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王子靠基建逆袭》 第1章 Chapter 1 烈日当空,一阵劲风吹过卷起一缕尘土。一阵阵铁锤敲打的声音,回响在一片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 “小兄弟,你快醒醒。”一个衣衫褴褛满头大汗的中年人轻轻拍了拍地上躺着的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因劳累过度像是中暑一样躺在地上,男子同样衣衫褴褛,破烂脏污的衣服下满是鞭子抽过的血痕,中年男人把手指轻放到年轻男子鼻前,吓得后退一步,一脚踩到石头绊倒在地,他大声惊呼:“死人啦!有人死啦!” 施工地上很多人停下手上的工作,往中年男人这边瞧过来,中年男人颤抖地爬起来,喊道:“死,死人啦!” 管事的差役也往这边看过来,不耐烦地冲中年男人呵斥道:“不就死个人嘛,你瞎嚷嚷什么,一会找个破席子把尸体卷走,晦气得很!”这两天工地上接二连三的死人,差役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仿佛这些干苦力的人命如草芥般一文不值。 中年男人看着地上躺着的年轻男子,甚是可惜,悲哀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挥舞着五公斤重的铁锤在敲打巨石。有两个衣着稍微干净点的差役提着一张破席子准备过来给地上的年轻男子收尸。 霎时,地上的年轻男子突然睁开眼睛,如诈尸一样起身坐着,把两个差役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居然装死。没死就赶紧起来干活,别耍花样!”一个差役没好气骂道。 差役又将破席子往旁边一扔,嘴碎了几句就离开了。 苏雷刚醒过来,脑子浑浑噩噩的,只觉浑身火辣刺痛,他好奇的看了下自己这双粗糙的手,难以置信自己还活着。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星际建造空中楼阁时,不慎卷入剧烈的爆破之中,完全没有活命的概率,可这会他居然活下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中年男人看到年轻男子又活了过来,便以为男子刚才是中暑休克,他赶紧取下腰间的羊皮水袋递给年轻男子,关心道:“小兄弟,你没事就好,天气炎热,容易中暑,快喝点水吧。” 说到喝水,苏雷的确口干舌燥,便接过羊皮水袋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还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中年男子道。 苏雷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贫瘠的土地上有很多衣服破烂的壮士拿着落后的工具在此修建房屋,他一下子来了兴趣。要知道他在帝国做过首席基建官曾经掌管基建已有两百多年,若不是元帅请假要他暂时代职,他很不愿做元帅,天天打仗,劳心劳力,还处处得罪人……以至于他做梦都想辞去元帅之职回去做基建老本行。莫非帝国的皇帝已经同意他重新回去干基建,所以才将他发配到这蛮荒之地修房子? “哈哈……我要在这里建造出华丽的空中楼阁!”苏雷大笑着站起来仰天喊道,高兴得一时间竟然忘了身上的伤痛。 旁边一个杂役擦了把额上的汗,朝苏雷讽刺道:“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没见过被抓来干徭役还这么高兴的,八成是个傻子!” 徭役! 苏雷身子僵硬一下,低头看了下自己这一身破烂脏污的衣服,头发比女人的头发还长,因长时间没洗干枯蓬乱,还有一双发黑得犹如卖炭翁的手,简直比星际时代的乞丐还不如,甚至是个傻缺。他一瞬间尴尬得要命,便问刚才那位好心请他喝水的中年大叔,礼貌问道:“这位大叔,他刚刚说的徭役是什么?” 中年男人道:“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还没听说过徭役,就是无偿干苦力的。” 苏雷愤懑不平的哼了一声,天下岂有白干的活,他好歹是星际元帅,沦落到此处干苦力不说,还敢不给钱,去他的无偿劳动!老子不干了!他坐到一片阴凉的地方休息。 这个身体太虚弱了,他只不过走了几步路,身子就一阵剧痛,疼得他眉心紧锁,他扯开衣服上的破洞,才发现,手臂,大腿,胸膛,腹部……到处是一条一条的血痕,有的伤口甚至还有流血,由于时间有点久,血液已经凝固,和衣服粘连在一起。刚才坐下来的动作稍微大点就拉扯到粘连的衣服,伤口裂开有少许血液浸出。他赶紧凝聚治愈精神力为自己疗伤,可弄了半天,他原本满级的精神力现在所剩无几,只好先让伤口止血。 领头的差役看到苏雷坐在树下罢工,便悄悄走到他背后,啪的一鞭子抽在苏雷身上,疼得苏雷跳脚起来。 “又是你这小子偷懒,看我不抽死你!”差役用鞭子狠狠抽打苏雷,还边抽边骂。 在差役第二次挥鞭时,苏雷灵敏地躲过,他一把拽住差役挥来的鞭子,凌厉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本帅!小心我将你发配到苦寒之地去要饭!”他还以自己在星际某个偏远地带,说话带着自上而下的压迫。 领头的差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只觉得这小子皮痒了又想挨打,但被对方抓着鞭子,他试了好几下,仍旧挥不动鞭子,便讥讽道:“你都被朝廷抓来干徭役了,还想发配我,你当自己是皇帝呀,蠢货!”他面目狰狞起来,又骂道:“再不起来干活,今天别想吃饭!” 苏雷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如此恶语相向,他定要狠揍一下对方,挫一挫对方的锐气,硬气说道:“想让本帅干活,你得拿钱来,不给钱,本帅就此罢工。” “哟!你干徭役还想拿钱,谁给你的脸。敢罢工!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老子非打得你跪地求饶不可!”差役扔掉鞭子过去用脚踢他。苏雷一个侧身躲过,抬脚狠踹一下差役的屁股,差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领头的差役爬起来拍拍胸前的灰土,弯腰拾起地上一把铁锤再次发动攻击,他本就收了别人的钱财,要狠狠折磨这小子,当时还听给钱的那个人说这个小子是个胸无点墨,人傻钱多的草包,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只管让这小子干最累的活,挨最毒的打。 苏雷看到差役挥来的铁锤,连忙侧身一闪,咚的一声,铁锤砸在地上,苏雷又一脚踢到差役的屁股,差役摔个狗吃屎,扑了一脸灰。 领头的差役狼狈的吐了几下口里的灰土,冲苏雷骂道:“好小子,你有种!” 差役看着地上的鞭子,爬过去伸手去捡鞭子,苏雷快他一步抢走地上的鞭子,扫了一眼周围,这些穿着戏子衣服的差役都手拿鞭子鞭打这些干苦力的劳动者们。苏雷瞬间拳头发硬了,向面前的差役挥鞭子。 “哎哟!”领头的差役被打得鸡飞狗跳的,在工地上乱转。差役本就是欺软怕硬之人,见这小子不像之前那般好欺负了,赶紧叫旁边的人来支援。另外两个差役看到领头吃瘪,急忙上去支援,两个差役朝苏雷扑来,苏雷先是侧身闪过,再分别抓住两个差役的胳膊互相碰撞,两个差役头对头硬碰对方,撞得头晕眼花。 领头的差役眼见自己的同伴倒下,吓得手脚发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大爷,别打了,我,我刚是开玩笑的,我向你求饶,你大人有大量,别打我了。” 苏雷下手是真的狠,差役被打得没有半点脾气,一个劲的向他磕头讨饶。苏雷停止挥鞭子,要不是打人太费力气扯到身上的伤口,他还想多教训一会这个仗势欺人的混球。 苏雷铁青着脸问道:“我来这里多久了?该给我结算多少钱?” 差役道:“回大爷,您来这里有半个月了,按本地徭役劳动标准应结算700钱。” 苏雷一惊,厉色道:“哪有这么低的标准,压榨劳动力也不是你们这样没底线的,区区700块钱就想了事,给我翻倍!” 其中一个差役额头撞起一个青包,捂着头没好气道:“你别不识好歹,来这里干徭役的都没钱拿,给你这些钱已经是把别人劳动的钱算在你头上了,你还不知足。” 把别人的劳动成果算给他,岂不是跟这些人一样在压榨同伙嘛,苏雷手上的鞭子又握紧了,站起来大喝道:“你必须给这里所有干活的人发工钱,否则我不但将这里建好的房屋全部拆掉,还要让你们坐牢!” “你小子别太猖狂……”一个差役正要发飙被领头的差役捂住了嘴巴。 “一定,一定,小的马上去结算你们的工钱,你们等着。”领头的差役点头如捣蒜一样答应。 苏雷收起鞭子,他这会口干舌燥,脑袋有点昏昏沉沉,隐隐有中暑的迹象,看到领头的差役爬起来,苏雷又叫住他:“站住!拿水来!” 差役一个激灵,生怕他又打人,急忙取下腰间的羊皮水袋双手奉上,苏雷拿过水袋不客气的喝完了整袋水。有水补给,身子稍微缓和过来。 领头的差役叫走现场所有差役,嘴上说是去向上级结算徭役的工钱,几个差役边走边用阴险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苏雷。等到他们走后,现场干苦力的人全部罢工休息。 天空一只雄鹰飞过,发出一声声如号角般的悲鸣…… 第2章 Chapter 2 几个中年男子聚到苏雷休息的树下来。 “小兄弟,你身手不错呀!刚才替我们出了口恶气,看到这些个吃人的差役挨揍,真是大快人心啊!”中年男人赞道。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呀?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何还被抓来干徭役?”刚才吐槽他的徭役说道。 苏雷此刻不明所以,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问了下中年男人:“大叔,请问这里是哪里?现今是哪年哪月哪日?” 中年男人道:“这里是南国崂山边境地区,现今是己亥年三月初三,当今皇帝是赵姓庆之。” 苏雷愣了一下,他纵横星际两百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和年份,也未听说帝国还有赵姓的皇帝。但听这些人的讲诉不是信口开河,而且这些人个个一头发长,衣服款式像是电影穿的戏服,有的说话还咬文嚼字,还有地上这些落后的劳动工具,如同身在冷兵器时代一样。 不到片刻,一阵如狮吼一样的哈哈笑声从天外传来,接着就有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从荒山上飞下来,黑衣人脚踏几下荒山上的树枝借力飞行,很快便稳稳落到苏雷面前的半米高台上。 与此同时,刚才那几个跑路的差役又折返回来,站在黑衣人身边,像是搬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救兵,一个个又神气的高昂着头。 苏雷站起来,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黑衣人身上没吊钢索还能飞,一定是练的传说中的轻功,看来这里真的是冷兵器时代。 黑衣人两手负在背后如上位者一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台下一干人等,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各位壮士辛苦了,这里的修建工程已经完成,不需要大家再干活了,为了表示感谢,我请大家到陵墓里面喝一杯,如何啊?”他假意说着客套话,为的是将在场所有人骗进陵墓。 有几个人听到说有酒喝,便开始移步,被苏雷制止了,他看向黑衣人,警惕说道:“阁下既然要请我们喝酒,为何不拿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况且,这喝酒的地方哪里不选,非要选在陵墓里,只怕这酒一下肚,我们全部都要葬身在墓里,是吗?”苏雷在星际掌管基建数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这个黑衣人八成是想把他们骗进陵墓,再全部处死,这是很多上位者修建陵墓惯用的伎俩。如果连这点心思都猜不到,他岂不白混了这么多年嘛。 被人戳破心思,黑衣人也不藏着捏着,如实说道:“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秘密修建的,不能走漏风声,只有死人的嘴才守得住秘密,所以,你们必须死!” 杂役们一阵恐慌,乱了阵脚。 “我,我是被官兵抓来充数的,我可不想死啊!”一个蓬头垢面的杂役慌乱的逃跑。 黑衣人见人要逃,拔出腰间的三尺青锋,向杂役一剑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雷在剑尖只差一毫厘就刺到杂役背心的时候,一把抓住黑衣人握剑的手腕。杂役捡回一条命,吓得腿软,又仓皇跑掉。 黑衣人的剑在手上宛转一下,转手攻向苏雷,苏雷急忙松开黑衣人,若不是眼疾手快,只怕自己这只手就要被对方砍掉。苏雷刚一脱险,就被黑衣人踢了一脚,他顺势退开几步倒在一棵白杨树下。 “想管这档子闲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我先杀了你,再杀他们!” 黑衣的人剑刺向苏雷,苏雷刚才挨了一脚还没爬起来,眼看这剑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怕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千钧一发之间,一把金色的小剑横空飞来,哐当一声,将黑衣人手上的剑打断,黑衣人顿了下,看着手上的断剑,顺着金色小剑飞来的方向望去。苏雷也向同样的方向望去,看看是谁刚才出手相救。 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年轻貌美的少女横空飞来,飘然落到苏雷面前。这女子美得清雅秀丽,皮肤白嫩若凝脂,刚才的轻功身法飘逸轻盈,乍一看宛如仙子凌波。苏雷看着这个美得像天仙一样的少女傻眼了,在这片满是压抑凄苦的蛮荒之地,这个少女的到来如同仙子一样,要带这里的徭役脱离苦海。 女孩侧头瞥一眼靠在树下的苏雷,用淡漠的语气问:“苏雷,你怎么样?” 苏雷眼睛一亮,这仙女般的女孩居然认识他,哦不对,应该是认识这个原来的苏雷。为了不被人拆穿他是个穿越者,便应声答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其实他身上的伤痛得要命,估计这原主苏雷就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但他为了不在美女面前失了男子气概,哪怕再重的伤,他也只说一点小伤。 黑衣人甩掉无用的断剑,冷哼了声,问道:“你是谁?敢来多管闲事。” 女孩同样用冰冷的语气道:“你管我是谁,这个人我要带走!”她看一眼苏雷,特指苏雷是她要带走的人。 黑衣人冷笑,有恃无恐,道:“敢从我手上抢人,只怕你没这个命。”他从刚才女孩扔金小剑断他剑的力道来判定,这女孩内家功夫在他之下,不过是仗着武器好才敢逞能,真的动起手来,她绝对讨不了便宜。 “那就动手吧!”女孩声音冷冷,人狠话不多。 她手上银色长鞭向黑衣人横空扫来,银色长鞭舞得气势如虹,黑衣人手上没有兵器暂时只能防守躲避。女孩舞动鞭子的身形飘逸灵动,迫得黑衣人后退一丈多远。鞭子打在地上啪啪作响,溅起地上灰尘。 旁边的杂役趁着两人打架的空隙时间,接二连三的逃走。领头的差役眼见徭役私自逃走,急忙吹响求救的号角。 苏雷看了看地上的一截剑尖和一把金色的小剑,趁着黑衣人躲闪之际,拾起地上的一截断剑用力向黑衣人抛来,黑衣人眼见断剑飞来,只好先避开断剑,女孩趁黑衣人这时有了破绽,便趁势攻击。啪的一声,鞭子打在黑衣人脸上,打掉了他脸上的黑色面纱,黑衣人露出本来面目,他年近四十,双目眯眼,面上一条腥红的血痕十分醒目,看上去狰狞可怖。 女孩不认得这人,苏雷更不认识。黑衣人的真面目让人看到了,看来要下死手了,不能让这两人活着离开。 黑衣人捡起地上一把柴刀,纵身跃向女孩,女孩的鞭子一扫过去,黑衣人一把抓住鞭子,用力将女孩拽到身前来,女孩体型较轻,被拽上前几步,黑衣人拿着柴刀向她砍去,女孩情急之下抽出腰间的银色小剑与之火拼,又是哐当一声,黑衣人手上的柴刀被削铁如泥的银色小剑削断。 “叶大侠,接刀!” 黑衣人身后的差役把自己的佩刀扔过来,黑衣人接住佩刀后又跟女孩搏斗…… “叶大侠,用我的刀!” “用我的!” …… 所有差役的佩刀都给了黑衣人,但都无一例外,所有的佩刀均断于女孩的银色小剑之下,黑衣人恨铁不成钢地甩掉手上的刀柄。 苏雷在一边笑着嘴碎:“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拿着破铜烂铁也好意思出来卖弄。” 黑衣人瞪了苏雷一眼,又赤手空拳与女孩搏斗。 女孩的银小剑刺向黑衣人手腕,迫得黑衣人松开抓住鞭子的手,女孩刚一脱身,动作轻快地移步到苏雷面前。眼看远处来了不少差役,她不能久战,免得更难脱身。只好捡起地上的金小剑,吹了下口哨,不远处一匹浑身雪白的雪鬃马快速朝她这边奔来,女孩抓起地上的苏雷纵身一跃,跳到白马背上跑走了。 黑衣人施展轻功去追,奈何白马健步如飞,他没能追上,只好作罢。 苏雷跟着女孩身子凌空飞起那一刹那险些尖叫出来,好在他心理素质强大,忍住没叫。这会两人骑在马背上颠簸着。他还是首次乘坐如此原始的交通工具,他整个人趴在这匹白马背上,颠簸得反胃。 白马大概跑了一个时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荒凉。苏雷被白马颠得头晕眼花。 “你快放我下来,我实在受不了了。”苏雷哀求道。 女孩回头望一眼,发现没人追上来,便用力拉动缰绳,促使白马停下脚步。白马一停下,苏雷就跳下马背在一边干呕起来。 女孩见他这样狼狈的模样轻哼了声,没好气道:“活该!谁叫你放着北国王子不做,偏要跑来南国受罪,自作自受!” 苏雷微喘着气,顺了顺胸口,他没有原主苏雷的记忆,听这女孩的口吻,这个原主竟然还是一国王子,这身份还挺尊贵的,看来他穿越过来还穿了个贵族身份,运气不错。 他高兴了没几秒,一想到自己这身乞丐不如的狼狈样,还有这脏乱干枯的头发,哪点像个王子,他感觉好没面子。他目光扫到不远处的河流,赶紧跑去河边洗把脸。 女孩利落地跳下马背,牵马到河边喂马喝水。 苏雷刚洗完脸上的灰土,露出一张干净帅气的面容,发现这个原主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头发太长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留着这样长的头发,跟个娘娘腔一样。 他站起来打量旁边的女孩,女孩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头发如墨,用两根金色的发簪挽着发髻。她的脸形是鹅蛋脸,一双眼睛水润莹亮,如清风吹落的梅花,隐隐带着一抹寒光,粉嫩的唇如两片桃瓣,透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让人忍不住升起一股占有欲。 苏雷在星际时代见多了美女明星,还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美的不带一点俗气的女孩,而且她的美貌还是纯天然的,没有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见过不少美女的苏雷,在此刻竟然也看痴了。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女孩注视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悦起来。 “你实在太美了,像个仙女。”苏雷赞道,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仙女姐姐。” “油嘴滑舌,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走了,别耍花样。”女孩淡然道。 她似乎对他这个称呼不满意。苏雷又不知道她的名字,显然这女孩和原主是认识的,如果问她的名字,肯定会引起怀疑,他眼睛转了转,讨好般的说道:“仙女姐姐别生气嘛,我跟你走就是了。”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苏雷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到一个地方一定要换身行头,务必要把自己打扮得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好让这仙女一样的女孩被自己的帅气倾倒。 女孩将信将疑地睥睨他一眼,牵着马往官道上走去。 “上马!”女孩道。 他愣了下,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回去见你父王。”女孩道。 啊! 原主似乎很怕自己的父亲,一听到要回去见父亲身体就条件反射的内急起来。苏雷腿抖了一下,四下看看,这里附近没有公厕,只能找个隐秘点的地方解决一下。 他往有大树的方向走去。女孩见他要走,快步拦在他面前,道:“你往哪儿跑?” 苏雷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内急,想去方便一下。” 女孩冷着脸娇斥道:“你又想用这招糊弄我,上次你也是内急去方便,结果一转眼就溜了,这回又来这招,不准去!” “这回是真的。”苏雷有苦难言,他是真的很急呀。 “不准去!”女孩笃定了他在撒谎,拦着他不让他走。 “你别闹了,我真的很急呀,等我解决完再跟你走,好不好?”苏雷恳求道。 “不行!你骗我好几次了,每次都说内急,可没有一次是真的,我不会再上你当了!赶紧走。”女孩态度坚决,硬是不让他去。 苏雷急得两腿直抖,他快憋不住了,只好不顾形象的解开裤子,红着脸道:“你不让我去,我只好在你面前解决了。” “啊!流氓,你下流无耻!”女孩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羞得脸红,她急忙转过身远离苏雷。 苏雷尴尬地躲到岩石后面去放水,他刚才还想着让女孩看到自己帅气的模样,结果竟让她看到自己这样极不文明的一面,好没脸面,他这一瞬间真是丢脸丢到星际去了。不过好在他脸皮够厚,解决完了又提着裤子走出来。 女孩见他没有逃跑,自己率先跳上马背。苏雷仰望着马背上的女孩,抓着她的小手动作熟练地跳上马背。苏雷暗自庆幸,他本来不会骑马,刚才上马的动作完全是肌肉记忆完成的,看来这个原身很会骑马,以至于把这种技能附带给他了…… 第3章 Chapter 3 女孩策马奔腾起来,苏雷惊得抱住女孩的腰,他还手欠的在女孩腰上摸了两下,发现女孩的腰很有曲线,盈盈一握,想必身材也不错。 天空一只雄鹰嚎叫着飞过,苏雷抬头望向那只翱翔的雄鹰,有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一路上,他和女孩两人都没说话,他刚到这个世界只有这个女孩认识他,他只好跟女孩回去,至少要搞清楚这里原身的身份。两人肚子饿了就找个小镇去酒楼里吃饭,过后又继续骑马往西北方向狂奔。 白马跑了一整个白天,直到太阳西斜,跑到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上才放缓马蹄。草原上的风很大,吹得苏雷眯起了眼睛。 “快看啊,那是白马郡主!好神骏的白马,好靓眼的郡主。” “还有四王子呢,白马郡主找到四王子了。” 草原上的牧民在议论雪白的马背上的两人。苏雷从这些牧民口中知道了这个和他共骑白马的小仙女就是北国的白马郡主,而他自己则是北国的四王子。 苏雷前一刻还因为自己这个王子身份挺有优越感的,下一刻这优越感一下子全无!这个地方也太穷了,太落后了吧!走了这么久都是茫茫的大草原,一栋房子都没有,就算有人居住,也是在草原上搭个白色半圆形的帐篷,还有他们穿的衣服鞋子的料子太过粗糙,都是粗布麻料,有的更夸张,直接把一块狼皮披在身上。哎!一个国家的人民这么贫穷,那这个国家的王族也好不到哪里去。 前面一片草原上搭建了很多白色的帐篷,还有很多穿黑色紧身服的壮汉骑在马上。他们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整整齐齐排列在一个骑黑马的中年青衣汉子身后。 中年汉子头戴毡帽,鲜衣怒马,面露威严,在一群黑衣汉子前面显得出类拔萃。 白马停在中年汉子五米外的距离,女孩和苏雷一同下马。女孩走上前去向中年汉子躬身一礼,道:“回禀大王,苏雷已经带回。” 大王点了点头,对女孩道:“赵心悦,辛苦你了。”他看了一眼如乞丐般落落魄的四儿子,眉头皱起。 “这是我应该做的。”赵心悦起身之后,站到一边去了,中间只留下苏雷一个人,像是他犯了什么重大的罪过一样,即将要接受审判。 北国大王的目光凌厉,打量在苏雷身上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迫得苏雷不敢抬头与他直视。苏雷偷瞄一眼旁边的女孩,原来这个白马郡主叫‘赵心悦’,名字挺好听的。 “蠢货!你擅离封地也就罢了,竟然私自跑到南国去了,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逸,要去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才知道痛是吧!”北国大王当着从多将士亲信的面训斥自己的儿子:“你不学无术也就算了,我没指望你有个什么出息,你是个草包就给我安心在草原上混吃等死,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将你逐出北国,不认你这个儿子!” 苏雷平白无故挨骂,也是有苦难言,虽然不知道这个原主有多草包,但原主干下的事,也就默认是他干的,没法解释。不过他甚是不解,这个原主只是被抓去南国干徭役了,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北国大王也太夸张了吧,这样骂他,让他颜面何存呀。 “父王,您消消气,我看四弟也是一时糊涂才擅离北国,如今他人已经回来了,还是别追究了。”一个年纪比苏雷大几岁的青年男子站出来替苏雷求情,青年男子还侧头望了一眼苏雷,向他使眼色。 苏雷从这些旁人非议中得知,这个青年正是原主的大哥苏霖,平时对这个原主很是袒护。苏雷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赶紧向北国大王行礼赔罪道:“父王,儿臣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 大王本想再骂他几句,可是一看到他这身脏兮兮的可怜模样,又于心不忍,只得叫他先去换洗一下。 苏雷起身正要走时,赵心悦突然站出来了,向北国大王恭敬道:“大王,我有一事相求。” “你但说无妨。”北国大王很感激赵心悦帮忙寻回苏雷,连对她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缓和,他正想着怎样赏赐她,正好她有事相求,不妨应了她。 赵心悦直言不讳:“请大王解除我与苏雷的婚约。” 苏雷止住脚,吃惊地回头望去,原来赵心悦不只是北国的白马郡主,还是原主的未婚妻呀。 大王微皱下眉头,对此有些犯难,岂料旁边一个尖嘴眯眼的青年突然奸笑着说道:“大王,婚姻讲究你情不愿,这白马郡主不愿意嫁给苏雷,还是取消他们的婚约吧,不如叫郡主嫁给我好了,我可比苏雷会讨郡主欢心,相信郡主嫁了我,一定会满意的。” 苏雷一听就火大。 老兄,你不厚道啊,挖墙角都挖得这样明目张胆,真当我是个死人嘛! 北国大王有些犯难,思量着说道:“取消婚事也未尝不可,只是赵心悦是先王指婚给苏雷的,若是取消这婚事……” 苏雷急忙折回来跪在大王面前,打断他的话,说道:“父王,求您千万别取消我与白马郡主的婚事,既然是先王将她指婚给我的,那更不能扫了先王的面子,若是传了出去,那我北国还有何威严可信啊。” 苏雷在星际时代就常与帝国的皇帝打交道,知道皇家看重颜面,三言两语就绕得北国大王改变主意。 “说得不错!这门婚事是先王亲自赐婚,不能说取消就取消。”北国大王严肃道。 “大王,我不想……”赵心悦本想再次进言,却被她旁边的兄长赵怀玉打断,赵怀玉道:“大王,小妹只是因为苏雷的做法有些过火才一时气恼说的气话,您别见怪,小妹的本意是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要回南国去禀报我父皇,好让他老人家定夺。” 赵心悦面露委屈之色,她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可苏雷又抢先一步说道:“大舅子说得对呀,改天我一定带心悦一起去拜见一下岳父大人。” 大王看向赵心悦,知道她受了委屈,只好安抚说道:“赵心悦,这事我不能应你,但我向你保证,若是日后苏雷再犯这事,我也不护着他,到时你要取消婚事,也随你,但这次不行,还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赵心悦眉心微蹙,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低头不语,倒是他身边的赵怀玉替她回应道:“多谢大王关怀,待会我再劝劝小妹,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大王点头示意,吩咐大家准备晚饭。苏雷望了一眼赵心悦,嘴甜的叫了声“老婆。”谁知赵心悦气得扭头就走。苏雷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里不是星际时代,不是叫‘老婆’,在古代,应该叫‘娘子’。他赶紧过来跟赵心悦道歉:“不好意思,刚才口误喊错了,娘子。” 赵心悦仍是不答理他。他没再追上去了,只因自己这一身脏兮兮的乞丐行头,又脏又臭,他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人家一个女孩子,他赶紧去洗漱一下。 草原的夜空无比寂寥,无星无月,偶尔有几声天铃鸟在草原上空鸣叫。白色的帐篷外搭着一个火架,火把的亮光给漆黑的草原带来一丝照明。苏雷摸着黑在河边洗头发,平时剃惯了寸头的他头一回清洗女人一样的长发,洗得他几度毛躁,恨不得唰唰几下把头发剪掉。可是具他观察,这里除了犯人没留头发,其他人都是长发,他可不想被当成犯人对待。 “你刚才太冒失了,怎么能在苏木克面前提取消婚约的事,你也不想想咱们在这里是什么处境,就算要取消婚约也得让苏雷自己向他父王提及。” “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顶着他的未婚妻的名头,分明是他不好,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打算嘛。” …… 有一男一女的声音传到苏雷耳朵里,苏雷停止擦头发的动作,蹲下身子寻着声音悄悄挪动过去。他躲在一棵白杨树后面观望着一男一女,这二人正是赵心悦和她那兄长。 赵怀玉背对着赵心悦道:“你不是小孩了,什么喜不喜欢,好不好,在两国利益面前都不重要。” 赵心悦微低着眸子,眸中似有一抹水雾,声音清冷:“你就只关心国家利益,从来不问我的意思,我前半生都不想在这里,更不想后半辈子都留在这里。” 赵怀玉察觉到她颇有不耐,不想和她争执,只好劝解道:“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在南国,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何况苏雷还是王族,这种事,忍一下就过去了。” 赵心悦有些激动地攥紧了拳头,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想忍,我不想嫁给他,我要回南国,若我要走,这里没人拦得住我。” 赵怀玉惊慌的左右张望一下,对赵心悦指责道:“你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到苏木克那里,我俩都得完蛋。”他拉着赵心悦的手,再次劝说:“好了,虽说苏雷是个草包,但他没什么坏心眼,若不是儿时仗着有他照拂,咱俩未必能在这里顺利长大,你实在不想嫁给他,等回了南国,让父皇给你另外安排一门亲事吧。” 赵心悦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了,正好有个伙计过来叫他们去吃饭,赵怀玉应了一声,就跟赵心悦一起往帐篷多的地方走去。 待两人走后,苏雷也从白杨树后走出来,他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边走边寻思着刚才赵心悦和赵怀玉二人的对话。 晚饭时,大家七八个人一组围在一起吃烤全羊。苏雷撕下一块羊腿找个人群中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一言不发的吃着羊肉,边吃边竖起耳朵听这些人的谈话,以此来搜集信息。 一顿饭的功夫,苏雷就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接收到不少讯息,他知道了刚才那个想挖他墙角的青年正是原主苏雷的表哥安格乐,也是草原上的勇士,安格乐垂涎赵心悦许久,曾多次向北国大王苏木克提出要娶赵心悦,但每次都没成功。只因赵心悦是苏雷的爷爷苏延真在位时亲自册封的白马郡主,并且指婚给苏雷,因为当时两个人年纪还小,没能成婚,但这婚约一直存在。安格乐也因此多次跟苏雷不痛快,两个人经常打架。 安格乐吃饭时还坐到赵心悦旁边去大献殷勤,把手上一块肥牛肉递给赵心悦,但赵心悦不领他的情,她似乎谁的情也不领,别人给她什么好东西,她都拒之门外,自己捧着碗吃着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