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陈世美前夫后,她转身改嫁阴鸷暴君》 第一百五十一章 梦幻 萧青青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书房的桌子上,口水把《万蛊心诀》的书页粘得皱巴巴。 窗外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结果是隔壁厨房传来的锅铲敲锅声。 "公主,您又趴着睡了。" 沈浪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他正抱着个青铜罗盘当枕头,嘴角还挂着哈喇子, "我梦见咱们开着飞舟打外星人,结果醒来发现头卡在书桌抽屉里。" 萧青青揉着发麻的胳膊,看见自己手里还攥着支断墨的毛笔,笔尖戳在地图上的"北极冰渊"四个字上。 她指着沈浪的罗盘: "你梦见的飞舟,是不是长这样?" 罗盘突然掉在地上,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着门口——林氏端着早餐盘站在那里,盘子里的煎蛋摆成了星际飞船的形状。 "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 林氏把盘子往桌上一放,煎蛋飞船的"引擎"——两块培根掉在萧青青的《机关破阵图》上, "昨晚你爹批奏折时把墨打翻了,你非说那是'宇宙能量核心',拿着抹布乱挥,还把沈浪的帽子当头盔扣在猫头上。" 沈浪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头发上粘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星际联邦议会"——其实是昨天的菜单。 他摸着后脑勺:"我说怎么梦见和外星人谈判时,对方老舔爪子,原来是咱家的波斯猫蹲在我肩膀上。" 萧青青看着桌上的茶杯,杯底沉着片茶叶,形状像极了梦中的外星飞船。 她刚想开口,萧振邦穿着睡衣走进来,手里举着个漏了底的紫砂壶: "谁把我的茶壶当成'反物质炸弹'扔院子里了?老张头儿扫院子时以为是流星,拿扫帚追了半条街。" 林氏突然指着萧青青的头发笑出声: "你昨晚说要'启动时空跃迁',结果把我的发簪插进了座钟的齿轮里,现在钟摆还卡在'猎户座α星'的位置不动呢。" 萧青青摸了摸头发,果然少了支常用的玉簪,跑到客厅一看,座钟的指针歪歪扭扭,时针指着"10",分针卡在"星际"两个字上——那是她去年贴的年画贴纸。 "我还梦见您用护腕启动防御矩阵呢。" 沈浪跟到客厅,指着林氏晾在阳台的毛衣, "结果今早看见您在拆毛线,说要给'飞船引擎'织保温套,现在阳台上挂着的毛线团跟蜘蛛网似的。" 林氏抄起鸡毛掸子追着沈浪打: "那是给你织的过冬袜子!再胡说八道就把你塞进洗衣机'时空跃迁'去!" 萧青青蹲在院子里,看见墙角的扫帚倒在地上,帚把指着西边—— 正是她梦中"炸毁外星母星"的方向。厨房突然传来爆炸声,厨师探出头来: "公主,您昨晚把白糖当成'反物质'倒进油锅了,现在灶台跟您说的'宇宙大爆炸'似的!" 萧振邦端着本《御膳房菜单》走出来,菜单上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飞船: "我就说昨晚批奏折时怎么闻到焦糊味,原来你把'星际联邦议会'写成了'今日菜单',还在'清蒸鲈鱼'旁边画了个戴头盔的猫。" 沈浪抱着个铁盆跑过来,盆里泡着几块冰糖: "公主您看!这是不是您说的'核心碎片'?我早上想泡水喝,结果听见您梦话喊'收集碎片',就把糖块全捞出来了。" 萧青青看着冰糖块上的牙印,突然想起梦中自己"咬碎核心"的场景,顿时觉得腮帮子发酸。 林氏把大家赶到餐桌前,桌上摆着油条和豆浆,油条被掰成了飞船形状,豆浆里漂着片菜叶当"宇宙尘埃"。 萧振邦咬着油条飞船的"引擎",突然指着窗外: "快看!是不是外星舰队?" 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隔壁老王头的鸽子群正排成队飞过,每只鸽子脚上都绑着——昨晚沈浪掉在院子里的袜子。 "我梦见的'星轨炮'呢?" 萧青青突然想起,跑到书房翻出个竹筒,里面装着她小时候玩的弹弓。 沈浪抢过弹弓,瞄准院子里的猫: "就是这个!昨晚我用它'击落'了十只'外星飞船'——结果今早发现咱家的鸟食盆全扣在邻居的草帽上。" 林氏突然拍了下桌子,豆浆洒出来在桌布上晕开,形状像极了梦中的星系图。 "够了!"她指着萧青青," 昨晚你把我的梳妆台当'控制台',化妆品全抹在沈浪脸上,说那是'能量护盾',现在他脸上的胭脂还没洗干净呢!" 沈浪捂着脸跑到镜子前,果然看见左脸颊有块口红印,形状像极了梦中的"星际徽章"。 萧青青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上还缠着根毛线,突然笑出声: "原来我梦见的'九尾天狐虚影',是咱家猫跳上梳妆台时尾巴扫到了我的假发!" 这时,院门口传来叫卖声: "卖豆腐嘞——新鲜的'宇宙能量块'嘞——" 萧青青冲出去,看见卖豆腐的大爷推着车,车上的豆腐块被切成了飞船形状。 大爷看见她,举起块豆腐: "姑娘,你昨晚说要买'核心碎片',这是给你留的'星际特供'!" 沈浪跟出来,手里攥着个破灯笼: "我梦见的'时空跃迁',原来是昨晚追猫时撞翻了灯笼,灯笼骨碌到了大街上,被人当成'UFO'报官了!" 果然,远处传来衙役的吆喝声:"谁家的灯笼在天上飞?下来接受检查!" 萧青青看着手里的豆腐块,又看看沈浪脸上的胭脂,突然觉得梦里的太空冒险好像也没那么刺激了。 林氏端着洗碗水出来,对着他们喊: "赶紧回来吃饭!再磨蹭'星际早餐'就凉了!" 餐桌上,萧振邦突然指着油条飞船: "我提议,今天的'联邦议会'主题是——谁去刷碗。" 沈浪立刻举手:"我申请驾驶'洗碗飞舟'逃离现场!" 萧青青抓起块冰糖"核心碎片"砸向他: "准你启动'逃避引擎'——先把院子里的袜子捡回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布的豆浆星系图上,萧青青咬着油条飞船的"船头",听见系统提示音——这次是挂在墙上的闹钟响了,指针正指着"该起床干活"的位置。 她看着身边抢油条的父母和沈浪,突然觉得,比起拯救宇宙,还是抢最后一根油条更重要。 "喂!我的'引擎'!"林氏的叫声从厨房传来, "谁把洗碗水当成'反物质'倒进面盆了?今天的馒头要做成'宇宙飞船' 了!" 萧青青咽下最后一口油条,看着沈浪冲进厨房的背影,突然觉得,现实生活这个"副本",好像比太空冒险更有意思。 﨔 第一百五十二章 玉簪卡钟 萧青青猛地睁开眼,额头咚地撞在案几上,把砚台撞得咕碌碌滚到地上,墨汁溅在袖口,晕开一团黑乎乎的印子。 她盯着那印子发愣——昨晚分明梦见那是"宇宙能量核心",还拿毛笔在上面画了飞船,结果现在看,倒像只被踩扁的癞蛤蟆。 "公主,您又拿砚台当星球转了?" 沈浪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他正抱着个青铜罗盘当枕头,罗盘边缘卡着根簪子—— 正是萧青青昨晚插在他发髻里当"天线"的那支玉簪。 萧青青揉着撞红的额头,看见自己手里攥着卷《万蛊心诀》,书页被口水粘在脸上,揭下来时带下几根眉毛。 她呸地吐掉嘴里的纸沫,突然指着沈浪的罗盘: "你梦里那飞舟,是不是长这样?" 罗盘突然哐当落地,指针疯狂打转,最后稳稳指向门口——林氏端着食盘站在那里,盘里的桂花糕被切成了歪歪扭扭的船形,船头还插着根牙签当"桅杆"。 "大清早的掀什么桌子?" 林氏把食盘往桌上一放,一块桂花糕滚到《机关破阵图》上,正好卡在"北极冰渊"的标记处, "昨晚你爹批奏折时打了个喷嚏,墨溅在你脸上,你非说那是'宇宙尘埃',追着镜子擦了半个时辰。" 沈浪从桌底爬出来,头发上粘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星际联邦"——其实是昨天的膳单。 他摸着后脑勺:"我说怎么梦见跟外星人谈判时总闻见糖醋排骨味,原来是御膳房在炖肉,蒸汽把我帽子熏得直冒热气。" 萧青青盯着林氏腕上的银护腕,突然想起梦里那是"能量控制器",伸手就去掰: "母亲,启动防御矩阵!"林氏啪地打开她的手: "这是你外祖父送的嫁妆,再掰扣子掉了让你爹赔!"护腕上的齿轮纹被她掰得咔嗒响,其实是里面卡了根线头。 这时萧振邦穿着常服走进来,手里举着个漏了底的紫砂壶: "谁把朕的茶壶当'流星锤'扔花园了? 老王头以为是天外来物,拿锄头追着跑了三圈,现在壶嘴还卡在假山上。" 萧青青缩了缩脖子,想起昨晚梦见用"流星炮"打外星人,好像确实抓着茶壶甩了几下。 林氏突然指着萧青青的头发笑出声: "你昨晚说要'穿越虫洞',把我的发网缠在房梁上荡秋千,现在房顶上还挂着半片网,像个蜘蛛网。" 萧青青仰头一看,果然看见房梁上挂着一片蕾丝发网,网眼里还卡着一片树叶。 沈浪突然指着窗外: "公主快看!外星舰队!"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隔壁李侍郎家的鸽子群正排成队飞过,每只鸽子尾巴上都绑着——昨晚萧青青掉在院子里的红头绳。 "那是我给鸽子系的'导航标记'!" 萧青青抢白道,结果脚下一滑,踩在砚台墨汁里,在青砖上踩出一串黑乎乎的脚印, "看!这是'星际地图'!" 林氏抄起鸡毛掸子: "这是'厨房地图'!再胡说八道让你把这些脚印舔干净!" 萧振邦蹲在地上研究脚印,突然一拍大腿: "朕知道了!这是'八卦阵'!青儿你昨晚夜观星象,算出了敌人方位?" 沈浪立刻点头:"对对!公主还说要用'乾坤大挪移'把敌人扔到九霄云外!" 萧青青得意地扬起下巴,结果头发扫到案几,把摞着的《孙子兵法》扫到地上,书砸在沈浪脚上。 "这是'兵法导弹'!" 萧青青大喊,沈浪抱着脚蹦跳: "那能不能先把'导弹'捡起来?砸得我脚趾头都快飞了!" 林氏叹了口气,弯腰去捡书,结果发簪掉在地上,滚到罗盘旁边,正好卡住指针。 "看!'时空锚点'启动了!" 萧青青指着发簪,林氏没好气地捡起簪子: "这是'发簪卡盘',再闹就把你们俩绑在罗盘上转圈圈!" 这时小丫鬟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纸糊的船: "公主,您昨晚让我做的'宇宙飞舟'做好了!" 那船用宣纸糊成,船帆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猫,船身写着"喵喵号"。 萧青青接过船,突然想起梦里的飞船,往天上一扔,纸船飘飘悠悠落在房顶上。 "飞舟起航!" 她大喊,结果纸船被风吹得翻了个身,正好扣在路过的老王头头上。 老王头吓了一跳,以为是天上下饺子,举着锄头喊:"何方妖孽!" 萧振邦看着房顶上的纸船,突然严肃地对沈浪说: "传朕旨意,命工部照着'喵喵号'图纸,造艘一模一样的木船,朕要亲自'巡航'御花园!" 沈浪憋笑憋得脸通红,刚要应下,林氏的鸡毛掸子就抽过来: "还嫌不够乱?再提'飞舟'就把你们俩扔湖里喂鱼!" 萧青青看着地上的墨脚印,又看看房顶上的纸船,突然觉得梦里的太空冒险好像也没那么威风。 沈浪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 "公主,我发现个'能量核心'!"说着从怀里掏出块亮晶晶的东西。 "快给我!" 萧青青一把抢过,结果发现是块冰糖。 "这是'核心碎片'!"沈浪点头,"我早上看见御厨熬糖浆,偷偷藏了块,您看这光泽,多像梦里的能量!" 萧青青刚把冰糖塞进嘴里,就听见林氏在厨房喊: "谁把冰糖全拿走了?现在燕窝粥里全是白糖块!"萧青青咯噔一下,把冰糖咽下去,拉着沈浪就跑: "快!'能量过载'了!咱们得去'维修站'躲躲!" 两人冲进院子,正好撞见老王头举着锄头追着紫砂壶跑,壶嘴还卡在假山上。 萧青青灵机一动,对沈浪说: "启动'引力波'!把'流星锤'拉回来!" 沈浪茫然地问:"怎么启动?" "用这个!" 萧青青捡起根树枝,对着紫砂壶画圈, "嘛咪嘛咪哄!" 结果树枝戳到老王头的屁股,老王头以为是妖怪,吓得把锄头一扔,撒腿就跑,边跑边喊: "公主会妖法!" 萧振邦从屋里出来,看见这场景,捋着胡子点头: "嗯,'声波攻击'效果显著,把敌人吓得落荒而逃。" 林氏跟出来,手里端着盆洗脸水,正好看见萧青青对着假山比划:"准备'空间跳跃'!" "跳你个头!" 林氏把水泼出去,正好泼在萧青青和沈浪身上。 "凉快吗?'宇宙寒流'的滋味如何?" 林氏叉着腰,萧青青抹了把脸,突然指着水盆里的倒影:"看!'时空裂缝'!" 水盆里映着房顶上的纸船,还有萧青青湿漉漉的鬼脸。 沈浪突然指着水面:"裂缝里有'外星生物'!" 只见水里漂着片落叶,叶面上爬着只蚂蚁。 "快消灭它!" 萧青青捡起石子要砸,林氏一把夺过石子: "再闹就把你们俩扔水缸里'遨游宇宙'!"萧振邦蹲在水边研究蚂蚁,突然说: "这是'星际侦察兵',朕要亲自审问!" 结果蚂蚁爬上岸,钻进了萧振邦的袖口里。 "啊!它要'寄生'了!" 萧振邦甩着袖子乱跑,林氏笑得直不起腰:"这是'袖里藏兵',你爹这辈子最怕虫子!" 萧青青看着父亲狼狈的样子,突然觉得现实比梦更有趣。 沈浪凑过来,小声说: "公主,我刚才看见御膳房的点心摆成了'飞船阵',咱们去'攻占'吧?" "走!"两人偷偷溜向御膳房,留下林氏和萧振邦在院子里追蚂蚁。 御膳房里,厨师正把桂花糕摆成船形,看见他们进来,笑着说: "公主,您昨晚说要'太空点心',我特意做了'飞船糕'。" 萧青青抓起块糕,咬了口,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萧振邦的喊声: "抓住那只'星际蚂蚁'!别让它跑了!" 她看着手里的"飞船糕",又看看窗外父亲追蚂蚁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 﨔 第一百五十三章 纸船闹宴 萧青青攥着块"飞船糕"溜出御膳房,沈浪跟在后面,怀里揣着三块冰糖"能量核心"。 两人刚拐过月亮门,就看见老王头举着个筛子追着只蝴蝶跑,筛子上还挂着昨晚的红头绳。 "那是'外星侦察机'!" 萧青青大喊,老王头吓得筛子掉在地上,蝴蝶趁机飞走了。 老王头哭丧着脸:"公主,您就饶了老奴吧,再这么折腾,老奴要告老还乡了!" 沈浪赶紧塞给老王头块冰糖:"王大爷,这是'安抚能量块',吃了就不怕'外星人'了。" 老王头将信将疑地放进嘴里,突然咧嘴笑了:"嗯,真甜!比'外星蜜'还甜!" 萧青青看着老王头的笑脸,突然想起梦里的星际外交,对沈浪说: "看来'糖衣炮弹'比'星轨炮'更管用。"沈浪点头:"对对,下次咱们多带点冰糖,遇见'外星人'就砸糖块。" 两人正说着,林氏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萧青青!你爹让你去前殿,说有'重要星...重要事情'商量!" 萧青青一听"星"字,立刻来了精神,拉着沈浪就往前殿跑。 前殿里,萧振邦正对着张地图皱眉,地图上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圈,旁边写着"敌营"。 "青儿,"萧振邦指着地图,"朕接到密报,说南边有'异星人'活动,你看该如何是好?" 萧青青凑近一看,差点笑出声——那"密报"分明是张茶馆的说书节目单,"异星人"其实是"杂耍人",地图上的圈是说书人画的表演场地。 但她还是板起脸:"启禀父皇,此乃'外星先遣队',需用'声波攻击'瓦解其斗志!" "声波攻击?"萧振邦疑惑地问。 "正是!" 萧青青拿起桌上的拨浪鼓,"用此物发出'高频声波',可让敌人头晕目眩!" 说着使劲摇晃拨浪鼓,咚咚声震得萧振邦直捂耳朵。 沈浪在一旁附和:"对!再配合'糖衣炮弹',保证敌人不战而降!" 说着掏出冰糖往萧振邦手里塞。 萧振邦被吵得头疼,摆手道: "行了行了,朕命你为'星际元帅',带沈浪去南边'视察',记住别惹麻烦!" "遵旨!" 萧青青拉着沈浪就往外跑,林氏在后面喊: "早点回来吃饭!别又把冰糖当饭吃!" 两人跑出宫门,正好看见街上有杂耍班子在表演"空中飞人",演员被绳子吊在半空翻跟头。 "看!'外星飞船'!"萧青青指着空中的演员,沈浪点头: "还有'外星飞行员'!"杂耍班主听见了,乐呵呵地说: "这位小姐好眼力!给赏点吧,俺们这是'天外飞仙'!" 萧青青掏出块冰糖:"这是'宇宙币',给你!"班主接过冰糖,舔了舔: "真甜!比俺们的冰糖葫芦还甜!" 沈浪趁机问:"你们见过'外星人'吗?就是长得奇形怪状的。" 班主指了指旁边玩猴戏的:"那算吗?这猴子穿得花里胡哨,像不像'外星人'?" 猴子好像听懂了,朝沈浪做了个鬼脸,抢过他手里的冰糖就跑。 "抓住它!'外星生物'抢走'能量核心'了!" 萧青青大喊,追着猴子跑。猴子跑到绸缎庄,把冰糖扔在一匹红布上,自己爬上了旗杆。 萧青青捡起冰糖,突然看见红布上印着星星图案,惊呼: "这是'星际地图'!" 绸缎庄老板听见了,笑着说:"小姐好眼光,这是新到的'星空锦',上面的是北斗七星。" 萧青青摸着布料,突然有了主意:"老板,这布我全要了,给我做成'飞舟帆'!" 老板吓了一跳:"小姐,这布可贵着呢!" 萧青青掏出玉佩:"先赊着,回头让宫里来结账。 "老板看见玉佩,立刻点头哈腰:"好嘞!公主殿下!" 沈浪在一旁帮忙打包,突然指着街对面的算命摊: "公主,那有'宇宙先知'!" 只见算命先生戴着副老花镜,面前挂着"未卜先知"的旗子。萧青青拉着沈浪过去: "先生,算一卦,看我何时能'征服宇宙'。" 算命先生推了推眼镜,看着萧青青额头上的撞痕: "这位小姐,你印堂发亮,近期有'奇遇',但需小心'水厄'。" 萧青青大喜:"是不是要'星际航行'?"先生捋着胡子:"差不多,差不多,总之别靠近水边。" 谢过算命先生,两人抱着红布往回走,路过茶馆时听见里面的说书人正在讲"嫦娥奔月"。 "看!'星际移民'的故事!"萧青青拉着沈浪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话说嫦娥吃了仙丹,嗖地一下就飞到月亮上了,那月亮啊,就是个'外星基地'!" 萧青青听得直点头:"原来嫦娥是'星际先驱'!" 沈浪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指着隔壁桌的小孩:"公主,那小孩在玩'宇宙飞船'!" 只见小孩手里拿着个纸折的船,正在茶碗里划。 萧青青眼睛一亮,跑过去:"小朋友,你的'飞舟'借我看看?" 小孩吓得把纸船藏起来:"不给!这是我爹给我折的'龙舟'!" 萧青青这才发现纸船上画着龙头,尴尬地笑了笑:"哦,是'龙舟'啊,也很像'飞舟'。" 从茶馆出来,两人抱着红布往宫里走,路过御花园时看见林氏正在晾衣服。 "母亲!" 萧青青举起红布,"看我买的'飞舟帆'!" 林氏一看是红布,气得拍了下晾衣竿:"你又乱花钱!这布能做十件新衣服了!" 萧振邦从亭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纸折的船: "青儿,你看朕折的'飞舟',像不像你梦里的?" 那纸船歪歪扭扭,船头还贴着块冰糖。萧青青接过船,突然想起算命先生的话,问:"父皇,您在哪折的?" "在湖边折的啊,"萧振邦指着不远处的人工湖,"朕还往湖里扔了块冰糖,看看'飞舟'能不能'航行'。" 萧青青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算命先生说的"水厄",赶紧跑到湖边,只见纸船漂在水上,旁边围着一群鱼在抢冰糖。 "不好!'飞舟'被'外星鱼'包围了!"萧青青大喊,沈浪捡起石子要砸鱼: "启动'防御系统'!" 林氏赶来,一把夺过石子:"砸死鱼晚上你没鱼吃!" 正说着,纸船突然被鱼撞翻了,沉到了湖底。 萧青青看着沉下去的纸船,突然觉得有点失落。萧振邦拍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朕让工部做个木船,肯定不沉。" 林氏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吃饭去,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飞船'——糖醋鱼!" 萧青青眼睛一亮,拉着沈浪就往膳厅跑:"走!去吃'外星美食'!" 膳厅里,糖醋鱼被摆成了船形,鱼身上还插着根葱当"桅杆"。 萧青青拿起筷子就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老王头的喊声: "公主!您的'飞舟帆'被风吹到湖里了!" 众人跑到湖边,只见那块红布真的飘在水上,被风吹得鼓鼓的,像艘真的船。 萧青青突然笑了:"看!'飞舟'自己下水了!"萧振邦点头:"嗯,这叫'自动泊船',青儿你发明的'飞舟'果然厉害!" 林氏看着飘在湖里的红布,无奈地摇头: "这下好了,整块布都废了,晚上给你们做'抹布飞船'吧。" 萧青青看着红布,突然想起梦里的飞船,又看看桌上的糖醋鱼,觉得还是吃鱼更实在。 "爹,娘,"她拿起筷子,"咱们先吃'外星鱼',吃完再研究'飞舟'好不好?" 萧振邦和林氏对视一眼,都笑了。 沈浪早就夹起块鱼肉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好吃!比'能量块'好吃多了!" 阳光照在湖面上,红布像朵盛开的花,漂在碧波上。 萧青青咬着鱼肉,看着父母的笑脸,突然觉得,就算没有飞船和外星人,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至于那艘沉在湖底的纸船,就当是给湖里的鱼送了个"星际礼物"吧。 萧青青吃完糖醋鱼,抹了抹嘴,突然想起算命先生说的"水厄",赶紧离湖边远远的。 沈浪捧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冰糖块还在兜里硌得慌:"公主,咱 next 该干啥?继续'星际探险'?" "去书房!" 萧青青一拍手,"我要研究'星际兵法'!" 两人跑进书房,萧青青翻出《孙子兵法》,指着封面:"看!这是'宇宙兵书'!"沈浪凑过去,看见封面上有只蚂蚁: "还有'星际侦察兵'!" 正说着,林氏端着茶进来,看见他们把书摊得满地都是,无奈地说: "又在折腾啥?这书是你外祖父留下的,小心点翻。" 萧青青指着书中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母亲,这是'星际间谍战'的秘诀!" 林氏放下茶杯,看见萧青青头发上卡着片茶叶: "你这'天线'该换换了,茶叶都蔫了。" 萧青青赶紧把茶叶摘下来,看见窗台上的猫正舔爪子,灵机一动:"有了!让猫当'通讯兵'!" 她抱起猫,往它耳朵上别了两根鸡毛: "看!'猫耳天线',能接收'宇宙信号'!"猫被鸡毛戳得直甩头,爪子一挥,把桌上的墨汁打翻了,溅在萧振邦刚写好的奏折上。 "哎呀!"萧青青赶紧拿纸擦,结果越擦越花,奏折上的"国泰民安"变成了"国泰民安"。萧振邦进来看到,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要是递上去,御史台又要参朕写错字了!" 沈浪赶紧打圆场:"陛下,这是'宇宙文字',意思是'国家太大,人民太平安'!" 﨔 第一百五十四章 猫耳天线 萧振邦将信将疑:"是吗?那'太'字怎么解释?"萧青青灵机一动:"太者,大也,说明我大燕疆域广阔,人民安乐!" 萧振邦点点头:"嗯,有道理!青儿你这'宇宙文字'解得好!" 林氏在一旁偷笑,给猫顺毛:"就你会胡说八道,赶紧把猫放下,它要挠人了。" 猫趁机跳下桌子,跑到院子里追蝴蝶,鸡毛还别在耳朵上,引得老王头指着猫喊: "快看!'外星猫'!"萧青青追出去,看见猫把鸡毛甩在老王头的帽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这时小丫环跑来,手里拿着个木盒: "公主,工部把'飞舟'做好了!" 萧青青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巴掌大的木船,船帆上画着只猫。 "这是'喵喵号'迷你版!"她高兴地举起木船,结果手一滑,木船掉进了院子里的水缸。 "不好!'飞舟'进水了!"沈浪伸手去捞,结果扑了个空,木船在水里转圈圈。 萧青青看着水缸里的木船,突然想起算命先生的话,心里有点发慌:"快捞出来!别让它'水厄'了!" 沈浪找了根树枝去捞,结果把木船捅到了水缸底。萧青青急得直跺脚,林氏走过来,用漏勺把木船捞出来:"行了,没沉,就是湿了点。" 木船的猫脸帆被水泡得模糊,看起来像只落汤鸡。 萧振邦凑过来看:"嗯,'飞舟'经历了'宇宙风暴',依然坚挺,不错不错!" 萧青青接过木船,突然有了主意:"我们来玩'星际大战'!"她把木船放在桌上,又找来几个冰糖块当"敌人"。 "这是'外星舰队'!"她把冰糖块排成队,"喵喵号'要去消灭它们!"沈浪配合地拿起木船:"启动'喵喵冲击波'!"说着把木船撞向冰糖块,结果用力过猛,木船和冰糖块一起掉在地上。 冰糖块摔碎了,木船的桅杆也断了。 萧青青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有点难过: "我的'飞舟'和'能量核心'都碎了..."林氏捡起木船,用针线把桅杆缝好:"没事,修修就好,冰糖碎了正好泡水喝。" 沈浪把碎冰糖放进茶杯,冲水搅拌: "看!'能量饮料'!"萧青青喝了口,甜得直眯眼:"嗯,比梦里的'宇宙能量'还好喝!"萧振邦也喝了口:"不错不错,这'能量饮料'朕要推广到全军!" 正说着,御厨跑来,手里端着个托盘: "陛下,公主,这是新做的'星际点心'——冰糖葫芦!"托盘里的冰糖葫芦串成了船形,上面还插着小旗。萧青青眼睛一亮: "这是'冰糖飞舟'!" 她拿起一串,咬了口,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锣声。 老王头跑进来:"公主!街上有人耍'外星戏法'!"萧青青拉着沈浪就往外跑,林氏在后面喊:"早点回来!别又带奇怪的东西回来!" 街上,杂耍班子正在表演"大变活人",演员钻进箱子,再打开时变成了只猴子。"看!'星际变身'!"萧青青大喊,猴子朝她做了个鬼脸,扔过来个桃子。 沈浪捡起桃子:"这是'外星水果'!"杂耍班主任笑着说:"小姐,这是俺们从南边运来的水蜜桃,甜着呢!"萧青青咬了口桃子,果然很甜,比冰糖还甜。 这时,算命先生路过,看见萧青青,捋着胡子说: "小姐,今日宜'纳新',不宜'动土'。"萧青青问:"纳新是不是'接收新能量'?"先生点头:"差不多,差不多,就是别乱挖地。" 回到宫里,萧青青看见萧振邦正带着人在花园里挖坑,说是要埋"能量核心" ——其实是埋他不小心打碎的夜壶。"父皇!算命先生说不宜动土!"萧青青赶紧阻止。 萧振邦擦擦汗:"朕这是埋'宇宙垃圾',不算动土。" 结果刚说完,坑里就冒出股臭味,熏得众人直捂鼻子。 "看!'外星毒气'!"沈浪大喊,众人赶紧跑开。 林氏拿着香过来熏:"别闹了,快把坑填上,晚上还要在花园里摆宴呢。 "萧振邦赶紧让人填坑,结果铲子碰到个硬东西,挖出来一看,是个生锈的铜盆。 "这是'宇宙遗物'!"萧青青捡起铜盆,盆里还躺着一枚铜钱。 萧振邦接过铜钱:"嗯,'宇宙币',朕要收藏起来。"林氏看着铜盆:"正好,拿去给猫当食盆。" 晚上摆宴,御厨把菜都做成了"星际"形状: 清蒸鱼是"飞舟",丸子是"星球",就连汤里都漂着片菜叶当"宇宙飞船"。 萧青青吃得开心,突然看见猫叼着个东西跑进来,放在她脚边。 是那枚"宇宙币",上面还沾着猫口水。萧青青捡起铜钱,突然觉得有点感动:"看!'通讯兵'给我送'宇宙密信'了!"萧振邦笑着说: "这'密信'朕收下了,赏猫一条鱼!" 宴席上,萧青青看着满桌的"星际美食",又看看身边说笑的父母和沈浪,突然觉得, 就算没有真正的飞船和外星人,用冰糖和纸船创造的"星际冒险"也很有趣。那只戴着鸡毛的猫蹲在窗台上,看着月亮,好像真的在接收"宇宙信号"。 萧青青咬了口"星球"丸子,心里想: 明天该玩什么"星际游戏"呢? 也许可以用枕头搭个"太空站",再让沈浪扮成"外星人",不过得先藏好冰糖,免得被他偷吃了。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嘴里的丸子都差点掉出来。 这晚的月亮很圆,像个巨大的"星球"挂在天上,洒下的月光给皇宫披上了一层银纱。萧青青看着月亮,打了个哈欠, 也许今晚,她会梦见真正的太空飞船,但就算梦到了,醒来后还是会觉得,和家人一起用冰糖块打"星际大战"的日子,才是最开心的。 萧青青第二天醒来,发现枕头边放着个纸折的星星,旁边还有张纸条:"公主,这是'宇宙勋章',昨晚你说梦话要'征服银河',我就折了个给你。"落款是沈浪。 她拿着星星跑到前殿,看见萧振邦正在看奏折,眉头皱得像个疙瘩。 "父皇,您看!'宇宙勋章'!"萧青青把星星递过去,萧振邦接过星星,叹了口气:"青儿,南边闹水灾了,哪有心情看星星。" "水灾?"萧青青凑近看奏折,上面写着"黄河决堤,民不聊生"。 她突然想起梦里的"水厄",心里一紧:"父皇,我有办法!用'飞舟'救人!" "飞舟?"萧振邦苦笑,"哪有那么多船。" 萧青青灵机一动:"用纸船!很多很多纸船!"林氏端着药进来,听见了说:"别胡闹,纸船怎么救人?" "可以的!"萧青青跑到书房,拿出《机关破阵图》,指着上面的纸船图案, "您看,这是'诸葛连舟',用特殊纸料做的,能载人!"其实那是书中记载的一种轻便木筏,被她看成了纸船。 萧振邦将信将疑:"真的?"萧青青用力点头: "我让工部做!用最好的纸,涂防水油!"沈浪在一旁附和:"对!再装上'冰糖动力',保证跑得快!" 林氏无奈地摇头:"随你们吧,只要能救人就行。" 萧青青立刻传令工部,让他们用浸过桐油的纸做纸船,船身要大,能坐人。 工部主管一脸懵:"公主,纸船能载人吗?"萧青青拍着胸脯: "能!我梦里都试过!" 三天后,第一批纸船做好了,摆在御花园里像片白色的花海。萧青青挑了艘最大的,亲自坐进去试试: "看!不沉!"结果刚说完,船底就漏了个洞,水渗了进来。 "快补!"沈浪赶紧拿桐油堵洞,萧青青尴尬地笑了笑: "可能是我太重了,换个轻的人试试。"找了个小太监坐进去,纸船果然没沉,还能在水缸里划动。 "成功了!"萧青青高兴地拍手,"批量生产!"工部加班加点,做了上千艘纸船,用马车运往黄河灾区。 萧振邦看着浩浩荡荡的纸船车队,心里还是没底:"青儿,这真能行?" "放心吧父皇!"萧青青拍着胸脯,"我还准备了'能量块'——冰糖,给灾民充饥!" 沈浪指挥着士兵往车上搬冰糖,嘴里念叨着:"多搬点,'飞船'要喝'能量饮料'。" 纸船运到黄河边,灾民们看着白色的纸船,都觉得稀奇。 "这能救人?" 一个老汉摸着纸船,满脸怀疑。 萧青青亲自示范,让一个小孩坐进纸船,用树枝当桨,居然真的划动了。 "真的能行!"灾民们欢呼起来,纷纷爬上纸船。 萧青青让士兵们把冰糖分给大家:"饿了就吃'能量块',有力气划船!"灾民们接过冰糖,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上游突然传来水声,一股小浪打过来,几只纸船被打翻了。 "不好!'宇宙风暴'!"萧青青大喊,沈浪赶紧带人去救,把落水的人拉上木船。 老汉看着打翻的纸船,摇摇头: "还是木船靠谱。"萧青青看着漂在水上的纸船残骸,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沈浪安慰她:"公主,纸船救了不少人呢,比没有强。" 这时,一个小孩跑过来,手里拿着块冰糖: "姐姐,'能量块'真甜,谢谢!"萧青青摸摸小孩的头,心里暖烘烘的:"不用谢,快跟爹娘上船,去安全的地方。" 虽然纸船没能救下所有人,但也帮了不少忙。萧青青看着灾民们坐着木船和剩下的纸船离开,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萧振邦拍着她的肩膀: "青儿,你尽力了,这就够了。" 林氏递过块手帕:"擦擦汗,咱们先回营里休息。"回营的路上,萧青青看见路边有个算命摊,正是上次那个先生。 "先生,"她走过去,"我是不是不适合'星际航行'?" 先生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姐,你印堂还是发亮,只是近期'水逆',不宜碰水。" 萧青青点点头,给了算命钱,心里想:以后还是少玩"水上飞舟"吧。 回到宫里,萧振邦下旨嘉奖萧青青,说她"急民所急,想出纸船妙策"。 萧青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是梦里想到的。"林氏笑着说:"不管怎么想到的,能帮到人就是好的。" 沈浪突然指着窗外: "公主,看!'星际快递'!"只见老王头骑着头毛驴,驴背上驮着个大筐,筐里装满了冰糖。" 这是南边百姓送的谢礼,说'能量块'救了他们的命!"老王头乐呵呵地说。 萧青青看着满筐的冰糖,突然有了主意: "我们用冰糖雕个'星际飞船'吧!"沈浪拍手叫好:"好啊!再雕个'冰糖军师'!" 两人说干就干,找了块最大的冰糖,开始雕船。 结果冰糖太硬,雕了半天只雕出个四不像,还把萧青青的手划破了。 "算了,"她甩甩手,"还是吃了吧。"沈浪拿起"飞船"咬了口:"嗯,'能量'十足!" 林氏端着药膏进来,看见他们啃冰糖,无奈地摇头: "少吃点糖,小心牙疼。"萧青青吐了吐舌头,把冰糖收起来:"知道了母亲。" 﨔 第一百五十五章 梦醒时分 晚上,萧青青躺在床,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白天的纸船和灾民的笑脸, 突然觉得,就算纸船漏了,就算冰糖雕不成飞船,只要能帮到人,就算是小小的"星际冒险",也是有意义的。 沈浪偷偷溜进来,手里拿着个纸折的船: "公主,这是我折的'永不沉没号',送给你。"萧青青接过纸船,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沈浪。" "不客气," 沈浪挠挠头,"明天咱们玩'陆地飞舟'吧,用木板做,肯定不沉!" 萧青青笑了:"好啊,不过先说好,不能再用冰糖当'燃料'了,再吃牙该掉光了。" 沈浪点点头,悄悄退出去。 萧青青把纸船放在枕边,闭上眼睛,也许今晚,她会梦见真正的永不沉没的飞舟,载着她和沈浪,还有满船的冰糖,去一个没有水灾,只有笑声的"星际乐园"。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纸上,那艘小小的"永不沉没号",像个小小的梦,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明天的"陆地飞行"。 萧青青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只要和沈浪一起,就算是用木板和冰糖玩游戏,也会很开心。 萧青青正对着铜镜贴花黄,突然脑瓜里"叮"地一声,跟被驴蹄子踹了似的。 她手一抖,胭脂抹到了腮帮子上,就听见个电子音在脑子里响: "叮!宿主萧青青,系统发布新任务'寻找失落的宇宙糖晶',请于三日内集齐九块菱形冰糖,兑换'星际能量包'。" "啥玩意儿?"萧青青抹了把脸,看见沈浪端着水盆进来,铜盆里映着她花猫似的脸。 "公主,您这是要扮'宇宙花脸怪'?" 沈浪憋着笑,盆里的水晃悠着,漂着片花瓣,像极了她梦里的"宇宙飞船残骸"。 "别闹!"萧青青指着自己脑袋,"刚才系统说话了,让找菱形冰糖!" 沈浪把水盆往桌上一蹾,水溅到了妆台上: "系统又发癔症了?上次说找'反物质',结果是御厨的黑芝麻糊!" 正说着,林氏掀帘子进来,手里端着碗燕窝粥: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你爹在前殿摔了砚台,说要抓'星际间谍'——结果是只钻进砚台里的蟑螂。"她看见萧青青的花脸,噗嗤笑了:"这胭脂抹得,跟戏台上的丑角似的。" "母亲!"萧青青拉住她袖子,"系统让找菱形冰糖,说是'宇宙糖晶'!"林氏舀了勺燕窝粥:"厨房里有,昨儿个新熬的冰糖块,都在青瓷罐里。不过先说好了,不准拿糖去喂你那'星际猫'。" 说曹操曹操到,那只耳朵上别过鸡毛的花猫跳上妆台,爪子扒拉着萧青青的发簪。 "看!'通讯兵'来报信了!"萧青青把猫抱起来,猫爪子正按着她的眉笔,在纸上划出弯弯曲曲的线,像极了系统说的"星际地图"。 沈浪早就溜去厨房,抱着个青瓷罐回来,罐子里的冰糖块方方正正: "公主快看!'宇宙糖晶'!"结果脚一滑,罐子摔在地上,冰糖块滚得满地都是。花猫扑上去追着冰糖跑,把块糖踢进了林氏的粥碗里。 "作死!"林氏拿勺子敲桌沿,"再闹就把你们俩跟猫一起关库房,让你们跟冰糖块睡!" 萧青青蹲地上捡糖,突然发现一块冰糖摔成了菱形:"沈浪!快看!这是'能量核心'!" 沈浪凑过来看,不小心把唾沫星子喷在糖上: "公主,这'核心'沾了我的'宇宙唾液',能量肯定足!"萧青青嫌恶地把糖扔回罐子:"去去去,赶紧再找八块!" 两人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把糖罐全搬出来,堆得像座小山。 御厨哭丧着脸:"公主,再拿糖,今晚的甜汤就只能放盐了!" 萧青青抓了把冰糖塞他手里:"这是'宇宙经费',回头让父皇赏你十斤白糖!" 正忙着,萧振邦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青儿!朕抓到'星际间谍'了!" 萧青青跑出去,看见萧振邦捏着只蟑螂,蟑螂腿上缠着根红绳——那是她昨晚绑在鸽子尾巴上的"导航标记"。 "父皇,这是'星际侦察兵'!" 萧青青把蟑螂接过来,结果蟑螂一蹬腿,掉在沈浪的衣领里。"啊!'外星生物'入侵!"沈浪跳着脚扒衣服,蟑螂趁机飞走了,落在林氏的发簪上。 林氏尖叫着拍开蟑螂:"反了天了!都给我住手!" 她叉着腰,看着满地的冰糖和乱窜的花猫,"萧青青,限你半个时辰内把糖收起来,不然今晚就拿这些冰糖炖了你们!" "叮!"系统音又响,"任务进度1/9,请注意时间限制。" 萧青青对着空气喊:"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啊!"沈浪捂着脖子说:"公主,系统是不是饿了?咋老跟冰糖过不去?" 两人手忙脚乱收冰糖,花猫却把块糖踢进了萧振邦的靴子里。萧振邦走起来嘎吱响,还以为踩了钉子:"朕的'星际战靴'里有'能量块'?" 萧青青蹲下身,从他靴子里摸出块糖:"父皇,这是'鞋垫糖晶',走路不硌脚!" 林氏端着空碗进来:"糖呢?我要熬粥!" 萧青青赶紧把糖罐递过去,结果罐子底有个洞,冰糖块稀里哗啦全掉进了林氏的碗里。 "好啊!"林氏把碗一摔,"你们俩给我擦三天桌子!" "叮!任务进度3/9,剩余时间58小时。" 系统音毫无感情地响着。萧青青看着地上的糖块,又看看气鼓鼓的母亲,突然有了主意:"母亲,我们用冰糖摆'星际阵型',摆完就收起来!" 沈浪立刻附和:"对!摆个'冰糖飞船'!" 两人趴在地上,用冰糖块摆船形,花猫蹲在中间当"船长"。 萧振邦凑过来看:"嗯,这'飞船'不错,就是少了'引擎'。"他把自己的紫砂壶放在船尾,壶嘴对着冰糖块。 "父皇,这是'糖晶动力系统'!" 萧青青拍手叫好。结果花猫一跳,把紫砂壶碰倒了,滚到林氏脚边。 林氏看着满地狼藉,深吸一口气:"萧青青,沈浪,你们俩现在就去洗马桶,用冰糖块洗!" "叮!任务进度5/9,宿主激怒NPC林氏,获得'鸡毛掸子套餐'一份。" 系统音带着点幸灾乐祸。 萧青青苦着脸,被林氏拎着耳朵往茅房走,沈浪抱着冰糖罐跟在后面,嘴里还叼着块糖: "公主,'能量补充'完毕,咱们先洗'宇宙马桶'!" 茅房里传来沈浪的惨叫:"哎呀!冰糖块掉进粪坑里了!'能量核心'污染!" 萧青青扶额叹气,看来这"宇宙糖晶"的任务,比梦里的太空冒险还折腾人。 萧青青捏着鼻子从茅房出来,沈浪跟在后面,头发上沾着草屑"公主,那几块冰糖掉粪坑里了,算'能量泄漏'不?"系统音适时响起 "叮!任务进度5/9,粪坑糖晶不可用,请重新收集。" "听见没?" 萧青青拍了沈浪一巴掌,"赶紧回厨房再偷几块!" 两人猫着腰溜进厨房,御厨正眯着眼打盹,案板上放着新切的冰糖块。 沈浪刚拿起一块,御厨突然睁眼:"小贼!又来偷糖!" 两人吓得转身就跑,御厨抄着菜刀追出来: "站住!再偷糖就把你们腌成糖人!"萧青青边跑边喊:"这是'宇宙任务'!"结果撞在端着菜盘的小丫环身上,菜汤洒了沈浪一身。 "叮!任务进度5/9,触发事件'厨房大逃亡',获得'菜汤能量护盾'。" 系统音毫无同情。萧青青看着沈浪身上的油渍,突然想起系统说的"星际能量包": "沈浪,咱别找冰糖了,用菜汤当'能量'行不行?" "不行!"系统音立刻反对,"宇宙糖晶必须是菱形冰糖,其他无效!" 沈浪抹了把脸:"公主,咱去库房看看,上次老王头好像藏了冰糖。" 两人跑到库房,果然在墙角找到个破罐子,里面有几块菱形冰糖。 "叮!任务进度8/9,还差一块!" 萧青青刚要拿糖,罐子底下钻出只老鼠,叼着块冰糖就跑。 "追!'星际鼠'抢糖了!"两人追着老鼠跑出库房,老鼠钻进了萧振邦的书房。 萧振邦正在看奏折,突然看见老鼠叼着冰糖跑进来,后面跟着大喊大叫的两人: "青儿!沈浪!成何体统!"老鼠吓得钻进书案下,冰糖块掉在萧振邦的靴子里。 "父皇,借块糖!" 萧青青趴在地上够糖,结果碰到了书架,《论语》砸在萧振邦头上。 "反了!"萧振邦揉着脑袋,"都给朕出去!"沈浪趁机从他靴子里摸出冰糖:"公主,'最后一块糖晶'到手!" "叮!任务完成!获得'星际能量包'——鸡毛风筝一个,冰糖葫芦三串。" 系统音刚落,小丫鬟就抱着个风筝进来:"公主,这是您昨天要的风筝。"风筝上画着只猫脸,尾巴挂着三串冰糖葫芦。 "看!'宇宙飞舟'!"萧青青举起风筝,冰糖葫芦晃悠着像"能量尾焰"。 沈浪抢过一串咬了口:"嗯,'能量包'真甜!"萧振邦看着他们,突然一拍大腿:"朕知道了!这是'星际通讯器'!" 林氏端着药进来,看见风筝上的猫脸: "又在折腾啥?这风筝能飞上天?" 萧青青拉着沈浪就往外跑:"能!这是'飞舟',能去'星际乐园'!"两人跑到花园,沈浪举着风筝,萧青青拽着线跑。 风筝刚飞起来,就挂在了槐树上,冰糖葫芦掉在老王头的帽子里。 "哎呀!'飞舟'迫降!"萧青青大喊,老王头摘下帽子,冰糖葫芦上还沾着树叶:"公主,这'宇宙果子'咋长树叶?" "这是'星际绿化'!" 沈浪爬树去够风筝,结果树枝断了,摔在草地上,风筝正好盖在他脸上。 "叮!触发事件'飞舟坠毁',获得'草地能量缓冲'。"系统音带着笑意。 萧青青扶他起来,看见风筝上的猫脸被树枝划花了: "完了,'飞舟'毁容了!"林氏走过来,手里拿着针线:"拿来吧你,再闹晚饭就吃风筝!"她把风筝收走,把冰糖葫芦分给老王头:"尝尝'宇宙果子'。" 老王头咬了口:"嗯,比'外星蜜'还甜!" 萧振邦凑过来:"朕也要尝'星际能量'!"结果把整串冰糖葫芦塞进嘴里,噎得直拍胸口。 "父皇!'能量过载'了!"萧青青赶紧递水,系统音响起:"叮!检测到皇帝陛下能量爆棚,获得'冰糖噎住成就'。" 沈浪看着萧振邦通红的脸,突然指着天上:"公主!'外星舰队'!"只见一群鸽子飞过,尾巴上还绑着红头绳。 "快用'飞舟'攻击!"萧青青捡起风筝,结果线缠在了自己脚上,摔了个屁股蹲。 林氏实在忍不住,笑弯了腰:"行了行了,别折腾了,回屋吃饭,今天做了'星际炒饭'——里面有糖粒!" 﨔 第一百五十六章 状元叩门 玉阶生寒 秋阳斜照在公主府门钉上,李银河的马蹄声惊飞了檐下麻雀。 他勒住缰绳,象牙笏板在袖中硌得手背生疼,望着门楣上"长公主府"五个鎏金大字,冠冕上的青玉珠坠随呼吸轻轻晃动。 "开门!" 他用笏板敲击门环,铜环碰撞声震得门钉上的铜锈簌簌掉落。 看门的老王头探出头,见是穿褪色云纹锦袍的男子,皱眉道: "哪来的?公主府岂是随便敲的?" "瞎了你的眼!" 李银河推开老王头,跨进门槛时靴底碾过青石板, "我乃前科状元李银河,奉陛下旨意...呸,前来拜访长公主!" 他临时改了口,瞥见影壁上雕刻的鸾鸟纹,想起一年前琼林宴上萧青青还是个无人问津的将军府小姐。 正厅里传来茶盏碰撞声。 萧青青捏着块冰糖晃悠出来,见是李银河,嘴角一挑: "哟,这不是去年在御街骑马游街的李状元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 李银河被噎得脸色发青。 他记得清楚,去年此刻自己正春风得意,在状元府大宴宾客,而萧青青刚被他一纸休书送回娘家。 "公主说笑了,"他整理好冠冕,故意扬起下巴, "本官今日来,是为朝廷举荐贤才。听闻工部缺员..." "举荐贤才?" 萧青青将冰糖塞进嘴里,咔嚓咬碎, "李大人是说自己?去年你休妻时,可没说过自己有举荐的才能。" 她故意将"休妻"二字咬得极重,看着李银河的指节在笏板上攥得发白。 "此一时彼一时!" 李银河向前半步,锦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铜鹤香炉, "公主如今是长公主,总不能忘了旧情。我这有《河防策》一篇,对治理黄河大有..." "打住。"萧青青抬手打断,绕着他走了一圈, "去年你在翰林院编修,连份像样的奏折都写不出,现在突然懂河防了?是从哪本旧书上抄的?" 李银河的脸瞬间涨红:"你...公主怎能如此羞辱斯文!" "斯文?"萧青青突然凑近,身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你写休书时,可曾念过半点斯文?'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是你亲笔写的吧?"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纸,正是那封休书。 李银河看着休书上自己的墨迹,喉结滚动:"那是...那是一时糊涂!如今新朝建立,公主应当唯才是举..." "唯才是举?" 萧青青将休书拍在案几上,"你连新朝的童生试都没过,哪来的才?哦对了,听说你上次应试,把'社稷'写成了'社程',闹得主考官拍案大笑。" 厅外传来脚步声,沈浪抱着一摞文书进来,见状咋舌: "哟,这不是李状元吗?上次宫宴见你缩在角落啃馒头,怎么今日有空来串门?" 李银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浪:"你...你一个武夫懂什么!" "我是不懂," 沈浪把文书往案几上一放,震得茶盏乱晃, "但我知道,公主去年随老将军出征,亲手斩了敌军副将,你呢?敌军打来时,你还在府里搂着小妾听曲吧?" "你血口喷人!" 李银河跳脚,却不敢看萧青青冰冷的眼神。 他想起城破那日,自己是如何扮成厨子逃出京城,而萧青青却骑着高头大马,跟着萧家军踏破宫门。 萧青青慢悠悠坐下,拿起一枚棋子把玩:"李银河,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痛快点说。" 李银河深吸一口气,突然换上谄媚的笑: "公主,实不相瞒,下官想求个工部主事的职位。只要公主肯引荐,下官必定..." "必定如何?" 萧青青打断他,"必定像去年休我一样,转头就把我卖了?" "不敢不敢!" 李银河扑通跪地,冠冕歪到一边, "下官知道错了!只要公主肯帮忙,下官愿意...愿意给公主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萧青青冷笑, "你这种人,连给我牵马都嫌脏了缰绳。 "她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念在你曾是我前夫,今日不杀你。但要是再敢来烦我..." "公主!" 李银河膝行上前,抓住她的裙摆,"求公主开恩!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尚未娶妻..." "住口!" 萧青青一脚踹开他, "你休妻时,可曾想过我也是父母所生?滚!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扔去守皇陵!" 李银河连滚带爬地退出去,听见萧青青在身后吩咐: "沈浪,把他那本《河防策》烧了,别污了我的地方。" 李银河跌跌撞撞跑出公主府,正撞见萧振邦骑马归来。 老将军的玄色披风随风扬起,腰间虎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李状元这是..."萧振邦勒住马缰,挑眉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老将军..."李银河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求老将军为下官说情!长公主她...她不肯听我解释..." 萧振邦翻身下马,披风扫过李银河的脸: "解释?你当年休我女儿时,可曾给过她解释的机会?" 他擦肩而过,留下一句话,"我萧家的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李银河瘫坐在路边,看着萧振邦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后。 秋风吹过,卷起他冠冕上的珠坠,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想起一年前,自己是如何在状元府设宴,拒绝萧振邦的贺礼,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三日后,李银河又来了,这次穿了身半旧的圆领袍,手里提着个食盒。 "公主,下官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糖蒸酥酪..." 他谄媚地笑着,被门房拦在外面。 "滚。"萧青青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冰冷刺骨。 李银河不甘心,每日都来公主府外徘徊。 有时带些不值钱的点心,有时捧着几本破书,每次都被门房赶走。渐渐地,坊间开始流传李状元攀附长公主不成,反被羞辱的事。 这日,李银河听说萧青青要去相国寺上香,提前等在路边。 马车经过时,他扑通跪倒:"公主!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帮下官!" 车窗帘子被掀开,萧青青探出头,脸上带着不耐烦: "李银河,你有完没完?" "没完!" 李银河磕头如捣蒜,"下官知道错了!只要公主肯给我个机会,让我做什么都行!扫厕所、喂马...什么都行!" "喂马?"萧青青挑眉,"你会吗?我府里的马夫都比你有力气。" "我会学!" 李银河抓住马车帷幔, "公主,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快要饿死了..." 萧青青看着他消瘦的脸颊,想起一年前他休书里的刻薄字句,心肠一硬: "饿死也与我无关。当年你弃我如敝屣时,可曾想过我会不会饿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李银河痛哭流涕,"求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周围渐渐围拢了百姓,指指点点。萧青青皱眉,放下帘子:"开车。" 马车缓缓移动,李银河却死死抓住帷幔不放,被拖行了数十步,直到被巡逻的金吾卫拉开。 他瘫在地上,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几日后,李银河又来了,这次他没带任何东西,只是跪在公主府门前,从早到晚,不吃不喝。 门房报给萧青青,她正在看军报,头也不抬:"别管他,饿极了自然会走。" 然而李银河却没走。第三天夜里,下起了秋雨,他依然跪在门前,浑身湿透,嘴唇发紫。沈浪看不下去,劝道:"公主,要不...给他点吃的?毕竟...毕竟他是你前夫。" "前夫?"萧青青放下军报,"沈浪,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吗?我被休回家,连件厚衣服都没有,是你把自己的棉袄给了我。他呢?他在状元府里烤着炭火,搂着新纳的小妾!" 沈浪沉默了。他记得清楚,那时萧青青冻得嘴唇发紫,却还笑着说不冷。 "去告诉他,"萧青青冷冷道,"要么滚,要么就跪着冻死在这里。我的地方,不养闲人。" 沈浪叹着气出去,对李银河说:"公主说了,要么滚,要么冻死。" 李银河抬起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我不滚...我要见公主...我有证据..." "证据?"沈浪挑眉,"什么证据?" "我有...我有旧朝官员通敌的名单!"李银河喘着气,"只要公主肯用我...我就把名单给她..." 沈浪心中一动,进去禀报。萧青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带他进来。" 李银河被带到正厅时,浑身还在发抖。萧青青坐在座位,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令牌,那是她掌管禁军的信物。"说吧,什么名单?" 李银河跪爬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卷油纸包:"公主请看...这是旧朝吏部侍郎王大人通敌的证据...还有户部尚书张大人..." 萧青青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果然是些往来信件,字迹确是王侍郎的。"你从哪弄来的?" "我...我以前在翰林院,偶然发现的..."李银河搓着冻僵的手,"公主,只要您用我做个小官,我还能找到更多..." 萧青青盯着他,突然笑了:"李银河,你以为拿这点东西,就能换个官做?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有这些证据了?" 李银河愣住:"您...您有了?" "不然你以为,王侍郎和张大人是怎么被抄家的?"萧青青将信件扔在他面前,"你这点东西,不过是我让他们故意漏给你,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银河如遭雷击,瘫坐在地:"您...您算计我?" "算计你?"萧青青站起身,"我只是想看看,你这种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为了官位,连通敌名单都敢拿出来换,你就不怕被灭族吗?" "我...我..."李银河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如纸。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萧青青逼近,"你想靠着这份名单,让我用你,然后再把我也算计进去,对不对?" 李银河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下官不敢..." "不敢?"萧青青冷笑,"你这种人,为了往上爬,什么不敢做?去年休我,是为了攀附宰相家的小姐;今年求我,是为了在新朝做官。你的眼里,除了官位,还有什么?" "公主...下官真的知道错了..."李银河涕泪横流, "求公主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以后一定忠心耿耿..." "忠心?"萧青青拿起桌上的断剑,那是她常带的兵器, "你的忠心,能值几个钱?我告诉你,李银河,我萧青青的人,要么有本事,要么有忠心,像你这种既没本事又没忠心的,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将断剑重重拍在案几上,剑身震动发出嗡鸣: "念在你曾是我前夫,今日不杀你。但你给我记住,再敢打我的主意,或者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她顿了顿,眼神冰冷,"我会让你和你那所谓的名单,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李银河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磕头:"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这就走...这就走..." "等等。"萧青青叫住他,"把这些东西带走,别污了我的地方。"她指了指地上的信件。 李银河慌忙捡起油纸包,逃也似的跑出公主府。 直到看不见公主府的影子,他才瘫倒在小巷里,浑身冷汗淋漓。 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攀附萧青青的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在新朝做官了。 萧青青看着李银河消失的方向,对沈浪说: "派人盯着他,别让他惹事。但也别让他死了,留着他,让他看看,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沈浪点头:"公主放心,我这就去办。" 萧青青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晚霞,轻轻叹了口气。 一年前的羞辱,今日总算报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新朝初立,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像李银河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她必须更加小心,才能守住父亲打下的江山,守住自己的地位。 "来人,"她喊道,"把那封休书烧了。" 﨔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魔 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还在袅袅升腾,萧青青盯着案上那封泛黄的休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墨迹晕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几个字,在烛光下泛着刺目的光,仿佛又看见李银河挥毫时轻蔑的神色 ——那时他刚中状元,眼中再无昔日寒窗相伴的情意。 "公主,可要奴婢..." 贴身侍女春桃捧着茶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看着主子握着螭纹玉扳指的手青筋暴起,茶汤在盏中晃出细碎涟漪。 "烧了。" 萧青青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廊下摇晃的宫灯,听着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春桃捧着休书的手有些发抖,火苗凑近边缘的瞬间,墨迹突然在热气中晕开,仿佛那字字句句都在挣扎。 火焰顺着纸边攀爬,"休妻书"三个大字率先蜷曲变形。 萧青青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记忆却不受控地翻涌。 成亲那日李银河掀起红盖头时眼底的惊艳,新婚夜他握着她的手教写毛笔字的温柔,都在这火光中扭曲成锋利的刺。 原来所谓情意,不过是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公主,您的手..." 春桃的惊呼让萧青青回过神。不知何时她已攥紧窗棂,指尖被木刺扎出血珠。 火苗舔舐着纸张中央,李银河的落款处腾起青烟,那曾让无数女子倾慕的状元笔迹,此刻正化作灰烬。 萧青青突然想起宫宴上他缩在角落啃馒头的狼狈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火势渐旺,休书中间裂成两半。 萧青青看着火焰中翻飞的纸片,最后一块残片化作飞灰时,萧青青转身走向案几。 铜镜里映出她冷厉的眉眼,再不见当初被休时的仓皇。 春桃小心翼翼地收拾纸灰,余光瞥见主子从袖中取出块碎玉——那是成亲时李银河送的定情信物,此刻边角已经缺了个口。 "把这个也扔了。"萧青青将碎玉扔进香炉,看着它坠入香灰深处。 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累赘。 她拿起案上的军报,目光扫过边疆军情,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的寒冰开始消融。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一阵寒鸦。 萧青青走到门口,望着漫天星斗。过去的伤痛就像这寒夜,再漫长也终将迎来黎明。 她握紧腰间的匕首,那是去年随父出征时斩获的战利品,刀柄上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迹。 从今往后,她的命运不再由一纸休书决定,而是握在自己沾满鲜血与荣耀的手中。 火光中,那些刻薄的字句渐渐化为灰烬。萧青青看着跳动的火焰,眼神坚定。 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路,她要自己走下去,谁也别想再欺负她,再利用她。 李银河回到破旧的租屋,将油纸包狠狠扔在地上。 信件散落一地,像他破碎的梦想。 他瘫坐在墙角,看着屋顶的破洞,秋风灌进来,带着寒意。 "呸!萧青青...你个毒妇..." 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怨恨,"你以为你当了公主就了不起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 然而他知道,这只是空想。 萧青青现在是长公主,深受皇帝信任,手里又有兵权,他一个落魄的前朝状元,拿什么和她斗? 几天后,李银河卖掉了最后一件值钱的玉佩,换了些银两,离开了京城。 他不敢回故乡,怕被人笑话,只能去南方一个小城,做了个教书先生。 日子过得清贫,但也安稳。 只是每当有人提起长公主,他都会默默走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萧青青,依旧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长公主。 她忙着处理朝政,跟着父亲操练军队,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偶尔想起李银河,也只是淡淡一笑,那段不堪的过去,早已被她抛在脑后。 这日,萧青青正在校场练兵,沈浪跑来禀报:"公主,李银河在南方犯了事,被当地官府抓了。" "犯了什么事?"萧青青挥退士兵,问道。 "他喝醉了酒,在酒楼里胡说八道,说公主的坏话,还说...还说有通敌的证据。"沈浪道。 萧青青皱眉:"证据?他还有什么证据?" "好像是他自己瞎编的,想吓唬人。"沈浪道,"当地官府把他关起来了,问要不要押解回京?" 萧青青想了想,道:"不必了。让当地官府看着办吧,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祸从口出。" "是。"沈浪应道。 萧青青望着校场上来回奔跑的士兵,心中感慨万千。 一年前,她还是个被休的弃妇,如今却成了手握兵权的长公主。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让她成长了许多。 "沈浪,"她突然道,"你说,人为什么会变?" 沈浪愣了一下,道:"公主,人总是会变的。像李银河,他为了官位可以休妻,也可以出卖旧主,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萧青青点点头:"你说得对。有些人,天生就是自私自利的,不管怎么变,都改不了本性。" 她不再想李银河的事,转身投入到练兵中。 对她来说,过去的人和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辅佐父亲,稳固新朝的江山,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狱卒的皮鞭划破牢房顶的蛛网时,李银河正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啃干硬的窝头。 门闩哐当抽开的声响让他瑟缩了一下,却在看见来人时眼睛发亮——不是送饭的狱卒,而是三个蒙着黑布的汉子,腰间悬着明晃晃的短刀。 "李状元,有人请你出去逛逛。" 为首的汉子嗓音沙哑,靴底碾过他的手指时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 李银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麻袋装了拖出牢房,粗糙的地面磨得他后背生疼,透过麻袋缝隙,他看见狱卒们在一旁喝酒赌钱,没人看他们一眼。 城郊乱葬岗的风带着腐臭味,李银河被扔在枯井边时,牙齿还在不停打颤。 "谁...谁派你们来的?" 他挣扎着坐起,却被一脚踹在胸口。 为首的汉子蹲下来,扯掉他头上的破帽: "长公主殿下有令,让你长长记性。" 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李银河抱着头蜷缩成球,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响。 他想喊救命,却被人捂住嘴,咸腥的血水涌进喉咙。 恍惚间,他看见萧青青穿着凤袍的模样,那双曾经含情脉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滚吧,别再让我们看见你。" 汉子们踹了他最后一脚,将一个破碗扔在他身边,"以后就靠这个活吧。" 李银河趴在地上,直到脚步声消失才敢抬头。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破碗里映出他血肉模糊的脸。 曾经的状元郎,如今成了断了肋骨的乞丐。 他挣扎着爬起来,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却不敢回头看那座巍峨的京城。 三个月后,京城街头多了个断了两根肋骨的乞丐。 李银河用破布缠着胸口,每天蹲在城隍庙门口,举着那个破碗喃喃自语。 路过的孩童会向他扔石子,喊着"疯状元",而他只是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老狗。 这日,萧青青的马车路过城隍庙,车帘被风吹起一角。 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被几个泼皮按在地上抢馒头。 断了肋骨的人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馒头被踩进泥里。 "公主,那不是...?"沈浪勒住马缰,皱眉看着下方。 萧青青放下车帘,声音平淡无波:"嗯。" "要属下..."沈浪作势要下车。 "不必。" 萧青青打断他,"这种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她重新拿起奏折,仿佛刚才看见的只是路边的石子。 沈浪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终究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公主不是不痛,只是把那份痛碾成了铺路的石,踩在脚下。 李银河被泼皮打完后,捡起泥里的馒头,坐在墙角慢慢啃。 他看见那辆华丽的马车,看见车帘后一闪而过的凤纹,手指猛地攥紧馒头,指甲嵌进掌心。 曾经,他也有这样的马车,也有那样的风光,可现在,他连一个馒头都保不住。 冬天来得格外早,李银河用讨来的破棉絮裹着断骨,在街头卖炭。 他的手被冻得裂开血口,每搬一块炭都牵扯着肋骨,疼得直冒冷汗。 路过的达官贵人嫌他脏,平民百姓嫌他炭湿,一天下来,连买个窝头的钱都没有。 那日下大雪,他缩在酒楼屋檐下,看见沈浪陪着萧青青从里面出来。 她穿着雪白的狐裘,裙摆上的金线在雪中闪烁,而他穿着露棉的破袄,像一团被人丢弃的垃圾。 "公主,下雪路滑,小心脚下。"沈浪扶着萧青青,语气恭敬。 萧青青点点头,目光扫过屋檐下的李银河,却像没看见一样,径直上了马车。 李银河张了张嘴,想喊她的名字,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雪花落在他破碗里,很快积了一层白。 马车上,萧青青掀起车帘一角,看着那个在风雪中瑟缩的身影,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沈浪轻声道:"公主,要不要...给他点钱?" "不必。"萧青青放下车帘,"他的路,是自己选的。" 沈浪看着公主平静的脸,突然明白,有些伤口不是不痛,而是结痂后,成了保护自己的铠甲。 李银河的存在,不过是这块铠甲上一道早已愈合的疤,提醒着她曾经的软弱,也证明着她如今的坚强。 “状元郎,赏口饭吃呗?” 顽童的石子砸在他后颈时,李银河正对着酒楼橱窗里的烧鹅流口水。 他没回头,只是把破碗攥得更紧——碗沿的豁口硌着掌心老茧,那是卖炭时被炭块磨出来的。 去年此刻,他还在状元府里用象牙筷子夹水晶肘子,如今却要为半块馊馒头跟野狗争食。 雪粒子钻进露棉的袖管,李银河缩在城隍庙墙根下数着过往马车。 第三辆青呢小轿经过时,轿帘缝隙漏出半幅凤纹锦缎,他突然想起休书递出那日,萧青青攥着和离书的指节泛白,却还强撑着说:“李银河,你会后悔的”。 当时他只觉得妇人痴语,如今才懂那话里淬着冰——她何止让他后悔,是把他的骨头都碾碎了扔在泥里。 「咳...咳咳...」胸腔的旧伤突然发作,李银河弯着腰咳出几口血沫。 旁边算命先生的幡旗被风吹得哗啦响,上面「未卜先知」四个金字刺得他眼疼。 他曾是天子门生,是琼林宴上赋诗的状元郎,如今却连自己下顿能不能吃上热饭都算不准。 街角传来马蹄声,李银河下意识躲进阴影。 沈浪扶着萧青青下马车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她身上雪白的狐裘晃得人眼晕,哪还有半分当年在将军府穿旧布裙的模样。 他想冲出去质问,想抓住她的裙摆问问为何如此狠心,可断骨处的剧痛和破碗里的积雪让他动弹不得。 如今她成了长公主,而他是连名字都不敢让人知道的乞丐。 雪越下越大,盖住了他破烂的草鞋。 李银河把冻僵的手指塞进嘴里哈气,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断骨生疼,笑得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淌。 他后悔吗?当然后悔。 后悔不该为了攀附宰相千金休了萧青青,后悔不该在新朝建立后还想投机取巧。 可后悔有什么用呢?那个曾经在他面前的女子,如今能让他像条狗一样被打被扔,连死都死不了。 破碗里的雪化成冰水,李银河用冻裂的手指在掌心画着状元牌匾的形状。 曾经的风光像场荒唐的梦,醒来后只剩下断骨和乞丐的破碗。 他抬头望了望巍峨的城楼,萧青青此刻大概正陪着皇帝赏雪吧,而他只能在这街角,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风雪一点点掩埋。 萧青青...他对着漫天飞雪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你赢了..赢到他连恨都没力气,只能像块路边的石头,任人践踏,任风雪侵蚀,直到彻底变成这京城里,一粒无人问津的尘埃。 﨔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魔碎裂 萧青青捏着碎玉的手指突然松开,那枚定情信物坠进香炉的瞬间,脑海里轰然一声巨响。 不是鞭炮炸裂,倒像是积压多年的土墙轰然倒塌,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叮!” 这声清脆的系统提示音来得毫无征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萧青青下意识摸向腰间匕首,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眼前没有浮现熟悉的系统面板,只有春桃惊恐的脸: “公主,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萧青青摆摆手,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那声“叮”之后,缠绕她多年的郁结之气突然散了—— 就像冬天捂在胸口的冰块,突然被春日阳光晒化了。 她想起李银河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想起自己挥鞭时手腕的颤抖,那些让她夜不能寐的画面,此刻竟像褪色的画卷,模糊得只剩下轮廓。 “系统?” 她试探着在心里呼唤,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案几,“是你吗?” “叮!恭喜宿主萧青青,成功打破‘情劫心魔’,解锁‘心魂澄澈’状态。” 系统音带着电子音特有的机械感,却让她莫名安心,“根据心魔强度,奖励‘破妄之眼’技能,是否立即激活?” 萧青青瞳孔骤缩。 破妄之眼?这名字听起来就不简单。 她想起之前系统奖励的“万星归一”技能,那可是能操控核心碎片的神技。难道这次的奖励更厉害? “激活!”她几乎是立刻在心里回应。 技能激活的瞬间,萧青青感觉双眼一阵温热。 她下意识看向春桃,却惊得后退半步——侍女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灰雾,眉心处盘踞着一团黑气,正是平日积攒的忧虑与恐惧。 “公主?”春桃被她看得发毛,抬手摸脸,“奴婢脸上有灰?” “没……没事。” 萧青青稳住心神,强行压下震惊。 她转头看向铜镜,镜中的自己眉心萦绕着淡金色光芒,那些曾经让她辗转反侧的疑虑、不安,此刻都化作透明的光点,正缓缓消散。 “系统,解释一下‘破妄之眼’。” 她在心里命令,目光扫过案几上的军报。 奇怪的是,原本枯燥的军情文书,此刻竟在字里行间透出微光——那些虚报战功的浮夸之词,都泛着可疑的暗红色,而真实的战况记录,则散发着沉稳的蓝光。 “‘破妄之眼’:可洞察目标内心真实情绪,识破谎言与伪装。 对物品使用时,可感知其蕴含的能量与历史残留信息。”系统应简洁明了,“当前技能等级:初级,可升级。” 萧青青深吸一口气。 这技能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作为长公主,她每天要面对无数阿谀奉承和阴谋诡计,这双眼睛不就是最好的测谎仪? “公主,沈浪将军求见。”门外传来侍卫通报声。 “让他进来。” 萧青青迅速调整呼吸,看向门口。 沈浪大步流行进来,脸上带着惯常的傻笑:“公主,前线送来了战利品,您猜猜是啥?” 若是以往,萧青青定会被他的表情迷惑,以为真是什么稀罕物。 但此刻透过“破妄之眼”,她清楚地看见沈浪眉心跃动着兴奋的红光,那是真心想分享喜悦的情绪,没有丝毫隐瞒。 “别卖关子了,快说。” 她忍不住笑了,心里那块关于“被背叛”的阴影,似乎真的被这双眼睛照亮了。 沈浪唾沫横飞地描述着战利品,萧青青却在心里打开了久违的系统商城。 奇怪的是,以往灰暗的“心魔补偿”板块,此刻竟亮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打破心魔,开启‘心魔补偿’抽奖。请问是否立即抽奖?” “抽!”萧青青毫不犹豫。反正不要钱,不抽白不抽。 眼前瞬间浮现一个虚拟轮盘,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奖励。 什么“七星续命丹”、“千里传音螺”、“百毒不侵体质”,看得她眼花缭乱。轮盘飞速旋转,最后稳稳停在一个选项上—— “叮!恭喜宿主获得‘心之枷锁’破除权限。” “啥玩意儿?”萧青青懵了,“系统,解释清楚!” “‘心之枷锁’:宿主因心魔产生的自我设限。破除权限激活后,宿主将不再受过去创伤影响,各项能力上限提升20%。” 萧青青倒吸一口凉气。 不再受过去创伤影响,意味着她再也不会因为李银河的事情而犹豫、恐惧了? 各项能力提升20%,那她的武力、智力、领导力岂不是都能更上一层楼? “系统,我爱死你了!” 她在心里欢呼,差点没跳起来。沈浪被她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公主,您没事吧?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事没事,”萧青青在强压下兴奋,“你接着说,那个战利品到底是啥?” 沈浪挠挠头:“是……是敌将的佩剑,据说削铁如泥!我想着公主您用得上……” 透过“破妄之眼”,萧青青看见沈浪手心微微出汗,那是担心她不喜欢的紧张。她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这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傻将军,其实一直都很在意她。 接下来的几天,萧青青明显感觉到了变化。 处理朝政时,那些大臣们闪烁其词的谎言,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有个御史弹劾边关将领通敌,言辞恳切,但在“破妄之眼”下,他眉心的贪婪黑气几乎要溢出来——原来只是收了敌国的贿赂。 “来人,”萧青青将奏折摔在地上,“把这个御史拖下去严查!” 御史大人吓得面如土色,瘫倒在地。 周围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明白长公主为何突然如此果决。 只有萧青青自己知道,“破妄之眼”让她看清了太多虚伪。 更让她惊喜的是能力提升。 以往练剑到一百招就会力竭,现在轻松就能挥出一百二十招,而且招式更加流畅。有次沈浪陪她练剑,被她一剑逼到墙角,目瞪口呆:“公主,您这剑法……是不是偷偷找高人指点了?” 萧青青挑眉:“怎么,打不过就耍赖?” 她心里清楚,这都是“心之枷锁”破除的功劳。没有了心魔的束缚,她的身体和大脑都发挥出了真正的潜力。 这天夜里,萧青青正在研究地图,系统音突然响起:“叮!检测到宿主心境突破,触发隐藏任务‘故人之影’。” “隐藏任务?”萧青青来了兴趣,“说说看。” “任务目标:找到李银河的真实下落,查明他是否与敌国有所勾结。任务奖励:‘往事如烟’技能,可彻底抹除特定记忆对宿主的影响。” 萧青青握着朱砂笔的手一顿。李银河?那个她以为已经遗忘的名字,竟然又出现了。系统居然让她去找他,还要查他是否通敌? “系统,你确定要我去找他?”她在心里皱眉,“我好不容易忘了他……” “叮!任务触发与心魔残留能量有关。李银河的存在,仍是宿主内心深处一丝未断的牵绊。完成任务,可彻底斩断这丝牵绊。” 萧青青沉默了。系统说得对,尽管她表面上不在乎,但李银河就像一根细刺,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 彻底斩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好吧,”她叹了口气,“任务接受。” 第二日,萧青青换上便服,带着沈浪微服出巡。 根据系统的模糊提示,李银河可能在京城某处。两人逛遍了贫民窟,问了无数乞丐,终于在城隍庙附近,一个断了肋骨的乞丐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李银河?”萧青青蹲下身,声音有些颤抖。 乞丐抬起头,脸上满是污垢,左眼下方有道疤痕。看清萧青青的脸时,他猛地往后缩,破碗掉在地上:“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透过“破妄之眼”,萧青青清楚地看见他眉心盘踞着恐惧和怨恨的黑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在说谎,他认得她。 “我是谁不重要,”萧青青冷冷地看着他,“我问你,最近有没有跟什么陌生人接触过?” 李银河眼神闪烁:“没……没有……我就是个要饭的,谁会跟我接触……” 他眉心的恐惧黑气骤然浓郁,显然在隐瞒什么。萧青青心里一沉,看来系统的猜测是对的,他果然有问题。 “沈浪,”萧青青站起身,“把他带回府,严加看管。” 李银河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求饶:“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做!” 萧青青没有理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李银河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将李银河带回公主府后,萧青青亲自审问。 在“破妄之眼”的注视下,李银河的谎言不堪一击。最终,他崩溃了,说出了真相。 原来,他被毒打后心有不甘,确实接触过敌国的密探,想靠出卖情报换取富贵。 但他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敌国密探见他没用,就把他抛弃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李银河哭得像个孩子,“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你能当长公主,我却要饭……” 萧青青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彻底的释然。 原来他不过是个贪婪又懦弱的小人,她当年真是瞎了眼。 “叮!隐藏任务‘故人之影’完成。奖励‘往事如烟’技能已发放,是否立即使用?” “使用。”萧青青没有丝毫犹豫。 技能生效的瞬间,关于李银河的所有记忆都变得模糊起来。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怨恨的画面,都像烟雾一样散去。 她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记得他是她的前夫,但心里再也没有任何波澜。 “把他交给刑部吧,”萧青青对沈浪说,“按通敌罪论处。” 沈浪看着她平静的脸,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公主好像真的放下了。 处理完李银河的事情,萧青青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那块压了多年的石头,终于彻底搬开了。 “叮!宿主萧青青,恭喜你彻底打破心魔,开启全新人生。”系统音难得带上了一丝温和,“记住,过去的枷锁已经破除,未来的路在你脚下。” 萧青青微微一笑:“谢谢你,系统。” “不用谢,”系统音顿了顿,“其实我也只是辅助,真正强大的是你自己。” 萧青青愣住了。这是系统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她突然觉得,这个冷冰冰的系统,好像也没那么机械。 “系统,以后还会有更多挑战吧?”她问道。 “当然,”系统又恢复了一贯的简洁,“江湖险恶,朝堂诡谲,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相信你,”系统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鼓励,“毕竟,你是萧青青啊。” 萧青青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啊,她是萧青青,是长公主,是那个打破心魔、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人。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萧青青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不管未来有多少挑战,她都准备好了。因为她知道,她不再是那个被过去束缚的小女孩,她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未来将由她自己书写。 “系统,”她在心里说道,“我们出发吧。” “叮!随时待命,我的公主。” 夜色渐深,公主府里灯火通明。 萧青青坐在案前,拿起毛笔,在空白的奏折上写下第一个字。她的眼神明亮,笔尖沉稳,一个全新的时代,似乎正从她的笔下,缓缓展开。 﨔 第一百五十九章 状元肥妹闹京城 李美丽蹲在自家漏风的茅屋里,啃着硬得硌牙的窝头,眼神里满是不甘。 她那身肥大的身躯把破旧的木凳压得“吱呀”直响,每动一下,腰间的赘肉就跟着晃荡。 想起以前跟着当状元的哥哥李银河时的风光日子,再看看现在这副穷酸模样,她心里的怨气就直往上冒。 “凭什么啊!” 李美丽突然把窝头狠狠摔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她用肥厚的手掌抹了把嘴,脸上蹭了不少碎屑, “我哥好歹当过状元,就算现在落魄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萧青青那个贱人,现在成了长公主,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也得拉我们一把!” 李美丽的邻居王二婶听到动静,探进头来,看到地上的窝头,皱了皱眉: “美丽啊,这窝头可金贵着呢,你咋说扔就扔了?” “二婶,您不懂!” 李美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肥硕的手臂带起一阵风, “我哥以前多风光,我跟着也是人人巴结。 现在倒好,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我打算去京城找萧青青,她现在有权有势的,怎么也得给我点好处!” 王二婶吓了一跳,急忙拉住她: “使不得使不得!那萧青青现在可是长公主,哪是你能随便见的?再说了,你哥和她早就没关系了。” “什么没关系!” 李美丽一把甩开王二婶的手,差点把人带倒, “她以前是我哥的媳妇,现在发达了就想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我就不信,她还能把我这个状元妹妹赶出来!” 说干就干,李美丽翻出自己压箱底的绿绸裙。 这裙子还是哥哥中状元那年买的,现在穿在她越发肥大的身上,紧紧绷着,扣子都快系不上了。 她费力地把自己塞进裙子里,喘着粗气,在镜子前扭了扭,满意地点点头:“嗯,还是有当年状元妹妹的风采!” 第二天一早,李美丽揣着仅有的几个铜板,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一路上,她逢人就说自己是状元妹妹,要去找长公主讨个说法。 路人看着她那副臃肿的模样,脸上挂着肥肉,走路一摇一摆的,都忍不住偷笑。 可李美丽浑然不觉,心里还盘算着见到萧青青后要多少钱、要什么官。 经过几天的颠簸,李美丽终于到了京城。 看着高大的城门,她挺了挺胸膛,结果胸前的肥肉把衣服撑得更紧了,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扶着腰,喘了好一会儿,才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看到公主府的朱漆大门,李美丽眼睛都亮了。 那大门比她老家的房子还高,门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加快脚步,结果因为走得太急,裙摆绊到了石头,整个人往前扑去。 好在她那肥大的身躯够敦实,重重地摔在地上,除了膝盖有点疼,倒也没什么大碍。 “呸呸!” 李美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嘟囔着,“这破路,肯定是故意跟我作对!”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又使劲提了提下滑的裙子,这才走到门前,用力拍打门环。 “哐哐哐!” 铜环撞击声震得门钉上的铜锈簌簌掉落。 看门的老王头探出头,被李美丽庞大的身躯挤在门框上,吓了一跳:“你谁啊?跟堵门似的!” “我是李银河的妹妹李美丽!” 李美丽大声喊道,声音震得老王头耳朵嗡嗡响。 她故意把“李银河”三个字咬得很重,想着凭借哥哥状元的名头,肯定能把老王头镇住, “快让萧青青出来!我哥是前科状元,她不能不管我们!” 老王头上下打量着李美丽,见她一身肥肉,衣服皱巴巴的还沾着泥点,头发也乱糟糟的,没好气道: “公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去去去,别在这儿碍事!” “你个老东西敢赶我?” 李美丽顿时火冒三丈,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她那肥大的屁股把门槛堵得严严实实,进出的仆人都得绕着走。 裙摆卡在屁股缝里,她也顾不上,叉着腰骂道,“我哥当年骑马游街时,你这种小角色见了都得磕头!快通报,不然我就坐这儿不走了!” 老王头被她骂得脸通红,又推不动她,只好进去通报。 李美丽坐在门槛上,得意地哼着小曲,时不时朝路过的仆人翻白眼,仿佛自己已经是这公主府的主人了。 萧青青正在正厅吃点心,听老王头说李银河的妹妹来了,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她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她进来吧,看看这位状元妹妹有多厉害。” 不一会儿,李美丽扭着肥腰进来了。 她走路时,肥肉跟着一颠一颠的,裙摆被门槛卡住了,她使劲一拽,只听“刺啦”一声,裙摆撕了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腿。 可她像没察觉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去,把椅子压得“咯吱”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萧青青,你现在当公主了,就忘了我哥了?” 李美丽瞪着眼睛,肥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 “我们现在穷得揭不开锅了,你得给我们钱!” 萧青青看着她这副滑稽的模样,强忍住笑,挑眉道:“哦?你想怎么个给法?” “不多不多,”李美丽伸出肥嘟嘟的手指,掰着指头数, “先给个一千两银子花花,再给我哥安排个官做做。我哥可是状元,不能就这么废了!” 她说完,还不忘舔了舔嘴唇,仿佛那一千两银子已经到手了。 “一千两?”萧青青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嘲讽,“你知道一千两能买多少粮食吗?够你吃一辈子了。” “我哥是状元!” 李美丽拍着桌子,结果用力过猛,把桌上的点心震到了地上。 她也不管,继续大声嚷道,“状元妹妹怎么能过苦日子?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我就赖在你这儿不走了!” 萧青青站起身,走到李美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哥当年休我时,可没说要供着我。现在你倒来要钱了?” 李美丽被问得一愣,但很快又耍起无赖,往地上一坐,肥屁股把青砖压得生疼: “反正你就是得给!不给钱我就不走!看你这公主脸往哪儿搁!” 她一边说,一边在地上打滚,把身上弄得更脏了。 萧青青看着在地上撒泼的李美丽,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旁边的沈浪说:“把她架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沈浪领命上前,伸手去架李美丽。 可李美丽那一身肥肉实在太多,沈浪双手根本抱不住她的肥腰。 李美丽见沈浪要赶她走,趁机抱住沈浪的腿,肥脸在他裤腿上蹭来蹭去,嘴里还大喊着:“不给钱就不放!看谁敢赶我!” 沈浪哭笑不得,只好用力一拽。 李美丽却死死抱住不放,结果被拖得在地上滑行。 她那肥大的屁股在青砖上磨出“滋滋”的声音,裙摆被拖得破破烂烂,头发也散开了,脸上还沾着灰尘,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萧青青你个毒妇!忘恩负义!” 李美丽一边被拖着走,一边破口大骂,“我哥当初就不该娶你!” 她的骂声在公主府里回荡,引得仆人们都偷偷躲在角落看热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好不容易把李美丽拖到门口,她又抱住门框,死活不松手。 沈浪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了怎么着!” 李美丽仰着脖子,肥脸上满是得意,“我是状元妹妹,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她这一闹,门口围了不少百姓,都在指指点点,笑着看这场闹剧。 萧青青站在厅里,看着门口的混乱场面,皱了皱眉:“还愣着干什么,找几个人帮忙,把她弄走!” 很快,几个仆人过来帮忙。他们一起用力,才把李美丽从门框上拉开。 李美丽被拉着往外走,还不停地挣扎,嘴里喊着:“我还会回来的!萧青青,你等着!” 李美丽被赶出公主府后,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状元妹妹命怎么这么苦啊!萧青青你不得好死!”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着地面,扬起一片灰尘。 路过的百姓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认出她是之前在城门口嚷嚷的“状元妹妹”,忍不住笑出声: “这就是状元妹妹啊,看着不像啊!” “可不是嘛,还来公主府要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另一个人附和道。 李美丽听到这些话,哭得更厉害了。 但哭了一会儿,她也觉得没脸再待下去,只好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那身破烂的绿绸裙,肥大的身躯,还有凌乱的头发,引得身后一阵哄笑。 回到老家后,李美丽成了乡亲们的笑柄。 大家见了她就躲,背地里都叫她“肥丑状元妹”。 王二婶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美丽啊,我早就说过,你去了也是白去,这下好了,脸都丢尽了。” 李美丽坐在自家茅屋里,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终于清醒了。 她哥李银河的状元头衔早就不管用了,萧青青也不会念着旧情帮他们。 她摸了摸自己肥硕的肚子,喃喃自语: “早知道萧青青这么狠,当初就该让我哥幻休妻,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她萧青青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从一个囚徒之女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公主? 不可思议,李美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说命好,我李美丽这倾国倾城的样子,才应该成为公主才对! 不行,我李美丽绝对不认输! 﨔 第一百六十章 痴心妄想 李美丽躺在漏风的茅草屋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三天前被萧青青从公主府扔出来的场景,像块烧红的烙铁,在她脑子里来回翻滚。 她伸手摸向枕头下藏着的碎镜子,借着月光盯着里面那张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的脸,腮帮子上的赘肉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萧青青,你给我等着!我李美丽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猛地翻身坐起,身下的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墙角的老鼠被惊得乱窜,却丝毫没影响她的盘算。 “凭什么她能当公主?不就是运气好?我哥可是状元,我才该是这京城最尊贵的人!” 她一边嘟囔,一边在狭小的屋里来回踱步,肥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过道,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翻出家里祖传的银镯子,李美丽咬了咬确认是真货,踹开摇摇欲坠的房门就往镇上跑。 “这破镯子换五十文都嫌多。” 当铺掌柜用镊子夹着镯子,透过老花镜瞟了她一眼。 李美丽急得直拍柜台,震得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跳: “五十文?我哥可是状元!这镯子是当年皇后赐的!” “皇后赐的?” 掌柜嗤笑一声,把镯子扔回托盘, “前年就有人拿这花样的镯子来当,说是太后赏的。” 李美丽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双层下巴抖得像果冻,最后只能攥着几文铜钱,在寒风里骂骂咧咧。 回到家翻箱倒柜,李美丽从墙缝里抠出张皱巴巴的纸片。 那是上个月在村口听二流子吹牛时,记下的高利贷联系方式。 “钱通四海”当铺位于京城最热闹的朱雀街拐角,牌匾被烟熏得发黑,门口两个石狮子缺了半只耳朵。 李美丽攥着纸片,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脯往门里闯。 她那身肥大的身躯刚跨过门槛,就把门口的伙计挤得贴在了墙上。 “哎哟,您这是...”伙计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李美丽。 只见她头发乱糟糟地挽着,身上的绿绸裙洗得发白,还打着好几个补丁,裙摆处沾着从老家带来的泥点子。 “我要借钱!”李美丽扯着嗓子喊道,故意把“借”字说得又重又响,想借此掩盖心里的紧张, “一千两银子,立刻、马上!” 柜台后面的独眼掌柜本来正打盹,听见这话,一只独眼猛地睁开。 他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出来,绕着李美丽转了两圈,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就你?穿得比叫花子强不了多少,还想借一千两?” “你!”李美丽气得满脸通红,腮帮子上的赘肉直抖,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哥可是前科状元李银河!” “状元?”掌柜的嗤笑一声,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 “现在你哥在街头要饭的事儿,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拿这吓唬谁呢?” 李美丽急得直跺脚,地板被震得咚咚响: “我只是一时落魄!等我翻了身,让你后悔现在说的话!我保证能还钱,我...我还能说会道,一定能帮你们拉来更多生意!” 她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差点打翻柜台上的油灯。 独眼掌柜摸着下巴,独眼珠子滴溜溜转。 他见过太多来借钱的人,像李美丽这样又穷又横的倒是少见。 “行啊,”他突然一拍柜台,把李美丽吓了一跳, “利滚利,三个月还不上,拿命来抵!你敢不敢按手印?” 李美丽盯着桌上的契约,心里有些发怵。 契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若逾期未还,放贷者有权随意处置借贷者的一切。 可一想到萧青青高高在上的样子,她牙一咬,抓起笔就按上了手印。 接过银票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握住了全世界,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萧青青,咱们走着瞧!” 揣着银票,李美丽直奔京城最大的绸缎庄“锦绣阁”。 她一脚踹开雕花木门,门上的铜环撞得门钉哐哐响。 正在挑选绸缎的贵妇们被这声响惊得回头,看见李美丽的模样,纷纷皱起眉头,掩着鼻子往边上躲。 “把你们这儿最贵的衣裳都给我拿出来!” 李美丽把银票“啪”地拍在柜台上,溅起一片灰尘。 掌柜的本来想呵斥这个粗鲁的客人,可瞥见白花花的银票,立刻换上笑脸: “贵客里面请!小店刚到了苏绣的云锦,还有西洋进贡的蕾丝...” 李美丽根本不听他介绍,在绸缎堆里横冲直撞。 她抓起一匹金丝绣牡丹的绸缎往身上比,结果布料只够盖住半个肚子。 “这不行,太小了!” 她又扯过一匹宽幅的织锦,往身上一裹,布料倒是够了,可她一抬手,袖口“刺啦”裂开一道大口子。 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绸缎庄的伙计们累得腰酸背痛,才终于给李美丽量身定做了一身特大号的织金襦裙。 那裙子裙摆足有两丈宽,上面绣着孔雀开屏的图案,金线在烛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李美丽穿上新衣裳,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双层下巴随着动作晃出三道褶子: “这下我看谁还敢小瞧我!” 买完衣裳,李美丽又冲进胭脂铺。 她把店里最贵的胭脂水粉每样都来了十盒,还逼着掌柜的教她怎么化妆。 掌柜的看着她把半斤白粉往脸上抹,眉毛画得一高一低,口红涂得满嘴都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着头皮说: “夫人这妆容,真是别具一格,走在街上保准引人注目!” 李美丽对这个评价十分满意,赏了掌柜一锭银子。 她又雇了个驼背老仆,专门提着香炉跟在身后。 老仆往香炉里添了三倍的香料,可依然盖不住李美丽身上的汗味。 为了让自己更像贵家小姐,李美丽还去牙行买了个自称是落魄书香门第的丫鬟。 那丫鬟看着李美丽往头上插了足足十支金钗,忍不住提醒: “小姐,京城里的贵妇人讲究淡雅...”“闭嘴!” 李美丽照着镜子,把最后一颗夜明珠别在鬓角,“我这叫富贵逼人!” 一切准备妥当,李美丽包下了京城最气派的“醉仙楼”,广发请帖,声称要举办一场诗会,邀请京城的达官显贵、才子佳人前来。 请帖上印着烫金的凤凰图案,落款是“神秘贵女”。 诗会当天,醉仙楼门口车水马龙。 李美丽端坐在二楼雅间的主位,身上挂满了从当铺租来的珠宝,叮当作响。 她故作优雅地端起茶盏,可因为手太胖,差点拿不稳,滚烫的茶水洒在绣着金线的裙摆上。 有公子上前请教:“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李美丽眼珠一转,扯着嗓子说:“我乃世外高人之徒,此次出山,专为匡扶正义!” 她一边说,一边故意晃动手腕,让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 轮到作诗环节,李美丽憋得满脸通红。 她压根没读过几首诗,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在老家听过的一句,立刻站起来喊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全场瞬间安静,众人面面相觑。 李美丽却浑然不觉,还得意地说:“此乃我昨夜梦中所得,如何?” 这时,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她: “这不是之前在公主府闹事的那个肥女人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李美丽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果盘就砸过去:“你们懂什么!我这是...这是考验你们!” 混乱中,老仆偷偷凑到她耳边: “小姐,咱们租珠宝的钱还没付...”李美丽这才想起,为了充面子,她租珠宝时说好了诗会后结账。她慌忙往怀里摸,却发现银票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都怪你们招待不周!” 李美丽突然跳起来,指着掌柜的鼻子骂, “这诗会办得太差劲,本小姐不给钱了!” 说完,她拽着丫环就往楼下跑。掌柜的反应过来,带着伙计追出来:“站住!你这是吃霸王餐!” 李美丽仗着一身肥肉,横冲直撞地推开人群。 她的裙摆勾住了栏杆,“刺啦”一声又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穿的补丁裤。 可她顾不上这些,拼命往街上跑,身后还跟着追讨的掌柜和看热闹的百姓。 好不容易甩开众人,李美丽躲进一条小巷。 她靠在墙上直喘气,身上的珠宝七零八落,脸上的妆也花得不成样子。 丫环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咱们现在...” “闭嘴!” 李美丽抹了把脸上的汗,把蹭花的胭脂抹得到处都是, “我就不信,还斗不过萧青青!” 这时,她突然想起在诗会上听到有人说,萧青青常去相国寺上香。 李美丽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主意。 她带着丫环,提前三天包下相国寺旁的茶楼雅间,每天趴在窗边张望。 等待的日子里,李美丽又想出个“妙计”。 她让丫环去街上雇了几个乞丐,教他们见人就说: “听说了吗?有位神秘贵女,比长公主还尊贵!” 还许诺事成之后,每人赏十文钱。乞丐们得了钱,在大街小巷里四处散播谣言。 终于等到萧青青的马车经过那天,李美丽故意把宽大的裙摆垂到楼下,身上的珠宝堆得像座小山,然后扯开嗓子大喊:“萧公主留步!” 萧青青掀开帘子,看到楼上那位涂着厚厚白粉,胖得几乎把窗框撑满的“贵女”,忍不住轻笑出声。 李美丽扶着窗框,摆出自以为妩媚的姿势: “听闻公主贤德,小女子特来结交。” 她刚要继续说下去,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楼下栽去。 楼下的丫环们吓得尖叫起来,萧青青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衣袖。 李美丽挂在窗沿上,裙摆散开像朵巨大的花,头上的金钗、身上的珠宝噼里啪啦往下掉。 “救命啊!” 她大喊,脸上的白粉被汗水冲成一道道白沟,“我还没说我的宏图大业呢!” 萧青青费了好大劲才把李美丽拉上来。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摇摇头说: “姑娘还是先回去整理仪容吧。” 李美丽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珠宝,突然想起高利贷的期限,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慌。 但她很快又爬起来,手脚并用地把珠宝往怀里塞,嘴里嘟囔着: “这次不算,我还有大招!萧青青,咱们的账没完!” 回到住处,李美丽看着所剩无几的银子,咬咬牙又想出个办法。 她让丫环去买了笔墨纸砚,亲自写了几十封匿名信,分别寄给京城的几位大臣。 信里胡编乱造,说萧青青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哼,我就不信,这么多信送出去,陛下会不怀疑!” 李美丽把最后一封信封好,得意地笑起来,却不小心把墨水蹭到了脸上。 丫环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姐,这样会不会...” “怕什么!” 李美丽一挥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萧青青倒台了,我就是新的长公主!” 然而,李美丽没想到的是,她的匿名信很快就被人送到了萧青青手中。 萧青青看着信上错字连篇的内容,又好气又好笑。 她叫来沈浪:“去查查,谁在背后搞鬼。” 没过两天,沈浪就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他带着人出现在李美丽面前时,她正对着镜子练习怎么摆出威严的表情。 “李姑娘,公主有请。”沈浪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强忍着笑说。 李美丽看到沈浪,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又硬着脖子说: “我不去!我可是...” “李姑娘要是不去,”沈浪打断她,“那这造谣生事的罪名,可就...” 李美丽一听,顿时慌了神。 﨔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诡计 她想撒泼耍赖,可看着沈浪身后站着的侍卫,知道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辩解,可到了公主府,见到萧青青的那一刻,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萧青青坐在座位上,把玩着李美丽寄来的匿名信: “李姑娘,这信写得很有意思啊。”李美丽张了张嘴,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公主饶命!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就是嫉妒你,我也想当公主...” 萧青青看着她这副样子,叹了口气: “你可知造谣生事是什么罪?念在你也是一时糊涂,这次就饶了你。但你若再敢胡来...” “不敢了!不敢了!”李美丽拼命磕头,把额头都磕红了。 从公主府出来,李美丽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她知道,自己的“公主梦”彻底破灭了。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高利贷的事。 三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自己根本还不上钱。 李美丽越想越害怕,撒腿就往城外跑。可她那一身肥肉,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 身后,当铺的打手已经追了上来:“李美丽!你还想跑?” “饶命啊!”李美丽瘫倒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真的没钱...”打手们才不管这些,架起她就走。 远处,京城的城门渐渐变小,李美丽知道,自己的疯狂逆袭计划,彻底失败了。 但是她是谁啊? 李美丽绝对不认输,绝对会卷土重来! 李美丽被扔出当铺时,头上的假金钗散落一地。 她趴在青石板上,看着打手们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就是一千两银子?我能赚回来十倍!” 她突然瞥见街边赌坊的招牌,赌坊门口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心里猛地冒出个主意——既然用钱买不来地位,那就用赌赢来富贵。 李美丽冲进绸缎庄,把最后几两碎银拍在柜台上: “给我最扎眼的衣裳!” 掌柜的上下打量她满身泥污的样子,正要赶人,却见她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那是她从老家祖宅墙缝里抠出来的。 “这玉佩换身衣裳,再借我十两银子。” 李美丽把玉佩重重一放,“我李美丽说话算数。” 三日后,京城最大的“鸿运赌坊”门口,来了个令人瞩目的人物。 李美丽穿着镶满亮片的紫色绸缎裙,裙摆宽大得需要两个丫环托着。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两颊抹得通红,嘴唇被染成鲜艳的大红色,活像刚从戏台上下来的花旦。 头上戴着用廉价珠子串成的凤冠,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一进赌坊,李美丽就扯着嗓子喊:“把你们这儿最大的赌桌给本小姐腾出来!”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赌坊里的老赌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骰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豪客”。 李美丽一屁股坐在主桌前,震得桌上的骰子都跳了起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重重拍在桌上: “先换五十两筹码!”伙计看着她肥大的身躯把椅子压得吱呀作响,咽了咽口水,赶紧去换筹码。 “我押大!” 李美丽抓起一把筹码,随意地扔在“大”的区域。 骰子开出来是小,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又掏出银子换筹码: “再来!这次还押大!” 连续几把都输了,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胖女人怕不是傻的吧?” “没准是哪家的傻闺女,跑这儿来送钱了。” 这些话传到李美丽耳朵里,她不但不生气,反而把脖子一梗:“本小姐有的是钱,你们懂什么!” 其实李美丽心里也发慌,她根本不懂赌术,就是想靠运气赢大钱。 但越输她越不甘心,不停地换筹码,赌注也越下越大。很快,她带来的银子就输得精光。 “不行,给我记账!” 李美丽把桌子一拍,震得杯盏乱晃, “等我赢了一起付!” 赌坊老板独眼龙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盯着李美丽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行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还不上钱,我可要拿你抵债。” 李美丽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继续疯狂下注。 终于,有一把押对了,她赢了!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李美丽得意地大笑起来,双层下巴抖个不停: “看到没?本小姐就说能赢!” 她开始变得更加大胆,一掷千金眼都不眨。 赌坊里的人都被她的豪赌吸引,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开始跟着她下注,希望能沾点喜气。 李美丽看着众人围着自己转,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觉得自己离当上“富贵闲人”不远了。 正当李美丽在赌桌上杀得兴起时,二楼雅间的帘子被掀开了。 一个穿着华丽锦袍的公子哥探出脑袋,他叫赵元瑞,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就爱往赌坊、青楼跑。 赵元瑞一眼就被赌桌前那个“耀眼”的身影吸引住了。 倒不是因为李美丽有多美,而是她那身夸张的装扮和豪赌的架势实在太引人注目。 “这女人是谁?”赵元瑞指着李美丽问身边的跟班。 跟班眯着眼看了看,摇摇头: “没见过,不过看她出手这么阔绰,说不定是哪家的富家小姐。” 赵元瑞摸着下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决定下去会会这个有趣的女人。 赵元瑞慢悠悠地走下楼,故意走到李美丽身边,装作不经意地说: “这位小姐好运气啊,不知可否赏脸,与在下同赌一局?” 李美丽正沉浸在赢钱的喜悦中,听到有人搭讪,扭头一看,见是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立刻来了精神。 她挺了挺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优雅些:“你想怎么赌?” 赵元瑞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 “就赌这张银票,我押小,小姐敢不敢跟?” 李美丽看着那张银票,眼睛都直了,她一把抓起自己面前的筹码:“有什么不敢的!我押大!” 骰子开出来是小,李美丽一下子愣住了。 赵元瑞拿起银票,笑着说:“得罪了,不过小姐若是愿意,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就当交个朋友。” 李美丽心里虽然懊恼,但想着能和富家公子交朋友说不定有好处,就答应了。 赵元瑞带着她来到二楼雅间,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李美丽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大吃大喝起来,完全不顾形象。 赵元瑞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倒不是真的看上了李美丽,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趣,想逗她玩玩。 “小姐如此豪赌,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赵元瑞给她倒了杯酒,问道。 李美丽灌下一杯酒,打着饱嗝说:“本小姐的事你少打听!不过你要是愿意帮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元瑞来了兴趣:“哦?帮小姐做什么?只要在下能办到。” 李美丽凑近他,压低声音说:“我要扳倒萧青青,让她身败名裂!你有没有办法?” 赵元瑞一听萧青青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 萧青青现在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扳倒她谈何容易。但他嘴上却笑着说:“小姐为何与长公主过不去?说来听听,或许我真能帮上忙。” 李美丽把自己和萧青青的恩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赵元瑞脸上。 赵元瑞强忍着不适,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件事。 他早就对萧青青不满,觉得她太出风头,抢了自己这些贵族子弟的风头。 “小姐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赵元瑞拍着胸脯说, “不过咱们得从长计议,不能着急。”李美丽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好!有你这句话,以后你就是我李美丽的兄弟!来,干杯!”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美丽和赵元瑞整天混在一起。 赵元瑞带着她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表面上对她百般殷勤,实际上却在偷偷收集萧青青的所谓“把柄”,准备找机会捅到皇帝那里。 李美丽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变得更加嚣张。 她在赌坊里四处宣扬自己认识赵元瑞,是赵公子的好朋友,还说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京城最有权势的女人。 赌坊里的人虽然表面上奉承她,但背地里都笑话她傻,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 而赵元瑞看着李美丽一天天膨胀,心里暗自得意。 他打算等时机成熟,就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李美丽身上,自己则坐收渔利。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毫不知情的李美丽,还做着她的“公主梦”,以为自己真的能打败萧青青,走上人生巅峰。 在一次宴会上,赵元瑞故意带着李美丽出席,还让她坐在显眼的位置。 李美丽穿着新做的更加华丽的衣裳,戴着从当铺租来的昂贵首饰,自以为风光无限。 可其他贵族子弟看着她的样子,都在偷偷笑话她土气,像个暴发户。 “大家看,这就是我的好朋友,李小姐。” 赵元瑞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李小姐可是有大志向的人,她要...”他故意停顿,引起众人的好奇。 李美丽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大声说:“我要让萧青青好看!她算什么长公主,不过是个靠运气上位的贱人!”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要知道,萧青青在京城的威望很高,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她坏话的人可不多。 有人皱着眉头说:“李小姐慎言,长公主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可不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李美丽却把脖子一梗:“我就说了怎么着?有赵公子帮我,我还怕她不成!” 赵元瑞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里暗暗高兴。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只要再添把火,就能让李美丽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自己再把收集的“证据”呈给皇帝,既能打击萧青青,又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李美丽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她还在和赵元瑞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准备给萧青青更大的“惊喜”。 殊不知,她所谓的“计划”,不过是赵元瑞手中的棋子,随时都可能被舍弃。 﨔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情敌 赵元瑞的指尖抚过书房暗格里泛黄的卷宗,羊皮纸边缘已经发脆,墨迹却依旧清晰。 最上面那封朱批奏折,密密麻麻的红笔圈画如同父亲脖颈上的血痕——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赵家看似坚不可摧的根基,不过是悬在刀刃上的薄冰。 赵家发迹于三朝之前,先祖靠漕运起家,用二十年时间打通了江南到京城的商路。 到了赵元瑞祖父这一代,更是将生意触角伸到了盐铁专营。 祖父常说“朝中有人好经商”,于是赵父二十岁便捐了个候补知县,靠着银子和人脉,十年间竟从七品小吏一路升至户部侍郎。 那时的赵府,金砖铺地,九曲回廊间尽是珍奇异宝,连皇帝御赐的鎏金香炉都摆在角门当摆设。 儿时的赵元瑞,是京城里最耀眼的贵公子。 他五岁习骑射,八岁能诗会画,十四岁那年随父亲进宫面圣,皇帝摸着他的头说“赵家有子初长成”。 每逢元宵灯节,他坐着八抬大轿穿行朱雀大街,撒出去的不是铜钱,而是嵌着珍珠的锦帕。那些世家小姐为了抢他随手丢下的香囊,能在街边厮打起来。 变故发生在新皇登基第三年。萧青青以监察御史身份上书,历数户部十二项贪腐罪状,字字句句直指赵父。 赵元瑞至今记得那日清晨,父亲穿着孔雀补服准备上朝,却被一群侍卫直接从轿子里拖了出来。 他冲出去阻拦,却被侍卫一脚踹在胸口,眼睁睁看着父亲的乌纱帽滚落在地,沾满泥浆。 抄家的官兵用了整整三天才搬空赵府。 赵元瑞被赶到柴房时,怀里还死死抱着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 老管家跪在地上哭求:“少爷快跑,他们连十岁的小公子都没放过!”可他能跑到哪里去?曾经的狐朋狗友避之不及,往日巴结的商户落井下石,绸缎庄的掌柜带着人砸了赵家铺子,还说“早知道赵家不干净”。 最讽刺的是,父亲被斩首那日,满城百姓拍手称快。 赵元瑞混在人群里,看着刽子手的大刀落下,突然想起父亲教他写“清正廉明”四个字时,手握着他的笔,力道沉稳。 原来那些挂在书房的字画,那些教导他的仁义道德,都不过是粉饰太平的戏服。 家道中落后,赵元瑞变卖了最后一批田产,却发现那些佃户早就改了地契。 老管家颤巍巍递来的账本上,亏损数字后面跟着长长一串债主名单。 他第一次学会了讨价还价,在当铺里为了十两银子和掌柜争得面红耳赤; 第一次知道糙米是什么味道,嚼在嘴里像沙子般硌得牙疼。 在赌坊遇见李美丽那天,赵元瑞已经三个月没付过房租。 他看着这个女人挥金如土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从前也是这般模样。 当李美丽说出“扳倒萧青青”时,他藏在袖中的手青筋暴起——这三个字,是他午夜梦回时咬碎牙齿都想喊出的诅咒。 宴席上,赵元瑞端着酒杯与权贵谈笑风生,余光却瞥见角落里的绸缎庄掌柜。 那人正弓着背给旁人斟酒,见到他时立刻满脸堆笑地凑过来。 赵元瑞抿了口酒,突然觉得嘴里发苦——曾经自己随手赏他的一件狐裘,如今能抵他半年的进项。 深夜的书房里,月光将萧青青的画像照得发亮。 赵元瑞举起酒杯,酒水泼在画像上,在“萧”字上晕开一片深色。 他想起父亲被押走前,悄悄塞给他的密信,上面写着“萧家和赵家,迟早有一战”。 那时他不懂,现在却明白了——在这朝堂之上,从来没有清白的商人,也没有单纯的清官,不过是权力游戏里的不同棋子。 “下一个该动谁了呢?” 赵元瑞对着画像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玉佩裂痕。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他起身关上窗,将月光和往事一并挡在外面。 毕竟,在这场复仇的棋局里,李美丽只是第一步,而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赵元瑞对着铜镜整理衣领,指尖反复摩挲着新做的云锦袖口。 镜中人眉眼依旧风流,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算计。 他将和田玉佩换成更显眼的翡翠扳指,故意露出半幅镶金线的袖口,抬脚迈进了京城最有名的诗会。 诗会设在湖畔画舫,丝竹声中,簪花仕女们倚着雕花木栏浅笑低语。 赵元瑞刚踏上甲板,就听见娇笑声从船头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少女正提笔题诗,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晃,身后跟着的丫鬟捧着价值不菲的端砚。 “这位公子可是迷路了?”少女抬头时眼波流转,赵元瑞立刻红了眼眶:“姑娘谬赞,在下不过是见此景思故人。”他故意停顿,看着少女露出好奇神色,才继续道: “三年前家母也是在此处,为我描了这幅《寒江独钓图》。”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幅残破画轴,边缘处还沾着褐色污渍。 少女果然上钩,凑近查看时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赵元瑞压低声音: “家道中落后,这幅画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他瞥见少女腰间玉佩,心中暗喜——正是京城首富王家的徽记。 此后半月,赵元瑞每日守在王家绸缎庄对面的茶楼。见王小姐的马车经过,便装作不经意地吟诗,故意让风将诗句吹进车帘:“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终于在第七日,马车停了下来,丫环递出一方绣帕,上面用金线绣着:“明日酉时,湖心亭见。” 湖心亭里,赵元瑞早早备下温酒。 见王小姐踏月而来,他立刻解下外袍披在对方肩上:“夜里风凉,仔细着了寒。”说着从怀中掏出个檀木盒,里面是支点翠步摇:“本是家母遗物,如今...”他声音哽咽,“若姑娘不嫌弃,权当是个念想。” 王小姐捧着步摇,眼眶泛红:“赵公子如此深情...”话未说完,赵元瑞突然跪地:“实不相瞒,家父当年被诬贪腐,实则是遭奸人陷害。” 他从袖中掏出叠旧文书,“这些账本能证明家父清白,只是如今我身无分文,连状纸都递不进刑部...” 王小姐忙去搀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时,神色愈发怜悯。 赵元瑞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些养在深闺的千金,最吃不得英雄末路这一套。 当晚分别时,他装作无意地说:“听闻令尊与刑部尚书是故交...” 三日后,王家突然派人送来喜帖。赵元瑞展开时,信纸里夹着张百两银票。老管家看着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忍不住提醒: “少爷,这王家小姐看着单纯,可王家老爷...” “单纯才好拿捏。” 赵元瑞将银票塞进暗格,又摸出封早就写好的匿名信,“等成了王家女婿,这封信就能送到皇帝御前。 到时候...”他摩挲着信上伪造的萧青青笔迹, “不仅能为赵家平反,还能让萧青青...”话音未落,外面传来王小姐的马车声,他立刻换上深情款款的表情,迎了出去。 “少爷, 那李美丽呢,她似乎对您也是一片钟情呢……” 老管家话音刚落,赵元瑞刚端起的茶盏重重砸在檀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在云锦袖口也浑然不觉。 他扯出一方绣着金线的帕子,用力擦拭嘴角,仿佛那里沾着什么污秽之物: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听见她的名字都倒胃口。” 想起李美丽,赵元瑞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涂着厚厚白粉、笑起来露出豁牙的脸,还有她因大笑而抖动的三层下巴。 每次她凑过来时,身上那股混杂着汗味与廉价香粉的气味,都让他几欲作呕。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李美丽总喜欢用那双肥胖的手拉扯他的衣袖,指尖的油渍常常在他的衣料上留下难看的痕迹。 “也不照照镜子,以为撒些银子就能攀附上本公子?” 赵元瑞站起身,来回踱步,锦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不过是我复仇路上的一颗棋子,现在棋子没了用处,就该丢进阴沟里。”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脚踢翻脚边的绣墩,“看到她就想起赌坊里那副丑态,吃起东西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流,还不自知地冲我笑!” 老管家看着少爷扭曲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可她毕竟也为少爷出了不少力……” “出力?”赵元瑞突然凑近,眼中满是嫌恶, “她那是蠢!蠢得无可救药!以为靠着一身肥肉和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每次她在我面前晃悠,我都得强忍着不吐出来。你没见她穿那些不合身的衣裳,活像头被塞进绸缎里的肥猪,还自以为美。” 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俊朗的面容,又想起李美丽那张臃肿的脸,忍不住冷笑: “就她也配说钟情?她钟情的不过是我这张脸和赵家曾经的名号。哼,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德行,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翡翠扳指,重重地套在手上, “她送我的东西,我都嫌脏了手,要不是能典当换钱,早扔茅厕里去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少爷消消气,如今有了王小姐,何必还为她生气……” “王小姐能和她比?”赵元瑞瞪了老管家一眼, “王小姐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再看看李美丽,说话粗声粗气,走路摇摇晃晃,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每次她靠过来,我都恨不得离她三丈远,那股味道,几天都散不掉。” 他越说越激动,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一口: “最可笑的是,她还真以为我会看上她。上次在宴会上,她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想挽我的胳膊,那肥厚的手一搭上来,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为了计划,我当时就该把她的脏手拿开。” “少爷息怒,消消气……”老管家递上茶盏。 赵元瑞一把推开:“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脏了我的耳朵。等我和王小姐成亲,借着王家的势力为赵家平反,再找萧青青算账。至于李美丽,就让她在牢里自生自灭,最好一辈子别出现在我眼前。看到她,我就想起那些恶心的日子,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我觉得自己掉价!” 说完,赵元瑞仍觉得不解气,又拿起帕子仔细擦拭双手,仿佛这样就能擦掉与李美丽有关的所有记忆。 他对着铜镜整理衣冠,嘴角重新扬起自信的微笑,只是眼底的厌恶,久久未能消散。 﨔 第一百六十三章 棋子 萧青青将密探送来的线报摊在紫檀木案上,烛火在赵元瑞与王小姐的画像上明明灭灭。 她用朱砂笔圈出“王小姐睚眦必报”的字迹,忽然轻笑出声,笔尖在宣纸上洇开一朵红: “贪心的赌徒撞上记仇的闺秀,倒比戏文精彩。” 案头未写完的奏章还搁着整治盐税的条款,她却将信纸折成纸船,看它在砚台墨水里沉沉浮浮。 窗外春雨敲打着芭蕉,影卫悄无声息落在檐角: “殿下,李美丽收到信了,已按计划与假账房先生碰面。” 萧青青转动着指间玉扳指,想起年前查抄赵府时,在后院枯井里捞出的半卷血书—— 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赵父克扣赈灾银的罪证,每笔数目都沾着灾民的血泪。 “让他们斗。” 她起身推开雕花窗,雨丝混着花香扑进屋内, “盯着赵元瑞的每封书信,但凡与王家有关的,一字不落抄来。” 指甲无意识划过窗棂上的缠枝莲纹,她忽然想起李美丽在赌坊撒泼的模样,那身镶满亮片的绸缎裙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李美丽以为抓住救命稻草,却不知是新的枷锁。” 却说赵元瑞跪在王家祠堂的青砖地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攥着王老爷递来的画像,指尖微微发颤,却在抬头时迅速红了眼眶: “伯父,这都是萧青青的阴谋!她派人勾引我,就是想破坏我与王家的联姻!”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精心伪造的密信,声音哽咽,“我日日想着与婉儿相守,又怎会做出这等事?” 屏风后,王小姐王婉正捏着绣帕偷听。 听到“婉儿”二字,她心头一颤,绣针扎进指尖也浑然不觉。 想起这些日子与赵元瑞相处的点点滴滴——湖心亭中他亲手披上的外袍,诗会上为她作的那首《诉衷情》,还有前日雨中送来的那枝带露的白梅,花瓣上还贴着一张小字条:“见此花如见卿”。 王老爷冷哼一声:“空口无凭,如何让人相信?” 赵元瑞猛地磕头,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伯父若不信,我愿以死明志!”他抓起案上的裁纸刀,就要往脖颈抹去。 “住手!”王婉冲了出来,夺下裁纸刀时,眼泪已簌簌落下, “父亲,元瑞不是这样的人!”她转向赵元瑞,见他额头被磕得青紫,满心都是疼惜,“我信你,我们明日就成亲!” 赵元瑞心中暗喜,面上却仍装出感动的模样,紧紧握住王婉的手: “婉儿,此生能遇见你,是我赵元瑞最大的福气。” 他说着,掏出个精致的檀木盒,里面是支翡翠簪子,“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今日便送给你。” 王婉捧着簪子,泣不成声。 她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见过的公子哥不少,却从未有人这般懂她心思。 赵元瑞总能在她皱眉时递上一盏茉莉茶,在她烦闷时讲些江南趣事逗她开心,那些甜言蜜语像是浸了蜜,说得她晕头转向。 李美丽攥着皱巴巴的密信,指甲几乎要将纸张戳出窟窿。 破庙漏下的雨丝混着霉味,却盖不住她身上散发的怒火。"好个赵元瑞!" 她一脚踹翻脚边陶罐,碎片飞溅在墙根,惊起几只老鼠乱窜,"说什么一起扳倒萧青青,原来是勾搭上了王家的小贱人!" 城郊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李美丽租了辆破旧马车。 她肥硕的身躯将车厢挤得满满当当,颠簸时赘肉跟着晃荡,震得车辕吱呀作响。 车夫抹着汗回头劝:"这位娘子,咱这车可经不起..."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少废话!给我往赵府赶,慢一步我撕烂你的嘴!" 赵府门前,李美丽甩开丫环搀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肥大的裙摆扫过石阶,撞得门环震天响:"赵元瑞!你给我滚出来!"门房刚要阻拦,她一把推开,油腻的手掌在对方衣襟留下个清晰的印子。 正厅里,赵元瑞与王婉相对而坐,翡翠簪子正斜插在王婉发间。听到动静,赵元瑞脸色骤变,王婉却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李美丽撞开雕花木门,钗环相撞的声响瞬间打破屋内的宁静。 "好啊你个负心汉!" 李美丽三步跨到桌前,伸手就要抓赵元瑞的脸,"在赌坊说只爱我一个,转眼就搂着别的女人!" 她的指甲擦着赵元瑞耳畔划过,带落几缕发丝。王婉见状,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瓷与木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赵元瑞强作镇定,往后退了半步: "李姑娘莫要误会,我与王小姐不过是..."话没说完,李美丽抓起桌上的茶碗就砸。 滚烫的茶水泼在赵元瑞锦袍上,在暗纹处晕开深色痕迹。"误会?"她的声音尖利得像破锣,"当我瞎了不成?" 王婉突然起身,月白襦裙扫过满地狼藉。 她走到李美丽面前,上下打量这个浑身肥肉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哪来的泼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李美丽突然扑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王婉虽瘦弱,却也不甘示弱,揪住李美丽的头发就往旁边拽。 "放手!你个狐狸精!" 李美丽仗着体重优势,将王婉压在身下。王婉的发簪被扯落,青丝散了满脸,她拼命踢打,绣鞋甩飞出去,正巧砸在赵元瑞脸上。 赵元瑞捂着鼻子后退,撞倒了博古架,瓷器碎裂声混着两个女人的叫骂,在赵府庭院里炸开。 管家带着家丁冲进来时,李美丽正骑在王婉身上,双手死死掐住对方肩膀。 "打死你个勾引男人的贱货!" 她的脸涨得通红,双层下巴随着动作抖动,"赵元瑞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王婉被掐得喘不过气,却仍咬牙回骂:"就你这副猪样,也配..." "都给我住手!" 赵元瑞终于忍无可忍,抄起一旁的铜镇纸狠狠砸在地上。 巨响惊得两人同时住手,李美丽这才发现赵元瑞眼底的厌恶,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剜得她心口生疼。 王婉趁机推开李美丽,狼狈地爬起来整理衣衫。 她望着赵元瑞,突然笑出声:"赵公子好手段,一面哄着肥猪,一面讨好我王家。"她捡起地上的翡翠簪子,狠狠折断,"不过从今日起,你我再无瓜葛。" 李美丽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看着王婉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赵元瑞。 对方嫌恶地掸了掸衣袖,仿佛刚才触碰她是什么脏东西。她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赌坊初见时,赵元瑞温柔递来酒杯的模样。 "你骗我..."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哭腔,"你说过只爱我一个..."赵元瑞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李美丽突然暴起,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追:"赵元瑞!我跟你拼了!"凄厉的叫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也彻底撕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李美丽跌跌撞撞冲出赵府,发间的廉价珠钗散落一地。 她摸着被王婉抓伤的脸颊,咸腥的血混着脂粉糊在掌心,忽然想起密信上那句“若想复仇,可求助萧青青”。 肥大的身躯在官道上摇晃,她扯着嗓子拦下辆马车: “去公主府!越快越好!”车夫看着她满身狼狈的模样,刚要开口加价,就被她腰间露出的半截匕首吓住了。 公主府门前,李美丽顾不上整理仪容,直接扑向门环。 铜环撞击声惊得守卫手按刀柄,却见她“扑通”一声跪下: “求见萧公主!我要告状!”老王头眯起眼睛,认出这是上次闹事的肥女人,正要驱赶,忽听得门内传来“让她进来”的声音。 穿过九曲回廊时,李美丽气喘如牛,裙摆沾满泥水。 她被领进偏厅,看见萧青青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正绕着一缕青丝。“萧公主救命啊!” 李美丽连滚带爬扑到榻前,肥大的身躯几乎要压上矮几,“赵元瑞那混蛋骗我感情,还勾搭上王家的贱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萧青青慢条斯理放下茶盏,目光扫过李美丽凌乱的发髻和抓痕交错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哦?你不是要扳倒我吗,怎么想起找我帮忙了?” 李美丽一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然拍着大腿嚎哭起来:“我瞎了眼!被那狗东西骗得好惨!只要公主能帮我出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影卫悄悄退下,萧青青起身踱步。 案头摊着的密报上,赵元瑞与王家决裂的消息刚用朱砂圈出。 她指尖划过李美丽涕泪横流的脸,语气似笑非笑: “你拿什么证明赵元瑞骗你?” 李美丽急忙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密信,又摸出半块带齿痕的玉佩: “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还说要和我一起对付萧……对付仇人!” 萧青青接过玉佩,摩挲着上面模糊的“赵”字刻痕,想起年前在赵府密室发现的同款玉佩 ——那是赵父送给歌姬的玩意儿。 她突然轻笑出声,惊得李美丽止住哭声。 “你可知赵元瑞接近你,本就是为了利用?” 她将玉佩抛回,看着李美丽呆若木鸡的表情,“他父亲贪污赈灾银,害得多少百姓冻死街头,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有真心?” 李美丽的嘴唇开始颤抖,想起赌坊初见时赵元瑞温柔的眼神,想起他说“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时的深情。 她突然抓住萧青青的裙摆:“公主!我愿意当您的眼线!赵元瑞现在肯定在谋划翻案,我帮您盯着他!”萧青青抽出裙摆,看着她发间摇摇欲坠的金钗,忽然有了主意。 三日后,京城茶楼流传出新的说书段子。 绘声绘色讲述着“痴情肥女遭负心汉欺骗”,连赵元瑞在祠堂假自杀的细节都描述得栩栩如生。 李美丽坐在角落里,听着众人对赵元瑞的咒骂,心里涌起奇异的快意。 她不知道,这些消息都是萧青青的密探传出去的,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新的棋子。 深夜,李美丽在萧青青安排的宅院里辗转难眠。 窗外传来细微的叩门声,影卫递来封信笺。 月光下,她看清上面的字迹:“明日巳时,城西码头,赵元瑞与海盗接头。” 握着信纸的手开始发抖,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剪刀,咬牙切齿: “赵元瑞,这次我要你好看!”全然未察觉,暗处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李美丽攥着密信在屋内来回踱步,肥大的身躯将地板踩得吱呀作响。 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时不时用袖口擦拭刀刃,仿佛这样就能把对赵元瑞的怨恨一并抹去。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可她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赵元瑞与海盗勾结的画面,每想一次,指甲就深深掐进掌心。 次日巳时,城西码头人声鼎沸。 李美丽混在搬运工中间,特意用灰布裹住头发,可她臃肿的身形依旧格外显眼。 她死死盯着远处那艘挂着黑帆的大船,看着赵元瑞身着藏青色劲装,正与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交谈。那汉子腰间别着弯刀,刀鞘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果然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美丽咬牙切齿,摸出藏在袖中的密信。这是她今早收到的第二封信,上面详细写着赵元瑞交易的货物 ——竟是朝廷严禁流通的兵器。 她猫着腰,想靠近些听两人说话,却不小心踢翻脚边的木桶。 “谁在那儿?”汉子警觉地转头,手已经按上刀柄。 赵元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待看清是李美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是你!” 李美丽强装镇定,举起密信喊道: “赵元瑞,你勾结海盗走私兵器,我要去告诉萧公主!” 她转身就跑,可肥胖的身躯哪里跑得过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海盗。 没跑出多远,就被汉子一把揪住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臭婆娘,坏老子好事!” 汉子狞笑着抽出弯刀,刀锋抵在李美丽的脖颈上,“说,谁派你来的?”李美丽吓得浑身发抖,肥肉抖个不停: “萧……萧公主让我来的!” 她这话一出,赵元瑞脸色骤变,冲着汉子喊道: “杀了她,不能留活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破空响传来,汉子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 萧青青的影卫如鬼魅般现身,瞬间制服了海盗。 赵元瑞转身想逃,却被沈浪拦住去路。李美丽瘫坐在地上,看着赵元瑞被押走,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复仇的快意,又隐隐有些失落。 被带回公主府的李美丽,原以为会得到萧青青的嘉奖,却被关进了一间密室。 她拍打着厚重的木门,大声喊道:“萧公主,我立了大功,你为什么关着我?”许久,门终于打开,萧青青身着便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手持刑具的侍卫。 “李美丽,你可知罪?”萧青青的声音冰冷刺骨。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