《如果心动请告诉我》 第1章 序之曲 12月，大雪。 从不下雪的丰城破天荒落了一场大雪。雪花从空中徐徐落下，却无人欣赏。 AS-19病毒来势汹汹，传染性异常迅速，几乎人人中招，人心惶惶。 一场病毒，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 “听说了吗？” 穿着围裙在厨房正准备做饭的妇人，踮起脚，用锅铲点了点楼上，迟迟不张口。 引得她的女儿穿着拖鞋，还抓了把瓜子走到厨房门口，随意问出口，“楼上怎么了？” 妇人冷不防捂住女儿的嘴巴，神情紧张地放下锅铲，确定窗户禁闭，才轻叹出声。 “听说一家人都要没了！” 女儿怎料是这一结果，心有余悸地开口，“那女的？” 妇人唉声叹气摇摇头，“说救不了。” 女儿用手捂住嘴，不断询问着，“你确定？你说的真的？” 她回过神，幽幽道，“可惜了江大哥……”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妇人使劲捏了胳膊上的肉，“哎哟！妈疼啊！” “你别打他的主意！” 妇人拾起锅铲准备炒菜，“你看那人还活得了多久？”，若有所思，“多半也会跟他老婆一起去！” 越想越气，妇人又放下锅铲，来揪女儿的耳朵，耳提面命道：“一清对你也不赖！给你自己多攒点福吧！” 女儿嘟囔了一声，噘嘴回到沙发上嗑起瓜子来。 …… 穿着单薄睡衣的林一清光着脚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走，雪花很快在她头上坠满。 她记得她生病了，已病入膏肓，药石无亡。 迷雾里有人在唤她，她循着声音走去，那声音又在前方响起。 “一清，一清。”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声音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耳朵，一阵轰鸣，胸腔仿佛被塞子捅了一下，难受到让她闭上眼睛。 “一清！”一声急切的呼喊声。 她猛然睁开双眼，已不是原地。她被围在四四方方的玻璃里，上面一帧一帧的闪过画面。 “一清，奶奶已经走了。”林一清看到回忆里坐在阳台上的自己发怵，电话里还传出妈妈的声音。 那会她在外地上大学，那天正在考试，爸妈为了不打扰她没有告诉她，是自己午休看朋友圈从堂姐那发现端倪。 下一秒，是她赶回家中，爸妈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去上一炷香。林一清以为自己看见大堂上的照片会哭，结果哭不出来。 记忆再次回闪，“奶奶，你还没有看看我选的人啊。”林一清抱着瘦削的奶奶不敢哭，忍住眼泪，多希望这句话能让她振作起来。 “清清，选的人一定好！” 记忆回转，林一清眼角发酸，眼泪盖住视线。 …… 画面又一转换，亭子里的一男一女在互相学习，隔壁楼上的窗帘微微动了动。 窗帘背后的正是林一清。 “一清，我不喜欢你。”来人背着她，林一清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却感到自己并没有那么难过。 下一帧又是新的一幕。 画面里的她惆怅输完文字就把手机盖上，不敢看对面发来的答案。 那时她和丈夫因音乐结缘却隔着网络，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对方所牵绊，本想直接删人，实际点开聊天框，输入： 【你有想过我们？】 站在玻璃房的林一清眉眼带笑，那天丈夫的回答她还记得，也记得看到答案的怦然心动。 她说，我怕误会了。 他说，你没有误会。 至此，两人约定时间线下见面，成为了情侣。 周围视线一黑，亮起来的是新的回忆。 手机屏幕上争吵的文字、屏幕上的泪痕，林一清看清那时的她蜷缩在床上埋在被子里啜泣。 【好。】 屏幕那方只发了一个字，没有下文。 房间里的她死死盯着屏幕，咬着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呜咽，眼泪却不听主人的话，像掉线的珍珠奔涌而出。眼角冒出一颗一颗眼泪，润湿了枕头，房间的她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他们，结束了。 下一刻，林一清的胸腔仿佛被塞了一大团棉花压着她透不过气，她蹲下身子抱着自己，那晚的难受现在再一次感同身受。 林一清挣扎想站起身，可腿似被重物压着，沉重的抬不起腿来。 意识再次模糊。 跨年夜的烟花升至夜空炸开留下穗花，河边角落的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他的声音很温柔却透着悲凉，“一清，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林一清听到他的声音脑中顿时跟炸了锅一样，耳鸣，窒息，心梗，他的委屈。 无数画面从她脑中闪过，太多太多根本来不及看清。她捂住头想将这些东西从脑中甩掉。 眨眼间，出现了新的房间画面。 画面的她被丈夫死死压在床上，红着眼质问她，发消息的是不是高中那个人！ 她生气被怀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随后，一夜|缠绵。 画面一闪，是初雪的丰城街道，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的新家。 他精挑细选两张带两个戒指的图片发了一个朋友圈，顺带也把她的朋友圈也公布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抱在一起。 半个月后，AS-19病毒悄悄来临。 她中招，没有幸免于难。 …… 须臾万变，她看见弯着腰在床边照顾她的人，一头白发。 【咔！】 心脏有破碎裂开的声音，疼的她捂住自己心脏却向他伸手，口中发不出声音，“不要，不要！” 【滴滴滴——】 …… 林一清并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她的灵魂飘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中。 墙上还挂着一张照片，两人的合照，除她的部分被白雾笼罩着。 曾经温馨的家，一时寂静之际。 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沉默不说话，林一清飘向他借着本能想抱他，可是抱不了他。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中？ 林一清想看不清他的面容，仍旧能感同身受他的悲伤。 他好难过。 “咳咳咳！”瘦弱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就像要把心咳出来的动静，吓得林一清胆颤，又伸手去抚他的背，却忘了她已是灵魂体。 “一清，你在哪？”那人低声喃喃道，眼中没有一丝光芒。 林一清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虽然知道他感受不到。 手机电话铃声打破了安详。 男人看见来人是林妈，接起了电话，默然不语。 对面的话到嘴巴又咽下，还是林白接过电话顿了许久，哑声道，姐她，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哥！ 电话那边传来细细的哭泣声，林一清的泪蓄满了眼眶，她回不去了。她好像忘了回家的路。 …… 林一清静静地陪他坐到了昏暮，窗外的夕阳落下余晖，洒了一地的金芒。 她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透明，轻轻说道，“我要走啦，照顾好自己！” 她的身影缓慢向天空飘去，即使看不见他的样子也还是回头想再看看他，她知道他一定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那人仿若有感应般往她离去的方向伸手，没有抓到任何东西，停在空中的手指微曲。 “一清！” 消散在空中的林一清听到充满难过、压抑、痛苦这一声，哗的一下眼泪从眼眶奔涌而出。 我也好难过。 …… 两年后，丰城依旧死气沉沉。 冒着雾气的公园长椅上坐着一个白发男人，眼圈耷拉着，胡子扎满了下颚，手上摩挲着一本笔记本的扉页。 妻子已经离开我两年已久。 两年前，弟弟交给我一本妻子上锁的笔记本，扉页是我的名字，我知道里面尘封着我和她的故事。 我自幼父母离世，性格执拗猜疑，和妻子相恋多年，唯一次和她吵架分手，让我犹如掉入深渊无人知晓。 学生时代，她有一位无果的暗恋，这件事也是我们爆发争吵的起源。 那一次的争吵让我们俩都学会了珍惜彼此，伤人的话禁止再说出口。 它虽是一个很普通的牛皮笔记本，但它承载了太多东西。 她那会藏着不让看，说要等我们看完世界的地方才为我解锁。 她还没有说出口愿望便是让我帮她看看还来不及看的世界。今天我终于一项一项完成了。 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上面是她亲笔写下的我们两个还未实现计划，我还能想象当时的画面。 她一定是选在雨天坐在桌前，听着雨声，点开暖黄的台灯，旁边有一杯冒着香气的咖啡，手中拿着钢笔，细细一笔写下。 我去了很多地方，留下了很多照片，可无人陪我欣赏。 纸上也记录了我们一起经历过的小事，有一些我都快记不起她却如若珍宝。 笔记本并没有填满字迹，后面由我续写。我将去过的地方，吃过的美食，看过的美景一一填进去。 我预感自己已时日无多。 她的出现只让我短暂的爱上这个世界。 风说来就来，呼啸而过，日记本哗啦啦翻阅，停在最后一页。 我竟发现里面有一个夹层，上面写道： 如果你先喜欢上我该多好。 那日的争吵对峙重现眼前，我释怀地笑了，原来都是我错了。 她那日一定躲被里偷偷哭鼻子。她那么爱哭的一个人，我怎么能这样让她伤心。 流光瞬息间，绯红的鲜血洒满笔记本，男人尝试扯出一点笑容然再也没有力气。 “我愿意。” 他的身影随风飘散。 …… 两年来梦里有道声音不停歇地询问我，你愿意吗？ 它只有这一句，在梦里反复出现。 愿意什么？ 我重复问它，它便消失。 至今日我才明白。 “我愿意。” …… 第2章 祝东风 “姐姐，醒醒！” 林一清头疼地睁开眼，入眼是洗的发白的蚊帐，转头却看见缩小版的林白晃着她的手臂，登时瞪大了眼睛。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的环境，分明就是她还在乡下读书的房间。 “姐，睡傻了？”林白咬着手指古怪地看着自家姐姐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连鞋都不穿。 林一清赶紧走过来使劲捏了捏林白的脸蛋，“这么大了还咬手指！”直到听到记忆中熟悉的哭声，她才相信真回到了初中！ 她没有管哇哇大叫的某人，穿上鞋子向外跑，着急忙慌地问了一句，“奶奶，现在在哪？” 某人哇哇大哭，背过身不理她。 无奈一笑，林一清腆着笑哄起自家弟弟来，“明天去街上给你买吃的，不哭了，姐姐刚刚被鬼上身了！” 某人继续哭，抽空吸了吸鼻子，歪头半信半疑，“我要辣条可以吗？” 话不多说，林一清拽着林白出门找奶奶。 多遥远的人，梦里都不再遇见的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翻过竹林，沿着小路走了一小会，就瞅见林奶奶正弯着腰在地里拔野草。 近乡情更怯，她站在田埂上贪婪的望着地里的人，不敢踏出一步，呢喃道，“奶奶，奶奶。” 不多会，林一清的眼中盛满了雾水。 “奶奶！” 林一清激动的大喊出来，向林奶奶狂奔而去。她已经十多年没有见着奶奶了，那时她还在外地上大学最后一面都没有赶上。 她总是遗憾还没有好好回报奶奶对她养育之恩。 记忆中的奶奶现在就在眼前，林一清的眼泪再也绷不住的流了出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林奶奶。 “哎呦，咋了清清，二白又欺负你了？”林奶奶抱着自家孙女，以为又被林二白欺负了，就要捡起地上的木棍去打某人。 这句话让林一清哭的更厉害，抱着她哭个不停，不让林奶奶走。 看着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锅甩自己头上的奶奶，田埂上的林白直接愣住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辩驳道：“奶奶，我没有！”说完也跟着哇地哭了出来。 林一清被逗笑了，擦了擦眼泪，靠在林奶奶的肩膀上，仔细观摩她的脸庞。 现在的她还没有白发，声音还非常的洪亮。 她终于再见到她了。 …… 晚饭，林一清吃到了久违的味道，连吃了三大碗饭，搞得林白也抢着吃了三碗饭。 一旁的林奶奶笑的合不拢嘴，不停说，“锅里还有还有，慢点吃！” 吃完饭，林白犟不过自家姐姐被派去洗碗。 她挽着林奶奶的胳膊坐在院子的樟树下，小木桌点着蚊香，林一清闹着要奶奶讲以前的小故事。 空中的弯月，田间的蛙鸣声，熟悉的声音，大黄狗子摇着尾巴坐在主人旁边，有人路过还没有犬吠出来就被呵斥制止。 林一清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林白洗完碗出来也端着小板凳坐在旁边，认真的听奶奶讲故事。 晚上九点，只有林一清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她怕明早醒来一切都没有了，更怕是她在过孟婆桥的刹影。 如果是梦，这一切可能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她一直很遗憾没有回报奶奶的养育之感，也没有带她见过自己挑选的人。 说起丈夫，因她的病一夜白头，变卖家产也挽回不了她。她到现在都忘不了丈夫满眼红血丝的眼睛。 她决定明日就发奋学习，考入丰城的淮阳高中。 一为学习，二为他。 如果重返青春，她不允许丈夫喜欢的第一人不是她。 …… 7月，大暑，下午四点时分。 丰城的天气依旧闷热异常，微风轻拂也赶走不了灼热的气息。 林一清拿上手上的资料边走边看，走到公共汽车站买了票，便坐在站台学习。 十分钟后，班车摇摇晃晃往桥镇的方向出发，没过多久班车停下又上来一群背着背篓的大爷大妈，一时车上吵嚷声不断还伴着鸡鸭叫声。 林一清推开车窗换换空气，手上的签字笔不停在练习题上勾勾画画。 一旁的大妈瞅了一眼，打趣道：“乖乖，这么努力啊！” 林一清浅浅点了点头，投入到知识的海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风拂过她的脸庞，吹起她额前的头发，西沉的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光。 接近六点左右，班车才到桥镇的大市街，林一清还得再走一段路才能回家。 下了车，她去超市买了一包辣条和2斤瑞士卷才启程回家。 乡下的小河沟传出嬉闹的笑声，路过被热得满头大汗的林一清看向一群玩的开心的小孩们，声音也被笑声渲染高兴地喊道：“弟，回家了！” 她用手上的资料书挡在头上转移到树下，等林白一一告别玩伴，撒丫子地跑回大路上。 “喏，吃完才能回家！”林一清低头拿出辣条扔给弟弟，等再看林白浑身湿透，地上一摊水渍顿时火冒三丈高，“你又玩水！！”说着林一清就折断一根细木条往林白身上抽。 林白左躲右躲硬是全部躲开了，“姐，谁叫你又不带我，这么热肯定玩水啊！”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不知悔改。 林一清气不打一处来，把书和吃的放到路边，拎起林白的后颈衣服就在路上开打。 “哈哈哈，又被打了，二白怕姐姐，羞羞羞，真丢脸！羞羞羞！”远处三两个小弟娃躲在竹林里探头看热闹。 “姐，别打了！我要告你！我要给爸爸妈妈说你又欺负我，呜呜呜呜”林白被打哇哇大叫，开始胡言乱语。 林一清收回木条，挽着双臂昂着头看着某人边吸鼻子边摸自己的屁|股。 “看你等下回去怎么给奶奶交代！” 远处的竹林的笑声还没有停。 “你们爷爷奶奶是不是也要回家了？”林一清扔下这句就架上林白往家赶。 话了，林白的三五玩伴一哄而散。 林白闹别扭的挣开林一清，手指揪着衣角落在后面，扁着嘴巴小声的抽泣。 林一清头疼的摇摇头，也不再管他。 回到家，奶奶一眼就知道林白又下河玩了，顿时院子里传出“猪”叫声。 同一时刻，村里也陆陆续续听到某家小孩挨打的哭叫声。 挨完打的林白趴在床上抽噎，瞄见林一清进门就钻进被子里，还不动声色地挪向另一边去。 “叫你吃饭了。” 林一清看着林二白的哭兮兮的模样忍住笑，克制住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弟弟小的时候不揍，长大了可就揍不了。 某人躲在被子里不出声。 “不吃，我就去二嬢嬢那借电话告诉爸妈你今天下河洗澡了。” “啊啊啊，呜呜呜我没有下河洗澡！”林白又哇哇哭了起来，“我讨厌你。我不吃我不吃！” 林一清鼓掌，不再言语，出门吃饭去了。 “……” 等了半天，也没见奶奶进来找他吃饭，林二白瘪嘴让自己不要哭。 林一清记得那晚，奶奶在被窝里给林白分析对错，给他说为什么奶奶和姐姐都要打他，问他知不知道错了，问他知道为什么打他吗？ 她也记得那晚的林二白偷偷的哭了很久。 ……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步入了六月中旬，气温闷热得让人烦躁。 两年前，林一清两姐弟随父母来到了丰城中学上学。林奶奶只答应每两个月会上丰城小住一段时间。这已是林一清和奶奶彼此退一步的结果。 这两年她渐渐忘了很多前世的事情，一定要考入淮阳高中这个执念却深深扎根在她的脑中。 她明白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惜什么也想不起来。 每每入梦，她总是走在缥缈的雾里，远远望见，一个坐在凳上的白发男人，手上有一本笔记本。 两人遥遥相望，林一清走不出那团迷雾，男人也未曾抬起头。 男人吐血的一幕幕会在林一清触摸雾景时不停歇地在她脑中闪现，心揪在一起无法呼吸，只能眼看着男人随着笔记本消失。 梦醒，林一清满头大汗，眼里布满红血丝，心还在向她传达难受、揪痛的触觉，胸膛闷跳如雷。 她坐起身，接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发愣。 近段时间，这段梦境频频出现。林一清脸色憔悴无比，看了时间才凌晨四点，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淮阳高中并不好考。可冥冥之中有道声音指引她不要放弃。 她前世的学习成绩就中等偏上，为了成功考入淮阳高中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 每当熬不住的时候，脑海里就会一道声音出现：一清，醒醒！ 声音很熟悉，也会让厌烦的情绪得到抚慰，更加坚定考进淮阳高中的心。 就比如此刻，那道声音又恍惚出现安抚她，心渐渐平静，困意席卷而来，倒头入睡。 父母心疼她的努力，常常换着花样给她买贵的东西给她补身子，林二白也是存钱给她买吃的，奶奶也是因为这个答应了来丰城但每两个月来一次的请求。 何其幸运，有此家人。 …… 中考即将到来，林一清却一身轻。 这几年她有尝试去淮阳高中找答案，奈何没有一点线索。 她今天站在淮阳高中校门前，已经开始期待自己的高中生活了，随后她踏入考场，提笔为战。 …… 六月，离别意。 林一清穿着白色T恤连衣裙，手里抱着同学录，眼眶泛红地和老师同学道别再见，约定来年聚。 校园里只有满地的落叶，再无熟悉的欢声笑语。 校门外，林白拿着一束花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笑嘻嘻的把花递给她。 “怎么还有花？快说私房钱还有多少？” 林一清最后忽悠把林白忽悠瘸了，陪她去逛街，以买了一块蛋糕为由结束，成功把他的钱用到个位数。 后知后觉的林白看到口袋空空，留出悔恨的泪水。 …… 是夜，夜空坠着几颗星星，半月隐藏在云层里。 林一清的额头冒出许多汗珠，眉头紧锁，无意识呢喃道，“你是谁？” 梦里一团迷雾，前方站着一个人。林一清觉得他很熟悉，刚走出一步那人的身影就消散了。 “一清，你是不是忘了我？” 那声音那般难过，跟着林一清枕头浸湿了一块。 “我没有。”她双手紧握被子，额头和颈部又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不稳定。 他站定前方，知道她来不了。 “一清，你会找到我吗？”声音飘忽不定，语气里被藏着一些难以捉摸的悲怆。 她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雾中的他，他便离开了梦境，林一清的心在一瞬跌入谷底。 “你到底是谁？”林一清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庞滑下，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 第3章 再相逢 那一晚的梦，林一清醒来始终耿耿于怀，忘记的他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 丰城的九月开学日，晴空万里，微风轻拂。 林一清一早起来眼皮直跳，她预感有事发生，准备好东西就出门前往淮阳高中。 如果那个他跟淮阳高中有关，她想早点知道答案。 昨晚好说歹说才拒绝家人的陪送，林一清急切奔向高中。 校门口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大门口挂着一大条横幅，欢迎各位同学开启校园新生活！ 林一清兴致满满地看向校园大门，淮阳高中我来了！ 林一清到班上还没有几个同学来，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大概半小时后，班上坐满了新同学。打招呼的打招呼，聊天的聊天。 开学第一天，林一清凭着独特的气质在高一（2）引起同学的注目，窃窃私语。 可考入淮阳高中的同学都不是普通人，没一会就讨论起中考试题起来。 当盛着微笑的带着眼镜的女教师出现在教室门口，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新学期新气象！欢迎大家来到淮阳高中！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周颖！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就联系我！”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留下自己的大名和电话号码。 “大家都是新同学，接下来大家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就从靠门的同学开始吧！”周老师让出讲台，点头示意新同学上台。 “大家好，我是来自丰城的余欢，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我平时的兴趣爱好是……” …… 30名同学的自我介绍完毕，跟着安排同学去教务处领东西。 林一清第一个举手。 “林同学，书可能有点重！” “老师，我可以的！”林一清急忙反驳，她还得出去找答案。 周老师笑了笑，在本子上记下了她的名字。有了林一清的参与，也有几个女生举手一起搬东西。 刚出教室，一个短发可爱的女生很热情地挽着林一清的胳膊，自来熟地说道：“我叫廖燕，我们可以一起搭伴嘛，一清。” “好的，廖燕。”林一清有点生硬地念出新同学的名字，她记得貌似这女孩是她的前桌。 “一清，我见你第一眼就好喜欢你呀！”廖燕兴奋地向林一清表达自己的浓烈的感情，“真的！直觉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好的呢。”林一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腼腆。 莫名有点林二白的影子，林一清走神乱想到。 …… 教务处挤满人，最后老师派出2名同学在门外站岗，让新来的人在门外排队。 林一清两个走得慢，班上的其他同学在排队前就挤进了房间。她们两个乖乖地排起了队。 过了几分钟，班上的周洲叫她们两个过来在门口守着东西，他们继续搬书出来。 “要不，你在等着我先搬一趟回去？”林一清看了看东西越来越多，觉得两个人守着有点浪费资源。 “啊，我还想和你一起呢。”廖燕可怜巴巴地嘀咕，有种被朋友抛弃的委屈。 “没事，廖燕同学在一起的机会还多呢，我是觉得我们两个光守着有点不太好。” “你说的也对，我们是来搬东西的！”廖燕见林一清弯腰搬起一堆书上前帮她理好，“那等会就我来。” 林一清嗯了一声，跟着记忆走回教室。 一路上她都有意去看有没有什么人会引起她的注意，结果一个都没有。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有种未知的东西萦绕在心里，总让她不踏实。 班主任正在班上叮嘱其他事，见林一清搬着一堆书进来，顺手接了一半放在讲台桌上。 “林同学，辛苦了！” 林一清笑着摇摇头，和周老师示意了又回去搬书，又与其他搬书的同学错过。 等她再来教务处，廖燕靠在墙上百无聊赖，一瞧见林一清眼睛就亮了起来摆着手打招呼，“一清~” 林一清被她的可爱逗笑了。 “东西都领完了？” 林一清跑到廖燕的身边就被她抱着手臂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仿佛知道了一个大惊喜一样，“一清，我刚刚看见一个好好看的男孩子！我一看见我就想起了你！” “……”林一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什么发展？ 廖燕见她不相信，嘟着嘴巴跺脚，“真的！我不骗你！”她把林一清拉到一边，继续在她耳边耳语，“我帮你打听到了，他是1班的。” 一副非常可靠的样子，如果有尾巴应该欢快的摇着。 廖燕同学，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感兴趣呢，林一清在心底嘀咕。 林一清一听连人班级都知道，立即捂住廖燕的小嘴巴，很是无奈的笑道： “廖燕，你不要害我呀！我不谈恋爱的！” 廖燕的眼睛忽闪忽闪，眉眼弯弯，意识自己的行为有点过分了，嘿嘿笑了一下，“一清，逗你啦~我们去搬书吧。” 林一清点了点她的额头，低眉浅笑，又捏了捏廖燕的小脸蛋。 真的很像她家林二白。 回到班上，周老师分发新书，随后开始讲起新学期一年的计划，又规划了半学期的学习目标，见到同学无精打采的，止了话术。 “同学们，这周要下雨，下周开始军训！” 教室发出一阵要死不活的回应。 “我们先把班干部竞选出来吧！先当个一个月再说哈！”周老师笑着看着她的孩子，“欢迎积极参与！这都是锻炼的机会！先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准备！第一个竞选的是班长！” 霎时，班上响起了讨论声。 廖燕拉着她的同桌乌月转过来和林一清和兴致冲冲的讨论，“一清，我想当文艺委员！你呢你呢！” 林一清还在思考自己选个什么职位来当，预期这个职位方便她去别的班走动，可是班长她又不想当。 廖燕和其余三人东扯西扯。 林一清的同桌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 傅元嘉一边把两份书分别清理出来，一边接了廖燕的话茬，“我不去。” 乌月是一个比较安静腼腆的女生，长发被皮绳扎着，白里透红的脸蛋，不看他们的眼睛，“我也不去，我支持你们！” 她专心听着自己同桌廖燕滔滔不绝，时不时还帮傅元嘉挪一挪书。 林一清向同桌傅元嘉道谢，把自己的书收进桌肚，腾出桌面来。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班上又回归了安静。 “大家好，我叫杜姝，我想申请当我们班的班长。我的性子比较活泼，脸皮厚……请大家支持我！”杜姝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后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 掌声啪啪响起，开启班长人选投票。 廖燕转身和林一清说悄悄话，“一清，你怎么不当班长。我也想投给你！” 林一清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有机会的。” 某人一听，满意地转身回去。 …… “大家好，我叫林一清。我想申请竞选高（2）的副班长。我的性格比较负责，……谢谢大家的支持！” 林一清的五官非常明艳立体，皮肤在阳光下白的发光，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乌黑透亮的长发编成单马尾放在脑后，额前有几根空气刘海为她平添了几分温柔。 …… 班上的人一看到林一清落落大方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人都会对美好的事物产生眷念。 很快班干部的评选结束，又开始新一轮的课代表竞选。 廖燕转过身星星眼的看着林一清，藏不住的喜悦之情，“一清，我越来越喜欢你啦~” 林一清用手抵住她的额头，眼里荡出笑意，“打住打住！” 这种热情的喜欢，除了她弟，林一清就没有体验过，直呼招架不住。 收回嬉戏打闹，廖燕也很正经的。她天生就喜欢好看的事物。 四个人围在一起闲聊，乌月想尝试竞选语文课代表的话还没有说完，廖燕就拉起林一清的手举手支持她。 “同桌，我们俩，不，我们仨都是你的铁杆粉丝，加油！”廖燕又把乌月的手拉过，进行夸张的点头动作。 太像林二白了，林一清在心里感叹到。 “傅元嘉，你怎么看？” “我无所谓。”傅元嘉瘪瘪嘴，一副随便的态度。 他的态度立马就遭到的廖燕强烈的指责。 “你不讲义气！傅元嘉，是不是好同桌了！”廖燕气呼呼地开启质问模式。 “哼，你以为你是谁？”傅元嘉梗了一句，转头不接听着廖燕同学的“哇哇大叫”。 引得林一清和乌月立马当起裁判员，两个人的手横在闹架两人组的中间。 “你们不要因为吵，我好有负罪感。”乌月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乌月，这是他们两个的关系，和你无关。” 林一清轻言细语地安抚乌月，让她好好准备自己的竞选。 转头，林一清就拉下脸盯着闹架的两人。 “……”两人顿时底气不足。 “快和好！第一天就吵架，我这个……副班长就要行使自己的权利了哈！”林一清想了想搬出自己刚带上的班长帽子，手虚扶了头上的帽子。 廖燕悻悻的吱了声，“对不起，傅元嘉同学。” 傅元嘉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还没有等到林一清提醒，声音微弱，“对不起，廖燕。” 廖燕哼的一声，去哄林一清和乌月，无视某人。 傅元嘉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扶了扶自己眼镜框，顿了顿，“乌月，我不是不选你。” 一旁的偷听的廖燕微微抿嘴笑开，紧着对乌月眨眼，“同桌，加油！我看好你哦！” 她的视线不小心碰到傅元嘉，哼的一声转过头和林一清打完招呼坐回座位上。 傅元嘉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气鼓鼓地瞥向另一边不再看她们。 “……”林一清扯了扯嘴角有点想笑，心里腹诽，幼稚的两个人。 …… 竞选完课代表，周老师让杜姝和林一清跟她去一趟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很多老师都在对学生叮嘱开学事项，声音分不清谁的。 林一清一踏进办公室，心就没征兆的砰砰直跳。 第4章 应不识 他站的笔直，身上是很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头发丝被窗外的太阳照射像打了一圈光圈。 他身前的老师还在喋喋不休，与路过的周老师打了一个招呼后，继续安排事项，而他自始至终听的专注。 林一清偷偷瞄了他一眼，与他错身来到隔壁周老师的办公桌。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胸腔砰砰直跳。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啪嗒！” 对面桌的老师把书甩在桌上，对他后面进来的学生，挥着手“口若悬河”地教训后面几个学生。 其中一个寸头男生注意到林一清，向林一清甩了一个媚眼过来。 “……”有病！ 林一清故意被吓到掉笔蹲下身捡笔的瞬间去看光晕下的他，却被正主逮个正着。 “……”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刻，她的心跳瞬间加速，紧接着头皮发麻。 他的眼睛好漂亮。 这是林一清对他的第一印象，特别像她喜欢的一个男演员的眼睛，很有漫画眼的味道。 “咚咚咚！” 林一清的心跳如鼓，砰砰砰地撞击胸膛，仿佛在告诉她这一刻的感受是如此强烈和真实。 他的身上有她想要的答案，林一清确定。 蹦蹦直跳的心在向她传达一个讯息，她此刻的心情上涨到兴奋点。 日日夜夜出现在梦境的人，此刻终于有了线索。 林一清深呼吸，努力去听周老师讲的要求，在本子上记录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心跳还是兴奋更多。 等林一清从办公室出来，那人已经不见身影。但林一清确信自己可以找到他。 午间休息，班上只有细细的轻鼾声和听不清的梦呓。 林一清头疼地睡不着。 …… 一个小时前。 廖燕出校回家吃饭去了，林一清吃完饭从食堂出来，还在思索那人的信息。 她现在还没有要去办公室偷“信息”的想法。一来太冲动，二来不符合她的作风。 时间还长的很。 她走在花园的小路上，消化今天上午上课老师做出的规划，没有注意前方有人停了下来。 “砰！”地一声，林一清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背影。她捂住自己的鼻子，嘶嘶的抽气。 抬头却看见是上午在隔壁被老师训斥的那个寸头男生。 “同学，没事吧！”他眼中惊喜万分，想伸手去扶林一清，被她一把躲开了。 “不好意思，是我没注意。”林一清郁闷地道歉完想绕开，却被一手拦下。 他指了指后背，抽痛起来，他眼中的戏谑跃然纸上，轻笑道，“同学，撞了人就走？” “……”林一清有种被无赖赖上的感觉。她明明在自己的这条路上走得好好的，这人分明就是从旁边有意停在她的面前。 “年哥，别捉弄人女孩子了。”后面走上来一个胖胖的男生，有点后怕，“我可不想又被你爸请办公室。” “啪！” “哎呦！” 谁料寸头男生一手拍在他肩上，“滚蛋！”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林一清伸出手介绍自己，“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周思年！” “……”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女生眼神露出些不耐烦。 “林一清。” 林一清向旁边走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眉头微微蹙起。 “林一清，你明天给我送早餐我就原谅你了。”周思年抿嘴笑出两个小酒窝，就是不放林一清离开。 “不可能！”当即拒绝，林一清的眼神穿过树林间，寻找可以逃开的机会。 开学第二天就给男生送早餐，会是什么后果，林一清正是清楚这一点对周思年不耐烦达到顶点。 “你做梦！”林一清扔下这句，飞快逃离了现场。 “年哥，这又不像丰城初中，你安心读书吧。不然你爸又要揍你了！”胖男生又走上前规劝某人几句，又被拍了一巴掌。 “林一清，我知道你是（2）班的！”周思年对落跑的背影喊去。 …… 午休结束，林一清、廖燕、乌月三人一起上厕所，顺带接个热水。 廖燕察觉到林一清的走神，晃了晃她的手臂，“清清，你怎么啦？” 是的，廖燕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可以非常娴熟地叫“清清”“月月”，毫无负担。 林一清眼神淡下来，没有搭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敢说。因为她每次预感的事只要说出来了很大概率会应现。 廖燕郁闷地鼓起自己的小脸，眼神扫描四周，发誓要找出林一清不快乐的原因。 第三节课下课，廖燕就拉着林一清来到教室外的走廊上，跟她嘀嘀咕咕。 …… “？？？”林一清越听眸色倏紧，有一瞬的吃惊。 廖燕只用了一节午休的时间就知道了林一清和周思年发生的过节。 林一清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点头，就被廖燕拉到楼下的高（1）班教室门口。 “？？？” 林一清霎时晴天霹雳，微微张口，被廖燕同学的行为惊呆了。 后面传来“哒哒哒”的下楼声，回头一望是乌月和其他同学也跟着上来了。 林一清第一想法是，我走还来得及吗？我不想出名！ 可惜廖燕根本不给她机会，站在（1）班教室门口，柳眉倒竖，大声吵嚷，“周思年，你有病是吧！” 廖燕松开林一清的手，径直走到（1）班的讲台上，一点都不杵的模样。 林一清看着她，有一秒觉得她好帅！ “周思年，你以为这里还是丰城初中吗？真是狗改不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天盯着好看的人捉弄！” （1）班的学生本来以为廖燕是来找茬的，结果一听有瓜吃，只用1秒大家都默契闭上了小嘴巴。 两个眼睛在廖燕和周思年身上来回转动。 “草！”周思年爆了一句粗口。 “大妈，怎么又是你！我是摆脱不了你了吗？”周思年被吵醒神情十分烦躁，双眼皮大眼睛睨着讲台上的廖燕，翻了个白眼，嘴角拉出一个弧度。 “周思年我告诉你，你不准祸害我们班的女生！”廖燕双目瞪着周思年，“不然我就要告诉周伯伯！” “……”眼见周思年脸黑了，他抬起头试图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林一清也来了吗？” 乌月见此，当机立断站在林一清身前，不让她被发现。 而后，林一清就看见坐在窗前的他。 和她的位置一样，只是不在同一个班！ 他仿佛没有被这个插曲打扰。在这场热闹中，他的安静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林一清的眼中。 微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被轻轻吹动，他漆黑的眼眸正一字不漏的盯着书，刹那窗帘挡着了他的脸庞。 陌上人如玉，他担得起这个评价。 （2）班有几个同学站出来指着周思年说，“周思年，你再打我们班长的主意我们告诉我们老师去！” “对！不要脸，癞蛤蟆！”廖燕嚷完，用俩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周思年的眼睛。 “我会一直盯着你！” 说完带着林一清一群人上楼，刚好踩点回到班上。 只一天经过这件事，班上的关系自我感觉又更进了一步。 林一清赶在任课老师来之前，在讲台上鞠躬对同学表达了感谢，尤其班长还带头为她出头。 她回到桌上，尤其对廖燕和乌月承诺，明天给她们带早餐表示她的谢意。 “只有她们两个嘛？”傅元嘉靠在椅子上拿出书翻到要上课的那一页。 林一清即可改了话术，抱拳向三个人拂去，“感谢三位的鼎力相助！” “傅元嘉，你刚表现不错！不错！有义气！”廖燕也颇为欣赏他也带着几位同学站出来挺她。 谁知某人哼的一声扭头不理她。 “……” 廖燕也噘着嘴回到座位上。 林一清被两个活宝逗笑了。 …… “叮铃铃。” 林一清收拾完书包和廖燕一起走出校门。 操场上，人来人往，背影与背影错过。 树影斑驳间，操场上有两个人边走边讨论今天的课程。 女生安静温柔，时不时偷偷看着男生。男生神情冷若，一丝不苟地为她解答疑惑。 路过林一清正被廖燕的话题逗着笑，眼底闪烁出俏皮的光芒。 似是心有所感她转头瞥去，只看见他和另一个女生在操场上走着。 林一清眉间闪过一丝疑惑，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是什么。 谁知身旁的廖燕惊呼，拽着她的手指着操场的两个人，“清清，他就是我上午领书遇见的那个男生！他身边怎么有个女孩子呀？” 她转头看见林一清也在注视着他们，眼眸一动，踮起脚附在林一清耳边，“走！” 说着就拉着林一清尾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刚刚能听见谈话的声音。 “廖燕，偷听别人谈话不道德！”林一清拉着她就要离开操场，谁知完全拉不动某人离开。 林一清欲哭无泪，接受事实，跟在他们后面。 廖燕留意到林一清的顺从，偷偷一笑。 少年的背影干净利落，与她梦境的那个人一点点重合，会是他吗？林一清近乎专注的盯着他的背影。 这一幕全被一旁的廖燕看在眼底，眼眸一转，心里有了计划。 “江浔，你真的好厉害！听你这么解答，我完全都懂了！”前方女生眉间染上了浓浓的愉悦，语气也更加轻快起来。 原来你的名字叫江浔。 林一清在嘴里微动地叫他的名字，再看他身边那位女生的背影，心突然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