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绝嗣战王,她一胎三宝赢麻了》 第404章:原来这就是站在权力顶端的感觉 她赶紧温声解释,“这话不太好,是母妃说错了,念念不要学。” 跟小家伙说话,还是得注意着分寸,不能口无遮拦的什么都往外说。 小家伙有样学样,到时候全跟她学些不好的东西就糟了。 看着云珞珈着急解释的模样,云帆笑了起来,“也终于有人能够治得住你了。” 云珞珈无奈耸肩,“可不是,以前是天塌了有人顶着,现在是得为她顶起一片天了。” 云帆觉得自家小七妹这几年也长大了。 三年前的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如今,她也知道收敛性子了。 他忽的想起一件事,从袖袋中掏出了一小盒东西,“这是我在北疆太子那得到的香,它的香气很是独特,淡雅中透出几分馨甜。梅花虽无香气,但是这香却让人似乎闻到了雪中梅香。” 他打开盒子,取了一个让青鸢去点燃,“据说是太子亲自配的,我觉得你会喜欢,就给你拿了些来。” 云珞珈把香拿过来放鼻子下闻了闻,确定会没有问题才让青鸢去点上。 平日里云珞珈并没有熏香的习惯,但也不讨厌。 君青宴这人不上战场的时候还是比较精致的,平日里他倒是要熏香。 他熏得香也很淡雅,云珞珈并不排斥。 香薰点燃之后,她细细的嗅了嗅,觉得味道确实是很淡雅,带着些许冷意的梅香。 这种香气,让她莫名的有些熟悉。 她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这会越是想越是想不起来,她有些烦躁的皱起了眉。 云帆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就让青鸢给灭了。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云珞珈问:“可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用灭了,味道挺好的。” 云珞珈阻止了青鸢,对着云帆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这味道似乎是有些熟悉。” “熟悉?可是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 云帆有些疑惑,拿起香闻了闻,确定自己没有在澧朝遇到过。 他忽的想起北疆太子把配方都送他了,就拿出来让云珞珈看看有没有熟悉感。 云珞珈接过配方看了眼,仔细辨别,只能确定对人的身体无害。 她不太懂香,更不会配香,只能确定这东西安全不安全。 她笑着把配方递还给了云帆,“这北疆的太子对你还真的挺大方,香料配方都给你了。” 闻言,云帆笑了起来,“确实大方,我说我家七妹妹可能会喜欢,他便把配方给了我。那些上等的狐皮,和那张得来不易的虎皮都是他赠送的,说是好物赠美人,让我给你带回来,说是就当提前给的见面礼了。” “提前给见面礼?”云珞珈抓到了他话中的重点。 云帆点头,“北疆太子有意来澧朝拜访,想要与澧朝交好,与澧朝互相学习,互通商业,共创和平盛世。” 听着云帆的描述,云珞珈对这位北疆太子有些好奇了。 能让云帆这么喜欢的人,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能够有与澧朝互相学习,互通商业,共创和平和盛世的想法的人,定然是个有头脑又愿意接受新的事物,心胸宽阔的人。 北疆之前与澧朝似乎是没有往来的。 倘若他们的太子想要拜访澧朝,必定是要呈上国书的。 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君青宴必然是早知道的。 国事上的事情,云珞珈从来不会去过问,也不会去多管。 但这个事情她既然知道了,有空还是要跟君青宴提一嘴。 见云珞珈喜欢这个香,云帆就把带过来的香都留下了。 他的生意虽是有专人打理,但他这么久没有回来了,还是得去查一下账,巡查一番。 说起生意,当初他跟云珞珈说好了火锅店和烤肉店的分成,如今依旧照旧。 前几年是云珞珈不在了,她的那份他就收起了来。 如今他回来了,等他回去把账给算了,把属于云珞珈的那份全部交还给她。 他与云珞珈说了这个事情,云珞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几年她是脸面都没露,而且所有的投资全是云帆的。 她这样什么都没做,就坐享其成拿走人家一半的收益,脸皮子再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云帆觉得这是当初商议好的,本身说好的就是不用云珞珈操心。 就算是她这几年在,也一样的不用她操心,没有什么区别。 不容云珞珈再多说,云帆就这么决定了。 如今京都大半的餐饮生意都是他的了,其他生意多少也有在做。 他没有涉足的生意不多,香料就是其一。 他现在又对香料起了兴趣。 看他这样子,似乎又准备投身香料行业了。 云帆是个生意痴,平日里除了做生意挣钱,最爱的事情就是出去一边旅游一边做生意。 每次回来都会给每个人带上礼物,还有他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虽说他没有功名在身,可相府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前些日子云珞珈还跟江氏问起了云帆。 江氏说他如今也没定下亲事。 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喜欢他的姑娘也不是没有,可他却总是忙没空娶妻来搪塞家里。 江氏以为,他是前些年被那个羌国的公主给伤了心了。 云珞珈倒是不那样认为。 以她对云帆的了解,他不是个会沉溺于不值得的情爱中的人。 玉绵当初那般对他,很明显的只是在利用他,没有给他半分真心。 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云帆的喜欢? 云帆虽然是云珞珈很喜欢的四哥,但绝对算不得个好男人。 他当初喜欢玉绵的时候,都说过家里再娶一个妻室,纳玉绵为妾。 只是考虑纳做妾室的人,能有多少真心在? 年关将近,宫里例行公事般的举办个宴会。 君青宴接受朝政以来,一直都主张节俭,轻徭薄赋,虚心纳谏,改革弊政,如今澧朝早已不是前几年的澧朝了。 君青宴极得民心,朝臣也对他是忠心耿耿。 他虽只是摄政王,可在朝臣和百姓的心里,已经是澧朝最为圣明的君王了。 宫宴当日,云珞珈穿着繁复的宫装,与君青宴并肩走进了宫殿。 震耳欲聋的恭迎声,让从未对权利有过渴望的云珞珈,心中也不受控制的想,“原来这就是站在权力顶端的感觉,怪不得自古那么多人父子相杀,兄弟相残都要得到这个位置。” 第405章:平白的就错过了他们的三年 君青宴牵着云珞珈的手,坐到了皇帝主位的右侧,让众人落了座。 今日他们没有带念念过来。 小念念年岁太小,没有耐心待不住。 若是带来了,估计一一会就吵闹着要走。 这种无聊的场合不太适合带她过来。 宴会已经坐满了,小皇帝和太后才不急不躁的过来。 云珞珈早就听到两人在外面斗嘴。 小皇帝说太后选簪子选了半个时辰,耽误了时间。 太后说他找事,并且教育了他一番。 这小子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满心都是朝政和学习。 出席宫宴自然是要美美的,哪里那么快就能装扮好。 母子俩前一秒还在眼神带火花的看着对方,下一秒宫人喊出陛下和太后驾到时,两人都几乎是瞬间变脸,一秒正经。 云珞珈亲眼看着来个人变脸,要被这母子俩笑死了。 小皇帝不愧是婉儿生的,那性格简直是一样。 正经时真的很像那么一回事,背地里就容易暴露本性。 不过,小皇帝若真的全部随了婉儿的性子,云珞珈倒是不担心他长歪了,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以后很难断定,但是现在看来,小皇帝还是很不错的。 君青宴尽心尽力培养的人,倘若以后背刺了他,她都不敢想君青宴会有多难过。 众人起身了行跪拜礼。 云珞珈和君青宴不需要行大礼。 小皇帝倒是很客气的跟还君青宴和云珞珈问了声好。 “众卿不必多礼,都坐吧。” 小皇帝对着文武百官笑了笑,先坐了下去。 他不坐下,没人敢坐。 才十来岁的小家伙,如今已经有了一国之君的气度了。 婉儿坐在皇帝的左手边。 她满心想找云珞珈说话,可是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合适,她也只能时不时的偷看她一眼。 歌舞表演时,云珞珈看的很认真。 她许久没有看到这么多美人了,看着养养眼倒也不错。 反倒是君青宴,似乎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与他身侧的大林子在交代些什么。 酒过三巡,节目表演完之后,老国公突然起身过来跪了下去,“摄政王,陛下,臣有事要说。” 他似乎是喝了不少,脸色看着有些泛红。 “这件事臣早就想说了,趁着今日便说了,臣年岁已高,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俗话说落叶归根,臣想要告老还乡,望陛下和摄政王批准。” 早些日子他似乎是在考虑,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前几日找上了云珞珈,说是想接王悦伊回家去过年。 云珞珈没有答应,只是安排了他们见上一面。 王悦伊在牢里有吃有喝,也没有冻着她。 除了没有自由,一切都还好。 只不过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还是觉得受不了牢里的环境,她梨花带雨的哭着求老哥国公救她出去。 老国公本就疼爱这个唯一的孙女,见她那样实在是心疼了,便等不到过年了。 但是今日是年宴,说这事实在是有些不分场合了。 不过,也很难说他不是故意的。 都要被逼着告老还乡了,任性一下又如何? 听闻老国公要告老还乡了,大殿瞬间就嘈杂了起来。 有不少大臣觉得他当年那么大的功劳,如今却要告老还乡有些可惜。 但是不少人还是觉得可以理解的。 毕竟前些日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且国公府在某种名义上已经是断后了。 虽然是世袭的爵位,可是老国公家里没有继承人了。 如此在皇都耗着,到确实是不如离开皇都,回去落叶归根。 小皇帝没有说话,看向了君青宴,等待他拿主意。 君青宴的视线落在老国公身上,语气温和,“既然老国公已经做了决定,本王和陛下自然是能强求。如此,我便替陛下做主,赠老国公黄金千两,户籍地良田千亩,希望老国公能够安度晚年。” 老国公告老还乡,在京都的一切都带不走。 君青宴虽是不喜王悦伊,但对待对澧朝有功之臣还是很照顾的。 老国公谢了恩,以喝多了为由离开了宴席。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生日宴那日的事情,但是知道了又如何。 自己孙女有错在先。 给摄政王下药,算计摄政王可都是要命的罪。 最后王悦伊虽然是丢了清白和名声,国公府也丢了人,但是命却保住了。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可是那丫头却又作死的去刺杀摄政王妃。 她如今还活着,也亏得是摄政王妃不是滥杀之人。 比起在京都生活,她那性子确实不如离开。 只是他这老脸算是被丢尽了,日后估计也会成为京都人口中的笑料。 早年拼尽性命得来的荣誉,如今是真的被那个孙女作的一点不剩了。 看着老国公颓然的身影,云珞珈微微眯起了眼睛,浅浅叹了一口气。 本可以在京都安度晚年的,可却被那颗老鼠屎搅和了,也算是家门不幸了。 宴会结束时天色已经晚了。 君青宴却没有带云珞珈回府,而是把她包裹严实,驾马带着她去了城中的千缘湖。 两人的马匹刚停下,湖中的小岛上就燃起了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开来,云珞珈笑着看向马背上的男人。 男人正双眼温情的看着她。 她从不会猜测君青宴对她的感情,因为君青宴给她的真的是极致的爱。 在这个朝代,烟花是极其奢侈的东西,只有皇家才能够使用。 君青宴平日里很是节俭,对她却一直是极尽所能给她最好的,没让她和孩子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她勾着了君青宴的脖子,转头在他唇边印了个吻。 云珞珈天生就少了恋爱的那根弦,所以极少会主动去跟君青宴做亲密的事情。 君青宴有些受宠若惊,单手捧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外面单独浪漫了一把,回到府里已经是深夜了。 今夜气氛正浓,君青宴没有让他的小姑娘睡觉。 他死命痴缠,气得云珞珈想把他踢下床,可是腿脚却没有了力气。 君青宴对云珞珈的纵容和宠溺都止步于床榻之上。 平日里对云珞珈关怀备至,可一到了床上就像变了个人。 过年这几日,君青宴有几日的清闲。 近来他每日都陪着云珞珈和孩子,可云珞珈似乎是不太需要他陪着。 云珞珈带着青鸢和巧姑她们包起了饺子,把小念念扔给了他带着。 可是小念念也想包饺子,都不愿意搭理他。 他实在是无趣极了,只能自己在旁边看书。 这是云珞珈在这过的第二个年。 可从她第一次穿越来算起,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她平白的就错过了他们的三年。 本身她是不爱下厨的人,但是今年就想要亲手给他们包些饺子。 虽说包的不太好看,但是不耽误吃。 这个年过的还算是清闲。 老国公有些着急接王悦伊出去,刚过了年就准备离开了,亲自来找了云珞珈要人。 云珞珈与他一起进牢里接了王悦伊。 第406章:云珞珈,很快会再见的 云珞珈这段时间来牢里看过王悦伊两次。 她吃喝都好,住的也还行,也似乎是住的有些服了,近来也不闹着要出去了。 她对云珞珈的态度也有了些许的转变,从开始的横眉冷对,后来也逐渐淡定了。 其实是因为她知道了云珞珈为她保胎,还给她吃了保胎药,心境就变了。 她还是讨厌云珞珈,但是却骂不出口了。 她讨厌云珞珈,是因为云珞珈抢了她惦记的人,并不是讨厌云珞珈这个人。 接触下来后发现,她这个人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绝对的坏人。 加上她对君青宴死心了,看云珞珈就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云珞珈为她保胎,也不是为了让王悦伊感恩。 王悦伊这种性格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感恩的心。 她要的只不过是以后王悦伊别在她面前蹦跶。 有多远走多远,别在她眼前晃悠碍眼就好。 狱卒把牢房的门打开,王悦伊急忙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有些愧疚的看着老国公,低着头叫了声,“爷爷。” 老国公对她心里还有气,只是从鼻子里哼了声,随后对着云珞珈行了个礼,“多谢王妃这些日子对悦伊的照顾。” “您不必客气,我也不是为了她。” 云珞珈对着他客气的笑了笑,“祝老国公一路顺风。” “假惺惺的。”王悦伊翻着白眼轻哼了声。 老国公看着她这样便烦了,怒喝了声,让她闭嘴。 他跟云珞珈赔了礼,没好气的拉着王悦伊离开了。 云珞珈跟着走出了牢房。 外面艳阳高照,天气虽还是寒冷,可是风却已经温和了些许。 离开牢房,云珞珈坐着马车去了相府。 前些日子云渺渺生了个大胖小子。 当时相府来人请她了。 但当她赶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落地了,母子平安。 云珞珈从乳母怀中抱过了那小家伙。 小公子白白净净的,长得很是漂亮,这么小就看得出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丞相府这一代有了第二个孩子,还都是男孩子。 按照老夫人的话说,就是相府人丁兴旺,是大富大贵的预兆。 倒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事实摆在眼前。 自古人丁兴旺家才旺。 相府这一代出了一个探花一个状元,还有一个将军,澧朝首屈一指的富商。 其余两个所说还无功名在身,但也不是毫无作用。 有他们在,相府只会越来越好。 老夫人为得了两个曾孙,是开心的不得了。 这人心情一好,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 以前不愿意走动,这些日子是每日都往这跑。 云珞珈抱着云渺渺生的小奶娃,低头逗弄着。 小宝宝是真的可爱,又白又嫩还软软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奶香味。 看着怀中可爱的小奶娃,云珞珈更加觉得自己没能陪伴念念长大很是可惜了。 她觉得念念小的时候定然也是很可爱的。 云渺渺还在坐月子。 她带着抹额,斜靠在床头看着云珞珈抱怨,“母亲让我把孩子给乳母喂养,但我就是想亲自喂。” 云渺渺这人是有些固执的,她坚持自己给孩子母乳。 但是家里所有人都劝她让乳母喂,说是女人喂养孩子后,身材会走样,会留不住男人。 云珞珈逗弄着怀中的小娃娃,对口回应了云渺渺一句,“想自己亲自喂就亲自喂,孩子是自己的,你自己说的算。” 云渺渺看着云珞珈踌躇了一会,才压低声音问她,“可是她们都说自己喂养身材会走样,我有些担心。” 云渺渺虽然是比较有想法的,可是个女人嫁了人之后都会在意丈夫的看法,云渺渺自然也不例外。 “担心什么?” 云珞珈疑惑抬头,看到她难以启齿的样子,便心下了然了。 “你担心我二哥会嫌弃你?” 云珞珈盯着她看了会,笑着安抚她,“别胡思乱想,男人若是要变心,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一点原因,而且我以我的专业角度告诉你,喂养母乳更有利于身材的恢复,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现如今不相府孙子辈的三个男丁都娶妻了,但却都只有一妻,无人纳妾,就连通房都不曾有一个。 云赫跟方雨桐的感情很好,所以一直都不曾纳妾。 老三娶的是公主,而且还是个恋爱脑,自然也是不会纳妾的。 云峥这边据说是答应了文将军一家永不纳妾,人家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不过云珞珈觉得,云峥喜欢云渺渺多年,就算是没有答应他们,估计也不会纳妾。 女人生完孩子本身就容易情绪不安。 云渺渺这般胡思乱想,有可能是云峥最近忽视她了,她得找云峥聊一聊。 在云渺渺这边待了会,云珞珈又去见了江氏。 她没有提起云渺渺说的事情,也是防着江氏多心。 嫁出去的小姑子,最好是少管些娘家的闲事,免得闹出些误会来。 离开相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云珞珈路过想买几只酥皮鸭。 现成的酥皮鸭卖完了,炉子里还要些时候才烤好,得稍微等一会。 记起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那家干果铺子就在附近,云珞珈青鸢在这等着,她自己走过去买点山楂干。 在走进铺子时,里面有一个人快步走出来,直直的就撞到了她。 那人身材高大,几乎高了云珞珈一个头,身体也很硬,撞的云珞珈鼻子一阵酸痛。 云珞珈皱眉揉着鼻子,稍微有些出神。 她似乎是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不好意思姑娘,你没事吧?” 那人先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温暖低沉。 “无事。” 云珞珈收回了手抬起头。 在看到男子的脸时,她忍不住怔愣住了。 这张脸,精致俊美,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眼神,眼底是凉薄的清冷。 他虽极力用温和掩盖了,可却依旧遮不住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冷意。 云珞珈敢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她不明白自己对他为何会有一种熟悉感。 见云珞珈盯着他看,男子对她温和一笑,“是我走的太急了,没有撞疼姑娘吧?” 云珞珈梳着妇人发髻,可这男子却是一口一个姑娘的叫着她。 称呼确实是有问题,但萍水相逢,云珞珈觉得也没有必要提醒。 反正日后估计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没事。” 云珞珈没有跟他过多的纠缠,从他身边绕过去,挑选了一些干果蜜饯让伙计给装起来了。 夜承宣回头看着云珞珈,脸上伪装的笑意消失,凉薄的眼底泛起了说不出的情绪。 云珞珈,很快会再见的。 第407章:你们方才说谁的坟墓被偷盗了 云珞珈感受到身后异样的目光,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了男子离去的高大背影。 他身上的味道,与前段时间云帆给他的香有些像。 不过似乎是刻意用别的味道遮住了。 可云珞几的鼻子不是一般的鼻子,就算是有意遮盖,她一开始也许会被干扰,但是很快就能够分辨出来。 香料这种的东西用久了,就算是沐浴过后,换下往日所有的东西,那种味道还是会隐约存在的。 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说,就是被熏的入味了。 云帆说这个香是北疆太子亲自配的。 不过云帆得了配方,近来也不知道有没有配置出来售卖。 倘若是已经开始在售卖了,这人身上有这种香味就不奇怪了。 云珞珈总觉得这香她许久之前就闻到过,但是就是想不太起来是在哪里闻到过。 她的记忆力并不差,甚至可以算是极好的。 可就是想不起这味道什么时候闻到过。 她略微苦恼了会便收起了思绪。 只是遇到了个陌生男人,没有必要往心里放。 她买完东西就回去了。 青鸢那边也等到了新鲜出炉的酥皮鸭。 鸭子刚刚出炉,香气四溢,实在是诱人的很。 云珞珈想这口有些日子了,但是一直都想不起吩咐人去买。 这会上了马车,就打开跟青鸢一起吃了一些。 回到府里,她将吃的给小念念和巧姑送了一些,在巧姑那边陪了孩子一会才回去。 刚出院子,她就听到闲温居的两个婢女闲聊。 “你说,皇子的坟墓都有人敢偷盗,真的是太大胆了。” “可不是,那些盗贼也不怕遭报应。” “王爷方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都黑了,看着很生气,今日说话做事小心些,免得……” 云珞珈脚步没停,带着青鸢走了过去。 突然看到云珞珈走出来,两人被吓了一跳,赶紧的对着云珞珈行了礼,“奴婢见过王妃。” “起来吧。” 云珞珈看了眼两人手里的茶壶,问了句,“你们方才说谁的坟墓被偷盗了?” 云珞珈平日里没什么架子,此时说话的语气又很温和。 看着她似乎真的只是好奇,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其中一个婢女跟云珞珈说了今日听到的事情,“好像说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墓都被人偷了,二皇子的棺椁都被人打开了,王爷因为此事正生着气。” 君玄翊的棺椁都被人打开了? 听到这种事,云珞珈心情也不好了。 君玄翊活着的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死了都不让他安生,这些盗贼也太过分了。 她对着两个婢女摆了摆手,快步往闲温居走去。 那些盗贼太过于猖狂了,竟然连皇子的墓都敢盗,得让君青宴严查此事,把胆大妄为的盗贼抓了。 她回到闲温居的时候,君青宴正坐在案几后看奏折。 他神情严肃,脸色看起来确实不是很好。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是云珞珈回来了,嘴角马带上了几分笑意,“珈儿回来了。” 云珞珈看到他的脸上有疲惫之色,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伸出手指放在他的眉间揉了揉,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这褶皱。 “怎么了?是最近太累了?若是累了的话,就休朝休息几日,把这些愁人的国事交给那些个大臣。” 云珞珈觉得君青宴把自己绷的太紧了,都不知道要适当的放松一下。 他既要处理朝政,还要教导小皇帝,每日还有批阅不完的奏折。 这样下去,身体早晚是会累垮的。 “倒不是累,只是有些烦心事。” 君青宴抓住额间的手,舒展了眉头看着云珞珈,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跟她说。 关于君玄翊的事,君青宴不是很想让云珞珈知道。 他对君玄翊对云珞珈的感情,心中始终都是存有芥蒂的。 他知晓云珞珈对君玄翊没有男女之情,但君玄翊对云珞珈的痴心,足以让云珞珈记住他一生了。 他还在犹豫没有开口,云珞珈就直接问了,“是关于二皇子和誉王坟墓被盗的事情吗?” 见云珞珈已经知道了,君青宴叹息一声点头,“确实是,不过好在他们没有打誉王的棺椁。” 若是他们打开了,就会发现皇室的又一个秘密。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安静了许久,才说:“是因为君璟霄的棺椁是空的吗?” 云珞珈太了解君青宴了。 就算是君璟霄要杀他,他也不会狠心对自己看着长大人下手。 他太重情了。 有时候,这样并不是件好事。 见云珞珈猜出了,君青宴并没有过于吃惊。 他笑着摸了摸云珞珈的脸颊,夸赞了句,“我的小姑娘怎么这么聪明。” 云珞珈有些无奈的看他,“我不是聪明,我只是太了解你了。” “是是是,我的小姑娘很了解我。” 君青宴宠溺的摸了摸云珞珈的头,却换来了云珞珈的一个大白眼,“对,他是你护着长大的,可他也背刺了你,反正要是我不会这么仁慈。” “是吗?” 君青宴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那你为何屡次放过伤害你的云梦瑶?到最后还在帮她。” “那是因为她蠢,我根本不把蠢货放在眼里。”云珞珈不太想承认自己有时候的仁慈。 尤其是对这种伤害自己的人。 显得自己好像那个玛利亚。 “是是是,我也是觉得他蠢,没有必要要他的命,日后不相干就好了。” 君青宴虽然是没有真的要君璟霄的命,但是派了人在他身边看守。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但是君璟霄对他来说意义不同。 虽然年纪相差不大,确是他护着长大的。 说是侄子,但更像是自己的孩子。 这件事君青宴做的不太妥帖,但云珞珈可以理解他,便没有多说什么。 她把话题转移到了君玄翊他们的墓被盗贼进入的事情。 偷盗皇子墓,这可不是小事。 君青宴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已经派人去彻查这件事了。 他准备明日亲自去陵墓看看。 听到他说要亲自去皇陵,云珞珈也有些想去看看。 君玄翊下葬的时候她没有去送,如今坟墓被盗,棺椁被打开,她觉得自己是要去看看的。 第408章:那你为何来这里? 君青宴没有拒绝云珞珈,翌日下了朝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就君玄翊离世并不久,所以陵墓还没有封。 可盗贼却不是从入口进的,而是从山体打的盗洞进去的。 云珞珈与君青宴跟着守墓的守卫进了主墓室。 墓室大门完好无损,可是门打开后,就能闻到里面传来的尸体腐烂的气味。 君青宴今日并非自己来的,还带了负责这个案件的官员。 云珞珈站在外面,就看到了里面的棺椁大敞着。 君青宴拿着帕子捂着口鼻,侧眸看了眼云珞珈,关怀道:“要不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没事,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云珞珈对着君青宴摇了摇头,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率先走了进去。 君青宴看了她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云珞珈的胆子向来大,毫不避讳的往棺材里看了过去。 里面的陪葬品全部都被拿走,尸体却似乎没有被翻动过。 君青宴以为云珞珈看到君玄翊的尸体,至少会有些难过,可她此时确是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难过。 棺材里的尸体已经腐烂的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云珞珈全身心的都在查找盗贼留下的线索,甚至忽略了里面躺着的是君玄翊的尸体。 原本她也觉得自己多少会有几分在意,可真的看到尸体的时候,她的内心却无比的平静。 她不是专业查案的,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看了眼旁边无比认真的君青宴还有大臣,云珞珈收回视线,跟君青宴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这里。 她其实就是想来看一眼,倒也没觉得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 君青宴点头,唤了人带着云珞珈先出去。 墓室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云珞珈跟着守卫出了陵墓,站在外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皇家陵墓位置向来是隐蔽,一般人是不会知道位置的。 那盗贼竟然能准确的寻到二皇子和誉王的墓,有些不合乎常理。 据说皇家之人在进入陵寝后不是直接封墓的,还得经过多久的祈福,这期间每日都会有人巡查。 昨日守卫巡查时,在后山发现了不对劲,这会发现陵墓被盗。 山间寒风瑟瑟,如今却透着股沁人心脾的爽快感。 云珞珈隆紧了身上的狐裘,询问了带她出来的那个守卫一些问题。 那个守卫知道的也并不多,所以并不能提供多少线索。 云珞珈没有再多问,独自走到了旁边的树下,往后山的树林深处看了眼。 她今日总能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如芒在背,浑身汗毛直立。 可每次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发现不了了。 她招呼了声旁边的守卫,让他们去她刚才看的位置去看看。 虽然是没有发现什么,但她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守卫互相看了眼,最后还是派了几个人过去查看。 他们知道云珞珈是摄政王妃,所以不敢不听命令。 云珞珈的视线一直锁定在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位置。 忽然,那边枯草的位置有了动静。 潜藏在那里的人似乎是发觉有人过去了,着急的逃跑了。 “那边有人,快去追。”云珞珈指着那个方位大喊了声。 身边守卫看到她指的位置,脸色陡变,拿着武器快速向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云珞珈的位置距离那边有些远,暗器根本到达不了那个方向。 陵墓外的所有守卫都追了过去。 但是守卫武功一般,云珞珈唤了影卫跟着追过去。 平日里她身边的影卫都是两个。 君青宴下过命令,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可留云珞珈单独一人,所以尾六听令跟了过去。 云珞珈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个方向,等她回神的时候,忽然发现留在她身边的影卫,跟一个面具男打了起来。 云珞珈眉倏然蹙起,手指间祭出暗器,对着那个戴着黑色罗刹面具的男子飞了过去。 男子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云珞珈的招式,跟影卫缠斗的时候,还能准确的躲避云珞珈的暗器。 他似乎对云珞珈的招式很熟悉。 而且,他武功极高,影卫逐渐落了下风。 云珞珈快速躲避视线,准备从空间取出君青宴送她的枪。 她还未来得及动作,那个面具男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手里的武器也换成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云珞珈往他们打斗的地方看过去,发现那个影卫不知道何时被刺穿了胸膛,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面具男勾着云珞珈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声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的。 云珞珈皱着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了句他,“那你为何来这里?” 她没有问这人是谁。 戴着面具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就算是她问了,这人定然也不会回答。 “我来见你。”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云珞珈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回答了。 一阵风吹来,云珞珈又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她稍微愣了一下,低头蹙眉,“我们见过。” 这人身上的味道似乎是那日在干果铺子碰到的男人。 虽然有些人可能都用的同一种香,但是每个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体味,所以最终呈现的味道是不同的。 云珞珈自幼就能从药汤中分辨药物成分。 她的嗅觉早就练出来了。 所以,这男人身上的气味虽淡,但很明显跟之前那男子的味道极像。 她的话一出口,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 就在男子出神的时候,忽然一道疾风袭来,那男子快速收回手中的匕首去抵挡攻击。 云珞珈趁着这个时机,也避开他们的视线,取出了空间的银枪。 那面具男子似乎不想恋战,对着云珞珈留下了句,“我们还会再见的。”就瞅准机会快速转身翻身离开了。 大林子紧跟着面具男追去。 从陵墓里出来的君青宴快步走到云珞珈身边,担忧的检查她的身体,“珈儿可有受伤?” “我没事。”云珞珈摇头,走向了那边倒在了血泊中的影卫。 她在影卫身边蹲下,检查了下影卫的生命体征,发现影卫已经没了气息。 她脱下身上的狐裘,盖在了影卫的身上,跟小林子说了句,“厚葬了吧。” 对于影卫的背景,云珞珈其实不是很了解。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家人。 倘若有家人的话,得让人送笔抚恤金去。 追向山顶那边的守卫回来了,说是没有追到人。 很快尾六也回来了。 他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愣了一瞬,随后对着云珞珈摇了摇头。 他们似乎是中了调虎离山计。 那些人的目标好像是陵墓的入口,或者是想要刺杀摄政王和摄政王妃。 君青宴蹙着眉,眼底是不悦的寒意。 他对着守卫长下令,“带着人搜,把这片山翻过来,也得把人给我找到。” 第409章:记得,那男子长得格外扎眼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于明目张胆,也太不把皇家守卫放现在眼里了。 他从陵墓出来时,看到云珞珈脖子上架着的匕首,心都要跳出来了。 此人能杀了他的影卫,还能擒住云珞珈,武功定然是很不错的。 云珞珈极少看到君青宴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这会便没有再说话了。 她脑海里有那个戴面具男子的模样。 虽说也有那种味道很相似的,但这面具男子身上的味道与那日在干果铺子遇到的实在是太像了。 两种一样的味道加上独有的体味,不可能那么巧合。 她虽然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可却不是很会画肖像。 关于这点她在这里没说,准备回去跟君青宴说一说,让君青宴找个画师来把人画出来。 还有一点让她觉得很奇怪。 那人说是来见她的。 她与男人最多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那人为何要见她? 她是绝对不会相信所谓一见钟情这种鬼话的。 虽说她长得确实是不错,但也算不得倾国倾城,到不了魅惑众生的程度。 哪个男人要是跟她说对她一见钟情了,她能打爆他的狗头。 晚霞映照,落日隐进山峦之间。 君青宴交代了一番,等着大林子独身回来,就带着云珞珈上马离开了此处。 路上,云珞珈一直在想那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怀疑那男子说的并非真实,但也有可能不假。 对她一见钟倩是不可能,但是奔着她去的倒是无不可能。 毕竟她可是权倾朝野,手握兵权的摄政王唯一且无比宠爱的王妃。 今日若不是君青宴及时出来,那男子便可以轻易的绑架了她。 若说是拿她威胁君青宴,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倒是极有可能的。 云珞珈对那个男子的身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看他的着装和气质,很明显的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云珞珈一路都在出神,直到君青宴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她才回过神来。 君青宴见云珞珈魂不守舍的,凝眉日关怀的问了句,“可是受了惊吓?” 以他对云珞珈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被吓到。 她虽是女子,但是胆子却比一般男子还要大。 他从未见过云珞珈受到惊吓的模样。 此时说她受了惊吓,倒不如说是魂不守舍。 云珞珈摇头,“不是,只是在想些事情,我们进去说。” 君青宴好奇云珞珈在想什么,把缰绳递给了小林子,牵着云珞珈走进了府中。 回到闲温居,小念念等在了那。 她闹着找了云珞珈一整天,巧姑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她在这边等着。 见到云珞珈回来,小念念飞奔了过去,缠着问她去了哪里。 云珞珈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陪着她玩了一会。 这会的天色已经黑了,小念念跟着云珞珈一起吃了晚饭就犯困了。 云珞珈哄着她睡着,才把她给巧姑带回去睡觉。 本来一回来她就准备跟君青宴说的,被小念念这么一打岔,一直拖到了这么晚。 已经拖到这么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今日奔波了一天,云珞珈让人准备沐浴的浴池,拉着君青宴在洗澡的时候顺便他一起把事情梳理了一下。 云珞珈站在池中,任由热水包裹着她的身体。 君青宴站在她身后,亲自给她沐发。 云珞珈舒服的喟叹了声,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跟君青宴说道:“今日在陵寝那边出现的面具男子我应当是见过。” “见过?” 君青宴有些吃惊,也疑惑云珞珈是在哪里见过那个男子。 云珞珈继续说了自己是如何遇到的那个面具男子,和如何确定的他就是之前在干果铺子遇到的那个人。 她听力超群这个君青宴是知道的,但是嗅觉也这么厉害,君青宴倒是不知道的。 他给云珞珈冲洗着头发,追问道:“珈儿可还记得他的外貌?” 若是记得的话,可以找画师按照她的描述画出来。 有了画像,再想找人就简单多了。 “记得,那男子长得格外扎眼。” 云珞珈回忆了一下那个男子的长相,依旧觉得他长得实在是太好了。 听到云珞珈的话,君青宴微微蹙起了眉,“所以珈儿就记在了心里?” 这话听着酸溜溜的。 云珞珈转头看向他,扬唇笑了起来,“在说正经事,你还有心情吃醋?” 君青宴抱起云珞珈,回到池子边坐下,“本王吃醋也是正经事。” 吃醋这个事情是不太受控的,但他也仅限于吃醋而已。 云珞珈笑着揉了揉他的脸,“先别吃醋,聊完正经事再继续。” “不是聊完了,明日我找了画师来画像,派人在城中搜捕。” 君青宴扣着云珞珈的头,低头亲了亲她。 云珞珈想了会,正经事确实是说得差不多了,就没有阻止君青宴。 翌日,君青宴找来了京都画人像最好的画师。 云珞珈坐在软榻上,细细的跟画师描述着。 “剑眉,眉毛浓黑,一双丹凤眼,深棕色的眸子,眼睛总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鼻子更高……” 君青宴听着云珞珈的描述,总觉得跟君玄翊有些像。 画师根据云珞珈的描述画出了画像,拿去给云珞珈确认。 云珞珈细细的看着,给画师指出了不足之处,“颧骨没有这么高,唇峰很明显,比你画的这个稍微薄一些。” 君青宴的视线从画上扫过,看着与君玄翊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长得虽然是不像,但是眼神却很像。 经过云珞珈和画师大半日的配合,画像最后终于得到了云珞珈的点头。 画像完成后,君青宴拿过来细细看了会,吩咐画师按照这个再多画出几幅来,送去守城军那边,让他们按照这个画像去找人。 云珞珈忙活了白日,这会事情完成了,她也放松了下来。 只是她依旧想不明白,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若说在干果铺子是无意间遇到,那么他为何要去皇陵? 君玄翊和君璟霄的墓被盗,与他有没有关系? 若是有关,他为何只撬了君玄翊的棺椁? 要是为了陪葬品,身为誉王的君璟霄的陪葬必然是比还是皇子的君玄翊多的。 这些问题都让云珞珈想不明白。 想要搞清楚这些,就得等抓到那个男人了。 那些画像,当日傍晚就贴满了京都城。 如意赌坊三楼的阁楼中,夜承宣手里拿着干果铺子买的樱桃煎,动作优雅的放进了嘴里。 只是见了一面,就将他的模样记得这么清楚了吗? 但是,她是如何得知他就是那日遇到的人的? 明明他昨日戴了面具的。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说真的,他真的很想与她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云帆应该也看到了追捕令上的画像。 看来,他是需要约见一下云帆了。 第410章:那可是北疆的太子呀 云珞珈闲下来,想着该见一见云峥和云帆。 见云峥是为了云渺渺的事情。 见云帆是为了香料的事情。 事情有轻重缓急,很明显的眼下香的事情更为着急些。 她先派人去找了云帆。 若真如云帆所说,此香是北疆太子亲自配的,而他那边还没开始售卖,那那个男子的身份就复杂了。 …… 云帆赶巧看到了张贴的夜承宣的画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夜承宣不该是在北疆的皇都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成了通缉犯! 有个陌生的面孔找到了他,自称自家主子要见他,在如意赌坊等他。 那人拿出了云帆送给夜承宣的玉佩。 云帆见了玉佩后,略微犹豫了会,准备去见一见他。 最起码得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以他对夜承宣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是潜入澧朝京都的细作。 抓捕令上定的罪名是细作,具体的云帆并不知道。 所以他得去见见夜承宣。 那人说完就离开了。 云帆正准备去如意赌坊,摄政王府来人找到了他,说是云珞珈要见他。 那边的夜承宣还在等他,而这边云珞珈也要见他。 他一时间有些为难。 但他只是为难了一会,就果断选择去见了云珞珈。 朋友就算是在重要,也不如妹妹重要的。 云帆上了王府的马车,去摄政王府见了云珞珈。 这次云珞珈在闲温居备好了茶水等着他。 见他来了,立刻亲自把人迎了进来,招呼他坐下。 云帆收起急切的心绪,耐着性子在云珞珈身边坐了下来,笑着问道:“不知道小七妹要见四哥,是因为想念四哥了,还是有事情要与四哥说?” 他猜测着云珞珈应该是有事要跟他说的。 倘若无事的话,她也会这么着急的让人去寻他。 “是想四哥了,也是有事要问一问四哥。” 云珞珈给云帆倒了杯茶水,没有铺垫,直接的问了,“四哥那个香料可是已经配好售卖了?” 云帆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了,“配了,但还未售卖,只是让手底下一些人拿了些先用看看。” 听到云帆的话,云珞珈沉默了一会。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四哥大概给了多少人?今日你可看到了抓捕令上的男子肖像?他可是四哥手下的人?” 云珞珈的疑惑三连问,把云帆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确实是看到了抓捕令,但是那人可不是他手下的人,那可是北疆的太子呀。 云帆只是略微沉吟,心里很是纠结,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云珞珈,“我看到了,他并非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很好奇他是犯了什么罪?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捕?” 今日的禁卫军都已经开始满城挨家挨户的搜了。 那阵仗似乎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 他暂时没有跟云珞珈坦白与夜承宣相识和夜承宣的身份。 一则,是想要先搞清楚情况。 二则,夜承宣现在是抓捕的要犯,承认与他相识,并不是件好事。 况且他的罪名还是奸细。 之前与玉绵的事情,就差点害了丞相府。 如今,他虽然不觉得夜承宣会是奸细,但也得小心谨慎些。 现在的相府风头太盛,若是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难保不会以此对相府不利。 云珞珈还不知道君青宴以什么罪名发布的抓捕令,便如实跟云帆说了。 听到云珞珈说夜承宣可能是偷盗皇子陵墓的人,云帆心中便觉得不可能了。 堂堂北疆太子,怎么会对澧朝皇子的陪葬品感兴趣。 夜承宣是北疆皇帝与正宫的独子,备受北疆皇帝的宠爱。 北疆皇宫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夜承宣根本不可能把皇子陵墓那点陪葬品放在眼里。 云珞珈不认识夜承宣,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北疆的太子。 对于普通人来说,皇子的陪葬品价值还是很可观的。 不然早期也不会出现军队盗墓补贴军用的事情了。 云帆心里还是相信夜承宣的,所以暂时没有将他的身份和身处何处告诉云珞珈。 在这个时候,夜承宣还能将他的藏身何处告知了他,可见对他的信任。 单单是夜承宣对他的信任这点,他就不能出卖他。 云珞珈这边只是一面之词,而且还只是怀疑。 云帆并不是不信任云珞珈,而是觉得找夜承宣确认一下。 云珞珈对于云帆的话并没有怀疑。 她让云帆把他手下拿了那些香料试用的人名单写了下来。 虽然是还没有找到抓到夜承宣的线索,但多少是找到了突破口。 这些人那边盘问一下,就能够知道除了他们,还将香料给了哪些人用。 按照这条线查下去,应该是会查到些有用的线索的。 云帆在写下那些人的名字时,忽而想到了这个问题,抬起头问云珞珈,“七妹为何要查这个香料?” 云珞珈倒也没有瞒着云帆,“我在那人身上闻到了这种香味。” 听到云珞珈的话,云帆抬起袖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我也用了,但是出来一会便闻不到了。” 那个香料味道其实很淡,就算是熏着香,也只是在不经意间闻到。 出了熏香的房间,一会那个味道很快便会消失,就算是细闻也不一定闻得到。 云珞珈看着他笑了笑,“我的嗅觉要比常人好些。” “原来如此。” 云帆笑着点头,将那些拥有这种香料的人全部写了下来。 他知道真相,也知道云珞珈从这些人中查不出什么来。 可此时他不能把夜承宣交代出来,只能委屈云珞珈走些弯路了。 云珞珈这般信任他,让他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看了眼手里的名单,把名单收了起来,想要留云帆在这用膳。 云帆还急着去见夜承宣,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以为云帆真的是有急事,云珞珈就送着云帆离开了。 云帆这边离开了摄政王府,在街上转了一个圈,才往如意赌坊去。 进门正要说找人,就被夜承宣的人带着上了楼。 现在满大街的都在抓捕夜承宣,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阁楼中喝酒。 见云帆来了,他还怡然自得的招呼了声,“云帆兄来了,过来陪我喝两杯。” 既然云帆是自己来的,就说明他没有信任错人。 云帆在夜承宣的身侧坐下,有些着急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澧朝的京都?那个抓捕令说你是奸细,可我听说你是偷盗皇子陵墓的盗墓贼,这都是怎么回事?” 他满心的疑惑想要从夜承宣这里得到答案。 盗墓贼定然是不可能的,奸细他觉得也不像,这其中定然是有些误会。 夜承宣无奈的笑了笑,“怪我,听闻你说你七妹妹的传奇事迹,我便忍不住好奇过来想要一睹风姿,那日因为好奇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她去的地方竟然是陵墓。” “之后我不小心露了马脚,就被她发现了踪迹,他们就误会我是盗墓贼了,可我真的是冤枉呀。” 他悔恨的拍了拍脑门,“都是好奇心害死猫,我这不就被好奇心害了。” 他嘴上这般说着,脸上也满是悔恨,可是眼神却依旧清冷,看不出丝毫的着急和担忧。 听到了他的话,云帆沉思了许久,才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我小七妹已为人妇,你万不可在对她有什么想法?你若是要伤害她,我定然是不会让的。” 他觉得这夜承宣对他的小七妹过于好奇了些。 虽说那时候是他先提起的,但是后来也是因为他的追问,才会越说越多的。 他的心思只是为自家七妹妹觉得自豪,并没有想那么多。 听到云帆的话,夜承宣笑了起来,“云帆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好奇你口中的传奇女子,又怎么会对有夫之妇抱有什么龌龊想法。” 他略委屈的看着云帆,轻叹了一声,“难不成我在云帆兄的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第411章:真的是太令人生气了 “那倒不是。” 云帆连忙否认,“我只是有些担心。” 跟夜承宣虽然认识不久,但在云帆印象中,他觉得夜承宣不会是那种人。 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当年的云珞珈就是因为君玄翊的贪念,而丢失了性命的。 他盯着夜承宣看了一会,下定了决心说道:“如今京都上下戒严,禁卫军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你,你的身份特殊,不便在京都久留,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夜承宣的身份是不可以被抓的。 他是北疆的太子,就算真的只是来看云珞珈的,也会引起怀疑。 现在全城都在抓捕他,此地不宜久留,他早些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夜承宣轻叹了一口气,“我大老远来了一趟,还没与你的小七妹说上话,如今都成了通缉犯了,我多委屈呐。” 他本来想直接把云珞珈绑带走的。 那日要不是君青宴突然出现,他就可以得手了。 如今他是想明白了,管她愿不愿意,关上一辈子再说。 反正凭着她的心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带走她。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要与她说话,你可真的是。” 云帆对夜承宣看到了无语。 要是知道夜承宣是个这么执着的人,他定然不会跟他说那么多云珞珈的事情的。 因为当时收到了家书,知道了云珞珈还活着,他实在是过于激动了。 在夜承宣询问他为何如此兴奋时,他才说起了云珞珈的事。 后来,夜承宣就一直引导他聊云珞珈。 他当时情绪激动,所以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很多。 那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毕竟云珞珈与夜承宣并不相识。 谁能知道,夜承宣竟然因为那些话,追到了澧朝京都来,还只为了看看云珞珈。 夜承宣叹了一口,“也是,确实是招惹了不少麻烦事,云帆兄不用管我了,免得连累了云帆兄。” “你莫要与我来这套,京都你定然是要离开的。” 云帆语气坚决,不给夜承宣任何反驳的余地。 夜承宣留在京都,于他于云珞珈都是个未知的危险,所以必须要送离开京都才行。 夜承宣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京都了,而且本来就打算离开的。 反正过些日子还是要见面的。 他现在最好奇的事情是,云珞珈如何发现在陵墓那边见到的人就是他的? 本来是想要问一问的,但是现在有些不想问了。 反正来日方长,下次见面再问也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对于下次见面的期待感更为强烈了。 京都如今虽然是戒严了,但他知道有个地方防守松懈,完全可以趁夜离开。 他想要见云帆的本意是想通过他见到云珞珈,但是如今忽然不着急见云珞珈了,自然也就没有云帆什么生气了。 “好,夜里我就离开。”夜承宣对着云帆笑了笑。 见他说的通,云帆心里也放心了下来,“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开口?” 虽然他觉得夜承宣这人不错,但是如今却实是不能留在身边。 身份立场的冲突,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是帮夜承宣离开京都。 送走云帆后,夜承宣从胸前拿出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放在掌心摩挲。 云珞珈,来日方长! 夜承宣趁夜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澧朝国都,但是却没有走远,在城外找了个环境幽静的山庄住下了。 云珞珈那边把香料使用者的名单给了君青宴。 君青宴派人去一个个的盘问了。 不出意外,定然是一无所获的。 在确定夜承宣真的离开了京都后,云帆来了摄政王府单独见了云珞珈。 他实在是无法瞒着云珞珈真相,所以就把事情给坦白了。 前后一对,竟然和云帆说的对上了。 夜承宣若是北疆的太子,确实是没有理由盗澧朝皇子的墓。 可他潜入了澧朝京都这种事情还是值得怀疑的。 按照云帆所说,他只是因为从云帆口中听到了些她的传言,便偷偷潜入了澧朝京都,目的只是为了见她。 这个理由云珞珈是不信的。 她觉得夜承宣定然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也觉得云帆把人那么放了的行为很不妥。 若夜承宣获得了澧朝什么情报,带着回了北疆,那后果是云帆无法承受的。 云帆却对夜承宣的话坚信不疑。 于是兄妹俩第一次吵了几句嘴。 云珞珈平日里不喜与人争执。 外面的下人听到里面的争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云帆没有跟云珞珈吵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云帆离去的背影,云珞珈叹了一大口气。 往日看云帆很是聪明,怎么就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玉绵的亏他还没吃够,现在又对个萍水相逢的人掏心掏肺的好。 这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君青宴说。 若是说了,云帆私自放归嫌疑人,必然会被怀疑。 虽然那北疆的太子未必是盗墓贼,但潜进了澧朝京都也是不允许的。 琢磨了良久,她觉得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与君青宴说了。 反正人已经走了,说了也只会徒增麻烦。 云帆跟云珞珈争吵了几句后,翌日就让人送来了许多珍奇异宝。 这次云珞珈是真的生气了,转头就让人带回去了。 把她当小孩哄呢。 那件事云帆要是提前与她打声招呼,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明明知道那人的身份还有藏身之地,却对她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让她白走那么多弯路去查。 那时候不说,后来说了有什么用? 难不成她要与君青宴说,那个全城追捕的人是北疆太子,但是北疆太子与她四哥关系好,所以她四哥把人放走了? 这不只是让她难办,让君青宴也难办。 就算是之前与她说了,她也会掂量着办的,并不一定会跟君青宴透露。 云帆的这种行为,真的是太令人生气了。 君青宴听闻了云珞珈与云帆争吵的事情,又见云珞珈连着两日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询问了她与云帆争吵的原因。 云珞珈盯着君青宴看了半晌,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她不想说,也不想编假话骗君青宴,所以不如不说。 虽然云帆惹了云珞珈不高兴,但是君青宴也不好去找大舅子算账,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哄他的小姑娘。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云珞珈终于是露出了笑颜。 云珞珈看着他手里雕刻的梅花簪,想起了君青宴之前送她的那个小玉兔。 那只簪子她以前很爱佩戴,如今戴的少了。 君青宴也是觉得许久没见她佩戴了,所以才会想着趁着有时间,给她雕刻一支梅花簪。 云珞珈托着腮看着认真的君青宴,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生辰快到了,胡虞族的族长他们来吗?” 君青宴抬头看了云珞珈一眼,“要来,不过他以为是可以接十一回去了,到时候若是十一不愿意回去,定然是要闹上一场的。” 君青宴想了下,与云珞珈说道:“除了胡虞族,羌国还让北疆的太子也要来。” 说起来君青宴就觉得有些头疼。 过个生辰过于麻烦了,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过生辰的原因。 “北疆的太子也来?” 云珞珈有些吃惊的抬起头。 画像现在还挂在逮捕令上,他竟然还敢来参加君青宴的生日宴,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笃定了他北疆地大物博,澧朝不敢为难他吗? “对。” 君青宴有些疑惑的看着云珞珈,问道:“珈儿知道北疆?为何对北疆太子要来的反应如此奇怪?” 这个问题云珞珈不好回答。 她神态自然的回应,“正是因为不清楚,所以才会好奇,从未听说过北疆与澧朝有来往,所以很是意外。” 这话不算是骗君青宴的,她确实是有些意外。 听到云珞珈的话,君青宴收起了疑惑。 收到北疆的国书时,他也是有些意外的。 这些年,澧朝与羌国斗来斗去,可是北疆自始至终都在旁观,从未参与。 早年间,澧朝也递过想与他们交好的国书,可却石沉大海。 北疆好像遗世独立的国都,从不与别国接触,也不与别国发生摩擦。 如今忽然示好,让君青宴觉得很是意外。 听到北疆太子要来之后,云珞珈就陷入了沉思。 她其实有些担心。 她担心到时候君青宴知道了真相会生气。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她不对。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为了保云帆瞒着君青宴。 倘若是君青宴知晓了真相,定然是会生气的。 可是事情已经错过了最佳坦白时机,这个时候再说,很难保证君青宴不生气。 忽然,她想到了一种说辞。 半真半假的说,既可以把云帆摘出去,又可以让君青宴知道真相。 第412章:这种荒唐的理由,还不如不说 “夫君。”云珞珈忽然叫了声君青宴。 君青宴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她,“可是有事?” 云珞珈这么正式喊他夫君的时候,大多都是因为有事情要说。 “确实是有些事情要说。” 云珞珈收回支着腮帮子的手,看着君青宴说道:“其实我知道那日的男子的身份。” 她觉得既然北疆太子要正大光明的来,得提前让君青宴有个心理准备。 本身从不与外朝结交的北疆,忽然间主动接近澧朝,太子还私自潜澧朝,本身就是很可疑的。 看着君青宴疑惑的眼神,云珞珈继续说道:“你不是问我前些日子为何跟我四哥吵架吗?” “因为四哥在去北疆行商时无意间结识了北疆的太子,前些日子看到追捕令上的画像便来见了我,告知我那人是北疆的太子。” “之所以吵起来,是因为他确信他认识的北疆不会亲自来做细作,也不会是盗墓贼。” “我觉得他想的过于简单了,不太赞成他的看法,所以才会争论了起来。” “这两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你。” 她避开了云帆后来在京都见过夜承宣的事,也没有说夜承宣来澧朝的目的。 那目的很明显的她都不信。 这种荒唐的理由,还不如不说。 但是她也觉得身为北疆太子,确实没有必要亲自来澧朝做细作。 虽然没有必要,但很难确定他没有别的目的。 “珈儿是担心我怀疑你四哥与北疆太子有勾结?” 君青宴一语道破云珞珈的心思。 云珞珈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担忧。 最重要的是,云帆确实跟夜承宣见面了,还让他离开了京都。 虽说夜承宣的离开没有云帆的帮助,但他知情不报,还在私下里见夜承宣,依旧是难逃怀疑。 “嗯。”云珞珈点头。 君青宴蹙眉沉吟了片刻,低头继续雕刻手里的玉簪。 半晌,他才开口,“北疆与澧朝向来没有接触,倒也无法确定他来澧朝是要做什么的,一切还是等着日后再说。” 君青宴唤了小林子来,吩咐他去把张贴的夜承宣的画像给撕了。 既然那人是北疆的太子,就不是轻易可以抓捕的了。 若是他直接把人抓起来,北疆那边趁机发难倒也是个问题。 倒不是说他怕了北疆,而是因为他为大局考虑,为百姓考虑。 和平盛世对百姓来说极为重要,一旦发生战争,最苦的就是他们了。 所以君青宴一向不主张打仗。 但若是像羌国那样无事生非,不断挑衅,他倒也不介意打一打。 看着君青宴的处理方式,云珞珈觉得云帆似乎没有做错。 就算是知道了那日去陵墓的是北疆的太子,似乎也不能轻易抓捕。 君青宴不愧是一向淡然从容的摄政王,知道北疆太子潜入过京都,雕刻的手依旧稳如泰山。 听完云珞珈的话,君青宴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他只是吩咐了人去办了几件事,便继续雕琢手里的梅花簪了。 他神色认真,没有再说话。 云珞珈也在旁边看着他雕琢玉簪,托着下巴都打起了瞌睡。 过了一会,守卫来报,说是守城军首领来了,在书房外等候君青宴。 “知道了。” 君青宴将雕刻了一半的玉簪收进了盒子里,放到了旁边,轻轻拍了拍云珞珈放在茶几上的手,“我先去处理些事情,珈儿若是困了便睡一会。” 他方才看到云珞珈打哈欠了。 这个时辰是念念在午睡的时辰。 按照以往的经验,念念睡醒了定然是要找母妃的,所以云珞珈也就只能趁着这个时间小憩一会。 “好。”云珞珈笑着点头。 她并未睡觉,而是带着青鸢出去溜达了一会。 关于小林子和青鸢的婚事,云珞珈准备等君青宴生辰宴过就给他们办了。 最近事情要忙一些,她还未来得及跟青鸢说。 今日这会闲着,倒是可以与她说一说。 听到云珞珈说要帮她跟小林子办婚事,青鸢小脸瞬间就红了个透。 这段日子,小林子似乎是突然开窍了般,又是给她送发簪,又是给她送吃的。 虽说她确实是喜欢小林子,可是小林子以前那样子也让她拿不准。 如今听到云珞珈这么说,想来最近小林子突然开窍跟云珞珈也有关系。 她家小姐为了她的事情定然是操了不少的心。 她眼泛泪光,感动的看着云珞珈。 云珞珈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之前给墨鸾的嫁妆我给你一样的,当时我给了秦封和她买了个宅子,也在府外给你们买个宅子吧。”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尽心尽力的照顾念念,城外的地再给你五十亩,你也算是个小地主了。” “成婚后随你是要出去住,还是继续留在府里都随你。” “因为小林子是王爷身边的护卫,要随时待命,所以府里我也会给你们单独分个宅子。” “至于你的卖身契,我早就撕了,你早就是自由身了,可以去留随意。” 青鸢的忠诚和贡献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云珞珈也想尽可能的多给她一些。 虽然在她看来,婢女也就是干活拿工资的工作。 可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做婢女。 若是有条件,谁又会想一辈子做伺候别人的婢女呢。 听到云珞珈的话,青鸢“扑通”跪了下去,“小姐,我不要出府,我要留在您和小郡主身边一辈子。” 云珞珈是个好主子,从来都不会苛待她。 虽然她只是云珞珈的婢女,可云珞珈从未打骂过她,甚至有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身份低贱的婢女。 云珞珈给足她尊重和爱护。 这么好的主子,她怎么会舍得离开。 况且小念念习惯了吃她做的点心,她要是走了,小念念定然是会不开心的。 “我又没说赶你走,这不是让你自由抉择嘛。” 云珞珈弯腰把她拉了起来,“说跪就跪的,地面不硬吗?” 说实话,云珞珈身边除了青鸢,也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她也并不希望青鸢走。 只不过她不会强迫青鸢留下。 她给了青鸢选择的权利。 能留在她身边自然是最好的,可若她想走也随她。 她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去看看江离忧。 远远的看过江离忧几次,小丫头看起来挺好的,她便不想去打扰她了。 到时候见到她哭哭啼啼的,她还得哄。 …… 冬去春来,日子一天一天的暖和了起来。 君青宴的生辰宴在开春之后。 胡虞族早几天就到了,被安排在了京都的官驿暂住。 胡虞族族长刚来的第一日就来了摄政王府拜访了。 他本意是想要见一见十一,可是十一听到风声就跑了。 十一拍跑的时候就给大林子留了句话,说是出城喝酒去了。 许是少年时被云珞珈带的,十一对酒有着别样的执着。 他每月都要去李鸣岚那里讨酒喝,离开的时候还得带着些回来,都成了小酒蒙子。 他还是一如以前那般爱吃李鸣岚炖的鸡,每次去都要提上两只让李鸣岚给他炖一只。 王府后院养的鸡,经常莫名其妙的就丢了,经常能听到养鸡的婆婆骂嚎声。 今日十一听到信就跑了,后院的婆婆又开始骂开了,显然那小子又抓了家里的鸡去找李鸣岚喝酒去了。 第413章:没事,他跑不了 那小子是越来越任性了。 就算是不愿意跟父亲回去,那也该见上一面。 君青宴招待了胡虞族族长。 在让人去叫十一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子抓了鸡跑了。 在人家父亲面前,君青宴倒还是给了十一些面子。 他热情的招待了老族长,“族长来的不巧了,十一跟朋友约了出去喝酒去了,我这就让人去找。” 担心别人叫不回十一,君青宴让大林子跑了一趟。 十一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连他也不怕,但是多多少少会听大林子几句。 这个世上十一唯一怕的就是云珞珈了。 只不过,他不舍得让自家王妃为了那个臭小子奔波。 族长倒是没有介意十一出去喝酒了,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出去喝酒是太正常了。 此次他来没有带雾媚和多伦。 云珞珈问起雾媚时,族长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难看了。 云珞珈最擅长观察表情。 在看到族长那个表情后,她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想来雾媚是做了让族长很不满意的事情。 族长奔波了一路,知道十一喝酒的地方稍微有些远后,就暂且先回去休息了。 …… 大林子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回来跟君青宴和云珞无奈禀报,“那小子的防备性太强了,我还未下马,他就绕了个圈驾马跑了。” 前几年的十一还很乖,现在真的是那拿他没有办法。 听到大林子的话,云珞珈略微想了一下,站了起来,“我亲自去找,还反了他了。” 眼看着她要出去,大林子赶紧道:“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十一就已经跑远了。 看着是回城的方向,他赶紧上马追了过去。 可他紧赶着追去也没用,那小子太贼了,很快就把他甩掉了。 云珞珈轻笑了声,“我知道。” 十一那小子贼得很。 虽然这些年她没有跟十一在一起,可还是很了解他的。 小兔崽子肯定是在躲开了大林子的追踪后,又回到了李鸣岚那里。 毕竟,寻找过一遍的地方,还是亲眼看着他离开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再去了。 “带上大林子。” 君青宴想跟云珞珈一起去,可是奈何手头还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云珞珈带上大林子还有尾六和尾八出发了。 十一这混小子就好像那叛逆期的少年,只是他这叛逆期来的晚了些。 云珞珈一路驾马疾驰。 就在快到了李鸣岚的酒肆时,她让大林子带着影卫去酒肆的其他位置堵着。 驾马到了酒肆外面,云珞珈果然看到了十一的马。 她翻身下马,把十一的马匹缰绳打了个死结,自己的马也打了个死结。 断了十一逃跑的后路后,她才闲庭信步的往酒肆走去。 看到站在酒肆门前对着她笑的李鸣岚,云珞珈扬起了唇角,“李大哥,好久不见!” 李鸣岚笑意温和,“好久不见!来抓那小子?来晚了,人刚跑。” 当初以为云珞珈侯死了的时候,他难过了一些日子。 之后每每想起,依旧会觉得心里发闷。 前些日子听到十一说云珞珈还在,他的心瞬间便觉得清明了。 这几年君青宴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来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他也是失去过爱的人的,很能够理解君青宴的心情。 虽理解,但看着他那个样子,依旧会觉得难过。 君青宴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可是那一刻,他才深切的体会到,原来他也是个会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离世而痛不欲生的男人。 “没事,他跑不了。” 云珞珈笑着从李鸣岚身边走进了酒肆,“麻烦大李大哥上坛子竹青酒。” 看到窗口那张桌子上的酒菜,她径直走了过去坐下。 听着外面的动静,十一已经落入了大林子的手里。 他正在大林子手里挣扎着想跑,可是衣领却被大林子死死的抓着。 “别挣扎了,王妃在里面等你,你要是不想惹她生气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去认个错。” 大林子瞪了他一眼,满眼都是对这个熊孩子的无奈。 听到大林子说云珞珈来了,本来还跟斗鸡一样的十一瞬间就蔫了。 他谁都不怕,唯一不敢惹的就是云珞珈。 打又打不过,惹又不敢惹,只能乖乖的任由大林子把他提溜进去了。 云珞珈倒了杯酒,看着十一浅尝了一口。 竹青酒的味道比之前更好了。 她浅尝一口后,把杯子里的酒喝尽了。 “过来坐下,陪姐姐喝点。” 云珞珈没有骂十一,也没有指责他不懂事。 十一对胡虞族的抵触,云珞珈心里是可以理解的。 就好像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毫无感情的亲生父母,要把他带离疼爱他许多年感情深厚的养父母家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的孩子内心都是抵触的。 尤其是十一这种,从小在狼群中长大,后来遇到了唯一让他感受到人类的爱的人。 狼本性忠诚,他对云珞珈的忠诚会是一辈子的。 虽然有几年没见了,但是云珞珈在他心里是无可替代的。 他不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去往那个对他来说一切都很陌生的地方。 这种心情是很容易理解的。 但是他这种逃避的行为,是很不好的。 十一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没想到云珞珈没有骂人他,还让他坐下喝酒。 他还记得以前他也爱喝酒,但那个时候云珞珈都不让他多喝。 云珞珈对他一直都是很纵容的。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正在自我反省,云珞珈抬手对着他的脑瓜子就是一巴掌,“跑,你就只会跑吗?我那会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是吗?” 十一捂着被大巴掌扇脑瓜子,委屈的小狗子的模样看着云珞珈。 “我不想见他,也不想听他说让我跟他走的事情。” 他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很烦了。 云珞珈给他倒了杯酒,拿着酒壶给自己倒着酒,“十一,姐姐没有跟你说过的话,现在跟你说。” 她端起酒杯碰了下十一的酒杯,“遇到事情是需要正面去解决的,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 “你就这么逃避,该你自己面对的事情都丢给了我和王爷。” “没错,我们是可以帮你解决,但是能帮的了一时,帮得了一世吗?” 她喝了杯子里的酒,掀开眼帘看了眼十一,神情认真,“十一,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有担当了。” “该你肩负起的事情,你应该自己处理负责了。” “你自己实在是解决不了,可以找姐姐,就算是再难的事情,姐姐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如今你这样遇事就躲的行为,是会让人看不起的,你知道吗?” 云珞珈对十一的耐心很大。 第414章:我的小姑娘酒还没醒吗? 虽说十一与人类生活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五年了,但是很多道理都没有人教他。 本性是形成性情的一方面,后天受教育也是一方面。 十一今年虽然十八了,可是他受到人类教育的时间并不长。 正是因为知道十一的情况,所以云珞珈才会给足了他耐心。 十一很安静的听着云珞珈的教训。 这几年君青宴给他找了老师,教导他识字,教导他人伦道理。 虽说他学的不是很好,但是云珞珈所说的他都是可以懂的。 这么一想,他似乎确实是在逃避,确实没有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云珞珈该说的都说完了,让十一陪着她喝点。 她觉得十一会明白她的意思的,没有必要再多费口舌了。 十一虽然自幼跟狼群一起长大,但确十分的聪明。 很多道理他本身不懂,只是因为没有人跟他说。 但凡有人跟他说了,他就很快就能够理解了。 这些年,十一的酒量见长。 陪着云珞珈喝了两壶,云珞珈都有些上头了,十一还面不改色。 之前他还跟李鸣岚喝了不少了。 云珞珈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就放下了酒杯。 她托着腮,摸了摸十一的头,眼底带着温暖的笑,“我的十一长大了,姐姐都喝不过你了,长大了的十一,也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知道吗?” “我知道,以后不会再让姐姐担心了。”十一很乖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了云珞珈的话,不准备再逃避下去了。 云珞珈说的没错。 他已经不小了,不能一直依赖她,给她增添麻烦了。 看着天色不早了,云珞珈起身跟李鸣岚道了别,“李大哥,今日我是小混球来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改日我再来找你喝酒。” 她虽喝了不少的酒,但这会还是清醒的,完全可以自己骑马回去。 十一被她一阵教育过后,算是彻底的乖了,跟着她一起驾马往家去了。 这竹青酒的后劲有些大,云珞珈半路觉得越来越晕了,感觉眼前的景色都有些在晃了。 她还以为自己没喝多,没想到这个酒劲这么大。 忽然,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君青宴驾马朝着她这边来。 她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眼花,便摇了摇头。 果然,是自己看花眼了。 下一瞬,马背上多了个人,她也彻底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君青宴一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拉过她手里的缰绳,低头在她耳边问:“怎么喝了这么多?” 云珞珈确认是君青宴,安心的靠在了他的身前,吃吃笑了几声,“许久没有喝了,一时贪杯,你不是有事要忙,怎么会有时间过来?” “忙完要紧事就过来了。” 君青宴心里始终不放心云珞珈出远门,只是出个城也觉得很不放心。 他把着急的事情处理完了,还是忍不住赶了过来。 看着怀中的小姑娘明显是喝多了,也幸好他来了。 云珞珈懒洋洋的靠在君青宴的胸膛,大脑和身体都彻底的放松了下去,全身心的依赖着君青宴。 她并未醉的不省人事,只是稍微有些晕,理智也还是在的。 方才她还可以强撑着回到王府,这会君青宴来了,她就觉得自己瞬间醉的不行了。 君青宴让云珞珈舒服的靠在他的胸膛,转头睨了十一一眼,“等回去再收拾你。” 吓唬完十一,他便拥着云珞珈驾马往城里赶去了。 云珞珈喝了酒就容易犯困,很快就靠在君青宴的胸膛睡着了。 君青宴一路护着她,担心颠着她,速度并不快。 直到天都黑了,他才驾马回到王府。 他抱着云珞珈下马,稳稳的落在地上,动作轻柔的抱着她进了王府。 …… 云珞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没有在身边看到君青宴。 寝殿的灯已经熄灭了,外殿到还有灯光亮着,应该是君青宴在加班。 云珞珈起身找了件披风披上,穿着鞋走出了里殿。 果不其然,勤政爱民的摄政王在加班加点的批阅奏折。 他看的过于投入,云珞珈都走到身边了,他才发觉。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转头看向云珞珈,见她穿的单薄,有些担忧的把她拉进了怀里,双手把他抱紧。 “天还冷着,怎么穿的这样少就出来了。” 他摸了摸云珞珈的手,确定是暖的才放下心来。 云珞珈抬手搓了搓他的脸,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白日去接我耽误了事吧。” 能够被君青宴放在心尖上,她心里很是欢喜。 可她也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让君青宴熬夜。 “那倒不是,只是我睡不着,又刚好想起有些奏折没有批阅,就坐下看了会。” 君青宴抱着云珞珈站起来往内殿去,“既然珈儿醒了,那便不看了,睡觉去。” 云珞珈顺手拿起了案几上的烛灯,对着君青宴笑了笑,“好,睡觉去。” 君青宴把她放在床边坐下,从她手里拿过了烛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他在云珞珈面前蹲下,亲自帮她脱了鞋子。 金尊玉贵的摄政王,在他的王妃面前,只是个疼爱娘子的夫君。 云珞珈忽然抬起腿放到了君青宴的肩头,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夫君累了吗?” 君青宴有些惊喜的抬头看她,握住她的脚腕,起身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我的小姑娘酒还没醒吗?嗯?” 他低头在云珞珈唇边印了个吻,眼底是腻人的温柔。 他的小姑娘喝醉了就会很主动很诱人。 云珞珈勾住他的脖子,眸光中带着微醺的醉意,有些诱人,“嗯,夫君的小姑娘醉了,所以夫君想要乱来吗?” 她最喜欢听君青宴喊她小姑娘。 每次他在喊她小姑娘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无限的宠溺。 君青宴自制力向来极强,但不包括对云珞珈。 往日只是多看她一眼,便会心猿意马。 如今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言语间撩拨他,他本就对她没有的自制力更是飞到了九霄云外。 云珞珈终究是对自己的放纵付出了代价。 第415章:难以捉摸他到底想做做什么 第二日,她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 还是被小念念吵醒的。 小念念趴在她床边,用小肉手指戳着她的脸颊,还在念念有词的自言自语,“母妃好能睡哦,阿婆说太阳晒屁股就要起床了的,母妃为什么还不起呀。” 她蹬着小脚爬上了床,在云珞珈的脸颊上亲了亲,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后捏住了她的鼻子。 云珞珈早就被小丫头折腾醒了,只是宿醉加上放纵让她头疼欲裂,这会连眼皮子都不想抬。 她被小丫头捏的没法呼吸,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这才睁开眼睛,把小丫头的手拉了过来。 “小崽子,是想憋死母妃吗?嗯?” 云珞珈伸手把小奶娃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母妃醒了。” 小念念激动的捧着云珞珈的脸,低头又亲了亲她。 最近云珞珈总抱着她亲她的小脸,导致她最近有样学样,没事就喜欢在云珞珈的脸上亲来亲去。 “咦咦咦,亲的我一脸的口水。” 云珞珈故作嫌弃的推开小奶娃,小奶娃却不依不饶的抱着她又亲了上去。 母女俩正闹得欢腾,君青宴神清气爽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把小奶娃从云珞珈身上提溜了起来,温声训斥,“怎么又打扰母妃休息,父王不是说了,母妃在睡觉的时候不可以打扰母妃吗。” 念念撅起小嘴,不满的看着君青宴,“那念念想母妃了嘛,昨日念念就没有见到母妃,父王老把母妃藏起来自己跟她玩,哼!” 小家伙的话让君青宴有些忍俊不禁。 他看向从床上坐起来的云珞珈。 在收到她的白眼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被他的笑声感染,云珞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君青宴眼神温柔的看着云珞珈,小奶娃捧着他的脸表示了抗议。 君青宴转头看向小奶娃。,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好了,日后你可以来找母妃玩,但是不可以打扰她休息,知道吗?” “知道了昂。” 小奶娃傲娇的扬起下巴,很乖巧的抱住了君青宴的脖子。 “我去让人进来伺候你洗漱,洗漱好赶紧出来用膳。” 君青宴温声跟云珞珈打了声招呼,抱着小奶娃出了里殿。 云珞珈穿戴整齐,洗漱梳妆后就出去了。 吃饭时,她问君青宴,“十一呢?在府中吗?” 她昨日说的话,十一应该是听进去了。 “一早就去官驿见胡虞族族长了。” 君青宴给她盛了碗汤,又补了一句,“我担心他惹事,让大林子跟着了。” 也就云珞珈的话那小子才会听一下。 别人说什么都无用,云珞珈一出马,那小子服服帖帖的,今日都主动去找胡虞族长了。 “嗯,大林子跟着稳妥一点。” 云珞珈愿意给十一多一点的信任。 他十八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完全可以为自己的事情做主了。 君青宴陪着云珞珈和小念念吃完饭后,就去书房面见了几位大臣商议事情去了。 云珞珈正陪着小念念在院子中玩,十一从外面回来了。 他走过去把木马上的小念念抱了起来,笑着从怀中掏出了热乎的牛乳酥,“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他把大林子之前哄他的招数学到了精髓。 小念念正是贪吃的年纪。 看到十一手里的吃的,高兴的不得了,“是牛乳酥。” 她都闻到了味道。 “对啦,小念念可真聪明。” 十一把小念念放下,打开包着牛乳酥的油纸包,拿起一块递到了小念念的嘴边。 在念念面前,他倒是有了几分大人的样子。 “与你父亲聊的怎么样了?” 云珞珈坐到旁边的贵妃榻上,抓起一把坚果,剥了一颗扔进了嘴里。 听到云珞珈的问话,十一稍微愣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给小奶娃喂吃的。 “没谈好,他坚持要我跟他回去,我跟他说了我不愿意,他就诱惑我做族长的好处,但我不稀罕,最后不欢而散了。” 比这个还严重些。 他见族长说不通,就发了火。 但是族长压住了脾气,没有跟他吵,只是让他回来仔细考虑一番。 考虑什么?无论是考虑多久,他都不会跟他回去的。 不过许是血脉相连的关系,他看到老族长难过的样子,心里就不受控制的觉得憋闷。 想到那个事情十一就觉得烦,索性就不想了。 “总得有个过程的。” 云珞珈缓缓躺下,侧眸看着十一,“这件事我不会出面帮你,所以你父亲那边需要你自己解决。” 关于十一是否跟胡虞族族长回去这个事情,她并不准备掺和。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个问题。 云氏祖宗云颜若若是胡虞族族长和澧朝公主的孩子,为何会姓云呢? 这个问题云珞珈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还是无解。 因为太过于诡异了。 怎么想,胡虞族族长的孩子都不可姓云。 “我知道,我会自己解决的。”十一答应了声,抱起了小念念,“哥哥抱着念念去抓小鸟好不好?” 看着两人嘻嘻哈哈的走了,云珞珈才反应过来十一的称呼差辈了。 她拿十一当弟弟,小念念应该称呼他舅舅才是。 不过这个也不是太重要,云珞珈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君青宴的生辰宴本该是在王府办的,但是小皇帝坚持要交给礼部在宫中办。 这次胡虞族族长,羌国和北疆的太子都来了,显然是对君青宴极其重视的。 小皇帝觉得在王府办的话,显得澧朝轻怠了摄政王,让别国的太子族长心生想法。 小皇帝极少会坚持自己的决定。 君青宴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答应了。 羌国是在君青宴生辰宴的前一天到达澧朝京都的,也与胡虞族一同住在官驿。 北疆太子却迟迟没有到。 君青宴这边担心他在澧朝搞幺蛾子,派遣了影卫去查了他的踪迹。 按理说他们在往京都赶来的话,在官道应当是可以查到他们的身影的。 可影卫沿途查了很远,都未曾有北疆太子的踪迹。 前些日子,京都也没查到他的踪迹。 君青宴猜测,他应当还在京都城,或者就在附近。 此人行迹太过可疑,让人有些难以捉摸他到底想做做什么。 君青宴对此留了个心眼。 君青宴生辰宴当日,宫内一片喜气,文武百官全部入宫拜贺,胡虞族族长也带着几位长老亲自祝贺。 羌国的太子心中不服,面上却也是笑意盈盈。 唯有北疆太子迟迟没有来。 第416章:这个夜承宣怎么回事? 云珞珈的视线在大殿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北疆的任何人。 她略微疑惑,靠近君青宴,低声询问他,“北疆的人没来?这个时候还没来,应当是不会来了吧?” 君青宴对着云珞珈勾唇笑了笑,“他会来的。” 北疆太子并未离开澧朝,而且就住在了距离京都不远的地方。 他久留澧朝不走,定然是有什么计谋的。 只是他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暂时还未查出来。 “你掌握他的踪迹了?”云珞珈好奇的跟君青宴低声说着小话。 “对,他此时应该已经入宫了。”君青宴喝了一口酒。 他自然是不会允许北疆在太子在澧朝为所欲为的。 他的藏身之处和行踪都很隐蔽,影卫费了些功夫才查到的。 不过这些日子,北疆太子倒是没有什么动作,甚至连别院的大门都没出。 他每日一多半时间都是把自己泡在书房看书。 早起练武,之后便是看书,钓鱼,晒太阳。 日子过的是怡然自得,倒真的像是来玩乐的。 但是君青宴不觉得他只是来玩乐的。 虽说有可能是他多想了,但防范着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还有人未到,生辰宴的表演君青宴一直没有宣布开始。 酒菜倒是早就准备好的。 礼部的人询问了君青宴好几遍何时安排助兴的舞姬上场。 君青宴在等了一会后,就决定不再等了,让礼部安排下去,生日宴正式开始了。 等多久他都无所谓,但却不能让皇帝和太后跟着他一起等。 大殿之内的乐声刚响起,舞姬们鱼贯入场。 她们个个身材玲珑有致,水袖轻盈。 众人还没来得及欣赏美丽的舞姿,大殿门口响起了守卫的禀报声,“北疆太子到!” 守卫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孤来迟了,还望澧朝的摄政王见谅。” 他的语气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而且似乎是有意忽略了皇帝和太后。 舞姬和乐被迫停止。 他从舞姬中间走过,对着君青宴笑了一笑,态度傲人,连打招呼都算不上。 尤其是他从始至终,就好像没有看到皇帝和太后似的。 他对君青宴虽然是态度有些傲慢,但却也让人觉得他眼中只有君青宴,其余的人都不配让他多看一眼。 他态度这般傲慢,自然是引起了澧朝群臣的不满。 北疆虽然地大物博,但太子来了澧朝,但也没有把澧朝皇帝不放在眼里的道理。 “北疆太子可是看不到我澧朝的皇帝?”有那个憋不住的大臣开始提了意见。 他这话一出,君青宴和云珞珈都皱起了眉。 没等君青宴打圆场,北疆太子忽的笑了起来,“孤只听说过澧朝有摄政王,从未听说过澧朝还有皇帝,是孤孤陋寡闻了吗?” 君青宴和云珞珈早就看出了北疆太子的目的。 这位太子很明显的就是想要挑拨离间。 那位嘴快的大臣刚好是给他递了梯子。 那位没脑子的武将还想再发表自己的不满,君青宴冷眼扫了过去。 云珞珈笑着看向北疆太子,截住了那位大臣的话,“如此看来,北疆确实是消息闭塞,不过也不怪太子殿下不知道,听闻北疆交通不便,消息不灵通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这话没有责怪夜承宣,只是把责任归咎于北疆的交通上。 夜承宣就是心有不满,此时也没有发难的理由,毕竟云珞珈所说的都是事实。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是满满笑意的看着云珞珈,眼神中带着浓烈的笑意。 他满眼暖意的看着云珞珈,语气也是一改之前的傲气,笑着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是孤孤陋寡闻了,孤回去便让人修路。” 他这眼神似乎是有些过于暧昧了,任谁看了都觉得很不对劲。 底下的大臣们有些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了。 “这北疆太子看摄政王妃的眼神很不简单呀,听闻这摄政王妃的身份不明,不会是之前跟这北疆太子有什么关系吧?”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北疆派来迷惑摄政王细作?” “这个真的很难说,你看这北疆太子,从看到王妃后,那眼神就挪不开了,要是细作的话,得避嫌才对呀。” “啧啧啧,怕不是被美色所迷惑了。” 大臣们聊的正热闹,君青宴请咳了声,“北疆太子路途辛苦了,请入座吧。” 大臣们窃窃私语的话他没听到,但是夜承宣看云珞珈的眼神他却看得很清楚。 根本不用听,他也能猜测出大臣们在说些什么屁话。 这个夜承宣怎么回事? 挑衅他,挑拨他与皇帝的关系他都可以理解,但是付云珞珈的态度是他无法理解的。 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云珞珈,而且对她有情。 今日是他的生辰宴,目的是为了与其他国家共建和平盛世,君青宴暂且没有纠结此事。 前些日子云珞珈与他说的关于北疆太子的事情,他知道云珞珈有所隐瞒,却没有追问。 他觉得云珞珈不想说,那便不问。 今日北疆太子对云珞珈的态度过于奇怪。 他虽信任云珞珈,可觉得还是需要跟她聊一聊。 不过,也不是没有北疆太子故意挑拨的可能。 云珞珈此时心中所想就是夜承宣故意这般态度对她,想要挑拨她与君青宴离心。 夜承宣从进来就开始挑拨君青宴与小皇帝,之后又挑拨她与君青宴,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的目标就是君青宴。 让他与所有人离心,最后孤立无援。 云珞珈总是喜欢多想。 一件事她都会习惯性的琢磨到底。 今日之事,等晚些时候,她得与君青宴好好聊一聊,让他小心北疆这个点缺德玩意。 生辰宴正式开始。 云珞珈端起酒杯喝酒,时不时的扫视一眼殿内所有人。 她本想淡定喝酒,可是总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难受。 她抬眸看向那道视线的主人,刚好就与夜承宣的贪恋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云珞珈捏紧手里的杯子,想扔到那个傻逼的脸上。 她身侧的君青宴早就注意到了夜承宣的视线,这会眉头蹙着,额角的青筋凸起,似乎是在极力忍耐怒意。 云珞珈握住他身侧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君青宴看过来,她对着君青宴浅笑提醒,“别中计。” 夜承宣很明显的就是不怀好意。 君青宴未必不知道他的目的。 只是关系到云珞珈,他就有些无法忍受了。 第417章: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君青宴反握住云珞珈的手,微微勾起嘴角,低声道:“珈儿莫担心,我知道。” 他从不怀疑云珞珈与夜承宣有什么关系。 以他对云珞珈的了解,倘若她真的变心了,会想办法把念念从他身边带走,彻底的离开他。 他所认识的云珞珈,不是会委屈自己,与别人虚与委蛇之人。 哪怕这个人是他。 他相信云珞珈是没错,可对夜承宣依旧有些恼怒。 夜承宣在这种场合这般看着云珞珈,会对云珞珈的名节造成损害,让她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仅如此,他如今的行为,还会让云珞珈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别人怀疑的对象。 若不是为了大局考虑,他是绝对不会忍耐半分的。 就算是为了大局,他也依旧没有忍耐多久。 舞姬退下之后,君青宴笑着看向了夜承宣,语气带着几分随意,“本王听闻北疆太子武功谋略都很强,不知道今日可否有幸与太子切磋一番。” 他眉眼含笑坦然,见夜承宣没有回答,继续道:“今日本王的生辰,太子不会不给本王这个面子吧。” 他心中笃定夜承宣定会答应。 要与夜承宣比武,并非是赌气,而是想转移众人视线。 云珞珈大概是猜到了君青宴的心思,笑着说道:“谁人不知夫君你是澧朝战神,你这般怕是为难了北疆太子了。” 她面上是为了夜承宣说话,可却用的是激将法。 虽然是见过夜承宣的武功,也知道他的武功很高,但是云珞珈坚信他不是君青宴的对手。 夜承宣看向云珞珈,笑了声,“倘若是你想看,孤倒也愿意给摄政王这个面子。” 云珞珈实在是没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子骂了出口,“你有病呐,什么你你你,我是摄政王妃,你是没有眼睛看不见,还是没有教养没有脑子,故意装作看不见?” 云珞珈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为了大局,她已经忍了神经病北疆太子许久了。 可是这会她实在是忍不了了,放纵自己的本性骂了起来,“你不仅是有病,还是病得不轻,从进来后那眼睛就好像长在我身上了,怎么着,看到美人就挪不开眼了?” “我承认自己长得很美,但是你不觉得那么看一个女人显得很没有教养?你北疆皇室的教养就是教导你盯着别人家女人不放的?” “你那双色眯眯的狗眼要是不想要了,就摘下来。” 云珞珈语气浅淡,嘴角是恰到好处的讥讽。 嫁给君青宴之后,为了所谓的大局,她真的是忍则忍,许久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发难了。 不过这会对夜承宣发难,也并非完全是冲动,也是故意为之。 夜承宣有本事挑拨,她自然是要见招拆招,化解了他的招。 云珞珈当着澧朝满朝文武,还有羌国的太子和使臣,胡虞族的族长及使臣的面,是半分面子都没有给夜承宣。 刚才还怀疑云珞珈与夜承宣有点什么的人,这会儿是半分想法都没有了。 众人听着云珞珈的话,都是憋着一口气。 唯有太后婉儿实在是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这一声笑的实在是不符合她往日对外端庄的形象。 见有人看向她,她抬起帕子掩唇清了清嗓子,恢复了端庄娴雅的形象。 她看着北疆太子,语气很沉的说道:“北疆太子如此盯着摄政王妃确实不妥当。” 夜承宣被云珞珈指责过后,愣了半晌,直到太后的笑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云珞珈大笑起来,“倘若你想要孤这双眼睛,孤倒也不是不能挖了给你,毕竟孤这个人最是宠爱自己的太子妃的。别说是一双狗眼,就是要这天下,孤也不是不能打下来送给你。” 他这话震惊了所有人。 大家都觉得这北疆太子是不是疯了,当着其他几的使臣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还有,云珞珈明明是澧朝的摄政王妃,何时成了北疆的太子妃? 坐在羌国太子旁边白祁言,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云珞珈,又看向了猖狂无比的夜承宣。 虽然他很疯,可他却有疯的资本。 君青宴被夜承宣的话激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可还未等他说话,云珞珈已经站起来冲到了夜承宣的面前,猛地甩了他一巴掌,把夜承宣的脸打的偏到了一边。 云珞珈轻笑了声,“夜承宣,记住了,我要的都是你给不了的,你给的我也不稀罕。” 这个夜承宣似乎是故意搅乱整个生辰宴。 既然他想要疯,那么大家一起疯好了。 不就是狂妄么?要是比起来,她云珞珈可不会输任何人。 夜承宣用舌尖顶了顶被云珞珈打的脸颊,狂妄的笑了起来,“不想要?你会想要的。” 他望向君青宴,眼底带着挑衅,“比划比划,倘若孤输了,立刻签订于澧朝百年休战的合约,倘若你输了……” 他抬手指向了云珞珈,“孤要她去我北疆和亲,做孤的太子妃。” 云珞珈被他的话刺激的皱起了眉。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 她觉得不该打他的耳光,而是该用剑捅死他的。 君青宴这会突然沉静了下来。 许是云珞珈的坚定的态度让他冷静了下来。 又或许是因为他发现夜承宣的目的是想挑起战争。 君青宴目光冷静,缓慢的从主位走了下来,“本王可以与你比划,第一条本王接受,第二条本王不接受,不是因为本王会输,而是本王的王妃不可以作为筹码。” 就算是他确定自己可以赢过夜承宣,但也不会拿云珞珈做赌注。 因为他的小姑娘是至宝,不可亵渎的存在。 “你怕输?”夜承宣显然是不准备让步。 他觉得君青宴所谓的不可以拿云珞珈做筹码,都是因为怕输所找的借口。 君青宴并未中他的激将法,“本王说了,本王的王妃不可做筹码。” 君青宴也不可能让步。 从开始追求云珞珈,除了嫁给他这个选项他逼迫了云珞珈,其他事情,他都从未强迫云珞珈分毫。 他对澧朝有着不可割舍的感情,但却不是可以牺牲云珞珈去换他的和平的。 要战就战,他君青宴从未怕过。 见君青宴不让步,夜承宣眯起了眸子,“可是孤只想要她。” 夜承宣一副对云珞珈势在必得的架势。 云珞珈在旁边轻笑了声,“你若是想要本王妃,不是该本王妃点头吗?就算是你赢了,本王妃若是不愿又有何用?” 夜承宣眼神温柔的看着云珞珈,抬手摸了摸还火辣辣的脸颊,很赞成的点了点头,“珈儿所言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便听从珈儿的,我若是赢了便不要彩头了。” 他这么让步也很恶心人。 君青宴轻笑了声,“既然如此,本王赢了也不需要彩头,这般才公平。” 这夜承宣是太懂如何恶心人了。 他看云珞珈的眼神,让君青宴忍不住想要挖出他的眼睛。 夜承宣只是勾唇一笑,便从身边禁卫军手中拿过了长枪,对着君青宴挑衅,“摄政王,让孤见识一下你的龙吟枪吧。” 第418章:狂妄是需要底气的 君青宴浅淡一笑,从另外一个禁卫军手里拿过了长枪,“无需龙吟枪。” 与夜承宣打,何须龙吟枪。 夜承宣并没有因为君青宴的轻看动怒,拿着长枪出了大殿。 不得不说,这个夜承宣情绪真的是太稳定了。 尤其是对云珞珈。 无论云珞珈是当众骂他落他的面子,还是当众打他耳光,他都能够面不改色,丝毫不怒。 虽说他并没有动怒,可看起来却很像个疯子。 情绪稳定的疯子。 君青宴虽然是被夜承宣激怒了,可是他的招数依旧很稳,稳若泰山,不可撼动。 夜承宣的武功也很高,跟君青宴对招不差什么。 可是他的招数属于那种招式花哨,身形灵活,但是沉稳不够的。 看着他的招数,便可以看出他往日应该是用的剑偏多,枪术是不错,但是并不稳。 几个回合之后他就落了下风。 君青宴见状,并未乘胜追击。 他喊了声大林子,瞥了眼他手里的剑。 大林子了然,把佩剑扔向了君青宴。 君青宴用长枪挑起大林子的佩剑,将剑在枪尖转了几圈,挑向了夜承宣,“用你惯用的武器跟本王比。” 夜承宣随手接过接住君青宴扔来的配剑,君青宴也随手拿过小林子手里的弯刀,“本王不在武器上占你的便宜。” 他一点点的让步,似乎是让夜承宣不悦了。 夜承宣拔出长剑,招式凌厉的朝着君青宴攻去。 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他一改方才的淡然,眼底是对君青宴浓烈的爱意。 对于云珞珈,他是势在必得。 就算是拿命一搏,这个人他也要定了。 君青宴的招式都很稳重,没有任何招式是无用的。 他的武功大多都是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每一招都很凌厉实用。 夜承宣的动作很快,招式狠戾,可是却无法伤到君青宴分毫。 在看到他刚拿到剑时狠戾的招式,云珞珈确实为君青宴捏了一把汗。 可看了一会后,云珞珈就确定夜承宣不是君青宴的对手了。 夜承宣的这种花把势,与君青宴生死之线练出来的招式和敏锐度根本无法比。 不出云珞珈所料,夜承宣很快就落了下风。 君青宴并未跟他比到底,在他开始败退的时候就收了手。 他将手里的弯刀扔给小林子,看着夜承宣轻笑了声,“北疆太子,本王对你客气,是因为本王给北疆面子,但若你北疆欺人太甚,本王并不怕与之一战。” 狂妄是需要底气的。 云珞珈是他给的底气。 而夜承宣是北疆的强盛给的底气。 君青宴算不上谦逊,但是他对人和善。 和善只是他的处事态度,并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欺辱。 他说完,抓住云珞珈的手,“本王的王妃也并非是你可以觊觎,你若是拿北疆与澧朝的和平说事,那尽管来便是。” 云珞珈握紧了君青宴的手,看着夜承宣轻嗤了声,“小色胚,本王妃对你毫无兴趣,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她确实不知道夜承宣是如何对她产生兴趣的。 她觉得夜承宣并非是喜欢她,他只是想拿她当借口,挑起北疆与澧朝的事端来。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让她成了祸水红颜。 她忽然想起了吕桉才所说的话。 说她会成为祸国的妖妃,会引起三国大战。 当时她只觉得那是无稽之谈,这个时候竟然觉得他可能说的是真的了。 若真的如此,那么君青宴会杀了小皇帝夺权这事,会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发生的呢? 要是吕桉才还活着,云珞珈定然会拉着他问清楚。 可是如今吕桉才已经被君青宴杀了,具体的情况她也无处求证了。 想起来她还是有些生气的。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红颜祸水了。 男人的野心,总喜欢拿女人来做挡箭牌。 不赶巧,她就被夜承宣利用了,拿过去做了挡箭牌。 北疆和澧朝不打起来还好,一旦打起来,她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就是那个要拿来祭天的死炮灰。 以偶尔看到这种小说的炮灰时,她都觉得男主有大病。 现在这事落她身上了,君青宴会拿她祭天? 她觉得不会。 虽然男人普遍都爱权力,但君青宴似乎也很爱她。 但倘若在万千百姓的性命和她之间二选一,君青宴会怎么选? 云珞珈发觉自己想多了,收回了思绪,眼神不悦的瞥了眼夜承宣。 这样处心积虑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人,怎么会是喜欢她。 君青宴难得办的生辰宴,也因为夜承宣这颗老鼠屎不欢而散。 生辰宴结束后,君青宴并未着急出宫,而是单独见了小皇帝。 他在勤政殿与小皇帝聊了一个多时辰,才让人去太后的寝宫接云珞珈回家。 在君青宴在勤政殿与小皇帝说事的时候,云珞珈也与婉儿聊了一会。 婉儿是个明事理的。 而且她也并非不傻。 夜承宣挑事挑的那么明显,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丝毫不在意夜承宣所说的话,反而觉得云珞珈做的事太牛了。 当时她就觉得夜承宣那人该骂该打。 也就是她的身份不允许,不然她都想要开骂。 在听到云珞珈的发言后,她看着云珞珈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她觉得这才是那个狂妄至极的相府七小姐。 见她都明白,云珞珈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婉儿可以理解,但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并不能理解。 她现在所有的不安,都是夜承宣给她带来的。 她觉得可以弄死夜承宣了。 但绝对不能在澧朝境内对他动手。 这事想起来简单,但是杀一国太子,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她得空得见一见秦封。 毕竟杀人这个事情,他是专业的。 她从未有过如此想要一个人性命的时候。 夜承宣也算是个有本事的。 回去的路上,君青宴见云珞珈脸色不对,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珈儿在想什么?” 云珞珈回过神,冷笑了声,“我在想,得找秦封商议一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夜承宣那个狗东西。” 云珞珈极少会骂人,夜承宣是真的惹怒了她。 君青宴对于云珞珈和夜承宣本身是否就相识的疑惑,只有一瞬间的。 就算是之前就认识他的小姑娘也不会对夜承宣有任何心思。 几乎从未听到云珞珈骂人,在听到云珞珈用狗东西称呼夜承宣,君青宴忍不住笑了起来,“夜承宣是北疆的太子,他的命不是可以随便要的。” 虽说他也想要夜承宣的命,可暂时并不能动他。 云珞珈自然是知道夜承宣的命并不是可以随意要的。 她只不过是太生气了。 蹙眉沉默了会,她看着君青宴,眉眼带着浅淡的笑问道:“倘若有一天,北疆与澧朝发生了战争,夜承宣要求你把我交出去,澧朝的百姓和文武百官要求你杀了我这个祸国妖妃,你会如何选择?” 闻言,君青宴目光深沉的盯着云珞珈看了许久,才出声,“你觉得我会如何选择?”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云珞珈,似乎若是她的回答令他不满,他就要揍人了似的。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