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娇气包,改嫁腰硬飞行员》 第12章 变成小富婆了 “以后可要记得让家里的孩子和陈婉婉远一点,这样家庭教养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陈婉婉咬了咬唇,身形晃了晃。 她不满地看向陈东志和李碧风,都怪他们,非要未婚把她生下来,让她天生就比别的孩子低一头。 陈婉婉从小就被骂是野种。 可这分明是两个大人的错误,后果却让她一个孩子承担了。 今天,也是陈东志和李碧风非要来萧家,说是讨公道,却什么便宜都没捞着,反而落到现在这种人人欺辱的境地。 她愤恨地咬了咬牙,嫉妒地瞥向被萧泽辉和白慈容精心护着的萧书婳。 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凭什么她萧书婳比她幸福那么多! 萧书婳似乎察觉到什么,冷冷地扫过来一眼。 随后又跟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皱眉挪开了视线。 “村长,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你今天做主,让我和陈东志分家吧。” 村长猛地瞪大了眼睛,震惊:“你只是个姑娘,还没有结婚,怎么能分家呢?” 通常情况下,分家都是发生在家里的几个男丁身上。 还得等所有男丁都成婚了,才能分家。 否则,一定会被大家戳着脊梁骨骂家风不正,没有教养。 萧书婳却不在乎那些,她只想尽快以正规的名义,把妈妈的遗产都抢回来! 彻底绝了陈东志他们霸占妈妈遗产的心思。 萧泽辉沉默了半晌,也道:“我也同意念念分家,村长,这次情况特殊,不如就特殊处理吧。” 村长复杂的视线在萧书婳和陈东志身上转来转去,暂时没有松口。 陈东志慌了神,跳脚道:“分什么家?那些东西原本都是属于我的……”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这样容易落人口实,又找补道:“属于我们一家的,你还想怎么分?非要扯什么遗不遗产的。” “她妈刚死那一阵,要不是我收留,萧书婳那贱丫头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她长大了,有本事儿了,翅膀硬了,就提出分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白眼狼?” “村长,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啊,你可不能中了他们的奸计…… “闭嘴!” 村长忍无可忍,指着陈东志的鼻子骂道:“你个杀千刀的,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婆孩子的吗?”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还没入赘的时候,过得有多凄惨了!” 陈东志没入赘之前,甚至都不是村子里的人。 他不知来路,只是个途径村子来乞讨的乞丐,要不是萧家人心善,施舍了他一碗饭,恐怕他就直接饿死了。 萧书婳的爷爷奶奶,心疼女儿,想把她一直留在家里,才起了入赘个女婿的念头。 村里的人都知根知底,有名有姓的,不愿意入赘。 他们只好把眼光放在外人身上。 原本以萧家的条件,就是去镇上挑一个正经在厂子里工作的男工,也是能找到的。 是萧书婳的母亲嫌麻烦,又瞧着陈东志的样貌好,想着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也会好看,这才随便定了下来。 没成想,竟然是引狼入室。 把陈东志养出了这么大的野心,连“萧家的东西本就属于他”这样狗屁不通的话也说得出来。 村长大手一挥:“走,我们现在就去把家分了。” 等众人到了陈家,见房间的安排布局真的和萧泽辉说的一模一样,大跌眼镜。 “他们住的这房子,还是萧家出钱建的,怎么有脸把萧家丫头赶到杂物间住的?” “那对小三连未婚生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真是杀千刀的畜生,难怪萧泽辉这么生气。” 村长不是第一次处理分家的事宜了。 大队里对各个家里的基础财产情况都做了备份,他找出记录册,很快就把东西分好了。 “至于田地……”村长一顿,“分一半给萧家丫头,剩下的,才是你们的。” 虽然村长很不耻陈东志的所作所为,可他分家时还算公道, 除了萧书婳母亲留下来的遗产,全部划到萧书婳名下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对半分。 还给陈东志留下了一些。 萧书婳也能理解。 毕竟她和陈东志还是名义上的父女。 现在是陈东志不讲道理,村民们才站在她这边。 可如果做的太绝,随着人们逐渐淡忘陈东志今日的嘴脸,将来人们再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只会记得她逼迫生父,是为不孝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现在忍下这份委屈,陈东志一家只会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再也没法翻身。 如果他们以后还敢作妖,村民们也不会放过他们。 李碧风瞪大了眼睛,着急地扯了扯陈东志的袖子。 “咱们起早贪黑在镇上打工,攒下来的钱怎么也要分一半给那死丫头?凭什么!” “她又不是我的女儿!” 村长一拍桌子:“因为你现在是她名义上的继母!” 他不容拒绝地拟定好了分割家产的协议书,示意双方上来签字。 萧书婳没有丝毫犹豫,上前签了字。 陈东志黑着脸,不肯签。 他没理会李碧风那小家子气的话。 因为在他看来,别说是这些年在镇上的收入了,就连萧家那些财产,也应该是他的! 这是他入赘应得的! 凭什么要分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 村长见他满脸不乐意,冷着脸下了最后的通牒:“分家的事情板上钉钉,如果你不愿意,那剩下的一半财产就默认你放弃继承。” “我会向公社大队提出申请,把这些财产充公,上交给国家。” 萧书婳眉头一挑,倒是很期待这个结果。 陈东志对上村长决绝的眼神,知道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突然后悔今天来找萧家的麻烦。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就应该早早地把那些财产都分到自己名下。 陈东志咬着牙,眼底全是不甘,一步一步上前。 他不会写字,只能按下手印。 萧书婳没要陈家那些破烂,把属于自己的财产全部换成钱了,加上母亲剩下来的遗产。 居然共有7836元3分6角。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名镇一方的大富豪了。 她才20岁出头的年纪,财富居然已经逼近万元户! 第13章 不苦,很甜 陈东志气急败坏地回家。 刚进门,就气得踢翻了茶几,扯动了小腿上的伤口。 原本已经自动结痂的伤口,又流出血来。 “杀千刀的狗东西,白嫖了老子这么多钱。” 李碧风见状,忍不住抱怨:“要不是你非要去萧家讨什么公道,也不会落入现在这个局面……” “你的意思是怪我?”陈东志冷眼扫过去,咬牙切齿,“你个糟婆子,一点用处都使不上,娶你进来,这么多年肚子也没个动静,连个男孩都生不下来,只有陈婉婉一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你他娘的还敢说老子,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陈东志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如今一股脑全部倾泻在李碧风的头上。 他抡圆了胳膊,一巴掌重重扇在李碧风的脸上。 “啪”的一声,李碧风的右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一怔,可完全来不及反应,陈东志的拳脚又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角落里的陈婉婉看着这一幕,眼角闪过一丝厌恶。 她看不惯陈东志的野蛮,和李碧风的愚昧,自诩被二人拖累。 因此,当她遇到了读过书、人又温和知礼的张宗冠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沦陷进去,还替他生了孩子。 当时的陈婉婉,是起过和张宗冠共度一生的心思的。 可现在…… 她抿了抿唇,不自觉地想起在萧家,对陆进扬的惊鸿一瞥。 那男人身材高挑,样貌更是比张宗冠帅气了不知道多少倍,浑身的气度也很是不凡。 他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周围不是乱糟糟的农村和土墙,而是豪华的宫殿一样。 鹤立鸡群。 陈婉婉心神荡漾,脑子一直重复播放着陆进扬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 不知不觉间,陈婉婉走到了知青大队。 张宗冠远远看到她的身影,急忙把她拉到偏僻的角落里。 “你怎么来了?” 大白天的过来,万一被人看到了,猜测到她们俩的关系,影响到他明年春天回城,该怎么办? 张宗冠脸色不虞地想道。 陈婉婉沉默,没有说自己是无意识走过来的。 张宗冠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把怀里的孩子塞进陈婉婉手上。 这几天他照顾孩子,被折磨地快失心疯了。 陈婉婉皱了皱眉,不太想接。 但兴许是母子天生的血缘吸引,孩子到了她的怀里,竟然不哭闹了。 张宗冠见状,某一瞬间,竟然产生了和陈婉婉结婚,把孩子彻底丢给她的想法。 但下一秒,他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荒唐。 分家的消息传播的很快,张宗冠在知青大队都听说了。 现在陈婉婉家里肯定没什么钱,和她结婚,能有什么出路? 不过如果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照顾孩子和倾泻欲望的保姆工具,还是可以的。 张宗冠扯了扯唇角,眼底没有丝毫对陈婉婉的尊重,只有利用。 “我有个办法,不仅可以解决孩子的事情,还能把你们今天被抢走的钱都拿回来。” 他眯了眯眼,胸有成竹:“陈婉婉,你帮我个忙。” —— 萧书婳揣着一兜子的钱回了萧家。 厨房被翻的一团糟,她刚想上前帮白慈容一起打理,却被推了出去。 “我一个人来就行,你去把钱好好收起来,跟你舅舅好好谈谈。” “你舅舅从小跟在你妈妈身后长大的,今天陈东志这么辱骂你妈,可把他气坏了。你好好开导一下。” 萧书婳点头,把钱小心地放在衣柜顶层的盒子里,才去后院找到了正在扫雪的萧泽辉。 “舅舅。” 萧泽辉看过来,眼神复杂:“念念,过几天咱们去你妈妈墓前,看看她吧。” 萧书婳低垂下眼,心情也沉重起来。 加上前世的经历,她已经活了四五十年了。 对妈妈的记忆早就模糊,甚至不再记得她的模样。 可萧书婳很清楚,她的母亲是很爱她的。 总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送到她眼前。 在妈妈去世之前,她过得一直很幸福。 “好。”她答应下来。 萧书婳默默帮着萧泽辉扫雪,动作麻利。 萧泽辉打量着她清瘦的身形,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还没出嫁的姐姐。 早知道陈东志是这样的性格,他们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姐姐踏入火坑。 不过好在,现在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一定好好照顾念念,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疼! 晚间。 萧书婳给陆进扬送药。 “我听阿朗说了,今天是你让他去找舅舅和舅妈的。” “陆同志,谢谢你。” 陆进扬听她温温柔柔地道歉,心里一软。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虽然没有出去,但几乎把所有的争论都听在耳朵里。 结合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他对萧书婳的身世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心里控制不住地心疼。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进扬接过药碗,不再像以前那样仰头、一口闷完,而是慢吞吞地一口接着一口,慢慢细品。 看得萧书婳直皱眉。 “这样喝,不苦吗?” 村长可没有那么多的人文关怀,开方子还得顾及苦不苦,都是怎么治病有效,怎么开。 从前萧书婳生病,宁愿硬扛过去,也不想喝村长的药。 因为实在太苦了! 陆进扬一怔:“不苦,很甜。” 萧书婳:? 他是不是在床上躺了太久,人躺傻了? 她都闻到空气中的苦味儿了。 陆进扬见她一脸懵,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白净的小脸蛋上满是疑惑。 表情生动又可爱。 他眸底一深,别样的情绪情不自禁地就翻涌了起来。 陆进扬移开视线,长睫微垂,遮掩着眸底的神色。 —— 陆进扬恢复地比大家想象地都快。 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虽然走的还不太稳当,但只要放慢了速度,看着就和常人差不多。 完全不像是一副受过重伤、差点没命的样子。 就连萧泽辉都挠头感慨:“我也当过兵,怎么没有他这样的恢复速度。” 白慈容白了他一眼:“人家多大,你多大?都是一根老葱了,还和年轻的大小伙子比较,你也不嫌害臊。” 萧泽辉吃了瘪,嘟囔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没他恢复这么快。” “那就是人家天赋异禀,你羡慕不来。” 白慈容把饭菜端上桌,奇怪道:“念念呢?怎么还没回来?” “她说前几天去镇上的时候,买了点东西,不方便带回来,就让店家今天给她送来。现在应该是去拿东西了。” 陆进扬解释。 萧泽辉奇怪地望他一眼。 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念念的行踪的? 不太对劲。 而此时的萧书婳站在村门口,左等右等等不来金店的人来送镯子。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第14章 镯子被偷了 萧书婳又等了一会儿,还是等来人。 她只好去村门口的婆婆家问了一声:“婆婆,您今早有见过一个来自镇上的人吗?” 婆婆有些耳背,迷茫地睁大着眼睛问:“啊?” 萧书婳只好耐着性子,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婆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啊,我想起来了!” “今天早上有一个自称是什么金子店的人过来,向我打听萧家在哪儿,他说自己来送东西。” “那他人呢?” 婆婆:“那时候正巧陈家的丫头经过,她主动请缨,给那小伙子带路去了。” 婆婆解释完了,才颤颤巍巍地戴上老花镜,这才意识到:“哎哟,你不就是萧家那丫头吗?那个陌生的小伙子是来找你的,你俩咋回事儿啊?” 老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隐秘,急切地追问道。 萧书婳却眉眼一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陈家的丫头,应该就是陈婉婉。 她又做什么幺蛾子? “谢谢婆婆,我还有点事儿,改天再过来和你聊天。” 萧书婳道了声谢,便快步离开了。 徒留婆婆一个人坐在板凳上,抻长了脖子,好奇地望着她的背影,嘟囔:“你还没说那小伙子是谁呢,是不是你对象啊?” —— 萧书婳看了眼天色,现在才是她和金店约定的时间。 估计是送镯子的人太勤快,提早到了。 没想到,反倒给了陈婉婉钻空子的机会。 镯子价值80元。 这个数目,都可以在村子里盖起一栋不大不小的房子了。 要是陈婉婉当真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刚走到陈家门口,萧书婳陡然看到一个背后背着背包的陌生男人,从陈家离开。 陈婉婉还站在门口,喜滋滋地笑着。 萧书婳错愕,立刻意识到什么。 她大步流星地冲上前,拦住了男人,不让他走。 “你是金店的人?” 刘三儿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萧书婳,下意识回答:“是啊,怎么了?” 萧书婳脸色一变,拉着刘三儿回到陈家大门口,一脚踢开了破败的木门。 她大声喊道:“陈婉婉,把我的镯子还给我。” 刘三儿彻底懵了:“什么陈什么,刚刚那个人不是说自己姓萧吗?” “你认错人了!陈婉婉冒充我的名义,把我的镯子拿走了!” 萧书婳瞪了他一眼,有些气他怎么也不核实身份,就随便把那么贵重的镯子给了别人。 更气陈婉婉的不要脸,居然还敢冒充她的身份! 刘三儿顿时汗如雨下,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陈婉婉,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报警了!” 话音刚落,陈婉婉的身形出现在帘子后。 她慢慢靠近,见萧书婳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以为张宗冠的计策成功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挑。 陈婉婉装傻充愣:“什么镯子,萧书婳,你突然跑来我家发什么疯?” “你个臭不要脸的,别跟我装傻,把镯子还给我,否则我立刻就去报警!” 萧书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骂出声。 陈婉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梗着脖子:“你别含血喷人了,前几天拿了我们家那么多钱不满意,今天还要来当强盗吗?” 李碧风走出来。 她脸上被殴打出来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脸肿成了猪头。 目光触及萧书婳的刹那,把自己被打的原因全部归咎到萧书婳的身上。 要不是萧书婳执意分家,抢走了他们家那么多钱,她又怎么会挨陈东志那个混账那么重的打! 李碧风冷着脸,拿起扫帚冲过来。 “萧书婳,你个贱蹄子,还要来我们家撒泼,老娘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萧书婳脸色难看地躲开,见母女俩抵死不认,只好先离开了陈家。 刘三儿见情况不对,还想偷偷溜走。 萧书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你不能走,跟我一起去派出所。” 刘三儿叫苦不迭,恨不得穿越回十五分钟前。 那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把镯子给陈婉婉。 知青大队旁边就有一个派出所,萧书婳走得快,五六分钟就走到,报了案。 警察同志们听说那个金镯子价值80元,拍案而起,立刻跟着萧书婳过来处理。 萧家。 萧泽辉见萧书婳一直没有回来,心里慌得很。 他皱着眉,对白慈容说:“你和孩子先吃饭,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萧泽辉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像是出事儿了。 在去村口的路上,他居然迎面碰上了萧书婳和警察同志们一行人。 萧泽辉瞳孔一缩,还以为萧书婳遇到了什么意外,急忙上前,拉着萧书婳的手打量。 “念念,你怎么了?” 萧书婳脸色不好看:“陈婉婉把我的金镯子抢走了。” “那是我花了80元,给小莲买的金镯子。”她补充道。 萧泽辉一听,表情阴沉下来:“那个狗娘养的野种,居然还敢抢你的东西!”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陈家,一脚又一脚地踹上去。 “陈婉婉,赶紧给老子开门,你个贱丫头,抢东西上瘾了是吧?” “陈婉婉,陈东志,李碧风,都给我滚出来!” 萧泽辉气势汹汹,把陈家大门踹得咚咚响。 好事的邻居听到动静,走出来问:“这是咋了?” 看好戏的目光在萧泽辉和陈家游移着,心里好笑道:这两家还真是冤家,三天两头不安生。 “那个小野种抢了我家念念价值80元的金镯子,臭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知道她爹妈怎么教养的。” “80元!!!”邻居瞠目结舌。 他们一年的收成,也不过三四十元。 陈婉婉居然敢抢别人80元的东西,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萧书婳和警察同志们也走了过来。 为首的警察放声喊道:“同志,还请立刻开门,配合我们调查。” “否则,我们就要采取一些强制性的措施了。” 声音落下,门内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警察反问:“萧同志,你确定他们在家?” 萧书婳斩钉截铁:“我确定。5分钟前,陈婉婉母女还要拿着扫帚打我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门了?” 萧泽辉的脸又黑了下来,担心地扫视着萧书婳。 萧书婳摇摇头:“舅舅,你放心,我没事儿,她们没有真的打到我身上。” 可萧泽辉的脸色还是不见缓解。 警察得到了答案,面色一沉,抬手吩咐下属:“既然嫌疑人不愿意配合调查,那就直接把门破开。” 第15章 萧书婳故意欺负人 听到警察冷漠的宣判,一直当缩头乌龟的陈东志赶忙打开门。 民不与官斗,他们当了一辈子的农民,对警察有先天性的畏惧。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陈东志赔笑道,“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和萧书婳这个死丫头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抢了她的镯子呢?” “放你娘的狗屁,你还敢强词夺理。” 萧泽辉直接揪住陈东志的衣领,把他抵到墙边,“赶紧把念念的镯子还回来!” 陈东志的脊背撞在土墙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示弱地看向警察同志,卖惨:“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个人,简直是个流氓,上来就要动手打人。”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为首的警察上前劝架,对萧泽辉说:“有话好好说,你先把人放开。” 萧泽辉狠狠瞪了陈东志一眼,不服气地把人松开。 “警察同志,我前几天去镇上的金店买了一个金镯子,约好了今天送过来。但是陈婉婉居然冒充我的名义,把金镯子领走了。” 萧书婳拉着刘三儿上前:“刘三儿,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刘三儿点点头:“我刚一进村,就遇到一个女同志。我向她打听萧书婳同志的家在哪儿,我来送金镯子。” “谁料那个女同志说她就是萧同志,我看她眼不眨脸不红的,不像说谎,就没怀疑,把镯子给她了。” “那个女的,是不是陈婉婉?” 萧书婳指着陈婉婉,让他辨认。 刘三儿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她!这事儿才刚发生,我记得很清楚。” “我当时就怀疑来着,师父明明说萧同志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同志,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结果,怎么我遇到的‘萧同志’长得一点也不好看。我原本以为是师父夸大其词,没想到我遇到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萧同志!” 刘三儿越说越懊悔。 要是他再谨慎一些,也不至于闹出这些事儿。 如果师父知道了,肯定会惩罚他的。 他现在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得到妥善处理,否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他们金店办事儿不靠谱,以后谁敢来他们金店买东西? 要真落到那个地步,刘三儿就完蛋了! 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这里,刘三儿更加坚定地站在萧书婳身边,为她提供证据,指证着陈婉婉。 周围的邻居们大为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婉婉。 “真的假的,她真的偷了萧家丫头的金镯子?” “那可是80元的镯子,她也下得去手,真不怕自己命薄,被金镯子压死!” “真不愧是李碧风那娘儿们生出来的闺女,妈妈偷人,女儿偷镯子,真是一脉相承!” 李碧风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出当年的事儿。 她鼻子都气歪了,掐着腰骂:“呸,你们有什么证据,三言两语就想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哪儿有这么轻易的事儿!” “婉婉才不屑于做那种事情呢!”李碧风伸出尖利干枯的手指,一个一个点着众人,“还有你们,把嘴巴给我放的干净一点。” “老娘嫁给陈东志的时候,他老婆已经死了,偷你娘了个屁!” 刘三儿急于自证:“谁诬陷你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向着萧家的贱蹄子说话,还说什么她长得漂亮……” 李碧风冷笑一声:“呵,我看你不会是那贱蹄子的奸夫吧,还没结婚就鬼混到一起,就这么缺男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泽辉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李碧风,你他娘的嘴巴里说不出人话是吧?” 要不是顾及着警察在场,萧泽辉恨不得再拿刀捅死他们。 他这一巴掌,牵扯到了陈东志打下来的旧伤,李碧风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她干脆借势摔倒在地上,一副被欺负惨了模样,哭天抢地道:“窦娥冤啊,真是没天理了!” “你们萧家,仗着自己有钱,就这么欺负我们老农民,天杀的,你们的钱不也是从我们身上剥削走的吗?” “连警察都被你们买通了,只为你们说话,这世道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几个警察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李碧风这样诬陷他们,传到组织那边,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做过,也要白惹一身腥。 晦气。 为首的警察原本还觉得萧泽辉突然打人不好,可现在,连他们都想动手打这个不讲理的泼妇了。 “你给我住口!” 陈东志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李碧风的小腿上。 他们以后还要在这里住,如果现在得罪了警察,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陈东志对警察有种莫名的畏惧,眼神闪躲着,不敢和警察对视。 他赔笑说:“警察同志,这婆娘没读过书,也不讲道理,撒泼撒惯了,不是故意冒犯你们的。” “不过镯子的事情……” 陈东志迟疑地扭头,看陈婉婉。 说实话,陈东志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见过陈婉婉是不是真的拿了镯子。 如果没拿,那就坐实了萧家人仗势欺人,他们说不定还能趁机多要一点补偿。 把前几天萧书婳从他们家分走的财产都拿回来。 可如果拿了…… 陈东志的表情不太好看。 放在平时,就算拿了也没事儿,反正萧家的东西原本就应该是他们的! 不过一个镯子而已,他们想要,萧家就应该双手捧着送过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萧书婳这贱丫头突然转了性,萧泽辉这个野狗也到处乱咬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婉婉,你过来说,到底有没有拿镯子?” 陈东志浑身低气压,威胁地问陈婉婉。 陈婉婉闪躲地避开视线,吞吞吐吐地说:“我没有。” 陈东志这才松了口气。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 “警察同志,你看我闺女儿也说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指不定都是误会!” 萧书婳冷冷地注视着两人的父女情深,讥讽:“到底有没有拿,进去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警察也赞同,随即带着人进去搜。 可半晌后,几人空着手出来。 他对上众人的目光,摇头:“没有搜到镯子。” 陈婉婉大喜,立刻指着萧书婳道:“都说了我是无辜的,你就这么看不惯我,想逼我去死吗?” “家也分了,钱也被你拿走了,萧书婳,我求你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 李碧风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抹眼泪,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周围的邻居们也窃窃私语: “难怪真的是萧家丫头故意欺负人?” 第1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萧书婳认真地看向警察:“警察同志,能不能帮我进去搜一搜。” 她详细描述了那个镯子的具体样子,着重强调:“镯子的内部刻着莲花的纹样,是我特意交代金店老板刻的。” 因为镯子是她买来送给萧莲的。 萧书婳原本是想在上面刻萧莲的名字,可金店老板不会写字,担心自己刻出来的字不好看。 两人商量之后,便采取了折中的法子,在内侧刻莲花。 既内敛低调,又达成了萧书婳送人做礼物的目的。 警察点头,赞同了她的提议:“萧同志,你放心,如果镯子真的是被人偷的,那我们绝对不会姑息。” 说罢,他就想绕过陈东志一行人进去搜。 陈婉婉见状,神色慌乱,下意识把右手背在身后,目光闪躲着。 她哑着嗓子喊道:“萧书婳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凭什么根据她的一席话,就随便闯进我家搜东西?” “万一你们搜完,家里少了东西怎么办?” 警察的脸黑了下来:“你是在质疑我们警察办案吗?” 他冷笑一声,不善的目光在陈婉婉和李碧风身上转悠了一圈,忍不住说:“真不愧是母女,自己身上的嫌疑还没洗干净,连警察都敢怀疑。” 陈婉婉被怒怼了一阵,脸色有些发白。 她情不自禁地低头,却听到了周围邻居传来的笑声。 他们又在嘲笑她和李碧风。 陈婉婉抿了抿唇,右手仍然背在身后,身体却像是想通了一样,侧过身,让开了路。 “你们进去吧。不过如果搜不到东西,萧书婳,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陈婉婉挺直了脊背,一副受了极大冤屈的样子。 刘三儿嘟囔着:“真是会无理取闹,镯子就是被她拿走的,怎么可能搜不到?” 萧书婳眯了眯眼,没有回应。 警察进了陈家。 陈家经历过被分家的事情后,家里的东西少了很多。 警察们很快就搜完了整间屋子。 他们退了出来,欲言又止地看向萧书婳:“萧同志,里面并没有你说的镯子。” 萧书婳还没有说什么,刘三儿第一个忍不住了:“怎么可能!镯子就是被她骗走的!”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要是镯子找不回来,那他和金店都完蛋了! 陈婉婉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她得意地挑起嘴角,讥笑着:“萧书婳,你仗着家里有钱,就这么污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向我们道歉!” “乡亲们,无论如何,我也是从小被你们看着长大的。我什么性格,大家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是她萧书婳,前几天分了家还不够,非要继续来闹我们,看不得我们过上安生的日子。” 陈婉婉一边说着,一边抹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端的是一副白莲花的样子。 不知情的,还真有些动容。 村民们议论纷纷。 “她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虽然他爹妈确实不干人事儿,可孩子是无辜的。” “警察同志都没搜出来,那应该是误会一场了吧,瞧着她还怪可怜的。” 陈婉婉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嘴角向上翘起,挑衅地扭头看萧书婳。 却在对上了她近乎淡漠眼神的瞬间,睫毛眨了眨,有些克制不住的心慌。 下一秒,萧书婳猛地上前,走到陈婉婉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陈婉婉惊慌失措:“你要做什么?诬陷不成,还要打人吗?!” “警察同志,你们快管管她啊,她要打死人了!” 李碧风和陈东志想要上前。 萧泽辉一瞪眼,把两人拦住了。 萧书婳力气很大,扣着陈婉婉的右手手臂,撸起了她的袖子。 众目睽睽之下,陈婉婉细嫩的手臂暴露在众人眼前。 上面什么都没有。 “你难不成还怀疑我把金镯子戴在手上了不成?” 陈婉婉眼泪落了下来:“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让这么多人看了我的手臂,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呵。”萧书婳淡笑,用只有陈婉婉能听到的声音道,“未婚生子的事情都做出来了,现在立什么贞节牌坊?” 陈婉婉身体一僵。 萧书婳的话宛如一道惊雷砸在她的脑门上。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隐约的感觉不是空穴来风。 萧书婳真的知道她未婚生子的事情! 她是怎么知道的? 陈婉婉脚一软,黑色的瞳仁儿害怕地剧烈颤抖着。 她视线扫向众人,担心刚刚的话有没有被其他人听见。 而萧书婳趁着她慌神,掏了掏她的口袋。 果不其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帕。 手帕折叠起来,里面明显包裹了一个东西。 刘三儿看到手帕,激动地要跳起来:“就是那个手帕!手帕是我们金店拿来包裹东西的,里面肯定就是金镯子!” 萧书婳展开手帕,里面果然放置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金镯子。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陈婉婉居然真的偷了萧家丫头的镯子!” “那可是80元,她掉进钱眼了?真是失心疯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也不想想她有个什么妈,啧啧啧……” 陈东志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个镯子,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死丫头,你不是说你没偷吗?” 陈婉婉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慌乱地伸手,想要把镯子抢回来,解释道:“这个镯子是我的,你凭什么抢我的镯子!” 陈婉婉骑虎难下,只能强行狡辩镯子是她的。 萧书婳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她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摔了个狗啃泥。 她主动走到警察同志面前:“警察同志,你们可以检查一下,这是不是我刚刚说的那个镯子。” 为首的警察上手摸了摸,果然在镯子的内侧摸到了莲花的纹路。 以防万一,他还询问刘三儿:“这是那个镯子吗?” 刘三儿连连点头:“是的,就是这个!” “还给我,镯子就是我的。萧书婳,你别想混淆视听。”陈婉婉声嘶力竭。 警察:“那你怎么解释镯子内部的莲花?” 陈婉婉沉默了。 第17章 精神损失费 警察冷哼一声:“那你怎么解释镯子内部的莲花?” 陈婉婉喉中像是被石块堵住,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喜欢莲花,所以才特意雕刻上去的。” “你把我们当成傻子吗?” 警察暴怒,懒得再和她扯皮,挥了挥手,示意其他警察把陈婉婉抓起来。 “根据我国的律法,偷盗价值巨大的财物,是要坐牢的。” “把她带走!” 警察一声令下,陈婉婉的双手就被架了起来。 年轻警察们禁锢住她的手脚,一副立刻要把她带回派出所受审的模样。 “等等,警察同志,等等!” 李碧风害怕了,上前拽住其中一个警察的衣袖:“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女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刘三儿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什么误会,你这杀千刀的老太婆,刚刚不还耀武扬威的,说根本没有偷吗?” “现在人证物证都摆在你眼前,你又不承认了,脸皮比城墙还厚。” 李碧风脸一白,下意识求助地看向陈东志:“孩儿他爹,你快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真的让婉婉去坐牢吧。” “她才20岁,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全毁了。” 李碧风声泪俱下,模样十分可怜。 陈婉婉也哭道:“爸,你快救救我。” 陈东志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一时间,把她俩掐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他俩非要惹是生非,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陈东志快要气炸了,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警察同志,这真的有误会。” “你可能不知道,念念那丫头也是我闺女儿,我们其实是一家人。婉婉她只是想先替姐姐收下镯子,等过一会儿就主动去还给她。” 陈东志走上前,动作隐蔽地从兜里拿出两张皱皱巴巴的大团结,想要悄悄塞进警察的手里。 警察心里一动,但面上严肃道:“就算要道歉,你们也该向报案人道歉。” 陈东志一愣,脸色尴尬地看向萧书婳。 让他这个当老子,向自己女儿道歉,这不是把他一张老脸放在地上踩吗? “念念,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什么见外的话。婉婉也不是故意的,不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一回,这事儿就私了吧,怎么样?” 陈东志转头把钱塞进萧书婳的手里。 萧书婳瞥了一眼,不客气地把钱收下,干脆点头:“想私了?行啊。” “念念!” 萧泽辉不赞同地喊了一声。 这三只畜生偷了东西,嘴巴还不干净,一直羞辱人。 要萧泽辉说,不如把他们全送进局子里改造的好。 萧书婳淡淡摇头,面色平静。 以她对律法的了解,偷盗或者抢劫一万元以上,才会判好几年的刑罚。 80元,在这个落后偏僻的小农村,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可真要上了公堂,就不太够看了。 把事情闹大,说不准也只会判陈婉婉几个月,就把她放回来。 这样的结果,未免太便宜她了。 “我这个镯子,是买来送给妹妹的,却被你们的脏手先碰了。想私了,那就赔偿镯子的3倍价格,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一共300元。” “300!”李碧风瞪大了眼睛,“贱蹄子,你个杀千刀的是不是疯了,有你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吗?” 她和陈东志每年不农忙的时候,去镇上没日没夜地打工,一整年下来也只能攒个300左右。 萧书婳竟然一口气,要把他们一整年的劳动成果都要走。 “孩儿他爹……” “你他娘地给老子闭嘴。” 陈东志的脸黑成了煤球,他死死地盯着萧书婳,像是今天才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 他气的鼻子都歪了,忍痛回屋,拿出了被整齐叠在一起的存款。 手打着颤,数出了30张大团结。 萧书婳毫不犹豫地直接把钱拿了过来。 然后继续说:“我还有第二个条件,让李碧风和陈婉婉向我当众、跪下来、道歉。” 她一字一句地强调着自己的条件。 对陈婉婉这种自命不凡、自视甚高的人来说,让她当众跪下道歉,比让她去坐牢还难受。 陈婉婉猛地抬头,神色癫狂:“萧书婳,你怎么敢?” “我敢的事情还很多,比如,我还敢说你未……” “我道,我道!” 陈婉婉瞳孔一缩,生怕萧书婳下一秒就说出“未婚生子”,连忙扯着嗓子喊。 她甩开警察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实实在在地磕了个头。 “萧书婳,对不起,今天是我错了。” 陈婉婉的手神仙进泥土里,眼睛红得似乎要滴血。 她紧紧咬着唇瓣,嘴角被咬破了都察觉不出。 直到铁锈味儿在整个口腔中蔓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感,松开了牙齿。 “还有你。”萧书婳冷冷地看向李碧风。 李碧风不想跪,可膝盖被陈东志狠狠踢了一脚,她不受控制地趔趄一步,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膝盖一弯,狠狠撞击着地面,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李碧风的脸一白,哆嗦着唇瓣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不够。” 萧书婳摇摇头:“为你当年破坏了我妈的家庭而道歉,为你刚刚羞辱我的亡母而道歉。” 李碧风目眦欲裂地瞪着萧书婳。 如果她真的道了歉,那她相当于在明面上彻底承认了自己和陈东志偷情的事情。 她以后在村子里,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萧书婳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动作,果断地看向警察:“警察同志,她好像不太同意私了,不如还是把陈婉婉抓走吧。” 陈婉婉急了:“妈,你快道歉啊,难不成真的要看着我去坐牢吗?” “你当年有胆量偷人,现在没胆量道歉吗?” 陈婉婉急切地跪行上前,抓住了李碧风的手臂,指甲陷进了李碧风手心的软肉里。 况且,她刚刚已经道了歉、磕了头。 如果现在李碧风不继续的话,那她岂不是白道了! 陈东志也冷眼道:“糟心玩意儿,赶紧道歉!” 钱都给出去了,现在不道,就是前功尽弃。 陈东志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萧书婳是不会把那300元还给他的。 李碧风望着一前一后逼迫她的陈东志和陈婉婉,突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 第18章 只是第一步 李碧风抬头望着陈东志和陈婉婉。 一个是她共同生活了一辈子的丈夫,一个是她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女儿。 可这两人,分明是自己的过错,此刻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战线一致地选择了压迫她。 李碧风的胃里一阵翻滚,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当年,分明是陈东志先看上她、强迫她…… 她和陈东志结婚之后,虽然村里的明眼人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可李碧风始终装傻不回应。 那乡亲们也只能在背后嚼舌根,没有实际证据,他们也不会舞到他们面前。 可今天,但凡她承认了,她会彻底成为所有人辱骂、瞧不起的对象。 就连陈婉婉也会受到牵连。 谁愿意娶一个来路不正的私生女? 李碧风有一肚子想要辩解的话,可对上陈东志和陈婉婉视线的瞬间,她明白了。 这两人根本不会顾及她的感受,只想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李碧风情不自禁流下了两行热泪,苍老的脸上满是疲倦。 她哽咽着弯腰,磕头。 “对不起,当年是我勾引了你爸,破坏了你的家庭。” “对不起,我不应该羞辱你亡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萧书婳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狗咬狗的模样,嘴角嘲讽地向上挑起。 耳边传来乡亲们的阵阵议论声。 “真是不知羞耻,做了这么下贱的事情,现在还放任私生女欺负、偷萧家丫头的东西。” “我看他们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前几天陈东志不是还去萧家偷东西了?” “当爹的偷东西,当妈的偷人,这俩人养出来的女儿,今天敢偷东西,说不定明天也会去偷人。家里有年轻小伙子可都得注意一点,别被这贱丫头给勾引了。” “我待会儿回去就好好教训我家小子,不允许他再和陈家人有任何接触,我都怕被他们家传染了什么脏病。” …… 萧书婳歉意地看向警察:“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不报案了。”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不如这样,来我家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警察摇摇头:“这就不用了,为人民服务,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况且,今天走这一遭,吃到了这么大的瓜。 也算不虚此行了。 “谢谢你们。” 萧书婳礼貌地再次道谢,这才和萧泽辉一起回到萧家。 “舅舅,我替妈妈正名了。”她声音平淡,“但这只是第一步。” 萧泽辉心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书婳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舅舅,你还记得我妈妈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提起伤心事儿,萧泽辉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姐姐生你的时候难产,拼了命把你生下来,就伤了根子。虽然一直吃药治疗,但身子总是很虚弱。” “但是后来具体怎么去世的……” 萧泽辉迷茫地顿住话头。 “我妈去世的时候,舅舅你去部队里当兵了,所以不清楚。”萧书婳说,“虽然我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没有严重到病死的程度。” “真正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陈东志和李碧风的私情。” 她妈妈无意间发现了陈东志偷情的事情,还在外面生下了一个女儿。 气急攻心,这才断了气。 甚至还没撑到萧书婳带村长过来,就香消玉殒了。 萧书婳从前,也一直以为母亲是自然病故的。 知道前世入狱后,陈婉婉得意洋洋地来探监,炫耀途中,无意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萧书婳这才得知了真相。 让李碧风承认当年的行径,只是第一步而已。 萧书婳眼底滑过一丝阴冷的恨意。 萧泽辉虎躯一震,瞳孔猛地一缩:“姐姐她……” “妈的!那对狗娘养的奸夫淫妇……”他说着便要转身,回去找陈东志和李碧风算账。 萧书婳连忙拉住他:“舅舅,您放心。我会让他们为妈妈的死付出代价的。” “你相信我。” 萧泽辉盛怒过后,哀伤地看着她。 “念念,舅舅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竟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真相,还放任你在陈家那样的虎狼窝里独自艰难讨生活。” 萧泽辉挥泪如下。 一个快40岁的男人,蹲在路边嚎啕大哭了起来。 萧书婳俯身抱住他:“舅舅,念念不怪你,妈妈也不会怪你的。我很庆幸,还有舅舅这个亲人。” —— 两人回到家后,萧莲和萧朗已经被白慈容哄睡着了。 白慈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堂屋,脚边是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炉。 陆进扬坐在她身边,帮她一起剥花生。 见两人回来,白慈容着急地迎上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着,她也不等回答,便要往厨房去:“这天都要黑了,念念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吧。等会儿啊,饭菜一直在锅里热着呢,我现在端过来。” 等饭菜上了桌,萧书婳三言两语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隐瞒了回家路上,和萧泽辉谈论的那番话。 只说自己狠狠教训了陈婉婉一家。 白慈容不疑有他,冷哼一声:“真是解气,那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今天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经过这么一遭,以后他们在村子里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唯独陆进扬抬眼,视线从萧书婳和萧泽辉的身上轻轻扫过。 他敏锐地发现,萧泽辉的眼眶泛着红。 事情应该没有萧书婳说的那么简单。 陆进扬担心地将萧书婳从头看到尾,确认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这才放松地移开目光。 饭后,萧书婳把金镯子戴到了萧莲的手上。 “念念,这也太贵重了。”白慈容有些犹豫。 萧书婳不容拒绝道:“舅妈,你当我是一家人,就把镯子收下。我把小莲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才送她的。” “男孩不带金,等阿朗长大一点了,我再给他准备别的礼物。” 白慈容眼眶一热。 另一边的陈家。 陈东志赶走了所有围观的邻居之后,黑着脸,左右开弓,给了李碧风和陈婉婉一人一巴掌。 “两个赔钱货,你们怎么不去死了痛快?” 一想到赔了那么多钱,陈东志的心里就在滴血。 “名声坏成这样,以后还有谁会娶你?” 陈东志嫌恶地瞥了陈婉婉一眼,冷声吩咐:“村东头的李瘸子,他缺媳妇儿,赶明儿就去把你嫁给他,收个300元的彩礼。” 陈婉婉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陈东志,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想把自己卖给李瘸子,赚回那300元! 第19章 我要求婚 陈婉婉一想到村东头的那个李瘸子,就恶心的想吐。 李瘸子今年都快40岁了,早年娶了两个媳妇,可没活几年,都死了。 村里都说,李瘸子克妻。 他满身的脓包,脸上全是流脓的大痘,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他总是佝偻着背,用眼白看人,模样阴恻恻的。 陈婉婉小时候还被他吓哭过。 要是嫁给这样的人,她不如去死。 陈婉婉慌不择路地又跑去了知青大队,想要找张宗冠商量办法。 却得到了张宗冠患了重感冒的噩耗。 “重感冒?”陈婉婉一愣。 许涛回答:“他今天似乎是落水了,浑身湿透地回来。刚回来没多久,就晕倒在食堂,身上烫的吓人,估计体温都烧到40多度了吧。” 陈婉婉的心一寒。 被镯子的事情一折腾,她甚至忘记了今天她和张宗冠的计划。 想起萧书婳临走前,投向她的那个意有所指的眼神,陈婉婉身体一颤,吓得也不敢问其他事情了,立刻转身离开。 —— “张宗冠生病了?” 萧书婳幸灾乐祸。 那对狗男女,一个生重病,一个被陈东志押着去和李瘸子相亲,短时间内应该都顾不上来谋害她了。 萧书婳于是便借了村长家的驴车,想去镇上买点东西。 萧泽辉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我听说上海和港城生产了自行车,比驴车方便快捷多了。” “不如哪天,我也买一辆回来,省的念念每次还得去借别人家的驴车。” 白慈容当然赞同:“我觉得可以,家里有辆车,去哪儿都方便些。” 萧泽辉点头,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扭头一看,眉头皱了皱。 “陆同志去哪儿了?” 刚刚不还坐在这吃饭呢吗? 村长家。 萧书婳正要启程,却见陆进扬一瘸一拐地追过来。 她连忙喊停了驾驴车的人,跳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想跟你一起去镇上,有点事情想办。”陆进扬低头,眼底染上了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那你上来吧。” 萧书婳说完,才想起来他的腿还没有好利索,应该没法上车。 正考虑着要不要搬个板凳过来,让他垫垫脚,可忽然,就见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陆进扬灵活地翻身上了驴车,动作帅气,完全看不出腿上的骨折还没好。 “你……” 萧书婳目瞪口呆。 陆进扬却会错了意,主动伸出手:“要我扶你上来吗?” “不用了。”萧书婳也跳上车。 可她刚上去,还没来得及站稳,驴车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她的脚一歪,身形趔趄着,差点就要摔下去。 萧书婳心一紧,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扑腾着。 突然,她摔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清冽的松雪香霎时间充斥着萧书婳的口鼻,她晕头转向地跌倒在陆进扬的怀里,手臂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颈。 “你们没事儿吧?”驾车的人紧张地问了一句,解释道,“刚才好像有一条蛇爬过去,把驴吓了一跳,它才跳起来的。” “没事儿。” 萧书婳喊了一声,急促的呼吸尽数扑打在陆进扬的颈窝。 她后怕地往后看了一眼,如果刚刚不是陆进扬及时伸手接住她,她一定会直接摔倒地上。 脑袋着地。 地上都是碎石子儿,脑袋直接摔上去的话,说不定还会脑震荡。 萧书婳的心脏砰砰直跳,还没完全从惊吓中回神。 “你先松开一些。” 陆进扬的声音有些哑。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萧书婳的肩膀,他眉头紧皱着,额头上还出了些汗。 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萧书婳连忙道歉:“对不起,是不是压到你的伤口了?” 她爬起身,却在慌乱中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方。 陆进扬闷哼一声,眼尾都泛起了红,浑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眸子幽深地吓人。 “没事儿。”陆进扬背过身,扯了扯袄子,盖住大腿的位置。 萧书婳眼底顿时闪过一丝自责,尴尬地咬了咬唇,以为自己真的压到他的伤口了。 虽然才认识不到半个月,可她也看出,陆进扬看似温柔平和,但那只是出于他骨子里的教养,实则喜怒不形于色,性格深沉。 能让他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肯定受到了很大刺激。 萧书婳毕竟是一个体重正常的成年女人,一百斤的体重陡然压在伤口处,肯定很疼! 她越想越自责,刚开口要说什么,又听车前头传来一个声音:“萧家丫头,坐稳了不?我们出发了。” “好!” 萧书婳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陆进扬身上。 见他始终背着身,不愿开口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在心里计算着等去了镇上,要多多给他买一些促进伤口恢复的补品。 抵达城镇上,陆进扬炽热的身体也冷静下来。 他没发现萧书婳的欲言又止,哑着嗓子淡淡道:“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咱们到时候在这里会合。” 萧书婳点点头,也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她先去了镇上的国营商店,一股脑购置了许多生活的必需用品。 买给两个孩子的玩具和糖、自己和白慈容使用的友谊牌雪花膏,以及送给萧泽辉的香烟。 不仅如此,她还给所有人都挑了两件新衣服。 等到把所有东西都送到驴车上后,她才发现,驴车还没有装满。 “好不容易来镇上一趟,那就多买一点吧。” 萧书婳想起路上的乌龙,遂找人询问附近有没有售卖补品的。 —— 另一边,陆进扬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一栋典雅低调的房子。 房子的侧边门墙上,挂着一个铭牌,上面写道:“驻军办公室”。 他敲响门,走进去,出示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大惊:“您是陆飞行员?” “自从您驾驶的飞机意外故障后,组织上派了很多人一直在寻找您的踪迹,可始终没有消息,还以为您已经……” 陆进扬抬了抬手,淡声道:“我没事儿,只是受了重伤,被一户人家救了。” “我这次过来,也是想告诉组织,不用再花费人力物力找我了。等我伤势痊愈了,会立刻归队的。” 工作人员猛猛点头:“好的。陆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诉求吗?不如今日就别走了,留在镇上养伤吧。” “这个倒不用了,我还有别的安排。” 陆进扬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冷冽的眉眼间也带上了几分温柔之色。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镇上有没有比较靠谱的媒婆和红娘。” “啊?”工作人员瞠目结舌。 陆进扬一字一句坚定道:“我要向一人求婚。” 第20章 落水 萧书婳现在有的是钱,买东西时,只看质量好不好、喜不喜欢,完全不看价格。 她的大手笔行为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那个姑娘是谁啊,买东西这么豪爽。” “以前也从来没见过她啊。” “兴许是哪个厂长的女儿之类的吧,看她长得也这么漂亮,细腻嫩肉的,肯定是精心养大的,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真羡慕啊,她这一会儿买的东西,都够我一年的工资了。”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别沮丧了!国家正是发展的好时候,咱们努力工作,以后一定也会很有钱的!” 路人议论时,街边的一个茶楼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盯着提着大包小包的萧书婳仔细打量着。 忽然,萧书婳像是感受到什么,抬头往茶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看到,她这才蹙了蹙眉心,奇怪地收回目光。 茶楼里,中年男人在看到萧书婳面容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 他立刻回头,大步流星地绕过屏风,走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年人身边。 老年人看着年纪在七八十岁上下,满头白发。 但和普通老人的老态龙钟不同,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脊背挺得笔直,双腿也并在一起,让人一看,便知道这人是一名经历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侯鸿轩端坐在轮椅上,身前的小几上还放着一盏热茶,碧绿色的茶叶在水面漂浮着。 他双目炯炯有神,眼神锐利,一丝不苟地看着手上的报纸,神色严肃。 “先生,我刚刚看到了……” 中年男人俯身,凑到了侯鸿轩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啪——” 侯鸿轩手上的报纸掉落在膝盖上,他急切地想要转动轮椅:“快带我去看看。” 中年男人推着他来到窗边,两人的视线在街道上飞快地逡巡着,也没找到想要看到的身影。 侯鸿轩提起的肩膀失望地落了下来。 “先生,您别失望,现在已经有线索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好好调查。” 侯鸿轩魂不守舍地点点头。 没想到,自己寻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么小的一个城镇里。 —— 萧书婳买完所有需要的东西,在驴车边等待了一会儿,陆进扬才姗姗来迟。 萧书婳见他空着手,疑惑:“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陆进扬眼眸沉沉:“办完了。” “那就行,咱们回家吧。”萧书婳算着时间,“现在回去的话,还能赶上舅妈做的午饭。” 回到村口时,驾车的人见萧书婳东西买的多,主动说:“你这东西太多太沉了,恐怕不好拿,我给你送到家门口去。” “谢谢您。” 忽然,萧书婳眉心一蹙,捂住肚子。 她好像来事儿了。 萧书婳的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她的量一向很大,尽管到家门口就几分钟的时间,她还是担心会弄一裤子的血。 萧书婳左右看着,发现村长家就在旁边,连忙出声道:“我突然想上个厕所,要不您把我先放下吧,我去村长家借个厕所。” 那人挠挠头,也不好意思多问女孩子家上厕所的问题。 他把萧书婳放下后,陆进扬主动道:“我先把东西带回去。” 萧书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飞快地跑去了村长家。 “王婶!” 村长媳妇是个很亲切和蔼的人。 小时候萧书婳身体不好,隔三差五就要送来村长家里治病。 严重的时候,还在村长家里足足住了一两个月。 村长媳妇儿喜欢女儿,但只生出来儿子,她瞧着萧书婳长得漂亮可爱,心里欢喜。 几乎一直把萧书婳当半个闺女看待。 除了妈妈和舅妈,村长媳妇儿大概是对待萧书婳最好的女性长辈了。 听说了萧书婳的诉求后,王婶立刻带萧书婳回房间,拿一些要用的东西。 “厕所在那儿,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念念你随时和我提。” 王婶还特意绕到萧书婳背后检查了一眼,“放心吧,裤子没有脏。” 萧书婳感激地抱了抱她,随后飞快地钻进了厕所。 果不其然,确实是来那事儿了。 她呼出一口气,用上王婶给的物什,这才安心。 “我记得你刚来这事儿的时候,总是肚子疼。”王婶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现在怎么样,肚子还疼不疼?要不要让你村长王叔再开个药?” “谢谢王婶,不过不用了,我现在身体好多了。”萧书婳慢吞吞喝着水,“只要不受凉,身体就不会太难受。” “那就成。”王婶又牵着萧书婳的手拉家常,“我听说你前几天和陈东志他们分家了?” “嗯。”萧书婳点头。 “分了好,他们就是一家子伥鬼,只会趴在你身上吸血。” 王婶早就看她们不满了,哪儿有这么欺负一个死了妈的小姑娘的。 那陈东志也真不是个东西。 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仿佛萧书婳不是他亲生的似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子话,王婶邀请:“要不要留家里吃顿饭?你也许久没有尝我的手艺了。” 萧书婳婉拒:“不用了王婶,今天就不麻烦你了。我上午去镇上买了许多东西,着急回家收拾。” “要是你不介意,我明儿个再来,成不?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吃的多。” 王婶勾了勾她的鼻子:“就你那小猫似的饭量,再来十个你,我也供得起。” 萧书婳“嘿嘿嘿”笑了两声。 从村长家离开后,她便绕着积雪化开的小路回萧家。 路过一处池塘,发现这些日子天气稍暖,没有继续下雪,湖面上只剩下一层薄冰。 稍微用力一戳,都能击碎。 更早以前,每年这时候路过时,都能听到村民们教训自家调皮的孩子,不让他们去冰上玩。 小心掉进去。 可自从前年村里的孙寡妇的孩子掉进冰湖里被淹死后,众人引以为戒,便再也不会靠近这里了。 胆小的人还传出神神鬼鬼的谣言,说湖边总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更是吓得众人对这处敬而远之。 萧书婳不怕鬼,她加快了步伐,想赶紧回家。 可突然,背后传来一股莫名的推力。 随着“砰”地一声,萧书婳陡然被推了一把,落入了湖中。 第21章 我会负责的 那些家丁们,虽然有不少心中害怕的,但是大多数在萧家庄多情萧克照顾,心中始终记着份情义。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家玩在一起,喝在一起,如今遇上事了,说要走,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岂不是让身边的人笑掉大牙。 虽然他国的帮助给了大日本帝国莫大动力,这一点让山本作为一名日本人来说,颇有些惆怅。但这毕竟比德国把技术与支持给别国要好。 “蔡兄,不用比了,那吕布归你,那王昊归我。二人都是神武之将,不要伤了和气才是。”王允盯着王昊,神色大喜道。 王天没有说话,他知道赵柳蕠说得没有错,她当然是非常的了解林家父子。 反正现在的封林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阴阳十字军似乎要杀自己? 在这座断天涯上,常年汇聚在一股雾气,纵然是修为高强的人族修士,想要驱散着浓郁的雾气都无法做到。 幸好剑侠客及时出手才得以挽回局面,而在这其中有一个名字让剑侠客始终难忘,那就是“至尊宝”。 皮皮虾一愣没有明白剑侠客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是剑侠客的命令那么也只得这么去做了。 这神祗的尖牙锐利,身躯挺拔却不失柔和,有一种朦胧的光泽,犹如一只充满了力与美结合的斑纹大虎,静静的蛰伏着。 和秋此刻出现在封林的身后,手中的灵力短刀,迅速向封林的后背刺去。 “我这不是等着你说吗?”林西凡嘻嘻一笑,有些吊儿郎当的味道。 当瞧到眼前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古传送阵时,两的的神情都低沉到了极点。 在电话里,苏将军将ses联盟的事情,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详细的进行了说明,同时,对于ses联盟马上将要投放的新型病毒,可能会对国家造成什么样的危害,也进行了一番描述。 “好强的战斗技能,既然能够借助兵器将原力外放。”许哲等人心中暗惊,没想到兰斯特竟然爆发出这样凶猛的战斗力。 前两天出了点意外,没有更新,今天补全,早中晚三更,抱歉了,让众位就等。 等着走到世界最上面,地势一下子就开阔起来,有着淡淡的光泽,也不知道从哪里透进来的,把整个石室都照的如梦似幻。 同时她也是十分钦佩刘皓和红衣的手段和能力,每一个地方都注意到了,当真是心细如尘。 澹台明月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故意闹闹,听得他叫三清祖师在上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令尊有法子?”西‘门’金莲一边领着他们向里面走去,一边问道。 掐指一算,如今三年期限已然过去了一年了,此时的魏炎也刚好二十岁了。 虽然绿荷想掩饰她的意图,但在心虚和突然的惊吓之下,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若是之前,面对南宫君言这般做法,墨承绝对会根据墨流星派的规则予以该有的处置。 而禾早,当瘟疫这场祸事过去后,她本人却在韩大人那里挂了名,还有本村的上下,都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不仅明辰看见了这则新闻,明西西自然也看到了,当即是又是冷嘲热讽又是冷笑生气,一大通教训自家哥哥的话语下来那都不带重复停顿的。 倒是苏贵妃,都觉得有几分不妥,而且,自己这儿子,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真的是因为中意骆三姑娘?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说完长歌月直接走到长歌语晴面前,轻轻的推了推长歌语晴,对方随意的拿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发出了轻轻的闷哼声。 这样,谁也不占便宜,谁也不吃亏。场面上还很好看,又能增强两家的感情。 “看样子,是我连累他们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带回他们的。”下一刻穆晓晓就消失在松天的眼前了。 而且,村里已经有一个身份不明的葛秀才在盯梢,就算是赵氏与五宝都保证死守着秘密不说,平日总会露出一些马脚出来的。 “鱼儿,鱼儿,你怎么还不上钩呢?”穆晓晓盯着水面,期待着有点反应。 虽然玄冰宫的一众弟子,早已经做好了决战至死的准备。这个时候,也不由有些脸色发白。 “怎么会……怎么会是你?皓哥哥!”当杨颖看到叶天皓的面容时,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楚风眠的实力深不可测,在加上这一次楚风眠一出手,竟然就发现了火神殿跟黑狱纪元,万劫城之间的勾结。 世家权贵还是能算得上的,而当时官家在大相国寺遇到贤觉法师之前,就是在对这些世家动手。 赵祯一直以来都认为弥勒教和东城豪门之间的勾连便不深,弥勒教只不过是东城豪门的弃子而已,但现在看来并非如双方之间的应该有牵连,甚至是利害关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眼见着众人看过来,这难题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石哥这便只能在心中苦笑了一声。 来到庄园里面,巫看着被打压的奴隶,看着他们年轻的不屈,老年的麻木。来到庄园里面,巫天来到一个正在被打的西方模样的青年面前,将其就要被打的鞭子给挥开。 第22章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关于怜庚的记载,我是在一张一千多年前流传下来的羊皮纸上看见的。”萨都不再去理会杜科突然冲向贵族们爆发的疯狂,伸手将目瞪口呆望着杜科举动的林萧拉到身边,捂住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哥,你带着爹先回临苏,我还有事要回京师。”清让牵过云泽的马,一跃而上,云泽来不及阻止,清让双腿夹马腹已经超京师奔跑过去。 一瞬间,龙堂唯眼前仿佛浮现起两年前的荒卷道馆中,少年陡然扬起手枪的情形。 而且在任何时候长门会去怎样的做到这些事情,这其实就真正需要去考虑到的,也是他们对于自身的这些了解到底有多少。 看着身后那在目送她的百姓,心里有些感慨。从前她如此做是为了子琛,因为他要她稳定南湘,让南湘富庶,可如今,就在刚才那一刻,她知道他不光光是为了子琛,她是为了南湘,也为了自己。 他拳头咯吱咯吱的作响,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找到一个足以跟自己抵抗的敌人。 而橡果城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因为两宝的目的就是来找南宫冥的。 郝仁看看那两个水果,第一个,水嫩透白,似乎是传说中的人参果,第二个,就是金光灿灿的蟠桃,灵气更是浓郁。这两种,都是仙果,凡人轻易不得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顺着山路转过一颗茂密的大树,忽然就见到山顶的道观的金色屋檐。 根据他们对沼泽山脉背面曾经做过的一些浅显调查,一旦进入背面,从此以后想要重新走出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夜幕之下,星光熠熠。几道人影忙碌着,将两根粗绳索,从一个开凿出的山洞往外拉。 “院长他现在正在闭关,正是关键时刻,不能被打扰。”秋冷月皱眉说道,语气不善。 “这个月都来了三次,他们怎么那么爱往这里跑。”白虹无奈地说了一句。 当废墟一遍又一遍地被摧毁,一次又一次地被毁灭,所产生的一片地方,就称之为虚空领地。 你说这在紫荆城里面相遇也就算了,即便争吵甚至动手起来,都没多大的关系,关键现在不是争吵动手的问题,而是上门找麻烦,兴致概念都已然不同。 卡迪诺又连续放了三个,另外三条街的海卫军皆口吐白沫,眼珠子往上翻的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黄色的气体,臭气熏天。 “我并不知道你是谁,跟你也没仇,为何就非要跟我一决生死?”龙野环顾周身凝聚的空间,双眸微眯,这空间若只是凝聚还没有什么,但不知为何,他隐约感应到了一股法则的气息,那股气息,睥睨轮回,仿若不死不灭。 所有僧侣人猴的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全都向他张望了过去,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气势,一个个都石化在了原地。 摩坷的身影犹如鬼魅出现在浮台之上,他的一出现,瞬间便是让得整个浮台的诸多强者均是面露惊惧之色。 愤怒的烈火燃烧血液,沸腾的血液带来力量,凌修刹那间掠过五六米的距离,在地上留下道道残影,一刀狠狠劈下。 看到这股实质化的黑色气息,又感到了周身不是很远地方的能量波动,无爱扬了扬眉,心中冷笑,呵,这就忍不住了么?看来她也不像是她的长相一样容易骗的过人。 要知道,这里是丧尸的营地,里里外外有上万的高阶丧尸存在,要是稍有不慎,作为人类的沈父、沈母岂不是羊入虎口? 话是这么说,曲氏却已经不客气的在附近挑了一席跪坐下来,一点怠慢的意思也没有。 从其嘴边露出的艳黄色尖牙更是让人心中发寒,呲牙咧嘴地发出怪异难听的熬叫之声,那双血红色的双眼中闪着暴虐和凶残的光彩,望之便让人心寒,圆圆的眼珠扫了一圈,锁定在了面前的丰玉身上。 “把它们吃掉,一只一个!”沈飞飞将几个最低级的丧尸晶核放到它们面前。 丰玉不紧不慢地身形晃了晃,便在原地凭空消失了,随即便出现在了不远处。 “我,没事,就是进化力量使用过度。”沈飞飞装作虚弱地说,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萧逸的反应。 黑鹰虽然恼怒,但还是揿着我给的名片查看了起来,那几张名片他看了之后嘴都长大了,满脸的不可思议,直到看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最后双腿发软,都不敢敲二郎腿了。 说着他用力一弹腿,然后就朝着我跳了过来。他这丝毫没有征兆的出手,把我给吓了一跳,尤其是他那强悍的实力加身手,让我一点都不敢上前硬接,只得退后躲避。 谦?她心中一紧,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去,背靠了在大道边上的一棵双人环抱的大树后面。 即便是走不出欧聿夜给她编织的网络,她也不会想要心甘情愿的陷入贺兰辰的泥淖之中,两者选其一,她永远都会选择欧聿夜。 关键一点,对于东西必须保密,不能借酒劲大嘴巴乱说话,搞得人尽皆知。 只见数道银袍的身影,降落于雕像侧边,而雕像的侧边,竟不知道何时起多出了阶梯,这些银袍长老隐约形成了围绕着这种雕像,形成了众星拱月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