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 第400章 大军集结 春日的汝南城外,旌旗蔽空,刀枪如林。十万大军整齐列阵,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袁术身着金丝铠甲,腰佩传国玉玺,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俯瞰着脚下这片属于他的钢铁洪流。 “主公,郭汜将军的三万西凉军已全部整编完毕。”谋士杨弘手持竹简,恭敬地汇报道,“加上我们原有的七万兵马,如今我军总兵力已达十万之众。” 袁术微微颔首,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望着远处飘扬的“郭”字大旗,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三个月前,当郭汜带着残部从关中溃逃至豫州时,他毫不犹豫地收留了这位西凉悍将。如今看来,这笔买卖实在划算。 “吕布那厮占据陈留,阻断我北上之路,实在可恨!”袁术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酒樽被震得叮当作响,“如今我军兵强马壮,正是踏平陈留之时!” 台下众将闻言,纷纷抱拳高呼:“愿随主公讨伐吕布!” 袁术满意地环视一周,目光在几位心腹将领身上一一停留。纪灵身材魁梧,手持三尖两刃刀,如同一尊铁塔;新投的郭汜虽已年近五旬,但眉宇间的杀气丝毫未减;而站在最前列的孙坚,虽然表面上恭敬,眼中却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杨弘,依你之见,我军当如何部署?”袁术转向身旁的谋士。 杨弘轻抚长须,缓缓展开一幅羊皮地图:“陈留地处平原,四通八达。吕布虽只有三万兵马,但皆是并州精锐骑兵,来去如风。我军当分兵合围,断其退路。” 他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三道箭头:“主公可亲率中军四万,沿颍水北上;郭汜将军领左路军三万,从西面包抄;纪灵将军率右路军三万,封锁东面。如此三面合围,吕布插翅难逃。” 袁术点头称善,却又皱眉道:“那南面呢?” “南面可命孙文台为先锋,率本部一万兵马先行开路。”杨弘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坚一眼,“孙将军勇冠三军,必能为主公扫清障碍。” 孙坚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抱拳道:“坚愿为先锋,为主公开路!” 袁术大笑:“好!有文台相助,何愁吕布不破?”他心中却暗自盘算,孙坚此人野心勃勃,让他远离主力也好,省得生出什么变故。 当夜,袁术大帐内灯火通明。郭汜被单独召见,这位西凉老将虽然归顺,却始终保持着几分警惕。 “郭将军,此番讨伐吕布,左路军就托付给你了。”袁术亲自为郭汜斟酒,语气亲切,“将军久经沙场,想必不会让我失望。” 郭汜接过酒樽,一饮而尽:“主公放心,郭某虽老,手中刀却未钝。定为主公拿下陈留西门!” 袁术满意地点头,却又话锋一转:“只是……孙文台此人,将军以为如何?” 郭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会意:“孙坚虎踞江东,非池中之物。主公用他为先锋,恐怕……” “所以我需要将军在进军途中,多留意孙坚动向。”袁术压低声音,“若他有异动,将军可便宜行事。” 郭汜心领神会,郑重抱拳:“郭某明白。” 三日后,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汝南。孙坚率领的先锋部队率先出发,清一色的江东子弟兵,旌旗上“孙”字格外醒目。孙坚骑在花鬃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袁术大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主公,袁术此举,分明是要借吕布之手削弱我军。”身旁的程普低声道。 孙坚冷笑:“袁公路多疑成性,既用我又防我。不过……”他握紧古锭刀,“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与此同时,陈留城内,吕布正与谋士陈宫商议军情。 “报!袁术十万大军已分三路向我军逼近!”探马慌张来报,“先锋孙坚距城已不足五十里!” 吕布闻言不惊反笑:“十万大军?袁公路好大的排场!”他转向陈宫,“公台以为如何?” 陈宫轻摇羽扇:“袁术虽众,却各怀异心。郭汜新附,孙坚非其嫡系,唯有纪灵是心腹。我军当集中精锐,先破其一路。” 吕布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正合我意!传令下去,命高顺率‘陷阵营’迎击孙坚先锋;张辽领五千骑兵埋伏于城西密林;我亲率主力,待袁术中军到来,一举击溃!” 陈宫补充道:“还需派人联络曹操,袁术倾巢而出,后方空虚,正是机会。” 吕布大笑:“好!就让袁公路尝尝我吕布的厉害!” 五日后,孙坚先锋部队抵达陈留郊外。时值初夏,田野间麦浪翻滚,远处陈留城墙巍峨耸立。 “报!前方发现吕布军踪迹!”韩当快马来报,“是高顺的‘陷阵营’,约三千人,正在前方列阵!” 孙坚勒马远眺,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一片黑压压的军阵。高顺的“陷阵营”以悍勇着称,士兵皆披重甲,手持长矛大盾,行进间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 “列阵!”孙坚一声令下,江东军迅速展开战斗队形。程普、黄盖各率一队弓弩手占据两侧高地;韩当、祖茂领精锐步兵居中;孙坚自率亲卫骑兵准备冲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军对峙,战场上一时寂静得可怕。忽然,高顺军中鼓声大作,“陷阵营”开始稳步推进,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滚滚。 “放箭!”程普一声令下,千箭齐发,黑压压的箭雨倾泻而下。然而“陷阵营”高举盾牌,箭矢大多被弹开,只有零星几个士兵倒下。 孙坚见状,知道远程攻击效果有限,当即高举古锭刀:“随我冲!” 江东骑兵如离弦之箭,直扑“陷阵营”中央。孙坚一马当先,古锭刀划出一道寒光,当先两名敌兵应声倒地。然而“陷阵营”训练有素,迅速合拢缺口,长矛如林刺来。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孙坚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古锭刀所到之处,鲜血飞溅。但“陷阵营”死战不退,反而逐渐形成包围之势。 “主公,情况不妙!”韩当杀到孙坚身旁,脸上已染满鲜血,“敌军太过顽强!” 孙坚环顾四周,发现己方骑兵已被分割包围。他当机立断,吹响撤退号角。江东军且战且退,在程普弓弩手的掩护下,终于脱离战场。 此战虽以孙坚主动撤退告终,但“陷阵营”也付出了惨重代价。高顺未能实现全歼先锋的计划,只得收兵回城。 夜幕降临,孙坚清点伤亡,损失近千人。他站在营帐外,望着陈留城头的火光,眉头紧锁。 “吕布军果然名不虚传。”孙坚对身旁诸将道,“传令下去,加强戒备,防止夜袭。同时派人向袁术报告战况,请求增援。” 程普低声道:“袁术巴不得我们与吕布两败俱伤,怎会真心增援?” 孙坚冷笑:“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大张旗鼓地求援。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他袁公路见死不救!” 与此同时,陈留城内,吕布听完高顺的汇报,拍案而起:“什么?孙坚竟能全身而退?” 高顺单膝跪地:“末将无能。孙坚勇猛异常,其部下也极为精锐,末将未能完成使命。” 陈宫劝道:“奉先勿恼。孙坚虽退,但必定向袁术求援。我军可趁袁术分兵之际,集中力量先破其一路。” 吕布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公台是说……” “郭汜新附袁术,军心未稳。”陈宫微笑道,“若我军能大张旗鼓击败孙坚,再放出袁术有意加害郭汜的消息……” 吕布恍然大悟:“妙计!就这么办!明日我亲率大军出击,定要孙坚好看!” 夜深了,陈留平原上,两支大军各自谋划着明日的厮杀。而在更远的北方,一队轻骑正星夜兼程向长安方向疾驰,携带着吕布向曹操求援的密信……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1章 孤城困局 “给曹操的信送出去了吗?”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按您的吩咐,昨夜已经派死士突围送出去了。”高顺犹豫了一下,“但是将军,曹操真的会……” “我知道。”吕布打断了他,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但总要试一试。” 他转过身,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高顺看到他的眼睛——那双曾经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眼睛,如今却布满了血丝,带着深深的疲惫。 “传令下去,让士兵们今晚多吃些,养足精神。”吕布拍了拍高顺的肩膀,“明天……或许会有转机。” 高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曹操站在弘农郡守府的书房中,手中捏着一封刚刚送达的密信,眉头紧锁。信纸上的墨迹还未完全干透,显然是快马加鞭送来的。 窗外,几株早开的桃花在微风中摇曳,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凝重。 “吕奉先竟会向我求援?”曹操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吕布的字迹狂放不羁,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罕见的恳切。信中言及袁术大军压境,徐州岌岌可危,恳请‘孟德兄’看在昔日情分上,速发援兵。 曹操将信纸缓缓放在案上,转身望向窗外。 夕阳的余晖为弘农城的屋檐镀上一层金色,远处操练的士兵呼喝声隐约可闻。 他深吸一口气,唤来亲兵:“速请程昱、陈群、钟繇、刘晔四位先生前来议事。” 不过片刻,四位谋士陆续抵达。 程昱最先踏入书房,陈群紧随其后,钟繇和刘晔几乎同时到达。 “诸位请看。”曹操将吕布的信递给程昱,“奉先处境艰难,向我求援。” 程昱接过信,快速浏览后传给陈群,眉头越皱越紧。待四人皆阅毕,书房内一时陷入沉默。 “主公,”程昱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吕布豺狼之性,反复无常。昔日杀丁原投董卓,后又诛董卓投王允,今据徐州又与袁术相争。此等人物,救之无益,反受其害。” 陈群轻抚长须,补充道:“且主公名义上仍归属袁本初,若贸然出兵助吕布,恐授人以柄。袁本初虽表面宽厚,实则忌惮主公日久。此时撕破脸皮,非明智之举。” 曹操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钟繇。这位书法大家此刻神色凝重:“主公,还有一事不可不虑。徐荣将军镇守兖州,曾与吕布在洛阳一战,损兵折将。若主公支援吕布,徐荣必心生芥蒂,不可因小失大。” 刘晔轻咳一声,缓缓道:“吕布与袁术相争,于我而言未必是坏事。二人相斗,两败俱伤,我军可坐收渔利。不如遣一使者,以粮草相赠,既不得罪吕布,又不给袁绍口实。” 曹操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天色渐暗,侍从悄然进来点亮了灯盏。跳动的火光映照在曹操刚毅的面容上,勾勒出深邃的阴影。 “元让(程昱字)所言极是,吕布确实不可轻信。”曹操停下脚步,“长文(陈群字)顾虑亦有道理,与袁绍公开决裂的时机尚未成熟。”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兖州的位置:“元常(钟繇字)提醒得好,徐荣那里确实需要安抚。子扬(刘晔字)的建议最为稳妥。” 曹操转身面对四位谋士,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既如此,便依子扬之策。以我个人名义送吕布三千石粮草,言明军务在身,无法亲往相助。同时修书徐荣,说明情况,请他不必多虑。” 程昱嘴角微扬:“主公英明。如此既不得罪吕布,又不给袁绍发难的理由,还能稳住徐荣。” “还有,”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派人密切监视袁术与吕布的战况。若袁术取胜,必元气大伤;若吕布得胜,徐州也将动荡不安。无论何种结果,都对我军有利。” 四位谋士领命退出,书房内重归寂静。曹操独自站在地图前,目光在徐州、兖州、冀州之间游移。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下,黑夜降临。 “奉先啊奉先,”曹操低声自语,“不是我不念旧情,实在是这乱世之中,容不得妇人之仁。”他拿起案上的信纸,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火光映照下,曹操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遗憾,有决绝,更有对未来的野望。 夜色渐深,吕布依旧站在城墙上,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城门处士兵的呼喊声。 “将军!将军!”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跑上城墙,“曹军……曹军送来了粮草!” 吕布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走下城墙,步伐稳健得仿佛刚才的震惊从未发生过。 城门口,十几辆装满粮食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周围是警惕的守城士兵。没有曹军的护送,只有几个平民打扮的车夫,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他们说……是奉曹将军之命送来的。”守城校尉低声报告,“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是粮食,没有掺杂其他东西。” 吕布走近马车,伸手抓了一把粮食,谷粒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将军,这会不会是曹操的诡计?”张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声音中带着警惕。 吕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向那些车夫:“曹操还说了什么?” 车夫们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个年长者上前一步,颤抖着声音道:“丞相只说……说将军看了信就明白了。” 吕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那是他写给曹操的求援信,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他盯着信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好一个曹操。” “将军?”张辽疑惑地看着他。 “他这是在告诉我,他知道我的处境,但不会出兵相助。”吕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送粮,不过是让我多撑几日,看我能挣扎到什么时候。” 张辽和高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那这些粮食……” “收下。”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2章 烽火连营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孙坚营地外围,哨兵拄着长矛打着哈欠,眼皮沉重如铅。连续数日的行军作战,让这些江东子弟疲惫不堪。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穿透了哨兵的咽喉。他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便瞪大眼睛倒了下去。黑暗中,无数黑影如潮水般涌向沉睡的军营。 “杀!” 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爆发,吕布亲率三千并州铁骑突入孙坚大营。他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吕布袭营!” 警报声终于响起,但为时已晚。大半个营地已陷入火海,惊慌失措的士兵如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吕布纵马冲入中军大帐,画戟横扫,将整座营帐拦腰斩断。 “孙文台何在?”吕布怒吼,声如雷霆。 回答他的是一道雪亮的刀光。孙坚从燃烧的营帐残骸中飞跃而出,古锭刀直取吕布咽喉。吕布仓促间举戟格挡,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吕奉先,偷袭算什么英雄!”孙坚怒目圆睁,铠甲上还带着火星。 吕布大笑:“战场之上,胜者为王!”说罢画戟如龙,直刺孙坚心口。 两员当世虎将战作一团,刀光戟影间,方圆十丈无人敢近。孙坚虽勇,但仓促应战,加之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居高临下,渐渐落了下风。 “主公速退!”程普率一队亲兵杀到,长枪如林逼退吕布。 孙坚趁机后撤,一边高呼:“不要慌乱!韩当守东营,祖茂守西营,弓箭手占据高地!” 江东军毕竟训练有素,初时的混乱过后,在诸将指挥下逐渐稳住阵脚。黄盖组织弓弩手占据制高点,箭雨覆盖冲入营地的并州骑兵;程普率领长枪兵结成方阵,将吕布骑兵逼退。 天色渐明,吕布见突袭效果已达,再战下去恐陷入胶着,当即吹响撤退号角。并州骑兵来如风去如电,转眼间便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孙坚大营。 “清点伤亡!”孙坚抹去脸上血迹,古锭刀上已有多处缺口。 此战孙坚军折损两千余人,粮草被焚毁大半,可谓损失惨重。但让诸将惊讶的是,孙坚非但没有沮丧,反而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主公,吕布此来蹊跷。”程普低声道,“以他的兵力,完全可以趁乱全歼我军,为何突然撤退?” 孙坚冷笑:“陈公台这是给我设了个连环计。先以夜袭乱我军心,再佯装撤退引我追击,途中必有埋伏。” 黄盖皱眉:“那我们还追不追?” “追,当然要追!”孙坚眼中精光闪烁,“不过不是中他的计,而是将计就计!” 当日午后,孙坚亲率三千精锐,大张旗鼓地追击吕布撤退的方向。行至一处山谷,前方探马来报:“吕布军在前方五里处休整,似乎毫无防备!” 孙坚大笑:“果然如此!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 然而当孙坚军冲入山谷时,却发现所谓的‘休整部队’不过是些扎在树上的草人。就在此时,山谷两侧杀声震天,吕布亲率伏兵杀出。 “孙文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吕布立于高处,画戟直指孙坚。 孙坚却毫无惊慌之色,反而露出一丝冷笑。突然,山谷外又传来一阵喊杀声,竟是程普、黄盖各率一军从外围包抄而来,反将吕布伏兵围在中间。 “吕奉先,你的计谋早被我看穿!”孙坚高呼,“今日看谁才是瓮中之鳖!” 吕布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自己反中了孙坚的将计就计。并州军虽勇,但陷入重围,顿时阵脚大乱。吕布怒喝一声,率亲卫骑兵强行突围,赤兔马如一道红色闪电,所向披靡。 混战中,孙坚与吕布再次交手。这一次孙坚准备充分,古锭刀招招致命,竟与吕布战得旗鼓相当。三十回合过后,吕布见部队已突围大半,虚晃一戟拨马便走。 “孙文台,来日再取你首级!”吕布的声音远远传来。 孙坚也不追赶,收兵清点战果。此战斩杀吕布军三千余人,俘获战马数百匹,可谓大获全胜。当夜,孙坚犒赏三军,营地中篝火通明,士气大振。 然而就在庆功宴上,袁术的使者突然到来。 “孙将军,主公命你速攻陈留,不得延误!”使者态度倨傲,“主公已率中军抵达五十里外,三日内必须看到陈留城门大开!” 孙坚眉头微皱:“我军刚经大战,需要休整……” “这是主公的命令!”使者打断道,“莫非孙将军要抗命不成?” 帐中诸将闻言皆怒目而视,孙坚却抬手制止,平静道:“请回复主公,孙坚遵命。” 使者离去后,程普愤然道:“袁术这是要借吕布之手除掉我们!我军刚经历大战,如何能立即攻城?” 孙坚凝视着跳动的火焰,缓缓道:“袁公路已对我起疑,此战无论胜败,他都不会容我活着回到江东。” “那怎么办?”黄盖急问。 孙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令下去,明日拔营,但不是攻陈留,而是……”他压低声音,“向东南方向转移,我们回江东!” 与此同时,袁术大营中。 “主公,孙坚大败吕布,斩首三千余级!”探马跪地禀报。 袁术闻言非但没有喜色,反而脸色阴沉:“孙文台竟如此善战……”他转向杨弘,“看来此人比吕布更难对付。” 杨弘低声道:“孙坚若攻下陈留,威望更盛;若攻不下,正好借吕布之手除之。不过……” “不过什么?” “郭汜将军派人密报,孙坚营中有异动,似乎在准备撤离。” 袁术拍案而起:“什么?他敢!”随即冷静下来,冷笑道,“传令纪灵,立即率军截断孙坚退路;命郭汜监视孙坚动向,若其真有异动……就地格杀!” 夜色如墨,郭汜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孙坚营地方向的火光。老将脸上皱纹在月光下显得更深了。 “将军,真要按袁术说的做吗?”副将低声问道,“孙文台可是条好汉……” 郭汜长叹一声:“老夫一生杀人如麻,但从未背后捅过同袍的刀。”他转身望向副将,“去,秘密联系孙坚,就说……郭某有要事相商。” 副将惊讶:“将军这是……” “袁术此人,外宽内忌,今日杀孙坚,明日就会轮到老夫。”郭汜冷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3章 东归之路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快马飞驰而至,马上骑士浑身是血:“报!吕布率全军夜袭纪灵将军大营,纪将军请求支援!” 郭汜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纪将军说,吕布此次倾巢而出,恐怕是知道了我们内部不和……” 郭汜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下定决心:“传令全军,立即集结,但不是去救纪灵,而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与孙坚合兵一处,共谋出路!” 当夜,孙坚营中灯火通明。诸将齐聚大帐,气氛凝重。 “报!郭汜将军率军前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哨兵飞奔入帐。 孙坚与诸将面面相觑,程普低声道:“莫非是袁术的圈套?” 孙坚沉思片刻,突然笑道:“不,这是天赐良机!快请郭将军!” 当郭汜独自步入大帐时,两位当世名将四目相对,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处境。 “郭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孙坚率先开口。 郭汜直视孙坚双眼,一字一顿:“孙将军可是准备回江东?” 帐中气氛骤然紧张,诸将手按刀柄。孙坚却面不改色:“郭将军何出此言?” “明人不说暗话。”郭汜沉声道,“袁术已命纪灵截断你退路,命我监视你动向。此人外宽内忌,今日除你,明日就会除我。” 孙坚眼中精光一闪:“郭将军的意思是……”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郭汜上前一步,“不如你我合兵一处,共谋生路!” 孙坚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好!有郭将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就在两位将军击掌为盟之时,又一名哨兵慌张闯入:“报!北方二十里外发现大军,旗号……旗号是‘曹’!” “曹操?”孙坚与郭汜异口同声,脸色骤变。 孙坚迅速反应过来:“看来吕布向曹操求援了!”他转向郭汜,“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郭汜重重点头:“我部有三万精锐,加上孙将军的兵马,足可一战!” 孙坚却摇头:“不,曹操此来必是坐收渔利。我们当趁夜色立即转移,先回江东再做打算!” 当夜,孙坚与郭汜合兵一处,悄然撤离战场。而与此同时,曹操的先头部队已抵达陈留城下,袁术中军正陷入与吕布的苦战,纪灵部队被吕布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黎明时分,袁术站在高处,望着远处混乱的战场和突然出现的曹军旗帜,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局。 “孙坚……郭汜……”袁术咬牙切齿,“还有曹操……你们都给我等着!” 黎明前的梁国官道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悄然行进。没有火把,没有喧哗,只有马蹄包裹着麻布发出的沉闷声响和铠甲轻微的碰撞声。孙坚骑在花鬃马上,不时回头望向队伍后方——那里是郭汜的西凉军,三万铁骑如同一片移动的黑色森林。 “主公,前面就是梁国边境了。”程普策马靠近,压低声音道,“过了这道山梁,就进入沛国地界。” 孙坚点点头,目光扫过蜿蜒数里的行军队伍:“粮草辎重安排得如何?” “按主公吩咐,分三批运送,由韩当、黄盖、祖茂各领一队,相隔五里。”程普答道,“就算遭遇袭击,也不至于全军断粮。” 孙坚满意地拍了拍程普的肩膀:“做得好。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务必在明日午时前渡过濉水。” 正说话间,后方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西凉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郭将军请孙将军速去后军议事,有紧急军情!” 孙坚与程普对视一眼,立即调转马头。穿过长长的行军队伍,孙坚来到后军,只见郭汜正与几名西凉将领围着一张简陋的地图争论不休。 “文台兄!”郭汜见孙坚到来,连忙招手,“探马来报,袁术已发现我们撤离,派纪灵率两万精兵追来,距此不过三十里!” 孙坚眉头一皱,俯身查看地图:“纪灵从哪个方向来?” “西南方向。”郭汜指着地图上一处山谷,“若按原计划走官道,明日午时必会在濉水渡口遭遇。” 孙坚沉思片刻,突然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那我们不走官道。从这里转向东南,经这座无名山谷,虽然路险难行,但能绕过纪灵的拦截。” 一名西凉将领忍不住质疑:“山谷狭窄,大军行进缓慢,若被追上……” “所以需要有人断后。”孙坚直视郭汜,“郭兄,我愿亲率五千精兵佯装主力,沿官道吸引纪灵注意,你带大部队走山谷如何?” 帐中一片寂静。郭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断后之责向来九死一生,孙坚竟主动请缨? “不可!”郭汜突然拍案而起,“文台是联军统帅,岂能涉险?我郭汜纵横西凉二十年,断后之事,当由我来!” 孙坚正欲再言,郭汜已转身下令:“李傕!你率本部八千铁骑,随孙将军主力走山谷;我自领五千精兵断后,不得有误!” 孙坚见郭汜心意已决,郑重抱拳:“既如此,郭兄务必小心。纪灵此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可设伏击之。” 郭汜大笑:“正合我意!文台放心,三日后我们沛国再会!”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联军已兵分两路。孙坚带着大部队转向东南无名山谷,而郭汜则率领五千西凉精锐,大张旗鼓地继续沿官道前进,故意留下明显行军痕迹。 与此同时,陈留城内的气氛同样紧张。 吕布一拳砸在城垛上,砖石碎裂:“该死的袁公路!该死的曹孟德!” “当务之急是决定突围方向。”张辽冷静分析,“北面曹操兵精粮足,不可取;西面是曹操的地盘;南面有袁术残部;唯有东面……” “东面?”吕布转身,“你是说……徐州?” 张辽点头:“刘备新得徐州,根基未稳。且徐州富庶,若能取之,可作根基。” 吕布眼中燃起希望之火,但随即又暗淡下来:“可我们有三万人马,如何能悄无声息地突破重围?”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4章 濉水对峙 张辽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布:“昨夜收到斥候密报,孙坚与郭汜已率部东撤,袁术正派纪灵追击。曹操注意力也被吸引。此时若我们轻装突围……” “好!”吕布当机立断,“传令下去,全军准备,今夜突围!只带十日口粮,其余辎重……全部焚毁!” 张辽一惊:“奉先,这……” “置之死地而后生!”吕布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没有退路,士兵才会拼死一战!” 日落时分,陈留城内突然燃起冲天大火。吕布军焚烧了所有带不走的粮草辎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袁术大军见状立即加强戒备,却没想到吕布亲率三千精锐骑兵,从东南角一处鲜为人知的小门悄然突围。 “快!跟上!”吕布低声催促,赤兔马在夜色中如一道红色闪电。身后骑兵鱼贯而出,马蹄上包裹着厚厚的麻布,几乎没有声响。 两支逃亡的军队,一支向东,一支也向东,在广袤的中原大地上演着各自的生死时速。 三日后,沛国境内。 孙坚站在一处高坡上,远眺着远方蜿蜒的濉水。联军已顺利渡过天险,纪灵的追兵被郭汜成功牵制,暂时甩脱。但新的问题出现了——西凉军与江东兵之间的摩擦日益加剧。 “主公,昨夜又有斗殴事件。”程普面色凝重,“西凉兵抢了我们江东兵的酒,双方数十人混战,伤了七个。” 孙坚揉了揉太阳穴:“郭汜那边怎么说?” “郭将军已责罚了肇事者,但……”程普欲言又止。 “但西凉军心中不服,觉得寄人篱下,是吗?”孙坚叹了口气。他理解这些西凉汉子的心情——曾经叱咤风云的西凉铁骑,如今却要跟随江东的将领,难免心中郁结。 正思索间,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孙坚眯眼望去,认出了为首者正是三日前分别的郭汜。 “文台!”郭汜远远地就高声呼喊,声音中透着兴奋,“大捷!纪灵那厮被我诱入山谷,折损过半,仓皇退去了!” 孙坚迎上前去,只见郭汜铠甲上满是刀剑痕迹,左臂还缠着染血的布条,但精神矍铄,显然伤势无碍。 “郭兄辛苦了!”孙坚真诚地说,“此战之后,袁术短期内无力追击,我们可安心东行了。” 郭汜下马,与孙坚并肩走向营地:“只是……”他压低声音,“西凉弟兄们与江东兵相处不太融洽,这几日可有状况?” 孙坚正欲回答,营地西侧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赶去。只见数十名西凉兵与江东兵正对峙着,地上还躺着几个受伤的士兵。 “怎么回事?”郭汜厉声喝问。 一名西凉军校尉梗着脖子道:“将军!这些江东佬克扣我们的粮饷!说好的每人每日三升米,今日只给了两升!” 对面的江东军官怒道:“胡说!是按量发放的!定是你们西凉人私藏了粮食,反过来诬陷我们!” 眼看双方又要动手,孙坚突然大步走到中间,高声道:“都住手!” 他转向那名江东军官:“去把粮官叫来,立刻!” 不一会儿,负责粮饷的军需官战战兢兢地跑来。孙坚冷冷问道:“今日西凉军的粮饷,可足数发放?” 粮官额头冒汗:“回……回主公,是按数发放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西凉军用的大斗,比我们的江东斗大了近一半……下官是按江东斗发的……”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孙坚恍然大悟——原来是计量单位不同造成的误会。他当即下令:“从今日起,全军统一用江东斗计量!另外……” 他转向郭汜:“郭兄,不如让西凉军和江东军混编行军,同吃同住,也好增进了解。” 郭汜略一思索,点头同意:“正该如此!” 一场潜在的兵变危机,就这样被孙坚以智慧和果断化解。当夜,联军在沛国休整,准备次日向九江郡进发。 而就在五十里外的另一处山谷,吕布率领的突围部队正在短暂休憩。连续三日的急行军,人困马乏。 黎明时分的濉水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像一条蜿蜒的白色巨龙盘踞在豫州大地上。孙坚勒马驻足在高岸上,望着对岸朦胧的景色,心中盘算着今日的行军路线。 “主公,前方斥候来报,濉水下游三里处有浅滩,大军可安然渡过。”程普策马而来,铠甲上还挂着晨露。 孙坚点点头:“传令全军,稍作休整后——” “报!”一骑斥候飞驰而至,马蹄溅起泥水,“对岸发现大军踪迹!旗号……旗号是‘吕’!” 孙坚瞳孔骤然收缩,手中马鞭啪地折断。“吕布?”他猛地转向河面,仿佛要穿透那层薄雾看清对岸,“他怎么会在这里?” 程普立即下令:“全军戒备!弓弩手上高地!骑兵两翼展开!” 随着号角声响起,江东军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孙坚策马来到河岸最前沿,晨雾正在散去,对岸的景象渐渐清晰——黑压压的军队如同一条巨蟒沿着河岸展开,中央那杆“吕”字大旗下,一员大将骑在赤红战马上,方天画戟在朝阳下闪烁着寒光。 “果然是吕布……”孙坚眯起眼睛,古锭刀已悄然出鞘三寸。 对岸,吕布同样发现了江东军的存在。赤兔马不安地刨着前蹄,吕布轻抚马颈安抚,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孙文台?真是冤家路窄!” 两支疲惫之师就这样在濉水两岸意外相遇,如同两头伤痕累累的猛虎狭路相逢,隔着滔滔江水对峙。 孙坚很快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对岸军阵:“吕布军容不整,旗帜歪斜,看来也是仓促行军至此。”他转向程普,“传令郭汜,让他率西凉军隐蔽于后方树林,不要暴露。” 程普领命而去。孙坚独自策马来到一处突出河岸的土丘上,气沉丹田,高声喝道:“吕奉先!别来无恙啊!” 声音如雷,滚滚过河。对岸军阵一阵骚动,片刻后,吕布那标志性的赤红战马缓缓出列,来到岸边。 “孙文台!”吕布的声音同样洪亮,“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岭也能遇见你,莫非是特意来送死的?” 两岸士兵闻言,纷纷鼓噪起来。孙坚却不恼怒,反而大笑:“送死?吕奉先,你被曹操赶出陈留,如丧家之犬般东逃,也配说这等大话?” 吕布脸色一沉,方天画戟猛地插入地面:“孙坚!可敢渡河与我一战?”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5章 命运交错 河面宽约百丈,水流湍急,渡河作战确实凶险。孙坚心中权衡:吕布军明显疲惫,但困兽犹斗;自己虽有兵力优势,但强渡伤亡必大。更重要的是,袁术追兵随时可能赶到…… “主公,”程普不知何时已回到身侧,低声道,“郭将军已做好准备,随时可从上游三里处渡河,绕击吕布侧翼。” 孙坚微微点头,再次高声道:“吕奉先,你若有胆,为何不渡河来战?” 吕布正要回话,张辽在一旁连忙拉住他的马缰:“将军不可!孙坚军容整齐,必有埋伏。我军粮草仅够三日,当速往徐州,不宜恋战!” 就在此时,对岸孙坚军中突然鼓声大作,数十艘临时扎制的木筏被推入水中,一副要强渡的架势。 “准备迎敌!”吕布立即下令,并州骑兵迅速沿河岸列阵,弓箭手张弓搭箭。 然而预想中的渡河攻击并未发生。那些木筏推到中流便停下,上面空无一人。孙坚的笑声从对岸传来:“吕奉先,看来你也很紧张嘛!” 吕布这才明白中了疑兵之计,恼羞成怒:“孙文台!你——” “将军冷静!”张辽急忙劝阻,“这是孙坚的激将法!我军当立即东撤,趁曹操未追来前进入徐州!” 吕布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他毕竟是当世名将,很快恢复了冷静,高声道:“孙文台,今日暂且放你一马!他日战场相遇,定取你项上人头!” 说罢,竟真的下令全军转向,沿河岸向东行进。 对岸孙坚见状,眉头微皱:“吕布竟如此干脆退走……德谋(程普字),你怎么看?” 程普沉思道:“必是粮草不济。主公,可要令郭将军出击?” 孙坚望着渐行渐远的吕布军,摇了摇头:“困兽犹斗,何况是吕布这头猛虎。我军目标也是尽快返回江东,不必节外生枝。” 他转身下令:“传令全军,继续按原计划渡河。另派快马通知郭汜,让他率西凉军先行,确保前路安全。” 两支大军就这样在濉水两岸相背而行,一场可能的血战消弭于无形。 正午的阳光洒在濉水河面上,波光粼粼。孙坚站在已渡过的南岸,回望北方。吕布军的尘埃已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上,但他心中却隐隐不安。 “主公在担忧什么?”程普递过水囊。 孙坚接过水囊,却没有喝:“吕布东去,必是图谋徐州。” “主公担心吕布占据徐州后,会成为我江东大患?” 程普正要宽慰,忽见郭汜快马而来,面色凝重:“文台!斥候在西南十里处发现大军踪迹,旗号是‘纪’!” “纪灵?”孙坚水囊脱手落地,“袁术的追兵怎会来得如此之快?” 郭汜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恐怕是早有埋伏。文台,我军刚渡河,阵型未整,不如……” “不如主动迎击!”孙坚眼中精光暴射,“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弓弩手占据河岸高地,骑兵两翼展开。既然纪灵送上门来,就让他尝尝我江东儿郎的厉害!”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远处尘烟已起,纪灵的大军正快速逼近。孙坚翻身上马,古锭刀铮然出鞘:“准备迎敌!” 独龙坡的夕阳将整片山野染成血色。孙坚勒马立于坡顶,望着远处腾起的尘烟——纪灵的先头骑兵已经逼近,最多半个时辰就会赶到。 “父亲,让我留下来断后!”孙策跪在马前,甲胄上还带着昨日战斗的伤痕。少年眼眶通红,手中长枪攥得发白。 孙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一卷帛书塞入怀中,然后亲手扶起儿子:“策儿,记住,孙家的未来在你肩上。” “可是——” “没有可是!”孙坚突然暴喝,声如雷霆,惊起飞鸟一片,“郭将军!” 郭汜快步上前,这位西凉老将此刻面色凝重如铁:“文台……” “按昨日商议,你与犬子率主力继续东进,务必在三日内渡过淮水。”孙坚语气平静得可怕,“我率三千死士在此阻击纪灵。” 郭汜虎目含泪,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西凉军中最重的礼节:“郭某此生,不负文台!” 孙坚笑了笑,转向一旁的程普、黄盖等老部下:“你们也随少主走。” “主公!”程普跪地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泥土上,“让末将留下吧!” 孙坚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染血的玉佩——那是他当年在洛阳所得,一直贴身携带:“德谋,把这个交给权儿。告诉他……父亲来不及教他骑马射箭了。” 程普双手接过玉佩,突然痛哭失声。整个营地弥漫着悲壮的气息,就连战马都安静下来,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时间不多了。”孙坚翻身上马,古锭刀在夕阳下泛着寒光,“全军听令!孙策、郭汜率主力立即启程;韩当、祖茂领前军开路;程普、黄盖护卫中军。违令者——斩!” 军令如山倒。片刻之后,大队人马开始向东移动,只留下孙坚亲自挑选的三千江东子弟兵。这些战士默默列阵,每个人腰间都系着一条白布——江东死士的标志。 孙策被程普强行架上马背,少年将军挣扎着回头,看到父亲挺立在坡顶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天地间的一个黑点。 “父亲——!”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山谷间。 孙坚听到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列阵!” 三千江东子弟迅速在独龙坡狭窄处布下防线。孙坚将部队分为三队:第一队占据坡顶,弓弩齐备;第二队埋伏在两侧树林;第三队是精锐骑兵,由他亲自率领,准备最后的冲锋。 “兄弟们,”孙坚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今日一战,有死无生。但我们的死,将换来少主和数万同袍的生!” 三千人齐声呐喊:“愿随主公死战!” 喊声未落,远处已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纪灵的大军终于到了。 “准备!”孙坚高举古锭刀。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6章 英雄末路 纪灵亲率三万精锐,如潮水般涌向独龙坡。当他看到坡上那面“孙”字大旗时,不禁狂喜:“孙坚果然在此!全军听令,活捉孙坚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第一波冲锋的敌军撞上了江东军严密的防线。孙坚身先士卒,古锭刀所向披靡,每一刀下去,必有一名敌兵倒下。他的铠甲已被鲜血染红,却依然屹立不倒。 “孙文台果然名不虚传!”纪灵在远处观战,不禁赞叹。他挥手示意,“传令下去,集中兵力,务必生擒孙坚!” 战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夕阳西下,独龙坡上尸横遍野。孙坚的三千子弟兵已所剩无几,他自己也身负数伤,左臂被长枪刺穿,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主公,我们掩护您突围!”仅存的几名亲兵围在孙坚身边。 孙坚摇头,目光坚定。“我孙文台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为伯符争取时间。”他抹去脸上的血迹,提起古锭刀。 “主公,我们……守不住了。”亲兵拖着受伤的腿艰难走来,脸上满是血污,“纪灵至少上万大军,我们……” “再守一个时辰!”孙坚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必须确保策儿他们安全!”他举起古锭刀,刀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江东子弟,随我杀敌!” 残余的将士们发出嘶哑的吼声,跟随孙坚冲向再次涌来的敌军。孙坚一马当先,古锭刀所过之处,敌军如割麦般倒下。他浑身浴血,却越战越勇,仿佛回到了当年讨伐黄巾时的英姿。 然而寡不敌众,孙坚最终力竭被围。他的亲兵已全部战死,只剩他一人站立在血泊之中,四周是层层叠叠的敌军。 孙坚冷笑一声:“纪灵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两员猛将瞬间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间火花四溅。孙坚虽勇,但毕竟已苦战多时,渐渐力有不支。一个疏忽间,纪灵的三尖刀划过他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孙将军,放下武器吧。”纪灵策马而来,语气中带着敬意,“您已尽力,何必白白送死?” 孙坚冷笑一声,古锭刀依然紧握。“纪灵,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纪灵摇头:“袁公有令,要活捉您回汝南。您若抵抗,这些江东子弟的尸骨将曝尸荒野,无人收殓。” 孙坚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们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悲痛。终于,他缓缓放下古锭刀。“好,我随你去。但你要答应我,厚葬这些将士。” 纪灵点头:“这是自然。” “绑起来!”纪灵下令,“带回汝南,交由袁公发落!” 当孙坚被五花大绑押到汝南时,已是三日之后。袁术高坐堂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曾经的部下。 汝南城中,袁术高坐堂上,面色阴沉。当孙坚被押进来时,他猛地拍案而起:“孙文台!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于我?” “带叛臣孙坚!”袁术厉声喝道。 铁链锒铛声中,孙坚被押上大殿。他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但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如电扫过殿内众人,最后定格在袁术脸上。 “袁公路。”孙坚直呼其名,惊得满朝文武倒吸凉气,“别来无恙啊。” 袁术拍案而起:“孙坚!你勾结郭汜,意图背叛于我,今日还有何话说?” “背叛?”孙坚大笑,笑声震得殿梁嗡嗡作响,“我孙文台为你袁术出生入死,战功赫赫!而你外宽内忌,屡屡猜疑,甚至想借吕布之手除掉我!到底是谁背叛谁?” “放肆!”袁术脸色铁青,“来人!把这逆贼拖出去,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侍卫上前拖拽,孙坚却纹丝不动,反而上前一步:“袁公路,我死不足惜。但你可知道,为何郭汜宁愿跟随我也不愿效忠于你?” 袁术眯起眼睛:“为何?” “因为你胸无大志,只会玩弄权术!”孙坚声如洪钟,“这传国玉玺在你手中,不过是块石头!” “拖出去!立刻!”袁术歇斯底里地大喊。 “主公三思!”谋士阎象急忙出列劝谏,“孙坚乃天下名将,杀之恐失天下英雄之心啊!” “是啊,不如暂且囚禁,以观后效。”其他谋士也纷纷附和。 袁术却一意孤行:“不必多言!孙坚必须死!” 当夜,寿春大牢。 孙坚靠在墙角,望着铁窗外的一弯残月。狱卒悄悄进来,放下一壶酒和几样小菜。 “孙将军……”狱卒低声道,“小人是九江人,当年多蒙将军活命之恩……” “孙将军……”狱卒低声说,“小的敬重您是条好汉,这酒……您慢用。” 孙坚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豪迈笑道:“好酒!可惜不能再与策儿共饮了。” 孙坚看了看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兵,突然问道:“可会写字?” “略通文墨。” 孙坚取出怀中染血的家书:“我死后,将此信交给一个叫鲁肃的年轻人,他常在巢湖一带活动。就说……孙文台临终所托。” 狱卒含泪接过,藏入怀中:“将军还有何未了心愿?” 孙坚望向东南方向——那是江东所在:“告诉我儿……勿忘父志。” 次日午时,汝南城刑场。尽管袁术下令严禁百姓围观,仍有数千人自发前来送别这位江东英雄。孙坚被押上刑台,面无惧色。 “孙文台,最后还有什么话说?”监斩官问道。 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时,孙坚突然高呼:“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刀光闪过,一颗头颅滚落。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当晚,有义士冒险将孙坚的尸首偷出,秘密运往江东。 一个月后,当孙策在吴郡收到父亲遗物和死讯时,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将军攥紧玉佩,指节发白。他没有流泪,只是对着北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拔出佩剑,对天发誓:“父亲在天之灵见证,孙策此生必诛袁术,为父报仇!” 自此,江东少了一只猛虎,却多了一头蓄势待发的幼狮。而袁术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刀斩下的不仅是孙坚的头颅,更是为自己埋下了覆灭的祸根。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7章 归乡之痛 残阳如血,将陈留城外的枯树影子拉得老长。曹操勒住战马,望着远处那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秋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夹杂着灰烬和尘土,扑打在曹操的铁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主公,前面就是陈留了。”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他抬手示意大军停下,自己则带着几名亲信将领缓步向前。马蹄踏过干裂的土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曹操的心上。 越靠近城池,景象越是凄惨。 道路两旁原本应是良田沃土,如今却荒草丛生,偶尔可见几具无人掩埋的尸骨,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孩子蜷缩在路边,看到军队经过,惊恐地往草丛里钻。 “停!”曹操突然喝令,翻身下马,大步走向那孩子藏身之处。草丛中,孩子瑟瑟发抖,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别怕。”曹操蹲下身,尽量放柔了声音,却掩不住其中的沙哑,“你父母呢?” 孩子只是摇头,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曹操解下自己的水囊递过去,孩子犹豫了一下,突然抢过水囊,贪婪地灌了几口,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慢些喝。”曹操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眉头紧锁。他抬头环顾四周,远处几间茅屋的残骸冒着青烟,显然刚被焚毁不久。“袁公路!吕奉先!”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 “主公,先进城看看吧。”程昱在一旁轻声建议。 曹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将孩子交给亲兵照顾,重新上马向城门行去。 曾经高大雄伟的城门如今只剩半扇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上面布满了刀剑砍痕和火烧的焦黑。城门洞内,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看到军队,惊恐地四散奔逃。 “站住!我们是曹丞相的军队!不会伤害你们!”但那些人仿佛没听见一般,转眼消失在废墟之中。 曹操的脸色越发阴沉。穿过城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握缰绳的手青筋暴起——街道两旁的房屋十不存一,有的被烧得只剩焦黑的骨架,有的则被拆得七零八落。几具尸体横陈街头,无人收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烟熏的味道。 “这……这还是陈留吗?”夏侯渊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策马缓缓前行,目光扫过每一处废墟。那里曾是他常去的酒肆,再往前是他启蒙老师的宅院……如今全都化为乌有。 转过一条街,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曹操循声而去,在一处半塌的院子里,发现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两人都瘦得不成人形。 “求求……给点吃的……”老妇人看到曹操,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颤抖着伸出手。 曹操下马走近,发现那年轻女子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散发着恶臭。 “怎么回事?”曹操沉声问道。 “吕布的兵……抢走了所有粮食……我女儿反抗……就被……”老妇人泣不成声。 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女子身上,转头对程昱道:“传令下去,全军把随身干粮分给城中百姓。再派军医救治伤者。” “主公,我们的粮食也不多……”程昱犹豫道。 “执行命令!”曹操厉声喝道,声音在废墟间回荡。 程昱不敢再多言,连忙去安排。曹操继续在城中巡视,所见景象越发触目惊心。一处水井旁,几具尸体叠在一起,井口被尸体堵塞;一座寺庙内,佛像被推倒,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经书;市场中央,几个饿得只剩骨架的人正在争夺一只死老鼠…… “报——”一名斥候飞奔而来,“主公,城北发现一处尚有百姓聚居的街区,约有两三百人。” 曹操精神一振:“带路!” 在斥候引领下,曹操来到城北一处相对完好的区域。这里约有几十间房屋未被完全摧毁,院墙相连形成了一道简易的屏障。看到军队到来,墙头上立刻出现了几十个手持简陋武器的青壮年,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我等乃曹丞相麾下,特来解救乡亲!” 墙头上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出现在墙头:“可是……曹孟德大人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乡音,曹操心头一热,策马上前:“正是曹操!老丈可还认得我?” 老者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突然老泪纵横:“真是孟德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他转身对墙内喊道:“是曹家公子回来了!快开门!” 简易的木门缓缓打开,曹操下马走进这个小小的幸存者聚居地。里面的景象比外面稍好,但也好不到哪去。人们面黄肌瘦,孩子们饿得肚子鼓胀,几个伤者躺在角落呻吟。 老者拄着拐杖迎上来,就要下跪,被曹操一把扶住:“老丈不必多礼。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者抹着眼泪,声音颤抖:“吕布的兵来了一趟,抢走了所有粮食;刚喘口气,袁术的骑兵又杀到,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们这些人拼死抵抗,才保住这点地方……城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袁公路……吕奉先……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夜幕降临,曹操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召集众将议事。油灯的光亮映照着他铁青的脸。 “陈留已毁,十室九空。”曹操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我意已决,将城中剩余百姓全部迁往关中。” 众将面面相觑。程昱谨慎地问道:“主公的意思是……放弃陈留?” “不错。”曹操斩钉截铁地说,“此地已无坚守价值。与其让百姓在此等死,不如迁往关中,那里有良田可耕,有军队保护。” “但故土难离,恐怕百姓不愿……”荀攸话未说完,就被曹操打断。 “不愿?”曹操冷笑一声,“留在这里等死吗?传我命令:三日内,所有百姓必须收拾行装,随军迁移。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帐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曹操话语中的决绝与冷酷。 “另外,”曹操继续道,“待百姓撤离后,放火烧毁城中剩余建筑。陈留……从此绝户!” “主公!”几位谋士同时惊呼。程昱急忙劝道:“陈留毕竟是主公故里,若焚之,恐有损主公名声……” 曹操猛地拍案而起:“名声?看看外面那些饿殍!看看那些被凌辱的妇女!看看那些被屠杀的乡亲!袁术、吕布何曾顾及名声?!”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陈留已死,就让它死得彻底!绝不让敌人再借此为据点!” 见曹操心意已决,众人不敢再劝,只得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三天,曹军挨家挨户劝说百姓迁移。大多数人在得知有粮食供应和军队保护后,都愿意离开这片伤心地。但也有少数老人固执地守着祖宅不肯离去。 “我活了七十多岁,死也要死在家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抱着门框不撒手。 士兵们为难地看向负责此事的于禁。于禁想起曹操的命令,咬牙道:“抬走!” 士兵们强行将老人架起,老人哭喊着挣扎:“你们这些强盗!和袁术的兵有什么区别!曹孟德,你忘了你是吃陈留的粮食长大的吗?!” 哭喊声传到不远处的曹操耳中,他站在一处高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程昱站在他身旁,轻声道:“主公,是否太……”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曹操打断他,“今日之痛,是为了他们明日之生。后人评说,由得他们去。” 第三天傍晚,最后一批百姓被送上了前往关中的道路。曹操站在空荡荡的城门前,望着这座承载了他无数记忆的城池。 “点火。”他简短地下令。 火把被扔上早已浇了火油的房屋,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将整个陈留吞噬。火光映红了夜空,也映红了曹操刚毅的面庞。他的眼中倒映着熊熊烈火,却始终没有流下一滴泪。 “袁术、吕布……”曹操低声呢喃,“你们毁我家园,我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8章 当庭痛斥 初平四年,曹操站在军营高台上,望着远处新开垦的田地,眉头紧锁。自陈留迁来的百姓正在田间劳作,但人数太少,开垦进度远不及预期。 “主公,袁术派使者来了。”程昱匆匆走来,低声禀报。 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袁公路?他派谁来?” “长史韩胤,带着厚礼和表奏文书,说是要为主公加官进爵。”程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曹操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让他等着,就说我在巡视军务。” 程昱会意,转身离去。曹操继续站在高台上,春风拂面,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陈留的惨状历历在目——焚毁的房屋,饿殍遍野的街道,那个腹部被刺伤的女子……这一切都拜袁术和吕布所赐。现在袁术竟敢派使者来“加官进爵”? “司隶校尉?”曹操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袁公路也配表奏我?” 他转身走下高台,决定先去见程昱。这位心腹谋士总能在他怒火中烧时给予冷静的建议。 程昱正在帐中整理文书,见曹操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曹操摆手示意他坐下,直截了当地说:“袁术派韩胤来,说要表奏我为司隶校尉。” 程昱眉头微蹙:“袁术此人心怀叵测。他定是听闻主公与袁绍有所往来,想从中挑拨。” “本初虽与我有些交情,但也不过互相利用罢了。”曹操冷哼一声,“至于袁公路……陈留之仇,不共戴天!” “主公明鉴。”程昱点头,“但韩胤毕竟是使者,直接拒绝恐有不妥。不如先探明来意,再做决断。” 曹操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丝狞笑:“好,那就让这位韩长史见识见识,什么叫‘礼尚往来’。” 当日傍晚,曹操在大帐中设“宴”接待韩胤。说是宴席,实则只有简单的几个菜和一壶薄酒。韩胤被引入帐中时,脸上明显带着不满。 韩胤年约四十,面容白净,一身华服,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子弟的傲慢。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 “曹将军。”韩胤微微拱手,语气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袁公派我前来,有要事相商。” 曹操端坐主位,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下首的座位:“韩长史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韩胤皱了皱眉,显然对座位安排不满,但还是勉强坐下。随从们将礼箱放在一旁,发出沉重的声响。 “袁公听闻曹将军在关中励精图治,甚是欣慰。”韩胤开门见山,“特命我带来表奏文书,荐将军为司隶校尉,总领关中军政。”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美的锦盒,双手呈上。一旁的许褚上前接过,转呈给曹操。 曹操没有立即打开,只是将锦盒放在案上,淡淡地问:“袁公路如此厚爱,不知有何条件?” 韩胤露出一个自以为精明的笑容:“袁公只希望与将军结为同盟,共谋大事。至于袁绍那边……”他故意拖长了声调,“不过虚与委蛇罢了。” 帐中气氛骤然一紧。曹操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哦?袁公路对本初兄有何不满?” “袁绍优柔寡断,非成大事之人。”韩胤毫不掩饰轻蔑,“袁公才是天命所归。曹将军若识时务,当知良禽择木而栖。” “好一个‘良禽择木’!”曹操突然大笑,笑声中却无半点欢愉,“韩长史可知,上月我刚从陈留回来?” 韩胤一愣,不明所以:“略有耳闻。” “那你可知陈留现在是什么样子?”曹操的声音陡然转冷,“十室九空,饿殍遍野!妇女被辱,老弱被杀!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韩胤脸色微变,强作镇定:“乱世之中,难免有些……” “有些什么?”曹操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酒杯被震翻,酒水洒了一地,“袁公路与吕奉先那两个畜生,也配谈‘天命所归’?!” 韩胤惊得站起身,后退两步:“曹将军慎言!袁公好意相邀,你竟……” “好意?”曹操一把抓起锦盒,狠狠摔在地上。锦盒裂开,精美的表奏文书滚落出来。“带着你的‘好意’滚回去告诉袁公路!我曹操宁可与本初虚与委蛇,也绝不与豺狼为伍!” 韩胤脸色铁青,指着曹操:“你……你不过仰仗袁绍庇护才在关中立足,竟敢如此无礼!”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曹操的怒火。他大步走到韩胤面前,身高虽不及对方,气势却压得韩胤喘不过气来。 “仰仗袁绍?”曹操一字一顿地说,眼中燃烧着骇人的光芒,“我曹操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手中这柄剑和帐下这些将士!袁公路算什么东西?一个靠着家世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 韩胤被逼得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礼箱。箱子倾倒,里面的金银珠宝散落一地,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却显得无比讽刺。 “看看这些!”曹操指着地上的珠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些就是从陈留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吧?用我乡亲的血泪铸就的‘厚礼’,也配送到我面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韩胤狼狈不堪,强撑着最后一点体面:“曹孟德!你今日所言,我会一字不差地禀报袁公!到时……” “尽管去报!”曹操厉声打断,“顺便告诉袁公路,他若敢僭越称帝,我曹操第一个提兵讨伐!”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帐中众人皆变色。就连程昱也惊讶地看着曹操——袁术有称帝之心,这还是秘而不宣的事。 韩胤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胡说什么……袁公何时……” “滚!”曹操不再多言,转身背对韩胤,“子孝,送客!” 曹仁大步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抓住韩胤的后领:“韩长史,请吧!” 韩胤挣扎着:“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他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恶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曹孟德,你会后悔的!” 曹操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说:“把这些脏东西也带走。我营中不缺这些沾血的珠宝。” 韩胤的随从们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的礼物,在曹军士兵的监视下狼狈退出大帐。 待韩胤一行人离去,帐中一时寂静。程昱上前一步,轻声道:“主公,方才是否太过……” 曹操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身时,眼中的怒火已化为深沉的冷静:“仲德,你以为我真会接受袁公路的拉拢?” “自然不会。”程昱摇头,“但如此强硬拒绝,恐怕会立即树敌。” “袁公路早晚是敌人。”曹操走到案前,拾起地上那份被踩脏的表奏文书,轻蔑地看了一眼,然后撕成两半,“他与吕布狼狈为奸,屠我家乡,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不过是提前表明立场罢了。” 程昱若有所思:“主公方才说袁术有称帝之心……” “此人骄纵狂妄,又迷信谶纬。”曹操冷笑,“我早收到消息,他正在暗中准备称帝事宜。一旦他踏出这一步,就是自取灭亡。” 程昱眼中闪过赞赏:“主公英明。袁术若真敢僭越,必成众矢之的。我们今日拒绝他,来日讨伐他时,就名正言顺了。” 曹操点点头,目光投向帐外漆黑的夜空:“传令下去,加强关隘防守。袁公路心胸狭窄,必会报复。另外……”他顿了顿,“派人去联络本初,把今日之事告知,表明我立场。” “主公这是要彻底倒向袁绍?”程昱问道。 曹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袁本初……暂且还算是个可以合作的‘朋友’。”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9章 出使长安 长安城的秋日已带着几分肃杀之气,贾诩骑在马上,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嘴角微微上扬。他身着素色长袍,腰间只系一条青布带,看似朴素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身后跟着十余名护卫,都是袁绍精心挑选的精锐,此刻却显得格外低调。 “贾先生,前面就是长安城了。”护卫首领策马上前,低声提醒。 贾诩点点头,目光扫过城墙上飘扬的旗帜——那是张济的军旗。自董卓死后,这位昔日的镇西将军便割据三辅,手握重兵却处境尴尬。贾诩此行,正是要替袁绍说动这位割据一方的将领。 “传令下去,打起袁公的旗号。”贾诩轻声吩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护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一面绣着“袁”字的大旗在队伍前方展开。贾诩整了整衣冠,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代表的不仅是袁绍,更是那个野心勃勃的袁昊——袁绍的嫡长子,一个比其父更为危险的人物。 城门处早有士兵等候,见到袁家旗帜,立即上前引路。贾诩注意到这些士兵虽然军容整齐,但铠甲多有磨损,眼中闪烁着饥饿的光芒。看来张济的日子并不好过,贾诩心想,这正合他意。 穿过繁华不再的长安街道,贾诩被引至曾经的丞相府,如今已是张济的居所。府门前守卫森严,但贾诩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士兵的武器并不精良,甚至有锈迹。 “袁公使者贾诩,求见张将军。”贾诩在府门前朗声道,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不多时,府门大开,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大步走出。他身着锦袍,腰佩宝剑,正是镇西将军张济。贾诩注意到,张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被威严所掩盖。 “贾文和!”张济声音洪亮,上前几步握住贾诩的手,“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贾诩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张将军别来无恙。自洛阳一别,已有五载了吧?” “整整五年零三个月。”张济大笑,拉着贾诩的手就往府内走,“来人,备酒!今日我要与故人畅饮!” 贾诩任由张济拉着,心中却暗自警惕。张济的热情不似作伪,但这般急切,必有缘由。 酒过三巡,张济的脸已微微泛红。他挥手屏退左右,凑近贾诩低声道:“文和兄,自董卓死后,天下大乱,你我皆是漂泊之人。不如……留在长安助我如何?以兄之才,必能助我成就一番事业!” 贾诩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张济会如此直白地招揽自己。看来这位割据一方的将军处境比想象中更为艰难。 “将军厚爱,诩受宠若惊。”贾诩缓缓道,声音低沉而诚恳,“只是……”他故意停顿,观察张济的反应。 张济眼中期待的光芒微微暗淡:“文和兄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贾诩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实不相瞒,诩已投效袁本初嫡子袁昊麾下。此次前来,正是奉袁公之命,与将军商议要事。” 张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贾诩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但他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片刻沉默后,张济突然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带着几分勉强:“哈哈哈……原来如此!袁本初好大的面子,竟能得文和兄相助!”他放下酒杯,强压怒意,“不知袁公派文和兄前来,所为何事?” 贾诩知道第一道坎已经过去,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交锋。他整了整衣袖,正色道:“袁公知将军坐镇三辅,手握重兵,却困于粮草短缺,兵甲不继。特派在下前来,愿与将军结盟,共谋大业。” 张济眼中精光一闪:“哦?袁公打算如何‘共谋大业’?” “袁公即将对曹操用兵,希望将军能在西线牵制曹军。”贾诩直视张济,一字一顿道,“作为回报,袁公愿提供军粮十万石,并表奏将军为征西将军,领三辅如故。” 张济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显然在权衡利弊。贾诩知道,这位曾经董卓麾下的猛将并非无谋之辈,否则也不可能在董卓死后仍能割据一方。 “十万石……”张济喃喃自语,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清明,“袁公好大的手笔。只是……曹操势大,若我贸然出兵,恐怕……” 贾诩早料到张济会有此顾虑,从容道:“将军无需与曹操正面交锋。只需在袁公出兵时,将军在西线虚张声势,牵制部分曹军即可。以将军之智,必能游刃有余。” 张济沉默良久,突然笑道:“文和兄果然善辩。不过……”他凑近贾诩,压低声音,“十万石军粮,恐怕不够我麾下将士半年之用。袁公若真有诚意,不妨再加五万石?” 贾诩心中暗笑,张济果然开始讨价还价了。他故作沉吟,然后缓缓摇头:“将军,十五万石军粮非同小可。不过……”他故意停顿,看到张济急切的眼神后继续道,“若将军能保证牵制曹军至少三个月,袁公或许可以考虑增加至十二万石。” 张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皱眉道:“三个月……时间太长。两个月如何?” 贾诩知道张济已经上钩,便故作勉强地点头:“既如此,诩斗胆代袁公应允。十万石军粮先行交付,待事成后再补两万石。此外……”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袁公亲笔所书,承诺表奏将军为征西将军的诏书副本。” 张济接过竹简,仔细查看后,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袁公果然爽快!文和兄回去告诉袁公,张某必不负所托!” 贾诩起身拱手:“将军高义,诩定当转达。”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军粮运输需要时间,还望将军耐心等待。” 张济大笑:“无妨!有袁公承诺,张某心中已有底气!”他亲自为贾诩斟满酒,“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0章 暗棋长安 酒宴过后,贾诩被安排在府中最好的客房休息。他站在窗前,望着长安城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张济的反应基本在他预料之中——这位割据将领确实急需外援,但同时也野心勃勃,不会轻易臣服于任何人。 “贾先生还未休息?”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贾诩转身,看到一名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站在门口,面容与张济有几分相似,但眼神更为锐利。贾诩认出这是张济的侄子张绣,据说颇有勇略。 “原来是张公子。”贾诩微笑拱手,“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张绣走进房间,随手关上房门,声音压得极低:“贾先生,我叔父为人直率,容易被表象所惑。但我却想知道,袁绍……或者说袁昊,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位年轻人比其叔父更为敏锐。他故作惊讶:“张公子何出此言?袁公诚意十足,何来其他目的?” 张绣冷笑:“十万石军粮不是小数目,袁绍为何如此大方?仅仅为了牵制曹操部分兵力?贾先生,明人不说暗话,袁昊派你来,恐怕另有所图吧?” 贾诩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张公子果然慧眼。不错,袁昊公子确有更长远的打算。”他走近张绣,声音几不可闻,“公子可曾想过,若袁公击败曹操,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张绣瞳孔微缩:“你是说……”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贾诩意味深长地说,“袁昊公子欣赏张将军与公子的才能,希望将来能有更深入的合作。” 张绣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沉声道:“贾先生,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说完转身离去,但贾诩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在这位年轻将领心中种下了种子。 次日清晨,贾诩向张济辞行。张济亲自送至城门,态度比昨日更为热络。 “文和兄,回去告诉袁公,张某静候佳音。”张济握着贾诩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贾诩郑重拱手:“将军放心,诩必不负所托。不过……”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近日或有流言蜚语,望将军勿信小人挑拨。袁公对将军,绝无二心。” 张济大笑:“文和兄多虑了!张某岂是耳根子软的人?” 贾诩微笑点头,翻身上马。离开长安城数里后,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曾经辉煌的城池,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贾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护卫首领问道。 贾诩收回目光,淡淡道:“回邺城复命。不过……”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你先派快马将此信送往河内,交给袁昊公子。” 护卫接过密信,小心收好:“先生还有其他吩咐吗?” 贾诩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告诉公子,张济可用,但不可久用。他的侄子张绣……需格外留意。” 离开长安三日,贾诩的队伍已过潼关。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官道上,贾诩却无心欣赏沿途景致。他轻抚长须,目光落在远处一名疾驰而来的骑兵身上。 “先生,是送信的人回来了。”护卫首领低声道。 骑兵勒马停在贾诩面前,抱拳行礼:“禀先生,信已送到河内。袁昊公子命属下带回口信。” 贾诩微微颔首,示意护卫退开。骑兵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公子说:‘文和苦心,吾已尽知。张绣之事,自有安排。邺城相见,再议大计。’”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挥手让骑兵退下。他望向东北方向——那里是邺城,袁绍的大本营,也是权力交织的漩涡中心。 “加快速度,三日内必须赶到邺城。”贾诩轻夹马腹,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向袁绍复命,又如何应对那位野心勃勃的袁昊。 邺城,大将军府。 袁绍正与几位谋士商议军务,听闻贾诩归来,立即召见。贾诩整了整衣冠,踏入议事厅时,目光迅速扫过在场众人——田丰、沮授、审配、逢纪,袁绍的核心谋士几乎全在。 “文和辛苦了!”袁绍起身相迎,这位北方霸主虽已年近五旬,却依然气度不凡,眉宇间透着威严,“张济之事如何?” 贾诩深施一礼:“托主公洪福,张济已答应配合我军行动。只需十万石军粮,便可令其在西线牵制曹军。” 袁绍大喜,抚掌笑道:“好!文和果然不负所托!十万石军粮换得西线无忧,此乃大善!” “主公且慢。”审配突然插话,细长的眼睛盯着贾诩,“张济狼子野心,昔日董卓麾下悍将,岂会如此轻易就范?贾先生莫非许了什么额外承诺?” 厅内气氛顿时一凝。贾诩面色不变,心中却暗道审配果然机警。他正欲回答,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审公多虑了。” 众人回首,只见一位锦衣青年迈步入内,约二十岁年纪,面容俊朗,眉目间与袁绍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锐气。正是袁绍次子袁昊。 袁昊向父亲行礼后,目光灼灼地看着贾诩:“贾先生智谋超群,必是看准张济处境艰难,方能有此成果。不知先生可曾探得张济军中虚实?” 贾诩心中一动,袁昊此问看似平常,实则是在帮他解围,同时暗示更深层的交流。他微微躬身:“公子明鉴。张济虽据三辅,然粮草短缺,兵甲不齐。其军中士气低迷,若非如此,也不会轻易应允我军条件。” 袁绍满意地点头:“原来如此。文和此行,可谓一举两得——既得盟友,又探得敌情。” “父亲,”袁昊忽然道,“儿臣以为,既知张济虚实,不妨多给些甜头。再加两万石军粮,令其感恩戴德,将来或可为我所用。” 袁绍皱眉沉思,审配却冷笑:“二公子此言差矣。张济乃虎狼之徒,喂饱了反而危险。依我看,十万石已属过多。” 袁昊不慌不忙:“审公所言极是。但眼下大敌乃曹操,若能以少许粮草换取西线安稳,何乐不为?待击败曹操,再收拾张济不迟。” 贾诩暗自赞叹袁昊的辩才,这番话既不得罪审配,又坚持己见,还暗示了长远计划。他注意到袁绍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而田丰、沮授等谋士则神色各异。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1章 徐州危矣 徐州城,刺史府内。 陶谦正伏案批阅公文,窗外春光明媚,几只燕子掠过屋檐,带来一丝生机。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报——!”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冲入大堂,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启禀刺史大人,边境急报!陈留侯吕布率三万大军已攻破下邳,正向彭城进发!” 陶谦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案几上,墨汁溅在衣袖上也浑然不觉。他年近六旬,须发斑白,此刻面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 “什么?吕布竟敢……”陶谦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竹简被衣袖带落一地,“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亲兵额头抵地。 陶谦手中的竹简“啪”的一声掉落在案几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今年已六十有五,须发皆白,此刻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军报而显得更加苍老。 “主公?”站在一旁的别驾从事糜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关切。 陶谦缓缓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子仲,陈留侯吕布率三万大军,已过彭城,正向徐州进发。” 糜竺闻言,脸色骤变:“三万?这……这如何可能?吕布哪来这许多兵马?” “这还是袁术打了几场败仗,又被曹操与袁术赶到徐州来的,沿途又收编了沿途流民。”陶谦声音低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来者不善啊。” 府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陶谦脸上深深的忧虑。徐州地处中原要冲,四战之地,自黄巾之乱后便屡遭兵燹。他陶谦虽为一方刺史,却始终如履薄冰。如今吕布来犯,更是雪上加霜。 “速召文武官员,大堂议事!”陶谦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吹灭了案几上的一盏油灯。 不到半个时辰,徐州文武官员已齐聚刺史府大堂。陶谦高坐主位,左右分别是谋士陈珪、糜竺,武将曹豹、孙观等人。堂内气氛凝重,无人敢轻易开口。 陶谦环视众人,目光在谋士陈登和武将曹豹身上停留片刻,深吸一口气道:“诸位,吕布率三万大军来犯,已攻陷下邳,不日将抵彭城。我徐州兵力不足两万,且分散各处,当如何应对?” 厅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 一阵沉默后,陈珪率先出列。这位年近六旬的老谋士须发斑白,却目光如炬:“主公,吕布骁勇善战,麾下并州铁骑更是天下闻名。我军兵微将寡,不宜正面迎敌。当固守城池,同时遣使求援。” “哼!”一声冷哼从武将行列中传出。都尉曹豹大步上前,铠甲铿锵作响,“陈公此言差矣!吕布远道而来,我军以逸待劳,正当迎头痛击!若龟缩城中,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陶谦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曹豹所言不无道理,但陈珪的担忧也正中他下怀。吕布之勇,他早有耳闻——当年虎牢关前独战三英,何等威风。如今亲率大军来犯,岂是易与之辈? “曹都尉勇气可嘉,”糜竺适时插话,“然吕布此来,必有所图。我军贸然出击,若有不测,徐州危矣。不如先探其虚实,再做打算。” 曹豹还要争辩,陶谦抬手制止:“够了!”他深吸一口气,“陈公、子仲所言有理。徐州乃根本之地,不可轻举妄动。” 他转向陈珪:“汉瑜(陈珪字),你即刻修书两封。一封送往兖州,请曹孟德出兵相助;另一封上奏邺城朝廷,控诉吕布暴行,请求朝廷下诏讨伐。” 陈珪拱手应诺:“主公明鉴。兖州曹操与吕布素有嫌隙,必不会坐视不理。而朝廷虽为袁绍所控,但名义上仍是天下共主,吕布擅自攻伐州郡,已犯大忌。” 陶谦点点头,又看向糜竺:“子仲,你亲自走一趟兖州,务必说服曹孟德出兵。带上徐州特产百车,金银百镒,以示诚意。” 糜竺肃然应命:“竺必不负所托。” “至于朝廷……”陶谦沉吟片刻,“元龙(陈登字)可愿代老夫走这一遭?” 年轻俊朗的陈登出列行礼:“登愿往。家父曾与袁本初有旧,或可借此疏通。” 陶谦面露欣慰之色:“甚好。你父子二人皆为徐州栋梁,此番重任,非你莫属。” 安排已定,陶谦又转向军事部署:“曹豹、孙观,你二人即刻整顿兵马,加强城防。多派斥候,密切监视吕布军动向。” 众将齐声应诺。陶谦环视众人,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诸位,徐州安危,系于今日。望各位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会议散去后,陶谦独留陈珪在书房议事。烛光下,老人疲惫的面容更显苍老。 “汉瑜啊,”陶谦长叹一声,“老夫年事已高,本欲将徐州托付贤能,安度晚年。不想又逢此大难……” 陈珪为陶谦斟上一杯热茶:“主公勿忧。吕布虽勇,却无谋略。且其反复无常,天下共知。只要援军及时,必能退敌。” 陶谦接过茶盏,却无心饮用:“我担心的不仅是吕布……曹操狼子野心,若引他入徐州,恐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啊。” 陈珪目光一闪:“主公所虑极是。然眼下形势,唯有两害相权取其轻。待击退吕布后,再作打算不迟。” 陶谦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还有一事……我接到密报,吕布军中似有我徐州人士接应。此事极为隐秘,尚不知是何人所为。” 陈珪面色一变:“竟有此事?莫非……”他没有说下去,但两人心中都已闪过几个可疑的名字。 窗外,夜色如墨。徐州城上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翌日清晨,两路使者分别从徐州城出发。糜竺带着数十随从和满载礼物的车队向东前往兖州;陈登则轻装简从,向北直奔邺城。 陶谦站在城楼上,目送使者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风吹起他花白的胡须,老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报——!”一名斥候飞奔上城,“吕布大军已过吕县,距徐州不足百里!” 陶谦身体微微一晃,扶住城墙才稳住身形。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旁的曹豹说道:“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准备迎敌!” 喜欢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请大家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