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乡?大小姐掏空家产千里寻夫》 第十章 带回军区大院 萧熠庭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手腕上,那只玉镯他认得,正是他们萧家祖传下来的镯子,样式质地都分毫不差。 “舒城,阮家?” “对,我爷爷是阮正勋。” 叶芜所说的爷爷阮正勋这个名字,也与家中长辈偶尔提及的旧事对得上。 信物和关键信息都对上了。 然而,萧熠庭当兵这么多年,早已将警惕刻入骨髓。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未婚妻”,带着阮家信物,千里迢迢来到环境艰苦的西北,动机绝不单纯。 他对阮家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放着好好的阮家大小姐不做,跑到这里来? 更何况,她方才指认敌特时表现出的那份机敏和镇定,也绝非普通娇小姐能拥有。 将她放在身边,置于自己的视线之下,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就在这时,那股淡淡扰人心神的香气再次若有似无地飘来,看着眼前这张明媚娇艳的小脸,心底那股被强行压下的陌生情绪再次蠢蠢欲动。 “你要核对一下吗?”叶芜询问,目光坦然。 萧熠庭深邃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不用,信物无误。”他微微颔首,目光锐利直视着她,“婚约之事,回去再谈。” 叶芜看着他那副公事公办、冷硬如铁的模样,眨了眨眼。 果然够冷,够强势。 不过,这正是她需要的—— 一个足够强大,能提供庇护的身份和靠山。 目前来看,他对自己这个未婚妻身份至少没有立刻否认,这就足够了。 这时,王建国押着那个油腻汗衫的男人回来了。 男人一脸灰败,不停地挣扎着。 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正茫然地抽泣着。 “团长,人带回来,确实不太对劲。”王建国声音沉稳,眼神锐利。 “这人怀里揣着地图,上面有咱们这片几个哨所的位置,还有几张伪造的介绍信,这小子嘴硬得很。” 叶芜一听,也惊讶。 随即是庆幸,自己的判断和冒险没有白费。 萧熠庭眼神冰冷地扫过那男人,“先将人押上车。” “好嘞。” 王建国利落地将男人双手反剪在身后,那油腻的汗衫被扯得更加凌乱。 男人面如死灰挣扎着,嘴里不断喊着冤枉,却在王建国一个巧劲下疼得龇牙咧嘴,再不敢乱动。 “老实点!”王建国声音不大,却带着警告。 叶芜看着这一幕,转头看向萧熠庭,发现他正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审视着自己。 这么看着她干嘛? 难道她脸上有花吗? 王建国押着男人麻利地上了吉普车后座,那孩子哭哭啼啼地站在原地,叶芜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孩子……” “会妥善安置,你有住处吗?” 叶芜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刚到这儿,然后就给你打电话了。” “上车吧。”萧熠庭没有多余的话,转身便想离开。 “等等,我的行李还没有拿。” 萧熠庭脚步一顿,见叶芜小跑过去拿自己的小皮箱。 见此,萧熠庭上前接过,动作干净利落。 叶芜偷偷打量着萧熠庭的侧脸。 这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雄性荷尔蒙。 走到车前,伸手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你先上车。” 叶芜目光短暂的掠过他提箱子时手臂上紧绷的流畅肌肉线条,随即移开。 “谢谢。” 吉普车后座上,男人被王建国用军绳捆得结实,嘴里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咽声,孩子被安置在他旁边,抽泣声小了些,怯生生地看着。 叶芜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萧熠庭放完东西,自己则绕到驾驶位上。 吉普车内部空间宽敞却带着军用的硬朗气息,残留着汗味和机油味道。 引擎发动,吉普车驶离招待所,卷曲新的尘土。 一路上,萧熠庭专注地开着车,几乎没有说话,只有偶尔简短地回应王建国关于路线和安置的请示。 王建国虽然押着男人,但是目光却一直悄悄打量着叶芜。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想要好好八卦一下。 叶芜能感觉到萧熠庭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以及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 她也没多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萧熠庭先将人送到了专门处理男人这种情况的地方,并将王建国留了下来处理。 当车子驶入军区大院时,正值午后。 大院门口站岗的士兵在看到萧熠庭的车,立刻敬礼放行。 只是当他们看到副驾驶座上那个穿着素雅连衣裙,皮肤白皙得不像本地人的陌生姑娘时,眼睛忍不住瞪大了几分。 这姑娘是谁? 怎么会跟他们团长在一起? 西北军区大院。 萧熠庭停稳车,刚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叶芜见此跟着下了车,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新奇和谨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她未来可能要生活一段时间的地方。 “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停个车。”萧熠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观察,依旧简短。 “好。” 就萧熠庭停个车的功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萧熠庭带了个女孩回来的事情就已经传遍军区大院了。 萧熠庭在军区大院是出了名的冷峻寡言,一心只有报效祖国和军务训练,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带了一个女孩儿回来。 “哎,快看,萧团长车里下来个姑娘!” “真的假的?萧团长带这姑娘回来的?” “别的不说,这姑娘长得可真俊,水灵灵的,不过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萧团长不说只认得训练场和办公室吗?” 彼时,萧熠庭的母亲林秀芝正在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被单。 阳光正好,她抖开床单,白色的棉布在风中展开。 隔壁的张嫂子风风火火地小跑过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秀芝!秀芝!你家熠庭回来,还……还带了个姑娘回来,那姑娘可水灵了,是谁啊?” 林秀芝手上的顿住一顿,随即摇头失笑,“红梅,你说笑呢吧?我儿子他能带姑娘回来?八成是哪个文工团或者卫生队的同志来谈工作的吧?” “那孩子的眼里除了部队上的事,就没别的了,怕是你看岔了。” 她对自家儿子这块铁疙瘩的属性有着深刻认知。 要真如此,她也就不用操心了。 第十一章祖父定下的未婚妻 张红梅急了,“哎呀,我亲眼看见的,那姑娘一看就不是咱们这里的人,咋可能是谈工作的。” 她话音刚落,院门就被推开。 萧熠庭高大的身影率先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素净却难掩清丽,身材娇小的年轻姑娘走进来。 叶芜一脸乖巧,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阳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温婉又……扎眼。 林秀芝脑子里嗡的一声,完全愣住了。 “熠庭,这是……” 萧熠庭无视周围好奇或震惊的目光,径直走到母亲面前,声音依旧平稳无波,简单明了地介绍,“妈,这是叶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母亲震惊的脸,清晰地吐出下一句,“祖父当年给我定下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林秀芝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目光惊疑不定地在儿子和叶芜之间来回扫视。 她想起来了! 当年公公确实提过一嘴,可……可那不是…… 叶芜看着面前面容端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与萧熠庭相似的轮廓,只是多了几分柔和的林秀芝,大大方方向前一步,“阿姨您好,冒昧打扰了,我叫叶芜。” 声音清润悦耳,举止落落大方。 林秀芝下意识应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随后想说些什么,猛地意识到现在是在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个,先进屋,进屋说话,外头晒。”林秀芝急忙招呼着。 叶芜乖巧应声,跟着进了屋子。 进了屋,光线稍暗,简单的陈设透着军属家庭的利落。 林秀芝手忙脚乱地找出一个印着大红花的搪瓷缸,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叶芜。 “小叶是吧?一路过来辛苦了,先喝口水。”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热情些,但眼底的审视和疑虑却挥之不去。 叶芜双手接过,礼貌道谢,“谢谢阿姨。” “那、那个,小叶啊,我跟熠庭有点事情要说,你先坐着。” 之后林秀芝直接让萧熠庭跟自己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半扇门,隔绝了客厅的视线,只留一条缝隙。 “熠庭,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姑娘……真的是你爷爷当年定下的那个?”林秀芝压低着声音,语气焦灼。 萧熠庭身姿笔挺地站着,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清晰,“是,她手里有爷爷给的镯子,名字还有信息都能对得上,是阮家人。” “阮家……”林秀芝眉头拧得更紧,带着强烈的担忧。 或许儿子不知道,但她却知晓一点,这阮家,跟资本家有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成分没那么干净。 萧熠庭见自己母亲如此,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怎么了?” 林秀芝犹豫了一会,直接道,“这门娃娃亲,虽然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可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前阮家那边也没什么音信,我们也都想着,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可能不知道,这阮家的姻亲是资本家,虽然阮家不是,但到底沾点那个边儿,成分……不那么干净!”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儿子和她丈夫都在关键位置上,一点风浪都经不起! 万一要是被人拿这个做文章,到时候跟资本家扯上关系,那…… “你是咋想的?那姑娘突然找上门来,现在她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要过来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就直接一个人跑来大西北。” 虽然人看起来确实不错,但林秀芝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意见。 萧熠庭皱眉,深邃的眼眸沉静无波,他看着母亲焦急的脸,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妈,这婚约既然是爷爷定下的,信物无误,身份也核实了。” 他顿了顿,“既然承诺过的事情,就要担起责任,她既然来了,这门亲事,我认。” 然而,他并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将人留下的真实目的。 林秀芝一听,立马抓住了自己儿子的胳膊,“这咋行啊,熠庭,你爸和你现在都处于关键期,这成分问题有多要命你不知道吗?沾上一点,前途就完了,多少人盯着咱们家呢!” 她越说越急,脸色都涨红了。 她本能地对叶芜的出身感到巨大的不安和抗拒。 这门亲事在她看来,简直是悬在儿子和丈夫头顶的一把刀。 这个年代,成分问题足以毁掉一个家庭。 “妈,我心里有数。” 林秀芝看着儿子冷硬如铁的神情,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儿子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尤其是当兵之后,那份说一不二的劲儿没人能拗得过,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只会伤了母子情分,但她也不愿意松口。 林秀芝重重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唉!这事我做不了主,等你爸回来之后,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再说。” “先出去吧。” 她也得亲自探探这姑娘的底细。 客厅里。 叶芜捧着温热的搪瓷缸,小口抿着白开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萧家客厅。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但难掩清贫。 水泥地,白灰墙,几件半旧的木制家具便是全部家当,墙角立着一个掉了膝的暖水瓶,墙上还挂着领袖像和几张泛黄的照片。 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格子照进来,空气里浮着细微的尘土。 叶芜不由想到林秀芝干瘦和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可以看得出来在西北这边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没想到会困难成这样。 屋子里刻意压低的争执声隐隐约约传来几个模糊的音节,叶芜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大致能猜到一些。 看来,这位未来婆婆的顾虑,和她预想的,分毫不差。 萧熠庭出来,见叶芜依旧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阴影,显得格外温顺无害。 听到开门声,叶芜抬头,目光迎上走出来的萧熠庭。 萧熠庭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叶芜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厨房门口那点缝隙,光线勾勒出她姣好的侧脸线条,细腻的脖颈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第十二章现在就回去打报告 她微微仰头看过来时,那双眼眸干净清澈见底。 萧熠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很快移开。 萧熠庭身后的林秀芝,脸上努力想重新挤出笑容,却难掩眼底的复杂和忧色。 “小叶啊,路上累坏了吧?”林秀芝在叶芜旁边的木凳上坐下,脸上是长辈的关切,“家里都还好吗?你父母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跑这么远的路啊?” “谢谢阿姨关心,家里一切都好,我爸活儿忙,实在脱不开身,他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当年爷爷定下的婚约不能耽误,就让我自己过来找萧同志履行约定。” “我想着,既然是长辈定下的,总该来一趟,就自告奋勇来了。” 她的话语逻辑清晰,态度坦然。 同时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听从父命,尊重婚约的懂事姑娘,还巧妙地避开了任何可能触及资本家清算的话题。 林秀芝仔细听着,目光在叶芜脸上逡巡,继续问道,“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呀?这么忙啊,阮老爷子身体还硬朗吗?” 叶芜心中早有准备,并不意外萧母会来找她了解情况,既然是顶了“阮雅棠”的身份,而阮家又全部偷渡去香江了,天高皇帝远,叶芜心安理得地把这个身份给自己做实。 “父亲接了爷爷的班,爷爷他老人家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黯然,随即又打起精神,“阿姨放心,我爸虽然没能亲自来,但该有的礼数他都交代我了。” …… 林秀芝问了一圈,叶芜的回答滴水不漏。 叶芜表现得太过自然,眼神坦荡,丝毫没有破绽,反而让林秀芝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姑娘看着娇滴滴的,说话倒是有条有理,态度也端正。 林秀芝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丝丝,但疑虑并未完全打消。 她沉吟片刻,脸上堆起笑容,“小叶啊,你能来,阿姨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只是这结婚是大事,马虎不得,熠庭他爸还没有回来,这件事情先等他回来,一家人坐下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才妥当,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几天你就先在家里安心住下,就当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叶芜一愣,目光越过林秀芝的肩膀,看向了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萧熠庭,带着一丝疑惑。 萧熠庭一直安静地观察着母亲与叶芜之间的对话,捕捉着叶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语言逻辑。 此刻,对上叶芜看过来的视线,深邃漆黑的眸子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波澜。 叶芜见萧熠庭无动于衷,马上就意识到先前是萧熠庭自己答应的履行婚约,并没有通知家里。 不过她并不担心萧熠庭跟萧家会不履行婚约,毕竟他现在都将她带回来了,而且在原著里,萧熠庭是追去香江都要跟阮雅棠履行婚约的人。 这份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是她最大的依仗。 她现在是来寻求庇护的‘阮雅棠’,是来找靠山,不是来找麻烦。 “好的阿姨,婚姻大事,确实应该等叔叔回来后一起商量。”叶芜扬起一个温顺无害的笑容。 林秀芝见叶芜应下,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就担心一个落不好对方就闹起来。 “小叶你饿了吧,我去厨房做饭,你先坐着休息一会,有什么需要直接找熠庭。” “好的阿姨。” 叶芜目送着林秀芝进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她和萧熠庭。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萧熠庭跟一尊沉默的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目光沉沉。 这目光让叶芜感到有一丝不自在,但也更让她确信,这个男人在观察他,评估她。 得再推一把。 叶芜不动声色地放下搪瓷缸,缓缓站起身,她微微垂着头,几缕碎发滑落颊边,遮住了些许神情。 再抬头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眼睛盈满了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受伤的水光。 萧熠庭皱眉,眼里划过一丝不解。 她这是做什么? “萧同志……”叶芜声音放得很轻,又顿了顿,“你之前说婚约的事情回去谈,我信了,但是现在,阿姨好像并不知道这事?”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进萧熠庭深邃的眼底,带着一种被欺骗后的脆弱感,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你之前说愿意履行婚约,是不是骗我的?” 她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孤注一掷的忐忑,将一个受了委屈遭人欺骗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萧熠庭心头猛地一紧。 那双含泪欲泣的眼眸,像带着钩子,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冷硬的心防,一股莫名的焦躁和强烈的责任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几乎是立刻斩钉截铁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沉,“不是!” 两个字,掷地有声。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眼神锐利如刀锋,紧紧锁住叶芜,“我萧熠庭说的话,从不作假,婚约既然认了,就一定会履行!” 话音未落,男人再次开口,“我现在回军区一趟,打结婚报告。” 说完,萧熠庭直接转身,抬脚离开。 叶芜见此,眉尖猛地一跳,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行动力强得令人咋舌。 她千算万算,算准了萧熠庭的责任感和原则性,却低估了他这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 “等等!萧同志!”叶芜急声喊道,同时下意识地就想去拦他。 却没想到裤子被椅子裂开的木缝夹住了。 同时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传来,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叶芜反应极快,在身体被拽得失去平衡,向前扑倒的瞬间,本能的用手撑向旁边的桌子边缘试图稳住自己,同时腰身发力后仰,避免脸着地。 只不过,她的自救动作未能完全奏效,整个人依然不受控制地朝粗糙的沙土地面栽去! 完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摔无疑的刹那,一只铁钳般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紧接着落入了一个坚硬而火热的怀抱,鼻尖满是皂角清洌好闻的香气。 第十三章日后有机会试试 还有一丝…… 属于男性特有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 叶芜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萧熠庭浑身肌肉绷紧,掌下传来的触感是不可思议的纤细和柔软。 陌生全然属于女性的温软馨香毫无预兆地侵袭他的感官,缠得他感到自己有点口干舌燥。 一股莫名的燥热从两人相贴的地方迅速蔓延开,顺着血脉奔流,直冲头顶。 “没事吧?”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询问,声音比平时更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叶芜迅速定神,不着痕迹地扶着他的手臂站稳,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热意。 她循着刚才那股拉扯力看去—— 只见她那藏蓝裤腿,折了一点被夹在椅子腿一道深深开裂的缝隙里。 “……” 叶芜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条件,是真的艰苦啊。 连椅子都是直接用砍下来的树墩子做的,西北气候干燥得厉害,木头失水严重,裂开这么大的缝也难怪。 她弯下腰,小心地用手指一点点将自己的裤腿从粗糙的木缝里拨弄出来,以免被木刺勾破裤子,动作间带着一种与这粗陋环境格格不入的细致。 “好了,没事了。”她直起身,对着萧熠庭说道,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 萧熠庭的目光早已顺着叶芜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开裂的木墩椅子,也看到了叶芜拽裤腿的白嫩小手。 那双手,手指纤长,指甲圆润干净,皮肤细腻白皙,没有一丝劳作的痕迹。 明显就是没吃过苦的。 如果嫁给他—— 一个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萧熠庭的脑海,烈日下,叶芜跟着下地劳作,被粗糙的木柄磨出水泡,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发红脱皮。 因为劳作把一双白嫩滑腻的手操劳成干枯皲裂,布满细小伤口和厚茧…… 莫名的,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不愿深究的不适感瞬间攫住了他。 萧熠庭眉头紧锁。 她这样人,不该来做这些,他也不愿让叶芜做这些。 萧熠庭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一怔,迅速敛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这椅子裂了,吃过午饭,我去重新砍个墩子回来。” 叶芜点了下头,随后反应过来,砍墩子?现做的意思?萧熠庭还会这个? 她带着几分纯粹的好奇,“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 “砍树墩做椅子,我还没见过呢。”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兴致勃勃。 萧熠庭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嗯。” 叶芜唇角微扬,而后想起刚刚的事,再次开口,“对了,打结婚报告的事情不急,阿姨不是说还要等叔叔回来后商量吗?” “嗯。” 就在这时,厨房门帘被掀开,林秀芝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熠庭,你去院子里的地窖口那儿,拿四五个土豆回来。” “知道了,妈。”萧熠庭应声,转身大步走向院子。 叶芜见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了上去。 院子角落里堆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萧熠庭解开其中一个袋子口的绳子,露出里面灰扑扑、沾着泥土的土豆。 叶芜凑过去一看,眉头微挑。 这些土豆个头实在……袖珍。 每一个大概只有她握紧的拳头大小,圆溜溜的,跟她记忆中后世那些动辄碗口大的土豆比起来,简直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可怜。 萧熠庭一只手就能拿四五个稳稳当当。 叶芜的目光从他那双骨节分明,一看就充满力量的大手上移开,跟着往回走的时候扫过院子里那一片开垦出来的菜地。 几垄稀疏的菜苗蔫蔫地耷拉着叶子,在干燥的西北风里显得无精打采。 叶片边缘甚至有些焦黄卷曲,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什么菜苗。 叶芜拽了一下自己前面人的衣角,指着那片菜地,出声询问,“萧同志,那些……是什么菜苗?” 萧熠庭看了一眼扯住自己衣角的手,而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平淡无波,“白菜。” “……白、白菜?!”叶芜着实有些意外,目光再次仔细地审视着那片蔫黄的菜地。 她印象中的白菜都是白白胖胖的一大颗,不说水灵,起码层层包裹得像玉雕一样的大个头。 但眼前这些蔫巴巴,叶子稀稀拉拉半死不活的菜叶子……是白菜?! 西北的艰苦,第一次如此直观又荒诞地呈现在她眼前。 萧熠庭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和探究,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这也能叫白菜?’的质疑,眸光微动。 “这边都这样了,也能种出白菜吗?”叶芜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对种植条件的考量。 萧熠庭弯腰捡起一个滚落的土豆,手指拂去上面的泥土。 “能,但长不大。” 他顿了顿,“这里的土壤贫瘠,种出来的白菜最多拳头大小,一年到头来都是腌成酸菜吃,如果想吃新鲜白菜得去县城买,价格不便宜。” 叶芜听到是因为肥力不够才导致白菜长成这样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那片蔫黄的菜地上。 她突然想到自己空间里那些水灵灵的蔬菜。 如果她用空间里的水来浇灌这些菜苗,会不会让它们长得更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她并不是特别确定,打算日后有机会试试。 萧熠庭拿着土豆回去。 午饭很简单,一盘灰绿色的野菜窝窝头,一碗土豆焖腊肉。 那腊肉切得极薄,在土豆间若隐若现,显然是特意为招待客人准备的。 叶芜看着面前的饭菜,她认出这是窝窝头,但以前只见过照片,不知道是怎么个吃法,于是没有立刻动筷,而是先观察了一下林秀芝和萧熠庭的吃法。 见此,林秀芝动作顿了一下,“小叶,你怎么不吃?西北这边一般都吃这些,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有点不适应,可能有些简陋,别嫌弃。” 闻言,叶芜立刻拿起一个窝窝头,微笑道,“不会不会,挺丰盛的,谢谢阿姨。” 叶芜在看到他们都是拿着窝窝头夹了菜配着吃之后,也有样学样起来,半点没有嫌弃的意思。 第十四章编织的谎言 林秀芝见叶芜吃了起来,也没有嫌弃,便放心了下来。 窝窝头粗糙的口感让她有些不适应,但土豆焖腊肉的咸香很快盖过了野菜的苦涩。 有一说一,林秀芝的手艺挺好的。 只是吃得太急,一口窝窝头卡在喉咙里,她忍不住咳嗽两声。 “有、有水吗?”她清了清嗓子问。 林秀芝连忙起身倒了碗白凉开给她。 “没事吧?” 叶芜喝了几口水顺下去,摇头道,“没事阿姨。” 林秀芝目光在叶芜规规矩矩的坐姿和干干净净的碗沿上停留片刻。 这个城里来的姑娘虽然看着娇气,倒没有想象中的挑剔,林秀芝心里那点成见稍稍松动了几分。 吃过午饭后,萧熠庭收拾好工具。 “妈,家里椅子坏了,我去重新砍一个树墩。” 林秀芝看了看天色,“好。” 萧熠庭想到些什么,看了一眼叶芜,“妈,我带着她一起去。” 林秀芝一听,目光顿时看向了叶芜,“你去砍树墩子带着小叶做什么,这外面太阳正晒呢。” 叶芜直了直身子,解释道,“阿姨,是我自己想去的,我刚到这边,想去看看。” 见是叶芜自己要去,林秀芝也不好在阻止。 叶芜跟着萧熠庭出了门,现在这个点,正值午后,西北的天气更是炎热,大家基本都待在家里不出门。 她一边跟在萧熠庭身后,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他们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来到一片稀疏的林地,地上散布着被砍伐后留下的树桩,发现所谓的砍树墩子并非她想象中那样简单。 那些木墩椅子并不是砍现成的树,而是去找被砍掉的大树留下来的树墩。 叶芜见萧熠庭越过一个树墩子,看样子跟之前坏了的那个差不多大,开口询问,“这种不行吗?” “要找树龄合适的。”萧熠庭用斧背敲击几个树桩,最终选中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 “这些有什么区别吗?” 萧熠庭抬头对上叶芜求知的眼神,下意识讲解,“这种木质紧密,不容易开裂。” 接下的场景让叶芜看得十分专注。 她一错不错地看着萧熠庭先用铁锹清理树桩周围的泥土,露出盘根错节的根部,然后挥动斧头精准地砍断侧根。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十分娴熟,每一斧下去都带起一片木屑,汗水很快浸透了后背的军绿色衬衫。 叶芜站在一旁大树底下的阴凉处,看着树墩渐渐显露出平整的底部,“萧同志,你经常做这些吗?” “嗯。”萧熠庭抹了把额头的汗,“家里的桌椅板凳基本都是用这些做的。” “都是用这些做的吗?这怎么做?” 萧熠庭见叶芜对这些工艺确实感兴趣,干脆讲解起怎么做椅子的过程。 叶芜听得怔愣,光是听着都能想到有多细碎了。 “那家里那些木头家具都是你自己打的吗?”叶芜听到萧熠庭讲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多问一句。 萧熠庭点点头,继续用刨子修整树墩表面,木屑像金色的雪花般纷纷扬扬,落在他脚边周围。 挖出来的树墩并不能直接当椅子,还需要仔细打磨才能够成为一张能坐的椅子。 叶芜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操控工具,将粗糙的疏密一点点剥离,露出光滑的木纹,原本只是欣赏萧熠庭的这副皮囊,现在多添了一点钦佩。 就她看着这么一会儿都觉得枯燥无聊了,萧熠庭却依旧心静手稳,有这份毅力,他做什么不能成功? 哦,除了追阮雅棠那个女主。 木屑簌簌掉落,萧熠庭手上动作未停,状似随意开口,“如果结婚,婚宴你想在西北办还是回舒城办?”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叶芜心头微动,面上却反应迅速,“就在西北办吧。” 这要是回舒城的话,那岂不是直接穿帮了? 斧头砍削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萧熠庭的声音混在其中,听不出情绪,“那需要给你父母发封电报吗?请他们来参西北见证。” 叶芜脑中警铃微响。 这是在试探她? 叶芜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有些大意了,竟然因为书里对萧熠庭的正直描写,以及他表面上的温和态度,让她一时放松了警惕。 完全忘了萧熠庭此人乃是堪称兵王的存在。 这人哪里是只认镯子不认人啊,恐怕他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就没有承认过她。 而是一直在找机会试探她。 只不过…… 要是真是如此的话,恐怕书里说的什么萧熠庭追着婚约去了香江找阮雅棠估计也有猫腻了。 叶芜稳住心神,语气如常地解释:“这件事情我来的时候跟我爸商量好了,说到时候发个电报告诉他们一声就可以了。” “要是让他们过来,这路途遥远,一路上也不怎么太平,再说家里很快就要农忙了,也不能耽误,所以就不过来了,我也不想让他们这么辛苦。” 南方的种植多是一年三熟,再加上农收确实关乎着一家人的生存,她这话也不能算说谎。 只不过农忙的不是她爸,也不是阮启东就是了。 萧熠庭手中的斧头停顿了一瞬,木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他微微颔首,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一家人的生计确实更重要。” 叶芜刚觉得这关算是过了,却见萧熠庭突然抬起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直视着她,“既然如此,那就结婚之后,我到时候请个假跟你一起回去探望一下,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尖刀,直接刺向叶芜编织的谎言。 她感到呼吸微不可察的一滞,后背一阵发凉。 萧熠庭的目光太过直接,这试探一环接一环,上面问父母来不来已经推了,现在他们婚后要主动去拜访,再推就肯定有问题了。 但凡她要是心里素质差一点,恐怕现在就被对方察觉出不对劲了。 叶芜面上神色未变,心念电转,“这个不着急,等我们安顿好了再说吧。” 她语气自然地接道,“而且到时候农忙,肯定是没时间的,所以等到农忙过后吧,农忙后会比较闲一点。” 等到农忙结束,起码要三五个月了。 “好。”萧熠庭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之后继续专注地修整树墩表面。 刨子与木头的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叶芜也重新将目光投向他的动作,面上平静,心底却在快速盘算着下一步。 第十五章表扬信? 然而,就在这时。 “你父亲身体怎么样?”萧熠庭突然又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寻常寒暄,“我记得阮爷爷之前跟我爷爷通信,信里提到过,他年轻时受过伤。” 叶芜点了点头,“挺好的,老毛病了,平时注意着就没事。” 她面上维持着镇定,这看似家常的问候,却字字都在敲打她精心构筑的堡垒。 萧熠庭的怀疑比她预想的要深得多。 她的目光掠过他宽厚的背脊,肩膀的肌肉随着刨木的动作起伏,肌肉在动作下绷紧、舒展,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可要是被他当成敌人,这力量感就成为了危机感了。 这样下去迟早会露馅。 叶芜指尖在袖口内蜷了蜷,随即松开,不缓不慢地走到萧熠庭面前,在他刨木声的间隙,用一点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语气问:“萧同志……” 她顿了顿,目光迎向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过来,来得太突然?你是在怀疑点什么吗?” 刨木的动作,似乎有那么一瞬极其微小的凝滞,萧熠庭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深邃墨黑的眸子里晦暗不明,低沉的嗓音混着木屑的清香传来,“为什么这么说?” 叶芜唇角弯起一个极淡,却足以引人探究的弧度,她继续向前半步,让声音更清晰地递到他耳畔,语气十分坦率,“直觉吧。” “毕竟这次过来,也没有事先通知你们,就突然打袭击,你人挺好的,还会考虑到我家里人,不过……” “好像你家里不是这么认为的……”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露出几分受伤。 这一次,萧熠庭的动作彻底停下了。 午后的阳光被他高大的身躯切割,大片阴影覆压下来,将他深邃的眉眼笼罩在一片难以捉摸的晦暗中。 “你是我未来妻子,”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敲在叶芜的心弦上,“我对你感兴趣,想要多了解你,很正常。” “不用担心,婚约会顺利履行的。” 叶芜微带思考地点了点头,坦然大方迎向他的目光,“那我相信你,那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萧熠庭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近了,那缕若有似无的香味,带着点温热的甜意,毫无预兆地钻入他的鼻腔,阳光跳跃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近得能看清那微微颤动的弧度。 一种陌生的感觉,极其短暂地掠过心尖,快得像是错觉。 萧熠庭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率先移开了视线,后退了半步,“没有了。” 看着萧熠庭继续干活的背影,叶芜悬着的心悄悄落回了实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萧熠庭扛着新做好的木墩椅子,步伐沉稳,叶芜落后半步,目光扫过沿途贫瘠的土地和低矮的土坯房,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空间改善眼下的困境。 既然有条件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她自然也不想委屈自己。 刚回去,正好碰到王建国正站在院门口,一脸兴奋地搓着手,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团长!”王建国嗓门洪亮,快步迎了上来,眼神在看到萧熠庭身边的叶芜时一亮,咧嘴一笑。 随即郑重地将信封递给叶芜,“那个,嫂……叶同志?这是给你的!” 王建国脸上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笑容。 叶芜微怔,接过信封,“给我的?” 她又疑惑地看向了萧熠庭。 这人她记得,是他的人吧? 给她信封干什么? 萧熠庭放下木墩椅子,目光沉静地看着王建国,“怎么回事?” 王建国立刻挺直腰板,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报告团长,这个是兰城安全处让我带过来的,是表扬信,盖着大红章呢!” 叶芜心跳猛的一跳,“表扬信?还是给我的?” “对,之前叶同志你不是在招待所门口指认了一个男人吗?那人叫王老五,现在查清楚了,虽然他不是敌特,但确实是跟敌特有接触,他收了敌特的钱,专门在火车站和招待所附近盯梢和打听消息的‘线人’。” “这人被抓后他为了减刑,吐得那叫一个干净,我们根据他供出的接头地点和暗号,顺藤摸瓜,直接端了一个对方的窝点,抓了好几个,这可是立了大功啊!” 王建国越说越激动,指着叶芜手里的信封,“办事处领导高度重视,特意写了这封表扬信,盖了公章,要求我一定要送到这位举报的人民手上,他们都夸叶同志这份警惕性比他们新上岗的同志都强。” “叶同志您可真厉害,刚到兰城就立这么大功!嫂子你快拆开看看。” 叶芜手指微微用力捏紧了信封,她拆开封口,抽出一张印着鲜红公章的正式信纸,上面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她‘高度警惕、明察秋毫、协助破获敌特组织,维护国家安全’的褒奖和感谢。 而落款是兰城安全办事处,日期清晰,公章赫然在目。 一股巨大且难以置信的喜悦和踏实感瞬间冲散了疲惫,她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脸上泛起真挚的红晕。 她没想到对方办事这么快,更没想到会有表扬信! 这可是过了明路盖了公章,对国家有利的贡献证明! 更是她在这个特殊年代,对抗未来可能因身份暴露而带来风险的护身符! 哪怕日后她的身份暴露了,这封信就是她根正苗红、立场坚定的有力佐证。 是实实在在的“政治资本”! 萧熠庭的目光落在叶芜的脸上,将她那份发自内心的激动和珍视看得清清楚楚。 叶芜在收到表扬信的喜悦,纯粹而炽热,没有丝毫作伪,更没有资本家常有的那种对‘实利’的贪婪算计。 她眼底闪烁的光芒,是对这份来自国家认可的珍视,是一个真正为国家揪出害虫而感到由衷高兴的普通人。 如果是资本家的小姐,她们或许会为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欣喜若狂,但绝不会为了这样一封政治立场上的表扬信激动得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他们追求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 萧熠庭心中对叶芜身份的怀疑,减退了几分。 林秀芝闻声也从屋子里出来,正好听到王建国的讲述和叶芜手中的表扬信。 她脸上带着惊讶。 第十六章还定娃娃亲了? “小叶,你、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林秀芝走上前,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那可是敌特啊,多危险,万一他们狗急跳墙……” 她不敢想下去。 她对叶芜的挑剔仅限于成分问题,但对她这个人并没有太大恶意,自然也不希望对方出事。 “阿姨,当时没想那么多。”叶芜收敛了激动,认真地说,“我当时就是觉得那人不对劲,打听部队的事情太刻意了,萧同志是军人,保护部队和国家的安全,是每个公民的责任。” 话语朴实却掷地有声。 她只是做了她觉得自己该做的事。 至于表扬信,完全是意外之喜。 萧熠庭眸色暗了暗,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林秀芝看着叶芜真诚而坚定的眼神,再看看那封盖着红章的表扬信,心里的天平又倾斜了几分。 这姑娘,不仅长得俊,心眼正,还有胆识! 她对叶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好孩子。”林秀芝拍了拍叶芜的手背,语气柔和了许多,“快进屋歇着吧。” 印象好归印象好,但叶芜跟资本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这件事没有弄清楚之前,林秀芝还是很难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成分问题,始终是她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 林秀芝看向王建国,招呼着,“建国,你也进来喝口水。” “不了不了,”王建国连连摆手,对着萧熠庭敬了个礼,“团长,表扬信送到,任务完成,我先回部队了!” 说完,又对着叶芜咧嘴一笑,风风火火地跑了。 回到屋子里后,萧熠庭将新做好的木墩椅子替换了原来开裂的那个,动作利落。 至于开裂的这个可以用来当柴火烧。 萧熠庭弄好,看了一眼正小心翼翼将表扬信折好收起的叶芜,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母亲,“妈,部队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林秀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萧熠庭目光转向叶芜,语气叮嘱,“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妈说,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叶芜应下,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萧熠庭回到部队,并没有忘记之前对叶芜说的话,回到住处,写完结婚报告,径直走向政委办公室。 “呦,你小子怎么过来了?”政委廖明远见萧熠庭过来,挑眉。 萧熠庭拿出准备好的结婚报告,稳稳放在了办公桌上,笔迹刚劲有力。 “政委,我过来打结婚报告,申请结婚,对象叶芜。” 廖明远脸上的调侃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愕。 他拿起报告,目光扫过‘叶芜’这个名字,又猛地抬头看向萧熠庭那张冷硬如常,看不出半分神情的脸,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叶芜?你小子……什么时候的事?!”廖明远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姑娘哪冒出来的?保密工作做得够好啊,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刚确定不久。”萧熠庭简洁回答,避开了关于何时开始的细节,只强调结果。 “不是,这人是谁啊?之前我催你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你也没提这事啊?你爸知道吗?”廖明远满脸疑惑跟好奇。 “她是我祖父早年定下的婚约,今天带着信物找来了,家里已经见过了。” “娃娃亲?信物?”廖明远一听,眉头紧锁,手指敲着桌面,“听你的意思是你们才刚见面没多久,你就来这里跟我打结婚报告了?” “熠庭,这可不是小事,你们熟悉了吗?对方的身份背景核实清楚了吗?这年头……”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 成分问题、敌特渗透,都是悬在军人头上的剑。 何况对方是突然找过来的。 “嗯,麻烦政委按程序审批。” 廖明远看着萧熠庭深邃平静却透着不容动摇建议的眼眸,深知这位老战友儿子的性格。 他一旦决定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行,报告我收下了,我会提交上去的。”廖明远叹了口气,“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事非同小可,你最好再想想清楚。” “起码也得先互相了解一段时间。” “不用,谢谢政委。”萧熠庭拒绝了,事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另一边。 萧振国刚结束一场会议,桌上的红色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老战友廖明远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老萧,你儿子今天打了结婚报告,对象叫叶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 “那姑娘什么来路?成分怎么样?我这报告是交上去批还是先压着?” 萧振国握着话筒的手瞬间收紧,沉稳的脸上出现裂痕,“结婚报告?叶芜?老廖,你确定是熠庭亲自交的?” “不然呢?白纸黑字写着呢!老萧,你搞什么名堂?你儿子都要结婚了,你这当爹的还蒙在鼓里?”廖明远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 萧振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诧异,沉默了一会,“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 “你儿子说是你家老爷子早年定的娃娃亲,你家之前还定娃娃亲了?”廖明远询问。 闻言,萧振国更惊讶,他爸之前确实定过一门娃娃亲。 但是—— 萧振国想到些什么,皱着眉,“老廖,这份报告,你先压住,我先问问情况。” “行,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萧振国神情带着几分严肃。 萧熠庭刚回去,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父亲严厉的声音传来,“老廖说你打了结婚报告。” “对。”萧熠庭声音平稳,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爸会打电话过来。 “怎么回事?”萧振国询问。 萧熠庭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萧振国沉默了半晌,开口提醒,“阮家姻亲是资本家,属于在国家清算范围内,这阮家多少都带着关联。” 萧熠庭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爸,我知道,妈跟我提到过,不过这门亲事是爷爷当年定下来的,现在人家带着信物上门,前来履行婚约,我看过了,信物没什么问题,我们没有理由不履行婚约。” 第十七章这门亲事也可以不作数。 萧振国在知晓儿子明知道如此,还愿意娶对方,心里难免有些愧疚,按理说,既然做出了承诺,理应遵守,但他私心里,还是希望儿子好。 “……熠庭,如果你不想的话,这门亲事也可以不作数。” 萧熠庭顿了顿,“爸,我已经答应叶芜,会跟她履行婚约,人已经在我们家里住下了。” “这么快就答应了?就算她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手里拿着信物,但我们跟阮家平常也没什么联系,这人过来的也过于突然,她的身份……” 在前面萧振国听完儿子的阐述,其实就有点怀疑叶芜的身份。 “祖父定下的婚约,信物为凭,信息都对得上,无论她是否真是那人,这份基于信物的责任,我萧熠庭认。” 萧熠庭眼里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若她身份属实,我自当履行承诺,若她身份有假,借此接近,则更需将其置于可控范围内,查明意图,消除对部队、对国家的潜在威胁。” “结婚,是当前最有效且名正言顺的管控方式,结婚报告,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萧振国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番话,理智、责任至上,甚至带着以身作饵的决绝。 他不是被感情冲昏头脑,而是基于军人的指责和对潜在风险的控制做出的判断。 这比单纯的‘履行婚约’更让萧振国心情复杂。 既欣慰于儿子的担当和警惕,却也心痛于他可能为此牺牲的个人幸福。 最终,萧振国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和妥协,“你……唉!既然你已经决定,且认为这是最佳方案,那就这样吧,只是……” 他声音低沉了下去,“委屈你了。” “职责所在,个人荣辱不足论。”萧熠庭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 其次,一切都还没有下定论。 放下电话,萧振国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沉思良久。 他再次拨通了廖明远的电话,“老廖,熠庭的报告,你提交上去吧,麻烦你了。” 廖明远虽然满腹疑云,但萧振国作为萧熠庭的父亲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多问。 林秀芝给叶芜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屋子并不是特别大,原本这间屋子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但现在,如今家里多了一个人,总得有住的地方。 “小叶,暂时先委屈你了,要是有什么缺的,你跟我说。” 房间被林秀芝收拾的还算温馨,叶芜心里其实挺感激了。 “谢谢阿姨,我不觉得委屈,本来就是我过来得突然,打扰到你们了。” 林秀芝摆了摆手,“害,这有啥打扰不打扰的。” 之后,叶芜便在萧家住了下来。 …… 萧熠庭那份结婚报告很快就批准了下来,盖上了代表组织批准的鲜红而醒目的印章。 而关于萧熠庭即将结婚的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西北军区掀起了滔天巨浪。 冷面阎要结婚了? 对象还是个千里迢迢从南方来投奔的、名不经传的姑娘?!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震惊了整个军区。 无数颗芳心碎了一地。 萧熠庭是军区里多少有女儿的父亲想要的女婿,又是多少怀春的少女想嫁的对象。 可是萧熠庭这么多年来从无女色近身,这突然间就说要结婚了,怎么能让人不震惊。 “团长,嫂子长的怎么样?好看吗?” “对啊,团长你什么时候带嫂子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还有人跟王建国探听消息的,特别是在知晓王建国见到了嫂子,一个个多少有点嫉妒。 文工团里,苏曼正在排练一支新的红舞。 “欸,你们都听说了没有?萧团长好像要结婚了?” “真的假的?这不可能吧?” “咋不可能?我听说结婚报告都已经批下来了,估计马上就要结婚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福气这么好,居然被萧团长看上。” 苏曼听到她们提起萧熠庭要跟别人结婚时,一个旋转动作差点扭到脚。 她脸色瞬间煞白,死死咬住下唇,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 “不可能!萧团长怎么会突然结婚?这肯定是谣传!”苏曼猛地停下动作,满脸愤怒地开口。 林安安瞥了一眼苏曼,自然知道苏曼对萧熠庭的心思,瞥了瞥嘴,“是不是谣言你自己去问问就知道,现在军区都传遍了。” 苏曼,被誉为“军中之花”,也是文工团里的台柱子。 她一直都喜欢萧熠庭,只可惜,萧熠庭不近女色,对谁都是一个态度。 跟苏曼关系比较好的林雪梅扯了扯苏曼的袖子,小声开口提醒,“曼曼,这件事情好像是真的……” 苏曼死死咬住唇,之后不顾周围惊讶的目光,连演出服都没换,就冲出了排练厅,直奔萧熠庭所在的团部方向。 她要去问个清楚! 军区大院萧家。 对于这场由自己引发的,正在部队里掀起的滔天巨浪毫不知情的叶芜,此刻正蹲在菜地边。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面前这片蔫黄的白菜地上。 阳光依旧毒辣,那些可怜的小菜苗越发显得无精打采,叶片边缘的焦黄卷曲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缺水和贫瘠。 叶芜沉思,她该怎么让这些白菜长得水灵起来,又不会让人怀疑她有问题。 萧熠庭那句“土地肥力不够”在耳边回响。 他说得对,西北这边土地本身就不如南方,何况这年代的农家肥金贵。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干集体的,所以有什么沤肥的材料都是优先给集体的地,自家的地反而没有那么重视。 叶芜想到自己空间里的那些蔬菜,今天早上她特意进了空间看了看,空间里的白菜已经长大了不少,那些蔬菜可是一颗赛一颗的水灵。 与眼前菜地的景象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必须让这些菜也‘长’好才行……” 要不然的话,就算她空间里的菜长得再好,她也没办法拿出来。 叶芜在心里盘算着,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几个破瓦罐和一个闲置的旧木桶。 空间里面现在有一片原始森林,而且越来越大了,这片原始森林里面,好的树种太多,用来制作酒桶正好,许正木动手,可不是要酿造一点半点,而是打算堆成山。 如果是实力还在的时候,他可以三拳两掌就收拾掉这个家伙,然而现在连逃跑都做不到。 战枪的杀伐力无双,但是任其怎样的辉煌浩大,当被放逐在虚无中后,又还能起到什么效果? 青都?李耀光想到了静静躺着面无血色的郑涛,也想起了那个在郑涛灵前掉泪的年轻人。 叶北心里想,但是又想了想,这怎么可能??这个妙妙就是一超级蠢萌傻白甜,啥都不懂!只知道吃。 待鲨鱼的血盘大口离面前三尺之时,他迅速往后退几尺,而手中的断船桨却骤然往鲨鱼喉咙射去。 叶北目光一凝,身影就仿佛是一道光一般,瞬间与一只暗刺血狼擦过去。 现在身处孤岛,能否回去已经是一个问题,独眼龙对他哥哥的怨恨已经到了极限,他恶向胆边生,然而他再次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秦楚玉本想发怒,但不知怎么内心深处对这话一点也不排斥,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浩天立即坐起身掀开被子,整张床不知道何时,完全被水浸湿了。 再回到章学海那边,外障鬼已经完全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而章学海刚才动用了太多的异能,现在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欣喜的是居然大难不死,悲凉的是这一次任务,显然失败了,伍樊心中必定最为难过。 “铛”一声,双刀碰上了单刀。麻生奈未和傲骨都退后一步。麻生沙树本来想借机偷袭傲骨,可三张风菱符直接讲麻生沙树逼退。 叶离的眼中忽然露出妖冶的光,嘴角牵出一丝狞笑,忽然,好似着了魔一样,癫狂而起。 现在则是听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回复,都是心中难以平静,毕竟第一步顶端都很难达到,更不用去说第二步这种顶端的问题。 本已够耻辱的了,偏偏楚无夜说的还风轻云淡,好像动一点火气都有些多余。 他代号鹰眼,视力极好,来到龙烛是想要成为一名狙击杀手,这很符合他的特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汉鼎比被笑看风云刺中之时,汉鼎却用处了战士20级技能千军倒,利用技能的强制侧身效果,强行将身体侧了过去。笑看风云直刺的一剑只在汉鼎背后的银甲上划开了长长的一道。 “枫兄说笑了,犬子刚才多有得罪,多谢枫兄手下留情。”拓跋仙君的态度突然转变,当即陪笑作答。 “那个,主教大人有什么事……”身为学生的托托莉还不太适应应付主教这种人物,只能弱弱的回答道。难不成,这个老头子发现了什么了吗? 纬安是个温雅的君,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若有什么心结,说开了比闷在心要好。若一日日的任由怨气这么积累下来,再恩爱的夫妻也迟早会成一对怨偶。 第十八章去供销社 高温堆肥量大管用,可萧家这块巴掌大,拢共着才两米长一米半宽的小菜地,实在犯不上兴师动众。 容器沤肥正合适。 找个大点的陶罐瓦瓮,这样可以把烂菜叶,淘米水,甚至…… 咳,弄点粪尿进去密封发酵,就是上好的夜肥,见效快,只不过味道相对‘含蓄’,最适合这小菜园。 只有这块地也长出像样的东西来,她的空间产出才能顺理成章地端上萧家的饭桌。 只是…… 叶芜看着那几样破旧家什,心里盘算。 她现在在萧家,到底还是个“客人”的身份,萧母虽然看着面上对她客气,但多少还是带着点芥蒂和疏离。 这些她都能感觉得到,要是贸然去动人家的东西,说要搞什么沤肥,总归不太合适。 得再等等,找个更恰当的时机。 她正对着那片蔫黄菜地出神,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引到沤肥上,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紧接着,一个爽利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萧家婶子!在家不?”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灰色列宁装,梳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已经熟门熟路地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拎着个鼓囊囊的布袋子,风风火火。 来人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菜地边的叶芜。 叶芜今天换了身半旧的蓝布衫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看着朴素,可那眉眼间的清丽和通身那股水灵劲儿,跟这灰扑扑的西北大院格格不入。 那妇女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热络的笑容,几步就走到了叶芜跟前,嗓门洪亮,“哟,这位同志看着真眼生,又水灵,你就是前面熠庭开车接回来的那个……叶同志吧?” 叶芜站起身,脸上适时浮起一点被陌生人热情询问的腼腆,点了点头,“嗯,我是叶芜,阿姨您好。” 声音清清脆脆,带着点南方口音的软糯。 “哎哟,可算见着真人了!” “我昨儿就听说了,我们大院一枝花的萧团长,冷不丁带了个天仙似的女同志回来,啧啧,熠庭那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张红梅上下打量着叶芜,眼神像探照灯,嘴里的话一串接一串,“一路过来辛苦吧?哎呦,这细皮嫩肉的,咱这地方风沙大,可得注意点……你老家哪儿的啊?你跟熠庭……” 她拉着叶芜的手,大有好好唠一番的架势。 叶芜保持着乖巧的微笑,心里却飞快地转着念头。 这人,消息倒是灵通,热情过度,看着就像是这大院里的‘包打听’。 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秀芝系着围裙走了出来,看到来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红梅,是你啊,嗓门老远就听见了。” 她目光转向叶芜,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提点的意味,“小叶,这是咱们大院供销社严主任的爱人,你叫她严婶也行,她本名红梅,姓张,叫红梅婶也行,她管着供销社里那部电话,有啥消息啊,都是她第一个知道,也是她负责通知到各家各户。” 林秀芝的话点到即止,叶芜却立刻听懂了弦外之音。 这位严婶,看着热情爽朗,可手里却捏着通讯的‘咽喉’呢! 在这信息闭塞的年代,电话就是命脉。 谁家有个急事要打电话,或者是等着部队、外地的消息,都得经过对方的手。 这要是得罪了她,轻则消息滞后,重则……可能真就“哭都没地儿哭去”。 看来萧母虽然心里对她还有疑虑,但在人情世故上,该提点的还是提点了,这举动让叶芜心里微微一暖。 这门‘抢’来的亲事,开局比她预想的要好些。 叶芜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大大方方地又叫了一声,“严婶。” “哎!”严婶响亮地应着,显然对叶芜的印象还不错。 之后她才转向林秀芝,想起正事,“对了萧家婶子,差点忘了,刚才你家那位打电话到供销社了,特意让我过来叫你一声,让你得空过去回个电话,他在那头等着呢!” 林秀芝一听,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心里有点诧异。 她丈夫打电话,通常都是让张红梅直接转达内容,像这样专门让她过去再打回去细说的情况,少之又少。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着,“行,我知道了,麻烦你跑一趟了红梅。” “害,这有啥麻烦的!”严婶摆摆手,眼神又在叶芜身上溜了一圈,才意犹未尽地说,“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供销社那边还一堆事呢!” 说完又风风火火地推着自行车走了。 院门重新关上,林秀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透出点凝重。 她解下围裙,对着叶芜道,“小叶,我得去趟供销社回个电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正好认认路,供销社就在大院东头,不远,顺便看看有啥想买的日用品不?” 叶芜立刻点头,“好啊,阿姨,我跟您去。” 正好,她对这边都不熟悉。 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锁好院门,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林秀芝步子有些急,叶芜安静地跟在她身侧,留意着大院的布局。 一排排灰扑扑的平房小院,路上偶尔遇见一两个军属,目光都带着好奇在叶芜身上停留。 供销社果然不远,是一排平房中的两间打通了。 门楣上挂着个木牌子,用红漆写着‘军区大院供销社’几个大字。 一进去,一股混合着煤油、土产干货,还有布匹和糖果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林秀芝已经走到最里面隔出来的一个小间门口,那里放着一部老旧的黑色摇把电话。 她对着叶芜指了指外面,“小叶,你自己先看看,有什么需要就记下,等我打完电话。” 说完,便掀开布帘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叶芜应了一声音,开始在不算宽敞的供销社里慢慢地转悠。 地方不大,东西却塞得满满当当。 靠墙是木头货架,摆着搪瓷盆、暖水瓶、肥皂等各种杂物,中间是长长的玻璃柜台,立马陈列着香烟、糖果、饼干和一些简单的文具。 就连虚青弘此刻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会给出这样的说法。 天使彦对陈鱼的这种能量无比的好奇,陈鱼的力量似乎可以融入侵染任何物质能量,她越研究就越感到奇特。 “确实能实现,因为我把你内定了,然后决定在游戏里欺负你。”望安心道。 “一个不够,你就不会多派几个吗?你们魏家,不会只有一个地级高阶之人吧?”白袍王老二建议道。 之前伪装阿尔卡迪亚帝国子孙,诺利可是一点都没有怀疑!这回有个真的药剂师,就在诺利身边,那她这位假的塞米列,当然会被识破了。 米诺平原乡村保护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军事组织,除了军队必要的指挥官和士兵之外,还分了三个级别,分别是普通团员,佩戴绿色袖标;骨干团员,佩戴蓝色袖标;精英团员,佩戴红色袖标。 “我成了妖魔?那你这个肆意攻击部队的人是什么?英雄吗?”陈鱼嗤笑。 “一万?你在逗我吗?我把这辆车拆了卖零件,恐怕都不止一万块吧?”林逍遥也是非常惊讶,皱着眉头道。 “醒醒!”镇塔之神运用神力传到喉咙,再从轰隆传到剑侠客耳朵。 所以他在齐天寿最危急的时候出手了,原本打算十分风骚的动手灭杀了潘岳,但是没想到前面的一切都还挺顺利的。 无为道长说着大声的咳嗽起来,陌尘此时错愕不已,天纵仙人更是早就待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绿芒不是脱离者?可是他都已经成为纳神境界了,而且还能穿越次元。 些资质。随着宝宝获得的儿童用品逐渐增多,再使用这些物品时,获得的收效也会降低,直至某些效果较低的物品无法再使用。 “没有错,吞噬时间!”狂三一边微笑一边缓缓地走了过来。接着,以优雅的姿势撩起了垂下来的头发,露出平常总是隐藏在浏海里的左眼。 春华说过,萧克连忙致谢,众人心里也是稍稍安慰了许多,尤其是梅老哥。他在旁边,知道是峨眉派春华四姐妹前来,心里盘算着胜算的天平已到了这边了。 当封林回到地球之后,那些人全都在寻找着封林,尤其是池清,都急哭了。 我朝着那个翻译问道:“不知通译官是哪里人氏?”那通译一愣,顺治和诸位大臣也面带疑‘惑’,似是不明白我为何要问这问题。 一路神游过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到了压轴戏,也就是帮派特殊守护兽的拍卖,这个帮派的特殊守护兽拍卖完的话,也就是变相的证明了接下来就是到了剑侠客去神秘拍卖会的后台付银两的时候了。 暂时没工夫理会那三昧真火的异动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红孩儿真灵不失,否则,若是放任他如此癫狂下去,只怕除了走火入魔,别无它途。 有这样舒坦的日子,哪怕就是王昊,也不会选择去屈居人下的,所以,这名胖族长不愿意加入华夏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