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有刺桑旗夏至》 第1章 赶出新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婆婆,何聪的妈站在大门口,手里的是我的行李箱。 她将我的行李箱从台阶上推下去,差点砸到我。 “你还有脸回来!我们何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知道,何聪的妈一向不喜欢我。 我和何聪登记以来还没有办婚宴,所以她从来不承认我是何聪的太太。 我咬咬牙,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妈...” “少不要脸了,谁是你妈?”她冷哼着:“现在马上给我滚!” “我要见何聪。”我咬着唇:“我和他登记过了,我们是夫妻。” “我们家何聪不要你了!”何聪妈略显粗壮的身躯将门口给堵的死死的,我甚至从门的缝隙里都看不到何聪是不是在里面。 我不能试图跟她讲道理,我紧紧攥着拳头,理智告诉我和一个市井老妇女吵架是不明智的。 “何聪是不是出差了?” “是啊,他出差了你就乱搞是不是,你就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何聪妈比划了一下,她比划的绿帽子像一张网,将我罩住密不透风。 “阿姨。”我改了口,既然她不认我,我也不想自取其辱:“你不可以这么污蔑我。” “我污蔑你?你今天是不是去医院了?你是不是去妇产科了?” 我顿了一下,我今天的确去医院了,可何聪妈是怎么知道的? “不说话了是不是?要不是小凤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儿子明明没碰过你,你却怀孕了,你肚子里是谁的野种?是谁的!”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在天空炸开,何聪妈吓得叫了一下,然后指着天空对我说:“老天也听到了派雷公来劈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呸!” 她又推搡了我一下,然后用力摔上门。 马上要下雨了,我站在这栋小楼的台阶上,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粉红色的闪电闪过,在天空中画下一个令人心悸的符号。 何聪妈刚才骂我的那些,我无力反驳。 事实上,她说的没错。 我的确是怀孕了。 我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我和何聪恋爱一年登记结婚,我们的确没有发生过关系。 我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当我这个月生理期推迟了之后,我还没在意,今天去医院里检查才知道,我居然怀孕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我又不是雌雄同体,一个人就能怀孕。 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大雨倾盆。 我没跑,拉着沉重的行李,往前或者往后,往左或者往右,都是弥漫的雨雾。 我又没有目的地,跑向哪里都会让自己湿透。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路上慢慢地走,大雨淋进了我的心里。 我家是外地的,父母都不在本市,除非我狼狈地坐上回邻城的车,不然我根本无处可去。 一辆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撑着一把黄格子的雨伞。 他走到我面前,将雨伞撑在我的头顶上,微笑着看着我:“夏至夏小姐?” 我茫然地点点头,我不认得他。 “您是?”我询问地开口。 “你请上车。”他很有礼貌地指着车上:“外面雨太大了。” “我不认识你。”我一五一十地跟他说。 “我知道您不认识我,放心,我不是坏人。” “坏人有说自己是坏人的么?” 他笑了,打量浑身湿漉漉的我:“您现在已经这样了,您觉得我图您什么?” 我不管他图我什么,反正我不上车。 我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他撑着伞不紧不慢地跟着我,那辆豪车也缓缓地在后面跟着。 “夏小姐,您怀孕了是么?”他一句话就让我站住了,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我怀孕的事情都人尽皆知了? 他微微一笑:“您是不是很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听他的口气,他是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但是,我的警觉心还是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 他笑的高深莫测:“您跟我来就行了,再说现在您不是没地方可去么?”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后面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更让我提起精神的了。 我也想知道这个诡异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迟疑了一下,他见我站住了,便让司机下车把我的行李箱放到后面的后备箱里,然后拉开门彬彬有礼地请我上车。 车里很温暖,我的衣服都湿了,把豪华的车厢内弄的都是水,但是那个人完全不介意,笑嘻嘻地递给我一杯热水:“您有身孕,要注意保暖。” 我手里握着水杯,但是没敢喝。 虽然我现在的确没什么让他好图的,但是现如今的变/态也太多了。 我已经够倒霉了,不想再倒霉下去。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市中心的花园洋房小区,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记得我前段时间和何聪从这里路过,他眼馋地看了一眼对我说:“如果这辈子我能住的起这里,真不算白活了。” 车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门口停下来,外面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 那人下车帮我拉开车门,指着大门口对我说:“您以后就住在这里,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他徐徐微笑:“里面有一个阿姨和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家政人员,她们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第2章 第一次见他 我不算笨,而且有急智,越到情急的时候脑子转的就越快。 我看着那人的脸:“是那个让我怀孕的人让我住在这里的?” 那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时大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走出来,笑着对我说:“您就是夏小姐吧,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我半拖半拽地被那个大姐给拽进了屋里,而那个男人没有进来,只是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我站在门口环顾室内,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客厅仿佛篮球场,空旷的说话都会有回音。 我还在发愣,那个大姐已经将一双拖鞋放在我的脚下:“夏小姐,赶紧换了拖鞋,你浑身都湿透了,先上楼洗个澡,马上汤就熬好了。” “刚才那个人。”我木然地穿上拖鞋问大姐。 “哦,您说的是董秘书啊。” “董秘书?他是谁的秘书?” 大姐摇摇头:“我只知道他是董秘书,对了,我姓蔡,你叫我蔡姐就行,那个是小锦。” 她指着站在楼梯边对着我笑的年轻女孩:“她负责收拾房间,我做饭。” 我迷糊了,完完全全迷糊了。 莫名奇妙地怀了孕,又莫名奇妙地被带到这里来。 我上了楼去洗了澡,温暖的洗澡水让我的魂魄回到了身体里来。 洗完澡我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努力思索。 我一直循规蹈矩,和何聪恋爱一年来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而眼下我们刚刚领证,当然不可能背着他做什么。 唯一的一次,就是有一天何聪带着我去应酬。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在酒店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何聪不在,酒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我的衣服都在地上,而床上的痕迹告诉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事后我去问何聪,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我还以为是他趁我醉酒对我做了什么,因为我们已经领了证,我也就没有计较。 但是现在联系今天发生的种种,我依稀感觉到,那天晚上在酒店的另有其人。 我抱紧了胳膊,缩成一团。 在我身后帮我吹头发的小锦立刻问:“夏小姐,您是冷么?我马上把暖气再打热一点。” “不用了。”我拉住小锦:“你知道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 小锦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董秘书聘来的,他付钱我就做事。” 这事情太诡异了不是么? 但我是做新闻的,见过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用我的新闻头脑分析了一番。 得到了一个让我自己都没办法接受的结论。 我很有可能那天晚上是被一个权贵给睡了,然而那个权贵没有孩子,或者特别想要个儿子,就找个地方把我养起来给他生儿子。 现在这种事情很寻常,但是怎么都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晚上我喝了很美味的汤,吃了很好吃的菜,蔡姐手艺了得,我敢说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家常菜。 但是我的心是迷茫的,不过我打算留下来。 我下定了决心,我要找出那个人来,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得精神焕发地去上班。 门口有辆车等着我,司机就是昨天的那个。 他下车毕恭毕敬地给我开门:“夏小姐,请上车。”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对那个男人的身份好奇。 对于像我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的女人,他都如此谦卑,那个人物一定是个大人物。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脑满肠肥秃头的形象。 胃里立刻有东西往上翻滚。 司机自我介绍说他姓何,让我叫他小何就行了。 提起何这个姓,我就想起了何聪。 他这个人生性软弱,在他妈和我之间,他永远选择退缩。 上班的路上我一直给何聪打电话,但是他没接。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每次我和他妈妈发生冲突他都选择逃跑,然后等到风平浪静了之后再回来,跪在我面前对我百般安抚。 所以,这就是我和他领了证却一直没有办酒的原因。 到了杂志社,同事小唐说总编找我。 昨天下午我请假了去医院,之后就黄鹤一去不复返,恐怕今天是得挨批了。 我走进总编的办公室,他招招手让我坐下。 “今天有个采访,小章出差了,你顶上吧,采访稿他已经写好了,你拿着直接过去。” 我接过来,念了念开头。 “大禹集团副总裁桑旗专访。” 我一向不做人物专访的,我都是跑一线新闻。 特别是这种大人物的专访,难免有水分,真正有新闻价值的是不可以随便问的。 “总编,要不然让小唐去吧,我今天还要跑一下药监局。” “昨天下班前,你婆婆到杂志社来了。”总编话锋一转,听到我婆婆这三个字,我就紧张。 “她来做什么?” “夏至。”总编严肃地看着我:“你从毕业就在我们杂志社工作,你的工作很努力,本来你的私生活我是没权力干涉,但是你婆婆昨天到杂志社来又哭又闹的,确实影响了一些我们杂志社的声誉。” 我都懒得问我婆婆闹了什么,单从总编的表情上我就看得出来,这趟专访非我不可了。 昨天何聪妈来闹了事,今天我就失去了谈判的权利。 我捏着采访稿蔫蔫地下楼。 那辆豪车还在门口等着,我走过去趴着窗口对司机说:“师傅,你不上班?” “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夏小姐。”他笑的露出白牙:“您是记者,肯定要东奔西跑,所以我在这里等着总没错,去哪里?” 我也没跟他客气,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大禹集团。”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我一眼。 “不认得路?”我莫名地问他。 “认得认得。”他急忙点头,将车发动了。 怀孕初期,人就有点犯困,在路上我迷瞪了一会,司机告诉我到了。 事先就跟桑旗的秘书预约过了,她让我在接待室等一会,说桑总在开会,等会就来。 他来之前,我把采访稿看了一遍,小章的文笔有限,写的全是大白话,随便看看就能背下来。 背的差不多的时候,门打开了。 出于礼貌,我便站了起来。 一双大长腿迈了进来,我急忙向来人伸出了手:“你好,桑总......” 第3章 失业 当他靠近我的时候,一股很特殊的淡淡烟草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 隐隐的,我总觉得我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 他没跟我握手,而是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了看我脖子上挂的胸牌:“你姓章?” “哦不是。”他有点不按理出牌,我的节奏都被他给打乱了:“我叫夏至,本来约好采访您的记者出差去了。” 我擡眼看向他的脸。 桑旗这个人,大概知道一点。 大禹集团是兄弟俩创办的,据说家里是做官的,父辈很有名望,但是两个儿子也是人中翘楚,短短几年将大禹集团发展成国内很大型的企业。 而桑旗也很年轻,据说还不到三十。 所以这么个有代表性的年轻商人,肯定有值得挖掘的地方。 只不过小章的采访稿写的太过浅显,一味的阿谀奉承。 我没想到他长的这么帅,就算去拍电影也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明星。 我看着他出神,他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夏小姐,我脸上有花?” 花自然是没有,我看着他坚毅的额角老实回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他撇唇轻笑:“最近我的专访有点多。” 也许是在电视上吧,我对这些标杆型的人物没什么兴趣,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是随便看一眼。 我打开录音笔,采访正式开始。 照着采访稿进行,采访还算是顺利,虽然没什么火花。 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在包里响了。 往敞开的包里看了一眼,是何聪打来的。 我找了他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终于出现了。 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接通了,径直走出接待室去接听。 “你去哪里了?”一接通,我劈头盖脸地就问。 “小至,”他声音一如既往的软软的:“你打了我很多电话?” “你去哪了?” “我出差了,昨天走的比较急,没时间告诉你。” “好。”我不跟他计较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他:“我问你,一个半月前我陪你去应酬的那个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他含含糊糊地想要混过去:“小至,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何聪,你别挂!”我咬着牙喊他的名字:“我为什么会在酒店里,为什么你不在?为什么我喝多了你不把我带回家?” “小至,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释了么,我刚刚把你安顿好领导就打电话给我,我就去忙了,后来很晚了我就没去打扰你。” “你没有碰过我?” “当然没有了。” 我笑了,这孩子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好,”我点点头:“既然你没碰过我,我问你,我为什么怀孕了?” 我是很平静地问出这句话的。 可能我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怀了不是老公的孩子还质问他的女人吧! “小至。”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惊奇,仿佛早有心理准备一样:“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何聪,你马上给滚回来!”终于忍不住,我站在后楼梯口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 何聪挂电话的速度比他做任何事都要快。 他做什么都是磨磨蹭蹭的,但每次出了事逃跑都是最快的。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闷闷地痛。 捂着胸口转身,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已经走进了电梯里。 “桑总!”我小跑了几步,等我跑到电梯门口,刚好电梯门在我的眼前慢慢合上。 桑旗那张英俊却冷淡的脸被合在了那两块冰冷的铁门中。 我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准备确定好楼层之后就跟着上去。 一个看上去像秘书的人拦住了我:“夏小姐,我是桑总的秘书。” “哦,刚才我有点急事,接了个电话。”我急忙解释。 “桑总让我转告你,你是他见过的记者中最不专业的一个。” 我哑然,我专业的时候他没见过。 当年查地沟油的事情的时候,我装成买地沟油的小贩,跟着那些人每晚去捞地沟油,被熏了整整两个礼拜。 “不好意思,刚才我真的有急事,如果桑总现在没空的话,我们可以另约时间。” “桑总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秘书将我落在接待室里的采访稿递给我:“就算是临时换人了,采访稿也是别人的,你太没有诚意了。” 秘书随后也走进了电梯,我颓然地叹了口气。 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都没完成,人物专访应该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回到杂志社,还没坐稳,小唐就跑来告诉我:“总编找你,你小心点,听说你没完成采访,被大禹集团的人给投诉了,现在总编大发雷霆。” 我硬着头皮走进了总编办公室,总编果然很生气,连头套都摘下来了,露出光溜溜的脑袋顶。 据说能看见总编的秃脑门的人,离死就不远了。 我没敢坐下,战战兢兢地站着:“总编。” 他半天没说话,我看着他的秃脑门发愣。 忽然,他终于开口了:“夏至,去人事部办手续吧!” 我愣了一下:“办什么手续?” “离职手续,还能是什么手续!”总编朝我大吼一声,我腿一抖差点跌倒。 “总编,我只是接了个电话。”我有点委屈,我承认采访中途接电话的确不对,但是被开除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夏至,你是新人么?你第一天当记者吗?你知道你采访的是什么人吗?好不容易才约到桑旗,还是总部领导的面子,现在人家投诉到总部去了,我只是小小一个分社的总编,我罩不住你罩不住你啊!” 他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我很担心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桌子会被他拍散。 我下意识地捂住小腹。 女人的天性是母性,尽管我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惶恐,但是我必竟是他的母亲。 我往后退了一步,舔了舔嘴唇:“总编,现在秋天容易肝火旺,我去给你冲一杯清火茶。” 我脚底抹油就想溜,总编恢复了些理智,哑着嗓子喊住我:“夏至,你到我们杂志社三年了,刚毕业就来了,按道理我应该保住你,但是我能力有限,请你谅解。” 阳光下,总编的脑袋像灯泡一样发着光。 我能感觉到他的无奈。 第4章 我被老公卖了 桑旗如果直接跟总社的领导投诉的话,的确不是总编能够罩得住的。 他平时待我不错,我也不能害他。 我反过来安慰他:“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给人家抓住了小辫子,也害的你被领导批,我这就去办离职手续。” 我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总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可以拿三个月的工资,这是我唯一的权利。” 总编仁至义尽了,我向他深深一鞠躬,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秋天天凉,早上倒的水现在已经凉透了。 我怎么觉得凉水卡在了我的牙缝里。 满嘴满心的凉意。 昨天被婆婆赶出家门,今天又失业了。 我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昨天晚上的豪华别墅。 午饭已经做好了,香气扑鼻。 我默默地吃着,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明明我很郁闷,但是胃口很好。 快吃完的时候,小锦抱着一摞书放在桌上。 我擡眼看了看,又埋下头继续吃。 “夏小姐,这是董秘书送过来的书,请你有空的时候看。” 我拿过一本翻了翻,是关于孕妇的书,目测那那一大摞都是。 “我不看。”我还没想好把孩子生下来,看那些书做什么。 “董秘书说您现在没有工作了比较有空,正好可以好好看看。” 我立刻擡起头来看着小锦:“他怎么知道我失业了?” 小锦摇摇头:“我也是听董秘书说的。” 那个董秘书,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放下筷子在餐厅里团团转。 我分析了无数个可能,但是又统统被我自己给推翻。 “你有董秘书的电话吗?”我问小锦。 她摇摇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家里的电话里应该有,我去找。” 她在电话的来电显示里翻到了董秘书的电话号码,正要抄给我,我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这是我做记者练就的本事,多长的数字看一看也就记下了。 我拨给董秘书,他很快就接了,语气客套:“夏小姐,找我有事?” “我要见你的老板。” 他似乎料到我提出这个要求,回答的很套路:“需要见面的时候,您自然会见到。” 我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我很冷静地告诉他我的决定:“我要见他,不然的话我就把孩子打了。” 我笃定,那个人是想要孩子的,不然不会把我圈养在这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我甚至觉得,很有可能今天我丢掉了工作,和那个幕后的人也有关系。 我一个做新闻的,上串下跳的伤着孩子怎么办? 董秘书顿了顿,随即回答我:“您打了孩子,就彻底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夏小姐是记者,最喜欢刨根究底的,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 董秘书很会谈判,但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我笑着答他:“你觉得我会用十月怀胎漫长的时间去换见一个人?我已经预料到我之后的命运,生下孩子就被赶出去,早走晚走都要走,何必搭上我十个月的光阴?” 董秘书在电话那端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夏小姐,我得先汇报给我的老板才可以。” “我没什么耐心,明天晚上之前我见不到人,后天上午我就去做手术。” 我撂了电话,气的坐在沙发里半天起不来。 就算有可能明晚会见到一个秃头啤酒肚的老男人,我也认了。 最起码上去扇他几个耳光,才能稍微平息一些我心中的怒火。 但是,何聪一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试问,任何一个男人知道了他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肯定会暴跳如雷,只有何聪是躲躲闪闪的。 我睡了个午觉,养足了精神就去何聪的新房那里堵他。 我料定他没有出差,因为我在车库里没有看到他的车,他总不能开着自己的车出差吧! 我坐在能看见何聪那栋小楼的对面花坛上,被冷风吹了一下午。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他开着车回来了。 他下了车,用袖子在车门上擦了擦。 我冲过去拽住他的衣服,他吓了一跳,回头看是我,表情很是古怪。 “小至......” “你不是出差了么?” “我不是才回来?”他唇角颤动着拉开我的手。 “你开着车出差?” “就去邻城,就开自己的车了。” 我不想纠结他是不是出差了,我今天要把话问清楚。 我把我昨天去医院的化验单给他看:“看明白了么,我怀孕了。” 他看了半天,然后擡头看我的目光闪烁:“小至,小至......”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更笃定那天晚上的事情跟他有关。 “那天晚上,你把我卖了是不是?”不需要他回答,我就能猜出七八分。 何聪在他们集团公司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副经理,上次调岗没有他的份,他郁闷了好久,做梦都想升职。 因为我漂亮,他经常带我去应酬,虽然我很不喜欢那种环境,但是他总是求我,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我有时候便陪他去一次。 那天晚上,是他们集团的领导和合作企业的一些高层。 我无疑是宴席上的焦点,很多人夸我长的美。 他们灌我酒,而何聪完全不帮我挡酒,所以我很快就喝醉了。 接下来的事也没什么好难分析的,我被何聪给卖了,他把我送到了一个高层的床上,就这么简单。 “小至,你别说的这么难听,那天晚上领导让我去送人。” “哪个领导,送谁了,你告诉我,我一个一个去找!” “小至,你别这样咄咄逼人的。”他为难地看着我:“你太敏感了,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些事!” “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一个星期之后就升职了!”当时我没有想太多,现在联系起来一想,他能升职应该是卖了我的奖励。 “小至,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倒是很委屈的样子:“你现在不要太激动,你不是怀孕了么!” “哈,我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讥讽地笑道:“你还打算做便宜爸爸?”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痛着。 第5章 我要查出他是谁 何聪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出来,及时跳起来给我一个耳光。 她矮我至少一个头,但是每次打我耳光的时候都准确无误。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貍精,在外面给我儿子戴了个绿帽子,现在还敢这么凶!”她攥着何聪的手腕往大门里走:“走,不要跟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多啰嗦!” 我来不及捂脸,估计已经肿了。 昨天她打我的是左脸,今天是右脸,刚好配成了一对。 我跟着过去,及时挡住了他们即将要关上的门。 看着何聪妈那张胖胖的脸,我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因为她是长辈,我才一次一次地让她。 “你听你的儿子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我抵着门,气的手指头都发抖。 “你给我儿子戴了绿帽子,还有脸在这里说!”她嫌弃地要推开我。 “阿姨,”我改了口:“你问问何聪,问问那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他做了什么?何聪,何聪你说话啊!” 他耷拉着脑袋躲在他妈背后:“小至,你先走吧,你现在身体这个情况,我妈身体也不好,伤了你们哪一个我都心疼。” 我的心此刻才疼,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何聪是这样一个妈宝男窝囊废。 “夏至,你既然来了,那正好,赶紧跟我儿子把婚给离了,我们何家没有你这种媳妇!”何聪妈回到屋里去找户口本之类的去了,我和何聪两个面面相觑。 气到极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个人是谁?”我冷静下来了,平静地发问。 “小至,你快走吧!”何聪推我出门:“我妈现在气头上,等会她真的逼我们离婚,那可怎么办?”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会好好劝我妈的,等她消了气我再接你回来。” “你觉得,我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能若无其事地回来?” “小至,那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有了别人的孩子我也舍不得骂你。”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你至少要让我好好消化这件事情吧?” 说来说去,好像我有点过分了。 我呆了片刻,他就把我推出门,然后关上了。 “小至,你快走吧,我过几天去找你。”何聪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显得那么不真实。 何聪这个人特别善于打太极,我出的每一记重拳都似乎打在了棉花包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暂时,我从他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无精打采地回到了那个别墅。 我从晚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睡的脑袋发沉,反正我也没有工作,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睡觉。 中午起床之后我吃完了午饭,下午又给董秘书打去了电话,提醒他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如果今晚七点钟之前我不见人,我肯定会去打掉孩子。 董秘书很好脾气,慢悠悠地回答我:“该来的会来的。” 晚饭后,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任何响动都会让我从沙发上惊跳起来。 然而,过了七点那个人仍然没来。 我快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正要打电话给董秘书,忽然听到了门铃响。 小锦立刻过去开门,有人走了进来。 我坐的直直的伸长了脖子看向门口。 那人一步一步地走进来,终于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仰着脖子看着他,喃喃地道:“怎么是你?” “小至,”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蹲在我面前的男人是何聪,在别墅水晶灯的照射下,他的眼镜片反射出刺眼的光,令我眼花。 我看着他:“别告诉我,你就是让我怀孕的那个人。” 他吞吞吐吐,眼神闪烁。 所以,他不用说话我就知道他说什么都是骗我的。 现在就是傻子也能分析的出来。 我跟董秘书说我要见孩子的父亲,结果何聪就出现了。 这说明何聪和他们是串通一气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值多少钱,能让一个男人卖掉自己的老婆。 心脏被气的突突跳,我得深呼吸才不会让自己心悸。 有点心肌梗塞的感觉,血管都要堵起来了。 “我再问一遍,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最终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嗯。” 我把他的脑袋擡起来:“你承认了?孩子是你的?” “啊。”他哼。 “好。”我从沙发里站起来,拉起他的手腕:“既然你承认了孩子是你的,那我们回去跟你妈说,她白白打我的两巴掌,我得让她跟我道歉。” 还没迈步就被何聪给拽住了,他表情讷讷的:“小至,别,别闹。” “我们俩是不是领过证了?”我问他。 他直点头:“是啊!” “既然我们是合法夫妻,现在又合法地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没道理我要住在别人的地方。”我指着楼上:“帮我把行李拿下来,我要回家。” 他站着不动,脚像生了根一样:“小至,别这么任性,你现在怀着孕,又是孕早期,别胡闹动了胎气。” 我看着他,喘匀了气,要不是我现在心跳的厉害,都想抡圆了手臂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说吧,谁让你来的?” “小至。”他吞吞吐吐,磨磨唧唧,哼哼唧唧。 我算是明白了,反正我从他的嘴里是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坐在沙发上,抱紧了膝盖:“你滚吧!” “小至。”他站在我的面前:“你别这样。” “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他在我身边站了有一会,便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才留意小锦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应该是给何聪倒的茶,估计看我们正在吵架,所以一直不敢送过来。 我向她招手,她走过来。 我拿起托盘里的茶一饮而尽。 他不告诉我,董秘书也不说。 很好,我可以自己查。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回到了房间,我反锁上门。 我小人之心,以防晚上这个屋子的主人突然回来对我上下其手,反锁上门我才能睡得踏实。 第6章 精致的袖扣 我给我的一个朋友打过去电话,她也是做媒体的,万金油一般的属性,什么事找她都行。 “帮我查一个房子的户主。”我开门见山,连前面的铺垫都省了。 她也习惯了,估计在吃面,一边吸溜着一边应着我:“好,告诉我地址。” 我把地址报给她,她哼着:“记下来了,最迟明早告诉你。” “嗯。” 我挂电话,她没问我干什么用,我也没说。 她速度果然惊人,我还没入睡,在床上烙烧饼她就回复给我了。 “这个房子的户主叫董汀,1990年生人,真是不赖,现在九零后都能拥有自己的别墅了。” 董汀应该就是那个董秘书,这房子是他的? 我懒得跟她扯,连谢谢都懒得说就挂了电话。 对方真的很小心,连房子都是董秘书的。 所以我的线索又断了。 本来就失眠,现在更是睡不着了。 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一大清早就醒了。 其实这里环境超好,也非常安静,连只鸟都不会在窗台叫的。 但我心里有事就早早地醒了,坐在床边发愣。 忽然,我想起什么。 我也不算线索全无,那天早上我在总统套房里醒来,房内虽然一个人没有,我秉着我记者的尿性习惯性地在房间里里里外外地搜寻了一遍,最终在外间的衣架 一般来说,身份显赫的人才会另外订制袖扣。 而那枚袖扣一看就是手工打造的,既精致又昂贵,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用的。 当时我就把袖扣给收起来了。 一方面,我觉得这袖扣留着有用,另一方面还不是因为是纯金打造的么,很值钱的。 我从行李箱里把袖扣给翻了出来,放在掌心里拨弄着。 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总觉得这几天我见过类似的袖扣,虽说不是一模一样,但是差不多。 我捧着脑袋仔细回忆。 估计因为是怀孕了脑子变笨了,以前我可是过目不忘,我的行程连备忘录都不用写的。 这几天我都是跑新闻,接触的没几个达官贵人,应该不会看到这枚袖扣。 唯一的就是前天我去采访桑旗。 对了,就是桑旗! 我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那天我去采访桑旗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对面,他有个习惯,喜欢把手握成拳头挡住口鼻,所以我留意到了他的袖口。 他的袖扣也是特别订制的,十分精美。 我有点兴奋,立刻起身洗漱换衣服,然后下楼吃早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是桑旗。 首先我分析,袖扣这东西昂贵又低调,没点品味的人是不会用的。 一般那种暴发户土包子,只会用大金链子名牌表来包装自己,袖扣则不太会关注。 其次,我总觉得桑旗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我很熟悉,在哪里闻到过。 我吃了饭就往外面跑,小锦追着我问中午回不回来吃饭,我含糊地答她:“你们先做着吧,我中午不回来吃饭就留到晚上给我吃。” 那个姓何的司机仍然在门口等我,我上了车对他说:“大禹集团。” 他又回过头看我:“您不是被开除了么,还去大禹做什么?” 连司机都知道我被开除了,我忽然觉得我是活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里,对任何人都没有秘密。 “找工作。”我顺口胡说,然后打开了手机。 手里翻着新闻,脑子里却在琢磨我用什么理由去找桑旗。 他那种身份的人比较难接触,估计他的秘书小姐也不会轻易放我进去。 再加上我前几天才被他投诉,导致我被开除了,我应该作为头号被通缉对象,以防我寻仇。 我思想斗争了半天,看着司机小何的后脑勺:“先不去了。” 他吱呀一声在马路边停下来,执行力超强。 他转头看我:“那现在去哪?” 我怎么知道去哪? 转头看到边上就是大商场,我指了指那里:“逛逛吧!” 小何直点头:“那我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您慢慢逛。” 我口袋里瘪瘪的去逛大商场。 记者工资不高,全靠提成。 我干的又是最不讨喜的事,所以提成一般基本没奖金。 何聪家条件一般,家里凑钱加上他自己存的买了现在这栋小二楼之后就没什么钱装潢了,我把我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他装潢。 现在想想挺傻的,二十万被掏空了,房子还是婚前财产,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所以我现在很穷,前天被开除总编许诺给我三个月工资,问题是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所以我现在一穷二白。 不过逛逛也不用花钱。 我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家名店里,进去了我就后悔了。 这是大牌中的战斗机,基本上他们家的塑料袋我都买不起的。 转身就想走,但是橱窗里C位的模特身上那件连衣裙,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穷人都有一个习惯,看上了中意的衣服,第一件事就是去翻标价牌。 趴在橱窗上流了好一阵子的口水,然后我去店里面找到了那件连衣裙,我打算翻一翻牌子来虐虐自己。 趁没人,我翻到了牌子一看:19998。 本来我数学挺好,但是一遇到标价就有点蒙。 算了一会才搞明白一件连衣裙快两万了。 巴掌大一点布料,到底哪里值这么多钱。 悻悻地将牌子放回去,但是裙子料子滑溜溜的,多摸一会都感觉够本了。 忽然,一个人特别粗暴地从我手里拿走了连衣裙:“小姐,你要不要,不要别摸。” 回头看,是营业员。 名店标配,狗眼营业员,看我都是用眼白看的。 我虽然没钱,但是气势不能输:“你怎么知道我不要,当然是要观察仔细了再决定。” 营业员仍然用眼角瞅我:“那位小姐要试,你不买,人家可要试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不远处。 她身材不错,长的也不错。 我的目光开始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来的,但是坐在她身后沙发上的男人却让我的眼神定格了。 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丝质衬衫和浅色风衣,低着头看手机。 身材颀长,气场强大。 虽然只看到了侧脸,便让人转不过眼睛。 我看他不是因为他好看,而是因为他是熟人。 桑旗。 第7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个年轻女人指着营业员手里的衣服转头问桑旗:“这件好看么?” 桑旗擡头看了一眼:“好看。” 女人便抿着嘴笑:“那我去试一试。” 她抱着衣服就走进了试衣间。 我用了零点零一秒分析了一下他们俩的关系。 看女人对桑旗的态度,还有桑旗这样的大忙人能陪着来买衣服,就足够能说明俩人的关系。 他们是情侣,或者夫妻。 没听说桑旗结婚了,所以情侣的可能性大一点。 我对他们的关系不感兴趣,我对他的袖口感兴趣。 他一只手滑着手机,另一只手又习惯性地握成拳头挡在口鼻前。 我趁机靠近他,走到他面前弯着腰去看他的袖扣。 果然,他衬衣的袖扣是另外订制的,虽然和我的那颗长的不一样,但是相同点是同样的精致昂贵。 我正在琢磨,忽然觉得脸上热热的。 擡眼去看,一双凌厉的眼睛正注视着我。 桑旗看到我了,也是,我离他这么近,不注意到我才怪。 我直起身,朝他嬉皮笑脸地笑:“这么巧?桑总?” 他应该是认出了我,虽然表情没变,但是眼中有微光闪烁了一下。 不过他没理我,将目光投射到我的身后。 营业员忽然惊呼:“哇,姚小姐,您穿这条裙子真是太美了。” 营业员吓了我一跳,我转过头也去看太美的女人。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我们面前。 其实说实话,这条裙子简单大气,适合气质清纯的人穿着。 她太丰满,而且气质也比较复杂,不太适合这条裙子。 我敢说,她穿的肯定没我好看。 只是她比我命好,有个有钱的男朋友。 店里所有的营业员都围过去,极尽溢美之词。 我刚好和桑旗套近乎。 “桑总可认识我?”既然他不理我,我就主动搭讪。 估计每天主动跟他搭讪的女人太多,他的目光都不肯在我脸上停留一下。 不过,他也没多看那个姚小姐几眼,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看手机。 我伸手将他手机的手机给抽走,他擡头惊愕地看着我。 我知道,没人敢这么做,只有我敢。 我把手机顺手放兜里,我笃定我是女人他不会把我怎样。 毕竟是公众人物,又是大众情人,这点形象还是要顾及的。 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吐出三个字:“夏小姐。” 我早知道他记得我,亲自投诉我的人,不可能在短短三天之内就把我忘了。 “幸会。”我笑嘻嘻地向他伸出手。 他没跟我握手,只是看着我:“手机还我。” “你害我丢了工作。”现在手机对于一个人来说,特别是像桑旗这样的大人物,手机里一定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我拿着这么大一个筹码,害怕赌不赢? 他撇唇,挑出一个不在意的弧度:“所以呢,找我寻仇?” “我没带刀。”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来,站的久了腰疼。 他往边上靠了靠,似乎不太愿意挨着我。 我不介意,我是来跟他谈判的,又不是谈恋爱的。 “你害我没了工作,给我一个工作我们就两清了。”本来我一直没想好我怎么接近桑旗,但是刚才看到他忽然就有了灵感。 我这个人就是有急智,自己都想夸自己。 他好笑地勾出一个笑容:“你威胁我?” “应该是吧。”我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拉开领口将手机扔了进去。 手机微凉,贴着我的胸口,冷的我颤了一下。 估计他没见过这么无耻之人,居然愣住了。 “现在除非你把我倒过来,要不然你拿不到你的手机。”我很得意,每次我去跑一个我搞不定的新闻的时候,我都会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们总编经常说我脸对我没什么用,关键时刻就会把它给丢出去。 正在我们僵持的时候,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那位姚小姐走过来了。 她刚一靠近,略显浓郁的香水味就侵袭过来。 我对某种品牌的香水过敏,所以我很没风度了打了好几个喷嚏。 姚小姐瞪着我,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你是谁?” “和桑总有某种关联的人。”。 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姚小姐一下子就炸了。 她指着我直跺脚,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去问桑旗。 “旗,你说,你说这女人是谁?” 她声音尖锐,像是用折断的树枝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很刺耳。 她长得挺美,就是情商低了点。 因为我看到桑旗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看我一眼,简短地回答我:“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的人事部报道。” 他很上路子,不会浪费时间。 我挺满意,于是站起来告辞。 他喊住我:“夏至。” 他记得我的名字,说明我没白被他给投诉。 我回头跟他笑:“手机明天给你,放心,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不会看你的手机。” 他没想到我这么无赖,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出了店门。 商场店铺众多,我东拐西拐就算他有心跟着会跟丢。 我绕了好几个店铺,在拐角停下来,从怀里掏出已经被我捂热的手机。 高端定制版手机,某东上面两百多万的一台的那种,据说是管家式服务,订机票订酒店还有什么高端服务的,一键直达。 有钱真好,做什么都方便。 我拿桑旗的手机是怕他事后反悔,或者等到明天我去了大禹,给我一个清洁工的工作。 有了手机,至少我有跟他谈判的资格。 我一个女人,在这世上活的特别艰难,所以有些时候只能用非常手段。 我拿着桑旗的手机回了别墅,就扔在一边也没碰过它。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电话都响个不停。 我连过去看一眼都没有,小锦提醒我:“夏小姐,您的电话。” 我说我没那么好的命用这么贵的手机,然后把手机丢在楼下就上楼去睡觉了。 睡到半夜,我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睡觉特别轻,很容易就会醒。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趴着栏杆往楼下看,楼下的大厅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着咖啡色的风衣,水晶灯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迷幻的美感。 他是桑旗,手里还握着他的电话。 我连滚带爬地从楼上跑下去,像一阵旋风一般转到他面前,从他手中抢走手机。 第8章 今晚我住你这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无耻又抢过来了,双手落入裤兜,居高临下地看我。 小锦在一边解释:“夏小姐,这位先生敲门说是你的朋友,我就让他进来了。” “桑先生真是我的朋友,不过下次不要了,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小锦点点头:“我去泡茶。” 她走进了厨房,我把手机照上午照葫芦画瓢,丢进了我的脖领子里。 桑旗看着我,忽然笑了:“你们总编说的没错,你是你们杂志社最不要脸的一个。” 我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一个大姑娘,莫名奇妙地怀孕了,孩子不是我老公的,现在又被人当做金丝雀养在这栋豪华别墅里,我还要脸干什么。 “桑总,要么你跟踪我,要么你根本就知道我住哪。” 他平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睛真好看,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都没被灯光的耀眼给压下去。 “你不知道手机有自动定位的功能么?” 哦,这点我还真忘了。 可能我的手机太烂,除了像素高没这么多功能。 我向后退一步:“桑总,明天就能还给你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是不打算兑现你的承诺。” “我晚上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电话,必须接。” 我正要说什么,只觉得胸口麻麻的,震得慌。 是桑旗的手机响了,在我的睡衣里震动。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给我。” 给了他,我的筹码就没了。 “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知道我过分了,因为他眼中滑过一丝浅浅的怒意。 桑旗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如果我看出了他的愤怒,那他就是真愤怒了。 不过,我走投无路,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等于我主动放弃了寻找线索。 我不能莫名奇妙生下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然后被赶出去。 我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我拿着手机飞快地跑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刚要落锁,桑旗在门外一脚踹开。 幸亏我闪的快,不然我可能会被门板给压死。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门板,愣了一下,然后手里的手机便被桑旗抢了去。 他赶在铃声快要停止的一瞬间接通了,然后快步走到露台上去接电话。 我坐在坏掉的门口的沙发上看着桑旗挺拔的背影。 他咖啡色的风衣融入了浓黑的夜色,整个人在神秘的夜里若隐若现,看不清他身体的轮廓。 他一个电话打了十多分钟,然后带着满身的夜色走进来,站在我面前。 “你差点耽误了我的大事,到时候拆了你的骨头也于事无补。”他声音肃杀,但是比起刚才的凌厉,稍微缓和了些。 我擡头看他,本来他就高,现在他站着我坐着,脖子都仰着痛。 我忽然笑了:“桑总,你很了解我住处的构造啊,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露台在哪里。” 刚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坐在这里十分钟,直到他转身我才想起来,他刚才接了电话就直接走到了露台门口,伸手扭开了门然后走了出去。 这个门是向左转的,逆时针,很变态,我刚来的时候跟它搏斗了半天,可是桑旗一来就扭开了。 我是记者,洞察入微,这方面很多人不如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本来抿成一道直线的嘴角渐渐上扬,浮现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有点意思。”他说。 他答非所问,要么就是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岔开话题。 我向他伸出手:“手机还我。” 他挑起一边眉毛看我:“还你?” “我还没同意给你,现在就是我的。” 他将手机高高抛起,然后又稳稳接住,就是不给我。 此时,手机铃声又响起,但是不是他手里的那个电话。 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另一个手机,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接通了:“喂。” “桑桑!”手机通话声音很大,里面的女声矫揉造作,嗲的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脸。 过份饱满的苹果肌,和过份完美的欧式双眼皮。 上午那个穿价值19998连衣裙的姚小姐。 “桑桑,你在哪里啊,我去了你家,可是你们家小保姆说你不在。” “我不在家,回去吧。”他掀起眼皮看我一眼。 想必我的存在让他的对话难以进行,不过我没打算回避,在他面前站的笔直。 “桑桑,你去哪里了这么晚了,人家等你等的好心焦,回家根本睡不着嘛!” “挂了。”他简短地说了两个字,便挂了电话。 他盯我一眼,便转身走出房间。 我跟在他身后:“你踹坏了我的房门,我也是寄人篱下,这是人家的东西,你得赔。” 他快步下楼,小碎步一连串,下楼的姿势都特别帅。 我跟着走到门口,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虽然我没开过跑车,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我住在这几天都没听过跑车的声音,而且这么近,就停在门口。 趴着猫眼看了眼,我转过头笑嘻嘻地对他说:“你女朋友现在就在外面,你得想清楚了,如果出去的话你会特别麻烦。” 他也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我没骗他,那个姚小姐真的来了。 我估摸着是她把桑旗的手机给定位了,所以很容易就找过来了。 有这么个难缠的女友,真的是够烦心的。 他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又缩了回来。 他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出去让姚小姐看到我,肯定会闹到人尽皆知。 他要脸。 他转身,离我很近。 我忽然有些眩晕,因为当他靠我近了,我便闻到那股熟悉的烟草味道。 虽然很淡,但是很特别,所以我记忆深刻。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飘忽:“我要住在这里一晚。” 我迅速回过神来:“你睡在我的床上都可以。” 他唇角掠过不屑又嫌弃的笑容:“你倒是生冷不忌。” “你长得这么帅,我也不算吃亏。” 估计像我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太多,他冷冷瞥我一眼:“如果想要进大禹工作,今晚离我远点。” “哦。” 第9章 另一只袖扣 我跟着他上楼,其实他想多了,谁会跟他一张床。 他长的再帅再有钱,我也没忘了我的目的。 再说,我也不是花痴。 不过,让他误会我对他垂涎,其实也不错,掩盖了我的真实目的。 他住在我隔壁的客房,我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对他说:“其实我应该跟你说那句话才对,你瞧我的门都被你掀了,你晚上别上厕所摸到我的房间来。” 他连眼风都懒得给我,就转身进了客房。 我刚才又留意了一下他的袖子,有一边卷起的,一边没有,所以我只看到了一枚袖扣,跟我的那枚很像很像。 我回到房间把袖扣找出来努力回忆刚才在桑旗的袖口看到了那枚袖扣,两者对比了一下。 因为没放在一起比,我不能断定是一对。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从窗帘后面看窗外,那个姚小姐在外面转悠了半天没敢进来也没敢砸门。 她怕惹恼了桑旗直接甩了她。 她还不算笨到家。 后来她就走了。 我还是睡不着,过了十二点,我估摸着桑旗应该睡着了,于是偷偷摸到他的房间。 他没反锁门,而我又有所有房间的钥匙, 住进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收集了所有房间的钥匙,虽然当时没想到有什么用,但是总能派上用场。 比如今晚,我就可以溜进一个对我来说还算陌生男人的房间。 我蹑手蹑脚,做起这种事情却是熟门熟路。 有一次我跟警方合作调查一个案子,也是半夜溜进嫌疑人的房间找线索。 在这个方面,我的胆子奇大。 他的衣服是挂在衣架上的。 我有个习惯,住在一个新的地方,便会将这里所有的设施和家具的摆放位置都熟悉一下。 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衣架,并且借着窗外的月光摸到了他的丝质衬衣。 质地很好,滑不溜丢的。 我摸到了衣袖,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了手,这是一个袖扣。 我急忙去摸另外一只袖子,软软的,什么都没有。 那个袖子没有袖扣! 我一阵兴奋,心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但是手却不停,我打算把另外一只袖扣给拽下来,拿回房间慢慢比对。 然而,忽然房间里灯光大亮。 让习惯了黑暗的我一时间睁不开眼。 索性我就用手挡着眼睛转身往门口走,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 不用擡头也知道是谁。 桑旗光着上半身,身材特别健硕,胸肌像两只方形的大面包。 我讪笑着擡头:“这么巧?” 他脸色阴沉:“我以为你会摸到我的床上去,但是没想到你摸我的衬衣。” “我有特殊爱好。”我胡扯八道打算混过去,正待溜走却被他提住衣领。 “深更半夜为什么摸我的衬衣?” 我舔舔唇,索性仰头看着他。 不是他装傻就是我太傻,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他会认不出我是谁? 但是,他要装作不认得我,我也不揭穿他。 我微笑:“我缺钱花,家里难得来一个有钱人,所以想借点钱。” “我可以报警。” “这是我的住处。”我分析厉害给他听:“如果报警了,警方肯定得问你为什么会住在我这里,这又是一笔烂账,万一被你的姚小姐知道了,天下就大乱了。” 他平静地注视着我,我在他的眼神中居然有点乱了阵脚。 我很少在一个男人的目光中自乱阵脚的。 而且他此刻的目光不算太犀利。 他松开攥着我的胳膊的手,将衬衣从我的手里拿走。 “滚。”他言简意赅。 我当然领命而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跑进我没有门板的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心脏激动地砰砰跳。 打开床头柜上的白晃晃的台灯,我慢慢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枚精美的袖扣。 刚才他拽走我手里的衬衣的时候,我用力握紧了袖扣,然后就拽了下来。 从枕头底下翻出另一颗袖扣,然后将两枚袖扣放在一起,把台灯拉低。 精致的袖扣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 我心脏狂跳,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论是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 甚至是上面镶嵌的小碎钻,我数了数都是9颗。 这是一对袖扣。 其中的一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丢在了总统套房里。 原来,何聪将我送到了桑旗的床上。 但是,我想不明白。 桑旗这样的身份,还需要这种方式要女人么? 他只要说一声,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实在不需要这种龌龊的方法。 而且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很是鄙夷,完全不拿正眼瞧我。 我觉得我美的不行不行的,但是人家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估计也没觉得我美到哪里去。 证据我是有了,但是逻辑却对不上。 我将袖扣藏在了我觉得没人找到的地方,然后继续爬上床睡觉。 我琢磨了一个晚上,都没搞得明白。 但是总不能去问他:“你是不是那天晚上睡了我的人?” 就算是他,他既然认出我不承认,就说明不想承认。 我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的。 我从来不会花时间在没用的事情上,所以我打算不动声色,先打入敌人内部再说。 我又是后半夜才睡着,早上醒来脸上两个浓黑的黑眼圈。 我去楼下餐厅吃饭,桑旗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了。 我坐在他对面,顺手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早啊,桑总。” 我留意到他的衬衣袖子是卷起来的。 也对,两只袖子都没了袖扣,不卷起来怎么穿。 他没理我,慢条斯理地喝粥。 一碗粥给他喝的颇有美感。 我睡眠不足但是胃口超好,他喝了一碗粥的时间我已经喝了两碗粥再加一块三明治还有一大盘火腿蛋。 他吃完出门,我也跟着他。 他的车停在门口,小何的车一如既往地也停在门口。 他见我弯腰钻进车里,忽然站住了,看我一眼。 “我对一个失业的记者住豪宅坐豪车真的有点好奇。” 我看着他,他的戏很足,居然让我看不出一点做戏的痕迹。 我弯腰坐进车里,紧跟着他的车。 当车刚开出一个路口,我从倒后镜里看到了一辆车。 开车的是那个姚小姐,因为她跟着我很紧,所以连她的妆化的很浓我都看出来了。 不会是她昨晚没回去,在别墅门口盯了一夜? 第10章 弄走她,就给你职位 为了嫁进豪门,她还真是拼,我忽然对她刮目相看。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付出了努力,都值得尊重,只要不是偷鸡摸狗。 我一路跟着桑旗到了大禹集团,而姚小姐一路跟着我。 我路上顺便百度了一下姚小姐,她全名叫姚可意,是一个不太出名的小明星,偶尔拍一点广告,演一演女三女四这样的角色。 百度百科上,她还不算是桑旗的正牌女友,只是说最近桑旗的身边固定的女伴是她。 怪不得她如此激进,好容易得到的机会当然要抓紧。 我跟着桑旗走进大厅,正要跟着迈进电梯,一个保安拦住了我:“这是总裁电梯,小姐,你走那边。” 我看了看边上那部,门口挤满了人。 看情况,我就是等上三拨都不一定能挤得进去。 我指着天花板:“看,飞碟。” 保安居然擡头去看了,我趁机溜进了电梯里,然后按了关门键。 他两手背后,眼睛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目不斜视。 “你们记者都是靠这种方法生存的?” “嘿。”我揉揉鼻子:“特殊情况特殊方法。” “你想要什么职位?”他居然主动询问我。 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你的秘书室的部长。” 他的唇角终于升起一个愠怒的笑容。 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被我气的要疯掉却反而会笑,尽管他笑的挺阴森的。 “你还真有这个脸开口。” “你秘书室的部长不是出国了么?现在又找不到合适的,你既然投诉过我应该很了解我,我是我们杂志社里最拼命最厉害的记者,秘书可以胜任。” “你事先倒是做足了功课。”电梯到了他要到的楼层,他迈步走了出去。 我仍然跟着他,步步紧逼:“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反正你也要找人,何不试试我?我很好用。” 他推开一个办公室的门,我往里面看了一眼,看那奢华的装修就猜到应该是他的办公室。 我抵住门,防止他把我关在门外:“怎样?” “我可以从秘书科提拔人上来做部长。”他垂眸看了看我抵住门的脚。 “如果那些人能扶得起来的话,你还会四处招人么?” 他的脚忽然伸到我的脚边,稍微用了点力气就将我的脚踢到了一边。 我颤了颤差点摔倒,这时上次那个拦住我的秘书跑来汇报:“桑总,姚小姐在楼下大厅里闹,说一定要见您。” 桑旗正要推门进去,听到秘书的话反而停下来了。 他扭头看我:“如果你能摆平她,秘书室的职位随你挑。” 我收回抵住门的脚,抱着被他踢痛的脚乱跳。 他走进了办公室,摔上了门。 吓得那个秘书脑袋一缩:“今天桑总这么生气?” 我下了楼,姚可意还在楼下跳脚,她指着保安的鼻子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挡着我不让我上去,你们这些看门狗!” 我皱了皱眉头,姚可意在某些方面真不算聪明。 在大禹集团的楼下叫嚣,就算桑旗有心让她做女朋友,现在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做公众人物的女朋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识大体。 很显然姚可意这方面差了点。 我走过去:“姚小姐,我们去喝杯茶。” 她冷冷地瞥我:“狐貍精,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讲话?” “桑总的秘书。” 她愣了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记者么?怎么变成了秘书?” “我本来就是桑总的秘书,备用秘书。”我笑的她晕头转向,趁机走过去挽住了她的手:“姚小姐,您早上还没吃早饭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用不着。”她把我的手甩掉。 “是桑总交待的,您不吃早餐,他很忧虑。” 估计我表演的很诚恳,姚可意居然信了。 她将信将疑地跟我去大禹边上的大厦楼下的早餐店吃早餐。 我给她点了一份全餐,顺便也给自己点了一份。 她对我仍有敌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桑旗在你那里。” “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往嘴里填了一大块鸡蛋。 “谁信你?狐貍精。” “你不信也得信,如果你不信那就等于跟桑总传递了一个信息,你打算被甩。” 我是很有诚意地跟她说这句话的,但是她立刻就跳起来了:“你说什么,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果然和桑旗有一腿。” 大早上的,早餐店里熙熙攘攘,她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按住她:“你听不听得懂人话?你再继续闹下去,你觉得桑旗会不会甩了你?” 她睁大眼睛看我,气呼呼的,忽然冒出一句差点雷翻我:“他还没睡过我。” 我寻思了一下,才把她这句话的逻辑给捋清楚。 她的意思是,桑旗还没睡过她,所以暂时就不会甩了她。 我压不住的笑意:“为什么他一定要睡你?如果一个男人跟你交往的前一个星期没打算睡你,那以后想要睡你的可能性就更小。” 她看着我,脸色变白了。 “不会吧!”她战战兢兢:“我的身材很好的。” 老王卖瓜也不必在我面前卖,她身材再好对我来说也是左手握右手。 “不是说,男人睡了一个女人之后,才会对她慢慢失去兴趣么?” “可是,他连睡你的兴趣都没有啊!” 她的脸乍红转白,最后恼羞成怒,将叉子扔在我面前:“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是不是?你这个狐貍精!” 总是骂人又解决不了问题。 我如今落的如此田地,也没骂过一句街。 “不行,我要上去找桑旗!”她跳下高脚凳就要往外走:“昨天之前他也没有把我拒之门外不见我的!” 我拉住她:“大禹保安众多,你觉得你能以一敌十一直冲到十六层的桑旗的办公室?而且,你不怕他越来越讨厌你?” 她不说话了,哭丧着脸看我:“怎么办?” 空有一张整容脸,一点脑子都没有。 “你先回去,乖乖地别闹。” “你想哄我走,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她咬着牙。 第11章 偶遇何聪 “先回去搞明白了桑旗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然后你就去做他想要的那种女人。” 她眨眨眼睛,不太明白。 “或者,你去了解一下桑旗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一般来说儿子都喜欢未来的老婆是一个跟自己的妈妈一样的女人。” 她眼睛亮了亮:“打婆婆牌?” 我管她打什么牌,我看着她微笑,让她自己领会去。 她也明白现在就是想见桑旗也见不到,于是真的走了。 确定她开车走了,我才回去复命。 桑旗正在开办公室会议,一屋子的高层,秘书们在 我在角落里坐下来,记录别人说的话我最有心得了,这是我们记者的基本功。 我听了个大概就开始写提纲,等会散了会之后就听录音再扩充。 其实很简单,她们不必吓成那样。 散了会,那些秘书窝在一起听桑旗的录音。 我知道桑旗在工作上一定很严格,不然的话这几个秘书不会如此紧张。 她们的领导辞职了,群龙无首,所以更像无头苍蝇一样。 我坐下来一起听,她们都没有发觉。 找了台闲置的电脑,我开始把刚才的提纲根据桑旗的录音结合起来扩充,很快就将会议记录给写好了。 然后打出来交给了其中一个秘书:“给桑总去吧!” 她这才发现她们秘书室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她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你们新来的部长,我姓夏。” 她们笃信不移,急忙跟我伸出手:“夏部长,我叫徐宛。” “夏部长,我叫严秋。” 我笑着一一握手,把她们的名字都记下了。 徐宛去交会议记录,稍后回来告诉我:“夏部长,桑总请您进去。” 我理理衣服走进了桑旗的办公室,他已经换了件衣服,白色的丝质衬衫换成了深蓝色暗金色条纹的衬衫,我特别去看他的袖口,仍然是精致的袖扣。 “在看什么?”幽冷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打量。 “在看帅哥。”我嬉笑。 他擡起头来,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浓浓的厌恶。 他很讨厌我,我知道。 但是讨厌我干嘛要睡我,他弄乱了我的生活,让我不知道我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你跟我的秘书自称是秘书科的部长?”他质问我。 “是你说的,只要能赶走姚可意,秘书科的职位任我挑,挑来挑去也只有部长的职位暂时能看得上。” 我知道,我跟他说话很大胆,很没礼貌。 但桑旗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我越是唯唯诺诺他不一定会理我,但是我越是不放他在眼里,他反而会注意到我。 “你把姚可意赶走了?她还不是会出现?” “你是让我赶走她,又不是让我杀了她,只要她活着肯定是会出现的,但是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堂堂桑总不会食言吧?” 他垂眸笑了,他笑起来嘴唇的弧度很好看。 真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男人,这样的长相,我肚子里的孩子日后要是生出来,不论男孩女孩都会很漂亮。 “夏至。”他在喊我,我刚才居然走神了。 “在。”我急忙应。 “中午有个午餐会议,晚上有个酒会你都得跟着,如果表现好我就用你。”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冷笑。 “决定权在我,你没有讲价的余地。”他低下头去继续工作:“出去,中午十二点在办公室门口等我。” 我看他两秒钟,然后转身出门。 我在秘书室的一个上午,基本上了解了做秘书的工作流程。 特别是部长,需要将其他秘书的资料汇总筛选,主要是直接汇报给桑旗。 但是没有陪着应酬这项工作。 我去问那个徐宛,她告诉我:“都是桑总的特别助理陪着。” “特别助理姓什么?” “姓何。” 何他大爷,怎么这么多姓何的。 我听到姓何的心里就堵。 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在桑旗的办公室门口等他,他从办公室走出来,直接从我面前走过。 我跟着上去,忽然他停下来回头瞄我。 从头至脚。 “你只有这一身衣服?” 我低头看看自己。 还是几年前的通勤装,真丝衬衫搭半身裙,还有高跟鞋。 我是跑新闻的,平时一双球鞋和牛仔裤走天下,基本不这么穿。 这一套我上次穿来采访桑旗,正式一点的衣服我只有这么一套。 “t恤衫牛仔裤一大堆,你如果喜欢我现在就回去换。” 他很忍耐地看我:“中午就这样算了,晚上的宴会要穿好一点,吃完饭带你去买衣服。” “你真是一个好老板。”我真心真意地夸他。 他却没理我,径直走进了电梯。 在驱车去餐厅的路上,他坐在后座我坐在副驾驶。 他忽然问我:“中午跟什么人吃饭你有了解么?” 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和大通电子的高层。” 他没问住我,后面就没再跟我说话了。 我从倒后镜里偷瞄他,他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睫毛垂在下眼睑,投射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长的好看的男人,优渥的家世,至高无上的地位,看样子他什么都拥有了。 那也就是说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干嘛要找我? 而且,还是以那种方式? 我真想把他灌醉好好问他。 晚上不有酒会么,我的机会来了。 中午的餐厅很高级,我在心里窃喜。 因为常年跑新闻,基本不是盒饭就是汉堡,都是自己先贴钱然后再报销,我们杂志社的财务都在冬眠,基本上下半年能拿到上半年的饭贴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了。 走进餐厅,我鬼戚戚地塞给桑旗一张小纸条。 他低头看了一眼:“什么?” “早上我请姚可意吃早餐的发票,你得给我报了。” 他看我一眼,然后丢在地上。 我急忙捡起来跟着过去,居然想赖账,堂堂大禹的副总裁,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敞亮了。 刚站稳,对方的高层已经到了,我正低着头把发票给放回包里,这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桑总您好,我是大通的市场部的经理,我叫何聪。” 何聪? 冤家路窄。 我擡起头,刚好他看向我。 第12章 何聪非礼我 我们打了个照面,他很明显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喊出我的名字:“小至。” 何聪就是大通电子的,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会遇到他,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好死不死的。 桑旗看看他又看看我,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何经理,你和我的新秘书认识?” 何聪有点愣:“新秘书?” 看桑旗的笑容,我忽然意识到,中午这个饭局根本是他故意挑我来的。 徐宛不是说了么,一般来说应酬都不用秘书陪着的。 他对我的情况了若指掌,我觉得一开始,我有点轻敌了。 在座的一共就四个人,我和桑旗,大通电子的是何聪还有他们的董事长。 董事长和桑旗的饭局何聪能参加,说不定就是桑旗点名的。 他想让我难堪。 看来,他太不了解我。 我经历过人生很多个难堪的时刻,早就习惯了。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们聊他们的,我吃我的。 桑旗让我去点的菜,所以我点的全是鲍参翅肚,我喜欢吃螃蟹,巨大的珍宝蟹一点就是两只。 菜上来之后桑旗回头看我一眼:“你很饿?” “是啊,不饿吃饭干嘛?” “再点两个素菜。”他说。 有钱人外面吃饭要吃素菜,我们穷人只点自己平时没机会吃的。 菜上来之后,我一心一意地吃菜,他们讲什么我当没有听见。 何聪一直在看我,然后偷偷地剥蟹钳放进我的碟子里。 我用筷子直接拨到桌上,他剥的我不吃。 这个细微的举动被桑旗尽收眼底,他淡淡地笑:“何经理真是很怜香惜玉的人,连我的秘书都一并照顾了,不知道这么好的男人有没有结婚?” 何聪讪笑着,推了推黑框眼镜:“结了,结了。” “听说何经理的太太是个大美女。”何聪的董事长笑着说:“还是一个记者,何经理真是好命。” 何聪的董事长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他。 何聪的那些饭局档次还不够,只能请来总经理级别的人。 我用小榔头敲螃蟹的大鳌,一榔头下去硬壳被我砸的稀碎。 然后我在硬壳里找蟹肉吃,我的手机在手边响了,满手都是蟹油,用手背点开,是何聪发过来的消息。 忽然想起来,你不能吃螃蟹的。 我转过头,继续吃的风生水起。 是有人说孕妇不能吃螃蟹,但是我有个朋友住在海边,一连生了三个,怀孕的时候螃蟹当饭吃,孩子生出来各个壮壮实实。 再说,我还没打算留下孩子,现在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到我实在吃不下去了,桑旗他们也没动几筷子,我打算打包晚上回去看电视的时候吃。 桑旗让我去买单,我向他伸出手:“给钱。” 他将一张卡拍进我的手心里,我接过就去买单。 “小至。”何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就知道他会跟过来,我压根没回头,懒得看到他。 他转到我的面前来:“小至,你怎么变成了桑旗的秘书?你不是辞职了在别墅养身体么?” “我不是辞职了,我是被开除了。”我纠正他的措辞:“何先生,你卖了我是不是还收了钱负责盯着我把孩子给生下来?” “小至。”他很隐忍的:“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我接过收银员还给我的卡,顺手揣兜里。 “怎么现实?请指教。” “你乖乖地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再亲自接你回家,我们跟以前一样过日子,好不好?” 中午吃太多蟹肉,都堵在心口。 我此刻真想张嘴都吐在他脸上,但是又觉得这么好的螃蟹不能被他糟践了。 “我都给别人生了孩子,你还能接受我?” “可以的,小至。”他拉住我的手表决心:“小至,你相信我,我不嫌弃你,只要你好好地生下孩子,如果是个男孩。”他脸上忽然呈现出了一种莫名的光彩:“如果是男孩,那就更好了。” 我猜想,对方家需要传宗接代,所以生男孩就一劳永逸了。 看何聪现在的反应,我有点困惑。 他看到桑旗的表情挺自然,看到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是他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去的,没道理他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我入神地看着他:“何聪,我问你,你老实回答。” “嗯,你说。” “生下孩子,你能拿到多少钱?”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本能地就抗拒:“没有,不可能。” “我都给别人生孩子了,你却拿不到钱,这笔生意我们不是做的亏本了?”我笑眯眯的。 他看着我,琢磨着我是在说反话还是被气疯了。 不过我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何聪应该很了解我。 他看了我一会:“我说了你不生气?” “你一毛钱都不收我才会生气。” 他的脸上呈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小至,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纠结一些没必要的事情。” “多少钱?”我问他。 他小心翼翼地跟我竖起两根指头。 我犹豫着开口:“两千万?” 他瞪大眼睛,吃惊地要死的样子:“什么呀,两百万。” 两百万? 我笑了,扶着墙壁让自己站稳一点。 “你确定?”他两百万就把我给卖了? “现在生意难做,钱不好挣。”他叹着气:“也就两百万,你放心小至,等你生了孩子,还会给你一百万的红包,那一百万我一分都不要,都给你。” 我要不要感谢他的慷慨和仗义? 我握紧了拳头,想都没想就擡起手,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好几个大嘴巴。 刚好桑旗和何聪的董事长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我揍何聪的情景,董事长的嘴张的能塞进一张饼。 何聪没想到我会打他,而且众目睽睽之下。 我留意到桑旗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带着一种看戏的神情。 董事长的嘴好容易才合拢:“何经理,夏秘书,这是怎么了?” 我晃了晃震得发麻的手掌,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们:“何经理非礼我。” 第13章 我被他耍了 然后我在董事长和何聪惊愕的眼神中转身就走。 走出了餐厅大门,桑旗也跟了上来。 他戏谑的笑声盘旋在我头顶:“何经理真的非礼你?” “不是我为什么要打他?”我平静地回答他。 他没再说话。 他明知道我和何聪的关系但就是不说破。 他不说我也不说,和聪明人博弈,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我上了车,以为要回公司,谁知他上了车却对司机说:“去盛唐。” 盛唐是那天我遇到他和姚可意的商场,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 司机将车开到盛唐,他率先下车。 我吃饱饭就有点困,靠在座位上打瞌睡。 他拉开门,拽我下来。 我有点懵,睡意朦胧地看他:“干嘛?” 他放开我率先往前走去,我也只好跟在他后面小跑着跟上去。 他走进了那天的那个名店,我也跟着走进去。 他对橱窗里C位的那件连衣裙歪了歪头,跟营业员说:“拿这件连衣裙给她试一下。” 营业员立刻领命,也不管昨天桑旗才刚来过,并且买了一件同一样的给姚可意。 营业员去拿裙子了,一共就两件,均码。 “你要买给我?” “卡不是在你这?”他似笑非笑。 我都忘了,急忙把卡翻出来还给他:“我还没发工资,不想预支。” “送你的。”他收起卡:“今晚别穿的太寒酸。” 我知道我穷酸,而且这件连衣裙我也喜欢。 虽然姚可意也有一件,但是没所谓的,这条裙子全城才只有两条,我平时穿的t恤99一件,经常在菜市场跟大妈撞衫。 营业员已经毕恭毕敬地将裙子拿来了递给我:“小姐,您进去试一下。” 她一直跟着我,我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她还踮起脚用手挡着门框。 我不穿高跟鞋都比她高,不需要她帮我挡。 换了衣服出来,我站在穿衣镜前看我自己。 人靠衣装马靠鞍,老话真的没说错。 我的眼光不赖,我说我穿的比姚可意好看就是比她好看。 深卡其色的绸缎面料缀咖啡色的边,将我的身材勾勒的相当得体。 好在我刚怀孕,身材上看不出来什么。 我拢了拢短发,很满意镜子里的自己。 有一种清贵的傲慢。 桑旗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镜子里,他站在我身后,足足高出我一个头。 “还不错,你有耳环么?” 我刚要说我有,他又立刻说:“算了,现在去买,你的一定是便宜货。” 哼,我谢谢他。 反正是送我的,不要白不要。 连衣裙买下来了,也买了新的高跟鞋,还有亮晶晶的钻石耳环,还给我配了一个手包。 我连谢谢都没说,接收的时候比他还要拽。 他很奇怪地看我:“你跟那些女的真不一样,人家收了我的礼物都会说谢谢,你连礼貌都没有。”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说了半截,吝啬的谢谢两个字就是不想给他。 下午他放我假回家打扮。 我睡了一下午,然后用二十分钟化了妆换了衣服,小何送我去酒会。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这种地方以前也去过。 记者见多识广,不至于露怯。 我是桑旗今晚的女伴,他穿浅米色的西装,刚好和我配上了。 这么挑人的颜色,他穿出了特别的味道。 他示意我将手插进他的臂弯里,我也不扭捏,便挽住了他的手臂。 酒会里很多达官贵人,以前我尽想着工作,遇到这种场合就想多挖点新闻。 但是今天,我到这里来只想着这里有好吃的。 先吃饱再说,其他的都不重要。 进了会场,桑旗很快遇到了熟人,被团团围住,我也寻找到了餐区,直接掠过生冷和饮料,去找海鲜和热菜。 谁会那么傻到这里来吃凉菜,我最爱海鲜,手臂粗的蟹腿,我可要大快朵颐。 正拿着夹子挑大虾,身后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狐貍精!” 好熟悉的称呼。 我转过身,看到了姚可意站在我面前。 她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裙子,戴着一模一样的耳环,踩着一模一样的高跟鞋,甚至连手里的手包都是一模一样的。 脑子短暂的短路,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姚可意已经一巴掌挥过来了。 我忘了躲,那一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脸上,并且她的小拇指甲很长很尖,划破了我的脸,很痛。 她还想再打第二个耳光,被我牢牢地攥住手。 我的脸很疼,但现在顾不上。 “姚小姐,你干什么?”我忍着痛问她。 “狐貍精!你这个狐貍精!”姚可意快要气疯了一般尖叫:“今天的酒会是桑旗邀我一起来的,你穿的跟我一模一样跑来做什么?” 桑旗邀她一起来? 我下意识地回头,在会场的一侧看到了他。 他正端起杯,向着我的方向,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我脸上火辣辣地痛着,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我将脑子里的思绪全部清空,从今早开始。 他让我去哄走姚可意,然后给我工作。 然后带我去应酬,结果遇到了何聪。 给我买衣服,买包包,买鞋子,买首饰,晚上带我参加酒会。 但这些东西他也给姚可意买过一模一样的。 他约了姚可意,知道她会控制不住给我难堪。 我冷笑着向后退了一不,随手拿起一块蛋糕扔到了姚可意的身上。 她尖叫着低头看着胸口的狼藉,跳着脚指着我。 不过她爱美,最终还是没有跟我纠缠,捂着胸口跑进了洗手间。 我快速地从会场的后门离开。 我以为我很聪明,但是到头来却被桑旗给摆了一道。 他从头到尾都在耍我,根本没打算给我工作。 他用姚可意来羞辱我,让我知难而退。 不过,我知道怎么对付姚可意那种女人,所以在她还没怎么给我难堪的同时,我就全身而退了。 我穿的漂漂亮亮的打车去医院看脸,她的指甲涂了指甲油,我很怕有化学物质会感染。 我的余生可能只能靠自己养活自己了,所以漂亮脸蛋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我挂了急诊,医生给我用了药,然后告诉我没什么大碍,伤口不深,这几天多注意休息,这个部位不太容易留疤。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蛮长的一条。 第14章 他不是你孩子的爸! 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打了车看了急诊就没多少了。 我给何聪打电话,是他害我成这样的,我虽然恨他但是不会清高到不用他。 他立刻开着车来医院门口接我。 左边脸颊上还有我中午打下去的五指印子,有点青了。 何聪长的不算帅哥,只能说是还好。 人也不聪明,家庭条件也一般,可是娶了我这样的女人,居然还不满足,还在作。 他殷勤地下车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我阻止了他趴过来给我系安全带:“滚一边去。” 他悻悻地坐回驾驶座,不急着发动汽车,而是悲天悯人地看着我:“小至,你这又是何苦!给你好吃好喝地让你好好养胎,你偏要去跟着桑旗混,他是什么人?花花公子啊!” 听他的口吻,怎么听怎么都不觉得何聪曾经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而且何聪似乎不太喜欢桑旗。 “你不是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么,我跟孩子的父亲建立一下感情对孩子也有好处。”我看着他。 他的表情莫名奇妙的。 这是一个人最直接的表情,应该不是假装的。 “你在说什么?” 我不想跟他打哑谜了,加上我到现在没吃晚饭,低血糖加受了伤,心情荡到了谷底,所以我坐在他的车里向他歇斯底里地吼:“我问你!桑旗是不是我孩子的爸!” 何聪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你说什么?为什么桑旗会是你孩子的爸?” 我袖扣没带在身上,不能拿出来给他看。 而且,忽然我觉得只凭着袖扣就断定桑旗是我孩子爸的证据有点弱。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何聪却兴奋起来了:“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接近桑旗,原来你是以为桑旗是你孩子的父亲啊!” 我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身体里的那个主心骨被逐渐地抽走。 我都懒得问他是不是了,看何聪的表情,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我靠在椅背上靠了一会,睁开眼对何聪说:“还不开车?” 他这才开车,一边开一边絮絮叨叨:“小至,你倔强小半辈子了,这一次就听我的,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没办法,我们都是小老百姓,谁让人家看上了你,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现在就去见了阎王爷了。不过你放心,他们说只要你生下了孩子,不会亏待了我们。而我这段往事就当没发生过,我还跟以前一样爱你。” 他说着,把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立刻甩开他的手,他一碰我我就觉得恶心。 他说的倒好,当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他当然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是我呢,我生了一个孩子啊,从我的身上活生生地掉下来一块肉啊,我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被我甩开手也不恼,何聪的脾气是很好的,怎么都不会生气。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脾气好,能包容我。 现在却觉得,脾气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 他用温和包裹的心是什么颜色的,我居然到现在都没看透。 不管是不是黑色的,至少他是个孬种。 有人看上了他老婆,他就怂的把我送到人家的床上。 我又不是商品,他凭什么有这个权利? 可他呢,连在他妈面前帮我澄清都没有勇气。 我对他真的,心已经凉透了。 “停车。”我冷冷开口,随即解开安全带。 “还没到地方呢!”他见我要开车门有点慌了,急忙在路边停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要你送,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恶心。”我推门下去,用力摔上门。 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何聪居然开着车追上来,将脑袋伸出车窗跟我喊:“小至,你说恶心,是不是因为你怀孕反应?” 我停下来,转头,然后平静地喊出一个字:“滚!” 世界上恶人大有人在,但是有的人坏是坏,但是有的坏人也有他的格局。 可是何聪不是,他不是恶,他是恶心。 令我恶心。 我好容易才回到别墅,脚都要走断了。 回到别墅第一件事,我就让小锦给我打洗脚水,好好泡泡脚。 我不常穿高跟鞋,今天又走了这么久的路。 第二件事就是吃饭。 小锦和蔡姐帮我把泡脚的桶擡到餐厅,我一边泡脚一边吃饭。 吃饭的时候玩手机,什么烦恼都会抛之脑后。 我嘴里含着一大块红烧肉忘记了咀嚼。 今晚我和姚可意为了桑旗争风吃醋穿相同的衣服戴相同的视频正男人的事情,上了头条。 当了三年的记者我也没红,刚失业第一天给桑旗做秘书,我就红了。 我看了看网友的评论,真是恶意满满,把我骂的底朝天。 我是吃他们大米了还是穿他们家衣服了,我抢不抢男人关他们什么事? 看这种新闻,我还能把一桌子菜都吃完,我也是佩服我自己够没心没肺。 吃完饭,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锦坐在一边帮我切水果,白色大盘子里铺的五彩斑斓的,用精致的水果叉叉给我吃。 我躺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不是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现在我不过是一个代孕妈妈,等同于被圈养的宠物,我有我的价值。 等到我的价值利用完,我就会被扔掉。 所以,在我可以被利用的时候,该享受的我就要好好享受。 “我要吃榴莲。”我对小锦说。 “家里没有,明天我去买。”小锦立刻说。 “唔。”想吃什么都有,我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这种好日子我不打算继续过下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我打算去打掉孩子。 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不会让他得逞。 想让我夏至给他生孩子,美的他冒泡。 我就是死,也不会做生育机器。 但是,我没钱。 我问小锦:“董秘书有没有给我留零花钱?” 小锦和蔡姐面面相觑,然后摇摇头:“董秘书每天只会给我们买菜的钱,其他的多一分都没有。” 真是抠,我比金丝雀还不如。 第15章 找他要钱 人家金丝雀至少还有钱花,我只是像头猪一样被他们投喂。 一生气我就不吃了,回房间睡觉去。 临睡前蔡姐敲我的门,怀里抱着我的裙子问我:“夏小姐,这条裙子要不要洗?看起来好贵的样子,要不要我送去干洗?” 裙子,那条贵的要死的裙子! 我从床上跳下去抢过她怀里的裙子:“不用了不用了,也没弄脏。” “哦,那您早点睡。”蔡姐转身关上了门。 我抱着衣服小心翼翼地翻出里面的吊牌。 我多了个心眼,没有剪掉吊牌,现在衣服也没弄脏,才穿了一次,明天拿去退掉,我就有两万块了。 还有手袋和耳环,发票我都有,明天一并退了。 至于高跟鞋就浪费了,今晚穿着走了不少路,鞋底肯定磨了,退是退不掉的。 有了钱,我就去做手术。 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按着小腹关了灯,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不是我残忍,是我不能生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一个生命到世上来,我要让他来的明明白白。 走,我也会告诉他,不是我不爱他,是我给不起他任何一份爱。 第二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吃完了早餐就让何司机送我去盛唐。 他肯定很奇怪一个没工作的女人成天逛什么商场。 我进了商场直捣黄龙,直接去了那家名店。 营业员还是昨天那个,看到我相当热情:“小姐,刚好今天进了新款,我拿给您试试。” 我挡开她的手,给她看我的身后并没有冤大头跟着给我付钱,而是把我手里的手提袋递过去。 她看着我:“什么意思?” “退货。” 她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你说什么?” 我从包装袋里掏出一张承诺书给她看,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在货品没有毁坏弄脏的前提下,一个星期之内都可以退换。 现在名店也人性化管理,不然生意不好做。 营业员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然后接过了我手里的手提袋,从里面拿出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 检查去吧,反正我事先也检查过了,看不出任何瑕疵。 几个店员围在一起看了好久,我冷冷地在一边看着:“如果你们把衣服摸坏了,是要算你们的。” 她们听到这话才作罢,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我办理退货手续。 “卡号报一下。” “什么卡号?” “就是当时购买这件衣服的银行卡号啊!”营业员面无表情地道。 “不用了,你给我现金就行了。” “那不行,什么渠道付的款就会退到哪里,你银行卡付的款只能退到那张银行卡里。” 擦他大爷,退到了桑旗的卡里,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不用说,首饰和手包都是用桑旗的卡买的,要退也只能退到他的卡里。 我坐在沙发上琢磨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退了,退到了他卡里,我里外里还赔件衣服,他那么耍我,我不能这么便宜他。 那几个营业员用足够我能听到的音量在议论我。 “就知道就算有人给她买,她也穿不起,这不,第二天就拿来退了。” “穷命就是穷命,学别人穿奢饰品牌。” 我真搞不懂,都是劳苦大众,怎么在名店上班就学会了狗眼看人低了呢? 还是在这种环境下被熏陶的,还以为自己也是人上人了。 我站起来朝她们走过去,她们心虚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跟她们谈判:“退给我现金,价值19998的连衣裙,我只要一万五,剩下的是给你们的小费。”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昨天对我特别殷勤的面露恼色:“你是想拉我们下水,让我们被开除!你别打这种主意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估计公司也有规定,她们不敢这么做。 “那就退吧,退到银行卡。” “你确定?”她们看着我。 “确定。” 她们估计是想说,如果不退了好歹还有件名牌衣服。 我一个穷鬼,要这么好的衣服做什么。 退了衣服,我又把手包和首饰都给退了,也都退到了银行卡上。 然后,我翻出了昨天早上请姚可意吃早餐的发票,打算向桑旗讨薪。 不过,自然不能去他的办公室,首先保安就不能让我上去。 我可没姚可意那么傻,在楼下跟保安吵架,只会让桑旗更讨厌她。 昨天我看过桑旗的行程,我知道他今天中午有个约会。 对方是个女人,和他有生意往来。 我去了那家餐厅,除了白水不要钱我喝的起之外,没有我能消费的起的东西。 我只能干坐着,但是肚子又很饿,恨不得让小锦送饭来给我吃。 侍者看我的眼神很不耐烦,还好西餐厅中午人不多,不然的话肯定会嫌我白白占了一张桌子。 桑旗对面的女人很漂亮,风情万种,看着桑旗的眼神也是含情脉脉。 怪不得桑旗这么傲娇,他身边的女人都喜欢他。 被宠坏的男人,呵。 桑旗中途去了趟厕所,我自顾自地坐在我自己的位子上玩手机,过了一会余光瞄到我的桌边站着一个人。 看他的衣角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手工的。 这个年头能穿的起手工西服又主动靠近我的,只有一个人。 反正逃不掉了,我擡起头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这么巧?” “巧?”他冷笑:“巧到我来吃饭,你来这里白喝人家的水打游戏?” “西餐厅又不是你家开的。” “你看了我的行程?”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不用猜来猜去。 “而且我看了一个月的,都记在这里。”我指了指我的脑袋:“桑总太有魅力,这一个月我都想跟着你。” 他不怒反倒笑了:“一个无业的女青年真是够无聊的。” “你又不肯给我工作。”我侧头看了看他的桌上,他点的是海陆空全餐,半只龙虾,半块牛排和半只烤鹌鹑,他没动几口。 “你还吃不吃了?”我指指他的桌子。 他没明白我的意思:“嗯?” “不给我工作,至少给我口饭吃。”我站起来走到他的桌边,端着他的大盘子就回到了我的桌边,然后朝他邪魅一笑,然后埋头大吃。 第16章 姚可意又来缠着我 估计他此刻的表情很想踩死我,而跟他吃饭的女人也震惊的要死过去了。 但是跟我无关,没什么比吃饱肚子更务实的了。 我用的是我桌上的刀叉,他的东西都没怎么动,卫生的很。 我吃的半饱擡起头,他还站在我的着边看着我:“想干什么,直说吧!” 敞亮,我就喜欢直接的人。 我先把发票掏出来拍在桌上,他看了看,四十二块五毛七。 “你就为了这点钱追我到这里?”他不敢置信的。 他是有钱人当然觉得这不算钱,对我来说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他摸遍浑身上下,最后告诉我:“我的助理在门口,等会你去找他。” “不急。”我笑嘻嘻的,又把退款的单子给他看。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你把我买给你的东西都退了,然后来问我要钱?” “聪明。”我很赞赏:“你都说了是买给我的,我有支配权,所以我选择退了,但是退款都退进了你的卡里,支付宝还是微信?”我拿起手机:“我迁就你。”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笑容。 其实,他不笑的时候很有威慑力,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小腿肚子发抖。 但是我没有。 我是女人,他这么有风度总不见得打女人。 所以我不怕他。 他看我片刻,丢给我几个字:“去找我的助理。” “得咧!”我收起手机,把那半只鹌鹑都塞进嘴里,直接叼着在侍者惊愕的眼神中走出了餐厅。 助理在门外的车里吃意大利面,原来助理都是这个待遇,不能和老板一个餐厅的。 我敲了敲车窗,他打开了车窗擡起头。 “桑总跟你说了吧,他欠我钱,六万九千八,还有四十二块五毛七,一共是六万九千八百零四十二块五毛七。” 助理的手机响了下,他低头看了眼才明白过来。 他从车里下来,给我转了钱。 这么多钱,够我得瑟一阵子,慢慢找工作了。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孩子给打了。 我朝助理晃晃手机:“谢了。” 没有回头便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桑旗,我对自己说,从今天起,不管他是不是我孩子的爸,我都不会再找他了。 本来我也没打算怎样,我只是想弄明白,不想自己稀里糊涂。 现在,既然我没本事弄清楚,也不想再继续纠缠着桑旗了。 他还以为我跟姚可意还有其他那些女人一样。 他帅气多金,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有钱人我都要贴的,如果当初我喜欢找有钱人的话,就不会和何聪结婚的。 我买了很多零食回去吃,打算找几部剧一边吃一边看,好好享受一下。 但是,我却在别墅门口看到了姚可意的车。 我转身就想溜,她尖叫着向我冲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夏至,你这个狐貍精!” 她每次看到我就不能换一个称呼?骂人只会一个词,太没创意了。 我扒拉掉她的手:“姚小姐,你很无聊?你认识的人中只有我一个没工作能陪你周旋吧!” 她很恼火,对我怒目而视:“你费尽心思想接近桑旗别以为我不知道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他有颜又有钱,我才认识他几天就给我买了六万块钱的东西。 但是我懒得跟她说,姚可意估计是整容整多了,脑子有点轴。 我转身要走,她却用力拖着我,别看这个女人个子不高,但是很有力气,她用了全身的力量拖住我,我竟然拽不过他。 我被她拉到了她的车前,然后她用力把我搡进去,自己也坐进驾驶室里反锁起门窗。 因为我怀孕了,下意识地收了点力气,没有跟她硬来。 她发动汽车,我怀抱着我的零食看着她:“去哪?” “我要向桑旗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有什么真面目给她揭穿?真是好笑。 我拆开一包薯片嘎吱嘎吱地吃着:“桑旗身边有那么多美女,你干嘛偏偏找我较劲?姚小姐,你找错人了!” “别想转移视线!”姚可意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看我:“桑旗身边的确有很多美女,但是她们都没有你这么狡诈!” 狡诈?好吧,如果她一定要这么分析我的话。 姚可意把车开到了大禹的楼下,然后气势汹汹地就要下车。 我拽住她:“他今天下午有个会。” “什么?”她瞪着我。 “我的意思是,他不在公司,他在会展中心。” 她彻底傻了:“那怎么办?” “只能去会展中心堵他。”我一个被她绑架的人还得给她出主意。 她想都不想就把车掉了个头,她这么信任我倒有点让我吃惊。 这女的没脑子么,万一我骗她呢? 她把车开到了会展中心,扯着我进去,然后就要往里面冲。 “姚小姐,就算是傍男人也要带点脑子的好不好?”我叹了口气,指着大厅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大禹公司,两点四十五至四点半,三楼中心投屏会议厅,现在他正在开会,你想让我们被保安赶出去?” 她站住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真的?” “你不信你自己上去,反正我不去。”我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来。 她也跟着坐下来,坐在我的对面。 其实我现在一脚踹翻她完全可以跑掉,以前当记者练就了快跑的好本事,跑的慢了怕会被人给揍死。 但是我没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在桑旗面前撕开我的画皮。 闲得无聊,看热闹也是有意思的。 我玩手机她补妆,玩着玩着我看着她一层一层地涂睫毛膏发愣:“干嘛要涂这么多层?” “你管我?”她白我一眼,继续涂。 忽然,她向我探过身来,差点没撞着我:“你没化妆?” “是啊!”我没化妆这件事情很奇怪么,我一般都不怎么化妆,除了昨晚。 “你骗人!”她咬着牙:“你肯定化了韩式裸妆,要不然你皮肤这么好?” 刚好我包里有湿巾纸,我用力擦了擦然后把雪白的湿巾给她看:“喏,没化妆吧!” 第17章 你怀孕了? 她很沮丧,还是不太相信:“怎么可能,不化妆还这么漂亮。” 我谢谢她夸我,她不夸我我也知道我漂亮。 不然,何聪也不会利用我这个先天资源,将我送到某个人的床上。 不刨根究底真的不是我的性格。 但是,忽然我累了,不想追究下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继续玩手机,她继续补妆。 直到我看到了桑旗的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来了。”我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姚可意就冲了过去,还不忘抓着我。 她穿着高跟鞋还跑得飞快,差点没撞到他。 桑旗的助理反应很快,立刻伸手拦住我们。 他高大威猛,估计也承担着保镖的职责。 桑旗看到了我们,停了下来。 他看到我的表情不太好,中午才见过没两个小时又见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信息,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姚可意的差不多。 在他眼里,我和姚可意一样,像牛皮糖一样沾上他都不想放了。 这种认知让我有点受伤。 我不是姚可意那种女人,也不屑于做那种女人。 姚可意抓住我的手腕,抓的很痛,她扑到桑旗的面前:“桑桑,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地接近你,她不是好人!” 会展中心人来人往,刚才桑旗才开过商务会议,现在一定有很多同行。 我低声对姚可意说:“姚小姐,这种事情至少要出去说!” 她狠狠瞪我一眼:“别装好人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桑旗迈步大步流星地向会展中心门口走去。 姚可意抓着我疾步跟上,一直跟着他到停车场。 我从来没有这样追男人的经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桑旗的助理已经打开了车门,桑旗背对着我们,估计是懒得多看我们一眼:“姚可意,我昨天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不适合做我的女朋友。” 哦,原来她是被甩了,难怪今天恼羞成怒来找我算账。 “不,桑旗!”姚可意带着哭腔两只手抓着桑旗的胳膊:“这个夏至,她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么?这个女人私生活不干净的,跟老公领证没多久,她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姚可意找人查我了,还查的很仔细。 可是,我怎么觉得桑旗的后背滞了滞,然后他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你怀孕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看出来,是本能的反应。 当一个人突如其来接受一件未知的事情,通常都会先诧异再慢慢接受。 他的第一反应传递给我一个信息,就是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他睡了我,可以不知道我怀孕。 但是既然找人把我养起来并且让我生下孩子,就不可能不知道。 他此刻的神情,不像是装的。 忽然,我的心就冷了一下,手指都冷的发颤。 我发现,我潜意识里似乎希望那个人是桑旗。 为什么? 因为他帅?因为他多金? 我从姚可意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慢慢转身往她的车边走去。 姚可意在我身后大声喊我:“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她现在抓着桑旗舍不得放手,所以她没追上来。 我走到她的车边,我的零食还在副驾驶里。 他们俩的车停得不远,我大声点说话他们也能听得见。 我对姚可意说:“开车门,我要拿我的零食。” 她现在已经被桑旗推开了,现在正在跟桑旗的助理纠缠。 她没空理我,我也没空看她纠缠一个根本不要她的男人。 “姚可意,开车门!”我更大声了点,然后在地上捡了一块砖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把玻璃砸开!” 她看我一眼:“你敢!” 她觉得我不敢,但是她很不了解我。 我举着砖头就砸了下去,第一下没砸开。 跑车的玻璃质量没那么差,我可以多来几下。 姚可意看我来真的,只好松开了手向我奔过来,一边奔一边哭:“神经病啊,你神经病!” 她还是舍不得她的豪车,给我开了门,我坐进了副驾驶里,她站在外面愣愣地看着我:“干嘛?” “送我回去。” 会展中心可远了,在这边都打不到车的。 我的钱也是没皮没脸要来的,也不能这么乱花。 她看傻子一样看我,等到她反应过来,桑旗的车已经从我们眼前开过去了。 她急的跺脚大哭:“桑桑,桑桑!我的桑桑!” 我拆了一包橡皮糖,撕扯着咬着,看着姚可意哭。 她一边哭一边开车,妆都花了。 她哭完了就开始骂我:“你这个狐貍精,我得不到桑旗,你也别想。” “我本来就没想要得到他。”橡皮糖好费牙,我嚼的腮帮子疼。 “你骗人。” “我跟他认识又没几天,干嘛想要得到他?” “桑旗这么帅这么有钱,你为什么不想得到他?”她惊奇的都忘了哭。 “他帅和有钱我就想要得到他啊?”我被她的理论逗笑了:“那世界上有钱的男人多了,我每个都想得到,岂不是累死了。” “你骗人,你肯定喜欢桑旗,你不敢说而已。”她咬牙切齿的。 这世界上,我还真没什么特别害怕的事情。 我转过头,随意瞄了眼前方,快把我给吓得魂飞魄散。 “车,车!姚可意,你看路!” 姚可意这才看向前方,前面一辆车迎面驶过来。 她只顾着跟我说话,都忘了开车。 她尖叫着猛打方向盘,然后我们的车直愣愣地向路边的花坛撞去。 “踩刹车啊,蠢货!”我高声叫着提醒她,但是已经晚了。 巨大的撞击力,把安全气囊都撞出来了,打在我的脸上好痛。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有没有伤着孩子,立刻就去摸小腹,不过还好,没撞到肚子。 除了脸痛,其他还好。 我身边的姚可意爆发出哭喊声:“救命啊,完蛋了,我毁容了,你这个狐貍精,我的脸,快看看我的脸。” 我费力地扭过头看了看她,她的脸上没流血,而且能这么大嗓门尖叫说明伤的不重:“鼻子是假的么?” 她惶恐地看着我:“我的鼻子塌下来了?假体掉出来了是不是?” 第18章 出车祸了 她哭的太大声,吵的我头痛。 “没有。” “那我的下巴的假体出来了?” “也没有。” “颧骨呢?” “你的颧骨也是假的?”我叹为观止:“你这张脸有真的地方吗?” “皮肤是真的啊!”她还有脸说,在她的哭嚎声中我努力从车上下来。 我的腿应该撞到了,很痛。 她还在车上哭号,我烦躁地看着她:“你下来啊,在车上过年?” “我被卡住了。”她哭的脸像个鬼,睫毛膏黏在眼睛上。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那边伸头看了看,她的脚被卡在了油门和刹车中间,使劲抽出来应该没事,顶多脚踝那里会被蹭破皮。 “你抽出脚来就行了。” “不行不行!”她哭的半里地的人都能听得见:“疼死了,我会死的!” “你只是脚卡住了,死不了!” “不行不行,太疼了!” 真是个娇小姐,我先拿出电话来报警,然后打开车门蹲下来。 她很惊恐:“干嘛?” “你抱住我,我帮你把脚抽出来。” “不行!”她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能把脚抽出来,我会疼死的!” “你的车在漏油,再不从车里出来等会就会爆炸的!”我吓唬她,其实车子漏油也没事,只要没有明火。 姚可意一看就是胸大无脑,估计tvB看多了,我说的话她肯定信。 她真的信了,哭的比刚才还要惨:“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闭嘴,你吵死我了!”我费力地将身子探进车里,然后两只手握住了她的脚:“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啊,救命......” 她叫的惨绝人寰,我用力一拽就把她的脚给拽出来了。 因为惯性,我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她从车里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哭的鼻涕泡都冒了出来:“跑,快点跑。” 我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腿的剧痛去副驾驶拿我的零食。 她在我身后尖叫:“马上要爆炸了,你还拿什么零食?你不要命了啊!” 她真是傻,蠢的要死。 我拉开车门拿走我的零食,顺便把姚可意落在座位上的包也拿出来。 我拿了东西向她走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旗掉转头回来了,此刻姚可意很低调,估计知道自己的脸像个鬼也没有扑过去,只是在保镖的搀扶下坐进了桑旗的车里。 我把姚可意的包丢过去:“你的包!” 然后坐在路边,桑旗站在离我好几米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不走?” 他还算有人性,看我们出事了还知道回头看看。 “我报了警,要等警察来。”我擡头告诉他。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腿上:“你受伤了。” 我穿的是水洗布的牛仔裤,布料很薄,所以被划破了,从里面汩汩地流出血。 我将t恤衫下摆的带子抽出来用力绑住小腿,做记者的时候我经常受伤,家常便饭。 这样简单包扎一下,可以撑到警察来。 我低着头把脑袋放在我的膝盖上,流血让我有点晕。 我感觉到他向我走过来,他高大的身体向我弯下来,然后他伸出手将我抱了起来。 “我没事。”我低声告诉他:“你先送姚可意去医院吧!” 他不吭声,抱着我来到了车边然后把我放在了车后座上,和姚可意并排坐在一起。 我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吩咐助理:“你留下来跟警察解释一下。” 然后他便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车子开动了,应该是带我们去医院。 姚可意用小镜子偷偷照镜子,然后用湿巾纸擦掉满脸的乱七八糟。 她大概还想要补妆,我真是服了她,这种时候还顾着她的脸。 她一边补妆一边时不时地嚎哭:“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的腿上一定会留疤的。” 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踝,跟我的比,她的伤简直不叫伤,只是蹭破了皮。 “没事的,这种擦伤不会留疤。”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真的?” “真的。”我递给她一块牛奶糖:“吃了这个会镇定情绪。” 她接过来塞进嘴里:“牛奶的啊,我不爱吃奶制品。” 这个时候还挑,我嘴里含着糖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 腿很痛,钻心的痛,我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了,我感觉到冷汗从后背渗出来,浸湿了我的衣服。 可是姚可意一直找我说话:“喂,夏至,刚才你应该早点提醒我,我就不会撞车了。” “喂,夏至,你刚才拔我脚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的,我的腿好痛。” “喂,夏至,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都快疼死了,脸色能好看么? 她能不能闭嘴? 我的手敷上前座的男人的肩膀,咬着牙对他说:“停车,我要下车。” 我宁愿自己打车去医院,也不想听姚可意在一边唠叨,她的声音加剧了我的疼痛。 桑旗回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让司机在路边停下来。 我用力地拉开车门正要下车,桑旗已经下了车,俯身抱起了我。 “把我扔在路边。”我说。 他却一直抱着我走到后面的车边,车里的应该是他的保镖。 他抱着我直接上车,把我放在他身边。 “开车。” 这样也好,只要不跟姚可意坐在一起,我的耳根清净了,腿再疼也能忍耐。 “很疼?”他问我。 我咬着牙跟他笑:“你猜。” 我不是姚可意,会娇滴滴地跟他撒娇,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自始自终,我没哼一声。 等到了医院,我的脑袋都有些发晕和恍惚。 我的伤口很深,姚可意车里的一个配件的铁皮割到了我的小腿,需要清理和缝针。 我比较倒霉,医生准备给我缝针的时候说,麻药用完了,要去药房领,让我等一会。 我腿上的伤口绽开了一个大口子,再等下去就会跟花一样盛开了。 “给我缝吧,不打麻药了。”我对医生说。 医生吓了一跳,甚至身边的桑旗都多看了我一眼。 “不打麻药会疼死你。”他冷冷地说。 我又不傻,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我有点对麻药过敏,上次拔牙打了麻药,差点没弄死我。 我淡淡的:“缝吧!” 第19章 弄大我肚子的人是不是桑旗? 兴许是之前疼麻木了,医生扎进去的第一针居然痛感不明显,所以我倒也镇定。 桑旗在一边看着我,估计觉得我脑子被撞坏了,缝针不打麻药。 医生缝完之后啧啧赞叹:“这位小姐真是勇猛,缝了十六针没打麻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他形容我用勇猛,都不是勇敢。 缝完针,又开了些消炎药。 姚可意在隔壁处理伤口,叫喊声划破天际。 我腿不能走路,刚缝好的如果用力伤口会裂开。 我对桑旗说:“给我弄一张轮椅,然后我的账记在姚可意的头上。” 她害我受伤,我绝对不会便宜她。 桑旗站在一边,侧影像一根笔直的旗杆,只差一面旗子就能让他迎风招展。 不会在医院里还要耍帅吧! 知道他长得帅,小护士走来过去的都要多看他两眼。 桑旗比我想象中要有人性多了,他真的给我找来了轮椅,抱我坐上去。 姚可意还在换药,我坐着轮椅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她高八度的女高音才暂且低下来:“干嘛?” “我的腿缝了十六针,一定会留疤,一次性补偿十万块,不然我就去告你。” 她危险驾驶,一告一个准。 她张大嘴巴都忘了哭:“你想钱想疯了?” “我从包里掏出备忘录,刷刷刷写下我的银行账号然后过去拍在她手里:“你是公众人物,你要脸我不要,反正我现在失业,如果你跟我计较这些小钱的话,我就告到媒体天天炒你的新闻,你如果想要二次翻红,我也没意见。” 我把纸条拍给她之后就转身扬长而去。 不过我没直接出医院,而是找到了妇产科的医生,跟她预约了明天的手术。 医生很惊讶地看着我的腿:“你这样也能做手术?” “做手术又不用腿。”我说。 再不做的话,孩子越来越大,对身体伤害大不说,我是怕我越来越舍不得他。 我摇着轮椅走进电梯,然后走出医院。 我叫了车,我到的时候车也到了。 我叫的是尊享,所以司机态度很好,不但抱我上车,还把我的轮椅收好放在后备箱里。 车子开动了,我从倒后镜里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桑旗,我还没美到让他偷看我的地步。 我回到别墅,小锦看到我早上全全乎乎地出去,回来就坐了轮椅,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夏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车祸。”我言简意赅,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叫蔡姐来,把我搭进去。” 蔡姐急急忙忙地跑来,俩人合力扶着我进了屋。 我一身血污,小锦帮我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吃东西看电视。 小锦站在一边看我,估计觉得我这种女人没心没肺。 腿伤成这样看综艺还能笑的连大牙都露出来。 我不是没心,只是在这种特殊的时期,我得把心藏起来,不然它容易受伤。 我喝了蔡姐给我炖的鸡汤,她说明天给我煲黑鱼粥。 可惜啊,明天我就要去做手术了,不然我还能多享几天福。 我吃饱了就有些倦怠,半闭着眼睛想要睡了。 忽然,蔡姐急急忙忙地跑到房间门口对我说:“夏小姐,董秘书来了。” 我来了这么多天,董秘书只是第一天把我带到这里来露了个面,其他的时候我都没见到他的人,怎么今天来了? 还是他知道了我受伤,特意来慰问我? 我在床上躺的四平八稳:“让他进来吧!” 他来了又能怎样,我也不能下床去迎接他。 董秘书走进来,还是一身西装革履,一丝不茍的样子。 他在我的床边站住,没买鲜花也没带果篮,看来不是探病的。 而且看他的表情,一丝笑容都没有,好像来兴师问罪的。 我有何罪,要看他的臭脸? 我低头玩手机,当做没看见他。 他终于开口了:“夏小姐。” “嗯。”我哼了一声,头也没擡:“什么事?” 我的态度估计很让他光火,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大了些:“夏小姐,你这几天是不是放飞自我了?” 我正在打游戏,打的哔哔剥剥舍不得放手。 董秘书冲我大声吼:“夏小姐,你到这里来不是度假的!” 他吼的我下意识地去捂耳朵,然后我就被别人发现给打死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一行大字:风大手抖,再见朋友!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擡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董秘书:“怎么了?如此暴躁?” 他看着我,忽然冷笑:“夏小姐,你这几天胡闹也是闹够了吧,现在把自己都给弄伤了,以后的日子能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我看着他也冷笑,我从董秘书的眼睛里看出对我的蔑视和不屑。 恐怕,他的老板是个大人物,他觉得我能给他生孩子是我的荣幸。 呸,我明天就去打掉孩子,一点念想都不给他们留。 我在床头柜上摸出一包梅干,往嘴里丢了一个:“除非你锁着我,不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夏小姐,别以为老板脾气很好,你最好听话一点!” “你搞错了。”我把梅干丢回去,仰头看着董秘书的脸:“现在是你们求着我生孩子,不是我求着你们,我随时可以作死,孩子就保不住了。” 他没料到我这么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他以为我是苦情戏里的女主角,动不动就哭泣晕倒或者哭着求他放过我? “夏小姐!”他气急败坏地喊我的名字,却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忽然,手机叮的一声,我拿起来一看,姚可意往我的银行卡里转了十万。 她的执行力真不错,我以为我要跟她周旋一阵子呢! 十六针换来十万,磨皮都够了。 我心情好,所以懒得跟董秘书计较。 我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顶。 隔着薄薄的被子,我听到董秘书的愠怒的声音:“夏小姐,我是来警告你的,如果你再胡来,过的就没现在这么舒服了。”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我当记者那几年,什么威胁没受过? 我将被子拉下眼睛,看着董秘书气到变形的脸,冷不丁地问他:“弄大我肚子的人,是不是桑旗?” 第20章 他终于舍得来了么? 说完,我紧盯着他的脸。 他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十分精彩纷呈。 他的表情很奇怪,透着些许的心虚。 他心虚什么? 本来我已经断定了跟桑旗没关系,但是董秘书的表情又着实让我生疑。 他很快调整过来:“夏小姐,你别胡思乱想,桑旗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你也认识桑旗?” “他是大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董秘书无心恋战,丢给我一个手机:“你平时无聊就用这个手机淘淘宝,买买东西吧,手机里绑定的银行卡够你折腾的。” 董秘书走了,临走前又跟蔡姐和小锦交待平时要把我跟看牢了,别让我再惹事生非。 他走了之后,我把他留给我的手机扔得远远的。 估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把桑旗买给我的衣服退了问他要钱,又敲诈了姚可意。 在他心里我是一个极度爱钱的女人。 我问他们要的这些钱,是我应该拿的。 但是那个人的钱我才不要,他想用钱来交换我的身体,我的孩子,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听到楼下有人说话,我从窗口探出身,看到有人送菜上门。 平时都是蔡姐出去买菜,小锦在家搞家务的,但是今天俩人都没出去。 昨晚董秘书交代了看住我,看来她们今天不打算出去了,也不会让我出门。 我昨天和医生约好了今天手术的,所以我一定要出门。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楼下,小锦和蔡姐看到我赶紧过来扶我:“夏小姐,您怎么下楼了?如果您要什么我们给你送上去就是了。” 呵,看样子我被囚禁了。 我坐在离大门最近的地方,寻思着该怎么从这里溜出去。 要不是因为我的腿不好,她们哪能跑的过我。 蔡姐递给我一杯水,我接的时候有意手抖了一下,然后那杯水就全部倒在了我的腿上。 水是有点热的,但也不算太烫。 我尖叫起来:“啊,疼死我了!” 因为刚好浇到了我的伤口上的纱布上面,蔡姐他们也不知道我伤成什么样,所以立刻就慌了手脚。 “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没抓牢!”蔡姐带着哭音:“夏小姐,你没事吧?” “疼死了,拿药箱拿药箱!”我尖叫着。 蔡姐愣了一下,急忙奔上了楼。 我看着还杵在我面前发傻的小锦:“去给我拿衣服啊,让我穿湿的?” 小锦这才回过神来,也匆匆跑上了楼。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我咬着牙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门口拿起鞋架上的球鞋来不及穿就直接跑了出去。 何司机不在门口了,因为我被禁足了所以也不需要用车。 我从后面小路溜了,没多久便听见小锦和蔡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这个小区我比她们熟,早就转了好几圈打探了所有的出口。 我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出口坐上了车,事先我就叫好了车。 车子直接拉我去医院,我看了看表,和医生约好的是九点半,现在才九点,时间完全足够。 和她们斗智斗勇,有点胜之不武。 我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想到等会我就要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给弄死,心里就充满了悲伤。 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 留他下来,有一天他问他的爸爸,我妈妈是谁? 不知道那人会怎么回答他。 或者,他另有个妈妈,用别人都以为爱他的方式爱他。 而我呢,生下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孩子,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没有长出小手小脚,更没有大脑,所以在早孕期间将他打掉,对他还不算太残忍。 到了医院,好心的司机问我要不要扶我进去,我摇摇头谢过他的好意。 我跟铁拐李一样跳着脚走进医院,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简单,而且我是选择了一个最贵的项目,请妇产科的主任来做。 这种手术很伤身体,我当然要用对自己伤害最小而且痛感最低的方式。 我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和护士在做术前准备。 这是个小手术,没那么多复杂的程序。 医生消毒完竖着两只手站在我面前:“现在马上为你做人工流产手术,例行再问你一遍,想清楚了么?” “嗯。”哪来那么多废话,这种事情多问一遍,就等于拿刀子在我心里多划拉一刀。 我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我知道拿掉他对我来说伤害有多大。 我闭着眼睛不再吭声,护士在给我做术前消毒,大棉球蘸着碘酒擦拭我的皮肤,棉球所到之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紧紧闭着眼睛,小护士拍拍我的腿:“别紧张,马上给你上麻药,一点都不痛的。” “嗯。”我哼着。 护士给我上了麻药,渐渐的,小腹那个地方没了知觉。 很奇怪的感受,仿佛四肢和脑袋还在,但是肚子不在了。 小护士用针扎我的屁股:“痛么?” 要不是看到了,我哪里知道她在干嘛,我摇摇头:“不痛。” “好,现在给你进行手术。” 医生走过来,向我弯下了腰。 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从这一刻起,我是一个流过产的女人了。 那个人,我一定要找到他,大卸他八块。 忽然,手术室的门被剧烈地敲响,医生刚拿起器械,皱了皱眉头:“什么情况,小李,去看看。” 小护士走出手术间,走到外面去开门,我躺在手术台上,身心俱死。 小护士惊讶的声音:“什么,手术取消,你们是病人什么人?” “家属。” “什么家属?” “孩子的父亲。” 接着是脚步声,我虽然打了麻药,但是耳朵没聋,他们说的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 孩子的父亲?他终于肯出现了么? 我用手臂用力撑起上半身:“医生,帮我把被单盖上!” 我不想让我如此狼狈的模样被一个陌生人看见。 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是谁。 依稀觉得他的声音我这么熟悉,但是我对麻药过敏,身体微微发烫,影响了我的思考。 手术间的帘子被拉开,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哦,是你......” 第21章 你终于承认了? 等到我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的。 我不会像言情剧里的女主角,醒来之后都要嘤咛一声然后娇喘吁吁地问身边人:“我在哪里?” 这就说明那些女主角连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没有。 医院病房里的环境太显著了,我不用猜就知道。 我的目光慢慢挪向坐在我床前的男人,修长笔直的腿,做工考究的手工西装。 他正低着头发呆,英俊的脸上有种淡淡的愁绪。 “喂。”我发声。 他立刻擡起头来,见我醒了俯身向我靠过来:“你真是对自己够狠的。” “不是对你狠么?”我反问他:“我要打掉的是你的孩子。” “是啊。”他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可是你昨天才出了车祸,腿上缝了十六针。” “不这样能把你逼出来么?”我浅浅的笑,忽然发现我的嘴张不开了,摸了摸脸,我的脸肿了。 “给我镜子。”我对他说。 他递给我他的手机,背面可以当镜子用。 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猪头。 我对麻药过敏,所以我的脸肿成猪头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叫来医生,护士医生围着我给我检查,我隔着人群看着他。 他个子高,所以鹤立鸡群,我一眼便能看到他。 兜兜转转,搞了半天还是他。 桑旗。 我居然有点欣慰,好歹不是秃脑门大肚腩。 而且还很帅很有钱。 我在发烧,浑身滚烫,像一个被烤熟的山芋,还在卖力地烤着。 医生跟桑旗解释:“她只能扛着不能挂水,抗过敏的药孕妇不能用。” “那这样会多久?”他问。 “至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人不会烧死?” “物理降温的话应该不会。” 我擡起眼皮看了桑旗一眼:“别废话了,听的我脑仁疼。” 他走到我面前来,俯身打量我,他的脸离我很近,一种压迫感袭上我的心尖。 “你明知道你对麻药过敏为什么还要打麻药?” “做手术啊!”我轻飘飘地告诉他。 “你是在惩罚自己是不是?因为你打算拿掉孩子?” 扯他的蛋,我才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惩罚自己,我侧过身,把脸对着墙壁。 他又一次按着我的肩膀把我翻过来:“你这个疯子。” 呵,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疯。 看着他清亮而夺目的眼睛,即便我现在烧的昏昏沉沉,也想惊叹一声,这男人长的真好看。 我舔舔嘴唇,笑着问他:“你是我孩子的爹?” 他凝视着我,然后脑袋以垂直角度向下挪动,然后又上扬。 他在点头。 “那你为什么早不承认?” “我身份这么显赫,怎么会承认我稀里糊涂睡了一个女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我桑旗基因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孩子生下来?” 这人还是大猪蹄子属性,这么自恋。 这个答案,我还算满意。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在一片炙热中睡着,又在一片炙热中醒来。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了。 我身边有个特护,见我醒来便靠近我:“夏小姐要不要喝水?” 我在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这样虽然对过敏没什么用处,但是至少能慢慢代谢掉我体内的麻药。 我摇摇头,我快要变成注水猪肉了。 “夏小姐你想不想吃东西?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要,你姓什么?”我问特护。 “我姓何。” 何他大爷,为什么最近我遇到这么多姓何的。 我闭着眼睛:“何护士,要么你闭嘴要么你出去。”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听毫无建设性的废话。 门被推开了,桑旗的声音响起:“她为难你了?” 我睁开眼,他在对特护说话。 呵,真是怜香惜玉,我是他孩子的妈,现在在受苦,他倒好,去安慰别人。 他走近我,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和他一身昂贵的行头真的特别不搭。 他从桶里倒出清如白开水的汤。 原来他没走,给我弄吃的去了。 “雪梨猪肺汤,清肺解毒。”他扶我起来。 一股子猪下水的味道往我鼻子里涌。 我本来还挺喜欢吃一切的下水,但是怀孕了对某些气味就特别敏感。 我把头扭过去:“拿走,不吃。” “喝一碗。”他居然在跟我好言相劝。 “不吃不吃。”我烦躁不已:“这味道我受不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过来:“你觉得我很有耐心哄你吃饭?” 他没发怒,只是样子比较凶而已。 我又不怕他,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又没让你哄,没耐心就滚远点!”我本来脾气就不好,生着病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我敢说,桑旗长这么大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他自小就是被捧大的。 他不怒反笑,这真是分裂性的人格,每次我以为他要勃然大怒的时候,他都是在笑。 “你是不是笃定你是我孩子的妈,所以有恃无恐。” “是啊!”我说:“反正这个保质期只有几个月,我干嘛不好好利用。” 受万千女性爱戴的桑旗,我现在就敢虐他,服气不服气? 他松开捏着我的下巴的手,回头对角落里的何护士说:“叫几个人进来,把她手脚绑住,然后把汤给她灌进去。” 何护士还在发愣,他语气凶了些:“还不快去!” 何护士急忙出门了。 我才不信他会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对任何人都有办法,唯独对我有点手足无措。 可能,我没打算在他身上图什么,所以我对别人什么样对他就什么样,他反而有了新奇感。 说白了,就是贱。 糖水罐头吃多了,偶尔尝了下酸枣,觉得滋味还不错。 我粒米不进,就这么撑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董秘书来了。 他还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都知道孩子爸是谁了,他还在装。 我气息奄奄,不过好歹今天烧退了些。 “夏小姐,经过这次的教训,我希望你安稳一些,等到孩子生下来,你不就可以自由了?” 我懒的理他,现在桑旗不在,他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要知道桑旗都拿我没辙,那天我不喝汤,他也就是说说,最终还是没让人灌我喝汤。 “夏小姐,生命只有一次,你折腾自己的身体,今后苦的人可是你。” 我掀起眼皮:“董秘书,你够了。” 第22章 怂了? 董秘书在我床前唠叨了十分钟,被来给我查房的医生给轰出去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老板都现身了,他还在我面前装逼。 帮我检查完,医生欣喜地告诉我:“夏小姐,你退烧了,还好你熬过去了,桑先生前几天建议我们给你挂抗过敏的药,还好我们没用,不然的话你现在孩子都保不住了。” 我有点意外,看着医生:“他不知道用了那个药,孩子就没了?” “他知道啊!” “所以,桑先生很爱你啊,宁可不要孩子也不想看你受苦。” 爱个屁,千万别提爱这个字。 但是,医生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桑旗不是要孩子的么,为什么连孩子都可以舍弃,只为了让我舒服一点? 他大发善心了,还是觉得自己愧对于我? 我又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彻底好了才出院。 桑旗亲自来接我,我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路还有点跛。 他看了看我,然后弯腰抱起我. “放我下来,我又不是瘸了。”顶烦他动不动就抱我。 他冷冷哼着:“有多少女人想我抱她。” “我不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员。” 他低头看我一眼:“你有意装出这种人设来吸引我的注意?” 他还真是自恋,自己看自己一朵花。 他抱我上了车,但是车却不是往我住的别墅那里开。 开到了另一个豪华小区,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来。 “换地方了?”我被他扶着下车,四下里看看。 原来的地方也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换地方。 “这是我的一个别墅,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呵,换了一个地方圈养我,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又不是送给我的。”我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 他跟过来就把我抱起来走进了大门。 跟上次那个别墅相比,这里的装修显得格调高了不少,我更喜欢这里。 我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不错,我喜欢这种美术馆的调调。” 他放我在沙发上坐下,一个眉眼温顺的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急忙送上拖鞋:“我叫小莎。” “你好小莎。”我向厨房里看看,里面还有个忙碌的背影。 豪门标配,别墅,加里面的两个服务人员。 “你要住楼上哪间房,随你挑。”他指了指楼上。 让我挑我就挑,谁跟他客气。 这房子里居然有电梯,真是变态到了极致。 我一间房一间房推开来看,当看到一间一看就具有主人气质的房间,而且里面的陈设和装修都是很男人味的,我指了指这个房间:“就它了。” 他靠在门框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可真会挑,这是我的房间。” “你住在这里?”这次换我惊奇了,我没想到他会把我带到他的家里来:“你没房子了,只剩下这一栋了?” “我有很多房子,但只有这栋我喜欢住。”他用手压住房门:‘你确定要住这间房?” “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我冷笑,扶着墙走进去,我喜欢这里的气息:“就这间。”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我择床,换了床我会睡不着。” “那就一起睡啊!”我笑着对他说:“请。” 他挑着好看的眉毛,勾起一侧的唇角,笑的让人心驰神往。 “你以为我不敢?”他忽然弯腰抱起我,用脚踢上门然后就抱着我走到卧室里,将我放在床上。 他俯身翻身上床,两只手做俯卧撑一般撑在床上,然后悬空在我的上空看着我。 我悠哉悠哉,倒要看他能坚持几分钟。 估计,我是第一个在他在同一张床的女人还如此淡定的。 我太淡定了,他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夏至。”他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略有些杂音,却有一种撩人的意味:“我很好奇,你这种女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我只有底裤,没有底线。”在床上说什么底线,没趣。 原来,网传的桑旗是个花花公子不过是徒有其表。 “夏至,我很想看看你有多随便?” “你矜持什么?”我嗤笑道:“我的第一次是被你夺去了,还装什么装?没错,我是结过婚,但是我没跟何聪上过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拒绝他,他也没强求,原来是高价把我卖给你,处/女比较值钱,能卖个高价。” 明明在说我的悲惨过去,但是被我说的跟喜剧片似的。 他的墨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忽然,我有点心慌。 因为,他的脑袋忽然向我压低,然后他的唇便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 脑子里忽然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想。 我这个人想的多,很少会让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虽然没和何聪上过床,但是我和他接过吻。 第一次和他接吻的时候,在冬天的湖边,我只觉得脸蛋子被风吹的疼,没其他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我的手都麻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微合着眼睛吻我的桑旗,他挺直的鼻峰像一把刀,直直都插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心脏在遭受着一记又一记的重锤,不知所措。 我居然在心慌。 “闭眼!”桑旗的声音从我们的唇齿间挤出来:“处/女!没跟其他人上过床,也没有被人吻过么?” 我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然后翻身坐起来。 我的心跳的很快,一张嘴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他也很快起身,坐在我的身边,他的气息喷薄着我的鬓角。 忽然,他掀起我的头发:“脸红了?” 是的,而且很烫,估计现在红的像个苹果。 他的声音充满笑意和戏谑:“刚才不还是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现在怎么了,怂了?” “我怀孕了。”我搬出重磅炸弹。 他却用手指轻轻擡起我的下巴:“怀孕了我又没对你怎样,亲你一下不至于流产。” 我的确怂了。 我怂不是因为怕他对我怎样,是因为,他的吻让我慌乱,让我意乱情迷,让我竟然对未来有所期待。 这几天,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这孩子生下来怎样,我怎样。 我和他之间,是何聪有预谋的谄媚,是桑旗人生里的一个意外。 可能,他现在收留我,只是对我好奇,一时间的感兴趣而已。 我一向是个理性的人,我得清楚我在做什么。 第23章 我没想过嫁给你 我还是把房间还给他了,住到客房去。 客房就在他的房间隔壁,也很宽大舒服。 做饭的阿姨叫欢姐,她的手艺炸裂,我晚上吃了三碗饭,看的小莎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桑旗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还毒舌:“你不怕把自己撑死?” 因为发烧,我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了,后面几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 我把空碗再一次递给欢姐:“盛满,盛满。” 他们家的米都特别好吃,等到我走了,我要跟她们讨一点米回去。 吃完饭,小莎切完饭后水果放在沙发的茶几上,然后就和欢姐回避了。 我不知道桑旗有没有带过女人回来住,反正她们满识趣的。 电视上放着脑残综艺,我看的哈哈大笑。 桑旗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时不时看我一眼,再看看电视屏幕,一脸的嫌弃。 他嫌我恶趣味,我知道。 这种梗我也笑的开怀。 我不笑怎么办,难道伤心饮泣。 这么烂的综艺,我居然看完了,而他也没回房间睡觉,忍受着我的笑声。 笑完了,吃饱了,该谈正经事了。 我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现在的日子是好过,但是不是我想要的。 我收起笑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面目英挺的男人。 “喂。”我说。 他擡头看我:“看完了?” “嗯,跟你聊点正事。” “你还有正事聊?”他笑的很不屑。 “跟你说下我的决定。” “什么决定?” “这个孩子和我,对你来说都是个意外,也许你喝多了被何聪摆了一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想爬上桑旗的床的女人太多了,他没必要花大价钱睡我。 “然后呢?”他放下手里的手机,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的手肘看着我。 “孩子我不想要,我想做掉。”要不是他忽然出现了,我早就做完手术了,现在还得受二次苦。 灯光下,他的脸很清晰,甚至连细密的毛孔和鬓角边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但是,我却看不清他的情绪。 仿佛隐藏在厚厚的屏障后面,但是却有种山雨欲来的危险。 我当做看不懂,继续往下说:“你不需要付我一毛钱,我不卖身也不卖孩子,既然你是在未知的情况下睡了我,那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未知的情况下?”他忽然开口,声音冷沉,似乎不太爽:“也许,我和你的渣男老公勾结,然后睡了你。” “我是天仙?”我反问他。 他冷笑:“你想多了。” “那就是了,既然你不觉得我是天仙,又有那么多女人想睡你,你没必要这么折腾。” 几天的相处,虽然我不能说特别了解桑旗,但是好歹了解了一些。 他虽说不是君子,但是绝对不是个坏人。 至少,他没何聪这么卑鄙。 “你一个姑娘,就这么白白被睡了,你不觉得亏?” “怎么才不亏?问你勒索一大笔钱?”我快要笑死了,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不要钱。 “用我的身体和孩子换的钱,你让我后半辈子花那个?”我就是穷死也不会花那个钱。 他深深地望着我,他此刻的眼神仿若冰川,遇到暖阳忽然融化了,然后丝丝缕缕地流进我的心里。 差点就让我慌不择路。 “一般来说,如果有女人有了我的孩子,现在已经在放鞭炮庆祝了。” “庆祝什么,有了你的私生子?”我嗤笑。 他忽然用一个很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眼中居然盛满笑意:“你想要名分?那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呃?他是不是会错意了?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正低着头想措辞,他已经坐到我身边来了,擡手摸了摸我的短发,语气慵懒:“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表现的够出色,也哄的我比较开心,我会考虑收了你。” “收了我什么,我是鬼啊,还是你是法师?” 他忽然抱起我站起来,往电梯里走,我怕我摔下去了只好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是啊,我是法师,我要把你困在我的净瓶里。”他声音是听不出什么波澜的。 我有点心慌,别过脸不和他的眼睛对上:“净瓶是观音菩萨用的,你少没文化了。” “我在哈佛读的金融,你说我没文化?”他走进电梯,我伸手按了楼层。 “金融是金融,也不代表有文化。” “你的嘴真硬,做记者的嘴巴不讨人喜欢,很难混得出去。” “我是做记者,又不是做妓女,为什么要讨人喜欢?”我跑新闻,要的是实事求是和爆点,不需要别人喜欢我。 他抱着我走进他的房间,我用手撑住门不肯进去:“你走错房了,我住隔壁。” “你不是想要嫁给我?我不试试婚,怎么知道你好用不好用?” “我没想过要嫁给你。”我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扶着门站稳:“你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我要打了孩子,回到我正常的生活轨迹中去。” 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只是借着外面走廊的灯光,他的脸显得阴晴难辨。 “你的正常的生活轨迹指的是什么?回去继续和那个卖掉你的老公过日子?” 何聪?我肯定要甩了他,我这么嫉恶如仇的性格,不可能和何聪再有什么瓜葛。 我打算等我流产后调养好身体再找他。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 “既然要打掉孩子,干嘛处心积虑接近我,干嘛想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看到是我之后很失望?” “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我就是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打断他的腿。” 他一步一步靠近我,幽冷的气场令我打了个寒颤:“那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了,你可以打断我的腿了。” “你也是受害人,不知情的,所以算了。”我靠着门,手指紧紧地扣住墙壁。 我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很紧张。 因为我感觉到他发怒了,所以我更紧张。 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要打断他的腿,还是我要打掉孩子? 我低头想要溜走:“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会再联系医生安排手术。” 他捉住我的手,扣住我的手腕:“孩子是我的,如果我不同意,医生敢给你手术?” 第24章 别逼我亲你 我擡头看着他:“想给你生孩子的人这么多,干嘛是我?” “所以,我不会给女人有打掉我孩子的机会!”他用力将手往怀里一带,我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去了。 他的胳膊紧紧地圈着我的后腰,我不得不仰着头看着他亮若星光的眼睛。 我的心,毫无征兆地跳的很慌乱。 我知道,桑旗这种男人,对女人有很致命的诱惑。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他的诱惑力对我来说同样巨大。 我不敢担保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会不会爱上他。 但是,我却没有胆子爱上他。 我曾经爱过何聪,但何聪给我的吸引力在于他的温柔体贴,当我看清楚了他的温柔体贴不过是想踩着我升官发财之后,我对他的爱立刻消失了。 甚至连痛心都没有。 我的好朋友曾经告诉我,我根本不爱何聪,只是随遇而安而已。 像我这样的女人,但凡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那,那个男人就等于向我下了一个蛊,我可能此生都无法摆脱掉。 我怕我毫无保留地爱上一个人,因为我明知道桑旗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对我有兴趣太久。 至于他要娶我,我只是当做笑话听听而已。 他家的家世显赫,他的父辈是当官的,怎么能看得上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 哦不,失业的小记者。 我的生活够悲苦了,我得好好爱护我自己。 我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僵硬成一条铁棍:“放手,我要去睡觉了。” “就在这里睡。”他再一次抱起我,走进卧室,将我放在床上。 这次,他直接解我的睡衣纽扣,我跟他拼死抵抗。 但是他身体健硕,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两只手都被他一只手给攥住了,动弹不得。 “你惊慌什么,我们不是睡过了?”他牙缝中含着丝丝冷笑。 “还有孩子。”我提醒他。 他笑的更加嘲讽:“你不都不想要他了么,还顾及这么多做什么?” 他手上用了力气,我的睡衣就被他扯开了。 我没有穿胸衣,里面是真空的。 我看到他的瞳,瞬间迷离了起来,笼着一层令人心悸的狂乱。 “不要......”第二声都没喊出来,他的吻已经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了。 我的手指冰凉,呼吸急促,无力招架。 我虽然一张嘴硬,但是对于男女之事,我还属于个雏。 那天晚上也是我完全失忆的状态,根本没感受到当时的感觉。 我承认,我迷失了,迷失在桑旗此刻看似深情的眼神中。 迷失在他巨大的热情中。 不知道我是不是发生错觉了,我怎么觉得桑旗的热情是和痛楚交织着的。 等到我脑子逐渐清晰的时候,我几乎是不着一缕地躺在他的怀里,身上盖着被子,我和他应该是只差最后一道防线了。 他始终没有下的去手,但是也没有松开我。 他抱着我,将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颈窝里,戳得我有点痛。 我的肌肤能感受到他的肌肤,很烫,好像也很凉。 我的感官都发生了错觉了。 事已至此,我从他怀里跳出来也都被他看光了,所以,我选择不动,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他紧紧抱着我,用快要把我勒死的力度。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快要窒息了。” 他这才稍微松开一点,但仍然抱着我。 我微闭着眼睛,温暖的怀抱令我昏昏欲睡。 我快睡着的时候,才听到桑旗开口。 他的声音,嘶哑却透露着性感,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孩子我要了,你也我也要了,你就乖乖地留在这里生孩子,何聪我帮你解决掉,我会娶你。” 这算不算他的承诺? 我怎么不敢要呢? 我没说话,闭上眼睛,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去洗手间洗漱,在镜子里看到我满脖子的吻痕。 现在想起来,还有种战栗的感觉。 我摸摸我的皮肤,上面一粒一粒地浮现出鸡皮疙瘩。 我想起昨天晚上临睡前他说的话,他肯给我婚姻。 但是当他说出孩子他要的时候,我怎么感觉到一种舍身忘我的英勇就义的感觉呢。 我洗漱完,换了睡衣去楼下餐厅吃早餐。 正吃着,桑旗给我打电话。 “在做什么?”他声音低沉。 “吃早饭。” “哦,吃完早饭呢?” “看电视。” “看一天的电视?” “不然呢,金丝雀不就是这样的生活么?”我嘲讽地笑。 “看来你没过过金丝雀的生活,人家可不是这么过的。”他说:“中午我来接你出去吃饭。” “在家也能吃饭。”我没什么热情,不想出去吃。 昨天晚上和他争执了一番,第二天起床他好像什么都忘掉了。 但是我不一样,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我再这么拖下去,就不能打掉他了。 等他长出小手小脚,大了只能引产,而引产很残忍的。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 但是,事情要到如此不能收拾的地步么? “我来接你。”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他长得帅,他说什么都有理。 我连护肤品都不擦就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等他。 他十点多就回来了,我看看手表看着向我走近的男人:“你今天十点半明明还有个内部会议。” “你这个脑子真的不简单,这么多天的事情还记得。”他走近我,用手指戳戳我的脑袋,拖我从沙发上起来:“去换衣服。” “换过了。” 他低头看着我身上的牛仔裤和卫衣,皱了皱眉:“你确定?” “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我拧拧眉:“我不是光鲜亮丽的姚可意。” “我从来没说你是她。”他也没强求我去换衣服:“你腿现在能走了么?” “除了不能爬树。”我说。 “你这张嘴,就不能客气点?”他牵住我的手往外走。 “不能。”我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中,很不习惯。 我倒宁愿他傲娇的样子,但是自从他到医院去承认孩子是他的,好像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他忽然停下来,我差点撞上去:“干嘛?” “别逼着我亲你。”他看着我领口里的皮肤,上面的吻痕还清晰可见。 他的嘴角升起一个笑容,竟然是充满愉悦的。 第25章 我女朋友 怎么看我和桑旗目前的关系,都觉得有些诡异。 他接我出去吃饭,为我打开车门,还很亲切地帮我系安全带。 “想吃什么?”他一边开车一边扭头问我。 “我以为你准备来接我吃饭的时候都想好了,你不知道男人问女人吃什么,只会有一个答案?” “什么?”他饶有兴味地问我。 “随便。” 他唇角漾起笑意,当他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有些桃花。 桃花眼不是说眼睛的形状长的像朵桃花,而是这个男人的眼睛很勾人。 我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对着倒视镜整理自己的乱发。 他带我去吃单位价值三个零的牛肉,切的厚厚的放在铁丝网上面烤,味道相当好,吃过这个再吃其他的牛肉,就等于嚼干柴了。 “味道还算不错?”他用剪刀将大块的牛肉剪成小块放进我的碟子里。 “凑合。”他给我多少我就吃多少,这么贵的牛肉我平时也吃不起,傍大款的时候能多吃就多吃一点。 他停止了烤肉,托着腮看我:“凑合你还吃这么多?” “你请客不就是让人多吃的么?”我用筷子敲敲他手里的夹子:“快点烤,我还没吃饱。” 他居然乖乖地听话了,将大块的粉色的牛肉放在了铁丝网上继续烤。 明火舔舐着牛肉,将粉色渐渐变成了灰褐色。 这种牛肉特别容易熟,而且油脂都是包在里面的,不像一般的肉肥肉瘦肉分离,吃起来会腻。 反正,猪五花我也喜欢吃,只要是肉。 怀孕前我就是一个食肉动物,怀孕之后我则变成了食肉狂魔。 “你不吃蔬菜?”他夹胡萝卜到我的碗里。 我很嫌弃的用筷子拨开:“别打算把我当兔子一样喂我。” 他不怎么吃,就是看我吃。 我嘴里抱着牛肉擡头看他:“你是不是破产了,钱只够我一个人吃?” 他勾起一侧唇角,笑的邪邪的:“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我埋头继续苦吃,听他说他的恋爱史:“有个女孩追我的时候卖吃货人设,跟我出来吃饭,下狠心点了两客牛排,你知道两客牛排是多少?” “不知道。”我懒得动脑子。 “两客牛排加起来是一斤牛肉,她吃了半块就吃不下了,当着我的面就吐了,以后我再也不吃牛肉。” 他以为这么说会让我恶心,我才不会。 我笑嘻嘻的含着牛肉看着他:“那你请她吃的一定不是单价是三位数的牛排,不然的话打死她也舍不得吐。” “你以为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食量跟你一样大?” “我只是怀孕了。” “没怀孕之前呢?” “食量更大。”我吃完了所有的牛肉,托着腮等甜品。 他点了我喜欢的榴莲蛋糕和榴莲布丁,我吃了一口,瓦斯泄露的味道溢了满口。 估计是我的样子太享受,他也用小勺挖了我的蛋糕一小块放进嘴里。 我问他:“怎么样?” “没有你脸上的表情那么美味。” “乌龟吃大麦。”我风卷残云地干掉了我的盘子里的甜品,然后满足地点点头:“很好吃。” “那,下次还带你来吃?” “嗯。”反正他愿意掏腰包我就愿意出我的胃。 正要起身,有个人向我们的桌边走过来,好像是桑旗的熟人。 “阿旗。”那人很惊喜的模样:“难得中午你出来吃午餐。” 他们俩攀谈,我继续坐着舔盘子。 太好吃了,考虑要不要打包几份回去看电影的时候吃。 我听到那个人在打听我:“这位是......” “我女朋友。”他答的干脆。 我的牙颤了一下,咬到了盘子边,还好我的牙齿坚固,不然的话恐怕会被崩掉。 他们还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 桑旗的我女朋友这四个字,着实给了我震惊。 其实,闲得无聊的时候,我也搜索过关于桑旗的情况,据说他还没有某种意义上承认过的女朋友。 不知道我算不算第一个? 我觉得,我不是他女朋友,我顶多算代孕。 他似乎在照顾我的感受,很快就结束了攀谈,很绅士地扶起我。 我很不客气地挡开了他的手,只是怀孕初期又不是七老八十,不需要他来搀扶。 他送我回他家,我坐在副驾驶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手背上一热,他的一只手敷上了我的手。 抖开他,转过头来,看着他好看的侧颜:“下次别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那你是什么?”他反问我。 “什么也不是。”连代孕都不算,我没打算留下孩子。 他没再说话,拐弯的时候幅度特别大,我差点倒在他的身上。 他送我进了门才走,我回房间还没坐稳,就有人送外卖过来。 隔着盒子我就闻到浓浓的榴莲味,看了看纸盒上的logo,猜到是桑旗让刚才我们吃饭的餐厅送来的甜品。 他观察入微,看得出我喜欢他家的甜品。 不过,中午吃撑了,现在就是龙肝凤髓我都吃不下去。 让小欢把甜品放进冰箱,我回房间睡午觉。 正要迷迷糊糊地睡着,何聪打电话来了。 我挂掉,他再打。再挂掉,他又打。 烦不胜烦,接了按了免提扔在一边。 “有话说有屁放。” “小至。”他声音沮丧,如丧考妣:“你得帮帮我。” “这话就搞笑了。”听他语气是遇到困难了,我便立刻满是精神。 从床上坐起来,捞起手机:“我现在既没工作也没地方住,你能帮你什么?” “小至,我被降职了,很可能会被开除。” “你降职了关我什么事?” “我是被桑旗降职的。” “据我所知,桑旗不是你们集团的。” “但,他是我们集团的合伙人,他跟我们总裁说一句,让我去死都可以。”他声音惶恐,充满了无助。 仿佛,比那天我被赶出了家门还无助。 “他把你降成了什么?” “市场专员。” 难怪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市场专员是他们市场部最基础的职位,也就是销售员,是个人都能干。 从原来的总经理变成了销售员,怪不得他腆着脸求我来了。 “你找我做什么?我能帮你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和桑旗同居了。” 第26章 我娶你 同居,我呵呵。 这个词真难听。 不过想想,昨晚我好像跟桑旗睡了,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但是抱也抱了,搂也搂了,身上的衣服也少的可怜。 他说是同居也不算冤枉我。 “那你让我怎么跟我的同居密友说,请他对我的老公高擡贵手?” “你可以就这么说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希望:“你开个口,桑旗就能把我给降职了,你再开个口,他也能把我恢复原职。” 什么? 这个锅我不背,我冷冷地打断他:“何聪,你被降职跟我无关,桑旗也不是为了我,你可能在别的地方惹到他了不自知,你的事情我管不着,对了,另外通知你,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协议书你来拟,然后发我。” “喂,小至,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见死不救,他又没死。 就算是要死了,我救不救他还得看我的心情。 所以晚上桑旗回来我也没问他,中午吃多了晚上不想吃,我没出房间门,顺便把我的房门给反锁了。 小莎晚上给我送晚餐我也给拒了,隔着门对她说:“我饱的想吐,你把饭拿走。” 我刚转身就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桑旗有钥匙,反锁了都能打开。 我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看他:“干嘛,今晚又缺暖床的了?” “听小莎说,你一下午都没下楼?” “那又怎样?” 他打量我,他好像是喝酒了,有一点点的酒气,慢慢地向我侵袭过来。 “你好像在生气,为什么?” 生气?我的表现是在生气么? 我自己都不觉得。 “累了。”我转身,却被他捉住了手臂。 “是因为我中午在别人面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还是因为我把你那个渣男老公给降职了?” “你就是把他阉了也不干我的事,但是,女朋友那档子事我的确有点不太舒服,我们本来就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别败坏了我的名声。” “哈。”他笑了一声:“我都不嫌你还没离婚,你却嫌我败坏了你的名声?” “你嫌呗,我又不在乎。”我从他手里抽出手臂,但是刚抽出来另一只手臂又被抓住了。 “有意思么,跟我比体力?”我挣扎不开,干脆放弃了抵抗。 “夏至,你这是欲擒故纵,嗯?”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低着头看我。 我一秒心慌,慌的找不到北,慌的迷失在他幽深的双瞳中。 我只能靠冷笑来武装自己:“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你成功了。”他忽然抱住我,将他的脸藏在我的颈窝中,他的呼吸好热,仿佛一支利箭,那炙热直接射进了我的心脏。 “桑旗。”我声音哑哑的,气势也弱了大半:“你先松开我。” “不松。”他倔强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抱的我很紧。 他看样子也不像缺爱的人,身边的狂蜂浪蝶乱转,怎么我却觉得有点纠缠我的意思。 是不是,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有夫之妇这么刺激? 我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很被动地被他抱着。 我觉得我要睡着了,他才松开我。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用手指的背部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做我的女人很丢脸,嗯?” “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女人?明明有很多女人排着队。” 他顿了一下,才笑着道:“你不是我孩子的妈么?” “所以呢?” “你如果想生下孩子,就在我身边生下他,如果你不想,你可以做掉他,但是前提是,你也得在我的身边。”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茫然地擡头看着他俊朗的脸庞:“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 他的眼睛仿若万花筒,百花盛开却让我记不住其中任何一朵。 他其实也是迷茫的,他也搞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之前上床,是被何聪算计了,你不缺和你上床的女人。”我喃喃的。 “我是不缺,但最终不是你爬了上来么?” “不是我爬的,是何聪把我送过去的。” “对我来说,没差。”他的掌心贴在我的脸颊,烫的我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和何聪恋爱的时候都没这么混乱。 我还没离婚,我不能和这个花花公子稀里糊涂地在这里谈情说爱。 “你很想要这个孩子?”我擡头问他:“是吗?” 他看了我好几秒,仿佛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才点头:“是。” “那我不是不可以生,一口价一千万。” 我感觉到,他敷在我脸颊上的手掌渐渐脱离,然后高大的身躯也直起来。 他死死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一般。 “昨天你还说不要钱。”他嗓音低哑。 “昨天是昨天,自从今天中午吃了一顿好几位数的牛肉之后,我才发现有钱真好。”我很不要脸地笑:“什么东西都有价码,一千万对你来说九牛一毛。” “你不是爱钱的女人。”他舔了舔唇,复杂的眼神交织在我的眼睛里:“你以前跑一个贪污的新闻,对方塞了你五十万,你都没收。” “你是不是傻?”我嗤笑:“五十万和一千万哪个多?” “一千万也不足以让你卖掉自己的孩子!” “别说的我跟九贞烈女一样,我受不起。”我拉下他的手:“反正,价码我是放出去了,你要是觉得可以,你就接受,不可以就算了,趁他还小我得早点流了他。” 他定定地看着我。 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容易动怒的人。 但是,接触久了才发现,他很能沉的下自己的性子。 我说这样的话,他也没发怒,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加深刻。 “换一种。”他忽然开口。 我没听懂:“什么?” “换一种交易的方式。” “比如呢?” “比如,跟我结婚,堂堂正正做我孩子的妈。” 一个认识不过十来天的男人跟我求婚,我要不要庆幸自己的魅力? 我挺乱的,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一个天之骄子想要娶我。 我笑的挺假的:“不好。” 第27章 因为你有趣 “为什么?” 我眯眸想了想:“明码标价比较有意思,婚姻我玩不起,我的初婚你也看到了,他连我的床还没爬上去过,就把我卖了。” “我不会卖了你。”他的声音哑的让我错乱。 莫名奇妙的心动。 这算承诺么? 认识十天的男人给我的承诺? 我仰头仔细看着他:“你爱上了我?” 他几乎没有停顿地笑道:“你想得美。” “那就是了。”我摊摊手:“交易可以用金钱来明码标价,但是婚姻我还是要爱情的,没爱情的婚姻我不要。” “你别告诉你,你还爱那个渣男?” “不爱了,但是也得花时间把他给甩了。”目测暂时我甩不掉何聪过,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贴着我。 我又困又累,甩了甩手:“不谈了,我要睡觉。” “要不要听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你要娶我的理由?” 他点点头。 好吧,听听也无妨。 他坐在我房间的沙发里,我让小欢送饭上来给我吃,他一边说我一边吃。 其实,他的理由很短,一句话就够了。 “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女人,我不喜欢。” 他的理由好好笑,我嘴里叼着块排骨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比较喜欢我?” “跟她比,你有趣点。” “想要有趣,你买条狗好了。” “狗不能给我生孩子,反正你怀了我的孩子,回去跟他们谈成功率也大一点。”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目的性的对我好,总算让我心安了点。 我这个人接受任何人的好意,总得搞清楚别人是为什么。 因为从来没有莫名奇妙的爱,只有莫名奇妙的恨。 “那也不行,你要跟你家人抗争,带上我算什么,我管你娶谁?” “你不打算给你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我又没打算生他下来。” “夏至。”他沉沉地唤我一声:“你知道你在跟谁谈条件?” “你要是不想跟我谈,就不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了。”我摸着下巴装作自己有胡子,琢磨着:“你不想娶你家里人安排给你的女人,刚好我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正好把我们都利用起来?” “可以这么说。” “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到时候我二婚,就更不好嫁了。 “嫁我吧,你会很快爱上我,我尽力对你好一点。” 切,自恋。 哪有人求婚这个样子的。 我吃饱了,瘫在沙发上懒懒地数手指头:“不嫁,你找别人好了。” 他推了一下我的头:“你以为你是大美人?” “我自己好不好看心里最清楚。” “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他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 “你当我是傻的,一个月时间孩子都成型了。我现在就考虑好了,我不......” 那个嫁还没说出来,桑旗忽然俯身,捧住我的脸,就吻住了我。 我刚吃过饭,嘴上油乎乎的还没擦他就吻我。 早知道我就吃大蒜了。 我很虚弱地推他,但是无济于事。 我的手很软,身体完全没有力气。 他好像特别喜欢毫无征兆地吻我。 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早就大鞋底子抽上去了。 但是,我没有。 被动而又恍惚地接受他的吻。 当他松开我,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摩挲我的嘴唇:“嘴上不要,身体倒蛮诚实,也没见你推开我。” “我要是有刀,我就捅上去了。”我恼羞成怒,凶相毕露。 他似乎蛮开心:“你慢慢考虑,这段日子你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打掉孩子,不然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我好怕。”我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里。 他刚才的吻亲的我浑身绵软,战斗力全没了。 他忽然弯腰抱我:“暖床去。” 去他大爷的,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暖床的了。 我捶他,他无动于衷,于是我就张嘴对着他的手臂咬下去了。 他抱着我走进了他的房间,用脚踢上门。 我咬了一路,他把我放在他的大床上的时候,我都没松嘴。 “你不知道疼痛能让男人更兴奋?”他声音嘶哑的令人浮想联翩,他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我立刻就松了口,他的胳膊已经被我咬出了一个血印子。 “可真是下了狠口。”他笑道,不在意地回头望住我:“信不信我今天就办了你?” “别总是拿这个吓唬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他忽然定格了,一直一直看着我。 看得我直发毛。 “干嘛?” “夏至,以后别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为什么?” “你我都失忆发生的第一次,你还有脸提?” “我有什么没脸的,反正我是女人。” 他入神地看我两秒:“你那个渣男老公是不是受不了你了,才把你送到我床上?”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心路历程?”我有点郁闷,桑旗点中了我的弱处。 我翻了个身不理他,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他在我的身边躺下来,然后从后面抱住了我,将他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是第一次和男人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昨晚除外。 我和何聪,也只是拉手亲吻。 何聪偶尔袭胸,也被我偶尔掀翻。 领证后,其实我也没有再拒绝他,但是他就没怎么跟我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现在想了想,他估计是觉得我是完璧之身更能卖个好价钱。 我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看着桑旗。 他闭着眼睛,睫毛长又卷翘,男版芭比娃娃一般。 “桑旗,你是不是跟何聪约定了等我生下孩子给他两百万?” “嗯?”他睁开眼睛:“什么?” “没有好处,他会随随便便卖掉我?” “你觉得,我会给他钱,然后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让他把你送到我床上?花了几百万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嗤笑:“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这也倒是,我又来了刨根究底的毛病,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会是什么人这么做呢?” “你是记者,又不是私家侦探,需要这样追根究底么?”桑旗搂在我腰上的手用了些力度,将我往他怀里搂了搂,冷不丁将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别乱动,好好睡觉。” 我怎么没有好好睡觉了? 只是,我和桑旗的事情,越琢磨越觉得哪里有点小瑕疵。 第28章 你真贱 我早上起床,桑旗已经起来了。 我在房间里没看到他,懒洋洋地起床刷牙洗脸,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居然看到他在小区里跑步。 这是富人区,每栋房子的间隙很大,一整个小区房子也就十几栋的样子。 他穿着橘色的运动服,像一只行走的橙子。 我趴在窗台上看他,心中充满了纠结。 他昨晚让我考虑的事情,我真的有在认真考虑。 他说要跟我结婚,一起养孩子,这真是一个诱人的建议。 他拥有最好的条件,而他又是孩子的爸。 本来我对是否要打掉孩子犹豫不决,所以他的建议真的很有吸引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桑旗。 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 我喜欢这种有决断性的,而且很霸气的男人。 跟他在一起,走的每一步他都会帮你安排好。 我虽然不是小女人,但是偶尔也不想动脑子。 我叹了口气,忽然听到桑旗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在看什么?” 他什么时候已经跑完步回来了? 我转身,他正脱掉身上的短袖衫,露出健美的上半身。 我回避眼神:“干嘛?” “洗澡。”他将他脱下来的衣服丢给我:“帮我搭配衣服,我今天要去会展中心开商务会议,你知道我该穿什么衣服。” “我为什么要帮你搭配衣服,我又不是你秘书。” 他走进了洗手间,回头跟我挤挤眼睛:“你是我未婚妻,你不做谁做?” “我记得我还没答应你。” 他关上了门,随即响起了水声。 我走到衣帽间去找他的衣服。 一整排的衬衫,一柜子的西装,还有很多条领带。 幸好我没有选择综合证,不然的话我会死在挑这些衣服上面。 我给他搭好了衣服领带放在床上,放好了之后,我看着那些衣服发愣。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重新将那些衣服扔进衣帽间,然后扬长而去。 我在楼下餐厅吃早餐,桑旗也走进来。 他穿的就是我帮他搭的,我没放回去,只是胡乱扔到衣帽间的架子上,他拿来就穿了。 “今天做什么?”他一边喝牛奶一边问我。 “看电视,发傻。” “那不是很无趣?” “桑总给我找一点有趣的事情做?” “你不是要做我的秘书?现在给你部长的职位做。”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我仰面对他笑着:“想二十四个小时都看到我?我可不想,白天见你晚上回来还要见你,我会吐。” 他也不顾小莎就在边上,越过桌子两根手指就捏住了我的下巴:“还没有女人嫌见我见得多的,她们想见我都要预约。” “那是她们没得到过,如果像我这样哭着喊着要娶我,也就没这么稀奇了。”我拍掉他的手:“这就是贱,她们要见你,你不给她们见,我不想见你,你却缠着我。” “是啊。”他干脆走到我面前来,捧住了我的脸:“我就是贱,你觉得怎样?” 他离的我一近,我就心慌。 我咬着牙:“你要迟到了。” “道别吻。”他指指自己的唇。 “滚。”我丢给他一个字。 然后他就捏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小莎和欢姐就站在餐桌边近距离参观。 我有点窘,我不想在她们的面前把自己树立成金丝雀的形象。 但是,他已经吻上来了,很缠绵的一个吻,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他。 小莎和欢姐面面相觑,和我对视一眼之后立刻跑出了餐厅。 “脸又红了。”他笑着指指我的脸:“你爱脸红的毛病和你一贯的形象不太搭啊!” “你爱调戏女人的毛病和你平时装出来的傲娇的样子也不太搭。” 他说什么,我都能顶回去。 但是,我的心还是慌乱的,但愿我装的看不出来。 桑旗去上班了,他没再提让我做他秘书的事。 以前,那是想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孩子的父亲才想接近他。 现在已经有了答案,我乐得每天看电视吃零食当废人。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欢姐问我中午吃什么,我说川味火锅,你会做吗? 她直点头:“我就是川渝人咧!” 难怪她的川菜做的那么正宗。 有钱人真好,在家里就能吃到各种菜系。 当火锅的麻辣香味弥漫在客厅里的时候,我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我妈打来的。 想起来也有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 接通了放在耳边:“妈。” “小至。”我妈的声音仍然高八度,震得我耳朵疼:“你在外面跑新闻哪!” “啊。”我没把我被辞退的事情跟我妈说,不然她又得担心。 “小至,你中午回来吃饭么?” “嗯?”我没听懂:“回哪?” “你中午不回家吃饭啊!你婆婆做了一大桌子菜呢!” 什么情况? 我彻底蒙圈:“你现在在哪?” “在你家啊!何聪大早上就来接我们,说你想我们了。” 我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何聪?他去到邻城接了我妈他们过来? “还有谁一起来了?” “我和你爸,你弟弟妹妹都在上课哪,没来,何聪说等你们办婚礼的时候再让他们请假。” 办他的大头鬼。 这个贱人,一定是见我不帮他,便把我爸妈给搬出来了。 我站起来往楼上走,看来中午这火锅是吃不成了。 我得回去,不然何聪和他妈保不齐会跟我爸妈乱说什么。 我挂了电话上楼换衣服,然后匆匆忙忙下楼。 欢姐急忙迎上来:“夏小姐,这是去哪,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你和小莎俩人吃,我中午有点事。” 我走出房子,穿过偌大的小区才在门口打了车,开往何聪的家。 何聪在路口迎着我,还殷勤地帮我付钱。 我挡开他伸过来要扶我的手:“刚好今天我爸妈来了,我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俩的事情,当着双方父母的面把话讲清楚。” 他看着我,特别忧愁:“小至,你又使小性子了。” 我忍住我抽他的冲动:“何聪,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你贱也要贱的有型格。” 第29章 你婆婆对你真好 我觉得,我就算动手打他,会脏了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何聪什么时候三观这么不正。 我和他从恋爱到领证一年时间,看来还是太仓促了。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向他家走去。 他在后面跟着我,一路给我洗脑:“今天我妈做了很多菜来迎接你爸妈,她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很难得了。” 是啊,她一向不喜欢我,所以我们结婚之间双方家长见面,她也沉着一张脸。 我妈劝我说,因为何聪的妈妈一个人拉扯何聪长大,现在他结婚了总有失落感,让我不要介意。 这些小事我可以不介意,但是他妈妈今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她为了她儿子强颜欢笑。 “你私下里给你妈跪过不少次吧?”我亲眼看过,何聪跪在他妈面前求原谅。 这样的母子的关系也是比较少见。 “总之,小至,你别闹了。如果你闹情绪,你也知道我妈的脾气,她如果什么都说出来,让你爸妈知道了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让他们的脸往哪搁!” 我看着何聪,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了。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都想一枪崩了他。 不过,我没跟他说什么我怀孕是因为谁这种没用的废话,我只是看着他:“何聪,你知道的性格的,就算鱼死网破,我爸妈终究是我爸妈,他们会理解我的,但是到时候你就没退路了。” “小至。”他忽然扑通一下在我面前跪下,攥着我的手,也不顾马路上人来人往都看着我们。 “你起来。”我咬着牙低头看着他的脑袋顶:“你不要脸我还要。” “小至。”他说哭就能哭,简直天赋异禀:“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那天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 “滚开,我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你看,你看。”他忽然掀开衣服,露出两个青紫的肩胛骨:“一个多月了还没完全好,那些人根本不是人。” 我诧异地看着他的后背,都忘了把他拉扯起来:“怎么弄的?” “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你喝多了我准备带你回家,对方的人找到我让我把你留下来,我当然不同意,然后他们什么都不说,直接把我的两条胳膊都卸下来了。” “卸下来?” “就是脱臼,两只胳膊都脱臼,好疼啊!”他擡擡手臂:“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是专业的,用小手指头都能捏死我。我只能眼睁睁都看着他们把你给弄走。” “你的意思是,我是被抢走的?” “嗯那。” 我盯着他,差点就信了。 “我被抢走的你不知道报警?事后你也不告诉我?然后你还帮对方隐瞒,让我生下孩子分我一百万?” “那些人手眼通天,我报警了你就有危险了啊,后来你醒来之后好像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就没说,省的给你心里留下阴影。” “说的好感人,我要不要感动?”我向后退了一步:“你想要跪就继续跪着吧!” 然后我掉头就走,我听到他爬起来跟上来的声音。 他拽住我的手:“小至,这事情你是受害人,但是最受害的是我啊,你以为我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很好受?但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只能接受现实。现在你打掉孩子或者怎样,事情都发生了,既然他们给我们钱也是我们应得的,为什么不接受?” 何聪说的很有道理啊,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报警也无济于事,干嘛不要那个人的钱? 我开始佩服何聪的口才了,他一向说不过我,但是歪理邪说倒是说的振振有词。 “你无非是想推脱你的责任,说我不是被你卖掉的就是了,那我问你,对方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见过幕后老板,但是我能负责任的告诉你,绝对不是桑旗,你跟他混在一起没好处的!” “我不但要跟他混在一起,我还要嫁给他,把孩子生下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疯了,你不是嫉恶如仇么,你怎么会愿意嫁给花钱买你的人?” “你不是说不是他?” “是你认为是他啊!” “至少人家愿意花钱买我,你呢,是你卖了我!”我跟他扯得口干舌燥,甩开他的手:“你有今天是咎由自取,你活该!” 我走进了他家的大门口,一进去便闻到了香味。 我爸妈和何聪妈围坐在桌边,给我一个其乐融融的假象。 何聪妈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站起来向我走过来:“小至回来了,快脱鞋进屋。” 她从来没对我这么热情过,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我弯腰拉开鞋柜,却没找到我的拖鞋。 我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擡头跟她笑:“妈,我的拖鞋你都扔掉了?” 她尴尬了一下,立刻把自己的拖鞋脱了:“你穿我的,你穿我的!” 我看着她假笑:“我不脱鞋行不行?” 她的地板擦的锃亮,何聪妈每天醉心于打扫卫生,把屋子弄的亮晶晶。 爱干净是好事,但是以前因为卫生的问题我没少受何聪妈的折磨。 我穿着鞋踏上他家的地板,我知道何聪妈的心里在滴血。 我走到我爸妈的身边,我爸面前还放了酒杯,他心脏不好,我妈很久都不让他喝酒了。 我弄走他面前的酒杯:“心脏不好就别喝了。” “今天高兴。”我爸又把酒杯给拿回来:“我今天就喝一小杯,等到你们婚礼那天,我喝多点。” 我妈也攥着我的手,眼睛里闪动着欣慰的笑容:“看你气色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你婆婆把你照顾的好,你也要孝敬她。” 我笑着给我妈夹了个大虾,放进她的碗里:“托您的福。” 她没听懂,低头弯腰咬了一口。 何聪妈烧菜有点咸,因为何聪口味重,所以她每个菜都烧的很咸,明明我的口味淡。 她从来没考虑过我,在她心里,我不如他儿子的一个指甲。 她忽然给我夹了一块鱼头的肉:“小至,你喜欢吃这个鱼脸肉,还是你会吃,整条鱼就这个鱼脸肉最好吃,我们小聪都舍不得吃,每次都留给你吃。” 我淡淡地笑,将鱼脸肉放进嘴里:“是啊,吃哪补哪,我脸疼。” 第30章 我求过情了 我的本意是上来就掀桌子的,但是,进来了看到我爸妈的笑脸,却没干出来。 桌子是很容易掀的,但是掀了之后该怎么收场,我还没想好。 而且,我爸妈的笑脸,让我有些不忍心立刻就赶走他们的笑容。 所以,我忍下来了。 并且忍了整顿饭。 可能,何聪就拿捏到我爸妈是我的软肋,所以把他们接了过来。 真是够卑鄙的。 我可以现在不说,但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跟他们说。 菜过五味,何聪放下酒杯却叹了口气:“哎。” 我爸立刻问:“怎么了,小聪,叹什么气啊?” “工作上不顺心,我被降职了。” “啊。”我爸妈直起身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怎么会这样?” “被降成了销售员,工资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这让我以后怎么养小至啊!”何聪用手扶额,看上去很像在哭。 演,接着演。 呵,我差点笑了。 “养不起我了吗?你上次不是说九个月之后你就会有两百万进账?两百万虽然不多,但是省一省还是够用的。” “什么两百万?”我爸妈问。 “爸,妈,是小至上次听错了,我说的是总经理分红,现在我都不是总经理了,哪里还有分红?” “真的是分红,不是你卖老婆的钱?”我笑问。 “小至。”何聪立刻擡起头来盯我一眼。 他脸色剧变,估计没料到我当着我爸妈什么都敢说。 如果他不这么演,我还不会说。 但他的演技这么浮夸,我内心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什么啊,你们俩在说什么?” “哎呀,亲家,是这样的。”何聪妈及时打圆场:“何聪被他们集团的合伙人降职了,但是小至又和那个大领导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就让小至跟那个领导求个情,让我们家小聪官复原职,也就是小至一句话的事情。” “是吗?”我妈疑惑地回头看我:“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你跟那个领导求个情吧!” 何聪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我帮他是情理之中。 如果我不帮他的话,反而是不近人情了不是? 我笑嘻嘻的,点点头:“当然,我分内事。”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向何聪:“那我给那个大老板打给电话,让他手下留情?” 何聪的表情特别古怪,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小至,你如果有心帮我,等会再说也行。” “当着爸妈的面把事情解决了不是更好?” 我真的拨通了桑旗的电话,我预计是只响三声,他没接我就挂。 但是第二声他就接了:“喂,跑哪去了,不在家里呆着?” 他已经知道我从他家出去了,不知道是欢姐他们说的,还是桑旗自己打电话回来的。 我声音谄媚,自己都被自己给齁着了:“我老公让我跟您求个情,请您高擡贵手,让他官复原职可好?” 他在电话那边沉默,我看了眼对面的何聪,他的脸上赤橙红绿青蓝紫,煞是好看。 “行是不行,你给句话好了。”我说。 桑旗再次开口:“你跟那个渣男在一起?” “是啊,我老公让我帮他求情,我份内事啊!怎么样,桑总?” 我语气甜腻,估计他没办法分辨我的话是真是假。 我开了免提,将电话放在桌上。 很快,从里面传出了桑旗的决绝的声音。 “不可能。” “哦,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然后朝何聪和他妈摊了摊手:“听到了?我求情了,也很谄媚,但是没有效果,人家是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小记者。” 何聪和他妈面面相觑,我已经站起来了,顺便拉起我爸妈:“我带你们去住酒店。” 何聪妈坐着不动,还是何聪最先反应过来:“就住在这里好了。” “不用了。”我挡开何聪伸过来的手:“生活习惯不一样,我爸妈还是住酒店比较方便。” 我拉着我爸妈走出了何聪家。 其实这个时候,我妈已经很敏感地察觉出什么了。 我搀着他们走到小区门口,我妈拉着我的手站住了:“小至,你和何聪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我就告诉他们未免有些残忍。 不想他们担心,我想了想什么都没说:“我这几天要出差,不在这里,所以明天我送你们回家。” “那,你和何聪没什么吧?” “出了一点小问题,以后再告诉你们。” 我准备扬手打车,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最低矮的那根树枝已经碰到了他的头顶,显得他像一个巨人一般高大。 我没想到桑旗居然来了,有点错愕。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路边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我认出是桑旗的助理,他彬彬有礼地对我说:“夏小姐,上车吧,去哪里用我的车。” 桑旗没有过来,不过他不走过来是对的。 因为当着我爸妈的面,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 我们坐进了桑旗的车,然后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本市最好的酒店。 幸好前几天我敲诈勒索,不然的话我还付不起这里的房费。 “小至。”我爸犹豫地拉住我:“这么贵的酒店,我们住一个便宜的就行。” “这是我们杂志社合作的酒店,能打折。”我这种鬼话都说的出口,我爸妈自然是信了。 正说着,助理过来将房卡递给我:“夏小姐,我就在大厅里等您,您和伯父伯母好好聊聊。” 连房费也不用付了,我接过房卡,领着我爸妈进了电梯。 是总统套房,大的令人发指。 我爸妈惊恐不已,我安抚了半天说不用自己花钱他们才半信半疑地住下来。 “无端端的不要担别人的人情,只怕日后还不起。”我妈忧心忡忡地对我说。 “还的起。”我笑的没心没肺:“我敢用就有敢的自信。” 和他们聊了一会,我便走出了房间。 已经是黄昏了,总统套房服务一流,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刚好有服务人员给我爸妈送餐。 我走进电梯,接到了何聪的微信。 他打电话我不接,他只好长篇大论地发来微信。 “小至,我记得咱爸今年就退了,作为一个老领导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婚内出轨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觉得你爸爸能擡得起头来么?” 我爸是个企业里的书记,不算太大的官,但是总算受人尊敬。 他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何聪真是不赖,我们每个人的软肋他都捏在手里。 第31章 烟花巷里转了几圈? 我回到桑旗的别墅,但是他不在。 餐厅里仍然回荡着四川火锅的香味,欢姐说中午的火锅底料她都放在冰箱了,晚上拿出来就能吃。 我没什么胃口,第一次说不吃晚饭了就回房间睡觉。 桑旗一直没回来,等我一觉睡醒,已经午夜了。 四周静悄悄的,我下了床走到门口拉开门。 他的房间就在我的房间隔壁,我想确认一下他是否回来了。 忽然,他的声音却在走廊的尽头响起:“找我?” 吓了我一跳,还好走廊里有灯,不然我会被活活吓死。 我看过去,他双手插着裤兜站在那儿,老远的就闻到了他身上有酒气和脂粉气混合的味道。 不用想也知道他去哪了。 我低笑一声,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去哪里跟我无关。 “现在不找了。”我转身准备回房间。 他忽然向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的面前,我还来不及看他脸上的表情就被他的唇给堵住了。 他的唇带着红酒的微涩和脂粉复杂的香气。 借着走廊暖色的灯光,我甚至看见了他白色衬衫的衣领上有半个眼下最流行的姨妈色唇膏的印子。 他的吻带着侵占性而肆虐,这种感觉令我很不舒服。 我挣扎了一下,用两只手推他的胸口,但是他健硕而饱满的胸部很显然我这么做是徒劳。 “桑总,看清楚了,我是不是你要的那个人?”我从我们俩的双唇间挤出一句支离破碎的话。 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只手掌着我的下巴,凶狠而带着丝丝的怒意:“我还没醉到那个份上。” 他离我离得近,那股香气复杂的香水味萦绕在我的鼻翼味。 “不要带着别的女人的气味来吻我!”这一次我终于能使上劲用力地推开他,倒退了几步后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墙上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暗金色的墙纸,带着天然的温度,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脊背发冷。 他略略喘息,一只手撑着我脸颊旁边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白衬衣的纽扣。 我冷冷的看他,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在走廊里就把自己扒的精光。 还好,他只是把自己领口的几颗纽扣解开,手便停在了他第三颗纽扣上面:“今天有三个女人都想解我这第三颗纽扣。” “你这是在炫耀有女人想睡你?”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幼稚,再说他根本没必要跟我这么炫耀:“你若是再白一点,再慈悲为怀一些,你就是唐僧肉,每个白骨精都想吃了你。”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其他的女人都是白骨精?”他斜着眼从他的发丝中看我。 平日他都将他的头发梳上去,露出坚毅的额角,今天却没有。 蓬松的刘海搭住了他的眉毛和一只眼睛,令他俊逸的脸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他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但是我自认我并没有惹到他。 作为一个金丝雀我活的真是特别艰难,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也能得罪了我的金主。 他撑在墙上的那只手并不老实,手指居然长到能够穿过我的发丝去抚摸我的脸颊。 他的动作轻浮眼神轻蔑,令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忍着我想抽他一大嘴巴子的冲动,一只手捉住了他对我上下其手的手指:“怎么桑总今天晚上去烟花巷留连好像并没有得到满足,回来想在我这个孕妇身上找到安慰?” “千万不要撩拨我,你以为我不能拿你怎样?”他忽然弯腰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向他的房间里走去。 动不动就被他抱着走,我对这项操作已经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所以我压根就没有反抗,蔫蔫地缩在他的怀抱里。 他晚上喝了不少仿佛体力不支,步履有些蹒跚。 走进他的房门,就直接将我放在了沙发上。 我还没来得及坐起来,他就翻身将我压住。 他只压到了我的上半身,至于小腹那里他特意留意,身体悬空着。 他还不算烂醉,好歹还有残留的百分之一的理智。 我都懒得问他我哪里惹到他了,这位爷似乎喜怒无常。 但是我也不是好惹的,我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我的淘宝浏览记录,放到他的面前给他看。 他有些懵,眯着好看的桃花眼在我的手机上面从上到下迅速地瞄了一眼。 他没看懂,我就直接告诉他:“我今天买了最新的防狼喷雾,现在已经在邮寄的过程中,我还特地发了顺丰快递,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到。” 他眯着眼看我,在房内略显白色的灯光下,他的唇上有着一种不太自然的红色,像是和哪个女人热吻之后留下的唇膏的痕迹。 我此刻恨不得那个防狼喷雾现在就在我的手里,让我对着他这张俊脸一阵猛喷。 “你觉得我是狼?哪一种狼?”他冷哼,忽然埋在我的颈窝用力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的耳垂本来就敏感,而且他咬的用了些力气,我浑身颤了一下,顿时怒意从我的心底身上来。 情不自禁地举起手对着他的脸打下去,他的动作比我快,即便喝醉了,也有很敏捷的反应能力,立刻捉住了我的手腕:“价码。” “什么?” “你变笨了,夏至。像你这么聪明的脑瓜,平时我只需要说上半句你就知道下半句。”他似乎没了什么兴致,翻身从我的身上下来,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你不是很喜欢钱吗?一千万能买你给我生个孩子,那我要买你的一晚你出多少钱?” “今天晚上我不卖,老娘卖身也是看心情的,想卖一分钱也卖,不想卖的时候千金也别指望。”我也坐起来整理下自己凌乱的领口,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也带着一些他身上的香气。 “敢问桑总今天晚上临幸了几个女人?”我斜着头看着他,两只手肘杵在膝盖上,手掌捧着自己的脸颊,凶狠中自然还带着一点点萌。 “几个?在你的眼中我就这么勇猛吗?” “你身上的这股味道,如果只是一个女人的话,那恐怕那个女人是把一整瓶香水都倒在自己的身上。”我打了个喷嚏,差点把口水都喷出来了。 我得回个房间洗把澡换个衣服,身上有任何来历不明的女人的香味,我都睡不着。 我刚站起来,就被他捉住了手腕:“今天晚上既然你不卖,那就白送。” 论力气我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一向是很识时务,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哪个女人让桑总这么不开心?三个四个都没把您喂饱,还回到这里找我这个孕妇的麻烦,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给你生下孩子而已,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他擡头斜睨我一眼,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给我生孩子,听起来好像不错。” “呵呵,你高兴就好。” 第32章 只许州官放火 他良心发现,终于放我回房间去洗澡。 我洗澡的时候胸口起伏,发现我居然在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他的衣领上有女人的口红印,生气他身上带着庸俗的脂粉味,还是生气他的唇上残留着别的女人的唇印却来强吻我? 慢吞吞的洗完了澡,裹了浴巾连湿头发都懒得擦,就从浴室里走出来。 桑旗坐在我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只手放在扶手上,仰着头看着我。 看来我的房门形同虚设,以后门锁都不必锁了。 “桑总,我以为你放过我了。” “你想多了,我是来洗澡的。”他身边的沙发上放着他的睡衣。 我不禁要笑问他:“你房间没有浴室?” “我房间的浴室里没有你的香味。”他把肉麻当有趣,手里拿着睡衣站起来向我走过来。 他站在我的身边,因为他个子高,所以稍微低头就能看到我领口里的风光。 我将领口用手给攥起来,他冷冷地嘲笑:“好歹是我孩子的妈,何必这么小气?” “能看却不能吃,我怕把你的鼻血给整出来。”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要洗澡就去洗,不要影响我睡觉。” 他真的进浴室去洗澡了,我在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一桌面的瓶瓶罐罐发愣。 这些护肤品不是我的,我很少用这些东西,不是我不想用也不是我皮肤有多好,而是我买不起。 给何聪家装潢的这段日子,我恨不得省得吃树皮,所有的钱都贡献出来装他那一栋小别墅。 结果,人家嫌我贡献的太少,直接把我卖了两百万。 我看着镜子的自己发愣,冷不丁擡头自己的脸颊旁边多出了一个人的脸。 现在已经是午夜过后,还好我的心理够强大,要不然的话会被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心情好像略微好了一些,真是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他摸摸我的湿头发,然后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吹风筒来插上电源帮我吹头发。 我真是受宠若惊,按住了他的手:“这位托尼老师,我付不起你的美容美发的钱。” 他抖开我的手继续帮我吹头发:“你白白把你的浴室借给我用,帮你吹头发也算是礼尚往来。” “浴室也是你的。” 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发丝中跳舞:“这些护肤品好用吗?” 他这么问,肯定是他叫人买来的。 “没用,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应该不会太难用,我看女人们都用这些。” “哪些女人们都用这些?”我忍不住擡起头问他,他的吹风筒里的风吹到了我的眼睛,我觉得我眼前的世界都变得迷离起来,特别是他。 他穿着白色的睡袍,在我的世界中显的特别的虚无缥缈。 他有时候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 但有时候又像是一个魔鬼,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幻想。 他关了吹风筒问弯下腰来,脸贴着我的脸,鼻尖对着我的鼻尖,我们俩隔得太近以至于对方看对方都是斗鸡眼。 “你这么问我好像隐隐的感觉出了一丝醋意。” “我吃醋也是正常的,毕竟桑总这么好,那么多女人都想爬上你的床,我也不例外。” 他好像很意外我会这么说。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很少对他说一些什么拍马屁的话。 偶尔谄媚他,反而觉得不太习惯。 “说的好听,我现在给你机会爬,你倒不爬了。”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条件有限,要不然头一个爬的最欢的就是我。” 夜深了,我懒得跟他打嘴仗,拨开他的手:“今晚我要自己睡,你滚回你的房间。” 我还没走的离他有半步就被他拦腰抱住,又给拽了回来。 他很不要脸地拉下了自己睡袍的腰带,然后将我裹在他的睡袍里。 “你觉得你能逃得了你就逃。” “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对我耍起无赖来,我一个小女子,确实没什么办法。” 我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稍微一低头便能看到他裸露的胸膛。 我留意他的脖子,没有发现吻痕什么的。 他的胸肌发达,我用手指头戳了戳,像两个方形的大面包,还相当有弹性。 他立刻捉住我的手指,挑了挑眉:“不能给我吃就不要挑逗我。” “我是在挑逗你吗?桑总,你的神经线太弱了。” 他家的小区外离的不远有一个钟楼,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钟响。 一点钟了。 他是人中之龙,明天还日理万机。 我是个待产的孕妇,也得早点休息,所以我们俩都不具备熬夜的潜质。 所以这个晚上几乎没有悬念,他当然没有滚到自己的房间去,而是挤在了我这张相对于他那一张更为宽大而显得稍微有些挤的床上。 跟他打嘴仗打了一个小时,我整个人又困又乏。 我刚刚合上眼,他就捧着我的脸颊,嘴唇在我的眼皮上面碾压。 我忍无可忍的睁开眼,向她伸出一只手:“电话给我!” “要电话做什么?” “打给今天晚上伺候你的女人们,问问她们怎么这么多人都没把桑总给伺候好,还要晚上回来折腾我。” “我即将要花一千万,难道不能让我物有所值?”枕头很软,他的整张脸都几乎陷在了白色的枕头里。 他的肤色不算是特别白皙,但是也不黑,哪怕是现在是现在这雪白的枕头中也不觉得违和。 他有的时候美好的我多看他一眼就想哭泣。 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和桑旗呆久了,我就变成了琼瑶小说里的女主角,脆弱又敏感。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直在说晚上那些女人们的事。”他语气中居然有些不满。 “敢问我放什么火了?我是今晚去了鸭子店被桑总你抓住了还是怎样?”明明我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四平八稳,却无端端地遭受无妄之灾。 “你真要去鸭子店倒也罢了,保不齐里面还有个把素质高一点的小鲜肉被你凌辱,但是明知道是渣男,却要装出那副嗲兮兮的模样向我求情,夏至,我忽然不知道如何评价你了。” 第33章 何聪变成清洁工了?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他忽然燃烧这把无名之火。 我中午给他打电话哀求他放过何聪,难不成他当真了? 我当时的口吻连何聪都听得出来我在讽刺他。 我不信人精一般的桑旗居然听不出来。 他的智商什么时候掉线了? 我抿着唇,得意洋洋的笑。 难不成这晚上又是唇印,又是香水味,又是三四个女人如狼似虎的包围他。 敢情这是向我示威来了? 虽然挺幼稚的,但是我心情居然有一点好。 我也侧过身,面对面地看着他。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亮如白昼,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有人说,你在别人的眼睛里是什么样你在他们心里就是什么样。 此刻在他眼睛里,我很美。 仿佛,包裹的仙气的仙女。 我摸摸他挺直的鼻子,又摸摸他唇形完美的嘴唇,然后在他的下巴上打圈圈,一直往他的脖子 他吞咽了一下,挺立的喉结在我的手指肚下方上下滑动一番。 性感的人连吞咽唾沫都性感。 我低低地笑了。 他似乎对我的笑容很是不爽,忽然捉住我的手便往他的身下探。 虽然我以极快的速度抽回手,但是在霎那间我也碰到了他最敏感的那个部位。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膨胀到不能直视。 我此刻只能以笑来化解尴尬:“桑总身体真是好,晚上经历了那么多美女依然坚挺。” “经历个屁。”他忽然发火,张嘴就骂人:“那些女人恨不得把乳胶漆往自己身上倒,一个个脸白的像艺妓,我一看到她们身上所有的腿都软了。” 明明知道他不要脸在说流氓话,但是却忍不住吃吃地笑。 “你再笑,我现在就要了你。” 如果是以前他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还有些心里打鼓。 但是自从我住到他家里来之后,他几乎每一天都要跟我说一遍。 说的多了,我也不在意了。 真的天天把欲望挂在嘴上的人,行动力并没有那么强。 而且桑旗的忍耐力应该是很卓越的,他年轻气盛却每次都能在我的面前把持得住。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我长得漂亮身材好,最主要的不是这些,是我身上的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对有些男人说是致命的吸引。 特别是相对他们这些有钱的男人。 千依百顺的见得多了,遇到一两朵带刺的玫瑰,总觉得有些新鲜。 不过面对桑旗,他可以当做是寻新鲜,但是我不能。 我得要有很清楚的意识,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我跟他仿佛隔了一面镜子,看起来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摸得到,但是我们两个却是活在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里,等到有一天我拼命的向他张望,他却再也看不到我。 我困得意兴阑珊,闭起眼睛来迷迷糊糊的就要睡了。 依稀间我听到他伏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你添油加醋将我的火给燃烧起来了,现在不替我浇熄就要睡觉?” 我困得连给他一个敷衍的笑都没力气。 然后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连绵不断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我闭着眼睛手在床头柜上摸,摸到了我的手机,拿到面前来一看是何聪。 我真应该把他的电话给拉黑,省得他每天都例行公事一般来骚扰我。 我将电话接通了,贴在我的脸上:“喂。” “夏至,你跟桑旗到底说了什么?”他很难得连名带姓叫我的名字,除非是气到发疯。 我真是冤枉,昨晚睡得人事不知,又哪里招他了? “你是得了狂犬病还是根本就是一条疯狗?一大清早就在这里乱叫!”我懒懒地说,打算挂了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咆哮,“你知不知道桑旗把我降为清洁工了!” 我的睡意顿时消除的干干净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兴致盎然地问他:“清洁工?” “你到底跟桑旗说了什么?今天早上人事部一个电话,就让我去打扫大楼,你知不知道我打扫的那个楼层曾经就是我的办公室!” “故地重游岂不是很好?”我忽然心情大好:“反正你暂时也没有机会接近你的办公室,现在岂不是更好?” 他被我的冷嘲热讽几乎要疯掉,我此刻都能想象到他在电话对面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夏至,你他妈就是一个贱人,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跟桑旗吹枕边风了?” “是啊,现在我的枕头和他的枕头就挨在一起,那又怎样?”我恨不得现在就开视频电话给他看我的双人枕头。 怎么说也是他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他是指望巴着我能够升官发财,但确实没想到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却被降到了清洁工。 我简直爽到不行,快要被他的经历给乐得翩翩起舞。 桑旗这个人的执行力果然非同一般,他没有将何聪给辞掉,如果将他给开除反而没有这样的喜剧效果。 我笑嘻嘻地问他:“那你们人事部经理给你发清洁工的衣服了吗?千万别把你的昂贵衬衫给弄脏了!” 何聪在电话那头气的要原地爆炸,我将电话挂掉,快乐的像一只蝴蝶飘进了洗手间里洗漱。 吃完早饭,我心情太好,以至于在家里呆不住。 本来打算去酒店里找我爸妈,带他们在这里逛一逛。 但是却先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说他们已经回去了,不想给我添麻烦。 我有点难过,自从我和何聪在这里安家之后他们没来过几次,我也没时间陪他们好好逛一逛。 现在我是无业游民了,但陪他们的时间同样更少。 我的心情是郁闷和爽歪歪纠结,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女人最需宣泄的途径就是购物。 我虽然有些敲诈勒索的钱在卡里,但是我为人抠门,舍不得用。 我在桑旗的房子里奔走,欢姐拉住了我神神秘秘塞给我一个东西:“这是桑先生给您的,说上不封顶,可以随便刷。” 我低头一看,一张传说中的黑卡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中。 第34章 桑旗办公室里的女人 桑旗给我的,不要白不要。 我绝对不像他想的那么清高。 门口有个司机在等着我,我直奔盛唐,并且还是那家店。 店员们看到我的表情特别纠结,不知道我是来购物还是来找茬。 因为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退,她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过来接待我。 我站在店的中央,随手点了点几件衣服,然后对她们说:“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的我都要试!” 她们的表情像吃了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招手让其中一个店员过来,然后从包里掏出我的黑卡,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放心吧,结果找了新码头,这次买了绝对不退。 她这才喜出望外地招呼其他人帮我把我要的那些衣服都抱到我的面前来。 “小姐,你慢慢地试,一件一件地试。” 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能让不待见我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这么多衣服,我真的要一件一件的试,我是脑子抽了。 我站着没动,擡起小拇指指了指:“都包起来吧,再给我配一些鞋子和包包,然后送到我家里去。”我刷刷刷写了个地址给她们。 店员们点头如捣蒜。 有钱真好,不用一件一件的试还要对着镜子挑毛病,她们说我穿的像九天仙女我都信。 刷卡的时候我问她们对方有没有短信提示,比如刷一个他那边就会受到一条信息。 店员查了半天告诉我是有的。 我笑逐颜开,嘱咐她们一件一件地刷。 虽然她们觉得我脑子有病,但是我是花钱的大赢家,她们也敢怒不敢言,乖乖的一件商品一件商品都帮我刷。 果然,在店员们还没有把我要的那些给全部刷完之后,桑旗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知道吗,我在开会,我的手机就放在桌上,然后就像中了病毒一样一直响一直响。” 他说的虽然有些抱怨,但是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他真是受虐型人格,我越折腾他好像越欢喜。 我抿着唇低低地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都像祸国殃民的大奸妃。 “我贤良淑德,虽然花了你的钱,但是也得让你知道你的钱花到哪去,单位价格是什么?我是不是很贴心?” “简直贴心到不行。”他口不对心的夸我。 “我买完了,等会来找你吃午饭。”我也不问他中午有没有应酬或者是约会,反正老娘肚子饿了,而且中午也想见到他。 “行,你来接我。”他满口答应。 “我不喜欢那个司机,老气横秋的,还总是从倒后镜瞄我。”我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另一只脚还不停地抖,自己瞧自己都觉得不像个什么正经女人。 “那你要怎样?我开了他换一个人给你?” “我要自己开车。” “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开车?” “我说我现在能开飞机你信不信?” “你可以开车,但是前提条件是我必须在副驾驶,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给我消停点。” “你怕我出车祸一尸两命?” “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从电话那头抓过来,狠狠地亲你?” 他不是在会议室吗?难不成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跟我打情骂俏? 店员走到我面前,毕恭毕敬地对我说:“已经全部买完了,而且包好了,马上就送到您的府上去。” “哦。”我点点头,然后就仰起头看着她:“想不想知道我的新码头是谁?” 她表情很呆滞地看着我。 “还是他呀!”我哈哈大笑,在她们的眼睛里我是个疯子。 我恨死这些人的狗眼了。 我知道,用钱来买自尊是一件很无趣的事,特别是用别人的钱。 但是桑旗有钱,我就是今天把整个店买下来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用他的钱来买我的尊严,有的时候想一想我就觉得特别爽。 她们已经把衣服都包装好了,我又每一个袋子拆开找了一件我最喜欢的换上,等我穿好从试衣间里面出来,她们正蹲在地上满头大汗的替我重新包装。 她们也算劳动人民,但是却非要把自己弄成劳动人民的阶级敌人,这又是何必? 我连再见都懒得跟她们说就扬长而去,估计我的脊梁骨会被她们给戳穿。 等我到大禹集团的楼下,刚好11点半。 他们公司还是挺人性化的,别的公司都是12点钟下班,他们11点半就下班了。 我上楼一路披荆斩棘,无数人拦着我不让我上去。 我笑起来特别像一个坏女人:“你们确定一定要拦着我?保不起我是桑总最近最宠爱的女人,你要是得罪了我不怕下一秒你们就得去领盒饭?” 他们果然怕了,趁他们晃神的时候,我就趁机溜进了电梯。 秘书室的秘书们正忙着商量中午去哪里吃东西,没顾得上,我已经走到了桑旗的办公室门口。 仗着他最近对我比较迷恋,我懒得敲门就推开了他的办公室门。 “桑总,狐貍精来约你一起去吃饭了!”我扯着高八度的嗓门,迈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另一只脚还没来及踩过来,前一只脚就因为身体的惯性和敏感而急刹车,整个人差点没从我的高跟鞋里面蹦出去。 他不是一个人,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人。 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着一个女人。 长直发,背对着我,不用看脸我也知道这将是一张很姣好的面容。 不知道为什么,只看背影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是桑旗的客户。 有的时候我真的痛恨我这个人的敏感。 桑旗和那个女人同时望着我。 那个女人回头,她长了一张天生就是端庄贤淑的脸,长得美是自然不用说,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仪态万千,甩了那个姚可意不知道几条街。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次诧异。 我定在原地,不知道是往前走一步好还是直接摔门出去好。 桑旗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还有自知之明,充其量我只是最近盘旋在他身边的狐貍精而已,而面前这个女人强大的气场直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冲他们微微一笑:“我好像走错门了,对不起,我重新来一遍。” 然后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第35章 正牌女友何仙姑 我退出了桑旗的办公室,在门口站了一会。 正在发呆,一张脸忽然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 她认出了我:“你不是夏部长吗?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 是秘书室的徐秘书,她记忆力不错,到现在还记得我。 “出了个小车祸,这不刚准备来跟桑总报到?”我指的是门里面:“我好像刚才不该进去?” “这倒也没关系,何小姐挺随和的,从来没见她发过脾气,她的性格真好,以后她当了老板娘,我们这些下属也算是幸运了。” 我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一个词,老板娘。 估计我的样子有点傻,徐婉跟我细细地解释:“你刚来,你不认识她。何小姐是我们大boss的正牌女朋友,跟你说呀,我们大boss在外面怎么玩何小姐从来都不生气,每天都是柔风细雨的。所以这种气度才能做老板娘,你说是不是?” 我听了没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在想,这世界上所有姓何的是不是都围绕到我身边来了? 桑旗的正牌女朋友居然也姓何? 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桑旗那天晚上跟我说的家里人给他安排的,但是他自己不喜欢的那个? 我站着发愣,徐婉热情洋溢地把我拉进她们的秘书室,打算跟我长篇大论。 “要不然我们出去吃火锅吧,就在前面那个街口,新开了一家潮汕火锅,好吃到炸裂。” 我本来是饥肠辘辘,结果一看到那个正牌女友,我的胃里好像被一种什么气体完全充盈起来,根本就没有饥饿感。 我刚想拒绝,却看到门打开了,桑旗和那位何小姐一起走出来。 何小姐的手是插在桑旗的臂弯里的,笑的云淡风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里。 她的气场很奇怪,既忧柔又强大,既坚忍不拔又内外兼修。 我明明是个记者,也有相当不俗的文笔,但是看到这个何小姐之后,我在心里打个腹稿甚至都语无伦次。 她长得很美,但是又远远不止美那么简单。 我留意了一下桑旗的表情,但是没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是一个大猪蹄子,想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的时候,会让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转身堆起假得跟鱼一样的笑脸对徐婉说:“好呀,我们去吃潮汕火锅。” 徐婉他们对着桑旗深鞠躬,好像遗体告别一般。 等他们告别完,我跟着一起转身往电梯走去。 身后传来了桑旗的声音:“夏至。” 他喊我,我便停下来,转过身巧,笑倩兮的看他:“什么是boss?” “中午我和何小姐一起用餐,你也一起。” 我看着他,依然笑得春光灿烂。 我才不要跟他们一起吃饭,我们三个坐在一起算什么,到底谁是谁的电灯泡? “我刚才和徐婉她们约好了,我们去吃潮汕火锅。” 桑旗也看着我:“好,那就去潮汕火锅。” 徐婉他们有点愣,一起走进电梯的时候还小声地问我:“大boss这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吗?” 你们大boss也是人?可能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他去吃火锅有什么奇怪?” “我们还从来没有跟大boss同一张桌吃饭呢,我说的是除了公司开酒会,那我们也没有和大boss同一张桌子的荣幸。” 跟他同张桌子有什么荣幸的?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和他同一张床,烦都烦死了。 潮汕火锅不远,就在一个路口过去,不用开车,也不用打车。 明明是深秋,今天的阳光却肆虐。 何小姐撑了一把硕大的遮阳伞,她站在伞下亭亭玉立,然后向我招了招手:“夏小姐,过来一起打。” 她穿着乳白色的荷叶边衬衫搭半身裙,外面套着同色的短大衣,像一支百合,诱人芬芳。 我和徐婉他们站在一起一共秘书室的四个秘书,但是她只对我说。 说明她绝对没有她温柔的表象这么简单,她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我和其他几个秘书的不同。 我笑嘻嘻又慢条斯理的回答:“不用了,我从来不打伞,而且怎么都晒不黑。” 这一点我没说谎,关于防晒我做的真不太好,那时候大夏天高温接近40度,我就匆匆抹了一层防晒油就跟着我们杂志社的那几个男记者太阳底下到处跑。 他们一个个晒的都像鬼,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晒黑。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老天给我一个好皮囊,我却拿来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桑旗站在她的身边看我一眼:“不想打就别打了,跟得紧一点,你走路从来不看红绿灯。” 他语气难免流露出一丝亲密,连徐婉她们都觉得不对劲,想看又不敢看桑旗。 只有那位何小姐仿佛没有听到,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攥着桑旗的衣袖还回头向我盈盈地笑了一下:“跟着我们过马路,我们过的时候你就过。” 难不成我今天衣不蔽体流着口水,看上去很像一个傻子? 我若是连红绿灯都不会过,那也很难活到今天。 看着何小姐袅袅婷婷的背影,我虽然不知道她的全名,但是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个人名。 何仙姑。 我觉得何仙姑这个名字一定比她本来的名字更适合她。 我心不在焉,走了两步却发现已经到了那个潮汕火锅店,刚走到门口很醇厚的牛肉的香气向我扑面而来。 闻到香味了,我的肚子就饿了。 我们同坐在一个大桌子,徐婉她们可能第一次和桑旗吃火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不管,拿过菜本就自顾自地点菜。 我只点荤菜,而且拣最贵的点。 点完了又把菜本递给徐婉她们:“吃什么就点,大boss请客。” “你都点的差不多了,我们还点什么?”徐婉小声地道。 她们不点也够吃了,等到服务员把菜上来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磅礴,什么海鲜顶级牛肉我通通点了个遍。 潮汕火锅是几个人吃一个大锅,我点了个鸳鸯,然后将辣的一边对着自己,我要的是最辣的,当火锅里的红汤翻滚的时候闻着辣味都打了几个喷嚏。 汤一滚,我就迫不及待的烫牛肉,然后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一双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我擡起头看着对面向我挑衅的人:“桑总如果要吃的话自己烫。” 第36章 她不是我的正牌女友 他的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吃养生锅。” 然后他很自然而然的夹走了我的肥牛,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在座的其他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们。 我原以为在何仙姑的面前,他至少会收敛一点。 但是好像他没这个意思。 我看了看鸳鸯锅边上那个养生锅。 枸杞红枣还有一个大圆骨头在汤里浮沉。 鬼才要吃那个养生锅。 我在麻辣锅里继续捞肥牛,听到了桑旗警告的声音:“夏至。” 喊我名字做什么?在我吃饭的时候,天王老子喊我都不好使。 我嘴巴里塞满牛肉,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他用筷子指着我的嘴:“吐出来。” 老娘吃进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吐出来。 四双眼睛看着我,其中包括何仙姑。 我这个暴脾气,只要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就没有别人能左右我。 不过今天这个事情和往常不太一样。 我不想让何仙姑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 虽然现在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和他何止是有了一腿。 我不情不愿地把肉吐出来,转而进攻养生锅,他这才作罢。 整顿饭吃得非常压抑,空气中流动着尴尬,表面上看上去挺和谐,何仙姑吃饭也是仙气十足,时不时会向我这里飘来一缕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只吃荤不吃素,何仙姑善解人意的给我烫了菜:“营养要均衡,吃火锅光吃肉会上火。” 我就是上火了脸上也不会冒痘,上哪说理去。 我吃的差不多了,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里面出来,低着头就往外走,感觉到我的前面有人急刹车也来不及了,脑袋撞到一个硬邦邦的胸口。 擡起头撞上了桑旗咄人的眼神。 “麻烦让让。”我企图绕开他,但是却被他铁钳般的手扣住了手腕。 “解释一下,我不知道今天何解语会来找我。” 原来那个何仙姑叫何解语?我还是觉得何仙姑这个名字比较适合她。 “好,问答。”我在他的身侧站住了:“何仙姑就是你的正牌女友?” “何仙姑?”他好笑地翘起一边唇角:“这是你给她起的名字?居然很生动形象。” “不要岔开话题。” “我从来没说她是我的正牌女友。” “那她是不是你说的家里人给你安排,但是你却不喜欢的那个?” “家里人安排是真的,不喜欢也是真的。” 原来就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些打退堂鼓。 我以为她家里人给她安排的那一个可能和姚可意差不多。 跟姚可意同样的档次,我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但是何仙姑不同,她清丽可人,像一朵荷塘中最傲然的荷花,美丽却不容易采摘。 何仙姑想必出身名门和桑旗门当户对,我一个有夫之妇,跟他们搅和在一起算什么? 说白了,我现在的这种感觉就是自卑。 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我揉揉鼻子:“没有吃饱,继续吃我的养生锅去。” 他拽住我:“生气了?” “是呀!”我这个人和其他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口不对心,高兴就说高兴不高兴就说不高兴。 他把我拉到他的面前来,低头专注地凝视我:“何解语既然已经来了,我总不能将她乱棍打出去是不是?” “没毛病。”我心不在焉地哼着。 他两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擡起我的头,这动作颇有花花公子的意味。 “小气鬼,吃醋精。“他另一只手点我的鼻尖:“他们家和我们家颇有渊源,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就算我以后不会娶她,但也不至于弄得那么僵。” “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何仙姑左看右看正看反看都那么美,想必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家世好,相貌好,性格好,又善解人意八面灵珑的,我真不知道你看中了我什么?” “你也知道自己条件这么差,所以就少作一点。”他松开我的下巴,两只手扶着我的肩头把我往他的怀里带来:“吃过饭他她会走,下午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我今天买的那些东西,几年都穿不完。” “那就去买首饰买包包买手表,总有要买的是不是?” 他真是一向女人道歉就陪人家买东西,这个优良品德在我这里也传承下来了。 我忽然在桑旗的身后看到一个乳白色的影子,虽然在我面前就一闪而过,但是我知道是何仙姑。 我拽着桑旗的衣领问他:“何仙姑这么美,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她美我就要喜欢,那电影明星多了,每个都要泡来?” “如果有本事把最当红那个小花给我泡了,我就五体投地。” “你不但心狠嘴巴毒,心态也是扭曲的。”他忽然把我抱起来放在洗手间门外的台子上,低头便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本来你心情挺好,中午来找我吃饭却被何解语给搅和了,晚上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他还算有良心,知道我好心好意的来找他吃饭却落得一个这么扫兴的下场。 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见好就收,而且这是在饭店里,被别人看到总归不太好。 “把我从上面抱下去。”我勾着他的脖子。 他轻轻将我抱下来。 见他现在心情不错,我顺便跟他投诉:“孕妇也能吃辣的,我不想再吃养生锅了,嘴巴里淡出鸟来。” “谁让你点的变态辣?” “我不管,我要吃。” “只准吃一口。” “吃两口养生锅,吃一口麻辣锅。”我跟他讨价还价。 他勉强答应了,我便欢天喜地的继续去吃我的变态辣火锅。 吃完饭我们在火锅店门口分别,徐婉他们看着我:“夏部长,你下午不去公司了吗?” “桑总还没有决定正式聘请我,而且我也在考虑当中,双向考察。”我笑得特别傲娇。 徐婉她们也没多问她们又不是傻子,光看今天我和桑旗的互动心里就明白我们两个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的关系。 何仙姑仰头看着桑旗,盈盈地笑道:“我的车就停在你们大禹的门口,送我过去?” 第37章 玩什么都可以,别玩感情 何仙姑自然这么说了,我瞄了一眼桑旗,见他很有拒绝的意思。 我立刻善解人意地对他们说:“我去那边坐车。” 我指了指马路对面,同时也迈步走了过去。 这一次正好是绿灯,没人嫌弃我过马路从来不看红绿灯了。 谁说我从来都不看,恰巧和他过过一次马路,当时心不在焉的就忘了看绿灯。 司机的车就停在了马路对面,我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从车窗向外看,何仙姑手里又撑开了那把巨大的遮阳伞,并且自然而然地将伞交给了桑旗。 桑旗撑着伞,两人双双从我的面前走。 我扭过头对司机说:“回去吧。” 本来是兴致盎然的一天,因为何仙姑的出现让我有些蔫蔫的。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出了问题,事实上何仙姑这个人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再说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角色,人家好歹是桑家敲定的打算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人选,我在这里自怜自哀算什么? 车子刚刚开过一个路口,桑旗的电话便打进来了。 我接通,他说:“让司机把车头调过来,我在原来那个路口等你。” “那你打给司机好了,干嘛打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电话声音比较大,司机居然听到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将车子调了个头往回开去。 手机刚挂掉,就看见了桑旗站在路边,双手落入裤兜,中午太阳大他的风衣外套搭在臂弯里,只穿了一件绛紫色的衬衣,在阳光下都能散发出令人迷幻的色彩。 我每次看看到他都觉得头晕目眩,我严重怀疑我是生理上的问题绝对不是心理上的。 他拉开车门坐在我身边,顺手伸长胳膊将我拉入怀里,然后低头就在我的头发上吻了一下:“跑的那么快,是怕何仙姑的眼神杀死你?” 我是觉得他存心故意的,有意在何仙姑的面前跟我表现亲密,生怕她不知道我们俩之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懒得挣开他,就这么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地跳着。 有的时候我有点过度迷恋在他身边的感觉。 我跟桑旗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玩感情。 他说他要陪我去逛街,但是我却没什么精神,我本来对物欲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今天早上是一时脑抽才买了那么多东西。 我跟桑旗说:“那些东西我还没有拆封,单据都在里面,你可以找司机退掉也可以送给你那些好妹妹们。” “我有哪些好妹妹被你知道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管他有几个好妹妹,就是想管也管不着。 我没有那颗想嫁入豪门一飞到枝头的心。 我现在只想和何聪离婚。 但我知道暂时我摆脱不了他。 “我不想逛街。”我对他说。 “那你想做什么?” “在床上躺着。” “那我陪你躺。” “我说的在床上躺着是静止的,不是动态的,你别想多了。” 我好心提醒他,是怕他到时候能看不能吃,心理生理都受不了打击。 他真的陪我回去睡觉。 但是我真的睡着了给他看,他侧卧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这副样子颇有玉体横陈的感觉。 但是我一眼都没想到多瞄,很快就沉沉睡去。 我也不知道是我怀孕了所以特别嗜睡,还是我情绪低落,除了睡觉找不到任何让自己排解的方法。 我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动了一下发现身边有人。 桑旗还睡在我的身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你一直都没睡?” “我又不是孕妇,没有下午睡觉的习惯。” “你别告诉我你偷看我的美颜一整个下午。” “哈!”他特别敷衍的哼笑:“你又是流口水,又是皱眉头,趴在枕头上脸都被你挤得变形了,有什么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我从床上坐起来,睡了一整个下午,脑袋睡的都有些晕。 “晚上想吃什么?” “我现在在你的眼里很像一头猪,除了吃就是睡,难道我就不能有一些其他什么思想活动?” 我从床上下去,站在窗口看着暮霭沉沉的天边。 他走到我的身后来,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看着天空,对他说:“有钱人的天都特别好看。” “怎么有钱人和没钱人还是两片天空吗?” “那当然了,我以前住的那个房子是栋危楼,要拆了,四周都是乱七八糟的违章建筑,然后大片的垃圾堆,这样的地方映衬的天空能有多美?” “以后你不会再过那样的生活。” “你以为我在跟你诉苦?”我扬起头,笑着看他:“就算是再不堪,那也是我自己的生活,现在的生活再美轮美奂那也不是我的。” “那要不我从我们桑家脱离跟你去住违章建筑?” 我特别没有灵魂地干笑,我不认为我有这个魅力能让桑旗抛弃所有。 他说晚上要带我出去吃,但是我觉得特别累,所以就在家里随便吃了一点。 吃完饭我就看脑残的综艺节目,明星嘉宾毫无剧情的假摔给整个无聊的节目增添了不少喜感,我没心没肺的抱着薯片指着电视机大笑。 看完综艺节目我又追剧。 最新的古装玄幻大剧,有一个新晋的小鲜肉我看着颇为顺眼。 我指着那个人扭头对桑旗说:“我特喜欢他,看他就像一朵花。” “介绍给你认识?”他说:“他是我投资的第一部戏的男主角,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我看他说的好像不是假的,桑旗这号人物有头有脸,和娱乐圈有什么关联也没什么奇怪的。 “好呀!”我说:“最近无所事事,我感觉我脑袋顶上都要长蘑菇了。” 他立刻去扒拉我的头发,装模作样的在里面寻找:“蘑菇呢蘑菇呢?” 我笑着推开他:“你说好的,把这个小鲜肉介绍给我认识,别我跟他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要在一边吃干醋。” “就是你有这个心,他也没那个胆,我桑旗带过去的女人他敢多看一眼?” 第38章 我要跟他结婚了 我的人生除了睡就是吃,然后就是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敢说我这辈子都没逛过过如此糜烂和荒唐的生活。 我的孩子在肚子里一天一天大起来,我也没有再去把他给打掉的念头。 虽然未来对我来说仍然是虚无缥缈,比十年动乱都要乱。 但是一向高瞻远瞩的我都已经学会不去想未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桑旗几乎每天中午都千里迢迢的从大禹集团赶回来陪我吃午饭,晚上也尽量推掉应酬。 他陪我看那些毫无营养的脑残剧和棒子剧,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可以用宠爱两个形容。 比如我正在追的一个韩剧现在没有资源,因为现在中广电对外来剧的审核比较严,所以明明已经拍完了,可是在我们这里就一定要多等两个星期。 我性子急耐心差,等了一周没等到我想要的剧,坐在沙发上破口大骂。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刚去公司没多久便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那个剧更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把那个剧的资源给买下来了。 他对我好不是不知道,但就是不知道能好多久。 可能每个女人都是贪心的,当享受一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宠爱的时候,她又在想能不能一辈子能不能永远,能不能生死与共白头到老。 我想上桑旗对我的新鲜感大概也就只能保留到我生下孩子这段时间,所以我这段时间就可劲地闹,可劲地作。 自从上次见过何仙姑,她的存在感就很低,我还以为不多时她就会找我的麻烦,但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她仿佛就那么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当我已都快忘了何仙姑这个人的时候,她给我打来了电话约我出去坐一坐。 我不知道她怎么有了我的电话,不过他 她应该也是手眼通天,能查到我的电话也没什么好奇怪。 我自然是没有答应,因为现在我的肚子也有点微微的显怀,她眼光毒辣,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不想给我自己找什么麻烦,随着孩子一天一天在我的肚子里大起来,我作为母亲的责任感就越来越重。 我开始觉得孩子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有的时候我非常害怕,我不知道我把孩子生下来桑旗还会不会这样对我,或者他直接把孩子给抱走。 也许到时候我会疯,没有现在这么冷静。 我觉得我一切都不在乎,那是因为我曾经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当我觉得我得到了一些的时候就特别的害怕失去。 何仙姑第三次打电话给我,她的态度诚恳语气温柔,让我连拒她的理由都没有。 我为了我的安全,跟她约在一个人满为患的咖啡厅里。 那个咖啡厅一到下午就打折,而且蓝山咖啡免费续杯,所以每天下午都是满坑满谷的人过去享受暖气。 深秋转眼已经到初冬,我裹着厚大衣赶到那个咖啡店。 何仙姑坐在人群当中,手里捧着免费续杯的热咖啡,都显得那么仙气袅袅。 我今天特地穿了韩版的大衣,冬天衣服厚,外表看来看不出我怀孕了。 她看到我向我招手,我便她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她把酒水单推给我让我点东西喝,我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在她面前晃了晃:“保温杯里泡枸杞。” 她看着我笑了:“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暂且信了,她喝她的蓝山咖啡,我嘬我的枸杞茶。 她不说话我就不吭声,等着她念开场白。 何仙姑是个明白人,前面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没有说,等我喝了小半杯枸杞茶之后,她才开口:“我和桑旗下个月结婚。” 我一直等着她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出来,但是没想到这么重。 也许是当记者练就了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外表永远是风平浪静的本领,我表面上看上去很淡然,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炸开了花。 桑旗没有跟我提过。 所以我也并不能确定何仙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看得出我的疑窦,打开了包从包里掏出了一小叠请柬放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翻了翻,下个月2号他们就结婚了,数了数离现在只有两个星期。 “如果你还担心是假的,你可以问桑旗的随便一个助理,我没有必要画饼充饥这么可怜。”何仙姑笑得很从容,她身上就是有着一股处变不惊的气度。 “那你是让我来跟你说恭喜的?”我继续抿着我的枸杞茶。 “我知道你和桑旗的关系,你现在住在他的家里,那只是桑旗的一个房子,他的家在合欢山的半山腰上,和他的父母兄弟住在一起。” 一个有钱人狡兔三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那你找我做什么?”我放下茶杯直抒胸臆,跟她这么绕来绕去打太极,我既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也没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把时间留给韩剧和脑残综艺。 “桑旗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何仙姑真是大手笔,一张口就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知道夏小姐不是为了钱,但是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能用钱来解决,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你想得到的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到,所以拿钱走人是最务实的。” 我谢谢她擡举我,我笑着凝视她温柔如水的眼睛:“你错了何小姐,我最爱的就是钱,世界上没有什么钱不能解决的事。” “那就好!桑旗给你多少钱?” “一千万。” “他对你太抠了。”何仙姑摇摇头:“像夏小姐这样的潜质,5000万都值。” “所以你会给我5000万?” “我不是桑旗,没有他这样的经济实力,但是我刚才说了我会给你双倍。” 两千万在这个发达城市刚够买一套房。 不过有房子傍身的我在这个城市里,至少可以横着膀子走,再无后顾之忧。 不像上一次被何聪妈赶出了他家的小二楼之后,就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么诱人的条件我干嘛不答应?就像何仙姑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聪明人,明知道不能得到的东西,又何必争取? 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当作惊堂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成交。” 第39章 新价码令我很满意 我跟何仙姑的谈判简单明了,她开的价码我表示赞同,所以我们之间的谈判在20分钟就结束了。 在门口她向我许诺:“只要你离开桑旗,钱立刻打到你的账上。” “收到钱我再办事,这是我做人一向的准则。” 何仙姑看着我,温柔的眼神更加温柔,她笑着点点头:“好,我稍后就叫人去办。” 和爽快的人交易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所以我是哼着歌从他的面前离开。 然后又哼着歌踏进了桑旗的房子。 桑旗不在家,所以现在是我溜之大吉的最好时刻。 我已经成了千万富翁了,还有必要和他继续拉扯吗? 拉扯到最后,我也应该知道我的下场。 我的行李箱是丢在了原来的那个别墅里,所以在这里连我身上的这套衣服都不是我自己原来带来的,所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因为没有我可以收拾的行李。 想想我在桑旗的房间给他丢下了一张纸条,我写了好几次都将我的意思表达得乱七八糟。 我扔了好几个小纸团之后,最后只给他写了一句话。 “我的新价码我对它比较满意,所以桑总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看,我原来是记着的身份就是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便捷,短短的一句话就将我是一个爱钱的女人的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 当我走出桑旗的房子,手机上传来一条简讯,我的银行卡里到了两千万。 欢姐和小莎不知道我去哪里,见我刚回来又要出去,还追着问我要不要做我的晚餐? 我笑说不用了。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小区。 我的第一站去了银行,当然我不是要查询是否那两千万真的到账,而是在柜台办了挂失。 从此以后这个钱就是用我自己的身份证也拿不到。 我这么做是告诉自己就算是我穷的一根毛都不剩下,我都不会用何仙姑给我的一毛钱。 但是她给我的我得收。 要不然我树立在她心中的拜金女的形象如何长存? 我当然不会清高的拒绝何仙姑给我开的价码。 两千万对她来说少也不少。 看着她看我答应时的表情那么肉痛我就很爽。 从银行里面出来,我看了一下天色,快到傍晚了,桑旗也应该回来了。 他势必会找我,因为能看得出来他最近迷恋我的很,冷不丁的在我还对他有保鲜期的时候忽然凭空消失,他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我挖出来。 我想了一下,坐上了去何聪家的车。 当我敲开何聪家的门,何聪和他妈双双来开门,一人捧着饭碗嘴巴张得老大的看着我。 我从他们中间的缝隙挤进去,头也不回地告诉他:“我回来住了。” 何聪端着碗跟在我的后面,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怎样:“你说什么,小至,你要回来住?” “你不是说就算我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你也会跟我死心塌地的好好过日子吗?”我反问他。 他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了,我的誓言永不变。” “给我拿碗去。”我说。 “好好好。”他放下自己的碗,就颠颠地去厨房了。 为什么他对我如此的殷勤,是觉得我回来?对他官复原职有很大的希望。 他想多了。 何聪妈走到我的面前,脸上阴晴不定风云变幻。 我和何聪没离婚,我再讨厌他们,该有的礼貌一点都不能少。 我喊了她:“妈。” 她居然点了点头,以前在家里我喊她,何聪在的时候还好,高兴起来应我一声,何聪不在的时候她多数当我是空气。 她讨厌我,其实我并不难过,换做是别的女人是何聪的老婆,她一向讨厌。 她觉得我们这些女人抢走了她的儿子,分享了她儿子对她的爱。 在某些方面,女人有些东西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但是我不同,我如果以后生下的是儿子,等他成年之后他的生活是他的,我绝对不会多参入一脚。 何聪给我拿来的碗,还添了饭。 最近我山珍海味吃多了,再加上欢姐的手艺是大师手笔,何聪妈的和她不能比。 而且他们家口味重,我吃了一筷子实在有些吃不下去。 于是便放下筷子。 徐聪妈皮笑肉不笑地看我:“看来我们家小至是在外面好东西吃多了,我们这粗茶淡饭的咽不下去是不是?” 何聪在一边陪着笑脸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肉:“我妈的鸡做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他如果不说是鸡,我真没看出来,一碟子黑乎乎的,恨不得一整瓶酱油都倒进去。 在何聪的眼里,他妈做什么都是一朵花。 孝敬老人这是传统美德,可是盲目吹捧就是愚孝。 我爸我妈做的一切,我觉得部队的时候该批评也得批评。 在父母面前三观更是要正。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 我们都是年轻人,接触新鲜事物多,也懂得与时俱进。 老年人的交友圈子本来就比我们狭窄,社会发展的迅速,他们的接受能力也逐渐的减弱,如果我们在父母面前只是一味的追捧在我看来只是敷衍。 老人和孩子一样,要在他们面前树立自己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我很看不上何聪这一点,这以前我就跟他说过,但是他总是说他妈年纪已经大了,不需要活的像一个标杆。 我觉得他这不是爱他妈,他就是得过且过。 我也不是很饿,我这个人的行动力一向超强,下午何仙姑约我见面,我现在就已经离开了桑旗。 本来我还跟他约好了今天晚上打火锅。 所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将我的胃里和心里都堵得满满的,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并没有这么没心没肺。 我挺难过,真的。 我的手机关机了,桑旗找不到我。 碗里的饭我没怎么懂,推开碗跟他妈打声招呼就回到了房间。 虽然是栋小二楼,但是只有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侧卧,还有一个客房。 何聪妈睡主卧,我睡侧卧,何聪一向睡客房。 我进了房间就把房门给反锁了,忽然想起我在桑旗家住的那段日子,不管我怎么锁,他都能进的来。 我进房间去洗澡,房间里面还有我原来的衣服。 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何聪拍我的门:“夏至,桑总在楼下!” 第40章 他还想再一次卖了我 桑旗来了,他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正是以前打折时候买的海绵宝宝的睡衣。 仿佛灰姑娘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 他迟早都会找上门来,而这个城市就这么大,我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我猛地拉开了房门,何聪站在房门口正要拍我的门,这一巴掌差点拍到我脸上去。 “桑总来了。”他表情呆呆的。 我出门下楼,他正站在楼梯的入口。 我能看得出来,他带着薄薄的愤怒和少许莫名其妙。 我留给他的纸条他应该看到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我走下楼梯站在台阶上,刚好眉毛和他平齐,终于能跟他呼吸同样高度的空气,感觉甚好。 何聪妈也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何聪则站在我身后的台阶上,我们四个形成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形状,有点像梯形也有点像不规则图形。 或许是因为何聪妈的存在,他收敛了一些即将要喷发出来的愤怒,压着声音跟我说:“跟我回去。” “回哪里去?这是我老公的家,也是我的家。”现在有钱人真是猖狂,冲到有夫之妇的家里面,当着她老公和婆婆的面就要带走她。 问题是我的老公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表情专注地看着我们,差点没捧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 “夏至。”他很忍耐地喊我:“出去再说。” “你想冻死我?”我给他展示我身上穿的海绵宝宝的睡衣,现在是初冬屋里面有暖气,所以我穿的很少,这么出去的话瞬间我就能冻成一根冰棍。 他忽然走上台阶,我慌不择路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就将我圈进他的怀里。 当着何聪和何聪妈的面,做这样亲密的举动。 我有些慌乱地回头,跟还看着我的何聪喊:“还不过来帮我一下,有人当你的面调戏你老婆你没看到?” 何聪的笑容讪讪的,他站在原地没动:“桑总,有话好好说,你先到楼下的客厅里坐,我去给你泡茶。” 他真是谄媚以及不要脸到极点,有钱人到他的屋子里来调戏他老婆,他居然要给别人泡茶?。 今天算是我又刷新了对他无耻的认识。 以前在我的眼里何聪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他很上进,但是在我看来上进是好事。 但是现在他不是上进,他只是势力而已。 “你放手。”我咬着牙。 “跟我回去我就放手。” 我们俩僵持不下,我一向讨厌别人威胁我,不论对方是谁。 我狠狠踩他的脚,桑旗吃痛,身体颤了一下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何聪居然眼明手快地冲过来将自己的身体垫在桑旗的背后,然后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训斥我:“小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对桑总这样?” 我为他的无耻叹为观止,真是贱中自有贱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何聪妈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向我们走过来,歪着头打量桑旗:“这位领导,请问是不是你把我们家小聪给降职的?我跟你说我们家小聪又聪明又能干,他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在这个屋子里,我是这屋子两个主人的儿媳妇和妻子,现在有一个男人当着他们的面对我又搂又抱,这两人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一个忙着谄媚,一个忙着急着让儿子官复原职。 我忽然觉得我决定住到这里来还是走错了一步,跟这两个三观完全不正的人住在一起,我不知道有一天我的人生观是不是也会发生偏颇? 我在桑旗的怀里低低地说:“你松开我,上楼换衣服。” 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上了楼,换了今天穿来的那套衣服,然后又下来跟着桑旗走下了楼。 何聪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欢送我:“小智,这就对了嘛,两个人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解决,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我忽然停下,转过身来,擡起手,狠狠的给了何聪一个耳光。 他忘了我们俩还没有结婚,他拿两百万卖了我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现在又再一次为他官复原职而卖掉我,而且是还当着我的面。 我一个耳光把何聪给打蒙了,何聪妈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梗着脖子就向我冲了过来了。 伸长脑袋打算往我的胸口撞,桑旗立刻挡在我的面前,就她他冲过来的那一霎那,何聪把他给拉住了。 “妈,我没事。” 在他们家,何聪具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就是永远无条件的凌驾我之上。 记得以前有一次吃过饭,我让何聪去洗碗,他妈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足足哭了一个晚上,说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现在却要给我服务。 还有一次,她在房间里看到何聪帮我磨破的脚底板涂红药水,当时就坐在门口大哭大闹。 我连让他做事情都不可以,更何况今天我还出手打了他。 所以即便是桑旗在何聪妈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栋房子我发誓我不会再踏进来了。 哪怕我再去租那种楼下就是垃圾场的危楼,我都不会住在这里。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好冷,寒风刮着我的脸像给我一个又一个的耳光。 我拉紧了我大衣的领口往前走,还听到何聪一路小跑地跟着桑旗的后面:“桑总桑总,关于给我复职的事情,你一定要高擡贵手呀!” “好,我给你复职,明天你跟夏至去离婚,离了婚之后我立刻让你复职。” 桑旗的声音卷在寒风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笑着顶着寒风往前走,桑旗很快追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外面冷,上车说。” “一点儿也不冷。”我刚开口,就被寒风顶的打了一个大喷嚏,眼泪鼻涕都喷出来了。 他直接拉我上车,车内开着暖气,外面冰冷里面温暖,冰火二重天的感受让我的身体感官都没有适应过来,我坐在车子里喷嚏一个接一个打的不停。 他递给我一杯温热的水,我接过来一饮而尽。 然后他问我:“新的价码比较满意是什么意思?” 第41章 听说你甩了我女人两千万? 他问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他这么聪明我不回答他应该也能猜得到。 车缓缓开动了,等开了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向窗外看,不是回他家的路。 难不成他狡兔三窟,又带我换地方? 是不是这一次干脆换到一个我连跑都跑不脱的地方。 我都忘了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就算跑到天边他也会将我捉回来。 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凭他跟我说什么都懒得开腔。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对我说:“到了,下车。” 司机帮我拉开车门,我下了车。 我们的车是停在一个很大的园子门口,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下意识的往门口的铁牌子上看了一眼,何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不会是何仙姑的家吧。 我还没来得及问桑旗就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我第一次见过人家家里还有这么大花园的,穿过花园走过石子路,终于看到了一栋四层楼高的大宅。 走到宅前他看我一眼,不等我说什么又捏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门口正在擦门廊的柱子的女佣看到了我们,立刻过来打招呼:“是旗少爷来了。” 旗少爷这个称呼让我感觉一下子穿越到民国。 桑旗直接拉着我走上台阶,走进了大宅的门口。 他家的大厅大得令我瞠目结舌,我感觉站在这一头说话都有回声的。 尽管大厅很大,但是我仍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在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的何仙姑。 她下意识地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诧异地站了起来,眼睛便落在了桑旗紧握着的我的手上。 客厅里除了何仙姑还有其他的人,有两个年近50左右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何仙姑的父母。 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同样诧异的从沙发中站起来。 我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我要早知道他带我来何家,打死都不会跟他来。 但我又不是土行孙,我又不会遁地,我只能跟着他走到了何仙姑的面前。 一站稳,我便努力得像把自己的手从桑旗的手心里抽出来,但是一直都没有得逞。 我听到桑旗的声音漂浮在我的头顶上:“解语,我已经跟你谈过一次了,我以为你听懂了。” “阿旗。”年长的女人茫然地开口:“谈什么?” “伯母。”桑旗向他点点头:“很抱歉,我不能娶解语。” “你在说什么?” “我得娶这个女人。”他握着我的手扬起来给他们看。 我的呼吸有一秒钟的错漏,心跳也停了好几台。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居然能非常冷静的分析桑旗刚才的那句话。 一共七个字,如果加上标点符号的话,就是八个字。 有时主语有谓语,也有动词。 他表达的很清楚。 何解语的父亲一秒暴怒:“桑旗,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居然带个女人到我们家里来示威?” “何伯父很抱歉,你女儿今天扔了我的女人钱让她离开我,所以为了挽回她,我不得不过来打扰。” 何仙姑的眼睛已经瞪到失去了原本的形状,我估计她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她指着我的鼻子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变调:“阿旗,她收了我的钱,她收了我两千万!” “2000万给她,她只能花五天,有一天她一个上午就花了我360万,下次你得打听好一个人的价码再过来跟她开价。” “是她跟我说你给她开的价是一千万!”何仙姑此刻一点都不仙了,她掏出她的手机给桑旗看转账证明:“今天下午我刚刚转账的,我没有逼她,我跟她谈了才十分钟她就同意了。” “所以我的女人,你觉得她只值双倍?”桑旗低吟浅笑,将我略显凉意的手揣进了他的衣兜:“解语,我们两家的关系不一般,以后还有见面的时候,如果不想以后见面彼此尴尬的话,两千万明早我让助理转给你,另外再加你一千万的精神损失费。” 这个钱真好赚,隔了一夜就能多赚回一千万,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可是请柬已经派出去了,酒席也定了,我的婚纱今天才从巴黎送过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了,你现在跑来跟我说你要娶这个女人!”何仙姑失控地跟他大叫。 “做这一切的时候你跟我说了吗?” 他的话说完了,牵着我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何解语的妈妈正在打电话:“桑夫人,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的休息,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何仙姑的妈妈应该在向桑旗的妈妈告状,我扬起头想跟桑旗说他今天倔强一把的后果很可能非常惨重,但是他毫不在意地牵着我的手,走出了何家的大宅门口。 身后传来了何仙姑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这么看来我好像赢了。 但我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引发的副作用。 我擡起脸来对桑旗说:“恐怕桑伯母稍后会往我的脸上扔一张面值更大的支票,外加一杯凉水。” 他低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得有些恍惚:“大概我妈是我们家中,给我自由最多的一个人了。” “给你自由最多还逼着你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 “难道我们家只有我妈一个人?”他的手掌紧紧攥着我的手,他握的很用力,我甚至都感觉出来有一丝的抖。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妈你们家所有的人都强迫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 “在我们桑家看来,婚姻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回来各取所需罢了。” “不要有爱情?” “爱情?”他看着我笑:“那个东西太奢侈了。” 我没问他,他爱不爱我。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我不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是相互的还是单一的,是如果他爱我我就会爱他,还是即便他不爱我我还会爱他。 走到他的车边,他将我塞了进去,然后他也坐进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掌着我的后脑勺,堵住了我的唇。 第42章 闹够了,也给我安生几天 这是一个荡气回肠还有缠绵悱恻的吻。 我知道桑旗是带着怒意的,所以我很识趣地回应他。 前半段是我有意识地回应,到后半段就是我的情不自禁了。 他吻得我几乎窒息,我只能用手拍他的后背他才停下来,扶着我的肩头离开我的嘴唇,他的眼睛发亮,瞳孔黑得仿佛外面的夜色。 “要不是司机在前面,我现在就要了你。”他咬着牙说。 这种话他每天都当作歌一样唱一遍。 我都已经习惯了。 以前他不敢,现在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他对我尺度最大的也就是抱着我睡觉。 有贼心没贼胆,空有一张嘴硬。 “到绯色。”他对司机说。 绯色是一个贵到离谱的西餐厅,一杯没有颜色味道的柠檬水都要卖出88的高价。 我知道桑旗有钱,但是这么花我仍然觉得肉痛,没办法我穷惯了。 “桑总这么有钱干脆给我算了,我给你柠檬水喝,一杯两块钱无限续杯。” “你都是千万身价了,还这么小气?”他嗤笑我。 “有钱也得省着花,毕竟这种机会不算太多。” “你的经济头脑这么好,干嘛不跟何仙姑多开一点价?” “她自己又没有创业也是吃家里,两千万顶到天了。再多下去,我怕她会找人把我做了。”我很识时务,见好就收。 何仙姑又不是大款,她家里有钱也不可能无限制地给她。 他看着我,没再说话。 不管今天他的所作所为表达了什么,至少我能看懂了,现在桑旗还不想放开我,所以他不惜和何家闹翻。 司机将车开到了绯色,我从来都没有进来过,只是在门口路过过几次。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去,问我:“你来过这里?”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一杯柠檬水卖到天价?” “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我们总编去过,在我们面前吹了一个星期。” 总编也没有外界想的那么有钱,他也是拿死工资,偶尔会有奖金,但是也少的可怜。 我们在一个靠窗的桌边坐下,他帮我点菜我便懒得动脑子。 桑旗眼光好也很会吃,所以他帮我点的东西味道都还不错。 他点菜,我就在手机上打小蜜蜂游戏,嗡嗡飞到东飞到西,像个傻子一样。 他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打,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气消了没?” “我哪有气?”我一边认真地打一边回答他。 “何仙姑今天下午拿钱来砸你,刚才我也算是替你报仇了,可以消气了?” 我笑嘻嘻地擡起头:“别把我的自尊心想的那么强,我才没有生气,何仙姑是我的散财童子,她过来给我送钱我自然求之不得,你跟她说这种事情多多益善。” “别把自己说的像拜金女,你把你自己账户冻结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不过也是,如果他知道我真的是拜金女,就不会跑到何聪家去找我了。 他以为他发现了我人性中的闪光点,其实我哪有那么崇高,我只是脾气不好而已,不想用这些所谓上流社会人的钱。 但是我又不想便宜她,所以我收了她的钱冻结了我的资金账户,我取不出来她也拿不走,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多完美。 “何仙姑这次是遇到对手了。”他抿了一口柠檬水浅浅淡淡地笑:“两千万大概是她所有的积蓄。” “你明天不是要还给他3000万?” “总得把事情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虽然我知道她要的不是钱。” 桑旗帮我点的菜上来了,他真是了解我,帮我点了一个法式经典菜系的合集。 比如松露芦笋,顶级鹅肝,红酒焗蜗牛,还有一小块羊排。 每一份的分量都不是很多,加在一起很适合我这种大胃王吃。 鹅肝也就巴掌大一块,我用刀划了一分为二,两口就吃掉了。 他两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我吃,也不怕我的吃相吓坏了餐厅里其他的女眷。 “闹了这一下,好歹给我安生几天。”他说。 我忙着吃,没有嘴回答他。 我跟桑旗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已经足够了解我,我的行为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什么时候出于真心什么时候只是使小性子,他清楚明白的很。 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他如此了解我,还是害怕他已经参透了我的心。 我坐在他对面,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人一样,毫无保留没有隐私。 我以前少女时期许下一个愿望,我希望我的另一半非常的了解我,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还没张嘴他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现在我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但却让我惶恐。 因为他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上大学的时候,几个女孩窝在同一张床上畅想未来,憧憬将来的另一半,我就把我的要求说了一遍,她们嗤笑我说如果我不降低我的标准,一辈子都是老姑婆。 后来遇到了何聪,她们又说我把标准降的太低了。 他在帮我切羊排,我停下叉子偷偷擡起眼来瞄他。 他头也不擡也知道我在看他:“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我又不收你门票。” “你收我门票我就不看了。”我叉起他帮我切好的羊排塞进嘴里。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应该有两个手机,基本上处理公务的那一个到了晚上就会自动关机,或者转到助理的手机上,留下来的那个是私人号码,不过也不经常响。 他看了一眼电话便接通了,就坐在我的对面接,没有回避。 “喂,妈。” 是他的妈妈打来的,想必是刚才何仙姑的妈妈给桑太太打电话了。 我不知道桑太太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我继续吃我盘子里的东西,这些美味凉了就不好吃了。 其实老外的东西也就那样,还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好吃,只不过老外的东西不经常吃,物以稀为贵罢了。 他的电话打得很简短,情绪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他挂了电话之后就看着我:“我妈妈要见你,明天上午9点。” 第43章 星期四见家长 没想到我的高度都上升到见家长了,我咬着叉子看着他:“你也不怕影响了我的胃口,等我吃完了再告诉我。” “我妈贤良淑德美丽端庄,绝对不会让你坏了胃口。” “我不是说那个。”桑旗长得这么好,他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在电话里答应了你妈妈。” “你别告诉我胆大包天的夏至连见我妈都不敢。” 谁不敢?见就见有什么了不起?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激将法,一激就中招。 吃完饭我和桑旗又回到了他的房子,欢姐和小莎还没睡呢,在客厅的门口等着我们,见我回来仿佛松了一大口气一般。 欢姐急忙迎上来笑着对我们说:“洗澡水都放好了,今天外面太冷了,桑先生和夏小姐去泡一个热水澡吧。” “我又不跟他一起洗。”我笑嘻嘻地冲欢姐眨眼睛。 走到浴室门口才想起来,我在何聪家洗过澡了,我站住了转身对我身后的桑旗说:“我洗过了,不用洗。” “把他家里的味道都洗掉。” “他家有什么味道?” “我不喜欢的味道,以后跟我置气别动不动就往他们家跑,尽快和他离婚,很快你和他就没关系了。” “他没这么容易跟我离婚的,特别是看我傍了大款,更要紧紧抱住我的大腿了,现在我的大腿这么粗,很好抱。”我笑着让他认清这一点:“何聪这个人不是一块铁,他是一块泥,有的时候泥比铁更难对付。” “他是泥也好,他是铁也好,你以前的眼光不怎么样,得赶快纠正。” “我以前选择他不是我眼光的问题,而是我层次的问题,像我这个阶层的只能选择和我同等阶层的男人,遇到你顶多算个意外。”我戳了戳他的胸口:“快去洗澡。” “那就一起洗,我们家的浴缸够大。”他抱着我就走进了洗手间。 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洗澡。 我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扬起头摸着他微凉的脸颊:“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洗,是我怕你跟我一起洗澡之后,醉心于我完美的身材,能看能摸不能吃,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我都克制了这么久了。”他笑的倒是蛮淡定,我喜欢他唇角的褶皱,仿佛大船行驶在大海中掀起的波纹,尽管这个形容有些繁琐,但桑旗的微笑总是给我一种很宽阔的感觉。 他不像其他的公子哥和有钱人那般油腻,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有他单纯的一面,他单纯美好的时候,总是会令我情不自禁的想拥抱他。 最终我还是没有跟他一起洗澡,我在浴池里泡澡,他去他自己的房间冲淋浴,然后又绕到我的房间里,再把我抱回他的房间。 每天晚上睡觉的程序都是这么迂回,总之他一定得抱着我睡。 他说我的体温像一个恒温的热水袋,抱着睡让他的睡眠更加好。 我随他怎么说去,别说他说我像热水袋,他就说我像汽油桶我也不介意。 我自己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所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他关了灯,我们俩躺在一片漆黑中。 当自己的眼睛能够适应了黑暗之后,看到外面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少许光亮,忽然觉得那很明亮很明媚。 看了一会儿,我便困倦地半合上眼睛。 忽然听到桑旗的声音很清晰的在我耳边响起。 “以后想使小性子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打我,但是不要逃走。” 我笑着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脸朝着墙壁。 “神经病啊,我才懒得打你。” 很困,但是我却没有闭眼睛。 眼睛看着雪白的墙壁睁得大大的,因为我一闭眼睛,眼泪就会从眼眶中流出来。 很多人都说我是铁石心肠,很少有哭的时候。 心肠硬的人通常都是这样,被挨打被唾弃被嘲讽被抛弃都不一定会哭。 但是被宠被爱被怜惜被包容,我内心中坚硬的那一堵墙忽然就轰然倒塌,比危楼还要危。 因为桑旗的这一句话我到半夜才睡着,他应该跟我睡的时间差不多,我们俩就这么睁着眼睛躺了好几个小时,彼此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我的心中却山呼海啸般的不能平静。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我睡到9点半才醒来,桑旗的一条短信让我慌不择路。 “知道你今天早上起的晚,你跟我妈妈的约会改到中午一起吃午饭。” 我这才松了口气,桑旗简直是妇女之友,他了解我这段时间都起不了太早,所以给我换了时间。 我急忙起床洗梳,然后下楼吃了点早饭,我不想因为太饥饿中午狼吞虎咽,吓着美丽端庄的桑太太。 吃完早饭我就回房间梳妆打扮,我足足打扮了一个多小时。 我就是去接见国家元首,都没这么打扮过,不过我也没有接见过国家元首。 我找了一件薄荷绿的大衣,里面配的是一条浅米色的羊毛长裙和一双同色的裸靴。 我站在穿衣镜前发现这么穿的我也有一小丝的名媛范儿。 我把我乱糟糟的头发又梳了梳,但是没有戴任何首饰,我不想把自己打扮的布灵布灵的去见桑太太,因为本身我也不是那种风格。 上次帮我们约的餐厅是一个吃杭帮菜的中餐厅,也不完全是杭帮菜还有淮扬菜在里面,所以饭店的大厅里有一个小舞台,有两个人在上面唱评弹。 我和桑太太约好的是11点半踏进,饭店大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11:25。 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没有迟到那么失礼,也没有早到那么迫不及待。 我在饭店里环顾了一圈,看到在一个小桥流水旁边的一个亭子里坐着一个身穿鱼白色旗袍的中年女人。 我认定了她就是桑太太,因为她气质高贵五官柔和,却有惊人的美丽,桑旗的脸上颇有他妈妈的影子。 我微笑着向她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的跟她鞠了一躬:“您好桑伯母,我叫夏至。” 她擡起头看着我,也立刻站了起来,并且伸出手跟我握了握:“你好夏至,我是桑旗的母亲,我叫琴晴。” 第44章 我挺喜欢她 琴晴这个名字真好听,好像琼瑶书里面的女主角。 本来我是很紧张的,见到了她之后,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潺潺小溪水,让我刚刚还狂乱不安的心顿时就宁静了下来。 我在她的面前坐下来,她看着我跟我微笑:“桑旗跟我说了一下你的口味,所以我就做主点了几个菜,这里我来过,有几个菜做的还是不错的。” “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我说。 桑太太端起茶壶给我倒茶,我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欠着身子抢过了茶壶:“我来,我来。” 我这个人虽然不太热衷于伺候人,但是面对长辈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她却微笑着从我的手里拿走了茶壶,目光在我的小腹上面一掠而过,声音极淡语气极轻:“身子不方便,坐下来吧。” 我惊了一下,今天怕她看出来特地穿了一件稍微宽松一点的外套,因为三个月还没到所以不算特别的出怀,遮挡一些基本上和常人无异。 我估计我吃惊的表情被她给看出来了,她给我倒了茶,然后将茶壶轻轻的放在桌角看着我的眼睛,解释给我听:“桑旗跟我说了,你有了他的孩子。” 我又是惊了一下,我这个人心理素质一向很好,没什么事情能够让我接二连三的吃惊又吃惊的。 我有点郁闷也有些懊恼,桑旗怎么在他母亲面前一下子把我的底牌全都给我揭开了,这让我有一种不穿衣服就坐在桑太太面前的感觉。 我端着茶杯忘了矜持,一口就把杯子里的茶灌进了嘴里。 茶不烫,是茉莉花茶,很香,而且杯子也不大,所以一口刚好喝下去。 喝完了之后我才知道后悔,赶紧擡眼去看对面的桑太太。 她正温婉地微笑着注视着我。 她又给我续上茶:“听说你是一个记者?” “嗯,一个被开除的记者。”我实话实说。 “被开除也是因为他是不是?” 桑旗跟他的母亲真是什么话都说。 我点点头:“的确是拜他所赐。” 桑太太浅浅的笑了,我很喜欢她的笑,在她的唇角有两个小梨涡,浅浅的两个若隐若现,她的酒窝很给她减龄,让她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她不像我一贯认知的那些阔太太,珠光宝气富丽堂皇,她穿着鱼白色的旗袍,耳朵上有两个翡翠面白金底的耳钉,不算大,但是相得益彰。 会打扮的人会很巧妙的利用那些首饰为她增添光彩,而不是让那些亮晶晶的劳什子变成了身上的负担。 不管等会儿桑太太会跟我说出什么样的话,我都觉得我挺喜欢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很快菜就上来了,果然具有淮扬菜和杭帮菜的特点,蟹黄豆腐和蟹粉狮子头一直都是我这几天特别想吃的菜。 我不挑食但是嘴巴刁,没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但是一定得做的好吃。 记得我哪天好像跟桑旗唠叨了这么一嘴,应该是他就留意了下来,特地今天定的这个馆子。 蟹粉狮子头是一个人一小盅,打开褐色的陶罐盖子里面是一颗圆溜溜的乳白色的大丸子,里面还点缀着灿烂的黄色蟹粉,光看一眼就让人垂涎欲滴。 “吃吧!”桑太太说。 我得稍微矜持一点,本来按照我平时的吃相是用筷子插起狮子头直接对进嘴里咬掉半个,但是当着是桑太太的面,我用小勺切下来一小块。 正要送到嘴里,桑太太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想起来了,孕妇不能吃螃蟹。” “没关系,我百无禁忌。” 她看着我,攥着我的胳膊的手轻轻的松开了:“一点点粉应该没什么关系,那你吃吧!” 蟹粉狮子头果然名不虚传,蟹粉的香味很足,里面还有蟹肉和猪肉打在一起,松软又有嚼劲,非常奇妙的口感。 我胃口大开,居然忘了桑太太就坐在我的对面,一口气把整个丸子都吃掉了。 等我擡起头来的时候,粉的香味还保留在我的口中,脑子里却立刻清醒过来。 桑太太的丸子一口还没动,我就已经把一大颗圆溜溜的丸子给吃掉了。 桑太太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怀孕了,我就把我这颗丸子给你了,虽说你们年轻人身体好,但是孕妇还是要少吃螃蟹。” 不知道是不是听台上的苏州评弹听的有点多了,竟然觉得桑太太说话也有些苏杭的口音,软软糯糯的甚是好听。 她在唠叨我的时候,觉得有些妈妈的味道,桑太太是很少有的就没有阔太太的那种盛气凌人和颐气指使,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居然挺舒服 就这样我们很平静的吃完了一餐饭,没有聊到桑旗的任何话题。 她也没有问我的家庭,打听我的身世出生地等等,我们俩就像朋友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她跟我介绍苏州评弹的历史和这几道杭帮菜是怎么做的。 我也跟她说我捣毁的地沟油和死猪肉作坊,等说完了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说的时候桑太太正在吃她的蟹粉丸子。 她很宽容的看着我笑,眉眼里盛满了温柔,本来特别紧张的一餐饭,但是却吃得荡气回肠,并且身心舒畅。 这个地方,中午和晚上是饭馆到了下午就是茶馆,我们吃完之后,桑太太问我有空没空,可不可以再坐一会儿。 我知道正题来了,桑太太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她晓得吃饭时说一些太沉重的话题会令我消化不良,所以她打算饭后说。 我说我一个无业游民有大把的时间供她支配,她笑了笑让服务员撤掉桌上的残羹剩饭,很快上了一壶新茶和一些水果瓜子。 唱评弹的下台,上了一个说评书的。 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上书说道,小李飞刀伤了楚留香,楚留香被何英英带到了盘丝洞养伤……” 我看着台上口沫横飞的小胖墩,心里在琢磨小李飞刀,楚留香,还有盘丝洞这三者的关系,桑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地开口了。 “桑旗要跟你结婚。” 第45章 你不爱他 我在喝茶,新茶是碧螺春,特别的清口,刚才吃的油腻被剐的干干净净。 桑太太的一句话让我的手颤了颤,茶水烫到了舌尖,丝丝缕缕的疼痛。 我放下茶杯去看桑太太的面部表情,她仍然是微笑,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傻乎乎地说:“他没有跟我求婚,我不知道。” “但是他跟我说了。”桑太太也放下茶杯,两根玉葱般的手指,捏起盘子里的瓜子剥起来。 她将拨剥好的瓜子仁扔在另一个干净的空盘子里,我很麻木地看着她剥瓜子,听着她继续慢慢地说。 “你是桑旗第一个愿意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孩,来之前我也想象了一下你的样子,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静静的听着不说话,我也想知道我在桑太太的眼中是个什么形象。 不多会儿她便剥了一小撮瓜子,将空盘子推到我的面前柔声对我说:“葵瓜子里含有不饱和脂肪酸和卵磷脂,很适合孕妇吃,可以提高免疫力。” “桑伯母你真是博学。”我不遗余力地夸奖她。 她笑的很好看,桑旗跟她长得真的很像,连笑容这母子两人都是一样的。 她擡起头来仔细看我:“你很漂亮但也不只是漂亮,你的身上有一把火,那个火很可能会烧了你自己也会烧伤桑旗。” 桑太太说的话太深刻,原谅我怀孕了之后脑子就变笨了。 所以我没有从她这句话听出来她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 “放心,我不会像电视上放的那些恶婆婆一样往你的脸上扔一张支票泼一杯凉水,桑旗很了解我,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让你来见我。” 我本来一个很健谈的人,但是在桑太太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忽然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她的掌心几乎没什么温度,然后又匆匆地从我的手背上离开。 “基本上桑旗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就决定娶你一定不只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桑太太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种无法诉说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把盘子里的瓜子仁全都吃了,然后低低地问:“桑伯母,您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同意还是赞成?” 桑太太笑了:“你爱桑旗吗?” 她冷不丁这么问我,我居然哑口无言,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我总觉得我和桑旗之间还没有上升到爱的范畴。 桑太太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并没有说几句话,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改,仍是淡淡的浅浅的微笑。 她看着我:“夏小姐,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她已经转身,但是又转过身来,她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我:“你并不爱他。” 说完,桑太太便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转身离去。 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发懵,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台上的那个小胖墩在继续胡说八道。 “楚留香养好了伤和六指琴魔在华山顶上决一死战……” 战他奶奶的爪,我也从座位上站起来。 茶杯底下桑太太已经放了茶钱,我白吃白喝了一顿。 从茶馆走出去,外面太阳晃的我刺眼 冬天的阳光是白色的,就像个无数瓦的白炽灯挂在我的脑袋顶上冲着我可劲地呲。 令我很意外的,桑旗就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颀长的身形像一个画报中的男模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身上摒弃了男模的油滑和摩登,却有一种属于他自己味道的时尚感。 我努力向他露出笑容,他走过来用手搂着我的肩头:“怎么样我妈没有用茶水泼你吧?” 我很勉强地笑,笑的跟琼瑶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仿佛风一大点就能把我刮倒。 “跟我妈妈聊了什么?”他一边搂着我的肩膀一边往路边他的车边走。 我想了想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小时候学语文的时候就特别会概括中心思想,老师说一段话,我过一会就能将它的中心思想给概括出来。 可是刚才和桑太太说的那一段话中,我概括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她那些话以一句话的形式给归纳出来。 我怎么说? 难道我跟桑旗说,你妈妈说我不爱你? 事实上我跟桑太太没聊几句,他也没有给我机会说话。 “我不确定你妈妈喜不喜欢我。”我想了想还是对桑旗说。 “她喜不喜欢你不重要,我喜欢就行了。”他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然后也弯腰坐在我的身边。 “那你让我跟你妈妈见面做什么?” “何仙姑的妈妈打电话给我妈,我总要让她看到到底是什么人让我亲自上门去悔婚?” “我怎么觉得我是炮灰?”我仰头看着高级:“你是根本就不想跟她结婚,所以才推我出来做炮灰对不对?” “你这么聪明一点就透,所以跟你合作愉快。”他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去拍牙膏广告也绰绰有余。 “你让你妈妈见我就想让她帮你?不过我好像没有给你加分,她好像没说要支持你。” “我妈不反对就是支持,而且在我们桑家我唯一需要得到认可的就是她,其他的人给我再多的反对意见我也无所谓。”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但是从桑旗的话语中能够听出来他和他妈妈的感情深厚。 豪门庭院深深,其中的复杂程度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我也没打算嫁进豪门,正如桑太太所说我并不爱桑旗,最起码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他。 可是自从见了桑太太之后我就有些打退堂鼓,桑太太虽然美丽温婉字字珠玑,但是她深刻难以琢磨,光跟她一个人打交道我就觉得身心俱疲,更别说有可能我还会面对他们家更多的家庭成员,想起来我脑门就一层汗。 回到桑旗的别墅,我打算正儿八经把自己当做金丝雀那样养起来,双耳不闻窗外事,反正现在肚子也越来越大了,踏踏实实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和何聪离婚。 第46章 我值比两千万更高的价 上次桑旗当着我的面跟何聪说,只要他跟我离婚就让他官复原职云云,我以为桑旗是说说而已,但是何聪给我打电话说桑旗真的找他了。 他约我见面,但是我不想见他。 别的孕妇都是怀孕初期有孕吐反应,我倒好快到三个月了才反应严重,何聪这样的人我怕我忍不住会喷在他脸上。 何聪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一定要见我一面。 我很少听到他语气里这么坚决,他一向都是软软弱弱粘粘乎乎像个娘们,难得他爷们一次我总得给他这个面子。 我我跟他约好在麦当劳见面,何聪很诧异我为什么要选那里。 他说那里很吵根本没有办法说话,我就是喜欢那里吵,我跟他说:“你的档次正好配麦当劳。” 是他想见我,所以地方就给我挑,别说麦当劳了,我就是选菜市场他也得来。 我点好了一堆辣鸡翅,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何聪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你把脸转过去。” 他有些莫名其妙:“把脸转过去干什么?” “看着你,我吃不下东西。” 他很好脾气地看着我:“你看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直以来都是我让着你,你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嫁豪门。” “是,我不适合嫁豪门,我就适合嫁给一个专门卖老婆的男人。”我咬了一口鸡翅,懒得多看他一眼。 他低着头在包里掏什么东西,然后将一个纸袋推到我的面前。 我正专心致志地吃鸡翅,头也不擡:“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我满手都是油,用纸巾随意的擦了擦,然后打开了他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给倒了出来。 只有一张银行卡,我狐疑地看着他:“你打算给我钱?” “这是桑旗给我的,据说这里面有两千万。” “然后呢?” “他说如果我和你离婚,就立刻让我恢复到原来的职位。” “然后还有这两千万,很好呀!”他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但是我没拿打算这么做,他的助理将东西丢下来就走了,我来不及还给他,既然你天天见到桑旗,你还给他吧。” 我手里把玩着那张银行卡,挑起眉头看对面的何聪。 这样一来,他真的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居然会拒绝两千万? 他不是两百万就把我给卖了吗? 我手里捏着卡,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把他看得都有些发毛。 “小至。”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你知道我们之间现在变成这样不是因为钱,我跟你说过了,是因为幕后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随时会要了我们的命,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没变。” 我甩开他的手,根本不给他演戏的机会。 “看来我还值比两千万更高的价吗?那个人给了你更多的钱,不让你跟我离婚是吗?” 我很了解何聪,他小小地吃惊了一下,我立刻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他把他自己讲的太崇高,他能够为了我而抗拒两千万? 桑旗这个价格给的很高了,他以为何聪不会拒绝,但是这次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将银行卡收起来,既然他不想要,我也不想给他。 他只是我的渣男老公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他凭什么享有卖我的权利? 我爸我妈如果把我卖掉,那他们也绝对有资格收这个钱。 当然了,他们是不会卖掉我的。 可是何聪算什么? 没想到桑旗也会有急功近利的一天。 我把卡收起来之后,眼皮都懒得擡:“我知道你大义凛大公无私大尾巴鹰,你现在可以滚了。”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小志,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想卖了我吗?那就别卖呀,你卡退回来了我收着了,还不走?” 他讷讷地在我面前坐了一会儿,看着我将面前的那堆辣鸡翅吃得一个不剩,最后还是耷拉着脑袋走了。 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跟我离婚。 我现在是个香饽饽,连百亿总裁都推了何仙姑的婚事,想要跟我结婚。 所以我现在何止两千万? 我兜里揣着两千万的卡,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桑旗的别墅。 他今天回来的特别早,我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桑旗坐在花园的长椅里抽烟。 他在我面前很少吸烟,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吸烟的。 他吸烟的姿势很帅,青色的烟雾在头顶上袅袅的盘旋着,仿佛一片迷雾又像是一个陷阱。 我总是会被我现在的生活给迷惑,不知道身在何处。 我一向是一个对生活很有规划的人,现在却过的乱七八糟。 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帅哥吸烟,等他一支烟吸完烟头扔在了石子路上我才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他擡起头来看我,捉住了我的手:“去哪里了?” “麦当劳。”我告诉他:“我吃了六对鸡翅,服务员惊得快要死过去了。” “垃圾食品对你就有这么大的诱惑力?”他看着我笑,忽然低下头来打开自己的掌心。 因为我把那张卡顺势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看了足足有好几秒,然后又擡起头来:“你跟何聪见过面了?” “我说了,他不会轻易跟我离婚的,而且用给钱这个办法,略微有点愚蠢。” 我把卡给他之后就转身向房子走去。 他急走几步拉住了我的手腕:“你生气了?” “生气到没有?就是觉得不像是你这么个聪明人应该做出来的事情。”我笑了笑,露出八颗牙齿给他看表示我并没有生气:“在何聪的心里,当你开出了两千万这个价码之后,他就很清楚的意识到我远远不止两千万,所以谁先出手谁就输了。” 桑旗不应该这么心急的,而且我了解的桑旗做事一向很有耐心,知道如何循序渐进地让猎物上套。 他随我一起走进房门,一进门小莎便高兴的对我说:“夏小姐,上次欢姐听你说炸鸡翅什么的,她今天特地买了很多鸡翅准备炸给你吃。” 我很想告诉她下午我已经吃了六对鸡翅,活活把自己给吃腻味了。 有些东西也不是多多益善的,我只能跟小莎说:“替我谢谢欢姐,也麻烦你替我吃了吧!” 第47章 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鸡翅吃多了,我晚餐都没吃,欢姐炸鸡翅的香味弥漫了一整个屋子,我得坐在楼上房间的露台上才能不闻到这股味道。 桑旗晚上也没在家里吃饭,他还有应酬,不得不参加的那种。 他回来的时候其实我还没睡,但是我装着睡觉,闭着眼睛不吭声。 他去洗澡换衣服,过了一会儿躺在我的身边。 我有意做出很大的呼吸声表示我睡着了。 他关了灯,我正要翻身睡觉却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后脑勺响起:“我知道你还没睡。” 被识破了我只好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平时睡着了,呼吸没那么重。” “你怎么知道我睡着了呼吸怎样的?” “因为我看过,有一次你睡着了我看了你整整三个小时。” “没想到桑总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看样子他是有话想跟我说,那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他。 “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不要再说何仙姑的事情,你已经拿我当幌子拒绝了何家的婚事,现在没人会逼你跟她结婚,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跟我结婚。” “难道要跟你结婚就没有第二个理由了吗?” “别告诉我你爱我。”我大笑起来,笑的脑袋都差点撞到了后面的墙。 他静静地看着我笑,逐渐的我的眼睛能够适应了黑暗,看到了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常年燃烧着小火苗,我记得桑太太形容过我的身上有一把火,会烧到桑旗也会烧死我自己。 但是她说错了,如果有一天我被火烧死那一定是桑旗的火。 我悻悻地闭了嘴,他忽然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他便亲了上来。 我曾经警告过他不要在床上吻我,因为吻着吻着就会失控。 但是他不听,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到去露台站着吹凉风才开心。 这一次又是,他一边吻我一边另一只手失控地解我的纽扣,我不挣扎,随他解去。 当他一路吻到我的脖子的时候,忽然又冷静下来,然后又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帮我扣上。 他的忍耐力有时候我真的是挺佩服的,很难控制得住自己。 最后他两只手撑在床上,身体悬空着看着我。 他看了我片刻便下床去露台吸烟,然后他带着一身淡淡的烟草味道回到床边。 我摸了摸他的手,他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就站在露台上,手臂寒风吹得冰凉。 “现在降温了?”我慢条斯理地问他。 他忽然回答了我开始问他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是因为我还没有睡过你,我得等你生下孩子之后合理合法地睡你,这个理由充分吗?” “充分。”我点点头。 他躺下来继续抱着我,我背对着他窝在他的怀里,他的脸便藏在我的乱发中。 这是我们睡觉经常保持的一个姿势,这种姿势会让我有安全感。 不知道桑旗这个回答算不算回答,不过我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明明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没有答案。 而且连桑旗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 但是我偏偏要问。 有人要娶我,我就嫁他好了。 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桑太太说我不爱桑旗。 我觉得这不要紧,至少我不讨厌他,而且还很享受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 我和何聪的离婚的事情被遥遥无期的拖延下来,明知道他暂时不会跟我离婚,我也懒得找他,权当他没这个人。 他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去跟别的男人同居,那我也不在乎给他一顶大绿帽戴。 我和桑旗之间也绝口不提以后的事情,还有爱不爱的那档子事。 我们有点得过且过的意味,他愿意养着我我就让他养着,虽然我不太好养比较费钱,但是他乐意我也没办法。 我彻底过上了金丝雀的生活,桑旗白天去公司,我就在家里面煲剧玩游戏。 有一天是闲的无聊,而欢姐也经常唠叨我说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不利于胎儿的健康。 我便在小区里面溜达,这个别墅区的绿化做得像公园一样,房子也少,偌大一块地皮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栋房子,所以这里的房价有多高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我在小区里面晃悠,小区里有一片竹林里面都是淡紫色的贵妃竹,一大片郁郁葱葱,到了冬天还是这么茂盛看上去很美。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很俗,欣赏不了美景,我关心的就是这个贵妃竹尚年轻的时候,它的枝叶是可以吃的,味道跟甘蔗差不多。 所以我在竹林边转来转去,打算寻觅一两棵还没完全长大的竹子,尝一尝是不是真的能吃。 我正在打竹子的主意的时候,边上也有几个女人在聊天,她们也是这个小区的人,不过我跟她们不熟,没有往来也没有聊过。 我好像听到她们在讨论我。 “你看到那个女了吗?就是那个大着肚子的那个。” “她好像是大禹集团的桑总家的。” “你知道吗?这个女人是个小三,而且自己还有家庭,却跑来给人家生孩子。” “听说他以前是个记者?可会勾搭男人了?” “是啊,人家桑总本来是有个女朋友的,活生生的被她给挤散了。” 我忽然转身,笑嘻嘻地看着她们说:“能够被我一下子给弄散的,就说明本来就不牢固对不对?” 她们冷不丁瞧我搭话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狗,一个没站稳狗便从她的怀里掉下去了,摔在地上一声惨叫。 估计他们没想到我一个小三居然还有脸搭她们的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她们指着我的鼻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着?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顶峰来指责别人的感觉很爽吧?”反正我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偌大个小区也没人搭话,这几个女人刚好给我排解一下寂寞。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呀,搞散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抱狗的女人不敢跟我说,扭头跟身边的人说。 “就是现在的小三都这么硬气了。” “小三是这么硬气。”她们不跟我搭话我还觉得无聊,我仔细瞧瞧跟我说话的那个女人的脸:“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看到你老公喝的烂醉,被一个女人开车送回来,好像就是你们家。” “你说什么?”那女人立刻咆哮起来:“你不要胡说!” 第48章 我被揍了 他很生气我知道,但是我绝对不是胡说,那天我真的看到了。 有一天夜里我突发奇想,一定要吃米粉,所以桑旗陪我去吃,回来的时候我在小区里面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老公坐在副驾驶,一个妙龄女郎开车将他送回来。 然后就停在了他们家门口,她老公和那个妙龄女郎还当着我们的面腻歪来着。 为什么会认出来是这个女人的老公,可能是我做记者的敏感吧,见过他们夫妻二人一次所以就记下来了。 我这个人记人特别有一套,一般见过一面就不会忘掉。 那个女人反应过来之后,就指着鼻子对我一阵破口大骂,中心思想无非就是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自己有老公还不要脸替别人生孩子,现在还嫉妒他们家庭完整,往他身上倒脏水之类的云云。 我等着她骂完,她好像实在是没话可骂了,喘息着站在我的面前我才慢慢反击。 “跟你纠正一件事情,桑旗没有结婚所以我不存在是小三,而我现在正在和我的老公分居,我已经提出离婚是他不同意,再说这是我的事情关你们屁事?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后面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我是记者出身,口齿伶俐,针针见血。 她们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本来我是闲着无聊,在小区里面转悠转悠陶冶情操,被她们这么一弄,心情便郁闷起来。 我不开心,她们也别想好过。 我看向另一个女人:“这位太太姓徐吧,您的存在好像也不太光彩,上次到你们家来又踢又打的那位应该是你老公的正房吧,而你呢,徐太太,我是叫你二太太呢,还是偏房?” 她一秒炸毛,作势就想扑上来,我轻轻巧巧地躲过去。 差不多得了,看她们抓毛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赢了。 不过跟市井泼妇较劲,我赢了也胜之不武。 我转身飘然离去,留下他们在原地跳脚大骂。 我才不会骂街,骂人一时爽,但是那些恶毒的词语从自己的嘴巴里喊出来,感觉对自己同时也是种伤害。 我这次能赢得这么轻松多亏欢姐,将小区的这些住户的底都摸得清清楚楚,经常会在我和小莎面前念叨,我虽然不搭话但是都记着,没想到今天还用上了。 忽然,我的后脑勺传来剧痛,有人用石头砸我,我捂住后脑勺便感觉手心潮潮的,拿到面前来一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 我转过身来,那几个女人一看到我手上有血便吓得四散逃跑,那条泰迪跟在后面一阵猛追。 说不过我就用石头丢我,这些女人真是… 我看着落在我脚边的那块硕大的石头,脑袋一阵一阵的晕,还好这里离家不远,我硬撑着走回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了门铃。 小莎过来开门,看到我一手的血便慌的尖叫起来:“夏小姐,夏小姐,你怎么了?” “别嚎,你会开车吗?先送我去医院。” “我不会呀!”小莎还是年轻,一慌神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欢姐听到声音跑出来也乱了阵脚,回头就要去给桑旗打电话。 我把她给喊住了:“他今天下午有个会,不要吵吵。”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不是豆腐做的,砸一块石头就会稀巴烂。 “你先去拿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跟着我。”我对小莎说,然后在门口的鞋柜上面摸了一把车钥匙。 桑旗的车库里面有好几辆车,但是他都不给我一个人的时候开。 我拿了车钥匙去开车,小莎着急忙慌的跟着我。 “你拿毛巾堵着我的后脑勺,我来开车。”我对小莎说,因为不知道自己伤得怎么样了,如果是头骨被砸裂开了那就麻烦了,如果只是皮破的话那倒没事,缝几针就好了。 我遇事一向冷静,看到我这么冷静小莎也逐渐平静下来。 于是她用毛巾按住我的后脑勺,顺便再让她往我嘴里丢了一颗糖,然后我舌头根子 我大概是头一个脑袋被炸开花的女性自己开车来医院的。 我到了医院,小莎飞奔着去找医生。 还好我的情况不重,医生扒拉了一下我的脑袋对我说:“是皮破了,头骨没事,我替你缝两针。” 我听到缝针就有点发憷,因为我对麻药过敏又不能打麻药,只能忍着痛龇牙咧嘴地让医生给我缝针。 缝针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医生把我的后脑勺那一块的头发给剃了,还好我的头发比较多,外面的头发放下来里面是看不见的,只是如果把头发给撩起来的话,那就秃了一块。 给我缝好了针,医生就给我开了一些消炎药。 小莎帮我拿了药,扶着我长椅上先坐下来。 她惊魂未定:“夏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打麻药我都缝好针了,现在还能感觉怎么样?”疼是有点疼的,不过可以忍受,我向她扯扯唇:“药拿好了,我们就走吧!” “你确定你不再休息一下?等会你还要开车?” “你怕我开车把你给撞死?”这个时候我还能笑的出来:“放心吧,刚才我脑袋开花的时候都没事。” “我知道,但是你脸色发青,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她说休息就休息吧,她也是为我好。 我在长椅上坐着,一扭头看见桑旗从电梯里大踏步地走出来。 他一定是回了家,然后欢姐告诉他我出事了,他就赶到了医院。 但是他怎么知道我来这家医院的? 这家医院不是离他们家最近的,是因为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的技术比较好,所以我才选择来这里。 桑旗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俯身看我,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额头差点撞到了我的额头,我现在比较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不能再被撞了。 他脸色铁青表情严肃,一只手扶着我的肩:“怎么弄的?” “出去遛弯的时候被人给揍了。”我轻飘飘地回答他。 “是什么人?” 第49章 打伤了我的女人? 他捧着我的脸:“伤到哪了?” “大哥,你轻点晃,这不是冬瓜。”他一把拉我的脑袋,我的头就晕。 他把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然后用手轻轻撩开我后脑勺的头发。 我不知道我头上的伤口有多长,反正医生也缝了不少针。 我不知道我的后脑勺有什么好看,还是医生给我缝出了一朵花,他好像看了蛮长时间,然后忽然弯腰将我给抱了起来。 “我只是伤到脑袋,又没有伤到腿。” “别吵。”他脸色似乎比我还难看,抱着我就走出了医院。 他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后座上,然后小莎坐在副驾驶,桑旗发动了汽车。 我不能仰面躺着,只能趴在后座上,像一只乌龟。 脑袋还有点阵阵的发晕,流了不少血。 我问小莎:“还有牛奶糖吗?” 她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来给我。 嘴里含块牛奶糖,立刻没那么晕了。 他一直没有说话,问我为什么好端端的被人开了瓢,他既然不问我也没说。 等到了他家之后,他将我抱下车,然后一直抱进他家里。 客厅里除了欢姐还有其他人,一男一女,女的就是下午拿石头砸我的那个女人,男的一脸惊恐,是她老公。 见我们进来了,那男的就扯着女人几步跑到我们面前,先是一脚踹向女人的腿,让她刚好跪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又是狠狠一巴掌甩上去。 “桑总,桑总…”男的也直挺挺的在我们面前跪下来了:“是我家里这个婆娘不懂事,冒犯了桑太太,是我缺乏管教,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 我在桑旗的怀里纠正他们:“我不是他太太。” 男的吓坏了:“是的是的,以后会是的,都怪我们家这个婆娘乱讲话,她什么都不懂……” 看他的样子,只差跟我们磕头了。 我不太习惯一个大男人跪在我的面前,桑旗抱着我的手没有松,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便绕过他们抱着我走进了电梯。 隔着电梯的玻璃门还能看见那俩人跪在地上,男的不停地骂那个女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你居然敢拿石头砸人?你怎么不把我给砸死?你知道桑总是什么人么,你以为跟他住一个小区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了?你这个蠢婆娘,怎么不去死?” 我听的烦了,把脑袋往他的怀里埋了埋:“你家的电梯不太隔音。” “是啊,那得换了。”他淡淡的,抱着我走出了电梯。 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拧亮了台灯,两只手撑着床头柜皱着眉头看着我。 忽然他撩开了我的裤腿,露出了上次车祸受伤时的疤痕,歪歪扭扭的挺长一道。 “跟我认识短短没几个月,却弄得破破烂烂的。” “现在退货也来得及。”我不能平躺着,只能侧躺着,脑袋一阵一阵的晕,隐隐的还能听到楼下男人的骂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你把他怎么了?他们吓成那样?” “有什么能把他们吓成那样?无外乎是两个,一个是钱,另一个是命。”他替我拉好被子。 “那到底是钱还是命?” “钱就是他的命。”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桑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道桑旗那他们怎么了,能住在这个别墅区的,想必都不是穷人,那男的一定是做生意的,桑旗很有可能切断了人家的财路,才把那男的吓得面无人色。 他俯下身来,用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敢用石头砸我的女人,我还要给他活路?” 这话说的挺霸气的,我也应该感动。 但是想想看,也是我惹了她。 “我在她面前揭露了她老公外面养小三的事实,所以她就恼羞成怒。” “我不需要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只看到她对你做了什么。” “那如果我先动手的呢?” “那没办法,谁叫你是我桑旗的女人,你就得横着膀子走。”他在横仔细的扒拉着我的头发,看我后脑勺的伤口。 “我才不要横着膀子走,我又不是螃蟹。”我哼了一下,让自己在枕头里睡得更舒服一点。 “你会拿他们怎么样?” “你怎么心慈手软了?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千万不要心软。” “我没说我心软,我只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对付他们。” “那男的最近投了个标,他老婆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总得花点时间管教管教,所以就让他亏点钱吧,亏得也不多,刚好卖掉这个房子就能还债的钱。” 桑旗的意思我听懂了,他说不想让他们再住在这个小区里。 这么想想看,我变成了一个不可得罪的女人,想必今天其他那几个女的以后看着我都得绕着路走了。 桑旗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既然决定了,我也没必要帮那个女的求情,事实上的确是她先动手的。 我也没问桑旗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他要想知道也并不难,找几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后来他就下楼去了,我睡的迷迷糊糊。 睡了一会儿,不知道几点了,我忽然醒了,还没动一下,立刻听到了桑旗的声音:“饿了吗?欢姐包了水饺,又炖了鸡汤,我让她拿鸡汤下点水饺给你吃?” 后脑勺疼的很,现在就是龙肉,我也吃不下去。 “我不吃。” “是不是脑袋疼?” “你被砸一砖头试试看?” 他拧亮了台灯,俊逸的帅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还穿着,衬衫,没有换睡衣。 我看着他,有些迷糊:“你是高出去回来还是准备出去?” “回来了。” “去哪儿了?” “揍一个人。” “揍谁?”我留意到他的手背上的手指关节被蹭破皮了,渗出了丝丝的血。 “你猜?”他没告诉我答案,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我怎么能猜得到他去揍谁了?应该不会是今天晚上那个男人,他已经断人财路这么残忍了,没必要再揍他一顿。 思考让我的脑袋更疼,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第50章 他被揍了个春花灿烂 我夜里睡得不太安稳,他把我弄醒两次,手里端着一碗鸡汤水饺硬逼着我吃下去。 我今天的确是没怎么吃东西,可是后脑勺疼的很。 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你是想让我嚼碎了喂你下去?” 听上去就比较恶心,我只好忍着痛吃了半碗,他才放我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睡醒了,桑旗已经去公司了。 他是一个很勤奋的人,每天早上都不会迟到准时去公司。 一个家世好又聪明,而且他还很勤奋,这加在一起就很恐怖了。 这样的人不成功才怪。 和成功的人待在一起,容易让人产生惰性。 会让人觉得,即便你再怎么努力都永远不会超过他,所以干脆就放弃了努力。 我就专心致志的做废柴,做到有一天自己都嫌弃自己的那一天。 我的脑袋稍微好了一些,本身也不是头骨破裂,只是皮破了而已,过了缝针的疼痛现在一切都可以忍受。 我到楼下餐厅去吃饭,欢姐给我做了黑鱼粥,黑鱼很嫩粥也很香滑,没有一点鱼腥味,我吃得风生水起。 电话在楼上的房间响了,小莎急忙跑上楼帮我拿电话又跑下楼递给我。 我跟她道谢,眼睛随便往屏幕上瞄了一眼,是何聪打来的。 看到她的电话我就觉得心烦,后脑勺上的伤口似乎更疼了。 我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吃饭,和他通话之前得把自己吃饱,不然的话听完他说的话我连饭都吃不下去。 等我吃饱了他的电话又打过来,我便接通了。 “有话说有屁放。” “夏至。”他难得连名带姓地喊我,可是听口气却像被霜打的一样有气无力的。 “你得绝症了?”我是个坏人,一大清早我就咒他。 他听上去比得了绝症还要痛不欲生:“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你记得把你的身份证之类的证件给带齐了。” 什么情况? 昨天脑袋挨了板砖,今天反应就有些迟钝,我顿了一两秒才顾得上问他:“干嘛?” “我们两个去民政局能干嘛?难道是领结婚证?”他很不爽的在电话里抢白我。 何聪这是脑子坏了,他居然答应跟我离婚了? 我几乎是雀跃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小莎和欢姐急忙扶住,生怕我一个没站稳趴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终于愿意跟我离婚了?” “夏至,你的声音不要听起来这么喜悦好不好?”他唉声叹气的。 他越是如丧考妣我越是喜上眉梢。 能和这个渣男离婚,简直是我人生的涅槃。 我看到他得好好谢谢他。 我挂了电话就冲上楼,进了房间换衣服,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红色的大衣。 我衣柜里衣服大多数都是桑旗帮我挑选的,他选的我都挺喜欢,唯独这件火红色的大衣,我不太喜欢这么张扬的颜色。 他当时跟我说,也许会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日子会穿,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我穿的像个新娘子一般,找齐了证件就赶到了民政局,何聪正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等我。 我走过去,当我看清楚了他的脸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的脸肿成了一张一个猪头,要不是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我以前替他买的,我真没把他给认出来。 “去哪玩儿了?把自己的脸玩的像一个猪头?”心情太好就忍不住调侃他。 他垂头丧气地擡眼看了我一眼,有一只眼睛被打的充血,看上去很惨烈。 我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桑旗出去过,而且他的手指关节也破了,当时我问他是不是揍人了,他也承认了,难不成他去揍了何聪? 在和他离婚之前,我得把话问明白,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情让他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桑旗揍你了?” 他看上去更加沮丧:“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吗?他昨天晚上冲进我的家里,当着我妈的面把我从房里给揪出来,痛打了我一顿。” 目前看来何聪应该没有得罪过他,而且自从我从何聪家离开之后,他和桑旗应该没有见过面。 我弯着腰仔细地打量着何聪五彩斑斓的面庞:“要不然我帮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夏至,你看上去很幸灾乐祸呀!” “哪里?哪里是幸灾乐祸?”我急忙否认:“简直是心花怒放兴高采烈人生顶峰嘛!” 我当着何聪的面打给了桑旗,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民政局,他立刻就明白了。 “何聪的脸上很像一个调色盘,干嘛把他打成这样?”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桑旗应该是在开会周围很安静。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昨天那几个女人在我的背后说我是个小三,还没有跟老公离婚就强行介入那桑旗和何仙姑。 所以他昨晚就连夜赶去将何聪打了个春花灿烂。 有些人就得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早知道桑旗就不会又是让他官复原职又是给他两千万,直接像今天这样胖揍一顿,我早就跟他离婚了。 我心情甚好地挂了电话。 何聪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他说他为什么会揍我吗?” 我耸耸肩,摊摊手:“他跟我说是昨天他打拳的拳馆的沙袋坏了。” “什么意思?”何聪像个白痴一样地看着我:“难不成他拿我当做沙袋?” 我哈哈大笑着走进了民政局,他气急败坏地跟着我。 “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难道有钱就能想揍我就揍我?”他跟着我嚷嚷。 “是啊!”我很诚恳地告诉他答案:“有钱就是为所欲为啊,要不然你干嘛那么想做有钱人?干嘛两百万把我给卖掉?” 他的样子更加沮丧,甚至是气愤难耐。 但是又无计可施,看来桑旗的拳头更有说服力,比那个幕后指使他的人更加让何聪恐惧。 走到办理离婚手续的窗口,我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放在台面上,然后扭头看着何聪。 他在自己的包里掏来掏去,掏半天都没掏出来。 我看着他然后跟他说:“桑旗今天的沙袋还是没有修好,你想挨揍就直说。” 几乎是我的话音落地的同时,他将包里的证件掏出来放在我的边上。 第51章 我是自由人了 办事员拿过我们的证件翻了翻,又仔仔细细看完我们的离婚协议书,不解地擡头看我们:“你们两个才结婚四个月呀?” 确切的说是只办了结婚手续,并没有办酒。 我微笑着看着办事员:“有时候感情的破裂跟时间没什么关系。” “四个月就破裂了?”办事员盯着我。 “那是因为有个渣男将我灌醉了,送到别人的床上。”我笑嘻嘻的跟办事员诉说我的伤心往事。 何聪的脸立刻就涨红了,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恼火地跟我嚷嚷:“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原来你还要脸。”何聪还会脸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人家办事员现在正在帮我们办理离婚,当然要了解清楚情况,我在阐述我们离婚的真实原因难道不可以吗?” 他本来就说不过我,然后又理亏,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 办事员很好奇的打量着我们,又例行公事地问了问,什么有没有人调解过,还有没有回转的空间之类的云云。 我直接跟办事员说:“嫁猪嫁狗我都不会再和他一起生活。” 我的态度坚决,办事员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没打算让我们破镜重圆。 所以离婚一人交了12块钱工本费,这事就算是完了。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财产的纠葛,后来我在离婚协议书上添了一条,当时何聪的房子我可是拿了20万出来装修,房子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现在离婚了我肯定要把我的钱给拿回来。 何聪很不满意,滴滴咕咕,但是我一擡头瞪他,并且指了指他的脸他就不吭声了。 他是怕被桑旗在揍得满脸开花。 有的时候武力对于某一些人来说,特别管用,特别是何聪这样的贱骨头。 我拿着离婚证用力地亲了几下,然后掏出手机来调出美颜相机递给何聪。 他瞪着乌眼青看着我:“干嘛?” “帮我拍照呀,我要跟我的离婚证合个影!” 离婚大厅里人来人往,人人都在看我这个离婚离得兴高采烈的女人。 何聪的面子上挂不住,手里握着我的手机不想给我照。 “跟你离婚是这几个月来我的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刻,你说这样的光辉一幕,我怎么能不记录下来?” “夏至,你就这么恨我?”他是不是脑子被桑旗给打坏了?他这样对我我还不恨他? “何聪,”我拿过他手中的手机:“你这个人已经龌龊到不配我恨你,因为爱和恨都是需要被惦记的,但是你这个人不值得我惦记你,我只想让你快速的从我的世界中清除。” 不需要他给我拍照,老娘自己可以自拍,照样美美的。 我转身走出了民政局的大厅,他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跟着。 何聪的腿是不是真的这么短?我一个孕妇走路他还要小跑还能跟上来? “夏至。”他气喘吁吁地喊住我:“我告诉你,你跟着桑旗是根本没有结果的!你以为桑旗很厉害?在背后还有一个人比桑旗更厉害!” 我步子没停,侧脸特鄙夷地瞧他一眼:“现在我们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滚一边去。” 我的车就停在路边,有司机开车。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摔上车门,差点夹住了何聪的脸。 “开车,师傅。”我跟司机说。 司机将车开动了,我从倒后镜里看到了何聪的那张脸,在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一个摔烂的番茄,怎样看都让人嫌弃。 司机将车开回了桑旗别墅的小区,但是我没让他直接开回家,而是让他开到了昨天用石头丢我的那个女人的家门口。 下了车我就过去拍门,她打开门后看到是我,惊得向后倒退了几步,还以为我要找她寻仇。 我在包里把我的离婚证掏出来,然后打开戳到她的脸上给她看:“现在不要在外面说我是个有夫之妇,老娘现在离婚了,是个自由人。” 她很惊恐也很愤怒,恨不得擡手给我一爪子。 但是她也很清楚我惹不起,只能缩了缩脖子点着头:“我知道了,桑太太。” “我不是桑太太,我还没有跟桑旗结婚。但是现在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两个是非常纯洁的男女关系。” 我才不管我的话里有没有语病,反正我要让她知道以后休想用这些在我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跟她炫耀完我的离婚证,我又去逐家逐户地拍门,把昨天那几个三姑六婆通通揪出来,一个一个展示给她们看。 她们觉得我疯了,我知道我没有。 我昨天都要憋屈死我了,他们说我的那些我虽然反驳回去但我自己知道,他们说的是真实的。 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我完全理直气壮的昂首挺胸站在他们面前。 这种感觉简直爽的不行。 我一战成名,现在估计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傍大款的离婚女人。 离婚也比脚踩两只船要好。 我回到了桑旗的别墅,没过一会他就打电话给我。 “美丽的单身女人,中午出来庆祝?” “那我要喝香槟。” “美死你,香槟含有酒精,生完孩子喂完奶随你喝个够本。” 现在桑旗终于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说起未来了,而我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刺耳。 甚至我的两个唇角都是向上扬起的。 我挑了挑眉,表示赞同:“那我要吃麻辣香锅。” “你的口味什么时候能够变的高级一点?” “麻辣香锅不高级,一定是那些鹅肝黑松露才高级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虽然不跟我争辩但是坚决不采纳我的意见:“你别忘了你的后脑勺还装着一条长长的拉链。” “那你说要吃什么?” “吃广东菜吧,你多喝点汤水。” 广东菜营养丰富又很新鲜,但是没什么味道。 我现在特别重口,上次看欢姐在炸辣椒恨不得都抓一把塞进嘴里。 我想了想:“东大街开了一个猪肚鸡,那个不辣的,我们去吃吧!” “好。”他答应的爽快:“11:50我们在那里见面。” 第52章 他消失了 在这个举国欢腾的日子里,桑旗居然爽约了。 我在猪肚鸡的馆子里坐了有半个小时,他的电话都要被我打烂了也没有接。 在这半个小时当中,我的心理活动十分跌宕起伏。 也许他是加班,开会或者临时有个应酬,但是桑旗不像是这么没交代的人,如果临时有事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再不济也会让助理通知我。 我甚至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在来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从此王子公主阴阳相隔。 我给桑旗的助理打电话,助理说桑旗早就离开了公司。 我找不到他,干脆打开了收音机听调频交通台看看有没有哪里发生了拥堵或者车祸。 炉火上的猪肚鸡在咕嘟咕嘟地煮着,白色的汤汁冒着小泡,白胡椒和猪肚相互结合散发出致命的灵魂暴击。 我在这种香气的引诱下,体验到了心急如焚的感觉。 明明饿的要死却一口未动,我在火锅店里等了一个半小时,然后我付了钱离开了火锅店。 我回到桑旗的别墅,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我知道他没出事,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来跟我吃饭,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 有可能是有的,但是没那么激烈。 出乎我意料的他也没有回来吃晚餐,甚至,带我睡一觉醒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也没有回来。 桑旗像是消失了一样,失踪在我的世界里。 我醒来之后就没有再睡着,一直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给桑旗的助理打电话。 助理说桑旗今天没有去公司,但是给公司打个电话说他这几天要休息一下,公司的业务暂交给总经理代管。 这事情就有点诡异了,不论出了什么事,桑旗一定会给我打个电话,或者也绝对不可能不去公司。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被某个人或者是某种力量给软禁了。 所以我不得不考虑他的家庭。 或许是他的家庭知道了我的存在,自然不会允许他娶我这样一个女人,所以就将桑旗给藏了起来。 这是一般言情伦理剧常用的桥段,如今发生在我的身上,一点都不搞笑。 桑旗失踪的第三天,我忽然发现我和他之间所谓紧密不可分的联系,完全取决于他了解我和掌握我的一切行动,但是一旦他消失了,我便无处可寻。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这么脆弱,脆弱到他想消失在我的面前就消失。 我从来都不是等待型选手,也不是坐以待毙,但是现在我除了每日坐在桑旗的大房子里,睁眼吃饭闭眼睡觉,之外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我没想到,我没等到桑旗,却等来了何仙姑。 这一天我正在桑旗别墅的小花园里种花。 我这个人一向没那么风雅,这些花枝也是欢姐弄来的,她忙着做饭我就帮她种。 正在弄的时候,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停下来。 我顺着那双名牌高跟鞋的脚往上看,看到了一个她既不想见到我,我也不想见到她的人。 我看她一眼,大概已经能猜到她找我做什么的了,于是又低下头继续全神贯注地铲我的泥巴。 她见我不理她,轻轻地跺了跺脚吸引我的注意。 我还是不理她,她只好喊我的名字:“夏至!” 桑旗消失了,她连喊我夏小姐都懒得喊,对我直呼其名。 我这才擡起头来抖抖手上的土:“什么事?何解语?” 她对我直呼其名,我也对她直呼其名,礼尚往来,礼貌这东西本来就像一面镜子,她向我擡又说我才会举左手。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给我,我没接。 看着她妆容得体的美丽面庞:“还想再给我两千万?” “这不是钱。”她莞尔一笑,看她得意的表情我就知道信封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就不接过来,我从地上的篮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玫瑰花枝,然后插在了泥土中,一点一点的往上培土。 何仙姑估计没预料到我根本不接她的招,她有些措手不及地蹲下来,自己把手上的信封给拆了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打开,递到我的鼻子底下。 一股馨香钻进我的鼻底,我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你看,我和桑旗要结婚了。”她果然是来炫耀的,我低头瞄了一眼。 他们的婚礼大概定在一个星期之后。 我用手背擦鼻子,看着她笑道:“这次不会又是你一个人唱独角戏吧,别弄到最后又是白搞。” 她有点恼羞成怒,声音也高了八度:“夏至,你别那么自信,桑旗对你不过是一时的兴趣,他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玩够了自然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扬扬眉:“孩子不是他的,你怎么知道?” “大概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她笑得风情万种:“我告诉你,自始至终这个孩子桑旗就知道不是他的,他之所以跟你这样说不外乎是想跟你玩玩,结婚之前的放纵我能理解,但是他要玩一个孕妇,这个口味略微重了一些,不过我也能接受。” 我要不要大声赞扬何仙姑的贤良淑德心胸宽阔? 怎么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相信呢? 我继续把花根都埋在土里,然后浇上水才算大功告成。 她见我不信稍微有些急迫,将请柬往我的手里一塞:“夏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请柬我已经给你了,一个星期之后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至于桑旗你就别妄想见他了,他也不会见你的!” 她高傲地说完转身就就走。 我在她的身后缓缓开腔:“我没说我要见他,从他消失到现在,我只打了两个电话,现在我有大房子住,有人伺候我不愁吃不愁穿,银行里还有何小姐给我的两千万,我这日子过得这么洒脱何苦还要自寻烦恼,你说呢?” 她阴森森地看着我,然后阴森森地笑了:“既然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那我祝你顺利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第53章 他离开了我,我就要离开他 鬼才要她的祝福,没有她的祝福,我照样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我转身走进了房子,听到何仙姑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花园门口。 我低头看看我手里的请柬,因为手上都是泥,请柬上也沾了不少泥土。 粉红色的请柬上面显得污浊不堪,失去了原先的美丽。 我将请柬随手扔在茶几上,准备去洗手。 小莎正站在楼梯口低头看手机,看到我一过来,立刻将手机放放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 虽然小莎是为桑旗工作的,但是我们这里毕竟不是公司,只要事情做完了她干什么都可以,她经常当着我的面煲剧,打游戏,从来都不背着我。 所以她这个举动,很令我起疑。 我向她走过去伸手在她的面前:“手机借我看一下。” “没有,夏小姐,我就随便乱看的。”小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给我!”我板起脸来可能会有一点威慑力,小莎乖乖地将手机从屁股后的口袋里掏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上。 她还来不及将手机关上,手机的屏幕是亮着的。 一张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是桑旗和何仙姑的合照,标题很是清晰,桑何联婚,轰动全城。 我初步浏览一遍上面的信息,和何仙姑给我的请柬差不多,婚礼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本城最豪华最奢侈的酒店。 看来这次不是何仙姑吹牛,她和桑旗真的要结婚了。 我将手机还给小莎,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怜悯也有些同情,更有些战战兢兢。 “夏小姐……“她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不想听任何安慰我的话。 我向她笑笑便上楼去了。 中午欢姐做了我最喜欢吃的水煮肉片和麻椒鸡,我照样干掉两大碗白米饭,喝了一大碗鸡汤。 外表看上来,桑旗和何仙姑要结婚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我的胃口。 我在欢姐和小莎惊愕的眼光中又向她们递过去了碗:“我还想吃那个炒米,帮我弄一点!我要泡鸡汤。” 小莎接过我的碗走到厨房门口,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可能觉得我是在化悲愤为食量,我没那么脆弱,我和桑旗总共相处也没多久,不至于会为他肝肠寸断,要死要活。 就像桑太太所说,我又不爱他,他娶谁跟我无关。 不过是为不能嫁进豪门,有一些失落吧。 吃完午饭,我便回房间收拾东西,桑旗都要结婚了,我没理由还呆在他的别墅里。 天下之大总有我安身之处,我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我不想任何一个人将我看扁。 何仙姑的两千万我就是不还给她,但我也不会动她分毫。 我手上还有前段时间坑蒙拐骗来的十几万,租一个房子生下孩子总够了。 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现在他已经跟我相依相偎了好几个月,我是他妈,我就得把他生下来,好好地养大他。 不就是个孩子嘛,没有男人我还不成了不是? 我把桑旗买给我的衣服选了一些应季的带着,其他的一些首饰化妆品我一样都没带。 衣服都是我穿过的,我也没有必要为了显示我的傲骨而特意留下一些我穿过的衣服,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资源浪费不是。 我收拾好了东西,睡个午觉,然后精神焕发的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欢姐和小莎看到我,极度诧异。 我很诚恳的向她们道谢,感谢她们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并且表达了如果山水有相逢,我还是很愿意跟她们共处一室的。 欢姐和小莎惊恐万状地留我,但是我这个人一旦决定了做某件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在他们的苦苦哀求中,毅然决然地离去。 走到花园门口回头看,小莎和欢姐甚至都抹起了眼泪,我不知道是因为对我的突然离去感到悲伤还是他们从此失去了在上次别墅的工作感到伤心。 总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有为自己的考量。 但是某些方面,我也有些不现实。 我知道,现在我大着肚子待在桑旗的别墅里面待产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但是我偏偏不要这样。 不管是桑旗被动还是主动的,离开了我是不争的事实。 按他的能力,我不相信他真的会被家庭给软禁失去了自由。 我离开了桑旗的别墅。 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有地方去就先去住了酒店,反正现在资讯发达,各种租房的app也盛行,我可以一边住着一边找房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也逼近了桑旗和何仙姑结婚的日期。 这几天,我一改平时小里小气的风格,点的都是酒店的餐,每天牛排和意大利通心粉换着法儿吃,这几天照镜子都感觉脸大了一圈。 我偶尔刷手机能够看到桑旗和何仙姑结婚的新闻,据说他们俩白天的结婚场地是在一个高尔夫球场,布置得美轮美奂。 我看完了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捧着我的碟子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意大利面。 桑旗要结婚了,他离开了我的世界。 前段时间的生活好像是一场梦。 我觉得离醒来还有一大截子的时候,忽然梦就醒了。 只是我这场梦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里那么清晰,即便我有时候想刻意忘记,但是它仍然会在我的脑子里翻滚。 桑旗的脸在我的印象中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有的时候能清晰的记得他看着我的眼神中闪光的那簇火苗,但有时候却又记不住他唇角泛起的每一个笑容。 我觉得他们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但是有一天我为自己点了海陆空大餐,但是拿着叉子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后来看了看日历,我才想起来明天就是桑旗和何仙姑结婚的日子。 看来他们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我的心理,却影响到了我的生理。 我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食不下咽。 我是只要饿了,手里捧着饭蹲在臭水沟边都能把饭吃下去的那种人。 但是我却为了一个忽然闯进我生命中又忽然毫无征兆地离去的男人,我连面前价值好几百元大洋的海陆空大餐都吃不下去。 第54章 你死到哪里去了? 牛排在盘子里面慢慢冷却油脂凝固,大虾原本紧缩的躯体也没有刚才那么紧绷,肉质松散一看就失去了食欲。 我坐到窗边看外面的夜景,手机在床上嘶吼鸣叫。 应该是中介打来的,我这几天辗转看了不少房子,小区烂地方偏要价高装修差,偏偏还那么贵,当我是冤大头那么宰。 我很挑剔,但中介却锲而不舍,成天到晚给我打电话喊我去看房。 我跟他们说我只能租房,买不起房,我就那十几万的存款,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连个首付都付不起。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要骨气做什么? 干脆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再去把冻结的账户给解开,有了何仙姑的两千万,我能买一个相当体面的房子。 电话响个没完,我只好跑过去拿起来。 看到电话号码,我的心脏就紧缩。 在他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桑旗终于打给了我。 我深呼吸然后接通,热情洋溢并且兴高采烈的跟他打招呼:“hi,桑总,还没恭喜你明天新婚快乐。” “快乐你大爷,夏至你在什么地方?”足足有十天都没有听到桑旗的声音了,但是一开口他就这么暴躁。 我对他问候我大爷感到非常不满意,以至于气的手都在发抖:“桑总,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 我的废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在电话里冲我咆哮:“你为什么不在家?你去哪里了?马上给我滚到我面前来!” 嘿我这暴脾气,他自己失踪了第二天就要和美人儿结婚,我还没冲他发火,他倒先向我吼。 “桑总。”我一生气嗓音就有点凉:“你这消失了十天一出现就……” “夏至!”他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消失了十天,你为什么不在房子里面好好的等着我,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他真是10万个为什么,短短十天没见求知欲这么旺盛。 听着他的咆哮声,我忽然不知道我后面该说什么,心脏像在风中飘零的旗子,东飘西荡无处安放。 我站在窗口觉得脸有点凉,摸了摸脸颊上面湿湿的。 没有下雨呀,怎么会有雨水打到我的脸上? 他在那边狂呼乱叫,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而我晚上没吃饭也虚弱的很。 我们两个伤兵残将互相博弈,彼此都累得很。 最后他嗓子哑哑的开口:“夏至你在哪里?” 我以为我不会告诉他,但是当我挂了电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把我现在的地址告诉了他。 20分钟,桑旗在门口砸门,我立刻过去开门,打算告诉他如果把酒店的门给砸坏了,咱俩都得赔一人一半谁都跑不脱。 但是当我看到站在门口的桑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整个人怎么说呢,仿佛瘦了一圈,经历了巨大的煎熬和折磨一般。 他原本身材极好胸肌发达,但是此刻连胸肌都缩水了。 他胡子拉碴,衬衣的扣子都没有扣好,甚至连外套都没穿,大冬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他浑身上下除了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外,似乎不再是那个骄傲高贵的桑旗。 看他的样子,我满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我让他进来,屋里有暖气,会让他的身体迅速的暖和起来。 他走进来站在我的面前,直勾勾地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仿佛这十来天做错的人是我。 我被他的眼神压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十他绝对不好过。 我曾经设想过他和何仙姑这几天会不会是春风得意地筹备婚礼,或者意气风发的接受每个人对他们的祝福。 但是目前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 他仿佛落入了阿鼻炼狱,遭受折磨。 我怔怔的仰着头看着他,忽然他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将我拉入了他的怀中。 他抱着我很紧,快要把我肋骨给勒断的那种紧,他抱得我喘不过气来,只闻到他衣服上的烟草味道,和他身上深深的孤寂感。 我被深埋在他的怀抱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轻的松开我,两只手捏着我的肩头,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以为我要结婚,所以你就躲到这里来了?”他哑着嗓子问。 以为这两个字让我迅速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何仙姑和媒体上说的都是假的? 我只是挑挑眉毛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他就回答我:“要举行婚礼是真的,但要不要和何仙姑结婚是我的意愿,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扰。” 我舔舔嘴唇,困惑的看着他。 “那你这十天…” “没错,我被他们关起来了,关在我们家花园里的工具房里。”他的唇角掀起一丝嘲讽的笑:“很难想象是不是?在我们桑家,如果我忤逆了他们的意思下场只有一个,但是我不在乎。” “他们把你关起来,那大禹集团怎么办?”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地球都照样转,大禹集团没了我也不会土崩瓦解,他们会找另外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在他们看来任何位置都有人能坐。” 我看着桑旗,忽然觉得跟他比起来,我是这么狭隘。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怎么待我我也看在眼里,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相信过他。 何仙姑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她说桑旗是玩弄我,我虽然在她的面前表现高傲,但其实我的心里是信的。 在我的心中,我和桑旗是两个不同的阶层。 我觉得他爱上我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所以我压根也不敢打开心扉。 我享受他对我的好,但却怀疑他对我的真。 我仰起头踮起脚,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在某些方面我和桑旗是同一类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不在乎他将会失去什么。 他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一个拥有比你多无数倍的人肯放弃他的所有,那我还在犹豫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痛楚和焦虑。 “桑旗,别告诉我你爱上了我。” 第55章 随你处置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可是你不信。”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的额头,我拉下他的手看他的手掌上磨了很多老茧,有的是新的还鼓起了水泡:“怎么弄的?” “我拉开了工具房的铁窗户。” 我看着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在外面威风八面别人听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的桑旗,居然能被他的家人给锁在工具房里? 他看得出我的疑惑,很淡地笑:“在我们桑家,我们这些在外界看似衔着金汤勺出生的子嗣呢,既然享受到了家族带给我们的荣耀和丰厚的生活,就得牺牲自己应该牺牲的,对他们来说只是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在我们桑家每一个人包括我的父亲叔叔,我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生活的,但是我不要。” 我好像在看一个70年代的港台家庭伦理电视剧,可我没想到现在已经新社会了,居然有些大户人家还在包办婚姻? “对于像我们这种家庭,任何事情都可以作为利益的跳板,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才是优秀的商人。”他看着我笑,粗粝的掌心抚摸着我的脸颊:“何仙姑去找过你了,所以你的骄傲又被她损害了是不是?” “何仙姑算个屁。”我咬着牙。 “那你还跑?” “你去找过我了?” “我好不容易从那里跑出来,第一件事不是去那里找你还能去哪里?我以为你会乖乖的留在那里等我,但是我进去之后只看到了欢姐和小莎,他们说你一个星期之前就走了。”他微眯着眸,瞳孔里暗藏着一触即发的愤怒和阴郁。 “随你处置。”我说。 “好。”他简短地说,然后拉起我的手打开了房门迈出去。 “去哪里?”我有点诧异,我以为他对我的惩罚可能是把我抱到床上,像他成天那么念叨的直接要了我。 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开车来,在酒店楼下打了辆车然后拉着我上车。 一路上他都不说话,将我的手攥在他的手心里很紧。 车子飞驰,窗外的夜色急速的向后倒退,仿佛一祯彩色的照片,虽然不停的变换着风景,但不变的是拍照的那个人。 等到车子开上了山的时候,我明白了他要带我去哪里。 他们桑家坐落在半山腰上,风景如画得天独厚,俯瞰全城居高临下。 我扭头看着他:“你可刚从那里跑出来,你不会认为你的家人看到你带着我进去之后,就会被我们俩感天动地的爱情给感动吧!” 他侧头看我:“你对我有爱情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再说陌生的司机坐在前面,我怎么跟他谈情说爱? “那你还带我去?” “要么你就亲眼目睹我明天和何仙姑结婚?” “我才不要便宜她。” 他看着窗外微微笑。 桑旗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她可以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想要什么就不计后果的去争取。 这种勇敢既让我感动也让我害怕。 我怕他哪天忽然不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决绝果断。 车子开到了桑家的大门口,我付了钱从车上下来站在黑漆雕花大铁门的门口,我仰头看着门口高大的路灯,他站在我的身侧问我:“怕了吗?” 说真的活到这么大,我的字典里真的没有怕这个字。 虽然这种事情我没有经验,但是类似的电视剧看多了,大概也能猜到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 要不然的是我被人给轰出去,桑旗继续被软禁。 运气好一点,我的脸上会被拍一张巨额的现金支票。 运气不好的,直接给我弄出这个城市,永远也别想回来。 我都能猜得到的结局,桑旗不可能不知道。 但这也是我们唯一一条路。 他也知道只要在这个城市里,根本就躲不过桑家的手眼通天,而我也不想灰溜溜的像一只老鼠一样生活。 想要理直气壮出现在太阳底下,就得抗争。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去,门口还有两个保安站岗看到桑旗立刻敬礼,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桑旗被软禁的事情,所以他偷跑出来门卫也不知道。 毕竟是家事,外人越少知道越好。 走进了桑家的大门,我还以为走进了一个公园,两边的树林密密扎扎,前方的花园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虚无,我根本看不到他们家的房子在哪里。 “你们家平时都是扎帐篷露营?” “房子在里面,要穿过花园才能看到。”他回答我。 “哦。”我没住过大户人家,也没有进去过,难免露怯。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一栋大约有四层楼那么高的大宅伫立在眼前。 我忽然站住了,他歪头看我:“怎么,害怕了?” “老娘还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说是这么说,但是我怎么觉得我腿肚子有点打抖,我什么都没有我才不怕,但是桑旗对我这样奋不顾身,我总得为他考虑。 “你要想清楚了进去之后面临的是什么,,你也说了你的父辈和兄弟都是这样生活的,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打破了这种循规蹈矩,很可能你你会被赶出桑家。” “我好怕呀!”他牙缝中挤出丝丝冷笑:“我巴不得桑家把我一脚踢出去,我现在所有的光环都是桑家给的,你以为我稀罕?” 如果是我刚认识桑旗的时候,他说这句话我肯定不以为然。 但是今天特别不同,他在我的眼里的形象格外光辉。 他牵着我的手踏上了大宅前的台阶,屋内灯火通明,估计有人发现他跑了正满世界找他。 他却带着我自投罗网,看上去挺傻但是我挺欣赏。 事实上我们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因为刚出现在大门口,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长的人看到了桑旗,立刻扭头对着屋里大喊:“二少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我擡起头看桑旗俊俏的侧脸,努力想开句玩笑让现在凝重的气氛欢快一点:“我怎么感觉我在拍民国剧?” “有些陋习在普通人家早就摒弃了,但是却在我们这种所谓大户人家却延续了下来。” 他话音刚落,刚才的那个人已经扶着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女人站在我们的面前,眉头微蹙声音压低:“既然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第56章 你没资格跟我谈判 跟我们说话的女人是桑太太,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家居服,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的棉褛。 在门廊处白色的灯光下显得雍容华贵,和我那天见到的不太一样。 但是她看桑旗的眼神格外温柔,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回头向门里看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我们说:“先走再说!” “妈,我要见爷爷和我爸。”桑旗攥着我的手站的笔直。 “你明知道后果只有一个,还要抗争什么?”桑太太眉头紧锁,神情忧虑:“快点走呀,她现在大着肚子,你想让她一尸两命?” 会这么严重?我吓了一跳,不会是吓唬我的吧? 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再临阵逃脱也来不及了。 桑旗低头问我:“怕不怕?” 不怕就有鬼了,我爸我妈好不容易把我养这么大,我也好不容易把我肚子里的宝宝养这么大,别一尸两命,多可怕呀! “你能保护我不?”我仰头问他。 “必须。” 那就行了,我同样紧紧握住他的手。 别说,有了家庭阻力的感情,感觉上就是和顺风顺水的不一样。 戈壁滩上的格桑花或者是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盛花都很艰辛,所以才格外美丽动人。 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 桑太太看着我们的眼神,格外恨铁不成钢。 但是从里面已经传来了一个很威严的声音:“让他滚进来!”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猜想着估计是桑旗的父亲。 现在就是跑也来不及了,所以桑旗牵着我的手,神情自若的走进了他家比宴会厅还要大的客厅。 我这个人一向具有大尾巴鹰的特质,哪怕内心里再波澜起伏,表面上总能装得云淡风轻。 客厅里有不少人。 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太师椅里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70上下左右的样子,白发花须长寿眉,看似慈祥的面容但却有一双鹰般的眼睛。 坐在太师椅边上的沙发里有一个男人,一眼望上去桑旗和他长得极像,只是那个人是年长版的桑旗。 我在想,也许桑旗老了以后就长成他这副模样,仍然是很养眼。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样貌,出去泡一个20多岁的小妞也不足为奇。 我这个人在这么严峻的环境中,还能够胡思乱想。 他目光落在桑旗牵着我的手上,然后又很快的挪开,在我的脸上侵略似的碾压着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什么意思?”桑旗的父亲一字一句地问,只有四个字,但每一个字都特别有力度,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闻风丧胆。 但是我居然能够和他的目光对视。 桑旗也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您看到了,这个女人有了我的孩子,明天的婚礼要不然是我和她要不然就取消。” 桑旗的父亲眯眸,这父子两人眯起眼睛的样子一毛一样。 “你和何家的婚礼是你爷爷和何家的老爷子早年的约定,你想让你爷爷做食言之人?” “我也答应了这个女人我必须得娶她,这件事情不是爷爷食言就是我食言,看上去是公平的。”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判。”他的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我看到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沙发的扶手,指甲都已经陷入了沙发的皮里。 他很生气,我知道。 在这个家庭中,桑家的名声和利益是一切最高的法则。 而桑旗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来挑战他家的法则。 我要是他父亲我也会甩他一个大嘴巴子。 但是我同时又很欣赏桑旗的这种勇气。 所以他勇敢,我就不能怂。 “现在最有资格跟你谈判的人就是我,因为明天要站在结婚礼堂的那个人是我,我不愿意除非你叫我横着擡进去。” “阿奇。”太师椅里的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他声如洪钟:“你们以后学着你吗?” “如果我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能决定的话,我还能给她做什么好榜样?”桑旗牵着我的手走到老爷子面前:“我不喜欢那个何仙姑,多看她一眼就起鸡皮疙瘩,我没有办法想象她要跟我同床共枕那么多年。” “何仙姑是个什么?”老爷子皱着眉头,擡眼看他。 “就是何解语。” “让你跟她结婚,又没让你喜欢她。”老爷子的话这么自相矛盾,但是说出来又顺理成章。 老爷子把目光转向我,向我招招手:“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我走过去,老爷子坐着我站着,所以我就蹲下来蹲在他的面前。 他向身边的管家要来老花镜,然后戴上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我。 “她长得也不比何解语好看到哪里去。” “但是她有趣。” “想要有趣买条狗好了。”要不是这里的气氛太过威严,老爷子的话差点没让我绷不住就笑出来。 桑旗那时候跟我说他和何解语的婚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 别看这老爷子不怒自威挺让人害怕,但我怎么觉得他挺对我的路子。 老爷子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擡头看着他的孙子:“这样好了,你跟何解语结婚,这女的你就养在外头,咱们家有什么事情家庭聚会什么的,需要抛头露面的地方带着何解语参加不就结了?” 我这暴脾气,可憋不住了。 而桑旗一直看着我,似乎就在等着我说点什么。 “这位老人家,你说的二房三房的那可是几十年前的旧社会,现在一夫多妻是违法的。”我跟老爷子很耐心地科普。 他眯着眼睛瞅我:“你看上了我们家阿旗?” “是你家孙子看上了我。”我纠正他。 老爷子面色严肃,估计看不得我这嬉皮笑脸的:“他看上的人多了,难不成都要娶进门了?” “都娶进门来,您这大房子也装的下,只不过日后闹起来,恐怕您也心烦。” “放肆!”桑旗的父亲低吼了一声,顿时客厅里的气压又往下低了好几度。 “把上次给我带到楼上去,然后把这女人给哄走!” 桑旗的父亲果然简单粗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好几个彪形大汉抓住我,提着我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一样往外面走去。 第57章 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就在桑旗准备过来救我的时候,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刚好被揪着领子提到门口,迎面便撞见了他。 感觉这是一个更成熟一点的桑旗,身材同样高大脸庞同样英俊,只不过他比桑旗要看上去沉稳很多。 他皱着眉头:“人家是一个孕妇,放下来!” 我才被那些大汉给放下,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口,脖子被勒的疼。 “大少爷,这是先生让我们……” “知道了。”那个人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夏至,跟我谈一下。” 桑旗从我的后面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他的身后,他看这个大少爷的眼神有些许敌意。 人家叫桑旗二少,叫他大少,可见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哥哥。 但这兄弟两个似乎并不怎么亲近,或许大户人家的兄弟都是这样明争暗斗。 “她跟你没什么谈的。”桑旗说。 “她不跟我谈,只有一个结果,你明天被押上婚礼现场她被撵出去,在我们桑家你永远不要以为你自己个人的力量有多大。”桑家大少一针见血。 桑旗攥着我的手想要离开,但是身后的保镖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 以一打十,我估计桑旗的胜算很少。 桑旗的父亲从包围圈外走进来,看见了大儿子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 “听说家里闹成了一锅粥,怎么也要回来看。”他指了指我:“让我先跟这位夏小姐谈一下。” “你跟她有什么好谈的?” “或许能谈出不一样的火花?”他压着唇角,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却始终没有展露出来。 看得出,桑家大少在他父亲的面前相当有话语权。 所以,桑旗的父亲不说话也就是默许了。 桑家到时候手指着大门里:“夏小姐请。” “夏至。”桑旗喊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看他。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需要跟他谈。” 我歪头想了想,桑旗和他大哥不太对付,但是眼下这是缓兵之计,如果我不跟他谈的话现在就被撵出去了。 我看着他笑了:“万一能吐出来呢?” 我跟着桑家大少走进了偏厅,这是一个布置相对雅致的客厅,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有一个眉眼温顺的女孩子送来了热茶,然后退出去关上了大门。 我坐在沙发里,那个大少指了一下我面前的茶杯:“请,夏小姐。” “我不喝。”我相当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万一里面下了堕胎药呢?” 他看着我,浅浅地笑了。 虽然和桑旗长得很像,但是他们笑起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桑旗有的时候对我展开笑颜,他的笑容会让我眩晕。 可是面前这个大少,他跟我笑,我的心里却发寒。 我总觉得他洞察了我的一切。 “任何人都会害这个孩子,但是我不会。” 他的话我真的听不懂,我的孩子关他屁事?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我叫桑时西。” 他的名字有点拗口,我问他:“哪个时哪个西?”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的这两个字。” “哦,两汉时期的长歌行。”没想到桑旗的父亲挺有文化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怎么到了桑旗那里就一个单字,旗子的旗。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兴趣跟他探讨他的名字,只是他刚才的那句话说出来,令我听着很不舒服。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他的眼神和桑旗也是完全不同。 上次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燃烧着火花的。 而桑时西看着我的眼中同样也有光,但那是蓝色的冷色调的火焰,感觉多看一眼我浑身的血液就会凝固起来。 他凝神注视了我几秒钟,忽然开口,令我猝不及防:“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我肚子里的是个香饽饽,桑旗也来认,现在来了一个桑时西他也要认? “哈。”我还没来得及冷笑,他便打断我。 “桑旗从头至尾都知道孩子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对你有兴趣,才会认下那个孩子。” “证据。”我丢给他两个字。 “你等一下。”他掏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简短的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然后便挂了电话对我说:“五分钟之后。” 我不知道,五分钟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铁证让我相信,于是这五分钟我也没说话,低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上次闲的无聊,用透明的指甲油给自己刷了一层,刷完以后我就后悔了,怕指甲油对胎儿不好。 五分钟没到的光景,门就被敲响了,桑时西说:“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关门走到桑时西的身后。 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是那个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太喜欢我的董秘书。 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这个人的出现无疑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清醒起来。 是的,我自始至终都搞不清楚这个董秘书和桑旗之间的关系。 而的确我和桑旗之间有很多没有办法解答的东西。 桑旗没提,我也自然而然的绕过去了。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希望孩子是桑旗的。 但是所有人都说他不是。 “夏小姐,您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您孩子的父亲是谁吗?就是您前面的这位桑董。”董秘书一开口就抑扬顿挫,我讨厌听他说话。 董秘书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不管桑时西是不是我孩子的父亲,至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 如果一个男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从来都没有交集,不会让人把我养在别墅里。 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我擡起头看着他:“那后来我被桑旗给接走了,你为什么没有出来制止?” “你那时候闹着要把孩子给弄掉,阿旗的出现让你平稳了情绪,所以我也觉得我没有出现的必要。”桑时西曲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董秘书你先出去。” “是。”董秘书毕恭毕敬地向他弯得下腰,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的手指发冷,脖子僵硬。 我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试图想找出它不合逻辑的地方。 倒是桑时西先打破了沉默:“我在一个记者论坛里看到过你,那个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第58章 他想娶的并不是你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他的话令我毛骨悚然。 他接着说,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 “今年9月6日,我又一次在一个饭局上看到了你,你跟我不是同一桌。当天晚上你跟你的老公何聪还有大通电子的几个高层一桌,那天晚上你喝了一杯白酒两杯红酒,然后铭酊大醉被人送到了我的床上。” 他语气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也仿佛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好像吃饭喝水拉屎睡觉。 他看着我继续慢慢地说:“你的右臀上有一个拇指大的红色胎记,乍一看有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丁香。你是个处/女,所以我的价格给的很高。” 我闭了闭眼睛,在桑时西的嘴里,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件商品。 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把枪,我立刻就会崩了他。 他很不尊重女性,真的。 我不说话,其实是在努力的平复我的情绪。 我不是个女权主义者,但是也绝对忍受不了和一个男权沙猪把我们女性当作商品一样贩卖。 我始终没说话,他的语调也始终那么淡,那么柔,那么浅。 那么另我想给他一巴掌。 “我知道你还有一些疑虑,我可以一次性都告诉你。我看中了你,不是单纯的想睡你,而是想让你给我一个孩子。”他轻笑:“我结婚了,三年,但是我太太不能生育,所以我需要一个孩子,所以说与其说我看中了你,不如说我看中你的基因。” 我要不要跟他说谢谢如此擡举我? 居然给我这个机会,能够为他生孩子? 要是以前我就已经一句一句地回过去。 但是现在,我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他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因为,我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一时兴起逼着问他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之后的细节。 他总是推脱,他那天喝的比我还醉。 所以我和桑旗之间是有漏洞的,比如说他已经喝得烂醉,为什么何聪还会把我送到他的床上,他都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还有,他坚持不肯承认他跟何聪认识给了何聪钱,但是是又是谁付给了何聪一大笔钱? 所以,桑时西的出现很完美地解释了这一切。 他需要孩子,不需要母亲,所以他让我怀孕之后将我圈养起来。 但是我反应激烈,一定要做掉孩子,在他无计可施的状态下,正好桑旗出现了。 当他发现桑旗可以安抚我的情绪,让我可以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之后,他选择藏起来。 可是现在他又发现桑旗弄假成真,真的决定娶我进门,他便只好现身。 我始终搞不清的疙瘩终于解开了,逻辑也如此的合乎,想必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我心中此刻的痛楚居然大过了我的惊讶。 我发现我很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旗的。 我发现我很介意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了桑旗。 桑时西坐在我的对面,他的手搭在扶手上,很低调的指环套在无名指上在灯光下发着幽幽的光。 搞了半天,我真的是一个代孕妈妈。 我扬起头,嘴角依然保持着一个冷淡的笑。 尽管我的内心已经溃不成军,但是架式必须搭出来,输人不输阵。 “孩子是你的?”我问他。 他点头。 “你很想要这个孩子?” 他不吭声,应该是默认了。 我笑得无比灿烂:“我就是引产,我也要把他打掉!” 被设计出生的孩子,我宁愿不让他出生。 他是带有某种目的被人给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他对我的决定并不惊奇甚至并不愤怒:“孩子在你的肚子里,自主权是你的,让他生和死都是你的一念之间,但是我敢说如果你打掉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他的眼睛里始终燃着一簇淡蓝色的幽冷的光,每当他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血液在血管中都忘了奔流,一点一点地冷掉,一点一点地冻住。 我从沙发里站起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之大超出了我自己的预期。 我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 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凉凉地响起:“夏至,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挣扎和意气用事。” 我拉开门,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被动过,我的前小半辈子都是我自己做主,上什么大学念什么专业走什么路采访什么人我都有自己的规划。 就算前面是深渊,我也不需要桑时西来指点我该怎么走。 “夏至。”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以为桑旗真的是想娶你才和何家悔婚?没错,他的确是不想娶何解语,但是他绝对不想娶你,你只不过是一个炮灰是一个幌子。你试想一下,如果他真的为你好,又深知我们家深宅大院,他怎么可能把你带到这里来让你冒险?” “挑拨离间?”我冷哼:“这豪门兄弟之间的戏码,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过来,我给你看一张照片,这个女人才是桑旗心里的白月光。” 他在茶几上放了一个什么东西,但是我没有回头,只听得到声音。 说真的,他刚才的那句话真的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个鬼。 那是欲望的鬼,其实我转过身,看向茶几。 茶几上有一张照片,现在我已经很少能看到纸质的照片了,大多数都是存在于美颜相机中。 桑时西坐在茶几的那一端,很淡然的看着我。 心里那只欲望的鬼占了上风,我迈步走过去拿起了茶几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女孩子,很年轻,不算是特别漂亮但是让人过目不忘。 可以说,她美的很有风格,绝对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皮囊。 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觉得她是桑旗的菜。 “她叫嫣嫣,嫣然一笑的嫣。她是桑旗的初中和高中同学,桑旗非常爱她,非常爱非常爱。” 桑时西用了两个非常,想要着重突出桑旗对那个嫣嫣的爱意。 我握着那张照片,你在手里一直没有放下。 桑时西对我说:“照片送你了,如果你想留着的话。” 第59章 希望我们俩不再有交集 “你跟嫣嫣有几分相似…”桑时西告诉我。 瞎了他的狗眼,我跟照片上的这个女孩,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像。 “不是长相上的相似,是你们两个都很有辨识度,很容易走进别人的心里。” 我发誓我不喜欢桑时西说话时这种洞察一切的感觉,我不喜欢被人看的透透的。 我家把照片揣进兜里,我不是朦胧派,有什么话我就要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不可能听桑时西跟我在这里一面之词。 我也不会光靠我一个人不成熟的判断就断定,桑旗为我做的那些只是想拿我当幌子拒绝何家的联姻。 算了,我还是说人话吧。 我就是不相信,也不甘心。 我不相信桑旗面对我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想着那个嫣嫣。 我也不相信他跟桑家人抗拒了一个星期,然后徒手拉开天窗的栏杆跑出来,在我的酒店房间内紧紧地拥抱我。 这一切也是假的。 如果是的话,那只能说他是一个不专业的演员,私自给自己加戏。 我拉开门走出了会客厅。 桑旗站在走廊的尽头等着我。 看着她的神色我就知道,他完全不知道桑时西跟我谈了什么。 “夏至,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将口袋里的照片掏出来递到他的鼻子底下:“这个女人才是你的爱人是不是?”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就算是他再会演戏再会掩饰,他眼中的转瞬即逝的眸光是骗不了我的。 看到桑旗的表情我就知道桑时西并没有骗我。 我将照片塞进他的手里,浅浅地笑了:“你很爱她?” “夏至…”他扣住我的手腕:“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 “你去问他好了。”我掰开他的手指,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 他很静很静地看我,静的我觉得他变成了一块木头。 他俊俏的五官笼罩上了一层琢磨不透的哀伤,但是他没有反驳,我的心彻底凉了。 “既然你从头至尾都知道你不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还要承认?” “你想给他找个父亲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给他找一个父亲,因为一开始我从来没有想让她生下来,只是因为你他才会在我肚子里活了这么久,他才会长那么大,是你逼我不得不把他生出来!”我向他吼,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不认为只要怀孕了就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这才叫伟大。 我没有能力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这样贸贸然生下一个孩子,这才是不负责任。 所以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生下来。 只是因为桑旗,他在我面前表现的无懈可击,他让我笃信不移他就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才毫无保留放下所有的防备。 我是那么一个懂得自我保护的人,我晚上出门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一看。 可是现在呢,我被我的老公给卖了,然后又被这么一个男人给骗了。 我被骗的清洁溜溜,包括我残存的一点点的自尊和骄傲。 他拿我当幌子,只是因为我是一艘迫切需要避风港的破船,看到一个大码头就来不及的想停泊过去。 他抓住了我的弱点,击中了我的软肋。 他给我无限希望,他曾经让我以为我握住了赢得人生的筹码,但是没想到我却因为他输得最惨。 我从他的身边慢慢走过,丢给他一句话:“希望我们两个永远不要有交集。” 他没有再挽留我,也没有再拉住我。 他们家的保镖站成两排,对我行注目礼。 我走到他们家的大宅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桑旗。 我发现我已经完全忘掉了他看我时的眼神,抱着我的深情,还有他微笑时嘴角掀起的涟漪。 很不幸的,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爱上了桑旗。 他步步为营,我却深陷其中。 他的深情和他的强大,无时无刻不在引诱我走进他的圈套。 我越快的爱上他,他的胜算就会越高。 他让我相信他会娶我,他让我见他的母亲,今天晚上还带我见他的家人。 他明知道前路险阻,却不惜让我抛头露面。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珍惜我,也不在乎我会不会受伤。 他要保护的是他心底的那个人,是此刻攥在他手里的那个人。 如果那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就好了,我还真的蛮想跟她较量一下。 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博弈就能赢来的。 哪怕我贤良淑德美得冒泡,他不爱我就是不爱我。 我快速的走出了他们家的花园,本来我以为这里东拐西拐我可能会迷路,但是我居然准确无误地走到大门口。 在这里打不到车,我必须走下半山腰,才能在山下打车。 我捧着肚子慢慢地往下走,此时我已经有将近五个月了,也许是我平时很瘦,所以非常显怀,我的影子被路灯照射的拖在我的脚下,肚大如箩。 有辆车开过来,我没有扭头,余光看到董秘书那张大脸从车窗里探出来对我说:“夏小姐,我送你回去。” 我看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他把车别在我的面前,然后下车扶着我的胳膊就往车里拽。 “放手,信不信我给你个大耳巴子?”我绝对是说真的,现在告诉他只不过是警告他,再不放手我立刻就会扇过去。 他一脸视死如归:“夏小姐,这个时候您就不要使性子,小心动了胎气。” “我回去就吃老鼠药。”我甩开他的手:“跟你们老板说,休想我给他生孩子!” 忽然,车内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夏至,车上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桑时西居然在车上,这时从后面的车上又下来两个人,几乎是将我架进了桑时西的车里。 他的车是商务宾利,特别宽敞,我们面对面坐着,像是开什么国家元首之间的会议。 “夏至,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脸失恋的样子,别告诉我你爱上了桑旗。”他靠在车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坐在车里喝红酒也就是这些有钱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我看着他,肆无忌惮地笑:“对呀,我就是爱上了桑旗,那又怎么样?” 第60章 离婚跟我结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你就太蠢了。”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我看着那猩红色的液体倒进他的嘴里,只觉得肠胃一阵不适。 其实他长的很好看,说起酒来的样子也帅气难当。 可能是因为他和桑旗长得太像了,所以看着他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 我将脸转向车外,我发现司机是把车开向最先开始我住的那个别墅。 我想我接下来的命运是被桑时西继续圈养起来,直到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我真是被这兄弟俩物尽其用,一个借着我当幌子,另外一个则让我为他生儿育女。 我头也没回的跟桑时西说:“你应该了解我,我就是绝食把自己饿死都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还有四个月你就要生了,他现在已经在你肚子里长出了手脚,长出头发,你已经赋予了他人的一切,没道理要夺取他的生命。”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转过脸来看桑时西俊美的面容。 我知道有钱人为什么会娶漂亮的女人做太太,因为生下的孩子会很好看,这也就是桑时西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他生孩子,因为我也很好看,我和这张脸共同生下的孩子,不论是男孩和女孩想必都会很好看。 “你打算拿什么跟我交换你孩子的命?说吧。”我知道他把我弄上车肯定是跟我谈条件。 他也应该知道我疯起来不管不顾。 “你想要什么,所有的条件随便你开。” 我看着他在黑暗的车厢里异常明亮的眼睛:“任何条件?” “对,任何。” 他让我开条件,这倒是蛮吸引人的。 如果他扔给我一张支票的话,我会在他面前把支票撕成粉碎,研成粉末。 我想了想,但是此刻我竟然想不起我想要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明天桑旗会和何仙姑结婚吗?” “推迟一个礼拜。”他回答我:“不论他怎样抗争,这个婚必须得结,桑旗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摆脱我们家族。” “那你已经强大到那种地步了吗?” 他垂着眼睛,淡淡的笑了:“你想干嘛?” “想要我给你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我要名分。” “我结婚了。” “离婚娶我,一个星期之后和桑旗同一天结婚,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从你的别墅三楼跳下去,摔在草坪上我不会死,但是你的孩子会死。”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也静静的看着我。 我想他能够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来,我说得出做得到。 我觉得他现在应该后悔他找错人帮他生孩子了。 聪明美丽的女博士比比皆是,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性格温柔的,而不是像我这样。 车子已经开到了他的别墅,我拉开车门下车:“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告诉我答案,四天时间筹备婚礼足够了。” 他的声音在我的身后飘忽:“这真是一个报复桑旗最好的办法,当他的大嫂。” 我随他怎么想,如果我只有将孩子生下来这一条路,那一定是明媒正娶正大光明地生下来。 代孕妈妈?这不可能。 我回到了最开始我住的那个别墅,小锦和蔡姐都在里面。 我忽然发现,桑时西的别墅和桑旗的别墅其实并没有区别。 这里富丽堂皇,但是一切都很假。 包括客厅里弥漫着的当归鸡汤的香味,也那么虚幻一点都不真实。 我在这栋别墅里度过了三天,我给桑时西最后的时间截止在晚上的7点钟之前。 如果七点钟我没有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亲口告诉我他要娶我,我一定会不择手段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 这三天我没有跟小锦和蔡姐说过话。 她们也没跟我说,可能她们看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敢跟我搭话,而我也没打算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我从小到大都很顺,而且从来没有体会过被骗的滋味。 这一次,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最多的人骗。 我被何聪骗,被他卖给桑时西做代孕妈妈。 我被桑旗骗,被他当作炮灰用来保护他心中的那片白月光。 事到如今,我发现我的心在痛,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心痛的滋味。 何聪把我骗得清洁溜溜的时候,我不痛只是很愤怒,看到他随时随地想摔他一个大嘴巴子。 但是这次被桑旗骗,我的感受不同,我不想打他,只想在脑子里极速的删除掉这个人所有的信息。 但是却不能。 我经常会想起他。 比如我洗完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的时候,就会想起桑旗每天晚上都帮我吹头发。 他那样的男人专心致志的帮你吹头发的时候,那个神态和那种专注,真的很让人心动。 我不记得我在哪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 当一个人对一个人很伤心时,势必受到过那个人最真心的对待。 他把我捧得越高,我摔得越惨。 我坐在窗口,看到桑时西的车停在了院子外面。 这三天他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打电话来。 我看了看表,6点半。 他比我约定的时间还要早了半个小时,看来他是多渴望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出生。 所以他能来我心里就明白我赢了。 很快我的房门敲响了,我说了请进,桑时西站在门口。 房间很大,所以他离我有点远。 他穿着淡蓝色的衬衫和外面深色的西服,这种渐若较强的搭配令我一时眼花,我还以为是桑旗。 这兄弟二人长得像,我感觉我随时处于精神错乱当中。 他迈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就这么注视着我。 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所以我就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放在我的面前,我擡眼看了看,酱红色的外壳上面有三个烫金大字:离婚证。 我翻开来看看,他的执行力果然很强,三天之内已经搞定了糟离了婚。 我拿起他的离婚证打开我面前的电脑,找到民政局的网站输入了他的离婚证号。 离婚证是真的,主要是现在办假证的太猖獗,30块钱工本费就能给你弄一份以假乱真的。 所以不能赖我小人之心。 我点点头:“很好。” 第61章 你有伴娘吗? 我不认为我是破坏了桑时西家庭的坏女人,因为我这几天在网上百度了一下桑时西的现任太太。 自然也是出身名门,和桑时西已经结婚三年了,估计是得不到他的关爱所以这位桑太太的名声相当不好听,三天两头的被传出包小白脸进出鸭子店等等负面新闻。 因为家庭背景够强大,桑时西估计对她也没什么感情,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的婚姻就这么维持下来。 在我看来,桑时西早就想休她了,只不过没有一个强大的理由而已。 所以现在正好因为我而顺水推舟。 他结婚三年没有子嗣,太太不能生,所以这就是他休她的一个最好借口,再加上我已经怀孕五个月,所以登堂入室也就堂而皇之了。 我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我将他的离婚证丢还给他:“四天之后,来娶我。” 然后我便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 三十七一直都没走,站在我的身后。 我估计他是想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不想跟他说。 我恨这个世界,因为有的人太有钱,所以就为所欲为。 不过桑时西是个聪明人,他很会看眼色,他知道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这四天我过得格外混沌,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我的父母讲,我离了婚现在马上要结第二次婚了。 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宁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终于体会了他们跟我身处两地的优势。 婚礼前一天,桑时西派人送来了婚纱。 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那个婚纱很适合我穿,现在居然还有人特意为孕妇设计婚纱。 送婚纱来的人央求我一定要穿上试一试他好回去复命,要不是看他可怜我才懒得穿。 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穿婚纱,我和何聪结婚还没有来得及办酒就离婚了。 大概没有女人会抗拒自己穿婚纱的样子,我应该是头一个。 其实婚纱很美,光摸摸那些花不溜丢的面料我就知道这婚纱肯定价值不菲。 我穿起来也相当不难看,因为我虽然怀孕了但几乎没长胖,我的五官依然立体玲珑,只是肚子大一点。 我穿了一下就脱下来了,随手扔在床上。 然后又陆陆续续地有东西送过来。 什么首饰,不算特别高的高跟鞋,捧花。 乱七八糟堆了一房间。 最后桑时西还打来了电话,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我我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做伴娘,如果没有的话他把他的妹妹推荐给我。 我很好奇,他应该是被我逼迫的才对,怎么还真的兴致勃勃的操持起来了?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虽然我不知道他妹妹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桑小姐我断然用不起。 我说我有伴娘,盘靓条顺。 挂了桑时西的电话,我趴在窗台上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打给了我最好的一个朋友。 她叫谷雨,说起来我们俩真的是有点缘分。 我叫夏至,她叫谷雨,都是24节气,也不知道我们爸妈给我们起名字的时候怎么想的。 她生活在我爸妈所在的城市,我大学是在现在这所城市上的,然后就留在这里工作没有回去。 谷雨也和我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她父亲生了病,她是家中独女,便赶回去照顾,后来也就没有过来,我们天各一方。 虽然我们这几年很少见面,但是都没失去联系,她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她。 以前我们一个星期总要通几次视频电话,可自从我的肚子显怀之后,我就没有再跟她通过。 她不知道我的现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在她看来,我是一个活得特别通透的人,可是竟然有一天居然将自己的生活过成这样。 可是现在,我忽然不想瞒着她了。 因为我很孤独,我希望有一个人能聆听我心里的东西。 于是我便给谷雨打电话,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班,接的很迅速但是声音极小:“怎么了,小疯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领导现在正在台上训人,丫的跟吃了疯牛蛋一样。” 谷雨总是喊我小疯子,可能在处理某些事情方面我的确有点疯。 “谷雨,你听我说,现在我不管你们领导疯没疯,你今天晚上务必要赶到我这里来,然后明天请假。” “为什么?” “给我当伴娘。” “啊?上次你不是还说和何聪没那么快办酒吗?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都没时间去做头发买衣服…” “不是何聪。” “什么?不是何聪,怎么可能不是何聪?”她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也不管他们领导是不是在台上训话。 “要想知道就现在立刻请假,晚上赶到我这里来,打车过来我报销。” 我头一次这么财大气粗,她从她的城市打车到这里来车费至少在小两千。 我说完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因为我要把这股勇气给憋着,憋到谷雨站在我的面前,我才能一鼓作气的说出来。 晚上我让蔡姐特意多做了一些菜,七点钟的时候谷雨终于到了。 我听到了车子停在院子门外的声音,便走出去迎接她。 谷雨大包小包的从出租车上下来,我不知道她又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她隔三差五地就喜欢给我寄一些我们那边的特产,什么豆瓣酱腌鱼干,都是一些下饭的神器。 蔡姐和小锦过去帮她拿东西,我的腿忽然有些抽筋,扶着门口的栏杆不能挪步。 谷雨估计不知道蔡姐和小锦是什么人,连连点头哈腰的道谢。 她向我走过来,欢天喜地地跟我挥手。 花园里有路灯,但是不是十分明亮。 她冲到我的面前来,伸长了胳膊就要拥抱我。 但是我的肚子把她给顶住了。 她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就在我的肚子上定格了。 过了一会儿,她用几乎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怀孕了?” 第62章 先揍为敬 蔡姐和小锦把谷雨给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拿进了房子里,我和她在别墅外的院子里坐下来,谷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的肚子,小锦拿给她的饮料她都忘了喝。 “孩子不是何聪的?”好半天她才开口问。 “不是的,一个星期之前我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早没跟我说?” “跟你说有个屁用,你能让时光倒流?”我拿起她的饮料灌了半瓶,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姐们现在住在豪宅了,明天更会住在一个壕的不能再壕的庄园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鸡仔儿,你也升天了?到这个城市来工作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白我一眼:“你少废话,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被何聪给卖了,然后我就跟他离婚了,买了我的这个人老婆不能生,所以他就休了老婆娶了我。”我发现我真是很会归纳故事梗概,我这个长达好几个月的故事被我用一句话就概括了。 谷雨听得都要断气了:“你详细点说,我听不懂。” 这种事情详细不来,说的越清楚我的心里就越别扭。 但是我不说她也不放过我。 我花了一个半小时,让谷雨了解了整个故事。 他听完了之后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起身:“等我回来再开饭。” 我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就跑出了院门。 我大概能猜到她去干嘛。 谷雨的性格跟我有相似之处,只是没我那么疯,所以咱俩一直这么要好。 半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何聪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面显得气急败坏:“夏至,那个谷雨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敲开我的家门就用棍子,把我给打了一通,现在扔下棍子就跑了!” 果然,我就知道谷雨是去揍他了。 跟何聪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要用拳脚说话。 “你没被打死?”我悠哉悠哉。 他气得快要升天了:“夏至,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收了桑时西那么多钱,挨顿打又怎么了?” 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桑时西?” 我懒得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20分钟之后,谷雨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向我伸出手:“打车钱!” 我拍给她一叠人民币,她心满意足地放进口袋里。 “你把何聪打成什么样?” 她立刻掏出手机,翻开视频给我看。 视频中谷雨揪着何聪的头发将他拽到大门口然后用手里又粗又大的木棍一阵猛敲,估计何聪是被她给打蒙了,都忘了还手。 看着特别过瘾,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在打何聪谁帮你拍的视频?” “刚好有人给何聪送外卖,我就请那个外卖小哥帮我拍了段视频,辛苦费十块钱。” 看来以后外卖小哥还可以多开辟一个项目,帮人送外卖还代拍打人视频。 意犹未尽的我看了好几遍才把手机还给谷雨,别说那个外卖小哥还真不赖,最后还给了何聪一个特写镜头,他口眼歪斜的样子特别像一个白痴。 谷雨进屋去洗手,然后我们两个其乐融融的吃晚饭。 蔡姐做的饭很好吃,跟桑旗别墅里的那个欢姐手艺有得一拼。 我们两个都没再提这件事情,不再提何聪也不再提我即将要跟他结婚的桑时西。 我们吃完晚饭还在小区里逛了一会儿,然后洗完澡挤在一张床上,像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挤在一张小床上一样。 床头的脚凳上放着我明天要穿的婚纱,很美很夺目,但是谷雨都没有上去摸一下。 桑时西还特意差人送来了伴娘服,也同样的昂贵美轮美奂,都是纯手工制作,珍珠都是一颗一颗人手缝上去的。 谷雨瞧都没瞧,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聊着聊着已经过午夜了。 谷雨说:“早点睡吧,明天不是你的大日子吗?” 我在黑暗里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到谷雨已经很有睡意但是却强撑着的声音说:“明天我能不能见到那个桑旗?” “能吧,我跟他同一天结婚。” 第二天一早就有化妆师来给我化妆,我表现的很平静,不喜也不悲。 本来,我的心情也没那么跌宕起伏,我这个人是一个特别能够接受现状的一个人,事情发生了也就特别快的能接受了,至于我的内心有没有期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一个地域结婚都有他特别的习俗,这个城市也是讲究新郎过来接亲,然后新娘假模假样的关着房门不让对方进来。 我不用这么做,我和谷雨手牵着手,双双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桑时西来接我。 乍一看,我们俩脸上都有些许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将军一去兮不复返。 九点钟,桑时西准时来接我。 花车是一辆特别炫酷的跑车,车身本来的颜色我不知道,因为上面全都粘满了鲜花。 桑时西下了车,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衬衫,搭配暗红色的领结。 我留意的看了一下谷雨的表情,她虽然很会装大尾巴鹰,但是我从她的眼睛里分明看得出来她有些惊奇,估计她没想到桑时西长这么帅。 昨天看我如丧拷妣的模样,我估计她很想问我是不是桑时西歪瓜裂枣长得像头怪兽。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等了很久?” “也不算太久,你应该理解一个恨嫁的孕妇的心情。”我仰起头跟他没心没肺地笑。 “夏至我最欣赏你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在笑。”他这句话应该是由衷的。 我从小就具备有大尾巴狼的特质,不论我的内心多难受,在面对不是我的朋友的人的面前,我都会把自己武装的很坚强。 我将谷雨介绍给桑时西:“谷雨,这就是我的买家,桑家的大少爷。” 我胡说八道惯了,桑时西除了接受也没别的办法,他跟谷雨点了点头相当有礼貌:“你好,我叫桑时西。” 谷雨咧开嘴巴也跟他笑:“桑大少爷,我有点同情你,我们家的小疯子的威力你是没见识过。” 第63章 我们的婚礼 按照我的要求,我和桑时西的婚礼与桑旗和何仙姑的婚礼是在同一个场地。 婚礼在一个高尔夫球场举行,最近比较流行草坪婚礼,以前我看有钱人办也挺羡慕的,那时候就跟何聪商量,咱们多攒点钱也办一个这样的婚礼。 但还是嫁给有钱人好,不用攒钱随时随地就能办。 桑时西亲自开车,跑车里只能坐我们两个人,谷雨坐在后面的车里。 我用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景色,甚至嘴里还哼着小曲。 我没怎么回头看桑时西,因为当风吹动了他的头发,挡住了他些许的眼睛,他的侧颜和桑旗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一跳一跳地痛。 如果这种要死不死死去活来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爱情的话,那我想我和何聪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有爱情。 我每次看到桑时西都会想到桑旗。 桑旗也经常开车带我出去兜风,他也有一辆跟这差不多的跑车,敞篷打开的一瞬间特别的酷炫,他坐在驾驶室里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是幸福的。 可能我现在才意识到,和桑旗待在一起的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 当然我是指和除了父母朋友和异性相处的时光。 忽然我放在身侧的左手被桑时西给握住了,我回过头来看他:“撒开,我卖艺不卖身。” “你卖什么艺?”他几乎要被我给逗笑了,唇角上扬,让他平日里肃杀的面庞显得缓和了很多。 “我等会就跳脱衣舞给你看。” 胡说八道的时候才会让我的心情稍微的舒坦一些。 婚礼现场到了。 高尔夫球场放眼过去,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蓝天白云,绿草青青,粉色的气球,桃色的玫瑰,世界上最美妙的颜色组合在一起。 “真他妈的俗。”谷雨也下车走到我的身边跟我咬耳朵。 “明明很美,别因为不是你的婚礼就羡慕嫉妒恨。”我说。 美就是美,丑就是丑,有钱人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聚集到他面前来。 桑时西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很多人奔过来又是欢呼又是朝我们撒花瓣。 我们来的算晚的,因为在路上我说我饿了,硬是去串串店里撸了一通串才到婚礼现场来。 串串店里的老板娘看到一个穿着婚纱的新娘子来撸串,惊得都快要死过去了。 所以我们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基本上宾客都已经到齐了。 我吃饱了肚子里很妥帖,所以我可以悠哉悠哉的在场子里慢慢的找东西吃。 很不幸,我进去之后很快就看见了桑旗和何仙姑。 桑旗穿的是白色礼服,估计为的是和桑时西区分开来。 何仙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楚楚动人。 但我每次看到她的笑容,都想抡圆了胳膊,给她一个大耳光。 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桑时西侧头看我淡淡地问:“怎样,要回避吗?” “回避个毛线。”反正以后大家都会同住在桑家那个大庄园里,擡头不见低头见,今天躲过去了下次还是会见面。 我仰着头挺着胸,挽着桑时西的胳膊脸上挂着笑,向桑旗走过去。 他正在和别人说话,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绝对没有我现在这么淡定。 他很吃惊,我立刻转头问桑时西:“桑旗不知道跟你结婚的人是我?” “没有提前说,反正今天也能见到。”桑时西仍是淡淡的,很好,我终于遇到了一个装大尾巴狼装的比我还要好的。 估计何仙姑也没想到她的新大嫂居然是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我和桑时西走到了他们面前,我咧开嘴跟他们笑:“小叔,弟媳,你们好哇?” “夏至?”何仙姑念出我的名字之后舌头像打了结,我估计是她很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忽然我的手腕传来痛感,桑旗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了一边去。 我从从容容地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手,让他看满坑满谷的宾客:“桑家两兄弟新婚大宴宾客,但是小叔却和长嫂暧昧不清,这真是一个好标题,弄得我有些技痒好想立刻去写一篇。” “夏至,你为什么会嫁给我哥?” “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还不知道?”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我,用一个我很不熟悉的眼神。 其实在他的眼神里我很难受,我不喜欢他这样看我。 他看了我良久,忽然笑了。 “本来我还在想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让我哥在三天之内下狠心甩了我大嫂,然后四天后就娶了新太太,原来这个人是你。” 我挽着唇笑:“是啊,我是子凭母贵,既然做不了小桑太太,那就做大桑太太,一样。” “你真的觉得嫁给我和嫁给我哥都一样?” “那你真的打算娶我还是只打算拿我当幌子去守护你心中的那片白月光?你要娶她就直接娶她好了,你要是抗争不过你家你就妥协,但是你不甘心又舍不得她受伤,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真的没想跟他在婚礼上还扯这些,但是他提起来了,我心中的这把火就腾的一下烧着了。 我尽量压低声音,因为现场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很多媒体,我不想让自己成为这个婚礼上的笑柄。 还好我们现在在角落里,暂时没有被人给注意到。 我此刻是站一个秋千架的拐角,桑旗高大的身影将我罩在里面。 他的手扶着秋千架边的木桩,审视的看着我:“你在吃嫣嫣的醋?” “吃你大爷。”我咬着牙告诉他:“老娘从小长这么大就没人这样骗过,何聪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在我心里你现在和他都是一样的垃圾,桑旗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嫁给桑时西,是因为我想让你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我,我要让你随时随地都膈应!” 说完了,我用肩膀用力撞开他扬长而去。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刻意的报复一个男人。 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曾经很深很深地爱过那个人。 第64章 桑太太是第三者 今天晚上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风光的一次。 因为从来没有过那么多人同时关注着我。 婚礼是西式的,但是也有中式的环节。 在我给桑旗的父亲和母亲上茶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因为坐在桑旗父亲身边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桑太太。 我心不在焉的上完茶,然后在现场搜索着桑太太的踪迹。 我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拐角里看到她。 她依然很美,很与世无争。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需要八卦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我问桑时西:“桑旗和你不是同一个母亲?” “没错,他妈妈是琴晴,是我父亲的二房,我妈妈就是刚才我们敬茶的那一位。” 我明白了,怪不得当时我见桑太太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不反对我,但是也没有能力帮我们。 原来她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二太太。 大户人家真是少有,将旧社会的那一套全都保留了下来。 所以桑时西是嫡出,桑旗是庶出。 怪不得桑时西在他父亲面前更有话语权一些。 接下来,走红毯,倒香槟塔,许愿池许愿,放礼花。 有钱人结婚真的很能折腾。 我本来撸串撸饱了,经过这一番折腾又饿了。 我和谷雨手牵着手去自助餐台找东西吃。 谷雨发现了有龙虾,很大一只,当中剖开一半,有用芝士焗的有用蒜蓉蒸的。 她兴奋的跟我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大龙虾呀,小疯子,有大龙虾!” “给我弄一个那个芝士的,我要最大的那个。” “好。”谷雨兴致勃勃的帮我夹龙虾,我在边上和生蚝奋战。 何仙姑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我的耳畔:“堂堂桑家大少奶奶,怎么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挑我的生蚝。 生蚝又大又肥,我都没吃过这么新鲜的,以前烧烤摊上吃的那些要不是多放了佐料都觉得有点臭。 她见我不理她,又转到我的左边来:“你还真是挺有本事的,嫁不了桑旗就去嫁老大,你还有没有一点底线?” 就凭她何仙姑也跟我谈底线,她还有两千万被冻结在我的户头里呢。 初次见何仙姑,我还觉得她挺有格调的,就是坏也坏得不显山露水。 但是现在她的阴毒毕露,那就有点没意思了。 像她这种在宫斗剧里顶多能活五集。 谷雨帮我拿了龙虾,端着两只巨大的盘子走过来,看见了何仙姑当着她的面问我:“这个女的就是那个什么何仙姑?” 何仙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我们俩端着盘子从她的面前扬长而去。 外表看上去何仙姑赢了,但是以后的漫漫人生路她明知道桑旗不喜欢她,却执意要嫁给他,想必她以后的日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过。 我和谷雨端着山珍海味在餐区坐下来大快朵颐。 我就把这个婚礼当做是来不要门票吃自助餐,先吃个够本再说。 龙虾和生蚝巨好吃,我吃的一脸都是芝士,谷雨吃得一脸都是蒜蓉。 她把我的脸从龙虾盘子里给拔出来,我对她的举动很不爽:“干嘛?我吃的正开心。” “我刚才看到了桑旗。”她嘴里塞满了龙虾,含糊不清地跟我说。 “看到桑旗有什么了不起,他又不是濒临灭绝的保护动物。”我将脑袋再一次埋进龙虾盘子里,但是听到桑旗这个名字之后,我的龙虾好像也没刚才那么好吃了。 “他真的好帅。”谷雨说。 我擡起头来看他:“我还用你说?” “你别说,长得帅的渣男都容易被原谅。” “你就这点出息?长得再帅渣男始终是渣男。” “相由心生啊,我总觉得长得这么帅渣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我忧愁地看着谷雨:“你这以貌取人的德性什么时候能够改?小心以后被人骗的连渣都不剩。” “可是怎么办?我看桑旗好顺眼。” “顺眼你就去跟何仙姑pk就是了,反正我不跟你抢。” “可是我怎么觉得桑旗看着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你这个800多个大近视眼,今天没有戴眼镜吧?”我去扒拉她的眼睛,发现她戴了美瞳:“你个心机girl,我十万火急叫你来,你居然还有空把你的美瞳给带过来。” “谁说的,我这个美瞳里是有度数的,我看的真真切切,这里的厨师居然没有把生鱼片切得更纸一样薄,而是厚切。” “那你还不快过去拿?”我冲她咆哮:“我要甜虾和北极贝,多拿一点来!快去快去!” “你怎么搞得跟去洗浴中心一样吃东西还要抢的,这里可是你的婚礼,你的主场!”谷雨说是这么说,却端着盘子站起来往生鲜区冲过去。 我把她支走,是不想再听她跟我唠叨桑旗的事情。 别说她被蒙蔽了,就连我也曾经被桑旗给蒙蔽。 他那时候对我可以用宠溺两个字来形容。 有天我半夜睡不着想出去透透气,但是不愿意坐车又不想走路,于是他便抱着我足足走了三个小时,走到了一个码头我在那吹了十分钟的风,他又抱着我走回去。 等走到他家都已经天亮了,尽管我知道桑旗有运动的习惯,他抱着我就等于负重运动了,可是,正是他这种若有似无有一点一滴的好,才慢慢沁入了我的心里。 现在想起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演戏而已,可能他当时抱着我的时候,心里念的是嫣嫣。 我放下叉子,全心全意的等着谷雨拿生鱼片来给我吃。 我低着头用叉子叉我盘子里的虾壳,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你抢东西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这么快就抢来了?”我擡起头,却发现我身边坐的是桑太太,确切地说我应该叫她小妈。 但是我觉得这个称呼很不礼貌,而且现在都21世纪了,这种称呼是对女人极大的不尊重。 我想了想,开口:“阿姨。” 她深深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她的眼睛很深,她的眼神很沉,她的目光似乎要把我拉进他的眼睛里,带入到他的精神世界中。 就在我觉得我快要被她催眠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你嫁给老大是因为报复阿旗。” 第65章 礼盒炸弹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所以这是她的结论,而不是在询问我。 我用叉子继续插我的虾壳,龙虾壳很硬,叉子头也有点钝,所以我插了半天也没把虾壳给捅破,只能颓然地扔了叉子,两只手托着腮望着桑太太。 她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三个多月前我们见过,还记得临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我当然记得,她说我不爱桑旗。 但我没说话。 “现在我把那句话给收回,你爱上了桑旗。” 她眼光独到,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温温柔柔,但是她有一双很锐利的眼睛。 我笑笑还是没说话,她端起我的水杯,将杯子里酸酸的柠檬水一饮而尽:“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没错我是桑旗父亲的二房,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现在连一个名份都没有?” “别告诉我那是因为爱。”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因为爱上了桑旗的父亲,所以明知道他有太太,也不惜不要名分跟在他的身边,这个理由真的是很动人,可惜我不赞同。”我耸耸肩。 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他会给她他能给她的一切,例如婚姻。 如果这个男人连婚姻都没有办法给她,那就说明他根本不爱她。 桑太太作为二房,在桑家肯定是受过委屈,但是桑旗的父亲既然能够容忍他的女人受这种委屈,那还谈什么爱? 我内心的心理活动颇为丰富,但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说了也没用,也不能改变什么,她也不会为我的只言片语而改变自己现在的生活。 桑太太似乎也失去了跟我攀谈的兴趣,她忽然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不管怎样我觉得你做错了。” 错了也好对了也好,反正事已至此,我几天前就和桑时西领过证,我和他都是二婚,很公平。 谷雨端着两个大盘子走过来,也没看我身边坐的是谁,渣渣呼呼:“我的天哪,我居然看到了阿拉斯加的长腿蟹,里面全都是肉,好新鲜呀,我弄过来了五条……”她走到桌边才看到桑太太,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桑太太立刻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谷雨:“你是夏至的好朋友,招待不周请慢用。”她跟我们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谷雨端着盘子张大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桑太太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在我身边坐下来:“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桑太太,桑旗的亲生母亲?” “嗯哪。”我在那一堆生鱼片里寻找我的北极贝和甜虾。 谷雨按着我的叉子不让我吃:“桑旗的妈妈真的是气质超好,长得好漂亮,难怪能生出桑旗这么好看的孩子。” 她又要在我面前吹嘘桑旗长得有多帅,听得烦都烦死了。 “你吃不吃?”我指着她盘子里的生鱼片:“你不吃我都吃了。” “桑太太来跟你说什么的?”谷雨一边往嘴里填着生鱼片,一边问我。 我头也不擡地回答她:“她说我做错了。” 谷雨居然点头:“其实我也很想说,我也觉得你做错了。” 这是我的事情,要嫁给谁也是我的决定,以后的日子也是我过,就算是一万个人说我做错了,我也无所谓。 谷雨还算识趣,她见我不太热衷于聊这些便闭了嘴,于是我们两个继续吃东西。 我和谷雨都是著名的大胃王,虽然不像那些做吃播的一次性能吃十几盒热干面,但是我们俩绝对是吃自助餐的一把好手。 美食当前说那些没用的干嘛?填饱肚子最要紧。 正吃着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包装美丽的盒子:“请问您是桑太太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抓了抓头皮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荣升为桑家大少奶奶了。 我点点头说:“我是。” “这个是有人送给您的礼物。” 我眼皮浅,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人送给我礼物,但是有礼物总比没有强。 我便接过来跟他道了谢,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拆开。 谷雨挤在我的身边看热闹:“你说会是什么人呢,有什么人会给你送结婚礼物?” 我怎么知道,拆开再说。 拆开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一个很厚实的木盒子。 我怎么瞧着那个木盒子不太顺眼,越看越有点像那个什么骨灰盒。 见我停住了,谷雨便伸手过来帮我揭开盒盖。 就在这个瞬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忽然我被一个人从后面拉起来,他转身将我紧紧抱住。 我只听到轰的一声,桌上的那个盒子炸了。 我以前老看电视,女主角收到了一个礼物拆开里面就是炸弹,没想到这个桥段也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愣了一下,立刻挣开抱着我的人:“谷雨,谷雨!” 桌子上一片狼藉,我们的生鱼片都快被炸熟了,散发着焦香的味道。 我终于在地上发现了谷雨,她趴在桌子底下。 我急忙过去拉她,她立刻坐了起来,表情呆滞:“怎么回事?那个盒子怎么会爆炸?” “你没事吧?”我上下打量她一番,她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傻呵呵地告诉我:“脑袋还在。” 我对他的这一发现表示欣慰,长长地舒了口气才顾得上回头看打救我的英雄是谁。 只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脸就拉了下来,那个人是桑旗,敢情是他救了我。 保安和桑时西都围了过来,桑时西看了看我:“你没事吧?” 这句话就多余问,我如果有事的话还能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 “查一下是什么人送这个盒子过来的?”桑旗一直看着我,然后又擡眼看了看桑时西:“大哥,既然你娶了她,就有义务保护好她。” 桑时西注视着桑旗,我很怕从他的嘴里说出我的女人我来保护这一种听上去就让我牙根直颤的话,不过好在他没有说。 我扶着谷雨站起来,桑时西安排我们去临时医务室看一下有没有哪地哪里擦伤了。 我和谷雨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走去,谷雨还回头看了一眼桑旗,跟我咬耳朵说:“是桑旗救了我哎,他刚才护着你的同时也没忘了推我一把,真的是好an,我爱死他了。” 神经病啊,我明明昨天晚上跟她血泪控诉了一整晚上,可今天看到真人就倒戈了。 第66章 我的仇人又多一个 我和谷雨在医疗室里检查了一下,我被桑旗保护的很好,没有受伤,谷雨的胳膊肘摔到地上的时候被擦破了。 医生给她擦了药,她嚎的半条街都能听得见。 我坐在她的身边分析那个想要害我的人是谁。 其实也并不难分析,我分析给谷雨听。 “我在这个城市仇人不多,唯一的一个应该是何仙姑,但是她今天和桑旗结婚了,春风得意,再说她也不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她的可能排除了。” 谷雨停止了号丧,擡头看我:“那还有是谁?” “还有一个人,现在一定比何仙姑更恨我,因为我那个人在三天之内就被她的老公给休了,你说他 她是不是恨死我了?” 谷雨眨巴眨巴眼睛:“你说的是桑时西的前妻?” “不是她还有谁?” 我正要结案陈词,桑时西走了进来,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我。 他本来就高,而且他站着我坐着,我仰着头看他特别不爽。 “夏至,你真的很聪明,的确是她做的。” 我才不要他夸我,我要的是安全。 “怎么离婚的时候你没分给她钱,弄得她怨气这么大想要来炸死我?” “炸弹的威力不大,不会把你炸死,顶多会破相。” “容貌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她的生命,你前妻要是把我炸得满脸花,我就会让她给我的脸陪葬。”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安保做的不太好,让她有机可乘。”他的语气听起来还蛮诚恳。 不过我不会领情,我阴测测地看着他:“不会是你跟她串通好,借此机会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他仔细地凝视我:“夏至,你这个人虽然聪明,但是太多疑。” 多疑点好,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我现在是一入豪门深似海,鬼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发生了这个意外之后,婚礼也草草结束,我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多待,也算是因祸得福。 我从医务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桑旗站在一棵大树 正好此时正在放烟花,绚烂的烟花在他的头顶上绽放。 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美丽。 我看他一眼就把脑袋转过去。 他救了我,我不会感激他。 他骗过我一次,我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我可不是花痴的谷雨,只知道看脸。 我把谷雨安排占我们住的别墅里,然后我跟着桑时西回到了桑家。 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盛况空前。 桑家大宅大得离谱,年轻一辈的都住在顶楼。 我发现我们和桑旗住在隔壁。 很好,我们变成了邻居,擡头不见低头见。 我走进桑时西的房间我以为房间就是睡觉的房间,但是没想到他的房间里有客厅,有书房,有卧室,甚至还有一个厨房。 这简直就是一个三居室。 有钱人真是变态。 房间布置的还是挺有喜气的,很像新房,家具和装饰的品位也不错,甚得我心。 我走到卧室里的床边,桑时西跟在我的身后。 我抱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扔给他。 “你睡沙发我睡床。” 因为老子怀孕了,老子最大。 估计从现在一直到我生完孩子喂奶的这段时间,我都可以随心所欲狐假虎威。 他接住我扔给他的被子和枕头,默不作声地扔到了沙发上。 然后他抱着双臂看我:“你的意思是说我娶了你却连个暖床的都没有?” “你想要暖床的可以去买个热水袋。”老娘今天穿了一整天的婚纱,裙摆都是珍珠重死我了。 卧室的里间还有一间衣帽间,我在里面找到了女士的睡袍,翻翻还有吊牌在上面应该是新的。 我抱着睡衣去洗手间里洗澡,然后将门给反锁。 以前我和桑旗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洗澡从来都不锁门。 如果正好遇到他洗漱的时间,他就会泰然自若的进来洗漱,然后从镜子里偷瞄我。 我擦肥皂擦了一半才想起来我一直在想桑旗。 他此刻就在隔壁,那有没有和何仙姑一起干柴烈火? 就算是他不喜欢何仙姑也不会干扰他干柴烈火,因为男人上半身和下半身本来走的就是两条线。 桑时西房间的浴室很大,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我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从浴室里走出来。 睡袍我也很喜欢,我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在房间里看到了小锦。 桑时西跟我说:“你跟小锦熟悉一点,所以我就把她从别处调了过来,就由她照顾你。” “那你在这里谷雨怎么办?” “蔡姐在那边做饭。”小锦说。 我还打算今天晚上要小锦陪谷雨睡觉,那个缺心眼的胆子小,如果在陌生的地方入睡肯定会害怕。 果不其然,小锦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里传来谷雨一惊一乍的声音:“这别墅简直太大了,就连卧室都是里外两间,而且床也好大,我好担心我睡在床的左边,睡着睡着半夜右边就会多一个人。” “那多出来的也不会是人呢!”我笑嘻嘻地告诉她这个事实。 她立刻鬼吼鬼叫:“小疯子,我恨死你!” 我挂了电话就跟桑时西说:“谷雨今天晚上必须要跟我睡。” 他看着我:“你让我们的新婚之夜伴娘睡我们床上?” “你睡沙发。”从晚上一进这个房间我就告诉他了,他还在做什么梦? 桑时西居然同意了,然后让人去接谷雨。 我坐在他的大床上,床铺很软,床单也是我喜欢的颜色。 桑时西坐在外面的客厅里看书,在卧室里刚好能看到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 我问他:“我床后面的这堵墙是不是就是桑旗的卧室?” 他说是。 半个小时之后,谷雨来了,她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进门就跟我叨咕:“这简直就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我从大门口到房子门口坐车十几分钟。” 然后她就跟我逼逼叨叨没完没了。 “有什么了不起?”我很轻蔑地看着她笑。 “这么说好像你住过大房子一样。” 我还真没住过,但是也别摆出满脸的艳羡好不好? 我看了看谷雨羽绒服里面穿着睡衣:“你洗过澡了?” “嗯哪。” “那搞出点动静来。” 第67章 搞点动静出来 “搞出什么动静?”谷雨盘腿坐在床上像老和尚一样。 “你用力地晃床,最好床头撞到墙壁上。” 谷雨的表情很傻:“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让你晃就晃好了!”我示范给他看:“这样这样这样…” 她试了试,然后捂着脸告诉我:“我的妈呀,这个声音好羞耻,如果在隔壁听到了还以为这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真的吗?”我很开心:“那就这样晃!” “你神经病啊!”谷雨看着我。 “快点!”我用脚踢她。 然后我坐在床边的脚凳上,看着谷雨在床上又蹿又跳地折腾。 折腾了好一会,她太累了喘着气告诉我:“你这样也不怕影响隔壁的休息。” “就是要影响,越影响越好。”我咬着唇眯眯笑,继续打坏主意。 谷雨忽然凑近了看我,眼珠子转转:“房间隔壁住的是上次和何仙姑?” 万年都是笨蛋的谷雨也有聪明的时候。 我打了个响指:“Bgo!答对了!” “你是想让他误会我们两个在干嘛?”谷雨抓抓脑袋很困惑。 “误会我们两个干什么?难道我们两个搞基?”我翻他一个大白眼仁,有点渴了我走出卧室去喝水。 桑时西还在沙发里看书。 我走到他的身后,发现他正在啃艰涩难懂的关于金融方面的工具书,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无聊,临睡之前看这个也不怕做噩梦:“你们桑家没有多余的客房?” “你不是说谷雨一个人睡害怕?”他头也不回。 “我是说你!你们家那么大干嘛非要跟两个女生一起挤?” “如果新婚之夜我被赶到客房去住,明天早上爷爷一定会找人打断你的腿。”他合上书擡起头来看我:“你刚才弄出那个动静有没有想过一点,本来桑旗还对何仙姑没什么想法,经过你刚才一闹便欲火焚身也不一定。” 焚就焚,反正我的床头抵着的墙壁后头就是他们的床,他们焚起来我这边也能听得到。 我喝了水回到床上躺着,一个晚上也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 谷雨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摇摇头叹了口气:“两对新人,各怀鬼胎。” “怀你大爷,快睡觉!” 我都快睡着了,谷雨还跟我说话:“你现在这摊子事怎么跟你爸妈交待你想过了吗?” 走一天算一天吧。 我没回答她,翻了个身,看着她的后脊梁。 “你这迟早得被他们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告诉他们吧,要不然的话,他们还在家里喜颠颠地等着你和何聪的婚礼,结果你却抱个别人的大胖小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你说到时候他们说受不受刺激?” “一步到位岂不是更好?”我戳了戳她的脊梁骨:“赶快睡觉,少废话!” 谷雨很快就睡着了,我却没有。 本来怀孕之后我很嗜睡,但今天晚上却失眠了。 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早上起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我很郁闷。 正坐在梳妆台前琢磨该怎么把这黑眼圈给掩盖过去,桑时西冷不丁的出现在我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7:58下楼给爷爷敬茶。” 怎么这时间还有零有整的? 我扭过头看她:“你们家早上都不吃早饭,先喝茶?” “新婚第一天早上,敬茶是规矩。” 我这个人最讨厌规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把谷雨拍起来,让她在我敬茶的时候把那个场景给录下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头上顶了个鸡窝坐在床上看着我:“为什么要录下来?” “这种生活百年不遇,你先给我录下来再说,说不定以后我写小说的可以当素材。”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还没吃早饭呢,称什么称? 我稍微捯饬了一下,小锦便抱着我的衣服进来了:“大少奶奶,我来帮你换衣服。” “你别叫我大少奶奶,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怎么听都觉得我穿越了。”我往她的怀里看了一眼:“我穿不进去旗袍。” “这个是特别为您定做的。” “我不喜欢穿旗袍,那个领子扎脖子。”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桑时西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在书房的书桌后面看到他。 去他的狗屁传统。 我接过小锦手里的衣服,然后不慎掉在了地上,一只脚踩着旗袍去捡,只听到呲啦一声,我特别遗憾地大喊一声:“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旗袍被我弄坏了!” 小锦吓得脸色发白:“大少奶奶,这旗袍只有一件。” “不穿旗袍,我穿别的就行。” 小锦从地上捡起旗袍,我刚才有意拽得很用力,所以旗袍的叉边被我扯出了一个大口子。 桑时西像个幽魂一样忽然出现在卧房门口,他微皱着眉头看着小锦手里的旗袍:“你故意的吧?” 我把旗袍抖开给他看:“你看,叉一直开到胳肢窝,你如果不介意我就穿。” 他估计拿我也没什么办法:“穿的得体一点。” “只要不穿睡袍你管我。”我一头扎进衣帽间去找衣服,我肚子不小,所以得找我穿起来舒服的,看着又顺眼的。 我勉强找出来一条羊毛裙子,胡乱套上便走出衣帽间。 桑时西已经打扮好了,在家里都穿得西装革履,他穿正装真的不赖,和桑旗有的一拼。 我干嘛在大清早又想起桑旗? 我正准备从他的身边扬长而去,他拉住了我的手腕:“挽住我的胳膊。” “老娘卖艺不卖身。”凭什么要挽他的胳膊? 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就往他的臂弯里放,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我眼泪水差点没痛得飙出来。 我擡起头来瞪他,他忽然表情肃杀,和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两人:“这里容不得你撒野,夏至,你既然嫁给我就得遵从我们家的规矩!” 大清早新婚第一天给我来这一套,惹恼了小姑奶奶,老娘还真不一点面儿给你留。 我立刻扶着门,大叫:“肚子痛痛痛…” 他还是担心他的孩子,立刻就撒开了手,虽然我估计他猜的出来我是装的,但我说痛他就是拿我没办法。 第68章 我不敬茶 桑时西撒开了我,我干脆顺势躺在地毯上,反正他们家的地毯很软躺着很舒服。 我估计桑时西都蒙了,他们家出身名门,和他打过交道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是名媛,就算是骨子里有泼妇的劲儿,但是表面上都不敢撒出来。 他肯定没见过我这样的,我得让他知道知道娶一个市井就是这样的下场。 我躺在地上仰面看着他,帅哥就是不一般,他伏身脸朝下的看着我,整张脸仍然依然立体俊俏,并没有塌下去。 “夏至。”他声音超冷,超不耐烦:“这是新婚第一天,早上你如果想要在这个家里立足,最好循规蹈矩。” 我就不循规蹈矩,他能把我怎样? 我这个人是头犟驴,喜欢顺毛摸。 他越跟我刺我就越不睬他。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嫁给你是想侍奉着你全家福乐安康?桑时西你记住,你把我从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代孕妈妈,如果你想让我踏踏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就得顺着我的脾气,要不然老娘现在就让自己是一尸两命。”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大尾巴狼就是大尾巴狼,他能将自己从暴怒的边缘及时的收回来。 他很忍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确定你要一直躺在这里?” 当我傻,这里哪有床舒服? 我立刻起身走回卧室躺在床上。 跟我来硬的,那我压根不去敬茶。 桑时西立刻摔门而去。 我气死他个大尾巴狼。 谷雨蹲在床上看我,满脸忧愁:“我潜意识里觉得桑时西没那么好欺负,你今天早上这样作,也不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我的日子现在好过到哪里去?他是有钱人就为所欲为,就能让我莫名其妙怀了他的孩子?”我忽然没控制住情绪跟谷雨大声咆哮。 从我看到谷雨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哭,一直都咧着大嘴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但是此刻我的眼泪飙出来。 我这个人一向是很主动的人,但是这一次真的是太被动了。 被动的为别的男人生孩子,被动的嫁给他,被动的去迎合他们家里的一切,还要被动的去面对桑旗与何仙姑。 但是我又不舍我肚子里陪了我好几个月长大的孩子。 一个人但凡纠结,就说明他必定有所挂念。 谷雨伸长胳膊抱我,又用他的袖子给我擦眼泪。 我看得出来,她也慌了神,因为我在谷雨面前很少哭过。 只有毕业的时候她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城市,我送她上火车,她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我当时一直忍着没流眼泪,直到她上了车之后,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挤成一张蛋饼,那个时候我的眼泪才流下来。 刚强如我,也止不住此刻的眼泪。 我哭了十多分钟,感觉都要虚脱了,去洗手间将自己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又拍上护肤品,深吸了一口气对谷雨说:“我们下楼吃早饭。” 走出房间下了电梯,电梯门刚刚打开就看到桑旗和何仙姑正半跪着向老爷子敬茶。 虽然没过过大户人家的日子,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敬茶肯定是要按照长幼顺序的。 老大敬过茶了才轮到老二,现在轮到桑旗,那我这一篇就翻过去了。 于是我从他们的身边堂而皇之地走过去,却被桑旗的父亲医生厉声给喊住了。 “时西不是说你不太舒服不能下楼吗?” 我站住了转身向他盈盈笑道:“爸爸早上好,爷爷早上好,刚才是不能下楼,现在忽然耳聪目明健步如飞。” 桑时西向我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既然下来了就敬茶。” “不是老二都敬过茶了,这样反着来好吗?” 他没理我,这时候一个阿姨将一杯茶塞到我的手里。 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说把茶杯给扔了这么不给面子。 既然正好赶上了,那我就给桑时西这个面子。 我和桑时西半跪着在老爷子的面前,桑时西先敬茶,老爷子接过来抿了一口,我也递过去我的杯子,但是那老头居然半天都没接。 他眯着老花眼凝视我:“以后嫁进了我们桑家,就得循规蹈矩。” “爷爷我手酸。”我有意抖手,茶都差点从茶杯里面晃出来。 桑时西立刻捏住我的手腕,扭头深深地盯我一眼,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什么意思,他让我别整幺蛾子出来。 但是老爷子的训话没完没了。 “在我们桑家长幼有序,你好歹也是做大嫂的,就要拿出做大嫂的样子来,孝敬公婆侍奉老公你都得做到,听见了没有?” 依我的性子,他这么说我肯定得回嘴,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现在民国戏都不流行了,更何况是真人扮演。 我一张嘴正要说话,桑时西便从我的手里将茶杯给拿走,递到了爷爷的手中:“爷爷,夏至有孕,不能跪太久。” 他算是给我打了圆场,老爷子自然也就坡下驴,接过了茶打开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封给我一个红包。 我捏的那个红包,只有薄薄的一层。 要么里面只有一张百元大钞,要么就是一张支票。 我这边才由小锦扶着站起身来,那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包抽出里面的东西。 真的是支票,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嫁进豪门的好处了,那就是出手正是really大方,敬个茶红包就有这么多。 我喜不自胜,牙花都快呲出来了:“你怎么没早跟我敬茶厂还有红包?” 要不然的话我早就下来了,何苦跟他在房间里装林黛玉? 桑时西没什么表情的瞧着我:“那现在高兴了?” “高兴了,高兴了,高兴的很。” 我从桑旗和何仙姑的面前走过去,有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何仙姑,我回头看她,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桑时西忽然捏住我的手肘:“别惹事行不行?” 我就是要撞她,怎么样? 我就是看的不顺眼,怎么样? 那么喜欢来羞辱我,那么喜欢在我面前炫耀,现在我们俩同为妯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下有的玩儿了。 第69章 我谢谢他 桑家的餐厅真是大到离谱,超长的长方形桌子,老爷子坐在东头的主位,桑旗的父亲坐在西头的主位,我怀疑他俩面对面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我让谷雨坐在我的身边,我在桌上看到了桑太太,她坐在最拐角的位置,很不起眼。 我的对面就是桑旗和何仙姑。 吃个早饭也这么大的排场,那个年纪最大的应该是管家,站在老爷子的身后他吆喝一声:“请早了!” 然后厨房里的人一道一道的地桌上端菜。 这个场面我和谷雨从来没见过,我用手指头急忙捅谷雨:“快点拿手机拍下来,快一点!” “这么多人我怎么拍?” “这样的场面难得一见,赶紧拍!” “你以为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以后每天你不都是要过这样的日子?”谷雨压低声音。 说的也是。 我低头用手敲敲桌子,研究这桌子是什么木头做的,这滑不溜丢的看来是好木头。 “檀木的吧好像。”我跟谷雨说。 “我看这么硬像是沉香。” “你少土了,沉香是黑色的好不好?” “难不成是紫檀的?” “我看是小黄花梨的。” 坐在我身边的桑时西终于忍受不了:“铁梨木。” 早说不就得了。 桌上十个碗八个碟,早餐异常丰盛,有中有西,有水果有沙拉还有生火腿,厨师现用刨子刨成薄片。 大桑太太好这一口,我不太喜欢这个大桑太太,一眼看过去就是刁钻之人。 大桑太太是桑时西的母亲,也就是桑旗父亲的正房。 我对生活腿不感兴趣,但是鲍鱼粥等还是不错,新鲜的鲍鱼好大一块,弹牙美味,我在三分钟之内已经喝掉两碗。 离我坐的挺远的桑太太忽然开口,她看着我轻声道:“鲍鱼粥性寒,你适可而止。” 如果要是任何一个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都会说那句关你屁事。 可是桑太太说话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正准备让我身后的小锦给我添第三碗的手停了下来。 这时桑先生身边的大桑太太说话了:“这么乍一听,我还以为夏至是你的媳妇,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可是我儿子的。” 骄横跋扈,而且毫不掩饰。 在桑旗的父亲和老爷子的面前都这样直接怼桑太太,看来绝对不是第一次。 我这暴脾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大桑太太怼桑太太,我心里就不舒服。 “干妈说的对,以后我再也不吃鲍鱼了。”我向桑太太扯出一个笑容。 桑时西在我的盘子里夹了一片火腿,语气虽淡,但我却听出了警告的意味:“小妈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干妈?” “昨天认的你不知道?”我笑嘻嘻地咬着筷子看着他。 大桑太太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我刚才说的话也没直接怼她,她脸色较刚才阴沉了几分:“她是小妈,你认了干妈,这辈分怎么令的?” “做不了亲妈做干妈,我觉得无妨。”我毫不在意的耸肩,然后把我盘子里刚才桑时西夹给我的火腿扔在桌子上:“我不吃这个东西。” 生火腿是大桑太太的最爱,她见我将火腿给扔了,脸色更加难看。 我不会看任何一个人的脸色,我继续吃我的东西。 桑家的饭好好吃,我要吃够这几个月。 但是我低着头吃东西的时候,总觉得脑袋顶热热的。 我知道是对面的桑旗在看着我。 我留意到,从早上到现在他一言不发,沉默地很。 在我看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少语的人,虽然不是逗逼但是偶尔也会跟我逗闷子。 今天却异常沉默。 他看他的,我吃我的。 吃完早饭,我打算去带谷雨在这个城市里面转一转。 现在老娘有的是钱,她想要什么我都买给她,顺便再买一些好东西,比如鲍参翅肚的,让她带回去给我爸妈。 但是我刚吃完,大桑太太就给我布置了任务。 “时西有孩子之前我去庙里请了愿,现在他有了孩子我要去还愿,下次你跟我一起。” “庙在哪里?” “大悲寺。” 我掐指算了一下,大悲寺不在这个城市,山迢水远开车要好几个小时,难不成今天一天赶不回来? 可是明天谷雨就要回去了,她请假只请了两天。 我笑嘻嘻:“妈,我真的很想跟您去,只不过您那时候去庙里请愿,桑时西的老婆不是我,现在能换了一个人带着过去,我只怕佛祖看了不高兴。” 我这个人特别有急智,灵机一动的时候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我的这个借口,大桑太太太真的在认真考虑。 信佛的人顾及的就比较多,最在意的是佛祖高兴不高兴。 我也不算是信口胡说,好歹沾了些边。 “妈,今天我陪您去。”桑时西放下手里的筷子,拉开椅子站起来低头看我:“你今天不是要去医院?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他算是给我解了围,但是我并不感激他。 我知道他怕我跟他妈单独在一起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是肯定的,我又不想跟他白头到老,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吃完早餐,老爷子从桌上离开,我们才能走。 尊敬长辈是要的,所以我就乖乖等着老爷子吃完。 老爷子一口牙雪白整齐,我严重怀疑那是假牙。 早餐过后,桑时西陪大桑太太回房间准备还愿的贡品。 我也站起身来捧着吃饱的肚子准备上楼回房间拿我的小包包,揣上88万的小支票,再去小银行取出小钱钱,然后就一顿猛造。 桑旗一直坐在我的对面,等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开口了:“夏至。” 我转身:“干嘛?” “在桑家,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也可以问我。” 哈哈哈,我真是谢谢他,我还要谢谢他全家。 他可真是妇女之友,体贴入微。 我指指他身边的何仙姑:“你老婆脸色变了,照顾一下人家的情绪,我有老公罩着不用你操心。” 我用手撑着腰:“哎呦,昨天晚上床上的运动量太大,弄得人家浑身都不舒服。” 第70章 偶遇何聪 桑旗看着我忽然冷笑:“昨晚你闺蜜跟你睡一张床,难不成你们三个一起做运动?” 他怎么知道谷雨昨晚跟我一个床? 我管他信还是不信,反正我爽了就行。 我回房间拿了包就拉着谷雨出去逛街。 我生性多疑,生怕老爷子给我的支票不能提现。 去了银行把支票递给柜台,他二话没说就去帮我提现,我递给他我的银行卡让他把钱都转进我的银行卡里。 这个年头谁还用现金这么土? 不过是我小人之心,老爷子给我的是真金白银的88万。 我办完又撅着屁股趴在柜台上一张一张地写汇款单。 谷雨在我旁边看着我:“你还在资助山里的那几个孩子?” “人家还没念完书,我怎么能不资助?” “你前段时间给何聪装修房子的时候不是穷的都要吃树皮,怎么还有钱资助人家?” “那是另一回事,我把这部分钱另外放了。”我刷刷刷的填好八张单子。 每个孩子我寄800,我参加工作就开始资助了,原来是两个,后来是三个四个,再后来我资助孩子的同学知道有人资助他们,便给我写信打电话,我也去现场考察了一番,家里的确是困难,所以到现在我已经同时资助八个人了。 “一共是6400,你是每个月都寄这么多钱吗?” “也不是每个月,一个山里的孩子上学哪里用的到800?只是现在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农村就是半拉劳动力,我这个钱等于是给他们父母的,意思是让他们孩子踏踏实实地上学,剩下的钱给孩子买一些学习用品,如果他们不物尽其用,我立刻就断了资助。” “夏至,你某些方面真的是挺伟大的。”谷雨由衷的对我说。 “把你的某些方面收回去,我每个方面都很伟大好不好?”我刻意地挺挺自己的胸:“看我现在是不是波澜壮阔特别伟大?” 自从怀孕之后我比以前丰满许多,照镜子的时候特别得意。 汇完钱之后我就带谷雨去商场里面逛街。 第一站我就带她杀进那个名店。 后来桑旗也带我去过很多次,现在那个名店里的营业员看到我,都恨不得扑上来给我磕一个头。 我不是暴发户那样有点钱就疯买,只是谷雨长这么大没穿过名牌,我得给她买两件让她穿回去烧包烧包。 她看中了衣服第一件事自然去翻牌子,看到了价格直咋舌:“我的妈,这一件大衣要6万块,穿了会不会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你以为你修仙啊!”我把大衣从架子上拿下来,塞进她的怀里:“喜欢就去试,老子送给你。” “我不要。”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这个钱可是你卖乳求荣得来的。” “哪一个乳?” “当然是这个。”她指了指我的胸。 “放屁,老娘什么时候卖过这个?” “等你生了孩子之后,你是不是要喂奶?你是不是奶的是人家桑时西的孩子?这算不算卖乳求荣?” 说的倒也是。 我被谷雨给拖出名店,然后在其他的专柜买了几件衣服,不是奢侈品大牌,算是中高档,但谷雨仍然非常高兴,说要不是我她八辈子也穿不起。 我真是没白疼她,谷雨三观正,价值观也没跑偏。 我又买了很多鲍参翅肚之类的保养品让她带给我父母,她看着大包小包的比较忧愁:“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你父母说?” “你就说我中了彩票。” “这种扯的没边的谎话你也编的出来?” “反正我都买了,你别咪了我的孝心。” 逛完街我们去吃平时舍不得吃的贵的要死的牛排。 我们俩点了不一样的,可以换着吃。 牛排真好吃,入口化渣。 吃着吃着谷雨忽然用胳膊肘撞我的胳膊:“快看你的11点方向。” 我慢了半拍才找到我的11点方向,便看见了何聪和一个妙龄女郎面对面的坐着吃牛排。 这个不要脸的拿着卖了我的钱和别的女人吃牛排。 我不在乎他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人是鬼吃牛排,我在乎他现在混的人模狗样。 我放下叉子便站起来,谷雨赶紧跟着我。 几步走到何聪的身边,趁他还没看到我,便扬手啪的一下给他一个大耳光。 他被打蒙了,嘴里正嚼着牛肉都掉在了盘子里,然后擡起头来像白痴一样地看着我。 对面的女郎惊叫起来,随手抓起面前的餐巾挡在自己的脸前。 她长得又不算美,而且我也没打算毁她的容,挡自己脸有什么用? 何聪半天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我没等他说话便血泪控诉:“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家里大着肚子待产你却在外面找小三?!” 何聪没来及说话,那个女郎就跳起来了,指着何聪的鼻子又哭又骂:“你不是说你没老婆吗?” “小娜,你听我说…” “你说你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在家等你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扯着何聪胳膊胡说八道。 女郎眼睛瞪得比天还大:“昨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你在外面难道还有别的女人?” “那你难不成是小四?”谷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 女郎伸手干净利落地扇了何聪右脸一耳光,然后将杯子里的水泼在了何聪的脸上,悲愤地扬长而去。 大功告成,我拍拍手和谷雨携手回到了自己的桌边。 何聪跟着过来,左右面颊都高高肿起。 他站在我的桌前:“夏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呵,何聪居然跟我讲过分? 他把我骗得这么惨,现在我都不敢跟我父母说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莫名其妙的嫁了我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面对着我这辈子好不容易爱上的男人却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而且就住在我的隔壁。 老娘的生活变得这么乱七八糟,还不是拜他所赐。 他现在说我过分。 我觉得我做的不过分,那一定得再接再厉。 我问对面的谷雨:“吃饱了没?” “饱是没饱,但是我们可以换一家。” 我很认同,该浪费的时候就得浪费,于是我把钱压在盘子底下,看也不看何聪一眼就和谷雨飘然离去。 第71章 人家手痛 饿其实我挺饿的,但是自从看到了何聪之后我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于是我托着腮看谷雨吃羊排,她无肉不欢,从牛肉吃到羊肉,还说等会儿再去吃小龙虾。 估计等会去吃小龙虾的时候我就顺过气来了,那时候再多吃一点。 何聪没有跟着我们,估计去追那个小娜了。 他现在是有钱人,我一直都不知道桑时西到底给了那个贱人多少钱卖掉我。 反正肯定不止两百万。 对了,我都忘了问他要他欠我的20万。 他现在不是清洁工了,换了一家公司,听说是一个部门的经理混的风生水起。 今天手里大包小包不方便,改天我就要去他的新公司会会他。 逛到晚上手软脚软,正在犹豫要不要在外面把晚饭吃了再回去,桑时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新婚第一天的晚上必须回来吃晚饭,六点钟到家。” “我最讨厌别人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老子没空。”我很高傲地挂掉电话。 谷雨正埋在一堆购物袋里欣赏她的新衣服,听我打完电话扬起头看着我:“小疯子,我走了之后你在桑家还是得老实一点,别像现在这么得瑟,人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当心你死在他们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拍拍肚子:“现在我有神兽保护着我,谁都不敢动我。” “你还有没有人性?称自己的孩子为神兽?” “我要是没人性,早就打了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在我肚子里动了一下。 “还有夏至,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老子,现在你毕竟是个准妈妈,胎教你懂不懂?” “老子懂。” “夏至!” “我懂我懂。”赶紧改了口,谷雨瞪眼的样子好可怕,我怕吓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们慢悠悠地在商场里踱着步,肚子不饿实在是吃不下东西了,打算随便逛一逛消消食再继续吃。 正晃着,我们的对面走来了几个高大的男人。 我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走,但是他们却堵在我们的面前。 “大少奶奶,大少爷让我通知你回家吃饭。”对方跟我说。 是桑时西派来的人,真没意思,他搞不定我就让保镖来搞定我。 “请吧,大少奶奶!”他们彬彬有礼客气的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跟他们走,估计是会被擡着回桑家。 谷雨跟我耳语:“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你打算以后每一顿都不在桑家吃?你早上不还是吃的比谁都多吗?” 也是,光为跟桑时西赌气,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斗争没什么意思。 我把购物袋通通甩给他们,然后拉着谷雨向前走去。 桑家晚餐更是丰盛,长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但是桑旗没有回来吃晚饭,老爷子率先拍了桌子。 “今天晚上是新婚第一天,他也不回来吃饭吗?打电话给他,就是在天边也给我回来!”老爷子声如洪钟,我分明看到我面前的大螃蟹都随着桌子的震动跳了跳。 好一个活色生香。 何仙姑去打了,回来跟老爷子说打不通。 可能是老爷子生气,桑先生也发了脾气,转脸就冲桑太太说:“你事先没跟阿旗说吗?还是你连你自己的儿子的行踪都不知道?” 桑先生这个火发的完全没有道理,桑太太离他老远的坐着碍着他什么事? 我莫名的就在心里燃起了一把火,要不是谷雨拼命地按着我的手,我都要跳起来了。 桑太太依然眉眼温顺:“今天是他的新婚,他的太太都打不通电话,我一个当妈的自然也打不通。” 她声音温柔,但是并不唯唯诺诺。 我居然有点欣赏她。 老爷子大发雷霆,又拆家里人去公司找,还有他的别墅去找。 本来我是在外面吃饱了,一点都不饿的活活的坐在餐桌边给我等饿了。 我一饿心里就难受,手捂着胃只能靠在椅背上才舒服一点。 桑时西好像注意到了,他低声跟我说:“你先回楼上休息,我让人把饭送到房间。” 我如获大赦,立刻起身,跟众人草草打声招呼便转身要走。 大桑太太喊住我:“全家人都在这里,一个人上楼不合规矩吧?” 我就知道她要刁难我,她今天不也是没去庙里还愿? 根本就是找借口。 但是她是婆婆我是儿媳妇,当面顶撞不但让全家的人都觉得我既没礼貌又没家教,我丢自己的脸可以不能丢我爸妈的脸。 我二话没说,转身坐下。 老爷子脾气特别犟,看来是不等到桑旗回来绝对不开饭。 去公司找桑旗的人终于回话,说是今天晚上来了很重要的客户,桑旗连饭都顾不上吃在接待客户。 老爷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但是也要等桑旗回来,全家人才能一同吃饭。 我手紧紧按着胃,我素来胃不太好,当记者的三餐不定时,过了饭点胃难免会痛,可能是因为现在怀孕了,孩子的小脚丫顶着胃更觉得胃部不适。 我的脸色不太好,谷雨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桑时西回头简短地吩咐佣人:“先给大少奶奶盛一碗热汤。” 我是孕妇饿不得,老爷子没说什么,点点头示意佣人去弄。 可是热汤放在了我的面前,我胃已经疼得不行。 但是说好的全家人一起等桑旗回来,他们不动筷子,我也坚决不动。 我虽然是孕妇,但也不比他们差到哪里去。 我胃疼归胃疼和怀孕没有关系。 桑时西把往我面前推了推:“喝点汤。” 我看也不看,其实我是喝不进去。 见我不喝汤,桑时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个时候不要逞能,喝下去!” 刚好此时桑旗从餐厅的门口走进来。 看来他开完会回来了,何仙姑顿时喜不自胜,声音柔柔美美:“老公,你回来了?” 老爷子看他一眼:“回来就好,开饭吧!” 桑时西看着我:“现在可以吃了?” “老公。”我笑嘻嘻擡头跟他说:“人家手痛,你喂我喝嘛!” 第72章 孕妇忌用 当着满桌子的人面能这么腻歪的,估计桑家也就出了我这么个人。 我看着桑时西,我也知道现在桑旗在看着我。 我当做没有注意到他。 我以为桑时西不会睬我,但是他居然端起了我面前的碗,舀了一勺汤递到我的嘴边:“小心烫。” 他给我台阶,我当然得稳稳地踩下去。 所以我张嘴把他递给我的汤喝掉。 然后他居然将一碗汤都喂给我,我也全数喝掉。 大桑太太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桑先生清了清喉咙,估计他们都被我膈应坏了。 但是我想膈应的人只有一个。 只是当我低头端碗,装作无意看向对面的桑旗,他泰然自若地吃饭。 他当我是空气,我也得当他是透明人。 我手里捧着碗准备往嘴里划拉米饭,可是胃痛如刀绞,痛得连冷汗都从额头上渗出来。 桑时西最先发现我的异样:“夏至,你胃很痛?” 岂止是胃很痛,简直都要痛死了。 我咬着牙点头,谷雨摸摸我的脸颊:“你的脸色好白,赶紧去医院吧。” 桑时西忽然弯腰抱起我就走出了餐厅。 我怀孕虽然没怎么长胖,但是毕竟肚子里面有个小朋友,还是重了有十斤,没想到桑时西看起来没有桑旗健硕,但是却孔武有力抱起我也很轻松。 谷雨跌跌撞撞地跟着:“去医院去医院。” 桑时西一边走一边吩咐惊慌失措跟着的小锦:“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大户人家就是了不起,家里都配备着医生。 但是我胃痛的紧,风凉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桑时西抱我回了房间把我放在大床上。 我疼的不敢用力呼吸,一呼吸胃里的那根筋就抽着痛。 桑时西俯身看我,他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你也该知道什么时候逞能,什么时候不该逞能。” 我哪里逞能,分明是他妈妈刁难我。 谷雨坐在我的身边一个劲安慰我,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她像苍蝇一样嗡嗡,听得我心烦不已,如果我的手边有苍蝇拍我就一拍子拍死她。 就在我感觉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医生来了。 他询问我白天吃了什么东西,又在我的胃那里摸来摸去,最后得出这个结论:“可能是白天吃的太杂了,而晚上又没有及时吃饭,所以肠胃功能紊乱才会引起胃痛。” 现在医生真好干,这个结论我也说得出来。 医生说:“桑太太现在有孕在身,也不能吃胃药,而胃痛也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法子,这几天不要乱吃,好好养着注意保暖,别受凉。” “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痛死算了?”我咬着牙跟医生挤出这句话。 他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您如果没有怀孕的话,我可以给你挂点滴,现在怀孕了很多药都不能用,如果你胃痛的厉害就用热水袋暖一下胃部。” 我现在哪里有胃啊,肚子和胃都连成一片被孩子给撑满了,我如果用热水袋怕是要把他给烫死。 医生治不好我,我也心烦,翻了个身脸朝着墙壁。 医生又在我的屁股后头,叽里呱啦叮嘱了一大堆,他没把我治好却限制我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 最后我让桑时西把他给赶出去。 谷雨明天早上一大清早就得走,我怕我疼的翻来覆去影响她睡觉,便让她去住客房。 谷雨看着我甚是担心:“你这胃疼,病一犯就得好几天,你不是有特效药吗?” 我的确是有特效药,但是药盒上明明白白写着孕妇忌用。 我无力地跟她挥挥手:“得了,我如果吃了这个药就等于是在杀人。” “那你就这么硬挺着?” 除了挺着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谷雨想陪我,但是我这胃痛起来,身边多个人反而觉得难受,于是我让她到客房去睡觉。 我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夜里头又是被胃痛给痛醒了。 我的胃疼起来撕心裂肺的,以前去医院里看过,没查出什么大毛病,医生只是说可能我的胃对痛感比较明显。 我去他娘的痛感明显,快要痛死老子了好吧! 我在一片黑漆嘛乌里面坐起来,实在是疼得不行,恶从胆边生,从我的包里翻出了那瓶特效药。 我习惯将药随身带着,保不齐什么时候胃病犯了,来上两颗半个小时之后就不痛了。 现在,特效药在我的眼里无异于吗啡或者海洛因,绝对具有诱惑力。 我痛的理智渐渐飞走,颤抖着手从瓶子里倒出两颗药放在手心里,看着掌心的两颗小小的白色的药丸。 如果我把它吞下去之后,半个小时就不痛了。 房间里面很安静,桑时西仍然在这个房间里,他睡在沙发上,如果他知道我要吞下这个药丸弄死他的孩子,估计他会第一时间弄死我。 其实我也没有斗争多长时间,我这个人对自己下手一向很狠,不过是多疼一段时间而已。 我将药丸扔在了地毯上然后躺下来,把被子拉过脑袋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迷迷糊糊的被谷雨给弄醒了,她站在我的床前,涕泪横流:“小疯子,我走了。你胃这么痛,还是到医院去看一看吧,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我睡得迷迷糊糊,脾气格外暴躁:“我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你有个屁用,你是医生还是神父?” “医生我倒能理解,神父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可以超度我。” “能超度你的是和尚。” 我懒得跟她废话,招招手让她赶紧滚蛋。 谷雨大包小包,满载而去。 我继续躺在床上挺尸。 谷雨在这里的时候,我嫌她烦,但是她走了我一个人更是孤单。 我想这世界上没什么人不需要朋友。 睡了一觉,我的胃痛一点都没有缓解,仍然痛得挠心挠肝。 我闭着眼睛想迷糊一会儿,桑时西忽然出现在我的床前,他走路没有声音脚像猫爪一样都有肉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我的身边。 “你怎样?”他眉头略皱地看着我。 估计我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扰得他不好睡觉。 我睁开一只眼睛:“我好得很,昨天晚上吃了两颗特效药。”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瓶子,他拿起来看了看说明书。 那上面孕妇忌用四个大字,他只要不是老花一定能看到,我等着他把我从床上抓起来然后像皮球一样拍出房间。 第73章 度蜜月 令我很意外的,我仍然四平八稳在床上躺着,桑时西看完了说明书后就将药瓶放回床头柜,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扔下一句淡淡的话:“我让小锦送点白粥上来给你喝。” 他只要不送白绫,我都感激他。 他居然这么冷静,实在是令我很吃惊。 我猜想是不是桑时西知道我是骗他的。 他认为我母性大发不可能为了一时的痛快,而吃下对孩子不好的药。 我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三天,胃痛折腾了一阵子也就慢慢的不痛了。 除了胃疼的时候有些难过,其余的时间我觉得还挺好的。 躺在床上哪都不用去,自然也不用看见桑家来来去去的人。 桑太太每天都在房间里看我,有时候还会亲自炖一些她觉得对胃有好处的补品给我喝。 可是桑时西的妈妈,也就是大桑太太,我躺在床上这3日连她根毛都没见到。 我觉得她至少应该假模三样到我房间里来溜一趟瞧我一眼,但是她连假样事都不想摆。 躺在床上的日子格外清静,我躺着就有吃有喝,也不用看到桑旗和何仙姑。 但是很不幸的是,何仙姑居然到我房间来看我了。 我装作睡着了,一直闭着眼睛,何仙姑却坐在我的床边不走,用指甲刀夸嚓夸嚓地磨着指甲,听得我着实烦心。 实在忍受不了,我就睁开眼睛剜她一眼:“弟媳妇,有什么事?”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她擡起一只眼睛,继续磨着她的指甲。 “看到你我的病就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说。 “你明天就见不着我了。”她的唇边似乎含着一个得意的笑容。 “你明天要死了?”这倒是一个蛮好的消息。 “度蜜月。”她悠哉悠哉的扔给我三个字,然后就盯着我的脸。 她以为我听到她这句话会怎样?会气得在床上乱蹦乱跳?她以为我是她? “哦。”我极淡极淡地应了一句,也没问她要去哪里,我知道我不问她也会说的,但是我就是不问,憋死她。 果然她见我不说话,没忍住便主动告诉我:“阿旗平时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度假,所以我们就准备去马尔代夫,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现在暴发户都去马尔代夫。”我冷笑着告诉她:“如果在那边碰到几个挖煤的,你们倒可以凑一桌麻将。” 她看着我的眼神甚是怜悯,仿佛觉得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认为我去不了所以就嫉妒她。 老娘就是嫉妒也不会让她看出来。 鬼知道他们去度蜜月是何仙姑怎么争取来的。 我向她招手,示意往我靠近一点。 她狐疑的往我这里凑了凑:“干嘛?” “你知道你们出去度蜜月之前最重要的准备工作是什么?” “是什么?”她有些莫名的看着我。 “当然是看好你的老公,以防他临阵脱逃。” 何仙姑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估计我是戳到了她的痛处,这恐怕也是她最担心的。 桑旗不爱我我知道,但是桑旗讨厌何仙姑,她也知道。 她怎么让桑旗心甘情愿的跟她一起去度蜜月的,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何仙姑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站在我的床前对我怒目而视。 我闭上眼睛大声喊小锦:“送二少奶奶出去。” 何仙姑瞪我一眼八角就走。 她房间就在隔壁,也不需要送。 我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午饭的时候吃的也不多,晚餐也没什么胃口。 其实我早就好了,胃一点都不痛了,但是就是懒得下床,懒得出门,懒得见人。 晚上桑时西回来了,小锦跟在他的身后,手里捧着晚餐的托盘,我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 “听小锦说,你绝食?” “哈。”我哼了一声:“你绝食的时候一天喝两碗粥一碗汤?” “这跟你平时的食量比起来九牛一毛。” 我睁开眼睛,身高一米八七的桑时西站在我床前简直可以用巍峨来形容。 他和桑旗的身高所差无几,简直让人错乱。 我在他的描述下变成了猪。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你再这么睡下去,很可能会长褥疮。” 我谢谢他这么咒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提不起兴致来。 “起来吃饭。”他动手扯我,将我从枕头上拔起来:“小锦,把饭放在茶几上。”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吃,不是为了你的食欲。” 他面无表情,我一向讨厌面瘫,也不知道最近这种面瘫为什么这么流行,风靡网络小说和言情剧。 老娘不想吃的时候,他还能给我灌下去不成。 他很轻松地抱起我,,放我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的饭菜散发着香味。 心情不好,我用筷子把汤碗里的老鸽戳的跟蜂窝煤一样。 他站在我面前看了我片刻忽然坐在我身边,端起我的碗,舀了一勺汤递到我嘴边:“喝下去。” 我知道,我在他眼中就是他孩子的一个载体,等我生下孩子喂奶期结束,我就是饿死他也懒得理我。 “我不习惯别人喂我。” “上次你当着全家人的面不是吃我喂的很好?” 他似笑非笑,他每次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宁愿他面瘫。 要不是他长得帅,我真想甩他一鞋底。 “你今年多大?”我忽然发现我太不了解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三十一。” “你才三十一?”我眯眸看他。 “怎么,我看起来很老?” “是啊,有四十了。”其实我是胡说的,他的模样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他太不茍言笑,太过于冷峻的人容易让人误会他的年纪。 他毫不介意的样子,勺子执着地放在我的唇边。 也不是完全不给他面子,但现在是他求着我吃,所以不提任何要求白白放过这个机会不是我的性格。 我推开他的手:“吃饭可以,我要度蜜月。” 他略有些惊奇:“去哪里?” “马尔代夫。” 第74章 我也要去 “你没去过?” “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 “我一婚的时候去过。” “你二十八岁就结婚了,也结的太早了,年轻的时候知道领略什么美景?” “什么时候去?” 我仔细想了想何仙姑去的日期,好像是后天。 “嗯,后天。” “这么急?我让人先定机票。” ”那好呀!”我把手里的筷子放在桌上,抱着双臂里慢条斯理地道:”你什么时候买好机票我什么时候吃饭。” 我想桑时西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猖狂的跟他谈条件,我知道他很不爽。 但他还是握着电话走出房间,十分钟之后进来告诉我:“后天上午9:28的飞机。” 我点点头表示满意,说来也奇怪,他的飞机票订好了我也觉得饿了,捧起碗来便大吃。 我很期待何仙姑看到我之后的表情是不是像吞了一只苍蝇? 度蜜月而已有什么好炫耀? 这几天都没见到桑旗,他早出晚归。 何仙姑表情格外焦灼,因为我估计她很担心,因为明天就要出发了,如果今天晚上桑旗不回来的话,那他就根本没打算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仙估计吃的比较少,我破天荒的给她夹了一块白斩鸡放进她的碟子里:“多吃点东西,不然的话度蜜月怎么有力气?” 我冲她挤挤眼睛,她看着我的表情格外的愤恨:“你很得意?” “桑旗怎么还不回来?”我是发自肺腑地替她着急。 如果他们两个不去了,那我和桑时西去度什么鬼蜜月? 吃完晚饭,我回到房间之前桑旗也没有回来。 他们家的隔音做的比较好,我除非趴在门口听,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外面什么动静。 所以后来我就睡着了,也没有听到桑旗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是他到底回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们出门,却在房间门口遇到。 桑旗也在,何仙姑意气风发好不开心。 看到我们大包小包,何仙姑很是意外。 “去哪里?”她忍不住问我。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笑嘻嘻地回答她。 感觉到桑旗和桑时西同时回头看着我。 他们俩此刻什么表情我没看。 只觉得脑袋顶上烧烧的。 我们同路不同车,他们的车在我们前面,开始桑时西说超过去,我说不用,我们是老大应该有谦让的美德。 他虽然不信,但也没让司机超过去,我们就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我知道被人跟在后面的滋味,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我估计何仙姑很抓狂,现在改签也来不及了。 很不出意外的,我们同一班飞机,并且座位很近。 头等舱总共也就那么多座位。 人生第一次坐头等舱,我十分雀跃。 何仙姑和桑旗就坐在跟我们隔一个过道的座位,我稍微扭头就能看到他们。 空姐推着小车过来问我们要点啥,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跟她说:“拉面。” 何仙姑在喝水,差点喷出来。 空姐很礼貌地回答我:“不好意思小姐,没有拉面。” 我转头去问桑时西:“头等舱就是这样的么,连拉面都没有?” “你怎么不要手抓羊肉?” “那个味儿太大了,我还是很有公德心的。” 空姐很好脾气地站在我面前:“我们有面包,点心,今天的餐食是鸡腿饭和黑椒牛排饭。” 听着我就没胃口,请空姐给我杯果汁完事。 我很颓丧,我觉得头等舱这么贵,至少能吃到普通舱不一样的。 我嘬着果汁,一边的桑时西看着我:“闹够了?” 我哪里闹了,我白他一眼:“你这么有钱,连私家飞机都没有。” 我也就是顺嘴胡说,谁知他却说:“有,只是你要走的这么急,没办法安排航线,回来的时候可以。” 还真的有私人飞机?桑时西真壕,我都快爱上他了。 我立刻靠在他的肩头,用能抖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对他说:“你真好,谢谢你老公。” 桑时西很识时务,配合我做戏,也没把我推开。 我瞧瞧瞅向何仙姑,她也把脑袋装作无意的靠在桑旗的肩上,但是立刻就被他躲开。 看她懊恼的表情简直要笑死我。 桑旗不喜欢她,而她又没有我肚子里的筹码,所以她怎么赌都是输的。 她这是自取其辱,笨到死。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昏昏欲睡。 这么久的飞行,自始自终都没听到桑旗说一句话。 他其实不是扑克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蛮多话。 他大多数看着窗外,要么就闭着眼睛。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答应何仙姑跟她来度蜜月。 他不像是会妥协的人。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那个嫣嫣现在身在何处,既然这么喜欢就跟她私奔好了。 还是舍弃不了桑家的财产和现在的地位? 我不知道,但我看着他出神,直到他转头看到了我,我也仍在傻傻地看着他。 何仙姑很快发现我们在对视,立刻将脑袋靠在桑旗的肩膀上。 这一次他没推开她。 秀恩爱是么? 我也秀。 我对桑时西说:“老公,我累,等会下了飞机你得抱我。”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可以坐在行李车上。” 无趣,一点都没有情趣。 如果桑旗肯定会说,好,我抱你。 干嘛总是拿这两个人比较? 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可比性。 到了马累,有车来接。 我们同一辆车,不仅是何仙姑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我也有些惊奇。 桑时西很淡地跟我说:“你不是就要这个效果吗?” 那这样看来,我们也是同一个酒店就是了。 桑时西是个聪明人,知道投我所好。 冲他如此兰心蕙质,我也会把孩子好好地生下来。 酒店在海边,车子还没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大片的海。 我很出息地大喊大叫,抓着桑时西的手让他看:“海水好蓝捏!快看快看!美呆了!” 他们都很淡定,只有我像个傻子。 何仙姑看我的表情很不屑:“你没见过海?” 当然见过,只是没见过马代的海。 出来玩就要激动些,像他们那么冷静做什么。 第75章 歹毒的女人 我们住的酒店只有一个总统套,已经被何仙姑给订了。 我对桑时西说:“我也要住总统套。” “只有一个。” “我也要住。”我才不管只有一个,反正我要住。 何仙姑办好了入住,很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房卡:“你可以去住别的酒店。” “我就要住这个酒店,而且是总统套。”我很严肃地对桑时西说。 他看着我:“你只能跟二弟和弟媳商量。” 我立刻转头看何仙姑,她光速拒绝我:”没可能。” 我不这么认为,一切皆有可能。 一直一直没说话的桑旗终于开口了,这大概是从我们的城市到马代说的第一句话:“让她。” 他是对何仙姑说的。 何仙姑一脸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桑旗:“房间是我订的,为什么要让给她?” “她怀孕了。” 何仙姑还想说什么,桑旗已经将她手里的房卡抽出来拍到我的手心里。 何仙姑要气炸了,我没那么残忍,很慷慨地跟她说:“总统套不是有两个卧室?大不了我们住主卧,你们住次卧。” 桑旗转身去前台办理入住,何仙姑看着我恨的牙根痒痒:“我才不跟你一个房间。” 前台小姐很抱歉地对桑旗说:“不好意思先生,没房了。” 她说的是英语,我英语还凑合,基本口语都能听懂。 现在,不想跟我们住也不行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住同一个总统套,大到离谱。 我人生第一次,哦不,我稀里糊涂被送上桑时西的床的时候,也是总统套,只是我早上醒来只有我一个人。 我们住主卧,他们住次卧,而且我发现了两个房间里有个小门,来去自如。 桑时西收拾行李,我只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他收拾好了行李:“下楼去吃饭。” “我不饿。” “桑旗他们已经去了。” 我坐起来,看着他,似乎从他眼神里看出什么。 我又躺下去。 “你这次来不就是冲他的吗?” 被看出来了,不过也无所谓。 我很累,折腾不动了。 “无所谓,来日方长。”我说。 然后我就沉沉睡去,睡的像头猪。 等我睡醒了起来,看看时间才三点。 肚子好饿,我从床上爬起来。 桑时西很自觉地睡在沙发上,他睡觉悄无声息,会给我一种错觉,觉得他死了。 我想冰箱里应该有东西吃,桑时西不怕饿着我,但怕饿着他的宝贝孩子。 总统套里还有个小厨房,虽然不能开明火做饭,但是有烤箱和微波炉,可以热东西。 我打开冰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东西吃。 有牛排和龙虾汤,热一热就能吃。 我兴高采烈地将食物拿出来加热,然后在边上眼巴巴地等。 我同时用微波炉和烤箱加热,声音很低,很快香味就飘出来了。 我隐约听到客厅里有动静,把脑袋伸出门口张望了一下。 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穿着裙子,大概是睡袍。 是何仙姑,反正我不会认成鬼,我又没做亏心事,见着也不怕。 叮的一声,加热好了 我把食物放在托盘里,端着去客厅里吃,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人生一大乐事。 我没开灯,借着客厅茶几上台灯微弱的灯光往沙发走。 前面地上亮晶晶的,我停下来仔细辨别,好像是一滩水。 我把托盘放在地上,走过去用手摸了摸。 不是水,是油。 这里怎么会有油? 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很香。 应该是卸妆油。 我自从怀孕之后就没化过妆,整天素着一张脸四处招摇,这里只有一个人带了卸妆油,那就是何仙姑。 刚才我从这里走还没发现这里有油,现在却这么一大滩。 我蹲着难受,扶着沙发站起来思索。 其实并不难分析,刚才我看到了何仙姑,所以这些油是她倒的。 她明知道我在厨房,却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倒了这么一大摊油,一定是想要摔死我。 我是摔不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就难说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何仙姑讨厌,装蒜,但此刻我才知道她有多恶毒。 她可以讨厌我,厌恶我,骂我诋毁我都可以。 但是,现在她在地上泼油想让我摔倒,这是想要了我孩子的命。 她明知道我是个孕妇,最怕的就是摔跤。 正好,她不是就想让我摔跤么,我就满她的意。 我用脚将油弄的到处都是,然后在那摊油的边上躺下来,扯着嗓子大叫:“哎哟,痛死我了!” 两个房间的门几乎是同时拉开,最先跑到我面前的是桑旗。 他动作如此迅速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客厅没开灯,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只看到他蹲下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扶我。 “你怎么了?” “摔了,你看不出来么?”当他离我很近时,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熟悉而让我窒息。 我发现,我不是一般的喜欢他。 以至于他离我近些,我的心脏就小鹿乱撞。 桑时西也很快跑过来,查看了我一下:“送你去医院。” “别动我。”我四处看看,没看到何仙姑的人影。 我叫的这么大声,她都没出来,可见是心虚。 “怎么了,你很痛?”桑时西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 “你摔一跤试试?” 桑旗弯腰就想抱起我,我用手掌抵住他的胸口:“保护罪案现场。” 他离我离得近,所以我能看到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你想说什么?” “问问你老婆,为什么她的卸妆油会流的一地都是?” 他们这时候才注意到我是躺在一片油的边上,桑时西和桑旗同时用手蘸了点油闻了闻,眉头锁成一个小疙瘩。 “何解语。”桑旗擡高声音,能听得出声音里含着怒意。 他生气了,很好。 何仙姑从房间里慢吞吞地走出来,离我远远地站住:“怎么了?” “过来看一下。”桑旗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是我很了解他,平静里却流动着一触即发的愤怒。 何仙姑磨磨蹭蹭地过来,我认出来了,刚才我在客厅里看到的人就是她,她身上穿的就是这件睡袍。 “夏至摔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76章 她是装的! 她声音发飘,一个人不管她有多强大的心理素质,只要她做了亏心事,就会理亏。 我瞧她一眼,继续躺在地上哼哼。 桑时西估计被我吓得不轻,不知道我到底摔成了什么样。 桑旗忽然打开了客厅里的灯,顿时灯火通明。 水晶灯很亮,亮到我足以看清楚何仙姑眼里的虚。 “都看着我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还在嘴硬。 桑旗看着她:“把你的卸妆油拿出来。” 她顽强抵抗:“我没带卸妆油。” “那你晚上用的是什么?”我明明见她白天化了妆,现在素面朝天。 她支支吾吾:“卸妆水不行啊!” “何解语。”桑旗连名带姓地喊她,我听得出语气充满不耐。 何仙姑咬着嘴唇看着他一会,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回房间去拿卸妆油。 她拿来一个瓶子往桑旗手里一塞:“瓶子都是满的,我还没拆封,别冤枉人!” 桑旗低头看了看,然后迈步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何仙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喂,桑旗,你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里面传来何仙姑惊慌的声音:“别翻,你别翻我的箱子,我说了没有,不是我...这个...” “这是什么?” “我...” 看来桑旗是找到了那瓶还没倒完的卸妆油。 何仙姑出趟国到底要带多少化妆瓶,卸妆油就带了好几瓶。 我继续躺着,桑旗大步流星走出来,打开瓶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蹲下来沾了少许地上的油闻了闻。 顿时,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擡头望向何仙姑,我看到何仙姑的脸色一层一层地白下去,白的特别有层次。 看到惊恐的样子,我爽到简直不行。 我乐不可支地观察她白的跟纸一样的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桑旗将手里的卸妆油递到了她的鼻子底下:“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眼神闪烁:“可能,可能瓶子漏了我不知道。” 瓶子漏了,好理由。 不过在场的这两位都是人精,恐怕这个拙劣的借口连她自己都骗不过。 真相大白,我很满意。 现在桑旗和桑时西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俩人的脸色一度难看到如丧考妣。 “报警。”桑时西吐出两个字。 何仙姑立刻傻眼了:“不要报警!我说了是瓶子漏了!跟我没关系的!” 桑旗看看我:“是不是要先把她送医院?” 我已经在地上躺了十分钟了,不过地板也不凉,马累是热带气候,外面很热。 渐渐的,天都要亮了。 何仙姑已经完全慌了手脚,她带着哭腔哀求桑时西:“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可能是我拿着卸妆油去洗手间洗脸,然后不小心漏在这里了,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尽管她的话漏洞百出,大半夜的她洗什么脸,再说他们房间有洗手间,为什么还要跑到外面的洗手间来用。 但是,我也看得出桑时西不是存心要把她送进警局。 一切得看我的情况而定。 估计他看我面色红润,躺在地上悠哉悠哉,也不像是生命垂危命在旦夕的样子。 所以,他的面色略有缓和。 他看着桑旗:“她是你太太,你决定怎么做。” “先送夏至去医院,然后报警。”桑旗弯腰就要抱起我,被桑时西挡住了:“不用了,我来。” 何仙姑顿时哭了:“阿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跟我没关系啊,我都说了你怎么不相信我?” 桑旗甩开她的手,低头看我一眼便走进了房间。 何仙姑惊慌失措地跟进去,他们房间的门重重摔上。 桑时西两手撑着沙发的扶手俯身看着我:“你到底要躺在地上多久?” 看他的表情,估计是看出了我是装的。 我赶紧起来,我的牛排和龙虾汤快要凉了,这么一折腾我更饿了。 我端起托盘小跑进房间,跑的那叫一个快。 等我把食物先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电视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桑时西挡在我的面前。 我刚找到一个脑残电视剧准备看,他挡着我令我烦躁不已。 “躲开。” “卸妆油是何解语干的,但是你没受伤。”他结案陈词。 “是啊,我没受伤是因为我聪明,你能看出来说明你也不笨。”我用力切着牛排。 “你的龙虾汤一滴都没有洒出来,如果你被卸妆油给滑倒了,现场比现在惨烈多了。” 这个我还真没留意到,下次记住了,现场布置的要更加合情合理,做戏做全套。 我往嘴里塞着牛排,含糊不清地跟他说:“你去拦着你弟弟,也许他真的会报警。” “你以为他看不出来?”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你大着肚子,少作一点。” “我怎么作了?今天不给何仙姑一点教训,你的孩子迟早有一天保不住。” 今天这个事,至少能吓住她几天,让她别折腾了。 我睡饱了,也吃饱了,看完了两集脑残电视剧,天也亮了,简直完美。 我洗了澡换了衣服,穿的飘飘欲仙的拉开我们房间和桑旗他们房间中间的那道小门。 何仙姑窝在沙发上哭泣,桑旗不知所踪。 “哈喽。”我精神百倍地跟她打招呼。 她回头惊愕地看着我,看我完整无缺地站在门口,立刻站起来跑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夏至,你没事?” “你很希望我有事?” “你被卸妆油滑倒,怎么能完全没事?”她也不算笨,眼珠子转了转就想明白了。 她尖叫着跑去阳台,原来桑旗在露台上吸烟。 她把满身烟味的桑旗拽到我面前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我对他说:“她是装的,夏至是装的!她根本没滑倒!” 桑旗将手指间的烟头熄灭,看着我,他的眼神并不惊奇,桑时西说得对,他也老早就看出来我是装的。 “没事就好。”他淡淡扔下四个字,然后转身。 “她是装的!桑旗,你们开始都冤枉我!”何仙姑叫的我的耳朵都嗡嗡响。 我离她远一点:“不管我有没有受伤,你存心害我是真的,何解语,如果下次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是不是你都会算你头上。” 她看着我张口结舌。 桑旗在衣帽间里换衣服,夹杂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何解语,论小聪明,你玩不过她的。” 第77章 今晚十一点 何仙姑肺要气炸了,我的心情却好上了天。 我快乐无比地下楼去吃早餐,我上网搜过攻略,这家酒店的早餐自助好吃到流泪。 桑时西穿着清爽地跟我一起下楼,难得看他穿的如此休闲。 白色的短袖丝质衬衣和浅色的长裤。 桑家的基因不错,桑时西和桑旗都好看到让餐厅的女人们侧目。 我端着盘子盘旋在餐厅里,桑时西很稀奇地看着我:“你不刚吃了一整块牛排和龙虾汤,还能吃得下去?” “我吃的是晚餐,现在吃早餐。” 水果种类也丰富,我装了满满一大盘,然后找到靠窗能看到海滩的位子上大吃。 很快,桑旗和何仙姑也下来了。 桑旗穿着白色的t恤和花色的沙滩裤,他肌肉健硕,这身打扮让他有点像游泳教练,总之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何仙姑刚才还哭天抹泪,一会功夫就化着精致的妆容。 他们在另一张桌子坐下,我立刻端着盘子坐过去。 何仙姑看着我的表情比吞了十只苍蝇还要恶心:“夏至,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你可以坐到别桌啊,我又没拉你。” 她扭头看看身边的桑旗,他端着杯黑咖啡慢慢地喝,似乎没在意我们在说什么。 她坐到别桌去,桑旗不一定会换桌,所以反而变成了把空间让给了我们。 她不是傻子,所以再讨厌我也忍着。 本来我还可以考虑给她一点点私人空间和桑旗待着,但是她用卸妆油害我,抱歉我不是圣母,我一向睚眦必报。 所以她的蜜月别想甩掉我。 早餐这么好吃,桑旗只喝咖啡,吃一点点水果。 何仙姑两口面包就说饱了。 只有我,横扫整个餐区,几乎每样我都尝了一下。 桑时西看我的表情很是怕我被活活撑死了。 他们是土豪,只要有时间就能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不同,我既没时间也没钱。 现在好容易母凭子贵,还不抓紧机会。 吃完早餐,我不知道我们今天去哪玩,总之何仙姑他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像一条尾巴一样紧跟着何仙姑,她苦不堪言。 马尔代夫由很多岛屿组成,比如我们所在的马累,也是一个岛屿。 来马尔代夫主要的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海景,基本上海岛我觉得都差不多。 今天开游艇在马累的海域里海钓,我还从来没海钓过,觉得特别新奇。 八点钟以后,太阳就特别晒,我躲在甲板上的伞下,抱着椰子一边喝一边吹海风。 何仙姑在另一把伞下,手里拿着防晒油,娇滴滴地对桑旗说:“阿旗,你帮人家擦一下防晒油,背后我够不着。” 我以前听过有个什么女性的专栏作家说过,女人要想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女人味,称呼自己都是人家,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高科技。 我听的头皮发麻,连椰汁都顾不上喝了。 桑旗没接她手里的防晒油,何仙姑又是一声娇嗔:“你帮人家擦一下嘛!阿旗!” 我觉得桑旗应该不会理她,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接了过去,并且挤在手心里。 我擦他大爷,在我面前玩这套。 我从躺椅上直起身来,桑时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也要擦防晒油?” “我没带。”我很不爽地回答他。 “我带了。”他真的有防晒油,在我面前晃了晃。 美死他,我就是跟他们赌气也不会让桑时西占我便宜。 我站起来,在桑旗的手还没放到何仙姑的背上的前一秒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拿起放在甲板上的防晒油挤了一手心,两手搓了搓便抹上了何仙姑的后背。 不就是擦防晒油么,我来。 桑旗拿过纸巾擦手,坐到了一边去。 何仙姑还以为是桑旗帮她擦油,趴在躺椅上很是享受。 我有意很大力,搓的她的皮肤都红了。 她轻轻叫了一声:“阿旗,轻一点,好痛。” “顺便马杀鸡。”我说。 她跟触了电一样,立刻扭过头。 “怎么是你!”她像见了鬼一样。 是我有什么奇怪,她在期待什么,觉得桑旗会帮她擦油到现在? 我已经擦了足足十分钟她才发觉是我,真是后知后觉。 她裹着大浴巾坐起来,眼睛瞪的溜圆:“夏至,你能不能不要像水蛭一样粘着我?” “水蛭是钻进人的皮肤里吸你的血。”我笑嘻嘻:“我好心帮你擦油,你还不领情。” 她瞪着我,估计此刻在她的心里我已经被她杀死了一百遍。 她恨死我,我知道。 就算我不捉弄她,她也恨死我。 因为桑旗就算不爱我,但是至少不会像讨厌她一样讨厌我。 所以,她没能力和那个嫣嫣抗衡,就来吃我的干醋。 她吃我的醋,我吃谁的醋去? 她不领情,我就去洗手。 洗手间在船舱里,我洗了手,又洗了洗脸正要走出洗手间。 门口站着一个人,桑旗。 从我们分别结婚到现在,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我看着他:“有何指教?” “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他忽然向我走近,唇角略挑:“是怕我和何仙姑有什么亲密举动?” 我站着不动,我才不会往后退那么被动。 他走到我的面前,因为我的肚子把他挡住了。 我轻笑,湿漉漉的手在裙子上擦了擦:“这么自恋?” “没办法,你做的太明显了。”他耸耸肩。 我撅撅嘴,他想怎样想就怎样想好了,跟我没关系。 “请让让。”我说。 他侧开身子,在我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的一瞬间,他说。 “如果你只是这样小打小闹的,那就没意思了。” 他话里有话,我转身看他:“几个意思?” “你不是存心想勾引我么?” 呵,他真是想多了。 我现在大腹便便,怎么勾引? “那又如何?” “今晚十一点,酒店外面的沙滩上见。” 我琢磨了一下:“好呀。” 然后,我从他身边走过。 我以为我在撩他,其实是他在撩我。 晚上十一点,他以为我不敢去? 我现在五个多月的身孕,他能把我怎样? 第78章 鱼,咬钩了 甲板上太阳很晒,何仙姑躲在伞下不敢出来。 既然出海就得不怕晒,要不然还不如躲在房间里看电视。 桑旗和桑时西坐在栏杆边钓鱼,我也跟着凑热闹。 钓鱼很讲究耐心,而且海钓对身体条件的考验也比较大,海里的鱼虾个头都大,没把子力气就算钓到了也拉不上来。 我在一边眼巴巴地看了半个小时,桑时西的鱼竿才有了点动静。 我比他更兴奋:“鱼鱼鱼,咬钩了!” 他起身摇杆,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我真是佩服他的耐心,完全不着急。 他用力一拽,一条红色的鱼从海里拉了上来。 我兴奋地很,又是拍手又是大声嚷嚷,何仙姑在我的背后很是不屑:“没见过世面。” 是啊,见过世面的人就浑身擦满了防晒油在伞下待着不敢出来。 接着桑旗那边也有了动静,他钓上来一只蓝色的大龙虾,据说在这片海域里能钓到蓝色的龙虾的几率微乎其微。 秉着平衡生态的想法,他把龙虾又放生了。 我很是惋惜:“这么新鲜,做刺生一定棒呆。” 桑时西将钓竿塞进我手里:“你试试?” 我试试就我试试,钓鱼而已,它咬钩了我就往上拽就是了。 但是我把海钓想的太容易了,就算鱼咬钩了好几次我都不得其法没把鱼给拉上来。 折腾了一整个上午,我也没钓上来半条鱼,人却累个半死。 忽然桑时西低头看看我的后颈处:“你晒脱皮了。” “是么?”我反手摸摸,果然很痛。 中午时分,我回到船舱里,有大厨将他们钓上来的鱼虾做给我们吃,现捕现吃,新鲜的不行。 我拍了无数的照片,就是不敢发朋友圈,怕被我爸妈看见,他们一定会问我跟谁去的,而且我也不敢发我的全身照,只敢露一个脑袋。 我把照片私发给谷雨看,她看了半天回复我:“哇,桑旗好帅。” 她的关注点真的是很奇葩,我是跟她炫耀我的富豪生活,她却在看桑旗。 我也扭头看他,他正靠在栏杆上吹海风,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侧影在蓝天碧海中有种令人想要哭泣的好看。 我看了眼,硬挺着打了一行字给谷雨:“难道我现任老公不帅?” “桑时西也很帅,但是他不茍言笑冷冰冰的,我还是喜欢桑旗那种。” “桑旗又不是逗逼,你见他什么时候对你笑。” “你懂个屁,我喜欢桑旗眼睛里的火花,哦,看我一眼简直心肝肾俱焚。” 烧死她算了,桑旗真是,处处都能收割脑残粉。 鱼肉新鲜弹牙,芝士焗龙虾奶香四溢回味无穷。 我一边吃一边想晚上的约定,到底要不要去。 在海上漂泊一天,傍晚下了船之后还觉得在船上,走路都深一脚浅一脚。 桑时西公务繁忙,大禹集团旗下还有很多分公司,涉及多个产业,他分管房产和其他的开发业。 回到酒店,晚餐我们是在酒店吃的,他一直在打电话,东西都没吃几口。 何仙姑说她太阳晒多了,去酒店里的spA中心泡牛奶浴,餐桌上只有我和桑旗两个人。 我专心致志地吃着我盘子里的东西,听到桑旗对我说:“晚上你会不会来?” “你猜?”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他用他的叉子按住我的叉子,我被迫擡起头来看着他:“干嘛?” “别有贼心没有贼胆。” “我贼心贼胆都有,只是你万一被捉到和大嫂私会,很可能被赶出桑家。” 他眼中燃烧的小火炬,有时候谷雨看男人真的有一套。 桑旗的眼中仿佛常年燃烧着火焰,动不动就会让我烤的外熟里嫩。 “我被赶出桑家,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哈,那要怎样?” “隐秘一点就好了。”他唇角略挑,笑的像耐克的标致。 老远的我就看到桑时西打完了电话从酒店外面走进来,我踢踢他的脚:“把你的叉子拿走,小心我们的私情还没开始萌芽就被你大哥发现了。”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叉子,继续切他的牛排。 我忽然失去了胃口,也失去了对未来几天度假的向往。 我心里很清楚,鬼才想来和他们一起来度什么蜜月。 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跟着他们来。 所以,桑旗误会了我对他有所企图也是正常。 况且,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动机。 我盘子里的好吃的没吃完我就回房间了,走到餐厅门口回头看,那兄弟两人各坐一方,桑旗端起红酒杯优雅地喝酒,而桑时西低头喝汤。 这兄弟两人很少交流,又是同父异母,想必感情很一般。 但是,这两人坐一起实在是养眼。 好看的人和事我都喜欢多看两眼,看完了便转过身走进了电梯。 我很早就睡了,睡的迷迷糊糊间,忽然就醒了。 活活见了鬼,当我看了下时间,居然刚好十点五十。 现在下楼去沙滩,就正好十一点。 我以为我能一觉天亮就不用纠结要不要去见桑旗的事情,但是却好死不死在这个时间点醒了。 我没打算去的,怎样我现在的身份都是他大嫂,我虽然不介意名声,但是我要脸。 我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忽然听到了墙那边传出了异样的声音。 是床在抖动的声音,似乎还有女人的娇喘声,很容易会让人觉得对方在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一下子坐起来,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那声音一会很清晰一会又不太明显,弄的我格外焦灼。 本来我主意已定,现在弄的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煎熬了一阵子,我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件薄的外套便偷偷溜出了房间。 桑时西今晚睡得很沉,他应该是喝了点酒,有淡淡的酒气。 我要去求证一下桑旗是在沙滩等着见我,还是和何仙姑在做运动。 我飞奔下楼,跑到了我们约定好的那片海滩。 空无一人,连个鬼都没有。 连只鸟都没有。 连个扇贝都没有。 呃,可能扇贝是有的。 我在那片沙滩上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只看到有夜里赶海的在沙滩上用手电筒照着挖螃蟹,礁石底下一定会藏着一只大红螃蟹。 要是以前我一定兴高采烈地去加入他们了。 可是现在,就算他们淘金淘钻石,我也没有兴趣。 我只想知道,刚才我在房间里听到的动静难不成真的是桑旗和何仙姑制造出来的? 第79章 我得扳回一局 我回到房间,动静已经没有了。 我总不能推开他们的房间求证一下俩人是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再说,他们干什么关我屁事? 我给自己心里辅导了半天,但还是失眠了。 我在床上贴饼子贴了一整个晚上,还好现在肚子不是顶级大,要不然我想贴饼子也贴不起来。 折腾到天快亮了我才睡去,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晕的。 但是,冷静下来我却分析出来了。 桑旗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跟我约好十一点却根本没打算去,然后他知道我也不会去,便和何仙姑做运动,引诱我下去查看。 这样,我去了他没去,他赢了我输了。 虽然很低级,但是很管用。 他不是要在乎输赢,他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对他在意。 我装作不在意,但是我在意。 我顶着浓黑的黑眼圈占用总统套利最大的洗手间,只有这个洗手间里有浴缸可以泡牛奶浴。 何仙姑在门外急的乱蹦乱跳,她在spA中心接受了牛奶浴的疗程,必须早晚各泡一次,人家spA中心早上不开门,只能自己拿着材料回来泡,现在我占着洗手间,她格外光火。 我在里面待了很久,桑时西都来拍门看看我是不是死在里面了:“夏至,你怎么了。” 我慢吞吞地过来开门,除了刷了牙洗了脸,我和刚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何仙姑咬牙切齿地看我:“你在里面干什么?” 一句你管我干什么就在嘴边了,但我却盯着她的脸发愣。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今天何仙姑的皮肤格外透亮,白里透红特别好看。 本来她皮肤也不错,而且听说女人受到滋润第二天早上起来皮肤会发光。 想起昨晚她似有似无的浪叫声,我脑子发闷。 我撞开她的肩膀:“好狗不挡路。” 她气的要原地爆炸:“夏至,你怎么这么霸道?” 走了几步,我站住了。 桑旗抱着双臂靠在他的房间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的笑容我读得懂,无非就是参透了我的心的悠然自得。 他想知道我对他是否毫无感情还是在意,便用这个烂法子,问题是我真的上当了。 他奶奶的爪,我气的快疯。 一整天,他都用这种眼神看我,这是胜利者的眼神。 骄傲如桑旗,怎么会忍受我一直凌驾与他。 嫁给他大哥,跟着他来蜜月,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这么被动。 现在,给他扳回了一局。 我不在乎他会赢,我在乎自己输的很难看。 我们去了另一个岛,住在另一个酒店。 我们不住在同一个总统套了,而是两个,大到我在房间里开演唱会隔壁房间都听不到。 我异常沉默,甚至可以用情绪低落来形容。 桑时西基本不跟我说话,我们俩人的独处时间,他都在办公,和公司高层打电话或者看电脑上的数据。 我就煲剧,我们互不干扰。 今天的剧格外脑残,残到我把智商扔进马桶里抽走都觉得对我的智商是种侮辱。 女主爱上一个男人,男人是她哥,又爱上一个男人,又是他哥,翻来覆去差不多的剧情重复了好几次,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天龙八部。 那电视剧应该改名叫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我看的郁闷不已,把电脑扔到一边去骚扰桑时西。 “陪我去沙滩上逛逛。” 他在处理公务,只是擡头看了我一眼:“你今天不是在沙滩上挖了一整天的螃蟹?” “我看剧看的都要吐了。” “那就再吐会。” 他不理我,我就自己去逛,房间里很闷,闷得气都喘不过来。 天色阴阴的,仿佛要下雨了。 我提着鞋光着脚在沙滩上走,风吹动着我真丝长裙的裙摆。 我怀孕了仍然有回头率,沙滩上的金发碧眼的老外都忍不住看我。 我跟他们飞吻,立刻有老外找我搭讪。 聊聊也好,反正我很无聊。 一个欧洲来的帅哥,五官立体看一眼就魂飞魄散。 人家认真地跟我聊天,我却在想如果把他弄到桑旗面前然后跟他拥吻,一定能扳回一局。 忽然,雨点打到我身上,刚才还叫我小甜心的欧洲帅哥抱着自己的脑袋迈开大长腿就跑走了。 马代的雨说下就下,而且大风卷积着海浪往沙滩上涌来。 我抱着肚子跑的不快,大雨已经下来了,我不指望不被淋湿,但求不要被海浪卷进海里就行。 沙滩上的人四蹿奔走,我很怕哪个不长眼的撞到我。 忽然,有个人搂住了我的肩膀,一顶大伞罩在我的头顶上。 我惊喜地擡头,看看打救我的英雄是不是踩着祥云而来。 可是,笑容却凝滞在我唇边。 是桑时西。 我在期待什么?我还以为是桑旗。 我没失望,真的,一点都不失望。 桑时西搂的我很紧,他邹紧眉头埋怨我:“越走越远,酒店门口走走就好了,你怎么不走到海里去?” “海神说我太美了,不敢收我。”我嬉皮笑脸讲笑话,大雨却越来越大,将我们包围了。 一阵大风刮来,他手里的伞布被大风给掀走了,只剩下伞柄,光秃秃的。 我们俩顿时变成了落汤鸡。 这就是我任性的下场。 估计桑时西现在很想掐死我,他一定怕我伤着了他的孩子。 忽然,他将我的脑袋抱在他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箍着我,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支离破碎:“夏至,用力抱著我,用力!” 我很用力地抱住他,我很怕被大风给吹走。 希望不是台风,不然我们会死的很惨。 不过,几分钟之后,风说停就停,雨也下小了。 我浑身湿透,趴在桑时西的胸口直喘,忽然余光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向我们狂奔而来。 是桑旗,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雨衣,跑的飞快。 他像警匪片里的警察一样,总是最后一个赶到。 等他快到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我能扳回这一局的办法。 我仰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桑时西:“给你一个机会,亲我。” 风浪刚停些,周遭还有些嘈杂,桑时西没听清:“什么?” “亲我,我说,你亲我!”我冲他大声喊。 第80章 回去了 桑旗如果看到我和桑时西在雨中拥吻,那该是一幅多凄美缠绵的画面。 然而,桑时西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松开我,眼神冷淡,笑容疏远:“少拿我当做你试探桑旗的棋子。” 他扣着我的手腕,从桑旗面前走过。 我都没来得及看桑旗什么表情,就被桑时西给拉走了。 他这么聪明,我连一句你误会了都懒得说。 和聪明人打交道,说的话都要少一点。 用一个不太文明的比喻,我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我要...... 我淋的透湿,连内衣裤都能拧出水来。 我洗了澡换了干衣服,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桑时西在卧室里打电话,过了会走出来告诉我:“公司有急事,我要先回去,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算起来也出来四五天了,马代也没啥玩的,就是风光好,住久了也就那样。 我想了想:“好,我跟你回去。” “怎么,你不盯梢桑旗和何解语了?”他似笑非笑。 我意兴阑珊:“难不成盯一辈子?”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只要桑旗想做,我什么时候能够左右他? 我和桑时西一起收拾东西,前几天在马累给谷雨买了条很有异域风情的手链算是礼物。 然后我的蜜月之旅算是惨淡收场。 桑时西说走就要走,这边雨刚停歇,那边我们就准备踏上行程。 在房间门口遇到了正要下楼去餐厅吃晚餐的桑旗和何仙姑,她看着我表情有点傻:“你们要走?” “公司有点事,我先回去。”桑时西看着我:“要给你时间跟他们告别么?” 跟他们有什么好告别的?难道跟他们抱头痛哭舍不得分离? 神经,我瞟他们一眼就跟着桑时西往电梯的方向走。 我想,何仙姑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击晕了,不知道东南西北。 车已经在楼下大厅等着了,桑时西说等会我们坐他家的私人飞机走。 我现在对私人飞机已经没什么期待了,有点像被风雨打蔫的茄子。 车载着我们去飞机的停机坪,我经历了很多人生的第一次。 只为我一个人服务的空姐,笑的跟喇叭花一样灿烂。 上了飞机半个小时也没见起飞,正要问桑时西,他接了个电话告诉我:“桑旗打电话来,他们也要一起回去。” “哦。”我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你应该高兴才对。”他看着我的眼睛。 “哦。”他说的对,我应该高兴才对。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他的嫣嫣醒了。” 我立刻擡头看这桑时西。 他的嫣嫣醒了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一向转的快,但这次却没转过来。 “他的嫣嫣难不成是睡美人?” “嫣嫣出了车祸,昏迷了大半年。” “哦。”我除了哦,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不得嫣嫣一直没出现,原来是另有隐情。 “今年春天,桑旗开车载着嫣嫣,结果出了事,桑旗没事嫣嫣却重伤,一直昏迷。” 原来是这样,爱与愧疚纠缠着,真是言情剧的好桥段。 所以,他不想和何仙姑结婚,是怕嫣嫣醒来看到心上人已婚受不了刺激? 我还想打听点什么,却又没什么兴趣。 很快,桑旗和何仙姑上机了。 何仙姑满腹怨怼,嘴鼓的像个河豚。 我侧头去看坐在窗边的桑旗,可惜,我没看出他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照样一路睡回去,对我来说什么飞机不重要,反正我都是睡觉。 桑旗下了飞机就将何仙姑扔给了我们不见踪影。 何仙姑气的不轻,转而看我:“你知道桑旗去哪?” “我知道啊!”我笑眯眯地回答她。 她不相信地冷笑:“你知道还这么淡定?” “你淡定我就淡定啊!” 我一向都比何仙姑沉得住气。 再说,我明知道他爱的是嫣嫣,这种干醋有什么好吃的? 回到桑家,已经是大半夜了,我饿着肚子洗洗睡。 第二天早上,我睡醒了起床洗漱完下楼去吃饭。 却在客厅听到大桑太太在训斥桑太太。 “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你知道昨晚桑旗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哪?” “等他回来我才知道。”桑太太眉眼温顺,但是声音却淡定。 “少装蒜了,你会不知道他去哪了?你明知道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还默许他继续和那个姓盛的女的来往,如果何家知道了,我们该怎么跟人家交待?” “嫣嫣因为阿旗才会昏迷这么久,没道理醒了阿旗不理她,等会我也要去医院里看看她。” “秦晴!”大桑太太嗓门很高,用力拍了下沙发的扶手:“别整天一副悲天悯人普济天下的样子!你马上把你儿子从医院里弄回来!” 我在电梯门口站着挺热闹,这个大桑太太管的真宽,这是二房的事情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我想了想走过去,笑嘻嘻地打招呼:“妈,阿姨,我从马代带了礼物给你们,我上去拿给你们。” 大桑太太火没发完就被我打断,很是不爽,她斜着眼看着我:“大着肚子挺能折腾的,要知道现在时西宠着你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如果闹腾伤着了孩子,以后日子就没那么好过。” 她分析利弊倒是一针见血,但她不说我也明白。 “放心吧,我瓷实着,怎么也会保护好我肚子里的恐龙蛋。” 我的意思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像恐龙蛋那般矜贵,但大桑太太似乎对我的比喻并不感冒。 “夏至,我们桑家有我们桑家的规矩,别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肚子里怀着孩子就能为所欲为?”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我将手背在身后冲桑太太挥了挥,示意她先离开。 桑太太会意,趁大桑太太对我嘚啵嘚啵嘚的时候转身便走。 我见桑太太走了,当然也不会再听她唠叨。 我笑嘻嘻的摸着肚子:“妈,您先慢慢说,我去吃早饭,饿死了。” 她一回头,客厅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我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相当郁闷。 我走进餐厅吃早饭,大桑太太大清早就出去打麻将了,她是重度麻将迷,听说能从早打到晚上。 我正吃着,桑太太换了套衣服手里提着包走过来,我知道她要去哪。 她却看着我说:“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第81章 我送你回去 我知道桑太太邀我陪她去哪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去看嫣嫣。 我看着她片刻,立刻拒绝:“我才不去。” 我有毛病,去看她给自己添堵。 “你不想去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阿旗忘乎所以?” 桑太太用了忘乎所以这个词。 我再一次擡头看她,她美丽端庄睿智,但是她第一次见我却骗了我。 她没直接跟我说嫣嫣的存在,却跟我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我不爱桑旗之类的话。 现在想想,她就是在避重就轻。 想让我离开桑旗,又不想把儿子说成利用我的渣男。 桑太太好手段,她如果用心跟大桑太太pk,大桑太太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亏我刚才还想着帮她,我这点小把戏在桑太太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我把碗里粥喝光,站起身:“去就去。” 桑太太带了让家里人煲的老火粥,我买了花,我们俩去了医院。 在路上我不想跟桑太太说话,她也一路沉默。 到了医院,在嫣嫣的病房门口,我停住了。 桑太太回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有点迟疑。 我确定要进去见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女人么? 她和桑旗生死相依爱的牵肠挂肚关我毛事? 所以,我后悔了。 我对桑太太说:“我不进去了,我不喜欢进医院,我先走了。” 然后,我等于是落荒而逃的。 很不巧的,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桑旗。 他应该是一夜未睡,还穿着昨天上飞机穿的衣服,外面随便裹了一件羽绒大衣,宽松淡色牛仔裤搭米色长款羽绒服,他穿起来居然也和谐。 他手里提着一只保温桶,这样市井的一幕发生在他身上真是太不搭了。 我当做没看见他,傲娇地打算跟他擦肩而过,我想他现在这么忙,心肝宝贝醒了应该没功夫搭理我。 然而,当我擦过他的肩头时,他喊住我:“夏至。” “干嘛?” “你是刚来还是来了一会了?” 他想问我是不是见过了嫣嫣就直说,何必这么迂回。 “医院你们家开的?医院里只住了一个人?”我反问他。 他眼神疲惫,但是却熠熠生辉。 我恨死了他眼里的小火苗,恨不得一盆水浇熄它。 “既然来了,干嘛要走?” “不走住在这里?我还没到时间。”我指指我的肚子。 “下雪了。”他说。 我这才留意到外面的天空果然飘起了雪花,而且有越来越大的架势。 我们的城市,冬天会下雪夏天会雷雨,一年四季都分明。 就像我,爱恨憎恶,每一种情感都丰富。 下雪了又怎样,我们这里又不会像东北雪厚的影响交通,大不了地上会覆盖薄薄的一层。 我迈步走出医院大门,台阶上落了薄雪,我一步一步小心踩下去。 我和桑太太有司机送来的,但是我先走了不能把车给带走,我可以自己打车,我可以习惯豪门生活,但不能依赖,省的以后离开了就没法生活。 雪有点湿,台阶是大理石的,看着就很滑。 我站在台阶上有点不敢往下走。 要不是因为桑旗,我才不会拿自己赌气。 雪花落进我的脖子里,凉到了心里。 忽然,有人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肩头。 我没擡头,我知道他是桑旗。 和他朝夕相处过三个月,他身上的气息我最熟悉。 他扶着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阶,我安全了。 “多谢。”我笑的公事公办:“你忙你的。” “你打算怎么走?” “飞着走。”他问的好奇怪,还能怎么走,当然是打车走。 他让我看满街奔驰的车,下雪了出租根本打不到。 “我送你回去。”他牵着我的手往停车场走。 我下意识地看着他的饭盒:“别耽误了你的事。” “你什么时候这么顾着别人?”他扭头嗤笑道,在他的描述中我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奸妃。 反正我提醒过他了,到时候别饿着他的嫣嫣,然后把账算在我头上就行了。 既然他不嫌我麻烦,我也省的站在马路上喝风还有可能半天打不到车。 我坐在副驾驶,我肚子大了,安全带有点勒的慌。 他也上车,保温桶随手放在后车座上。 我从倒后镜里的视野里刚好能看到那只保温桶,粉色的桶身白色的盖子,很温暖的颜色搭配。 然而,我觉得很刺眼。 他把车开出停车场,然后我们就被堵在了马路中间。 下班高峰期,下雪,路堵到不行。 我们前后都有长长的车队,这时候想转头回去都不行。 我执意现在要走,要不然过了这个点也不会这样堵。 但是桑旗有点好,他从来不会埋怨我,所以我心安理得地看手机。 看的我脖子酸了眼睛也胀了,车子却没往前走多少。 我极度不耐烦,把身子从车窗里探出去想看个究竟,刚探出去就被桑旗给拖回来了。 “坐好了!”他皱着眉头跟我吼。 吼什么?堵车怪我?又不是我让他送我的,是他自己巴巴地贴上来好不好? “老娘下车自己走。”就这龟速,我走的都能回去了。 他拉住我的手腕,斜睨着我:“又发什么神经,你身子都探出去半截,万一车流通了,后面的车开过来怎么办?” 他这是担心我的安危?我错怪人了? 我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缩了回去,反正我又不是真心想自己走,真的走回去会断气。 我们的车缓慢地前进着,我不晕车的都被这样一会开一会停的弄的有点晕。 我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装作睡觉,其实一点都没睡着。 桑旗的电话响了,响了三声他才接。 其实手机就在他手上,他没有立刻接我就能猜到是谁打来的。 他离我近,他手机通话声音也很大,我坐在副驾驶就能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旗,你在哪儿?” 我身边的人都是粗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温柔的声音,而我也不是温柔的女人。 那个女声是嫣嫣。 桑旗的声音好像立刻就温柔了八度,比跟我说话温柔多了。 “我让其他人给你送了饭,你先吃。” “伯母给我带了汤,我只是想告诉你外面下雪了,小心开车。” “嗯。” 第82章 我是你嫂子 嫣嫣醒了,恢复的还不错。 醒来的第二天就能吃能喝还能打电话。 我被堵的发毛,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早就过了午饭时间,现在就算回到桑家,也是渣都没得剩。 我的腹鸣如鼓,连桑旗都听见了。 “那里有汤。”他指了指后座上的保温桶。 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吃他给别的女人准备的东西。 我跟他笑:“我不喝。” “当归炖鸡。” “孕妇少吃中药,我不需要补。” “那你肚子别叫,很吵。” “那我可控制不了。” 他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却低低地笑了:“如果有一天我说话你不会怼回来,你就不是夏至了。” 我饿半死,才懒得跟他斗嘴。 他电话繁忙,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是何仙姑,因为我探头看了一眼。 他按了接听,又顺手按了个免提。 “阿旗,今晚我妈妈生日,你还记得么?”何仙姑的声音格外甜美。 但是和嫣嫣的柔美不一样,何仙姑的温柔是后天养成,而嫣嫣则是天生的温柔。 这个,我听桑时西说的。 桑时西有一次提过嫣嫣,说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对谁都那么温柔。 “嗯。”桑旗哼了一声。 “那晚上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给我妈妈过生日,别忘了。” 他又是哼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如果桑时西这么敷衍我,我就用玻璃花瓶敲碎他的头。 爱男人可以,但是千万别让自己这么被动和卑微。 我又不爱桑时西,所以更不会让他这么对我。 他还真忙,左右逢源。 昨晚在心上人的床边侍奉,现在送旧情人回家,晚上还要陪丈母娘过生日。 大雪纷飞,我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白茫茫。 大部分人都喜欢下雪,特别是我们这种一般不会下大雪的城市,看到落雪基本上都喜不自胜。 被堵了一个多小时,路上已经有了积雪。 城市在我眼里变得陌生而新奇。 我趴着车窗往外看,看得入神了,放在车窗上的手被冻的冰凉,我放在嘴边呵气。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便拉过我的手塞进了他的羽绒大衣里。 我看着他有点错愕:“你又不是暖男,装什么无微不至,给我撒开。” “有的享受就享受,废什么话。”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他又是嫣嫣的心上人,那边还有老婆,这样的人我享受不了。 我使了劲也没把手从他的怀里抽出来。 没力气了,也就不挣扎了,随他去,反正很暖和。 他的手臂环着我,我靠在他的肩头。 忽然有种错觉,时光穿梭,回到了几个礼拜前。 不过是十几天的事情,我们的身份就发生了剧变。 他在看着我,因为他的脑袋离我很近,我甚至能看得清他脸庞上细腻的毛孔,以及细小的绒毛。 不知不觉的,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我有点恍惚,等我飞快地醒过来之后才发现,他的脸放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脑袋慢慢压低我,他的唇已经碰到了我的唇。 就像以前我们在一起一样,他动不动就会亲我,有时候吃饭吃的好好的,我一嘴的油他也会突然吻住我。 他大概是习惯了,我大概是晕菜了。 但是,我清醒地也很快。 就在我们即将唇齿相依的时候,我冷冷开口:“小叔,我是你嫂子,长嫂如母,你这是乱伦。” 他立刻缩回脑袋,眼中略有微愠:“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这么疯的事情。” “比如?”我坐直了,把已经温暖的手插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我知道他指什么,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沉闷地等待着前面的车缓缓向前滑行。 终于,道路通畅了,我们终于能从这便秘的道路上畅通无阻地前行。 我回到桑家,他一直送我走上门廊的台阶,等到小锦迎上来扶我他才离开。 我尽量不回头看他的背影,因为我觉得落雪的声音有点像我心碎的声音。 是不是女人失恋了,每个都能去当诗人,我现在随口就能吟出一首悲伤的诗。 我肚子饿死了,进门就嚷:“我要吃饭,我要饿死了。” “大中午的,全家人都在等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声如洪钟,老当益壮。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老爷子,这老头每次嗓门都这么大,吓我一跳。 我回头,他站在餐厅门口,拄着龙头拐杖,拐杖顿着地板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 我真怕他使太大力气把自己给摔倒了,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两点了。 难不成老爷子一直在餐厅等我吃饭? “爷爷,你在等我?” “等你个鬼哦!”他冲我吼:“解语跟你同时进门,人家就规规矩矩,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你呢,跟野人一样,刚蜜月回来就出去跑!” 老爷子训我我不能回嘴,不然更要被骂没教养了。 我肚子饿死了,只盼着他赶紧骂完我去吃饭。 他见我低头耷脑还算老实,声音也渐渐低下来了:“以后,没事就跟解语学学什么是规矩,你还怀着孩子,生下来也要教孩子的!” 我跟何仙姑学? 学什么?学她的恶毒学她的笨? 我点头如捣蒜:“我等会就去拜她为师。” 老爷子恨不得用他的拐杖抡我:“滚去吃饭!” 我立刻领命,欢天喜地地走进餐厅去吃饭。 厨房给我留了饭,还是热的。 外面大雪纷飞,屋里温暖如春。 我吃完了饭,走出餐厅刚好看到桑太太从门外走进来。 她肩膀上落了雪,我头一低想要躲过去,她却喊住我:“夏至,到我房间来。” 我想说没空,但她已经率先走进了电梯。 我只有跟在她后面上了楼,随她走进她的房间。 她在衣帽间里换衣服,然后我坐在沙发上等她换完衣服出来。 她换好了睡衣,披着棉褛坐在我的面前,温柔地注视着我:“想不想知道桑旗和嫣嫣的故事?” 我几乎是瞬间拒绝:“不想。” 第83章 桑旗和嫣嫣的故事 我一向对刺探别人的隐私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不爱去做人物专访,我只对一些有价值的社会新闻感兴趣。 桑太太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捧在手里。 她不管我想不想听,主动开口:“嫣嫣是桑旗在大禹还是总经理的时候,他的第一个秘书。” 我抿了口茶,略略有些烫,舌头尖痛。 “嫣嫣家境很差,穷得叮当响不说,名声也不好。嫣嫣没有父亲,她母亲原先从事过一段那种行业,嫣嫣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的。” 那种行业,我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嫣嫣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估计连她母亲都不知道她女儿的爹是谁。 这样的身世和桑家真的千差万别,桑老爷子如果同意嫣嫣进门,估计是脑壳烧坏了。 相比之下,我家虽然是普通人家,但是家世清白,三代贫农。 估计老爷子拿我跟嫣嫣一对比,桑时西要娶我,也没那么反对了。 我继续喝茶,吃刚才小锦送上来的小点心,刚烤出来,又香又脆。 桑太太接着说:“嫣嫣做秘书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只是一个高中生。” “大禹集团几年前的招聘标准这么低?”我忍不住插话。 “也就是巧了,之前阿旗招了一批大学生,感觉都不满意,就放低了要求,只要能做好秘书就行,嫣嫣兰心惠质,什么事都做的井井有条。” “然后,日久生情。”后面的剧情我帮她说出来,这种桥段以前tvB老是放,后来都懒得用了:“含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少爷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底层的灰姑娘,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和她在一起。” 桑太太注视着我:“基本上是这样。” 这故事挺老套的,俩人悬殊越大,爱上的几率越大。 这叫距离美,一个在琼楼玉宇,一个在十八层地狱,隔着这么远看谁都像一朵花。 听完了故事,我也把一整盘的小酥饼吃的一干二净,芝麻掉了一地。 我拍拍手,擦擦嘴,从沙发里站起来:“饼干很好吃,故事不怎么样。” 这故事是桑太太硬要讲给我听的,我本身是不感什么兴趣的。 我转身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桑太太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当然不会让她看出来我的任何情绪,事实上我此刻心如止水,甚至还有点想笑。 我回屋躺着,安静如鸡。 太安静了,后来我就睡着了。 我是被何仙姑吵醒的,一睁眼她站在我的床前,一脸气急败坏:“桑旗呢?” 我揉揉眼睛坐起来,这就搞笑了,她自己的老公跑到我房间来找? 我掀开被子给她看桑旗并不在我的床上:“等我下床开抽屉给你检查。” 她很不够幽默感,跺着脚淑女风范全无:“你中午不是还跟桑旗在一起的,他人呢?” “那你昨天也跟他在一起的,现在干嘛找我要人?” 以前我还觉得何仙姑挺聪明的,属于高段位的,但接触久了发现她比姚可意也高明不了多少。 我叹口气:“我房间想必你刚才也找了,我人在这躺着,我能把你老公藏哪去?” “他昨晚去哪了,你知道么?” “我怎么知道小叔子的行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她,如果桑旗自己跟她说那跟我没关系,只要不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就行了。 我得学会明哲保身,平安生下我的孩子比什么都强。 我躺下继续睡:“出去记得关门。” “你中午跟他在一起,你肯定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她缠着我没完没了,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我不知道。”我郑重地告诉她:“大姐,你搞不定他就来折磨我,你们夫妻的事情跟我毛关系?” 我忽然想起来,何仙姑中午给桑旗打电话,好像是约好了晚上给她妈妈过生日,难怪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看看窗外,冬天天黑的早,已经快要黑了。 忽然,她的电话在口袋里响,她急忙接听,看她那副激动的样子,估计是桑旗打来的。 她一路小跑出我的房间接电话,我继续躺着睡觉。 但是,我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后来,何仙姑出去了,听小锦跟我说何仙姑在房间里又哭又叫,估计桑旗晚上没陪她给她妈妈过生日。 那也不关我的事情。 桑旗和嫣嫣,过去的事情也好,现在进行时也好,反正跟我无关。 桑时西晚上回来很晚,他轻手轻脚跟猫一样。 我睡到半夜醒了,起来喝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站在一侧看着他,有时候我对桑时西这个人偶尔也会有点好奇。 这样的男人,平时喜怒哀乐都不明显。 我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有没有像桑旗那样深刻地爱过一个人。 “还不睡?”我看着他发愣,他冷不丁地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去厨房倒水喝,他站起来低头看看我没穿鞋的脚:“上床,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他要伺候我,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要喝水。”我心安理得地上床等他拿水给我喝。 他给我到了温水,不冷不热刚好一口喝。 我正喝着,他忽然问我:“你今天去医院看了嫣嫣?” “说对了一半。”我一口气喝完水,把杯子递给他:“我去了医院,但是没去看嫣嫣。” 他握着杯子似乎没有马上就离开的意思,看了我片刻:“不敢?” “她又不是狮子老虎,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嗤笑:“觉得没必要而已,我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看她?”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他这才转身。 桑时西总是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来教训我。 所以我觉得他少年老成,明明一张明星的脸,偏偏总是装老学究。 我不太安稳地睡了大半夜,我不知道桑旗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睡到半夜我忽然觉得我嫁给桑时西的决定大错特错。 这样我简直给自己戴了一副枷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夏至,你曾经爱过桑旗,甚至是现在,你依然在爱他。 然后我就醒了,睁眼到天明。 第84章 你的借刀杀人不错啊 第二天,我醒了之后,所有的懊悔扔到九霄云外。 我依旧开始我胡吃海塞的日子。 我怀孕了不用工作,所以我是整个桑家最闲的人。 大桑太太和桑太太虽然也不用工作,但是一个忙着出去应酬打麻将,偶尔参与一下什么妇女协会,大桑太太是副会长。 而桑太太热衷于养花,桑家花园的花都是她亲自打理的。 而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吃,从早餐开始一直到宵夜结束,吃的昏天黑地。 谷雨给我寄了黑豆豉,我让蔡姐用黑豆豉蒸肉饼,好吃到眉毛在脑门上飞。 一整天桑旗都没有回来,确切地说从马代回来他除了送我回来的那次,就没进过桑家门。 我听说公司他会去,但是晚上基本上都在嫣嫣那里。 桑太太白天也出去一会,回来的时候显得很累。 我没问她去哪,她却主动跟我说:“嫣嫣有心脏病,她白天受了刺激晕过去了,现在还在抢救。” 啊,我现在都能联想出嫣嫣西子捧心的艳绝八方的场面。 美女加心脏病,就好比牛排加红酒。 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我不像何仙姑这么狭隘,就算没有嫣嫣我和桑旗也不会怎样,所以嫣嫣不是我的眼中钉。 桑太太就提了一句,我也没有继续问。 今天雪停了,地上的积雪不太厚,花园里被家里的工人清理的干干净。 我晚餐吃的太多,于是小锦扶着我在花园里溜达。 我指着天上的月亮对小锦说:“小锦,你看,糖饼。” 她捂着嘴咯咯咯地笑:“大少奶奶,您每天都是乐呵呵的,真好。” “难道我每天都哭给你看?” “我是说,你不像二少奶奶,对我们这些人都不多看一眼的。” “她跟我不一样,人家上流社会,我是小麻虾跳了龙门,但是不能忘本。”我朝小锦挤挤眼睛。 花园里虽冷,但是空气清新,我在屋子里闷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正走着,小锦忽然站住了,看着前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颀长的身影堵在我面前。 哦,桑旗,他终于回来了。 他牛,我给他让路。 我往边上躲躲,示意他先走。 他向我走来,脸却朝着小锦说:“我跟她讲几句话。” “哦。”小锦立刻弯弯腰,向远处跑过去了。 我不知道桑旗要跟我讲什么,但是他脸色不好看,我估计没啥好事。 今夜月光发白,铺了我们满满一肩膀。 我冻的鼻子尖都没知觉了,缩着脖子仰头看他:“有话说有屁放。” “夏至。”他语气阴冷,从他的声音里就听的出来怒气值到了顶峰,爆表。 “啊,小的在。”我说。 他喊完我的名字之后,却又好半天不说话。 花园实在是冷,特别是站着不动的时候,我感觉我后脚跟都要冻住了。 “你没话说我回屋洗澡了。”我说着要转身,他却捏住我的胳膊肘:“借刀杀人这一招,你干的漂亮。” 什么意思? 我狐疑地转身,迎着月亮眯着眼看他。 我怀孕之后变笨了,至少五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嫣嫣心脏病犯了,是因为何仙姑找人去骚扰了她?” 他同样眯眸看着我,他的瞳完全被他的睫毛给挡住,以至于我在他的眼睛里都显得很模糊。 他认为是我告诉了何仙姑嫣嫣的存在,然后她才去找嫣嫣的麻烦。 我觉得何仙姑没那么笨,也觉得何仙姑不会把我想的更笨。 我看着他阴测测地笑了:“那你拿我又如何?我肚子里是你大哥的心肝宝贝,如果你弄伤了我,他直接会弄死你。” “真的是你?”他手上用了些力气,按到了我的麻筋,顿时整条左胳膊使不上劲了。 “你不是已经认定了还问什么,你撒手,疼死老娘了。”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比这隆冬的夜色还要凉。 仿佛有人在我脑袋顶上浇了一桶凉水,然后迅速地将我冻住。 真的,我发现我很在意桑旗看我的目光。 有失望,甚至轻视。 我不在乎任何人轻视我,但是我在乎他。 他喵的,我为什么要在乎他。 我将胳膊肘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另一只手揉了揉:“你自己的女人就要保护好,或者让她强大起来,等她被人欺负了再替她出头,就晚了。” “你吃醋,你嫉妒。”他每个字都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还真自信。”我从鼻子里哼出讽笑,正准备搜肠刮肚地继续想办法讥讽他,他忽然一只手揽住我的后腰另一只手将我圈进他的怀里,我来不及思考,他就吻住了我。 天很冷,我的脸都冻僵了。 我只感觉他很热,仿佛一团火球。 他的唇很热,他的脸很热,他的气息很热。 他会将我烤化,化成一滩水,不复存在。 我只是恍惚了一下立刻就回过神,于是我用力地推他。 他拼尽全力地抱我,本来他就长手长脚,他用力抱我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就推不开他。 他的吻里有惩罚的意味,我没做错任何一件事情,我没必要让他这样惩罚我。 于是,在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游离的时候,我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上嘴唇。 明明很痛的,我看到他的瞳孔都收缩了一下,但是他只是顿了顿,然后便更加疯狂地吻我。 但他忘了一点,我是夏至,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我更用力地咬他,然后便感觉到咸咸的液体蔓延在我们的唇上。 腥而且咸。 我把他的嘴唇咬破了,他终于松开了我。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手背上一条猩红的血痕。 而他的唇,我借着月光鉴定,迪奥999,姨妈色。 真是奇怪,他惩罚我的方式就是亲我,那他要是用同样的方法去惩罚何仙姑,估计她天天去刺激嫣嫣。 我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唇,然后扔了一张纸在他的身上,转身就走。 第85章 我们合作 我回到房间,手脚都是冰凉的。 我陷在沙发里,等到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桑时西也在房间里。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回房间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我看他一眼就站起来准备去洗澡,他喊住我。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我迅速转身看着他:“你偷听我们讲话?” 他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和桑旗本来也是在花园里说话,那里畅通无阻,被人听到也正常。 我眯着眼,刚才花园里的雪晃的我眼睛疼。 “有区别么?反正他都那么认为了。”我好像没有承认,只是没有否认而已。 “你不怕他误会你?” “哈。”我都快要笑死了:“我怕他误会我做什么?我还在期待什么,你打算成全我和桑旗?”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来,他高我一个头,仰脖看他脖子都痛。 “你要我娶你是因为赌气,现在气赌够了,你有想过以后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哪天想休了我提前跟我说就行了。” 我走进洗手间去洗澡。 反正,他就算暂时不休了我,生下孩子我也会主动跟他离婚。 就像他说的,我的气赌完了,现在不想再继续折磨自己。 不用天天看到桑旗,我就会早点忘了他。 早死早托生。 晚上隔壁吵的很,桑家的隔音应该是做的很好的了,但是何仙姑的哭声和叫喊声时不时地钻进我的耳朵。 桑旗在和她吵架,为了嫣嫣。 何仙姑真的蠢出了我的预期,她就是再讨厌嫣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麻烦。 而且现在嫣嫣刚醒,在桑旗的心里是心肝宝贝。 哎,蠢到家。 再后来桑旗摔门走了,我才稍微清静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我眼睛一睁,居然看到何仙姑坐在我的床边,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干嘛?”惊悚地从床上爬起来。 我晚上就跟桑时西提议,把我们的门锁换成人脸识别,何仙姑禁止入内。 她脸上两个墨黑的黑眼圈,一看就没睡好。 “夏至。”她声音嘶哑,语气哽咽,看来昨晚哭了大半夜,不过喊我的名字还挺温柔:“盛嫣嫣醒了,你知道了吧。” “啊。”我哼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她跟着我到门口,看我刷的满嘴泡泡。 “桑旗要跟我离婚。”她说着说着,又哭了:“我们才结婚一个多星期,就为了那个盛嫣嫣跟我离婚。” 谁让她没脑子去动盛嫣嫣,活该。 我自顾自地刷牙,随她哭去。 她哭的好大声,我的电动牙刷地声音都没盖的过她的哭声。 我漱了口,洗了脸,用两小团棉花堵住耳光去换衣服。 她仍然哭的凄凄惨惨戚戚:“桑旗昨晚对我发好大的火,我做什么了? 我只是让人去跟盛嫣嫣去谈,跟她说我和桑旗已经结婚了,让她不要再勾引他而已,谁知道她就晕过去了。” 我毛衣穿了一只袖子实在忍不住从衣帽间里探出头看着她:“你让什么人跟她谈的?” “彪哥。” “彪哥是谁?” “我一个朋友认识的黑社会。” 我捂住了脸,我真是对何仙姑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让一个黑社会去跟一个大病初愈患有心脏病的小姑娘谈判,你怎么想的?” “我是想,找一个比较有威慑力的,她就会害怕。” “你是不是傻,你也不看她背后的人是谁?是桑旗啊,你就是叫一车彪哥来也无济于事啊,盛嫣嫣的武器很简单,只要随便一晕,就跟原子弹一样的效果,懂不!” 何仙姑忽然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换好了衣服出来,她才似乎缓过神来:“你的意思是,盛嫣嫣晕倒是装的?” 我这张臭嘴,我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她迟早把我卖了。 “我从来没这么说,我都没有见过盛嫣嫣,更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肚子饿死了,大清早跟她扯这个。 她忽然拉住我,神秘兮兮的:“夏至,你坏主意多,不如我们合作?” 我谢谢她这么夸我,不过,打死我也不会跟她合作。 “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甩开她的手。 “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所以现在我们是盟友。” 盟她的大头鬼。 谁要跟她做盟友,我很快会被她给蠢死。 “弟媳妇。”我郑重地看着她:“我现在是桑时西的老婆,跟你绝对不是同仇敌忾,以后你们家桑旗就是上天跟我也没关系。” 她死死拽住我:“你别以为你嫁给老大是因为桑旗我不知道,你还不是想天天见到他。” “我想天天见到他到他公司应聘好了,何必嫁人?”我觉得我要是经常和何仙姑在一起,智商很快就会掉到谷底。 “你一个大肚子,谁会聘你?” 我开门下楼去吃早饭,但是她一直跟着我。 桑家厨房的老火粥很好吃,粥煮的很滑,听说里面放了猪油,怪不得香喷喷。 何仙姑不吃东西,她好像基本上不怎么吃饭,成仙了。 “夏至,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原来那个盛嫣嫣是个绿茶婊,表面上装的柔柔弱弱的,其实她很阴。” 我在吃早饭,何仙姑就一直在我边上逼逼叨叨,快烦死我了。 盛嫣嫣是个什么人,关我什么事? 我又没有见过她,她是人也好仙也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被何仙姑缠了一天,基本上的中心思想就是希望我和她合作,一起揭开盛嫣嫣这个绿茶婊的假面。 我真是吃多了才跟她合作。 昨天还没怎么着,我就被桑旗给堵在了花园里。 何仙姑不用工作,也是一天到晚在家里,我后来把门给反锁了,能清静了半日。 下午我和医生约好了去医院产检,桑时西说陪我一起去,他回桑家来接我。 去医院的路上,我觉得我有点幻听,一直觉得何仙姑就在我的身边叨叨叨。 我甚至都想打开后备箱看看她是不是躲在里面。 我产检的医院和盛嫣嫣住的医院是同一个。 有一个检查必须在住院部去做,只有那里才有那个设备。 我心里有预感,我今天可能要遇到盛嫣嫣。 第86章 助人为乐 我在彩超室外面等着做检查,听见桑时西低声让身边的助理去找院长。 我从手机上擡起头看看他:“做个小小的检查还要走后门,你们有钱人是不是觉得排队对你们来说是一件特别耻辱的事情?” “我等会有会,如果排队的话,可能没办法陪你检查了。” “我也没让你陪我检查。” 他看了我一会:“那我让董秘书留在这里陪你。” “让那胖子滚蛋。”我顶讨厌董秘书的。 说实在话,桑时西比董秘书要顺眼多了,帅是一方面,其次是很容忍我,但董秘书在我面前有时候还拽拽的。 他一胖走狗有什么拽的。 桑时西看看手表站起来:“我得走了,结果出来后,”他转身对董秘书说:“你打电话给我。”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让我打电话给他我也绝对不会打的。 桑时西走了,我继续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董秘书站在我身边。 我的余光瞅着他在我的视野范围之内就烦的慌:“喂,那胖子。”我朝他招招手,他很不开心地走过来。 “太太。” “医院左前方两个路口,给我去买爆浆鸡排。”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买什么?” “爆浆鸡排,你是不是聋?” 他可能觉得自己的身份让他去买鸡排有点丢脸,我还没让他去买奶茶呢。 “太太。”他舔舔嘴唇:“那都是垃圾食品。” “我就爱吃垃圾食品。” “桑先生说让我在这里守着您。” “我没听见,他只说把你派给我了,难不成桑太太说话不好使?” “您如果想吃可以叫外卖啊!” “叫外卖的话,你就失业了。”我笑嘻嘻的:“你再跟我废话一句,我晚上回去就在桑时西的边上吹枕边风。” 董秘书很是懊恼,但是还是去买了。 谁让那个时候他在我面前总是趾高气扬。 所以说,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指不定当初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人就爬到他头顶上去了。 我不是真的想吃,只是讨厌他,差他出去跑一跑也能让他减减肥。 我前面排了好几个人,我慢条斯理地继续等。 反正我也没事做,回桑家也是躺着看电视。 我的人生现在多出了这么多时间,真是堕落。 我在打农药,我每次打游戏的时候,都是我人生中骂脏话最集中的时候,旁边一大肚子直瞥我。 打完一局我脖子疼,便擡起头来。 一个人扶着一个女孩子在门口等着做检查。 我多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了。 本身我也看过嫣嫣的照片,再加上她辨识度很高。 很纤细,很有琼瑶书里的女主角的感觉,人比黄花瘦。 她长发飘飘,穿着藕粉色的羊毛长裙,外面还套着一层纱。 住着院却不穿病号服,可见她很爱美,最主要的是女人打扮,为的是取悦欣赏她的人。 比如我,随便套一件大衣就出来了,我都没仔细看什么颜色。 她身边扶着她的人应该是特别护士,特护小声对盛嫣嫣说:“盛小姐,我去个厕所,您就在这里等着我。”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她声音柔柔的,很好听。 特护一溜小跑,估计昨天的事情她被桑旗批的很惨。 桑旗今天一定是集团大会,刚才桑时西就是为了那个会才走的。 我看她一眼继续低着头打游戏,刚刚开头就听有人惊呼:“哟,这是怎么了,晕过去了吗?” 我擡头一看,刚才还站的好好的盛嫣嫣贴着墙壁滑到了地上,几个病人围着看也不敢去扶。 也是,在医院里也怕被碰瓷。 我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五好青年,但是大街上看到晕倒的老人家我也敢去扶,更何况我还知道她是谁。 我放下手机便走过去,盛嫣嫣没晕,只是体力不支,她的嘴唇特别白。 我费了点力气把她掺起来,扶她在我的位子上坐下来,然后把我的竹蔗水倒了一杯喂她喝下去。 她喝完了甜甜的竹蔗水,好像好了一点,擡头向我道谢:“谢谢您。” “没事。”举手之劳么,好歹我也爱过她的男人,不能白爱不是。 我转身去找我的手机,游戏刚开局,如果长时间不动弹会被投诉。 可是,我手机却找不到了。 奶奶的,我刚才是去助人为乐来着,哪个孙子顺手这么快就偷了我的手机。 我找了一圈,骂骂咧咧,盛嫣嫣有些惶恐地看着我:“怎么了?” “不知道哪个孙子把我的手机偷了。”我快要气疯了,手机丢了我不心疼,但那里面有很多照片。 还有一张,我趁桑旗睡着了拍的。 他睫毛长长,睡的像个孩子。 这些天,我偶尔会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的眼圈迅速地红了:“是不是因为扶我,所以被人偷了?” 她的自责心也太重了,弄的我都不敢承认。 我急忙摇头:“是我到处乱放。” 我生怕她一激动心脏哪哪的不舒服,我可承担不起。 “都是我。”她果然激动了,嘴唇直哆嗦:“对不起,小姐,都是因为我,我赔给你。” “手机不值钱。”我连连摇手:“您悠着点别激动。”听说她心脏里有钛金的支架,一个就二十万,那个可值钱。 刚好护士喊盛嫣嫣的名字,让她进去做检查,我好歹松了口气。 她的特护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急忙扶着她进去做检查。 我没手机玩了,只好傻坐在椅子上等。 不多会她从里面出来,走到我面前,大眼里盛满歉疚:“小姐,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雷锋。” 她莞尔一笑,用手掩着嘴:“我一定会找到您的手机,然后还给您。” “您别费心。”我站起来:“您身体安康就是我最大的安慰,我手机丢了就丢了吧,不值一提。” 只要她小姑奶奶福安康泰,桑旗不找我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她以为我跟她演宫廷剧,笑的眼睛弯弯的。 这女孩子挺可爱,至少比何仙姑讨喜。 但是我和她打交道胆战心惊的,生怕她小姑奶奶哪儿不舒服,嗷一嗓子过去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 正好这时护士喊我的名字让我进去做检查,我急忙溜进去。 第87章 当我傻 我检查做的很快,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个头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大些,问我爸爸是不是特别高大。 桑时西快一米九,你说高不高。 我哼哼唧唧不太配合,检查完之后,出了检查室,我就把检验单甩给了捧着爆浆鸡排气喘吁吁的董秘书:“跟你主子回话吧!” 他一手提着鸡排一手捏着检查单跟着我:“桑太太,你的鸡排。” “我忽然觉得你讲的很对。”我冲他点头:“我是不应该吃垃圾食品,要不你吃了吧。” 他看我的表情想要踩死我,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我就是喜欢他恨死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简直爽死。 我出来没看到盛嫣嫣,我也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 那女孩子感觉上一阵风就能刮倒,瓷娃娃一样。 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回到桑家,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今天大桑太太和桑太太都不在。 平时桑先生在家的时间也很少,他公司业务繁忙,应酬巨多。 所以,今天就我和桑老爷子俩人吃饭。 他依然坐在长桌的一端,桑先生不在家,我就坐在长桌的另一端,和老爷子两两相望,哈哈,我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我吧唧嘴他也听不见。 晚餐依旧很丰盛,有我喜欢的豆花鱼。 我和蔡姐住过一段时间,她知道我的口味,所以总会做几个我喜欢的菜。 豆花鱼放在我这边,反正桑老爷子也不吃。 蔡姐的手艺令我感动,豆花鱼玩命的好吃。 正吃着,桑老爷子忽然在喊我:“哎,那个谁。” 什么那个谁?我没名字? 明知道他叫我,我就是不理他,埋着头继续吃。 他又叫我:“小西家的。” 这好歹算个称呼吧,我勉为其难地擡起头来看着他:“您叫我?” “我叫你几声了。”他拧着眉头:“问你个事。” 我足不出户,他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往嘴里扒着饭:“嗯,您说。” “姓盛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醒了?” 我一听,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干嘛啊,为什么有关盛嫣嫣的事情都问我啊,我又不是她的新闻发言人。 “我不知道。”我立刻推诿。 “小董说,下午看到你和她说话来着。” 董秘书,那个挨千刀的。 我咬着牙,面上却带着笑:“我下午去医院说话的人多了,不知道谁是谁。” “你坐过来。”他向我招招手。 “不了,我坐这挺好。” “我让你坐过来就坐过来!”老爷子脾气不咋好,一言不合就跟我吼。 我不怕他,但是怕他被我气出个好歹,想了想端着我的饭碗坐到他身边。 老头不吃饭,眯着眼瞧我,本来我饥肠辘辘,愣是被他瞧饱了。 我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桑旗和盛嫣嫣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立刻否定,千万别扯上我,我一个人活的挺好的。 “我知道你知道。”老头皱着眉头:“你明天去和盛嫣嫣谈一谈,你是记者出身比较会说话,最好能让她自己离开阿旗。” 我的命真苦,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我和盛嫣嫣扯上点关系? “这种事情,你找何解语也不该找我啊,我是老大的媳妇,您是不是记错了?” “那你作为大嫂,去跟那个盛嫣嫣谈谈不行?” “您又不是不知道后果,如果真的想除掉盛嫣嫣,您找几个人把她直接发射到火星上,一了百了。” 他瞪着我,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挺可怕。 我才不上当,他倒不傻,得罪桑旗的事情让我去做。 他们桑家这么多人,偏偏选中我。 想必以前桑旗和盛嫣嫣在一起,他们也是极力反对,但是还是没拗的过桑旗。 现在主意又打到了我的身上。 “夏,夏,夏。”他不记得我的名字,我努力提醒他:“夏至。” 他点点头:“夏至,你作为大嫂,有对帮助这个家的安定团结的责任,所以你去找那个盛嫣嫣谈一谈,何解语不行,她太笨。” 合着,聪明人就倒霉? “这个事情不完全取决于盛嫣嫣,决定权在桑旗那里,他对盛嫣嫣不放手,您搞走了她也不行啊,桑旗心里不服气,迟早给你创造出第二个盛嫣嫣来。” 这世界上,穷苦姑娘多了,保证还有身世比盛嫣嫣还不堪的。 老爷子眉心皱成了一颗圆圆的弹珠:“我不管,总之先把人给我弄走,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我心烦。” “我不干。”我断然拒绝,凭什么啊,关我屁事。 我不吃了,上楼去吃,一会让小锦帮我把豆花鱼端上楼。 刚站起来,老爷子忽然声音特别柔和,我下巴都快吓掉了。 “那什么,我还没见过亲家呢吧!” 这老头,恩威并施,居然把我爸妈给搬出来了。 他的意思我懂,他是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让我爸妈知道我的现状。 老爷子是老江湖,但是必竟老了,不知道我们这一代人油盐不进。 我笑嘻嘻:“刚好,我爸妈如果知道我嫁入了豪门,肯定开心。” 老爷子瞪着我,我也瞪着他。 想让我唱黑脸,门都没有,我又不傻。 “爷爷,桑旗喜欢她,你就让他喜欢呗,反正他已经结婚了,又不会把她娶进来。”怕把老爷子气撅过去,我跟他好言好语。 老爷子依然在瞪我:“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上次你还说让桑旗把我养在外面呢,养谁不能养,您不能厚此薄彼。” “少废话!”老爷子吼我:“那个女的,就是个祸患!不能在阿旗的身边!” 盛嫣嫣大风都能吹走的小姑娘,哪里是祸患了,老爷子也太夸张。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忽然恍然大悟:“老爷子,盛嫣嫣不会是您在外面流落的亲孙女吧,所以......” “呸!”他抄起放在桌边的龙头拐杖就要揍我,幸好我躲得快。 我趁机溜出餐厅,钻进了电梯里。 别看我五个多月了,我还是很灵活的。 小锦跟着进来,看我的眼神充满钦佩:“大少奶奶,您真厉害,全家也就您敢跟老爷子胡说八道的,连桑先生都不敢。” “别老叫我少奶奶,听的别扭,叫我夏至大美女。” 小锦张了张嘴,没叫出来。 我笑了:“就叫夏至姐吧!” 第88章 你的手机 老爷子让我晚餐都没吃好,所以我在房间里开始第二顿。 正吃得开心,桑时西打房间里的电话,小锦接的,然后把话筒给我。 “你手机呢?”他劈头盖脸就问。 “被偷了。” “你不是一直拿在手里玩,怎么会丢的?” “你一个财阀,你老婆一个手机都丢不起?”烦死了,我最讨厌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了:“没事我挂了。” “夏至......” “放心,手机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没你的裸照,把心放在盆骨里头。”我把手机扔给小锦:“别老站着看我吃,又不是旧社会,快来坐下一起吃。” 小锦摆摆手:“我就爱看您吃饭,感觉特别香。” 就是说我能吃呗,能吃是福,不长肉更是福。 桑时西半夜都没回来,我吃吃零食刷刷剧,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 看的差不多了,打算刷个牙去睡觉。 却听到了门响,有人走进来了。 卧室在里间,所以我没看到人。 但是我知道是男人,但不是桑时西。 在这个家里,除了桑旗不会有人直接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 我在床上坐端正了,果然是桑旗迈步走了进来。 他喝了酒,我坐在床上就闻到了酒气。 灯光下,他的眸仿佛浸在了酒里,有种炙热的度数。 他又来找麻烦了,我的命真苦。 他走到我床头站住,将一个什么东西扔到了床上。 伸长脖子看看,是我的手机。 手机找到了,还是被桑旗找到的?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容我缓缓。 他两只手撑着床框看着我,他的目光很沉像两口深潭,再多看我两眼我就要溺死了。 我拿过床上的手机打开,先翻到照片,发现桑旗单独的照片没有了,只剩下我和他的合影。 有人动过我的手机,应该不是桑旗。 他要删会全都删了。 “昨天,你让嫣嫣知道了何解语的存在,今天你又让嫣嫣知道了你的存在。”他忽然拍了拍手:“还是你高明,装作丢手机,让她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他真是每日一茬,我就知道今天遇到了盛嫣嫣没好事。 昨天我懒得解释,但不代表可以一直冤枉我。 “盛小姐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找到了你丢的手机。” 哦,是这样。 我点点头:“帮我谢谢她。” “你丢的这么明显,嫣嫣都能找得到,可是精明的夏至却没找到。” 听桑旗的语气,他的意思是我的手机是我有意让盛嫣嫣找到,然后看到里面的照片的。 “如果我想让盛嫣嫣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直接告诉她好了,干嘛这么迂回?” “直接告诉她,不是你的风格。”他笑的阴森:“你的风格就是这么迂回。” 他这点没说对,直截了当才是我的风格。 “那盛嫣嫣知道了现在怎样?是晕倒了还是心脏需要多几个支架?” 他紧盯着我,灯光昏暗,他的眼神恍惚。 “夏至,别把你自己变成和何解语一样的人。” 呵,他擡举我,变成何解语多好,她是千金小姐,动不动就能甩给我两千万让我滚蛋。 我拉上被子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反正我没做。” “现在还有什么人的手机不设密码?为的就是让嫣嫣看到手机里的照片。” 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随他。 有本事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揍一顿好了,干嘛跟我逼逼。 当然,我知道他不会揍我的。 他只是警告我,不要再靠近盛嫣嫣。 我翻了个身,挥挥手让他滚蛋。 几个礼拜前还紧紧抱着我让我别离开他,现在就为了别的女人跟我嚷嚷。 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他在我床前立了好几分钟,然后终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远离我的声音。 他走了之后我才能分析,我的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手机的确没设密码,我手机里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没绑银行卡,支付宝里就那点钱,不怕被盗。 因为我嫌设密码麻烦,我足不出户的要密码做什么。 可是,手机的的确确是我放在椅子上,等我去扶盛嫣嫣,转头就没了。 可是,手机又被盛嫣嫣给找到了。 她一个大风就能被刮走的女孩子,上哪里找到的手机? 我猛的坐起来,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求证一下。 我从床上下来,披了件棉褛就到隔壁敲开了桑旗房间的门。 是何仙姑来开的门,看到我十分错愕:“夏至,你干嘛?” “桑旗呢?”我往她房里瞄。 “他不在。” “怎么会?” “就是不在!”她很恼火,睡眼惺忪的。 我想了想:“哦,明白了,他懒得跟你一个房间。” 估计桑旗住客房去了,我转头就走,何仙姑在我身后气的直跺脚。 没办法,谁让她坏的这么明显也蠢的这么明显,以前我觉得宫廷剧她活不过五集是我错了,我觉得她应该活不过片头曲。 我随手敲响了一扇客房的门,开门的是桑旗。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而他的眼神,似乎更湿。 我举起我的手机打开照片,将照片一张一张划拉给他看:“我的手机到你的手里的时候,就这些照片?” 他低头瞄一眼:“这些还不够?” “你再仔细看看!” 他又瞄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明白了,我收起手机。 我应该恭喜桑旗,斩获一名高级别的绿茶婊。 盛嫣嫣拿走了我的手机,然后删掉了我拍的桑旗一个人的照片,留下来我和他的合影,然后将手机给了桑旗,造成是我故意让她发现手机里的照片的假象。 有点意思,跟盛嫣嫣交手,还得动点脑子。 难怪何仙姑不是她对手,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了。 不过,我才懒得跟盛嫣嫣斗智斗勇。 我笑嘻嘻地靠着门框看着桑旗:“她们看你都是一朵花,但是现在桑旗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也不可能为了你去耍那些我压根看不上的手段,你让你的小嫣嫣,以后听到我的名字绕道走。” 我揣起手机转身,可是手肘被他握住。 他喵的,永远不给我转身就走的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他略一使劲,将我拉进了他的房间里。 第89章 他的气息令我眩晕 他顺手带上了门,将我抵在门上,然后他两只手都撑住了门,将我禁锢在他的两臂之间。 我稍微蹲一蹲就能从他的臂弯里钻出去,但我没有。 他的气息令我眩晕。 刚才我撒谎了,我说我从来没爱过桑旗。 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爱上了他。 爱情,令我优柔寡断,也令我痛苦。 但我还是得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我不想让桑旗看出来分毫,那样我就输惨了。 他的气息,是那种薄荷味的洗发水的味道,很清新。 “夏至。”他嗓子略哑,粗糙地从我的心坎上掠过。 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其实现在我特别怕他跟我说些什么。 因为他说每一个字我都会记在心里。 这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人能伤害我的话,那一定是他。 他能给我温暖,他也能血淋淋地将我刺伤。 我不想再听他因为盛嫣嫣再中伤我。 我看上去坚硬,其实我自己知道我伤在哪里。 他的一只手忽然攀上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冰的惊人。 他的眼神忽然变了,纠结中夹杂着痛楚。 他忽然将我拥在他怀里,他的下巴杵在我的颈窝里,他的唇在我的发丝里寻找着,终于我感觉到他炙热的唇烙印在我的肩头。 我心里明白现在这样是错的。 明知道我们不再可能,就没必要再纠缠,害人害己。 伤人伤己。 我挣扎,却无力。 我的手从原先推他的动作变成了抱着他的腰。 我忽然发现我眷恋这个怀抱,特别是这个时候。 我沉溺在他的怀里,忘了此刻最应该的是狠狠跺他一脚,然后推开他。 可是我没有。 他抱的我很久,他头发上的水滴进了我的衣领中,顺着我的锁骨一路下滑。 最终惊醒我们的是急促的敲门声,门外有很多人的声音。 很嘈杂,有何仙姑的,有大桑太太的,还有桑先生的。 看这架势,是捉奸来了。 我们立刻分开,好像烫着了一样。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明我是来找他吵架的,如果不是被他抱住,也不会被捉奸。 我这辈子活的是越来越被动了。 我整理好衣服,就用力拉开了门,门外的人差点撞进来。 “阿旗,你们.......”何仙姑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就知道是她,我去她的房间找桑旗,然后她就去搬救兵了。 笨啊,我要是她就是亲自把救兵搬来了,自己别出现啊! 我都要被她蠢哭,我看桑旗的脸色,阴冷的能滴下冰水来。 大桑太太走到我的面前来,举起手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给我一巴掌,但是她手举起来了却没来得及落下去就被桑旗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大妈,夏至是个孕妇,你一个巴掌下去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 “放肆!”大桑太太用力抽出手:“你还护着她!” “桑旗!”何仙姑挤过来,脸上泪水纵横:“我们已经结婚了,而夏至也和大哥结婚了,你们还这样......” “我们是被你们捉奸在床了怎么着?”我就听不懂了,我们怎么了? “夏至!”桑先生吼了我一嗓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我给你进我们桑家门也是看你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谁知道你还不知道检点!” “爸,跟她没关系。”桑旗打断了桑先生的话。 不管怎样,他在所有人面前护着我还是挺an的。 他把我拉到他的身后,何仙姑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光了。 大桑太太脸色难看到极点:“桑旗,你不是我儿子,我管不了你,琴晴!琴晴!” 她尖声叫着桑太太的名字。 桑旗的眉头紧锁,我觉得他在压抑,但很快就要压不住了。 我有点后悔,我不该这么冲动大半夜地跑过来找他,至少不该让何仙姑那个扫把星知道。 现在,百口莫辩。 再说,刚才我们真的抱在一起。 我也的确被迷惑了,如果不是他们拍门,我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我第一次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桑太太语气尖刻:“管家,去叫琴晴过来,让她看看她的好儿子勾引了我们老大家的!” 我看了桑旗一眼,我希望他能压得住。 这时,桑时西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 “怎么了?”他从人群外走进来,走到我身边顺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妈,我让小至到阿旗这里来拿本书,怎么了?” 大桑太太紧紧盯着桑时西:“真的?” “是啊。”桑时西低头看着我:“你没拿么?” “不就在那。”轮反应我还是可以的,我顺手指了指不远处茶几上的一本书。 桑旗拿过来递给了桑时西,桑时西举起来给众人看看:“就这么点事,闹的大家不得安宁。”他责备的目光落在何仙姑的身上:“弟媳,以后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不对。”何仙姑被事情陡然反转惊得都忘了哭了:“是夏至来拍我房间的门指名道姓找桑旗的。” “是啊,我让小至找阿旗拿那本书。”桑时西淡淡地解释,转而看着大桑太太和桑先生:“爸,妈,你们去睡吧!” 桑先生沉着脸瞅了何仙姑一眼:“解语,下次先搞清楚事情,再满世界嚷嚷,到处说你老公有什么,你脸上很有光?” 大桑太太尽管将信将疑,但是是她儿子亲口说出来的,她也跟着桑先生转身走出了房间。 桑时西揽着我的肩头,目不斜视:“回房间吧,困了。” 我也困了,没精力再跟他们周旋。 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何仙姑还在哭哭啼啼地说:“根本不是,你们俩在房间这么久,我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为什么护着夏至......”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桑时西居然帮我。 哦,一秒钟我就明白了。 不帮我难堪的人是他,让全家人知道我和桑旗怎样了,他也很没面子。 走进了房间,我抖掉了我肩膀上的手,径直往卧室走去。 “我以为,你至少会跟我说谢谢。” “我又没有让你帮我。”我回头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手里的书:“好好读,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拿来的。” 第90章 妇女会 “被桑旗误会的滋味,不太好受?”桑时西声音凉凉的,我听得出些许讽刺。 我转过身来,笑嘻嘻的:“我哪里看得出来不好受?” “你就是喜欢逞强的。” 直接说我喜欢装大尾巴鹰不就得了。 我没所谓的,反正就这样了。 我钻进被子继续睡觉,桑时西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再怎么帮我,我都不会感激他。 他欠我的。 我一闭上眼睛,桑旗湿漉漉的眼神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直萦绕,一直萦绕,挥之不去。 我照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全家就我最牛逼,每个小辈早上都要去老爷子房间问候一下,算是请安。 我偏偏不去,桑旗和桑时西都上班,早上很早就起来了。 我一个无业游民,一大早让我起来去请安,然后我就睡不着了。 反正我不去,也许我根本就没打算在桑家呆一辈子,所以无所畏惧,他们拿我也没辙。 我睡醒了坐在床上发呆,喊了半天小锦也没人睬我,我只好给她打电话,她过了好一会才进来。 “夏至姐。”她跑的气喘吁吁的:“您醒了,我去给您拿衣服。” “不用,衣服我自己拿,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我从床上起来:“我想让你陪我出去逛逛。” “能不能稍微等一等。”她小心翼翼地看我脸色:“行不行?” “你很忙吗?”桑时西说小锦就派给我用,除了陪我没什么事。 “今天是琉璃锦绣成立八周年,我们全部的人都被大太太喊过去准备今天要用的东西。” “什么琉璃锦绣?” “就是妇女会,专门为妇女发声的一个机构。” 这个我知道,由阔太太们一起创办的。 初衷是好的,但是我听说阔太太们就借着这个机会攀比,比哪家捐的多,动不动就举办慈善宴会,说起来是募集捐款,但是每次都在豪华酒店举办,那些太太们为了出风头,每个人都穿的珠光宝气。 “大太太是副会长,所以很多事情。” “哦,那我自己去逛。” “别。”小锦很为难地看着我:“大少不让您一个人外出,万一,万一......” 桑时西是怕我出事,伤着他的宝贝蛋。 我想了想:“那我去找阿姨。” 我是说桑太太,我不叫她小妈,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二太太是妇女会的备选会员,也在忙。” “堂堂一个桑家太太,怎么是备选的?” 小锦垂着眉眼不说话,我不用想也就明白了,八成是大桑太太打压的。 我洗漱完换了衣服,捧着一瓶奶经过客厅准备去吃饭,就看到客厅里所有人都在忙。 他们在准备礼物,一地的精美的纸袋。 大桑太太坐在沙发上指挥:“琴晴,你把那个拿过来。” “琴晴,我让你打蝴蝶结了么,我是让你用蓝色的和粉色的丝带扭在一起绑带,会很好看,难道你连最基本的欣赏水平都没有么?” 随她怎么说,桑太太只是低着头,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很是逆来顺受。 我见不得有人受欺负,但我也知道现在这个状态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桑太太这是有多爱桑先生,才能这样忍耐大桑太太。 我听说,桑太太的家世并不差,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但是桑太太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是女儿却给人做小,早就断绝了联系。 桑太太每逢年过节都会送礼物回去,但都被退了回来。 桑先生对桑太太如果不好,真是天理难容。 但是,他容忍大桑太太对桑太太颐气指使,才导致现在这个场面。 我看不下去,但也知道跟我没关系。 我去餐厅吃早餐,吃完了大桑太太进来了,甩给我一张请柬:“今晚你也去。” 我翻开来看看,我也成了那个琉璃锦绣的会员。 “我又没入你们的妇女会。” “你是我桑家的大儿媳,我是副会长,你当然是会员了!” 想想,桑太太进了桑家这么多年还是个预备会员。 我真心不想去,但大桑太太好歹是我的婆婆,怎样也要给她这个面子。 还好我怀孕,就幸免于难没有被拉去当壮丁,我照样吃吃喝喝刷刷剧。 下午有人送衣服过来,是件冰蓝色的长裙,我穿着还挺合适,好看到冒泡。 小锦帮我梳头,我自己化妆。 然后桑太太拿来自己的首饰让我戴上。 我不喜欢戴首饰,觉得好重。 “这种场合,还是要正式一点,如果你穿的太寒酸,你婆婆要不高兴的。” 她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想拍她马屁。 但桑太太的好意我得领,我接受了跟她道谢。 她帮我戴上,自己却还穿着平时的衣服。 “阿姨,您怎么还不换衣服,要是迟了我婆婆要叫唤的。” 她声音低低:“我不去。” 我立刻擡眼去看她:“您不去?” “是啊,一个预备会员去什么?”她依然淡淡地笑,但是我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委屈。 连我这种刚进桑家门的人都能去,桑太太为妇女会出钱出力却去不了。 她拍拍我的肩头:“好了,快下楼去吧!” 虽然我看不出来她难不难受,落不落寞,但全家人都去,只不带她,大桑太太的意思就是,桑太太不是桑家人。 那桑先生呢,晚上也去吗? 我走出了房间,回头看看桑太太,她跟我微笑着挥挥手:“快去吧!” 令我意外的是,桑旗和桑时西都回来了,桑先生也在楼下,看来今天是全家出动。 难道桑先生不知道只有桑太太留在了家里? 我故意慢吞吞,桑时西看着我:“你在找什么?” “没有啊,反正人还没到齐。”我嗓门扯得很大。 大桑太太接过来道:“没人了,我们家就这么多人。” 桑旗忽然说:“我不去了。” 桑先生皱着眉头:“阿旗,你搞什么?” “你们家人够了,不需要这么多。”桑旗转身就上楼去了。 他的反应我还算满意,万一他闷着头不吭声,我真的对他失望。 但是他的处理方法和我不一样,他用的是消极的,他妈妈不给去,所以自己也不去了。 但如果是我,我就不同。 我得让桑太太去,而且正大光明地站在大桑太太的身边。 第91章 滚上楼去 桑旗和桑太太都不去,何仙姑就比较被动了。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办。 她擡头望望楼上:“可能阿旗是累了,我去劝劝他。” “不用了,不去就不去好了。”大桑太太笑的很不在意:“解语,你是要跟你老公婆婆一起,还是跟我们去?” 很好的选择题,选A还是选B,就看她自己了。 何解语几乎没怎么考虑,便挽着大桑太太的胳膊:“妈,我当然陪您一起去,琉璃锦绣我妈妈可是备选会长。” 大桑太太不是她婆婆,她婆婆是楼上那位,她却叫大桑太太为妈,真够谄媚的。 她那句话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她在大桑太太和桑太太之间选择了大桑太太。 第二,她说她自己的妈妈是备选会长,凌驾于大桑太太之上。 我真的鄙视何仙姑,这个时候是她亲近桑旗的绝佳时刻,她不是不知道,却主动投靠大桑太太。 到时候,桑旗不理她她又要哭哭啼啼。 自作孽不可活。 我跟着他们走到门口,忽然扶着门:“哎哟,我肚子痛。” 桑时西立刻转身回来看我:“你怎样?” “肚子痛看不到?”我一手撑着腰:“我不去了,我要回房间躺着。” “肚子痛躺着就好了?”他皱着眉头看我。 “我肚子痛躺着就好。”他真的好烦,管我怎样。 我转身就走,他拉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夏至,不要太任性,你要记住在这个家里谁才是一家之主,不要投错门了。” “我从来不拜谁的山头,我做任何事都是由心出发。”我挣脱开他的手:“老娘说不去就不去!” 他瞪着我,我看的出来一向没表情的桑时西也生气了。 “今天你必须去!” 我就是不去,他还能把我擡去不成? “夏至,今天的晚会上你能认识整个城的上流社会,你知道拿到那一张入场券很可能对一个普通人的人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居然循循善诱。 不过,我肚大如斗,脑子也变笨了,我才不去考虑那么远。 “桑时西,让我去也可以,你们桑家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去。” “以你现在的地位还帮小妈出头?”他笑的很古怪,万年冰山脸忽然跟我笑,我倒宁愿他就保持面瘫。 “那就免谈。”反正我也不想去,我发誓我不是威胁他。 不过,他绝对有这个能力。 桑太太就这么个宝贝儿子,就是因为在乎桑时西,才能勉强容忍我。 他死死盯着我,终于松开了手:“滚上楼去!” 滚就滚,老娘本来就不稀得去。 我很欢快地滚上楼,然后滚进房间。 昨天追的剧还没追完,鬼才去什么劳什子的晚会。 我进房间的时候,发现桑太太还在我的房间里没走,她在给我收拾房间,因为小锦今天在忙所以我的房间就没人收拾。 见我回来,她很诧异:“你怎么还没走。” “哦,肚子痛。”我捂着肚子:“我得躺躺。” 我装的逼真,桑太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急忙过来扶我:“怎么忽然肚子痛,要不然让管家叫车我们去医院。” “没事,阿姨,我这是懒病,一动就痛,躺着就好了。”我进衣帽间把衣服换了,身上的首饰摘下来还给桑太太。 然后爬上床,打开电视。 废柴也有废柴的幸福。 桑太太坐在我身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会是因为我你才不去的吧?” “阿姨,你想多了,我就是不想去。”我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好甜哪,阿姨,我最近看了一部剧,男主帅的炸裂,我们一起看。” 我看剧,她却在看我:“夏至,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应该知道投其所好,杨荔宛是你的婆婆,又是堂堂正正的桑太太,得罪她没好处。” “我不要好处。”我塞给她一颗葡萄:“甜不甜?” 她静静地看着我:“夏至,你这么聪明,现在又是桑家的大少奶奶,如果你好好发展,你会成为人中龙凤。” “可惜啊,我胸无大志。”我哀叹着,刚好男主角要出来了,我指着电视机拉着桑太太的手很兴奋:“男主角男主角,是不是好帅?” 桑太太认真地看了一眼:“很像我们家阿旗。” “是么,我没看出来。” “你真让我操心。”她叹了口气:“我回房间了。” “阿姨,你不看电视了。” 她笑着摇摇头:“离你远点,我才不要喜欢你,你也是个惹祸精,我才不要为你烦心。” 她走出我的房间,我又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 我知道,我这次的选择会让大桑太太很生气,不过我不在乎。 我又没想在桑家待多久,生下孩子我就走。 桑时西要这个孩子,我不可能把孩子带走,所以我打算生下来之后一眼都不看,生下就走。 多看一眼我怕我舍不得。 桑时西有的是钱,他还能找不到人给孩子喂奶? 电视看着看着,我困了。 我最近很有快成猪的趋势,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小锦把我叫醒吃晚餐,说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我下楼去吃饭,小锦告诉我今晚是桑太太亲自掌勺。 老爷子也不在家,据说去疗养院了。 老爷子气管不好,隔几天就要去湖边住住。 偌大个桑家,就我们三个人。 桑旗难得下楼吃晚饭,平时他从来不在家里吃晚饭,我觉得他会刻意地错过饭点回来。 桑太太不知哪人,做的饭菜口味我没吃过。 虾酱蒸肉饼,口感很奇怪,但是很好吃。 本来我只吃两碗米饭的,今天吃四碗。 当我第三次把空碗递给小锦的时候,桑太太有点惊了下,下意识地拦了下:“如果吃不下了,没关系的。” “没事。”一直没说话的桑旗开口了:“这是她的正常水平。” 小锦抿着嘴笑,然后给我盛来了第四碗饭。 桑太太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看着我:“以前也这么能吃么?” 我点头:“嗯那,我上大学那会,吃赢了三个学弟。” 桑太太看着我的眼神格外温柔:“慢点吃,还有一个汤,瑶柱炖龙骨,很鲜。” 第92章 我们离婚 虽然不知道龙骨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鲜掉了眉毛,我连喝了两碗,撑的瘫在椅子上起不来。 桑旗吃饭很快,那时候我经常说他吃饭好像是直接倒进嘴里,都不用嚼的。 桑太太保持体型吃的很少,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忽然我有种想法,如果桑家一直就我们三个人就好了。 我们三个人,静静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 但,这种想法只有一秒就被桑旗的电话给打断了。 他接的很快:“盛小姐又吐了吗,我马上来。” 桑旗立刻站起身来,匆匆地解释了一下:“嫣嫣不舒服,我去下医院。” “阿旗。”桑太太喊住了他:“你又不是医生。” 他顿了下,还是迈步走出了餐厅。 我觉得桑太太就多余叫他,他就算不是医生,去了也只能傻站着看着,他都一定会去。 桑太太看我的眼神有点抱歉,其实她对我完全没必要抱歉,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去看谁跟我无关。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我觉得我今晚度过了和桑时西结婚以来最安宁的一个晚上。 我本来还想跟桑太太聊聊,但很意外的是桑时西今晚回来的特别早,没有和大桑太太他们一起回来。 我正在帮桑太太收碗,今晚就我们在家,所以桑太太就放了蔡姐他们的假,让他们出去逛逛。 正收着,桑时西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夏至,上楼。” 我回过头,离的老远就闻到了酒气。 一向不太喝酒的桑时西今晚也喝酒了,我隐隐觉得他是带着气的。 我磨磨蹭蹭,桑太太轻轻推我一下:“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了,你回房间吧!” 我只好擦擦手,跟着桑时西回房间。 他平素里没表情,今天脸色阴沉,山雨欲来。 我现在特怀念他面瘫的样子,至少比马上要下大雨的表情要好看许多。 我坐在床上,刚要开电视,他把我手里的遥控器给拿走了,扔到一边。 他一向忍耐我,今天却似乎零容忍。 看样子他是有话要跟我说,我洗耳恭听。 他站在床头,看了我片刻。 我吃饱了就容易困,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夏至,我们离婚。” “嗯?”我顿时睡意全无,擡头看他。 刚才我在心里猜测了很多他要跟我说的话,但是没想到是这个。 我就是喜欢他出其不意,是我想不到的事情,这才刺激。 我也懒得问他原因,估计是因为晚上我挑战了他的尊严,我公然站在桑太太这边,让他很没面子。 我仔细地想想,也就点了头:“好。” 然后我就躺下,拉上被子就准备迷瞪一会,等会再去刷牙。 被子被他掀开,他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怒意:“就一个字?” “你就给我六个字,我回你一个字已经不错了。”我又拽回自己的被子:“这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么?” 估计他没想到我这么干脆就答应了,始料不及:“为什么?” 他问的好奇怪,提出离婚的是他,干嘛要问我为什么。 “我逆来顺受啊!”我笑嘻嘻地回答他:“你说离就离呗!” “是因为你闹够了?”他看着我冷笑。 “算是吧!”其实现在想想,他的提议也不错。 反正这孩子生下来我估计是别指望带走,都只是个代孕妈妈,有婚姻没婚姻都一样。 我闭上眼睛睡觉,领口却被他给揪住,差点把我从床上给提起来。 可能是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他,我第一次看到桑时西发火。 “夏至,你以为桑家是个什么地方,你以为我桑时西是什么人?可以让你这么耍?” “是你要跟我离婚的好不好!”他的火发的真是没有道理,快要把我给勒死了:“你不喜欢我的回答?那我们重新来一遍,你再问我,这次我恳求你别把我甩了,然后你一定要把我甩了,行不行?” 他瞪着我,他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和桑旗的很像。 只是,他的眼睛太深了,我实在参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我也懒得动脑子。 他足足瞪了我有一分钟,然后撒手,我倒在床上。 幸好床很软,要不然的话我的后背会痛死。 然后,他长久地注视着我。 我又不收门票,他要看我也没办法。 我只能装睡任由他看我,其实我挺怕他魔性大发用大砍刀把我劈成小块。 不茍言笑的人比较可怕,因为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还好,并没有。 于是这个晚上,我连牙都没刷就睡着了。 临睡前我迷迷糊糊地叮嘱他:“早点睡,明早还要去离婚呢!”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翻出我和桑时西的结婚证还有身份证之类的。 整理完了发现桑时西不在房间里,于是我里里外外楼上楼下找他一边,却没有找到。 我问小锦,小锦告诉我桑时西一大早就走了。 不是要去离婚么,大清早去哪里了? 我回房间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几个他才接。 “喂,你去哪里了?我们是不是直接在民政局见?” 啪,电话挂断了。 他一句话都不说就挂我的电话,我真的很莫名奇妙。 明明是他提出要离婚的,现在是怎样,反悔了么? 说真的,他提出离婚我真的赞同,我连我去哪里都想好了。 我要回我自己的城市,到谷雨那去跟她混一阵子,等我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这暴脾气,明明说好了又反悔。 我换了衣服就赶去他的公司,他和桑旗同是大禹集团,但不是同一家公司。 大禹集团涉猎广泛,旗下数十家公司。 我连大厅都进不去,没有员工卡刷,站在门口团团转。 刚好看到董秘书,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吓的他差点把手里的咖啡给扔了。 他看清楚我:“桑太太?” “桑时西呢,带我去见他。” “桑先生在开会。”他说。 我敢肯定他在搪塞我,我阴测测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有办法让你的秘书没得做?” 从他的表情上我就看的出来,他信。 他哭丧着脸领我进去,领我上楼,然后站在一个办公室的门口:“桑太太,您等我一会,我进去通报一下。” 第93章 被霍佳打 我在门口等了片刻,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烂了。 有人在背后议论我,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也听到了一些。 他们在说我是千年狐貍精,只用了三天就让桑时西离婚了娶我。 其实他们也没说错,但是千年狐貍精这个称号,实在是褒奖了我。 我不够狐媚,没把桑时西迷的五迷三道。 董秘书终于从里面出来,拉着我就走。 “干嘛?后面有狗咬你?”我使劲挣脱他的手,往桑时西的办公室里看看:“怎么了?” “桑先生的办公室里有人。” “什么人?”看他吓得不轻,有什么人能把董秘书吓成这样? “前桑太太。”他把我拉到一个办公室:“桑太太,您还是等会再进去吧,万一碰上了不太好。” 我眨眨眼睛,哦,是桑时西以前的太太,我婚礼当天准备炸我一脸花的女人。 说真的,我真想会会她,她差点炸死我,桑时西也没把她怎样。 可见,他挺含糊那个女人的。 但是,看董秘书吓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我就给他点面子。 我坐在办公室里等,让董秘书去打探,看她可走了。 然后我低着头刷手机,我朋友圈里有个傻逼,隔几天就发自己写的文章,狗屁不通还觉得自己是文学大师,每次看完他的文章,我都会怀疑人生。 我正看着他写的诗狂笑,却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慢慢靠近我。 心里说不妙,擡起头看到了一个气场超强大的女人。 二十几岁三十岁不到的样子,长发,大波浪,玫瑰色的口红,白色的紧身裙,肩头上披着一件千鸟格的大衣。 她在我面前站住,锐利的目光射向我。 我想,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所以并不惊奇。 她是桑时西的前妻,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我站起身来,准备跟她说点什么,至少得交换一下名字。 她忽然擡手,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真的没料到这泼妇二话不说就打我,我被打蒙了。 而且这女人手劲奇大,一定经常举铁或者俯卧撑,臂力惊人。 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要散黄了,整张脸都麻麻的。 她打的我都忘了还手,还在愣神,又是几个耳光打过来,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她足足打了我四个耳光,我终于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接着我反击,我也不弱,我虽然没时间锻炼,但是我是记者,高强度的工作练就了我超强的身体素质,我胳膊上还有小老鼠呢! 一个,两个,等到第三个的时候,我看见她高高擡脚,往我的肚子上踢过来。 这个女人实在是歹毒,居然下这种狠手。 我反应还算灵敏,迅速地躲开。 这时候,桑时西冲了进来,拉住了那个女人。 “霍佳!住手!” 哦,我想起来了,桑时西的前妻姓霍,媒体上说过。 桑时西迅速地看了我一眼:“你先出去让董秘书帮你擦药。” 擦个鬼,我才打了她两个耳光,还差两个。 正好现在桑时西拉着她,好时机。 我指着天花板:“看,飞碟。” 估计他们没想到我用这么蠢的方法,一时间懵了都往天花板上看过去。 然后,我便飞快地扇了霍佳两个大大的耳光,绝对用了我毕生的绝学,震得我的手掌心都发麻。 霍佳气疯了,尖叫着:“桑时西,你好样的,你帮着这个女人打我!”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我甩甩胳膊,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桑时西,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她声音本来应该蛮好听的,但是扩大了无数倍之后,就显得格外撕裂。 我的脸肿了,觉得说话都不太灵光,我摸了摸脸对桑时西说:“搞定你的前妻,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我肿着脸走出了这个办公室,径直走进了桑时西的办公室。 董秘书拿着药箱来给我擦药,药水凉凉的,擦在脸上很舒服。 “五分钟就消肿了。”董秘书对我说。 刚搽上去我就觉得没那么肿了,我照了照镜子,脸胖了一圈。 “桑时西的前妻是条疯狗啊!” 董秘书扭头朝大门口看看,很是惊慌:“桑太太,您小声点。” “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怕什么?” “看来你是不知道霍家。” “我知道她叫霍佳。” “我说的不是她的名字,我说的是他们霍家的家族,你不是记者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是记者又怎样,需要认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么?” “霍家是黑社会啊!前桑太太的父亲是三合会的前会长,三合会你听说过么?” 我只听说过三元洞,没听说过三合会。 我低头上网百度,不搜不知道,搜了之后快吓死我。 人家黑社会都特别低调,他们这个黑社会却高调异常,每次集会都恨不得召开新闻发布会,可见多猖狂。 董秘书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吓到语言能力丧失:“桑太太,您刚才打了霍佳,除非我们桑先生出面才能摆的平了。” “放心,桑时西一定能摆的平。”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我还担心什么。 再说,本来就是她先打人的,黑社会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我感觉我的脸渐渐地不肿了,终于桑时西也走了进来。 他只有一个人,估计霍佳走了。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脸好些了?” “你看来是经常被打,还备着这种消肿的药。”我冷笑。 “我就不应该给你药用,让你这么肿着,闯了祸嘴还这么硬。”他在我面前坐下来。 “是你前妻打我。” “她的脾气是不太好。” “这叫不太好?”我失笑,不过我也没吃亏,好歹被我打回去了。 “我陪你去医院再看下吧!”他说。 “我没事,先做正事。”我把我的证件和结婚证都拍在桌上:“现在还不晚,离婚去!”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给我惹了事就想一走了之?” “昨晚是你说的。” “昨晚是昨晚,而且你如果没了我的庇护,霍佳会拆了你的骨头。” “我都跟你离婚了,她拆我的骨头干什么?” “如果你没打回去那四巴掌的话,还好些。”他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更有寒意。 第94章 我改变主意了 我的脸还隐隐作痛,跟桑时西皮笑肉不笑的时候,脸更痛。 眼下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桑时西反悔了。 昨晚说好的去离婚,但是今天却变卦了。 亏的我已经跟谷雨说好了,我正在跟桑时西对峙的时候,谷雨给我打电话,我一手滑就按了个免提。 “小疯子,手续办好了么,你几点到,要不要等你吃午饭?” 吃个毛线,我和桑时西还在胶着,估计今天是离不成了。 “再等等吧。”我哼哼唧唧。 “怎么了?离不成了么?我可是把你的房间都收拾出来了啊!”谷雨的语气甚是懊恼。 冷不丁,桑时西插话:“这么希望我和夏至离婚?” 电话那头的谷雨愣了两秒:“呃,今儿天气不错啊,喂,喂,我这儿怎么信号不好,喂喂......” 谷雨挂了电话,估计是被吓破了胆。 这个怂货,我鄙视她。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桑时西靠着他的办公桌上看着我,表情不太友好:“你很希望跟我离婚?都已经规划好和我离婚后的生活了。” “我这个人对自己的人生一向有规划,你说你要甩了我,我当然先找好长期饭票。” “我不觉得谷雨是你的长期饭票。” “她靠得住的。”我对她有信心。 “那你就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了。” “吃糠咽菜也能活。”好像我跟他结婚是因为想要享福一样,我冷哼:“人家民政局快要下班了,麻溜的走着。” 他直起身:“我今天有会,没时间。” “下午。” “下午不办理离婚。” “明天。” “明天我出差。” “等你出差回来。” “忽然不想离了。”他暇着眉眼看我:“让董秘书送你下楼,司机在门口等你,先到医院去看看。” 他耍我,还是临时变卦了? 主动权在他那里,他不跟我离我也没辙。 所以,我才不做无谓的抗争。 我无所谓地站起来:“那你什么时候想离了知会我一声。” “离婚你是没得家产分的。” “我也没打算分啊!” “我也不打算给你抚养费。” “你把孩子让我养?” “美死你。” “就是,你要带走孩子,我要什么抚养费?我养不了自己?”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提着我的小包包走到门口。 “夏至。”他又在我身后喊我。 他每次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我转身:“干嘛?” “明天我放假。” “然后呢?” “陪你去邻城看望一下你的父母,我的岳父岳母大人。” “你精神分裂?”这是我唯一能够判断的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昨晚说要跟我离婚,今天却说要陪我回家见我爸妈? 我谢谢他哦。 “我不需要你陪。”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他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扯了扯嘴唇,他做梦,我才不会听他的摆布。 我背着包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桑时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一路走一路想,走到了电梯门口都没想明白。 面前站着一个人,我急忙急刹车,不然就要一头撞上去了。 这胸膛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我擡头,是桑旗。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公司,他是总公司的副总裁。 不管了,跟我没关系。 “麻烦借过。”我很有礼貌。 他却握住我的手肘:“你的脸怎么了?” 不是已经消肿了,怎么还被他看出来了? 我摸了摸脸:“作为一个狐貍精,这是我应得的。” 他的黑瞳格外的黑,只需一秒就猜出来了:“霍佳打你了?” “嗯。”我不太热心地哼了一声:“我也打回去了,没吃亏。” “去医院。”他拽着我的胳膊就进了电梯,董秘书错愕地准备跟进来,桑旗把他推出电梯:“跟我哥说,我下午再过来。” 然后,电梯的门在董秘书的面前关上,差点夹到了他的鼻子。 我极度不耐烦地甩开桑旗的手:“不用去医院,就算去我一个人也可以。” 我刚被霍佳打完,可不想被何仙姑打了。 打完我还要一一打回去,很累的。 “恐怕你去不了医院就得死路上了。”桑旗看着我冷笑,他的牙很白,我一时晃神差点想问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牙膏。 “老娘又不是被吓大的。” “按照霍佳的个性,一定会在路上埋伏你,就算不弄死你也差不多了。”电梯到了,他拉住我的手往外走:“桑时西不会不知道霍佳的脾性,他居然不送你回去?” 我半信半疑,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信这个霍佳这么猖獗,大白天的对我下手。 但是,宁可信其有。 桑旗执意要送我去医院,他亲自开车,我坐在后座。 开了没几分钟,桑旗回头跟我说:“有车跟着我们。” 我回头看了眼,的确有辆车跟着我们,我视力超好,还看见了车里有个女人,正是霍佳。 我转过头来,桑旗从倒后镜看着我:“你这是什么表情?知道有人跟踪怎么这么兴奋?” 我兴奋么?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是有点兴奋。 我这段时间生活这么苦闷,难得有点乐子。 再说桑旗在,我不怕。 他能给我安全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霍佳车子开的飞快,她想把我们的车给别住。 于是,桑旗和她在大马路上飙车:“安全带系好,抓紧了。” 我们的车和霍佳的车在车流中穿梭,霍佳车技不错,桑旗开得这么快都没把她给甩掉。 “停车吧!”我被车子扭来扭去的都要吐了:“那女的有疯牛病,躲是躲不过去的。” 桑旗将车停在路边,霍佳也停了车,把车横在我们的车前,然后她率先下了车。 桑旗解开安全带,扭头嘱咐我:“先别下车,我让你下来你就下来,我下车后你把车窗锁上。” 然后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只能趴在玻璃上往外看,霍佳不是一个人,身后有好几个彪形大汉。 桑旗的车的密封性太好,车窗关死之后,他们在外面说什么我都听不真切,嗡嗡的。 他们在外面说了好一会,霍佳忽然走到了车头,冲我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我下来。 当我傻?他们人多,桑旗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我才不下车。 我跟她比划了一个乌龟,霍佳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绿了。 第95章 你好,夏至姐姐 桑旗终于上了车,对方老老实实地将车给让出一条路,桑旗载着我畅通无阻地往前开去。 我回头看,他们没有再跟着了。 我很好奇桑旗跟他们说什么这么好使。 “你跟霍佳说什么了?” “跟她说你是我的人,她就放过你了。” “你的面子这么大?” “倒不是我的面子大,是她比较喜欢看我给桑时西戴绿帽子。” 哦,原来如此。 最毒妇人心啊,好歹以前俩人还同床共枕,买卖不成仁义在么! 桑旗一定要拉着我到医院去检查,受没受伤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但是他开着车我总不能从车上跳下去以表决心,只好被他拉到了医院里。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又给我涂了点药说没什么大碍。 自从怀孕之后我进医院的频率是越来越高,有的时候一两个礼拜就得来一次有的时候几天就得进来一次。 我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闻的我头疼。 检查完了我仰起头对桑旗说:“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他跟我一起走进电梯,却没有按一楼而是按了12楼的楼层。 我知道嫣嫣住在12楼:”你要看她,我一个人走。”我对他说。 “你不怕霍佳的人还在门口?” “冤家易解不易结嘛!我跟她说清楚不就得啦!” 他不理我,电梯到了12楼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怎么拽都没把他的手给拽开。 “你去看你的嫣嫣,拉着我干什么?” “我跟她的特护交代几句,很快就走。” “那我在门口等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见不得人了?都到门口了也不跟人家打个招呼?” “我跟嫣嫣有什么打招呼的,还是你想让我进去帮你解释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嗯?” “我只怕你越解释越乱。” 他执意要拉我进去,我正在跟他拉拉扯扯的时候,忽然门开了,一个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湖蓝色的长裙好像是从湖里刚刚钻出来的精灵,还湿漉漉的。 “旗。”她看到我们就笑,她笑起来像个仙女,容易让人放下一切设防。 “怎么自己下地到处乱走了?心脏不还是不舒服吗?”什么鬼?桑旗跟她说话这么温柔,跟我说话就完全不是这样。 “总是窝在床上我也觉得难受,想下来走一走。”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自报家门,她倒先开口了:“我知道你,夏至姐姐。” 嘴真甜,不过现在没有女孩愿意被别人叫姐姐。 “你几几年的?”我问嫣嫣。 ”我是94年的。” “我95,你好,嫣嫣姐姐。”我笑容可掬很有礼貌。 估计连桑旗都不知道我还没有嫣嫣大,转过头来看着我:“你今年多大?” “虚岁24。” “也就是说你结婚的时候刚到晚婚年龄?” “那又怎样?”我24岁已经结了两次婚了,我的人生是不是很爆炸? 嫣嫣柔柔地笑道:“就叫我嫣嫣好了。” 我提不起精神来跟他寒暄,自动自觉的让到一边去,坐到门口的长椅上:“我先眯瞪一会儿,走了你喊我。” 桑旗就没有再理我,我的余光看见他扶着嫣嫣的胳膊又走进了房间。 房门没关,他们在里面的说话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医生给你开的药有没有乖乖地吃?” “当然吃了,你放心吧!” “明天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做。” “不用麻烦了,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嫣嫣真是温柔,而桑旗的声音也很温柔,第一次听他这样说,听得我直反胃。 “夏至就那么坐在门口不冷吗?我看她的精神不太好,要不然你先带她回去吧!” “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 “那我看着你吃下去。” 这可真是大型虐狗现场,我说我先走他还不愿意,现在还要让我和他一起看着美人吃饭。 老娘也饿了好不好,现在我是两个人饿的比较快,动不动就觉得饥肠辘辘,而且刚才经过那么惊险的瞬间,卡路里消耗得特别快。 桑旗让我进去在沙发上坐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拉进去按在沙发上。 嫣嫣喝汤的时候善解人意的问我要不要分我一碗? 他现在就是说把他的男人分我一半我都不要,更何况是他了。 我摇头委屈的说自己一点都不饿,甚至还有些饱。 太边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喝着汤,动作优雅。 要是我捧着碗,只要汤不烫我两秒钟就能灌下去。 但是嫣嫣一碗汤足足喝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喝完。 我百无聊赖拿出手机来打游戏,嫣嫣看到我的手机忽然开口:“上次你的手机掉在了椅子的后面,不是被人给偷了,后来我在那边找到了。” 他撒谎,我找东西一向是很彻底,那天我坐的长椅后面是空的,一眼就能看得到,除非我是瞎了才没看到我的手机掉在地上。 我擡起头来看着她,桑旗坐在他的身边,我本来是想揭穿她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嫣嫣撒不撒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又不跟她过一辈子。 再说在我和嫣嫣当中,桑旗肯定会选择相信嫣嫣,所以我干嘛自讨没趣。 我看了她片刻笑嘻嘻的对她说:“那谢了。” 然后继续低下头玩手机,嫣嫣一餐饭吃了快一个小时,我饿的快不行,桑旗他老人家终于站了起来。 我谢谢他,我谢他全家。 他站起来我也赶紧站起来,但是他好像没打算走:“我去跟你的医生谈一下。” 见鬼啊,要谈不早谈,现在谈什么? “你慢慢谈,我走先。” 他拽住我的胳膊:“很快,你留在这里等我。” 然后他就走出了病房,只留下我和嫣嫣面面相觑。 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但我不明白他把我和嫣嫣单独放在一起干什么,难道不怕我欺负他的嫣嫣? 我继续低头玩手机,嫣嫣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如同小河潺潺:“夏至,真是不好意思,你的手机没密码,我不是有意看你的照片的。” “我就是有意不设密码,让你看到的呀!”我笑嘻嘻的擡起头来,反正桑旗也这么说我。 她愣了一下:“是吗,为什么,我不懂。” 嫣嫣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尽量不让人家看出来自己很聪明。 而我呢,自以为很聪明,还喜欢处处在别人面前耍小聪明,所以我不被整谁被整? 我咧开嘴笑了:“社会太险恶,像你这样一个白开水一般的小女孩,不懂就别懂吧!” 第96章 我跟你道歉 然后嫣嫣就一直跟我尬聊,她一直在笨拙的解释不是有意看我的手机,也不是有意看到了我和桑旗的照片。 “桑旗是怎么跟你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问她。 她看着我发愣,我笑嘻嘻的对她说:“桑旗怎么解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就怎么听他说的,反正都是对的。” 她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他说你们两个之前曾经是情侣。” 我笑了,谁说嫣嫣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懵懂无知只不过是她的表象,瞧我这一试不就试出来了吗? 她居然知道拿话来诈我,穷苦人家出生的女孩子通常生存能力都比我们这些家庭圆满的孩子要强的多,她们知道适者生存,不像我们傻呵呵的在父母的庇护 我还是看着她傻笑:“是呀,桑旗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好像还想说点什么,这时桑旗已经从外面走进来了。 “医生说你最近的状态还好,只是身体孱弱了一些,你要多吃点东西,不许挑食知道吗?” 桑旗声音温柔的能溢出水来,他跟我就不是这样,总是恶形恶状。 看他进来我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要知道我饿的时候就得立刻吃东西,我已经整整忍了一个小时,他再在这里困着,我我就跟他发飙。 不过桑旗一向懂得察言观色,他眼睛看着嫣嫣却向我勾了勾手指头:“你乖乖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嫣嫣巧笑倩兮地将我们送到门口:“开车小心点。” 我跟着桑旗走出病房,走到电梯门口回头看,她还站在门口向我们盈盈笑着挥手。 这样看来盛嫣嫣真的是一个仙女,但是男人和女人终究是有区别的,任凭桑旗观察入微察言观色,但是有些女孩子之间不同寻常的气场只有我能感觉得到。 嫣嫣看着我的眼睛一直都是笑着的,但是她的气息中却流动着不安和排斥。 我受不受另外一个女孩的欢迎我完全能够感觉得到,所以盛嫣嫣很不喜欢我,但是却装出温柔如水的样子来。 不过这些我自然不会跟桑旗说,自己心里知道就得了,何必跟他说惹他讨厌? 我跟桑旗走下地下车库,他忽然问我:“刚才和嫣嫣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没说什么是什么?” “她向我道歉,说不是有意看我的手机。” “那你怎么回答?”他停下来看着我。 “我说我是有意不设密码让她看到我们俩之间的照片,就这样。”我笑嘻嘻的。 桑旗很专注的盯着我片刻,忽然说:“我跟你道歉。” 我愣了一下:“道什么歉?”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哪天晚上?”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瞪我一眼就迈步继续向他的车边走去。 他步子迈得大,我捧着肚子一路小碎步跑跟着他:“你知道的,我怀孕了脑子变笨了,说话得说的清楚一点才听得懂。” “就你夏至,人精一样的存在,跟你说话需要很清楚吗?” 他走到车边拉开车门,用手掌垫住车头上方以防让我撞到。 “怕我把你的车撞坏了?”我嬉皮笑脸的弯腰上车。 桑旗坐进驾驶室里开车:“那里有一个汤桶,桶里有汤,你先喝一点垫垫。”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接着补充:“这汤不是嫣嫣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喝,我打开汤桶一股浓香从里面钻出来,是芋头排骨鸡炖的汤,芋头和排骨还有鸡一起炖,芋头炖出来入口即化,超级好吃。 我坐在后座上狼吞虎咽,他没有开车,很好脾气地坐在前面等着我吃完。 我风卷残云,五分钟就将汤全部喝完包括里面的汤渣。 “你这速度就是去部队也饿不着自己。”他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发动了汽车。 他怎么不说嫣嫣吃饭太慢,一小碗汤半碗饭吃了快一个小时。 可能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女人,而我呢,图有女人的样子。 吃饱了,我就要把话问清楚:“刚才你说的那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得懂的意思。”他开车目不斜视。 我身子前倾,两只手抱着他的座椅靠背:“什么时候良心发现知道你错怪我了?” “你这个人固然狡诈,但是胜在很少说谎。”他夸我的时候也像是在骂我,听得我浑身都不爽。 那也就是说,我那天跟他说的话他相信了。 他居然选择相信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聊。 肚子里有了一碗汤,顿时感到浑身妥帖了很多。 吃饱了我也有了困意,他在车里昏昏欲睡。 他车开得很慢,所以也很稳,窗口略微开了一条小缝,让清凉的风吹进来,很是舒服。 我不是有意要往以前的日子上想的,但是现在这一幕让我不由自主就往那想。 以前桑旗经常开着车带着我去兜风,然后把车开到一个湖边,我们两个在湖边一坐就是大半夜。 他说他喜欢湖边的宁静,我说我在等水里的女妖精出来迷惑他。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以前记得我们都没有谈恋爱的时候,谷雨问我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说找一个共同打发时间的。 喜欢一个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讨厌一个人当然会度日如年。 比如何仙姑在我身边嘚啵嘚啵嘚的时候,我觉得都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低头看看表才过去十分钟。 我不知不觉的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平时很少叹气,桑旗飞快的转过头看我:“怎么了?” “没怎么。” “你今天去桑时西的办公室做什么?”桑旗也有八卦的时候。 “找他离婚。” “然后呢?” “霍佳出现了,赏了我四个大耳光,再然后桑时西就变卦了。” 桑旗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你活该。”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赌气嫁给桑时西的事,但是事已至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用手敲敲他的椅背:“你想把老娘给饿死,赶紧开车,我要回去吃饭!” 第97章 幽会就得有幽会的样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桑旗带着我在大街上转圈圈,似乎没有把我带回去的打算。 桑时西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来,一向淡定的他居然也让我在电话里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烦躁:“看来你一时半会不打算回来了?” “选择权不在我的手里,你应该问你亲爱的弟弟打算把我拉到哪里去?” 我干脆将手机贴到桑旗的耳边,我不知道桑时西电话里跟桑旗说了什么,桑旗的声音倒是蛮淡定:“你前妻找人盯了我们一个晚上,我当然得给他们看到她想要的。” 我想知道桑时西在电话里说什么,所以我就开了免提。 他的声音隔着冰冷的电波显得更加冷静而无情:“你马上把他她带回来!” “你太关注你的名声了大哥,霍佳给你戴的绿帽子不少,不在乎多加这一顶。” “桑旗,我现在叫你马上把她给我带回来!” 桑旗不再说话,只是侧过脸将他的脸颊离开我的手机。 我便拿回电话挂断了,知道桑旗这么带我轧马路不是因为他多想跟我有二人空间,而是想让霍佳看一看我和桑旗之间真的有那么回事,而且给桑时西戴了一顶大绿帽。 他这么做是保护我,我谢谢他给我机会做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但是桑时西却没那么淡定,他能够容忍霍佳给他戴绿帽,但是绝对不能容忍我把和桑旗联合起来给他戴绿帽。 我收好电话拍拍桑旗的肩膀:“你是不是有病哪?有人幽会开着车在马路上乱转的?” 桑旗的眼睛从倒后镜里看着我:“请指教?” “私会当然是去开房的呀!在马路上乱晃这也太假了吧!” 他垂了垂眼睛:“你确定?” “我确定呀!想让霍佳相信我们两个之间有奸情,开房是最好的选择。” “你觉得你大着肚子,她会相信我们两个开房能发生点什么?” “有钱人重口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听说还有一个孕妇吧,里面专门是有钱男人讨论怎么泡孕妇的。” “行了。”桑旗听不下去了,他把车头调转往前开去。 他果然把车停在了一个酒店的门口,我坐在车里仰头看着那个酒店,真的是好巧,这个酒店就是我那天晚上被何聪灌醉然后被他送来的这个酒店。 他帮我拉开车门,我从车里下来。 停车场里很黑,所以我能感觉到闪光灯的亮光。 霍佳找的这些人也不算特别聪明,在这么黑的地方还开闪光灯,买一个红外线的相机有多难? 我忽然两只手勾住桑旗的脖子:“要不要表现的热辣一点给他们看?” 桑旗低头看我,他的脸离得我很近,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 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的感觉,我忽然心慌,笑容也没刚才那么自然。 “借位你懂不懂?” 他笑得嘲:“讽我不懂借位,我只知道真枪核弹。” 弹他的大头鬼,我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往停车场门口走。 桑时西又打电话来,但是我没接并且果断关机,鬼知道他有没有在我手机上装什么跟踪软件。 我知道我这个选择把他给气炸了,那又怎样? 我跟桑旗进了一个房间,这应该是我单独跟他第一次开房。 我靠在门上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先洗还是你先洗?” 他面无表情地绕过我,走到窗门口撩开窗帘向外面看了看。 霍佳的人还在楼下,估计想看我们俩是不是会在这里过夜。 那就过夜呗,我无所谓的坐在床上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菜单,这家酒店豪华,里面的东西也很好吃,我刚好可以大快朵颐。 我打电话订餐,用手指头戳着菜本上的菜:“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桑旗知道我一向大胃王,抱着双臂看着我点。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跟桑旗单独相处过了,点完了菜之后他就坐在我的对面,他一直在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把利剑,而他的利剑是带火的,很容易就会把我烧的体无完肤。 我捧着菜本装作研究菜单,他却走过来拿走我手里的菜本:“夏至,你有没有规划好你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我现在多好呀,是很多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桑家大少奶奶,呼风唤雨。” “你呼一个唤一个给我看看?” “哈。”我干笑了一声:“既然是幽会就得拿出幽会的样子来,别说这些没意思。” “那你想说什么?” “谈情说爱呀我!”笑嘻嘻的往他的身边靠,他忽然搂住了我的肩膀。 “敢再靠近我,我就亲你。” 他说得出做得到,我手攥成拳头,但是脸上却笑的嘻嘻哈哈的。 “你没那么没节操,你的嫣嫣已经醒了,你随时可以亲她,亲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突然向我压下脑袋来,堵住了我的唇。 我始料未及,我之所以敢这么猖狂就是我心里料定了他不会亲我。 但是我也有算错的时候,他吻得我心乱如麻,而且这个吻来势汹汹。 他的牙齿磕到了我的牙齿,疼痛却没让我冷静下来,反而更加的迷茫。 我用残存的理智使劲的推他的胸膛,但桑旗健硕又是运动爱好者,我推了半天也没把他推开。 再这样下去那真的是变成偷情了,我不想假戏真做。 “你放开我!”我在我们的唇齿之间用力的挤出一句话。 他终于喘息着稍稍的离开了我的唇,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眼睛里仿佛着了火,呼吸也格外的浓重,嗓音哑的不行,扯出余生令人遐想万分的性感的声线:“怎么了,怕了?” “是啊,是啊,我好怕。”我猛敲他的后背。 “刚才不还是咄咄逼人的勾引我?现在就怂了?” “你的口味也太重了,一个孕妇勾引你,你也把持不住。你家里在床上不是躺着一位美娇娘吗人?家是随时准备了宽衣解带侍奉你还不要。” “所以你打算说什么,说我贱?” 他的大拇指指肚轻轻摩擦着我的唇,他的眼睛里着了火却很平静。 我知道冷平静的原因,也知道我不冷静的原因。 因为我跟他之间,但我发现了我爱上他之后,我们两个就不公平了。 第98章 爱情很伤身呢 桑旗之所以能清醒的游离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当中,是因为他不爱我。 不爱会让人变得清醒和理智。 而爱情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失去她自己。 我承认,我提议和他来开房有想迷惑霍佳而报复桑时西的意思,还有一点更最主要的是我想和桑旗单独在一起。 爱情就这样,明明知道我和桑旗不可能,但是就是会迷惑我。 我现在大腹便便,如果我肚子里没有孩子的话,我不知道今天晚上就会和他发生什么。 如果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尚且可以任性一下,但是现在不同。 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嫁给桑时西,也不管桑旗是被迫娶了何仙姑,有婚姻就是有婚姻,不道德就是不道德。 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刚好这时服务员送来我点的晚餐。 我几乎把这个酒店最贵的菜都点了一遍,鲍参翅肚应有尽有。 我打开电视埋头大吃,桑旗一直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 我不介意让他看我的吃相,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饕餮,只要是可以吃的东西我就敢进嘴。 “你想把自己给噎死?”他在我的手边放了一碗汤,我端起来就喝。 汤足饭饱,我想去洗个澡但是又怕他偷看我,正在扭捏当中,他把浴袍扔给我:“我不是变态,没有看孕妇的习惯。” 我讨厌会读心的桑旗,让他知道了我的想法会觉得我很小家子气。 我抱着浴袍去洗澡,关上门的一瞬间他隔着门对我说:“踩着软垫,小心地滑。” 他的体贴入微不需要对着我,只管对着他的嫣嫣就好了。 如果嫣嫣知道今天晚上我和他共处一室,不知道作何反应。 何仙姑的反应我倒是能够猜得出来,气得七窍生烟然后立刻去跟大桑太太告状。 跟这样的人对弈,我心里是有谱的。 因为我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是嫣嫣不同,那个女孩儿我觉得她的内心远远比她的外表要深沉很多。 一个你看不透的对手,会成为你真正的对手。 我是不是要让嫣嫣知道我没打算抢走她的桑旗,让她别对我抱有敌意。 我现在树敌众多,好几个女人都想要了我的命,我还想留着我的小命以后孝敬我爸妈。 桑旗的电话也一个接着一个,想必是何仙姑打来的。 我躺在床上看电视,困得直打瞌睡,桑旗后来也关了电话。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电视机里面的声音在响。 电视里播的是一个相亲节目,主持人问那个女的想要找一个什么样子的男朋友。 那个女人说,要有一点点帅,有一点点有钱,但是要十分对她好。 这种人平时遇不到,上电视就能找到了? 我笑的喝水都差点呛着,指着电视对桑旗说:“这种傻逼节目我说梦话都能导的出来。” “你想当导演?”桑旗看着我。 “干嘛要当导演?我的专业又不是这个。” 看完了相亲节目,我又去看另一个综艺节目,虽然依旧是很傻很假,但是有一点好,看这种东西不用带脑子。 “夏至。”桑旗忽然喊我。 “干嘛?”我眼睛盯着电视,把脸稍微向他的方向转了转。 “你嫁给桑时西是不是因为报复?” “报复什么?”我正在看脑残综艺,哪个有功夫现在跟他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嫣嫣的事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你完全不用告诉我。” ”夏至。”他又喊我的名字,我此刻的情绪完全陷入在综艺节目中,含含糊糊地应着:“什么?” “你爱过何聪吗?” “没有。”这个问题我不假思索地就可以回答出来。 我的余光瞥到他似乎在拧眉:“为什么?” “什么叫做为什么,不爱就不爱了。” “不爱当初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桑旗的求知欲什么时候这么茂盛? 我以前是觉得爱的,但是后来和我忽然发现的另一种感情相比,我对何聪的那种不叫爱。 不过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他。 “呵。”我只能傻笑回答他。 他忽然起身走过来在我的身边坐下,他离我很近每次看到他好看的脸都会让我心神荡漾。 我不是颜狗,不是任何一张好看的脸都会让我心乱如麻。 桑旗看我眼神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沉下去,沉下去。 我的手紧紧抓住床单,身体往床里面靠。 “你干嘛?” “怎么这么紧张?”他忽然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摸了一下:“平时嘴巴硬得很,到关键时刻就怂了。” “放开你的臭手!”我揉揉鼻子:“我现在可是你大嫂。” “夏至,就你这种发疯的行为我掐死你一百遍都不解恨!”他忽然咬牙切齿,靠近我手捏住了我的肩膀,他说是这么说但却没用太多力气:“你和桑时西赶紧离婚。” “我们离不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睡你,再也没有道德的条条框框。” “你想得美。”就为了给他睡,我还得想办法跟桑时西离婚,问题是现在桑时西不肯跟我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他的手掌掌住了我的后颈,将我的脑袋往他的面前拉,我很抗拒但是却挣脱不了。 我每次单独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就格外的纠结,明知道不可以接近,但是他又对我有强烈的吸引。 我知道,这就是爱情。 爱情这种东西果然很伤身,明知道我们不论是身份地位家庭环境还有其他的一切的一切的阻碍,有时候我还是在幻想如果我没有赌气嫁给桑时西,我现在看到桑旗是不是会一如反顾的投入他的怀抱。 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他很喜欢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感受到他的鼻息。 他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悠长,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叹气。 “夏至。”他再一次喊我的名字。 “嗯。”我软软的而又无力地应着。 “你爱我吗?” 第99章 别代入的太深 我和桑旗之间很少谈及爱情,有时候偶尔谈到也只是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我们之间并没有爱情,现在呢我对他是发生了质的变化。 现在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敢不敢承认? 我擡起头来看他,他在我的眼里一如既往的美好,好得足以迷惑我,所以让我自动过滤他对我曾经做过的虚假的一切。 在这么煽情的时刻我应该哭的梨花带雨才应景,但是我很不识趣的咧开嘴笑了:“是啊,我爱你……” 可能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轻易了,也可能我眉眼都带着笑,所以他在我的眼睛里看不到真诚,所以他以为我是骗他的。 他的手突然掌住我的脸,长长的睫毛垂着,他眼睛里的光在长睫毛间闪躲,分割出无数条我看不懂的思绪。 他的声音低得我几乎听不见:“我再问你一遍如果还是这个答案,我就信了。” “你信了又怎样?”我笑嘻嘻的:“你就是问我一百遍,我还是这个答案。” 我这个人有很多的小毛病,但是唯一有一个我很少撒谎,几乎是从不撒谎。 不管何时何地我都能正视我的内心,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所以我也不在乎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因为信也好不信也罢,改变不了我们现在的状态。 他擡起眼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我的脸上移动,我甚至听到了我的细胞被挤压的破碎爆裂的声音。 “我再问一遍…”他声音嘶哑的模糊不清。 可是我的声音却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足够的让他明白:“是啊,我爱你啊!” “为什么要嫁给桑时西…” “就是因为我爱你啊…”我很想继续微笑,笑容凝固在我的唇边。 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从来没有心痛过,我也不知道心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看着桑旗幽深的黑瞳,我的心仿佛跌入了一个看不见不到底的深洞里,即便我非常努力的去打捞,却怎么都打捞不起来。 它在那个山洞里面翻滚,疼痛的感觉是千奇百怪的。 我不知道别人的感受是怎么样,我的仿佛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令我喘不过气来,却欲罢不能。 我明明知道是不可以的,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一旦开启,仿佛泄洪的闸口就再也关不起来了。 我捧住了桑旗的脸,闭起眼睛吻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吻桑旗,虽然我们吻过很多很多次,但是都是他主动我被动。 这一次格外不同,他的嘴唇很凉他的手指很冰,在我的手心里面失去了温度。 我睁眼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我自己,带着一种半疯似的不管不顾。 我不知道他在我的眼睛里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像我这样带着一种即便被全世界抛弃也要拥有他此刻的壮烈。 他的唇很软,和桑旗接吻我终于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了,此刻我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我的心很轻很轻,飘上了天一般,拽都拽不住拉都拉不回来。 他的睫毛终于垂了下来,眼睛半阖着,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心碎。 是的,我有些迷醉了,我有些错乱了,在此刻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我甚至现在有个冲动我想立刻就跟桑时西离婚,然后抓着他去跟何仙姑离婚,不管此刻在医院里的盛嫣嫣,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想拥有他,我想得到他就这么简单。 在我发疯地吻他至少有一分钟之后,他终于疯狂地回应我。 他将我压在了床上,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狠狠地刷过我全身所有的感官,令我的汗毛孔每一个都处于兴奋而紧张的状态。 我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直到我的小腹传来一阵痉挛,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才戛然而止。 他紧紧地抱着我,躺在我的枕头边上。 不知道他抱了我多久?大概是一分钟吧,大概是两分钟吧,大概是我大概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到底有多长。 他松开我之后,我没有睁眼睛,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眼睛下方,粗糙的像从砂纸上碾过去的声音在我的面前响起:“夏至,你哭了?” 是吗?我哭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哭了。 这应该是桑旗第一次看到我哭,他应该觉得很莫名其妙,因为我自己都觉得我这个眼泪流的有点莫名其妙。 我闭着眼睛流泪,不经常哭的人泪腺仿佛被堵住了,一旦被捅开之后就很难及时止住。 我眼泪纵横,有咸咸的流进了我的嘴里。 他忽然把我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衣。 可能我这个样子格外的惹人怜爱吧,我听到了他的心脏在胸膛里面猛烈的跳动的声音。 有一个人住在我的心里,用他的锤子将我的心脏敲得粉碎,碎得像一堆玻璃渣子一样捧都捧不起来。 我流泪,然后我闭塞的脑子忽然就通了,心里也豁然开朗。 我的茫然也只是暂时的,偶尔我有情绪化的时候,但来得快走得也快。 我飞快地止住眼泪,从他的怀里擡起头看着他仿佛有些湿润的睫毛,展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好了。” 他看着我:“好了是什么意思?” “偷情就要有点偷情的样子,刚才那才像真的。”我从床上坐起来回过头看着仍躺在枕头里的他。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神依旧清亮:“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刚才我的戏演的如何?你好像被骗了。”我笑嘻嘻的举起中指弹了一下他的脑瓜蹦儿:“看你的眼神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他仍然那么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哈。”我笑着:“不演戏的时候你让我再说一遍,现在戏演完了又让我再说一遍。兄台,演戏带入角色固然是好,但是也要记得随时抽离,沉溺进去拔不出来小心玉石俱焚。”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回眸又给他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大帅哥,你这么容易被女人骗,我对你有点失望哎!” 第100章 今晚是我吻了他 我来不及去分析她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是被我戏弄的愤怒,还是失望。 这时候门被人拍响了,而且拍的很大声。 我挑挑眉毛回头告诉桑旗:“看,捉奸的来了。” 我要过去开门,桑旗却捏住我的手腕。 我不解地回头看他,他笑得很是戏谑:““门开的太早,哪里像是被捉奸?” “哦,对呀!”我表示赞许地点头:“那要不要我们把衣服脱了再穿起来?” “你若是喜欢这么迂回,我也不反对。” 他从床上坐起来,我们看着被敲响的门,在快要被拆了之前桑旗去开了。 桑时西站在门口,和平时不同,他毫无表情的面孔上居然带着一些薄薄的愤怒。 我在卧室里悠哉悠哉地把本来系得好好的纽扣有意解下来好几颗,我知道桑时西不爱我但是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所以做戏要做全套。 我靠在床头看着他大步流星的向我走过来,他的眼睛飞快的从我的胸口掠过,然后脱下他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身上,我以为他会揍我,但是他却弯腰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我吃的胖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现在很有些分量。 但是桑时西抱起我挺轻松。 桑旗挡在门口,桑时西抱着我跟他擦肩而过,只丢下了一句话:“虽然我们是同父异母,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我们为了一个女人打架。” 为了一个女人打架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如果为了一个自己都不爱的女人打架,也算是滑天下之大稽。 桑旗没有再拦着我们,他怎么说也只能是姘夫,不能太强势。 桑时西抱着我走出了房间,走进了电梯然后又走出酒店的大门,进了他的车里。 这不算特别近的一段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但是我却感觉到他的愤怒了。 桑时西生气了,我很开心,今天绝对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哪一天我要是把桑时西活活的给气死了,我一定会买一挂5万响的鞭炮好好地放一放。 他坐在我的对面,司机正要发动汽车,桑时西对司机说:“你先下车。” 司机立刻下车,密封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打算跟我说点什么,我却不打算听。 我闭着眼睛装睡觉,听到他的声音盘旋在我的头顶上。 “夏至。” 我哼了一声,抱着双臂在座位上挪了一下,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从今天开始起,你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不允许有更亲密的接触。” “好啊。”我很识时务的答应,我嘴上答应是一码事,等我做起来又是一码事。 他忽然用手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的睁开眼看到了一双发怒的眼睛。 他冲我吹胡子瞪眼也无济于事,反正我又不怕他。 “夏至,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办法?” “你有的是办法,但是对我没用。”我很诚恳的回答他:“你知道为什么对我会没用吗?因为我不打算在你身上得到任何。” “所以你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只是利用我来跟桑旗赌气是不是?” “你干嘛要问我自讨没趣?你明明知道就是这样的。” 他捏着我的下巴的手用力,疼得我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你是我的女人,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现在却和我弟弟眉来眼去?” “你明明知道我爱他,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分明跟你说过了。” 他在咬牙,我听到了他上牙齿和下牙齿互相摩擦的声音,看他这副样子是打算把我给嚼碎了吞下去? 可惜我的骨头又硬肉又老,只怕他吞不下去。 我用力的扭头,把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心中挣脱出来:“桑时西,你现在是不是在我的身上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第一次那一种有钱也无能为力的感觉?” 高高在上的桑时西已经习惯了用金钱买任何东西,买老婆买孩子买所有人对他的景仰。 他可以买到这一切,但是只要他娶了我就绝对买不来安宁。 哪怕他对我再容忍,再包容,再体贴再无微不至,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他。 他两只手撑着我身后的座椅靠背,忽然他的眼光没有那么凶狠,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夏至,我知道你在恨我…” 我要不要夸他有自知之明? 他毁了我的人生,我为什么不恨他? “当你那个时候以为桑旗是你孩子的爸爸的时候,你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我一字一句地答他:“我爱他,所以他做什么我都能原谅。” “包括他为了盛嫣嫣而利用你?”他的目光咄咄逼人。 他以为说这种话会让我生气,这都是事实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倒不如说我已经认可了。 “是啊,我爱桑旗,他爱盛嫣嫣,但是我恨,你你却想控制住我,这就是我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我累了不想再跟他多扯一句,我闭上眼睛继续靠在你背上,就算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不错的。 桑时西的气息忽然向我袭来,我猛的睁开眼,他的脸在我的面前无数倍的放大。 我脑子里一时短路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的唇却已经碰到了我的唇。 我飞快的躲开他,然后捂着嘴想拉开车门逃下去,可是车门被反锁了,桑时西拽着我的手将我拉回来,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掌着我的后脑勺又一次的吻下来。 在我们撕扯之间,我重重地扇了他一个大耳光,响彻云霄的一声。 他的动作才停下来,车内没有开灯,他的目光像狼,散发着幽幽的光,仿佛想要吞噬掉我,将我埋葬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今天晚上,桑旗吻过了你。”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你说错了。”我更正他:“是我主动吻他,还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夏至!”他低声怒吼。 我很难看到桑时西有情绪特别剧烈的时候,我一看到他毫无表情的冰山面瘫脸就蛋疼,但是此刻看到他暴怒的表情,我浑身上下除了蛋哪都疼。 他的表情,怎么像一个吃醋的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第101章 我妈来了 他忽然拉开车门,对正站在外面吸烟的司机大喊了一声:“开车!” 司机吓得浑身一抖,急忙上车将车发动。 他也没敢问桑时西要把车开去哪里,就开回了桑家。 30分钟的路程,桑时西连个屁都没放。 他不理我,我正乐得安宁好好睡一觉。 车子开回了桑家,我闭着眼睛,感觉到车停下来了,然后有车门拉开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睁眼睛,就被桑时西给从车上粗暴的拽下来。 他很少对我这么粗暴,因为我肚子里的毕竟是他的心肝宝贝,有时候我在床上翻身声音大了些,他都会从外面厅里的沙发上直起身来警告我不要乱动。 他把我拉进门又拽进了电梯,一直到楼上我们的房间里,他走进洗手间将我的牙刷和漱口杯递给我:“刷牙。” 我晚上的确有刷牙的这个习惯,但是不必这么急。 我没接她手里的牙刷:“我要刷可以自己刷。”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叫我拽进了洗手间,然后将牙刷上挤上牙膏塞进了我的手里:“我让你马上刷牙!不想在你的身上有任何别的男人的味道!” 他低声咬牙咆哮,真是稀了奇了,我和他又不是真爱,他管我身上有什么男人的味道? 我就是不刷他还能把我掐死? “刷牙!” 我这个人就是不能逼,越逼我越不会听他的。 桑时西忽然喝了一口水,然后堵住我的唇就灌下来,要不是我及时的推开他,我差点就把漱口水给吞下去了。 我用手背擦着嘴,我感觉到了桑时西的怒气值已经飙到了顶点马上就要爆表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桑时西发怒的样子的确有些可怕,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拿我怎样,但是他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给撕裂了。 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一种令我心悸的内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嫉妒。 他神经病啊,嫉妒什么,他嫉妒桑旗? 他嫉妒我爱桑旗? 他又不爱我,嫉妒什么? 我夺过他手中的漱口杯和牙刷:“好了,你厉害我怕了你,我自己会刷牙,你可以出去了。”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走出了洗手间,狠狠地摔上门。 桑时西发火还是挺可怕的,因为我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最后会做什么。 万一他魔性大发,我很怕我的小命不保。 我老老实实的刷牙漱口洗澡,将自己身上他所谓的桑旗的味道洗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我身上没有桑旗的任何味道,桑旗没喝酒没吸烟,我喜欢闻他衬衣上洗衣液的味道。 这是他我唯一觉得接地气的地方。 我洗干净了从浴室里面出来,桑时西就站在浴室门口。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便牵着我的手往卧室走。 我立刻甩开他的手,他回头盯着我:“你以为跟我结婚就是闹着好玩的?你以为我会永远睡沙发?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让你胡闹?” 他的排比句用的不错,跟琼瑶似的。 我正在想怎么回答他,他却已经拉着我躺下,自己也躺在我的身边。 和自己的丈夫同床共枕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除非现在有力气能打过他,要不然的话就算是报警也说不过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现在大着肚子他不能拿我怎样。 他要睡在床上我也没办法,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桑时西的手刚刚搭到我的肩膀上,我忽然开口:“以前在桑旗的别墅里,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睡觉,我在前他在后他抱着我,唯一的区别是我没穿衣服。” 他的手在我肩膀上顿了一下,然后就松开了。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实在是太累了。 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夜里头我醒过来一次,桑时西不在我的身边,他又睡回沙发。 我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是沉沉地睡去。 我和桑时西的婚礼没有离成,所以我们的日子得继续。 我的身子越来越沉,肚子越来越大。 后来我就几乎足不出户,天天窝在我的房间里。 我知道大桑太太对我很不满意,但是桑时西认可我这样子生活,她也没有办法。 上次闹过了一阵之后,我就没有怎么出过房间,也没有见到桑旗。 桑时西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对我更加的体贴,但是却更加的沉默,他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但却拒绝跟我交流。 他不想跟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他,我把我的精神世界都扔给韩剧,看着女主角哭哭啼啼心里倒也爽。 也许是看我这段时间太平静了,我妈给我打来电话。 “小至,妈跟你大姨来了,你别来车站接我们了,我等会儿住进酒店再把房号发给你啊!”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以前一直在担心我妈看到了我的现状将会怎样,但是再怕也没有用,这一天迟早要面对。 所以我现在也是很淡定的,既来之则安之。 我跟我妈说:“我来给你们订酒店,等会我把酒店的地址和房号给你们,你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然后我便起床梳妆打扮,肚子越来越大,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件衣服能够稍微遮一下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 今天是周末,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刚好碰到桑时西晨练回来,他有空的时候早上会去山上跑步。 他基本不怎么跟我说话,今天看我踏出门口了才问我一句:“去哪里?” 我就是恨他把我当宠物一样圈养着,就是不告诉他他能把我怎么着。 我提着包包捧着肚子向前走,他拉住我的手臂:“你若是不说,你觉得你能从这里走出去?” 是啊,这里是他的主场,他说了算。 “我妈来了。”我老实跟他说:“怎样,见妈你也要拦着?” “你等我一下。” “我没打算把你介绍给我妈。” “我却打算把自己介绍给我的丈母娘。”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拉进房间然后反扣住门:“我洗个澡换件衣服就好。” 他进去洗澡很快就出来,然后换了一套行头。 浅灰色的高领毛衣搭深色的大衣,个子高身材好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虽然他这一身不够青春活泼,但却极度适合他。 我知道带他出去我不丢脸,也知道现在就是甩也甩不掉他。 我瞧他一眼指了指门口:“现在可以开门了吧!” 第102章 我让我妈伤心了 我和桑时西赶到了我妈的那个酒店,她和我大姨估计正在喜不自胜地等着我到来。 我知道我现在大腹便便的样子以及身边的桑时西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冲击。 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一向都给她省心,没想到越来越大了反而让她操心。 自从上次她到何聪的家里吃过一顿饭之后就一直很不放心,经常打电话来旁敲侧击,我也没透露半点给她。 我以为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孩子,当做这一段完全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想想看这怎么可能。 房间是我给我妈定的,一个豪华套房,我现在有能力让他们享受更好的物质条件,但是我发现我只能给他们这些而不能让他们心安。 我在房门口深呼吸,桑时西侧过头看着我:“第一次看到你紧张的样子。” 我当然紧张了,我不怕我妈揍我,我只是怕她伤心。 我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是我大姨来开的。 她看到我来不及观察我的全貌就两只手捧着我的脸:“哎哟,我的大侄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她伸手就想抱我,但是却被我的肚子给顶住了。 她低头看了我的肚子一眼,然后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明白过来没有就欣喜若狂地回头跟我妈直嚷嚷:“风兰,你快来看呀,小至怀孕了,这都多大了!” 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妈风一样的席卷到我的面前来,低头看到了我的肚子,我看得出她很惊喜,虽然有些诧异。 “小至你怀孕了?怎么肚子这么大了也没跟妈说?” “妈,进去说,你打算让这一个走廊的住客都知道我怀孕的事?”我笑嘻嘻的。 我妈急忙伸手把我给拉进去,估计这个时候我大姨才注意到站在我身后的桑时西。 我听到她在跟我妈小声咬耳朵:“我这侄女婿记得上次看过照片,长得没这么好看呀!” 我妈立刻回头看着桑时西,桑时西随着我称呼:“妈,阿姨。” 桑时西一句妈把我妈给喊蒙圈了,她仰头盯着桑时西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问我:“孩子,这是谁。” “确切的说是你女婿。”我弱弱的开口:“何聪已经翻篇了。” “你跟何聪离婚了?”我妈瞪大了眼睛,但是也不算特别大,上次她看到我们俩之间的状态,后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字里行间也透露些什么,我妈又不是傻子她聪明着呢,她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我点点头:“是啊,我跟何聪离婚了,现在这是我的新老公。” 我妈看了我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反应过来,拍着仰头一眨不眨盯着桑时西的大姨说:“去倒水。” “哦哦。”大姨一步三回头的去倒水去了。 我妈把我拉进另一个房间,她的手攥着我的手很用力,甚至都有一些些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何聪给陷害了,然后有了刚才那个人的孩子,他娶了我,我待产就这么回事。” 我妈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不需要说细节。 然后我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该说的我只能说这么多,至于我妈怎么理解怎么接受是她的事。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听见我大姨在外面进行地毯式的调查研究桑时西。 “小伙子,你哪的人呢?” “就是本市的。” “那你哪儿工作呢?” “大禹集团。” “做什么工作的呀?” “集团的总裁。” “总裁是个什么职位呀?” “除了主席,总裁是最高的领导。” 桑时西这么解释,我大姨应该能听得懂了。 “哦,那你家里有几口人呀?” “父母,兄弟一家还有爷爷。” “这么多人住在一起,那挤不挤呀?几居室?”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起身从里面走到了外面的厅里对我大姨说:“他们家跟白宫差不多大。” “白宫是哪呀?”我大姨还真是不耻下问。 我早就劝她多读书多读报,瞧现在露怯了吧? 我妈也从里面走出来,她的眼神在桑时西的身上定格。 我知道我的事情给我妈的打击很大。 女儿忽然离了婚,然后又火速和另外一个人结了婚并且肚子这么大了,我女儿以后如果是这样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可是我妈什么都没说,看看我又看看桑时西,最终摇了摇手:“你们先走吧!” 我知道我让我妈伤心了,她生气的时候都懒得跟我多说一句。 她要是打我骂我那也倒罢了,那我现在的状态打也不得骂也不得。 我在我妈面前站了一会儿,桑时西礼貌的跟她们道别,然后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我没有立刻走,在酒店的花园里坐了一会。 今天阳光很暖,照在我的后背上暖意融融,但是阳光始终没有办法照进我的心里。 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没说话,我大概是急需有人倾听,也不管身边坐的是谁,就开口:“我妈生我的气了,她每次生我的气都懒得跟我说话。” “你终于为你的任性买了第一笔单。”他居然还在嘲讽我。 我扭头看着他:“是谁把我的人生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不跟你结婚事情就会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已经让你妈伤心了,那你就不要让事态再严重下去。” “怎么说?” “好好的生下孩子,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 他花钱买了我给他生孩子,还想买我的一辈子,美得他冒泡。 我妈过来想让我生活稳定,但是绝对不会希望我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相伴终生。 我在楼下花园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刚刚坐进桑时西的车里,谷雨给我打电话:“不好了,小疯子,第一线报,咱妈到你的城市里来了,不知道现在到没到。” “到了。”她的线报来的太晚了,要是等她的线报我这边孩子都生了。 “啊?那咱妈说什么了没有?” “什么都没有说。” “你一个人去的?” “和我的现任老公。” “呃。”她在电话那头啧舌:“咱妈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好。” 我挂了她的电话,将手机扔在车座上,扭头看着窗外。 春天来了柳絮四处飘荡,仿佛下了一场春雪,蒙在我的心头。 第103章 盛嫣嫣住进了你的别墅 我情绪低落,一直没有说话的桑时西居然在安慰我:“这一幕你迟早要面对。” 他说的对,早死早托生。 等到我忽然生一个孩子出来,那我妈就更加错愕。 我妈在我这个城市里没有待到晚上就走了,走之前我大姨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是我妈不肯跟我说话。 我大姨说,我妈还算情绪稳定,等她不生气了再通知我。 我跟大姨说让她多照顾我妈的情绪,如果我妈想揍我的话她就帮我挨几下。 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大姨在跟我翻白眼。 挂了大姨的电话,我坐在桑家的花园里面晒太阳。 春天是一个很错乱的季节,我坐在树下没有太阳会有点冷,但是坐在太阳底下我的脖子后面又冒汗。 我就一会儿坐到大树底下又一会儿挪到太阳底下,来来回回一直折腾着。 直到何仙姑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就想绕道走,我们差不多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跟任何人交流。 “夏至,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天下大乱都不关我的事,别说我不想知道。” “盛嫣嫣出院了。” 我捂着耳朵,从她面前走过去。 “桑旗把她安排在你曾经住过的那栋别墅!”她在我的身后扯着嗓子喊,我除非是聋了,要不然怎么都听得到。 “他名下有那么多别墅,你却偏偏的把盛嫣嫣安排在你住的那栋里!” 挑拨离间有什么用?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你希望我生气?可是我觉得你现在比我更加生气?我和桑旗是以前的事了,但是你和他却是现在进行时。” “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有什么好介意,而且我也觉得你没什么必要介意,你嫁给桑旗的第一天就知道他不爱你,他在外面养一个女人你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 我说完就走绝不恋战,何仙姑一路小跑拉住我:“盛嫣嫣住进了你原来的那个房间里,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扔了。” “扔了就扔了吧,反正我也不用。如果是你你扔不扔?” “我扔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盛嫣嫣出了名的小白花,踩死了一只蚂蚁都会哭的那一种,她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再是圣女,也是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女人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她会妒忌,何仙姑,你有这个闲工夫就去拉拢一下桑旗的心,现在他这么宝贝他的盛嫣嫣,你别总想着对付她。” “夏至,别告诉我你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瞧你说这话,好像我拿过屠刀杀过谁一样。”我指指我的肚子:“你真的拉错盟友了,我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没有精力跟你搅和那滩浑水。” 我觉得我劝何仙姑已经到位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过来,明明知道自己老公爱的是别的女人还要拼命的和那个人作对,这不是傻是什么。 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能是我这几天比较乖,桑时西也愿意搭理我了。 他甚至有一次带我去聚会,是一个他们商界名流的私人聚会。 我却在那个聚会中看到了桑旗。 他的身边是盛嫣嫣,穿着一条乳白色的拽地长裙,宛如一朵清丽芬芳的百合。 桑时西在我身边皱着眉头轻声低语:“这个圈子很窄,会有人和何家的人认识,明知道却带着盛嫣嫣招摇过市。” 我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桑旗爱带谁带谁我提不起兴趣。 我和何仙姑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最大的区别就是,我绝对不会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我知道桑旗爱的是盛嫣嫣,所以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上一次在酒店的房间里,我差一点就迷失了自己,幸亏我及时的醒了过来,自己给自己圆了谎。 希望桑旗没看出来。 桑时西在这个聚会里有很多朋友,他打算一一的介绍我认识,但是我却谢绝了:“别介绍了,下次如果你有新太太的时候再介绍就很麻烦。” 他看的我有些发毛:“夏至,下次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你要记住,我不打算放开你的时候你别指望从我身边逃走。” “呵呵,我好怕。”我转身去餐区找东西吃。 私人高级聚会就是高级聚会,所有的食物都那么精致,虽然很小一份但是种类众多,估计我是真衣香丽影中最大的吃货,身边的一个女眷端着一盘生鱼片往嘴里丢了一颗鱼籽就说自己饱了。 我吓得屁滚尿流,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混不进上流社会,我得先把我的胃缩小到原先的1/10。 我弄了一整碟子的食物,端着吃的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刚刚坐稳身边就坐下了一个人。 “夏小姐,这么巧。” 声音柔柔的,听了一耳朵就感觉如沐春风。 我知道是盛嫣嫣,但是懒得搭理她。 我低头自顾自地吃东西,余光撇到她还是在我身边坐着。 “那个红颜色的是什么,看样子很好吃。”他跟我搭话。 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你要吃自己去弄,别问我好吃不好吃。” 万一她要是吃坏了,桑旗算到我的头上,那我简直就是天降横祸。 “哦。”她很落寞地哼了一下,我知道她试图想跟我说话,但是我不想跟她说话。 我端着盘子走开,吃完了以后再去找其他的吃的,看到盛嫣嫣蜷缩在角落里十分可怜的模样。 我不知道盛嫣嫣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是一朵彻头彻尾的小白花,还是一个高级别的绿茶婊,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也没想着跟她pk,所以不接近她为好。 桑时西过来找我,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我等会要跟他们上山,你能不能自己回去?” “上山干什么?” 他欲言又止,我上次听有人说最近有一个很红火的夜总会就开在半山腰上,价格贵的很,很多达官贵人爱去那里。 我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很大度的跟他说:“去吧去吧!等会我跟司机回去。” 他点点头,捏住着我的手腕:“我只是陪他们上去一下,有一个从国外回来的老朋友。” 他不必跟我解释的那么清楚,就是左拥右抱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跟他嘻嘻一笑:“及时行乐。” 第104章 意外 私人聚会后,有几个比较熟识的一起去夜总会,不论是上流社会还是普通百姓,都是喜闻乐见的娱乐项目。 我很好奇为什么桑旗没去,和桑时西一起去的人中有好几个他也非常熟。 估计盛嫣嫣病怏怏的,大风就能刮倒,桑旗得要护花。 我和盛嫣嫣相比就瓷实太多了,不论是撞车,被人用砖头开瓢,还是麻药过敏,我扛个几天就过去了。 所以我这种女人没人疼没人爱的。 桑时西走了之后,我觉得我还自在些。 帅气的调酒师的调酒表演很是好看,杯子在空中飞过来飞过去,我看的乐不可支。 我正看的美的时候,盛嫣嫣却出事了。 听说她是吃海鲜引起了呼吸道的过敏,表现跟哮喘一样。 我很庆幸我离她远远的,一晚上也没招她,她死也好活也好跟我没关系。 一群人围着她,已经叫了救护车。 他们离我不远,吵的我连调酒表演都看不下去。 本来还想多混一会,现在只能先走。 我经过那群人,却被桑旗给喊住了。 “你好像喜欢随身携带哮喘药。”他向我伸出手。 我没哮喘,但我以前有个同事有哮喘,我就常备着,万一他病发了我还能救他一命。 我在包里掏了掏,还真有。 “不过。”我看了看盛嫣嫣:“她是过敏引起的哮喘,我不知道我这个可对症。” “先试试,救护车还有一阵子才来。” “这可是你说的,她要有什么事,你别赖我。”我把哮喘药拍到他的手心里。 他拿着就转身去救美人,我想想还是不放心:“你先给我看一下说明书,我看看过敏对不对症。” 我刚走过去,蹲在地上查看盛嫣嫣的一个人忽然站起来,他撞到了我的下巴,剧痛让我只顾着捂下巴没留意脚底下,然后我左脚踩到了右脚,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我是仰面后背朝地跌下去的,后背撞到了地面,我觉得我的脊椎都要被撞断了。 顿时眼前很多小蝴蝶在飞,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立刻觉得肚子痛起来。 我的眼前很快浮现出桑旗的脸:“你怎么样?” “痛。”我紧紧捂着肚子,我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生了,这时候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桑旗弯腰抱起我,我很有些重量,他的额头青筋凸起。 “干嘛?”我痛的吸气,也分不清是后背痛还是肚子痛。 “送你去医院。” “可是盛嫣嫣。”我回头看了一眼,盛嫣嫣半躺在椅子里,睁开了眼睛。 他抱着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别说话,留着力气。” 留着力气干什么,我现在又没到生孩子的时间。 我在桑旗的脸上看到了紧张。 身体很疼痛,但是我仍然坚持分析。 他的嫣嫣看起来情况也比较危急,但是他扔下了她却打算送我去医院? 我有点婚论,疼痛令我的大脑没以前那么好使。 他把我抱进他的车里,然后发动了汽车。 我躺在后座提醒他:“不如你把嫣嫣也抱过来,一起去医院得了。” “闭嘴。”他很不耐烦地打断我,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柔软的座垫缓解了后背的疼痛,我摸摸肚子,小东西在肚子里翻着身。 我后背着地,应该没摔着他。 我从倒后镜里看到了桑旗的脸,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能是因为紧张,他的瞳显得格外地黑,而嘴唇却格外的白。 我摔倒了,他很紧张,发自内心的紧张。 “你怎样?”等红灯的时候,他回头看着我:“我冲一个红灯,你躺好了。” “冲个毛线。”我没那么痛了,说话声音自然也大了些:“我应该没事。” “你一向都爱逞能。”他转过头去。 我是看情况,可以忍受的时候就忍着,何必叫的几条街都听见。 到了医院,他抱我下车,我进了急救室之后没多久,盛嫣嫣也被送进来了。 医生给我安排了检查,让我先留院观察一夜。 我后背青了一大块,护士用红花油帮我揉散淤血。 桑旗走进来,他开始是朝着我走进来的,但是盛嫣嫣一直在哭,一直在喊桑旗的名字。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再说桑旗的奶我喝不起。 我闭着眼睛把脸转到一边当做没看到他。 我听到桑旗在跟护士说:“轻一点,她就是痛死了也不会喊一声的。” 他倒是蛮了解我,但现在我不觉得痛,只觉得盛嫣嫣哭的我心烦意乱。 她在跟桑旗道歉:“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我把你的聚会给搅了。” “不要紧,先别说话了,医生给你打针。” “我不要打针。” “打针好的快。” “我不要打针,我怕,旗,我怕......” 我听的脑袋晕,仰脸对护士说:“求你,给我一针吧,要么让我晕过去,要么推我出去。” “今晚也是邪门了,急诊室都满了,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护士对我说。 肉体上的疼痛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精神折磨不行。 盛嫣嫣低声饮泣的声音让我抓狂。 或许吧,每个男人都喜欢这样柔弱的女孩子。 护士帮我揉好了,我得从床上挪到轮椅上。 护士扶着我,我正要咬牙从床上下去,桑旗走过来将我抱起来放在轮椅上。 我下意识地去看盛嫣嫣,她也在看着我。 她的泪水涟涟,哭的我见犹怜。 但,她的目光很冷,冰箭一般射进我的心。 果然吧,这个女孩不像外面这样柔弱。 可惜男人都是看不出的,总是最后才知道,哦,原来我一直宠爱的人是绿茶婊。 哎,套路人生。 我原以为桑旗放我在轮椅上就回去陪盛嫣嫣,但是他推着我走出了门口,我感觉的我的后脊背凉凉的,盛嫣嫣估计在后面放冷箭。 “你回去吧!”我对他的好意无福消受:“你去陪盛嫣嫣。” “她在打针,我送你去病房。”他推着我的轮椅往前走。 轮子咕噜噜,轧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最近我和医院特别投缘,十天半月就要来一次。 一路走着我们都十分沉默,我忽然问他:“你给桑时西打电话了吗?” 第105章 他没骂我 “还没。” “那就等会再打。”他要是知道我险些弄伤了他儿子,估计又是一顿唠叨我。 桑旗推我进病房,又抱我上床。 他安顿好我,转身就走。 我知道他是去看盛嫣嫣,他可真忙。 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在医院里睡一夜第二天早上一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盛嫣嫣的情况更轻,我 听小护士说她直接可以出院,但是她期期艾艾的流了半天的眼泪,说自己要死了,拖累了别人什么的。 “现在还流行这种林黛玉的人设么?”小护士问我:“我感觉林黛玉也没这么烦人。” “你是女的你不懂。”我啃着指甲对小护士说:“男人多半喜欢这种人设,女人一流泪男人的荷尔蒙就爆发。” “那你爱哭吗?” “我?”我正在思索,桑时西凉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是个没心的妖怪,从来不会哭。” 桑时西怎么来了?我还没给他打电话呢! 他一身风尘仆仆,从山上那个夜总会到这里蛮长的距离,他坐火箭来的么? 我缩了缩脑袋,把脸藏在被子里。 小护士很识趣地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桑时西走到我的床边,把我的脸从被单里拔出来:“你可真行,我刚离开你就出事了。” “我不想你去鬼混,我是故意的。”我试图混淆视听。 “你以为我会信?”他掀开我的的被子:“后背撞到哪儿了,给我看看。” “没撞到哪。” “我看一下。” “你想占我便宜?” 他很暴力地掀开我的衣服后半片,微凉的手轻轻在我被撞的地方碰了一下:“这么大一片。” 我拉下来我的衣服,他进来没有先问他孩子,直接问我的后背真令我惊奇。 我要不要流点眼泪出来表示我的感激? 我以为他会骂我,但是居然没有。 后背疼,我也不能趴着睡,只能侧着。 我看着墙壁,桑时西走出了病房,我听见他和桑旗在吵架。 俩人的声音都很隐忍,但都在发怒。 “以后顾着你自己的女人,夏至只是你大嫂!” “你如果顾得好她,她也不会进医院。” “你的盛嫣嫣不是你的心肝宝贝么,听说你今天把她扔在宴会厅先送夏至来医院?桑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听的心烦意乱。 是啊,盛嫣嫣不是他的心肝宝贝么,为什么会选择先送我到医院来,而把有过敏反应的盛嫣嫣扔在那里? 就算他们叫了救护车,这么做也不合常理。 我想的脑袋痛,那兄弟两人吵了几句,后来桑时西便进来了。 我感觉到他在给我掩被子,我装作睡着了。 他可能后来去外面走廊吸烟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 吵死我了,我只好接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桑董,您突然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呃,声音如此柔媚,估计是今晚桑时西他们去的夜总会的姑娘。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话,电话那段的女人都急了:“桑董,人家都说我不入桑董的法眼,您都不理我呢!” “呃。”我忍不住开口:“他在外面吸烟。” 女人被吓得不轻,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 “没事,我知道你找桑时西,他在外面,等会我告诉他你给他打电话了。” 估计我如此和蔼可亲,女人有点蒙圈:“您哪位?” “哦,我是他太太。” 女人忽然呛得咳起来,刚好这时候桑时西走进来。 我立刻把电话递给他:“找你的。” 然后我用手撑着脑袋笑嘻嘻地看戏,如果我有一把瓜子就好了,边嗑边看。 桑时西表情淡定:“喂。” 然后他走到房间拐角去,他没怎么吭声,也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没意思,我还想看戏呢! 他把电话继续放在床头柜上,看他的样子打算解释一下。 我很大度地挥手:“没事没事,人生苦短,我不介意。” “是么?”他笑的颇有凉意:“看来你是史上最大度的桑太太。” “不敢不敢。”我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表情还好,便向他打听:“那姑娘是妈妈桑还是公主?” “那里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地方。”他打断我的幻想:“正经地方。” “哦,正经地方。”我了解地点头。 有男有女有酒,再正经的地方喝多了也就不正经了。 桑时西留在了医院里没离开,我向他打听盛嫣嫣的情况,他没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 “女人都是这么八卦的,你不知道么?” 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不告诉我:“早点睡。” 他在沙发上和衣躺下,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 今天的月色很好,橘色的,像一只煎的过分的蛋饼。 我看什么美好的景物都会联想到吃的上面。 桑时西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盛嫣嫣也不知道回家了没有。 但我一直记得桑旗推着我从急诊室离开时,她看我的眼神。 我感觉她是跟我结下了梁子了。 我宁可得罪小人,也不愿得罪女人。 特别是像盛嫣嫣那种,打个喷嚏都会哭的那种,估计我跟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她扇我一个耳光但捂着脸跑出来的一定是她。 我有很多不明白的,但却不知道问谁。 晚上桑旗送我来的时候,他动作幅度太大,开车门的时候手撞到了车门边蹭破了皮,我看到了。 桑旗一向沉稳,很少有慌乱的时候。 但他抱我的时候,心脏跳的剧烈又快速。 他低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夹着细细碎碎的心疼。 我觉得我要在他的那种眼神里形神俱灭了。 我失眠了,看着窗外的大黄月亮一看就是半夜。 夜里我睡不着,想下床倒水喝。 我才动弹一下桑时西就醒了,声音清醒地问我:“要什么?” “要尿尿,你也帮我去?” “你确定?” “不确定,我要喝水。” 他开了灯,起来给我倒水,弄的温温的递到我的嘴边。 我一口全部喝完,喘了口气。 然后我擡头看着桑时西,我觉得我有件事情要跟他探讨。 “我觉得桑旗,对我不是一点感情没有。” 第106章 何仙姑搬了救兵 桑时西看着我,很显然他不太热衷于跟我探讨这个问题。 “你想多了。”他说。 “你没看到吗?我和盛嫣嫣嫣同时发生危急情况,桑旗先选择送我到医院来而不是盛嫣嫣。” 他依然看着我:“你是故意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疯了?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不光是为了孩子,这种事情我一向不屑于做。 一直以来都有人说我聪明,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是大智慧,不是小聪明。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要再折腾了,如果你伤着了孩子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他眼中寒光毕现,我却没那么害怕。 他能把我怎样? 现在是法制社会,难不成把我杀了? 我无欲无求,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夜里头我睡得不太安稳,隐隐约约的总是听到盛嫣嫣那若有似无的哭声。 其实我知道一定是我发生了幻听,盛嫣嫣的房间和我的房间隔了好几个,我就是顺风耳也不可能听得见,再说了她已经哭了那么久了,难道不累吗? 第二天早上,桑时西给我去办出院手续,让我在病房里面等一会儿。 我躺了一夜腰酸腿疼,便在走廊里面溜达。 我正在溜达的时候,电梯门忽然开了,一个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40多岁50岁不到的样子,雍容华贵,但周身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看着她的脸,这个女人有一丢丢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跟她有一面之缘。 我琢磨了一下,忽然想起这是何仙姑的母亲。 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定去找盛嫣嫣的,何仙姑这么快就把她妈妈给搬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往边上靠了靠,给何太太让出一条路。 何太太走走到我的身边忽然停下来,在我的脸上盯了两秒:“是你?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我好心好意地提醒她:“我现在是你女儿的大嫂。亲家。” 我笑嘻嘻地对她说,她瞪了我一眼,估计她今天的目标不是我,所以无心恋战,擡脚便往盛嫣嫣的病房走过去。 我承认我很八卦,我倒不是想知道何太太会跟盛嫣嫣说什么,说来说去也就无非那几句话,你这个不要脸的狐貍精,你离开我女婿之类的。 我倒是很期待想知道盛嫣嫣嫣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靠近了盛嫣嫣的病房门口,她的病房也是vip,里面一间外面一间,所以我就溜进去,钻进了洗手间里面,将门虚掩便能够很清楚的听到你她们在说什么。 盛嫣嫣的声音很快响起:“请问您是…” “你就是盛嫣嫣?” “是啊…”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桑旗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还在这里勾引他!” “这位太太你在说什么?”盛嫣嫣的语气充满了惶恐与无助。 通常很柔弱的女性会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但是也会让有些女人更觉得可恶。 何太太的声音高了八度:“不要在这里装蒜,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中国话,我让你离开桑旗,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这位太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好一个打太极,四两拨千斤一句听不懂就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 我忽然发现了一种新的聊天方式,就是如果你不想直接面对你的对手的时候,干脆就装白痴,傻白甜这个设定真的蛮适合盛嫣嫣的,不过只是表面。 “盛嫣嫣,不要在这里跟我装!你以为我对你没办法了?我现在跟你好言好语的说,给你一大笔想要的钱然后从桑旗的身边消失,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位太太…”盛嫣嫣忽然哭了,我贴在门口听得笑眯眯。 何太太不是盛嫣嫣的对手,盛嫣嫣的攻击武器就是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在桑旗面前比迫击炮还要好使,何太太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重拳落在棉花上,压根就不起作用。 听着听着我也失去了兴趣,估计她们之间说的再久也就是这些对话。 我悄悄地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拉开了病房的门,忽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和何太太惊慌的声音:“你怎么了?盛嫣嫣你干什么?” 我很想探头看一眼,但听到了何太太的脚步声便急忙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桑时西正在满世界找我,见我从盛嫣嫣的房间里出来,走过来扣住我的手腕:“干什么去了?” “嘘…”我将食指放在唇边,赶紧拉着他闪进我的病房。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又干什么了?” “干嘛说又?” 我想了想按了呼叫铃,小护士立刻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看着我:“怎么了?” 她肯定很奇怪那边桑时西刚刚给我办了出院手续,那边我就按急救铃。 “盛嫣嫣的病房过去看看…”我跟小护士说。 小护士懵了两秒,然后又擡步急急忙忙地跑过去了。 桑时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好,好奇心不重。 他不问我就不说。 “走吧,出院手续办好了。”他站在我的面前。 我低着头坐在床边打游戏:“不忙。” “你又想干嘛?” “我说不忙就不忙,你要是着急走你先走好了。” 还不知道盛嫣嫣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忽然走过来拿走我手里的手机。 “你在等护士给你回话告诉你盛嫣嫣怎么了?” 漂亮,我就是喜欢聪明人,跟他说话一点都不累。 我打了个响指:“Bgo!” 几分钟之后他让护士进来,护士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真是奇了怪了,盛嫣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人跌到了床下,她正在挂水,针头从手背上被甩出来,血流了一地脑袋也碰伤了。等会儿桑先生过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 原来我刚才听到的那声巨响是盛嫣嫣摔倒的声音,她怎么会好端端的从床上跌下来? 我从床边站起来:“我去看看。” 桑时西拉住我:“关你什么事?” “我要去看看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从桑时西的手里挣开然后跑了出去。 第107章 我当然是福尔摩斯 我跑到盛嫣嫣的病房里的时候,发现桑时西已经来了。 他站在盛嫣嫣的床边,脸色相当的难看。 盛嫣嫣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两个脸颊都是通红并且已经肿起来了,很明显的五指印。 桑旗几乎是暴怒地在呵斥特别护士:“你连一个人都看不好吗?” 特别护士吓得瑟瑟发抖:“我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特别护士也挺冤的,谁能想到她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而盛嫣嫣是一个20来岁的大活人,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就出了事儿。 盛嫣嫣闭着眼睛一直在流泪,桑旗训完了护士,弯腰温柔的问她:“你怎么样嫣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嫣嫣只是摇头,虚弱的桑旗说话声音大一些她就会被吓死。 我仔细地盯着是嫣嫣的脸看了片刻,在桑旗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桑时西就在病房外面等我,我从他面前走过。 我捧着肚子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桑时西迈着大长腿,悠哉悠哉地跟在我的身边:“怎样?福尔摩斯,有什么新发现?” 我迫切的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何仙姑的妈来找盛嫣嫣,然后盛嫣嫣的脸上被左右开弓,人也摔倒在地上。” “很常见的桥段,不稀奇。” 丈母娘教训狐貍精的确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是当时我就在盛嫣嫣病房里的洗手间里,我只听到了盛嫣嫣从床上摔下来的声音,并没有听到何仙姑的妈撕扯她或是打她。 我把我的疑虑跟桑时西说,他很不以为然:“在你走之后发生也不是没可能。” “我当时要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何仙姑的妈就已经慌张的准备出来了,而且这个不合逻辑,没道理等到盛嫣嫣从床上跌下来她才去打她两个耳光。” 走到了停车场桑时西的车边,他拉开车门看我一眼:“你的意思是说盛嫣嫣自导自演?” 我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比划了一下:“你看,如果我要打你,掌心朝下拇指朝上。但是盛嫣嫣脸上的指痕分明是相反的,只有自己掴自己的时候才会是这样的。” 桑时西长久地看着我,嘴角升起一个挺满意的笑容,他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聪明女孩。” 我才不要他夸我,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桑时西亲自开车。 我看他的表情并不惊奇:“你也觉得是盛嫣嫣自导自演,陷害何仙姑的妈?” “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分析有道理,就凭盛嫣嫣在桑旗的身边存活了这么久,也该知道她是一个有手段的人,绝对不是一朵普通的白莲花。” 他发动汽车向停车场外面开去,我抱着手肘继续琢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也能猜得到,桑旗在盛怒之下肯定不会仔细观察盛嫣嫣脸上的指痕到底是朝上还是朝下,所以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在何仙姑的身上,这下何仙姑惨了。 看来她连片头曲都活不下去。 “哎。”我叹了口气,桑时西扭头看我一眼:“你叹什么气?” “何仙姑本来就不聪明,而且她也用错了方法。哎!”我又长叹了一口气。 桑时西估计听得心烦:“管好你自己的,事老老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 我偏要多管闲事,他能咬我? 我正潜心琢磨,头一擡发现桑时西并没有把车开回桑家,而是到了他公司的门口。 “你干嘛?” “今天你就待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还没有吃早饭,我会让人给你买了送来。” “买了送来就不好吃了。” “楼下就是餐厅,我保证从厨房到你的嘴边不会超过五分钟。” 他停了车然后拽我下车,我知道他是想把我困在他的身边监视我。 我被他一路扯进了公司的大门。 论力气我不是桑时西的对手,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把我拽进了他的办公室,然后扔在沙发里丢给我一个盒子。 我低头瞧瞧封面,是一部任天堂的游戏机。 “干嘛,当我是小孩?” “用这个打发时间,一天也过的快的。” 他以为他把我困在他的身边我就没办法了? 反正短时间内桑旗也不会对何仙姑怎样。 不过游戏机真的很好玩,我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去。 不知不觉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不过我的运气不错,午饭的时间我在桑时西公司楼下的餐厅里看到了桑旗。 桑旗和桑时西不在同一家公司,但是离的很近,附近的餐厅也就这么多,能碰上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桑旗一个人独坐,阴郁笼罩在他的眉间。 如果这事摊到我身上我也心烦,好不容易小心伺候的心肝宝贝终于醒了,但是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盯着。 不是他这个找茬就是那个找茬。 我站起来端着我手中的水就想往桑旗那边走,却被桑时西紧紧的扣住了手腕。 “坐下!”他声音充满警告。 “你要是再拉着我信不信我当众撒泼给你看?”我笑嘻嘻的。 但他应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想跟桑旗说你的发现,不是因为你多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你觉得盛嫣嫣和何仙姑相比何仙姑更弱一点,她留在桑旗的身边你会更放心是不是?” 桑时西心思缜密,说真的这些我都没有想到,他却先我一步想我所想。 我仔细咂摸了一下:“随你高兴怎么想。” 我走到桑旗身边坐下来,他擡头看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吃他盘子里的东西。 “你的牛排好吃不好吃?”我不耻下问。 “我哥没钱给你买牛排?”他头也不擡。 “盛嫣嫣怎么样了?” “你想说什么?” “她伤的蛮严重的,脸上也肿了,但是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你也得让医生多留意一下。” 他立刻擡起头来:“她还有哪里受伤了?” “手啊!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掌掴自己,手掌肯定会肿。”我抿着笑意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第108章 随便你信不信 我的话中有话,桑旗岂会听不出来? “自己打自己是什么意思?”他问我。 “你猜呀!”我两手托着腮,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不说就别说了。”他放下叉子就打算站起来。 他以为我卖关子,是啊,我就是卖关子。 我也不拉他,任凭他站起来。 他站起来已经走到我的身后了,但是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又转回来,重新坐在我的面前。 “何解语的母亲去找嫣嫣,看到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听到了。”我把我在洗手间里听到的描述给他听,最后结案陈词:“何仙姑的妈根本就没有打嫣嫣。” “你的意思是,嫣嫣自己打自己?” “我听到了一声巨响,是嫣嫣从床上掉下来的声音,然后何仙姑的妈很惊惶地问有要干什么,可见是她自己摔下来的跟何仙姑的妈没有关系。” “你只是听见了不是看见了。”桑旗的眸紧紧的盯着我。 “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是我还有脑。”我指指自己的太阳xue:“你怎么自从嫣嫣醒了之后就变笨了呢?” “你想跟我说什么?想说嫣嫣是绿茶婊,有意弄伤自己陷害何解语的妈?” “陷害何解语的妈有个屁用,她的主要目的还是让你越来越讨厌何仙姑。”我饿的头晕,得三言两语解决战斗:“我不管嫣嫣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之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何仙姑固然讨厌,但是这件事她没做错。” “她让她妈摔给嫣嫣钱让她滚蛋还没有做错?”桑旗好看的唇角含着冷笑。 所以我的冷笑看上去比他的还要冷:“不摔钱给她,难道摔你和何仙姑的结婚证给她,让你们双宿双栖?你丈母娘能亲自去跟她谈,没有用一些阴招已经很不错了。” 他用奇异的眼神看我:“你好像在帮她们说话。” “是啊,我跟何仙姑达成了一致,我帮她弄走盛嫣嫣她就再给我两千万。”桑旗搞不清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解释的那么清楚。 反正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他爱信不信。 我说完自己想说的回到桑时西的桌边,我点的东西已经来了,埋头大吃特吃。 桑旗没有过来再问我什么,桑时西一边吃东西一边似笑非笑地问我:“怎样?做好了你的正义使者?” 我很喜欢我的新称号。 “你觉得他会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盛嫣嫣?” “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的嘴在百忙之中终于腾出一点工夫跟他说话:“我跟桑旗说那些话的初衷不是让他相信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他。” “我知道你们记者讲究事实。” 这一点算他说对了,桑旗信不信我不在乎,但是我知道真相却不说出来,就违背了我做人一贯的准则。 接下来桑时西一直看着我吃完了我所有的东西:“那我要怎样奖励一个这么正直的人呢?” 我说真话又不是等他夸我,不过他竟然给我这个机会我就不能白白放过。 要吃要穿要物质,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对了,当初你跟何聪买我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可能买这个字令桑时西听得很不爽,他扬了扬眉:“怎么说?” “他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妈,他凭什么具有卖掉我的权利?”我要把这个钱给讨回来,顺便要回我的20万。 “500万。”桑时西说。 好呀,那个不要脸的居然当时还跟我言之凿凿的说只收了两百万,当时我还觉得我怎么那么便宜。 何聪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卖掉我还不打算跟我一起分,500万跟我谎称200万。 “听说我生下孩子之后还有红包是不是?一百万?” 桑时西摇摇头:“一千万。” 靠!老娘真想骂脏话。 也就是说,老娘生下孩子何聪要拿走900万只给我留一百万。 如果现在何聪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你要怎样?” “把给他的钱拿回来!” 桑时西皱皱眉头:“我拿出去的钱再拿回来,好像没有这样的惯例。” “那就破一次例。” 桑时西笑笑:“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他的手机响了,便站起来走到门口去接电话。 说到底桑时西的面子最重要,他堂堂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为这点钱出尔反尔? 我正咬着叉子冥思苦想,桌边站着一个人。 擡起头来看,是桑旗。 他还没走? “怎么,还在琢磨我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对他的嫣嫣还真是信任,我输成这样了他都不信我。 他表情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惫了:“桑时西不会拿回他已经拿出去的钱的,但是你可以让何聪失去。“ 他很轻易的就把话题给转了,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提议。 “何聪最近和一个很小的商务公司合作,投了不少钱。” “我没有本事让他亏掉那笔钱。”我很有自知之明,因为我不懂得做生意。 “可是我有啊。”他掀起眼皮看我一眼。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倒是蛮稀奇他的答案。 “何聪没有资格卖掉你,当然桑时西也没有资格买你。”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从我的面前走掉了。 看着桑旗帅的冒泡的背影,我竟然有些感动。 我感动不是因为他要帮我,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我之所以恨何聪恨得咬牙切齿,别看我和桑时西嬉皮笑脸,我也恨他入骨。 是因为他们把我当作一件商品一样买卖。 我不管桑旗靠近我的初衷是不是在利用我,至少他没有把我当做商品。 桑时西打完电话很快进来,在原先桑旗的桌上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挪到我的身上:“吃完了?” “嗯。” “那回去吧。” 这一次我很自觉自愿地跟他回他的办公室,因为我的任天堂游戏机还在那里,我有个游戏没有打完,就是今天晚上不吃饭我也要通关。 第109章 当一把东郭先生的感觉怎么样? 我晚上跟着桑时西一起回到桑家,桑家安安静静的,何仙姑也甚是乖巧的坐在大桑太太他的身边吃晚饭。 桑旗仍然不出意外的没有回来,我和桑时西在外面吃过了晚餐,所以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房间。 正要转身,何仙姑的声音忽然响起:“大嫂昨天晚上一夜都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 “反正我是跟你大伯子在一起,你管我去哪了?”我笑嘻嘻地呛回去。 “怎么回事儿?”大桑太太问。 “昨晚我带夏至去参加一个聚会,后来她不舒服在医院里留院观察了一夜。”桑时西代我回答。 “但是送她去医院的人好像不是你吧?”何仙姑不知从哪知道是桑旗送我去的,醋劲大发。 要不是我的话,今天她已经被桑旗给赶出桑家了,还在这里跟我逼逼。 对于这种笨女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刚好不在,便让阿旗帮我送她过去,有什么问题?”桑时西低眸看何仙姑。 估计何仙姑没想到桑时西为我说话,张口结舌了半天。 我肚子吃饱了闻到满桌子的香味,胃里有点顶的慌,转身便走。 何仙姑小声的在大桑太太面前diss我:“就是因为大哥这么护着她,夏至才有恃无恐。” 后面大桑太太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回房间洗澡睡觉。 洗漱完以后从洗手间里出来,桑时西正坐在沙发里面看书,擡头看了我一眼:“当了一把东郭先生感觉怎么样?” 他的意思是说我救了狼,但是狼却反咬我一口。 我笑着回答桑时西:“因为我是人,就得做人该做的事儿。” 我滚上床继续打游戏,我把桑时西送给我的游戏机也带回来了,再打两个小时睡觉。 他的电话响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接。 连绵不绝的电话声很影响我的发挥:“你要是不接电话就把手机关起来行不行?” 他于是接了,而且还用的免提,一个女人的声音。 “桑董,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大趴,大家都在等您呢。” “今晚我没空。” “可是据王冠他们说,桑董今天晚上没有应酬呀。” “内子不舒服,陪她一会儿。” “桑太太真是好福气,桑董好体贴!” 桑时西撂了电话,我正竖着耳朵听得入神,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我的床边来了:“这么关心我的私事?” “我是比较关心你拿我来打掩护。” “那你就是不反对我出去了?” “我什么时候反对过?” 他注视我片刻,居然拿起衣架上的衣服:“既然桑太太这么大度,那我就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他就是弄个女人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我也无所谓。 桑时西出去了我正好可以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我以为他会出去很久,但是一个小时不到他又回来了。 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我使劲嗅鼻子闻闻没有闻到什么香水味。 “你那到底是个什么趴,怎么连个女人都没有?”我实在忍不住问他。 “谁说没有女人?”他背对着我换衣服:“还是你很希望我身边出现一个女人?” “无所谓喽!”我耸耸肩,忽然孩子踢了我一下,我手放在肚皮上感受他的小脚丫。 他换好睡衣坐在我的床边,将手也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不太习惯他跟我亲密接触,便推开他的手。 “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摸?” “等他生出来之后,没有隔着我的肚皮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太太,你别忘了你的职责。” “我的职责是什么?”我放下游戏机,打了一个晚上眼睛有点花了。 “帮我挡桃花,而不是把我推进桃花堆里去。” “那我这样的太太简直称作是楷模,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我打了个哈欠躺下了。 我闭上眼睛但是却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我。 我做错什么了?要被他的眼神给洗礼。 我睡到半夜口渴了,便走到外厅去拿水喝,听到桑旗回来了:还有何仙姑和他说话的声音。 虽然我听得不是太真切,但是桑旗的态度还好,没有质问她,难道他相信了我跟他说的话? 不知道我揭穿了盛嫣嫣的真面目,桑旗会不会恨我。 有的男人宁愿被他爱的女人迷惑,再说爱情中没什么是非黑白,不需要盛嫣嫣是个道德标兵。 房间里没有热水,我想喝热水得到楼下到厨房去拿。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出去,桑家晚上的走廊里总是会亮着灯。 我刚走到电梯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桑旗的声音。 “夏至。” 我回头,桑旗手里端着一个水杯,正在向我走过来。 原来他也是下楼找水喝,好巧。 我们一起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午夜的时间,单身的男女,这些元素加起来一听就特别暧昧。 我缩在轿箱的拐角,他却伸手把我给拉了出来。 “何聪知道你的新号码吗?”他忽然问我。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反正我没给他。”我擡起头来看他:“你对他下手了?” “这一个星期之内,他会赔光他所有的家产,包括他的那栋房子。” “跟房子有什么关系?” “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想赚更多钱就得把房子给抵押。” “如果房子没了他和他妈住到哪里去?” 桑旗眯着眼睛看着我:“据我所知桑旗的妈妈对你也很不好。” “是的,她对我的确不好,但是年纪一大把了,她又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如果连房子都没有了的话,你让她怎么办?” “夏至。”他靠近我,他手里握着的杯子碰到了我的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 “我只是要让何聪吐出来他曾经卖掉我的那些钱,房子是本来就有的。”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那得看我的心情。” 第110章 报应不爽 我和桑旗一人捧着一杯白开水站在餐厅的角落里,我一口干掉,向他把被杯子给反扣,让他看我的杯中已经喝完了。 他很淡的笑:“你以为你在喝酒?” 我将杯子握在手里准备带回房间,这个杯子我很喜欢我有个毛病,就是我用过一次的东西以后就会一直用它,不会轻易换。 谷雨经常说我这个人特别的长情和执着,以后万一爱上哪个男人之后就不会轻易改变。 所以我现在已经很肯定我并没有爱过何聪,要不然的话现在他也不会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屁。 我走过桑旗的身边,感觉到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俩之间再说千言万语也没什么意义。 他是他人夫我是他人妇,而且他心里都没我。 我从他面前几乎是落荒而逃,等我快步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我房间的灯大亮。 本来睡在沙发上的桑时西,开始坐在沙发里,抱着双臂,两条大长腿交叠,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那眼神活像是现场捉奸。 “去哪里了?”阴森森的一句问话。 我把空杯子给他看:“喝水。” “房间里没有水给你喝?” 你在房间里找出一滴热水来,我就把杯子给吃下去。” 他忽然站起来向小厨房走去,然后拉开一个柜子门让我看里面是可以自动加热的净水器:“只要打开绿色的那个阀门,里面就是热水。” 他介绍完了看着我手里的空杯子:“你是要这么干吃还是要我拿一点佐料给你拌着吃?” 他的笑容凉凉的,我捏着空杯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倒是不介意吃下去,但是我觉得你儿子会在我的肚子里扎的慌。” 他的注意力果然被我给拉跑偏:“你怎么知道是男孩?” “我猜的呀,你不是想要男孩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想要男孩?”他的确是没说过,但是我的主观觉得他应该想要,结婚三年前妻不能生,一直没孩子,当然是想一索得男,也省了些后顾之忧。 忽然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温柔,令我有些肝颤,当时就像想脚底抹西瓜皮溜之大吉。 他攥住我的手腕眼睛盯着我的肚子:“我希望她是一个小女孩,像你一样漂亮,但是不要像你一样倔强。” 我愣了半天不确定他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但是他掌心里传来的寒意却令我浑身发冷。 所有人的掌心都是暖的,只有他的掌心是冷的。 去他大爷的我都快要困死了,我不想跟他在这里讨论孩子的性别。 我拂袖而去,爬上床大睡特睡,鼻涕泡直冒。 可是我折腾到一个小时之后才睡去,我想装睡着,但是装的毕竟是装的。 桑旗说一个礼拜之内何聪那个混球就会败掉自己全部的身家,所以我兴致勃勃的等待那个辉煌的时刻。 没想到的是根本就没到一个礼拜,第二天我便接到了何聪的电话。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找到我的新号码,尽管桑旗警告我说让我别接他的电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我就是要听听的人渣五内俱焚的声音。 我接通了悠哉悠哉地贴在耳边热情洋溢的跟他打招呼:“hi,前夫,过得怎样?那位小三小四或者是小五她有没有给你机会?” 何聪忽然嗷的一嗓子,完全没有征兆,幸好我躺在床上,不然的话要被他吓得跌倒。 “是你,是不是,夏至!一定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听到他暴躁的声音,我就知道他肯定连裤衩都给赔光了。 不过他这么有底气的敢这样指责我,我真是要佩服他的脸皮之厚,厚过城墙。 “何聪,你若是不知道不要脸怎么写的,又不想查字典的话,我可以教你,你这句话有几个语病一一给你指出来。你觉得你没有得罪过我的地方,那么麻烦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拔刀自刎,然后我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卖给肉铺,这样你就知道你有没有得罪我了。” “夏至…”他在那一头显然没心情听我说这些,他咆哮的如果站在我的面前的话,肯定连他的小舌头都能看得见:“夏至你够了,你是不是让桑旗或者桑时西来害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夜之间被骗了一千万!” 一千万? 我算了算之前我问桑时西何聪卖掉我卖了多少钱,桑时西说是500万,还有我生下孩子再给他一千万。 但是那1000万应该没有到手,他的手中只有500万才对,他哪来的一千万? 我想了想对我的结论十分的兴奋:“你借了外债?” “我把全部身家都赌进去了,就是想好好的做一笔,可是你现在赶尽杀绝,你要了我的命!夏至!” 也就是说何聪里外里加上本钱一共亏了一千万。 我的心情怎么这么愉悦呢? 什么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 撑死你丫的! 我在床上变换了一下姿势顺手拿起床头柜上装着坚果的碟子,开了免提,然后一粒一粒地拨着往嘴巴里扔,含糊不清地告诉他:“首先你的仇人一定不唯一,其次你的钱不是被别人骗走的是因为你人蠢没药医,你的生意有风险没风险你自己看不出来?还坐着眼一闭一睁之间就能当大富翁的美梦?我告诉你眼一闭一睁,除非是死了才会这么容易。” 不好意思我心情太好,以至于我语无伦次。 “现在我要去吃一块蛋糕压压惊,再见了您勒!” 我将电话挂掉,然后将手机果断地关机扔在了床上。 如果不是我现在挺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我一定要在床上狠狠的蹦一蹦表示我此刻欢愉无比的心情。 到时候我会跟桑时西说,如果我生下孩子他胆敢给那一千万给何聪,我绝对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给他看一眼。 心情太爽,吃坚果差点噎到我了,我开心至极哼着歌打游戏。 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看到一个贱人失去他最珍惜的东西。 何聪最爱的是钱和他自己。 他没了钱,也早就没了自我。 第111章 你妈来了 何聪破产的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我们以前一个共同的朋友给我打来的电话:“夏至,何聪为什么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借钱?” 自从我和何聪闹掰之后,我们之间共同的朋友但凡有些良知的都倒戈于我,基本上和何聪划清了界限。 “他做生意亏了钱。”我正在撕扯着牛肉干:“你不会借钱给他吧?” “我疯了,我有钱还不如还房贷,干嘛要借给他那个贱人?你知道吗,上次我在一个聚会上看到过他,他身边带着一个女人,双眼皮开得能夹死几只苍蝇。” “我怎么没听你说?” “还不是怕你伤心难过。” “神经…”我怎么可能伤心难过,对于何聪我唯一的情绪就是愤怒,为了他伤心真是吃饱了撑的。 “看来何聪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然明知道跟我们都闹翻了还腆着脸向我们借钱。” “打听一下朋友中有没有借给他的?” “好像都没有,听说何聪要去向财务公司借钱…” 那些财务公司就是高利贷的化身,利滚利吓死人,借1000还3000的那一种。 “何聪是不是傻?明知道那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你管他,他把你害得那么惨。” 我确实不想管何聪,但是我的初衷只是让他赔掉他卖掉我的钱,而不是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我跟我那朋友又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想了想我把电话打给了桑旗。 他应该在办公室,非常的安静:“何聪打电话给你了?” 桑旗跟我通电话从来都没有过渡,每次都开门见山直抒胸臆。 “是啊,何聪已经从天上掉到了地面上,就别让他再下地狱了。” “怎么说?” “听说他问那些财务公司借钱,如果借了之后他会被剥一层皮的。” “那就让他被剥了好了,什么时候有仇必报的夏至也心慈手软了?” “适可而止,再混蛋的人我也不想把他赶尽杀绝,他没有底线我有底线。” “我知道你不但有底线你还有底裤。”桑旗语气轻松,还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我没心情跟他闲磕牙:“差不多就得了。” “我可以防止一个人坠落但是不能防止他堕落,夏至,我只是让他跌落到地面,至于往深渊里面跳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只能保证不踩上一脚。” “听口气,你好像比我还要恨他。” 桑旗轻轻地笑了:“我对他有什么好恨的。”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何聪落得如此地步是他咎由自取,我也没什么好内疚的,只是让他把他卖我的钱给吐出来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恶人落得如斯下场,我应该拍着大腿大呼过瘾才对。 在此刻,我忽然觉得我还是过分善良了一些,罪恶感时不时出来作祟。 其实我对何聪有什么好愧疚,他毁了我的一生,现在只是让他赔点钱而已。 我正坐在床上打游戏,小锦敲门进来告诉我:“夏至姐,你妈妈来了。在楼下客厅里等着要见你。” 我妈来了? 我惊出了一头冷汗,我妈没多久之前才来过这里,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这不像是我妈的作风。 我急忙换了衣服就下床出门,走到栏杆边向楼下的大厅看了一眼,客厅里桑太太正陪着一个年长的女人坐着,因为楼层太高我只能看见她们的头顶,并没有分辨出桑太太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是我却觉得她的样子不太像我妈。 我从电梯下去匆匆走到客厅,当我看到了她的正面时我站住了,她哪里是我妈,她是我的前婆婆何聪的妈。 不用想我也猜得到何聪妈跑到这里来找我是为什么,肯定是为了何聪生意亏本的事情。 我站在客厅的门口,她们没有看见我。 我拉住了正要过去通报的小锦,小声问她:“是她跟你说她是我妈的?” “她是跟二太太这么说的。”小锦告诉我:“所以我就赶紧上去通报您了。” 她还真好意思,我跟她儿子没有离婚的时候,我在家里喊她妈,她多半装作听不见,现在我们离婚了却要上门来认亲。 我闪到一边去对小锦说:“你跟她说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见人,让她回去吧!” 小锦吃惊地瞪大眼睛,但这小孩儿一向聪明,没有问我为什么便走进了客厅。 我转身回去,我知道何聪妈见到我会说什么,无非是卖惨淌眼泪,更有可能拉着我甚至不惜向我跪下来让我救他的儿子。 不是我不救他,他现在花的是卖我的钱,那些本来就不是他应得的。 至于他多借的那些钱,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贪得无厌。 我回了房间还没有换好睡衣,小锦便敲门进来:“那位太太一直在楼下跟二太太哭,一定要见你。” “跟二太太说她不是我妈,以后上门冒认我的人都赶出去!” 小锦点头:“哦,我知道了!” 小锦走了没五分钟,门口便传来嘈杂的声音,何聪妈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尖锐,在门口拼命地拍门:“夏至,夏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我们家小聪好歹也做过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么害他,你快出来见我!” 我就知道她没这么善罢甘休,赶都赶不走还跑上来了。 我很烦躁,这毕竟是在桑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前婆婆追到媳妇现在的家里来这传出去算什么?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现在过去开门让她进来,那她更是纠缠的没完没了。 我戴上耳机打开手机的音乐,我宁可听死去活来的情歌我也不要听何聪妈跟我多说一个字。 音乐隔离了何聪妈的叫声,她也许在外面叫得声嘶力竭,但我就是不开门她能拿我怎样。 我正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忽然我的门被打开了,一堆人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站在最前面的是大桑太太,她满脸怒意柳眉倒竖:“夏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在我们家又哭又喊,像什么样子?” 第112章 我感冒了 脑子里好像被谁丢了一个手榴弹,毫无征兆地炸开。 我心里潜意识的知道这次完蛋了,大桑太太本来见我就不爽,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睬我了,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抓到我的把柄。 这次何聪妈来这么一闹,估计大桑太太得借题发挥。 大桑太太指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何聪妈问我:“她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我说。 本来哭天抢地快要断气的何聪妈听到我这么说,立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夏至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认识?” “我听说您自我介绍说是我妈,抱歉我妈现在在邻市,刚刚我才跟她通过电话。” “夏至你敢说你以前没有叫过我妈?“ “那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吗?”论斗嘴何聪妈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以前看她是何聪的母亲我的婆婆,我尊敬老人从来不会和长辈拌嘴,于是她说什么我都忍了,不代表我嘴笨不会说话。 此刻聪明的大桑太太和桑太太都应该听出来何聪妈和我的关系了。 大桑太太拧着眉头,我看得出来她非常不悦,暴怒一触即发。 “怎么回事?她是你前夫的妈,怎么跑到我家里来又哭又闹?” 这事我确实理亏,不管怎样我现在已经嫁给了桑时西,牵扯前夫家的事难免大桑太太会不高兴。 我走到何聪妈的面前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我现在和何聪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所以阿姨,请你从我家里出去,我可以派一辆车送你回去。” “回哪里去?我们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她刚好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你和我们家小聪虽然分开了,但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能这么绝情啊!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我一个老太太睡在大马路上?” “我不知道现在何聪发生了什么事,而他发生了任何事都跟我无关,阿姨,我和何聪有婚姻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比陌生人亲近一些些,而现在我跟何聪已经离婚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迅速回到陌生人上,所以不论何聪和你发生了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 “如果不是何聪你有今天吗?”何聪妈忽然语出惊人,把我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我很怀疑刚才我听到了什么:“您刚才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没有我们家小聪,你会有今天你会能嫁进豪门?你会住这个大房子?”他环顾我的房间:”就你这个房间比我们的一个三居室都要大,你现在能过这样的好日子还不是因为我们家小聪?” “哈!”我笑的都快要直不起腰来了,扶着墙才能勉强的站住。 黑白颠倒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何聪毁了我的一生,让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如此不堪,她居然还觉得何聪做了一件大好事。 我不想跟何聪妈争辩,我跟她的三观不合,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看着大桑太太对她说:“很抱歉,妈,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但是也麻烦您跟我们家的保安打声招呼,以后不是什么人说跟我有关系都得放进来的!“ 说完我便转身走到了露台,将门给反锁住,任凭何聪妈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冲到露台上来的。 外面挺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以为我这么说大桑太太会很快叫人把她给赶走,但是我透过露台的玻璃门往房间里看,何聪妈还坐在我房间门口的地毯上嚎啕大哭,而大桑太太已经不在门口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大桑太太就是存心的,她知道我穿的少,在露台肯定会很冷。 所以她只是变着法地惩罚我。 冷也只不过是身体感官的一种感觉而已,就跟舌头尝到的酸甜苦辣咸一样。 我素来能尝百味,再苦再咸再酸的东西我都能吃,别说是体表温度稍微降低一点。 我抱着胳膊缩在露台的藤椅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一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在露台上面看到了何聪妈被保安半拖半拽的给拉出了大宅门口,然后拉上了车往桑家的大门开去。 若是真的想要赶何聪妈走,我这边躲进露台那边大桑太太就能把她给赶出去,可是偏偏要把我在露台上冻一个小时。 小锦在外面拍门,我赶紧开门进去,屋里的暖意融融向我袭来,我打了两个大喷嚏,小锦赶紧用我的棉褛围住我。 “夏至姐,你赶紧去泡个热水澡吧,我让厨房熬一点姜茶给你送过来,今天倒春寒,外面很冷的,别感冒了!” “嗯!“我点点头,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大桑太太的声音在我房间门口响起:“夏至,到我房间里来一下! 我流着鼻涕跟着出去,来到了大桑太太的房间里,她的房间我没怎么进去过,何仙姑倒是来来去去穿个不停,桑太太那里她去的却少。 大桑太太坐在她的贵妃榻里,我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用纸巾捂住鼻子。 大桑太太掀起眼皮看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结婚了还不检点,和前夫勾三搭四的让前夫的妈都跑到我们家来闹了!” “妈,如果真的是那么回事的话,那我前婆婆闹什么?”我用纸巾擤了鼻涕扔在纸篓里。 “夏至,我知道你是记者出身伶牙俐齿,你别在我面前狡辩!”大桑太太加重了语气,声音提高了八度。 大桑太太太这么聪明的人,刚才何聪妈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不相信她没听懂,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她爱怎么说我就由着她说去,我知道大桑太太心里对我有气,让她借着这个事儿把气给撒出去了也就罢了。 我就这么流着鼻涕挨骂,喷嚏打得我的头晕晕的。 我的鼻子堵住了,在外面穿着单衣冻了一个小时,又没及时让自己暖和过来,我很成功的感冒了。 我知道我这么大的肚子感冒意味着什么,不能吃药只能硬扛。 大桑太太骂了我足足半个小时,桑旗的母亲过来串门子,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笑容满面的对大桑太太说:“兰姐,我一个朋友从法国给我带来了一条丝巾,我觉得很适合你,你要不要看看?” 第113章 桑太太为我挨打 小桑太太是来帮我解围的,她一定是知道我在外面被冻了一个小时,现在又在挨骂。 我能看得出来,大桑太太也能看得出来。 所以大桑太太压根就没看桑太太手里的盒子:“琴晴,我现在在教育我自己的儿媳妇,你要有什么事情就等会儿再说。” 我朝桑太太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先走,别在这里自讨没趣,我一个人挨骂就够了,把她牵扯进来就没意思了。 大桑太太看到我挤眉弄眼,用力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夏至,你在干什么?” “眼睛抽筋。”我说。 大桑太太忽然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擡手响亮的给了我一个耳光,差点没把我给掀翻在地。 说真的,她这个耳光真的打得我毫无预料,连桑太太都被打愣住了,莫名的看着大桑太太,过了一会儿才晓得过来扶我:“兰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是眼睛抽筋吗?现在还抽筋吗?”估计大桑太太用的力气太大,她的手掌都被震的发麻吧! 另一只手按着打我的那只手的手掌,眼睛紧盯着我:“夏至,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们桑家是什么地方?就任由你胡闹吗?从今天开始起如果你想好好的待在桑家,最好给我循规蹈矩,早上只要我在家必须到我房间来给我请安!“ 请安?她以为现在是旧社会? 我脸上挨了一巴掌,此刻眼前全是蝴蝶花。 但大桑太太是长辈,她打我我总不能打回去,只能忍着。 “我肚子痛…“我看着大桑太太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谁知道我这句话更惹恼她:“你别动不动就搬出你的肚子,谁知道你的肚子里是谁的野种?” “生出来不就知道了?”我勉强的裂开嘴扯出一个笑容:“生出来觉得不像你们桑家人我带走,觉得像桑家人就留下,怎样?” “好厉害的一张嘴,看来那个巴掌是没把你给打服!“大桑太太又一次举起了手,这时桑太太的反应比我还快,立刻攥住了大桑太太的手腕:“兰姐,夏至现在怀着孩子,不要跟她置气!” “琴晴,你凭什么拉我?“大桑太太用力地甩开桑太太的手,我看到了她的眼中寒光一闪,立刻觉得事情不妙。 我还没喊出声,大桑太太的手便朝着桑太太的脸上打了下去,而且左右开弓打了两个耳光。 我就知道我这件事情会牵连桑太太,害她无缘无故挨了两耳光。 估计大桑太太打桑太太的这两巴掌,她也是早就想打了,今天借此机会一次性都打出来。 我现在真的很气愤,但是心里也很知道她们俩之间的嫌隙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若是再帮着桑太太说话,恐怕大桑太太更加暴怒。 桑太太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两个五指印,清晰可见。 此刻,我扭头看到有人从门口经过,好像是桑先生。 “爸!”我扯着嗓子喊,因为感冒了,我声音像公鸭。 果然是桑先生,他从门外走进来,眉头紧皱很是不耐烦。 我想他看到大桑太太打桑太太,一定会生气,让桑先生杀一杀大桑太太的威风,以后桑太太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但是我想错了,桑太太是站在我的身边的,离门口比较近。 桑先生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她,她的脸上两个很清晰的五指印,微微肿起,只要不瞎都能看得见。 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桑先生的目光只是从桑太太的脸上掠过,声音沉闷很是不耐烦:“人都窝在房间里做什么?” 明明看见了却装作看不见,好像是见怪不怪。 我在桑太太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奇异的表情,是那种逆来顺受又是在意料之中的,看来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大桑太太才有恃无恐。 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大桑太太对桑太太的盛气凌人也不是一天变成这样的,背后肯定是有一个视若无睹的男人。 本来我对桑先生的印象挺好,就因为这件事立刻让我刷光了对他的好感。 桑先生晚上还要去应酬,所以回来只是换件衣服,他走进卧室去换衣服,换好了走到大桑太太的身边:“你弄好了没?” 大桑太太带着一种常胜将军一般的微笑从我们的面前走过。 当房间门在我们的面前合起来,我恨恨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渣男!” 桑太太立刻捂住我的嘴:“他们还在门口,别乱说!” 我拽下桑太太的手:“刚才为什么不还手?明明不关你的事。” “我还手之后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能够猜得到。”桑太太淡淡的,是那种失去了战斗力的无力感,我相信今天大桑太太这么过分一定不是第一次,所以桑太太的这种放弃是习惯性的,因为她身后没有一个后盾,桑先生看到桑太太挨打居然视若无睹。 一种愤怒在我的心里烧灼,我甚至觉得我的胃都有点热热的。 “卫兰是我的婆婆我不能打回去,你跟她是平辈她无缘无故凭什么打你?” “算了。”桑太太拍拍我的手:“你的脸有点肿,我去给你找药。” “我只挨了一个耳光,你却挨了两个耳光,应该上药的是你不是我。”我太生气了,现在不仅是生大桑太太和桑先生的气,包括面前桑太太的气我也生,如果不是她一步一步地退让,事情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今天桑时西不在,他出国了,所以大桑太太才敢这么做,以后我把孩子生下来了不敢说,但是现在我怀着孕,她绝对不敢当着桑时西的面打我。 我憋着一股气,连晚餐都没有吃。 桑太太亲自到我的房间来,让我下楼去吃饭我都没有去。 我背对着她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她坐在我的身后坐了好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才走出我的房间。 我直起身看她的背影瘦削而单薄,跟之前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她身上那股灵秀而高贵的气质截然不同。 第114章 影子 我知道我很犟,因为我的肠子很直,我觉得我心里很不舒服的时候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让桑旗知道,我真的不明白按照他那种个性他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妈被大桑太太这样欺负,被他的爸爸这样的无视。 桑旗是那样一个霸气的人,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妈过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听到隔壁房间的门口传来脚步声,立刻拉开门,果然是桑旗回来了,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正要拧开,扭头看到我站在门口。 估计是我的脸色不太好,他的手停止了动作:“脸怎么了?” 我是过敏肤质,被人掌掴之后一般很难才会消下去。 而且我也没做任何处理,我就是让桑旗看一看。 “进来。” 我转身进了房间,桑旗也跟着我进来。 “你的脸…”他跟着进来之后关上门转身就伸手摸上了我的脸:“谁打你了?” “我的现任婆婆。” 桑旗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为什么?” “在你们家打人还需要为什么吗?”我冷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别看我的脸,去你妈妈的房间看她的脸。” 桑旗看了我片刻,手掌慢慢的从我的脸颊上收回去,转身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他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比起刚才,他的表情比之前难看多了,平素里亮如星辰的眼睛上笼罩着一层暗色的薄雾。 我不知道桑太太挨打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桑旗都知道。 “卫兰打了我妈?” “在这个家里,你觉得还有谁会对你妈妈动手?” “为什么?” “就是不为什么,你妈妈只是帮我说了一句话,拦住了卫兰向我举起的第二次的手,实际上她想打你妈妈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桑旗靠着门站着,眉宇间流动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很久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夹在中间很难做。 但是我此刻刻薄的情绪如果不爆发的话,我觉得我会被憋死。 我语气凉凉地开口:“在外面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桑旗,居然在家里连自己的妈妈的保护不了。到底是你不能保护还是你不想保护?因为毕竟连你爸爸都视而不见,如果你得罪了卫兰,估计你在这个家里更是重,大禹集团的一杯羹你都别指望分得到。” 我知道我这样的话任何一个男人听到都想扇我,桑旗只是轻笑了一下擡起头,他的星眸紧紧的盯着我:“今天在卫兰那里受气了,所以就把火发到我这里?” “我说的不对?你妈妈一定不是第一次被卫兰打,我相信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是。”他说:“我第一次知道,第一次看到我妈妈脸上的五指印。” “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喜欢住在这里,那是因为你想逃避,你不想看到卫兰欺负你母亲,但是你又无能为力,你离不开这个家给你带来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来,我真的很不介意他狠狠扇我一个耳光让我闭嘴,但是他没有,只是俯身深深地凝视着我:“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怎样的人,我忽然看不清了。 我自认为我一向看人很准,在我的心里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设定。 何仙姑是自作聪明的,卫兰是恃宠而骄的,桑太太是忍辱负重的。 而桑旗呢?桑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忽然没有办法分析。 晚餐没吃我很饿,所以我的脑袋很晕不善于思考。 我只是生理很饿心理上却很排斥食物,我知道我骨子里所谓的正义感又在作祟。 我看不得我身边的人被人这样无端端的欺负,当卫兰的掌掴到我的脸上的时候,痛是痛的但是我并不在意。 可是我看桑太太为我挨打,就仿佛有人拿针扎我一样。 桑旗的手忽然敷上了我的面颊,大拇指轻地的滑过我的眼睛下方,他的语气有些小小的惶恐:“夏至,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我这个人很少为自己流泪,大概是因为心痛,大概是因为无能为力。 因为我质问完桑旗之后发现,如果我是桑旗的话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桑先生是他的父亲,而卫兰则是他父亲的法律上的妻子。 他和桑太太说白了都是没有名分的,我是上次听小锦和厨房的那几个阿姨偷偷在背后说闲话的时候,听到了一耳朵。 在法律上和对外等说辞,他的母亲都是卫兰而不是桑太太,因为桑太太并不是桑先生法律上的妻子,所以如果要让桑旗名正言顺的话,那他的母亲只能是卫兰,就像以前宫里的妃子将自己的孩子送给正宫抚养。 所以,我终于明白了桑太太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是根本就没有地位。 我用桑旗的袖子擦干净眼泪,然后擡起头来看他:“你知道为什么你妈妈要把自己现在变成这样?” 我不等他回答就告诉他:“是因为她爱你父亲,但是你父亲并不爱她,他让一个女人渐渐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影子。” 桑旗紧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在尽力的忍耐我看得出来。 只要他不把我掐死,我后面想说的话就一定要说出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你妈妈变成了一个影子?因为她没有了自我,她在你们家就像一个透明人,吃饭都要坐在角落里,我看到你爷爷从来都不会跟桑太太说话。而你父亲一个星期才会去你妈妈的房间一个晚上,她在你们家里面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虽然整天她在你们面前晃悠,但是除了你没有人会真正的看到她。” 他听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并不用力甚至是温柔的。 “夏至,你可曾想过,也许这种生活是她想要的呢?” “滚你的犊子。”我忍不住骂人:“哪个女人不想把自己当做小仙女那样被宠着?谁会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第115章 我又生病了 桑旗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渐渐的加重力度,但是他不会弄疼我我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哀伤地飘荡在我的脑袋上空。 “夏至,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活着。” “我是怎样的活着?”我反问他。 “你觉得呢?”他又问回我。 我知道他想说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让自己觉得开心。 我想报复他所以我就嫁给了桑时西,我想让何聪一无所有,我只需要开口桑旗就会帮我去做。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过得这么洒脱,一个人活在世上之所以艰难是因为他心有挂碍。” “少他妈废话。”我推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你无能就无能,眼看着自己的妈被卫兰欺负无计可施就算了,不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我转过身去:“滚吧!” 也只有我敢这样对桑旗,也不知怎么,我肚子里怀的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却有自信不论我怎么作妖,桑旗他都会忍耐我。 但是这一次好像我想错了,桑旗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向我走过来,他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疼:“夏至,你是不是觉得你每一次激怒我都能独善其身?” “有本事你就揍我,别跟我逼逼。”我头疼欲裂,下午被冷风吹了一个小时,晚上又没吃东西,感冒愈发严重。 “夏至!”他捏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来,我看到他阴鸷的眼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怒意:“我不打女人,但是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还有底线吗?我还以为你整天沉溺于你和盛嫣嫣的爱情当中,没心思理其他的。” “你现在提起这个,很难不让我怀疑你在嫉妒。” “哈!”我干笑出声给他听:“你又不是我老公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那你干嘛那么关心我妈的事?” “你知道我一向的性格。”我忽然咳嗽,一旦咳起来就停不下来。 他皱着眉头看我:“你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我不耐烦的想要轰他走:“老娘要睡觉了,你走!” 他的手掌忽然在我的肩头又捏了捏,然后顺着肩头往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很想甩开他的上下其手,但他的手又敷上了我的额头。 “你发烧了?” 是吗,怪不得我的身上这么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嗯…”我软软地无力地哼着:“所以你赶紧滚,我要躺一躺。” 我的眼前有些朦胧,桑旗在我房间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恍惚。 他忽然松开我向卧室里走去,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我的羽绒大衣。 他用大衣裹着我,将我抱了起来。 我身体悬空差点跌倒,赶紧搂着他的脖子。 “你干嘛?” “去医院。”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发烧不需要去医院。” “闭嘴!”他不耐烦地吼我。 我和桑旗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哪怕他在外面再威风八面,再不怒自威,他对我说话从来都没有大小声过,这大概是第一次。 他吼我,我虽然没有力气吼回去,但是我绝对不甘示弱,低头就朝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的肌肉紧绷,我差点把我的大门牙给矼掉,但是他不喊痛我就是不松口。 到最后还是我输了,因为桑旗一声不吭抱着我就往外走,我再咬下去的话他的胳膊上的肉都要被我咬下来了。 我只好松口撸起他的袖子,看到他的胳膊上已经被我咬出了血痕,我是下了狠口。 “现在更要去医院了!”他抱我走进电梯:”按数字!”他对我说。 我咬着牙看他:“干嘛?” “打狂犬疫苗啊,我怀里抱着是一条狗。” 我瞪了他片刻,还是按了个一层,电梯载着我们向下去。 他把我塞进车里,用安全带捆住我,又用羽绒大衣将我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坐进驾驶室里开车。 我躺在后座,其实我现在烧的浑身都很难受,从我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桑旗乌黑的后脑勺。 我知道我晚上的话说重了,我也知道我在他家才住了两个多月,对于很多事情我都不了解,家庭琐事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而且卫兰和桑太太之间又是这样的关系。 所以当我的怨气全部发完了之后,我的心里是后悔的,我得庆幸桑旗对我极其忍耐,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他早就把我丢进黄浦江去喂鱼了。 我身体软软的,身上烫的很厉害。 虽然没有量体温,我知道我此刻至少40度,我倒不怕发烧给我带来的这些不适,我只是怕温度太高会烧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昏昏沉沉之间,医院到了,桑旗抱着我一路小跑进医院,我真的佩服他抱着我这样一个大肚子也能够步履如飞。 当急诊科的医生看到我们时,以为我马上就要断气了,听完桑旗的阐述,粗粗地给我检查了一番然后对桑旗说:“应该是着凉引起的感冒发烧…” 医生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桑旗便阴恻恻的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叫做应该?”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医生打了个寒战,态度立刻变得极其谦卑:“我敢肯定是感冒,患者伴有流涕打喷嚏等其他症状,她现在有孕在身也不能用抗生素之类的药。” “不要说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治疗,她现在很难受,有什么安全的方法让她马上退烧?” “那只有物理降温了。” 物理降温我知道,就是用温水擦拭全身,让身体能够快速地散热。 于是我住进了病房,扳着手指头数了数,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的第二次住院了。 我靠在床上,护士给我喝了一支口服液,说那是中成药的,没有副作用。 我正吸着,桑旗手里端着一个盆走了进来。 他将盆放在床头柜上,我伸着脑袋看了一眼,里面是干净的毛巾和温水。 我立刻往被子里缩了缩,拿手捏住我的衣领:“别告诉我你要帮我擦?” 他拧了毛巾,居高临下地站在我的床边,他太高我看的头晕。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第116章 何仙姑来捉奸 我浑身很热,而桑旗手里拿着的毛巾,想必擦到身上一定会很凉爽。 但是我硬生生的抵御住了这种诱惑。 “不要…”我顽强抵抗。 “你哪里我没见过?” “你这好像不是一个小叔子该对大嫂说的话…” “少废话。”他动手掀我的被子:“再不降温你就要烧着了。” 我的确是很难受,从心里升腾了一把火从里到外地向外烧,再烧一会估计我就外焦里嫩,撒把孜然就能吃了。 桑旗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我衬衣的纽扣。 我握住他的手:“整个医院的护士都死光了只剩你了?” “值班的护士就那几个,听说有一个产妇大出血所有的护士都去帮忙了。” 言下之意,要么我变成孜然肉串要么我让桑旗帮我物理降温。 平时我不是扭捏的人,但这种事情总得扭捏一下。 我的思想还在剧烈的斗争着,桑旗的手指已经解开了我衬衣的纽扣,当温热的毛巾贴在我的皮肤上,舒适感立刻取代了我内心的挣扎。 “闭起眼睛!”我对桑旗说。 “闭起眼睛怎么帮你擦?” “你信不信我把你戳瞎?”我咬牙切齿。 “那你把灯关掉。” 他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弯着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是想不让我看你还是想制造气氛?” “制造你大爷…”发烧使我的头昏昏沉沉,骂人也没有之前的底气。 我闭着眼睛,没有力气抗拒,任由桑旗的毛巾在我的皮肤上面游走。 他把我翻了个身,像乌龟一样趴在床上,毛巾很软他的动作很柔,擦在我的身上很舒服。 温度渐渐地消退,舒适感令我昏昏欲睡,朦胧间我听到门被人用力推开的声音,然后是非常嘈杂的脚步声。 我立刻擡头去看,桑旗以非常快的速度用被子将我给裹起来,然后我便看到了卫兰。 卫兰的身后还跟着何仙姑,她一脸捉奸的表情,好像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而是桑旗跟我一起躺在床上一样。 卫兰擡手向桑旗狠狠地打过去,但是被桑旗及时的握住:“兰姨,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琴晴没有教好你,现在我来教你!” 卫兰气势汹汹,看来是有备而来。 我藏在被子里,听卫兰喋喋不休地骂桑旗,吵得我耳朵疼。 我从被子的缝隙向外偷看,桑旗自顾自的在盆里洗毛巾,估计是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惹恼了卫兰,卫兰拿他没办法就向我开刀。 她动手就要掀我的被子,桑旗挡在她的面前:“如果不是兰姨把她在外面冻了一个小时的话,她也不会现在住到医院里来,她肚子里的是桑家的孩子,是你儿子的,夏至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跟他交代?” “桑旗,我管不了你,你父亲你爷爷总能管得了你了吧?你现在败坏了我们桑家的门风,外面野女人生下的孩子就是不好管教…” 卫兰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桑旗冷冷地打断了她:“兰姨,我给你机会你收回这句话……” 卫兰一向骄横跋扈,但我瞧她的表情,她很想继续发作,但是估计桑旗的气场把她给镇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桑旗扭头对身边表现的很像弱势群体的何仙姑说:“你如果不想事情闹大的话,现在就陪兰姨回去!” “桑旗…”何仙姑欲言又止,她真是笨的可以,一定是她看到了上次送我到医院来,所以就拉着男友来捉奸了。 她这样一来估计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桑旗都没可能会喜欢上她。 何仙姑迟疑了一下,扭头看着卫兰:“妈…” “桑旗你行,我管不了你,明天我让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 卫兰转身摔门而去,何仙姑站在桑旗的面前还想解释:“跟我没有关系,是她自己发现你们俩都不在的。” 桑旗冷冷扫她一眼:“还不走?” 何仙姑怨恨地瞪我,恨恨地走了。 卫兰这次来准备大闹一场的,但是又没敢在桑旗的面前太过分,所以等于是悻悻而去,这次的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她估计会在桑先生的面前狠狠告我一状,我倒无所谓,主要是怕会连累到桑太太。 被她这样一闹,我出了一身的汗,烧好像也退了。 “你走吧,”我对他说:“我不想背负着勾引小叔子的罪名,你走了我还能好好睡一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他在我的床边坐下来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退烧了。” “桑旗…”我拉下他的手:“如果你想让我活的长一点,最好离我远一些,你现在就是唐僧肉,每个女妖精拿着叉子都想分一块肉尝一尝…” “所以呢?” “我不想长生不老,正常的老死就可以了,所以我没有野心,唐僧肉对我来说没有诱惑。” “所以呢?”他仍然漫不经心地问。 我身上汗涔涔的,很是不舒服,没心情跟他玩快问快答。 于是我闭着眼睛装睡觉,其实我是眯着眼在偷看他。 桑旗坐在我的床边低着头,他的侧颜很是令人垂涎。 他的美颜的确令人很迷惑,就算是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远离他,但是一看他的颜就情不自禁被他吸引。 在对于看脸这方面我真是彻头彻尾的颜狗,肤浅的不行,明知道这样不对却偏偏还想多看她几眼。 我正看着他的脸胡思乱想,他忽然开口:“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什么时候也偷偷摸摸的了?” “呸!”我啐他:“谁看你了?” “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我非得看着你?”斗嘴使我心累,我闭着眼睛,没过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我是被桑时西的电话给弄醒的,他的声音在电话中也特别禁欲,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最最讨厌桑时西的这种特质,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看看表现在才六点多,我睡的正高兴他把我给弄醒了。 “什么事?”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非常不耐烦地问他。 第117章 给你两个选择 “你住院了。”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我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正在养身体就被你给叫醒了。” “嘴还那么硬,看来没什么事。” “死鸭子也是嘴硬,没办法,改不掉的。”我起身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拖着针头满屋子找水喝。 桑旗忽然推门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立刻皱起眉头呵斥我:“你怎么不穿鞋?” 我还没回答,电话里的桑时西咆哮起来:“你打算和他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多久?” 我觉得桑时西的火发的完全没有道理:“这是病房,护士可以随意的来来去去,不算是孤男寡女。” ”你把电话给桑旗!” “你要是找他自己打电话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我挂了电话扔在病床上。 桑旗拿着拖鞋扔到我的脚边:“穿上!” 他很凶,但是我不怕他。 我穿好拖鞋,他已经把水递到了我的鼻子底下。我接过来就喝。 床上的电话又响了,我探过头去看看,还是桑时西打来的。 我接通放在耳边:“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句话说完。” “夏至,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送你到美国待产,要么我就把桑旗给弄走。” “你打算把他弄到哪里去?” “我可以把他弄出桑家,甚至弄出我们这个城市,夏至这一切就看你的表现。” “你在威胁我?”我坐在床边,晃着两条腿掀起眼皮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桑旗。 “是啊,我就是在威胁你。” “可是我不觉得你有那样的本事。” “那你试试看好了,从婚姻上你就能看得出来,我可以想娶谁就娶谁,可是桑旗不能。” 还有后半截话桑时西没说出来,我也明白他的潜台词。 因为桑时西是嫡出,桑旗是庶出。 他妈妈桑太太永远没有名分,永远被卫兰踩在脚底下。 我也知道桑时西今晚打这个电话来一定是卫兰跟他告了状。 纵然桑旗很有本事,我听说他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年纪很轻大学刚毕业就一边读研一边打理大禹集团的事务,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为集团卖命而已。 也许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被桑家控制的命运,只要他够听话他就能拥有一切别人垂涎的东西。 但是就像卫兰永远凌驾于桑太太之上一样,桑时西也永远凌驾于桑旗之上。 “夏至。”桑时西的语气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他这个人平时一定十分擅长谈判,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威逼利诱,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循循善诱。 “你折腾这么多也无非是想知道桑旗爱不爱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其实很简单,你心里也很清楚,只要你试着去动一动盛嫣嫣,就知道桑旗到底爱的是你还是她。” 我沉默着不说话,他在电话里轻笑一声:“怎么,怕了?不敢拿自己和盛嫣嫣去比?” 我这个人向来不怕别人激我,越激我我越悠哉悠哉。 他在对面冷笑,我也冷笑,我笑得比他还要大声:“桑时西,我嫁给你本来就不是打算乖乖的跟你过日子的,我就是想让你的生活鸡飞狗跳,你咬死我?” 我狠狠挂了电话,本来是想扔在床上,但是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便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刚好地上有一个硬物,我的手机屏幕顿时碎成了渣渣,看上去十分的解气。 桑旗擡头,我和他四目相对。 他走过来捡起我的手机,把我的电话卡给取了出来,然后打开窗户用力地扔了出去。 手机扔出去了连一点声都听不见,我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转过身看我忽然伸手拿下衣架上的羽绒大衣给我围起来,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我没问他带我去哪里就一直跟着他,我的手攥在他温暖的手心里。 女人但凡一恋爱了就有些贱,我此刻有一种感觉,如果桑旗攥着我的手带我去死,我可能都不会拒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大嫂,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才会觉得悬崖上的花格外的美丽。 我也不知道我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总之我心里很清楚我嫁给桑时西桑旗娶了何仙姑,包括现在他身边还有那个盛嫣嫣,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让我对他的爱减少半分。 爱情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明知道不可能却仍要一头扎进去。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了医院后面的一个湖边。 “你带我来湖边干嘛?打算冬泳?我没带泳衣。” 他弯腰蹲在草地上捡着什么,我俯身看了看,他正在捡小石子。 “你会用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吗?” “会。”我说。 他捡了一堆,用衣服兜着站起来。 此时天已大亮,藏在云彩里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我很清晰的辨认出他眼中有种孩子气的纯真。 “那我们打水漂。“他分我一半石子,然后扬起手石子被他丢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最后落在水面上连跳了好几下才沉下去。 我也照葫芦画瓢照做,只要是有关玩的事情我都特别的门清,我的石子扔的也特别的漂亮,也是跳了好几下。 我们两个默默地把手里的石子全都扔完了,手臂也酸了。 站在湖边看着那粼粼的波纹,小刀子一般的寒风吹在我的脸上,却格外的神清气爽。 和桑旗共同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是几个月前我们两个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但是几个月后却恍如隔世。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怪,昨天是你的东西今天很可能就是别人的。 我站在湖边吹了好半天冷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围着桑旗的羊毛围巾。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璀璨,仿佛人人都想得到的夜明珠。 “解气了吗?”他问我。 解气倒是还好,只是刚才玩石子,的确心情没有那么郁闷了。 “回去吧!你刚刚退烧,这里风大。” “我脚痛,我走不了了。” “你用手丢石子,怎么会脚痛?” 第118章 我们私奔吧 他向我伸出手,我跟桑旗说话就是省力,通常我说一句他就知道我后面想着干什么。 他弯腰将我抱起来,我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此刻居然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幸福感。 其实我知道这是很不对的,比如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就极其不吻合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 但是我就是想跟桑旗在一起,多看一眼我心里就舒服。 他抱着我走到电梯的门口,我忽然用手扯他的耳朵:“我不要坐电梯。” “难不成你要走楼梯?”他被我虐,但是语气却还好。 我点头:“是啊,我就要走楼梯。” 他转身背着我就向后楼梯口走去,我的病房在12层,而且医院的后楼梯有点陡。 他抱着我上楼:“你怕被我摔死,就搂好我。” 摔死倒也好了,一了百了,省得我现在陷入这万难的境界。 桑旗的体能超强,一直将我抱到了第八层,然后便有些喘靠着楼梯的扶手站住了。 我用手指戳他的胸口:“怎样,不行了?” “别说男人不行。”他低头倪我一眼。 “行你别喘呀!” “我一下抱两个你说喘不喘?”后楼梯很安静,我甚至听到了他的心脏在胸膛里面急速的跳动着。 说真的我有点心驰神往,尽管我知道我此刻没化妆也大着肚子毫无美感可言,但是我就是想勾引他。 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往我的面前拉,他却在拼命的抗拒:“别乱动,我手一松你就没命了。” “别老威胁我,老娘不怕…” “你想干嘛?”他舔舔嘴唇,我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用这样撩人的动作在诱惑我。 我指了指他的唇:“你的嘴巴好干,要不要我帮你涂一下润唇膏?” “用你的嘴唇帮我涂吗?”他咧开嘴笑了。 我特别喜欢看桑旗笑,他笑的时候会露出雪白的牙齿,而且还会轻笑出声。 他笑的时候特别苏,我整个人的心都被打开了一般。 他忽然看着我的眼睛,笑容渐渐地敛起。 “夏至…”他声音模糊如同梦呓:“偶尔会觉得你爱我…” “别偶尔,我一直都爱你只不过你不敢接受而已。” 可能是我太直白了,所以才会让他每次都怀疑。 其实桑旗是一个特别被动的人,我太主动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在猜测,是在揣测,是在怀疑,是在猜度。 我很不喜欢这样捉迷藏的感觉,我也知道他想求证我到底爱不爱他,不是因为别的,是一个男人想弄清楚一个总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对他是抱有怎样的感觉。 我忽然意兴阑珊,靠在他的胸口:“歇够了就上去吧!” 他抱着我的手动了一下,忽然将我放下来把我抵在墙角,我还没来的及思考他就捧着我的脸吻了上来。 刚才我们两个在湖边都吹了太久的风,此刻两个人的脸都急速地回暖。 四片嘴唇也滚烫炙热,他吻我的时候像狂风袭来,好像是龙卷风。 我被风力吸在中间,在空中旋转,失去了思想。 要不是此刻孩子在我肚子里翻腾得厉害,我也不会瞬间的清醒过来。 我两只手抵在桑旗的胸口上,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立刻起身。 两只手还是捧着我的脸,鼻尖抵着我的鼻尖。 他的眼睛特别的黑,黑的我在他的瞳孔里失去了方向。 我心跳得厉害嗓子,眼里都要冒烟了。 我每一次和桑旗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情不自禁,我真的很想问他,他每次吻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情不自禁? 他嗓子很哑,哑的极具诱惑力,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我的嘴唇:“你的润唇膏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我今天忘了抹。”我略有些喘,肚子越来越大,做一些稍微窒息的举动就会让我心慌气短。 我们两个站在楼梯间这么呆下去被何仙姑他们给抓到,那就真的是偷情了。 我推他的胸口:“上去吧!” 我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向上走,他的声音从我的后脑勺处飘过来。 “还让我抱你吗?” “不要,你抱得太颠不舒服。”我头也不回地道他。 仍是在轻笑:“也只有你会嫌弃我。” 我扶着栏杆站住了,回头看他一眼,阳光从天窗射进来照在了他的发丝上,让他漆黑的发丝有了些许的灵动。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所以一个总是嫌弃你的女人,即便她大着肚子你还是觉得挺有意思是吗?” “你想证明什么?”他问我。 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他的问题,然后耸耸肩:“证明我大着肚子还有吸引力。” 他忽然笑了:“是,你是一个妖精。” 这个称号我喜欢,女人能被别人称作是妖精就说明她还有很强烈的吸引力。 我美不滋滋地继续往上走,桑旗跟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边爬着楼梯一边问他:“如果盛嫣嫣没醒我们会怎样?” “她醒或没醒事情的走向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我再一次停下来,就像他经常用手擡起我的下巴一样,我也用手擡起他的下巴,目光很苛刻的从他可以说是完美的面容上一点一点的扫过去。 “桑旗我们两个私奔怎么样?” 他看着我笑,眼睛里夹杂着碎碎的星光。 “好呀!”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我也不是开玩笑。” “那好今天夜里3点,我们在桑家的山脚下见。” “为什么要三点?” “夜深人静才是私奔的好时候,这样比较应景。” 他扬眉毛,表情看上去很是愉悦:“好呀。” “那说好了,我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地方你定,我开车过去,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们两个站在后楼梯间,就商量好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大事。 小叔子和大嫂私奔了,这个新闻听上去就很爆炸。 第119章 实施逃亡计划 天大亮之后我就出院了,反正烧也退了,又没什么大碍。 我回到桑家真的在认认真真地收拾东西准备私奔。 这个念头是我忽然迸发出来的,事先完全没有准备。 我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等我把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之后我才有功夫坐在沙发上琢磨,如果桑旗不去怎么办? 我是不是还灰溜溜地提着东西再回到桑家? 但是冲动这种事情一旦在心中燃烧起来,就暂时灭不了我心里的那把火,我让人给我新买了一个手机,装上卡给谷雨打了个电话,宣布一下我准备和桑旗私奔的伟大决定。 我一句话就说完了,等着谷雨在那头骂我神经病,谁知他听完之后半天没说话,我喊了她一声她才开口:“太棒了,小疯子!” 这算是什么反应? “我支持你,支持支持完全支持!“谷雨在电话那头好像是打了鸡血,就差摇旗呐喊了。 我知道谷雨一直都是桑旗的脑残粉,所以不论桑旗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 不过私奔这事儿是我挑起来的,私奔其实是一个特别不负责任的名词,一般来说都是没能力面对现实的男女才选择的一条路。 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或者大多数后面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我跟谷雨东扯西拉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不是一个做事情不想后果的人,但有些事情也顾不了太多。 我晚餐吃的特别多,吃完饭倒床便睡。 闹铃定到了两点半,然后就鬼鬼祟祟的拖着东西出门。 桑家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应该入睡了,而且我知道桑家有一个后门,可以来去自如。 提前我就配好了钥匙,从后门出去拖着行李箱往山下走去。 桑家是在半山腰上,俯瞰全城的景色,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总是觉得哪怕桑家暖气开的很足,可心里总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我裹着羽绒服到了山下,看看手表,2:50。 其实我并不确定桑旗会不会来,今天晚餐他没有在家吃,晚上他有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 等到时间快到三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不会来了,桑旗为什么要跟我私奔? 好奇怪,他爱的人是盛嫣嫣又不是我。 而且如果他有勇气扔下他所有的一切的话,他就不会娶何仙姑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跟我私奔? 当我的表刚好到三点的时候,我就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去哪里。 既然从桑家出来了我就不打算再回去,但桑时西从国外回来之后一定会满世界的找我,他要是得知我把他儿子带着到处跑一定会打断我的狗腿。 我正在寻思着,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桑旗从车上下来提着我手里的皮箱,便打开后备箱塞了进去。 然后拉着我的手上车,帮我绑上安全带。 我一直很错愕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 我舔了舔嘴唇,又忘了涂润唇膏,寒风将我的嘴唇吹的起皮:“你怎么来了?” 他低头发动汽车:“不是你约的我?” “是我约的你,但是我不觉得你会来。” “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了?”他看着我笑的直发毛,将汽车打着火了问我:“去哪里?” “你的行李呢?” 他指了指后座,那里放着一只硕大的箱子。 我有些短暂的眩晕:“你真的打算跟我私奔?” 他笑的露出白牙齿:“不然呢?” 管他呢,爱谁谁。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要多想,人生总有一次胡作非为,而且陪着我的人是桑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我的手绘地图,我用手指给他看:“从这条路出去,然后从那边走,最后绕到这边来,我们的目的地暂时在这里,住上三天在往这里去。” 我说的乱七八糟,我的地图画的看多了都会吐的那一种,桑旗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好!出发。” 他居然看懂了?我自己都没看懂。 车子在路上疾驰,三点钟的城市在沉睡,偶尔有送奶工开着小货车,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宁静的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 我缩在副驾驶上伸手抱住胖胖的自己,看着漆黑的远方,心中却为自己画了一个特别清晰而光明的未来蓝图。 我选择去的地方是一个文青都爱去的地方,我的梦想就是有一栋自己的小木屋,和爱的人相依相偎,随便干点什么就可以。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过那样的生活,但是有可能马上就要实现了。 拥有自己的小木屋这点并不难,但是能找到自己爱的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是难上加难。 我现在可以重新定义一下爱的意义,就是你可以为他做任何一件在之前你想都不会想的疯狂的事,还觉得理所当然,这就是爱。 虽然我并不懂桑旗的心路历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陪我发疯,但是现在模糊的幸福感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将理智抛之脑后。 他开到天已经大亮,已经开出了我们的城市,我跟他说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开? 他看了我硕大的肚子一眼:?我怕你的肚子把我的方向盘给顶翻。” 我难得没有回嘴,我也只是跟他客气客气,这么大的肚子我的脚都够不着油门。 他在一个早餐店的门口停下来吃早餐,谷雨给我发短信问我有没有实施我的逃亡计划。 我把我的地图拍给她看,她发了一个狂吐不能止的表情来,我笑得差点把杯里的牛奶都给洒出来了。 “在看什么这么开心?“桑旗坐在我的对面帮我把包子里的馅给拿出来,他知道我吃包子只吃馅不吃皮,有时候他就问我你干嘛不直接吃肉丸子。 我把谷雨发给我的表情包给他看,他的眼中染着淡淡的笑意。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问我:“这里距离你想要到的目的地开车要多久?” “怎么说走走停停加上晚上休息,两天总要的。” “你是打算到天涯海角了?” “我以前出差去过那个地方,那里有一栋小木屋,离海边不远,出售。可惜价格我买不起,我想买下小木屋然后住在那里。” 他放下手中的豆浆杯擡头看着我:“你是认真的?” 我擡手擦擦嘴角的牛奶回答他:“比珍珠还要真。” 第120章 再说一遍我会当真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继续行程,我选择的那条路到后期特别的不好走,路面有些坑洼,即便桑旗的车配置顶级,但是也难免有些颠簸。 桑旗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淡淡的担忧。 “你看你选择私奔的这个时期好像并不太适合你的身体。” “不要紧,把孩子生在路上我还顺便给他起个名字叫路生。” “如果你是在车里生的不如叫车生。” “如果是在水边生的干脆叫水生。”我也跟着胡说八道,然后我们两个人哈哈大笑,像两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明知道前路茫茫却在这里傻笑。 我是在下午时分接到桑时西的电话,我的手机没关机,因为有些事情我要跟他交代。 “夏至,你在哪里?”桑时西一定接到了消息,桑家人肯定发现了我从他们家消失了。 我看看窗外,刚好我们的车经过一片芦苇荡,红色的夕阳染红了白色的芦苇,有一种凄迷美丽却望不到前路的壮观。 我老实回答他:“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我不关心你现在在哪里,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滚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夏至!”桑时西的声音终于能很清晰的辨认出他在发怒:“你不要再发疯了!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我不但在发疯我还在发烧,从昨天到现在自从我向桑旗提出要私奔以来,我整个人都处于特别亢奋的状态。 但是这种状态令我很雀跃,我这个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定会勇往直前,除非被撞得头破血流,不然的话我绝对不回头。 我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对桑时西郑地的说。 一直以来我都跟他插科打诨,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我今天很严肃很正经地告诉他:“你想要孩子,我想要自由。我生下孩子就给你邮过去,但是你要放我自由,就这样。” “夏至!”桑时西在电话那端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和桑旗在一起?” “是!”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他。 “那又怎样?你以为桑旗会为了你抛弃一切?” “现在再挑拨离间是不是晚了点?”我笑嘻嘻地提醒他:“挂了,我累了。” “夏至,你别告诉我你真的那么爱桑旗!” “是啊,我爱他,我爱桑旗,我爱他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后悔是我老了以后再做的事,现在不会!” 我挂了电话正要把手机揣进衣兜里,桑旗忽然吱呀一声将车在路边停下来,他转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你是认真的?”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问这句话好几遍了。 “比珍珠还要真。”我还是那么回答他。 他忽然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向我靠过来,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他的鼻音浓重声音低哑,粗粝的在我的心头滑过。 “夏至你可知道,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 “谁告诉你饭可以乱吃?”我看着他的眼睛笑。 “你如果再说一遍的话我就会当真。” “当真又怎样?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得不到回应的话我不会再多说一遍。” “我都跟你出来私奔了,还没有得到回应?” “你有手有脚有脑,如果你不想的话我拿刀逼着你也没用。” “我没说是你逼着我,也许我也发烧了吧!”他放在我后颈处的手加重了些许力气,将我的脸拉到他的脸前。 离他太近了反而看不懂他眼中的内容,他的大拇指无意识地在摩挲着我的脸颊。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是在叹息:“或许我是疯了才会陪着你发疯。” “你如果后悔了现在就能滚回去。” “后悔是个什么东西?”他的眼睛发亮,亮的仿佛在他的眼睛深处藏了一把钩子,随时随地都能把我的心脏从我的胸膛里勾出来。 “刚才你对桑时西说的话再说一遍。” “你想要孩子我想要自由…” “不是这一句。” “你现在挑拨离间已经晚了…” 他盯着我:“夏至!”他冷飕飕地唤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笑了,我从他的手掌中挣脱禁锢,把目光投向窗外,看向那一望无际的芦苇荡。 我向来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只要是真心话说一万遍我也无所谓。 红色的夕阳照在我的脸上,我从倒后镜看到我的脸,美丽万分。 我轻轻地吐出那句话:“我爱桑旗,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他半天都没有说话,车厢里面安静的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 我正要转过脸去求证一下他是否死了,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把脸藏在我的后颈脖里,下巴戳着我的颈窝,很有些痛感。 他的气息湿润的拍在我的脸颊上:“夏至,我们永远待在一起,就这样…” 桑旗居然跟我提永远。 永远这个词未免过于神圣,对于像我们这样私奔出来各自都有婚姻的狗男女来说,是不是略微沉重了一些? 我想回头,但是他却说:“别动…” 然后我们就以这个姿势在车里坐了好久,直到天边红色的太阳忽的一下就跳下了地平线,黑暗将我们包围住。 美轮美奂的芦苇荡变成大片黑色的影子,我的肚子饿得扁扁的,发出雷鸣般的叫唤声才把桑旗给唤醒。 他松开我:“你饿了?” “嗯。饿死我了。”我的内心经历过如此惊涛骇浪般的浩劫,岂止是饿,饥饿简直是在我的胃里碾压,我都前心贴后心了。 他发动汽车开出了这片芦苇荡,我们找到了一个民宿,现在不是旅游高峰期,所以游客很少。 老板娘是一个胖胖的大妈,长得很慈祥,看到我挺着肚子从车里下来,赶紧过来扶我:“这么大的肚子还出来玩?” 桑旗订了一个房间,明明有很多房间他却只定一个,然后他点了菜让老板娘送到房间里去。 我和桑旗的电话都放在房间的桌上,此起彼伏的不停地响着。 桑时西一会打我的一会又打他。的但是我们两个都没接。 我能够想象出桑时西的面瘫脸阴云密布的样子,想起来就好笑。 胖大妈把饭菜送进来,她对我们的身份很好奇,而且非常想跟我们攀谈。 桑旗给了她小费才把她给撵走。 第121章 快乐,太快了 我吃饭很快,喝汤也很快。差不多是用碗直接往嘴里倒的那种速度。 他用筷子夹住我的筷头:“没有人跟你抢,别把自己给噎死了!” 我吃饱了窝在沙发里面看着桑旗吃,他今天吃饭格外慢,而且很是悠闲。 吃饱了我才想到一些现实的问题。 我问他:“你打算出来跟我胡闹几天?” “你不是要买小木楼?”他问我。 “是啊!” “你不是要在那里长住?” “是呀” “那便是了。”他很有没事就装装大尾巴鹰的潜质。 “大禹集团你不要了?” “大禹集团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 “你有股份的,大总裁,你是有钱人,跟我这种把口袋翻出来倒一倒都凑不起四位数的人不能比。” “你的银行里不还冻结了两千万?” 他怎么知道我把何仙姑给我的钱冻结了? 算了,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禹集团先不提,盛嫣嫣总要提了吧。 “那你也不要你的心肝宝贝了?” “我的心肝宝贝不是你吗?”他慢条斯理地喝汤。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说的是盛嫣嫣。” “你说的那句话迷惑了我,给我下了蛊,什么时候这个蛊解开了我才顾得上那些。” 他吃饱了放下碗向我走过来按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别的事情根本就挤不进去。” 我该不该相信他? 他之前靠近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盛嫣嫣吗? 怎么一句我爱他,他就乱了阵脚? 我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此时忽然失声。 这个时候比较适合谈情说爱,说那些太沉重的话题不利于我满脑子的情情爱爱的滋长。 我不置可否:“好吧,反正是你心甘情愿的,如果有一天你想回去了…” “你就会放我走?” “做梦,锁也要把你锁在我的身边!” 他忽然蹲下来,将他的脸埋在我的手掌心当中,我的掌心感受着他五官的立体和面颊的温度,忽然心中有一个感觉,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一个人这一生总要为某一个人发一次神经,跳一次火海,哪怕是被燃烧成灰烬,也就是当做自己把自己给火化了。 反正人固有一死,心死不如身死。 我看着桑旗黑发的头顶,以及雪白的发际线,抽出一只手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他的发丝柔韧,在我的手指间穿梭。 我是真的爱他,爱到五脏俱焚。 桑旗擡起头,忽然啄上了我的唇。 他吻我的时候,我忽然很想哭。 我不是爱哭的人,但此刻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眼泪从我的眼眶中滑落下来,滴进了我的嘴里,咸而涩的滋味。 他忽然停住了:“干嘛哭?” “老娘想哭就哭,关你屁事?” 我声音里有鼻音,他搂着我的后脖颈擡头看我,他的眼睛仿佛一眼幽深的古井,里面既有让我惶恐的东西,也有让我让渴望的东西。 他低哼了一声,继续吻我。 我几乎喘不过气,好像只差一口气就要死过去了,但又活过来。 就在这生生死死之间,我的情绪像坐过山车,要多跌宕起伏就有多跌宕起伏。 胖胖的老板娘过来敲门,我们才立刻分开,桑旗起身去开门。 在那一瞬间,我很怕是桑时西前来捉奸。 但是并没有,老板娘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吃好了吗,我来收碗。” 桑时西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他不够了解我,所以他猜不到我会去哪里。 如果他能找到我,我才要对他刮目相看。 晚上,我们洗漱完,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大山。 周遭很寂静,因为是初春,连虫鸣都听不到。 他坐在我的身后,抱着我,将他的脑袋隔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忽然问我:“夏至,你爱我什么?” “当然是爱你有钱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轻笑:“神经,那桑时西不是比我更有钱?” “但是他老呀!” “他才比我大四岁,今年才31。” “我说的不是年纪,他的心太沉,埋的太深,那种人就是把一座金山送我,我也不稀罕。” “所以,你稀罕我?”他抱紧了我。 “是啊,我稀罕你。”我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也没有问他爱不爱我。 我不想知道答案,我明白自己的内心就行,管他爱不爱我,反正他现在在我身边。 后来,我在他怀里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在床上醒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把我弄到床上去的。 我们起床吃了早餐之后继续行程,我们心中有一个目的地,但是我希望永远也别到。 如果到了,好像就失去了方向。 因为我明白,私奔这种事情太飘渺,就像没根的花,只会开花不会结果。 我们走走停停,风景好了就停下来看一看,就这样大约四天之后到了目的地。 我向往的那栋小木屋还在原来的地方,还没被卖掉,因为太贵了,也因为太不实用了,这里距离市区太远,没人正经要过日子的会买这里的房子。 桑旗一次性付款,买下了那栋房子。 我光着脚丫在木地板上走来走去,看着白色的窗幔被风吹的飘起来。 我觉得理想的生活离我不远了。 可是,桑旗的电话响了。 这几天,我们的电话都响个不停,我们都没有理会过。 我的第六感一向神奇的很准,我下意识地回头,桑旗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我对他说:“接吧!” 他迟疑了一下接通,放在耳边。 我看着他,这里四季如春,很温暖。 风吹起他白衬衫的衣角,美好的像一幅画。 但我知道,这幅画,很快就要被撕毁。 他听完电话,转头看着我,表情有短暂的失神。 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我想,我们这次疯狂的私奔可能要画上了句点。 我还来不及拥抱我的新生活,就要跟它说再见了。 “嫣嫣被绑架了。”他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转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大海,海鸥在擦着海面低低地飞行。 我吞了口口水,背对着他没回头:“你回去吧,再见。” 第122章上 我也被绑架了 他走到门外去打电话,我坐在露台上看风景。 他很快打完,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先跟我回去再说,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是啊,我明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但是也绝对不会不走。 我的任性应该到此为止了,他陪我玩爱情的游戏,从头至尾四天即止,做人不能太贪心。 还好我们的行李都在他的车上还没来得及搬下来。 我坐上他的车,他沉默地帮我系安全带,然后将车从小木屋前面开走。 我的美梦刚开始,就醒了。 桑时西打电话来,这一次我接了。 不等他说话,我便对他说:“干得漂亮,你抓住了桑旗的软肋。” “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抓走了盛嫣嫣,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找她,打蛇打七寸,你赢了。” “所以,你们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快的话,两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我挂了电话,扔到后座上。 桑旗面无表情地开车,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风起云涌,但从他的表面来看,我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沉默了很久,本来我一坐在车上就要睡觉,但是此刻我睡意全无。 必须找个话题说说:“盛嫣嫣不会有事的,桑时西的目的只是让我回去。” 他才回头看我一眼:“这么肯定是桑时西做的?” “嫌疑人就那几个,桑时西,何仙姑,还有我。” “你?” “我把你支走了,才有下手的机会。” 他转回脸继续全神贯注地开车。 “我不信你没这么想过。” 当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转头看我,虽然他的眼神我没看出什么内容,但是他这样敏感而又多疑的人,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而嫌疑最大的人是我。 因为在他的心里,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怀疑我很正常。 他一言不发,车内的空气几乎凝滞。 他的车开的奇快,还好我们走的是没什么人的乡间公路,轮胎摩擦着地面差不多要磨出火星子了,插上翅膀就能飞了。 车子开进了市区,本来四天的路途,照他这样开,估计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了。 我精神矍铄,阻止了他准备在一个酒店门口停下来:“不用住酒店了,你如果不累的话就连夜开车吧,这样一来明天中午就能回去。” “你不要命了我还要。” “你的命被捉走了,你还能顾得上这么多?” 他拖我下车,拽着我进酒店,正规酒店我们没有结婚证,只能开两间房。 我独自在我的房间里,酒店的隔音一般般,我听到桑旗在他的房间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 他过分焦虑了,我敢保证盛嫣嫣不会出事,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桑旗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是情不自禁的心急如焚。 他给我叫了晚餐,但是我没吃。 没胃口,他今天车开的很快,我胃里一直很难受,刚才还去洗手间吐了一会。 桑旗过来拍我的门,我开门把他堵在门口:“干嘛?” 他从我的身侧看到放在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为什么不吃?” “不想吃。” “夏至。”他忍耐的:“我从来没说我怀疑你。” “有些事情不用说。”我又不是傻子,在他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他肯定怀疑过我。 “吃饭,不然的话,我会喂你。” “那你喂啊,你的嫣嫣被绑架了,你还有心情跟我纠缠?” 他忽然攥住我的胳膊,把我逼进我的房间,用脚踢上了门。 他的眼中,带着困兽的光,焦躁而又郁闷。 他拖我到桌边,舀了一勺汤放在我的嘴边。 我看着他,忽然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我拿过他的勺子,在他的面前老老实实地把饭吃掉。 吃完了,我把空饭碗倒过来给他看。 他看着我良久没说话。 “一场游戏而已。”我说:“只是结束的有点仓促,不在我的预想之中。” “所以,你觉得你是一场游戏,那我呢?” “两人游戏啊,一个人就不好玩了。”我两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桑旗,你也知道我们俩这次跑出来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会跟着我出来。” 他不说话,好看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寒霜。 我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的内心,就像他也不曾看透我的。 我们总是在互相猜疑,就算我向他表白,他也会怀疑我的真心。 更何况,他从来没说过他爱我这种话。 两个太聪明的人在一起,容易各怀鬼胎,所以女人得笨一点,以为男人爱她,照样开开心心地活一辈子。 我有点烦了,便起身轰他:“我现在也吃完了,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我总是对他恶语相向,一向脾气不大好的桑旗对我也算容忍。 他没跟我过多的纠缠,便走出了我的房间。 盛嫣嫣被绑架了,他哪有心情跟我扯皮? 我洗漱完,换了睡衣准备上床睡觉。 门铃又响了,我都懒得趴在猫眼看是谁,直接拉开门:“我要睡了,别骚扰我......”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面前,戴着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要大声喊,但是他速度很快地捂住我的嘴,他的手里是一块手帕,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来不及思考,我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车后座上,手和脚都被绑住了。 那个用手绢捂住我的嘴的男人正在开车,他还戴着帽子和口罩,车内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反正,傻子都知道我被绑架了。 我保存体力,也没问他什么你是谁,你想怎样这样的傻话。 绳子绑的很紧,勒的我的手和脚都很痛。 “喂,你把绳子给我松一点,如果伤了我,你跟你的老板没办法交待。” 他头也没回,当做没听见。 我的时运真低,在酒店里都能被绑架。 早知道我就不让桑旗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了。 第122章下 夏小姐,怎么是你? 车子疾驰,开的飞快。 我在后座上如果不是车窗都紧闭,差点都要飞出去了。 车子开了很久很久,天黑了又亮了,然后又慢慢地暗下去。 我在车上昏睡着,肚子饿的时候我就喊那个人,他也不理我,既不给我水喝也不给我东西吃,我只好睡着保存体力。 他好像把车开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接着在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院落面前停下来,然后下车打开车门直接将我扛了下去。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他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把我放下来,然后打开了锁推我进去。 里面亮着灯,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房子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人向我擡起头,立刻惊喜地喊出声:“夏小姐!“ 这个人居然是盛嫣嫣,我和她居然被同一个人给绑架到一起了? 我有些莫名地站在原地,身后的门落了锁,那个人在外面把我们锁了起来。 盛嫣嫣一看到我就哭,并且直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站着不动,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运转着。 当时我在车上就在设想到底是谁绑架了我,桑时西可能性不大,因为我已经跟他说我在回去的路上,所以他没必要绑我。 但是此刻盛嫣嫣就在我的面前,之前我是怀疑桑时西绑架了他,为的是要挟桑旗让他回去。 可是没必要连我一起绑了,所以桑时西绑架盛嫣嫣的嫌疑小了很多。 我还在装柯南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盛嫣嫣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哭哭啼啼的拉住了我的手:“夏小姐,怎么是你呀?” “我也不想是我。“我挺无奈地看着她。 盛嫣嫣没有被绑住手脚,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只是脸上挂满了泪痕。 我向她转过身子弓起腰:“快把我手上的绳子给解开!” 她一边哭一边帮我解,解了半天都没解开,最后告诉我:?这个绳子绑的是死扣,我根本解不开!” “你怎么这么笨!”我实在忍不住骂她。 她就像豆腐做的一样,我还没碰到她她就开始哭。 “夏小姐,我们现在被绑架了该怎么办?为什么会有人绑架我,我又不是有钱人?” “可是你的男人是有钱人呢!”我笑嘻嘻地说。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抹着眼泪,有的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好像体内的水永远不会枯竭。 我的脚也被绑住了,大着肚子也不能跳,只能一步一步地挪到房间角落的一张床边坐下来。 那张床还算干净,床单也像是新换的。 可是这个地方应该是被废弃很久了,为什么会有人不住在这里却换了这里的新床单,像是迎接某个人一般? 盛嫣嫣坐到我的身边,我看着她:“你是怎么被绑架的?” “我去超市买东西,回家的时候有一辆面包车停在我的身边,然后我就被人用手捂住了口鼻,就到这里来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被绑过来的?” “昨天上午。” “几点钟?” “大概九点多钟。” “你去的是什么超市?” 我问的很详细,盛嫣嫣有点发懵:“易初莲花。” 据我所知这种大型超市早上8点半才会开门,但是盛嫣嫣九点钟就被绑到这里来了,也就是说那只能在八点钟左右在超市里买完东西回来被绑时间点才能吻合。 可八点钟超市门还没有开,她在哪里买的东西? 也许是记者做久了,而我身边也有好几个做刑警的朋友,所以出了事情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分析这件事的逻辑性。 盛嫣嫣跟我说的话毫无逻辑,不得不让我怀疑。 “夏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有,随便问问。”我耸耸肩:“反正我们两个也没话可聊。” 我肚子好饿,只好躺在床上,少动弹一些饥饿感也不会那么强烈。 我的手脚都被绑得发麻,我让盛嫣嫣在房间里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稍微锋利一点的东西把我脚上的绳索给解开,但是她一口就回绝了我。 “我早就找过了,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一个大肚子被绑得这么严实,而盛嫣嫣行动方便自如却没有被绑? 床单是新换的,房间里很干净并没有异味,盛嫣嫣的身上干干净净不像是经历过绑架挣扎过。 我身体里的多疑的因子又在不安地活跃起来。 有没有可能这一切是盛嫣嫣的自导自演? 或许一开始是我猜错了,我认为是桑时西做的。 但应该并不是,桑时西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直接在电话里质问他,他的第一个反应有些错愕,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没时间分析他的反应,现在想想看是桑时西绑架了我们的可能性极小。 我饿得脑袋发晕,我问盛嫣嫣:“你从昨天到现在他们给你东西吃了没有?” 盛嫣嫣立刻摇头:“没有呀,什么东西都没给我吃。” 我算了算她大概也饿了有三十几个小时了,不过看她精神不错,唇红齿白实在是不像像是饿了这么久的样子。 我越想越觉得盛嫣嫣有可疑,她一开始帮了自己是为了逼桑旗回去,现在又绑了我纯粹是为了泄愤,或者是想看看在桑旗的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如果真的是盛嫣嫣做的话,那这个女人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她不仅拥有柔弱的外表楚楚可怜的眼神,她也有一颗缜密而且毒辣的心。 最主要的是她很聪明,她能够把自己的这种智慧给隐藏起来,不像是何仙姑笨的要死,她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桑旗越来越讨厌她。 但是盛嫣嫣不同,她很善于伪装,她充分利用了女人的优势,所以她没被绑而我被捆了个结实。 我让她帮我解开绳子,她也推脱说解不开。 本来两个女人在这种境遇里相逢应该是惺惺相惜才对,但是她看我的眼中仍然有敌意。 分析出来之后我的心情十分的平静,我相信盛嫣嫣的胆子也只道绑架我,绝对不敢把我怎样。 她只是想证明某些事情而已。 所以就拭目以待了。 第123章 只能带走一个 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我也没有手表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而盛嫣嫣一直试图跟我说话,我饿的不行,保存体力懒得跟她说。 但是她絮絮叨叨,一会儿就哭一鼻子,我被她哭的心烦,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 “盛小姐,你想要了解什么?你想知道我和桑旗去哪儿了是吗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上床?有没有接吻?” 盛嫣嫣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她这个柔弱的样子的确能唬人,特别是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几天和阿旗在一起吗?” ”是啊,我们两个在一起,而且还私奔了。” 我不怕老实告诉她,其实我在盛嫣嫣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惊奇,她本来就知道,所以有什么好惊奇的。 “什么私奔?”她眼睛瞪得好大,在她清澈的眼睛里我连一丝血丝都看不到。 被绑架了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我也算是佩服。 “你不是阿旗的嫂子么,什么私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了,我和桑旗的关系他会不知道? 现在这种小白兔的人设她还玩的乐此不疲,我忽然有点怀念起何仙姑的无脑了,至少何仙姑坏的很明显,虽然有点笨,但智商这东西是天生的不能怪她。 她愿意演我就陪她演下去,我告诉她:“我和桑旗之前有过一段,我嫁给桑时西也是因为他。” 盛嫣嫣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咬着嘴唇手捂着心口,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稍微刺激一点就能晕过去。 不过她没晕,因为桑旗不在这里她晕给谁看? 我相信桑旗没那么笨,这种伎俩多来几次桑旗就是再爱她,不会总是被她蒙蔽。 同样的手段玩过一次就好了,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个就没意思了。 “你和桑旗的大哥已经结婚了,他怎么会跟你私奔?” “那桑旗跟何仙姑也结婚了,那他为什么又把你养在外面的别墅里?” 她低着头不吭声,我笑嘻嘻地问:“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们是真爱?” “桑旗跟你说过他爱你吗?”盛嫣嫣擡起头问我。 她的语气急促并且不柔弱了,反倒有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盛嫣嫣的真面目快要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慢慢揭开她的画皮的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想了想说:“没有。” 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得意的表情:“桑旗跟我说过,他说他很爱我。” “哦。”我淡淡地应着,然后便躺下来。 她追着看我的表情,也许是在我的脸上没看到什么情绪变化,所以她还有些失望。 “夏小姐,你这么做是不检点的,你有老公了却纠缠桑旗。” “你怎么知道是我纠缠他,而不是他纠缠我?” “他又不爱你!”盛嫣嫣着急地说。 “他没跟我说过不代表他不爱我,那他跟你睡过了没?” 她的脸忽然红了,迟疑了一下:“睡过了!” 我敢肯定她在撒谎,因为刚才她明显的在考虑怎么回答,真相怎么会考虑?除非是撒谎。 桑旗没跟她睡过?她又没怀孕有什么理由不睡一个他那么爱的女人? 我想了想也没办法解释。 说的累了,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可是盛嫣嫣却扳着我的肩膀不打算放过我:“你这样会害了阿旗的,你是阿旗的大嫂,不能这样!” “那对于何仙姑来说你也是第三者,你也不能这样。” 我扳着指头数了数,加上何仙姑我们这算是四角恋了。 不对,还有桑时西,这是五角恋。 真是够复杂的,有一天我的生活还能活得这样狗血淋漓,自己都没想到。 盛嫣嫣的精神绝佳,到了后半夜我都要困死了,她还缠着我问东问西。 我用手指把耳朵给堵起来,不听她说话。 然后她就在我的耳边没完没了的哭,我真不知道这种人设桑旗怎么会喜欢,难道男人都喜欢犯贱?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门终于响了,我立刻从床上站起来看向门口。 那个男人打开门站在门口,手里托着一个饭盒,直接递给了盛嫣嫣。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男人的动作很是自然,他就给了一个饭盒给盛嫣嫣,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便走又将门给关起来了。 奇怪吧!他只给盛嫣嫣饭吃就不给我饭吃。 盛嫣嫣掀开饭盒的盖子,久违的香味飘出来。 她吃了一口才假惺惺地回头问我:“你要不要吃?” “分我一半!”我说。 盛嫣嫣似乎有些为难:“这一份饭太少了,我们两个人分着吃谁都吃不饱。” “那你就全都给我好了。”我指指肚子:“我不能把他给饿伤了,如果饿坏了他的话,我没了孩子就更要全心全意的去纠缠桑旗。” 她听了一哆嗦,可是手仍然紧紧地端着饭盒。 她不给我也不能动手去抢,只不过被人关起来一天不到而已,还不至于从人变成了野兽。 我静静的看着盛嫣嫣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把一份饭吃得一粒米不剩,如果我有手机的话一定会把这一幕给拍下来给桑旗看。 我要问问他你爱上的就是这种女人? 不过一盒饭也让我彻底的看清楚了盛嫣嫣,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歹毒,表面装的再柔弱都没用。 不管背后的策划人是不是她,单凭这么自私的个性这不值得桑旗爱。 但是男人通常很贱,他们爱的又不是道德标兵,不需要五讲四美三热爱,只要她惹人怜爱就行了。 我饥肠辘辘已经饿了超过24个小时了,我觉得做我的孩子真的是蛮倒霉,跟着我颠沛流离不说,还经常要被饿肚子。 盛嫣嫣吃饱了之后,门再一次被打开,男人立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对我们说:“跟手机里的人说句话!” 盛嫣嫣立刻扑过去:“阿旗,阿旗!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又不是视频电话,她怎么知道电话里的人是桑旗? 我坐在那儿没动,男人又将电话递到我的嘴边:“说一句话!” 我将他的手给拨开:“滚到一边去。” 老子饿都饿死了,谁有功夫跟他们玩这些。 男人就把电话贴回自己的耳边对电话里的人说道:“这两个人都在我这里,拿5000万来,不过只能带走一个,你选择一下。” 第124章 先跑为敬 第124章先跑为敬 神经,世界上哪有这种绑匪,绑了两个人过来却让人家选一个救。 本来我对这事情是不是盛嫣嫣做的还在揣测,现在不用了,很明显。 人家绑匪绑人不是为了钱,还跟你玩这种人性的游戏,是不是吃撑了? 盛嫣眼巴巴地看着男人手中的电话,我是不关心桑旗在电话里选谁,我只关心桑旗如果上次选走了盛嫣嫣,那男人下次再送来一份饭的时候,我就可以吃了。 在这种时候吃饱肚子才是最主要的,情情爱爱的先放到一边。 桑旗在电话里说什么我不知道,男人挂了电话指了指盛嫣嫣的:“等我收到钱,我就放你走!” 盛嫣嫣欣喜若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问:“阿旗选择的是我是吗?阿旗选择的是我:” 男人出门落锁,盛嫣嫣抓住我的手腕跟我没完没了地得瑟:“阿旗选择的是我!” “我又不聋。”我甩开盛嫣嫣的手:“听到了,在别跟我显摆了!” 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很难过。” 我难过个毛线,我是肚子饿。 “夏小姐,阿旗根本就不爱你,你没有必要再跟他继续纠缠。” 我听得好烦,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 刚才电话里的人有可能真的是桑旗有可能不是。 有可能只是盛嫣自导自演为的只是让我死心。 我真替他累得慌爱一个男人非要把自己搞得步步为营像宫斗剧一样累不累 其实这次被绑架,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觉得盛嫣嫣很吵,而我很饿。 这是我的两个最深的感受,其他的都无所谓。 盛嫣嫣闹够了我又去拍门,说自己要去上厕所。 那个绑匪对她倒是有求必应,她说要上厕所随便开门带她出去上,然后又把她给送了回来。 我看这里对她来说就跟酒店一样来去自如。 盛嫣嫣的事特别多,上完厕所又说自己渴了,一会儿又说她心脏不舒服,让绑匪把她包里的药拿给她,这样一来二去我估计那绑匪是弄得烦了,他最后一次把盛嫣嫣送回来的时候好像没有上锁,只是把门带上人就走了。 我等盛嫣嫣消停下来之后便挪到门口用手拉拉门,的确门没有锁上,我轻轻一拉就能拉得开。 我从门缝中看到那个男人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就算他没锁门我也走不了。 忽然我发现角落里有一片上绣的锯刀片,我走过去反手拿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割着手腕上的绳子,盛嫣嫣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他声音特别大。 “我胃有点疼,饿的。“我把那根锯条藏在手心里,她走过来看看我:“那等会儿那个人再送东西来给我们吃,我就让给你好不好?” 我跟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等她走开了我继续磨。 我防着外面的那个绑匪不说还要防着面前的盛嫣嫣。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让她帮我找一找房间里有什么可以割开绳子的东西,但是她告诉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手被绑了超过24个小时了感觉血液都不循环,现在手指头一定是紫的。 我离盛嫣嫣老远的坐着,一点一点地割着,终于把绳子给割开了。 我解放了双手,盛嫣看到我却惊呼了一声跑到我的面前来睁大了眼睛,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的绳子怎么开了?”她更多的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我不理她,把脚架在椅子上割脚上的绳子。 “你从哪里找到了照片的?你怎么把绳子给割开了?你什么时候割的?” 她真是10万个为什么,盯着我问的没完,而且嗓门还奇大,我擡起头来瞪了她一眼。 ”闭嘴!你是想让绑匪进来撕票吗?” 她一脸大无畏的样子,我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怕那个绑匪,就像盛嫣嫣这样这胆子怎么可能不怕绑匪?除非他们俩是串通好的。 我埋下头继续割绳子:“你离我最好远一,点刀片无眼,万一划伤你就不好了。” 她一听果然怕了,向后退了两步,离我老远地站着。 我三下两下就把绳子给割开了,揉揉已经被勒到深深印子的脚,有的地方都已经磨破了,很疼。 我顾不得疼走到门口去,看那个绑匪不见了。 外面是白天,我估计只有他一个人,可能肚子饿了去买东西吃了。 现在不跑等更待何时? 我拉开门就往外面走,盛嫣嫣跟在我的后面拉住我的手:“你要干什么?” 我回头好笑地看着她:“现在绑匪不在,当然是逃跑呀!难道留在这里等着他请你吃饭?” “可是阿旗说要来救我!” “你也说是救你又不是救我!”我甩开她的手:“你可以不走等着他来救你。” 我走到外面的客厅里,那个绑匪果然不在,我走出了小院,这里很僻静,好像是大山深处,就算是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 我深吸口气,只要是在文明社会里就没有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个绑匪的车停在门口,他应该没有走远,所以现在我得赶紧跑。 盛嫣嫣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看她的表情像是不想让我走:“你去哪里?” “逃命啊,你说去哪里?” 她拽着我的袖子:“你认得路吗?” “废话,我第一次被绑架怎么可能认得路?” “那就是了,如果迷路怎么办?” “看你的样子你是像让我陪你在这里?桑旗选择救你,又不救我。他把你救走了你是想让绑匪把我撕票?”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我想起来一个词,剪水双瞳。 但是如果用在她的身上,我觉得好像玷污了这个词。 等会儿那个绑匪就回来了,我没工夫跟她在这里闲扯。 既然她拉着我不放,我就先把她给带走再说。 她很被动的被我拉着走,我看到了一条小路,前面就是大山。 翻过那座山应该就是公路,来的时候我记得那个绑匪是开车栽着我从山下的公路上开过来的,所以等会儿他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开着车追我们,所以上山是比较安全的。 第125章 她有手机(上) 走了没两步我都快要累死了,不仅要自己拖着大肚子走,还得拽着不情不愿的盛嫣嫣,她根本就不想走。 哪有肉票得了能逃跑的机会却赖着不肯走的,她这也太明显了。 山并不高,但是山很大而且很深,也没什么路。 我得扶着树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盛嫣嫣简直就是我的拖油瓶,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已经爬得很高了。 她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袖,我快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实在是爬不动了,扶着树站住回头看看这座山。 才爬了1/3不到,她捂着胸口,喘的比我这个孕妇还要厉害:“我好难受,我的心脏病犯了!“ 她的面色红润,眼睛也亮晶晶的,实在是看不出来犯病的样子。 “你可以选择不跟我走,反正桑旗是要来救你的。”我对她说。 “可是如果绑匪发现你跑了,恼羞成怒向我开刀怎么办?” “你就在这里躲起来,我先翻过山去然后找人来救你。” “那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她还是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我喘匀了气转身接着往上爬。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肩膀上,给了我一点点温暖。 初春的大山里还是冷得要死人,我穿的很少,因为当时我被绑架的时候是在酒店的房间里,穿的是睡衣。 现在爬山身上出汗了,风一吹来都凉凉的贴在后背。 我回头看盛嫣嫣,她穿的很厚,还围着大围巾。 我指了指她的围巾对她说:“你流汗了没有?把你的围巾借给我一下!“ 她立刻紧紧攥着自己的围巾,生怕我过去抢她的:“不行,我身子弱,风如果从我的领口灌进去的话我会生病的。“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桑旗见过你这副自私的样子没有?” 盛嫣嫣笑的很有凉意:“在男人的眼睛里他爱的人都是他想象的样子。” 盛嫣嫣在我的面前没有说过一句真话,这一句应该是最真的。 既然她不给我围巾那我就继续冻着,我笑了笑往上爬。 终于爬到了山顶,我累得几乎要昏厥。 因为很久没吃东西了,又挺了这么大的肚子,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休息。 盛嫣嫣靠在一棵大树上,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孱弱,虽然她一路上都在喊快要断气了,可是也没见她晕过。 我歇了一会儿,山上风很凉,我穿的太薄,如果再歇下去的话估计很快就要着凉。 我直起身正要回头跟盛嫣嫣说:“走吧!” 却看不到盛嫣嫣的人影了,我走过去发现她是躲在大树的后面低着头,手里捧着手机,正在发微信。 原来她是有手机的,这下我更加笃定了盛嫣嫣一定是幕后指使人,不然的话绑匪不可能不把她的手机给收走。 我绕到她的面前将她手中的手机抽过了,她惊愕地擡起头看到了我:“你不是在那边的石头上坐着吗?” 我拿着手机按了数字1,果然是桑旗的电话号码。 我直接拨了过去,盛嫣嫣立刻过来跟我抢。 桑旗接的很快,我一边躲避着盛嫣嫣一边对电话里的桑旗说:“想办法定位盛嫣嫣的手机,我们现在在一座山上,我马上就要翻过这座山了…” 第125章 她有手机(下) 我话还没有说完,盛嫣嫣跳起来使劲的拍我的手,我的手一抖,手里的手机便掉了下来,滚到山底下去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抱着自己的双肩冷得直打哆嗦。 我冷冷地看着她:“自导自演有意思吗?你连我都瞒不过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桑旗和桑时西?”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你为什么会有手机?” “是我藏的比较好那个绑匪没有发现。”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桑旗把我们这里的详细地址告诉他?” “你又不知道…” “我可以微信定位给他。” “我刚才是失手了!”盛嫣嫣说。 我懒得跟她说多,在山上留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从山的另一侧下山,盛嫣嫣跟在我的身后。 下山的路比较陡,我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 还好下山没有上山那么累,我喘的比刚才好点儿。 盛嫣嫣忽然在我的身后毫无声音,也没有那种拉风箱一般的喘气声。 我出其不意地回头看她,她的眼中流露着一种和她的整体形象很不搭配的凶狠。 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很有可能我识破了盛嫣嫣,她怕我跟桑旗告状有可能对我做出一点什么来也说不准。 我停下来对她说:“你走到我的前面去!” 盛嫣嫣站住了:“为什么?” “我让你走到我的前面就走到我的前面!” 她忽然咬着唇看着我,笑的冷飕飕的:“你是怕我在你的身后推你?夏小姐,你的警觉性还是蛮高的。”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是她就是站在我的身后不动。 我没时间跟她耗,但是她走在我的身后我又实在是不放心。 我捧着肚子装肚子痛然后在地上坐了下来。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 盛嫣嫣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弯着腰看着我:“你是真痛还是假痛?” “你试着怀孕九个多月那么长时间没吃饭又爬了这么高的山看一看?”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然你先下山吧,看到人就报警。” 她咬着唇站着不动:“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 说的真是伟大,她如果那么好心的话早把饭分给我一口吃,我也不至于饿的眼睛发花。 “你快点下山吧,我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衣,如果在山上呆久的话我会冻死的。” 我这句话刚落音,就分明看到盛嫣嫣的眼睛一亮,她立刻就同意了:“那好吧,那我先下山,你在这里坐着,我看到人就让他们上来救你!” 我点点头,盛嫣嫣围着大围巾转身慢慢地下山了。 我知道她肯定不是找人来救我,她就是听到了我刚才的那句话才想把我丢在山里的。 歹毒的女人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像盛嫣嫣这么假的还真是少有。 第126章 她真狠毒 我看着盛嫣嫣的背影慢慢地往山下走,她走了几步还不放心地回头看我。 我立刻捧着肚子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我真的感觉到有一些痛? 我这个人是出名的乌鸦嘴,上学的时候偶尔为了逃课装病,但是每次都是真的病了。 痛感越来越明显,我扶着树艰难地站起来。 忽然感觉有点湿湿的东西顺着我的腿往下流,我急忙提起裤腿,不是红颜色的,是颜色很清澈的水。 难道我的羊水破了? 不会吧,我的预产期还有将近一个月,难不成要早产了? “盛嫣嫣!”我大声地喊她。 她回过头看我:“怎么了?” 我捧着肚子,两条腿止不住地发抖:“你快点下车山,我觉得我要早产了!“ 她似乎大吃了一惊:“你是觉得你要生了吗?” “废话,早产了可不是要生孩子了!” 我不知道这种疼痛是不是宫缩,我第一次生孩子实在是没经验,不过我这几天折腾的厉害,早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盛嫣嫣看了我片刻,便转过身继续慢吞吞地向山下走。 “盛嫣嫣!”我声音发抖:“你能不能快一点?” 山风吹来,我整个人都是冰冰凉的。 我看盛嫣嫣速度估计我死在山上她还没下山呢,求她不如求己。 下山的路有好几条,我从另外一个方向扶着树慢慢地往山下走。 现在疼痛感还不是非常的密集,大概隔隔十几分钟疼一次,还能够忍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公路,而疼痛感也越来越紧凑,从原来的十几分钟变成了现在的几分钟。 实在是走不动了,我腿一软便跌倒在草地上,倒下去就起不来了。 我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像抽丝一样从我的身体中抽走。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明知道自己挺了这么大的肚子还偏偏要私什么奔? 现在可好了。 我躺在草地上,我面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这时我听到了汽车开过的声音,我急忙用胳膊撑起身体向路上看去,却看见了盛嫣嫣站在路边拼命地挥着手。 那辆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他们离我是有一段距离的,而我的嗓子全都哑了根本就喊不出来。 我想盛嫣嫣虽然讨厌我,但至少她不会这么残忍的见死不救。 但是我想错了,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然后车就开走了。 我软软地倒了下去,我死了也就算了,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事的话,那我以后一定会剥了盛嫣嫣的皮。 以前我经常看电视女演员在电视里面生孩子,每个人表现的都不一样。 演技好的就痛得五官扭曲,演技不好的譬如某某宝贝只会瞪眼睛。 因为没体验过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现在我真的很想骂街,生孩子真是太他妈疼了! 疼的连喊都喊不出来的那种,好像有一个人用铁钳般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再说我一张嘴冷风就往我的嘴里灌,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残酷,难不成我要把孩子生在山脚下吗? 记得私奔的路上我跟桑旗开过玩笑,什么路生水生,我看他得叫山生了。 我痛得意识模糊,但在心里憋着一股劲,我一定不能在这里把孩子给生下来。 他在我的肚子里面至少还温暖,生出来这春寒料峭的会被活活冻死。 我强撑起身体,就算走不了往路边爬一爬也是好的。 而这时我听到了一串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几乎喜极而泣,就算是此刻那个绑匪追来了我也是高兴的。 我觉得他至少会比盛嫣嫣有人性,看到我快把孩子生在这了总不会不管我的。 我扭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其实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已经十分的模糊,我估计是在用我自己残存的一点点意识保持清醒。 ”夏至!”一个熟悉而又焦灼的声音。 当这个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身体深处的那股热流也一下子迸发出来。 我在我意识尚存的时候使劲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我这里发疯地奔来。 还算不错,他来的不算太迟! 我很想露一个笑容出来,但是我的意识忽然就断片了。 有人说人在生死边缘会看到一些特别奇怪的东西,或者是经历一个特别冗长的通道,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就是睡了一场觉。 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很亮的吸顶灯,还有一股子刺鼻的药水味。 哦,我是在医院了。 我立刻伸手摸了摸肚子,陪伴了我九个月的大肚皮瞬间消失了。 “你醒了…”床边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我扭过头看他,他站在我的床边,或许是灯太亮了吧,看着他的脸很白,甚至连他的瞳他的唇都是一个颜色。 我嗓子干干的,但是勉强还能发声,我说:“孩子…” 我就说了两个字他就懂了。 “生出来了,才5斤6两,现在保温箱里。” “还活着?”我手指头藏在被子里面发抖。 “是,活得很好。”他说。 我闭上了眼睛,一种酸酸的东西往我的眼睛里冲。 还好,我没死,他也活着。 挺好的。 “我让护士把孩子推过来给你看看?” “不要。”我立刻拒绝。 生之前我就跟自己说过,我一眼都不要看他,就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生育机器,给桑时西生下他想要的孩子我就离开桑家。 桑时西也没有为难我,只是说:“那你好好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才能进食。” 我没应声,把脸转向里面看着墙壁,上面贴着胖娃娃的宣传画像。 我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问,知道的越少越好,心越狠是对我的保护,也是对他的保护。 我听到桑时西的脚步声在往门口靠拢。 “盛嫣嫣呢?”念出这三个字我就恨的咬牙,我永远记得我在我快要疼的死过去的时候,她那个决绝的背影。 “盛嫣嫣在急救。”桑时西告诉我。 “她急救什么?”我用胳膊肘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桑时西。 第127章 还活着吗 桑时西走过来将我按回床上:“你才生过孩子给我好好躺着!” 我现在的身体虚的很,稍微动一下就直喘,我平躺在床上看着桑时西的脸。 他戴着无框的眼镜,我有一次问他近视不近视,他说没有。 但是他特别喜欢戴眼镜,可能他不喜欢裸眼看世界吧! 隔着玻璃片很难有人能看得透他的内心。 我老实躺着他就讲给我听:“据说你和盛嫣嫣在山上,你忽然有临产反应,她为了赶下山去找人来救你不幸从山上滚了下去,现在情况危急正在抢救。” 她从山上滚下去?我下山的时候她还没下去呢,我都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了她才慢吞吞的从后面过来,然后径直拦了一辆车就走了。 如果说她在后期撞车了我还信。 “你笑什么?”桑时西问我。 “我听到了一个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难道我不笑吗?” “你捡回了一条命,好好养着!” “我要见桑旗!” 桑时西的脸好像藏在一种情绪的背后,但呈现在我面前的是面无表情的。 我很不喜欢和桑时西对话,因为他这副样子总会让我忘掉他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 他看我片刻:“桑旗现在正守在急救室门口,无暇理会你!” “让他来,我要跟他说事实的真相。” “桑旗有眼睛他自己会看。” “他也有耳朵他自己会听!”我跟桑时西吼,情绪一激动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部,快要爆血管了。 “夏至。”他语调还是那么淡淡的:“你刚才在手术台上差点死在上面,你最好老实躺着情绪不要那么起伏。” “那好,你不让我见他,我自己下床去!”我擡手就要拔掉我另一个手背上的针头,桑时西速度超快的按住我。 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的怒意:“夏至,你以为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要见桑旗!”我保持我的初衷。 他的眼神已经相当的不耐烦,涌动着一触即发的暴躁。 虽然隔着玻璃片不是那么的真切,但我想其他人看到他这种眼神一定会被吓住,但是我不会。 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把桑时西当成一回事。 “桑旗救了我也救了你儿子,至少我要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吧!” “不是桑旗救你的,”桑时西把我按回床上。 “你说什么?” “是我把你从山脚下给带到医院里来的,是我救了你。”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我盯着桑时西那张特别好看的脸,看着看着我就笑了:“你和桑旗是双胞胎?你以为我痛的精神错乱,分不清你们两个?” 我明明看到的就是桑旗,我还听到他的声音,那样焦灼那样绝望,在那一刻我在他的心里比盛嫣嫣都要重要。 我在桑时西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我的脸苍白的吓人,像一个被吸血鬼吸干了血的女尸,我都被这样的自己给吓着了。 “夏至!”从桑时西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凉凉的:“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认错人了!桑旗当时在准备5000万,根本就没时间管你!” 随便他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桑时西找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姆看住我,她们两个像左右护法一样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床边。 我只要大声喘口气她立刻伏下身来问我:“桑太太你怎么了?你要什么?” 我要她离我远一点,她庞大的身躯靠近我,我感觉我脑袋顶上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我昏睡了大半天,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我。 桑太太最先来,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所以就闭着眼睛不想跟她说话。 她在我的床边坐了一会儿,细声细气地叮嘱保姆好好照顾我,然后又很详细的罗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好像还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保姆,后来便走了。 桑太太是个好人,但是她对自己的人生不够负责,我如果是她绝对不会过成这样,也绝对不会允许卫兰这样对我。 桑太太走了没多久,桑先生和卫兰组团过来看我。 桑先生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便回避了,卫兰坐在我的床边。 她不像是来看我倒像是来探视犯人。 “夏至,你到底在搞什么,是你勾引桑旗私奔还是桑旗勾引你私奔?” 保姆正在喂我喝椰子鸡汤,鸡汤很清甜,巨好喝。 我埋头喝汤当作没听见,卫兰重重地拍了一下床头柜,把保姆吓了一跳,汤差点洒我一身。 我从汤碗上掀起眼皮看着卫兰,她的妆化得很浓,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年纪一大把了,每次还把自己画的像千年妖姬。 “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在这里跟我装蒜,你跟桑旗同时消失了几天,你的行李也不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猫腻!”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曾经跟自己说过不要轻易的撒谎,不论这个谎言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所以我不吭声也不点头,便不代表我说谎。 “夏至,你别以为你装聋作哑就可以混的过去!” 卫兰真的很生气,她的声音都呈撕裂状,响彻在我的病房里。 我身体刚刚恢复一点点,她尖利的声音让我头疼。 我在她的噪音当中坚持喝完了鸡汤,本来还想再来一碗的,可是卫兰如此聒噪,我实在是喝不下去,想着等她走了再说。 见我不理她,卫兰便冲过来两只手扳着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我。 “夏至,你败坏了我们桑家的门风,你应该和琴晴是一家子,你不是想要跟桑旗在一起么,那你带着你的野种和那个野种滚出桑家!” 卫兰好像疯了,我的私奔让她很生气。 我觉得桑时西都没她这么气。 她把我摇的脑袋都要散黄了。 “妈,你冷静点,你摇的我奶汁都要飙出来了。” 是真的,我没撒谎,我喝了汤之后忽然有了奶水,这种感觉让我很崩溃。 最后还是走进病房的桑时西及时拉开了她。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搞错了。” 第128章 我必须狠心 “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开始夏至就被绑架了,而桑旗是出差了。” 卫兰站起来,很不相信的看着她儿子:“时西,你怎么总是帮她说话?她跟那个野种私奔了,如果不是出了岔子的话,现在他们两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快活了!” “妈。”桑时西扶着卫兰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下来:“夏至是真的被绑架了。” “被绑架需要带着行李吗?” “她是要回她妈妈家,结果在路上就被人给绑架了。” 卫兰很明显不相信,但是桑时西把话已经说成这样了,假话说的太真诚了连我都信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刚给他生了孩子,估计他还指着我喂奶。 桑时西半哄半劝的把卫兰给骗走了,然后他又折回来站在我的面前:“夏至,以后不论任何人问你,你的答案都跟我刚才说的一样。” “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不记得。”我说。 他点点头:“也可以。” 反正别指望我领他的情,是他要帮我的,又不是我让他帮我。 卫兰晃的我脑袋疼,她走了我便让保姆再倒一碗汤给我喝,椰子鸡汤真好喝,只是喝完有副作用,奶水太多。 “你到现在都没问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本来也没想知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的任务就是把他生下来,其他的不需要知道。” “给他喂奶。”桑时西说。 “天底下有奶水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但是孩子的妈只有你一个人。” “谁的奶都一样,我不喂!” 桑时西吩咐保姆:“去找护士长把孩子抱过来!” “你抱过来我也不喂!” 桑时西忽然在我的床边坐下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特别讨厌他看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x光射线,能够照进我的五脏六腑里去。 “你是怕喂着喂着喂出感情,以后舍不得撒手了是吧?” “我这个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感情。”我笑嘻嘻地跟他说:“孩子我肯定是不会喂的,我出院之后就不回桑家了,等我出了月子咱们俩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我桑家的门你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那我夏至你说娶就娶说要就要?”我冷笑:“桑时西,如果你跟我讲信用,我觉得你还是一个男人,如果你不讲的话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我把喝了一半的鸡汤碗递给保姆,不就是奶水吗,我什么都不吃,生生的把它给憋回去,现在行了吧! 我躺下来用被子盖住头顶,我不想喂桑时西还能强迫我不成。 我缩在被子里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桑时西让保姆将孩子给抱来了。 我从生下他到现在一直憋着一股劲,不问他是男是女也不看他一眼。 这个孩子是在被设计的情况下到来的,我如果想逃离现在的生活就势必不能和他建立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承认我心狠,但是拖泥带水牵牵连连的到最后害了自己害了孩子。 桑时西千方百计的让我生下孩子,所以他一定不会放手,那我又何苦跟他争夺,不如一开始就放手。 “只要你喂他,可以用你想要的来交换。” “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不是想见桑旗?” “是啊,我想见桑旗,但是你不给我见他我就见不到。不过如果桑旗想见我,那你拦都拦不住。”我把眼睛露出被子向他瞄了一眼,他没抱孩子,孩子在保姆的手上,我只看到了孩子黑黑的头顶,头发真长,乌黑乌黑的像我一样。 我的小心肝缩的只有核桃那么大,急忙将脑袋重新缩进被子里。 我只要看一眼,我再狠的心肠都会化为粉末。 是的,我就是不给孩子喂奶,桑时西也拿我没辙。 反正他也不会把孩子给饿着,他那么有钱一次性找几百个乳母来给孩子喂奶都行,保证每个都身体健康。 有人说女人在喂奶的那一霎那母性便被激发了,如果我给孩子喂奶了,估计我这辈子也舍不得离开他。 我是顺产,在医院里面待了四天但是也没有见到桑旗,我知道不是他不来看我,是桑时西和卫兰把他给拦住了。 在外面桑旗翻云覆雨只手遮天,但是在桑家在卫兰的眼睛里他永远是个野种。 我想知道后来盛嫣嫣怎么样了,但是我不给孩子喂奶桑时西这几天也不理我。 我觉得我的身体好点了就下床,打听到盛嫣嫣住在哪一层,我就去他那层溜达。 桑时西是派了保姆还有门口的保镖看着我的,但是他们太笨了,我装不舒服叫来了很多医生和护士。 然后我躲在洗手间里面,趁人群闹哄哄的我就溜了出去。 他们太好糊弄了,下次看到桑时西我要跟他建议以后找保镖不能光着身材魁梧能打的,稍微也要有点脑,要不然我的安全怎么保证。 我溜到了盛嫣嫣所在的楼层,她在一个vip的病房里。 我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没瞧见桑旗,看到一个胖护士我便跟她唠嗑打听盛嫣嫣的状况。 胖护士挺健谈的,她告诉我:“那个女的是我见过的最能哭的,一天到晚哭个不停,我怀疑她的体内是不是装了一个自来水的水阀,一打开开关就止不住。” 胖护士形容的挺贴切,盛嫣嫣的确是那样的,她想哭随时随地都可以哭出来,就算当时正在看喜剧她也照样能哭出来。 “她受了什么伤?”我问胖护士。 “好像是从高处滚了下来撞到了脑袋,她失忆了。” 什么?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她居然能把自己整失忆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只记得一段,她说她被人绑架了,绑架的人中还有一个孕妇,那个孕妇忽然在山上要生孩子了,她便从山上急急忙忙地下去找人,结果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 她这还是选择性失忆呀,别的都不记得了单单只记得这一段。 有病人在按铃胖护士急急忙忙地跟我说:“我先干活去了,有空再跟你聊!” 我摸着下巴装作自己有胡子,琢磨着,她不是失忆了吗,那还能不能记得我? 我溜进护士站,进了里面的更衣室,找了一件护士服穿上,便推开了盛嫣嫣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盛嫣嫣一个人,她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床头柜上还放着蓝牙小音箱,正在听音乐。 小日子过得挺悠闲,我走到盛嫣嫣的床边:“打针了。” 第129章 真失忆,假失忆 我关了床头柜上的音箱,盛嫣嫣立刻睁开眼睛。 她看到我穿着护士服,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一个人撒不撒谎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她看到我穿护士服一定很吃惊,但是她在努力忍耐着。 我动手就要去拔她的针头,她吓得直躲:“你干什么?” “给你换药呀!” “你是什么人?”她吓得缩在床里面。 我捏捏我身上的白大褂:“我是护士呀!你瞎?”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生完孩子才上班!” “我不要你给我换,你找别的护士来!” “今天值班的护士少,我就管你这个病房的!” 我按住盛嫣嫣,要拔他手背上的针头,她跟我拼命的厮打,最后忍无可忍地喊出我的名字:“夏至!” 我松了手抱着双臂笑嘻嘻地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不是失忆了吗?盛嫣嫣小姐?” 他她惊魂未定,吓得失色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神经病!”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的确有点疯,但是我的精神绝对是正常的。 我拖了张椅子在盛嫣嫣的床前坐下来:“听说你为了救我把自己摔得脑震荡?那我还真是有点内疚,所以特意过来感谢你。” 她扭过身子背对着我不跟我说话。 我吓唬她:“你不理我就拔你的针头咯!” 她立刻转过身来很不耐烦地看着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忽然又恢复了?现在的医学真是昌明啊!我去找医生!” 我还没站起来,她就瞪着我:“够了,夏至!” 我当然没够,她见死不救,而我夏至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如果不是桑旗找到了我,那我现在估计已经曝尸荒野了。 我一只手撑着床面另一只手捏住了盛嫣嫣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拽到我的面前来。 “盛嫣嫣,你明明已经看到我了,但是你拦了车却没有让人家来救我,你不是说你下山去找人救我吗?你怎么没救呢?你说你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可是我看到的是你毫发无伤的自己走到路边去拦车,你觉得找到那个载你的司机有多难?” 盛嫣嫣张口结舌,她的眼睛忽然在门口瞟了一眼,然后烟中立刻盛满了泪水,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泪水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接着我便听到了脚步声。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开我好吗,真的好痛…”她的声音变得好柔弱,我声音大一点都能把她吓死的那一种。 我松开他回头一看,果然是桑旗来了。 她还能再绿茶一点吗?在男人面前就装成这样。 桑旗看到了我快步地向我走过来,然后就握住了我的肩膀。 “你怎么随便下地到处乱跑?” 我眨眨眼睛,我预想的开场白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会质问我为什么要欺负是盛嫣嫣,但是好像故事的走向开始有些变了。 他的眼睛扫向我穿着拖鞋的脚:“桑时西没有给你请月嫂,教你现在你这个时期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吗?” “少废话!”屋子里开着暖气,我又不冷。 我的余光瞥到盛嫣嫣的脸色都变了,眼泪水在她的脸上冲刷出两条小沟,但是已经干了。 “我过来看看据说是为了救我而把自己摔的失忆的盛小姐。”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盛嫣嫣靠在床上弱弱地扬起头看着桑旗说:“我只记得我为了救一个孕妇从山上摔下去,那个孕妇具体长什么样我真的不记得了,刚才这位小姐一进来就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大姐,你能不能闭嘴!”盛嫣嫣絮絮叨叨,听得我都快烦死了:“你的中心思想意思就是说你为了救我,而我恩将仇报现在还到你的地方来欺负你了是呗?” “你,小姐…”盛嫣嫣又哭了。 桑旗低头打量着我,他忽然笑了,我喜欢看他笑,不管他现在的笑容是充满了戏谑的。 我喜欢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是帅的。 “中气还挺足,看来恢复的不错。” 我这两天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管躺在床上大吃大喝,当然恢复得不错。 再说我是顺产又不是剖腹,恢复起来比那些剖腹产的要快很多了。 我口袋里的手机跳个不停,我掏出来看了看是桑时西打来的,估计是保镖他们找不到我便只好给桑时西打电话了,我接通了放在耳边:“如果你再让他们烦我,我就抱着你儿子彻底消失!”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多给他。 “我先送你回房间。”桑旗伸手扶起我的胳膊,将我从椅子里面拉起来。 我顺势挎着他的臂弯,盛嫣嫣看着我的眼睛都绿了。 桑旗扶着我一起走出了盛嫣嫣的房间,走廊里没有房间里那么暖和,他立刻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并且一粒粒的帮我扣好扣子。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忽然觉得在此时此刻才感到心安。 他低头看我的脸:“桑时西把你看得很严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的意思是说他来看过我,但是没成功。 “那是你道行不够,你看我不是飞出来了?”我捏着他的衣服仰头看着他。 他似乎清瘦了一些,但眼睛却一如既往的亮,藏在一片幽深里。 我感觉我看一眼就要死去活来的。 我在他的衣服里很暖和,靠在墙上告诉他我的发现:“你的盛嫣嫣是个超级绿茶婊。” “纠正一下!”他忽然伸手将我鬓边的发丝给撩到耳朵后面去:“盛嫣嫣并不是我的。” 我且不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我要把我想讲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盛嫣嫣根本就没有打算救我,也从山上下来之后就直接拦了一辆车走了,我当时就在她的身后,她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刚才我吓唬她,她不得已喊出了我的名字,她根本就是认识我的。” “你又吓唬她了?” 我长长的一段话,桑旗偏偏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他的关注点还真够奇葩的。 第130章 他很拎得清 桑旗,你的盛嫣嫣是一个绿茶婊。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我也要结案陈词。 你一定要这么直接他的气息笼罩在我的头顶上,吹动了我的发丝,有点痒痒的。 他四两拨千斤,看来是打算袒护盛嫣嫣。 我最看不上这种男人了,我就不相信他这双鹰般的眼看不透一个女人。 我解开他衣服的扣子,然后把衣服扔到他的身上去掉头就走。 他拽住我的胳膊将他的外套又重新的披到我的肩上:“又使什么小性子?” 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来:“我说过不信你吗?” 我瞅着他有点不敢置信:“那你跟我说一遍盛嫣嫣是个绿茶婊。” 他轻笑,伸出手指在我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好,我说,盛嫣嫣是个绿茶婊。” 他说得认真,眼神也真诚。 我一肚子气顿时就烟消云散。 “这次绑架盛嫣嫣有很大的嫌疑。”我对桑旗说。 “我现在正在调查,那个绑你的人我在酒店的监控里已经调取了他的样子,很快就能找到他。” “那万一是你的盛嫣嫣做的你会怎样?” “再纠正一次她不是我的。” 他这算什么?撇清他和盛嫣嫣的关系? 盛嫣嫣不是他的心肝宝贝吗? 我咬着唇凝视他,琢磨着。 他曲起手指在我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这么快就倒戈于我,我有点难以置信。” “那你希望我做一个听信奸妃的谗言的昏君?”他心情像是不错的样子。 “你是说盛嫣嫣是奸妃?”这个不太符合正常剧情啊,他应该不信任我信任盛嫣嫣才对,然后悲愤地看着我让我善良点。 但是,剧情好像跑偏了。 “我有眼睛,会看的。”他低头看我穿拖鞋的脚:“你刚生完孩子,我送你回病房。” 他搂着我的肩膀一起走进电梯,依稀听见盛嫣嫣从病房里传出来的哭声。 “如果那个人抓到了,他说是盛嫣嫣指使他的,你会不会报警?”我仰头问他。 “我已经报警了。”他目不斜视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不论是谁,都没有逍遥法外的特权。” “你怎么这么帅。”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他的脸:“我以为你会包庇盛嫣嫣,必竟她是你的小心肝。” “你一个晚上提了几次了,你到底有多嫉妒她?”他低头看我。 “嫉妒还好,只是觉得她太绿茶,假人一个,讨厌死了。” “不嫉妒就算了。”他重新擡头看着数字:“那我就把她留在身边,反正她又乖又听话。” “那何仙姑不也又乖又听话?” “她笨。” “可是盛嫣嫣歹毒。”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以前你的身边没有出现让她忌恨的人,一个人不会轻易改变,三岁定八十。”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看走眼了?” “那谁知道你?” 他似乎还想跟我理论一下,电梯门开了。 桑时西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像刷了一层黑油漆。 他来了没找到我,就来找我,结果在电梯里抓到我和桑旗在一起。 他的目光定格在桑旗搂着我肩膀的胳膊上。 “桑旗。”桑时西的声音很冷,含着冰碴子的:“我太太刚生完我的孩子,不能乱走。” 他着重了“我的”两个字,真够没意思的。 “是我去找他的。”我说。 桑时西忽然伸手将我从桑旗的身边拉过来了,差点把我给拉摔倒。 他很粗暴地解开我身上桑旗的外套,丢到了桑旗的身上去:“桑旗,以后我希望你和我太太保持距离。” 桑旗抱着自己的外套,他看着桑时西的眼神很安静:“哥,走廊风大。” “如果你能保护好她的话,她也不会早产一个月。”桑时西拽着我往病房走,我转身回头看桑旗。 他站在电梯门口,因为个子太高,脑袋顶都要碰到了电梯的顶部了,像一棵笔直的桦树。 今天我见到桑旗,结果令我很满意。 他没让我失望,他很拎的清,没被美色给蒙蔽双眼,知道谁是忠的谁是奸的。 我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头跟桑旗比心,谁知道刚伸出手就被桑时西给发现。 他捏着我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比心啊,你没见那些韩流明星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拽进了房间,门在我的面前关上,也关上了桑旗那张俊俏,我看一百遍都不会厌的脸。 桑时西很生气,他把我搡在床上,两个保姆赶紧来扶我,他向她们吼:“滚出去!” 保姆们挪动着胖胖的身子,走出了病房。 我发现桑时西现在是越来越爱发火了。 我坐在床上,顺手拿过一包梅子往嘴里丢了一颗:“稍安勿躁,别这么容易激动。” 他在我面前站了片刻,倒也冷静了下来。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就像我是他的下属或者秘书,他在跟我交待公事一般。 “明天你出院,然后去美国养身体。” “不去。”我就知道他要把我送走,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想怎样就怎样。 “不去也得去。” 我冷哼,都懒得回答他。 他如果敢强迫我,我就报警说他非法禁锢。 我往嘴里一颗一颗地丢着梅子,梅子好咸,快齁死我了。 我满屋子找水喝,桑时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我:“夏至,如果你不受控制,我会让桑旗一无所有,你信么?” 我正在往嘴里倒水的动作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他眼睛很黑,黑的仿佛外面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的那种。 他不是吓唬我,他能做到的我知道。 “我信。”我放下水杯,很诚恳地告诉他:“但是关我屁事?” “好,如果你继续这么固执的话,我们拭目以待。” 以待就以待。 我向来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如果桑旗有一天一无所有,我不会嫌弃他。 但是如果他恨我让他一无所有,我就一脚踹开他。 桑时西还是不够了解我,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吓住我? 呵,他还是太天真了。 第133章 插翅都难飞了 我在这栋别墅里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勘察了一遍,别墅很大,一共有三层楼六个房间。 楼上三个楼下三个,我的房间是套房,谷雨和我住在同一间房。 隔壁就是保姆和宝宝房,再隔壁那间房里面住着好几个男人,都是保镖。 楼下的房间里分别都是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保姆厨子管家之类的,总之六个房间住得满满当当,除了我和谷雨全都是桑时西的人。 谷雨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们插翅也难逃。 既然桑时西能把我们给弄过来,就一定做好了安保工作,不会轻易让我逃掉。 我是不会轻易被难题给打倒的,管家模样的人彬彬有礼的请我们下楼去吃晚餐。 别墅里清一水的都是国人,如果不是外面不远处林立的全都是英文的广告牌,我会有种错觉以为自己仍然在国内。 我数了数这个屋子里面除了我和谷雨一共有12个人,光保镖就占了六个。 他们个个膀大腰圆,除非我现在超人附体,要不然的话根本就离开不了这里。 别说桑时西这一招真的是蛮绝的,他把我弄到这儿来我举目无亲跑也跑不掉,孩子天天在我的面前打转,一天两天我可以绷得住不去看他,时间久了谁能敢保证。 我正吃着饭,保姆抱着孩子又有意无意的往我这里靠,我凶神恶煞的吼她:“我在发现你抱着孩子靠近我十米之内,我就揍你!” 保姆估计没见过这么凶的产妇,吓得一缩脖子抱着孩子上楼了。 夜深人静,我和谷雨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电视,也只有卫星电视,没有网络电视。 虽然我和谷雨的英文水平对付着还能够凑合看的懂,但是看久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瞪大眼瞪小眼。 “小疯子,这么看来的确是有些无聊。” “你以为呢?”我翻了个身:“你活该!”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我闷闷地回答。 “桑时西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关到我回心转意主动向他求饶呀! 谷雨扳着我的肩膀把我给翻过来:“那你什么时候向他求饶?” 我意兴阑珊的推开谷雨的手:“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吧!” “其实呆在这里也挺好,吃得好住得好,只不过是我还是比较想接受我们大天朝文化的洗礼。” “洗澡还差不多…”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桑旗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晃悠,我在想我被桑时西弄到这里来了,桑旗一定会到处找我。 “小疯子,你想桑旗吗?”谷雨忽然问我。 我回头看着她,忽然坐起来弯腰向床底下看去。 谷雨被我吓坏了:“怎么了?桑旗藏在床底下?” “藏你的头,快点看看桑时西有没有在房间里面装什么针孔摄像头或者是偷听器之类的。” 谷雨也急忙下床帮我找:“我知道一个方法,小疯子,只要把房间里的灯全部关掉,然后打开手机摄像头,只要看到有小红点那肯定是摄像头!” 我瞪着谷雨:“手机呢,手机在哪里?” 她抓抓脑袋:“哦,我们没有手机。” 我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还好没有找到。 桑时西还没有卑鄙到那个地步。 找了十几分钟我累得直喘,坐在地毯上抱着双膝靠着床。 谷雨坐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凭桑旗的本事一定能找得到你。” “找得到我又如何?他还有婚姻还有那个盛嫣嫣,而桑时西绝对不会放手,我们没可能的。” “你不会这么快就放弃了吧?小疯子,这不像是你的个性!” “那我的个性是什么?为了一件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死磕?” “算了吧,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爱桑旗。” 爱又怎样?我现在想见他又见不到。 “不如这样,你现在跟桑时西假意求和,说你想明白了,以后死心塌地的帮他奶孩子,让他把你弄回去不就行了。” “你以为桑时西是傻的。”我有气无力:“他才没那么容易相信我,这种卖乳求荣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再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奶水了。” “不会吧!“谷雨咸猪手,摸摸我的胸部:“好像是缩水了耶!” “我生下孩子都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喂奶,奶水早就回去了。” “你可真够狠的,自己的亲儿子也不奶。” 她知道个屁,所有人看我都是铁石心肠,连自己孩子都不看一眼的。 但是谁能懂我心里的纠结,我每次听到孩子在隔壁哭都抓心挠肝的,可是我过去哄她又能怎样? 桑时西就是要借着这个孩子拖住我,我不介意被孩子拖住,但是我不能留在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的身边。 桑时西很贪心,既要孩子也要孩子的妈。 “小疯子,你说桑时西一直抓着你不放,不会是也爱上你了吧?”谷雨用两只手撑着下巴,好像是看言情剧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用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桑时西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他是一个从来不会感情用事的人,他为什么爱上我?没有动机啊!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初我要和他结婚,他费尽心力才甩了他黑社会的前妻,现在我发完疯了就要把他给甩了,他当然不会轻易同意。再说尤其是他的亲弟弟,他知道我喜欢桑旗,从来都没有输过的他怎么可能认输?” 谷雨眯起眼睛:“听上去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 “我困了,要睡了!”我起身往床上爬。 谷雨拽住我:“再聊五毛钱的。” “你自己慢慢聊去吧!我要养精蓄锐!” “你养精蓄锐有什么用,现在就算给你一双翅膀你都飞不上天。” 不管,反正我就要睡觉,我们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关多久,我和谷雨有的是时间聊天。 主要是我现在不想再提起桑旗,我们两个之间有太多未知的东西。 我也明白,他为何最后会选择信任我,他有眼睛他不是笨蛋,盛嫣嫣是不是朵白莲花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所以这并不是他在我和盛嫣嫣当中做出了一个选择,就像盛嫣嫣那天跟我说了唯一的一句真心话,她的潜台词是说如果桑旗爱她,那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桑旗都会爱她。 所以绿茶婊又如何?大把男人爱绿茶婊,所以这种人设才越来越盛行。 第134章 有没有人为你拼过命? 我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呆着,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少天。 自从我被何聪和桑时西设计之后,我就一直在过这种当金丝雀被人投喂的日子。 桑时西不会给我精神世界,他知道我又不甘心这样的生活,所以时间越来越久我就自然会惶恐,然后就会向他求饶。 他又怕我做出过激的事情,又把谷雨给弄过来。 桑时西真的是很聪明,桑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 可惜不是一个妈生的,因为他们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同心。 “小疯子,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不是桑旗,你会不会爱上桑时西?”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我立刻否定:“我不喜欢上桑时西那样的性格,他长得帅又有钱,但是老娘不喜欢。” “可是我怎么觉得桑时西在喜欢你?” “你搞错了,像他这种人只会爱自己,就算他喜欢我又怎样?老娘消受不起,不是所有人爱我我都得喜极而泣的去拥抱他。” “那你就一直跟他在这里僵持着吧!“谷雨叹了口气。 “对了,你的工作怎么办?” 谷雨是在我们原来的城市里一家出版社里面做编辑,听说干的不错,没多久就要升主编了。 这样被桑时西给弄过来旷工了这么多天,别说主编了,就连工作都保不住。 “桑时西说到时候他投钱给我开一家出版社,我自己做老板!”谷雨很得意地告诉。 我我云淡风轻地看着她,但是眼神中包含着如果她在敢说一句我大嘴巴子抽上去,谷雨很识时务,立刻笑嘻嘻的过来谄媚:“桑时西就算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会倒戈于他,我是忠实的旗帜粉。” “什么旗帜粉? “桑旗的名字里有一个旗字,你夏至的名字里有一个至字,连在一起不就是旗帜?” 谷雨为她的创意很是得意,她就是喜欢乱起名字。 “不要提桑旗。”我捧着腮帮子看着窗外。 “又怎么了?”她坐到我的边上来。 “可能他现在在国内一手搂着何仙姑一手搂着盛嫣嫣,坐享齐人之福呢!“ “你什么时候的想法也这么狭隘?不可能!” “天下之事没有不可能。” 天渐渐地擦黑了,我每天就这么看着太阳升起又看着太阳落下去,只能在院子里面晒晒太阳,然后放风时间就到了,又被赶回别墅。 有钱人真是为所欲为,可以随便的囚禁别人。 等我有钱了我也要将桑时西给关起来,但是绝对不给他东西吃,看他能撑几天。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谷雨倒是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她睡相极为难看,还总是把腿搭在我的身上。 我只好抱了枕头去另一个房间睡,我的房间是套房,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有很舒服的床,她偏要跟我挤一张。 我在床上终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应该是外面传来了很吵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 我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去看看热闹,谷雨也被惊醒了,揉着眼睛顶着一头鸡窝抱着枕头从里面走出来。 “你在看什么武打片?” “哪里有武打片?”我白她一眼:“声音好像是从外面传来的。” “真的吗?”谷雨比我还要兴奋。 估计这几天是憋的慌了,有一点点动静都让她雀跃不已。 她打开门便冲出去了,我在后面披了一件棉褛才从里面走出去。 谷雨又向我奔回来,语无伦次的脸都胀红了:“小疯子,小疯子,桑旗,是桑旗…” 我急忙扒着栏杆往/> “这辈子如果有一个男人为我拼命我也就值了。”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时候,谷雨却像看电影一样捧着腮坐在楼梯上观赏。 我想奔下去却被谷雨给拽住了腿,人差点从鞋子里蹦出去。 “你干嘛?” “你别下去,反正你也帮不上忙,放心,桑旗一定能够打得过他们!” “说的好像你多了解他一样。” 不过我的确是帮不了忙,但是也不能这么袖手旁观,要么我抱一个花瓶从后面偷袭保镖得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桑旗已经打倒最后一个保镖,大步流星地走上楼梯向我走来。 我忽然心慌,甚至有些羞涩,脑袋里面乱乱的,只听到谷雨在一旁脑残地惊呼:“真的是好帅啊!简直是帅呆了!” 桑旗走到我的面前拖住了我的手,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寒暄一下,比如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之类的,他已经另一只手拖起谷雨拽着我们往楼下走。 客厅里保镖躺了一地,只有年迈的管家和保姆们张口结舌地看着我们。 管家试图拦着我们:“太太,你这样我没办法跟先生交代呀!” 我跟桑旗说:“要不然你把他打晕,这样他就好交代了。” “不要!”管家立刻摇手:“大门在那边!” 还算他识时务,门口停着一辆车,桑旗塞我们进去,然后发动汽车从这里开走了。 这是我到这里来第一次踏出这栋房子的大门。 我坐在副驾驶扭头看着桑旗,他认真开车的样子帅毙了。 谷雨坐在后面两只手抱着我的靠椅,拼命的把脸往我们这凑:“桑总,你刚才以一打六实在是太帅了!” “叫我桑旗。” “好。”谷雨点头如捣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亡命天涯?” “谷雨你给我坐好!”她简直吵的不行。 “桑时西很快就会知道我过来找你了,不过有我在没关系,你们想在这里玩几天吗,然后我们再回国。” “我要玩!我要玩!”谷雨在后座上蹦哒,我是第一次来米国哎,肯定要好好的玩一玩!” “你刚才不还说要亡命天涯吗,玩什么玩?”我扭头呵斥她。 “你们不要嫌我当电灯泡吗!800年才来一次。” 桑旗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我们笑了,他的牙齿特别白,白得令人心驰神往。 “这里我很熟,我做你们的导游,管饭就成。” “好好好!”谷雨直点头。 “好什么好,你还穿着睡衣,你从从上到下能摸出一分钱出来?”我也只穿着睡衣,早知道他来找我我就打扮的漂亮一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被动。 “不要紧,我有,你们欠着就行了。” 第135章 我好想你 桑旗把我们带到一个别墅,他告诉我们这里是他朋友的房子。 他说他在米国也有房子,只不过不想让桑时西太快的找到,所以就没有去住他的房子。 住哪里我都无所谓,问题是他把我从桑时西那里弄走了之后该怎么办。 晚上分配房间的时候,谷雨倒是很自觉,自己住客房把主卧让给我和桑旗,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他,所以我就在谷雨不怀好意的眼神中和桑旗一同走进了房间。 “明天会有人给你们送衣服过来。”他走进房间脱外套,我倒是不关心我的衣服的问题,反正他总不能让我和谷雨光着。 “嗯。”我哼着:“我想桑时西现在应该知道了你把我弄走的事情。” “那又怎样?你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是了。”他当着我的面脱下衬衫,他背对着我,背后有伤痕。 我立刻走过去在他的背上摸了摸,应该不是刚才留下来的,看这个伤口有几天了。 “怎么弄的?” “我和桑时西打了一架。“他回答得轻飘飘。 “我比较关心谁赢了。” 桑旗笑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当然是我了。” “那你有没有把桑时西打很惨?” “你是希望我打得惨还是不希望?”他靠近我光着上半身,男性荷尔蒙爆棚。 我心跳得像是心里头有一面大锣在敲:“你猜…” 他忽然抱住我,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被他拥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里,我顿时就语塞瞬间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边,近的让我不敢置信。 我晚上临睡前还在心里来回地碾压桑旗这个名字,但是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我却跟他在这里赤膊相见了。 哦,也不算赤膊,我还穿着衣服呢不是吗? 我被他抱得很紧,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热,我怕我的身材曼妙而他又一时把持不住,正想挣脱开却听到他低缓的叹息声:“夏至,我好想你…” 我的心碎成了一捧渣渣,有一种特别想哭的感觉。 情话这种东西我不是没听过,那时候何聪经常会跟我说亲爱的心肝宝贝肉之类的,都挂在嘴边当歌唱,我听了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桑旗跟我说的这句话不同,让我觉得我吃了这么多苦,颠沛流离从国内辗转到这里被囚禁被绑架怎样都好,只听到他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夏至…”他又喊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地应着:“嗯。” “我已经跟何仙姑提出了离婚。” 我立刻从他的怀抱里直起身来:“她同意了没有?” “我要做的事情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这句话好霸气,但是我怎么不信呢? 我斜着眼看他:“这么牛逼,当时干嘛要跟让结婚?” “当时我没跟她领证,只是办了婚礼,后来在婚礼那天看到你之后第二天我就去跟她办了结婚证。” 我瞪起眼:“说了半天还怪我喽?” “你说呢?”他笑嘻嘻的捧着我的脸:“不过没关系,何家已经同意了。” “何家是怎么同意的?” 怎么何仙姑这么快就gaover了?我都有点不敢置信。 “何家既然肯放手,那一定是我给了让他们不得不放手的原因。” 桑旗都这么说了,我就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 “那你心头的白月光呢?”我戳他的心窝。 他的皮肤真好,胸肌发达还有弹性。 他握住我的手指:“谁告诉你她是我的白月光:我开车出了车祸,我没事她变成了植物人,你说我能把她扔在一边不管吗?” 我擡头看桑旗的眼睛,我喜欢他眼中的坦白。 我阅人无数,采访过那么多人自然知道一个人跟你说真话的时候眼神是什么样的,桑旗唯一跟我说过的谎话就是他说我肚子里孩子是他的。 他的怀里好热,我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现在看来好像桑时西比较麻烦。” “桑时西的确难对付,他毕竟是我大哥,不能把脸全部撕下来。” “所以当初是我太任性了?”说真的,我一般做什么事情很少有后悔过,今天真的感觉到了。 我仰头看着桑旗等着他骂我,他却抓了抓我的头发,这个动作要多宠溺就有多宠溺。 “做都做了我还能把你揍死?不过这也很体现了你的个性。好了,我容忍了。”他弯腰抱起:“我哥哥带你去洗澡。” “洗你的头,我洗过了!”我抓住他的手腕:“快放我下来!现在咱们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可不想和你做一对野鸳鸯!” “你生完孩子才半个月你觉得我会对你怎样?”他把我抱到洗手间里放下来,让我踩着他的脚面站在盥洗台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帮我挤上牙膏然后塞进我的手里:“刷牙!” 我把牙刷塞进嘴里一边刷牙一边看着他。 “怎么了?” ”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怎么牛气轰轰的夏至也会有患得患失的一天?”桑旗从后面抱住我。 我刷牙刷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满嘴的泡泡就问他:“桑旗,你这所作所为似乎应该跟我说一句话才能够解释。” “哪一句话?”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说算了。“我下次还没到逼着人说那句话的地步。 他笑了,笑的特别好看,低头贴着我的耳朵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得是我的人。” 这算什么?又不算表白,还带着一些匪气。 “你买卖人口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我把满嘴的泡泡用水给冲掉,然后随便洗了把脸就,从他的脚面上跳下去。 “睡觉了!” 这应该是我几个月以后第一次在和桑旗同床共枕,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抱的我好紧,我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记性又特别好。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们上次马尔代夫的事情。 我把他的脑袋从我的颈窝处拔出来问他:“那天我约你去沙滩,你为什么没去?” “我去了。” “你胡说,我挖地三尺也没看到你。” “你光着脚丫穿的藕色的睡袍,像个女鬼一样在沙滩上晃悠。” 我仔细想想,“没错,那是我。你在哪里?” 我明明逛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他。 “我在楼顶。” 我明白了,他明明是去了,但是又不想让我看到他,真够无聊的。 他一定要这样吗?既然当时他去了,那何仙姑和他的房间传出的那一种不可名状的声音是什么? 我揪着他的耳朵问:“是不是你一时兽欲大发所以对于何仙姑上下其手?” “你想太多,你能做出来的事情,你觉得何仙姑她不会如法炮制?” 第136章 回到桑旗的房子 我眨着眼睛,忽然明白了原来我每天晚上在床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被何仙姑给偷学了去。 我是无聊,她是悲哀。 躺在桑旗的怀里我很快就有了睡意,再加上今天晚上又折腾了一番,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桑旗那张俊脸在我的面前无限的放大,我才一点点的有了一些真实感。 我看着他的脸出神,他忽然睁开眼睛,在我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你醒了多久了?”我有点窘。 “被你的眼神给烫醒了。”他装模作样地用手捏着自己睡衣的领口。 “谁要偷看你?” “那你看我半天?”他伸手将我捞进他的怀里:“昨天晚上,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他忽然提到孩子,我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有点僵。 “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看他?” “看他又如何?我可以从桑时西身边离开,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我带走孩子。”我从床上坐起来:“你打算今天带我们去哪里玩?” 我及时地换了个话题。 “游乐场敢玩么?这儿有个死亡过山车。” “坐完就会死?” “有可能会被吓死,因为曾经有个患有心脏病的坐完就吓死了,所以叫死亡过山车。” “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 “我在这里念过金融。” “哦。”我记得以前桑旗提过。 我对他不算了解,但是,我觉得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慢慢了解他。 吃完早饭,他带我和谷雨去游乐场玩。 路上谷雨鬼戚戚地跟我咬耳朵:“昨晚同床共枕的感受是什么?” “就是睡在一起,左手牵右手,能有什么感受?” “桑帅哥,夏至说跟你睡觉就是左手牵右手。”谷雨立刻告状,她一向是桑旗的脑残粉,每次见到桑旗都会变成无脑婴儿。 “没关系,我会让她越来越迷恋我。”桑旗开车,回头笑着跟我们说。 我发现他最近越来越爱笑,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 明明很自恋的大猪蹄子语录,谷雨却听的眼泛桃花。 情人眼里出西施是我应该有的状态,她怎么表现比我还强烈。 我胆子一直很大,但看到那个死亡过山车的时候,还是惊住了。 直接修在山边,拐弯的时候我在 正准备去玩的时候,谷雨忽然拉住我:“你不怕奶水被甩的飙出来?” “飙你的鬼,我早就没奶了。” 我和谷雨在窃窃私语,可前面的桑旗耳朵不要太好,他居然听见了,搞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对,你现在刚生完孩子,应该在家里休息的。” “我们现在不是在米国?米国女人是不坐月子的。” “你在这里等我们,我和桑旗去坐。”谷雨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边上的长椅上,眼睛里直冒小红心:“你男人借我用一下。” “你不是最怕过山车了?” “有桑旗陪着,死也甘愿。” “要死也是跟我一起死,跟你死一块算什么?”我扯着嗓子喊,谷雨已经拽着桑旗走进围栏里了。 我坐了一会,有点渴了,便走到前面去买水。 我很自觉地买热饮,但是米国人都不怎么喝热水,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买热咖啡的。 买了热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慢慢地走回去。 正喝着,看到桑旗从远处向我跑过来。 他速度之快,我都怕他撞到了我,然后我便站住了。 他跑到我面前来,脸色竟然是白的,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你去哪了?”他声音在抖,音调都变了。 “我。”我被他吓着了,举举手里的咖啡:“我去买咖啡了。” 谷雨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两只手撑着膝盖要断气了一般:“我们从过山车上下来就找不到你了,还以为你被桑时西给抓走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桑旗脸都白了。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我想喝热饮了,附近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语气缓下来:“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来。” “那得惩罚你。”我打蛇随棍上。 他看着我:“要怎样惩罚我?” “请我吃龙虾。” “可以。”他拖起我的手:“走。” 在游乐场里逛了半日,他带我们去吃这里最好吃的龙虾。 当天晚上,我们没有住昨晚的地方。 米国有很多州,很多小镇,桑旗开车带我们玩不同的地方,打一枪换一炮,我知道是为了不让桑时西太容易找到我们。 在米国待了五天,我们决定回国。 回国后要面临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所以,在回国的飞机上,我忧心忡忡,连飞机餐都吃不下去。 桑旗坐在我的身边,瞧瞧我一口未动的午餐:“我和我爸谈好了,他会支持我们。” “怎么可能?”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别唬我了。” “我手里有王牌。” “什么样的王牌?” “别问,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比较好。”他把饭盒往我面前推了推:“快点吃饭,如果瘦成一条地瓜干,那就不好看了。” “一顿不吃哪有那么快就瘦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世界上就没胖子了。”我掀开饭盒的盖子慢慢地吃饭。 我不知道桑旗手里的王牌是什么,但他既然这么胸有成竹,我还担心什么?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回到了国内。 我不想回桑家,桑旗问我要去哪里,我想了想告诉他:“之前我住过的那间房子。” “好。”我没想到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难道现在盛嫣嫣不住在那里了么? 他把我和谷雨送到他的别墅,盛嫣嫣并不在那里。 我又看到了小莎和欢姐,很久不见了,她们看到我居然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同时又觉得很恍惚。 我觉得我的生活是个轮回,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剧情。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 这里的一切我都是那么熟悉,当时我帮欢姐种的花还在这里,长的还不错,欢姐说过几天就能开花了。 我问欢姐,盛嫣嫣什么时候走的。 欢姐很是茫然:“盛嫣嫣是谁?” “难道这里除了我,没有住过其他的女人么?” “没有啊!”欢姐睁大眼睛,她的表现是真实的,我知道她没骗我。 桑旗从我身后走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语气听上去不那么高兴:“谁跟你说盛嫣嫣曾经住在这里的?” “何仙姑啊!” 桑旗拧着眉心看着我:“何仙姑的话你也信,夏至,你的智商什么时候掉线了?” 呃,是啊,我干嘛要信何仙姑? 为了这件事,我还结结实实地生了一场气。 从何仙姑嘴里说出来的,估计十之八九都有水分。 他甩开我径直往房间里走:“夏至,你得好好反省一下。” 第137章 他们两个谈判 我和谷雨就在桑旗的别墅里住下来了。 谷雨的工作已经黄了,他爸妈正在满世界的追杀她,所以她也不敢回去,便跟着我混日子。 我给她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他们女儿还活着没被人绑架,活得好好的。 从小我也是在他们家混大的,所以我在他爸妈的面前很有话语权,谷雨便暂时留在我这里了。 我找了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然后让律师通知桑时西,然后静静等着桑时西找我算账,我知道他没那么轻易跟我离婚。 我不知道现在桑家是什么情况,反正我现在主意已定,既然已经从桑家出来了,就不可能再以桑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回去。 我铁了心要跟桑时西离婚,谷雨问我如果我真的跟桑时西离婚了,以后该怎么办? 我没想那么远,但是第一步就是一定要跟他离婚。 谷雨问我后不后悔当初头脑发热嫁给桑时西,我说也许没有我的一时头脑发热,我或许还发现不了我这么爱桑旗。 虽然桑旗没有当我的面跟我说过他爱我,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他表现的是爱我的就行。 我不像那些患得患失的女人们动不动就问自己身边的男人爱不爱自己,他们爱不爱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吗? 我的离婚协议书好像肉包子打狗杳无音讯,后来我去问我的律师,他说已经交给了桑时西了,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答复,他也不好问什么。 虽然迫切想离婚,但是我也没有主动找他。 我知道桑时西这是以静制动,他就是等着我沉不住气来找他。 所以这次我很能沉得住气,但是我不动桑时西就动了。 这一天夜里头,我正在房间里面看书,以前有一个业内的同事专门是做狗仔的,我超级看不上他,但是这两年人家摇身一变变成了专业人士了,还写了一本书人模狗样的看了不到三页,我就能够断定这肯定不是他写的,就他那狗嘴绝对吐不出这种象牙来。 我正看着,谷雨来拍我的门。 她还是改不掉害怕一个人睡觉的毛病,经常半夜三更的来钻我的被窝。 我尽管已经义正言辞的告诉她我的被窝只给桑旗钻,但是她还是每天都不要脸兮兮的过来。 “干嘛?”我堵着门口不让她进来,不过她今天没有抱被子枕头。 “小疯子,桑时西来了。” 我脑子一炸:“在哪里?” “他和桑旗在书房里面吵架,不知道有没有打起来。” 我急忙就往楼下跑,谷雨拉住我:“你是不是傻,你如果出现了两人不是打的更厉害?” “我就在门口看一看,如果两人吵起来了我再出现。”我跑到楼下的书房,轻轻地拧开把手推开门在缝隙里向里面看,桑旗和桑时西一人一端隔着一张桌子坐着。 这兄弟两人很少同时出现在同一帧的画面中,而且两人在一起的气氛从来都没有融洽过。 桑旗和桑时西是两个气场完全不同的人。 桑旗像火,当我靠近他的时候我会被他的热情燃烧,或许会被他燃成灰烬,但是却是心甘情愿的。 而桑时西像一块寒冰,离他近了我浑身的血液都会在血管里冻起来,我讨厌冰冻的滋味,我宁愿被桑旗烧死,也不愿意被桑时西给冻死。 他们俩长得很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桑旗穿着深紫色的绸质睡衣,跟我身上的睡袍是情侣装,最近我闲的无聊就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桑旗倒也配合我,我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好看的皮囊无论穿什么都好看,深紫色很衬他的皮肤,我不喜欢过于白皙的男人,但是桑旗的白很好看是属于健康的白。 而桑时西永远都是一裘黑,黑色衬衫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从头到尾都是黑色。 还有他的眼中永远是不辨色彩的黑,和他的眼睛对视我就会有一种被扼住脖子的窒息感。 兄弟两人面对面坐着,足足有十好几分钟都没说话。 我猫着腰躲在门口偷听,脖子都伸得僵直,也没听到他们俩的只言片语,我严重怀疑这两个人是用腹语在交流。 看的实在是累了我打算去厨房弄点水喝,再回来继续看。 刚刚转身就听到了桑旗的声音,他终于开口了:“哥,你放开夏至,我要她。” 我站住,后背都是涔涔的冷汗。 桑旗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我转过身扒着门缝,继续往里面看,桑时西侧面对着我的,所以他的侧脸像是一个冰雕的剪影,五官的轮廓永远是那样深刻而锋利,尽管俊美非凡,但是总会让人不寒而栗。 我喜欢桑旗的坦白也想知道桑时西会怎么回答。 “我不会给你。”他说话了,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没有生气也没有波澜起伏,所以这样的人让人看不出他做任何事情的动机。 我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紧盯着他们两个嘴,不知道还会从他们嘴里说出什么。 “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问你要过什么,现在我只要夏至。” “你倒是会挑,你要的是我的太太你的大嫂,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觉得我有什么能够跟你交换的,随便什么都可以。” “随便什么?”桑时西的声音终于听出了一点点情绪,我忽然紧张,紧张到连呼吸都错乱。 我知道桑时西一定会为难桑旗,他后面提出来的要求一定是桑旗能够做到,但是那绝对是他的全部。 果然,桑时西说:“我要你放弃一切,放弃桑家二少的这个身份,可以吗?” 我的心一沉,我就知道桑时西会这样。 我在桑时西的心中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他却要拿捏着我来要挟桑旗。 他恨桑旗和桑太太,本来他是桑家唯一的继承人,桑家的大少。 但是偏偏他有一个弟弟,尽管桑旗是庶出,可是他优秀,他杰出,他完全可以取代桑时西的位置。 所以,最好的事情就是桑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者他这个身份消失掉。 桑旗靠在他的椅子里,看样子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我如果是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放弃了所有换一个女人,就算我是当事人我都会觉得划不来。 我用力握住门把手就要推门而入,桑旗再一次开口了。 “好,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把夏至给我。” 第138章 我居然这么值钱 “不知道你所说的所有的一切是指什么?”桑时西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就是因为桑家我才能得到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只要你把夏至给我。” 我就站在门口,他们所说的话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我甚至能听出桑旗语气中的斩钉截铁。 接下来他们还要说什么我已经没有勇气听下去了,我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回到了房间里。 然后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瓶汽水,用牙齿咬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谷雨夺过来:“你还没有出月子,不能喝冰的东西!” 可是我此刻狂浪的心必须要用冰冻来镇压,我坐在床上发愣,谷雨递给我一杯温水,我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等我把杯子再还给他 她的时候手心里全都是汗,谷雨蹲在我的面前像一条狗一样仰着脑袋看着我。 “你的表情应该是感动才对,怎么如丧考妣一般?” “刚才桑旗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废话,我又不聋,我当然听到了。我要是你我就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立刻跟桑旗表心意,海枯石烂永不背弃。” 我才懒得跟她演琼瑶剧,此刻我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桑旗刚才对桑时西说的那句话在我的脑子里终于捋清楚了逻辑。 他所说的一切应该是他大禹集团副总裁的位置以及桑家二少爷的身份,他这些都可以抛掉,只为了要我?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值钱? 看来我在每个人的心中的估价是不一样的。 我在何聪的心里可能值200万500万更多1.1千万。 而我在桑旗的世界里,我可以交换他的一切。 单单为他这一句话我为他死了都可以,我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只不过我比较善于装大尾巴鹰,我内心激动的不行,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我坐在床边发愣,谷雨一直蹲在我的面前跟我絮絮叨叨,看上去比我还激动。 如果女主角不是我而是她的话,估计当时就蹦过去抱着桑旗不撒手了。 谷雨正在絮叨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是桑旗的脚步声。 他步子迈得很大,从门口到卧室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谷雨很识时务地回避,溜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我仰着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桑旗,不知不觉一张嘴我的声音都是哑的。 “刚才你跟桑时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比我轻松多了:“就是知道你在门口我才故意那么说的。” 我站起来:“好啊,你是故意那么说的,那桑时西可知道你是故意说的呢?万一他当真怎么办?” “如果他当真了,那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呀,只要他把你给我就好。” 他笑嘻嘻地按住了我的双肩,平时我伶牙俐齿会说的很,别人说一句我总能回过去五句,但是此刻我上牙齿撞了下牙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扳着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来,离他越近我却越眩晕。 “怎么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夏至,怎么一脸惨白?别告诉我你在乎那些物质的东西。” “我不在乎,但是我替你在乎,你知道一个男人失去的那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有了你。” 他不经常甜言蜜语,偶尔说一句就能令我心花怒放。 可是我这次板着脸看着他:”你觉得你这样很潇洒?用江山换美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很美?”他两根手指捏着我的下巴,擡起我的脑袋,目光严苛的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啧啧啧,好像还算不错。”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还在肚子里面搜肠挂肚该用什么样的话来骂他,但是他已经埋下头吻住了我的唇。 每次想桑旗吻,我我都会很没出息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除了回应不知道该做什么。 但是这一次我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咬了一下他,我下了狠力,他吃痛立刻擡起头。嘴唇表皮被我咬破了,渗出了一滴殷红的血。 他舔了舔:“什么时候属狗了?” “痛吗?”我问他。 “你说呢?”他用大拇指擦掉嘴唇上的血迹。 “你现在只是一点点的疼痛,等到桑时西拿走你所有的一切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肉痛了,到时候你别跟我哭。” 我走回卧室坐在床边生闷气,他跟着我过来扶着我的肩头:“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我为了你抛弃所有,你却好像在生气。” 他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你不会是怕我一无所有之后,嫌我穷吧?” “嫌呀,我快嫌弃死你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眸中目光流转,仿佛一副流动的山水画,山清水秀尽在眼中。 我看的晃神,他已经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他的唇还有血珠向外渗出,刚好印在我的手背上,印出了一朵血色的梅花。 “你就是嫌弃我也没用,你是我用万贯家财换来的,以后你得养我。” “你看过琼瑶奶奶的青青河边草没有?” 他很茫然地摇摇头。 “你怎么连这个都没有看过,你是不是没童年?” 他笑了露出白牙:“愿闻其详。” “里面刘雪华演的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佣,和大少爷相爱了,于是大少爷为了她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跟她私奔,可是没过两年因为身体孱弱从来没有吃过苦,所以就病死在外面。刘雪华哭天喊地的将老公的尸首送回去,然后自己也疯了。” 桑旗很认真地看着我:“难道你的童年不是机器猫和柯南吗?为什么看这么老套又苦情的电视剧?” “你不懂,这就是爱情和命运。” “你的意思是说我抛下了万贯家财要了你以后,就落得病死异乡的下场?” 看他那么健硕估计也不会。 “听话要听精髓!”我捧着他的脸,用自己的脑门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脑袋,想让他清醒一点。 “抛下一切换来的爱情不一定会得善终,到时候会有人在背后骂你大傻瓜,没人觉得你是情圣!” “我这一切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第139章 参加孩子的满月宴我就放了你 “桑时西怎么回答?”我没了浑身的力气,有气无力地问他。 “他没回答,如果想要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只能亲自去问他。” 我才懒得问他:“那桑时西走了?” “嗯。”我在床上躺下来,他也在我的身边躺下,顺势将我搂进他的怀里。 我闭上眼睛装睡觉,但是一直都没有睡着。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只要灵性高一点的生物现在都已经在深度睡眠,只有我越来越清醒。 桑旗的呼吸匀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他一向善于伪装。 我翻了一个身面朝墙壁,看着月光投射在墙壁上的一个斑驳的影子。 桑旗搭在我肩上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他的声音在我的后脑勺响起。 原来他也没睡:“夏至。” 他唤我的名字,我低低地哼了一声:“嗯,活着呢!” “你这么惶恐,是不是怕我太爱你了以后甩不掉我?” “你爱我吗?”我抓着他刚才的那句话的话音。 “你说呢?” 每次我问他话,他从来都不会以陈述句回答,总是反问。 我转过身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怎么办?爱情的这个深渊我已经跳下去了,仿佛万劫不复,再也跳不出来了。 我这个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觉得我和桑旗不会是一帆风顺王子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不在乎他有钱没钱,是不是这个城市之手遮天的大财阀,上流社会。 我在乎是我身边的男人是不是我最爱的人,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最后我还是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没刷牙没洗脸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满天的柳絮,心情也随着那随风飘荡的柳絮跌宕起伏,好不热闹。 有人敲门,我说进来。 我回头正想说谷雨你怎么这次知道敲门了,但是一看门口却愣住了,桑时西站在门口,我在窗口站起来,下意识的就要去摸桌上的手机。 他看着我的目光如炬:“桑旗知道我来找你,我跟他说好了,这次我不会把你给藏起来,也不会把你给带走,你放心好了。” 难得他给我定心丸吃:“等我刷了牙再跟你谈。” 我进洗手间洗漱洗脸,然后换了衣服素着一张脸坐在他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杯牛奶跟他对峙。 他还是一裘黑衣,大长腿交叠着,怎么坐都看上去赏心悦目。 我一杯牛奶喝完了,他还是没有说话。 桑时西这个人太慢热,如果他是一辆车的话,那汽油都要沸腾起来了预热还没完成。 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君修后天满月,你确定你不出席?” 他说的那个名字应该是我儿子的名字,我都忘了我生下他已经有一个月了。 说起来也挺好笑,我竟然不知道我儿子叫什么。 “不出席。”我说:“我跟你说过了,孩子我不会看一眼的。” ”所以说。”桑时西轻笑了一下:“桑旗说要抛弃一切也要你,那你现在也是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是么?” 我听着他饱含戏谑的声音继续说:“好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我要不要为你们而感动?” “感不感动你说了算。”我看着窗外,两只鸟儿并排站在窗台上,你啄啄我的脑袋我啄你的脑袋。 哦,这充满酸楚味的恋爱季节。 桑时西追随着我的目光:“原来女人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 他说的不对,他的意思是说我为了爱情连孩子都不管,我倒是想管,但他会把孩子给我吗? 他是想让我跟他同气连枝,还不是因为我是孩子的亲妈,以后他再给孩子找十个八个的后妈都不如我这个亲妈来的妥帖。 他倒不傻,可是我更不傻。 这个孩子是被他设计来的,我就是因为不舍才生下孩子,但是我不会被他设计我的一生。 我将目光从窗台上的小鸟儿的身上收回来:“谈判失败,桑时西,你走吧!” “如果你参加孩子的满月宴,我就跟你离婚。” 我立刻擡起头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桑时西很会谈判,知道抓住别人最薄弱的点。 但是即便是很吸引人我也要分析这其中的逻辑性,桑时西拿跟我离婚的代价去交换我参加孩子的满月宴,我不觉得我去参加了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仔细的在琢磨,他在我的对面点燃了一根烟,却不吸,夹在两指中间。 我的余光刚好能够看到青色的烟雾袅袅而上,刚刚聚成一团又渐渐地烟消云散,等到那支烟燃得只剩下了半支,桑时西才开口。 “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夏至连赌都不敢赌了吗?” 激将法这东西对于我来说一直都不好使,我想了想:“明天晚上之前我回答你。” 他看了我片刻,点点头:“好。” 桑时西跟我谈完了却没有马上离开,保持跟刚才不变的姿势,抱着手肘坐在沙发上。 他的眼神穿过那薄薄的烟雾一直在看我,我被他看得浑身都不得劲。 “你在这里慢慢坐着,我下楼吃早餐。”我站起身。 “夏至!”他喊住我:“多看你一眼也不可以?” 他说的我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怎么,我很好看?” “我总要看一看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以免以后忘记了等君修长大了之后他问我他妈妈是什么样子的,我总该有个印象来描述。”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照片?但是我觉得你趁他小给他娶一个后妈,让他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妈也挺好的。” “你大概是我见过的心最狠的女人。” 我撇撇嘴唇不置可否:“桑董,你在这里坐着我就不陪着了。” 我走到门口手刚刚摸到门的把手,桑时西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响起。 “夏至,你是不是很恨我?” 握着冰凉的门把手,我几乎没有思考地就转过头来对他说:“是啊!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留我这样的女人在你的身边,你的日子会被我搅得鸡犬不宁,现在放我离开你对你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我肚子空空如也,不想再跟他扯下去,我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第140章 孩子的满月宴 我在楼下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餐,才看到桑时西的身影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我让小莎帮我去看桑时西走了没有,她告诉我他已经开车走了。 我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半天都没有干。 每次和桑时西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有种让我浑身都不自在的感觉。 我觉得桑时西向我心里的下了一个魔咒,如果解不开我可能会失去所有。 桑旗回来之后,我跟他说桑时西来过了,并且让我后天去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他想了想平静地看着我:“你可以不用去。” “但是他说只要我去了他就会马上跟我离婚。” 桑旗看了我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 然后他告诉我:“我跟桑时西已经谈妥了,他拿走他需要的,留下我想要的,各取所需。” “你是要离开桑家离开大禹集团吗?” “或许那才是一个真正的桑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远方的,他的睫毛很长挡住了他眼中迷雾一般的光。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由衷的,但是至少他是很坚定的。 “给你看一个好看的东西。”他的语气忽然轻快了一些。 “什么好看的东西?是钻石还是珠宝?” “钻石和珠宝都没有那么好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递到我的面前。 绛红色的封面上有三个烫金的大字:离婚证。 我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桑旗已经跟何仙姑离婚了,速度可真够快的。 “怎么样,好看不?” 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把本子给揣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不好看还看那么多遍。” “不好看才要看那么多遍。那我现在面前的人不是一个有妇之夫了?” “是呀,我现在是一个小鲜肉,对我好一点。” 他圈我入怀,我喜欢桑旗毫无征兆地抱我,他的怀里特别暖。 门忽然被推开了,谷雨渣渣呼呼的声音传过来:“小疯子,你知道我今天出去找工作看到谁了,我跟你说……” 她跑进卧室在门口就站住了,我和桑旗正在紧紧相拥。 她立刻用手遮住了眼睛:“非礼勿视!” “非什么礼,你有本事把你的手指缝隙给合拢,张得那么大你能挡住什么?“ 谷雨嘻嘻笑着将手拿下来:“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在我一个单身狗面前随时随地的秀恩爱。” “我们在自己的房间秀关你屁事!”我是狗脾气,二话不和就骂她。 桑旗松开我笑着走开了,谷雨把我拉到一边,在我的耳边跟我嘀嘀咕咕:“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快点说别废话。” “我看到何聪了,他也跟我一起去找工作,但是公司居然录用了我却没有录用何聪,你要知道他可是大集团出来的人,曾经做过经理的,但人家都没有用他用了我,奇怪不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瞎的。何聪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 “哪两个大字?” “人渣!” “我怎么没看到?” 我白她一眼:“后天有空吗?” “怎么了?” “我带你吃酒席去!” “去哪里吃酒席?”谷雨一听到吃满脸的放光。 “我儿子的满月宴啊!” 谷雨刚才还满脸的眉飞色舞,忽然眉毛就不跳舞了,整张脸耷拉下来:“你真的要去啊?” “桑时西跟我说了,只要我参加满月宴他就跟我离婚。我干嘛不去,不能放弃的大好的机会。” “你不怕他使什么诈?让你去参加满月宴他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样的代价来交换?”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去见识一下。” 桑时西给我儿子取名叫桑君修,说真的这个名字挺拗口,我只记得我在医院里护士抱着他在我的面前转了一圈,我看到了孩子的小胖腿露在外面,白白的软软糯糯的,我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白糖。 我妈跟我说给孩子起乳名就要起那种特别平凡特别好叫的,孩子才能越长越好。 我的乳名叫蚕豆,因为我小的时候吃蚕豆过敏出了一身的红疹,住了整整两个星期的院才脱离危险。 后来人家跟我妈说越怕什么就要给我起什么名,我妈就给我起名叫蚕豆。 孩子的满月宴是在大禹集团旗下的一个酒店里面举行的,说真的我还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哪个产业是跟大禹集团没关系的。 我和谷雨还有桑旗一起站在酒店的门口,走进去的时候我特别忐忑。 我知道今天晚上我肯定会见到我的孩子,我生下他已经一个月了,从没有看过他长什么样。 但是我已经好几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他了,在梦里有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孩一直叫我妈,可是我把自己藏在水缸里拿盖子把自己给盖住,就是不敢钻出来看他。 后来醒来想了想为什么要躲在缸里?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刚走进酒店我就看到了卫兰和桑先生他们,没看见老爷子桑旗告诉我这两天老爷子的身体不太舒服,没有出席。 卫兰和桑先生看到我了,他们的态度很奇怪。 桑先生对我视而不见,来了也没有咄咄逼人的为难我,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当我是空气。 只是桑太太她抱着孩子远远的站着,桑旗问我:“你要不要看一看?” 我摇摇头:“桑时西在哪里,我要跟他说我来了。” 谷雨拉拉我的衣角指了指大厅的中央:“我看到了桑时西。” 他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西装,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相比他总是穿黑颜色的衣服,这个颜色会让他身上的戾气少了很多,也有了些许亲和力。 我的手心全都是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桑时西都会有一种心慌气短的感觉。 我舔舔嘴唇向他走过去,他回头看到我,向我招招手。 他在跟一堆人聊天,看上去挺意气风发的。 我走到他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向他的朋友介绍:“这位我太太夏至。” 我想挣扎,但是他搂着我肩膀的手很用力。 我居然挣脱不开,我回头立刻在大厅里寻找桑旗,桑时西忽然向我低下头来,贴着我的耳朵低低的跟我说了几个字。 “最后一场戏不介意配合我演完?” 演就演吧,如果像他说的那样这是最后一场戏,那我倒是不介意陪他演完。 我从来不知道桑时西这么健谈,他跟他的朋友们很有话聊,我站在他的身边腿都站酸了,他才聊完。 然后跟我说开席了,我和卫兰桑先生还有桑旗他们在一桌,桌上的气氛格外的沉默,几乎没有人说话。 我默默地吃着东西,桑太太抱着孩子隔了几个座位坐着,我让谷雨挡住视线尽量不要让我看到孩子,谷雨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桑时西上台了,好像他有话要说。” 第141章 好大一笔钱 我擡头去看,桑时西果然走上台,似乎真的有话要讲。 我的右眼皮忽然跳个不停,依稀觉得他肯定要讲点什么,恨不得现在上台一脚把他给踹下来。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低着头都快把脸埋到碗里去了,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台上响起。 毕竟是财团的副主席,经常上台做报告,他只要一开口感觉本来闹哄哄的大厅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桑时西说:“今天是我儿子桑君修的满月宴,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 第一句是套话,我希望他就这么一直套路下去。 只不过前面只是铺垫,两句话之后他忽然话音一转:“我很感谢我太太夏至,为了生这个孩子她吃了很大的苦,我要在这里跟她说一声谢谢。” 我正在猛嚼鲍鱼,听到从他的口中念出我的名字,我牙齿一使劲差点没咬碎我的舌头。 去他奶奶的爪,跟他说好了来参加满月宴就跟我离婚,结果却在台上搞这一出,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我现在就想撂下筷子转身就走,还没把嘴里的鲍鱼给顺下去,又听到桑时西继续说:“为了对我太太表示感谢,我决定将我们大禹集团15%的股份赠送给我太太夏至!” 我蓦然擡头,刚好坐在我对面的卫兰也擡起头来,当我撞上了卫兰惊诧的要死过去的眼神的时候,我知道桑时西的这个决定一定没有告诉任何人,至少卫兰和桑先生是被蒙在鼓里的。 卫兰差点跳起来了,还是桑先生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座位上。 我很茫然的看向桑旗,他的脸色很难看。 本来他就没怎么吃东西,他面前的碗里还是空空如也的,只是酒杯空了。 我身边的谷雨抓着手机一顿猛操作,不知道在干什么。 桑时西还在台上表达对我的感激和爱意,我明白了,桑时西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我离婚,他把我诓到这里来是想用大禹集团的15%来诱惑我。 我正要站起来走人,谷雨抓住了我,声调都变了:“小疯子,你知道大禹集团15%的股份值多少钱吗?” “你少废话,给我闭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百亿啊!15%就价值百亿呀!我的妈呀!这是多少钱啊!能买多少只鲍鱼多少只龙虾啊!” 我懒得听谷雨的废话,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就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我抖抖嗦嗦的放下筷子起身,这是桑时西已经走下台来了,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夏至,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心中有一座天平,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桑时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在他的心中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他知道一千万两千万,再多的钱可能买不了我对爱情的追求。 但是他用大禹集团15%的股份来诱惑我,这是多大的一笔数字,就算刚才谷雨不去百度,我心里也明白。 他的意思是让我选择,如果我选择了桑旗,桑旗已经跟桑时西谈好了为了要我他可以放弃所有,所以我如果选择桑旗的话那我和他将一无所有。 如果我选择桑时西,我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女强人中的战斗机,拥有百亿身家的大赢家。 这天平看上去歪的太厉害,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你不是说让我来就跟我离婚的吗?你这个骗子。”我声音很小,但足够能让桑时西听见。 他很淡定,甚至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表情。 “我的初衷没有变,只是给你多了一个选择,毕竟你是我儿子的妈,我希望你过得更好。” 我要不要谢谢他?要不要谢谢他的祖宗18代? 我轻轻的拨开他:“现在我算不算已经参加了满月宴?饭我也吃了酒我也喝了,所以我现在可以走了。” 他倒没有拦着我,并且让开了一条路。 “三天72个小时,夏至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样选择正确的。” 我看着桑时西那张过分漂亮却又过分精明的脸冷笑:“你不知道女人一旦有了爱情之后就会变得奇笨无比?” 我从椅子里拖起还正在和龙虾奋战的谷雨,走了我拽起他从桑时西的面前扬长而去。 谷雨跌跌撞撞地跟着我,我步子迈得大,她差点摔倒被我一路拖着走。 我逃也似的逃出了酒店的大门,桑旗的车就停在门口,但是他还没有出来,我们没有钥匙上不了车,便在酒店门口的花坛边坐下。 我的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我又不是圣人,从天上夸嚓一下掉下来一个超大肉馅的馅饼,不把我砸死也差不多了。 谷雨蹲在我的面前忧心重重地看着我:“小疯子,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毕竟那么多钱,他真是卑鄙,用这么大笔钱来诱惑我。 都是普通人,有谁能够不为金钱所迷惑? 我没说话,看着她一嘴的油光,脸上还有一丝龙虾的肉。 我丢给她一张纸:“把你的嘴脸好好地擦一擦!” 她接过纸巾一边擦脸一边问我:“你怎么选?” 我没理她,她又继续絮絮叨叨:“你猜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选?” 她往我的身边挤挤:“桑旗固然是好,还肯为了你放弃所有,但是人是会变的,可是钱却不会。” 我转头对她怒目而视:“你这个临阵倒戈的掉钱眼里的玩意儿,你不是桑旗的脑残粉吗?” “粉归粉,但是在钱的面前众生平等。”她双手合十表情虔诚:“疯子呀疯子,你知道百亿是多少钱吗?听说一个亿要装整整一集装箱,百亿就是100个集装箱,能把这条街都给装满!”她满脸憧憬,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那些虚拟的钱。 “啊铜臭味!啊我好喜欢!”谷雨居然坐在我的身边念起诗来了,我恨不得一拖鞋甩在她脸上:“你够了!” 谷雨还要抒发感情,这时桑旗从酒店的大门口向我们走来。 我扭头呵斥住谷雨:“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第142章 我可能是个有钱人了 桑旗从酒店里出来了,我们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我坐在副驾驶总是回头瞄他脸上的表情。 某些时候他跟桑时西有相同的地方,就是会把自己的情绪埋得很深。 我看他次数多了,他就伸出手握了我的手。 “我的脸上有花?” “没花,比花还好看。”我趁机跟他谄媚。 他微笑,眼睛看着前方。 我看不出桑旗内心是否波澜壮阔,其实我的内心很平静。 大概谷雨和桑旗都以为我在挣扎。 桑时西很卑鄙也很高超,他用钱来拷问人性,但是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价值100个亿的股份,可能任何人都会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也在认真的考虑,100个亿给我到底要怎么花。 桑旗将车开回他的别墅,他没有下车,只是送我们回来,又要出去。 “去干嘛?” “有一点事。”他回答的模凌两可。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桑旗便走了。 晚上谷雨其实很想跟我聊了100个亿的事,我才懒得跟她继续谈那个,早早的就把她赶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桑旗很晚很晚才回来,我困得快要死了,差点没用牙签撑住眼皮。 就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桑旗终于回来了。 我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很明显的酒气和烟味混杂的味道从门口飘进来飘进卧室。 但是他却没有走进卧室,而是拉开了露台门走出去。 我直起身子向外看,他站在栏杆边两个手肘撑在栏杆上面,正在吸烟。 今夜忽然起风,他穿着浅色的风衣,风吹动了他风衣的下摆,像一面孤单的旗。 我盘腿坐在床上,桑旗吸完烟进来,估计没想到我还醒着。略有些吃惊。 “怎么还没睡?”他关上露台的门,房间里顿时温暖了许多。 今年的早春特别的长,温暖始终不来。 “你是不是去烟花地了?快让我闻闻身上有没有脂粉的味道,还有衣领上有没有口红印?”我笑嘻嘻的作势就去拔拉他的衣服。 他轻轻地推开我的手:“别闹。” 他的眼底有疲惫还有淡淡的落寞,我想可能是桑时西的一百亿给他造成了困扰。 桑旗应该知道我爱他,但是没有把握我爱他超过了100亿。 我打算认认真真跟他谈一谈,拍了拍床让他坐下。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衣架上,刚刚好好挂在那里。 我正在想怎么开场白,他就率先开口:“据我所知桑时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那赠送给你15%的合同,明天早上一定会在上班时间之前打电话让你去接受股份。” “哦。看来我要更早打给,他让他跟我去办理离婚手续。” 桑旗眯眸,好看的眸光隐藏在密密匝匝的睫毛中,一个男人拥有这么长的睫毛真的好吗? 他忽然扶住我的双肩:“夏至,知道100亿是多少钱吗?” 我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他:“不知道。” “100亿,是很多很多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 “我一天三餐花多少钱?”我问桑旗。 “看你吃什么了。” “正常饮食,偶尔有些奢侈。算我一天1000块算不算吃的很多?一个月3万,买衣服买包包一个月花10万,一年12万100年我才能花到1200万,你说我要100个亿做什么?” 他很深很深地望着我,我看不懂他眼中五光十色的光到底代表什么,却听到他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对我说:“没有人嫌钱多,一百亿给你又不是让你全部吃掉喝掉。” “对我来说钱拿来就是花的,花不掉放在身上也是多余。”我捧着桑旗的脸用力地在他的脑门上印了一个吻。 他看我的眼神我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可能我的表达太过坚定,也可能他觉得我根本就不知道一百亿多少钱所以才会轻易的拒绝。 最后他揉揉我的头发:“好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桑旗已经不在我身边,昨晚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但中间却像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我睡醒之后发了一会呆,桑时西的电话果然打过来了。 他在电话里很简短的告诉我:“换上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到大禹集团总公司的门口,我在那里等你。” 我立刻拒绝:“不如在民政局的门口等要好一些。” “就算没吃过猪肉你不打算见见猪跑?”他在电话里轻笑然后挂掉。 我舔舔嘴唇瞪着手机渐渐暗下来的屏幕,桑时西想做什么我很清楚,他想让我见识到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有钱人。 也许我现在说的漂亮,以后就不一定能够经受得住诱惑了。 他叫我去就去,又不是龙潭虎xue,如果我自己经受不住诱惑的话,那我也认命,谁让我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我稍微打扮一下,找出来一套穿上去让自己很像有钱人的衣服,然后推开房门差点跟谷雨撞上满怀。 她每次早上醒过来眼睛一睁就往我的房间跑。 “快点换衣服吃早饭。姐带你去见世面。” 她一听就来了劲:“去哪里见世面?” “你速度快一点,有钱人脾气不好。” 谷雨一阵暴风骤雨的操作猛如虎,十几分钟之后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吃点早饭就匆匆赶向大禹集团,桑时西的秘书在楼下大厅等我们,就是那个姓董的胖子,我一瞧他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桑太太,桑董在会议室等您。”董胖子跟我一鞠躬足足90度,怎么看怎么像遗体告别。 我瞅也懒得瞅他,拉着谷雨走进了电梯。 刚刚踏出电梯,电梯两旁站了两整排西装革履的员工,又是90度的大弯腰:“夏董好!” 我没听清,谷雨干脆拉着一个人问,你们刚才叫她什么? 那个员工连身体都不敢直起来,还保持刚才鞠躬的姿势:“夏董啊!” 董秘书走过来跟我解释:“这是我们桑董吩咐的,说您以后就是我们集团的大董事了。” “懂事?有多懂事?”我看着董秘书冷飕飕的笑。 第143章 很重要的选择 董秘书领着我们往里面走,一路上的员工看到我,不管在干什么立刻起身鞠躬,跟军队里训练好的一样。 “夏董好!” “夏董早!” 招呼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他们的亲妈,还是曾经用甘甜的乳汁哺乳过他们的那种。 这条通道怎么这么长,感觉要走死了。 终于,董秘书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桑时西在里面。 藏青色暗条纹的手工西服,让他精致帅气的像个假人,蜡像。 总之是没心的,没感情的。 我走进去,冷不丁门口头还有人,又是冲我一鞠躬,毕恭毕敬地喊:“夏董。” 我信了你的邪! 老娘差点没被他们给吓死。 脚都打软,要不是谷雨扶着我,直接瘫倒了。 “你整什么?”扶着桌面站住,我等着桑时西。 他坐在长方形的会议桌的顶端,主席位,手里握着一支笔,靠在椅子里很是悠闲。 他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梳着油头的男人,我一看便猜十之八九是律师。 果不其然,桑时西给我介绍:“这位高律师,是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股份赠与协议就是他亲自拟的,你过目一下。” 高律师将协议递给我,我翻开草草看看。 大律师就是大律师,协议做的人模狗样的,条条框框很是清晰。 我看的很快,看完了还给他。 “有什么感觉?”桑时西很关心我此刻的心理活动。 “几秒钟就让我知道了我变成了一个有钱人了。”我老实回答他。 “不仅是金钱,而是权利。”桑时西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来。 他很高,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我今天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肩膀。 他挡住了窗口的阳光,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金灿灿的。 “夏至,权利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它会让你的人生得到升华,让你觉得你之前的人生都是白活了。” 他吐气如兰,颇有点蛊惑的意味。 我知道,他在给我洗脑。 他拿起那个协议,递到我面前来:“这百分之十五,我爷爷还不知道,足以让他心脏病发住进医院。” “你还真不孝。”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孩子的妈。”他打开,将他手里一直握着的金笔递给我。 我低头看看:“是真金的么?” “嗯。” “笔头也是真金的么?” “嗯。” “24k,999?” “应该是。”他的节奏被我打乱了,拔开笔套将笔塞进我的手里:“签吧!” “不忙。”我低头仔细研究金笔,总是听说金笔金笔的,我真的很好奇黄金不是很软么,怎么做笔,会不会变形? 我正在研究金笔,我的思绪完全跑偏了。 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顶上飘荡:“夏至,人在这个社会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心不在焉地问,翻来覆去地研究金笔,真好看,我也想要一枝。 我眼皮就是这么浅,没招。 “选择。”他拿走我手里的笔,让我专心看着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选择签了这个留在你身边帮你奶孩子,就是选择对了。” “青春易逝,爱情不过是泡影。今日的俊男美女你侬我侬,激情过后不过是相看两厌的皮囊,只有权利和金钱才是强大你的后盾,爱情会变淡,会变味,会消失,但是它们不会。” 说的好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呢! 我是记者,向来伶牙俐齿。 “大哥,爱情会让人激动,开心,快乐,悲伤,难过,它会有千百种情绪,会让大脑中的多巴胺升高,产生奇妙的感觉。而权利和金钱,会让人麻木而愈加冷酷,就像你一样。”我把协议摔进他的怀里:“你的心是冷的,桑时西。你爱过一个人么?没有吧,对你来说你的伴侣对于你的唯一的意义就是,是否能给你带来相关的利益。你需要的不是伴侣,只是合作伙伴。可惜啊!”我唱戏一样哀叹。 “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挡在我的面前,像一堵完全没有温度的墙。 挡住了我的微风,我的暖阳。 去他奶奶的爪。 我揉揉鼻子:“麻烦让让,再让你的狗头师爷也让开。” “夏至,我以为你跟那些蠢女人不一样......”他声音里真的包含失望。 我干笑了两声:“您高看我了。” 我从他身边挤出去,他用力攥住我的手腕:“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没有人会放弃这些而选择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已经把所有的都还给了我们桑家,他没有了桑家二少爷和大禹集团副总裁的光环,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你以为我爱他,是因为什么狗屁副总裁?”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挣也挣不开:“他能让我大笑,也能让我流泪。那些钱可以吗,权利可以么,你的员工喊我一句夏董可以么?” “你的爱,真的很纯粹啊!” 听不出他是不是讥讽,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气疯了。 因为他的嗓音哑了,粗粝的像用一根铁棍在水泥地面滑过去的声音。 “放手,还有逼着人要钱的么?你说了给我选择,现在我选了。” “你会后悔的。” “那也是我的事。” “七十二小时,还有两天两夜的时间。”他用了力,把我摔进了他的大班椅里:“等你的多巴胺渐渐消退,就知道你刚才的决定有多愚蠢。” 反正,他现在不打算放我走就是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一百个亿买一个奶妈?我现在没奶了。” 他不再理我,转身迈步走出了会议室,律师和保镖随着他走出去,然后接着关门落锁。 我被他给囚禁了。 就知道进来容易出来难,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 谷雨忽然抓住我的手,吓我一跳。 “小疯子,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帅?” “多帅?” “简直帅到没边,那一脸的坚定,如果桑旗看到了一定会爱死你。” “他现在也是爱死我。”我想起什么,浑身上下掏手机。 我给桑旗打电话,怎么也要把我先弄出去再说。 第144章 待够72小时 桑时西没有把我的电话给没收真是人品爆发,于是我打给桑旗,他电话接的很快。 “喂…” “桑时西那孙子用名利欲望来诱惑我,现在还把我关在他的会议室里。” “我就在隔壁。”他说。 “咦?”我立刻走到墙边把脸贴在墙壁上,用手用力地锤了锤墙:“能听到我敲墙壁的声音吗?” “不能。”桑旗在电话那头轻笑,听上去心情还不错。 据我所知桑旗的公司不在这里,大禹集团有很多公司,这里是总部集团,主席的办公室在这里。 目前桑先生是大禹集团的集团主席,桑时西是总裁,而桑旗是副总裁。 我也是后来才理清楚这些关系,对我来说只职位真的没那么重要,就像我在杂志社三年,因为脾气火爆性格不够圆滑,所以混来混去也只是个底层小记者。 不是我混不上去,是我不想混,见不得那些溜须拍马。 “你也是被桑时西叫来的?” “嗯。”他在那端淡淡地应:“我刚才听到了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夏董的声音,桑时西是让你体验人上人的生活,但是在这里桑时西让我感受社会底层。” “什么意思?” “我今天来是把公司所有的东西交给他。” “包括股份?” “我没有股份,现在大禹集团的所有股份都在爷爷和爸的手里,我只是把集团的实权交给他。好了,等会我来打救你。“ 他挂了电话,我继续把耳朵贴在墙上,依稀好像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并不是很真切。 谷雨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也把耳朵贴在墙上,整张脸都挤成一张蛋饼:“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贴在墙上?” 我瞪她一眼直起身来叹了口气,她十分惶恐:“有钱人,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我们现在已经是人上人了。” “有钱就是人上人?” “你知不知道一个在大禹集团随便一个分公司任总经理的人走出去都能横着膀子,你看过我的前半生没?马伊俐的前夫陈俊生不过是一个广告公司的经理,却能过奢华的生活,你想想看你如果做了大禹集团的股东,简直就是人生巅峰呀!” 谷雨眉飞色舞,好像我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哪头的?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桑旗的房子里白吃白住。” “我是帮你分析一下,让你做出你自己心中的选择。不然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后悔,对你和对桑旗都不是好。小疯子,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考虑,桑时西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就用三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这对桑旗也是公平的。” 难得谷雨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她说的有点道理。 我坐下来,谷雨还在我的面前跟我叨逼叨逼:“爱情这种东西来了的时候我知道它会让人放弃所有,可是激情难免会过去,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你的激情慢慢地退掉,而桑旗又从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如果你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让你失望的东西,你会不会后悔当初你为了他而放弃百亿的财产?这是一个选择题,桑时西这个人真的是忒毒,他给你的不仅是钱和权力,简直是让你重新投了一次胎。他是让你选究竟是把你的生命交给桑旗还是交给你自己。” 我看着谷雨的眼睛,知道这小妞是非常郑重的思考了一阵子才会跟我讲出这样的话。 她说得很中肯,尽管她是桑旗的脑残粉,但是也没有偏袒于他。 我知道她不是在劝我接受15%的股份,她是让我做出一个以后我不会后悔的选择。 平静下来我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问谷雨:“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选择?你的男神桑旗在左边,百亿的财产在右边,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谷雨用力地思考了一下:“我选择百亿的财产。” 她有这样的选择我并不吃惊,我很想听听她怎么说。 “因为我没有勇气选择一个人,因为人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你永远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桑旗是一个未知数,而百亿的财产一眼望上去就是康庄大道,没有勇气的人通常都会选择这个。小疯子,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不要被我的想法影响。” “我知道。”我点点头,整个人窝在大椅子里:“你跟桑时西说把我弄到一个舒服的地方,这里不善于思考。” 她点点头就过去拍门,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桑旗站在我的面前。 他今天很不一样,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件休闲的牛仔衬衫和暗绿色格子的风衣,就好像一个男模走错了片场。 他双手插兜瞧着我:“怎样,被人顶礼膜拜的感觉如何?” “很浮夸,而且很浮躁。”这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了解我他们膜拜我只是因为我即将到手的权力而不是因为我的人。 “刚才我已经向桑时西交出了我在集团所有的实权,现在我跟大禹集团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哦。”我点点头,我只说了一个字,他对我的反应并不稀奇。 “我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还是要在这里呆够你的72小时?” “是的。我要待够我的72小时。” 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阻拦,只是伸出手来轻轻地在我的肩膀上捏了捏。 不重,却充满深意。 片刻他才对我说:“好,我在家里等你。 然后他便转身大步流星的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桑旗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帅气难当,他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冷静下来,然后好好思考。 谷雨站在我的边上,直到桑旗的身影走进了电梯里关上了门,她才对我说:“桑旗真帅。” “我知道,还用你说。” “我说的帅不只是他外表的帅,现在他为了你把什么都给抛弃了,可是也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好好的选择,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桑时西给你的股份,那桑旗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难得谷雨能看得这么深,我很满意的拍拍她的肩膀:“孩子,你长大了。” 第145章 带你感受人上人的生活 桑时西带我去他的办公室,里外两间,里面有很舒服的沙发床,还有冰箱洗手间,一应俱全,足够我在这里呆上几天。 董秘书准备了很多零食放在茶几上,他伺候过我一段时间,知道我的口味,他挑的那些零食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冷的瞧他:“干嘛?开茶话会?” 他笑而不答很是谦卑,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桑时西站在门口,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 反正就算他不戴眼镜我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倒在沙发上对谷雨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呆几天。” 谷雨很忧伤地看着我:“你是打算一个人占有这么多好吃的。“ “你猜对了。”我踢了她一脚:“快点滚,老子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谷雨走了,桑时西在外面的办公室里办公,我躺在沙发上面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的自动自觉的被桑时西软禁,他也不来打扰我。 门是关着的,隐隐约约能听到有高层在他办公室里开小会的声音。 中午,晚上,董秘书都会给我送饭,是楼下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牛排端上来还是烫嘴的。 我就这么吃吃喝喝躺躺睡睡,一眨眼擡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黑灯瞎火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我还没说请进桑时西就推开门,站在门口:“你晚上也要留在这里?” “是啊,你不是让我想够72小时?” 他点点头:“你如果害怕的话我会留在这里陪你。” “别了,你留在这里我更害怕。” “这栋大楼除了楼下的保安,我走了之后只有你一个人,你真的不害怕?” “安静让我思考。“我挥挥手:“快点走,别挡着我的无线信号。” 桑时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很贴心的帮我把所有的灯都开着,办公室里里外外灯火通明,我胆子很大,从来都没有什么怕的。 我站在窗边往下看,这里是19楼。 我推开窗户,风一吹来冷得我直打哆嗦。 原来高处不胜寒这件事是真的,站得高的确是看得远,但是也要承受别人感受不到的孤独。 我一个人留在这栋大楼里就是让自己感受到什么是寂寞,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无可奈何。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十点钟不到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一睁眼,桑时西那张帅脸就出现在我的脸部上空。 我擦擦口口水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看着我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放在沙发扶手上的一套新衣服:“换上衣服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客户。” “见什么客户?我又不是你公司的人。” “你不是要好好的思考吗,不让你看看以后你可能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怎么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他走出里间:“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小看我了,我收拾自己十分钟就足够。 一分钟换上衣服,三分钟刷牙洗脸,剩下的六分钟化妆梳头全部搞定。 桑时西给我的衣服是一套女性职业套装,真丝衬衫加小窄裙,还有一件昂贵的西装外套。 不过这不是穿的是搭在臂弯上,显得逼格高一些。 我踩着高跟鞋从里间里走出来,桑时西坐在他的椅子里擡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 “挺快。”他从椅子里站起身来:“走吧!” 桑时西带我去的地方是本市一个最豪华的酒店的会客厅,对方是一帮金发碧眼的老外,谈的是动不动几十个亿的大生意。 他向我介绍这个是切尔夫人这个是查德里,反正我一个名字也没记得住。 英文我还行,中式英语说得结结巴巴的基本上别人也能听得懂。 桑时西在谈判桌上帅呆了,我见过桑旗谈生意的样子,我觉得男人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确是能迷倒一大票人。 我虽然是旁听,但是对方依然对我毕恭毕敬,因为刚才桑时西介绍我说我是大禹集团的高层,大股东。 所以我留意到了那帮外国人身后站的一排的秘书,哪个看到我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还有无限的崇拜。 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的确会让人有一种令人很愉悦的满足感,我终于知道桑时西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他是让我体验一下被人仰慕的那种至高无上的优越感,说真的,桑时西的这一招真的很高。 当一个通常都被别人当作小透明的路人,忽然有一天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的确让人有些找不着北。 中午是商务用餐,还是跟这帮老外们。 我见多识广也不算怯场,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讲我以前做记者时候的见闻,逗得那帮老外哈哈大笑直拍大腿。 无意中一瞥头看到桑时西坐在我身边,用一种似乎是欣赏的目光看着我。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桑时西所有的活动我都参加了,安排的非常紧凑。 通常是白天是商务活动,中午商务用餐,到了晚上就是参加形形色色的应酬和宴会。 最后一天是慈善晚宴,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 以前像我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连入场券都混不到一张,桑时西帮我挑了一套礼服奶白色的拽地长裙,很能勾勒出我的身材。 我生完孩子之后恢复的很快,加上我平时运动量也挺大,所以基本上没有赘肉。 站在穿衣镜前我看着,自己像我这样的人在桑时西的身边的确不会给他丢脸。 所以我想这就是他花大代价留我在他身边的原因之一。 一个好看的皮囊外加一个灵光的头脑,这样的组合的女人是越来越少了。 不是我夸自己,长得美的女人比比皆是,但是有脑子,脑子能动在正地方的女人却越来越少。 桑时西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戴好耳环,我许久没戴耳环了,耳洞都要长起来了。 我打扮完了转过身,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示意我将手插进他的臂弯里。 我想了想也没拒绝,便把手臂放进了他的臂弯里,然后挽着他走出了他办公室的门。 第146章 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慈善晚宴开始之前是拍卖,拍卖的都是一些古董。 我和桑时西坐在第一排,能够很清晰的看到那些古董长什么样子。 其中有一个王冠特别漂亮,放在透明的水晶盒子里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 见我一直盯着目不转睛,桑时西靠近我:“这是俄皇最爱的一个王妃的王冠,这个王冠曾经被她的女仆给偷走,然后在16世纪后期才被世人所知道,后来就一直封存在博物馆中。” “博物馆里的东西怎么能拿来拍卖?” “那个博物馆是私人的博物馆,偶尔也会拿出东西来做慈善。” “原来是这样,那它上面的彩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五颜六色的真好看。”我小声低咕。 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喜欢?” “会有人不喜欢这种东西?而且好几百年了一点都没上锈。真是个好东西。” “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把它给拍下来。” “底价多少?” 他竖起两根手指,我抖抖嗦嗦地开口:“2000万?” 他点头:“每一次举牌就是500万。” 我的娘啊,有钱人的世界我真是不懂。 他们的单位都是以千万计算,我去超市买一块和牛超过100块还肉痛。 见我不说话了他又贴近我的耳边:“现在终于知道权力和金钱对于一个人的意义了吧?” 我转过脸来看他:“什么意义?” “就是如果你想要,整个世界你都可以握在手里。” 我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眸光发愣。 我忽然懂了,为什么这几天桑时西带着我满世界的奔波。 第一天他让我领略什么是被人仰慕,第二天他让我知道上流社会是什么样子的,第三天他用这个慈善晚会来告诉我,有钱就是能够为所欲为,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在教我一点一点地扩大自己的贪欲。 是的,贪心这种东西就像贪吃蛇一样绕着满屏幕一颗一颗地吃,直到身体装不下屏幕了才作罢。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说真的我看到那枚王冠真的手心直痒痒。 桑时西将脸连转向前方,语气极淡地跟我说:“喜欢就拍下来。” 说的好像我和谷雨站在菜市场里,她想吃那个芥末拌章鱼,我很大方地对她说:“想吃就买下来吧!”那种感觉。 就是你完全能够掌握这个世界的感觉。 拍卖开始了,前面都是拍一些小东西,但是也动不动几百万。 有钱人真多,几乎每件拍品都会有人拍下来。 那个王冠是压轴,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就当你没有看到过它,就当这次慈善晚宴你只不过是来混点东西吃吃。 可是当主持人手里的小锤子轻轻敲响,我心里的那个欲望的门仿佛被他一锤子给敲碎了。 主持人大声说:“2000万底价,现在开始,2000万有人要出价吗?” 主持人话音刚落,就有人举牌。 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很高傲举了一次牌子,主持人开心地道:“钱先生举牌,2500万第一次!” “……2500万第二次……” 有钱人的世界,几千万买个完全没有用的王冠就跟买萝卜白菜似的。 我记得有次我跟我妈去菜场,大姨到我们家来吃饭,大姨喜欢吃螃蟹,我妈挑挑拣拣了半天买了那些半死不活的回去,全家都吃的拉肚子。 有钱人没有经历过和承受过我们这些穷人所承受的,但是穷人们永远都没有有钱人的那种魄力。 我还在发呆,桑时西忽然握住我的手举起来,主持人看到我高举的手兴奋的嗓门更大了:“夏董出价,3000万第一次!” “你干嘛举我的手?”我扭过头压低声音跟他说。 “喜欢就拍下来。”他还是那句淡淡的然后就低下头看手机不再理我了。 我心跳的都快要直接蹦出脑门了,心里全都是汗。 我第一次参加拍卖晚会,第一次拍卖。 我紧张激动不是因为我怯场,而是因为我具有这种决定权。 我想要的东西一举牌就可以拿下来。 现在场内的价格已经是3500万,然后是4000万,越炒越高。 也许是第一次桑时西握住我的手举牌,所以欲望就像爆米花一样在我的胸膛里爆开。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一次举起牌子,主持人差点蹦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夏董,夏董又出价了!4500万!4500万第一次!“ 他的声音吵死了,我的耳膜都要被他尖利的声音戳破了。 好像有人在跟我杠着,那个死胖子已经败下阵来,换上了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拍卖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这对于有钱人来说是一个博弈。 当王冠的价格炒到了6000万的时候,我在犹豫。 主持人撕心裂肺地在台上大喊:“6000万第一次!6000万第二次!“ 我不打算再拍了,桑时西忽然转过脸来:“你知道这几天我们谈的生意价值多少钱?” 我摇摇头,他竖起五根手指。 我说:50亿?” 他点头:“算一算是你的王冠多少倍?我们能这样花钱想必是可以挣更多的,所以肆无忌惮。” 他抓住我的手臂再一次举起来,然后对主持人说:“8000万。” 会场里顿时沸腾,8000万拍一个掌心那么大的王冠,很多人都要考虑一下。 主持人已经快疯了:“第一次,第二次…” 喊的嗓子都要哑掉,最后没有人出价,他声嘶力竭的喊了一次:“成交!“ 然后落下重锤,我的心也仿佛从嗓子眼一下子落进了胸膛里。 桑时西看着我笑:“怎样,很紧张?以后这种生活是你的日常。” 有钱人的心脏都好强大,就这样起起落落的感觉很快要被自己给吓死。 最后一件拍品拍完了,礼仪小姐恭恭敬敬地请我上台去拿我的王冠,我将那个沉甸甸的水晶盒子捧在手心里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感觉世界都在我的掌心中。 第147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晚餐我吃的不多,尽管菜品奢华,但是我很难得的特别矜持,吃了一点点的素菜就没有再吃了。 我的手里始终捧着那个不大的盒子,8000万,可以买好几个原来我们的杂志社,如果我把这些钱砸向我们的大领导能砸死一排。 谷雨给我打视频电话,她的眼睛很尖,立刻就看到了我手里捧着的盒子,很八卦地问我:“你手里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急需找人倾诉,我我晚上我的经历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她。 她听得很认真,然后舔舔嘴唇:“怎样?体验到和你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的确完全不同。” “这个是你做桑太太体验不到的,因为某某太太不过是配偶,依附于别人而生。可是现在人家喊你夏董,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里,感觉是不是美爆了?” “是啊!“我叹口气:“那种虚荣感只有亲身体会才行。” 我正要仔细的描绘一下我此刻跌宕起伏的心情,忽然看到桑旗的身影从她的身后一晃而过。 谷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桑旗估计是刚刚回来。 我顿时闭了嘴,虽然桑旗的身影只有那么一瞬,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清冷的孤寂。 这几天桑旗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打给他他也不接。 谷雨告诉我桑旗让她转告给我说,这几天我们不要联系,让我好好感受桑时西带我感受的这一切。 我知道他是不想干扰我的决定,说真的在拍卖的那一瞬间,我忘掉了很多东西。 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在名利欲望高高在上的感官之上,那些都不算什么。 我依然回到了桑时西的办公室,他送我回来之后就关门走了。 我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 茶几上边放着那个我今天晚上带回来的价值8000万的王冠,我拿出来试戴了一下,镜子里素颜的自己戴上那顶王冠之后似乎就变了一个人。 我戴着王冠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桑时西的敲门声惊醒的。 我开门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我的头顶,我摸了摸,那个王冠还在。 他眼中有浅浅淡淡的笑意:“换衣服,我在会议室里等你。” 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大脑里分泌的多巴胺估计现在已经消失了无影踪。 我将头上的王冠拿下来放进了盒子里,然后换上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会议室。 还是上次的那个高律师,桌子上摆着转赠协议,还有几个集团的高层坐在边上。 我一走进来他们就站起来齐声给我鼓掌,如果不是这几天我见了世面,都要被他们给活活吓死。 高律师满面微笑地跟我握手,很诚恳地祝福我:“恭喜你,夏董。” 桑时西依然坐在主席位,我知道他已经认定我在心里做出了选择,就是接受他给我的股份和人中龙凤的人生。 我这次放弃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拥有。 桑时西一如既往的淡定,今天却是更加冷静。 他可能已经从我的眼睛里洞察了一切,所以现在是胸有成竹。 我走到他身边去,他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金笔给我,还是三天前的那一枝。 我接过来打开笔帽,高律师立刻帮我翻开协议 我的手指在不可抑制地发抖,原来我对这15%的股份价值百亿完全没有概念。 这几天我终于知道了一百亿可以让我的人生升华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能企及的高度,就像昨天那个巨额的王冠我至少可以拍100个。 对权力和贪念的欲望让我摇摇欲坠,在我的心里桑旗的形象越来越淡,甚至此刻只要来一阵风就能将他从我的脑海中刮走。 在一边的桑时西的目光灼伤了我,我下意识的向他看了一眼他格外的恬淡的目光。 此刻我只想向他伸一个大拇指,他这一招真的是太绝太毒了。 有什么人能够抵抗这一切? 在桑时西的心里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有的人可能一开始就接受了,而我感受了三天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但是终究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然后笔就从我的指缝中掉在了地上。 桑时西亲自弯腰捡起来塞进我的手里:“人生到了一个能为你自己做决定的时刻,很多人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他们的人生通常是被别人捏在手里,可是你不同,这一次是握在你的手里。” 我没时间跟他辩驳,我想说我以前的人生都是我自己做主,上什么样的大学念什么样的专业。 我心慌的厉害,高律师在一边提醒我:“夏董,您的名字很好写,区区16划,并没有那么难。” 是,只有16划,很简单。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坐下来,提笔在签名的地方刷刷刷地签好了,一共一式三份。 我全部签完之后,把笔和协议都递给桑时西。 但是桑时西的目光却落在门口,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呼吸突然凝滞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旗站在门口。 今天是阴天,会议室里尽管开着灯,但是我仍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脸色很白,白的好似他身后的墙壁。 恰好他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套和淡蓝色的牛仔裤,显得他整个人都那么纯粹。 桑时西真的歹毒,他让桑旗来亲眼见证一个女人利益熏心是什么模样。 桑时西接过了协议向桑旗挥了挥,然后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温和的地开口:“前天你交给我的资料,我今天可以全部还给你,你仍然是大禹集团的副总裁,毕竟我们两个是兄弟,我不会将你的所有都拿走。” 我要不要掬一把热泪感激桑时西的大度和慷慨? 桑旗向我们走过来,他的目光停留在手里的协议中,和我还紧握的金笔上。 此时此刻他就算是甩我一个大耳光我都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他居然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只要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他的手温热,在我的头顶上停留了几秒钟就缩回来。 “我交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来,我前天说过我已经和大禹集团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这句话永远都有效。” 他最后好像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第148章 我不会后悔 桑旗最后的那一眼绝对能让我肝肠寸断,但是并没有哀怨甚至连一点点挽留都没有。 桑旗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凄凄惨惨地哀求我改变主意。 “桑旗!”桑时西清了清嗓子:你要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不可能一直有效,当你今天踏出这个门口以后,我就不会给你机会再踏进来!” 他的背影像一棵白桦那么挺直,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此时只想说,桑旗我敬你是条汉子。 门轻轻地关上,会议室里有短暂的几秒钟的沉默,接着高律师率领其他的高层向我猛拍巴掌,震耳欲聋。 似乎在恭喜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一步从地狱跨到了天堂。 桑时西向我伸出手:“夏至,从今天开始起我们两个不仅是夫妻也是合作伙伴。” 他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变了,跟之前不一样了,仿佛我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觉得我怎么蹦跶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没去跟他握手,只是从他手心里抽出协议。 “我忘了拍照取证,万一以后你变卦就不好了。” 他很淡很淡地笑,笑的如果我不留意都没看出来。 “不会的,一式三份,其中有一份会给你的。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亲自拟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去找其他的律师楼让他们帮你看一下,你就可…”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掏出手机打开我签字的页面,咔嚓咔嚓地拍照。 他往协议上看了一眼,忽然伸手将协议给拽了过去。 我悠哉悠哉地抱着手肘坐在椅子里看他:“怎么了,堂堂的桑董不认识字?” 他看了片刻把协议翻过来给我看:“这就是你签的名字?” “是啊,哪个字写错了?”我探过身子指着上面我写的一行字:“美丽无双才貌双全的夏大美女,你看,没有一个字是错的。” 桑时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知道我耍了他,而且是用一百亿耍了他。 他肯定觉得我疯了,觉得我脑子不做主,居然会舍弃这些荣华富贵。 “夏至,你以为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桑时西要气疯了,尽管他在拼命地压抑但是我看到青筋在他的额头上跳跃。 能够把桑时西气成这个样子,我真算是有本事。 我拿过一份协议揣进了我的包里:“跟你说一下。那个价值8000万的王冠现在正躺在你办公室里间的茶几上,记得收好别弄丢了。” “夏至!”他几乎是咬着牙地喊住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那就别吃呗!”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捏住了我的肩膀,我被他捏的很疼,疼得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 “你是一个愚蠢的女人,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情对你来说,比你这几天亲身感受的至高无上的人生还要重要?” “是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觉得至高无上,天天穿着高跟鞋跑来跑去,昨天那个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叫声我的耳朵还痛,不是你觉得很好的人生我也觉得好,所以说咱俩不是一路人,赶紧好聚好散。大兄弟,我求你了,明天早上9点在民政局门口见,至于需要带什么样的证件我想你的律师会告诉你的。你已经跟我说好了,不要再三地晃点我,现在整个大禹集团都是你一个人的,别做言而无信的人。” 我把金笔往他的怀里一揣,然后背着我的小坤包踩着高跟鞋就噔噔噔地走出了会议室。 说真的签字之前我真的有一丝丝的那么犹豫,那几天的生活给我带来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我是谁呢?我是夏至呀! 我干什么事情都会出人意表。 我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里,还没按数字桑时西便挤了进来,刚好电梯门关上。 我不知道他跟进来做什么,但是他把我逼在角上的角落里,眼神凶狠。 我真是有一丢丢的害怕他会在这里掐死我,我帮他省了15%的股份,完整了他们大禹集团的股份统一,没要他的钱怎么搞得跟欠了他一大笔钱一样? 我被他逼在角落里实在是很被动:“你要干嘛?” “如果我想要害你的话,你和你的家人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不一定非要用诱惑你的方法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他声音阴沉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般。 “你对你的儿子还真是舍得花大价钱,想要留住他的亲妈付出了这么大一笔代价,我真要为你的蓬勃的父爱流眼泪。“ “夏至!”他紧握住我的手腕铁钳一般:“你选择桑旗是因为爱情是吗?” “废话,难不成还是亲情,我跟他又不是兄妹。” “你觉得我花100个亿只是为了给我的儿子买一个妈?” 他的目光好烫,我的心脏忽然抖了一下,一种心虚的感觉慢慢攀升。 我已经被逼到墙角了,除非我是土行孙可以遁地,但我脚底下是电梯,土行孙也没这样的本事。 我回避他的眼神:“你还没有按楼层的数字” “夏至,你想要爱情?不一定只有桑旗有。” 他的话快要吓死我,爱情谁都有,但不一定就是我的。 我的后背贴在冰冷的电梯轿厢上,只隔着单薄的衬衫,这种温度让我情不自禁的发抖。 他忽然用一只手掌掌住了我的脸颊,然后他的脸就向我压了下来。 他的鼻尖都已经碰到我的鼻尖,嘴唇近在咫尺。 我脑子里一抽,用力地推开他,然后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上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电梯间。 “我不想要的人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包括你的钱和你的爱情!但是我知道,桑时西你对我并没有爱,只是因为我是你唯一搞不定的女人,所以你才会恼羞成怒!” “你觉得我花一百亿就是买我的虚荣心?”他脸上带着我手的掌印又一次走近我:“一无所有的爱,到后来你会发现真的是一无所有,如果有一天你后悔…” “我永远不可能后悔,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我的有些东西是我的。一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拥有的东西,就算是我今天不要,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后悔!”我用力地推开他按了开门键,然后跑出去了。 第149章 美丽无双的我 我就好像身后有鬼追我一样,撒丫子跑得飞快。 我还在原来的楼层,因为刚才桑时西跟着我进来的时候没有按一层,所以我走了另外一部电梯。 进去之后就飞快地关上门,电梯下了负一层。 我走出去才发现这里是地下车库,我手软脚软,高跟鞋很磨脚,真的超级不舒服。 刚才桑时西那些话对我来说算是表白吗? 怎么我听的不但一点都没有激动还有些恶心? 我的高跟鞋声音在停车场里面特别的空旷,如果不是白天的话但真是蛮慎得慌。 我在停车场里寻找出口,却发现了桑旗的车,我和桑时西纠缠了蛮久的,怎么他还没有走?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桑旗坐在驾驶室里,他两只手都搭在方向盘上,而脑袋是埋在臂弯里的,他原本挺直的后背绷得像一张弓。 他的样子既忧伤又相当苦恼,和往日的他完全不同。 是刚才这事情他误会了,而我又没有及时跟他解释。 他的反应是这么有风度,别人不了解的还以为他根本就无所谓,可是转脸我却看到他这样一面。 我几乎没怎么看过桑旗悲伤的样子,他很少将负能量的一面展现给我看,即便他难过也是隐藏的很好。 我深吸一口气,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车窗,他缓缓地擡起头来,应该是看到了车窗外的我,和我四目相对他的表情有短暂的错愕,然后打开窗户。 “你怎么在这里?” “向你展示一下我成为有钱人的证据。“我从包里掏出那个我胡乱签名的协议递给了桑旗。 他接过来看我一眼,然后又打开低头去认真的看。 我很留意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很失望,并没有我想象的狂喜。 他很快就看完了,擡起头来继续看着我:“你觉得你是美丽无双才貌双全?” 他嘴角隐着淡淡的笑,意且不说他的关注点真的很奇葩,而他刚才对我的质疑就令我很不爽。 我把我的脸离他更近,360度无死角的呈现给他看。 “怎样,难道我这张脸不是美丽无双?如果我不美的话你干嘛在这里为我黯然神伤?” “谁说我黯然神伤?”他挑挑眉毛。 “不是,难道你刚才趴在这儿闻方向盘?” “我是牙痛。”他打开车门突然将我一把拉了进去,我撞进他的怀里,他用两只手抱着我的后腰,浓重的烟草气息包围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一地的烟蒂,不禁皱皱眉头:“你的公德心呢:当心我让市容来抓你。” “我好怕。”他笑得眼睛发亮,露出八个牙齿,将我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抱中。 “桑时西难得舍得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送给你,你居然还不要,这么笨还有脸说自己是才貌双全。” “既然桑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回去让他重新拟一份,我再好好签一下得了。” 我说着便作势转身,他却再一次将我拉进他的怀抱。 没来得及跟他斗嘴,他的唇就向我压了过来,把我吻住了。 两个人挤在驾驶室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的确是很挤,但是我们都顾不上这么多。 桑旗的吻让我窒息,但是他的热情又让我活过来,就在这令我死去活来的过程中,我才体验到了真正的快乐。 那是桑时西给我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他的呼吸很灼热,烫着了我的鬓角,然后他的唇就像印章一样在我的脑门印了好几个,又印在我的脸颊上。 我喘息着捧住了他的脸:“好了,小心有狗仔。” “我们两个是明星?狗仔干嘛要拍我们?” 他眼神迷离,盛着让我欲罢不能的心动。 我干脆用手遮住他的眼睛笑着说:?我现在好歹还是你的大嫂,等到明天我和桑时西离婚了。在大马路中间拥抱接吻我都不在乎。” “你确定桑时西会来?” “如果他不来的话,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 女人狠起来可真狠。”他捏捏我的下巴,将我从他的身上抱到了副驾驶上,很贴心的替我扣上安全带。 “谷雨在家等我们吃饭,我们回家吃饭了。” 我还打算不醉无归,真不想这么可喜可贺的时光中有谷雨这么一个大电灯泡的参与。 桑旗发动汽车唇角带笑:“今天她亲自下厨,说是要犒赏你的抗拒诱惑。” “算了吧,别听她说的好听,这几天她分明的倒戈那一大堆钱,很努力游说我去接受钱抛弃你。” “她不是游说,她是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别日后后悔。” “干嘛好端端的帮她说话?别告诉我这三天的时间你们俩建立了无比的友情。” 桑旗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过来。 这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阳光照进我心里的那种感觉,既敞亮又充满希望。 下了车走进桑旗的别墅的时候闻到了香味,我就觉得不寻常。 我从来都不知道谷雨居然会做饭,走进厨房看到谷雨小厨娘系着围裙正在灶前忙碌,背对着我。 我走过去清了清嗓子,她头也不回:“厨房重地闲人免进,滚出去洗手!” 搞得跟真的一样,我探头在她的锅边看了一眼,她正在炒辣椒螃蟹,闻起来味道挺像那么回事。 我伸手想在锅里捞一个螃蟹爪尝尝味道,但是却被谷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背。 “等会儿再吃,上吊也不差这口气。” “呸呸,你才上吊。我只是想尝尝咸淡。” “咸不咸淡不淡的就这样了!”她凶神恶煞,拿着锅铲把我赶了出去。 我回房间换衣服洗澡,然后穿得很舒服的下楼到餐厅来吃饭。 桌子上只有一大盆香辣蟹,然后就是三碗白米饭。 我和桑旗面面相觑,大厨正站在厨房的门口脱围裙,谱子摆的足足的。 我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敢情大厨忙了一天,我们就一个菜。” 她很不爽走到桌边用锅铲扒了扒螃蟹:“这里面有很多蔬菜,还有螃蟹皮皮虾大对虾,这么多种食材在一起分开了也有好十几个菜。” “情你这就是东北乱炖,所有的食材都扔在一起。” “你吃不吃呗!”她很凶恶,瞪起眼睛。 “吃吃吃。”谁让我没带一大笔钱回来孝敬她,现在谷雨大厨很不爽,我只能陪着小心看她脸色。 刚刚坐下谷雨起了一瓶红酒给我倒上满满一杯:“小疯子,必须敬你,这件事做得让我肃然起了敬。” 第150章 我不在乎别人爱不爱我 谷雨向我举杯,难得她这么郑重其事。 她给我倒了红酒,满的我得小心翼翼地端起来,一不留神就会洒出来。 我先抿了一口,谷雨眼中居然亮晶晶的。 我急忙去扒拉她的眼睛:“你哭了?” “滚一边去。”她挡开我的手,开始煽情的开场白:“小疯子,必须要祝贺你战胜了金钱这个魔鬼的诱惑,而选择了真爱。我代表你的闺蜜,向你表示祝贺,以及欣慰。” “等等…”我打断她,前两天是谁跟我说人的变数大,还是钱来得牢靠。” “那是我对你的考验。”她很认真地继续忽悠我。 瞥眼过去看坐在我身边的桑旗,他很大度的在微笑。 然后晚上我就毫不出意料地就醉了。 本来我的酒量也没多好,再加上今天晚上谷雨好像铁了心的要往死里灌我。 每当我想拒绝的时候,一回头便看见桑旗的笑容,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一杯红酒喝下去,螃蟹爪子还没啃两个我就醉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桑旗在抱着我上楼,我蜷缩在他的怀里,用手指头戳着他发达的胸肌。 “好大的大面包呀!” “别乱摸!”他警告我。 我眯起眼睛,他在我的眼中显得特别的朦胧,但是形象又特别的清晰。 对,他就是我要的那个人。 从小到大我心里一直想要这么一个人,白马王子也好,其他什么也好,桑旗都是我心中的王子。 我眯着眼睛一直不住地嘿嘿嘿的笑,手还在很不要脸的伸进他衬衣的缝隙里去摸他紧实的胸肌。 他抱着我走进房间,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 “像个醉猫,一样要不要去洗澡?” “鸳鸯浴!”我一把拉住他的领口:“鸳鸯浴怎么样?” 他用手点我的脑门:“刚才是谁跟我说,现在还没有跟桑时西离婚,得洁身自好。” 我用力地想一想,脑袋晕乎乎的不利于思考。 “管他呢!”我两只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就往下拉:“爱谁谁!” “你一身臭汗,我帮你拿睡衣去洗澡!” “不要!”我拽住他的胳膊借着酒劲耍赖:“那你说那句话我就放你走。” “哪句话?” “就是总裁小说里经常会说的那句,女主角色诱男主角,男主角就会对他说,女人,你是在玩火…” 这句对白实在是太好笑了,我一说出来就自己笑个不停。 “神经。”他最终还是抱起我,把我扔进了浴缸里让我自己好好的洗。 人家今天明明喝醉了,有大好的机会趁人之危,但这时候他却正人君子起来了,真是令我很是烦忧。 再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桑旗在帮我吹头发。 我的记忆是一段一段的,半夜口渴醒了说要喝水,眼睛一睁桑旗就端着水杯放在我的嘴边,我伸着头像牛一样一杯水都喝完又倒下来就睡。 这次桑旗在我的身边跟平时的感觉不一样,以前我们曾经住在一起好几个月,但是没有一刻我是觉得他是属于我的。 我搞不清他的心他也猜不透我的,那样就好像互相躲迷藏的孩子,希望别人找到你又害怕别人找到你,那样游戏就会早早的结束了。 现在不同,我们两个透亮的就像是两只灯泡,连灯泡里面的灯丝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喜欢这种通透的感觉,因为我能感觉到桑旗在爱我,我很满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脑袋居然不痛。 桑旗靠在我的身边看书,一大清早求知欲就这么旺盛。 我从他的身边爬起来,把脸搁在他的胸口。 他轻轻揉我的头发:“昨天晚上头发湿着就倒头就睡。” “你不是帮我吹干了吗?”我趴在他的胸口上说。 “吹是吹干了,但是估计你的头发现在已经乱得像一个鸡窝。” “没关系。”我用胳膊肘支起来看着他:“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确切的说,是我没睡。” “为什么?因为跟我同一张床激动难耐?” 他低头翻书看得认真:“是因为有一个人半个小时就要喝一次水,你说我还睡什么?” “那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谷雨。是她把我灌醉的。” 他放下书,拉着我的胳膊拖我起床:“刚才你的电话响了一次,是桑时西打来的。” 我立刻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急忙拨过去,桑时西大清早打电话给我难道是要跟我去离婚? 电话很快接通了,桑时西毫无情绪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怎么昨晚乐不思蜀,睡得很晚?” 我才没工夫跟他打屁,直接切入正题:“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 “20分钟之内,在我们办理结婚证的民政局门口见,今天还有会,如果你迟到的话我不会等你。” 桑时西真的要跟我离婚了,我兴奋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急忙把电话一扔,然后从床上跳起来就找衣服。 “大红色的好不好?”我在衣柜里面扒拉,回头问桑旗。 每次我离婚都穿的特别喜庆,跟新娘子一样。 “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这是桑旗对我的忠告。 我想想也是,卫衣牛仔裤是最合适的。 匆匆套上衣服,胡乱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奔出房间。 桑时西只给我20分钟,这个贱人明明知道桑旗的别墅离民政局的路程,如果不堵车的话15分钟,如果堵车的话根本就来不及。 我奔出门口了,桑旗跟在我的后面。 “你快点开车!“ “你让我送你去?”桑旗站在门口:“你不怕桑时西看到之后醋意大发,变卦了怎么办?” “他有什么醋意,他只是想扳回一局而已。”我拽着桑旗上车:“快开快开。” 桑旗发动汽车向小区外面开去,我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冷静下来之后才顾得上分析桑旗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 我把脸转向他,看着他无与伦比的侧面:“你刚才说什么,桑时西醋意大发,你的意思是说桑时西喜欢我?” “你少装傻了,跟人精一样的夏至还能看不出来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什么男人会为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扔出来100亿,不合逻辑对不对?” “我不管什么逻辑,我也不管桑时西爱不爱我,老娘这么美,爱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我在意的只有一个人爱不爱我。” “哦,是吗?”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那,那个人真惨。” 第151章 双喜即将临门 我选择桑旗当我的司机是正确至极,因为他车技好速度快,当我们的车到达民政局的门口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20分钟刚刚好好。 而桑时西的车就停在民政局不远的花坛的后面,我从车上下去一路小跑到桑时西的车门边,然后敲了敲车窗。 车门打开了,他从车里下来,却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桑旗的车。 “直接让姘夫开车送你过来,你还真的一点都不掩饰。” 桑时西说的难听,老娘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他同意跟我离婚,他说的再难听我都忍了。 我很好脾气的微笑:“今天来的早不用排队,赶紧的,我还没吃早饭,饿死了。” 我率先就往民政局大门里头走,桑时西慢条斯理地在后面,走得比蜗牛还要慢。 我回头看着他:“你那大长腿是白长的?你不是等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耽误不起吗?” “我的时间我做主。” 好,行,今天他同意跟我离婚他就是老大,我忍。 我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等他,他走到我的面前来跟我擦肩而过,肩膀差点撞到我,没把我从台阶上面撞下去。 前面果然没有人排队,我们是第一对离婚的。 桑时西将我之前写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我,他已经签好字了。 我翻了翻,后面加了一条。 夏至将终生不得见孩子。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心脏也仿佛有人用手狠狠地捏住了,痛的连呼吸都是错乱的。 像是有人拿刀在我的心脏上划了一下,尽管那个伤口细到不能再细,但是也是锥心的疼。 毕竟跟我密不可分,在我的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孩子。 我知道桑时西说得出做得到,他说不让我见,这一生也不会让我见。 我看完了面无表情地将协议书还给他,他对我这种表情倒也不奇怪,却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我很难得能够看到他明确的笑容。 “夏至就是夏至,心狠起来全世界的女人也不敌你。” “你少来这一套,别忘了那个孩子是我被你算计来的,当他刚在我的肚子里萌芽的时候确定了我跟他之间的宿命了。” “也就是说为了桑旗,不论是孩子还是金钱你都可以舍弃。” “那要看我跟谁的孩子了,你肯放手,我就是吃糠咽菜也会把孩子给拉扯大,但是你别指望用孩子把我绑在你的身边。” 不知为什么我们又提起了新仇旧恨,坐在电脑后面的办事人员擡头认真的看着我们。 “如果二位还有什么恩怨没有了断的话,等处理好了再来。” 我立刻把我的证件都递过去:“我们已经了断的干干净净!” 办事员接过我的证件,又拿过我们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看,有点疑惑地看着我。 “上面没有提及财产啊!” “我不要财产。”我说。 “净身出户?”那个办事员压低声音瞥了一眼桑时西,靠近我:“我们这里不远有个律师楼,你要不要去咨询一下?” 我谢谢他这么为我着想:“不用了,这离婚协议书是我们两个商定好的。” 办事员又例行公事的劝了一下,什么还能不能调解了之类的,我坐得笔直,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的叫。 心里生怕桑时西耍手段忘了带某一样证件,到时候就不知道拖到哪一天。 不过做大事的人终究是做大事的,跟何聪不一样,他说好了跟我离婚就一定会跟我离婚。 当两个小本儿分别交到我们手里的时候,我只想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呼。 办事员却眯着眼睛瞧我:“小姑娘,你年纪轻轻都已经离婚两次了。” 关他屁事,操那么多心。 我拿着离婚证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就走,都忘了跟桑时西打招呼。 桑旗还在外面的车里等我,我拔腿就往外面跑,桑时西忽然在后面拉住我的衣领,我差点没光溜溜地从衣服里给蹦出去。 我被他拉的站住了,回头看他:“干什么?” “怎么这么急切就出去看你的姘夫,连道别的话都不打算跟我说?” “你别一句一个姘夫的,如果不是你耍手段,我早就跟桑旗双宿双栖了。” 我甩开桑时西的手,我都已经跟他离婚了,才懒得跟他周旋。 我走出民政局,桑旗靠在他的车门边等我。 他今天被我逼迫穿但是跟我一样的情侣装,黑色卫衣配黑色牛仔裤,大长腿诠释牛仔裤,简直了,我看了都妒忌。 我站在路边等着车辆开过去,然后再穿过马路。 记得我以前看电视,男女主角排除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了。 结果在女主欢乐地奔向男主的一霎那被车子给撞死了。 这种桥段虽然很土,但是运气不好的时候也偶有发生,所以都到最后一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穿过马路跑到桑旗的面前,将我的离婚证举起来给他看。 “美不美?” 他翻开看看:“简直美得冒泡。” 他的目光在我的身后定住,我回头看桑时西站在那里,跟我们隔了一条马路,仿佛隔了一条银河。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这样站在银河的两端,他走不过来我们俩也不想走过去。 我用唇语对桑时西说,并且向他摇摇手:“再见,希望再也不见…” 今天太阳极好,是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好日子。 桑旗擡头看他一眼就垂下眼睑:“你知不知道刚离婚的可不可以马上就办理结婚手续?” 桑旗忽然问,我有些懵,一向认为反应超快的我愣了几秒:“你说什么?” “我刚好也把离婚证给带过来了,不如今天就顺便一起办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的离婚证,我的小心脏怦怦跳,脑子有些眩晕。 我今天一门心思的只是想跟桑时西把婚给离了,但是没想到桑旗居然跟我提议我们俩把证给领了。 可能我在发愣,所以他碰了碰我的肩膀:“怎么,在犹豫?还是我没有跟你求婚?” “人在狂喜的情况下血液会冲向大脑,反应能力降低,你给我一分钟好不好?” 第152章 差一点,只差一点 事实上我并没有考虑太久,只是因为刚才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现在终于捋清楚了。 我既然肯为桑奇抛弃价值一百亿股份,那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早结晚结都是要结。 我擡起头来将我所有的证件拍进了桑旗的手里:“整起来吧,同志们!” 他托起我的手穿过了马路,桑时西刚刚弯腰钻进车里,看到我们又走到了民政局,他的车没有马上开走。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知道桑时西在看着我们。 他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们折回民政局是做什么,正好今天证件全部带齐,喜鹊又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还好结婚离婚不是在同一个窗口,要不然的话刚才那个办事员看到我会惊得眼睛珠子掉下来。 我的手心里面直出汗,我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和桑旗结婚。 我们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等着办事人员给我们办理,一向不太爱哭的我忽然有种哭的冲动。 我这辈子做哪一件事都没有现在这样激动和渴求,我是一个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当我意识到我爱上桑旗的时候,那时我正要和桑时西结婚,其实我是相当沮丧的。 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今天坐在这里等待结婚的人是我们。 我喜欢桑旗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像是一坛陈酒,我要深陷其中并且要醉死了。 办事员正在电脑里面读取我们的身份信息,这时间漫长得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 忽然此时桑旗的电话响了,我的脑子嗡了一下,第六感告诉我通常事情不会这样顺,总会临阵出点事出来。 桑旗低头看了一下没有接,我没问是谁打来的,就当做这个电话没有响过。 但是电话断了之后又继续打过来,连办事员都吵得慌,擡起头来对我们说:“现在还是把电话给接了吧,我这边电脑刚好死机,需要等一会儿。” 我和桑旗对视了一眼,他对我说:“盛嫣嫣打来的。” “接吧!”这时候我倒也平静了盛嫣嫣打来的就打来了,她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成,反正桑旗又不爱她,我随便她怎么折腾。 桑旗接通了电话并且按了免提,但是从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不是盛嫣嫣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说:“请问是桑旗先生吗?” “我是桑旗。”桑旗回答。 “我这里是医院,我根据盛嫣嫣手机通讯录里的通讯名单,排序第一个就是你。” 听到医院两个字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难不成盛嫣嫣算到我要和桑琪领证,所以她的心脏病就及时地犯了? “盛嫣嫣割了腕,现在正在急救室里面急救。” 我一惊,立刻看向桑旗。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立刻追问医生:“严重吗?” “很严重,她是后来被人给发现的,当事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她是阴性血,医院里的血源已经没有了,所以你若是知道她的朋友中哪个是阴性血的话,请立刻到医院来给她输血,要不然的话病人的生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好。”桑旗简短地说着便挂了电话,我伸手将台子上证件全部都拿回来。 办事员擡起头惊愕地看着我:“电脑马上就重启好了。” “下次吧!”我把证件都揣进了口袋里,现在盛嫣嫣在急救室里面,没道理我和桑琪却在这里欢天喜地领证。 这个电话打来的及时,就是阻挡我们今天领证的。 桑旗牵着我的手便走出了民政局,我告诉他:“好死不死我就是阴性血。” 他很惊奇地看我:“我也是啊!” 我眨眨眼睛:“是谁说阴性血是熊猫血?这一下子凑齐了三个人都是。” “凑巧了。” 那盛嫣嫣有救了,我们两个人的血一定能救得了她。 我和桑琪赶到了医院,盛嫣嫣在急救室里面抢救,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的女人在急救室门口走来走去。 看到我们就急忙迎上来,中年女人吓得嘴唇都有点哆嗦:“桑先生,我早上就去买了个菜,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那个女孩子也跑过来抖抖嗦嗦的:“盛小姐一般都喜欢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头,平时也不让我们进去,不知道她做出了这种事情。” “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敲门给她送早餐,她还在里面跟我说话,让我别进去。后来我把早餐放在了门口,过了一会儿我再过去看他没有把早餐拿进去,我看都凉了就敲敲门跟她说再给她换一份,但是她就一直没有回答我,我就在门口敲了好久,后来还是请司机将门给撞开了,就发现盛小姐躺在了浴缸里面,全都是血。” 估计当时的情景应该蛮惨烈的,小姑娘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既然抢救到现在,而且需要那么多血,可见盛嫣嫣这一次不是闹得好玩,而是动了真格的。 盛嫣嫣是真的爱桑旗,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她心眼耍的太厉害。 我不知道以前桑旗有没有爱过盛嫣嫣,但是桑琪是一个不喜欢他身边的女人玩心计的人,所以就算是他以前真的爱过盛嫣嫣,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作的。 爱情这种东西是最参杂不得别的,宫心计的那一套这只是宫廷剧里面,几十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不耍点心眼的确是得不到皇帝的垂青,但现代社会不一样。 我和桑旗去抽血,桑旗让我等会儿再抽,先抽他的。 一个人一次性最多只能抽30到50,但是盛嫣嫣需要的很多,我怕把上桑旗一次性给抽干了,所以撸起袖子自告奋勇的让护士的小针管子冲我来。 抽完血我头有点晕,靠在桑旗的肩膀上,他用手臂圈着我。 我们两个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看着护士手里拿着里面装着我们血的鲜红的血袋,急匆匆地跑进了急救室。 “如果盛嫣嫣死了怎么办?”我知道这时候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没忍住。 他依然圈着我,声音不疾不徐:“生命把握在每个人自己的手里,我不会同情她,同时我也不会内疚。” “为什么?”我擡起头来看他。 “因为我之前都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 “有多清楚?” “我跟盛嫣嫣,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 第153章 上辈子谁欠谁的 桑琪和盛嫣嫣的陈年旧事我没打算了解的那么清楚,况且现在的情形不太适合说这些。 我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急救室的门才再一次打开。 医生走出来,我坐久了腿都有些麻。 医生告诉我们:“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是不是还患有心脏病?” 桑旗点头:“是的。” “严格的说她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先转到重症监护室去。”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失血过多,再加上他本身的身体比较孱弱。” 桑旗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凉冰冰的,我有点担忧的看着他:“盛嫣嫣不会死的。”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这么笃定?” “小说上都不是这么写的,她还要在我们的爱情中扮演坏女人的角色,不会死得那么快。” “盛嫣嫣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别指望帮她说好话,三岁定八十,你以为是武侠剧,前半生坏的淌油然后忽然和尚一句话点醒了他,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善的就是善的恶的就是恶的,之前善后面恶,是因为他的恶被隐藏的很深,还没有被激发出来。” 桑旗不置可否,他不跟我争辩,盛嫣嫣很快被护士从急救室里面推出来,脸色白的跟床上的床单一个颜色。 她紧闭着双眼,戴着呼吸机,气若游丝。 我看到她的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有一个小护士悄声跟我说:“手筋都被她给割断了,我们戴医生接了半天才帮她接起来,估计以后会影响手部活动。” 没想到盛嫣嫣对自己这么狠,我哆嗦了一下,桑旗立刻握住我的手。 “你冷?” 我摇摇头,咬着牙告诉他:“不管以后咱俩怎样,我绝对不会为了你自杀。” “神经…”他用眼白看我:“你要是为我自杀那才是蠢到极点,再说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大猪蹄的语录放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听上去还挺有感觉。 我们两个跟在盛嫣嫣的床后面,一直走到了重症监护室,护士把盛嫣嫣推了进去,然后在门口拦住我们:“你们还是别进去的好,里面有很多仪器,你们口袋里都有手机吧,手机的磁场会影响仪器的准确性。” 我们就隔着玻璃向里面看着,盛嫣嫣一直在昏迷。 “她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钱或者是很多情。”我看着看着对桑旗说。 “怎么说?”他把他的外套脱给我穿,其实我并不冷。 “你看,上次你开车载着她结果出车祸,你没事她却昏迷了大半年,醒了之后指望你能以身相许娶了她,结果你娶了何仙姑不说,现在离婚了也没打算要她,现在还为你自杀,你说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债?” 桑旗转过身,两只手捏着我的肩膀,他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如果真的有上辈子的话,可能是你欠了我很多钱。” “此话怎讲?” “我一看到你,就想追着你跑。” “哈,不是因为我欠你钱,是因为我长得美。” 我有些累了,而且现在盛嫣嫣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就算她醒来也绝对不想见到我的。 我对桑旗说:“你留在这里,我先回去。” “我跟你一块回去。我会请特护照顾她,在这里只要不是医生没有人能帮得上她。” “你也走?”我有些诧异,揉揉鼻子擡头看他:“如果盛嫣嫣醒来,她肯定希望第一眼就看到的是你。” “那你想让我再给她希望?你是希望我半跪在她的床边跟她说对不起,是我负了她,等她好起来之后我就娶她过门,嗯?” 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想了想:“那你还真够无情的。连这点希望都不给她。” “明明不能给她却许诺,这就不是无情那么简单了,这叫渣。” 他拖起我的手:“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其实我很想说一句干的漂亮,桑旗这么拎得清的男人我还真是少见。 我知道他不是无情,他是心里很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得过多,反而会让盛嫣嫣误会。 我跳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很欣赏你啊,小伙子。” 他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本来今天是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是盛嫣嫣出了这种事情,我们总不能没心没肺的大肆庆祝。 所以我们选了一个离医院不远的西餐厅吃东西,桑旗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心绪不宁,不停地看着手机。 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前的故事,但是桑旗曾经那么在意她,就算现在不爱了,也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地好好活下去。 善良又能拎得清的男人我真是越看越爱,越看我越觉得没选错。 他帮我切牛排1块1块切好,又整齐的放回我的盘子里。 我只管吃他只管投喂,各司其职。 我吃得半饱才擡起头来对他说:“吃完饭我自己回去,你直接去医院吧!现在盛嫣嫣的情况估计只能靠她的意志力了,我觉得你要是在她身边的话,冥冥之中也能给她点感应。” “嗯。”他点头,然后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难得我的小疯子这么懂事。” “你怎么也叫我疯子?” “有些事情你做的还不够疯?” 是的,的确很疯。 如果不是当时头脑发热嫁给桑时西的话,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弄得这么麻烦。 不过好在我和桑时西的那一篇翻过去了,就看桑旗和盛嫣嫣的这一篇什么时候才能翻得过去。 不怕对手太强,就怕情敌自戗。 动不动就自杀,这谁受得了? 吃完饭,桑旗打电话给司机来接我,因为这里离医院不远,所以我执意要步行送他去医院。 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快到分别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他又摸我的脑袋,我1米68的身高在一个1米93的人的面前,真的是优越感全无,动不动就被他当作宠物摸脑袋。 “回去给我打电话,盛嫣嫣醒了我就回来。” “嗯。” 我乖巧的点头,跟他挥手转身就走,走了还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就从身后抱住我,将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膀上,略有些痛感。 我想这应该就是爱情的滋味吧,很甜很甜的,偶尔也会有些痛。 第154章 离开这个城市吧! 我回到桑旗的别墅,谷雨还没有起来。 昨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我还从来没见过谁灌别人酒把自己也灌多了的。 我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睡得一脸鼻涕泡的模样。 刚好她床头柜上有一包鱼皮花生,我拿过来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着,也许是我吃花生的声音太响,谷雨终于醒了。 她一睁眼便看了我坐在床边,估计是我吃鱼皮花生的样子太销魂,她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顶着一头鸡窝从床上爬起来。 “你干嘛坐在我的床边?” “你不是说你刚找到了工作,今天又不是礼拜六,干嘛不去上班?” “今天不上班,是组织培训。”她言之凿凿。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她忽然眼神定格了,嘴巴张得好大,像一只蛤蟆。 然后房间里就响彻着她撕心裂肺的叫声:“今天培训啊!培训啊!八点钟培训啊!小疯子,现在几点了?” 我指指墙上的挂钟:“下午1点钟了。” “那你为什么不喊我?”她自己睡懒觉还有脸冲我咆哮。 我拍拍手把手里鱼皮花生的碎屑给拍掉:“你要脸不要?” 她嚎了一会倒也淡定了:“反正培训也已经结束了。” 她嬉皮笑脸的从床上爬下来:“没关系,如果主管骂我的话我可以报桑旗的名字。” “你报桑旗的名字干嘛?他现在跟大禹集团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桑旗在商界的地位目前还是没有人撼动的。” 我踹她一脚:“赶紧刷牙洗脸,至少下午去一下公司,别弄得太过分,小心一天班没上人家把你给开除了。” “我可以装病。”她又来我们上大学时候的那一套,早上起不来就装病,一个礼拜她要并病六次。 她一边刷牙,满嘴的泡泡一边对我说:“你早上去哪了?” “去和桑时西离婚。” “真的?”她从洗手间里冲出来抓住我的胳膊,看样子比我还紧张:“那怎样,离了吗?” “离了。”我从口袋里掏出离婚证给她看,她仔细地研究。 “然后我们还准备立刻就领结婚证。” “和谁呀?”她瞪着眼睛很白痴地看着我。 “还能和谁?难道是桑时西?我们这边离完婚那边再去领结婚证,有病啊!” “说的也是。”谷雨连连点头:“那你和桑旗结婚了?我靠,你这速度够快的呀!” “没有,在我们就要领结婚证的零点零一秒前,盛嫣嫣割腕自杀了。” 她刷牙的动作停下来:“我靠,盛嫣嫣也太会挑时间了吧!” “我靠,你这么没有同情心。”我推她一把:“快点把你满嘴的泡泡给我洗干净!” 谷雨洗完他的嘴脸,我们就下楼。 我吃过了,所以两只手撑着腮帮子看着她吃。 欢姐很尽职,即便只有谷雨一个人吃饭,也好菜好饭的伺候着。 谷雨一边吃一边跟我打听:“那桑旗去医院了是吗?” “嗯。”我一边刷手机一边回答她,她从我手里拽掉手机。 “这个结骨眼上了,你还在玩手机。” “那我应该干嘛?冲到医院里去再劈盛嫣嫣一刀?” “盛嫣嫣这种顶级绿茶婊一定是掌握了你们所有的动态,然后用自杀来阻拦你们。” “她是真的自杀,”我告诉谷雨:“割的很深,连手筋都割断了。” 她停止了咀嚼:“你说是不是因为谷雨太紧张了,所以刀子割的深了一点?” “不管她是真的想要自杀还只是想吓唬吓唬桑旗,反正现在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跟你又没有关系,不必内疚。” “我没说我内疚,她自己要自杀关我屁事?” 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总归有些沉甸甸的。 我当然希望是咽盛嫣嫣没事,尽管她活着势必会纠缠桑旗,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我也希望她活得好好的福寿安康。 中午吃完饭,谷雨去公司了,我坐在花园里的秋千架上发呆 桑旗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那就说明盛嫣嫣还没有脱离危险。 如果她脱离危险了桑旗就一定会打给我的。 我没等来桑旗的电话,却等来了桑太太。 很久没有见她了,她看上去气色并不是太好,想一想桑旗为了我和整个桑家闹翻了,我和桑时西也离婚了。 在桑家卫兰肯定把这一切都怪在桑太太的头上,所以她这段时间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我急忙起身请她去里面坐,他摇摇头,就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来 “不用了,今天太阳很好,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我让小莎上茶,然后我们两个沐浴在阳光 我不知道桑太太找我有什么事,但是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桑太太喝了一杯茶之后才开口:“听说你和桑时西离婚了。” 这事情她是怎么听说的? 桑太太看着我,又继续说:“桑旗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嗯,离婚了。” “那就好,既然这样,你们两个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不会再闹小孩子脾气。你和桑旗离开这里吧!” “离开?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或者回你家所在的那个城市也好,总之别待在这个城市里。” 我舔舔唇:“既然桑时西肯跟我离婚,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或不应该的事。”桑太太这段时间好像消瘦了,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既纤细又瘦弱,几乎透明。 “阿姨,”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想跟桑太太说,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既然我们两个面对面地坐着,有一句话我想问她:“桑旗因为我而抛弃了桑家所有的一切,你恨不恨我?” “以桑旗的能力,就算不依附于桑家,他也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我知道之前是因为我他才留在桑家,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让他离开的更好理由。” 桑太太虚弱地笑了笑,眼里依然充满了温柔,我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对物欲没有什么渴求的人,她之所以一直留在桑家那是对桑先生的爱。 桑太太既然对我这么说,那她一定还不知道盛嫣嫣出事了。 “阿姨,盛嫣嫣割腕自杀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 桑太太惊了一下:“这么严重吗?” 第155章 跟我们一块走 这个消息让桑太太的意志消沉,她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实际上她是一个很开明的母亲,像我这样的女人在任何母亲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祸水。 本来她儿子是大禹集团的副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为了我失去所有,但是她还能这么温柔的待我。 过了好一会儿再说话:“自杀这种事情,盛嫣嫣做过不止一次。” 我吃惊地擡头看桑太太。 “她以前也自杀过,如果说乐此不疲有点过分的话,那我只能说一而再再而三了。自杀变成了她的武器,每当她觉得她和桑旗之间再也没有瓜葛的时候,她就来这么一出。” 桑太太叙述这一段的时候,是用的特别平缓的口吻,不掺杂任何情绪在里面的。 “可是这一次盛嫣嫣来真的,她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伤口割的很深,一共输了80的血。” “因为这一次她看到桑旗真的找到了他爱的人了,所以…”桑太太擡起头来深深地望着我,她的眼神很让我动容,我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欣慰。 桑太太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所以她才对自己下了狠手。盛嫣嫣和桑旗他们两个是中学同学,盛嫣嫣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们家和他们家也算是有渊源。盛嫣嫣从小就很喜欢桑旗,盛嫣嫣的母亲精神一直不太好,到后期就住进了精神病院。但是你也知道盛嫣嫣这样的女孩子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她后来辗转到桑旗的公司去给他当秘书,时间久了两人也就形影不离。但是我一直不认为桑旗爱过盛嫣嫣,他不喜欢那样的女人,他喜欢的女人是你这样的。” “既然桑旗不爱她,干嘛要和她在一起?” “你不知道桑旗和他父亲的相处模式。就是他父亲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要做什么。他父亲不喜欢盛嫣嫣,所以他就一定要盛嫣嫣。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并不爱她。” “没想到桑旗的叛逆期这么长,20多岁了还在叛逆。” 桑太太微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认真地考虑一下,劝劝桑旗离开这个城市吧,这里没什么值得你们留恋的地方。” 没错,这个城市的确没我留恋的地方,我又不是这里的人。 但是桑旗不同,他还有桑太太在这里。 我看着桑太太温婉的笑脸:“那你跟我们一起离开吧,你也知道桑旗是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我先生在这里,我能去哪?”她垂下眼睛,笑容很淡。 我真的很想说她现在的身份并不受法律保护,而且她现在在桑家一定日子不好过。 桑旗在的时候,卫兰就百般刁难她。 现在桑旗又离开了,桑家连唯一的保护伞都没有了,桑先生对桑太太的态度我是见到的,估计无论卫兰怎么欺负她,桑先生都会当做不知道。 有些话我知道我不该讲,但是就是忍不住。 我端起茶杯把杯中茶全部喝掉,然后喘着粗气对桑太太说:“桑先生根本就不爱你,他如果爱你的话他会给你婚姻,不会让你在这个家里活得那么痛苦。” “我哪里有痛苦?”桑太太的手指分明地抖了一下:“我看到了,阿姨你别不承认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道你不是贪图桑家的财产,你是真心的爱桑先生,在你的心中他是你的唯一,可是在他的心中你只占很小的一个分量。” “夏至,你是想游说我离开他?”桑太太擡起头,来我毫不躲闪的迎着她的目光。 “我觉得你早就该离开他了。我知道你爱他,但是爱又算什么?在你得不到平等而相互的尊重和爱的时候,你再一味的付出就是…” 犯贱两个字含在我的嘴里我没敢说出来,怕桑旗日后知道了大嘴巴子扇我。 我越说越激动,就停不下来。 “我看得出来桑旗在桑家也活得很不开心,但是他为什么一直都不离开,就是因为你。他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爱情这种东西是互相的,桑先生明明知道卫兰一直在欺负你,但是他从来不会干涉,但凡他干涉过一次卫兰绝对不敢像现在这样。” “我能够住在桑家已经是他经过了很大的抗争。”桑太太缓缓的叹了口气:“他除了名分什么都给了我。” “不,他什么都没有给你。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尊重他都没给你,他还能给什么?” 我还想继续往下说,桑太太却微笑着打断了我:“这是一个准儿媳妇对婆婆说的话吗?哪有这样的儿媳妇,还煽动着婆婆闹婚变?” “你压根就没有婚姻。”我心直口快,但是说出来就后悔了。 也许是桑太太已经习惯了,她没有生气,只是微嗔地看我一眼,然后从石凳上站起来。 “我去医院看看盛嫣嫣,她进医院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密集,典型的琼瑶女郎。但是你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跟着站起来送桑太太到门口:“阿姨,刚才我跟你提的那些,你认真的考虑一下。” “不要胡说。”她推开木质的篱笆门踏出门外:“夏至,这次桑时西的所作所为令我很意外,你知道吗,他和他前妻离婚的时候一毛钱都没有分给她。” “难不成桑时西是铁公鸡?” “铁公鸡算不上,但是他对桑家的股份是很看重的,他才对桑旗虎视眈眈。但他这次居然肯拿出15%来毫无条件的转送给你,实在是令我很诧异。” “不是毫无条件,他要我留在他的身边。” 桑太太低眸,用力地攥着我的手:“走吧,不要留在这个城市。我虽然相信阿旗的能力,但是他现在脱离了桑家毕竟势单力薄,我不确定桑时西会做出什么来。” 或许桑太太的担忧是对的,我很感激她如此豁达不但没有阻拦我们,还劝我们离开。 可是现在盛嫣嫣在医院躺着,桑太太又不肯跟我们走,我们怎么能义无反顾的一走了之? 我目送着桑太太坐进了停在路边的车,然后车辆发动缓缓地从我的眼前开走了。 我看着渐渐淡去的车尾灯,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走回到花园。 春天柳絮很多,有一个飘到了我的鼻子里,我用力的打了个喷嚏。 小莎立刻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在我的肩膀上披了一块大围巾:“夏小姐,别着凉了,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风还是挺冷的。” 第156章 盛嫣嫣活下来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谷雨也下班了,得意非凡地告诉我她没被领导骂。 就在这时候桑旗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紧张得手一抖居然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又慌手慌脚地给他回拨过去,他告诉我盛嫣嫣醒了,并且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心里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我这个人虽然皮糙肉厚,但是心理承受能力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 如果盛嫣嫣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在我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她现在醒了我也就放下心来,我没问桑旗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时候我总不能把人拼命的往我这里拉,再说他的心在我这儿不就得了。 我挂了电话,谷雨看着我:“怎样,我说盛嫣嫣不会死吧!” “你少说两句。” 晚上谷雨一个劲的拉着我陪她去撸串,我哪有她这么没心没肺。 今天上午桑太太来找过我让我和桑旗离开这个城市,我心中还有些犯嘀咕。 但是谷雨说,今天是我和桑时西离婚的大好日子,我和桑时西结婚的那天她见证了自然也要帮我庆祝离婚。 虽然我觉得谷雨的逻辑很有问题,但实在是拗不过她,被她拽出了家门。 离桑旗别墅不远有一家串儿店,里面的串儿特别好吃,烤的涮的随便撸。 谷雨提议要喝酒,我狠狠白她一眼誓死不喝,就她那个破酒量,估计我晚上得把她给扛回来。 我和谷雨吃的都快顶住了才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回去。 我回去的时候小莎告诉我桑旗已经回来了,我有点诧异,我还以为桑旗至少今天晚上要留在那里陪盛嫣嫣。 我一脚把谷雨踹进她的房间,然后就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桑旗刚刚洗完澡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光着上半身,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寒气未过,还好房子里还有暖气。 我一向不喜欢肌肉男,看到男人身上一排排的大面包就膈应。 但是桑旗的纵型肌肉非常有感觉,腹部的一整排的巧克力也令人垂涎欲滴。 他擦着头发擡头看到了我:“小莎跟我说你和谷雨撸串去了。” “嗯,你知道吗,就那家便宜到爆的串串店,谷雨居然吃了有380块,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太能吃了,当心以后嫁不掉。” 我说的好像自己没吃一样,我当时可吃的一点都不比她少。 桑旗看着我微笑,我走进洗手间去刷牙。 “你今晚怎么没留在医院?” “她没事了我就走了,医院里有医生和特别护士,我留在那也没用。”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盛嫣嫣艳肯放过他吗? 我都能想象出盛嫣嫣醒来看到桑旗的情景,一定是哭得肝肠寸断。 我就来不了盛嫣嫣的那种人设,我可能骨子里就是一个大女人吧! 所以盛嫣嫣惹人怜爱,我只能招人恨。 我洗漱完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桑旗把我按在梳妆台前帮我吹头发。 我的头发短一会儿就吹干了,他的手指在我的发丝间穿梭。 我知道男人都喜欢女人留长发,我便对他说:“我留长发怎样?” “你想留就留。” “难道你不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吗?”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俯下身来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我喜欢你。” 桑旗不经常说这种肉麻的话,偶尔说一说,实在是让我的心中小鹿乱撞。 我不是没听过这种情话,以前何聪经常说什么我是他的宝贝心肝太阳花。 当做笑话一般听听也就算了,但是听桑旗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的话进入到我的心里,有一种心肝脾肺肾都妥帖的感觉。 本来头发吹的好好的,结果又变成了腻死人的长时间的拥抱。 可能是桑旗喜欢运动的关系,他每次抱我都很用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他的怀中窒息会有一种绝望的幸福感,可怜我长到了24岁才真正的感觉到了爱情的滋味。 就是这一秒的拥抱,下一秒却害怕失去的那一种。 爱情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和怅然所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今天晚上我没跟桑旗提桑太太来找过我的事情,自然也就没说我们离开这个城市。 现在盛嫣嫣还躺在医院里头,说什么都是徒劳,等她好了再说。 虽然我不知道等盛嫣嫣好了她又会作出什么花出来,但走一步算一步不是吗? 吹完头发我和他躺在床上,我缩进他的怀抱,里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桑旗的心脏强而有力的在胸膛中跳动着。 他的呼吸热热地吹拂在我的头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便擡起头来看他弧度好看的下巴:“桑旗,我严重怀疑你有病。” “怎么了?”他微闭着眼睛,似乎有些想睡了,轻哼着搭我的话。 “你怀里抱着这么一个顶级美女,但是为什么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快来告诉姐姐。现在就早点治也有痊愈的希望。“ 他睁开眼睛伸出手在我的鼻尖上点了点:“你不是刚生完孩子一个多月,我是为你的健康着想,拼命地抑制自己,你倒好,还说我有病。” 我抱着他的腰吃吃的笑。 我也是说的好玩,知道他没病。 但桑旗是一个克制力特别强的人,所以我有时候怕他难受的太厉害,有意无意的离他稍微远一点,但是身体刚刚离开他的怀抱,他就一只手又将我拉了回去。 是他自己非要受虐,跟我没关系,我理所应当地躺在他的怀里,手指头还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我知道这个动作就撩人又痒痒,桑旗握住我的手指头不太满意地低声嘟囔:“别乱动,老实呆着就行了。” “那你说一句话我就不乱动。” “哪句话?” “就是那句霸道总裁的标配,女人,不要玩火。” “神经…”打死他都不会说出这种脑残的话,但是他越抱我越紧,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 此时我的多巴胺狂飙,快要呲出脑袋顶了。 爱情这种东西真是奇妙,就算我放弃了100个亿也美的冒泡。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像我这样,总之我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 我认准了桑旗,这辈子就是他了,别人拿金山钻石山来跟我换都不好使。 第157章 夏至,我要见你 我本来以为桑旗不在大禹公司了就会很闲,每天陪我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但是他却忙得紧,一大清早就走了。 我醒来的时候摸摸我的身边空荡荡的,我一时不高兴立刻就给他打电话。 他应该是在喝咖啡,声音又暖又苏:“怎么了,眼睛一睁就想我了?” “你去哪里了?趁我睡着了就想溜走?” 他轻笑:“我能溜到哪里去?再逃也逃不过你的五指山是不是?” “呸,我又不是如来。”我啐他,他在电话里低吟浅笑,笑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好听。 我被他给带跑偏了,绕了半天才回到了正题上。 “去哪了?” “工作。” “你不是没工作了吗?” “那也要养你啊?我开了一家公司。” “是吗?”我立刻感兴趣的在床上盘腿坐起来:“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和大禹集团的业务差不多?这样你可以把大禹集团之前你建立的客户关系都给拉过来。我们在外面创造另一个大禹你觉得怎么样?” 我正在准备向他好好的阐述我的宏图大业,桑旗低缓的声音打断了我:“我不可以抢客户的。” “之前你和大禹集团有过约定吗?” “那到没有,但是这是做人的基本。我可以接受客户自己来找我,但是我不会主动去挖。” “要不要我办颁一个最佳正直奖给你?” 他笑的都出声了:“放心吧,不会把你给饿死的。” 我才不担心他会把我饿死,我急忙拍着胸脯表心意:“我很好养活的,你只要赚一点点就够了。” “算了吧,是谁吃串都能吃好几百块的?” “那是谷雨不是我!” 他公务繁忙没时间跟我打屁,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声:“桑先生,马小姐来了。” 我刚准备质问他,却听到从话筒里传来了低低的“啧”的一声,他隔着电话在亲我。 我刚准备亲回去,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想想看真是没出息,怎么这会儿我就忽然这么想他。 慢慢的挂了电话,忽然一张大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 谷雨凑得很近观赏我:“啧啧啧,”她摇头叹息:“你这大清早上就这么腻歪,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夏至了。” “滚一边去!”我狠狠翻她一眼,擡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9点半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怎么不去上班?” “我被开除了。”谷雨居然还有脸跟我嬉皮笑脸。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你的领导没有骂你吗?” “对啊,我都被开除了,他还骂我干什么?” 我走进洗手间去洗漱,她还跟在我屁股后头。 我在电动牙刷上面挤上牙膏回头质问她:“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白吃白喝我们一辈子?” “对呀!”她很懵懂地点头:“桑旗现在虽然不是大禹公司的副总裁了,但是这么多年他投资有道,肯定也是巨有钱。而且我听说他刚从大禹公司这边走,那边就有很多客户撤了大禹的合作,狂奔着去找桑旗了。” “你是怎么听说的?”我把滋滋作响的电动牙刷关掉,瞪着谷雨。 “我天天在外面跑,认识的人当然比你多,你现在就是一个家庭妇女了,夏至,以后对我好一点,可能我还考虑着养活你。” “我有桑旗养我,要你做什么?”我白她一眼,把她赶出洗手间继续洗漱。 我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手里刚刚端上牛奶杯,电话就响了。 我看了一眼咬着唇没接,谷雨这个好事的也探过头来看一眼。 “盛嫣嫣打来的,接了接了。” “别接!”我的嘴没她的手快,说话间谷雨已经接通了,而且按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了盛嫣嫣气若游丝的声音:“夏至…” 我最怕听到这种声音了,天天要死不活的。 我叹了口气:“恭喜你重回人间。” “我可以见你吗?”她说。 “不可以。”我立刻拒绝:“你好好休息养身体,别看到我又给你添堵。” 我才不想见她呢,我们两个是对立面,都想要桑旗。 万一她哭着求我把桑旗让给她,我想扇她两个大耳刮子怎么办? “夏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讲,你一定要来…” 我就不来她还能从电话里伸出一只手把我给抓过去不成? “别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夏至,如果你不来我就从医院的窗口跳下去,我昨天刚死过,不在乎多死一次。” 谷雨在我的身边倒吸一口凉气,说真的我也是被吓到了。 这个女的有点疯,在某些时候比我还疯。 能做出自杀的这种极端的事情,脑子通常都不太好。 我估计此刻她身边没有人,我还在犹豫她的声音却越来越激动,话筒对面一阵悉悉嗦嗦,应该是她从床上下来了,正在往窗边挪。 接着就是推开玻璃窗的声音,我吓得魂飞魄散,心脏都要从嘴里给蹦出来了。 “别,别,小姑奶奶求你了,您踏踏实实的在床上躺着,我立马麻溜的来见你。” 我立刻狂奔上楼去换衣服,让谷雨帮我打电话给桑旗。 但是谷雨打了好几个,告诉我桑旗的电话没人接。 刚才他来客户了,现在应该正在开会。 万一盛嫣嫣真的从楼上跳下来了,就她那瘦的一把骨头的不摔散架才怪,这个罪我可担不起。 不管她要跟我说什么,我赶紧去见她好了。 谷雨跟我说:“我陪你一块去。” 想想看也好,我就同意了。 我在车库里找到一辆车,然后开走了。 我很长时间没开车了,一路上开的歪歪扭扭,谷雨估计是特别振奋,想知道盛嫣嫣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所以连害怕都顾不上了。 我们赶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我直运气,就是不敢踏进去。 谷雨在后面推我一把:“你怕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她是没见识过盛嫣嫣的厉害,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拿她都没辙。 我推门走了进去,盛嫣嫣躺在病床上面,一头漆黑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床上就两个颜色,头发的黑和她脸的白,甚是渗人。 她的气色看上去比昨天还不好,不过好歹能出气儿了。 我走到她的床边,慌乱之中还不忘带一把花和一个果篮。 谷雨立在盛嫣嫣的床边向遗体告别似的一直盯着她看,我用胳膊肘捣捣她:“去把花给插起来!” 她才慢吞吞地走了,一旁的特别护士把床摇高在她身后垫上枕头,盛嫣嫣喘匀了气对特别护士说:“你先出去吧,我跟夏小姐说几句话。” 第158章 夏至,我怀孕了 特别护士走了,谷雨又去插花,房间里就剩下我和盛嫣嫣。 说真的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现在挺怕的。 我不怕她掐死我,我是怕她掐死她自己。 我在床边坐下来,然后就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啃指甲。 盛嫣嫣不着急说话,一开口就哭。 以前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挺好看的,但是现在瘦得脱了形,脸色又苍白像一个女鬼一样,如果这是大晚上的话我还真的会被她给吓到。 我实在忍不住就开口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他以前是爱我的,是因为你的出现。”她抽泣着擡头看着我,她的眼睛好黑,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妆的。 “你搞搞清楚,如果桑旗真的爱你的话,他会这么轻易就移情别恋?就算是他以前爱过你,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男人,你至于为他要生要死吗?” 她的眼睛忽然放出亮光:“所以你就把他给我好了,好不好?” “你以为桑旗是一块橡皮可以随便借来借去的?他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想法的现在不是我们选择他是他选择我们。桑旗他爱我,又恰巧我爱上了他,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了。爱情是相互的,小姐姐,不是说我喜欢就得拿过去的。桑旗不是花店里的一把花,你觉得他美你就可以付钱把他带回家,人是不一样的。” 我说的口干舌燥,刚好此时谷雨从外面插好花进来,我回头对她说:“去给我买瓶水。” 谷雨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怨怼,我知道她想听我们的对话。 “你先给我买瓶水来再说!” 虽然床头柜上面有水,但是我怕里面有东西把我给毒死了。 像盛嫣嫣这么极端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不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谷雨尽管特别不乐意,但是还是转身走掉了。 盛嫣嫣还是在哭,哭得都要断气了。 我抱着纸巾盒一张一张地抽纸巾给她,我说:“你别乱动,你手上还挂着吊针,刚才都回血了。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自己,你怎么能让别人爱你?” “夏至,你说的好听。你长得漂亮又年轻,你聪明,一肚子鬼心眼。你知道怎样一举一动能散发出你的风情,你让你身边的男人都发疯发狂围着你打转。” 如果不是她那么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好。 我舔舔嘴唇:“盛嫣嫣,这一切都是你的执念。除了桑旗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你何必让自己陷入这种万劫不复的泥沼中?” “你如果觉得桑旗是泥沼,你把他还给我好了!” 我真是佩服盛嫣嫣的打岔能力,她的判断力是不是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跟她说多了我觉得我会疯掉,反正说的再多我们也谈不拢。 我们的三观不符,我深吸一口气直接结案陈词:“总之盛嫣嫣,你将桑旗当作一件商品一样还给是你不存在的,桑旗如果爱我他会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不爱我他就会走。爱情是一个相互选择的东西,他不是一个固定占有的。” “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夏至,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盛嫣嫣嫣的唇边忽然含着一个微笑,看得我头皮发麻胆战心惊,小腿肚子也直转筋。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能弄死我? 就算是她弄死我桑旗也不爱她呀! 占有欲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可怕,她完全忽视了本性。 你光占有一个人有什么用啊! 我懒得跟她说,站起来就准备走。 盛嫣嫣嫣的声音像鬼魅一样在我身后幽幽地响起:“夏至,我怀孕了孩子是桑旗的!“ 我一时间还真的懵住了。 怔怔地回过头看她,她忽然解开自己睡衣的领口,露出了和她的瘦削的身材很不相符的胸部。 “我是一个女人,有胸有脸蛋,桑旗不管怎样他都是一个男人,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能发生什么事,相信夏至你也知道。你别说你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我跟桑旗从来都没有上过床!” 这一点我还真不能够保证,桑旗可能不会对何仙姑怎样,但是对盛嫣嫣嫣就不一定,了因为他毕竟愿意靠近盛嫣嫣不是吗? 我真的用力地在思考,琢磨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盛嫣嫣又继续说了:“有一天晚上,桑旗喝多了,他留在了我那里,所以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第二天早上他酒醒过来了,但是还是抱着我又来了一次。“ 我需要她描述的这么清楚吗?无名之火在我的脚底板处燃烧,但是我还是在努力分析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如果你真的怀孕了,又有这么一张王牌,你会割腕自杀?” 她看着我笑的毫无温度:“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早上医生特地过来告诉我,我怀孕了。还好这次事情对孩子没有什么损害,他在我的体内生活的很好。” 盛嫣嫣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你如果不相信就去问我的主治医生好了,他总不会骗你。如果你担心他跟我串通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去做一次B超给你看。” 正好此时医生过来查房,我站到一边,医生给盛嫣嫣检查。 “医生,我的孩子有多大了?” “根据你描述你的例假周期,现在应该是九周了。” 九周就是两个半月,两个半月前我还没离婚,盛嫣嫣是生活在桑旗为她安排的别墅里,的确是有这个条件的。 盛嫣嫣擦过医生的身侧向我笑,笑得像个鬼一样。 我的脑子像一锅煮的沸腾的稀饭,锅盖还盖得严严实实的,正在向外面溢着。 反正现在不管盛嫣嫣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盛嫣嫣真的怀孕了。 她人就在医院里不怕我考证,尽管我想让自己努力镇定,但是我的手指还是在不可抑制地发抖。 我相信心细如发的盛嫣嫣应该能够看出我此刻情绪的变化,所以她的声音比起刚才要悠然自得多了。 医生给她检查完就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盛嫣嫣端过床头柜上的用吸管慢慢地嘬着,慢条斯理地对我说:“怎样?是不是很失望?你心中对你爱的无法自拔的桑旗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面对诱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一想,你这又是怀孕又是生孩子的,让男人如何宣泄?嗯?” 第159章 你说,是不是你 我居然无力反驳,第一次在语言上面我处于这么被动的状态。 是因为盛嫣嫣的话我居然找不出破绽,但是我的性格性格肯定不会独自黯然神伤,我会找桑旗问清楚。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盛嫣嫣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响起:“桑旗知道了,他昨天我还没有苏醒的时候,医生就告诉他了。我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桑旗没有跟你说吧!” 桑旗真的没有跟我说,我现在是一无所知的,所以现在才这么被动。 我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盛嫣嫣此刻得意的表情,她让我来是来对了,这一役他赢得漂亮。 我拉开门,跟手里拿着矿泉水的谷雨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哎呦,疼死老娘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拖:“走了!” “干嘛?”她跌跌撞撞地跟着我:“你让我去哪里?” “回家呀,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如果你想的话,我把你的腿打断,至少可以住三个月!“ “小疯子,你怎么这么暴躁?”谷雨再神经大条也看出来我此刻的情绪很不对劲,所以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没有去桑旗的公司质问他,我也不知道他的新公司的地址在哪里。 我回到别墅,吃吃喝喝啥都不耽误,下午还跟谷雨看了一场恐怖片。 美国佬的恐怖片不完全恐怖,只是惊悚和血腥,看一块一块从人身上掉下来的人肉,血呼啦叉的,我坐在一边啃泡椒凤爪啃得风生水起,谷雨很是惊恐地瞥我一眼,估计是实在忍不住了问我:“今天早上盛嫣嫣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受刺激?” 我不睬她,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可能到处说,败坏桑旗的名声。 吃吃喝喝的很快一天的时间就打发过去了,桑旗晚上回来吃晚饭,给我带了我和谷雨都喜欢吃的小零食。 不过今天晚上我的胃口不是很好,吃的不多。 一向很闹的我今天格外安静,我想桑旗也应该看出点端倪出来,所以吃完晚饭桑旗说去小区里面走一走。 我便跟着他走出了家门,今天晚上暖意融融,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也不觉得冷。 我的脑子里翻江倒海,不知道从何说起。 桑旗率先开口了:“你今天去了医院?” 我顿了一下:“嗯,我去了。盛嫣嫣打电话给我,说我不去她就从楼上跳下去,我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没接。” “然后呢?” 这事情应该是我质问他,怎么弄到现在变成我吞吞吐吐,斟词酌句了? 这也太被动了,我站住仰头看着桑旗被昏暗的灯光隐住的俊脸。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我真想大耳刮子抽上去。 但是想想看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理由抽人家。 那时候我是他的大嫂,我管他跟谁上床了。 但是现在心里就是不痛快,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盛嫣嫣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说完了,我专注的看桑旗的表情。 我不应该跟他到小区里面逛,应该在家里面明亮的灯下观察他才能看得清楚她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盛嫣嫣的确怀孕了。”他居然承认了,也不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桑旗敢做敢认,我敬他是条汉子。 我嗓子干的要命,这个时候我一点都装不出潇洒了。 我声音在抖: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在等待他回答的这段时间内,我紧张的仿佛我现在正在医院里,等我决定我生死的检查报告一样。 是生是死都在他张嘴间。 这个时候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在乎他。 “夏至,”他的手附上了我的肩膀,他先喊我的名字而没有直接说不是我的,我就知道不简单, 我甚至都无力的去掰开他捏着我肩头的手,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医生昨天跟我说盛嫣嫣怀孕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还不知道她身边曾经出现过其他的男人。” 我看着他:“也就是说你觉得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看得眼睛都痛了也没看出来半点心虚的意思。 “盛嫣嫣是怎么描述的?” 我忽然泄了气:“她说你有天晚上喝醉了去她那里,然后就跟她那什么了…” “喝醉了?”他仔细地思索,拧着眉头:“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来都没有喝醉到她那里去。” “一次都没有?” “只有一次,那天是盛嫣嫣的生日,她让我过去吃饭,席间我喝了酒,但是并不多。” “然后呢?你就留在了她那里?” “那天晚上盛嫣嫣忽然不舒服,我就睡在了隔壁的客房。“桑旗回答我每一句质问的声音都很稳,在他和盛嫣嫣当中我当然选择相信桑旗。 因为盛嫣嫣曾经设计害过我,而桑旗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我。 他百分之百的相信我,所以纵然我有疑惑但是也要选择相信他。 如果桑旗说的是真的,那很可能被盛嫣嫣给算计了。 “盛嫣嫣可能在你的酒里面或者茶里面下了,药然后你就稀里糊涂的爬到她的床上去了。”我告诉他。 他皱着浓密的眉毛对我的结论很不满意:“你是不是一定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我的?” “那你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会在她的床上醒来?而且你跟她这大清早又来了一次!” 这后面这句话我真的是不想说的,但是实在是忍不住, 我和桑旗爱得这么强烈都没有上过床,他和盛嫣嫣算什么? 快要气死我了。 “谁说我在她的床上醒来?“ “难道没有难不成?”是盛嫣嫣骗我? “是我醒来的时候,盛嫣嫣躺在我的床上。” “这有区别吗?”他居然还有脸跟我言之凿凿,我扶了扶额头要直接昏死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死,盛嫣嫣跑到我的床上我都不知道。” “谁让你睡觉不锁门?” “哪有大男人睡觉锁门?” 我瞪着他:“你现在就是敢做不敢认了?” “我发誓在我的认知里面我从来都没有碰过盛嫣嫣。” “那他给你下药,你稀里糊涂地睡了她也不一定。” “当时我醒来是穿了裤子的!”估计桑旗也是急了,居然跟我吼:“一个男人他有没有做过某一件事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他的身体是有感觉的!” 第160章 别让我背锅 我还第一次见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么凶悍,他吼的我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 不过他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如果做过那件事情,就算是前一天晚上断片了,会有所感觉。 比如我被何聪下药的那天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我都很清楚前一天晚上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失去了初夜也会是很明显的症状。 我狐疑地看着桑旗:“那早上醒来还来一发是怎么回事?” “哪里有一发,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饥不择食?那每天晚上我把你搂在怀里的时候,不是早就办了你了?” 办他的大头鬼,但是桑旗的克制力我是见识过的,而且盛嫣嫣其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不过她怀孕是千真万确的!”我横眉冷对:“反正你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洗不清?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和盛嫣嫣但凡只要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我一定能把他给找出来!” 没想到被桑旗失口否认:而且还向我吼了一通。 我居然有些理亏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太被动了! 桑旗转身往别墅走:“我渴了,要回去喝点水。” 我一边在脑子里琢磨一边慢吞吞地跟着他,他忽然停下来,我一个没留神一头撞在他的胸口。 他搂着我又凶巴巴地往前走:“你居然不相信我,夏至,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失望吧!失望吧!”我哼哼:“反正你矢口否认我也拿你没办法。”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相信我。” “我哪里说相信你了?” “你的心里说相信我。”他戳我的心窝,我痒的躲开。 “反正现在盛嫣嫣嫣就赖上你了,那天晚上你肯定被下了药。” “就算是被下药也不可能是春药,只有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能让我昏睡过去。如果是qws我是有记忆的。这方面我有经验,有一天晚上我就觉得很奇怪,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 他低声嘀嘀咕咕,我把脑袋凑过去:“什么什么?” 但是他就闭口不再说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办呢? 当然是选择相信他了! 这事情我没有告诉谷雨,她这个人嘴上没把门的,要是她说了什么让我听了不爽的话,难免会想抽她。 盛嫣嫣嫣的这一招其实挺老套的,但是很好用。 虽然我心里头已经笃定了要相信桑旗,而桑旗自己也断定根本就没有那种事。 聪明女人就不应该被这件事情所影响,可是当晚上桑旗抱着我入睡的时候,我心里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 人家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看似并没有对我和桑旗之间的关系造成任何的影响,甚至在盛嫣嫣出院的时候,桑旗还带着我一起去接她出院,他就是为了避嫌我知道。 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盛嫣嫣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 医生进来做最后的叮嘱:“盛小姐的身体还是十分的孱弱,平时要多注意营养,再加上她的早孕反应很是严重,必要的时候到医院来开一些营养剂回去服用。” 盛嫣嫣听完医生的话,期期艾艾的擡起头看了一眼桑旗,然后对医生说:“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马上帮我联系手术时间。” 医生小小的吃惊了一下:“现在孩子已经有整整十周了,快接近三个月,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做这种手术。” 盛嫣嫣嫣靠在床上闭着眼睛无声地流泪,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爬满了泪痕。 这副模样真的是我见犹怜,医生叹了口气,也不敢看身边的桑旗。 他不知道我们这几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桑旗的大名他应该是略有耳闻的。 医生只是反复交代:“现在万万不可做手术,不论你去哪家医院医生都不会同意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只能等你身体养好了然后做引产。” 医生交代完了就走出病房了,盛嫣嫣默默地流了会泪,然后睁开眼看向桑旗还没开口说话,桑旗便说了:“你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吧!” 她立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一副回光返照的模样:“真的?” “你把孩子生下来也好做个亲子鉴定,究竟是我的锅还是让我背锅,验验就知道了。! 盛嫣嫣刚刚眼中升起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她低着头用手捂着嘴低声地哭泣。 我知道这个情景我不该插话,但是却又没忍住:“桑旗,你不知道现在胎儿也可以做亲子鉴定吗?胎儿大于两个月就可以抽取胎儿的绒毛组织和成人做血缘鉴定。” 桑旗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盛嫣嫣就擡起头对我怒目而视:“夏至,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 是呀,我们是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可是她也不能随随便便让桑旗背锅呀! 桑旗敢做亲子鉴定,我就相信他什么都没做过,盛嫣嫣的态度却很可疑。 “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不得了,做这个亲子鉴定对人体没有一点害处,”我坐在她身边循循善诱:“如果亲子鉴定结果这个孩子是桑旗的,不管他是喝醉了还是被你下药了,我夏至甘愿退出。” 说完我看了一眼桑旗,他面无表情,顿了一下就点点头:“夏至说的我同意。” 但是后面盛嫣嫣就像一株被狂风给打蔫了的小黄花,一直都蔫头耷脑的,需要桑旗将她抱出病房,抱进电梯,再抱进停在楼下的车里。 这个女人动不动就像一条无骨的乌贼,我还偏偏不喜欢被人抱来抱去的滋味,有手有脚的干嘛不自己走路? 我忽然想起了琼瑶有本老书叫做菟丝花,里面有一个女人就跟盛嫣嫣嫣的设定差不多。 孱弱的二级风就能把她给刮跑,一辈子依附男人,没了男人就活不成。 但是偏偏那个男人就被她的这股劲儿给俘虏了,抛弃了自立自强自尊的妻子。 我也是醉了,怪不得很多女人都喜欢走这种路线,感情真的可以换来怜爱。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正要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却听到盛嫣嫣有气无力的声音:“阿旗,如果你一定要带着那个女人的话,你就把我直接丢在停车场里,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第161章 偶遇马小姐 我真的是神烦盛嫣嫣,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给桑旗出难题,让他做选择题。 我自然而然地就没往上车,可桑旗把盛嫣嫣放进了后座上,也退了出来,对身后跟上来的特别护士说:“李护士,麻烦你这几天好好的看着她。” “是,桑先生。”特别护士应道。 然后他便关上车门,盛嫣嫣在里面哭嚎着:“阿旗,阿旗…”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原来桑旗还可以把她送回家的,这下可好。 桑旗牵着我的手,我们两个看着载着盛嫣嫣的车驶出了停车场。 “帅啊,小伙子!”我拍了拍桑旗的肩膀:“你有没有觉得你对盛嫣嫣嫣太过绝情了?” “难道我抱着她和她抱头痛哭?” 想想看那个画面还真是够沉牙的,我估计盛嫣嫣是万万没想到桑旗会这么直接的把她丢在了车上。 我叹了口气:“盛嫣嫣遇到你也是蛮惨的。” 他面无表情的牵着我的手往停车场外面走:“你说胎儿就可以进行dnA检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随口胡说?怎么我们大帅哥也有你不知道的吗?” “我哪像你博学多才,连医学领域都有所涉及。”明明知道他不是真心真意吹捧,我顺水推舟的乐成一朵花。 乐完了又很忧郁,仰头看着桑旗坚毅的额角:“你不担心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验出来真的是你的怎么办?” 他低头很凶恶地瞅我:“我说了跟我没关系,难道我有没有做那件事情自己都不清楚?” “你不是说你被下药了吗?” “我再说一遍,那种药是有记忆的!难不成你后悔了?”他笑的阴测测的。 没错,刚才我是夸下海口,说只要验出了盛嫣嫣肚子里的孩子和桑旗有关那我就自动退出。 “是呀!”我揉揉鼻子:“我就是反悔了怎样?我能不能现在去跟盛嫣嫣说不验了。“ “我不想当背锅侠。”他搂着我的肩膀正要擡手打车,忽然有一辆车停在了我们的身边。 从驾驶室里探出一张美艳美艳的脸:“桑总,怎么在这里遇到您?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我看向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化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咬唇妆。 我过来着急没有化妆,就算是再天生丽质,和一个化了妆的美人儿在一起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马小姐。”桑旗回应。 马小姐这三个字好熟,我仔细想想,前两天给桑旗打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他秘书跟他的说话声,其中提到了这位马小姐。 我小声贴着他的耳朵问:“你的客户?” 桑旗低头看我:“你怎么知道?” 我笑得很得意:““这你就别管了。” 那个马小姐下车打开了车门:“今天没有开车吗?我来做二位的司机怎么样,这里不太好打车,桑总的时间就是金钱耽误不得。” 这位马小姐谈吐举止都颇为大气,虽然年轻但是隐隐透着女强人的风范。 看来桑旗跟她也蛮熟,没有多跟他客气别用手挡着车顶让我坐进去。 然后也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留意看那个马小姐,她关上车门坐进了驾驶室之后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回头自我介绍:“我叫马佳。” “你好,马小姐,我叫夏至。” “别跟我们桑总学他的迂腐气,叫什么马小姐,就叫我马佳好了。” 马小姐笑着回过头去,她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她和桑旗之间的关系一定不错,都能这样调侃。 马佳很是健谈,不知不觉的就和桑旗聊起他们的公事。 我靠在桑旗的肩头昏昏欲睡,这时桑奇及时刹住他的话头:“再聊下去我女朋友就要睡着了。” 马佳笑了一声,声音很是婉转动听:“真不知道桑总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对女朋友这么体贴,和白天在办公室的样子判若两人呢!” 我忽然想起了某个脱口秀主持人在节目里说了一句话: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然后就一个人呵呵呵的傻乐出声。 马佳从倒后镜里看我一眼:“夏小姐笑什么?” 桑琪搂着我的肩膀:“你不用理她,她经常一个人这么傻乐。” 马路上车流如织,幸亏遇到这个马佳,不然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上车。 她送我们回到桑旗的别墅,桑旗和我都没有礼貌性地请她进去喝杯咖啡什么的。 倒是她自己落落大方的向我们歪歪头:“不介意让我进去喝杯水?一路上口干舌燥的。” 人家都开口了,总不能说我们家没水吧! 桑旗微笑:“请进。” 一走进大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辣椒味,我问小莎:“厨房那女的又在干吗?” 小莎捂着嘴笑:“谷小姐说上次你没有吃到辣椒炒螃蟹,今天又给您做一次。” “以后欢姐买菜的时候不要听她指使,螃蟹多少钱一斤她不知道啊,整天浪费我们家桑旗的钱。” 我正要进厨房去揍她,谷雨却举着锅铲子兴高采烈地跑出来,忽然看见我和桑琪身后跟着马佳,她愣住了。 桑旗便介绍:“这位是谷雨,我女朋友的闺蜜,现在跟我们住在一起。这是马佳,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谷雨匆匆地跟她点点头然后就把我扯到一边:“桑旗的公司还有这么美艳的客户?” “谁规定客户就不能美艳?”我一吸鼻子就被从厨房里飘出来的冲人的辣椒味给冲的打了个喷嚏:“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谷雨对辣椒不感兴趣,对那个马佳比较感兴趣。 小莎急忙去倒茶,马佳和桑旗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聊天。 谷雨在厨房的门口伸头探脑:“啧啧啧,女强人吧!啧啧啧,这气度就是不一样。啧啧啧,瞧她那个高跟鞋20厘米总有了吧!啧啧啧,女强人还长得这么好看,啧啧啧,你说上哪说理去…”她一边说话一边咂嘴唾沫星子直飞。 我进厨房去视察她的辣椒炒螃蟹又,是一整锅的海鲜,今天晚上我发誓我一点酒都不要喝,把这一锅全部都要吃掉,绝对不浪费。 “你的辣椒炒螃蟹好了没有?海鲜煮时间长的话里面的肉就会缩掉!” 谷雨依依不舍的从门口过来,掀开锅盖看了看:“还有五分钟呢,别着急,天天饿死鬼投胎一样。你瞧瞧你穿的,能不能打扮的有点人样。你瞧瞧人家马女士多有格调!” 呸,桑旗还没嫌弃我,她凭什么嫌弃我? 第162章 干嘛都喜欢我的桑旗 谷雨的辣椒炒螃蟹出锅了,还好今天欢姐还做了其他的菜,不至于惨兮兮的只有一个菜。 菜上桌了,就算是不情愿也得假情假意的去邀请马佳留下来吃饭。 她特别好邀请,我刚开口她就点头说好:“刚好尝尝你们家阿姨的手艺。” 马佳洗手上桌,我夹了一块肉特别多的螃蟹给她,她咬了一口就直竖大拇指:“你们家阿姨的手艺真的不错,麻辣鲜香,食材也特别的新鲜。” 我笑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拍着身边的谷雨对马佳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家的小阿姨!” 马佳闹了个乌龙,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继续优雅的吃东西。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啃个大虾都这么好看,我和谷雨却吃得龇牙咧嘴。 谷雨吃着吃着就靠近我跟我咬耳朵:“我用屁股都能看得出来这个马佳对我们家桑旗感兴趣。” 我先把她从我的身边给扒拉开:“你都是用屁股看东西?还有…”我压低声音:“桑旗是我们家的不是你们家的。” “不要这样嘛,大家关系这么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谷雨笑得我真想打死她。 马佳不算矫情,我们三个女人干掉了一整盆的香辣蟹。 桑旗不太吃辣,他晚上吃的很素,所以人家才有这样令人喷血的好身材。 言谈中我才了解到马佳可不是某个财阀的女儿或者是妹妹之类的,人家可是白手成家,年纪轻轻就打拼出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地。 说真的她这个设定可是让我对她肃然起敬。 吃完饭,又吃完了欢姐上的餐后水果,最后还吃了甜点,我都撑的不行了。 马佳才站起身说:“今天晚上吃的挺饱。” 她还挺饱,我都快撑死了。 第一次在食量上我输给一个美女,莫名的对她有些好感,觉得这样的女人做我的情敌比盛嫣嫣要好太多,最起码旗鼓相当。 马佳谈性很高,我却当着她的面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送客之情不予言表。 我这一副困得快要死的模样,马佳就是再不识趣也起身告辞。 我和桑琪手拖手地站在花园的门口看着马佳上了她的车,然后我就像国家元首似的擡手向她仪态万千的挥挥手,看着她的车开远了转身回去。 一回到房间我就拷问桑旗:“这女的原来是大禹集团的大客户吧?” “你怎么知道?”桑旗略有些惊奇。 “听说你从大禹集团离开之后,就有很多客户哭着喊着追随你离去,想必都是女客户吧!” 我语气酸溜溜,他正在刷牙,笑着用牙刷在我的鼻子上面点了点:“在你的眼里,我只有这一张脸还能看得过去?” “能看的当然不只是你的脸,还有身材呀!”我存心气他,我知道桑旗的个人能力爆表,所以卫兰才会把他视作眼中钉。 “以后干脆你别叫桑旗了,你姓唐吧!“ “什么唐?” “唐僧啊,那么多女妖精都对你虎视眈眈的,做你女朋友真的很费劲!“ 我一生气就甩手走到露台上吹冷风,他很快跟过来用大披肩围住我:“你不喜欢,那我就跟那些女客户通通不合作。” “你少来这一套,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 “女客户在我公司的客户名单中占不了太大的比重,明天我就跟马佳谈,还好我们还没有签约。” “你说真的?”我立刻回头去看他那双在夜色中还那般明亮的眼睛。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跟你闲磕牙?” 我摸着下巴踹磨他的脸色:“算了吧,别这样弄得我很小气似的。” “你本来就小气,又善妒又小气还爱生气。” “那我这么不好,你干嘛还巴巴的贴过来?” 他笑着弯腰一把抱起我:“因为我贱啊!我就是喜欢贴着你呀!”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没说呀!“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生怕他把我扔到地上去。 他抱我进房间,然后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看着我:“夏至什么时候这么没有信心了?只要见到女人靠近我就不由自主的心慌,是因为什么?因为爱的狂热吗?” “狂你个大头鬼啊!“我也有害羞的时候,把脸埋在枕头里装睡觉。 他就靠过来在我耳朵眼里面吹气,弄得我好痒。 “讨厌,烦死了!”我拨开他的脸,他又靠过来。然后把我的脸从枕头里面拔出来,接着就是一个悠长窒息的吻。 每次吻到最后,他的眼神就有点意乱情迷,有某种眼看着就克制不住的欲望在眼里升腾。 他抱着我,把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面喘息着问:“你生完孩子多少天了?” 我算了算:“50天。” 他叹了口气:“不行,网上说要56天之后。” 我好笑地捧着他的脸:“你居然百度这种问题?” “是啊!“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要不然我们请一个家庭医生,这种事情可以随时随地的问她。” “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翻过身不睬他。 我闭着眼睛,其实一点都不困。 过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你跟盛嫣嫣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问过他和盛嫣嫣的故事,现在总该要了解清楚吧! 他很快回答,果然他也没睡着:“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初中也是同学,后来她父亲忽然离开了,她母亲疯疯癫癫的最后住进了医院,我和盛嫣嫣就没有再联系。直到我刚进大禹公司的时候招秘书才碰到了她,她没有上过大学,因为是旧相识我才用她。”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感情。” “我可从来都没说了不起。只是盛嫣嫣陪我走过一段我最难熬的日子,刚进大禹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受到的阻力也比较大。其实盛嫣嫣工作起来也是很有能力的,当时有一个职位比我高的想要把她挖走,但是她仍然选择留在我的身边。” “是因为盛嫣嫣眼光好,知道你是人中龙凤,迟早要出头。” 他扳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来,拨开我额头上乱糟糟的发丝。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仍然发光:“盛嫣嫣曾经陪着我度过了我人生中可以算是最不堪的一段岁月,所以即便我不爱她,也不能随意的抛弃她。” “所以,你是因为念旧情,包吃包喝包生儿子?” “夏至。”他叹了口气:“你真是不讲道理。” 第163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就是不讲道理,我一个女人讲什么道理? 不过我只是嘴上说说,桑旗说的那种感觉我懂,而且桑旗一向对感情和情分都能拎得清,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很快我就沉沉睡去,春天毕竟是春天,略略有些燥热,桑旗的怀抱就更觉得热,我从他的怀里爬出去他又给我捞回来,数几次之后我也就放弃了抵抗。 我们睡到半夜是被桑旗的电话给惊醒的,电话响了两声我就醒了。 通常我晚上睡着了打雷都不醒的人,一下子就醒了。 我坐在床上发愣,桑旗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匆匆听完就翻身下床穿衣。 看他的表情凝重我也急忙跟着下床:“怎么了?” “盛嫣嫣滑倒了有流产的可能性。” “那我陪你去吧!”我匆匆穿上衣服和桑旗一起走出房间。 这个盛嫣嫣真是花样百出,真是把林黛玉演绎得淋漓尽致,每天不出点事儿就不开心。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既然电话打来了总得要过去看看。 我和桑旗往盛嫣嫣的住处开,那是桑旗的另外一个别墅。 在路上我特别不解地问他:“既然她滑倒了有流产的危险,那为什么不送去医院还要在家里等我们?” “救护车可能没来吧,我们离她那里比较近。” 就是再近,车程也要十来分钟。 我们赶到盛嫣嫣的住处,别墅里的阿姨和特别护士都惊慌失措的,脸都变了颜色。 桑旗大步流星地上楼推开房间门,盛嫣嫣正平躺在沙发上面,她白色的睡袍的下摆沾满了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血已经流成这样了,孩子90%保不住。 “打电话给救护车了吗?”桑旗沉着声音问。 “打了,打了。” 我远远站着没过去,我生怕靠近盛嫣嫣,她忽然扑向我,赖她的孩子是我弄掉的。 我特别怕被盛嫣嫣粘包,这样的女人惹不起。 桑旗向盛嫣嫣走过去蹲下来,我看不见桑旗脸上的表情。 身边的那三个人都在发抖,我小声地问特别护士:“怎么回事?” 特别护士抖抖嗦嗦地指着沙发说:“我就睡在盛小姐房间外厅的沙发上,我跟盛小姐说了你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吩咐我就行了。我还特别在她去洗手间的那条路上铺上了防滑垫,生怕她滑倒了摔着。后来下半夜我见盛小姐睡得比较安稳,我也就放心睡了。谁知道我睡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盛小姐的惨叫声,我起来以后她已经倒在洗手间了。” 特别护士说完擦了一把汗:“我刚刚和眼没一个小时。”她小声地跟我嘀咕。 我明白干盛嫣嫣的特别护士特别的不容易,我拍拍护士的肩膀:“跟你没关系。” 肯定跟她没关系,盛嫣嫣故意所为,防不胜防。 我下午才说可以用胎儿的绒毛组织化验dnA,晚上她就流产了,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再说了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平时不摔倒怎么怀孕了就摔倒了。 我们说话间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匆匆上楼小心翼翼地擡着盛嫣嫣出门。 我和桑旗都上了救护车,盛嫣嫣现在应该属于半昏迷状态,半阖着眼睛不吭声,她那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我看着看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桑旗搂住我的肩膀,我叹着:“作孽啊!” 真的是蛮作孽的,为了得到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我要不要同情她? 可是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呀,我又没让她这么做。 盛嫣嫣被送进了急诊室,在我的印象里我认识她没多久,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进急救室也有好几次了。 明明是都市言情,非要把自己活成苦情戏的女主角,这又是何必。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干脆采访男主角:“像盛嫣嫣这样的会激起你的保护欲,哦?” “会让男人压力很大。一转眼的功夫就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这种女人谁敢要?” 我皱着眉头看他,如果这话被盛嫣嫣听到了那她要伤心死了。 这也就说明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人设的,可能盛嫣嫣不明白的是桑旗这么对待她是往日的情分,而不是爱情。 她连是不是爱情都分辨不出来,还谈何爱情?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叹了口气道:“盛小姐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孱弱,再加上这一跤摔的很重。她是胎盘前置,孩子没保住。” 医生话音刚落,急诊室里就传来了盛嫣嫣撕心裂肺的哭声。 桑旗走进急诊室,我听见盛嫣嫣嘶哑的哭喊声:“阿旗,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靠,还真打算把桑旗当做背锅侠。 我不管他在里面哭得有多凄凄惨惨,我拉住医生:“那孩子现在是已经掉下来了吗?” 医生点头:“是。” 我脑子转的快,拉着医生压低声音说:“已经脱离母体的胎儿还能抽取绒毛组织做dnA检测吗?” “只要不超过24个小时是可以的。” 那就根本就没超过呀,还新鲜热乎着呢! 我立刻对医生说:“我们申请做dnA检测。” 医生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安排。” 估计盛嫣嫣也没有想到她想办法把孩子给弄没了,但是还是逃脱不了做dnA的命运。 其实做不做的,我现在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桑旗的话,那盛嫣嫣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绝对不可能早上刚出院夜里头就把孩子给弄没了。 但是一定要把证据拍到盛嫣嫣的面前,让她哑口无言。 有意思吗?这样机关算尽,越是这样算计反而会算掉桑旗原先对她的所有的耐心和感情。 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就站在门口没进去,我知道盛嫣嫣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哭的肯定会比刚才更大声。 刚好我也不想见到她,想跟桑旗哭多久就让她哭多久吧! 反正她以后也没太多的机会在桑旗面前哭了。 第164章 我见到他了 盛嫣嫣怎么作我管不着,她现在哭哭啼啼无非也就是想换取桑旗对她的同情。 所以这一点点要求还是能够满足她的。 后来从急诊室里被送到了病房里我也没有跟着,就在外面可劲地溜达。 也是我倒霉还有就是没事贱的慌,我溜达就溜达,干嘛要往母婴区走。 主要是那里有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小孩特别可爱,一直冲着我乐,我不知不觉地就被吸引过去了。 孩子的妈妈抱着孩子进了诊室,我一擡头傻眼了。 我居然看到了桑时西,他在前面走着小锦跟在他的身后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我不用看就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孩子,看到蓝色的小包被上面还画了一只小飞象。 我想应该是儿子,瞧我这个当妈的,孩子生下快两个月了,我都不确定他是男还是女。 我急忙转身当做没有看见,但是桑时西看见我了。 “夏至…”他喊我的名字。 傻子才会停下来,我一溜烟的跑掉了,跑到后楼梯口喘着粗气向身后看看,还好桑时西没有追过来。 平静了下来我捂着还在咚咚直跳的心脏,刚才看到的是我的孩子又不是什么豺狼猛兽,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我生下孩子之后,只要听到孩子的哭声,不论在干什么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发愣,然后想到我的孩子现在在干嘛? 我尽管尽量在忽略我曾经生过孩子的事实,但是我知道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我终究生过他,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肉。 孩子现在两个月不到,到医院里来做什么? 打预防针是不在这里面打的,有专门的防御中心。 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以前跺脚发誓,我把孩子给了桑时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管。 可是现在在这里遇到,我抓心挠肝的像心里头爬了1万只蚂蚁一般。 考虑了半天将电话拨给了桑太太。 桑太太住在桑家,孩子有什么事情应该清楚。 电话通了,桑太太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夏至,这么早?” 现在天应该刚朦朦亮,我都忘了看时间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阿姨,我在医院里看到了桑时西带着孩子,孩子是病了吗?” “嗯,黄疸。” “黄疸这个病我知道,一般来说新生儿容易得,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黄疸呢?” “孩子没有吃过母乳。” “为什么?”我很诧异:“桑时西那么有钱,他完全可以请很多乳母过来喂孩子。” “你不知道桑时西这个人有洁癖,他不会选择不是孩子亲生母亲的女人奶孩子,所以不吃母乳的孩子抵抗力都低,他的黄疸已经持续了很久,只能等孩子再稍微大一点抵抗力加强了就会慢慢好一些。” 我握着电话手指头在发抖,我整天说盛嫣嫣作孽,我才是作孽。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明明有奶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也不给孩子喝,我真是残忍呢! 我握住电话没出声,桑太太轻声说:“夏至,你哭了?” 我哭了吗,我吸吸鼻子,眼泪水已经掉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我拿着手机在身上擦了擦,对桑太太说:“阿姨,我知道了,我挂了。” 我贴在墙壁上拼命地深呼吸,这是我以前有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告诉我的方法。 当你心绪繁杂的时候或者你觉得你对谁有所亏欠的时候,你就拼命地深呼吸,给自己心理辅导。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心理暗示,我折腾了一阵子想着桑旗应该要找我了,便转身准备走出楼梯口。 但是我走了两步站住了,楼梯口站着一个人,白衬衣黑西装。死神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桑时西的标配,他的衣柜里一整排都是黑色西装。尽管不同牌子,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分辨得出来这些黑色西装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本来就高,脑袋顶都快碰到了楼梯口的上方门框。 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去,我向后退了一步,手握着冰凉的扶手:“你不带孩子去看病,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躲我还不跟着。”他慢条斯理地道,听不出有多焦急。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就是不问他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脑袋顶上热热的,应该是有些发烫。 他在冷笑:“夏至,沉浸在爱情当中是不是很甜蜜?” “没话说了就让让。” 我要从他的身边挤过去,他却扣住了我的手腕:“孩子是溶血性黄疸,需要输血,严重的话还需要换血。” 我立刻扭头:“换血什么意思?” “就是在一个新陈代谢内把他所有的血都通过机器来换置一遍,需要大量的血。” 这个时候我再躲的话就不是人了,我立刻说:“抽我的血。” 他看我一眼松开捏着我的胳膊,转身就走,我在他的身后踉踉跄跄地跟着。 父母给孩子输血也需要验血,医生带我去化验,我就顺便给桑旗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很快过来,我正在等待验血的结果。 桑旗在问医生:“需要多少血?” 医生说:“这个说不准,150总是要的。” 一个人一次性最多抽500,那已经是极限了。 女性三百左右,150把我的血抽干了也没那么多。 我正在冥思苦想,桑旗已经撸起袖子走进了验血室。 算起来桑旗是孩子的叔叔,有了血缘关系的话是不是几率也会大一点。 巧得很,我和桑旗的血型和孩子的都吻合,我们都可以抽血给孩子。 再加上桑时西凑一凑,医院里应该还有血源。 但是我们都抽了,可桑时西没抽。 我问他为什么不抽血给孩子,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看着窗外,他在吸烟,烟雾缭绕着他的脸庞,我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血型不符。”他简短地答我四个字,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知道,的确有的父母和孩子的血型不同,我也没有继续纠结,医生说我和桑旗加起来暂时够用。 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孩子他一个人小小的躺在病房里。 医生将殷红的血袋挂在铁架子上,然后粗大的针头扎进了他脑门上的静脉中。 因为孩子手背上的静脉不好找,只能扎在头上。 医生扎第一针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心疼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恨不得冲进去让医生那一针扎在我的身上,我深吸气转过身,我发誓孩子好了我绝对不会再见他。 第165章 做人要有契约精神 孩子离我躺的远,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只看到血袋里的血一滴一滴的流进了孩子的血管中。 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我问她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护士说:“可以,家长可以陪在身边。” 我迈步就往里走,可是桑时西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肘:“已经忘了我们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最后一条?” 说真的在这一霎那我真的忘得干干净净,现在想起来他在离婚协议书上最后一条写着,我终生不可以见孩子。 本来我也没打算见,但谁让我在这医院里碰到了呢? 现在明知道孩子病桑时西却不让我见,这不是残忍,他是卑鄙。 我知道他在恨我,恨我他用100个亿都没有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是想尽办法的在折磨我。 我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忍着不打到他的脸上去。 虽然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身边有桑旗我怕什么。 不过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说话就得算话。 我点头,握住了病房门把手的时候也松下来。 “好,不看就不看!” 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不过孩子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可以尽管找我。” 桑时西没有立刻回答我,我转身和桑旗走到电梯门口才听到他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不需要。” 我此刻身边如果有一条狗,一定会放出去咬死他,实在不行自己磨尖牙齿亲自去咬也是可以的。 我和桑旗走进了电梯,电梯的轿厢内部是一面镜子,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我大概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自己,说不出的痛苦纠结。 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给生下来。 生下了他就算我不看他一眼,我心里有一也有一块为他牵挂的地方。 桑旗搂住了我的肩头,将我拥进他的怀抱里。 他的胸膛温暖而又妥帖,可是我的心被大风刮的到处游荡,找不到安定的地方停下来。 “夏至,如果你想看孩子我有办法。” 我知道桑旗有的是办法,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见了一面又能如何,现在就已经牵挂的要命,脑子里总是浮现躺在病床上脑袋上插着管子的小小身影,等我见到他之后想必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次孩子得的是黄疸,如果是其他的病的话,那我真的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桑时西所计划好的。 他想尽办法想让我难受,我想这次他真的得逞了。 虽然我忍着没哭,但是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一样。 我跟桑旗来到盛嫣嫣的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她在里面哭嚎。 人和人真的不同,有的人一点点情绪就要宣泄出来让别人都知道。 但是我不是这样,如果我很快乐我觉得我可以感染别人。 但如果我很难受那何必还宣泄出来膈应别人? 我跟桑旗说我就不进去了,省得盛嫣嫣看到我添堵。 他捏捏我的肩膀:“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出来。” 我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啃着手指头发呆。 没过多一会儿桑旗就从病房里走出来拖起我的手:“走吧!” “你不留在这里吗?” 他摇头,牵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向走廊的另一头走。 “我得让她知道爱情和同情是两码事,就算是她如何能作也不能把我留在她的身边。” 桑旗这么拎得清,我真的应该好好的夸他。 但是现在兴致不高,嘴巴张了张又没说出话来。 我和他没有直接从医院离开,而是去了楼上的检验科。 医生提取了桑旗的毛发和血液和盛嫣嫣的胎儿做亲子鉴定,是桑旗自己要求要做的,他说这种事情还是要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比较好。 在回他别墅的路上,桑旗一边开车一边递给我一个手机。 我有些诧异的看他:“干嘛?” “我让一个我熟悉的医生在宝宝的病房里装了一个摄像头,你现在可以在手机看到他,24个小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手一抖手机居然从手里面掉下来。 记得我以前看电视,看到这么样一个桥段:女主角手里端着一杯茶或者是一个饭碗,听到某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的时候,手里的东西一定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每次看到那个桥段我都会乐得直拍大腿根子,但是原来人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是不无根据。 在我极度紧张或者是脑子在急速运转的时候,负责运动功能的那部分就会暂时的失去控制能力。 桑旗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帮我捡起掉在车里的手机,然后再一次递给我。 “看吧,就算是你不看你心里也是牵挂。”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我握着手机在犹豫:“你知道吗?”我看着他的侧颜:“人的贪念是一步又一步的。我现在也许只是想见见他,但是在手机里看到他之后我就会去想抱他,等抱完了之后我又想跟他多呆一会儿,真的多待一会儿之后我可能就想一辈子和他住在一起了。” “所以呢?”等红灯的时候他停下来侧头看着我:“所以你就把你这种欲望给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我将手机还给了桑旗:“是,既然不能在一起,从一开始就不要见。再说我也已经答应了桑时西我终生不会见孩子,做人要有契约精神你说是不是?”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指指前方:“绿灯了,快开车!” 桑旗看了我片刻继续开车。 后来我让桑旗把他手机里的那个App给下了,因为他如果一直在桑旗的手机里,那仿佛就像是有一双手一直在勾着我去看他。 真的断了所有的念想,也就罢了。 谷雨后来不知道怎么晓得这件事情,总是拐弯抹角的说我心狠如蜡。 我很奇怪为什么蜡烛会心狠,她说因为蜡烛没有心。 真是神经病,这些物品哪一个有心? 她找一个出来给我看看,灯泡有心吗?沙发有心吗?冰箱有心吗? 只有人才有心,但是有时候有的人也没心。 盛嫣嫣没了孩子之后是彻底凉了,他对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亏欠的太多,一连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星期,这个不是装的,她的身体是真的不好。 桑旗每天都会看她,但是每天都会带着我去,我又不进去就坐在门口等他。 其实我跟桑旗说没必要把我带着避邪,他说:“虽然我每次不进去,但是盛嫣嫣知道我在外面,她心里就明白我只是来探病并没有别的。” 第166章 是她要拿刀捅我哎 宝宝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后来我听说换血对他来说很有用,几天之后就各项指标恢复了正常,一个星期之后就出院了。 他康复了我也就放心了,医生给我打电话,说桑旗和盛嫣嫣的孩子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让我到医院里去拿报告。 我便给桑旗打电话,他好像在开会,显得漫不经心的。 “你去拿就好了,回头把结果告诉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紧张,我就一个人去医院,说真的,尽管我也认为这个孩子应该跟桑旗没关系。 而且桑旗这么拎得清的一个人,不可能对盛嫣嫣怎样。 但我站在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居然有点腿肚子发抖,我在门口深呼吸了半天才推门走进去。 医生看到我向我招招手,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报告放在桌上向我推过来。 “夏小姐,报告出来了,您过来看一下。” 我走过去,心里特别忐忑。 他看着我笑:“看吧,没事儿。” 当然是没事了,报告里又不会有一张嘴跳出来咬我。 我翻开报告,前面是以大堆的数据分析和线形图,反正我是看不懂,我只要看最 匆匆翻到最 胎儿绒毛测试与桑旗的检验结果表明,两人并不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 我语文学的一向很好,通常一句话看到上半句就能知道下半句什么意思。 但这句话我眨巴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估计是医生见我发愣,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告诉我:“盛小姐的孩子跟桑总没有任何关系,孩子不是他的。” “哦。”我难得反应慢半拍。 医生将报告外面的牛皮纸袋一并递给我:“您放心,夏小姐,我们会对这次的检验保密,不会透露出去。” 我点点头:“谢谢你,医生。” 他很客气的送我到门口,我手里捧着报告在打给桑旗之前,我觉得应该去盛嫣嫣那里绕一趟。 我得让她清楚让别人背锅这种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很容易到来,我推开盛嫣嫣嫣病房的门,她正半靠在床上,特别护士给她喂汤。 她看见我脸色立刻变了,推开特别护士递过来的勺子:“我今天不见客,把她给我轰出去!“ 特别护士摊着手特别为难地看着我,我向她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和盛嫣嫣说几句话。” 特别护士毕竟是桑旗请来的,而她也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所以她没听盛嫣嫣的而是放下手里的碗就走出了病房。 盛嫣嫣瞪着我,如果她的眼睛里能够射出利箭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把我射成了一头豪猪。 我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到她的怀里,她看也不看就擡手把报告扫在了地上。 我捡起来打开来念给她听,一字一句得确保她每一个字都能听得很清晰。 当她听到非生物学亲子关系的时候,立刻用手堵住了耳朵。 我真是第一次见这种自欺欺人的人,她把耳朵捂起来了就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事实了。 我此刻真的特别想扇她一个大耳光,我拉下她的手:“盛嫣嫣,你无端让桑旗背锅…” 我刚开口,盛嫣嫣忽然尖着嗓子打断了我的话:“都是你,夏至,你这个刽子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是你自己在洗手间摔倒了关我什么事?” 她忽然向我扑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只觉得我的胳膊上传来刺痛,拿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却满手心的湿漉漉的,是血,鲜红而粘稠的血! 我这才看清盛嫣嫣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她从哪里来的水果刀? 我来不及细想就向后退几步,盛嫣嫣就像疯了一样从床上下来,手里拿着水果刀又一次向我扎过来。 她披头散发和眼神涣散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女疯子,但是我很清楚盛嫣嫣根本就没疯,她明白的很。 我和她争夺她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盛嫣嫣身体孱弱,毕竟不是我的对手,我三下两下就抢了过来。 也许是我们在病房里的厮打声被特别护士听到了,她推开门惊愕地看着我们。 盛嫣嫣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快报警,这个女人要杀我!快一点快一点!“ 特别护士扎煞两只手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盛嫣嫣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报警了。 贼喊捉贼我还真没有亲眼见过,我倒看看她警察来了她怎么说。 结果警察来了之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窝在病床上一直哭一直哭,哭的警察对我怒目而视。 虽然我手受着伤,刚才护士才帮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凶手一样。 一个警察瞅着我:“她现在情绪激动,你跟我到所里去一趟。” “凭什么呀?警察同志,是我受的伤。盛嫣嫣拿刀扎我,瞧她好好的连根头发丝都没事。” “等到了所里再慢慢的说来龙去脉,她现在的身体这样怎么去?” “那就在这里录笔录好了。” 警察瞪我一眼:“你还要抗警不成?” 行行行,他是警察他说了算。 我蔫头耷脑的被警察带出了病房,特别护士也一并被带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盛嫣嫣,她正擡头看着我。 她的整张脸几乎都藏在发丝里,只有从发丝中射出来的阴冷目光,看了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盛嫣嫣要成魔了,这女的如果不给她做一下适当的心理辅导,后面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 等回头我见到桑旗要跟他好好的商量一番,一味的这样钻牛角尖真的能毁掉一个人。 盛嫣嫣的本性我不知道坏不坏,但她是想得到桑旗。 而且在她的眼里桑旗原来是唾手可得的,可是因为我的出现忽然一切都变了,难免她会这样疯狂。 我叹了口气转身跟着警察出门,警车就停在楼下。 我是家里的车送我来的,回去的时候却是警车把我给拉走的,真的是拉风无限。 司机站在车边看着我,眼睛都发直,一路小跑跑过来:“夏小姐,这,这…” 我简短的跟他说:“给桑旗打个电话吧,让他过来捞我。” 第167章 他右眼皮跳 我真是命苦,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之后,他们把我当作杀人嫌犯那样盘问,问得不要太仔细。 明明过程只有三五分钟,愣是被我描述成了一部惊心动魄的悬疑电影。 我看着警察同志们老泪纵横:“那把水果刀真的是盛嫣嫣嫣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先别急着推卸责任,技术科的同事已经把水果刀拿走了,等提取了上面的指纹之后再说。” “你见过哪个杀人凶手对方没事,自己受伤的?” “那可不一定,也许是业务不熟练,没伤着别人伤着自己也说不准。” 总之他们就怎么看我怎么像作奸犯科的大坏蛋就是了。 也对,盛嫣嫣那个样子的确很像受害者,悲从中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也挺惹人怜爱的。 谁让我长了一张不是弱者的脸,连同情心都得到的比别人少一些。 我说的口干舌燥,后来干脆不说了,专心致志地等着桑旗过来打救我。 没多久桑旗就赶来了,有的警察应该不知道他是谁,正想拦他一下,他却走到我的身边,看了一下我的胳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一脸的山雨欲来。 “伤口处理过没有?”他问我。 我点头:“简单包扎了一下。” “简单包扎下怎么行?” 他扶我起来,我看他的样子压根就没有跟警察打招呼的意思,就扶着我往外走。 两个警察急忙拦住他:“喂,先生,现在夏至是嫌犯,她有嫌疑……”警察的话还没说完,桑旗就瞪着他。 我虽然没看到桑旗的眼神,但是我知道他发起怒来还是挺吓人的。 所以那个警察立刻就闭嘴了。 “律师已经在外面,他会处理后续的事情。” 那应该是律师在外面帮我办保释,桑旗就这么直接把我带出去了。 他把我塞进车里给我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了汽车。 我正打算跟他说什么,谁知道他一开口就骂我:“你什么时候虚弱到连盛嫣嫣都能伤了你?嗯?” 我张口结舌,还指望他好好安慰我一下呢,谁知道居然对我这么凶神恶煞。 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没错,我一时语塞。 他就继续批判我,把车开得飞快:“你明知道盛嫣嫣现在已经处于半疯狂的状态,你还要单独和她见面做什么?” “我是把那个鉴定报告给她看。” “盛嫣嫣这个人发起疯来能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她跟你的发疯不一样,你是只伤害自己不伤害别人。” 他算不算夸我我托着腮瞪着他叹了一口气:“我是伤者,你还这么对我。” “你活该,平时伶牙俐齿的很,结果还被警察给带走了。” 我真是百口莫辩,这时才感觉到胳膊上的伤口疼,我一生气冲他哼了一下就把脑袋转向窗外不再睬他了。 车子开到医院,我抱着胳膊肘生闷气。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帮我解,解完了之后忽然搂着我的双肩,将我拥在了怀里。 他抱着我半天都没说话,我正要挣扎,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低低柔柔地响起。 “我接到司机的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夏至,下次不要再创造出这种意外让我受惊吓了好不好?” 这对白像极了我以前看过的琼瑶书中的男主角的对白,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为什么会发抖?只是一点点小事情而已。” 他用额头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额头:“只有你没心没肺。” 然后他又用极低的声音哼了一句:“我今天早上右眼皮跳。” “什么?”我差点没听清,好笑的把他的脸往自己的面前再捧了捧:你居然这么迷信?右眼皮跳你会觉得我发生什么事?这样好了…” 我刚好包里有一个红纸包,我撕下一角来蘸点唾沫就贴在他的眼皮上。 他这个样子好搞笑,他眨眨眼睛让那红纸片掉下来:“干嘛?” “你不知道呀!眼皮跳贴一张红纸片就能够消灾解难。” “神经!”他白我一眼。 然后我笑嘻嘻地开门下车,等他绕到我这边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皮上的红纸片又神奇般地变回去了。 我指着他的眼睛:“你不是不相信吗?” 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理也不理我。 我脸上是在笑,但是心里头明白,爱情这种东西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从原来完全不相信的会变得将信将疑,然后接受,只要是为了对方好,什么都愿意做。 我们走出停车场,外面的风一吹来把桑旗眼皮上的红纸片吹下来,随风轻轻地飘走了。 “你看,”我指着红纸片高兴地对他说:“这是老天把我的灾难给带走了,所以没事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容易受伤的女人。” “哈,你说的是一首歌的歌名,你听过吗?王菲唱的,那个时候王菲还叫王靖雯。” 桑旗对流行歌不感兴趣,他比较喜欢听重金属。 那东西我是欣赏不了,咣啷咣啷的听不清到底唱的是什么。 桑旗说我土,他说摇滚不是听它的节奏感,而是听他在音乐里表达了什么。 我不知道表达了什么,只知道我的胳膊痛的厉害。 又让外科医生拆开来之后重新给我清洗了一番,医生说盛嫣嫣扎我的那一把水果刀上面生锈了很不干净,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发炎,还有可能会破伤风。 所以我的屁股上又挨了一针破伤风针,一瘸一拐地走出医生办公室。 我受伤的次数的确是很频繁,以前小半辈子都没有这么密集过。 我以为他要去一下盛嫣嫣的病房,但是他陪我包扎完拿了药之后就带着我走出医院,我都忘了告诉他检验结果了。 我还打算卖个关子:“你觉得化验结果是什么?” “都在你的脸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面无表情地开车。 “别介呀,你好歹猜一猜。”我晃着他的胳膊,他便开着车在路上扭来扭去。 “好吧,我猜。”他被我缠得没法,装作用力思考的皱着眉头,然后告诉我:“不是我的。” 我拍手:“哇,好聪明,你怎么猜到的?” 他啼笑皆非地转过脸去继续专注地开车。 第168章 这是小四呀 我英勇负伤回到家里,谷雨手里捧着一大盆的葡萄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过来斜起一只眼睛向我这里瞟了一眼,我估计是她看到了我胳膊上的伤,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夏至,你早上出去干架了?胳膊怎么了?” “盛嫣嫣扎的。”我说。 “我操!”她居然说脏话:“这个盛嫣嫣实在是太离谱了,报警!让警察抓她!” “报警了,结果警察把我给抓走了。” 谷雨盯着我的脸看:“谁让你长得像坏女人。” “你才是坏女人。”我上楼去换衣服。 桑旗把我送回来就又回公司了,他公务繁忙,现在他的公司是起步期,需要花很多时间在那里。 我刚换完衣服他就给我打电话,说我和盛嫣嫣的那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 水果刀是盛嫣嫣的,特别护士证明水果刀是盛嫣嫣让她拿过来的,再加上根据我伤口上的形状分析,是从盛嫣嫣的角度刺过来的,还有刀柄上盛嫣嫣的指纹比较多,也有特别护士的指纹,说明以前特别护士用这把水果刀给她削过水果。 “哦。”真相大白了就行。 “那盛嫣嫣方便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已经构成了轻伤。”桑旗在征求我的意见,虽然说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可是盛嫣嫣的病殃殃的样。子风大一点就能把她刮的满天跑。 “跟警方说我不告她。” “好。”他简短地说了一声,然后又叮嘱我:“不要洗澡不要乱动不要吃辛辣的东西。” “好了好了。”我嫌他啰嗦,他便挂了电话。 我知道虽然我没打算和盛嫣嫣纠缠,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感我的情。 我和她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估计她能恨我一辈子。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有的女人真的是拎不清。 是她爱的男人不爱她,关我屁事。 就算没我的出现。该不爱还是不爱。 盛嫣嫣后来出院了,还是住在桑旗给她安排的地方。 我特意给了特别护士钱,让她好好的看住盛嫣嫣,别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特别护士悄悄对我说,后来桑旗找盛嫣嫣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他的意思是说就算盛嫣嫣以后再怎么闹,上吊自杀抹脖子,桑旗都不会再管她。 我觉得桑旗做的没错,如果就这么容忍她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随她闹,她自己肉体跟着倒霉也害得我们整日不得安宁。 后来盛嫣嫣果然没有闹出什么花出来了,我们的生活好像趋于了平稳。 我和桑旗像老夫老妻一样生活着,他白天忙碌晚上会尽量回来陪我吃饭,偶尔出去看电影逛街之类的。 我觉得这段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平稳最找得着方向的一段日子。 谷雨心安理得地白吃白喝白住我们,有的时候我觉得她真的像一枚超级大电灯泡。 我跟桑旗投诉,他却笑嘻嘻地说他不在家的时候谷雨可以陪我也挺好的。 我要她陪什么,打发时间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才懒得跟她打屁斗嘴。 谷雨自从被那个公司被开除了之后,就再也没想着要上班,整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好不开心,我却在认真地找工作。 天天待在家里混吃等死就算,桑旗养像我们这样的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但是这种日子我才不想过。 我正在家里面认真的一份一份的填简历,谷雨出去浪了,浪到午饭也没回家吃,下午我刚准备上床眯瞪一会儿,她就破门而入。 她快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正要破口大骂,她冲到我的面前来,两只手捏着我的肩头。 “好疼!”我胳膊上的伤口才好没多久,经不住她这样折腾。 我打掉她的手:“你干嘛?你见鬼了?” “鬼倒是没见到,但是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鬼知道她碰到谁了。 我搔搔头皮:“我不知道。” “我看到桑旗的父亲也就是你以前的公公。还有就是你现在的准公公。” “你别分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听得我脑袋痛。”我盘腿在床上坐着:“见到了又怎么样?” 这城市虽大,但是既然在同一个城市里,能碰到的话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身边有一个女人。”谷雨神神叨叨的私下里看看。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 我把她推开:“滚蛋,这个房间里又没别人。你就在这儿说。” “我看到了桑旗的爸爸身边带着一个女人。而且很亲密。” 我有点愣,桑琪的父亲虽然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总归是长辈,有些事情不能瞎说。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我就知道你不信,给你看吧!“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打开照片给我看。 这个鬼东西居然偷拍,她拍了好几张照片。而且很清晰。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桑旗的父亲,今年应该有50开外了,可是气宇轩昂,是还很有魅力的。 在他的臂弯里挎着一个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傻子都能看出来俩人什么关系。 “阿西巴…”我一着急就胡言乱语:“这算什么…” “这是找小四了…” “什么小四?” “你准婆婆是小三,这个女人就是小四,或者是小五也说不准。” “谷雨,你大爷。”我恨不得一榔头抡死她。 “干嘛,我说的是实话,你这个准公公长了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四处留情的种,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骗的桑旗的妈妈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谷雨,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满屋子绕着追杀谷雨,她一边跑嘴还不闲着:“小疯子,你都不看新闻的,你去翻一翻你这位准公公的花边新闻,真的是精彩的不行。他两个儿子加起来的都没他的绯闻多,前段时间那个比这个还要年轻,好像跟你一般大。” 我生完孩子之后身体素质没有原来好了,绕着房间追了两圈,累得我喘得像头牛。 我弓着腰两只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谷雨,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她离我老远的站住,很防备的拉出一个安全的距离:“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告诉你,你别不分黑白。” 我喘匀了气,也冷静了下来,谷雨鼓着嘴很是冤枉:“你准公公身边的女人又不是我了,你追杀我有什么用啊?再说男人花心,也怪不得他身边的女人。” 第169章 多情就是无情 生气归生气,生气完之后我还是坐下来冷静地分析。 谷雨真的是很无聊,她不知道在哪里收藏了一大堆关于桑家的一些花边新闻,通通翻出来给我看。 “你看这是五年前的一个,啧啧啧,这个女人是不是超年轻。当时都有了桑先生的孩子了,但是呢,卫兰是一个厉害的主,她怎么可能让外面的女人生下桑先生的孩子,然后跟桑时西争财产?有一个桑旗就够了是不是?” 她说就说干嘛要提到桑旗,我瞪她一眼。 她缩了缩了说脖子继续说:“后来呀,据说卫兰找人把这女人的孩子给弄掉了,然后呢这个女人也疯疯癫癫的,桑先生这样一个风流的人,我跟你说呀,多情的男人是什么,根本就是无情。见那个女人疯疯傻傻的,桑先生后来给她一笔钱也就没理她了,还有这个,这个…” 她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好久,我居然很仔细地听完了。 半天我没说话,自己跟自己在一边生气。 谷雨靠过来用胳膊肘撞撞我的胳膊:“是不是觉得人生崩塌了?” “崩塌个屁啊!”我催啐她:“他是桑旗的爸爸,又不是我老公,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向着你的准婆婆的是不是?所以你现在一定是很为她打抱不平吧!“ “那我就不明白了,卫兰既然手都伸到桑先生身边的女人的身上去了,桑先生怎么还能这么容忍她?” “卫兰能做稳大老婆的位置肯定是很有手段的,而且你知不知道卫兰的娘家是是高官。古往今来商贾墨客再牛叉,还不是得看做官的人的脸色?桑家虽然是大财团,但是如果不仰仗卫兰娘家的人脉估计是混不到这一天。” “你怎么了解这么多?” “这就是一部金粉世家加京华烟云的真人版呀,我干嘛不研究研究?” “你研究这个干嘛?真无聊。” “我如果不研究这个你怎么能知道这些?” “我要知道这些做什么?“我意兴阑珊提不起精神。 “我告诉你啊,这个女人桑先生好像是动了真感情,特别的喜欢。以前还藏着掖着,这一次,上次听说参加什么很重要的宴会还带着她去了,把卫兰气得鼻子都歪了。” 我一只手撑着脑袋很是郁闷:“滚一边去,我要午睡了。” “再聊五毛钱的。” “聊你的麻花辫。”我把谷雨踹出我房间,然后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 我还真不知道桑先生是这么风流的人,桑太太到底图什么呀? 现在桑旗都放弃了桑家的财产,她还留在桑先生的身边明知道桑先生现在人和心都不在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我实在是没忍住就打电话给桑太太,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恬静,我听不出和平时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 “喂,夏至最近挺好的?” “嗯。”我嘴里含了个萝卜似的哼哼着:“我倒是挺好的,我是怕您不好。” “我怎么了?”她在电话里轻笑着:“我挺好的,别操心了,我们改天出来吃饭。” “干嘛要改天,就今天晚上吧!”我说。 “那不行,我现在手里有活。” “您有什么活呀?” “今天晚上彦坡有个挺重要的聚会,我得把他的西装给熨出来。” 我知道彦坡是桑先生的名字,听着桑太太温柔的语调我就忍不住的窝火。 “现在怎么熨西装是您的活了?难道桑家的佣人都跑光了吗?” “别胡说,彦坡的西装一直都是我熨的,家里那些人粗手粗脚的怎么熨都不够妥帖,彦坡穿惯了我熨的。” 桑太太兰心蕙质,一定要把自己放在这么卑微的位置? 明明是新时代的人,怎么活得像解放前似的。 我咬着牙克制自己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桑太太冰雪聪明肯定能听得出我的口气就跟平时不同,所以她匆匆的就要和我结束对话。 “你乖乖的啊,我这几天有空了就去看你。你喜欢吃的槐花饼,刚好家里面那棵槐花树的花已经打骨朵了,这两天就能开花。我给你做了送过来,我不说了,蒸汽熨斗里面都咕嘟了。” 桑太太挂了电话,话筒里面传出嘟嘟嘟的忙音声。 我捧着电话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我就不相信这件事情她一点儿都不知道,他是知道装作不知道。 我真是不明白像桑太太太这样蕙质兰心的女人,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我真是气炸了,恨不得现在就拿个炸药包去找桑先生一较高下,但是有钱男人我也知道,怎么可能从一而终。 我不知道我的桑旗以后会怎样,但是我没办法忍受我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我咬牙切齿的又给桑太太打去了电话,这一次她半天才接:“又怎么了?” “阿姨,我问一下桑先生今天晚上去哪里参加聚会呀,我朋友说她要去采访,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采访到桑先生。” “哦,听说是在尾山脚下的那个商务会所。” “那您去吗?” “我不去。” 我后面那句话问的就有些多余,我心里很清楚桑先生绝对不会带桑太太去的。 又和桑太太寒暄了几句我便挂了电话,然后我给我一个记者朋友打电话。 这个人是著名的万金油,哪儿都有她。 我问她晚上尾山的那个聚会看能不能混进去,她拍着胸脯子说:“当然可以,也不看我是什么人。我的一张采访证相当于是通关文牒,只要我想去哪都能进去。” “行行行,”我懒得听她继续忽悠:“晚上帮我一下忙帮我拍一下桑彦坡,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桑彦坡那不是你的前公公嘛?干嘛要拍他?” “你少啰嗦,给我拍了就行了。” “好好好,谁让你现在是豪门贵胄。” “胄个屁啊,我们家桑旗脱离豪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事儿我们记者界都传开了,要说你们家桑总真的是帅呆了,敢问现在锦市的这些公子哥们哪个敢像桑旗那样脱离家庭,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简直是帅毙了。” 这话我还听的有点顺耳,我也没跟她胡咧咧下去。 她这个人如果你要顺着她的性子往下说,她能跟你聊一个通宵。 末了我不忘叮嘱她:“你小心一点,拍到了就给我发过来。” “好勒!您请好吧!”她答应的嘎嘣脆。 第170章 借刀杀人 晚上桑旗没有应酬,回来陪我吃饭。 我很懂事的跟他说现在在起步期间,不需要太照顾我的情绪,安心工作便是。 他却说有些应酬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男人借口应酬不回家陪老婆吃饭是因为不爱了。 我听后特别受启发,连连点头:“那以后,当我听到你跟我说应酬的时候,就说明你不爱我了。” 桑旗笑着用手拧我的鼻头:“你别想了,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他的这句话让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天长地久这四个字,可能桑太太当时选择没有名分也要和桑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吧! 可是现在呢,她是可以一直待在桑先生的身边,但是桑先生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 本来兴致还很高涨的我就有些意兴阑珊,欢姐做的很好吃的肥肠鱼也吃不下了。 我的胃口不好实在是千载难逢的事情,桑旗口里咬着筷子歪头看着我,然后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拨开他的手:“不是我每一次胃口不佳都是发烧,难道我吃不下饭的表现形式只有这一个?” “那又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谷雨笑嘻嘻地开口。 我立刻用眼神制止她:“你再多一句废话我就弄死你。” 谷雨很怕我弄死她,立刻闭嘴。 桑旗是一个情商超级高的人,他见我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 晚上吃过饭之后,桑旗有没处理完公事,他就去书房工作。 我盘腿坐在床上,像个老和尚一样双手合十,等着我那个记者朋友给我发来图片。 大概九点钟左右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叮的响了一声。 我立刻像被烫着了一样,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抖着手指头点开了图片。 图片中是我气宇轩昂的准公公,穿着一裘得体的黑色的手工西服,即便是在照片上也能看出来边边角角都熨得十分的妥帖,更显他她帅得令人无法侧目。 就在他的臂弯中却挽着另外一个女人,年纪很轻20多岁30岁的模样,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礼服,衬得肤白如雪,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穿着桑太太帮她熨的西服,却晚上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参加宴会。 这个宴会应该都是达官贵人,他却毫不掩饰的带着这个女人招摇过市。 我的记者朋友名不虚传,发了几十张照片给我,各种细节都有。 其中有一张他和那个女人在大厅的角落里旁若无人的热吻,就像小年轻谈恋爱一样。 末了我朋友还在微信里对我说:“你的前公公真的是魅力无边,根本看不出来是50岁的人,如果有人说他30多岁我都相信。” 我现在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年轻了,是因为他们没心没肺,到处在外面招蜂引蝶,散发他们的男性荷尔蒙,所以才越活越年轻。 我气得快要炸了,捧着手机在房间里面团团转。 谷雨不敲门就溜进来,趁我不注意抢过我手中的手机翻看着,我想抢过去也来不及了。 她张大嘴巴像个白痴一样的看着我:“你哪里来的这些照片这么劲爆?” “滚一边去。”我把手机给抢回来:“你如果敢在桑旗面前多说一个字,我就毒哑你! “你少傻了,你以为桑旗会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最了解他爸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想想也是,桑旗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爸爸的风流韵事他也不好管吧! 就好像我现在一样也只能在一边跟着生闷气。 气的太狠了,觉得胸口堵得慌,端起桌上的凉水杯咣咣咣喝完了一大杯,喝完了觉得堵得更难受了。 我摸着下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谷雨看我眼珠子在眼眶中乱转的样子,就知道我在打鬼主意。 她兴致盎然的跟着我转,然后把自己撞的头昏脑胀得四仰八叉的在沙发上面躺下来。 “喂,小疯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知道怎样能让他身边的女人消失掉?” 谷雨睁大眼睛:“杀人灭口?” “灭你个头!当然是让卫兰知道了,桑先生虽然不掩饰,但是他带那个女人去参加的一定是一个比较私人的聚会,卫兰现在不一定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知道他们两个如此劲爆。” 我晃了晃手中的照片。 “我明白了!“谷雨自作聪明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是要把照片发给卫兰是吧?” “发你的鬼了!我发给她不是把自己给暴露了?我有办法让她知道。” “什么办法?”她凑过来,我很嫌弃的推开她的脸。 “你这种智商离我远一点,容易传染。” 让卫兰知道还不简单,我知道卫兰有一个弟弟,和我那个记者朋友相识,只要让我那个记者朋友有意无意的让她弟弟看到这些照片,卫兰一定会知道的。 那就会有好戏看了。 我是个坏人,人家家里要闹家变了我还美的冒泡。 到时候让卫兰和桑先生窝里斗,桑太太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了。 我交代完了之后,心满意足的把谷雨给赶走,然后上床睡觉。 我还没睡着呢,桑旗就进房间了。 我听见他洗漱的声音,然后悄悄地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转身就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低头吻我的脑门:“怎么还没睡吗?” “等你呢,我贤不贤惠?” 他又用力的在我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贤惠的不行。对了,谷雨说你又在打坏主意,打什么坏主意呢?嗯?能不能告诉我?” 这个该死的谷雨,刚才我就是不告诉她我怎么才能让卫兰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就去跟桑旗打小报告。 “我打算把谷雨一脚从我们家踢走,天下之大有没有见过这样的闺蜜,居然在我们家里不肯走。” “你害人家没了工作,现在居然卸磨杀驴。” 听到桑旗把谷雨比成驴,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如果我能把我的幸福分一点给桑太太就好了。 我知道我想劝桑太太离开桑家的可能性不大,那干脆我就帮她打赢这场地位战,让桑先生以后干脆围着她打转怎么样? 虽然听上去难度系数很高,但是我夏至出马赢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第171章 和桑太太出来吃饭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居然在桑旗还没有去公司的时候就醒了。 我难得起那么早,刚好能够观赏到美男穿衣服。 他刚刚跑完步回来,又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水滴正顺着肩胛骨往下流淌。 这一幕实在是够撩拨,我坐在床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忽然走过来,他头发上的薄荷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 “今天多少天了?” 我发愣:“什么多少天了?” 他唇角的笑容意味不明,我慢了半拍才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 一向不要脸的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攥着自己睡衣的领子就往床里头缩了缩。 “大清早的别耍流氓。” “你不是整天嫌我身体有问题吗?不证明一下怎么行?” 他真的俯身向我靠过来,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沐浴更衣,算起来我和桑旗同床共枕有不少次了,可是除了在一个床上睡觉之外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干,纯洁的很呢! 所以我得跟他的第一次得要浪漫一点,肯定不是我现在这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我从床上跳下去,然后躲进了衣帽间里,把脑袋从大门中伸出来。 “我那天问医生了,医生说最好是三个月,还没到呢!” “还有多久?” “一个星期吧!” 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很大度的点点头。 “那好,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但是你不许说是我不行。” “是不是男人都怕被人说不行?” 他笑着转过身穿衬衣,我刚好可以借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打理打理我自己。 我觉得最近腰上有点长肉了,生过孩子的身材就是不同,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胖。 我陪桑旗吃完了早餐,一般来说都是他一个人在楼下吃早餐,我和谷雨都睡懒觉。 今天早上真是邪门了,本来以为我和桑旗能够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谁知道谷雨也起来的特别早,顶着一脑袋的乌鸦窝就坐在我们对面。 我和桑旗正在互相喂食,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她满怀妒忌地低声诅咒我们:“秀恩爱死的快。” 我冲她龇牙咧嘴,扬了扬我手中的叉子:“再敢诅咒我们,我就用叉子叉死你! 他吃完早餐,我送桑旗去车库里拿车。 他揉揉我的头发:“整天在家里呆的无聊不无聊?” “甚是无聊,还要跟谷雨那个白痴生活在一起。”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蛋:“那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公司来?” “来做什么?” “老板娘和清洁工随便你挑。” “我哪里有那么贱,”我想了想:“当然是挑清洁工了!” 他笑的露出白牙齿,阳光照在他的牙齿上,让我觉得人生是那么美好。 他抱了抱我:“再休息几天,然后你到我公司里来看一看,职位随便你挑。”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然先把谷雨弄过去吧,我好歹还能在家里清静几天。” “行啊,让她交份简历去人事部,看看她可以做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清洁工就可以了,最好是打扫厕所的。” “打扫厕所有人了,我们公司看门大爷的老婆。” “那让大妈干点别的。”我还想跟他多扯一会,但是桑旗看看表,他上班要迟到了。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趴着车门耍赖不让他走。 他两根手指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拖到他的面前,然后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今天晚上回来带你去吃你喜欢的芥末章鱼怎么样?” “真的?你不是吃不了那个吗?” “我可以看着你吃啊!” 我点头依依不舍地撒开手:“小心开车。” “嗯。”他冲我笑笑,然后发动了汽车开走了。 “啧啧啧…”身后传来谷雨的声音:“至于吗,过几个小时他不就下班了,天天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我呸你的乌鸦嘴!”我恨不得一口唾沫啐死她,赶紧把她弄去桑旗的公司上班吧,看着真碍眼。 不知道卫兰现在可晓得那个女人的事情了,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了解他们家现在的状况。 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就给桑太太打电话,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怎么了,夏至,这几天打给我这么频密?” “想问你中午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呢?” “今天中午有空的。”难得她很干脆的答应我:“你想吃什么?” 我仔细地想了想:“长春路的街角新开了一家淮扬菜,阿姨你不是喜欢吃那种?” “我倒还好了,淮扬菜口味清淡,你好像不太喜欢,挑你喜欢的。 “我知道,我知道,”谷雨不知道又从哪里钻出来:“也是在长春路那里有一家新开的烧烤海鲜,超级超级好吃。” “怎么哪儿都有你?”我握着电话躲开她。 电话那端的桑太太很好脾气地笑着:“那是谷雨吧,中午就她说的那个地方,你把她带着一起。” “才不要呢,她就是个搅屎棍。” “别这么说人家,人家离乡背井的一个人投奔你,对她好点。“ 我对她还不算好?就差没把男朋友分她一半了。 谷雨在一旁很雀跃:“带我去,带我去!” 我和桑太太约好了中午12点在那里见,挂了电话谷雨就一直纠缠着我。 “带我去嘛!”我被她缠的实在是不行,只好松口:你答应我今天中午管好你的嘴,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打包发回家。” “我今天中午的嘴一定装拉链还上锁,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说!”谷雨向我跺脚发誓,并且举起三个手指头竖在脑袋顶上,我说她像个避雷针,她嘻嘻哈哈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梳妆打扮,桑太太那么高贵大方,作为她的准儿媳妇我不能每次都弄的跟圣斗士星矢的去见她。 我特地挑了一件水绿色的连衣裙,穿上去甚是温婉可人。 谷雨一看到我从衣帽间里走出来就唱海草,我真想一脚踢死她。 “真的那么像海草?”我咬牙切齿的问她。 “也不是完全像了,比较像海带。” 她根本就是在赤裸裸的嫉妒我的美丽。 中午12点之前我和谷雨就到了那家她说的海鲜烧烤店,一进去就满鼻子的蒜蓉的味道,看了看别桌大龙虾正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确是蛮诱惑的。 明明出来之前我才吃了一包薯片,现在又饿了。 桑太太给我打电话说有点堵车,她马上就要到了,让我们喜欢吃什么就先点。 刚挂完电话,谷雨已经把这家店里的生猛海鲜都点了一个遍。 第172章 卫兰打电话给桑太太 谷雨总是对海鲜蜜汁爱恋,这些日子在桑旗家她是撒开膀子可劲地吃,恨不得顿顿鲍鱼龙虾,也没见她吃腻。 今天又点了这么多,真的是把生猛海鲜当作白菜吃,和着不用她花钱。 这边烤架刚刚上来,那边桑太太就从门外走进来了。 桑太太高贵典雅的气质和这个烧烤店实在是不搭。 恰巧桑太太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绿颜色的连衣裙,只不过她那是深墨绿的。 我看谷雨眼睛放光,立刻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要是敢再提海草海带这两个字我就弄死你。“ “桑太太怎么会像海带?那是你。”谷雨满脸膜拜:“桑太太根本就是一株旷古幽兰嘛!” 算她识相,我站起来拉开椅子让桑太太坐,她看上去好像比前些天我见到她更清瘦了一些,虽然还是面带微笑,可是我总觉得她的状态不佳。 我特意给桑太太点了几个凉菜,她吃不得我们这种油腻。 我把烧烤的工作交给谷雨,她坐在我边上在烤架上面吱吱地烤着芝士龙虾,一边烤一边流口水。 这个工作很适合她,正好别打扰我和桑太太聊天。 我还没开口桑太太就跟我提起了宝宝的近况,她说出院之后他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快有三个月大,长得实在是可爱,稍微一逗他就咯咯地笑。 稍微提了两句桑太太就没提了,我知道她是让我安心。 宝宝现在是桑家唯一的一个小独苗,桑家上下肯定都宝贝着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聊着聊着我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到了卫兰的身上。 我问桑太太:“卫兰这几天没有那么嚣张跋扈的为难你吧?” 桑太太正在吃凉拌海藻,嚼在嘴里咕吱咕吱的很有感觉。 她一边嚼一边微笑着跟我说:“还好。” “还好是怎样?难不成她又为难你了?” “卫兰的个性就是这样,她对我还算好的了。” 桑太太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谷雨跟我说的卫兰把桑先生在外面女人怀的孩子给弄掉的事情,现在想一想桑太太能够把桑旗生下来真是万幸。 店家送了梅子酒,桑太太不喝酒,我就和谷雨分着喝。 我们的酒量不行,平时一瓶啤酒就能把我们给干倒。 两杯梅子酒下去之后我就有些脑子不做主,开始胡咧咧。 “这段时间卫兰肯定不会消停,但是她没有精力放在你身上,这也倒是一件好事。” 桑太太低眉顺眼地瞧我:“你又想说什么?” 我还没说话谷雨都忍不住了:“这花边新闻都满天飞了,说是桑先生又迷上了一个小明星,带着她出席各种聚会,就比如说昨天晚上…” 我急忙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谷雨,早知道我就不该给她喝酒,喝完了嘴上没把门的。 我注意观察桑太太的脸色,她低着头面部表情上倒没什么变化,可能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看到桑太太这副样子我的确有些忍不住了:“阿姨,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彦坡今时今日这样的地位,就算是他再君子也保不齐有女人往他身上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很正常的事。” 桑太太真的这么豁达,就是因为太豁达了才总是被卫兰给欺负。 “你能忍得了我想卫兰忍不了吧?” 桑太太低眸,她的脸都藏在了发丝里,透过发丝我便能感受到她浓浓的哀伤。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看见自己的老公这么高调的沾花惹草吧! 可是出于她的位置,她除了默默承受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 桑太太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夏至,我知道你约我出来吃饭是想安慰我,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我还想打听一下卫兰这两天的动态,刚巧桑太太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我立刻伸头过去看,居然是卫兰打过来的。 桑太太接起来,我不知道卫兰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桑太太一直在听没有说话,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她站了起来很抱歉地对我们说:“我临时有点事情不能跟你们吃饭了,你们两个吃得开心一点。” “卫兰找你有什么事情?大中午的都不让人好好吃饭。” 我也跟着站起来,桑太太笑着按下我的肩膀,然后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那我先走了。 我把钱给她塞回去:“就谷雨这食量,等会我还要继续点菜呢!我有钱的。” 桑太太也没跟我拉扯,笑着向我点点头便匆匆地走出了餐厅。 本来是想约桑太太出来跟她聊聊天顺便打听一下卫兰的状态,但是几句话没说到她就被卫兰给叫走了。 而且我好像没有给桑太太排忧解难反而让她更添堵。 我托着腮坐着看谷雨烤螃蟹,看着螃蟹原本青色的壳渐渐的变成了红色,十分诱人。 但是我却食欲全无,谷雨终于烤好了螃蟹放在我的盘子里:“怎么了,突然吃的这么少,真让人害怕。” “你没心没肺的才让人害怕。” “你是不是想知道卫兰找桑太太有什么事情?” “当然了,你有办法?” “没有。”她摇头。 “没办法你说个屁。” “你在这里不是有很多记者朋友吗?听说还有一个是做狗仔的,桑先生的新欢是个小明星,想要知道她最新的动态还不简单。” “我现在是想要知道卫兰找桑太太干什么,我要知道那个小明星的动态做什么?” “你是不是彪啊小疯子,卫兰这个时候忽然找桑太太,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了,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团结吗?当然是她们两个共同的男人被其他的女人挖墙脚的时候是最团结的。” “桑太太才不会跟卫兰同流合污。” “但是卫兰想要拉帮结派呀,是不是这个理?”谷雨一榔头敲碎了一个大鳌,然后从一堆碎渣里扒拉出蟹肉塞进我的嘴里。 我不知道谷雨说的对不对,忽然我右眼皮跳的厉害,心脏也跳得咚咚咚的。 我捂着胸口看着谷雨:“我的右眼皮跳的好厉害。” “你什么时候也迷信起来了?来,我给你撕张红纸。” “撕你的大头鬼!”我拍掉她的手,我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第173章 一石二鸟 后来一连几天我都没有桑太太的任何消息,前几天我的电话打的太频密,都不知道跟桑太太说什么了。 我让桑旗给桑太太打电话,他跟我说桑太太一切很好,桑家也安稳的很,没出什么事儿。 然后他便低头看着我:“怎么了,干嘛这么关心桑家的事?” “你少没心没肺了,你妈妈还在那个龙潭虎xue里。” “她已经在那里20多年了,不用担心。” 男人就是男人,某些方面还是没有女人想的细腻。 但是我也没有桑家的消息,总不能亲自回去打听吧” 我不是八卦,我是真的关心桑太太。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扳着手指头算着我的宝宝也有三个月了。 没有我他在桑家也能健康快乐的成长,我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去桑旗的公司里任职,但是我们白天看晚上看,怕看多了互相厌烦。 所以我工作肯定是要工作的,但是不一定是在桑旗的公司里。 我每天很认真的找工作,谷雨每天很认真的追剧。 我最最恨她的一点就是每次不敲门就推我房间的门,下次我要在门把手上通电,活活电死她。 她从外面冲进来,我正准备到外厅去倒水喝,差点没把我给撞翻。 “你干嘛,屁股着火了?” 谷雨扳着我的肩膀,她的力气好大,捏的我快疼死了。 “那个女人自杀了!”她紧张得额头上青筋凸现。 我脑子一激灵:“哪个女人自杀了?盛嫣嫣又自杀了?” 顿时我就懵了,别呀,上个月进了医院两次,怎么又闹出花来了呢? “不是不是。”谷雨直甩头:“是那个小明星!” 反正只要不是盛嫣嫣自杀了就行了,我再也经不住那些刺激了:“哪个小明星啊” “是桑先生身边的那个新欢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新闻已经满天飞了,你都不看手机的呀!” 我在床头柜上找到手机,打开映入眼帘的头条就是这个新闻。 我匆匆的看了一遍,然后擡起头呆若木鸡的看着谷雨:“人已经死了?” “是呀,死了。”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跟卫兰有关。 谷雨再一次把手机塞进我的手里:“你看相关报道呀!” 我接着翻开,那个女人应该是今天凌晨自杀的,现在闹得纷纷扬扬,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点开她的自杀专题,居然看到了桑先生和桑太太的照片。 我一个一个地仔细看,越看越气愤越看越纳闷。 “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的死跟桑太太有什么关系?”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桑太太,你瞧这个标题,小三逼死小四。这些狗仔真是无良。” 我紧紧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头把我的手机给砸碎,但是砸碎手机有什么用? “你看这张照片!桑太太去那个女明星家里的照片。” 我往手机上看去,照片上的的确是桑太太,她行色匆匆低着头,但是仍是能非常清晰地辨认出来是她。 媒体上说她在女明星家里面逗留了一个小时,然后就走了。 女明星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接着便传出来自杀的消息,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我扔了手机在房间里面四处转悠,谷雨坐在床上看着我。 她的眼珠子跟钟摆一样一来一回左右摇摆。 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又从床上捡起手机仔细地看看那张图片。 “谷雨,你看,桑太太被拍到穿的衣服。” 谷雨伸过脑袋来看一眼:“怎么了?” “她穿的是那天跟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件墨绿色的连衣裙,也就是说她是那一天到女明星的家里去的。” “那又怎样?” “那天她不是被卫兰给叫走了吗?有没有可能桑太太是受到了卫兰的指使让他她女明星的家里。” “极有可能,你说桑太太跟女明星说了什么呢?女明星就自杀了。” “呸!”我狠狠啐她一脸唾沫星子:“那个女明星的死跟桑太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这就是卫兰的高明之处了,这叫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懂不懂?” 我不相信像桑太太这样温良的一个人,跟那个小明星谈了一个小时之后就能让她在几天之后自杀。 我现在真的很担心桑太太在桑家的处境,我没有权利去管,但是桑旗是他的儿子,他有权利。 我立刻给桑旗打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桑旗的声音听上去比我沉稳多了。 “我马上去桑家,你好好呆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我惴惴不安地在家里等待着,他去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消息,我很想给他打电话,但是我知道他不打给我一定是在处理事情。 此刻桑家一定不会是平静的,最开心的就是卫兰了。 我等到夜幕降临,桑旗的车开进了花园里,我立刻趴在窗台向外面张望。 他的车里还坐着一个人,花园里的路灯微弱,我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便转身跑出房间跑下楼。 刚跑到门口,桑旗推门进来,他手里还扶着桑太太。 桑太太的脸色很是不好,头发略有些凌乱,脸上有泪痕,眼睛也是肿的。 我来不及多问急忙扶着桑太太进屋,桑旗简短地跟我说:“我让欢姐准备一下客房,你陪妈洗漱一下。” “嗯。”我点头,然后扶着桑太太上楼,让她先去我的房间洗漱,欢姐正在收拾隔壁客房。 我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桑太太在盥洗台面前洗脸。 她卸去淡妆的脸上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和疲惫,我扶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递给她一杯茶。 她端过来喝了一口,柔柔的看向我点点头:“谢谢你,夏至。” “阿姨…”我很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现在的状态我又不敢问:“如果你想一个人静一静的话,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嗯…”她点点头:“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房间。” 我很乖巧的把房间让给她,然后走出了房间。 桑旗正在走廊里,依着身后的栏杆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 我走过去扬起头看着他:“你去了好久,发生了什么事?” 他拽我下楼,然后声音很小的告诉我:“卫兰摆了我妈一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怎么说?” “她让我妈去找那个小明星谈话,其实并没有谈什么,但是没想到几天后那个明星就自杀了。” “那你爸爸的态度呢?” “他很生气,如果我不是及时的把我妈妈从桑家带出来,他就要动手赶人了。” “什么,他要把你妈妈从桑家赶出去?这么多年来难道他不了解你妈妈和卫兰的为人吗?你妈妈那样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死一个人?再说我不相信那个女明星连一点点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 “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桑旗的眉心紧锁:“卫兰一定在后面做了什么手脚。” 奶奶的,这一招一石二鸟真漂亮呀! 第174章 桑太太住在我们家 我快要气炸了,但是又完全没有办法。 桑先生目前最喜爱的就是那个女明星了,可是女明星却忽然殒命,他自然把一切都算到了桑太太的头上,刚好气没处撒。 桑太太一直在楼上,晚餐好了我给她拿上去放在茶几上,她微笑着跟我说她等会儿就吃。 我也没烦她,然后就出去了。 晚餐很丰盛,但是我一口都吃不下去。 桑旗捏捏我的肩膀,我仰头看着他:“你得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我一定会查,但是你以为我父亲心里不清楚卫兰在这件事情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再清楚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让桑太太背这个锅了?” “不然呢,卫兰家里的人脉是大禹集团的重要靠山卫兰,他是万万不会随便得罪的。” ”所以就杀鸡骇猴了?” 我差点就要拍案而起了,桑旗低头吃饭:“其实这件事情也是一件好事。” 他说什么好事?我脑子转不过来,现在只是满胸的气愤。 “这件事情如果能让我妈彻底对他死心,从桑家脱离出来的话不是一件好事吗?” “但是让卫兰这么无端端地陷害阿姨,我心里就是不服气。” 桑旗转头看着我的眼睛:“你别做什么,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做以卵击石的傻事。” 我当然没那么傻,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查出来卫兰到底在后面做了什么手脚。 她自己做坏事可以,但是别把黑锅让桑太太背。 吃完晚餐我就上楼去看她,桑太太胃口不佳但是她也喝了一点汤,吃了一点点素菜。 她抱歉地跟我说:“你跟欢姐说一下,不是她的菜做的不好吃,是我今天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桑太太不论做什么都是先要为别人着想的,所以说说她和那个女明星说出什么恶毒的话,导致人家自杀,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坐在桑太太的身边很想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是傻里傻气的说了一句:“我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冤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怎么你感受过?” “那倒没有,但是我能够猜得到。” 她很温柔的笑:“有些体验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有的好。” 我晚上又陪着桑太太聊了一会儿,但是东扯西拉的始终没有聊到正题上。 我不敢提她也不说,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聊到了九点来钟她就去隔壁的客房休息了,其实她跟我们住我还挺开心的,至少她不用处在桑家的那个环境中整天被卫兰欺负。 现在卫兰可得意了吧,那个女人也死了,桑太太也终于被她弄出了桑家,一切都如她的愿。 桑太太就这么在这里住下来了,我本来准备去找工作,但是桑太太这段时间的情绪不稳,还是先陪她一段时间的为好。 桑旗给谷雨在他的公司里面安排了和她专业相符的工作,虽然她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她也深知再混吃等死我就一脚把他从这里给踢出去。 桑太太这几天好像是渐渐平复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 她每天想着办法做点心给我们吃,偶尔的时候我还见她在织毛衣。 浅蓝色的羊绒线摸上去手感很好,我问她是给谁织的,她笑着说:“织给白糖啊!” 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糖是我给我的宝宝起的乳名。 那天就随口在桑太太面前提了一下,她就记住了。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说:“他锦衣玉食的,你不用费这个神。” “买的终究是买的,自己手织的里面包含着一层关怀。”她擡起头推推脸上的眼镜,笑着对我说:“他长大了也要喊我奶奶的。” “他是桑家的孩子,而我们都跟桑家没关系了。”我硬邦邦的说出这句话,桑太太用毛衣针不轻不重地戳了我一下:“不管怎样他始终是你的孩子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还有彦坡怎么误会我是他的事,在我的心里他始终都是我相伴了20多年的伴侣。” 也许这就是代沟吧,如果有人这么误解我一点都不懂我的话,就算相伴20多年又如何,我照样把他打得两头冒。 我可能我永远都达不到桑太太这样的境界,现在我每天的功课就是努力的让桑太太高兴起来。 谷雨下班回来之后我们两个就在桑太太的面前插科打诨,或者演各种小品,把桑太太逗得捂着嘴直笑。 她开心我就高兴,谷雨说我不是把她当做婆婆是把她当做亲妈。 桑太太的确也值得我这么做。 这天晚上桑旗回来的格外早,可是面色凝重,他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他身上的阴郁之气。 是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上去问他,就匆匆的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妈妈是不是在房间?” “嗯啊。” 他迈开长腿一步三节楼梯,可怜我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都没追上他。 他进了桑太太的房间然后关上门,我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我暂且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就等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母子二人从房间里面出来,桑旗扶着桑太太,而桑太太眼睛红肿用手帕捂着口鼻正在哭。 我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去:“发生了什么事?” 桑旗压低声音告诉我:“我外公去世了。” 也就是说是桑太太的父亲去世了。 “现在我们要回去奔丧。” “需要我陪着吗?”我说。 桑旗点头:“一起来吧!” “那我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我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总归有些不合适。 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出来,刚好听到桑太太在跟桑旗说话:“通知你父亲。” 桑旗没应声,桑太太又补了一句:“他毕竟是你的爸爸,是你外公的女婿。” 桑旗没有反驳,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我急忙走过去扶着桑太太的胳膊:“阿姨,您节哀顺变。” 桑太太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感觉得出桑太太的悲伤,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桑旗打完电话回来,桑太太问他:“你父亲怎么说?” “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秘书说会帮我们转达他。” 我也真是醉了,亲儿子找爸爸还得通过秘书。 谁让桑旗义无反顾的从桑家离开,惹恼了桑先生? 第175章 意外收获 桑太太的娘家真的是一个书香门第,和桑旗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外婆。 和桑太太长得很像,戴着一副无框的老花镜,穿着素色的针织毛衣,月牙白的旗袍,很像旧时候的大户人家里面那种上了岁数的老太太之类的人物。 我想桑太太以后老了之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老太太看到我们既不惊奇也不抗拒,我跟着桑旗喊了一声外婆,她看着我点点头悄声对桑旗说:“扶着你妈进去看看外公吧!” 我不知道人家家里的规矩,所以我就没进去,在外面的灵堂上香。 灵堂上很是冷清,除了还有几个看似老爷子学生的人在帮忙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我记得上次以前跟我说过,桑太太是独女,而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桑太太和他们不走动的这些年,想必他们一定很寂寞。 老太太立在一边,我想跟她过去说话,又怕我这个人张嘴就没谱。 上了香之后我也站在一旁,桑旗扶着桑太太从里间出来,桑太太摇摇欲坠,我第一次见她如此伤心和虚弱的模样。 我见不得这个场面,要不是陪着桑太太他们来,我都想溜之大吉了 不过还好这里每个人都有素养,桑太太虽然伤心,但是也没有坐在地上拍大腿根哭天抢地喊:“我的爹啊!”的那一种。 陆陆续续的也有人来拜祭上香,我跟着家属一起还礼。 折腾到后半夜桑旗把我拉到一边去:“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那你们呢?” “我们肯定要是留在这里的。” “那我也留下来。” “别了,你看你的额头上都冒虚汗了。毕竟生完孩子还不算太久,别跟我们一起熬着。司机马上就来接你回去吧!” “那我自己打车走吧!” 这里也不算远,又不是郊区。 桑旗点头,摸摸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冰凉,我立刻握住了:“你是不是冷?” 他摇头,笑得很勉强:“回家之后给我打电话。” “嗯。”我要转身走了,又回过头问他:“你爸没有回电话给你?” 他摇摇头极小声地说:“让秘书接我的电话,也只是敷衍而已。” 桑太太的父亲去世了,虽然桑太太没有名分,但是好歹做他的老婆也这么多年了,事实婚姻啊! 现在他的老丈人去世了,连个面都不露,我心中的大火熊熊的燃烧着。 桑旗揉揉我的头发:“赶快回去睡觉吧!” 我跟桑太太和老太太道别,然后就走出了他们家的大门。 我在手机上叫了车,但是却没打算现在就回家,看看时间还没过凌晨,平时桑先生如果有应酬的话也回来这么晚。 我打算去桑家会会他,我知道他本来就讨厌我,我说什么他绝对不会睬我的,但是我心里憋的慌,我就要说。 我到了桑家,他们家大门口都有人在站岗,就这么闯进去应该是不可能的。 而我的脸估计在他们家已经拉入了黑名单,从大门进去的可能性也比较小。 我正在门口晃悠正在寻思该怎么混进去,听到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我回头认出了那是桑时西的车。 他的车忽然在门口停下来了,我躲在一棵树后面往车内张望。 桑时西正在打电话,然后他居然拉开车门从车里下来了,走到门口和门卫在说什么。 我一见有门,立刻打开他的后备箱就钻了进去。 桑时西肯定是回家的,他把车子开进去之后,我就能混进去了。 然后我再找到桑先生噼里啪啦的全都发泄出来。 我刚刚在后备箱里躲好,桑时西就上车了。 好车就是好车,后备箱睡的都不是很颠。 但是我怎么觉得我在后备箱里面待了很久,桑家虽然很大,但是从门口到里面的大宅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不至于那么远。 难不成桑时西发现了我,打算把我带到某个荒郊野外然后把我给丢掉? 后备箱和前面的车厢没有封闭,我可以从缝隙中往车厢里面看。 我只看到了桑时西的后脑勺,他正坐在副驾驶中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在看着。 他肯定没有往桑家开,不知道去哪里。 过了一会儿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听到了开门声,但不是桑时西下车,而是有一个女人坐了上来。 而桑时西也坐到了后面的后座上,靠,万年食古不化的桑时西居然也女人幽会了。 我才不关心他幽会不幽会,我只关心他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今天晚上他和美女共度良宵,那我就惨了。 我把脸在缝隙处都快要挤扁了,才依稀看到那个女人的轮廓。 短发,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很是闪耀。 车内亮着灯,我发现她的脸很熟悉,在哪里见过? 我冥思苦想,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虽然不至于三年,但是三个月肯定是有的。 明明很脸熟,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人开口:“桑总最近应该是春风得意,大禹集团以后都属于你一个人了。听说你还有个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啊!” 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么跟桑时西说话。 桑时西一如既往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你深更半夜把我叫出来就是为这个?” “怎么,我八卦一下都不可以?你对你的前妻就这么无情?哦,算起来我应该是前前妻了。” 她这么说我忽然想起来她是谁了。 她是霍佳,桑时西的前妻,上次在桑时西的办公室掌掴我的那个女人。 怎么他们两个还有联系吗? 我不经意中看了一出好戏,这算是意外收获吧! 我对窥探别人的隐私向来很有兴趣,这是我们记者的通病。 “这次叫你来,是给你放一个特别值钱的消息。” “你要说就说,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别人卖关子的。” “你跟我还是很有个性啊,可是听说你对你跟那个前妻可不是这样的态度。铁公鸡桑董居然舍得拿出100亿给她,不过那个小妞居然没要,我真的是很感兴趣,为什么对她厚此薄彼?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儿子?” 霍佳忽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桑时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不孕不育的病什么时候治好了?居然一发即中,还能让人家给你生孩子?” 第176章 问题回到了原点 我确定我刚才听清了,所以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捂住嘴让自己的呼吸声尽量的小,车内很安静,我离他们近在咫尺,霍佳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很清楚。 她说什么?她刚才说桑时西不能生育?真的还是假的? 我紧张的心脏蹦蹦跳,桑时西终于缓缓开口了:“这么久没见,你什么时候学会胡说八道了?”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桑董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当时也纳闷,怎么我跟你那么费劲就生不出来一个孩子呢?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直到我跟你一分手我就有了孩子,想想看也只有是你的问题了。” “那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你觉得我霍佳会是这种凭空猜测的人吗?想找证据太简单了!你去好几所大医院都治疗过,但是没有用,人家怎么说?先天性死精症,药石无灵呀,桑董!你现在就算家财万贯又如何?照样是蒙到别人的儿子来给你养老送终。” “霍佳…”桑时西不但没发怒还在轻笑,但是笑声冷冽,让人听了有些肝颤:“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想必你也清楚的很。” “我心里明白,要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深更半夜跟你谈。直接跟你说正题吧,华生到锦城来了你知道吗?看你的眼神好像你不知道呀!怎么你的消息还没有你弟弟桑旗灵通呢?据说人家现在已经跟华生见过一次面,如果这么好的机会让你弟弟先拿走了的话,那我想他很快就会在锦城创造出第二个大禹集团来,你怕不怕?”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我知道华生现在手头有一个大案子,我们把它拿下来五五分账,这辈子你都能坐上锦城商业圈的龙头老大。” “这么好的事情我干嘛要带你分?” “你不带我玩儿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不能生育的事实锦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然而你又不能杀我灭口,为什么呢,因为我是霍佳呀!我只要有事,我爸一定会剥了你的皮,不管跟你有关还是无关,你自己想一想吧,想好了24小时之内给我答案。” 霍佳拉开车门走了出去,砰的一下关上车门。 而桑时西也跟着下车了,我趁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跑了出来,撒丫子一阵猛跑。跑到离他们很远了才喘息地停住。 刚才他们说什么华生不华生的我不管,我的重点放在桑时西不能生育这方面。 看来刚才桑时西被霍佳给威胁住了,我从桑时西的语气上能够听出来这件事情是真的。 我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靠,转了一圈居然不是他的! 那一切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可能是世界上最迷糊的妈妈,连自己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我站在路口发了一会呆,然后伸手招了一辆车回了桑旗的别墅。 这么晚了谷雨居然还没有睡,在楼下的客厅等着我。 看到我回来抓着我的肩膀一阵猛摇:“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神经。”我拨开她:“你是不是最近又翻看琼瑶剧了?” “刚才桑旗打电话回来找你,我说你没回来,他都要急疯了。” 哦,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我在桑时西的后备箱里,因为怕他们发现我,所以我就将手机给关机了。 因为我偷听到的事情实在是太令我震惊了,一时间都忘了开机。 我急忙给桑旗打过去电话,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是狂躁。 “你去哪了?我已经报警了你知道吗?” “你赶紧销案呀!”我急得直跺脚:“我忘了跟你说手机没电了,然后我又想在路上散一会儿步,所以就晚了一点。” “深更半夜的你散什么步?”桑旗很是暴躁,的确也是我的错,我诚心诚意地跟他道歉,哄了他半天才把他的火给压下去。 挂了桑旗的电话之后我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谷雨摸着自己的下巴装作有胡子似的打量我:“你怎么脸色潮红,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你的鬼。” 我一脚踹翻谷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刷牙没洗澡就盘腿坐在床上琢磨。 既然我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那一定是另有其人,我又不是雌雄同体当然不可能一个人生孩子。 不过整件事情一定是桑时西策划的,他想要一个孩子向外界证明他不是不能生育,他就看中了我,然后安排我和一个人有了孩子。 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他精心挑选了女方也会精心挑选男方。 但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也许这个答案我从桑时西的嘴里永远都问不出来。 他根本就是想骗我一辈子,害得,还一直以为我和他有个孩子。 现在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我居然一身轻松,这个消息令我特别的雀跃,我简直都想放鞭炮庆祝。 虽然今天晚上并没有找到桑先生但,是这个意外的收获实在是令我惊喜。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直到了后半夜天快亮了才睡着。 我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眼睛一睁就给桑旗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他说他还在外婆家,第二天老爷子才出殡。 他跟我说,让我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殡的那天再来。 我又问他桑先生跟他联系了吗,他说还没有。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问他:“你知道华生吗?” 桑旗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华生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华生这个人是不是很厉害?他手上的资源是不是超级牛逼超级爆炸?” 他被我的形容词给逗笑了:“你什么时候都把手伸到我的业务上面来了?” “那既然你跟华生已经有过接触,那一定要把这个人给紧紧的抓住,要知道很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 “比如?”他问我。 “桑时西呀,他可是虎视眈眈的。” “别看你不出门,却知道天下事。”他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在讽我。 我笑嘻嘻的照单全收:“你让你妈妈多休息,不要太伤心了。” “你这个准儿媳妇做的还算称职。”他讲的我脸都红了。 我知道桑旗在忙,所以就不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我现在忽然有了人生目标,就是尽我所能的帮助桑旗拿下华生这个人。 没听霍佳说吗,只要拿下来了,华生手上的资源足够他能够创造另一个大禹集团。 想想就特别振奋。 第177章 我想见我的宝宝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今天是桑旗的外公出殡的日子。 桑太太这两天瘦得更厉害了,仿佛就剩下一把骨头,我看着都心疼。 我和桑旗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参加葬礼的人大多数都是桑旗外公的学生,桑旗的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所以才能教出桑太太这样知书达理而又通透的人。 后来我也没问桑旗他爸爸有没有回电话的事情,尽管他是我的准公公,但是我在心里已经骂了他1万遍渣男。 不过他不来也好,那桑太太就会对他彻底死心。 但是没想到葬礼还没结束的时候,,桑先生居然来了,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还算他有良心,但是我又希望他干脆就别出现。 我怀疑桑太太这20多年都是怎么过的,每当他要对桑先生失望至极的时候桑先生又做出什么来,让他觉得他们两个这段关系还可以存续下去。 然后再紧接着一波让她失望和伤心,简直就像海上的浪头一浪一浪,浪个没完。 桑先生日理万机,但是还是中规中矩的参加完了葬礼,但他一直都没有跟桑太太说一句话,只是他要走的时候才不轻不重的像是吩咐他的秘书一般跟桑太太说,因为我们都在身边还没来得及回避,他就说完了。 “你就在这里多陪伯母一段时间。” 说完桑先生就走了,我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伯母是谁,应该指的是老太太,桑旗的外婆。 就算是他和桑太太没有法律认可的婚姻,,但是桑太太跟了他20多年,事实婚姻总有的,当着老太太的面叫一声妈会不会死? 如果他不是桑旗的父亲我要冲上去破口大骂,不过现在也没给我这个机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生气也只能在心里骂街,不敢表现出来,怕触动了桑太太的伤心事。 葬礼过后桑太太说要留在娘家陪着老太太,我们也觉得无可厚非。 看样子那个女明星之死也就翻篇了,桑先生可能是看在这20多年的情分上,用打入冷宫这一招来变相的惩罚桑太太。 但是呢桑太太父亲去世他也来了,总算是做的让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呢,我心里生气也没辙。 自从我知道我的孩子跟桑时西没关系,我就心里特别特别想念他。 本来我心里是憋着一股气,只要是跟桑时西扯上边的我是坚决不沾,但是现在确定和桑时西没关系了,孩子货真价实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现在真想他呀! 都怪那个时候我把话说的太满,答应了桑时西说永远不见他的孩子。 哎,不对。 我抠着脚丫子琢磨那句话,又仔细想想当初在离婚协议书上写的那一行字。 明明写的是夏至终身不可以见桑时西的孩子,那问题是现在孩子不是桑时西的是我的呀,我就可以见了对不对? 我又没有违背契约精神了,这么想来我心里特别振奋,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就一头扎进衣帽间找了一套特别粉嫩的衣服,穿上尽量的让像慈母的那一趴靠拢,接着我就打车去了桑家到了门口了。 后来发现我进不去,刚才实在是太兴奋了,忘掉了一切阻力。 现在孩子是一入豪门深似海,他在这深深的庭院里我怎么才能见到他? 还好我装备齐全,我的大包里面塞了一点大沿帽子还有墨镜,我戴上帽子戴上墨镜然后走到门口装作和保安唠嗑,看看能不能套出孩子最近有什么动向要,不要出去打个防御针啊之类的,我不就可以见到他了吗? 谁知道我刚刚靠近,保安便瞧我一眼:“夏小姐。” 靠,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连我自己都没认出来好吗? 被认出来了我也不怵,照样跟他打屁:“最近挺好的?身体还不错吧?伯母身体也好吧?” 保安站在站岗台上昂着头懒得搭理我,我知道我在桑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听说桑家有很多桑旗粉,但是就是因为我桑旗脱离了桑家,在他们看来桑旗的这种行为无疑是自毁前程,葬送了他霸道总裁的美好人生。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千古罪人。 我也没敢再在大门口转,待太久怕我这种古怪的行为引起他们的注意,以后就更别指望接近。 如果是以前桑太太在的时候我还可以从桑太太的那里打听到孩子的近况,现在是彻底的没戏。 垂头耷脑的我回到家,欢姐正在接电话,见我回来了对电话里的人说:“夏小姐回来了。” 我接过来,无精打采地哼哼:“喂。” “怎么被霜打了?“是桑旗打来的。 “嗯,就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吧,把我打死算了。 我悲愤的直哼哼,桑旗却笑了,“怎么了,说来听听,愿闻其详。” 对呀,我眼前一亮。 我没办法,但是桑旗应该有办法。 我直抒胸臆:“我想见孩子。” 桑旗在电话里的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我之前表现的都是特别的决绝,他给我机会见我都不见,现在我却主动要见。 这举动绝对是超级打脸,不过我不在乎,我被打脸的举动又不是这一次。 桑旗顿了一下就回答:“好,我想办法。” “嗯嗯。” 20分钟过后,我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撕扯我的牛肉干,桑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明天上午9点孩子要去卫生防御中心打预防针。” 我就知道桑旗出马准错不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好好好,大哥你真棒。” 我马上就能见到我的孩子了,十分激动乃至雀跃。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清早就醒了,整个人处于打鸡血的亢奋状态。 我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打扮的跟狼外婆似的。 桑旗却没有急着上班,看样子好像要跟我一起去。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不上班吗?” “我跟你一块儿去,省的你看到了孩子一个撒丫子没忍住就扑过去了。” 他说的有道理,还是桑旗了解。 我早上激动得我连早餐都没怎么吃就催着桑旗开车带我去防御中心,等我们到的时候才刚刚8点半,人家防御中心还没上班呢! 我蹲在门口特别像上访人员,桑旗笑着把我给拉起来。 “这个时候终于看出来你蓬勃的母爱了。” “我一直都有母爱,只不过我隐藏的比较深,你看不出来罢了。” 他笑着点我的鼻子:“嗯,很蓬勃。” 第178章 我好无聊 大概9:10的时候,我看到了桑家的车开过来了,我急忙躲在一边,从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是女的。 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穿着灰色的连体爬服,帽子是小象的造型戴在孩子的脑袋上,我都觉得可爱的不行。 她们下车之后司机便将车给开走了,我看车上没有其他人,桑时西没有跟这一起来,他也不怕两个月嫂把孩子给抱走了。 到底不是他的孩子,就没那么上心。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尾随着鬼鬼祟祟的特别可疑,桑旗一把把我给拉住,你别贴的那么近,让他们给发现了。 孩子正好趴在月嫂的肩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正脸。 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孩子长得好像桑旗啊,眼睛像我,圆圆的大大的。 但是鼻子和嘴特别像桑旗,鼓鼓的脸蛋皮肤很白,我发誓不是我夸自己生的孩子,我看过这么多可爱的小孩他绝对算是顶可爱的。 我冲他做鬼脸,他就跟我笑,虽然没牙但简直好玩死了。 我尽情挥发着母性的光辉终于被月嫂给发现了。 一个月嫂用胳膊肘碰了碰抱孩子的月嫂,她们俩同时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快走几步拉开和我的距离。 也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怎么看怎么像个怪阿姨。 我只好拉远了一点和他们的距离,月嫂抱着宝宝去打针,他坐在月嫂的腿上不哭也不闹,模样特别淡定,那副小样子连神情都很像桑旗。 所以我特别没有逻辑性的小声跟桑旗说:“有没有觉得孩子特别像你?” 这句话出口了,我觉得我这话说的特别不地道,桑旗倒是不介意,只是说了一句:“我和桑时西长得很像,像我也是正常。” 他这句话反而让我陷入了沉思,要知道我孩子跟桑时西没有半点关系,桑旗和桑时西相向像而宝宝像桑旗这个说法就不成立。 我摸着下巴仔细琢磨,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我宝宝被扎了一针,刚才还满脸呆萌,此刻张开嘴嚎啕大哭,泪珠从眼角落下来,看到他哭的样子我就心疼,要不是桑旗拉着我我都要冲过去了。 宝宝放声大哭,眼泪水一颗一颗的流下来,看得我的心脏扭巴成一团,抱着他的月嫂却无动于衷,我都想冲过去冲她大声喊:“你哄他一下好不好?” 好在当医生的长针头从他的皮肤里面拔出来之后,没多久孩子就不哭了,但仍然靠在月嫂的怀里面抽泣,我都想过去抱抱他。 后来我被桑旗给拉走了,他说:“那个月嫂已经注意你了。” “注意就注意呗!”我心有不甘。 “如果你还想下次见到他的话你这次最好收敛一点,下次还有见到他的可能,如果给桑时西发现了,他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见他的。” 我知道桑旗说的有道理,我只能躲在后楼梯口看着月嫂抱着孩子走进了电梯。 可是现在我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指着桑时西的鼻子奚落他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冒认别人的孩子。 桑时西一定知道我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但他不会告诉我的。 所以我也不必花时间非要从他的口中得知,想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在茫茫人海中确实也难找,但是我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目标人物吗? 那就是等到条件合适的时候,我一定让桑旗和我的孩子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桑旗的话那我就会放弃寻找,孩子的生父爱谁谁,我就没兴趣知道了。 孩子打完预防针之后月嫂就带着她走了,虽然只见了他十来分钟的时间,不过总算是见到了。 桑旗没问我为什么之前都不想见他,又忽然的要见。 但是自从这次见了以后我就落下了病,心心念念的都想见他,果然当母亲的心和其他人不一样,心里有所牵挂就怎么都放不开了。 桑旗这两天特别的忙,每天都回来很晚,谷雨告诉我桑旗的公司这几天来了一个大人物,特别特别大那种,一个小小的举措就能让公司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华生,我就问她有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大人物,谷雨说她差一点就见到了。 我嘲笑他是低级员工,压根就见不到大人物,她很生气说:“有本事你也进桑旗的公司呀,如果你不靠桑旗的关系就能升职的话,我算你厉害。你知不知道桑旗的公司目前规模虽然没有大禹集团大,但是他那里全都是精英啊!每个人都好厉害,我们那里的人走路都带风的。” “我有裙带关系干嘛不利用?我是你们老板的女朋友,天天跟他同床共枕,我就是老板娘,以后对我客气点。” “我还是老板娘的闺蜜呢,你也要对我客气一点!” 我懒得跟她说,绕来绕去把头都绕晕了。 我一直没睡着,坐在床上打游戏,一直打到快12点了桑旗才回来。 刚推开房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他一边脱外套一边走过来将衣服随手扔在衣架上,然后就弯腰看我。 “怎么到现在还没睡?” “我要例行检查,衬衣上有没有女人的口红印?”我伸手抓住他的领带,他很好脾气的任我胡闹。 “为什么女人不亲我的脸一定要把口红印在我的衬衣领子上?这样不科学啊!” 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检查他的脸,他还是笑嘻嘻的说:“就算脸上有的话那也被我擦掉了呀!罪证很容易被毁灭的。” 我才不信,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你还没有睡到我呢!不会对其他的女人有兴趣的。” 他笑着直起身去洗手间里洗漱,我已经瞌睡全无他洗完澡回来躺在我的身边,头发还是湿的,我很嫌弃的摸摸他的头发:“去把头发吹干了再来!” “不要,我好困了。”他把脸贴在我的后背,湿头发碰着了我的脖子,凉凉的。 我转过身来发现他闭着眼睛好像快睡着了,他的俊脸陷在枕头里头。 我起床找了一条干毛巾,帮他把头发擦得半干,他躺在床上很享受的样子。 我擦着擦着忽然叹了口气,我以为他睡着了,但是他又睁开眼睛看着我:“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我有些无聊,天天呆在家里没有事情做。” “那你来我的公司上班吧!职位随便你挑。” 第179章 我不想孤注一掷 我一直都没找着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 本来是不想去桑旗的公司,不想让他觉得我好像时时刻刻都要盯住他,不过现在暂时也找不到工作,就先去他那里混一混。 原来是每天早上桑旗和谷雨一起上班,现在是带上我全家出动。 在路上谷雨问我:“想好做什么职位了吗?” 谷雨跟我都是学传媒的,但是她毕业后没有做记者,现在桑旗的公司跑市场,好像做的还不错。 我低头看手机眼皮都懒得擡:“老板娘啊,还需要挑什么职位?” “那老板娘是一个什么职位你讲给我听听。“谷雨很不高兴的扒拉我。 “那老板娘是什么职位?“我晃晃桑旗的胳膊:“你说给谷雨听。” “你可以在公司里行使任何权利,包括让我帮你跑腿买咖啡。“桑旗低头在看文件,回过头跟我们笑了笑。 谷雨立刻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秀恩爱。” 我们本来就恩爱,就是要秀,气死她。 公司里还真没有老板娘这么一个职位,而桑旗又有秘书,那我就干脆负责接洽,帮他筛选他需要应酬的那些客户。 我原来以为桑旗的公司应该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公司,但是一踏进去的时候把我给惊到了,他的公司是在锦城寸土寸金的商业圈中心,整整三层的写字楼。 我问桑旗这里一年的租金是多少钱,他告诉我租金太贵所以干脆就把它给买下来了。 我听了以后感觉就像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一般眼睛里面刷刷刷的像老虎机一样掉钱,最后两只眼睛定格了,全都是钱。 “原来你这么有钱?”我立刻跟桑旗谄媚:“那我们结婚吧,你的家产有一半都是我的。” 他笑着牵着我的手:“全都是你的。” “啧啧啧…”我又听到谷雨在身后发出的那种令我很想一鞋底抡翻她的声音。 桑旗有两个秘书是行政秘书一个是事务秘书,都是男的。 我问他为什么找秘书要找糙老爷们,他说因为他太优秀,怕女秘书跟着他时间久了会觊觎他的美貌。 我知道桑旗是想避嫌,他这么做我心里很爽,简直爽歪歪。 我的运气比较好,晚上的应酬就是和华生约好的,总是听到他的大名今天终于可以见到他的真人了,我很振奋。 晚上的应酬桑旗让我陪他去,在我的印象里华生应该是一个老头子,但是没想到见了之后才知道他很年轻,大约还没有40岁吧。 为什么他会这么厉害,是因为他老爹比他还要厉害。 为什么他老爹很厉害,是因为他爷爷比他老爹更要厉害。 也就是说华生整个家族的手中能拿捏着东南亚的经济命脉,听上去好像很夸张,但是后来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华生家族的确有这样的本事。 晚上用餐就我们三个人,华生没有带任何的助理。 他的身后也没有站着一圈一圈的保镖,看上去十分低调。 他彬彬有礼举止谦和,普通话说的也很好,还略带一丢丢港台腔,听上去挺有意思。 他们前半部分是公事,后半部分就话家常。 晚餐他们俩吃的都不多,我是主力军,全靠我一个人打扫战场。 吃完饭,我们和华生告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今天晚上月亮很好,又圆又大罩在我们头顶上。 桑旗问我要不要散步回家,现在4月下旬,气候温暖正适合轧马路。 我问他华生有没有意向跟我们合作,桑旗点头说:“有,之前我和华生就认识,那时候我还在大禹集团,现在脱离出来了,华生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只不过…” 他顿了一下,我立刻问:“只不过什么?” “要有条件启动华生的案子,要拿出全部的身家。” “你是怕会有什么意外吗?” “有时候做生意就像一场赌博,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满盘皆输。我不是怕输,我是觉得没有必要赌。” 我看着他:“你是觉得维持公司这样的现状,缓慢前进就可以了是吗?” “你觉得有问题吗?”他反问我:“足够养得起你和我妈就行了。” 他搂着我的肩膀缓缓的向前走:“我之前有野心,想将大禹做成令世界瞩目的集团,但是忽然我觉得就算是做到了那又怎样?那你忽略的和失去的一定会同样多,所以我想放慢速度。” “是什么让深知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桑旗,放弃这些掠夺和追逐甘心放慢脚步?”我擡起头来看着他。 “你。”他又擡手又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为什么?我这个人看上去这么没有攻击力吗?” “不是,我好像找到了我人生的目标。” “那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你猜。”他笑笑不回答我,继续牵着我的手慢慢地往前走。 沐浴在白色月光之下,看着他眼中的那一轮明月,其实我的心里也是特别敞亮。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偷听到桑时西的话,我也不会劝他孤注一掷拿出自己所有的身家。 但是桑时西对我们虎视眈眈,我又不能跟他说那天晚上我跑进了他的后备箱,桑旗知道以后一定会骂死我。 不过这个问题我没有再纠缠,在这么美丽的月色之下,谈这些是煞风景的。 现在谈情说爱才对,我们在一棵大树下站住,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我们的身上此刻,浪漫至极。 桑旗喝了一点点酒,当他靠近我的时候,呼吸里有一些甜甜的红酒的味道。 我仰头看着他:“这个时候应该做点什么呢?” 他想了想:“做爱做的事。” 他只会占这种字里行间的便宜,身体上却是相当能把持得住。 他太高了,我踮着脚撅着嘴也够不上他的嘴唇,他低头用他的额头碰我的额头。 我喜欢他眼睛笑得弯弯的模样,这是一个和白天在办公室里截然不同的桑旗,他会卸下全部武装用他最温柔最细腻的一面对待我。 我现在特想吻他,所以也顾不得矜持,使劲一跳亲上了他的唇,我乐得大叫:“被我给亲到了,你得娶我!你得对我负责任!” 他的眼睛好亮,盛满了今晚的月光。 他两只手捧着我的双肩,低下身来吻住了我的唇。 第180章 我人生的巅峰 今天晚上月色好,所以我的心儿荡漾。 回到家里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那件事。 也就是说我和桑旗睡了,以前我们是经常同床共枕,但那只是睡在一起罢了。 我经常调侃我们是床友,今天晚上是货真价实的睡在了一起。 虽然我连孩子都生了,但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男女之事还是人生第一次。 我无法描述这种感受,因为如果描述的清楚一点的话,那就会相当有颜色。 如果一定要问我今天晚上的感受是什么,那只有一个,就是累。 桑旗一定对男女之事有什么误解,他是不是觉得用次数和时长来取胜才能获得他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 到后来我实在是困得不行,趴在床沿边上向他举手投降:“英雄饶命,我知道你过分迷恋我的身体,但是还请英雄饶我一条小命,明天再战500回合。” 他伸手将我捞进他裸露的胸膛里去:“就你这样还大战500回合?两个回合你就受不了了。” “咱能细水长流慢慢来嘛?幸福人生也要慢慢来,你这样山呼海啸的谁受得了?” 躺在他的怀里,我闭上眼睛。 忽然听到谷雨在隔壁房间很大声的咳嗽,一激灵急忙从床上坐起来。 “你别墅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还算不错。” “我跟你说,谷雨这个人特别的猥琐,小心被她听了壁角。” “她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是不是真心互怼才是好闺蜜?” “对了,你身边有没有什么适龄男子,只要不打老婆的都可以,赶紧介绍给她把她给弄走。” 桑旗将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脑袋顶上,他应该是在很认真的考虑,过了一会儿跟我说:“还真有一个,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有机会可以介绍给谷雨。” “嗯,这事得抓紧,现在我是白天也能看到她,晚上也能看到她,真的是酷刑。” 他笑着吻住我的额头:“你就是嘴硬。”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六,我很感恩今天我可以休息。 因为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桑太太给我打电话在电话中柔柔地问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她用了你们这两个字,其实桑太太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做贼心虚。 昨天晚上睡了他儿子,所以听桑太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都红透了。 桑旗靠在床上抱着双臂笑嘻嘻地看着我,我急忙打岔:“今天的天气很好。” “是吗?”桑太太说:“好像有些蒙蒙雨。” 我探头往窗外看看,的确是。 今天是阴天,很细腻的小雨在这个春雨贵如油的季节,随着清风飘在我的脸上甚是舒服。 奈何我心情愉悦,下雨也开心,此时的我看母猪都是双眼皮。 桑太太在电话里笑着说:“你今天有空吗,你和桑旗还有谷雨一起来家里面吃饭,我亲自下厨。” 桑太太现在住在娘家,我们几乎每天都通一次电话。 听她电话里的语气和她妈妈相处的还算不错,为了桑先生她和妈妈已经有20年都没有特别亲密的来往过。 我是没事,有的就是时间,我擡头问桑旗:“你今天有时间吗?去你外婆家吃饭。” 他点头:“可以。” 我们吃完早饭,我硬拉着桑旗去买了很多补品,桑太太不必客气,但是见桑旗的外婆还是得郑重一下。 谷雨能跟着混吃混喝很是开心,一路雀跃,话比麻雀还要多。 几日不见桑太太好像比前几次看起来胖了一些,气色也好了不少。 而老太太还是那么清瘦,但精神矍铄,我觉得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妈妈。 她虽然今年已经70多岁了,可是看人的眼睛却十分清亮,我喜欢她的眼睛,不像有些老人年纪大了眼睛很浑浊,她却不是那样。 桑太太在厨房里面忙碌,我进去看她,她正在水喉下洗白色的槐花,回头高兴的告诉我:“原来我们家的屋子后面也有一棵槐树:“我摘了很多槐花下来。” 桑太太的眼神里面有小女孩的简单,我觉得桑先生这辈子最失败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好好对待桑太太。 我站在一边看着桑太太把洗干净的槐花放在面粉里,然后打上鸡蛋搅拌出好看的颜色。 然后就用猪油炸酥,还没开始做,我光听这个流程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于是在开饭之前我全程都没有出厨房,就一直站在锅边,看着桑太太将一只只小巧的槐花饼放在倒了猪油的锅里面见煎的香气扑鼻盛出来。 基本上她接煎出来一个我就吃掉一个,张太太笑着对我说:“还有很多好吃的菜,别把肚子给吃饱了。” “她肚子是无底洞,根本吃不饱的。”桑旗从我的身后冒出来,桑太太笑着擡眼瞟他一眼:“别这么说你媳妇。” 桑太太说的我脸都红了,好像我已经和桑旗结婚了一样。 桑太太不嫌弃我之前任性嫁给了桑时西,曾经是他的大嫂现在又做他的女朋友。 桑太太对我大度而宽容,我曾经和何聪有过一段婚姻,和何聪的妈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 我那时候就那么认为的别人的妈是永远不可能爱自己,还有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媳妇是天生的敌人,就像猫和老鼠,就像鸡和狗,在一起就免不了的战争。 但是桑太太对我却不是这样,她包容而温和。 我觉得她对女儿也不过如此,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我觉得我和桑旗可以和桑太太还有外婆住在一起,三世同堂其乐融融。 我吃完第三个槐花饼之后,桑太太就把我赶出了厨房。 她说别让油烟味把我的头发给熏的不好闻了。 站在鲜花满园的花园里,我吸了吸鼻子。 前面是仿佛披泄着瀑布一般长发的蔷薇,粉色和白色的交织在一起是一副最美的画面。 我用胳膊肘捣捣桑旗的胳膊:“这大概是我人生的巅峰。” “什么巅峰?” “幸福的巅峰。”我告诉他。 以前我觉得我人生的巅峰应该是做主编,总编或者是做我们出版社的社长,在事业上达到高峰才会找到我愉悦的点。 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我在生活中没有找到我自己的位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边有桑旗有桑太太,还有其他一些爱我的人。 我觉得不需要爬什么高山,找什么高度,此生也足矣了。 第181章 我要什么他都给我 桑太太的手艺超出了我的想象,她是小清新风格,普普通通的食材在她的手里就会幻化出各种形态来。 桑太太的一道龙井虾仁就彻底征服了谷雨,她吃的欲仙欲死的模样我就知道味道一定不赖。 虽然她平时重口喜欢吃辣,桑太太的一桌菜几乎没有什么特别辣的,可是因为搭配得当十分开胃,我和谷雨吃得几乎下不了桌。 桑太太和桑旗的外婆眼里带着笑意看着我们吃,我们在桑旗的外婆家几乎混了一整天,我和谷雨说笑话演小品把桑太太和外婆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和谷雨上大学那会儿就是班上有名的逗逼,后来还加入了学校里的戏剧团,别人饰演罗密欧朱丽叶的那一趴苦情戏,我和谷雨就是喜剧。 我那时候演孕妇特别像,所以我莫名其妙怀孕都不知道是谁的,我严重怀疑是当时孕妇演多了。 吃完晚饭才从桑旗的外婆家告辞,在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我眼尖看到了桑家的车车。 里面是桑家的两个保姆,孩子躺在一个月嫂的怀里面,应该是睡着了。 我的脸贴在了玻璃上,谷雨不知道我在看什么,在我耳边直嚷嚷:“干嘛把你的脸挤成一张蛋饼?” 桑旗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在看什么?” “我的宝宝。”我喃喃地道。 他也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在问谁,应该是原来桑家的人。 打完电话后告诉我:“孩子今天是去医院复诊的。” “哦。”我眼巴巴地看着桑家的车从前面转弯走了,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直到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才把脸从冰凉的车窗上拿走。 我无意识地啃着指甲,好半天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思绪才慢慢的回来。 怎么每次孩子出门都没有桑家的人陪着?基本上桑时西把孩子全权交给了这两个保姆? 桑家也不比普通家庭,也根本不能指望卫兰和桑先生像寻常爷爷奶奶一样带孩子,再说这孩子本来也跟他们没关系。 那我儿子大概就是在保姆的跟前长大的,相当于无父无母。 “小疯子,你是怎么搞的?你不是说孩子交给桑时西你就不管了吗,最近怎么患得患失的跟害了相思病一样?” 我瞪她一眼:“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烦。” “我是为了你好啊,你瞧你现在的模样。” 我把脚放在坐垫上,两只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今天桑旗开车,没有叫司机,可能是我兴致不高,连平时话多的谷雨都不说话了,低着头玩手机。 等车子快开到了桑旗别墅的时候,桑旗忽然说:“你还想见他吗?我再给你安排一个时间,这一次让你能够抱抱他怎么样?” 主意是个好主意,但是抱他又怎样?人的贪心是没止境的,我这次抱了他,下次就想跟他一起睡,再下次呢?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面不吭声,桑旗将车开到了他的别墅门口停下来,谷雨率先下车,然后拽了拽我的胳膊:“下车呀,你在车上干嘛?孵蛋?” 我擡起头看着前方,其实我不是跟桑旗说,我只是自言自语,我也知道这句话我说出来很不负责任,甚至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性。 但是我就是想说:“我想要孩子,我想要他跟我一起生活。” 其实说完了只是过过嘴瘾而已,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我跨步下车关上车门,桑旗在我的后面下来。 我晃晃悠悠地走上台阶,桑旗在背后喊我的名字:“夏至!” 我站住了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想想办法,竭尽所能。” 我眨了眨眼睛,暂时没有听懂:“你说什么?” 他走过来:“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尽力。” 谷雨跑过来渣渣呼呼:“桑旗,不带你这么宠她的,你知道她要什么吗?她当时跟桑时西说好了跟他离婚什么都不要,特别是孩子,现在又出尔反尔,你觉得桑时西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事在人为。”桑旗只丢给她这几个字就让谷雨哑口无言。 我不知道桑旗要怎么做,但是他既然答应我了就一定能做到。 我拽着他的衣角跟着他进门,一直在问他:“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打算怎么做?” “过程你就别管了,安心的等结果,但是也许没可能会那么快,慢慢来。” “嗯。”我点头。 桑旗支持我这事儿就有谱,反正我手里有杀手锏,如果后来僵持住了我就把桑时西不是我孩子的爸的秘密给说出来。 桑旗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我就回房间洗漱。 谷雨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我刷牙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背后看着我,一直在那里啧啧啧:“小疯子,我第一次觉得你的命这么好,桑旗这样的人爱你,而且你知道吗,他这样很快会把你宠得无法无天。” “关你屁事。”我吐出一嘴的泡泡:“你是不是在赤果果的嫉妒?” “没错啊,就是嫉妒,瞧我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扒拉她的眼皮给我看。 我洗漱完找到自己的睡衣,然后轰她滚出去:“我要洗澡了。” “夏至,我看你还是尽早跟桑旗结婚给他生个儿子,好好的报答他吧!” “为什么报答他要生儿子不能生女儿?我们家桑旗喜欢女儿。” “切,真肉麻。” 我洗完澡谷雨已经回她自己的房间了,桑旗刚好接完电话回来,我问他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他摇头笑的很是恬淡:“没事,小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知道一定不是小事,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在周末的晚上还给他打电话。 但是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懒得操心。 他刷牙的时候我也跟在一边看着,怎么觉得他刷的一嘴泡泡的时候都特别的帅。 “桑旗。”我喊他的名字,他一边刷牙一边不清不楚的答应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作” “作是什么意思?” “就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那到没有。” “你不觉得奇怪吗,之前我不要孩子,但是现在忽然又想要他了。” 他漱了口用毛巾擦干净脸,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喜欢他一清二白的眼神,清澈见底:“作为一个母亲想跟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无可厚非。我觉得你的要求不算过分,不过就算过分我也会答应你。” 这大概是情话的最高境界,我很满意,垫着脚尖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 “那如果我要天上的太阳月亮你会不会给我?” “能拿得下来就一定给。” 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照桑旗这样对我下去,可能我是要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我像只赖赖虎一样吊在他的身上:“回房间,我们大战五百回合。” 第182章 给谷雨配对 春天是一个神奇的季节,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桑旗的别墅花园里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小野猫,天天在我们窗根底下穷叫唤。 桑旗告诉我是小猫儿发春,只要是春天,不管是灵性低的生物还是灵性高的生物都想交欢。 谷雨那个不要脸在上班的路上贴着我耳朵问我:“你和桑旗交配有没有?” “我呸,低等生物才用交配这个词!“ 她有没有文化?而且桑旗就坐在副驾驶,前面还有司机。 我狠狠的白她一眼,真的很想用唾沫啐死她。 桑旗之前说要给谷雨介绍他的合伙人认识,一直都没有消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合伙人根本就不在锦城,而是在国外。 桑旗的生意什么时候已经扩大到国外去了,我还真的不知道。 这天下班的时候桑旗跟我说他的合伙人从国外回来了,今天晚上约吃饭,刚好把谷雨一起带着。 我便屁颠屁颠的过去告诉谷雨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很有可能她会脱单,我就能摆脱她了。 谷雨听上去兴致不高:“再优秀还能有桑旗优秀?” “你少来了,天底下的女人都觊觎我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打算掺上一脚?” “那倒不是,朋友夫不可渎。”他笑嘻嘻的贴近我:“你姐们我这点良知还是有的。” 我看看谷雨她打扮得不忍目睹,我去问桑旗他的合伙人喜好哪一趴的,穿着方面要淑女一点还是休闲一些? 桑旗说随意就可以了,永远都不要相信男人所说的唯随意。 还好我办公室里有几条裙子,有时候我要陪桑旗参加应酬,可是我平时又不喜欢穿裙子穿高跟鞋,所以就在办公室里备几件。 我把谷雨拉过来让她挑,她的手在我的高档连衣裙上面扒拉来扒拉去,然后结案陈词:“都不好看。” “不好看你个鬼啊,这都是这一季最新款,你懂不懂这是t台走秀款?现在明星都没得穿。” 她听完之后兴致勃勃挑了一件浅紫色的:“那我就穿着一件吧!” 我点点头,又从我的衣柜里面找出了一双浅米色的高跟鞋。 谷雨虽然人不靠谱,但是身材还不错,纤细高挑,穿这一身应该差不离。 她在里间里捣鼓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捏着领口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为人这么浪荡,领口开的这么大?” “那是因为你一马平川!”我用力拉下她的手:“你能不能稍微摆出一点见过世面的样子?” 晚上吃中餐,他的朋友是从国外回来的,想必对西餐已经深恶痛绝。 我们到了没多久,我和谷雨研究着刚刚点好菜,桑旗边接了电话然后对我们说:“他来了。” 我顺着桑旗的目光向门口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他染着黄头发,穿的也不是西装革履。 棒球服和牛仔裤,还有闪闪亮的波鞋,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唱hiphop的,只不过他是个中国人,长的倒是蛮好看。 “嗨,阿旗!”他走过来和桑旗拥抱,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应该不错。 我和桑旗认识了这么久也没见他身边有什么朋友,桑旗一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既然能够和人合作,那这个人一定是他很信得过的人。 桑旗给我们介绍:“这位是南怀瑾,这也是我的女朋友夏至,她的朋友谷雨。” 明明是一根黄黄的香蕉,外面是国人的样子而内力里却是很西化的,但是起了这么一个甚至是有点文艺化的名字。 他笑得露出八颗白牙齿,跟我们打招呼:“我的名字如果太拗口的话,你们可以叫我卡罗。” 谷雨眨眨眼睛:“卡什么?” 不管卡什么都好,我把谷雨按在座位上,这个南怀瑾或者是卡罗,看上去就不像坏人,我对他第一印象挺好,再说桑旗能看得上的人我对他的眼光很有信心。 我们点了一大堆的,菜我很客气地询问南怀瑾其中的几道川菜他能不能够吃得惯,他笑的眉毛在额头上跳舞。 “我妈就是川渝人,每天做汤都恨不得撒一把辣椒。你猜我能吃不能吃?” 一张口就是满嘴的没心没肺,和谷雨刚好配得上。 菜一道一道地上来,来之前我就跟谷雨说了吃饭的时候稍微收敛一些,别像刚从埃塞俄比亚逃难来一样。 她答应得倒是蛮好的,但是我看她夹出了第一筷子就知道不简单,接着她是夹一块肉我就在桌子 踢到谷雨骤然翻脸,凶相毕露:“你干嘛总是踢我?” 我一只手捂住半张脸,恨不得用另外一只手把她给打趴下:“你是不是夹肉给我吃?放在我盘子里就是了。” “你要吃不能自己夹?这是我自己要吃的。” 碍于南怀瑾在桌上,要不然的话我当桌弄死她。 傻子也看得出来谷雨那女的是很不情愿我们给她介绍对象,难不成想缠着我们一辈子? 她一个人在桌上吃得风生水起,后来我借口去洗手间然后把她拉过去,凶神恶煞的问她:“说,你到底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桑旗了?给你介绍男朋友你就这个表现?” 当然是看上桑旗了,我又不是同性恋,谁要喜欢你啊?”她供认不讳。 “你滚一边去,桑旗的主意你就别打了。”我压着性子好好的跟她说:“听说那个南怀瑾巨有钱,长得也很帅呀,你跟他比是不是被秒成渣渣?” “就是像他那样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追他,我算什么?” 没想到谷雨还这么有自知之明,我听了居然有些心酸。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嘛!你偶尔看看还是像个人的。” 她给我一个巨大的白眼仁:“大姐,你歇歇吧,你想摆脱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南怀瑾同志就算了,要不然你找一个接地气的。” “要多接地气?公司传达室的大爷你觉得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这句老话真的有用。” “那我和桑旗又怎么说?门不当户不对啊!” “原来是不登对,人家是豪门,你呢,不就是一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女的。但是现在人家桑旗为了你连豪门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给你登对。” 怎么说来说去又绕到我的身上来了,我居然有点感动,乃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第183章 电影院里遇到霍佳 不过我们的晚餐还是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南怀瑾实在是很会搞气氛。 他讲冷笑话一个接着一个,谷雨这样反应迟钝的人,通常他上一个笑话讲完了已经在讲第二个笑话的时候,谷雨才反应过来,咧着嘴哈哈哈的大笑。 如果我此刻是卡通人物的话,那一定是一脸黑线。 不仅门不当户不对,就连笑点都不统一。 我靠近桑旗小声跟他说两个字:“歇菜。” 桑旗笑嘻嘻,不紧不慢地喝汤告诉我:“那也未必见得。” 反正不管了:南怀瑾也问谷雨要了电话号码,以后他俩怎样我也管不着。 吃完饭南怀瑾建议去看电影,我和桑旗立刻决定溜之大吉。 谁知谷雨紧紧的抱住我的胳膊,生怕我一脚把她踢开一样:“要去一起去,要不然我就跟你回家。” 我很烦恼的看着我身上的这块狗皮膏药,感情还撕不掉了不成? 我原来以为谷雨看到南怀瑾这等帅哥一定会扑上去不放,但怎么还矜持起来了? 我询问桑旗的意见,他说:“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电影吗?要么我们就一起吧!” 我是说想看电影啊,我想和桑旗单独享受二人世界,这四个人算怎么回事? 南怀瑾挑了一部惊悚悬疑片,桑旗问我敢不敢看,我跟他说你把敢不敢这三个字都拿掉。 “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的小礼堂里放恐怖片,人都走光了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看。” 谷雨插嘴:“是真的,夏至这个人就是有点贼大胆,我估计小时候受过刺激。” “你少说点话我就不刺激。” 一路吵吵闹闹的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标配是可乐爆米花,自然是要买的。 桑旗帮我捧着爆米花桶还帮我拿着可乐,我只需要挂在他的臂弯中时不时地在爆米花桶里面捏一个扔进嘴巴里。 进了电影院我低着头找座位,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在喊桑旗的名字,我停住了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居然在一个座位上看到了霍佳。 毕竟霍佳是桑旗的前嫂子,桑旗礼貌的跟她点了点头就打算走开,但是霍佳却站了起来,饶有兴味的目光在我的身上绕来绕去。 这个女的以前还打过我四个耳光,虽然我也一个不落的还过去了,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很讨厌我我知道,不仅是我曾经和桑时西结过婚,还有桑时西因为我而甩了她,这种奇耻大辱令她很不爽。 她不喜欢我我也同样不喜欢她,她仗着他们家是黑社会就为所欲为。 “桑旗,听说你有情饮水饱,连华生的那个案子都不放在眼里,正好给了你大哥机会,这个案子桑时西可是在必得呀”“ 桑旗向她微微笑:“电影院里不谈公事,我先过去坐,你随意。” 他牵着我的手找到了我们的座位,然后坐下来。 霍佳总是回头瞄我们,我猜她提起华生肯定是桑时西就是拿到了这个项目,他也不会跟霍佳分。 桑时西是一个特别冷血的人,在他的心里生意就是生意,没有人情可谈。 电影开始了,我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从霍佳的身上挪开,别让她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电影还没开始,演谷雨就紧张,捧着爆米花的手就开始哆嗦。 我扶住了她的胳膊:“你别哆嗦行不行?” “我不怕。”她死鸭子嘴硬。 “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你的爆米花,你要是不吃了给我。” “滚一边去,桑旗的手里还有你的一大桶呢,别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 我跟她小声掰扯,但是眼睛却盯着电影的屏幕,这部片子节奏很快,开场五分钟就进入了主题,紧凑的剧情加上搭配适宜的音乐,让人看得后脖子全是汗。 我嘴里塞满了爆米花,桑旗的手搂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你怕?” “别吵。”我才不怕,只是剧情还算不错,现在有的恐怖片剧情特别脑残,我看到其一就猜到其二,可是这部电影放了快一大半我都猜不到结局到底是怎样的。 正看得开心,谷雨用胳膊肘撞我的腰。 “干嘛?” “陪我去上厕所。” “滚一边去,你自己去。” “陪我去上厕所了!”她带着哭腔,我回头瞅她一眼:“你害怕?” 她点头:“你快点呀,我要尿裤子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可乐?”尽管我很不情愿,但是也没辙,总不能看着谷雨尿一裤子。 我只好陪她去上洗手间,她动作慢的要命,我都已经好了她还在里面磨蹭。 我在门口踱来踱去,忽然有人在喊我:“夏至。” 我扭头,是霍佳,她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踩着高跟鞋向我走近。 我一看到她脸就痛,如果她今天敢对我怎样我一定让她好看。 我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一个拳头,但是很明显她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她走到我的面前不带半点笑容:“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本事,能让桑时西拿100个亿给你,还能让桑旗为了你抛弃桑家的一切,我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别刮了,我们俩又不熟。”我懒得跟她讲,她是霍家的掌上明珠,霍佳又是鼎鼎有名的黑帮,所以她觉得她能只手遮天,所有人就得围着她转,现在多出了一个我,会让她觉得颜面尽失。 所以我觉得霍佳有一天肯定会要扳回这一局,就算是我已经和桑时西离婚了,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不是桑时西甩了我而是我甩了他,我觉得霍佳有点变态,闲的没事做的那种。 “夏至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类的女人叫做什么?”她说。 我伸长脖子往厕所里面看:“谷雨你好了没有,当心妖怪出来把你给吃了!” “好了,好了,你别吓唬!“从洗手间里传出谷雨惊慌失措的声音。 见我不理她,霍佳笑得很淡定:“你这种叫做红颜祸水,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他绝对会没有好下场的,我建议你如果真的爱桑旗的话,就自动自觉的离开他,要不然他会很惨。” 我回头白她一眼:“关你屁事,桑旗是你前夫?” 估计没想到我这么嚣张,霍佳很是恼火,她正想说点什么,谷雨已经从洗手间里面蹦出来,仿佛身后真的有妖怪在追她。 第184章 我的杀手锏该使出来了 我和谷雨手挽的手离开了,谷雨一直跟我咬耳朵:“那个前凸后翘的女人是谁呀?” “霍佳,桑时西的前妻。” “哦,那两个前妻见面很有搞头啊。” “搞你的鬼。” 我走进电影院,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了,因为剧情很紧凑,所以十多分钟过去之后就有些看不懂,还得问桑旗。 他贴着我的耳边告诉我刚才发生的剧情,我真恨不得一脚把谷雨给踢死。 不是她懒驴上磨屎尿多我会少看十分钟? 我很恼火,桑旗告诉我:“你如果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再来看一遍。” 这个可以有,电影的结局实在是出乎意料,我第一次没有猜中结局,所以很是郁闷。 人都走光了,我还坐在空旷的电影院里面发呆。 谷雨踢踢我:“你是魂被吓没了还是怎的?” 也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看得不完整。 “怎么了?”桑旗问我, “第一次猜中了开头猜不中结局。”我叹着气。 “没有什么是那么通透,让你一眼看到结局的。” “我们呀!”我站起身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们俩的未来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只是笑,然后点头:”没错。” 谷雨又在边上打寒战:“真是防不胜防,冷。” 我们一行人走出电影院却在门口看到了霍佳,她还没走好像是刻意的在等着我们,确切的说她应该是在等桑旗。 霍佳强势的拦住我们对桑旗说:“有一点事情跟你谈。” “现在不是谈公事的时候。”桑旗虽然脸上是很好脾气的笑着,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决:“你也知道我在休闲的时间绝对是不谈公事的,如果霍小姐有什么要跟我谈的话,后天早上去我的公司。” 桑旗的态度霍佳也不生气,估计对待帅哥霍佳才是最宽容的。 “我就几句话,不至于让我来回奔波。” 桑旗停住:“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霍小姐应该能把你想说的给说完了吧?” “桑时西开始接洽华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如果这个项目被桑时西给拿走的话,那锦城的经济就是桑时西只手遮天了,到时候桑旗,我想他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的公司了。” ”什么时候霍小姐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老实说我是准备想和桑时西合作的,可是他的为人你知道,专吃独食,不带我。那么在锦城能够拿得下这个案子的也只有你了,我们两个合作拿下华生的那个案子,我们三七开,你七我三,我不算贪心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项目到底值多少钱,但想必十分惊人,在电影院的门口谈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好像办家家酒一样。 桑旗捏了捏我的手对霍佳说:“我没有霍小姐你这样的顾虑,或许你跟桑时西再谈一谈,你们合作的可能性比我们俩更大一些。” 说完桑旗便拖着我的手从霍佳面前走过去,霍佳的表情很恼火,我看出来了,估计她也只有在桑家兄弟的面前才这么有挫败感。 南怀瑾和我们不是同一条路,他住酒店,桑旗让司机送他,然后他自己开车带我们回去。 我们一起回家在路上,我问桑旗:“你不担心霍佳恼羞成怒找你的麻烦?” “黑社会是不敢碰商人的,他们的手没那么长,现在作奸犯科也不是那那好混的,霍家现在也在拼命的洗白想做正行生意。” 霍佳的事情很快就被我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精明而跋扈的女人,处处都想讨便宜罢了。 关于桑旗想不想拿下华生的那个案子由他自己做主,生意上的事情他比我在行多了,他既然不想趟这个浑水那就由他好了。 我等于是桑旗的另外一个秘书,只不过我的工作很是清闲,而且我做事情又很快,所以上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游戏和打屁,然后就吃东西。 公司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在办公室吃味道重的食物。 在我一连三天在办公室里吃韭菜包子之后,同办公室的其他两个秘书实在是忍无可忍,去跟桑旗打个小报告。 我被传唤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牙齿上还有残留的韭菜。 他招手让我过去,两个秘书处在一边一脸苦大仇深,他指指我的牙齿,我从牙齿上拔下韭菜然后又丢进嘴里,旁边的两个秘书看了一脸要吐不吐的样子。 我笑嘻嘻的:“桑总你什么时候闲到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桑总,昨天在接待室夏至也吃韭菜包子,客户都被熏得不行。” 沈秘书居然当着我的面打小报告,我冲她瞪眼睛。 她不知道我和桑旗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们在公司里还是比较收敛的。 桑旗蹙眉:“那客户有没有被熏得怎样,去医院了?” “那倒没有。”沈秘书搔搔头皮:“可这样实在影响我们公司的形象。” “是啊,的确很影响。”桑旗赞同地点点头。然后用手点了点我:“夏至,以后再吃韭菜味的包子就到我的办公室来吃。” ”哦。”我点头。 其他的两个秘书瞪大眼睛,呆若木鸡的看着我。 桑旗挥挥手让她们出去,我说这样包庇我是不是太明显了。 谁知两秘书刚出去关上门,他就虎起脸来凶我:“每天早餐都吃那么多,还没有把你喂饱吗?居然在接待室里吃韭菜味的包子这么离谱。” “我们的话题能不能不要总是围绕着包子?” “那你想围绕什么?” 我哼哼唧唧不吭声,其实我也不用说话我想什么桑旗肯定知道,他看着我:“孩子的事情我已经找了律师,只能走法律途径,跟桑时西谈那是肯定没有效果的,他不会把孩子交给你。” “那律师有说从哪一点上面来打?” “只能从桑时西还没时间陪孩子这一点上来打,其他的一筹莫展。” 我知道我给桑旗出了一个大难题,我觉得是时候跟他说那天我在桑时西的车上偷听到了那个秘密。 我两只手撑在桑旗办公桌的桌面上,舔了舔嘴唇寻思着该怎样开口。 桑旗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这可是办公室,不要随便诱惑我。” 呸,谁诱惑他? 我是在跟他谈很正经的事。 第185章 说,你跟大boss到底什么关系? 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许我的眼神过为直勾勾的,桑旗的表情有些奇怪:“你离我稍远一点,你知道我比较把持不住。” 我呸,他还把持不住?他想把持的时候不要太能把持得住。 “桑旗,你有没有可能拿到桑时西的毛发之类的东西。” 他擡头看着我:“你想干嘛?” “你还有没有可能拿到我宝宝的可以做dnA检测的样本?” 桑旗1秒就听懂了我想说的意思,他狐疑的眯起眼:“你怀疑桑时西和孩子不是亲生父子?” 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 自从上次见了一眼宝宝之后,我更加笃定:我第一眼觉得他长得很像桑旗,但是却没觉得他像桑时西。 虽然兄弟俩长得很像,但是也有很显著的不同,桑时西的嘴唇比较薄,所以就会让人觉得更加的冷血无情,可桑旗不是那样,他的唇比桑时西略微丰盈,而孩子的嘴唇和桑时西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反正不管从生理还是心理我现在都觉得桑时西跟我的孩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打算从这一点上来打?那如果测到他们两个的确是亲生父子呢?” “那到时候再说,万一不是呢!” 桑旗沉吟着:“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不能桑时西说是就是吧,空口无凭。” “可是你知道不经过成人本人同意的dnA检测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 “先测了让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如果真的不是的话我们就可以向法院提出申请。” 桑旗沉思了片刻然后点头:“好,我想办法。”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我一路雀跃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觉得桑旗答应了好像dnA检测报告已经在我手里了一样。 他办事我放心。 回到我的座位上,刚好看我桌上还剩一个韭菜包子,拿起来便啃。 办公室里另外两束目光齐刷刷的盯住我,我讪笑嘴里叼着包子,沈秘书指着我:“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好吧,好吧,我把包子从嘴里拿下来。 刘秘书又说:“扔进垃圾桶里!快!“ 又不是毒气弹,至于这样吗? 我依依不舍的把包子丢进了垃圾桶里,沈秘书他们立刻蹿过来团团把我围住,吓了我一跳。 “你们想干嘛?” “夏至,你跟我们boss的关系好像不同寻常。” “哪里不同寻常?” “boss平时很凶的,但是一看到你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 “桑旗很凶吗?”我捧着腮仔细想一想:”谁说boss凶,一点儿也不凶。他骂过你们吗?” “骂是没有骂过,可是他不笑的样子就很吓人。” 是吗,或许是我和桑旗天天在一起太熟了吧,没有感觉他凶。 我努力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不是凶,他是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就屏住呼吸的气场。 我总结了一番告诉她们:“这叫领袖风范懂不懂?” “你跟我们boss真的没有关系?” “有关系又怎样没关系又如何?”她俩用白眼仁盯我,我在她们的目光注视下打开电脑悠哉悠哉的玩游戏。 “夏至,你居然上班的时候打网络游戏!” “我事情做完了为什么不可以玩?” “真是太嚣张了!” “是啊,我就是很嚣张呀!”我向她们挤挤眼睛,这时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座机打过来的。 我接通了放在耳边:“喂。” 从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夏至吗?” 我有些迷糊,暂时没想起来这个苍老的声音是来自于我认识的哪一位。 “请问您是…” “我是桑旗的外婆。” 哦,是老太太,我赶紧喊人:“外婆好。” “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下?” “方便,方便,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先不要跟桑旗说,”老太太压低声音:“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找晴儿的麻烦,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打给谁,就只好打给你了。” 那个女人?我脑子一转就想到了老太太说的应该是卫兰。 我靠,桑太太都已经躲回娘家了,她还不依不饶的干什么? 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外婆,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赶过来!” “路上小心开车。” “好嘞好嘞!”我抓起包就往外跑,沈秘书抓住我:“上班时间你到哪里去?” “你管我去哪里?你又不是我的上司。”我挣开她的手你。 “是不是去办私事?” “是啊!” “我去跟boss说。” “去就去呗!”话音刚落我忽然想起外婆不让我告诉桑旗,要是沈秘书打小报告被他知道了,肯定得问个清楚。 我急忙拖著沈秘书,一脸谄媚讨好的笑:“我回来带好吃的给你。” “我才不稀罕你的好吃的呢!” “那我中午请你们俩吃饭,海陆空大餐随便你们挑!” 沈秘书转转眼珠子:“那我们要吃锦城最贵的那家自助餐。” “哪一家?” “就是在28层顶楼的那一家空中花园自助餐厅。” 那家我知道,一个人要三位数,他们可真会吃。 行了行了,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拍在她的手心里:“我如果中午来不及回来,你们俩就拿这些钱去吃可以吧?” “哇,夏至,你可真阔气。” 我趁她们咋舌,赶紧就赶紧溜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我把车开的风驰电掣,还冲了一个红灯。 我赶到老太太的家,刚刚下车走到院子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 卫兰不止一个人,她还带了很多人来。 我急忙跑进去,花园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桑太太最喜欢的兰花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 这不是土匪吗? 我冲进屋子里去,桑太太扶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而卫兰指着她的鼻子在痛骂:“琴晴,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没想到你老都老了还这一副骚狐貍的劲儿,老太太别怪我今天给你女儿难看,是你没教好女儿,怪不得我今天替你教女儿!” 我呸!她有什么资格教训桑太太? 我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挠她一爪子,但为了不把事情闹得更难堪,我忍住了,向她们走过去。 桑太太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所以擡起头很诧异的看到了我:“小至,你怎么来了?” 第186章 挨揍 卫兰也看到了我,我有一阵子没见她了,她打扮的还是那么妖艳。 卫兰其实长得很美,只是总喜欢把自己王妖冶狐媚那方面打扮。 一把年纪了其实不太适合袒胸露乳,明明是名门阔太,偏偏要走这种线路你有什么办法? 我看着她就呼吸不顺,她看我的样子更是不爽。 “夏至,你怎么在这里?哦,我明白了,你是一直很想让琴晴这个狐貍精做你的婆婆,现在终于是如愿了是吗?两个都是狐貍精还真的是挺配的呀!” 我才懒得跟她斗嘴,有意思吗? 说这种话又不会多长一块肉。 我走过去将老太太先扶起来,然后对桑太太说:“你先扶外婆回房间休息。” “嗯。”桑太太点点头,正要迈步,卫兰身边的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刻窜出来拦住了她们。 靠,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这几个男人也下的去手吗? “桑夫人。”我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老太太年事已高,什么新仇旧恨的跟我说。” 卫兰冷笑:“你也跑不掉,就别在这里装出头鸟了。你还是我儿子的老婆的时候有他护着你,我不能拿你怎样,现在不一样了。” 她还真别吓唬我,我一点都不怕,她能把我打死不成? 我把桑太太护在身后:“阿姨,你先扶外婆上楼。” 桑太太扶着老太太快步的上楼,那几个保镖向我逼近,我真的是不怕他们,但怕他们伤了桑太太和老太太。 看她们走进了房间我才松了一口气,卫兰已经气急败坏了指着我的鼻子:“夏至,你这个小浪蹄子,这边跟我儿子离婚那边就和桑旗弄到一块去了,你说你之前是不是跟桑旗串通好的?” “串通什么?我跟你儿子离婚我可是一毛钱都没有拿,拜托你想问题用点闹我不行?” 我话音刚落卫兰就快步走到我面前,扬起手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我已经是不止一次被女人打了,而且都是我的前婆婆,我是招谁惹谁了。 “夏至,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桑旗离开了我们桑家就什么都不是,别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桑旗!他的那个破公司跟我们大禹集团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我今天就是把你扒皮拆骨了你也是活该!” 卫兰咬牙切齿,我的脑袋却嗡嗡响,我看卫兰一直在甩她的手,因为她刚才用的力气太大了,自己的手掌都被震得发麻。 我摸摸脸,脸立刻就肿了,这老女人还真是用了把力气。 我扶着栏杆站稳:“桑夫人,现在桑太太已经都回娘家躲开你了,你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压着性子跟她好好说,我夏至发起疯来也不是好玩儿的,但她毕竟是长辈,我不想跟她闹得太厉害。 “别说的好听,躲开我?她这是欲擒故纵吧,琴晴有的是狐媚的功夫才能生下野种住进我们桑家。” “桑旗好歹也是桑先生的亲生儿子,你一口一个野种的被桑先生听到了,你觉得他会做如何感想?” “我呸,夏至,你别仗着你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相不相信我把你的嘴给撕碎?” “琴晴!”卫兰仰着脖子向楼上喊:“你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了是吗?那你勾勾搭搭彦坡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劲儿了?说的好听你住到这里来,那你别天天都往公司跑啊!你可真够不要脸的,那天晚上在公司里待了一整夜,你想干嘛呀!你这把老骨头你还能经得住折腾?” 卫兰连骂带跳的我也听明白了,应该是桑太太这几天去桑先生的公司了,还在他公司里面呆了一夜,所以卫兰就醋劲大发。 以前天天住在一起,一个星期桑里有一天先生还会在桑太太的房间里过夜,也没见卫兰这样。 可能卫兰是以为桑先生把桑太太给赶出了桑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没想到桑太太还和桑先生有联系,所以就醋劲大发。 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公生性风流,她管不住桑先生却总是来找这些女人的麻烦。 卫兰想让她的保镖往楼上冲,我拦着楼梯口不让他们上楼。 “桑夫人,如果您再这样的话我就报警了,你一个豪门阔太有头有脸的也不想弄得这么难堪吧!而且阿姨和桑先生他们两个就算是没有名分但也是事实婚姻,说到哪里你今天这样做的过分了。” “不要管她!”卫兰对她的保镖说:“从她的身上踩过去!要么把她从楼梯上给我拖下来狠狠的揍一顿!” 我粗看一下,彪形大汉有四五个,我一个都不是对手。 我正想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来报警,但是已经被一个人从楼梯上给拖了下来,直接扔了下去。 接着有人用脚在踢我,其中肯定还有卫兰的,因为我感觉到了高跟鞋踩在我身上,快疼死我了。 我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尽量不让他们打脸。 我听到楼梯上有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桑太太从楼下楼上奔了下来,然后向我扑过来,紧紧地护住我:“兰姐,你别打了,夏至刚生过孩子没多久,你别把她给打坏了!” “这婆婆还挺心疼准儿媳妇的,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一条心!你们都杵着干嘛给我打呀!” 我用手护着头,从指缝中看到卫兰穿着尖头的高跟鞋就站在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用力的使劲一拉,卫兰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趁机把她给压住,两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让你的保镖都停下来”要不然的话我就让你的脸开花!” “把她给我从我身上拖下去!”卫兰鬼吼鬼叫着。 我顺势拔下卫兰头上插着的发簪,用尖锐的一头抵住她的脸:“让他们滚出去,要不然我划了你的脸,到时候桑先生看着你都想吐,你觉得你桑太太的这个地位还能保得住吗?” 卫兰吓得大叫:“夏至,我告诉你,你别发神经病,你快点把这东西从我脸上给拿开!” “你让他们先滚出去!“ 卫兰真的怕了,我有多疯她也是见识过的,她挥挥手:“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保镖们走出去了,我对桑太太说:“阿姨,快把门给反锁!” 桑太太走过去将大门反锁,我才松开卫兰,从她的身上爬起来。 第187章 醋意大发的卫兰 我直起身来脚发软,桑太太急忙扶住我。 我看她的脸上也有伤,红了一块,我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我没事的,夏至你看上去伤得蛮严重的,我们赶紧去医院。” 先不着急,我拉住桑太太,看向站在我面前惊魂未定的卫兰。 她正从包里掏出镜子照自己的脸,她的单簪子我还握在手里。 我跟她说:“桑夫人,你也占了上风,该出的气你也出了,现在你就带着你的保镖从这里离开,不然的话事情闹大了,传到桑先生的耳朵里,你也难逃其咎。” “你少来这一套,别用这个来吓唬我!你以为彦坡还真的把这个老狐貍精放在眼里当作一回事?那天晚上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狐了媚的功夫才能留在公司里,呸!” 卫兰真是一个世间罕有的大醋包,既然这么爱吃醋,那就把自己的老公看好呀! 我向她晃了晃手里的簪子:“桑夫人,你不想让我把簪子真的划到你的脸上去的话,你现在就走。” “你威胁我?”她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手里寒光的簪子着实是吓住了她:“夏至,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儿子现在可是在桑家。” 她居然敢拿我的儿子来威胁,我立刻回过去:“你别搞错了,他不仅是我的儿子,他还是桑时西的儿子,如果你敢动他半根手指头的话,桑时西一定要你好看!你说亲妈和亲儿子哪个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 其实说这些话我心里是没底的,只能唬住卫兰而已。 因为桑时西心里很清楚儿子不是他的,真的二选一的话一定会选他妈。 但卫兰不知道,我就把她给唬住了。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我好一会儿,然后黑着一张脸走到门口,又不死心的转回头对桑太太说:“琴晴,彦坡已经不要你了,你不要再去勾引他!让我知道的话下场比今天还要惨,到时候你再搬什么救兵来也没用!” 我拉开门就急忙把卫兰给推了出去,然后反锁上门。 待我转身回头,桑太太已经找来了药箱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眼中有泪,担忧地看着我:“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去医院。” 我找出镜子照了一下,尽管刚才我用手护着脑袋,但是额头上还是被卫兰用高跟鞋狠狠地踢了一脚,拉出一条蛮长的血痕从我的左额角贯穿到右额角。 “都是因为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桑太太声音有些哽咽,从药箱里拿出点碘酒:“有一点点疼,你忍着。” “嗯,我不怕疼的,你尽管招呼。” 他她手颤抖着轻轻地帮我消毒,我是不是不怕,是我近些日子来总是受伤已经习惯了,这点点小伤不在话下。 她给我消完毒又拉着我左看右看:“身上还有哪些地方受了伤?快点给我看看。” 我的后背好痛,那些人都穿着皮鞋用脚使劲的踢我,我的后背现在肯定都青了。 但是我不能跟桑太太说,免得她担心和内疚。 我笑得像一朵花一样:“没有,身上没有哪里受伤,只有额头这一点。” “不行,还是到医院去拍个片子放心一点。” “没事,真的没事。”我把桑太太安抚下来:“倒是您刚才护着我,一定挨了他们不少脚吧!” “也还好了。”她说。 我撸起桑太太的袖子,她的胳膊上都青了一大片。 “这个卫兰像疯狗一样!”我气的咬牙。 桑太太摇摇头轻拍拍我的手背:“算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桑旗。” “为什么?”我才不想息事宁人。 “你如果跟阿旗说了,他肯定会去找卫兰的麻烦,这样他们父子俩就要起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处处为桑先生着想,但是他有没有想过你?每次你被卫兰欺负他有没有帮你出过头?”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人逼我。” 我从药箱里找出红花油轻轻地帮桑太太揉着胳膊上的淤青,她忍着痛低顺着眉眼。 我知道不应该打听桑太太和桑先生的事,但是就是很好奇,我忍不住问:“让卫兰发疯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桑太太缓缓开口说:“那天我偶然碰见了彦坡的秘书,他说彦坡这几天有些感冒,食欲不佳,所以我就做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蜜汁桂花藕,还有他喜欢吃的一些小菜和汤送去他的公司。我本来是想让他的秘书帮他拿进去,可刚好在门口遇见了她,然后他就让我去他的办公室里坐。那天晚上他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我就在旁边陪着,他后来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然后呢?”我看着桑太太:“您就在边上陪了他一个晚上?” “他有点发烧的,我也不忍心把他喊醒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所以我就陪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秘书来了我就走了。” 我看着桑太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桑太太对桑先生的爱有目共睹,也不能说桑先生不爱桑太太,只是他的爱里面分支太多,而桑太太只是其中一条小小的分支。 而已所以卫兰知道了你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过夜。还以为是桑先生又宠幸你了呢,今天就像疯狗一样冲来了!” “卫兰一直都是这样,那个女明星自杀的事情其实彦坡心里有数和卫兰有关系的,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冷战,卫兰就有些受不了。” “她有什么受不了的,那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桑先生明明知道是卫兰干的,但是却任由卫兰把黑锅扣在您的头上!” “不要大声嚷嚷,你头上的伤口还冒着血珠呢!我看看深不深,要不要去医院里缝针。” 我知道桑太太在打岔,我拉住桑太太的手:“阿姨,你全心全意的爱桑先生,难道你不希望得到一份全心全意的爱给自己吗?” “孩子。”她柔柔的喊我,一声孩子足以让我的心碎:“我当时选的就是那么一个人,他好或不好,全心全意的爱我或不是,我爱的都是他那个人,我不能选也选不了。” 我牙齿咬得咕咕响,有一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憋在心里面,几次我都想张嘴,可是看桑太太满脸倦容的样子又不忍心开口。 这句话我一定要说,但不是现在。 第188章 请你去看看桑太太 我在桑太太这里呆了一会儿,又安慰了一下老太太,和桑太太告辞了,临走之前桑太太嘱咐我不要跟桑旗说,我答应了。 我可以不跟桑旗说,但是有一个人我一定要去找。 我去了大禹集团的总公司,直接去找桑先生。 楼下保安把我给拦住了不让我进去,我说我是桑先生孙子的妈,保安狐疑地看着我。 我翻出当时婚礼的时候和桑先生合影的一张照片给保安看,保安将信将疑。 我冲他瞪眼,他还是放我进去了, 见桑先生真不容易,层层关卡,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口秘书拦住了我,问我是谁。 我一路上跟人解释已经口干舌燥,并且耐心也全部用光了,我推开他直接推门进去。 桑先生正在和他公司的高层开小会,擡头瞧见我眉头紧紧的攒起来,他的两个儿子长得都很像他,皱眉头的时候眉心都拧成一个小团。 桑先生当然认识我,秘书秘红耳赤地在后面解释:“桑先生,我想拦她,但是这位小姐她不听,硬是…” 桑先生向他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秘书和其他的高层都出去了,我走到他的桌前,他合上面前的文件擡头看我:“你找我什么事?” “卫兰今天跑到桑旗的外婆家找阿姨的麻烦,阿姨受伤了。” 他擡头看我一眼就将头低下去继续看自己面前的文件:“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这算什么?我才说了一句话就赶我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桑先生,因为上次你生病了,阿姨留在你的办公室里照顾你,卫兰就醋意大发去找阿姨的麻烦,阿姨毕竟是跟你一起生活了20多年…”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桑先生便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说这些话你?已经跟我的大儿子离婚了,还挑唆我的小儿子离开桑家,现在还要把手伸到我的家事上来吗?” 桑先生很不爽我我知道,但是我也同样不爽他。 “桑先生,一码归一码,我和桑时西的事情放到一边说,现在我要说的是陪伴了你20多年耗尽了自己青春的琴晴!你一次一次的任由卫兰欺负她,我想问你把她摆在哪一个地方?” “是琴晴让你来的?” “不是,你知道桑太太的为人,她是不会教唆我干这样的事情的。” “她原来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但是自从你嫁进桑家之后她也变得疯狂了。” 桑先生冷笑,如果这些话给桑太太听到她该多伤心。 不,就应该给她听到,让她对桑先生彻底死心! 我把手塞进口袋里,然后摸到手机上的录音键打开。 “桑先生,现在阿姨受伤了你至少应该去看一看她吧!” “我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年轻力壮当然不会有事,可是阿姨她比我年纪大,身体也弱,她被卫兰的几个保镖拳打脚踢,你就这么纵容下去吗?” 桑先生忽然拍了桌子,非常恼火的样子,按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张秘书,叫保安来,把这个人从我的办公室里赶出去!” 他不想跟我说话还让保安把我赶走,就是说他根本不肯面对桑太太的事情,也不关心卫兰把桑太太怎么样了。 他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我实在是气的不行,他拍桌子我拍的声音比他还大。 “你明知道那个女明星的自杀跟桑太太没关系,是卫兰做的,你却把这个锅给她背!” 桑先生脸色铁青眼神凶狠而凌厉的盯着我,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他给吓住,但是我不会。 现在此刻他手边就有一个烟灰缸,就算他现在拿起那个烟灰缸来砸我,我也无所谓。 反正我脑袋上已经有个伤了,不在乎再加一条。 桑先生没有回答我,而他的秘书已经带着保安冲进来了,一人拉着我的一条胳膊就把我拽到门口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能跟桑先生吵,面子要给他留的,不然的话他会把这都算到桑太太的头上。 我深吸一口气挣开保安的手,心平气和的对桑先生说:“希望我今天没有打扰到您,也希望您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了,去看一看她,她就会倍受安慰。” 桑先生很不耐烦地冲保安挥挥手:“把她给弄走!” 我就被拽除了桑先生的办公室,然后又丢进了电梯里,最后扔出了大禹集团总部的大门。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站稳了才顾得上喘匀气。 桑先生的态度我差不多能够猜到,但是还是气得很厉害,我希望桑先生只是对我态度恶劣,事后还是会去看一看桑太太的。 我在大街上轧马路,正在寻思这个点儿我还要不要回桑旗的公司,可是我脑袋上有伤该怎么跟他解释? 又不能说被卫兰打,正在琢磨呢谷雨给我打电话,问我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公司。 我说我在外面浪,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想了想:“我晚上请你吃自助餐,你早点溜出来。”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自助餐?”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吃拉倒,我挂了。” “啊,吃吃吃,你现在在哪里,我等会就过来找你。” 我看了看我所在的位置,然后告诉她地址,就在路边找了一个露天的咖啡座点了一杯咖啡,坐下来慢慢地喝着。 半个小时之后谷雨就赶来了,她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脑袋上的伤口,连声怪叫:“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打架了?” “是啊!”我挡开她要摸我伤口的手:“你的手脏不脏啊,小心有细菌。” “你干嘛去了呀?干嘛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 “你别问了。” “那桑旗知道了没。”谷雨眼睛珠子转了转:“哦,我知道了,你现在不回公司是因为怕桑旗看到你脑袋上的伤对不对?” 平时也没见她这么聪明,这个时候脑子还挺灵光的。 我继续喝咖啡懒得理她,谷雨就装模作样的掏电话:“你如果不告诉我是怎么弄的,我就告诉桑旗你信不信?” “我弄死你。”我用眼睛白瞪她,她抢过我手里的咖啡就喝:“你不说,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会告状,你信不信?” 我还真信,什么事都瞒不住谷雨,因为架不住她跟我死缠烂打。 “烦死了,好了,我说,是卫兰的保镖打的。” 第189章 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架不住谷雨跟我磨,我也急需要倾诉一下我内心的郁闷,所以我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包括刚才我被桑先生赶出来的事情也说了。 谷雨听得摩拳擦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没想到那个桑先生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桑太太真是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嫁了这么一个人。哦,不对,都不算嫁,桑太太现在还算未婚吧!“ “应该是吧!”我琢磨,不由自主地就被谷雨给带跑偏了。 我瞪她一眼:“你知道了就行了,这事情不许跟桑旗说,你要胆敢透露一个字,只要桑旗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你透露的,我一定会弄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告诉桑旗又怎么样,他也不能亲自去把卫兰打一顿。再说他也左右不了他爸的想法。我看桑时西就是遗传桑先生的冷血,桑旗就遗传了桑太太。” 反正谷雨看桑旗怎么都是一朵花,我跟她把咖啡喝完了就去吃自助餐,吃的肚子溜圆扶墙进扶墙出,实在是吃不动了才从餐厅走出来。 看看时间九点多,桑旗给我打电话问我去哪儿了,我胡编了一个理由,说谷雨以前有个暗恋对象明天要结婚,她今天比较伤心我陪她在外面醉生梦死。 桑旗笑说让我们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他给我足够的自由,从来都不会管头管脚。 桑旗是一个百分之百爱人,所以我也要做到最好。 答应了桑太太不告诉桑旗的我就一定不会说,但是我额头的伤又太明显了,我打算趁桑旗睡着了再回家。 我跟谷雨去看电影,看的是一部喜剧片。 谷雨的笑点太低,她笑的把自己怀里抱着的一桶爆米花都洒的差不多了又来吃我的。 看完电影我们又去撸串,看看时间11点多了,我让谷雨打电话回去问小锦打探一下桑旗睡觉了没有,谷雨打电话回去小锦说桑旗晚上9点多就回房间了,不知道有没有睡,房间的灯是关的。 我寻思着应该快睡了,谷雨打一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反正我熬不住了,我要回去睡觉。” 她晚上吃了我这么多,多陪我一会都不行,没有义气。 我们回到桑旗的别墅的时候已经12点了,家里面静悄悄的。 我和谷雨在走廊里分手,然后我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看来桑旗应该是睡了。 于是我就溜进洗手间,把门关上,很小声地刷牙洗澡,折腾完出来正打算摸黑去梳妆台前擦头发,突然房内灯光大亮,桑旗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回来了?” 听声音很清醒,他还没睡。 我立刻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关掉灯。 他说:“干嘛要关灯?” “太刺眼了,还是关灯比较好,影响你的休息是不是?我多贴心。” 我溜到梳妆台去擦头发,他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灯,淡淡的粉色笼罩在他的脸上。 我只瞅了一眼就扭过头去,生怕他看到我额头上的伤。 既然他醒着,那我就吹头发,把头发都吹干了,他还靠在床上。 我在那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桑旗终于开口了:“你打算在那里坐一夜?” “呃,我今天有点累,晚上不能服侍你了!”我嬉皮笑脸的。 他也笑了:“谁让你服侍了,已经很晚了,赶紧过来睡觉。” 他拍拍他身边的床,我得过去了,不能真的坐在梳妆台前一个晚上吧! 我把头发弄乱,没有刘海也创造出刘海挡住额头上的伤,然后一步三挪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钻进去了。 然后背对着他脸朝着墙壁,我感觉到他也躺下来,手臂环住了我的腰。 他喜欢把脸放在我的后背上,但我的后背有伤,他的脸一靠上去就钻心的痛。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他立刻察觉到了:“怎么了?” “没有,有点痒。” “痒是这个反应?”他立刻拧亮灯,然后掀开被子就撸起我的睡衣:“你的后背怎么了?” 完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暴露了,白白的在外面混了一个晚上。 我后背疼的厉害,弓着身子不说话,他立刻扳着我的肩膀把我翻过来。 我和他四目相接,心虚的紧,只能讪笑着想混过去。 “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陪谷雨呀!” “你上午11点钟就出去了,可是谷雨是四点钟才从公司离开,你怎么陪她的?” “呃…”我躺在他的臂弯里哑口无言,他忽然盯着我的额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撩开我额头上的头发,顿时他的眉心就皱成了一个小疙瘩。 “到底怎么弄的?怎么出去了一个下午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摔的。”我只能信口胡说。 “你觉得我会信?”桑旗此刻的表情已经是很不爽了,我还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心疼。 被人心疼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虽然他此刻很凶,但是被人重视被人牵挂的幸福感却占满了我的胸口。 我谄媚着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想送上我的吻试图混过去,但是他脖子向后仰跟我保持距离:“你已经伤成这样了就消停一点。” “是啊,那我好困,我睡了…” “你不说你是怎么弄的,你以为今天晚上我会让你睡觉?”他不依不饶,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然后在房间里找到了药箱。 “不用了,我上过药了。” “是吗,在哪上的?” 我如果反应稍微迟钝一点就差点说了实话,关键时刻我反应过来没说,他没抓住我的话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在一个诊所,里面的医生帮我上的。” “你真是满口胡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他放缓和了语气,仔细的观察我额头上的伤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海鲜了?” “当然了,吃自助餐当然要吃海鲜才划算,知道吗,我和谷雨今天晚上抢了整整一只大龙虾,累死我们了。” “你额头上有伤口还吃,海鲜发炎的。” 他从药箱里翻出消炎药:“你晚上喝酒了没?”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 “张嘴!” 我老老实实地张嘴,他把药丸丢进我的嘴里,然后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咕嘟咕嘟喝下去:“你看我对你多信任,你就是给我老鼠药吃我也心甘情愿。” “你少废话,别指望这样就能混过去。” 第190章 鉴定报告出来了 他把我的额头上重新消毒上药,然后又把我给翻过来,在我后背涂上药油帮我按摩。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是按摩还是痛死人,我惨叫连连,还没叫几声就听见谷雨在隔壁敲墙壁。 她敲个鬼,她以为我们在干嘛呀! 到后来我也习惯了,居然还觉得很舒服,他按的我差点都要睡着了。 桑旗的声音特别恍惚的在我的脑袋顶上飘浮,他说:“你的这点小秘密经不住猜,我稍微猜一猜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睁开眼回头对他说:“大哥,你千万别猜,把你的聪明才智藏起来好吗?” “这是最后一次。”他对我说:“下次我再看到你弄的破破烂烂的回来,绝对不可以。” 桑旗的意思是不继续追问我了,我松了口气趴在枕头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他给我留了字条,龙飞凤舞的,但我人是能辨认出来。 “身上挂彩了,这几天就不要去公司,别吃牛羊肉辛辣食物,别吃海鲜。” “啰里啰嗦…“我看完了把纸条放进抽屉里,嘴上是那么说,但是我心里乐开了花。 桑旗不是这么磨磨唧唧的人,但是他对我就特别的啰嗦。 既然他不让我去公司,那我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 下午我给桑太太打个电话,问她的伤有没有好一些,她说没什么大碍,还说桑旗中午去看了她们,还陪他们一起吃了个午饭。 我一惊急忙问桑太太:“他没说什么吧?” 桑太太说:“没有,桑旗什么都没说。” 我想他是已经知道了,要不然的话不可能自己去看桑太太而不跟我说的。 什么事都瞒不住他,我叹了口气:“阿姨,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桑太太说:“夏至,你好好休息。” 挂了和桑太太的电话,其实我很想问她桑先生有没有过去看她,但想想今天才过了一天,桑先生有意向去看桑太太也不会这么快,我想着过几天再问。 呆在家里的日子过得比较浑噩,吃吃喝喝睡睡一天也就过去了,每次看到谷雨从桑旗的车里出来,手里夹着公文包人模狗样的女强人似的,我就想啐她一脸花。 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上班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的打游戏,而且是最低级的那一种消消乐,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晚上吃完晚餐,桑旗喊我去小区里面转转,我还没答应呢谷雨就立刻站起来:“我也去。” 我瞪她一眼:“滚一边去,怎么哪都有你?” 我和桑旗手牵手的出去散步,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跟我说,不然的话不会把我给拉出来。 围着小区中心的湖泊走了一圈,他不说话我也不说,我等他先开口。 在走第三圈的时候,我都累的不行了,桑旗终于开口了:“桑时西和孩子的dnA检测报告今天出来了。” 我身体僵住,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我紧张的手指甲都陷进了他胳膊的皮肤里面。 “你什么时候拿到了他们的化验样本我都不知道。” “拿到之后就直接去检验了,省得让你这段时间都牵肠挂肚的。”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早告诉我的话我肯定一天问他八遍。 “结果是什么?”尽管我心里面认定我的孩子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是很紧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因为自从知道我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我的心情特别的愉悦,我的小腿肚子直抽抽。 “你不要卖关子了好不好?” 他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个里面有电子报告,你先看着,纸质报告还没有去拿。” “我不看,你直接告诉我结果,里面那些表格和图形我都看不懂。” 我一向性子急,他是知道的。 桑旗站在一棵柳树面有颗种子发了芽眼。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眼睛依然闪亮,我的心紧张得怦怦跳。 他扶着我的肩膀,我看着他好看唇形的嘴巴,如果换做是谷雨卖关子,我早就一脚踩死她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孩子不是桑时西的?” “你别废话,快点告诉我结果。” “嗯。”他轻轻摩挲我的肩头:“孩子不是他的。” “真的?”我喜出望外,这时候我才敢打开他的手机看电子报告。 表格和图形我看不懂,但最后的结案陈词我还是看得懂的。 果然,报告上面的鉴定结果上也是说桑时西和孩子没有亲缘关系。 我兴奋的跳起来欢呼,我的声音穿过湖泊到达了岸的那一边,然后又传来了回声。 ”啊!” 像乌鸦叫一般,但是我却兴奋到了极点。 “不是他的,不是他的,果然跟他没有关系!”我跳起来拍桑旗的肩膀:“我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好的好消息。” 他静静地看着我围着湖边跑,也一路小跑的陪着我。 等我撒够了欢用光了身上的力气,停下来像狗一样用嘴呼吸,他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圈进他的怀里:“兴奋够了?” “没够。” 我仰头看他的脸,他的表情没我这么开心,但是很平静。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在困惑我孩子既然不是桑时西的,也不是他的那究竟是谁的? “你介不介意可能以后我要跟一个是你亲生的孩子一起生活?” “那他是不是你的孩子?”他反问我。 “当然是呀。” “那也是我的。”他抱着我把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膀上,他的长手臂紧紧的圈着我,我正好可以趴在他的身上好好地休息。 兴奋的劲过了,竟然觉得浑身酥软,我的目光穿透迷蒙的空气,看到对岸隐隐的灯光,觉得无与伦比的踏实。 我知道他不介意,所以我感激。 我也紧紧的抱住他,他轻拍我的后背,让我逐渐的平静下来:“夏至。”他在我的耳边说:“之前他是桑时西的孩子我都不介意。现在不论他是谁的,以后都是我的孩子。” 我心里想,也许没准是桑旗的呢! 但是我没说,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想,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有了这个证据,我要孩子可能性就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现在已经能够设想以后我的生活,就是和孩子还有桑旗,还有很多人一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第191章 谈崩了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医院拿了dnA检测的纸质报告,有了这张王牌我能够和桑时西摊牌了。 于是我去找桑时西跟他摊牌,不出乎意料的董秘书把我拦在他的办公室外面。 那张胖脸上挤出的每一条腿褶皱里都藏着对我的不屑和厌恶。 他讨厌我我更讨厌他,每次看到他那张胖脸就恨不得一脚踩成一块蛋饼。 “我要见桑时西。”我对那张胖脸说。 “桑先生现在没空。”董秘书跟我说话的时候鼻孔朝天,我如果此刻手里有水泥的话一定会给他把鼻孔给堵上。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拨开他就推桑时西办公室的门,董秘书用他的胖身体挡住我。 他没想到我会硬闯,有些慌:“你再这样的话我叫保安了。” “你少来这一套。”我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去,别看董秘书膘肥体壮,但他就是虚胖,没劲。 我用力一点就把他推到一边去了,然后我就推开了桑时西办公室的门,明明是大白天。他办公室却黑漆漆的,身后的落地窗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桌子上还开着一盏小灯。 桑时西的脸就隐在这昏暗的灯光中,我只看到他鹰般的眼神向我这边照过来。 他擡头看到我略有些意外,我关上门反锁上,然后走到他的面前。 他蹙眉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怎么还是跟土匪一样,这么多天了桑旗也没有把你教好?” 他一开口就是浓浓的讽刺,我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翘起来二郎腿跟他直抒胸臆:“我要我儿子。”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说什么?” “我要我儿子!”他装耳聋,我就大声的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他看着我良久,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你跟谁学会了出尔反尔?桑旗?” 我就知道他说来说去会把话题绕到桑旗的身上:“我没觉得我出尔反尔。” 他低下头不再看我,而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你忘了你签了离婚协议书了?那上面最后一句话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而且历历在目。但是我签的是我再也不见你桑时西的儿子,可是他不是你的。” 桑时西正握着他的钢笔正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着,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没由来的抖了一下,然后顿住了。 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笔尖的墨水在纸上凝结成一个小团。 他放下笔,将手里的文件也放在桌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隔着眼镜片我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现在他摘下眼镜裸眼对着我,我仍然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他靠在椅背里,一只手转着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上面戴着的结婚戒指,我发现那是我跟他结婚的时候的,戒指他一直没有摘下来。 我的那枚老早就还给他了,好像扔在房间的梳妆台里,反正结过婚之后我就从来没有戴过。 他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我恨死他这幅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表情了。 我每次和桑时西对峙我都没办法赢他的主要原因。就是他这个人太沉,我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跟我比耐心是吗?时间我有的是,但是绝对不会跟他耗。 我从包里拿出dnA检测报告,摔到他的面前去给他看。 他只是擡眼看了一眼,连翻开都没有就淡淡地跟我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做的这个检测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夏至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法盲了?” 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冷静了,我以为他至少会震惊一下,桑时西这个人装大尾巴鹰真是装得特别成功。 真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跟我谈了,我也没指望今天能跟他谈出个名堂来把孩子交给我。 他处心积虑策划了这一切之后,怎么可以把可能把孩子轻易的还给我? 我翻开报告的最后一条结论对他说:“桑时西。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到底设计那我跟什么人生下的孩子?是不是桑旗,是不是?” 他慢条斯理地挑起眼皮来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希望是他。” 我紧盯着他的嘴,他却淡淡地笑了笑,很是从容:“夏至,真相早就摆在你的眼前了,你却不死心的一遍一遍寻找,到最后失望的是你自己。” 他按响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叫保安来请她出去。” 桑时西和他爸真是如出一辙,无话可说谈不拢的时候就会让保安赶我。 我指指大门口:“你的门已经被反锁了,除非你让保安过来撬门,你一定要玩这么大吗?” “你都想抢我的孩子了,难道不玩的大一点?” 此时响起敲门声,桑时西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打开了门,董秘书带着保安冲进来,活像影视剧里面的狗头师爷。 我自然是被保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站在公司大门口,桑旗的电话打过来,他问我:“你在哪里?” “我在桑时西公司的门口。” “你跟他摊牌了?” “是。” 桑旗在电话里顿了一下:“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冲动。” 现在想想我的确是冲动了一点,跟他完全没有谈出名堂来而且还打草惊蛇了。 我叹了口气,但桑旗没有骂我,只是说:“我现在在律师楼,跟律师谈你和桑时西的这个案子。打算尽快就向法院起诉。” “真的吗?”这事情马上就要走流程了,我既紧张又激动。 “那律师有没有说我赢的层面大不大?” “如果法庭强,制做亲子鉴定的话那赢的层面自然是大的但是法庭没有这种权利,桑时西可以选择不做。” “他一定不会同意做的。”我有点灰心。 “事在人为,我会试着私下里跟桑时西谈,或许我跟他谈比你跟他谈更有用。” “桑旗你为了我的孩子尽心尽力,我无以为报只能肉偿了。” 此刻我的情绪有些压抑,所以必须说点笑话来调整一下。 桑旗在电话里轻笑:“你在哪里说这些话?” “大马路上呀!” “快点回来吧,你不要脸我还要。” 第192章 偶遇卫兰 我和桑旗真的把桑时西告上了法庭,关于争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这边刚刚立案那边媒体就大肆报道,我顿时成了一个名人。 因为我的大头照和桑时西和桑旗的并列放在一起,我在中间他们在两边,三角剧情十分狗血,而媒体又描述得入木三分,我自己看了都信了。 我和他们的事情谷雨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但还是每天都追我的新闻就像是追电视剧一样,还要拿来跟我探讨。 我的事情闹得这么纷纷扬扬的,远在隔壁城市的我妈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我后来和桑时西离婚又和桑旗在一起这一些我都没跟我妈说,她也没问过我。 每次打电话都是话一下家常,我知道我的这些生活在她的眼里是陌生的,但她又不想过多的干涉我。 所以当我大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妈已经知道了这些事。 果不其然,我刚接通电话,大姨就在电话中连珠炮的跟我喊:“小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一天天闹的是哪一出?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孩子,你咋的又离婚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妈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大姨,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我气定神闲。 “小至,你不能不在我们身边就在锦城胡作非为,你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声啊”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在锦城都离了两次婚了,你说你搞什么?” 大姨的儿子我表哥我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她教训不了他就在这里教训我。 但好歹是长辈,我只能低头听着安心受教,等她说完了我才说:“大姨,媒体上的事情大多数都是胡编乱造的。” “难道你没离婚,你没生孩子?” “孩子是肯定生了呀,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大肚子的样子。大姨就这样吧,我过段时间回去看你们!” 然后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没想到我做记者没出名,但是因为这种事情却出了名儿了。 我和桑时西的这个案子打的特别艰难,他自然是不肯做dnA检测,我也暂时没办法。 但是我们私自验的他和孩子的dnA检测报告,听律师说到了特定的时机可以作为证据呈上法庭的,但是现在还没到时间。 我成了名人,上哪都不方便,去超市溜达一圈都能被人给认出来,但我这种出名又不是像明星那种受到万人景仰,尽是人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 脊梁骨被戳多了我也就习惯了,谷雨总说我的脸比城墙拐弯还要厚些。 现在出去逛街都要戴墨镜和帽子,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给认出来,现在有的人真的是很无聊,围着我就嘀嘀咕咕,我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 在家里呆的太郁闷,公司里也有人在我背后议论我,所以我就拉谷雨出来胡吃海塞放松。 吃饭看电影也就罢了,她非要附庸风雅去看什么歌剧,在这一点上我承认谷雨比我有文艺细胞。 进了歌剧院我就躺在那里睡觉,谷雨不停的用胳膊肘撞我,撞的我十分暴躁。 “干嘛?我又看不懂,你看你的就好了。” 她还是用胳膊肘撞我:“你看,你看,坐在我们前排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管她是谁?”我困的要死,提不起兴趣。 谷雨就用力掐我,掐得我魂飞魄散,只好勉强睁开眼睛往前方看了一眼。 顺着她的手指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你觉得我靠那个后脑勺就能认出来那个人是谁?” “刚才她转过头来了,她是卫兰呀!” “卫兰?她居然有这个闲情逸致过来看歌剧?“ “你看他身边的那个人了没有?” “什么呀,还是一个后脑勺。” “刚才卫兰把脑袋移到他的肩膀上来着,这事情不同寻常。”谷雨兴奋得浑身发抖,我就知道她的正业是八卦,遇到这种事情比谁都兴奋。 不过我也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卫兰,而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从后脑勺看挺年轻的,所以我和谷雨的整个注意力都不再看歌剧上了,眼睛只盯着未来卫兰,眼睛看得都酸痛了她都没有转过身来。 直到最后散场了之后,我把墨镜丢给谷雨然后戴上鸭舌帽,缩在椅子里面等到前方的那两个人站起来,转身往剧场外面走着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果然是卫兰,穿着一身冰蓝色的礼服很是雍容华贵,而在身边她挎着臂弯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20多岁的一个小鲜肉,五官长得特别周正。 没想到真的是她! 我们躲在人群后面尽量不让卫兰发现我们,还好现在我出去都乔装打扮,不太让人能认得出来。 我们随着人流缓缓地跟在卫兰和那个小鲜肉的身后,忽然谷雨又用她的胳膊肘撞我。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了!“ “痛死了!” “你看最近大火的那个网剧了吗?我是校花的亲亲爱人。” “我才不看。” “他就是那个男一号呀!怪不得我说这么眼熟。” 本来我还在想那个小鲜肉是不是卫兰的外甥侄子之类的,但既然是一个小明星,那应该不是。 “难不成…”我和谷雨对视了一眼,忽然彼此都特别的兴奋,感觉像打了鸡血一样。 两人异口同声:“卫兰在外面包小白脸!“ 虽然极小声,但是我们对方都听到了。 我对这个认知感到无比地雀跃,我这段日子就在想该怎么抓住卫兰的小辫子,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误打误撞的就给我给碰上了。 我们随他们一起走出了剧院,然后我们躲在一棵大柱子的后面瞄着他们。 卫兰和那个小鲜肉径直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车边,然后坐了进去。 事不宜迟,刚好我今天开车来。 我拉谷雨上车在后面一路尾随,谷雨说:“你跟的不要这么紧,小心被她给看出来了。” “不会,现在街上的车这么多。” 我正开着,一扭头看到谷雨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望远镜,我目瞪口呆:“你从哪来的望远镜?” “今天不是看歌剧吗?我怕我们坐在后排看不见,就特意买了一个望远镜。” “你是不是有病?” “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第193章 这是一个大料 一路上谷雨都在大惊小怪,惊呼:“我的天哪尺度这么大!我的天哪,太火爆了!我靠,卫兰简直就是中国版的邓文迪呀!” “你少土了,邓文迪本来就是中国人。” “不是,我是说她泡小鲜肉,给你看!” 她把望远镜递到我的面前,我把她的手给推开:“你有病啊,我在开车怎么看?怎么了呀,大惊小怪的。” 谷雨兴奋得满脸红光:“那个小鲜肉真的是卫兰包的小白脸,刚才我看到他们在车里面打啵来着!” 卫兰的手都伸到小鲜肉的衬衣里面去了,真的是相当的饥渴。 “那你还不快拍照,还傻在这里做什么?” “这么远怎么拍照啊!拍出来也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我们跟着他们。你看他们两个现在在车里面都这么迫不及待,肯定是去开房。” “开房又能怎样,你能冲进去现场直播?” “你少废话,别跟丢了。” 刚才还嫌我开得快,现在又怕我跟丢了。 我的车跟着他们七拐八拐,他们没有去开房而是在一个别墅区的门口稍微停了一下。 我的车停在一边他们的视觉死角处,他们的车停了一下就又开进了别墅区。 像卫兰这种身份的肯定不可能去开房,容易被人给认出来,去别墅是最安全的。 卫兰这么有钱在外面肯定有很多房子,说不定这里就是她为小鲜肉买的。 我也跟着把车开进去,然后找了个车位停下来。 谷雨说:“你停下来干嘛?” “这里面车少,这么跟着不怕被她发现?”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往前面那个方向走,等会儿看他的车停在门口不就知道了?” 等我们找到那栋房子的时候,卫兰和小鲜肉刚从车上下来,估计是刚才又在车上腻歪了一会儿。 我们悄悄躲在一棵大树后,看俩人手牵手走进了一个别墅的花园,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 “现在怎么办?”谷雨问我。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又没有拍到什么证据。” “这样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等你个鬼啊!现在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有事,但是没证据一切都白搭!” 我在大树后面蹲的我脚都麻了,扶着树干我站起来,拉拉谷雨:“走了,回家去!” “现在就回家?”她还依依不舍的。 “你想看的肯定是看不到了。” “那就这么算了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好可惜。” “现在我们知道卫兰和这个小鲜肉有关系,那还不简单?我叫我那个狗仔朋友多盯着他一点不就行了。” 我拉着谷雨往我们的车走,上车就给我那个朋友打电话:“对了,那个小鲜肉叫什么来着?”我问谷雨。 “叫叶梓洲。” “给你爆一个大料,这几天没事就多盯着那个叶梓洲,背后能挖出一条巨鳄。” “你不如明说了,你又想让我干嘛?” “小鲜肉被名女人包这算不算是一个大料?” “你说的那个名女人不会又是桑家的人吧?” 她还真是不笨,我夸她:“你真是冰雪聪明兰质蕙心。” “你可拉倒吧,别在这里跟我灌迷魂汤。谁不知道你现在跟桑家是彻底闹翻,我跟你说我谁都得罪得的起,就是桑家得罪不起。” “有这样的好新闻给你挖你居然不挖?” “你知道我要是放出这样的新闻出去,我以后还能在锦城立足吗?大姐,你饶了我吧!” ”大不了我给你钱。” “呸,你别拿钱侮辱我,老娘的志向可是想做一个好记者的。” “我呸!就你那狗仔能有多少前途?” “夏至,你要跟桑家斗我管不着你,但是你千万别拖我下水,我背后可没有像桑旗那样的人给我撑腰。不过你想要抓他们的把柄,除了我们狗仔还有更专业的。” 我眼珠子转了转:“你是说私家侦探?”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到,就这样,回见。” 她急急忙忙地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明白我那个记者朋友顾虑桑家财雄势大,她一个小记者胳膊的确是扭不过大腿。 找私家侦探是好主意,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满世界的去找私家侦探,我以前做记者的时候接触过几个,还好我把他们的名片都保留下来了,然后就一个一个地给他们打电话,最终有一个接了活,告诉我一个礼拜之内给我证据。 有了私家侦探的保证,我整个人处于特别亢奋的状态,坐在我的转椅里面摸着下巴颏,一直转悠。 桑旗到我的办公室来,看到我的样子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向他笑,但是不能告诉他。 我的这些馊主意上桑旗都看不上,我现在才越来越发现他是一个君子,从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但是有些时候这些手段就是很好用不是吗? 张桑太太上次被卫兰的人给打伤了,我跑去找桑先生,可是几个礼拜过去了桑先生都没有去看过桑太太,所以我对他极度的失望,并且气愤至极。 现在如果让我抓到卫兰的把柄,我一定要好好的让桑先生难堪一次,这算是豪门丑闻了吧! 桑先生出轨顶多说是风流,但卫兰出轨而且还包的是个小鲜肉,这意义就不一样了,就算不能对卫兰怎样,我也能让他们桑家乱一段时间。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勾住桑旗的脖子:“没打什么坏主意,难道我看上去这么不像好人?” 他用手指头点我的鼻子:“我知道你着急想拿孩子的抚养权,但是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 “我不着急,我可沉得住气了。” 他好像并不这么认为:“这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打赢这个官司。” “我也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妈妈总是受委屈。”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他的掌心复上我的脸颊,似乎有什么想跟我说,但是也没说出口。 只是说:“今天晚上和华生有一个聚会。” “需要我去吗?” “今天晚上桑时西有可能去,所以你还是不要去了。” “哦。”反正我也不想参加那样的聚会:“华生到底打算把他那个生意交给谁呀:又约了你又约了桑时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商人的一个手段而已,让我们有竞争感。但是我还没有想好他的生意我要不要接。” “为什么不接?难道白白便宜了桑时西?怎么也要把它给拿下来。” “可是有风险。” “我认识的桑旗还怕风险呢?再说你的能力我相信。”我趁机拍他马屁,他在我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下班就早点回家,不要总是在外面混。” “我知道了。” 第194章 夏至,交出照片 一个星期之后,我拿到了私家侦探给我的厚厚的一沓照片,这些人的本事真的是了得,这种照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拍下来的。 卫兰和那个小鲜肉在床上肉搏,简直是18禁少儿不宜,看多了会长针眼的那一种。 我看了一眼就有点面红耳赤,急忙把那些照片塞进信封里。 我很爽快的给了私家侦探一笔很可观的数字,私家侦探也很满意,但末了还是不放心的对我说:“夏至小姐,千万不要把我卖了,如果被桑家的人知道之后,那我在锦城就混不下去了。” “知道,你放心吧!” 私家侦探走了,我怀里揣着这些照片正在寻思下一步应该怎么行动,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一定要部署好了。 桑旗告诉我我和桑时西关于孩子抚养权的案子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律师向法院提出了要将孩子和桑时西的亲子鉴定报告作为证据呈堂,明天就向法院申请。 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果法院能够把这个作为证据的话,那孩子判给我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我的幸福生活简直就在向我招手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寻思我手里的这些王牌该怎么一张一张地打出去。 而且要打出最好的效果,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放到网上最靠谱,这样也不会扯到我的头上。 我就能明哲保身,搞臭卫兰是第一步。 我特地找了个网吧,不敢用家里的电脑,然后选了几张尺度特别大的放到了网上,接着我就回家等效果。 十分钟之后我打开网页看了,一下简直被吓坏了,点击率蹭蹭的往上涨,这是要全网爆的节奏呀! 很多网友在炸了,说得超级热闹,我也看得眉飞色舞。 我还算是有良知,虽然我对那个小鲜肉甘心被有钱的富婆包很不屑,但是人家毕竟没有招我惹我,所以我就给小鲜肉的脸上打了马赛克,但卫兰的脸是360度无死角的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卫兰完蛋了,就算是她娘家有多厉害,但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给他戴绿帽子,这个绿帽子戴的简直是翠绿翠绿的。 我觉得今天晚上我睡觉都能笑醒,我晃晃悠悠地回家,还没进家门我的电话就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来居然是桑时西打来的。 他捡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就令我不得不往那些照片上想。 他是因为照片打给我了吗? 他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不管了,也许不是的,别做贼心虚。 我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喂…” “我在月下,十分钟之后在那里见。” 桑时西打电话永远是这个风格,没有开场白也没有结束语,只是把他要说的给说完。 “我又不是你的秘书,你说什么我都要听?”我从来不甩他那一套,他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想要孩子了?”一句话就点到了我的死xue,没错,桑时西永远都知道怎么能捏住我的命门。 我乖乖地去见他,月下是一个高级会所,不是会员制的进不去。 也许是桑时西事先打过招呼,所以我很顺利地进去,然后服务生带我来到一个房间,桑时西坐在靠窗的沙发边正看着窗外。 他的侧颜和桑旗很像,但是我还是能够一眼就分辨出来他们两个地不同。 我觉得桑时西的五官要显得更加刻薄一些,因为他的嘴唇很薄,从他嘴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寒气森森。 我沉了沉气走进了包厢,他也不回头听脚步声就猜到是我了。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他才转过脸来。 他居然在吸烟,手指间夹着一根正袅袅向上盘旋着烟雾的香烟,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很是阴郁。 “叫我来干嘛?” “把你手上掌握的全部照片给交出来。” 这大概是我听过的桑时西跟我说的最森冷的一句话。 要不是我经常跟他打交道,而且特别善于装大尾巴鹰,这一次差点就要暴露了。 我很是镇定地看着他,其实手指却有些稍稍发抖:“你说什么照片我听不懂。” “我知道你找了私家侦探,夏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照片交出来!” “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谈这些的话,那我们俩就没什么好谈的,再见!“ 我站起来,他忽然自己伸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差点没把我给拽一跟头。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的眼神,仿佛在他眼睛里面藏了一匹狼,随时都都能窜出来将我撕碎一样。 “夏至,你这个小聪明会毁了桑旗!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如果你继续我行我素的话,我能让桑旗跌到谷底!”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我跟他冷笑,其实我笑的挺没有底气的,但是输人不输阵,不能被桑时西的三言两语就给吓住了。 他捏着我的手腕,力度都快要把我的细手腕给折断了,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告诉我:“孩子我不可能给你,照片继续必须要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比如呢?”我的手拼命的在他的手掌心中来挣扎,眼睛却看着桑时西的眼睛。 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恨意,很好,以前只是我恨他现在他也恨我,旗鼓相当才好玩。 我终于费力地从他的手掌心中挣脱出了手腕,已经被他捏得通红。 我另一只手揉着我被捏痛的手腕:“桑时西,如果你今天就是来威胁我的话,那我告诉你你没成功!我夏至想做什么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说不给我就不给我?还有,自作孽不可活,一个人做错了事就得为她所做的那些付出代价,任何人都不例外。” 我没说的很明白,但想必桑时西听得懂。 我很高傲地转身,然后走到门口桑时西喊住我:“你以为桑旗真的是你的靠山?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你的软肋,我要想至于他死地是轻而易举的,夏至,这一切就都在你的手里,我今天把你喊出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是跟你谈判。” 去他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要听,少拿这些来吓唬我。 他大晚上的约我见面就是因为他心虚,我回头看着他,笑的比他还要阴森:“那就拭目以待吧!桑董!” 第195章 华生是个骗局 我说完就摔门走了,桑时西的这些话当然威胁不到我,他想让我交出照片那是不可能的。 我回家以后再上网看那些照片已经被删除了。 删了也没用,我每天都去网吧上传两张,每一张都不一样,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绝对精彩。 我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每天都往上传两张,网友的热情高涨持续不减,在我上传了三天之后媒体开始报道了。 虽然没敢直接说照片上的人就是卫兰。但是也映射了桑家。 我不知道桑家乱成了什么样,但是我那个狗仔朋友跟我说有人拍到了卫兰去医院,她的胳膊受伤了。 我想估计是桑先生跟她动手了,以前卫兰怎么闹,弄死他在外面的女人帮他生的孩子,还有弄死那个女明星桑先生都忍了。 但是卫兰却给他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这下桑先生就忍不住了。 我乐不可支,正抱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沈秘书过来找我。 “桑总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哦。”我把手机揣进口袋,然后悠哉悠哉地去找桑旗,他招手让我过去。 我还没坐下来呢他就问我:“你又干了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呀!”我睁大眼睛装无辜。 “现在网上传的纷纷扬扬的关于卫兰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装疯卖傻:“不是呀,我还每天追的跟电视剧一样,真好看。” “你呀!”他叹气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来:“你别胡闹行不行?”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骂我,所以我才有恃无恐。 说桑旗把我宠坏了也好,说他太包容我也好,反正我知道他不会骂我。 我笑嘻嘻的:“现在桑家可乱了,你就让他们乱去呗!是卫兰自作孽不可活。” “桑家的水太深,卫兰的娘家势力很大,不是你这样小打小闹的就能摧毁的。你想要孩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现在我们已经占上风了,不可以着急知道吗桑?” 旗跟我轻言细语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想试图说服我。 但反正现在事已至此,做也做了,他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桑旗拿我没辙,我知道他又舍不得训我,所以我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腻歪了一会儿,他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我还是每天照样上传卫兰的照片,那个私家侦探给了我300多张,照每天两张的速度往上传的话,大半年才能传完。 不着急,一次性弄完就没意思了,就是让人每天都惦记着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我悠哉悠哉的等着我的这些变成原子弹摧毁桑家,每天沉浸在这里面,却没发现公司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了。 先是刘秘书辞职了,然后又是沈秘书辞职了,后来我去人事部打听,公司的一半员工都辞职了。 这几天桑旗很忙,早出晚归的我几乎跟他碰不到面,我就去找谷雨。 谷雨跟他们部门的主管刚开完会出来,一脑门子的官司,把我拖到一边压低声音跟我说:“听说那个华生是个骗子,你知道吗?” “什么骗子?”我愣了一下。 “桑旗将全部身家投进去接了华生的那个大案子,但是华生将那笔钱全部挪走。” 我脑袋嗡了一下:“怎么可能?难道华生那个家族都是假编的吗?” “不是的,家族的确存在,但是华生已经从他的家族脱离出来了,总之他拿走了桑旗和锦城其他好几个大公司的投资款,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这么多钱他怎么拿走的?” “你以为桑旗给他现金,他用麻袋背啊!高科技手段呀!“ 谷雨说的我的心里面乱七八糟,桑旗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公司的人都要走光了。” “你别跟着瞎起哄。” “你想啊,如果公司运营正常的话,走了那么多人桑旗肯定是要让人事部招聘的,但是他付了员工一大笔遣散费之后根本就没有继续招人的打算。” 我心乱如麻,一个人枯坐在桑旗的办公室里,一个下午的时间听谷雨跟我说公司的人又陆陆续续地走了好多,就连桑旗的几个高层全都走光了。 树倒猢狲散,我现在特别后悔,如果我不总是权桑旗拿下华生的那个案子,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 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路上的车水马龙。 天黑了,霓虹闪烁。 我的脑子里面也电光火石般的冒着火花,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打电话给桑旗,他的声音很疲惫,但仍然很温柔:“我今天晚上不回办公室,你别在那里呆着了,赶紧回家。到了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我知道他在忙,因为为了华生那个案子他不仅将全部的身家投进去了,而且在外面还有融资,所以可能现在桑旗已经负债累累了。 我不在乎他有钱没钱,但是我总觉得这次我们是被人坑了。 但是被谁坑了呢? 我脑子很乱想不通,我从桑旗的办公室里出来,然后就在大街上乱晃,从中午到现在我都没有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 但是饿是生理上的不是心理上的,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这时一辆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霍佳。 这女的怎么神出鬼没的,我经常能够无端端的遇到她。 我看她一眼就继续快步往前走,她却开着车慢慢悠悠地跟在我的身边。 我走到十字路口就过马路,看她怎么跟过来? 他她却下车走近我:“夏至,听说你的桑旗破产了,你怎么不好好的去安慰他一下?” 我停下来,她鲜红的唇膏在霓虹灯下闪烁着妖冶的颜色。 我很讨厌她的笑容,笑的飞扬跋扈的。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说:“这事儿已经不是秘密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家桑旗亏了多少钱?我想他是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了,怎样,偷听一个人的秘密很爽吧!我让你得到了一个又让你失去了一个,算是公平。” 前面的话我听懂了,后面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瞪着她那双涂着超长睫毛膏的眼睛,她笑着:“听说夏至一直很聪明啊!怎么这次那么笨呢!” 我闭了闭眼睛,猛然想起来那天我躲进桑时西后备箱里的那个晚上,霍佳对桑时西说的那些话。 后来我还奇怪他们两个私下里见面,为什么霍佳会无端端的提起桑时西不能生育的事情? 第196章 给你做一道选择题 我的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我的掌心中,但是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我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在分析这件事情的逻辑性。 我看着霍佳的眼睛:“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躲在车上?” “是啊,女人的鼻子很尖,这是男人没有的技能。桑时西的车上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味道,我是能够闻得出来的。所以,我一上车就知道你躲在后面。” “所以,那些话是你故意说出来给我听的?” “是啊,不让你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你又怎么可能相信后面我说华生的那件事?嗯?” 霍佳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啪嗒一下亮了打火机,本来大街上灯光明亮,火机更是照亮了她眼中的每一处得意。 我明白了,这是霍佳一开始就给我下的套。 “你联合桑时西,让桑旗走进圈套?” “桑旗一个人他肯定是很清醒的,但是有你这个枕边风吹一吹那就不一样了。” 是的,我就是听到霍佳跟桑时西说的语气很想拿到华生的案子,我才想让桑旗拿过来的。 但,这是个套。 霍佳好聪明,一石二鸟。 联合桑时西诓我,但又把桑时西的秘密给抖给了我。 先坑他,再坑我。 我现在要是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显得很傻气了,霍佳恨我不亚于盛嫣嫣和何仙姑。 因为我让桑时西毫不留情面在三天就把她给休了,这个奇耻大辱霍佳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她想尽了办法报复我,所以桑旗就变成了她的猎物,所以我就进了她下的套,稀里糊涂地天天催桑旗去接华生的那个案子。 本来桑旗是不想接的,他跟我说过钱是赚不完的,他不想冒这个险,但我却嘲笑他说他没了以前的狠劲。 我一直以为我挺聪明的,但是现在看我是真的蠢,过于自信。 霍佳笑容恬淡,她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夏至,你知道你这个女人叫什么?你就是标准的红颜祸水,桑旗聪明一世,最差劲的一次就是看上了你。桑时西有没有跟你说过,只要你跟桑旗在一起,你一定是拖垮他的洪水猛兽。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桑时西对一个女人这么大方这么上心过,但是你居然不领他的情,他一定会让你和你的男人都跌入谷底生不如死。” “你们跟华生串通好的。”我咬着牙。 霍佳耸耸肩:“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我们的机会比较好,而我又恰巧比你聪明了一点点。” 她说完了耸耸肩:“你们不是有情饮水饱吗,对于桑旗来说损失点钱并没什么,这一点桑时西心里很清楚,所以下一步就是你了。” 我听不懂霍佳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已经拔脚向她停在路边的车边走过去。 我拽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狠狠的给甩开,我一个没站稳倒退了几步还是跌倒在了路边。 霍佳踩着高跟鞋从我面前走过,然后上车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我第一次输的那么彻底,也第一次被人这么耍,我被耍也就算了,但是被我拖下水的却是桑旗。 我害他分文没有还负债累累,我不应该这么大意这么轻敌,我那么拒绝桑时西连100亿都没有要,现在还想要他的孩子,他能轻易的饶过我? 我应该听桑旗的,我不应该每一次都那么胡闹,我觉得我很有小聪明,任何人都耍的团团转,但是这一次被耍的是我。 我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好久,身边的人都绕着我走,他们怕我是碰瓷的。 我坐了好一会儿才扶着路灯的杆子站起来,还没站稳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开始还以为是桑旗打来的,但是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是桑时西。 他一定是在跟我炫耀,我倒要听听他跟我说什么。 我接通了电话,桑时西冷淡而刻薄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不想让桑旗死的更惨的话回到我的身边,做我孩子的妈。” “你做梦。”我咬着牙:“你想得倒美。” “好吧,既然这样替你的儿子和桑旗收尸。”然后他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他一向都是这么干脆利落,这一句话像重锤一样把我的脑袋打得嗡嗡响。 收尸? 他是打算弄死他们吗?难道杀人不犯法吗? 我颤抖着手指打回去,他似乎料得到我会打给他,所以接得慢吞吞的,声音也慵懒悠闲。 “想明白了?” “你觉得你能杀死桑旗吗?”一开口我的嗓子就哑了。 “桑旗不用我亲自动手,他那些债主会把他生吞活剥了的,至于你的儿子嘛,我想也不需要我动手就会让他死得自自然然,你觉得呢?” “你他妈真是没有人性…”我咬着唇才憋出这句话。 他在电话里倒是笑得很开怀:“夏至一报还一报,好运气不可能总是站在你这边,总得让我扳回一局。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胡来,你把我们家弄的鸡犬不宁就想抽身,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现在晚上8点钟,我要在12点钟之前在我的房间的床上看到你,不然的话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桑时西再一次挂了我的电话,我现在只想拎着炸药包去把桑家给炸了,但是我的儿子还在他家,这么变态的事情桑时西绝对能做得出来。 我依着电线杆子身体在不可克制地发抖,我的电话在手里面响,我不用低头看就知道是桑旗打来的,我的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我从小就很会做选择题,知道从众多的答案中选出一个最正确的,但是现在让我选我却根本就选不出来。 选桑旗还是选息事宁人,我真的不会选。 如果是以前他拿儿子来威胁我,我完全可以求助于桑旗,但是现在不同,桑旗被他陷害自身难保,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再给他找难题? 我抖了半天,电话还锲而不舍地响着,我终于接听了电话放在耳边,桑旗的声音特别的恍惚,仿佛是从外太空传来的。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夏至,你在哪里?” “我在哪儿?”我茫然的地擡头,霓虹刺眼行人匆匆。 我在一个繁华的世界中,但是我此刻的心却是一片荒凉,我嗓子很干我眼睛很涩,心中烧着一团火,我想喊却喊不出来。 此刻我十分十分想见桑旗,想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第197章 离开他吧 “桑旗…”我嗓子全部哑掉,一向伶牙俐齿的我甚至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华生的案子是个骗局,对不起桑旗,我害了你…” “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有输有赢高峰低谷,这都是家常便饭,不关你的事的,夏至。” 他的声音此刻在话筒中异常温柔,我知道他不会怪我。 他曾经跟我说再多的钱也没有我重要,但此刻我宁愿他狠狠地骂我,我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你是不是欠了很多的债?”我声音发抖。 “放心吧,我把公司的资产抵出去可以还清债务。没有钱而已,不是什么人生谷底,夏至如果你不介意陪我走过一段稍微艰苦一点的路的话,那这件事就不是事。” 我当然不介意,我又不是没有过过穷日子,和桑旗在一起吃糠咽菜都是美的。 我刚想跟他表白,这时手机叮了一声,一张图片映入我的眼帘。 图片里是我的儿子,他躺在床上正在熟睡,他的身边放了一支针管,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刚才想对桑旗的话就哽在了喉头里,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模糊地响起:“夏至,你在哪里?你站那里不动,我来找你。” “不。”我舔舔嘴唇,手紧紧握着旁边路灯的杆子:“你别来,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桑时西让我去他家,知道我不会去所以就用孩子来要挟我。 孩子在他手上,我只能任宰割。 现在我求助谁都是没用的,就算是报警我也不能拿桑时西怎样,因为现在孩子的抚养权还是他的,再说我无权无势警察为什么要帮我? 我匆匆挂了电话,脑袋是晕的,眼睛是花的,我脚踩的每一步就都仿佛踩在了棉花胎里。 我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桑家走,路上我打电话给桑旗的合作伙伴南怀瑾,桑旗可能不会跟我说真话,他怕我担心。 我要从南怀瑾的口中得知桑旗公司目前的现状。 南怀瑾的语气不明:“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桑旗?” “我如果能从他嘴里知道答案的话,我就不会来问你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桑旗如果卖掉他所有的房产和公司的地皮,他有可能还上债。但是他就一无所有了,而且华生的这件事情在锦城的影响很大,我想桑旗在锦城很难再重振旗鼓。” 卖掉房产卖掉地皮只要能还债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桑旗不能在锦城立足,我觉得也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带着桑太太一起离开这里。 但是我的孩子在桑时西的手上,怎么办? 我沉默着,南怀瑾在电话里继续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局是谁布的,之前桑旗就对华生的这个案子有很多疑虑不肯接,如果他能坚持下来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很内疚,都是我,都是我不停地游说他让他接了华生的这个案子。 因为我听霍佳说如果这个案子被桑时西抢走的话。那桑时西就会在锦城只手遮天。 我是想让桑旗压过桑时西,是我太贪心,想让我的男人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 但是我知道桑旗他有自己的节奏和部署,是我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陷入这种困境。 “夏至,”南怀瑾喊我的名字。 “嗯。”我努力集中精神:“我在听。” “你从桑家踏出来的第一步,桑时西已经在布这个局,所以你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这件事到这里远远不算完,如果你不回到桑时西的身边他就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现在凭桑旗的能力没有办法和桑时西抗衡,因为桑旗的敌人是整个桑家,卫家还有霍家,你觉得他能抵得过他们吗?” 南怀瑾分析的是没错,但是我听不懂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夏至,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我会对你说,这段时间请你好好的陪在桑旗的身边跟他一起共度难关,你的支持比任何人都重要。但是你和别人不一样,桑时西千方百计的都想要你,只要他没得到你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离开桑旗?”我打断他的话。 “没办法,我只能说现在的桑旗要不起你,要你的代价太大了。趁他现在还没有万劫不复,我建议你离开他。” 连南怀瑾都这么说,而且我觉得他分析的是对的,要我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之前桑旗为了我放弃了桑家,就等于说和桑家为敌,而现在他又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我无法想象后面桑时西还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我长久的沉默着,手机贴在耳朵边时间长了,觉得耳朵都很疼。 “夏至,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如何权衡,你也知道怎样帮桑旗是最明智的。” “你让我现在离开他?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桑旗和别人不同,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而且来自你的背叛会成为激励他的动力,不然的话他沉溺于你的温柔乡之中。这次从美国回来我在桑旗的身上看不到以前的那股野心勃勃的劲了,他为了你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夏至,你和桑旗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所以在这个时候你扶他一把不如你去扎他一刀对你对他都是好事。” 南怀瑾其人看上去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是他可能从见我的第一眼就把我和桑旗之间的将来现在都看穿了。 桑旗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人作为他的合伙人是有原因的,南怀瑾很厉害,他有一双x光一般的眼睛。 原来的桑旗也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南怀瑾说的对,我的存在让桑旗失去了所有的锋芒,他甘心跟我一起做一个普通人。 但是也许有些人就没有办法做普通人,要时时刻刻的弓起背做一头把任何人都当作敌人的狼。 我是一只自以为聪明的狐貍,却不小心的与狼相伴,狼爱上了狐貍,却成为了狼群的敌人。 我一只小小的狐貍就算陪伴在她的身边,我也没办法帮助他和整个狼群为敌。 南怀瑾在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后来我就有些听不清了。 在我的脑袋里面嗡嗡的回响着,我只听到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这一刻开始,你不要再见他。” 第198章 办法有用就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挂了南怀瑾的电话,他的电话让我更加的迷惘。 桑时西的逼迫南怀瑾的劝告,难道我和桑旗真的不能够在一起吗? 我不记得是谁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就是桑旗身边的祸水,从第一开始我让桑旗失去桑家的所有的时候,就应该很清楚那只是开头而已,到后面我只会拖累他越来越深。 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等我走的极累极累了停下来,擡头看着眼前,我发现我竟然走到了桑家的大门口。 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我的身体和我的脑没有办法平衡,我的孩子还在里面,桑时西只是要我而已,如果我跟桑旗分开能够还给他的锋芒,他背上原有的翅膀,那我失去了我的爱人也是值得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桑旗恨我,恨得我咬牙切齿,他才能重新变成一匹狼。 我闭上眼睛,他看着我的温柔眼神就在我的眼前晃,我努力的把它印在我的脑子里。就像一枚印章一样永远的刻在那里,当我想他了就翻出来看一看。 有人跟我说话:“夏小姐,门打开了,你进去吧!” 我睁开眼睛,是门房在跟我说话,一定是桑时西跟他打了招呼看到我就让我进去,他是料准了我会来,因为他攥着我的软肋,真的特别软。 我僵硬地走进去,里面有司机载我到桑家的大门口。 桑家的客厅黑漆漆的,只开着一盏不太亮的灯,没有佣人也没有管家,不知道卫兰和桑先生去哪里了,总之整栋大宅像一座空城一般,寂静的让人心里生畏忌。 桑家大宅我曾经很熟悉,我在这里也住了有好几个月。 我没走电梯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活像慢慢步入刑场。 终于我走到了原来我的房间门口,轻轻拧开门锁走进去,房内燃着昏暗的灯光,我走到卧房门口看到孩子正躺在床上。 我急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温温热热的,呼吸匀称,他睡得很香。 我想抱抱他,又怕把他给吵醒了。 桑时西的声音冷不丁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还以为你爱桑旗超过了你自己的孩子,看来你还不算泯灭人性。” 在孩子的身边放一只针管来威胁我的人,现在居然跟我说人性? 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斗嘴,我转过身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像一个死神一样站在我的面前。 桑时西的身高一向都让我有压迫感,其实他跟桑旗比起来,桑旗比他还要高两厘米,但是我在桑旗的面前从来不会给我这种感觉。 他的眼神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上,让我没办法喘息。 “我来了,你想怎样吧?” “从今天起留在我这里,扮演好你母亲和妻子的角色。” “然后呢?” “然后桑旗就能独善其身。” “神经病,你明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我,也不爱你,干嘛把两个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你的人绑在你的身边?你有病!” 我想不出更恶毒的词来骂他,我知道这种话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 所以我压根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来什么,他语气轻松:“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桑时西要得到的一定都会得到。” “你用这么卑鄙的方法……”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方法只是有效没效。不在乎卑鄙或崇高。再说你以为桑旗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崇高的?” “你现在挑拨离间已经晚了,桑时西你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以后就会知道是一个祸害,我会搅得你不得安生。” “随便你。”他忽然靠近我,两根手指撚起我的发丝,他的镜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结合唇角的笑意令我觉得他像个变态。 他轻笑:“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发誓他如果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他脸上的眼镜给打烂。 事实上我也出手了,可是我的拳头还没有碰到他的脸就被他紧紧的握住了。 他的手指纤长,在我的眼里就像一只磨爪,将我的拳头以及我的人生给牢牢地握住。 我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有这种无法挣脱的感觉。 从一开始我知道桑时西这个人存在之后,我从来没觉得他能把我怎样,我甚至觉得我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间,想跟他结婚就结婚想把他甩了就甩了。 我觉得我聪明至极,但是我错了,桑时西远比我想的更要深不可测,更难以对付。 像我这种三脚猫的伎俩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眼里我的这一切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他要玩就玩大的,直接把桑旗给弄垮,所以他留一个不是他的孩子在他的身边就完全可以拿捏住我。 他叫我往东我就往东,叫我往西我就往西。 我跌坐在床沿上,可能是我的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孩子被惊醒了,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我急忙抱起他,哄了半天都哄不好,因为我没带过孩子,他也不认得我。 他睁开大眼睛惶恐地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桑时西从我的怀里抱走孩子,在他的怀抱里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他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他的笑容我看的明白,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是的,他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 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回到桑旗的身边了,南怀瑾有一句话说对了,我跟桑旗在一起只会拖垮他。 因为只要我在他身边,桑时西就会永不停止对桑旗的攻击。 而霍佳那天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我是桑旗身边的祸水,我会害桑旗万劫不复。 那时候我就把她说的话当放屁,但是她说准了。 我浑身无力,我觉得我要大病一场。 我心里恍恍惚惚的决定了什么,我想我得离开桑旗了。 痛苦是短暂的,我希望他长久得恨我,因为恨能燃烧他原先的丢失掉的斗志,还是以前他那个意气风发的桑旗。 他为我已经抛弃太多了,跟他在一起我只会继续连累他。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魔力让桑时西一定要留我在他的身边,但是我想最后我也不会让桑时西得逞。 我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到门口,桑时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建议你别去跟他告别,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样的情绪对桑旗是最好的。” 我没想要去找桑旗,我只是想跟桑太太道别。 我想让她和桑旗离开锦城,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桑旗在别的城市一定可以重振旗鼓,然后他忘了我,找一个不会让他这么倒霉的女人。 “给我车钥匙…”我举起手摊开手掌。 第199章 地狱也不过如此 桑时西扔给我一把车钥匙,我拿了就往外面走,他没有拦我。 因为他已经从我的眼睛里面看出来我的决定,所以他知道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来,因为我已经无路可走。 现在不是让我选,现在是给我一条路,不走也得走。 我捏着车钥匙在桑家的车库里面找到了车,然后开出了桑家。 我的电话一直在响,桑旗打了无数个电话找我,我挂断他的电话然后拨给了桑太太。 时间很晚了,我知道我打扰了她休息,但也许此生我们只能见今天最后一面。 我对桑太太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觉得她在我心中是跟我妈同等的地位。 她真心真意的对我好。 桑太太的声音有些朦胧,应该是刚入睡不久。 我跟她说:“阿姨,我马上过来。” 她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立刻说:“我知道阿旗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你不用太担心,夏至,阿旗他能够处理得好的。” 我把他的儿子拖累的这么惨,她还反过来安慰我。 桑太太一直都这么善良,但是这个年头善良的人通常都得不到好报。 而卫兰呢,这么可劲的作,现在还给桑先生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也没见桑先生对他怎样,反倒是桑太太被赶出桑家。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我开着车在路上疾驰,桑太太在电话里面焦急地叮咛我:“夏至,你是不是在开车?你小心一点不要开的那么快,你别着急,我在路边等你。我电话挂了啊,你慢点开车。” 我在桑太太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挂了电话,夜里人少车子开的飞快,看着窗外急速向后倒退的风景,我的心中充满了快感。 是的,这时候我急需速度与激情带给我的刺激,才会让我此刻极度不平衡的心里舒服一些。 车转过一个弯,我就看到桑太太母亲家的小区了。 我拐弯准备减速,忽然发现刹车没什么用,我惊出一身冷汗,右脚拼命地踩刹车,踩到底了车子还是呼呼地往前跑。 刹车坏了! 为什么刹车会坏? 我的车像炮弹一样向前冲过去,我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忽然我在路边看到了桑太太。 她到马路边来等我,情急之下我的手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我大声的跟桑太太喊:“阿姨,躲开,躲开,阿姨,到花坛上面去!” 可是此时我已经控制不住方向盘和车速,我开着车直愣愣地向桑太太冲过去。 我拼命地踩刹车,冷汗流了一身,我也分不清我的脸上到底是汗还是眼泪,今天这个惊惧的场面我想会留在我的脑海中一辈子都忘不了。 完了,我要撞到桑太太了,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人,她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衣服,大而无神的眼睛,以及白得跟鬼一样的尖尖的脸。 盛嫣嫣! 她又从哪里窜出来的? “咣!”“咣!“两声巨响。 我撞到了她们… 然后我的车又狠狠的撞向边上的花坛,最后,猛烈的冲击力弹出了安全气囊,砸在了我的脸上,我晕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有人擡着我的手和脚把我从车里拉出来,我还在车祸现场。 我茫然地四处看,只见花坛的边上有两大摊惊人的血迹,桑太太和盛嫣嫣不见踪影。 我努力擡起头问擡着我的医护人员:“那两个人呢?那两个人呢?” “你醒了…“医护人员说:“你别乱动,我不确定你的肋骨是不是断了。” “你告诉我那两个人呢?” “送去了医院。” “有没有生命危险?当时是死了还是活着?” “一息尚存。” 我软软地瘫倒,他们把我放在担架上,然后将我擡上救护车。 我神志清楚身上也不太痛,我应该没有受伤太严重。 因为桑太太和盛嫣嫣阻挡了我车子的冲击力,而安全气囊又保护了我。 我被送进急诊室,急诊室里面拉着帘子,帘子后面很可能就是桑太太和盛嫣嫣。 我没什么大碍,护士和医生都在为了桑太太和盛嫣嫣奔走。 “血袋…血袋…” “血浆…血浆…” “那个女孩的腿好像是断了,骨头已经碎成了渣渣,怎么办,是截肢还是暂时保留?” “这位太太没有了呼吸,快点,快点过来进行电击!” 医生护士混乱的叫喊声,我闻着刺鼻的血腥味觉得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梦… 我希望我晕过去了,但是我很清醒。 医生检查我说我只是头部受到了一些撞击,软组织有些损伤,然后我坐着轮椅被推出去。 谷雨向我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小疯子,你吓死我了,怎么会出车祸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嗓子是哑的脑子是混乱的,手指是冰凉的。 我前面有一个黑影,我擡起头是桑旗,他满眼的血丝一脸的焦灼。 他蹲下来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别怕,夏至,没事了…” 他还在安慰我,如果他知道我干了什么的话,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安慰我吗? 我发着抖,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得停不下来,我哑着嗓子跟谷雨说:“你送我去病房,我只要你一个人…” 然后我就埋着头,我不知道谷雨在跟桑旗说什么。 有人推着我往病房走,然后医生和谷雨扶上床,我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到头顶,谷雨在我的脑袋顶上叨叨。 “你一个晚上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桑旗都快急疯了,他听到了你出车祸的消息之后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害怕的时候。现在桑旗的公司出了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我虽然很不想听谷雨跟我说任何话,但是我也从她的话音里听出来她好像并不知道我开车撞了谁。 我将被子从我的脸上掀开,看着谷雨一字一句地跟她说:“我开车撞了人,我撞伤了桑太太和盛嫣嫣!” 谷雨的脸立刻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我有可能会把桑太太给撞死,刚才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尖叫,心里的水身体里的水争先恐后地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 我发疯发狂失控地尖叫,我急需要宣泄,我急需要发泄,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的人是我。 我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开车去找桑太太? 我为什么要问桑时西要车,为什么? 我真的是祸水,我是桑旗身边的祸水。 我要拿走他所有的一切… 有一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第200章 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抱住我的人是桑旗,因为他的怀抱很暖,他的气息是我很熟悉的,他的声音又温柔又痛楚地响彻在我的耳边。 “夏至,已经没事了,夏至,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渐渐的我的情绪稳了下来,我的脑子又开始可以正常地思考了。 我蜷缩在他的怀抱里,短短的几分钟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我该对桑旗说什么。 他轻拂着我的后背让我平静下来,但我现在已经非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静。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和他四目相接,和他眼神碰撞的一霎那我真正的感觉到了心痛是什么滋味。 仿佛有人两只手一手捏着我心脏一端,然后狠狠地拉开,撕裂… 血管断开,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来。 我想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坦然地留在桑旗的身边,我有可能杀了他的妈妈。 桑旗爱上我是他最错误的选择,因为跟盛嫣嫣相比我远远比不过她。 盛嫣嫣从来没有让桑旗这么为她付出过,但是我仗着桑旗对我的爱胡作非为,才会变成今天。 他的眼神粗粝而痛楚地在我的脸上碾压:“夏至,不关你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的车已经拿去检验了,没有刹车的…” 他还在试图安慰我,就算他知道我撞伤了他母亲,他也在安慰我。 我没有办法大口呼吸,只要呼吸我的胸口都在尖锐得痛着。 “桑旗,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跟你说实话…” “有什么话等你好一点再说。” “我现在很好…”我把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桑旗,你妈妈是我有意撞上去的,是的…” 我说的很平静,就像是一个冷血杀手那样冷静。 刚才我在他的怀抱里迅速地想好了这么一个理由,我知道一开始桑旗会不信,但是我会编一个特别强大的逻辑,让他无法反驳。 他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不信。 所以我就让他慢慢相信,我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讲给他听:“你破产了,没有钱了。而我的孩子在桑时西的那里,所以我除了回到桑时西的身边找不到别的出路。桑时西说为了表示我的忠心,做一点儿什么吧!于是他给了我一把车钥匙,跟我说,夏至你可以找到一个方法让桑旗永远都恨你。所以我就选择了这个。” 我向桑旗眨眨眼:“我开着那辆车,把你妈约出来,让她在路边等着我,然后我就撞上了她。” 我说完了,而桑旗在我的面前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塑,他的眼睛藏在一片毫无波澜的湖底。 “别闹…”他嗓子哑哑的捉住了我的手,我将手再一次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因为我的手在发抖,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惊慌。 “桑旗,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以报警,但是这样我才能换得桑时西对我的重新信任。你曾经是我的靠山,但是你已经倒了!我必须再寻找一座,我只是个女人,你不能怨我,怨只怨你运气不太好。” 他眼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低下去,他的脸色也一寸一寸地白下去。 他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深色更是更是衬得他的皮肤白的像我今天手指夹上涂的指甲油那样苍白,冰冷,甚至还有一些塑料感。 我深呼吸,现在的我反而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这辈子说过不少的谎话,我今天的这个谎话是一把双刃剑,刺伤了我也割伤了他。 我这把剑已经深深的捅在了桑旗的心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捅的更深一点。 我不知道此刻他会不会伸出手把我给掐死,但是他没有… 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在他的心里是有这么好吗? 我这么说他都不相信? 我刚想张口要说点什么,谷雨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了。 “桑太太,桑太太…”她上气不接下气:“桑太太不行了…” 桑旗顿了一下然后就迅速地站起来像炮弹一样射出去了,谷雨连滚带爬地过来扶我,我正要下床但是身体却僵住。 我现在去算什么?我在桑旗的面前痛哭流涕算什么? 让他对我刚刚狠一点的心又要软下来? 我抓住床沿不肯动,谷雨不解的看着我:“干嘛,你快一点呀!” “我不去。”我推开她用被子裹住自己。 谷雨站在我的床边瞪着我:“你是不是疯了?刚才医生说桑太太大出血很危险。” “我说了,我不去就是不去!你烦死了!给我滚出去!” 我第一次对谷雨那么凶,她在我的床前立了一会儿就转身摔门出去了。 我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浑身发抖,然后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对着西方狠狠地磕了三个头。 我夏至这一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现在我想求求老天能不能让桑太太活着,能不能给桑旗留下最后一点点温暖? 我伤他至深,至少把桑太太留下,老天想要什么我用我的余生竭尽全力地偿还。 这三个头把我自己磕的晕头转向,我的手机在床上响,我走过去摸到了手机,接通放在耳边。 是桑时西打来的,我不等他开口说话我就跟他说:“来接我,把我从这里接走…” 他简短地应着就挂了电话,十分钟之后桑时西的保镖就来了,直接把我从床上捞起来,抱着我就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的另一端是谷雨的哭声,我往那边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桑旗的身影。 我只是想最后看他一眼而已,但也不能如愿。 我想我会永远记住桑旗最后看我的眼神,他仍是充满怜惜的。 在这一刻我是矛盾的,我既希望他恨我,因为恨能让人忘了爱,恨会让一个人更果断。 虽然痛苦但不至于纠结,可是我又怕他恨我。 因为我多爱他呀!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是我是发自内心的,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我觉得能为了他好。 希望我没做错吧,但是也不能回头了。 错了就错了吧,只能延续它的错误。 对了呢,如果做对了就算是我在改正我的错误。 我回到了桑家,回到了我曾经熟悉的房间,我儿子就躺在我的身边,小手小脚乱动碰到了我的胳膊。 很奇妙的触感。 我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从桑时西看上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都是在被他的设计当中。 任人宰割任人摆布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第201章 我是最佳女主角 我像个丧尸一样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天亮了吧! 以前照顾我生活起居的陈姐端着早饭来跟我说吃饭了,我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这个黑夜我是睁着眼睛度过的,一丝睡意都没有。 我睁开眼睛问她:“桑时西呢?” 她说:“少爷在书房。” “让他来。” “是。”她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出去叫桑时西了。 很快桑时西出现在我的床前,我还没开口他就说:“琴晴没死,还活着。” 我松了一口气,桑时西紧接着又说:“但是她仍然处于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那盛嫣嫣呢?” “断了一条腿,因为没有办法保住,所以截肢了,膝盖以下。” 我闭了闭眼睛,如果没有盛嫣嫣的挡那一下,可能现在桑太太已经被我撞死了。 我睁开眼向桑时西招手:“你来,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他似乎能看的出来我想干什么,站在原处不动:“我不知道那辆车的刹车是坏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要去见琴晴。开车的人是你,我不可能会想让你死。” 他说的逻辑是没问题,可是钥匙是他给我的,车也是他们桑家的,不是他做的又是谁? 他们桑家是有专人定期检查车辆的,他们家那么多车,他别的不给我偏偏给我这一辆? 桑时西转身:“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敢做就敢认。” 我看着他的身影走出房间,月嫂又走进来从我的身边抱走了孩子。 我问她干嘛,她说孩子要喝奶了。 谷雨给我打电话,她打了无数个我终于接了,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恼火:“小疯子,你到底想干嘛?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去投奔桑时西了!你撞伤桑太太只是个意外,桑旗是不会怪你的,你别再发神经了好不好!” “谷雨,”我有气无力的:“我是一个当妈妈的人,我也要为我的孩子考虑。桑旗之前帮我打官司,但是现在他已经负债累累,如果我再留在他的身边法官是不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你说什么?”谷雨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小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不是人话?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桑旗不能帮你了,你就要一脚把他踢开吗?” “谷雨,你清醒一点!鸟择良木而栖,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没错,我知道桑旗爱我我也很爱他呀!但是生存是主要的,他现在负债累累,他需要卖掉所有的房产和地产,而且以后都不能在这里立足。他永远斗不过桑家和桑时西的!” “所以他现在已经掉入谷底了,你还要再往他的身上踩一脚吗?” “我哪里是踩他?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离开他,他又不会掉一块肉!” “他会!你在他的心里就是他心尖尖的那一块!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谷雨撕心裂肺的跟我叫。 我没看错她,这妮子三观还是很正的,但是没办法。 我既然扮演了坏女人的角色,就要一路扮演下去,让桑旗恨我吧,恨死我罢了! “谷雨,我老实跟你说,桑太太是我故意撞上去的。我想回到桑时西的身边,他让我表示我的忠心,所以我就开车撞向了桑太太。但是我没想把她给撞的这么严重,可是没想到车子没有刹车,我只是想让桑旗对我死心而已,真的…” 谷雨忽然不说话了,我听得出来话筒里面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桑旗也在旁边。 我从床上坐起来很是冷静地说:“桑旗,我知道你。在谷雨用的是免提对不对?” “夏至…”嘶哑的声音响起。 那还是桑旗的声音吗,哑得我几乎辨认不出来了。 “我问你一句话。”他说。 我软软地靠在墙上点着头,虽然我知道他看不见。 “你问…” “你爱过我吗?” “爱过,”我老实回答:“现在也爱,但是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我以前也爱过何聪,他卖了我之后我就不爱他了。后来我爱上了你,但是你不能保护我和我的孩子。所以我也不能爱你。桑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好难受,这种桥段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但是有一天我却要把这种大段的台词从我的嘴巴里面念出来,就像是用刀在剜我的心一样。 我知道一遍两遍的桑旗不会相信,但是我这硬生生的用刀在扎着他的心,久而久之的不信也得信了。 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在。 他的呼吸声我都是那么熟悉,像利剑一样刺进了我的胸膛。 “夏至…”他低低地哼:“我忽然看不透你的心了…” 这是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就听到了沉闷的脚步声,我知道他离开了谷雨的房间。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我现在的这种状态,大火已经燃尽,烧光了我心里的每个角落。 然后火焰消灭,温度凉下去,没有再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谷雨也一直不说话,我就想挂了电话。 手指刚碰到手机,谷雨就又开口了:“你知道吗小疯子,我看到桑旗的眼泪了。” 我的呼吸一滞,必须要大口的喘气才能勉强喘气。 谷雨突然也哭了,她没心没肺的很少哭泣,我最近看到一次她哭是我刚和桑时西结完婚发烧的时候,她要回去就抱着我大哭。 然后她很久都没有哭过,她哭着对我说:“小疯子,你不要发疯了,你回来吧!收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吧!只要是个意外桑旗不会怪你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他得知你出车祸的时候他那个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是站在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呢!你怎么能忍心伤害他?” “你他妈给我闭嘴!谷雨,你要是我的朋友就别跟我唧唧歪歪!”我咬着牙跟她喊:“现在我跟桑旗已经掰了,你还呆在他的别墅干嘛!要不然你就回去,要不然你就到桑家来!” “夏至,你如果一定要留在桑时西的身边的话,那别怪老子跟你翻脸!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没得做了!” “没得做就没得做!” 我扔了电话,但是手机的质量太好了,摔到地上之后我还能听到谷雨的哭声,她哭的很绝望很惶恐,我知道她是在哭为什么她的朋友跟以前不一样了? 为什么我变成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 为什么我演戏演的这么好,我要不要去角逐一个金马奖给自己? 第202章 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不出自己预料的病倒了,每当我的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我都会生病。 我情绪上的波澜既表现在心理上也表现在生理上。 我缠绵病榻一病就病了一个星期,我只能从桑时西那里得知现在桑太太的情况。 桑太太一直在昏迷,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听说美国有一种新药对桑太太可能会有用,所以他们决定带桑太太去米国治疗,离开锦城。 当然还有盛嫣嫣,听说谷雨也会跟着一起。 桑旗卖掉了所有的房产和地产,还清了债务,南怀瑾帮着他们打理一切,找医生等等。 我觉得我真是眼光不错,交了一个谷雨这样好的朋友,在桑旗最危难的时刻我不能给他任何的安慰,好在有谷雨在她的身边。 干脆以后桑旗就娶了谷雨吧,这个女的义薄云天,还是值得娶回家做老婆的。 还有盛嫣嫣,我把盛嫣嫣放在哪里? 至少人家扑过去帮桑太太挡了一下,要不然的话现在桑太太神仙也救不了。 我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躺着,因为我生病所以月嫂也不把孩子抱到房间里来,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走廊里。 桑旗他们离开锦城的前一个晚上,谷雨给我打来了电话,这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再找我。 我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哑,装作过得风生水起一般接通了电话:“喂。” “夏至,我们要离开锦城了。” “哦。”我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桑旗买了你的机票,跟他是同排,在我的前座,我和南怀瑾坐在一起,你和桑旗坐在一起。明天早上9点钟的飞机,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在跟我商量,我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挣扎。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流进了我的嘴里,我还是张大嘴巴跟她笑:“你神经了吧,我和桑旗早就分了,一个星期之前就分了呀!我跟他早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呀!” “小疯子,不要闹了。这张机票是压垮桑旗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天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对他做的这一切,他每天都在盼着你回去。小疯子,我求求你看在桑旗这么爱你的份上,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难处你说出来都可以解决的。” 他解决不了,不仅因为我的孩子在桑时西的手上,还有只要我在桑旗的身边我就会拖垮他。 南怀瑾跟我说的那句话,我觉得很对。 他说桑旗要不起我,现在我把这句话换了个意思说给谷雨听:“你跟桑旗说,现在的他要不起我,让他别爱我了。他身边有你和盛嫣嫣,选择哪一个都比我强。” “夏至,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对桑旗那是纯粹因为你啊!” “谷雨,我知道你对桑旗一直都很爱慕,我想劝你的是现在桑旗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作为我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擦亮自己的眼睛。” “擦亮你的鬼!夏至,明天9点钟的飞机,我们还住在原来的别墅里,要不你到别墅里跟我们汇合,要不然你去机场跟我们汇合!” 我挂了电话,反扣在床头柜上,我可以当做我没接过这个电话,但是我的心不可以。 我好难受,我好痛苦,我现在想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飞奔到桑旗的面前。 但是我能吗? 只要我跟桑旗走了,他就永远是桑时西的敌人。 再说我有什么好,我又刁蛮又任性,空有一个好皮囊。 我就是那个万恶之源,我就是那个红颜祸水… 我强撑着下床,在书桌里面翻箱倒柜,我记得在抽屉里面有一把锋利的裁纸刀。 我把裁纸刀拿在手里,然后慢慢地推开,锋利的刀片从刀身里面推出来。 以前我经常嘲笑盛嫣嫣动不动就自杀是最蠢的,现在我觉得我说那句话为迟尚早。 在一个人绝望至极的时候,死就成了唯一的一条出路。 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桑时西会不会善待我的孩子,但是我现在的痛苦已经让我没有办法顾及到那么多了。 我这些天只要一闭眼睛就仿佛能看到桑旗看着我的眼睛,我把他折磨的不轻,但是同时也把自己折磨的不轻。 我的心已经被深深地掏空了,明天早上9点那家银色的飞机不仅带走了我的桑旗也将带走了我这颗永远都会为他嘭嘭而跳的心。 我把刀片放到我的手腕上,然后狠狠地割下去。 割完应该是很痛的,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痛感,因为心里蔓延出来的痛比起手腕上的痛要痛上百倍。 血顿时从我的血管里飙出来,溅了我一身。 大量的失血让我的头很晕,我丢下裁纸刀蹒跚地准备走到床边躺下。 我从梳妆台前看到了我自己穿着白色的睡裙,已经长长到齐肩的头发以及身上溅得斑斑的血迹,真的好可怕。 我如果死了这个屋子就是凶宅,桑时西再也不敢住进来吧! 我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真的是太蠢了。 血流的很快很凶猛,我还没有走到床前就腿软跌倒了在地板上。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桑旗的眼睛,他的眸光永远是藏在浓浓的深情底下。 我特别希望他现在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然后皱着眉头跟我说:“你看,你又胡闹了。” 我叹了口气,套用一句以前琼瑶奶奶喜欢写的一句告白的话,桑旗,我真的是爱惨你了。 我身体的血快要流干了,血管里没有了血,整个人变得很冷,意识模糊。 我疲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一架大飞机载着我和桑旗,还有叽叽喳喳的谷雨呼啸而去。 人没有意识的时候到醒来这段过程像是一瞬间,又像是漫长的过了一辈子。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闻到的是医院里的味道,我没死又活了。 我他妈的怎么就没死呢? 我怎么又活了呢? 我喘了口气然后就去拔我手上的管子,还没有碰到管子我的手就被一个人按住了。 擡头就看到了桑时西幽冷的眸光:“你竟然蠢到自杀,夏至!” 他咬着牙,手背上的青筋凸现:“你简直是蠢到可以,你就这么爱他吗?你连你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第203章 拼死也要离开他 一个人如果爱另外一个人爱到极致,应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现在我的孩子有人托付,只是我自己的心无处飘荡。 我也不是一定要死,做植物人也是极好的,只要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但是桑时西把我给救活了,他肯定不会让我死。 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我如果死了他不是亏了。 桑时西找了好几个人看着我,还让护士用绳子把我绑在床上。 我动弹不了像个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的手机也被没收了,我不知道今时今夕是何年。 后来我在墙上的挂钟来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桑旗和谷雨他们早就飞往米国。 我记得有一首的歌词里面唱我的心空如大海,我一度觉得那句歌词傻的可笑,大海怎么会空大海的肚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生猛海鲜,多想想就流口水。 但是忽然现在觉得特别贴切,我的胸膛处空落落的,空的我自己都害怕。 我现在想死都死不了,桑时西不但找人把我看着,他自己每天都会过来,坐在我的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通常都不说话,像一尊雕像一样。有时候夜里睡醒睁开眼睛看到他,在某一个瞬间我会以为是桑旗来了。 后来定睛一看就看出来他并不是桑旗,他跟桑旗毕竟有着千差万别。 他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他说话,我不吃东西身上就插满了管子,鼻饲管尿管,我吃喝拉撒全都在床上度过。 我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有一天我听到医生跟桑时西说:“她这样不是个办法呀!长时间躺在床上不进食的话,肌肉会萎缩,对肾脏功能也不好,躺久了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医生讲的不对,我现在还远远达不到活死人的标准。 活死人是没有思想,我现在只是身体动弹不了罢了,如果哪天我真的变成了活死人了那我真的要偷乐了。 也许是平时脑子就太活泛,现在就想的更多,桑旗每时每刻都出现在我的大脑中,我就连喘气的时候都能想到他。 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忽然听到了我妈妈和我爸爸的说话声,我急忙睁开眼睛看到他们两个站在我的床头,我妈正在抹眼泪。 我咬牙切齿,桑时西居然把我爸妈给弄来了。他是想让我爸妈劝我。 父母高堂在上,我怎敢一心求死? 我当然没打算再死了,但是我要摆脱桑时西。 所以我妈在医院的这几天内,我还是一言不发一口饭不吃,任凭我妈怎么哭怎么跟我说话怎么哀求我,我都无动于衷。 我等着桑时西扛不住的一天,虽然我知道他心狠的不同于常人,当然但是他要我一个活死人又有何用? 终于有一天桑时西肯跟我谈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应该是刚刚从会议上过来,浑身散发着冷峻的不近人情的味道。 “夏至…” 这是我闹绝食以来他第一次跟我说话,我闭着眼睛没看他,他知道我在听。 “你想要什么你直说吧,除了桑旗都可以选。” 桑旗我已经不敢奢望了,我已经失去他了。 我想了想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双鹰般的眼睛:“远离你,带走孩子。” 他的唇角动了动,然后居然低低地笑了:“就这么讨厌我吗?用绝食来抗拒我?孩子和远离我两者只能选一,你别触碰到我的底线,不然的话你就是天天躺在床上是一个活死人,我桑时西就这么养着你。” 他还真是恶趣味,一个躺在床上的女人有什么好要的,难道当标本看? 他还真是变态。 我也知道孩子我带不走,所以我退而e求其次。 因为我实在不想天天见到他,我又吐出两个字:“前者。” 良久,我都快睡着了,他终于开口:“好。” 他只给了我一个字就起身走出了病房,过了没一会儿看着我的特别护士也都陆续地走出了病房,最后有人给我解开了身上绑着的绳子,房间里的人就走光了。 我手软脚软,按铃叫医院的护士来让他帮我看看门口还有没有其他人,他看了之后告诉我,原来驻扎在门口的人全都不在了。 桑时西兑现了他的诺言,把人给撤了,我也不用跟他回到桑家和他一起生活,就算现在我没孩子在我的身边,但是他没说不让我去看孩子。 自从我爸妈来锦城看我之后,我就不再想自杀的事情了。 这几日虽然我硬撑着不跟我妈说话,但是她的眼泪却让我的心碎。 我一向不是什么乖乖女,但是也不能让他们为我愁白了头。 我们家就我一个,我这一次任性,他们俩可是以后没人送终的。 我出了院,爸妈让我跟他们回我们自己的城市。但我没有答应。 不是我不想跟他们走,是我想生活在有桑旗气息的城市里。 我的银行卡里还有冻结的何仙姑给我的2000万,我一直都没有用。 但是现在是我急需要用钱,所以我到银行去把这些钱给解冻了,然后拿着那2000万将原来我和桑旗住的那栋别墅又重新买了下来,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 生活在熟悉的环境中,每一天都睹物思人。 这种生活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但是对于我来说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日子就和之前差不了太多。 我又把欢姐和小锦都给请了回来,我买完房子还剩下一点钱,干脆预支了她们两年的工资。 接下来就基本上弹尽粮绝了,在锦城这个城市寸土寸金,一栋这样大的别墅我这个价钱拿下来已经不算特别贵了。 然后我就得去找工作,做来做去还是做以前的老本行吧! 我打算重新做记者,但是我一连跑了一个星期发现没有一个杂志社或者是媒体用我。 我很诧异,虽然我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工作,可是我以前的工作不错名声在外,再说我还有很多业内的朋友。 有一个新的杂志社,我看他们连新人都请,可是我他们却不要。 在我再一次被他们给拒绝之后,我赖在人事部不肯走。 当场我就拍了桌子:“我的资历,我的经验,我的工作能力,哪样不比那几个实习生强,凭什么用他们不用我?” 第204章 去大禹工作 事实证明我拍了桌子也没人搭理我,然后我很无趣的灰溜溜地走了。 走到了电梯口,有一个人追了上来拉住了我,我不认识他,我狐疑地看着他。 他跟我说:“夏小姐,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在锦城有一个人不发话你就没办法工作。” 我看着那个人片刻,我没问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因为猜也能猜得到。 既然自己去找找不着工作,那我就只好用以前的人脉。 我打电话给我那个万金油记者朋友,让她帮我找一个工作,哪怕不是做媒体的也行,实在不行给一些新媒体写写稿子不跑现场也行啊! 我那个朋友跟我说:“夏至,当你连续被几家公司给拒绝之后你心里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就是有心要帮你人家用人单位也不敢用你啊!你还是和那个幕后大鳄好好聊一聊吧!” 连万金油都没办法,难道我只能去找桑时西了? 我知道他是在逼我走,如果我留在锦城那没有人敢用我。 找就找,我还怕他不成? 我直接到他公司去找他,这一次没人拦我。 董秘书那个死胖子还毕恭毕敬地把我迎到桑时西的办公室门口,然后笑容可掬地跟我说:“我跟桑总通报一下,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 桑时西这是料定了我会来找他,原以为我又是绝食又是自杀的能够远离他,不敢说一辈子见不到他,至少能多少见就多少见。 但是我逃来逃去还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董秘书进去了一会儿,然后又出来跟我说:“桑董现在在忙,让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他喵的居然还跟我玩起了这一套,他知道我迫切的想找工作,所以就有意的晾着我。 我拨开董秘书直接闯进去,一屋子的人站在他的办公桌面前低着头等着挨训。 我走过去就跟他拍桌子:“桑时西,你让锦城的媒体都不敢用我,你想闹哪样?” 我身边一个胖子身体不停的在筛糠,估计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桑时西说话。 桑时西掀起眼皮,他的眸光总是那么寡淡无情,看一眼就觉得血管里的血液都会被冻起来。 “夏至,你不会还觉得你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吧?” “工作而已,你以为你让全锦城的媒体封杀我,我就会饿死?我出去摆摊儿也能养活自己。” “那你就去摆吧!”他向站在他办公桌的那一群人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到会议室等我。” “是!”那些人点头哈腰地出去了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他将手中的笔扔到了桌上,然后靠在椅子里抱着双臂看着我。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藏青色暗花的西装,搭配素色的领带,看上去的确养眼至极。 但是我却觉得他这身衣服里面包裹的是一个根本就没有温度的躯体。 他搞这么多花样无非就是想逼我就范,桑时西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唯一让他挫败的就是他得不到我,所以我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也就会让他长久的对我提起兴趣。 我和他对视了片刻,忽然觉得无趣,也觉得自己上了当。 他要的就是我过来找他,他才有跟我扯东扯西的机会,我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奚落我,不就是工作吗? 东家不打打西家,西家也不给我打的话,我就去摆摊,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了桑时西喊我的名字:“夏至,如果你要工作只有一个选择。” 我站着没动,也没回头。 “到大禹来。” 他让我进大禹工作?难不成是想天天见到我? 我可不想天天见到他。 我转身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宁愿去摆摊。” “切。”他在不阴不阳地笑,笑的我只想脱下脚上的鞋抽他。 “你怕了?”他笑得连唇角边的褶皱都透着森冷的寒气,我就没见过有这么一种人,连笑都是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虽然他这张脸和和桑旗很像,有时候我就想能多看桑时西就等于看到了桑旗一样。 但是长得像没用,他们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桑旗的笑容是暖的,他看着我的时候会让我如沐春风。 我撇撇嘴唇:“别用激将法,对我不好使。” “怕了就算了。“他耸肩:“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 我手握在门把手上,但是不得不说激将法很好使,我从小就经不得别人激,一激就准上套。 不就是在大禹公司工作吗? 大禹公司有总部,旗下还有那么多分公司,不一定会每天都能见到桑时西。 我考虑了片刻:“我要去桑旗之前待的那个公司。” 我看不出桑时西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在笑还是不笑,他慢慢地点了点头:“可以,明天早上9点去人事部报到。” “那我做什么?” “人事部的主管会跟你说。”然后他就低下头去不再理我了。 很好,保持他这种高冷,希望以后我在大禹集团工作的日子我们也老死不相往来。 我摔门出去,第二天九点钟我准时到桑旗原来所在的那个公司的人事部去报到。 原来公司里头有一些员工我都是认识的,但是今天从公司里转了一圈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应该是桑旗走了之后桑时西就让他公司里的人大换血。 我办了入职手续,人事部的主管才告诉我我的工作是市场专员。 市场专员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跑销售的。 我连个办公室都没有,一个人往我的手里拍了一大叠厚厚的传单对我说:“去大街上发,要发到每个人的手上,并且跟着他五米,确保他不把宣传单扔到垃圾桶里面。” “这不是50岁的大妈干的事情吗?” 那人冷笑:“你还有年龄歧视?” 我哪里有年龄歧视,不要乱给人扣帽子上纲上线好不好? 我知道我现在投诉无门,桑时西有意整我,我一个干媒体的他让我到大街上去发宣传单。 发就发,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的脸踩在脚底下? 我当记者那会儿比这还不要脸呢! 发宣传单怎么了,闹市区一站逮着谁就往谁怀里塞不就得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宣传单是公司新盖的商场招商,那我发宣传单的人群就得有所选择,要是上菜市场门口发这些去,保证发了也是白搭。 第205章 他们完全消失了 我以为我的宣传单发个几天就差不多了,但是没想到我大街上一站就是好几个月。 我知道桑时西是故意的,而且工资特别低,发宣传单也没有提成。 不过我手头上还有底子,可以吃老本,而且每天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去去形形色色的人,我的心里好像没那么空。 偶尔停下来喝水的时候,我会想起桑旗。 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们真正在一起时间并不久,也就两三个月的时光。 但是那却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味最值得咂摸的一段,我很想知道他们现在的现况,还有桑太太有没有起色。 可是我又没脸直接找他们,我就拜托了以前我们大学里的同学,和谷雨都是朋友,让她帮我打听一下。 但是那个朋友后来跟我说,完全失去了谷雨的联系,根本就找不到她。 我又在周末抽了两天回到我自己家的那个城市,去了谷雨的家里看望她的父母,顺便打听。 她的父母告诉我们谷雨只是经常会给他们打钱,但是没有说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是说她很好。 关于她的事情只字不提,我想他们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 桑旗和谷雨一定很恨我,在桑旗那么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离他而去。 我把他妈妈撞成了重伤,但是他也没有告我。 那件事情因为3桑时西就这么压下来了,我只是去了派出所几次了解情况,这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发了三个月的宣传单之后终于可以不用发了,我又去被安排卖商铺,每天就跟做传销的一样,碰到人就问他买不买商铺,要不要去我们公司看看,我觉得还不如发传单。 有一天我跑市场都跑到了我们原来的杂志社里了,反正我干市场专员的这件事情差不多以前的熟人都知道了,那我干脆就刷脸。 万金油刚好跑新闻回来,看到我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子把我拽到一边跟我说:“夏至,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情上一点都拎不清了?你跟那个桑时西说几句好话不就不用这样了吗?” “我也没觉得我现在有哪里不好。”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再说桑时西是什么人呢?谁敢在你的手上买商铺?你没有业绩拿不到钱,你那点老本迟早要被你吃完,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白她一眼你:“现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桑时西的发言人了,你到底是哪头的?帮他还是帮我?还是你觉得站在我这一边,你在锦城就混不下去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何必跟他硬着干?你跟桑旗都已经分手了,你把人家伤的这么狠,但到桑时西这一头却不落好,这又是何必?你以前没这么笨的呀!“ 是啊是啊,她说的也不完全错,我那头都把桑旗伤成那样了,还跟桑时西抗个什么劲? 其实我完全可以回到我妈妈的城市,但是这里有桑旗的影子,我还可以经常去看一看我的孩子。 他现在长大了一点,保姆经常会带她去外面的公园里逛一逛,我就偷偷的去看他。 我想桑时西应该知道我去看孩子的,但是他没有制止。 他也明白如果他不给我见孩子,那我没了任何的念想,绝对不会留在这个城市。 他又想留下我又想折磨我,真是够变态的。 时光荏苒,我生活的特别的扭曲,我觉得每一天都过得特别的漫长。 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头看,又觉得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的距离桑旗离开这个城市已经一年多了,我一直都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我托了很多人很多人去打听,甚至还找了私家侦探,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他们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只知道当年他们坐上了去米国的飞机,至于有没有在米国安顿下来那就是个谜了。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去问桑时西,他笑的我很吃憋:“打听你的情郎的消息都打听到我这里来了?” “你消息四通八达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我才不信,桑时西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不肯告诉我我又不能咬他,就在我要转身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今天晚上我有一个酒会陪我去参加。” 我根本理也不理他,但是他使出了杀手锏:“你今天晚上陪我去,我就告诉你桑旗目前的动态。” 这个实在是很诱人,我转过头看他犹豫了半天,知道桑旗的现状对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不就是陪他去应酬嘛? 我只管吃就是了:“好。”我点头:“成交。” 我刚转身他又说:“下午会有人把礼服送到你办公室去。” “你忘了我没有办公室?” “下午你就有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晚上陪他吃了一顿饭我就升职了? 我回到我的公司,我刚踏进我们部门的门,总管就主动来跟我说话。 我到公司一年多了,他就没给我露过好脸色。 不过也是,我跟他们大boss弄不好,自然没人敢搭理我。 他热情洋溢的指着跟他办公室并排的一间房子:“夏至,那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了。” “我一个跑市场的在办公室做什么?” “你升职了。”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看上面写的什么市场调研顾问。 “这个顾问是什么东东?” “就是市场调研啊!”主管说的不清不楚的,我还是不明白。 算了,晚上看到桑时西再问吧,反正这职位也是他给我的。 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有人来给我送礼服,高跟鞋还有首饰,一整套的化妆品,外加一个化妆师。 晚上不知道要参加什么聚会,看上去还挺隆重。 化妆师很认真地帮我化妆,只是她的话太多,一会说:“哎呀,你的皮肤太干了,太缺水了!” 一会又说:“哎呀你的皮肤太粗糙了,你是不是平时都不保养的呀?” 她吵得我晕头转向,我擡起头来瞪她:“你是以前在理发店干过托尼老师还是在美容院做洗头小妹?你是想让我办卡怎么着?” 化妆师被我这么一怼就不敢吱声了,估计她以为我是一个被大boss看上了小职员,想灭灭我的威风来着,但没想到被我抢白了一通。 第206章 他居然带我参加家宴 那化妆师从三点给我打扮到了五点多,折腾完之后很满意的围着我看了好几圈,然后让我照镜子。 我从镜子里面瞅了一眼,我已经努力的跟她说淡妆淡妆了,但是她还是把我画得跟鬼一样。 我一气之下就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把脸上的姹紫嫣红通通洗掉。 她急了:“桑董六点钟来接你,你现在素着一张脸怎么办?” “谁让你把我画得像个鬼?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要最淡的妆,要不然的话你就别混了!“ 化妆师撅着嘴嘀嘀咕咕的又帮我化妆,十分钟之后我拉下她的手,在镜子里面照了照,这好歹像个人了。 弄完了刚好六点,董秘书像一个皮球一样滚进我的办公室对我说:“夏小姐,桑董在楼下等您。” 我下了楼,桑时西站在他的车边等我,他给我选的是一条水湖蓝的长裙,今天自己也没穿那么沉的颜色,一身米色的麻棉布西装,略带一些休闲感。 1米87的身高真不是盖的,分分钟男模出街的感觉。 我走过去,他很有礼貌的帮我拉开车门,然后我坐进去。 我也没问晚上是参加什么样的聚会,反正我去了之后就只管吃好了。 等到了酒店,当我看到了桑先生和卫兰之后我忽然不淡定了。 我在门口站住擡头看他:“这是什么应酬?” ”爷爷的80大寿。” “什么,家宴?你奶奶的,你家宴喊我来做什么?” 我和桑先生还有卫兰都不对付,指不定今天见面会打起来。 我想临阵脱逃,他拽着我的胳膊肘就往酒店里面走,我一边被他拖着一边挣扎:“你别拽我,我不要去!” “你不想知道桑旗的现状了?你觉得你还能从其他任何人的嘴里得知他的消息?” 他知道我在到处打听,实在走投无路才找他的,桑时西总是能拿捏住我的软肋,所以我不吭声跟着他往里面走。 卫兰率先看到了我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她走过来当着桑时西的面就毫不给我情面:“时西,你把这个女人带来干什么?” “妈,她好歹是我孩子的妈。” “那又怎么样?不是早就让你不要跟她再啰嗦了吗?把她赶出去!” “妈,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爷爷几分面子吧!” 桑时西跟卫兰说话都是面无表情的,卫兰平时也挺怵她这个儿子,狠狠地剜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桑时西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他如果想找一个女伴的话找谁不行非要找我? 再说今天是他爷爷的大寿,他没道理把我带着给他家人添堵。 所以桑时西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难以琢磨,而今天又不是自助餐而是中餐,我还和卫兰和桑先生他们坐在一桌,桑先生看我的眼神也十分诧异。 所以等菜一上来的时候我就立刻埋头苦吃,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要不然的话我这顿饭肯定吃不下去。 唯一让我惊喜的就是他们把我儿子也带来了,那小家伙算起来也有快一岁半了。刚刚会走路,肉滚滚的就像一颗小肉球在地上滚一样。 平时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过去,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桑时西居然大发慈悲地推推我的手跟我说:你可以去抱抱他。” “真的?”我不敢置信:“你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今天人品爆发了?“ 他微笑着随便我怎么说,事不宜迟,趁他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立刻蹿了过去,蹲在了那个小屁孩儿的面前。 我怕他认生,一开始不敢立刻抱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胖脸蛋。 谁晓得那屁孩居然不认生,保姆让他叫我,他就张开一张只有几颗小牙的嘴喊我:“姨…” 桑时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对孩子说:“叫妈妈…” 我很惊恐,也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让孩子认我? 一岁半多的孩子毕竟什么也不懂,笑嘻嘻的就甜甜的喊了我一声:“妈妈。” 一般来说只有酒能醉人,但是白糖这一声妈妈喊的我,觉得我立刻就醉了。 我特别矫情的想哭,但怕吓着孩子,就生生地忍住了。 我把他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像一块粘牙的糯米糍,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然后一整场宴席,白糖就坐在我的膝盖上,保姆给他带了一大堆的玩具,我们俩就坐在一起玩 我这个人本来就特别能编故事,也会说笑话,我和白糖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机器人打仗,逗得孩子咯咯的直笑。 我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估计是为了顾全大局,所以桑先生没有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十分厌恶我的模样。 只是有人很好事的打听我的身份的时候,桑先生没说话,倒是桑时西跟别人介绍我:“我太太。” 我呸!我早就跟他离婚了好不好! 我刚想反驳白糖,肉包子一般的小手握住我的大拇指,奶声奶气的跟我说:“妈妈,打架…” 我又继续低下头来跟他一起玩儿,这大概是我一年多以来最满足的一天,我很开心,很开心… 卫兰在桑时西走开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终于过来跟我挑衅,我就知道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让保姆抱走我怀里的孩子,然后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再狠狠地喷到我的脸上:“是你找私家侦探拍了我那么多张照片?你想弄垮我,但是后来你还是把琴晴给撞死了?” “阿姨没有死!“我咬着牙告诉她:“她只是去国外治病了。” “她死了!怎么,时西没有跟你说吗?不但是琴晴死了,桑旗也死了,还有你那个好朋友也死了!” 我才不相信卫兰的鬼话,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我看着卫兰,忽然用手捂着嘴装作恍然大悟地吸了一口气:“我想起来了,你还有好一些照片在我那里没有发出去呢,要不我今天晚上抽点时间往外发一发?” “你,夏至!”卫兰气得跺脚,立刻扬手准备朝我的脸打过来,我都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躲,卫兰的手腕被桑时西给握住了。 “妈,这么多人看着稍微收敛一点!” 第207章 他们都死了 桑时西拽下了卫兰的手,卫兰气得脸都变色。 “你知不知道她刚才承认了照片就是他发的?你就这么护着这个女人?她现在欺负到你妈头上来了你也置之不理?” “妈,夏至是属疯狗的你别招她,她就不咬你。” 呸,他才是疯狗。 我真想狠狠地啐他,但是今天我不是来跟他们吵架的,逞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今天我看到了白糖,等宴会结束了我在知道桑旗的现状我就满足了。 宴会完了之后白糖累了,在保姆的怀里甜甜地睡着了。 我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桑旗忽然跟我说:“你想不想晚上带他洗澡?” 我当然想了,但是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是个套啊。 我狐疑的看着桑时西,他笑了:“你还真是天生多疑,你想想看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被骗的东西?你还有跟我交换的条件吗?” “照片。”我说。 “你现在承认了照片在你这里?你信不信我会告你散播这些淫秽的照片,让你进去呆几天?” 我知道她他不会报警,照片里的毕竟是他妈,他还要脸。 最终他让我抱着孩子坐上车,白糖在我的怀里呼呼大睡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我低头看着他对桑时西说:“他睡得那么熟,就不要洗澡了。等会儿在你家门口把我放下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桑旗他们现在的现状吧?” “你确定要在这里听?” “说吧,你让我陪你去应酬我已经照做了,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既然你想要现在知道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桑旗,他母亲,还有你的好朋友谷雨以及桑旗以前的合作人南怀瑾,他们都死了。” 我很莫名地擡头去看桑时西的眼睛:“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你明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是事实。” 刚才晚上卫兰就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桑时西跟我说的我依然不信:“你以为我找不到他们的消息,就会听你在这里胡编乱造?” 他把他的手机扔给我:“你自己看好了。” 他给我看的是一个海外的新闻,是在米国某一个州的一片海域上,有一架直升飞机出事故飞机上有四个中国人一个老外全部遇难。 神经病,那些都是一堆残骸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是什么。 我把手机扔给他:“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曾经让人去米国找他们,根据一年多前他们的航班记录,他们在洛杉矶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又乘直升机去德克萨斯,在一片海域上面飞机出了事故,然后失事了。那个老外的妻子已经证明老外当时是担任桑旗他们那架直升机的飞行员。” 我抱着孩子半天都没动,冷风从窗口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得我浑身都冰冷。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初冬,我怎么觉得我的冬天特别多。 我待了好一会儿才自嘲地哼笑:“你折腾了我一个晚上,现在却告诉我这种消息?” “我知道你不会信,如果你想自欺欺人的话我倒也不反对。” 他从我的怀里把孩子抱走,然后车徐徐的在路边停下来。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下车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打开车门,也不知道是怎么下了车。 我站在原地看着桑时西的车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才觉得脚底发软。 我不信他是在骗我,我回去以后就疯狂的找人,让他们帮我找桑旗他们的消息。 谷雨那边所有的她的朋友我们共同的朋友,还有她父母亲戚朋友我都跑了一遍。 然而所有人都告诉我没有任何的消息,谷雨的父母说在十个月之前谷雨还给他们打过钱,到后面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我算算时间正好是桑时西说的他们出事的那个时候,难道桑时西跟我说的是真的? 桑旗不但消失在我的生命里还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包括谷雨包括桑太太? 我不肯相信,但是又找不到他们的消息。 日子就这样既惶恐又无助地过下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们。 我期盼着哪一天忽然看到桑旗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他们仍是恨我都不要紧。 冬去春来,时间会淡化一个人的记忆,也会淡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我仍然一个人很平静的生活着,在桑时西的公司里做的还算不错。 桑时西时不时的还会让我去客串一下他的秘书,有时候也让我陪他去参加应酬。 每次我想拒绝的时候他就用孩子来引诱我,我如果乖乖听他的话一次,他就让我陪孩子去游乐场玩上一天,甚至有一次他还让我把孩子带回别墅跟我过了一夜。 我知道桑时西什么意思,他时不时的让我见见孩子,我就越来越念着他,越来越舍不得他,所以桑时西就可以利用我这个软肋让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我现在的职位是大禹集团旗下的一家商场的负责人,偌大一个商场都归我管。 仿佛一座城堡,我每天都穿着高跟鞋在商场里面巡视,走上一圈之后,后脚跟磨的全都是水泡,再后来高跟鞋我就穿习惯了,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商场有一个品牌的名店,是我第一次遇到桑旗的那个牌子,所以每次巡视的时候经过店铺的门口,我都会在门外站上一阵子。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很久了,白糖都快三岁了。 桑旗离开我的世界也已经有两年多了,这两年多来我仍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可能在我的心里,就算我不承认,但是也许他真的死了。 每次想到死这个字,我的心就好像被淹在一片苦水里面,怎样回味都是苦涩。 这天我又站在这个品牌的店铺门口发呆,店员出来进去的抱着一个一个的大盒子很忙碌的样子,因为这个品牌的东西很贵所以生意不是特别火爆。 我看今天这一箱一箱一袋一袋的,这是搬仓库呢还是卖货呢? 店长站在门口指手画脚的指挥:“你们动作快一点,今天下午4点之前要送到人家的府上去,手脚麻利一些!小陈,你的衣服已经拖到了地上了,要是弄脏了怎么跟顾客交代?” 这个店长平时还算沉稳,怎么今天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我走过去,她看到了我急忙跟我打招呼:“夏总。” 我看着他们手里的大包小包:“这是干嘛呢?” 第208章 会不会是盛嫣嫣 “夏总,今天上午来了一个大客户包下了我们这一季的所有新品。这不正打包着给人家送过去呢!” “哟,那可真是大客户啊!“我笑说:“这是我们锦城哪个有钱人?” “不知道呀!”店长说。 “怎么会呢?”这个店长人精一样,到她店里来买衣服的人,什么底细底细她都摸得清清楚楚。为的是想做下回生意。 “这这么大的手笔,锦城敢这么花钱的人也没几个还有你徐店长不认识的?” “夏总,您这是说笑了。再说现在有钱人多多呀,谁知道谁哪一天就暴富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天来的这位小姐是个,”她四处看看然后靠近我,贴着我的耳朵跟我说:“是个瘸子,少了一条腿呢!还买那么多衣服,她把我们家的高跟鞋都给包圆了。你说她只有一条腿穿什么高跟鞋?不过那位小姐长得还是挺美的。” “那也不一定啊!反正人家有钱,再说残疾人也有爱美的权利对不对?” “那倒是的,反正人家要买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我笑着跟她点头然后擡步准备离开,也不知道怎么,我心里一动,就问她:“今天是那位小姐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一个帅哥陪着她。我乍一看还以为是明星呢!戴着墨镜1米8几,我觉得至少有1米9的身高,简直是帅呆了。看他对那位小姐的样子一往情深的,女朋友是个瘸子还对她这么好,真的是个天生的情种啊,看得我们都羡慕死了。” 我的手忽然有些抖,腿有些哆嗦。 听店长的描述,我不得不把这个形象往桑旗和盛嫣嫣的身上套。 盛嫣嫣被我撞的断了一条腿,形象很合适不是吗? 我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忘了跟店长打招呼就到了商场的顶楼监控室,然后让监控人员帮我调出来在那个名店门口的今天上午的监控记录。 我坐在监控器面前紧张地腿都在发抖,我特别希望是他们,但是又在不停地跟自己说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在这两年里,我也无数次认错人,看到长头发的就以为是盛嫣嫣。 看到个子高的就以为是桑旗,很有可能这一次又是个乌龙。 我盯着显示器,眼睛都盯的酸痛,终于目标人物出现了。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推着一辆轮椅走进了店里,但是我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 我让监控人员帮我把画面给放大,并且定格,我盯着那个后脑勺使劲看越看越像桑旗,无论是身高身形还是那两条大长腿,都跟桑旗简直是一毛一样。 我激动的心脏都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我拉快进度看他们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因为监控摄像头离店门口有点距离,而且画质很渣,看的不是那么清晰。 我只看到那个长发的女人很是瘦削,穿着一条浅紫色的裙子,露在外面的腿果然只有一条。 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后面推着她的男人是低着头的,我只看到了下巴,但是很像很像桑旗,真的很像桑旗! 我激动的心脏怦怦跳,监控室里的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错愕的看着我:“怎么了夏总?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摇摇头飞快地跑出了监控室,我又回到那个店门口,他们刚好把东西全都运上车了,还没有开走。 我抓着店长的胳膊跟他说:“你们现在是要把东西送到他家里去吗?” “是呀!”店长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夏总?” “那这样,我来去送。” “什么?” “是这样的,作为我们商场的一个大客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要亲自拜访一下,可能能够为我们集团带来额外的商机呢?” 接着我就把车上的店员给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店长站在车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夏总,这合适吗?这是我们店的事情啊!” ”你还怕我把你这车东西给拉走了?” “这倒不是。” 我对司机说:“马上开车。” 车子开动了,我紧张得都不能呼吸。 车子开到了一个新的别墅小区,那里是标准的富人区,诺大的别墅区里稀稀拉拉也没几栋别墅,大多数都是绿植和景观。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叹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估计我挣十几辈子的钱也买不起1栋这里的别墅。听说夏总一个人住别墅?” “我那是旧的。”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终于车子在一个别墅的花园外面停下来,花园很大,里面还有暖房,透过透明的暖房我能够看到里面种的是兰花。 桑太太就特别喜欢兰花,我越来越觉得这肯定是他们。 司机下车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搬下来,我也跟着帮忙。 很快从里面的大门里出来,一个女人一路小跑到花园门口打开了大门,看样子应该是家里的阿姨,因为我不认识她。 她让我们把东西给搬进去,我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踏进了别墅的大门,客厅里没有人,空荡荡的。 厨房里好像有人在忙碌,我手里抱着东西就径直的走进厨房。 身后的那个阿姨着急忙慌地叫我:“错了错了,那是厨房!” 厨房里背对我的是一个女人,她听到了声音转过来回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是一个50开外的阿姨,也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我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开始跟那个阿姨拉家常:“买我们店的衣服的小姐呢?” “他们不在,出去了还没回来。” “哦。”我有点失望,但是又不死心。 我很想上楼去看看,家里面总挂着照片什么的吧! 我又不能从手机里翻出他们的照片让阿姨辨认,我就撕了一张纸抄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阿姨,跟她说:“你们家小姐回来之后请她给我打个电话,因为她挑选的有一款包包的那个款式没有了,我们就给她换了一款,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她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接跟我沟通。” “哦哦。”阿姨点头收下了我给她的电话号码,我帮司机把东西全部搬进来之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里。 第209章 我终于见到了 我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晚上的电话,其间我妈和公司的员工都给我打了电话,我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对话,生怕会错过盛嫣嫣给我打电话来。 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期待盛嫣嫣的电话,但是一直到凌晨我睡着了也没有等来她的电话。 就算不是盛嫣嫣,顾客的电话我也没等来。 所以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我没去商场,直接开着车去了那个别墅。 反正现在我已经知道他们的住所,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一趟看看,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把车停在别墅的门口,然后就半躺在车厢内眼睛紧盯着别墅花园的大门,看看表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如果桑旗去上班的话也该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门打开了,我睁大眼睛使劲盯着门口只见却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昨天跟我说话的那个阿姨,她手里还拿着帆布袋看样子像是去买菜。 那屋子里的人呢? 我实在等不及了就从车里跳下来直接过去拍门,是昨天在厨房里的那个阿姨开的门。 她没认出我来,眯着眼睛打量我:“小姐,你找哪位?” “哦,是这样的。”我把我的工作证给她:“看我是昨天送盛小姐购买的商品来的人,因为上面有一些瑕疵,我想当面跟盛小姐解释一下。” 我特意说声说出了盛嫣嫣的姓,而那个阿姨也没有反驳说不是,这就说明我猜对了,那个人真的是盛嫣嫣! 我激动又高兴,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我上牙齿撞着下牙齿,说话也语无伦次:“盛小姐是不是在楼上?我去当面跟她道歉。” 她拉住我:“小姐。我们小姐还没有起床,要不然您在楼下客厅等一会儿。” “哦。”我点头,然后在门口换了鞋走进客厅坐着。 我四处张望,别墅内的装潢大气简约又奢华低调,很有桑旗的风格。 我在楼下的客厅里足足坐了一个小时,都没见盛嫣嫣下来。 商场里来电话说有急事让我赶紧回去,我还没见到人呢! 商场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我对阿姨说:“你能不能上去看一下你们小姐起来了吗?我还有急事。” “小姐睡眠不好,一般来说她睡着了先生是不让我们打扰她的。” “先生,你们的先生是不是姓桑?”我立刻问。 阿姨却笑而不答:“小姐,如果你要是有事情要忙的话那你就先走吧!” 明明马上就可以揭晓答案了,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却…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 现在她不是没起来吗?那我中午再来,她现在行动不便应该不会每天都出去晃悠。 我跟阿姨告辞,然后回商场。 商场隔三差五就有一些怪事发生,今天是一对小情侣在我们商场内吵架,然后那女的就寻死觅活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弄得一地都是血。 还好我来之前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听说没什么大碍。 我在商场里等警察来把事情处理完之后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心急火燎地赶去别墅。 等我到的时候拍门,别墅里来开门的依然是那个阿姨,她笑着跟我说:“小姐,你来的太不巧了,我们先生刚接小姐出去吃饭了。” “那你们这里没有住别的人吗?比如说还有一位稍微年长的太太,长得很雍容华贵很美的。” 阿姨茫然地摇摇头。 “还有一个年纪跟我一般大的女孩,短头发,哦,不,也许是长头发,没心没肺傻乎乎的。” “没有没有。”保姆跟我一个劲地摇头:“这里只有我们先生和小姐两人。“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桑旗的照片给保姆看:“你们先生是他吗?是他吗?” 保姆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小姐,你到底找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事情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是商场的经理…”我还想继续解释,伯母已经把我往外面赶了:“小姐,你走吧!” “你倒是看一看啊!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们家先生?” 两个保姆合力把我推出了他们家的花园,我站在门口浑身发软,仿佛要虚脱了一般。 谷雨不跟他们住在一起可以理解,但是桑太太为什么也没跟他们住在一起呢? 难道是桑太太真的去世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到底这屋子里住的两个人是不是他们? 这个问题快要把我给折磨疯了,我上了停在门口的车,然后就软软地倒在了椅背上。 我就在这里守着他们,吃完饭总要回来的吧!不行的话晚上总要回来睡觉的吧! 总之我在这里守着,如果是他们最好了,不是他们我也死心了。 我就这么躺着,桑时西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很是严厉:“商场方面反应你一个上午都不在,你去哪了?” 我看看时间还没有到下午上班的时间,我懒洋洋地告诉他:“桑董,我又没有卖给你。中午休息时间你管我去哪?” “那你上午…” 我不等他把话讲完:“我上午只是去晚了一点点,并不是一个上午都不在,让你的那些眼线看清楚了再说话!” 我挂了电话干脆把电话给关了,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下午2点多钟的时候终于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我立刻坐起来屏住呼吸,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走到了副驾驶,打开门然后弯腰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女人,我把脸几乎都贴在了车窗玻璃上。 我眼睛眨都不眨生怕看错了任何一个瞬间,那个女人躺在男人的臂弯里,长发遮住了她一半的脸,但是另一半长脸是露在外面的。 我紧张的不能呼吸,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着。 没错,是她,是盛嫣嫣。 抱着她的那个人低着头,一阵风吹来,掀起了他额前的头发,我看到了宽阔的额角和熟悉的眼睛。 是桑旗,真的是桑旗。 他们没死,他们活得好好的,而且回到了锦城,他对盛嫣嫣这么大手笔可见过得很好。 他哪里我都很熟悉,包括他此刻看着盛嫣嫣的眼神我也很熟悉,那般温柔那般充满了爱意,只不过以前是对我,现在是对着盛嫣嫣。 第210章 我没听错吧? 他们回来了,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桑旗抱着盛嫣嫣走进了花园的大门,然后他们的身影隐在花丛中。 我坐在座椅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等到我回过神时的时候觉得脸上一片冰凉,摸了摸全都是眼泪。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看到桑旗活着我应该笑才对,但是我却躲在车子里不敢见他。 我还有什么脸见他? 我现在是大禹集团旗下商场的经理,我拿的是桑家的钱,还总是往桑家跑看我的孩子。 桑时西真的很聪明,他知道我如何断都断不了和孩子的联系,他用孩子拴住我,也彻底的分开了我和桑旗。 我在他们家的门口又呆了很久,我想等桑旗从屋子里出来再见他一眼,但是很长时间他就没有出来。 想着我下午还要开会,就开车走了。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桑时西的电话,他说晚上有个应酬要我陪着,我现在已经是他固定的女伴,但凡正式一点的场合他都会把我给带着。 所以媒体上偶尔也会炒炒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有人用旧情复燃来形容我们。 之前我都无所谓的,随便媒体怎么写,反正我已经心如死灰不在乎我的形象好还是不好。 可是现在不同,桑旗回来了,我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我断然拒绝了桑时西:“今天晚上我有事。” “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15分钟之后下楼,拐过两个路口我的车就到了。” 他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桑时西永远都是这样,我真的很想问他,有权有势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干嘛非要跟我纠缠? 想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多如牛毛,难道我这个攻不下来的堡垒对他来说真的这么具有挑战性吗? 我提着包包下楼在门口看到了桑时西,他看了一眼我就说:“没有化妆的脸像个死人,在车上补个妆。” 我跟他僵持:“我不去,今天晚上我有事。” “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会斟酌一下。” “你用不着斟酌,我是私事。” 桑时西轻哼的气息吹动了我头顶上的发丝,我的脑袋顶上顿时凉凉的。 我不想让桑时西知道桑旗回来的事情,虽然今天晚上我想去他们家门口等着他,我真的很想见桑旗一眼。 但不是现在。 我没再坚持,从包里掏出化妆品来补妆,他才将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挪到窗外去。 “你今天白天到底去哪了?”他眼睛看着窗外却在问我的话。 “去一个客户的家里了。”我随意地应付着他。 “什么事情还需要去客户的家里?” “因为有个商品发错货了?” “这种小事情也需要商场的总经理亲自登门吗?” “是人家哭着喊着要找商场的负责人,我不去怎么办。” 他转回头来看着我笑了两声:“你现在这编瞎话的本事就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想诈我但是诈不着我,我也冷笑侧头看着另一边窗户的窗外。 忽然我感觉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急忙想甩开,但是却被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干嘛?”我哑着嗓子问他。 “跟我结婚吧,夏至。”他的脸是对着窗外的,但是话是对我说的。 “你有毛病。“我丢给他四个字。 我拒绝的很干脆,但是心里头却有点发颤。 两年多了,桑时西经常各种借口让我陪他出席各种场合,有时候我晚上也去桑家哄白糖睡觉。 桑时西就在我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他一直在看着我。 他这个人太深不可测,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机。 无论怎样他都从来没有提过结婚这件事,我恨不得拿刀捅死他我怎么可能跟他结婚? 我嘴角噙着冷笑,冷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吹得我的脸生疼。 他的手忽然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脸不转过去,他的眼睛片后是闪着寒光的眼睛。 “夏至,你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很认真,但是不需要考虑,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 这样说算直白了吧?我期待他现在怒火中烧的把我掐死,那也就一了百了,不用每天都过得这么纠结。 但是他的大拇指却在我的下巴处轻轻摩挲,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挣开他的手他,又重新捉住我的肩膀,他好看的唇角边掀起的每一丝涟漪都让我惶恐,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就那么盯着我,我汗毛孔里面升起了凉意让自己都打了个寒战。 他忽然把我往他的怀里拉近了一些,气息喷薄在我的耳边:“你无非也就是想要我那句话而已。” 什么话? 我有些莫名,他用力扳着我的肩膀,我感觉我的肩胛骨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他薄唇轻启:“我承认,夏至,我爱你…” 我的心一哆嗦,如果我现在是站着的,一定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听错了吗,还是我耳朵暂时失去了功能? 我眼睛睁大大的看着他,他的手掌复上了我的脸颊,他的眼神忽然温柔了下来,是我原来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 忽然他将我拥进了他的怀里,他把我抱得很紧,紧的我喘不过气来。 他近乎梦呓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着:“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说过爱,从来没有爱过她们,包括霍佳,包括以前我身边出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我从来不会对别的女人比对你更有耐心…” 他抱的我窒息,我的脑子缺氧,但是耳朵还没聋。 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打字机的键盘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了我的耳朵里,然后再传送到大脑中慢慢地分析。 桑时西说他爱我,他这跟我表白… 我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地冒出来,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当一个男人跟我表白的时候,我不是紧张激动或是兴奋难堪,这些情绪都没有,我只是害怕。 桑时西不爱我的时候,他就要千方百计的得到我让我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现在他承认他爱我,我更别指望从他的身边逃开了。 我不需要他的爱,我也害怕他的爱。 我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我觉得我浑身的温度都已经降到了冰点,看着他那双湛黑的瞳,我逐字逐句地告诉他:“怎么,桑时西,你也懂得爱吗?可惜我不爱你。” 第211章 你不是他 “我不需要你爱我,你只要享受我对你的爱就好了。” 他的眼中已经飞快地收起了那抹难得的温存,替代的又是我熟悉的的寒光。 他攥了攥我的手,突然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 我抖开他的衣服扔还给他:“对不起,桑董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这是他最爱跟我说的一句话,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是皇帝啊! 他说他爱我,我就得忙不叠地去喜不自胜甚至向他磕头道谢? “呵。”我冷笑:“承蒙错爱,桑董,还是收起你的爱吧!我受不起。” “受不起也得受!从今天起我就会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语气里的硬狠让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可能我是桑时西的生命中最难以得到的一件东西,他跟我耗了好几年我到现在还不属于他,所以他现在应该是恼羞成怒了。 他想跟我玩爱情,但是我不想! 他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他的爱在我心里狗屁不如。 车子到了目的地,我是被他拖下车的,他跟他熟识的每一个人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夏至。” 我的手被他攥在手心里,我拼命地挣扎,他只是低头俯身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你要是想和白糖长久的好好的,你就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 每次都用白糖要挟我,我咬着牙看着他:“你以为你可以要挟我一辈子?你以为你把我绑在你身边会怎样?” “我开心,我就想时时刻刻地看到你,除了我你这辈子的男人只有我!” 这些话从桑时西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令我吃惊了,在我的印象里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现在他也没喝酒,但是他把我逼到墙角的一个角落,也不在乎一直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慌的小腿肚子都直转筋,拼命推他也推不开他。 他伸手将我圈在他的怀里:“今天晚上来的人全都是锦城有头有脸的,你老老实实待在我的身边,所有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我才不要他们高看。” “别跟我犟嘴。”我们身边走过一个服务生他顺手从他的托盘里一杯鸡尾酒递给我。 “我不喝。”我没接,他却执意塞到我的手里:“这个酒没有度数,不醉人的。” “我说了我不喝。“我话音刚落,他忽然举杯将整杯酒都倒进了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之势当用他的唇压住了我的唇,然后将他喝进去的那杯鸡尾酒全部灌进了我的嘴里。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压根没有反应能力,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吞下了那杯酒,才顾得上伸手推他。 他的唇上染了一些粉色的酒水,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擦掉,神情甚是愉悦:“夏至别再跟我闹,我想要得到你有100种办法。” 他搂着我的肩膀走到餐区:“你想要吃什么我给你拿。”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浑身都不自在,我拿着托盘的手有些微颤:“桑时西你到底想干嘛?”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我想要你,听明白了吗?”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也说过了我根本不需要你喜欢,你只需要呆在我的身边让我喜欢你就可以。” 这时候跟我玩霸道总裁的那一套干什么? 我既不喜欢这种人设也不喜欢他。 他想要受虐那我就好好的虐虐他。 我端着餐盘,他往我的盘子里面夹他认为我喜欢吃的东西。 桑时西蛮了解我的,他夹的偏偏都是我最爱吃的。 我看着他夹,然后告诉他:“我的心里只有桑旗,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他,不可能是别人更不会是你!“ “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他并不生气,还云淡风轻。 他放下夹子拽着我的手臂走到角落坐下来,我肚子很饿,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早上和中午我都在桑旗的在门口等着他们,但是桑时西跟我说这些话之后我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 我手里捧着热奶茶看着他低头给我剥虾,他剥好了递到我的嘴边,我把嘴闭的铁紧他直接就把虾塞进去,我不吃也得吃。 我嘴里嚼着虾,就当做在嚼桑时西的肉。 我现在的魂全都飞到桑旗的家门口去了,我只想这个宴会赶紧结束我好去他的家里蹲点,哪怕是在窗户上看到他的影子也是好的。 我不明白桑时西这么聪明的人,他明明知道我不爱他,爱的是桑旗,为什么还要跟我纠缠? “桑时西。”我喊他,他哼了一声,仍然认真的帮我剥虾。 “不管桑旗是死还是活着,不管我以后会不会爱上别的人,总之不可能是你。你有权有势有钱有名望,上流社会中的上流社会,何必追逐一个你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剥着虾,剥好了就蘸上海鲜酱油一只一只地放在我面前的白瓷碟子里,放的很整齐,橘色和白色相间的虾弓着背在我的盘子里排队。 他终于把他面前一盘的虾都给剥完了,在透明的玻璃大碗里的柠檬水里面洗手。 我肚子饿,就一只一只的把他帮我剥好的虾往嘴里塞,蛋白质摄取的多一点,今天晚上也能在寒风中多顶一会儿。 我吃完了虾又把盘子里的其他食物都吃完了,正低头喝汤的时候桑时西说:“夏至,我和桑旗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们俩明明长得差不多的脸。” 我擡起头来:“你和桑旗有哪里不同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们俩长得是挺像的,但是跟长相无关,你不是他就不是他,再像都没用。” “现在,我是让你挑么?你觉得你还有的挑?”他的轻哼一如既往的冷淡戏谑。 他果然强大,我怎么说难听的话,他都无动于衷。 我这是掉进他的天罗地网里的鱼么,想逃都逃不掉? 第212章 你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 我觉得对我来说很不幸的事情就是,我恨的人爱上了我。 我相信桑时西跟我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两年我也有所感觉。 两年里不是没有人追我,但是只要有人靠近我,刚刚有想追求我的苗头,第二天他就会在我的身边消失,我知道一定是桑时西做的。 宴会结束之后他就送我回家。当他的车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我正要下车,他却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想如果他要是给我一个道别吻,我就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还好,他只是跟我说:“你一定要住在这里吗?”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要住在哪里跟他无关。 我在他的目光中推开花园的门走了进去,他的车灯一直照着路。 我敲门,小锦过来开门然后又默默地关上门。 我上楼洗漱了一下,弄完之后换了一套更保暖的衣服,从窗帘后面往外看桑时西的车还停在那里。 他赶快走呀!我还要去桑旗的住处呢!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但桑时西赖在门口不走我怎么溜走? 我就坐在窗帘的后面看着桑时西靠在车边吸烟,他一连大概吸了有好几个才丢下烟蒂,擡头向我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急忙蹲下来,然后就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我鬼鬼祟祟地擡起头往外看,桑时西已经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拿起那外套就匆忙往外走,小锦正准备回房间睡觉,看到我出来很惊奇的问我:“怎么了,夏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我跟她点头:“你睡你的吧,别等我了。” “哦。”小锦点点头,我开车来到了桑旗的别墅外面,我去车库绕了一圈他的车停在里面,也就是说桑旗在房子里。 我仰着脖子看着他们家的窗户,但是他的身影一次都没有出现在窗边。 我就这么躺在后座上想象着他在里面干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该休息了吧! 和谁一起休息?盛嫣嫣吗? 我不应该嫉妒的,不管盛嫣嫣为人怎么样,她是全心全意地爱桑旗,为了救桑太太她失去了一条腿,所以桑旗现在怎么对她都是她应得的。 相反之下我做了什么? 桑太太是我撞伤的,他被霍佳和桑时西联合害得一无所有我也是始作俑者。 所以不论他对盛嫣嫣怎样我有什么脸嫉妒? 不知不觉的我睡着了,是桑时西的电话把我给打醒的,猛的醒来之后我觉得我的脑袋晕的厉害,立刻开窗户透气。 因为天气冷所以我开着暖气,把窗户关得紧紧的,这样时间长了会因为汽油里散发出来的有毒气体引起窒息。 桑时西无意中救了我一条小命,接电话之前扶着车身蹲在路边吐了好一会儿,脑袋清醒了才接通他的电话。 我只喂了一声他就立刻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夏至?” “没事。” “没事你的声音会这样?” “还不是你今天带我去吃的那个自助餐不新鲜,吃坏了肚子。“我顺嘴胡扯,他居然信了。 “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来接你去医院。” “啊,不用…”我刚说完他的电话就挂了。 现在怎么办?如果他到我家后发现我不在家,我怎么解释? 就算现在脑袋晕我也得开车回去。 我把车开得跟飞机一样,20分钟之内就开回了家。 把车一停就急急忙忙地上楼,进房间然后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刚刚喘匀了气就听见房门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小锦的声音。 “夏小姐已经睡了吧!”小锦真是聪明,我没白疼她。 我的房门被推开了,桑时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他走到我的床前掀开我脸上的被子,然后他微凉的手就探上了我的额头。 “我不烧。”我推开他的手。 “现在还吐吗?” “不吐了。” “拉了几次?” “没拉。” 他掀开我的被子就要抱我,忽然他的眼神在我的牛仔裤上定格了。 时间太匆忙,我只脱了外套忘了脱牛仔裤了,他看着我眼神若有所思。 “你都是穿着牛仔裤睡觉的?” “我觉得不舒服就和衣躺下了。”这个理由算不算充分? 他顿了一下就继续抱我:“去医院。” “不要,我已经好了。” “你不是说我给你吃的东西不新鲜,去医院挂瓶水。” “不要,打吊针对身体反而不好。” 他不再理我,抱着我就往外走。 他个子很高我也不敢挣扎,万一从他的手上掉下去的话,估计会摔一个大马趴。 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说真的我现在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把车给开回来的。 真的是好险,多睡两个小时的话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车上了。 桑时西还是带我去了医院,医生给我检查了一番,我不敢说我是在车上被闷的,就是说吃坏了肚子。 医生给我挂了两瓶水,我在病床上蔫蔫地躺着。 桑时西坐在床边守着我,忽然我对他有点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问他:“你之前对霍佳也像对我这样吗?” “对你怎样?”他掀起眼皮来看我。 “就是现在这样。” “你是想说对霍佳也像对你这么好?” 跟他聊天真困难,我翻了个白眼。 他两根手指捏起我的被角往上提了提:“你这么好奇亲自去问她好了。” “我问她?霍佳都恨死我了。” “不只是霍佳,在锦城有千千万万的女人恨你,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桑时西自信是有原因的,这两年大禹集团发展得更好,在锦城大禹都属于龙头老大的位置。 而桑时西除了离过两次婚之外,他的私生活没有什么污点,就连狗仔都没得写,顶多就是在我和霍佳的身上做文章。 我看着他手指上的婚戒,还是我们结婚时候的那枚,他依然戴着。 有一点我真的是想不通,我现在头昏昏的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出口了:“你到底爱我什么?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 “嘴还那么硬,看来今天晚上你没吐够。”他将水杯递到我的嘴边,水杯里面插着一根吸管,正好我有些渴了,就侧着头慢慢的嘬着吸管里的水。 “夏至,今天晚上在车上的提议你认真考虑一下。”他冷不丁说。 什么提议? 结婚? 我一口水呛到了咳嗽起来。 第213章 我只是想这样看着他 结婚? 跟桑时西结婚? 我那时候好不容易才从他的魔掌中逃出来,我还会再嫁给他? 除非脑子坏掉了。 我推开水杯躺在床上张着嘴巴大口地呼吸。 挂完水之后,桑时西又送我回去。 我想让他赶紧走,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桑时西没走,他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他是用手掌着脸,只露了半张脸出来,所以他的侧颜和桑旗极像。 我脑子一抽,鬼使神差的我就伸出了手,轻轻地放在他的面颊上。 此刻我脑子里想的是桑旗的脸,他浓黑的眉毛他挺直的鼻梁,还有他柔软的唇。 天知道我有多想他。 天知道我有多想见他。 忽然我的手背上一热,我回过神来,桑时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睁开了眼睛握住了我的手。 我急忙将手抽回去,他就直起身坐了起来。 眼前的人是桑时西不是桑旗,拜托你清醒一点! 我摔摔脑袋,清了清嗓子。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经意地笑笑,趴在我的床头睡了一夜也没见他的脸上有什么疲态。 “把我当做了桑旗?”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不会莫名其妙的摸他。 我翻身下床,觉得自己已经好很多了。 我一路小跑进洗手间,在门即将要关起来的时候,我丢给他一句话。 “你走吧,我自己去商场。” “你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两天,商场的事情不着急。” 然后外面就没有声音了,我不知道桑时西走了没,反正等我洗漱完之后将门打开一条缝,脑袋探出去瞧了瞧。屋子里没人,应该是走了。 我又跑到窗边往外看他的车不在门口,我松了口气我换了衣服就往楼下跑。 小锦拽着我:“夏小姐,吃了早饭再出去啊!” “你今天早上做了什么?” “三明治,火腿蛋。” “帮我打包,我在路上吃。” “哦。”小锦跑进厨房帮我打包,过了一会儿拿着餐盒和一杯牛奶递到我的手里:“夏小姐,要趁热吃呀!” “嗯。”我跟她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大门。 我一边开车一边吃早饭,我经常这样干,关于我的这个习惯桑旗不知道骂过我多少回,他说不在乎这点时间,吃完了再说。 等我把车开到桑旗家的门口,我的早餐也吃完了。 我下车去看了看他的车还在车库里,怎么他不用上班了吗?一天到晚都在家里陪着盛嫣嫣。 我在花园栅栏的缝隙中往里面张望,里面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两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桑旗抱着盛嫣嫣。 他走到花园的秋千边,然后将盛嫣嫣嫣放在了秋千架上,轻轻地帮她推着。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有一种天作之合的错觉。 不,为什么说是错觉呢? 桑旗和盛嫣嫣本来也很登对。 我像一个小偷一样猫着腰在树叶的缝隙中偷看着他们。 我不是看盛嫣嫣,我是在看桑旗。 其实我觉得老天对我已经很好了,至少让桑旗活着,让我能够经常见到他。 他的样子和两年多前并没有变,但是又好像变得很厉害。 他的模样还是那个帅气俊朗的桑旗,但是他的眼神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纯粹了。 而他此刻投向盛嫣嫣的眼神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投向我。 我想他一定很恨我,我知道他临走的那一天晚上,他到桑家来找我,但是被桑时西找人给赶走了。 我铁了心不见他,他怎样都找不到我。 我如饥似渴地看着他,心中甚至在幻想如果我们两个碰面了,他会如何的表情。 他会视而不见,还是找人粗暴地把我赶走,或者走过来将我紧紧地抱住? 怎么可能? 我是不是傻的? 桑旗以前再爱我再包容我,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开车撞他母亲的人。 事情过去两年多了,现在想起我的胸口还是丝丝的疼。 我真的很想问他桑太太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差点没把我的胆给吓破。 回头一看是桑旗他们家的阿姨,手里拎着菜篮子,应该是买菜回来,见我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脸疑窦丛生。 我陪着笑脸:“买菜回来了呀!今天买的什么菜?哦,虾呀,虾贵不贵,多少钱一斤?” 我跟阿姨瞎扯,她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我:“小姐,你说你是商场的负责人,那现在我们小姐在家。你跟我进去?” “嗯…”我又没胆了,我不想让桑旗看到我。 如果他见到我了很有可能以后不一定住在这里,我想看都看不到了。 我从口袋里胡乱地掏了一把钱塞进了阿姨的手里:“阿姨,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你们小姐和先生以前的朋友,只不过我们有一点点误会。你不要跟他们说见过我好吗?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您让我经常到门口来看看他们就行了。” 保姆看了看手里的钱,这些钱不少了,几千块总是有的。 保姆有些犹豫,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坚决:“你这是干什么?” “阿姨,你就当做没有看见我,我绝对不会踏进你们家大门半步,我只是在门口看一看好不好?你并没有任何损失,也不会有安全隐患。” 那些钱应该是给保姆极大的诱惑力,她犹豫了一下居然答应了。 她把钱揣进口袋里:“那你别被他们发现了,如果被我们先生看到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知道,知道,我会小心的。就算被他看到这些钱我也不会拿回来。” 保姆提着篮子走进了花园的大门,我继续将目光投向花园内。 忽然发现桑旗不在花园里了,只有盛嫣嫣一个人。 去了哪? 我的目光在花园中搜索着,忽然又看见桑旗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盛嫣嫣的身边弯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就迈步向花园的门口走过来了。 我急忙一路小跑钻进车里,激动的心脏怦怦跳。 桑旗这是要出门了吗? 果然他从花园大门里走出来,走进了车库。 过了一会儿他开着车子从车库里出来,我在后面悄悄地跟着。 第214章 原来谷雨在这里 我鬼鬼祟祟地开车跟在桑旗的身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但是又不敢隔得太远,怕他把我给甩了。 还好路上车多,不容易被发现。 等红灯的时候我隔着一辆车停着,直起身依稀能看到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 桑旗从背后看和两年多前完全没有变化,可是他的眼神变了,他的眼神让我惶恐甚至不敢直视。 桑旗的车东拐西拐终于开到了一个小区里的别墅门口停下来,我也远远地停下,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他走进了那栋别墅。 我的心脏怦怦跳,我伸长脖子在花园外面往里看,但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别墅里住的人又是谁? 会不会是桑太太和谷雨? 一定是的,我在门口踱来踱去,过了很长时间至少有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听到花园里面响起了说话声。 “你在端城陪父母多住一些日子再回来,这边有护士你不用担心。”是桑旗在说话。 一个女声响起:“我陪我妈过完生日就回来,阿姨这几天情况有所好转,更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女声不就是谷雨的声音吗? 是谷雨! 她果然还和桑旗在一起。 我兴奋的都想此刻冲进去跟她紧紧相拥了,但是我想谷雨会一脚把我给踢开。 “那我这几天再找一个护士。”桑旗一边说,他的脚步声就响起了。 我急忙躲到一边去,花园的门被推开了,桑旗大步流星地走出来,回头吩咐屋里的人。 “这几天就着手尽快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护士,别耽误了谷小姐妈妈的生日。” 桑旗坐进了车里开车走了,我没有再跟上去。 我从花园栅栏的缝隙往里面看,谷雨还在花园中和屋子里的五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说话,估计他是管家。 两年多不见,谷雨的头发长长了,还编的麻花辫,比原来更像个人了。 但是她瘦了好多。 你说这叫什么事? 我都跟桑旗分手了,闺蜜却一直和他在一起,而且一直在照顾桑太太。 我知道谷雨是在帮我照顾,她尽的是我那一份责任。 我的眼睛湿湿的,真的想冲进去紧紧抱住她,但是我不能,而且就谷雨那一惊一乍的个性,这边我出现了那边桑旗就知道了。 我咬着下唇在门外转悠寻思着,对了,他们不是要另外找一个护士吗? 我为什么不能去应聘? 我立刻回到车上就给我那个万金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帮忙找一个做假证的,帮我做一整套护士的履历和证书,一定要特别真的那种,网上都能搜到的。 “夏至,你又想干嘛?我发现你是把我当做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了,怎么什么破事都来找我?” “天底下你最有本事,我不找你找谁?” “呸!不要给我灌迷魂汤,我不傻。你又想干嘛快说?” “知道的少一点就活得长一些。” “你让我办事还敢威胁我?” “快点去办吧,记住不要让桑时西和他的人知道。” “我真是怕了你,夏至,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万金油一边应下来又一边骂我。 我现在身边没什么朋友,她大概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了,所以我安心受骂,也不回嘴。 她骂了我几句之后忽然语调变了声音,变得极其的压抑。 “夏至,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知道她想跟我说的是什么事,我沉默着等着她说。 “桑旗回来了。” 万金油就是万金油,可能连桑时西都没有收到风,她就知道了。 我说:“消息还挺灵通,我没看错你。” “听你这语气像是早就知道了?” “偶遇,毕竟他那么高调,没有打算引人耳目的意思。“ “你知道这次桑旗回来是一个什么身份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愿闻其详。” “他是亚太商会主席的身份。” “亚太商会是一个什么东东?” “你少土了,这个商会锦城的商业圈中还没有大佬能够跻身进去,桑旗摇身一变已经变成商界大佬中的大佬了。” “哦。”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是一个什么感叹词?你一点都不惊奇吗?桑旗只是离开锦城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从谷底飞仙,你不觉得很是诧异?” “这没什么,武侠小说里都这么写。男主角被打入深渊之后,无意中在深渊里找到了武功秘诀,然后练出绝世奇功横空出世。” “你这是小说看多了,你那个假证什么时候要?”万金油及时把话题给拉回来。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之前。” 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找到其他的特别护士。 “我这是欠了你的。”万金油一边抱怨一边挂了电话。 事情交给她我放心,现在还有一件大事。 我曾经认识一个给演员化特效化妆的化妆师,我找到她让她帮我化个妆,化成以前最好的朋友都认不出来的那一种。 大师就是大师,没有把我画得像个鬼。 只不过在我的眼角还有嘴唇处动了点手脚,用胶带把我的眼睛的眼角给稍微地粘起来,让眼睛缩小。 又将嘴巴画得稍微大一些,肤色变一变,然后我自己照镜子都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 我急忙拍了照片给万精油发过去,让她在所有的证件上都放上这样的照片。 万金油收到之后打来电话问我:“照片里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呀,笨蛋。” “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德行?” “你别管了,你给我随便起个名儿吧!” “你让我帮你起名?”万金油立刻来了兴趣:“叫胡一刀怎么样?” “我呸,还雪山飞狐呢,你能不能给我起个女人的名字?” “那就叫胡芳菲。” “胡你大爷,你不能姓点别的?” “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叫胡芳菲!” “算了,胡芳菲就胡芳菲罢了。”我的假证还得仰仗她。 我收拾停当,万金油就给我送假证来了,我一看做得跟真的一样。 “啧啧啧,这世界上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假的都能变成真的。” “你到底想干嘛呀?” 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她:“我知道桑旗回来了,并且他妈妈那里需要一个特别护士,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打入敌人内部?” “呸,桑旗才不是我的敌人。” “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吗?怎么还对他纠缠不放?” “你别管了。” 第215章 乔装打扮去应聘 打发走万金油,我就去谷雨那里应聘特别护士。 我特别怕谷雨把我给认出来。我俩从小就一起上学,从幼儿园就穿着开裆裤混在一起,就算是我易容了但声音总能认出来的。 要不然我装哑巴吧,我是先打了一份自我介绍,然后揣着那些假证书就去了谷雨那里。 敲开门以后我就把我的自我介绍给打开,开门的是一个阿姨,她看门口杵着一个我。吓了一跳。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然后就喊:“谷小姐,又来了一个应聘的。” 又?看来今天是有不少人来应聘。 接着谷雨就走过来了,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睛也比以前缩小了一圈,自己照镜子都有些恍惚。 我想谷雨应该认不出我来,而两年多不见我也险些没认出她来。 她瘦得像一个小豆苗,以前是一颗泡发的大黄豆。 这两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把自己瘦成这样? 她接过我手里的自我介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擡头看看我:“你不能说话?” 我摇摇头,然后指着自我介绍上的一句话:“我不能说,但是能听。” 她招招手让我进去,我就将手里的一大堆的证件递给她。 她每一本都仔细地翻了翻,自言自语:“这履历倒是挺好的,可是不能交流这事有些问题。” 我把胸口拍的震天响,用手机刷刷打出一行字给她看,我说我不能交流但是我听得见,而且我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对照顾长期卧床的病人很有经验。 谷雨在犹豫,然后小声地跟管家商量:“今天来应聘的这几个护士当中,她的履历是最好看的,但是她不能说话。” 管家提议:“要不然把她留下,让她照顾太太一天,看看效果如何。” “那也行。”谷雨把我的证书都还给我:“那这样你今天晚上留在这里,我们这里的特别护士是白天晚上倒班的,因为太太身边不能没有人,所以如果你是晚上值班的话一点瞌睡都不能打,你能做到吗?” 我连连点头,就是困死了也得想办法让自己精神百倍。 谷雨带我上楼,我看着她细细的脚踝不胜唏嘘。 以前她是费了老劲要减肥也没见她瘦下去一两,但现在瘦的跟大头虾一样。 她带我上楼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门是虚掩的,我就闻到里面传来了药水的味道。. 两年多过去了桑太太还躺在病床上,我每天都在祈祷她快点恢复健康,但是却没有。 不过好在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我的脚发着抖跟着谷雨走进去,在里间卧室我看到了桑太太,她躺在床上,房间里的设施跟医院里面差不多,各种仪器。 而她身上也插满了各种管子,躺在那儿瘦的像一只小猫。 她的长卷发披散在淡红色蔷薇花的枕套上,只是没了往日的光泽。 我看了桑太太一眼眼泪水就往眼眶里冲,我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水流出来,不能让谷雨看出了端倪。 房间里还有一个特别护士,她应该是白天班的,我上晚班。 刚好白天还可以去商场工作,我如果辞职了只怕桑时西会对我纠缠不休,迟早会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事情。 谷雨把我领进来,刚要开口她的电话就响了,她手里握着电话匆匆地对另一个特别护士说:“有什么要交代的,你跟她解释清楚,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对了,让不能说话但是能听得懂。” 谷雨和管家都出去了,我站在桑太太的病床前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她的样子毫无生气,难道这两年多的时间一直在昏迷吗? 我看着桑太太发愣,特别护士在一边对我说:“你既然能够听得懂那我就说,了晚班是从晚上七点钟到第二天早上到七点钟,一共12个小时。这12个小时之内不能睡觉,你要留意观察太太的尿袋是否满了,要及时替她换。还有如果她不是在熟睡的情况下,要帮她翻身。适当的时候按摩。你整一个晚上都不能睡,一定要留意着太太的监视器,你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然后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太太是一直都昏迷的吗?” 特别护士说:“是,一直都没有醒。” 我又问:“为什么不送医院?” “之前一直都在医院,但是先生说在家里面会让太太有归属感,如果她感觉出温暖有可能会醒来也说不定。” 看这里那么多仪器,桑旗是把医院都搬回家里来了。 在医院和在家里其实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听万金油说他现在已经是亚太商会的会长了,钱这方面不用伤脑筋,随他造。 我点头表示我听懂了,谷雨打电话回来之后又跟我叮嘱了一番,然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桑太太两个人,我首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看哪里有摄像头,我觉得桑太太的房间应该有监控。 桑旗那么谨慎的人不会放心把桑太太交给任何一个特别护士,我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走到桑太太的床前,背对着摄像头坐下来,就不会拍到我脸上的表情。 桑太太几乎脱瘦得脱了形,但是还能从她的五官上辨认出昔日温婉的模样。 这两年我的脑海里总是想着她跟我说:槐花要开了,等它开了之后我就摘下来给你做槐花饼啊! 所以每年的春天我都不能看到槐花,有时候站在落满槐花的大树下我就哭的跟个傻逼一样。 还好摄像头只能照着我的背,因为我现在已经哭得像个傻逼。 眼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到粉色蔷薇花的床单上,我将桑太太瘦弱的手握在手心里。 她手指关节甚至戳痛了我的手心,看到桑太太的样子:桑旗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他们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我不知道摄像头能不能收声,所以我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哭。 眼泪把床单都浸湿了一大块才擦擦眼泪:我白天特地跑到书店去买了一本按摩的书,听说长期卧床的病人要经常的按摩,以后醒了也会容易恢复一些。 我坚信桑太太她一定会醒。 第216章 近距离接触桑旗 因为白天心里太焦灼了,所以我白天没有睡觉,而晚上一点都不困。 我此刻是这两年内内心最平静的一个晚上。 我就陪在桑太太的身边,看着她均匀的呼吸,此刻欣慰大于伤感。 我虽然不懂护理,但是我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学。 护理那一套也无非是多观察多动手,我脑子不笨,学什么都快应该很快上手。 我一边看着书一边替桑太太按摩,我觉得她不是毫无反应。 我打开手机找了一个故事放给她听,其实我更希望我自己跟桑太太聊聊天,跟她说说这两年我的心路历程。 但是我不敢说话,等以后我慢慢打听到了这个摄像头能不能收到声音再说。 我大概隔几个小时就给桑太太翻一次身,时刻观察着监控她心跳的仪器。 其实到了后半夜的确是有些困,不过我有神器,就是吃特别酸的梅子,酸得我哈喇子直流。 就在我努力和睡魔抗争的时候,门突然开哒一声打开了,我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惊的一身冷汗。 是桑旗! 我飞快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只见他大踏步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到沙发上,然后就走到了桑太太的床前,他侧身对着我俯身探了探桑太太的额头。 他就这么站在那儿看了好几分钟,他忽然开口我吓了一跳:“你是新来的特别护士?” 我差点就要说是了,还好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 他转过身来低头看我,我紧张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我改变了发色,脸用深色的粉底涂得黑了,整个容貌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纵然桑旗是火眼金睛也未必能把我给认出来。 我没敢跟他的眼睛直视,我想一个人纵然能打扮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她的眼神不会变,特别是我看桑旗的眼神。 我怕他看出什么来,所以就一直低着头。 他也只是看我一眼就转过身去了,他在桑太太床边的躺椅上坐下来,好像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躺在躺椅里合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但是我正趁机可以在这个时候偷看他。 桑旗的样子是刻在我心里的,也是我冥思苦想了两年多的。 现在终于在我的面前了,如果我能当一辈子桑太太的特别护士都甘愿。 我想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晚在商太太的房里,也许她经常会在这里陪着张太太。 我觉得我捡到大便宜了,我选择做晚班的特别护士,那晚上就有很多机会和桑旗这样待在一起。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我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偷看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野心? 我知道自己不是没有野心,是没有资格。 如果桑旗认出我来了,根本就不会给我机会靠近他。 我静静地偷看了他半个小时,看得眼睛酸痛。 他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屋里虽然很暖和,但这么和衣躺着仍然容易着凉。 我在柜子里找到一条绒毯,然后轻轻地帮他盖上。 他睡得很熟,他那张脸还是两年多前的模样。 今年桑旗多大了? 我在心里算了算,大概有二十八九岁了吧! 我今年也不过是26岁,可是怎么觉得曾经沧海内心,苍老的都快过古稀了。 经历的太多的确是容易内心苍老,跟年龄无关,跟长相也无关。 我现在超想伸手在他浓密的眉毛上摸一摸,或者他挺直的鼻梁上,如果他睡得很熟的话偷偷亲他一下也行。 不行,有摄像头。 如果被他们看到特别护士偷亲桑旗,估计第二天我就得卷铺盖滚蛋,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偷看他比较来的长久。 桑旗在桑太太的房间里面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白班的护士过来换班的时候他刚刚醒来。 我不能说话,所以就写了一个夜班的日志给白班护士,晚上桑太太都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做了几次按摩翻了几次身,换了几次尿袋,都写得清清楚楚。 白班护士一边看一边点头:“你记得挺详细的,希望你能够坚持,我会把这个给谷小姐看。”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却跟着桑旗转。 他进洗手间去洗漱,我在手机上打字问白班护士:“先生经常会晚上过来陪桑太太?” “几乎每晚都过来。“她说。 “哦,”我又问:“每晚都躺在躺椅上睡不难受吗:” 特别护士的表情有点惊奇:“桑先生都是睡在隔壁房间的,怎么他昨天晚上是睡在躺椅上的吗?” 我眨眨眼睛点点头。 原来他晚上都会过来,可能是昨天晚上知道我是个新来的,不放心就在这里睡了一夜盯着我吧! 桑旗洗漱完就回隔壁房间换衣服了,白班护士也让我先回去等电话。 如果同意要我,我晚上7点钟再来上班。 我哈气连天地走出房间,刚好遇到桑旗和谷雨正在楼梯上说话。 我远远地离他们站着,桑旗对谷雨说:“你早点回去吧!让司机送你去端城。” “我看一下昨天晚上护士合不合格,如果不合格的话我还得筛选…” 我等他们说完了才走过去,跟谷雨和桑旗点点头,在他们目光的注视当中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我开了车来,还好没有停在门口。 因为昨晚来的匆忙,所以我开了平时我开的车,虽然不是顶级豪车,但是开得起奥迪a8的也不至于苦哈哈的大晚上不睡觉来做特别护士吧! 我下次开便宜的车或者骑小电车来也行。 我回家卸妆,带着满脸的倦容到楼下餐厅扒了一口。 欢姐和小锦不知道我昨晚去了哪里,瞧我这满眼红血丝的一脸的不放心:“夏小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觉?” “昨晚去夜店了。”我跟她们胡说八道。 有哪个去夜店把自己化得像个鬼? 还好我这两天不用上班,白天睡觉晚上去桑太太那儿做特别护士。 我把手机通通关机,房间里的电话线也拔掉,然后跟小锦和欢姐说:“不管什么人来找我,我都不接,不要把我叫醒。我午饭不吃了,直接就做晚饭吧!“ “哦。”欢姐点头:“我知道了,夏小姐您赶紧休息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第217章 我被录用了 明明很困,但是躺在床上好半天我都没睡着。 我知道是因为我又重新见到了桑太太和桑旗,所以激动的睡不着觉。 我在床上烙了快一个小时的烧饼才睡着,我睡得昏天黑地,感觉都要睡死了。 一觉醒来忽然发现我的床边坐着一个人,是桑时西。 我吓了一跳,揉揉眼睛瞧他一眼:“干嘛跟鬼一样出现在我床边?” “我还以为你睡晕过去了,昨天晚上你没睡觉吗,怎么白天睡了一整天?” “你管我,你放我的假还不让我睡觉?”我从床上坐起来披上睡衣,心里寻思着下次跟小锦和欢姐说,不要放桑时西到我的房间来。 他随时随地都能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实在是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 “桑董,这里是本小姐的闺房,就算是我曾经是你的前妻,但是我们两个我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可以进我的房间。” “我是怕你睡死了。”他伸手看表:“刚好你醒了,带你去吃饭。” 我擡头在墙上的挂钟上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快六点了,谁要跟他去吃饭? 我七点钟还要去上班呢! 对了,我白天把自己的电话都给关机了,也不知道谷雨他们有没有决定要我。 我急忙打开手机,谷雨给我发来了短信:“胡小姐,你的电话我打不通,也许你在睡觉,对于你昨天晚上的表现我们先生表示满意,所以你今天晚上可以来入职了。试用期一个月,薪水的话今天晚上我们见面谈。” 我喜不自胜,但是又不能在桑时西的面前流露出美的冒泡的表情。 我断然拒绝他:“我今天晚上有事。” “什么事?”他问我。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搞错了吧,我既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什么人,除了你软禁了我的儿子之外我们两个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管头管脚的算什么?” 我准备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指指门口对他说:“我要起床洗漱换衣服,麻烦你出去回避一下。” 桑时西起身看了我一眼,但还是走出了房间。 大多时候他呈现在我面前的仍然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住了一只怎样的魔鬼。 桑时西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而且他很贪心。 我知道他不仅想得到我的人,他还想得到我的心,让我爱上他。 呸!做他的春秋黄梁大美梦! 我以后就是爱上一只蟑螂也不可能爱上他,更何况桑旗永远在我的心里,桑时西算个屁! 我洗漱完就下楼吃饭,桑时西已经走了,还算他识相,没有死缠烂打。 他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愿意去他总不可能把我绑去。 我狼吞虎咽用十分钟就吃完了饭,小锦在边上看得胆战心惊,她是怕我噎着。 我得留出空来找大师帮我化妆,吃完饭我就开车到那个大师的家里,化好妆又匆匆地赶去桑太太的别墅。 谷雨在客厅里等着我,她见我过来就招手让我过去:“你可以把你的履历和身份证的复印件交给我们,然后等你过了试用期就可以帮你交保险了。” 保险?鬼才要他们交保险。 我的身份证之类的全都是假的,能唬他们但是一去交保险那就露馅了。 我在手机上打出字来告诉她我买了商业保险,不用交保险的。 谷雨也没多想,跟我说的月薪试用期也不算少了,我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就上楼去桑太太的房间和白班护士交班。 谷雨好像我来没多一会她就走了,我知道明天就是她妈妈的生日。 每年她母亲过生日我都会亲自过去送礼物,但是今年我不能去了,我就在微信里给她妈妈发了一个大红包。 我白天睡饱了,晚上很有精神。 我看桑太太现在的状态应该不是在熟睡,所以我就将她扶起来靠在床上,然后用梳子轻轻地给她梳着头。 我看书上说多梳头能够活血,反正对她总是有好处的。 夜渐渐深了,别墅里面一片寂静,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桑旗会不会来,就算是会来他也应该住他隔壁的房间。 夜里很安静,我白天录了一些想对桑太太说的话然后给桑太太戴上耳机放给他听,我觉得她在听,而且能够听得进去。 我打算每天都说一些话录在手机里给她听,植物人这种事情就是看天意看缘分,我和桑太太的缘分没断,她一定会醒来。 桑太太在听我说的话,我就坐在她的身边看一些护理方面的书,时不时的擡起头来观察她的监控器。 如果每天都能这么过日子倒也安宁,忽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很是沉重,而且步履紊乱跌跌撞撞的。 我正竖着耳朵听,忽然听到哐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个人摔倒了。 我急忙奔出去,看到桑旗跌倒在地上,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原来是桑旗喝酒了,我急忙跑过去把他给扶起来,我想把他扶到隔壁的房间,但是桑太太这边又不能离人。 我就把他扶到了桑太太的房间里,让他躺在外厅的沙发上,然后匆忙奔到洗手间里拧了一个热毛巾来给他擦脸。 他醉得人事不醒,仰面躺在沙发上,但是他喝多了脸色不是微红的,而是很苍白。 我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他既不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如果不是他的手心温暖我还以为他昏过去了。 隔着毛巾我感受到了他五官的轮廓,我记得以前我特别喜欢在他睡着的时候摸他的脸,闭着眼睛摸,我还说他的脸就好像希腊的那些雕塑一样,轮廓清晰而分明。 我给他擦了脸,又倒了温水来用力把他给扶起来,给他灌下半杯水。 然后我就匆匆跑到里间去看看桑太太的情况,其实她的情况很平稳。 我手机上面订了半个小时就提醒我看一看她的监视器什么的,然后我又跑回桑旗的身边,用绒毯给他搭上。 我蹲在他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他,今天晚上他来的早,现在不过才11点多钟。 但是他喝醉了,为什么喝那么多? 因为应酬吗? 还是因为心情不好? 而桑旗现在忘了我吗? 还是对我越来越痛恨? 算了,还是不要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吧!这样对我和他,心里都舒服些。 第218章 你还爱她吗? 桑旗喝多了很安静,我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从来没有见他喝得那么多过。 他那时候喝多的唯一表现就是特别的勇猛,把我折腾的不轻有时候。 很多夜深人静的日子,我回想过去我和桑旗耳鬓厮磨的那些片段,还总是会起鸡皮疙瘩。 我实在是没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梁和眉毛,我发誓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忽然就有了反应,眉头略皱,然后擡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紧张得手脚冰凉又不能说话,但是他没睁开眼睛,只是握着我的手腕。 我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所以我也没挣扎,就由着他那么握着。 但是很快他就松开了我的手,他把我的手腕攥的发红,但是我却很犯贱的觉得特别幸福。 就让我这么待在他身边吧,永远都不会被他发现那就好了。 一整个晚上我里间和外厅两边穿梭,半个小时就跑去看看桑太太,然后又转回来看他,时不时灌桑旗喝一点水。 等我再一次从桑太太的床前奔到沙发前的时候,忽然看到桑旗坐在沙发上,而眼睛是睁开的。 我吓了一跳,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把自己给跌倒。 他的眼神锐利,我被他瞧得心发慌,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他忽然开口说话了:“为什么摸我?” 呃,我无言以对。 桑旗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能感受到我在摸他? 这个人的反应要不要那么敏锐? 不过我的人设是个哑巴,所以我可以不用说话。 我低着头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神从上至下扫射了我一遍,机关枪一样在我的身上打出了无数个小孔。 我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希望现在桑旗睡眼惺忪不要把我认出来,要不然的话一定会被他扫地出门。 他忽然笑了:“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你是一个哑巴,但是你能听见,写出来告诉我为什么摸我?” 我的字迹他认识,所以我就掏出手机打字给他看:“我是帮你擦脸。” “擦脸只擦眉毛和鼻梁吗?” 靠,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为什么感受的如此清晰? 我只是想摸摸他而已,千万不要被他看出任何端倪,我回避他的眼神,打字:“我无意中碰了一下,不好意思,桑先生。” 他的目光在我的手上划过,我的手部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他应该认不出来。 好在他只是看了我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再给我倒一杯水。” 我急忙去倒了水给他端过来,递到他的唇边,他接过来一口喝下,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了浴室。 我松了口气,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走回桑太太的床边继续守着她。 过了没多一会儿我听到桑旗的声音在浴室里面喊我:“那个谁!” 我奔到门口敲了敲门,他在里面说:“帮我把睡衣拿进来!“ 这个人这么随便的?为什么总是在桑太太的房间里洗澡? 他自己的房间没有浴室吗? 还让特别护士帮他拿睡衣,轻浮,随便! 我一边腹诽他一边找到他的睡衣敲门,他在里面说:“进来!” 我倒是不介意看他的果体,反正我也看过。 他在淋浴间,里面雾气茫茫我确实也看不真切,其实我还真的蛮想看他健硕的肌肉,桑旗的身材很好,看一眼就让人掉口水。 我将他的睡衣放在了盥洗台上,刚转身就听到他在我的身后对我说:“你放那么远我怎么拿?” 我背对着他,他出来拿不就是了? 我拿了衣服走到淋浴间的门口,然后扭过头将衣服递过去。 他伸手接来,我还没走出浴室呢,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不用怕,那个谁,你长得那么难看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桑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长得难看也不必这么当面说吧! 我回头跟他笑笑,忽然发现他只穿着裤子,上半身还是光着的。 我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然后迅速转身夺门而出。 我的心脏怦怦跳,我以前经常说我看桑旗的肉体都看到腻歪了,就像左手握右手,其实并没有。 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一眼就激动的胆红素都要飚出头顶了。 桑旗换穿了睡衣走出来,白色的超薄t恤能够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他似乎清醒了,站在床前看着桑太太,桑旗很孝顺我知道。 所以我当年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可是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怪我,还让我跟他一起走,但是我不但拒绝了,还说自己是有意撞上去的。 现在想想看都想拿车子把自己给碾1万遍。 他的侧面真好看,我看得眼睛发直,他忽然转过身来盯着我,我都没反应过来。 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灼热才回过神来,立刻转过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在手机上打了胡芳菲三个字给他看,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你做护士多久了?” 还好万金油给我的履历我有看。 “九年。” “那你今年多大?” “29。” 他点头:“听他们说你做的还不错。” 他喝了酒之后好像又愿意攀谈,我便趁机打听:“请问桑太太是因为车祸?” 我打完字之后,就悄悄擡眼看他的表情。 我在他的眼中瞬间捕捉了一丝哀伤,两年多前的事情在他心里仍然是一根刺。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是他还是说了:“是的,车祸。” 我手指发着抖打出一行字:“肇事者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了吗?“ 他顿了一下,语气寡淡:“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付出代价了呢?“ 这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们俩都傻傻地在桑太太的床前立着。 我知道我开了一个伤感的头,势必要用伤感来结尾。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话:“我母亲是被我最爱的人给撞伤的。“ 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样的话,虽然交浅言深,但也许面对陌生人桑旗才愿意交流。 最爱的人这几个字还是让我的心荡漾,我接着问他:“那现在呢?你还爱她吗?” 他忽然转头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充满磁性的笑声笼罩着我:“当然不爱了,我现在另有爱人。” 有时候明明知道是那个结果,但是从桑旗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感到心碎。 我的心咣了一下,就像一颗棒球打在了玻璃窗上,顿时碎成了渣渣。 第219章 他赋予我的新身份 他不爱我了我应该早就知道,我那么伤他,只有傻子还执迷不悟。 我应该高兴才对,桑旗不爱我是件好事,及时放手,及时心有所属,及时走出去我们之前的那个坑,等待他的就是一片新天新地。 至于我呢,我就不必多管了,我是一个内心特别执着的人,我会一直跟我心中的坚持耗死,耗一辈子。 到了给桑太太擦身的时间,但是我觉得给桑太太泡澡比较好。 我用手机打字给他,让他帮我把桑太太抱进浴室里,我要帮她洗个澡。 桑旗说:“你一个人不可以,要不然你等白班的护士来了,你们两个一起。” 我想这也好,他又说:“我知道你七点钟接班,超出的时间我会多付你加班费。” 我跟他笑笑没说话,他肯跟我多说几句话我就挺开心的了。 即便他说不爱我了,我也不介意。 我不奢望他爱我,真的。 桑旗后来在露台上吸了整晚的烟,有时候他手指间夹着烟也不吸,就这么让它燃着。 我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背影寂寂寥又落寞。 我不知道两年内他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从一个一无所有倾家荡产的商人变成了亚太商会的会长。 有的人注定是写满传奇,也有的人注定一生碌碌无为。 他在外面待到天空发白才带着满身的烟味回来,然后走出了桑太太的房间。 我等到白班的护士来接班,然后和她一起合力帮桑太太洗了把澡。 “是不是很少给桑太太泡澡?”白班护士说是。 我说经常泡澡对她有好处,以后每两天给她泡一次澡。 白班护士没说什么,我怕她觉得辛苦又跟她说:“桑先生答应给我加班费,我可以分给你一半。” 她惊奇地看我:“你怎么这么无私啊!” 我笑着耸耸肩告诉他,我是为了打出名气,以后再给其他的有钱人做特别护士。 给桑太太洗完澡已经八点多了,我打了个哈欠,这时候感觉到了困意。 白班护士跟我说:“你回去睡觉吧,今天晚上你如果来的晚一点也不要紧。” 我急忙摆手,背起包包正要走,忽然想到点什么便打字问白班护士:“我真的长得很难看吗?” 她看了我一眼,有点欲言又止。 我说:“没事,你尽管说吧!” 她舔舔嘴唇有些不太好意思:“那我说实话了,你别伤心啊!真的是不太好看,而且还有点难看,你的脸就好像洗不干净一样。对不起对不起,是你让我说的。” 我很大度的表示不要紧,那个大师的手艺真的是了得,我觉得我之前长的算是漂亮了,能把我化成这样。 如果我学到了她这个手艺,就不用每天跑来跑去让她为我化妆。 我开车回家蒙头大睡,晚上又去桑太太那里,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直到把我的假期给用光了。 桑时西给我打电话说:“你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明天上班。” 我叹口气,这下可惨了晚上不能睡白天又要去上班,这样下去没几天我就得猝死。 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早上从桑太太那里出门就回家卸了妆,换了身衣服,匆匆吃了吃了点早饭就直接赶去商场了。 白天简直困得不行,开晨会的时候那些经理们在汇报工作,我就坐在那儿用本子挡住脸打瞌睡。 秘书轻轻推我的胳膊我才醒过来,擦擦嘴角的口水继续开会。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连饭都不吃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跟助理说,如果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叫醒。 我补了几个小时的眠才觉得活了过来,但是桑时西直接来敲门把我给敲醒。 我睡眼惺忪的坐在沙发上,他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凌厉地审视我:“你这一天天的晚上都做贼去了?” “你管我。”我去洗手间里面洗脸清醒一下,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我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桑时西仍然站在我的桌前。 我很不耐烦:“有话说有屁放,你那么大的集团都不管,整天往我这个商场跑算什么?” 这个商场只是大禹集团的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已,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特别的奇怪。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往脸上抹润肤霜,当作看不见他的眼神。 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我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玻璃瓶给掉在地上去, 他说:“桑旗回来了。” 我手一抖,将玻璃瓶放在了桌上深吸了一口气,擡头看他:“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当时我收到的消息的确是以为他死了,我没骗你。” 我冷笑:“我知道他没死。” “他活在你的心里。”他接上我的话。 我晃晃悠悠转到自己的桌子后头坐下来,他敲敲我的桌子:“化一个淡妆,等会有一个会议你要跟我一起出席。” “什么会?我只是一个商场的经理。” “清河湾那个项目拿下来之后,准备做全国最大的商业中心,我打算交给你。所以今天的关于这个新项目的会议你要参加。” “别了,我做这个商场都已经战战兢兢了。”我胸无大志,况且我都有辞职的念头。 我就是想全心全意地在桑太太身边呆着。至于什么女强人我本来就不稀得干。 “你不去也得去,你不去的话我会用绳子把你绑过去,你试试看。” 然后他就摔门走了,说是在楼下等我,给我15分钟的时间化妆。 他爷爷的,桑时西就是一头披着温文尔雅的狼皮的狼,他表面是狼内里也是狼。 我除了服从还能怎样? 反正到了下班时间我就走,他还真的用绳子把我绑起来? 我化了妆换了身衣服就下楼,桑时西在楼下的车里等我。 在路上他跟我简单介绍:“这个地皮和这个商业中心都不是我们大禹独一份的,我们是和一个财团合作。” 按照大禹的能力是不可能拿不下一块地皮,没必要和人合作,可见那个财团也相当的有实力,在锦城都能分走大禹的一杯羹 我还真有点期待的,临下车的时候他对我说:“你谈判那一块还是有自己的风格的,所以能给大禹挣到多少的份额就看你了。” “你别呀,我这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别伟以重任。” “不会,我的眼光一直很好。”他笑的我心里特别没底,他又说:“但是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和对方谈判的,所以我赋予你的身份你别忘记了。” “什么身份?”我傻傻地看着他。 “我桑时西的未婚妻。” 第220章 他无视我 我去他的大马哈鱼,这个破身份我才不惜的要。 但是现在在锦城我的身份就是桑时西的未婚妻,不论是商场上的人还是媒体都这么说。 我逢人都解释也没那个时间。 这个会是在锦城的最大一个会展中心开,可见桑时西对它的重视程度。 我们到的早,对方还没来。 我问他:“会议开到几点?” 桑时西不理我,我的确是感到有些无趣。 正说着会场里忽然一片骚动,董秘书那胖胖的身体在地上滚动着,滚到我们面前来:“桑董,hara的人来了。” 我立刻伸长脖子向会展中心的门口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我的呼吸屏住,同时我也感觉到桑时西扭头看了我一眼。 因为向我们走过来的那个人是桑旗,他每走一步都步履生风,让我看到了昔日商场上的他,成竹在胸又不可一世,既霸气又帅气。 我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我耳边冷冷地说:“记住你自己的身份,绷着一点。” 我就是不绷他能拿我怎样? 但是我也不能给桑时西看我流着口水的模样,桑旗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他很平淡,他看着我又看着桑时西,就好像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一样,没有那种我以为的恍若隔世或者是恨的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既从容又淡然,可是他眼中的平淡这让我很伤心。 我回头去看桑时西的表情,他甚至是嘴角带笑,两人还伸手握了握。 如果不清楚内情的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并且两人之间发生过那样腥风血雨的往事。 太会装大尾巴鹰了,我是大写的服。 桑时西跟他介绍我:“夏至,你知道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也是这个新项目的负责人。” 桑旗微笑向我点头:“夏小姐一向都不是池中之物,桑董好眼光。” 这样拿腔拿调而又夹棍带棒的说话,令我浑身不自在。 整场会议我都心不在焉,大会发给我的纸是让我记笔记的,可是我在上面画的全都是小人,还有就是桑旗的眼睛。 我最喜欢桑旗的眼睛,跟桑时西的不同,桑时西的眼睛太沉,同样的望不见底,但是里面盛着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忽然我听到了我的名字:“夏总,你觉得如何?” 我猛的擡起头来,是桑时西在喊我。 我压根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含含糊糊的混过去:“我觉得还不错。” “怎样不错?你说说看。”桑时西根本就是找麻烦,我又没有听他们说,怎么知道哪里不错? 我瞪了桑时西一眼,他却抽过我手里的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顺手将我的手给握住,我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桑旗。 他正看着手中的资料,一眼都没往这里瞄一下。 我曾经试想过我们两个面对面的无数个场景,讥讽、嘲笑、愤怒、各种情绪我都能够接受,但是只有无视,却是真正地伤到了我。 我很难过,坐在一大堆人的会展中心里我居然想流泪。 会议结束之后就是晚宴,我跟桑时西说我不参加晚宴,因为我晚上有事。 他这次倒没问我晚上有什么事,只是跟我说:“怎样也要吃饭吧,你再有事情吃一口再走。” 我想想看也行,所以晚宴还没开始我就在餐厅里转悠,端了一碟子的食物就坐到拐角去吃。 我忽然看到了桑旗,他站在露台的一边打电话,他离我很近,所以我能听到他的声音,相当温柔。 “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会陪你吃晚饭好不好?那明天早上也陪你吃早饭,嗯,少喝点酒,我保证。” 他一定是在跟盛嫣嫣讲电话,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我还以为盛嫣嫣彻底凉了,现在没想到她坐稳了东宫的位置。 我连多看桑旗一眼都没资格。 可是我仍然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打完了电话就从露台那里走下来,一擡头就看到了我。 他几乎没有迟疑的就向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完全把我当成透明的。 一口蛋糕就卡在了我的嗓子眼里,我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我感觉我的脸都被憋得通红,用手捶着胸口到处找水。 桑时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端着一杯酒就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灌下去,蛋糕遇到液体就慢慢融化了,我好歹把那一口给顺了下去,差点没噎死。 桑时西坐在我的对面,眼神凉凉地看着我:“你晚上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差点把自己给噎死了?” 我没回答他,只是说:“新项目的合作人是桑旗,你怎么没有事先跟我说?” “给你个惊喜不好吗?”他嘴边噙着笑,却是不怀好意的。 “是啊,很惊喜。感谢你给我机会多见见他。” 他的笑容在眼中滞了滞,随即又说:“你要是觉得多见他是好事就多见好了,反正你是这个新项目的负责人。你们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见,但是你别忘了现在的桑旗不再是以前的桑旗了,男人狠起来有多可怕,你可以见识一下。” 我不怕他狠,我只怕他冷淡。 他看着我的眼神甚至是不屑的。 一杯酒喝下去我头有点晕,一盘子的食物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了。 所以我就起身跟桑时西说我走了,他没拦我。 走之前我去趟洗手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却在门口遇到了桑旗。 他仍然当我是透明的,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他的肩膀分明已经碰到了我的肩膀,但是却好像当做我不存在。 我实在没忍住就喊他的名字:“桑旗!“ 他顿了一下,但只是给了我一个背影,然后又迈步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我以为我跟他见面之后他会狠狠地嘲讽我或者痛骂我,但是他连我和他交流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想挨骂,他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很没出息地哭了,从酒店走到门外停车场的车边我一直在哭。 我此刻有多难受我就有多爱桑旗,两年多了我对他的爱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还每日递增。 我是那种特别认死理的人,一旦爱了又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就会一直爱下去。 第221章 有惊无险 我是哭着到化妆师的家里去化妆的,她说我的眼睛都哭肿了,粘了半天也没给我粘上,就给了我胶带说眼睛不肿的时候自己去把它粘上。 我今天晚上听到桑旗给盛嫣嫣打电话说是要明天陪她吃早餐,那他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来。 白班护士等我来了就会走,所以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也无所谓。 我肿着眼睛到了桑太太那里,白班护士老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今天你的眼睛怎么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说吃海鲜过敏,眼睛肿了所以就大了。 她也没纠结,跟我交了班了就走了。 我照常给桑太太按摩梳头,然后把我白天说的话给她戴上耳机,让她听。 我就慢慢的给她按摩着腿,忽然我听到门哒的一声,我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谁知却看到桑旗站在门口。 他怎么来了? 我一惊,因为我眼睛没有贴胶带,跟平时的样子不一样。 我急忙低着头听到桑旗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他身上隐隐有些酒气。 “我妈今天怎么样?” 我低着头不吭声,他又接着说:“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你写给我吧!” 我在手机上打了两个字:“很好。” 他点点头,随即在躺椅上坐下来,他一般来说在躺椅上坐下来之后,基本上就是整个晚上。 他不是明天早上要陪盛嫣嫣吃早餐吗? 为什么今天晚上还会来这里? 趁他在这里坐着,我就从包里摸摸出了胶带溜进了洗手间。 看平时化妆师贴胶带是很轻松的样子,可是我弄了半天都不行,一小盒胶带都给我糟蹋完了,我眼睛贴的就像以前有人在我的眼睛上砍了几刀留下来的疤痕一样。 算了,就这样吧! 我把厚重的黑框眼镜给戴上,然后就走出了洗手间。 我刚刚在桑旗的身边坐下来,就听到他跟我说:“你有家庭吗?” 我摇摇头。 “那男朋友呢?” 我也摇摇头。 “那你是一个孤独的人啊!”他说。 孤独两个字差点让我飙泪,其实我并不孤独。 我每天都生活在桑旗的别墅里,处处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现在我每天晚上都能见到他,只有今天下午在会展中心遇到他,他拿我当空气一样,那才真正让我感觉到了孤独。 我笑笑没说话,他却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还以为他走了没多久,他又回来手里拿着整整一提啤酒,然后拉开环,喝酒就像往嘴里倒一样。 他晚上明明喝了酒了,现在又喝。 以前的桑旗是不酗酒的,现在的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酒,也经常喝醉,我不知道他醉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吗? 他就这么坐在躺椅上一个人,喝了两罐啤酒,也不吃任何的东西。 他开了第三罐的时候忽然递给了我,我愣了一下没去接,急忙摆手。 他举着啤酒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几秒钟就收了回去,解嘲似地说:“我忘了你是护士,偶尔也想找个人陪我喝酒罢了。” 他说完将啤酒罐递到嘴边一口气喝下半罐。 很快他的脚边就堆了好几个空啤酒罐,也许是这两年他经常喝酒,酒量变大了,他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醉意。 我坐在一边呆呆傻傻地看着他:他偶尔挑起眼皮看我一眼,但大多数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将空的啤酒罐丢在地板上的声音。 那一提足足有六罐,很快就喝得只剩下最后一罐了,我很想跟他说酒喝多了没好处,但是我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说这些的呢? 我低着头玩手指,因为房内很静,忽然我听到了从桑太太那里传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急忙站起身走到床边,桑太太正张开口大口的呼吸,好像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我弯下腰来将耳朵贴在桑太太的胸口上听了听,她每次呼吸的时候气管中都有些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定是这几天她有些感冒,气管被痰给堵住了。 她这样是很危险的,桑旗听到了动静也跟着跑过来焦急地问我:“我妈怎么了?” 我急的没时间用手机打字给他看,指着自己的喉咙直比划。 我明明不是哑巴能说话但是却又不能说,急死我了。 桑太太这是气管被痰给闷住了,我在房间里张望,找找看有没有吸痰机。 找了一圈都没有,我一边比划一边跟他说让他先打急救电话,但是估计张太太根本等不到救护车赶来。 她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很难受,我扶着桑太太让她趴在床沿上,然后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让她呕吐。 我使劲压她的舌根,桑太太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吐得我满手满鞋子都是,她吐的基本上都是流质,但是其中也有一些痰。 我继续压她的舌根,她吐的时候能够将气管里的痰给咳出来那就最好了。 刚桑太太边吐边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我帮她清理干净然后扶她躺在床上,她好像好多了,喘的也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 我松了一口气,蹲下来准备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桑旗拉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说:“你先去浴室洗一洗,我找人上来收拾,谷雨的房间有睡衣我先去拿一套给你,凑合一下。” 我看瞧瞧自己这满身的污秽,就连头发上也喷了不少,是得清洁一下,不然的话身上有细菌,桑太太免疫力低容易被感染。 我走进洗手间去洗澡,今天因为时间赶我还没来得及洗澡呢! 所以此刻站在淋浴底下,热水打在我的身上很是舒服,而浴室里面的洗浴用品一应俱全,也有很好用的洗面磨砂膏。 当我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时候,正准备关水,忽然我想到了什么。 我现在是可以洗澡的人吗? 我把脸上的妆都洗掉了一会儿,该怎么出去见桑旗? 问题是我现在没有化妆的东西,我平时把自己涂得很黑,我现在没有那种粉底,怎么办?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水龙头底下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还好不是桑旗的声音,是他们家的保姆。 “夏小姐,我给您拿了一套新的睡衣,都是新的,干净的,我可以进来吗?” 我差点都要说放在门口了,嘴巴张开才想起来自己不能说话。 然后保姆就将门给打开了,我急忙转过身去,她将睡衣放在了架子就转身出去了。 第222章 小胡,你今天怎么这么白? 谷雨的睡衣仍然是闷骚的樱花粉,她一向都喜欢这么粉嫩的颜色,袖口还缀着蕾丝,真是够幼稚的。 不过这个颜色很衬肤色,我穿上去衬得我更白了。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我第一次觉得我长的白不是一件好事,都怪大师平时把我画得太黑了,这肤色的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 怎么办?如果桑旗看到了:一眼就能把我给认出来,他又不是个傻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 但我现在又不能去抓一把像炉灰往脸上擦,那样也太刻意太明显了。 我只能祈祷桑旗已经不在这个房间了,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将洗手间的门开一条小缝向外面张望,看见桑旗坐在桑太太的病床边。 也是,桑太太晚上刚刚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桑旗不可能现在就离开,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 我将门关上,急得在浴室里面团团转。 我在一个柜子里面翻到了一叠医用口罩,对呀,我可以先戴着口罩,然后再把黑框眼镜给戴上,额头再用头发遮一遮,先把今天晚上混过去再说。 我捯饬好了就开门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桑旗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对我说:“谢谢你了。” 我走过去,在桑太太病床的另一边坐下来,低着头向他摆摆手。 我感觉到他擡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热辣的扫射在我的头顶,我更不敢擡头了。 桑旗眼光毒辣,只要我正眼对着他一秒钟就能把我给认出来,不过他今天喝了酒,会不会让他没有平时那么清醒? 我听到他用浓重的鼻音跟我说话:“为什么戴口罩? 我隔着一张床跟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还好他没怎么纠结,继续躺在他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桑旗喝多了也不闹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他本来长得就好看,喝醉了眉头紧锁的样子更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以前的桑旗从来不是沉默寡言和阴郁的人,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有挺多话说,而且相当有趣。 但是他现在沉默寡言,也许是他觉得和一个特别护士没什么好说的吧! 再说我还是个哑巴,他跟盛嫣嫣在一起会不会有很多话说,就像以前和我在一起一样? 我现在还是不由自主的拿自己和盛嫣嫣比,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现在在桑旗的心里我是撞伤桑太太的最魁祸首,盛嫣嫣是救了桑太太的大恩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不能怪桑旗白天看到我对我那样冷漠,他没冲过来把我掐死就不错了。 或者心里我希望他掐死我跟我纠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当做不存在。 后来我见他好像真的睡着了,便悄悄地起身拿了绒毯给他盖上。 我把绒毯轻轻地盖到他的身上正要离开,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但他没有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嫣嫣,早点去睡吧,我等会儿就来。 我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跑到床边,桑旗只是把我当做了盛嫣嫣。 他喝了酒又睡的如此沉,偶尔梦呓也是正常的,只是刚才的那句话我分析出了一个事实。 他让盛嫣嫣先去睡他稍后就来,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是睡在一起的。 其实这个事实应该不难猜得到,但我的心却像被刀狠狠扎了一下那般痛。 我知道我这痛的是没道理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商品桑旗还为我守身如玉? 我心里应该有自知之明,别吃这种我根本不配吃的醋。 整夜过去,我略有些疲惫。 白班护士来交班,我把工作日志给她然后又交代了一下昨天晚上桑太太发生的险况,让她白天寸步不离的守在桑太太的身边,最好再配备吸痰机,有备无患。 我交代完之后就准备下班,桑旗在洗手间里面洗漱,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也刚准备转身走出房间。 白班护士却喊住了我:“小胡!“ 我转过身,她走过来好奇地指指我的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白?” 我惊了一下,平时化妆师将我的脸擦的很黑,因为是冬天所以她就把我会露出来的脖子的和手背也都擦黑,昨天晚上我洗了澡,那些粉底都被我洗掉了。 没想到这个白班护士的目光还挺犀利的,一眼就看出来我和平时的不同。 我装作惊喜地跟她笑,然后在手机上打字给她看:“也许是我做了手膜吧!” “真的吗?什么手膜这么厉害?什么牌子?” 我跟她说晚上我上班的时候给她带过来,白班护士很是开心。 我搪塞完她转身却看到桑旗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心虚立刻低下头。 白班护士跟我说的话他一定听到了,他会不会起疑心? 我这又是不说话又是不露出真面目的,像桑旗那么敏感的人一定会有所怀疑。 不过还好他只是在门口顿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我松了一口气也跟着慢慢地走出去,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们家的周婶却把我喊住了。 “胡护士,吃了早饭再走吧!” 我急忙摇手,周婶很是热情,一个劲的把我往他们家的餐厅里面拉。 “是这样的,我们先生说了您昨天晚上辛苦了,以后你早餐都在这里用,用完了再回家去休息。” 盛情难却我被周婶死拖活拽的给拽进了餐厅里,而桑旗正坐在餐桌的一端吃早餐。 我再跟周婶撕扯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我就找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来。 他们家的早餐很是丰盛,周婶给我端上来一碗上海小馄饨,一只只长得像元宝一样的虾仁馄饨在清澈的汤里漂浮,缀着绿色的葱花和黄色的蛋皮丝还有饱满的虾皮。 一晚上没吃东西我也着实饿了,用汤勺舀起一个馄饨就准备往嘴里塞,忽然发现自己还戴着口罩。 而桑旗就坐在我的对面,如果摘下口罩的话他一擡眼就能把我给认出来,怎么办? 我手里拿着汤勺停在了我的鼻尖底下周神一直站在我的身旁:“胡护士,怎么了,是不是馄饨不合口味?” 我急忙摇头,心里就是期盼着桑旗能够赶快吃完离开这儿。 可是他杯中的那杯牛奶好像永远喝不完一样,咬了一口三明治就慢条斯理地看他的电脑。 第223章 我看你戴着口罩怎么吃饭? 可能是我一直犹豫着没摘下口罩,所以反而引起了桑旗的注意。 他擡头看着我:“胡护士有戴着口罩吃饭的特异功能?” 不是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暗讽,我再磨磨唧唧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的不对劲。 我慢慢地擡手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而他一直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如果我的口罩拿下来的话,他一眼就能认出我是谁。 死定了,我马上就要被桑旗赶出去了。 我心一横捏住了口罩正要摘下来,可此时桑旗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丢下几个字:“你慢用。” 然后就走出了餐厅,我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好像对我的样子并不好奇。 危险解除。我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一些失望。 现在的桑旗除了盛嫣嫣对任何一个人都提不起兴趣,可能是我想多了,总是以为桑旗想知道我口罩下的真面目。 他管我长的什么样子,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桑旗走了我就摘下口罩吃我的早饭,周婶在餐厅里忙来忙去,等我吃完了之后正要戴起口罩,周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打量了我一眼:“胡护士,我以前都没在意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我记得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跟她笑笑就戴上了口罩,匆匆忙忙的走出了他们家。 昨天晚上险象环生,还好没露馅。 我还想在这里长长久久地陪桑太太,而且有时候晚上还能近距离的看到桑旗,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今天要上班,所以没有时间回家睡觉,我只能回去换了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赶到商场,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猝死了。 加上桑时西还让我去做新项目的负责人,他是想活活弄死我不成? 还好很快又是周末了,等到周末我一定要好好补眠。 我白天哈气连天,中午利用午休的时间睡觉,下午桑时西又给我打电话说要带我去看工地,是新项目的地皮,准备要开工了。 我跟他说我完全不懂,让我看也是白看。 他说不懂就要学,然后亲自过来接。 我现在整栋商场的人就把我当成了老板娘那样,个个看到我就闻风丧胆。 其实我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没那么可怕,都是桑时西经常往我这里跑。 因为要去工地,所以我换了一双中跟鞋,要不然走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脚都要断了。 我们到了工地没多久,桑时西忽然揽着我的肩膀指着工地的大门口对我说:“桑旗来了。” 我就知道他忽然跟我这么亲密就没什么好事,我冷冷地跟他说:“大哥,请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肩膀上给拿下来。” 他听了却装作听不见,将我搂得更紧,我恨不得狠狠踩一脚他锃亮的皮鞋。 但是桑旗已经大步流星地向我们走过来了,他走路带风,气场30米。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两条大长腿简直逆天,以至于他身边跟着他的两个男助理显得像小矮人一样。 我心慌气短,一秒怂。 而桑时西紧搂着我肩膀的手,更是像一块烙铁一样烙在我的肩头。 那两个人很平淡的握手寒暄,这兄弟两人真是装大尾巴鹰的佼佼者,两年多前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今时今日还能够合作,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彼此不再以兄弟相称。 他们两个之所以闹成这样我其实很不清楚,当时桑时西为什么那么害桑旗? 是因为我还是一直以来他都很嫉恨桑旗? 这个工地刚刚打地基,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桑时西就一直跟我十指相扣,我几次想把手从他的手心里给拽出来,但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 而桑旗的目光只是淡淡的从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上滑过去,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了,这个认知让我特别的伤心。 我心不在焉的,以至于脚底下有一个小坑没注意就一脚踩了上去,虽然我的鞋跟并不是很高,但是仍然崴了脚,疼的龇牙咧嘴。 桑时西立刻将我打横抱起来,我下意识的去看了眼桑旗,他却将目光投到一边。 桑时西抱着我对桑旗说:“夏至脚扭了,我带她过去休息。” “请便。”桑旗侧身对着我,他的侧颜是刀刻出来的弧度,锋利的划碎了我的心。 我敢肯定这是桑时西有意折磨我,他知道桑旗会怎样对我,所以他就每次和桑旗见面的时候就把我给带来,让我一遍一遍的受伤,然后就会对桑旗死心。 桑时西根本就不懂得爱,我只会为桑旗的淡漠而感到伤心,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他无心。 桑时西抱着我走开,转身的一刹那我就对他说:“我没事,死不了。你放我下来。” “你别乱动,这r /> 他目不斜视,一直将我抱到了车边,董秘书打开车门他抱我坐进去,然后捉住了我的脚踝,脱下了我的鞋。 我穿裙子没有穿袜子的习惯,尽管今天很冷,小风跟刀子一样刮过我裸露的双腿,但是穿袜子很low,所以我从来都不穿袜子。 当他的温热的掌心碰到了我冰冷的脚踝的时候,我立刻将脚缩了回去。 “你别碰我。” 他用力地握住我的脚踝,帮我把我的腿给拉下来:“你别动!” 董秘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瓶药油,递给了桑时西。 他将绿色的药油倒在手心里,然后搓热给我按摩。 我如坐针毡,桑时西的手指每次划过我的皮肤我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很不喜欢他碰到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还好他只是在帮我按摩脚,他的手指如果敢往我的小腿上面延伸一点点,我就大耳刮子抽上去。 但桑时西不是色中饿鬼,而且他还一脸他愿意摸我是我的福气的臭德性,我多看一眼脑瓜仁子就疼。 尽管桑时西的五官漂亮得让人不能侧目,但是他和桑旗站在一起,他永远没有桑旗的夺目。 桑旗在我的眼中是独一无二的,是唯一的。 桑时西对我再温柔再体贴,这一切都是他的表象。 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将我的脚从他的怀里抽出来:“我已经好了。” 第224章 谷雨回来了 脚踝现在是温热的,我尽管很讨厌桑时西碰到我,但是他的按摩手法还不错。 桑时西用董秘书递过来的热毛巾擦着手,我很是奇怪在这个工地上董秘书从哪里来这么多东西,真是一个标准的狗腿子,什么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桑时西一边擦手一边对我说:“你就在这里坐着,我视察完之后就过来找你。” 反正我也不想下去,虽然我想见到桑旗,但是我不想给桑时西机会当着他的面演戏。 我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就刷手机,因为昨晚整夜没睡中午就睡了一会儿,实在是太困了我上了没多久就躺在车后座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一看吓了一跳,天都快黑了。 我往车外看了看,已经不在工地了。 我的对面坐着桑时西,他探究地看着我:“你天天晚上都做贼去了?” 我揉揉眼睛从后座上坐起来,看着还在疾驰的车子,再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 我说:“在路边把我放下来。” “去吃饭。”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跟我说。 我还要去化妆,再拖下去就要迟到了。 “我现在下班了,桑董,你如果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你如果是苍蝇的话你就从窗缝里挤出去。”他慢条斯理的翘着二郎腿,低头看他的手机。 是的,窗子严严实实的,门也关得紧紧的,我根本打不开,所以跳车的可能性为零。 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报警说桑董软禁我。” 我真的掏出了电话,然后开始拨号。 他往我的手机上瞟了一眼,然后对司机说:“靠边停车。” 车吱呀一声在路边停下来,咔哒一声安全锁解开了。 我开门下车,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夏至,你可知道桑旗和盛嫣嫣要结婚了?” 我的腿抖了一下,差点没跌倒。 我咬着牙走到路边伸手招来了出租车,然后坐了进去跟司机说了我家的地址。 我靠在车后座上,我知道桑时西没有骗我,桑旗和盛嫣嫣结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在他看来,盛嫣嫣为他做了那么多,甚至付出了一条腿,他不娶她难道娶我? 但是这个消息仍然让我无所适从,我失魂落魄地赶到化妆师的家里,她跟我说把今天的化妆过程拍成一个视频,然后我以后可以自己慢慢的学着化。 自己会了之后就不用每天这么跑来跑去了。 这是一个好提议,但是我今天没什么心情。 她说话我只是哼着,我化了妆匆匆赶去桑太太那里,我还不忘给白班的护士带了手膜,都是高档货。 她很是开心,还特意上网搜了价格,特别惊诧地跟我说:“这么贵啊!” 我说是送给她的,她乐得见牙不见眼。 “对了,周婶说夜班是有宵夜的,你饿了就去冰箱拿自己加热。” 我点头,白班护士就下班了。 我收拾停当就去给桑太太按摩,正按着忽然听到门响,我还以为是桑旗回来了,却看见谷雨跑进来。 谷雨怎么回来了?哦,应该是她妈妈过完了生日,所以她就回来了。 她站在床边看着我给桑太太按摩,然后点点头:“你的手法还不错,但是这个xue位应该这样按。” 她示范了一下给我看,我惊奇地看着她。 看谷雨的手法应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我记得她以前哪里会按摩。 我有一次睡落枕了让她帮我按一下,她差点没把我给掐死。 见我诧异的盯着她,她很得意的笑着跟我说:“我是自学成才,厉害不厉害?” 我还真对得对她刮目相看,我打字问她:“你为什么要学按摩?“ 她说:“当然是为了给桑伯母按摩呀!之前我的手法不好,按错了xue位可不得了,我还特地去报了一个班。” 刚才她还说自己是自学成才,真是自相矛盾。 不过这样的谷雨已经很超出了我对她的认知,我又打字问她:“你和这位太太有什么亲戚关系吗?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尽心尽力?” 没心没肺的谷雨居然沉默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桑伯母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她是我以前最好的一个朋友的准婆婆,我的朋友不能做的事情我替她做也是一样的。” 她说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为了缓和气氛我又说:“哦,你是不是喜欢桑先生?” 她用力地瞪我一眼:“人和人之间的相互依赖并不是靠一种感情所支撑的,庸俗!” 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我知道她对桑旗没有觊觎之心,谷雨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她觉得对的事情她就坚持去做了。 我帮桑太太按摩完,忽然想起也有两天没给桑太太泡澡了,便打字跟谷雨说:“我们帮桑太太泡个澡好不好?” 我还特意准备了精油,对放松肌肉和提高皮肤的弹性都是有好处的。 谷雨很开心:“我听白班护士说了她说你很有心,这段时间做的也不错,你的试用期准能过,到时候我给你加工资!“ 我和谷雨合力将桑太太抱进了浴室,将她放进了放满热水的浴缸中,热气弥漫了整个浴室。 我和谷雨一人坐着一个小板凳帮桑太太洗澡,能看得出来谷雨他们将桑太太照顾得很好。 桑太太躺在床上两年,她的皮肤也没有松弛,依然是很紧致。 谷雨说以前虽然没有经常帮桑太太泡澡,但是每天都会擦身,然后涂上润肤乳。 想想以前谷雨哪里会照顾人?现在俨然成了一个专家。 我只知道她多半是为了帮我赎罪,她这个人固然大多时候没心没肺,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相当认死理和重情义的人。 在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当然不可能离开立刻离开桑旗,跟他一起去了米国之后,久而久之就一直留下来了。 他们应该在美国和南怀瑾在一起,我很想知道谷雨和南怀瑾后来有没有什么发展。 我便打字问她:“谷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我哪里有男朋友呀!” “谷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男孩子喜欢呢?”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当面夸谷雨好看,其实谷雨是真好看,只是没我长得那么扎眼,所以谷雨的光芒大多都被我给遮盖下去了。 “是吗?”她立刻自恋,直起身在墙壁上的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我长得是挺美的。” 第225章 被谷雨识穿了 谷雨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多,而且在这种暖意融融的气氛当中,她很快就放下自己的设防跟我絮絮叨叨的说起她这两年的生活。 原来这几年他们一直生活在米国,两个月前才回来。 她忽然提起了盛嫣嫣也提起了我,顿时咬牙切齿:“我的那个朋友是被猪油蒙了心,明明是个傻妞却给自己换了一个毒妇的人设,结果让那个女人上了位。盛嫣嫣为就是桑太太而断了一条腿,桑旗把她供得像一尊佛。这次回来,准备不久后就和盛嫣嫣举行婚礼的。” 我听得出谷雨仍然是不太喜欢盛嫣嫣,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住在一起。 不过现在还不能打听那么多,我静静地听她说。 桑太太躺在浴缸里面,脸色被热水熏疼的有些微微的泛红,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真希望桑太太忽然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跟我说:“夏至,这水真舒服呀!精油好香!” 忽然谷雨推了推我,递给我一块毛巾:“你都出汗了,擦擦脸吧!“ 我接过来摘下眼镜也没多想什么,就用毛巾用力地擦了擦脸,等到擦完之后将毛巾还给谷雨,她却看着毛巾发愣:?这毛巾上面黑黑黄黄的是什么呀?” 完蛋了,我刚才一没留意把我脸上的粉底全都给擦掉了。 因为浴室里面又热又湿润,热气蒸腾着我的脸,把那些粉底全都给蒸的浮在脸上,用毛巾轻轻一擦就擦下来了。 我现在躲都没处躲,只能呆呆地看着谷雨。 她擡起头看到了我的脸,睁大了眼睛:“你的脸,你的肤色是白的!” 她又下意识去看我的手,我的两只手因为帮桑太太洗澡已经被水泡得雪白,她就捏着我的手撸起我的袖子,只有没碰到水的胳膊上还是涂着粉底。 她用毛巾用力的擦了一下,粉底被擦掉了,露出一小段白皙的皮肤。 “你是怎么回事?” “谷雨…” 事到如今我还装什么哑巴,冷不丁听到我说话,谷雨吓得没一头扎进浴缸里。 “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 她忽然靠近我,盯着我的眼睛出神,接着伸出手撕掉了我眼角的胶布。 她指着我的鼻子:“夏至,你神经病啊,装神弄鬼扮做护士!” “谷雨,你别大喊大叫!”万一这个时候桑旗回来了我就死定了,算了,给谷雨发现了也好,反正她白天晚上都在这里,瞒也瞒不了多久。 我急忙起身跑到门口,把洗手间的门反锁,拉着谷雨的手,刚碰到她的手背她就将我的手给甩开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拉拉扯扯的!” 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事实上两年多没见谷雨了,我真的想她。 我眼睛湿湿的,拿过她手上的毛巾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你们回来了,也知道阿姨在这里,所以我想来照顾她。” “但是你又怕让桑旗看到是你,把你给赶出去?” 我点头:“两年不见,谷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呸,我才不用你夸我。你现在已经被我给识破了,你就赶紧走吧!在我没告诉桑旗之前给你留一点面子。” “你一个人怎么帮阿姨洗澡?”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我们帮桑太太擦干身子穿上睡衣,然后又合力将她抱了出去。 将桑太太收拾妥当了,我们俩都有点精疲力尽,喘着粗气一人坐在沙发的一端望着彼此。 “谷雨…“我软声软气地跟她说:“你就让我留在这儿吧,别跟桑旗说好不好?” “你现在想着要赎罪了,你早干嘛去了?” “我不是有意撞阿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那天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就跟她约好了,阿姨说在小区门口等我,可谁知道我的刹车就不灵了。” 我急急忙忙地解释。 “我知道。”谷雨闷声闷气地答道:“我又不傻,难道我会以为是你故意撞上去的?你那天在医院里头的胡说八道谁会信?我不信,桑旗自然也不会信。” 我记得两年多之前我跟谷雨说,是我有意撞上去的,当时只是为了让桑旗对我死心。 我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膝盖上。 她向我扔过来一个纸巾盒,我从里面抽出来纸巾胡乱的擦眼泪。 “谷雨,你别跟桑旗说,就让我留在阿姨的身边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谷雨低着头,我第一次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有些毛毛的。 我刚想说话,她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夏至,你说,你到底在折腾什么呀!你都快把桑旗的心给伤透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点头如捣蒜:“桑时西用孩子来威胁我,让我留在他的身边,而那个时候桑旗被桑时西害的一无所有,他没有能力跟桑时西抗衡。只要我执意和桑旗待在一起,桑时西就会没完没了的对他下手。“ “我就知道!”谷雨紧紧攥着拳头,用力地敲了一下沙发的扶手:“那个桑时西真是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的儿子不是他的,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谷雨惊奇地擡头看我:“什么?” 这件事情谷雨还不知道,我一直都没跟她说,就怕她嘴上没把门的到处给我嚷嚷。 “我有一次无意中偷听了他跟霍佳说话,才知道原来桑时西不能生育,所以孩子不是他的。而就在那次霍佳诱惑我关于华生的那个项目,所以我才会努力游说桑旗去做那个项目,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不会弄成那样。” 两年多前的事情,还是我第一次跟谷雨掏心窝子说真话,一直埋在心里,现在打开了拿出来仍然是血淋淋的。 谷雨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就知道她是这个表情。 我也知道谷雨只是生我的气,并不是像桑旗那样恨我。 毕竟我没有像伤桑旗那样伤她。 谷雨呆坐在沙发上看了我片刻,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真的是冤孽呀,冤孽。你说你当时怎么能狠得下那个心,做得那么绝说的那么狠呢?” “不绝不狠,能让桑旗离开锦城吗?” “小疯子…”谷雨忽然哽咽,一听到她这么称呼我,我就知道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我的气了。 本来我知道谷雨在内心并没有把我想成我认为的那种人,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到大,她足够了解我就像我足够了解她。 第226章 他爱不爱盛嫣嫣? “谷雨…”听她的口吻缓和下来了,我就顺杆子爬。 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两只手放在她的膝头上:“谷雨,我知道你这两年留在桑旗的身边做的这些都是为我而做的,我此生有你这样的闺蜜真的是三生有幸,我…” “滚一边去,少来这一套肉麻的!”她一脚踹翻我,我坐在软软的地毯上看着她傻笑。 她瞪着我,瞪着瞪着就跟着笑起来了,伸出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你可真是找抽,你知不知道你当年说的话有多狠多绝,我就是明知道你是无可奈何的,但也被你气的够呛。” “可是阿姨真的是我撞的,盛嫣嫣嫣也因此断了一条腿。虽然我不喜欢盛嫣嫣甚至有些讨厌她,但是我也没资格撞伤人家。” 谷雨长长地叹了口气:“事故鉴定后说你的刹车是坏的,我和桑旗心里都明白,阿姨怎么可能是你有意去撞伤的?你把我们都看成了傻瓜,你是什么样的人,桑旗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我们去米国的时候他还给你买了一张票。” 每次想到谷雨给我打的那个电话,说那句话:桑旗给你买了飞机票。 我都心如刀割。 “那个刹车一定是桑时西找人弄坏的。” “后来事故鉴定那个刹车时因为故障,找不出来人为弄坏的痕迹。” “桑时西有权有势,肯定买通了那些人。你的性格不是容易妥协的呀,难道别人怎么说你怎么信?” 谷雨这么质疑我,我也不怪她:“桑时西曾经跟我说过,车子的刹车不是他弄坏的。” “他说不是就不是?”谷雨瞪大眼睛。 “桑时西虽然城府很深,但是他说不是他做的应该不是。” “小疯子,你怎么相信桑时西说的话?他在你面前就没说过假话吗?他说你的孩子是他的,结果呢,你还不是被他骗的团团转?” 我看着谷雨被气得红红的脸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从来没觉得桑时西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汉,但是他那天跟我说车子不是他弄坏的当时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不是他做的。 但是刹车系统绝对不是自己坏的,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但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想不明白。 “谷雨…”我转了话题:“一年多以前桑时西跟我说你们坐的直升飞机坠毁了,说你们都死了,而我又去你家里找你,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光你在找我们,桑时西也在,那时候正是桑旗和南怀瑾发展的好时机,怎么能给桑时西找到?所以就放出了一个假消息。”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解释就能解释的通了。 看来那时候桑时西也是认为桑旗死了:“可是桑旗后来怎么发展成一个大财团?” “桑旗当然会留一手,他之所以选择到米国,是因为米国有他东山再起的先决条件,再加上南怀瑾的帮助,桑旗又这么聪明,想要飞龙升天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谷雨把桑旗夸成一朵花,在她心里桑旗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更是我又高兴又难过,内心的情绪特别的复杂。 谷雨用脚踢踢我的腿:“喂,你这么乔装打扮打算到哪一天?” “就这么着吧!” “你不打算和桑旗相认了?” “相认个屁啊!桑旗和大禹集团合作了一个新项目,桑时西让我做负责人,我这两天白天都能见到桑旗。” “真的?”谷雨立刻抓着我的手:“怎样,你跟桑旗碰面了?他是什么样的反应?电光火石爱恨情仇?” “算了吧!”我无精打采的:“就像陌生人一样。” 谷雨叹了口气,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活该,还不是你作的。” “你叫我那个时候怎么办呢?白糖在桑时西的手里,而那个时候桑旗自身都难保,他怎么能帮我保住白糖?而且我留在他身边也拖累他呀!你他妈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嘿,你还长脾气了!”谷雨又踢我一脚,然后忽然我听到了她的啜泣声。 我惊愕地擡头,这姑娘居然哭了:“小疯子,你他妈怎么把一个言情剧过成了谍战剧?我他妈是又烦你又心疼你。” 我走过去紧紧地抱住谷雨,她在我耳边嚎啕大哭:“你他妈放开我,在我们和桑旗坐上去美国的飞机的时候,我就发誓永远都不理你了。” 谷雨说归说,她也伸出胳膊紧紧地抱着我。 重新拥有了友谊,我瞬间感觉到达了人生的顶峰,觉得我过去的一切正在一点一点捡回来。 但是桑旗我可能是永远的失去了,但是不要紧,就这么能够近距离的看到他,我也觉得挺好的。 现在就算是桑旗原谅我,我也没脸和他在一起。 桑太太和盛嫣嫣都是我实打实地撞伤的,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的被人陷害,桑太太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我的心情一会高昂,一会低落,实在是跌宕起伏得很。 我和谷雨互诉衷肠,不知不觉聊了一茬之后看看时间都三点多了,桑太太睡得很踏实,我一边按摩一边和谷雨继续聊着。 我问她为什么没和盛嫣嫣住在一起,谷雨翻我一眼:“我怎么能和她住在一起?你和盛嫣嫣是死敌,我也抽瞅她1万个不顺眼,我讨厌她她讨厌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把对方给掐死。” “那你们在米国呢?也没住在一起吗?” “都没有,在米国的时候桑伯母住在医院里,我大多数的时间去医院。” “谷雨…”我鼻子一酸又要跟她表白,她横我一眼:“别跟我说谢谢,恶心死了,我又不是完全为了你。” “难道你对桑旗还是垂涎三尺?” “垂你的大头鬼,桑旗又不爱我我才不会自讨没趣。” 一想到情情爱爱的方面,我就有些打蔫,低着头全心致志地给桑太太按摩。 过了好半天我才鼓起勇气问谷雨:“桑旗应该很恨我吧!“ “不知道。”谷雨说:“自从我们到了米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你,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恨至少是时时刻刻还放在心里,完全不提不想,那就是在刻意地遗忘。 我不知道桑旗把我忘了没,我还有一点很想知道。 “桑旗爱盛嫣嫣吗?” 第227章 让我多抱一会呗 “我怎么知道他爱不爱盛嫣嫣?我又不跟盛嫣嫣住在一起。” “没有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吧!难道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那倒不是,反正桑旗对盛嫣嫣很好,我们和盛嫣嫣不住在一起,桑旗两边跑,每天都会有时候晚上还会留在那里,反正总是我觉得以前怎么怎么对你,现在就怎么对她。” “那他们睡过了没有?”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是不是找虐?要不然你就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桑旗面前跟他解释以前发生的事情,要不然你就认命。” “我解释个屁啊!就算桑旗能够原谅我,那盛嫣嫣呢,她是真的被撞断了一条腿呀!现在我再把桑旗给抢走,是不是有点…” “你别太美了,你现在能不能抢走桑旗还是个问题呢!你当真盛嫣嫣一点魅力都没有?她那张脸还是挺有看头的,再加上当年你做的那么决绝,桑旗那动荡的心很快就会被盛嫣嫣给趁虚而入。” 谷雨说的我无话可说,对于她的理论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把她给拍死,但是仔细琢磨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此时门咔哒一声被人给推开了,我往门口看了一眼,桑旗走了进来。 现在都已经三点多了,他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可是我既没戴口罩也没化妆,我急忙将脸对着墙,听到谷雨在跟桑旗说话:“阿旗,你怎么大半夜的跑来了?” “晚上开了一个夜会,又吃了点东西,所以就搞到现在过来看看。”桑旗的声音:“你也到现在还没睡?” “是啊,我今天才回来,就想着今天晚上陪一陪伯母。” “不用了,不是有护士吗!你去睡吧!” 别呀,这个时候谷雨千万不能走! 这妮子两年不见好像比以前反应更要快了,她对桑旗说:“你一身酒味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桑旗走进了浴室,谷雨赶紧把我拉起来:“你先躲到我的房间去,我跟桑旗说你不舒服,我今天晚上守着伯母就可以了。” 我也不跟谷雨客气了,一溜小跑就跑出了房间,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幸好有谷雨,要不然的话就露馅了。 看到大床我也有些困了,这24个小时加在一起我睡的还不够三个小时,明天还要上班,刚好我可以好好睡一觉。 我脱了护士服爬上床倒头就睡,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朦朦胧胧中我总觉得我的身边有人,温热的身体贴着我的后背。 尽管我很困,但是我还是醒来了。 我回头一看,桑旗居然躺在我的身边,他已经睡着了,并且睡得很香。 桑旗怎么摸上了谷雨的床?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我借着夜灯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打量,桑太太房间的左边是桑旗的房间,右边才是谷雨的房间,敢情是我进错房了! 而桑旗可能进房间之后没有开灯就直接睡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其实这个时候我应该偷偷溜走的,但是鬼使神差的我躺在了他身边没走。 我偷偷地抱住他,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久违了,桑旗的胸膛,还是那么温暖那么宽阔! 我矫情兮兮地流出几滴眼泪,但是我哭的十分隐忍,生怕发出声音把桑旗给弄醒了。 但我抱着他就舍不得撒手,我跟自己说只抱十分钟。时间久了我怕桑旗会惊醒,看到我就前功尽弃了,以后我就别想再踏进这里。 可是过了十分钟之后我还是抱着他舍不得撒手。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 这时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吓得我魂飞魄散,又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谷雨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声响起:“别吵,跟我出来!” 我蹑手蹑脚的起来,依依不舍的被谷雨给拉出去了。 她把我一直抓进桑太太的房间里,关上门拽我进卧室,凶神恶煞地凶我:“我让你到我的房间去睡觉,你怎么摸到桑旗的床上去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把你的房间弄错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桑旗躺在我身边快把我给吓死了。”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惊吓,倒是陶醉得很。” “你干嘛抓我出来?让我多抱一会儿!” “桑旗晚上是喝了点酒,等他酒醒了看到你躺在他身边,你觉得你的下场是什么?” “赶出去。”我也很清楚。 我感觉我的脸和双臂还有桑旗身体上的温度,所以我一直抱着胳膊。 谷雨瞅着我:“啧啧,真是冤孽,你说你这样是不是受罪。你还这么喜欢桑旗,你直接跟他说得了。” “说个屁啊!”我叹口气:“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盯着,我回家睡觉了。” “嗯,你回去吧!你这白天还要上班,晚上整夜熬着你也不怕猝死。这样吧,以后晚上咱们俩分工,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 “还是我的姐们最好了。”我张开双臂要拥抱她,被谷雨给躲开了。 “滚一边去,赶紧回去睡觉,你怎么来的?” “开车。” “就你这样多少天没睡觉的样子,你还开车?” “放心啦!不会死的。”我拍拍谷雨的肩膀,然后就背着包包走出了房间。 上车之前我丢了两颗酸梅在嘴里,酸得我浑身一激灵。 从这里回到家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熬一熬也不至于会睡着。 我强打精神将车开回了家,然后开门进去,静悄悄地上楼,又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房间。 现在是早上4点多,今天早上十点钟有个会,我可以多睡一会儿。 我也不想洗澡了,困的要死,先睡醒一觉再说吧! 我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脱外套,等叮呤咣啷的把外套脱的差不多的时候走进卧室,忽然我看到我床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我捂着嘴才没叫出来,床头柜上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的侧颜。 桑时西?居然是桑时西? 我低头看看手表现在才四点十分,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他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早就来了,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还好我没把裤子也脱了,我急忙在衣架上摸到一件睡衣套上:“你怎么在这里?” “去哪了?”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他十分不爽,平时大多数的时间,桑时西跟我说话都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但是今天他好像发怒了。 第228章 从今天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桑董,我好像没有卖给你吧!我去哪了干嘛去了是我的自由。”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哪里了?”他从沙发里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灯光打在他的背后,在墙上印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说真的在这夜深人静的凌晨,他的模样还真的有点吓人。 我第一次被桑时西给吓住了,因为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怎么可能跟他说实话,他问了也是白问。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捏住了我的肩膀。 “夏至,我好像对你太客气了。”他捏的我好疼,而他眼中爆裂的火光让我隐隐感觉到了危险。 今天的桑时西和平时的他不同,他应该早就看出我这几天情况不对,白天天天打瞌睡,到了晚上整夜都不着家,傻子都觉得我有什么事。 但是我就是不说他能拿我怎样? “夏至,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 是的,他如果想知道的话分分钟的事情。 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心虚得紧。 他两只手都握住了我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睡衣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像体内烧了一把火,噼里啪啦的都要把我给烧死了。 “桑时西,”我弱弱地反抗,他却跟我低吼:“你每天晚上不睡觉跑去了哪里?说,说!我给你自由,我没找人跟着你,如果我想那么做的话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还有秘密吗?”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给脸不要脸呗! 我又不是他的附属品,我拼命地挣扎,但是挣不开他。 他忽然弯腰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就往床边走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桑时西我知道他虽然不能生育,但是不代表他不是男人。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正常男人。 我被他丢在床上,我还没从床上爬起来,他就已经脱掉西装一只手把我按在床上,另一只手解着他脖子上的领带,解完领带之后他揪着我睡衣的领口,然后使劲一拽纽扣就被他给拽掉了,散落了一地。 桑时西手长脚长。1米87的身高我再怎么挣扎都敌机不过他。 他向我压下来,我就狠狠的朝着他的肩头咬了一口,但是对他来说好像完全都没有作用。 我咬得牙齿都快要崩掉了,我感觉我把他胳膊上的肉都给咬下来了,他却无动于衷。 我尖叫出声:“桑时西,你如果对我怎样,就算你得逞了,我会从楼上跳下去你信不信?” 应该是我叫的起了作用,他停了下来,两只手撑着床将我禁锢在他的臂弯当中。 我清晰的看到我咬破了他肩膀上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肩头往下流,这一幕甚是骇人。 他微微喘着气,灯光下白得渗人的面孔让我心悸。 我从来没有见过桑时西如此模样,不把他逼急了他也的确没有对我做过这种举动,所以我才有恃无恐。 他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但是也没有放开我的打算。 “怎么,你还打算为桑旗守身如玉?他和盛嫣嫣很快就要结婚了。” “结婚又怎样?桑旗娶任何人都不代表我会喜欢你。” “我想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你觉得是一件很难的事?”他忽然眼神又发狂,擡起一只手就捏住了我衬衣的纽扣。 他肩膀上的血已经流在了我白色缎面的床单上:“夏至,你最好不要惹毛了我,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身边,要不然的话我宁愿守着一具尸体也不会让你整天往桑旗那里跑!” 我打了个寒战,他居然知道,他一定不是找人跟着我,而是他猜的到我每天晚上都去了哪里。 桑时西是一个可怕的人,早就应该知道,我在他的身下微微的发着抖,他察觉到了,捏着衬衣的手指没有用力,顿了一下终于从我的身上翻身下来。 我趁机从床上爬起来,离他远远地站着。 他背对着我,肩膀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我是下了狠口,牙都有些痛。 其实咬完他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桑时西虽然很少发脾气,但是他是一个看不出喜怒哀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我知道我成天晚上不见人桑时西早就很窝火,只是在找一个机会跟我摊牌吧!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现在外面的天也渐渐的亮了,我听到欢姐的房间里有了动静。 她一般起床都挺早起来之后要打理一下花园里的花草再做早饭,她们起来了我心里就有些安全感。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来,他的衬衣都被我咬破了。 我忽然发现我的牙齿那么厉害。 他靠近我我就有点腿肚子打颤,刚才他眼中的暴戾似乎已经消失了,取代的又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的阴森。 “从今天开始起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呸,你想得美!”我想都不想就断然拒绝。 他森冷地笑:“你觉得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夏至,我一直都给你空间,现在我发现你好像并不需要。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我那里。” “你做梦!”他将外套穿上,一边扣西装的扣子一边往楼下走。 我跌跌撞撞地在身后跟着他:“桑时西,我才不会搬过去跟你住,你想都不要想!” 他已经走出了大门,我跟着跑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弯腰钻进车里,接着车就疾驰而去。 看来我惹恼了桑时西,他知道我每天晚上往桑旗那跑所以就怒火中烧。 好不容易今天能够早点回来,还想补一下觉,这下被桑时西给弄的睡意全无。 欢姐听到动静特别惶恐地跑过来问我:“夏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桑时西什么时候来的?” 欢姐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呀,我睡之前还没有看到桑先生。” “那不是你给他开的门?” 欢姐还是摇头。 难不成桑时西知道我这屋子的密码?还是他把指纹给录入进去了? 我把指纹和密码全都删掉,了然后又录入新的密码和指纹,我看他下次怎么进来。 我正在折腾的时候身后有人跟我说话:“夏小姐,行李收拾好了吗?” 我回头一看,是桑时西的保镖。 我转身关门,理也不理他。 桑时西让我办搬我就搬,他算我什么人? 我弄好就上楼回去睡觉,惹火了本姑娘我今天还不上班了,好好的睡一觉晚上就去桑旗那里,本来我就没打算给桑时西打工。 第229章 被带到桑家 我刚刚走进房间,却发现一个黑影从窗口飞快地爬进来,有点像我以前看过的吸血鬼电影。 那些穿着黑衣的吸血鬼就是半夜三三更从窗户外头摸进女主角的卧室的。 定睛一看是桑时西的保镖,我靠,要不要这么夸张,大门都阻止不了他了! 我有些发愣站着看着他们发呆,因为保镖是一个一个从窗口爬进来的。 他们爬进来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然后一个保镖将我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往我身上一丢:“夏小姐,把外套穿好,今天外面风大比较冷。” “你们干嘛?”说话间他们已经将我的行李收拾好了,两大皮箱丢在我脚边。 “桑董吩咐您今天就要搬去桑家。” “我呸,打死我也不会住在桑家的!” 保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放心吧,夏小姐,我们不会把你打死。” 然后他们就弯下腰来,直接将我给扛了起来。 这保镖一个个人高马大,别说跟他们打了,他轻轻一推我就能摔倒。 我在保镖的肩膀上鬼吼鬼叫,他就扛着我走出房间。 小锦和欢姐目瞪口呆地站在客厅里仰头看我,我大声冲她们叫:“赶紧报警,还傻看着我干什么!” “夏小姐,你还是不要搞得这么大,就算是报警结果都是一样。” 我知道保镖没有吓唬我,现在报警根本就吓唬不了他们。 我很无助地被保镖给扛出了家门,然后塞进车里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我坐着。 “你们离我远一点,挤不挤?” 我用胳膊肘撞他们,但是保镖目不斜视目视前方,桑时西特别喜欢用这种面瘫保镖,自己面瘫雇佣的人也是面瘫。 我在我的大衣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刚握在手里保镖就要夺过去,我跟他喊:“我打电话给桑时西了,抢什么抢?” 他这才作罢,我拨电话给桑时西,他声音冷静:“房间会等你来了以后再布置,按你的喜好。” “我告诉你桑时西,我打死我都不会住进桑家!“ “那既然这样你就帮我转达给你身边的保镖,让他们打死你。” 电话挂断了,保镖顺手将我手里的手机给拿走。 我知道我这个电话打得特别的苍白,我说不去住就不去住?桑时西怎么可能放过我? 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被带到了桑家,其实这里我这两年也经常来,当然我是来看白糖的。 现在白糖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他白天都不在家里,我跑的也少了一些。 所以我现在去看白糖都是去他的幼儿园里面看看,老师不错,每次都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白糖单独玩一会儿。 车开到了桑家,我被保镖从车上拖下来,然后他们彬彬有礼地问我:“夏小姐,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给您扛进去?” 扛他个香蕉芭乐,老娘自己有腿自己走。 我从车上下来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大义凛然,很不巧的是我在他们家大宅的大门口就遇到了卫兰。 她一如既往的讨厌我,我也一如既往讨厌她。 她好像正准备出去,这么一大清早很难得能看到她。 她看到我就停下了脚步:“你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以前我每次来看白糖的时候,她瞧见我总是这个开场白,我大多数都不理她。 但是今天我终于可以回她了:“这个要问你儿子,是他强迫我来的,你以为我想踏进你这里?” 论言语上卫兰在我这里从来都讨不到便宜,我记者出身,伶牙俐齿,她跟我多说几句能把她给气死。 但是她每次偏偏都要自取其辱,她果然被我气的嘴唇发抖。 卫兰这几年苍老了很多,比起前两年他实在是过得不算太好。 因为照片那件事情,桑先生对她已经大不如从前,也没之前那么随她任意妄为,听说他们这两年夫妻感情不好,桑先生对她十分冷漠。 卫兰也没前几年的放纵,当然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在我的头上,所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卫兰咬着牙朝我高高的举起了手,她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就被眼明手快的保镖给拉住了:“夫人。” ”干什么?放手!要造反了是不是?” “夫人,您这样我们很难跟桑董交代。” “你的桑董是我的儿子,他也要听我的!我让你给我撒手!” “妈,”桑时西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从今天起夏至就要住在这里,你们还是和睦相处才不会让我为难。” “什么,她要住在这里?时西,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要不是这个女人我现在会跟你父亲弄成这样?” “妈,你做礼拜要迟到了。”桑时西提醒她。 怎么现在卫兰还信教了吗?真是难得,只怕他信的是邪教。 卫兰很明显不想善罢甘休,但是可能她碍于桑时西也就没有继续跟我纠缠,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走出了桑家的大门, 我算是看出来了现在桑时西在整个桑家都处于主导地位,连他妈妈都会看37的脸色。 桑先生这两年的身体不太好,大禹集团就全靠桑时西,有人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我却觉得是前几年桑旗给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才会让他现在做的顺风顺水。 桑时西从楼梯走下来亲自迎接我,说是迎接,其实是半拖半拽的把我拉到了楼上的房间。 “房间按照你的喜好布置,你喜欢什么样的就跟管家说。” “桑时西你也知道我夏至从来不会轻易的妥协,你觉得你现在把我弄到这里来了我就会乖乖的留在这里吗?” 桑时西冷笑:“夏至这么多年你应该学会了审时度势,你这几年在锦城也树立了不少仇家,在这个家里最恨你的是谁?是我妈,你猜如果我跟他说你的儿子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觉得但是她会让白糖像以前一样生活的无忧无虑?” 我的心颤了颤,桑时西这个狗贼,他就会用白糖来威胁我。别 看他外表一脸的儒雅淡定,他的内心就是一个野兽,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择手段。 桑时西这个大贱人,我这两年那么努力都没把白糖从他的身边给夺回来,他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的牵制住我。 我被他气得肺管子疼,末了也只能跟他冷笑,我看他能够用白糖威胁我到何时。 第230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桑时西安顿好我对我说:“你今天可以不用上班,好好的睡一觉,晚上有一个应酬。” 说完,他不给我反驳的时间就转身走了。 我打开门,门口杵着两个保镖,我这是又被软禁了吗? 这两年中桑时西也没软禁过我,大概是因为桑旗的出现,他还以为我每天往那里跑是跟他共赴鸳鸯梦了。 我也倒是想啊,但哪有那样的机会? 还好他没没收我的手机,桑时西没没收我的手机是因为他觉得在整个锦城我找不到人来帮我。 但现在不同,桑旗回来了。 我打电话给谷雨,想了好久好久才接,她一接通就满腹的怨怼:“小疯子,我弄死你,姑娘我一整夜都没睡快要猝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都连续多少天晚上没睡过觉了,也没见我猝死。谷雨,你得救我。” “你又怎么了?我天天晚上往桑太太这里跑,被桑时西给知道了,现在他把我弄到桑家,说是以后要寸步不离的看着我。” “啧啧啧,真是冤孽。” “行了,行了,别抒发感情了。快想办法把我从桑家给弄出去。” “我哪有那个本事呀!你要是觉得报警有用的话,那我就报警。” “别,他用白糖来威胁我。” “我靠,那么贱,那你叫我怎么办你?” “跟桑旗说,让桑旗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你觉得可能吗,大姐,现在桑旗不把你给弄死我都觉得他心眼好,你觉得他还会管你那些破事吗?” “事在人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老实跟你说,桑旗今天和盛嫣嫣去巴黎了去巴黎。” “干嘛?” “试婚纱呀!盛嫣嫣喜欢巴黎那个品牌的婚纱,因为国内都没有,所以只能亲自飞到巴黎去。” 她说完了又小心翼翼地哼哼:“小疯子,我没有刺激到你吧!” 她都说完了还要我怎么说? 我知道现在桑旗把盛嫣嫣当做宝贝疙瘩,但是听谷雨这么一说我还是很难受的。 我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谷雨的声音在电话里面怯生生:“小疯子,你还能撑得住吧?” “撑不住难道去死呀!”我骂她,她听到我骂人好像松了口气。 “疯子,你就不要折腾了,桑旗现在对你已经彻底死了心,盛嫣嫣虽然讨厌,但是她为桑旗也付出了不少,现在的这一切也是她应得的。” 这个话谷雨应该说得相当中肯了,是啊,算起来我为桑旗做过什么呢? 只有他拼命地为我付出,我除了给他惹事给他添乱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我意兴阑珊:“那好吧,我先挂了。” “别呀,小疯子,你这蔫头耷脑的我还真难受,要不这样吧,这几天你先忍忍,在桑时西面前你也别跟他对着干,你跟他谄媚,他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活动。这几天晚上你就别来了,反正桑旗也不在,我就说你生病了请假了怎么样?” “哦。”除此以外还能怎样。 我要挂了电话谷雨又喊住我:“小疯子,你的性格就是太不会转弯了。你知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哄的,来硬的不如来软的呀!你好言好语的跟桑时西说,有意投靠,再假模假样的跟他交心,就能换来自由?何必总是跟他对着干,你胳膊扭不过大腿,现在桑旗也不一定会帮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啧啧啧,谷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都是生活教会了我们呀!”她居然在跟我拽文 有人敲门,我也没再跟谷雨闲扯,挂了电话,门口敲门的人就直接推门站在门口:“夏小姐,我是来帮你换床单的。” 一下子进来了好几个保姆,手里抱着床单一个一个展示给我看。 “夏小姐,你看你喜欢哪一个花色我们就铺哪一床。” “睡了这个床单是不是长生不老?” 保姆们讪笑着没回答我的话,我随便指了一个她们就给我铺去了。 她们铺好了床单然后就走了。我本来是很困的,但是忽然就没有了瞌睡。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是谷雨说的话值得我琢磨一下。 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跟桑时西硬碰硬的确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让我对他谄媚又做不到怎么办? 人有的时候做某件事情还真的得战胜自己,我觉得谷雨说的可以有。 可是忽然转变桑时西那老狐貍,不对,应该说是小狐貍,那么精明的人,他够了解我,一定不会轻易相信我。 这个就得要谷雨的帮忙了,我给谷雨发信息阐述了一下我的作战计划,她表示赞同,并且愿意全力配合我。 后来我就睡着了,睡得昏天黑地等到醒来的时候,桑时西坐在我的床边。 他这么冷不丁的出现,我已经很习惯了,要么有一天我的心被锻炼的越来越强大,要不然就会彻底被他给吓疯。 我照样不理他,一脸他欠了我800两雪花银的德性。 他也不恼,让管家拿饭上来给我吃。 他不是说晚上带我去应酬的吗? 不让我去更好,我坐在卧室外面的小厅里面吃饭。他就坐在一边看着我。 桑时西通常话不多,他每次专心致志盯着我的时候都让我头皮发麻。 我吃的差不多了,谷雨的电话打过来了,我装作手颤按了个免提,谷雨的声音从话筒里面响起:“小疯子,桑旗和盛嫣嫣嫣到巴黎了。” 我的手又是一抖,一块排骨就掉在了地毯上,把米色的地毯染脏了一块。 我不知道我的演技是不是太浮夸,反正他爱信不信。 “你说什么?”我声音也抖抖的。 “桑旗和盛嫣嫣已经到巴黎了,盛嫣嫣的婚纱好美,要不要我把他们的照片给你看?” “看你的大头鬼!”我将电话转为话筒键然后放在耳边,谷雨还在电话那头继续演:“桑旗准备跟上盛嫣嫣结婚了,大概也就是在一个月之内的事情。” 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就只管在桑时西的面前负责表情管理就行了,尽量的悲痛欲绝。 其实难过是真的难过,但是要刻意的演,情感的表达自然没有内心的流露那么真实,但我觉得骗过桑时西足够了。 我觉得桑时西是一个很善妒的人,他真是过分自恋,所以遇到一个怎么都不会爱上他的我,他就会分分钟抓狂。 第231章 我喝醉了 等谷雨表演完,我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的扔在地板上。 反正是地毯也摔不坏,然后我就问桑时西要酒喝,他也没拦着我,亲自去酒窖给我拿了一瓶好酒。 我这个人不太会喝酒,也自然分不出来好酒坏酒的差别。 什么伏特加威士忌在我的嘴里都是一个味道,我只能区分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因为颜色不同。 桑时西给我拿来的是一瓶红酒,他跟我介绍这瓶酒有满长的年份了,是一瓶不可多得的好酒。 我管他多得不多的,最后还不是落进我的腹中。 我不耐烦的让他开酒,他将酒开了之后倒进醒酒器里,说等一会儿,让它醒一会儿才能喝。 我听说过醒酒这么一说,但是不懂为什么。 我没问他,桑时西却跟我解释:“它们在酒窖里沉睡得太久,需要让它醒醒才能够挥发出它独特的滋味来。” 他说的半真半假的,不过也听上去通俗易懂。 醒了五分钟之后他倒了半杯给我,我一饮而尽。 他让厨房做了一些下酒的小菜,什么凉拌生章鱼,蟹黄蚕豆,炸响铃。 说真的桑家的厨子的确是名不虚传,小菜巨好吃,要不是我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现在应该是悲痛欲绝的状态,我差点把那一大盘炸响铃都吃光了。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好胃口,只是在拼命的喝着酒。 两杯酒下肚就有些头晕,谷雨发微信来只跟我说了一个字:哭。 我删了她的微信用手捂着眼睛,丫的,我又不是演员出身,哪有那个本事说哭就哭? 她以为我是盛嫣嫣呢? 我正在酝酿感情,门忽然被推开了,噔噔噔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白糖,他一路小跑张开双臂向我奔过来:“妈妈,你来了,听说你以后要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对不对?” 这小胖子不知道遗传谁一头的小卷毛,穿着酒红色的面包服真的是超可爱的。 我帮他把羽绒服给脱下来,然后把他放在膝盖上,用手指捏了一小块炸响铃塞进他的嘴里:“好吃不好吃?” 小胖墩点头:“妈妈,巨好吃。” 白糖总是学我的腔调,跟我学的油嘴滑舌的。 我摸摸他的小卷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悲从中来,抱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 胖墩看到我哭就有些不知所措,两只小胖手在我的脸上胡乱擦。 “妈妈,你怎么哭了?爸爸,妈妈哭了!” 桑时西将白糖从我的膝盖上抱起来柔声的哄着他:“没事儿,妈妈喝了一点酒,看到你高兴才会哭。” 他将白糖交给保姆:“带少爷去洗澡。” 白糖真是我眼泪的催化剂,本来是我根本哭不出来的,但看到他,心里哪一块特别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所以眼泪就源源不断地掉下来,就好像打开了闸门。 一旦打开就很难关起来,第三杯酒下肚之后我就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哭的不能自己,我觉得我哭的都快要脱水。 一块手帕出现在我的鼻子底下,我接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擦擦,桑时西拿走我手里的酒杯:“不要再喝了。” 一个伤心欲绝的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的让自己的酒杯被拿走,自然要死缠烂打。 我又夺过我的酒杯:“我要喝,给我酒!” 桑时西沉着脸看着我:“你为桑旗这两年这么折腾还折腾的不够吗?他都要结婚了你在这里肝肠寸断也没用。” “还不是你把我给关起来了!” “就算我不关你,我给你买一张去巴黎的机票。你站在桑旗的面前,你觉得现在的他是选择你还是选择盛嫣嫣?” 我的愤怒是假的,但我的哀伤是真的。 我眼巴巴地看着桑时西,他这个人总是能以到就能戳中我最痛的地方。 没错,我现在就是站在桑旗和盛嫣嫣的面前,他也一定不会选择我。 我端过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四杯酒喝下去我已经完全醉了。 我不求别的只求我能将这场戏圆满的演下去,其实到后来我都断片了,也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记得我一直在胡言乱语,哭哭啼啼,折腾到大半夜之后,等到我第二天上午头疼欲裂地醒来,我的手上是扎着针挂着吊瓶。 桑家的家庭医生坐在我的身边守着我,看到我醒来略略探身:“夏小姐,你醒了。” “我怎么把医生都给惊动了?” “如果不给您挂水的话,您昨天晚上很可能就会酒精中毒,您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喝了多少?” “那一瓶红酒你都喝下去了。” “有的人几瓶红酒都不在话下。”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一瓶红酒对您来说就是极限。不管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支撑着坐起来,他让我张嘴,然后往我嘴里丢了几颗酸酸甜甜的药片:“这些多种维生素会让你舒服一些,这几天尽量饮食清淡,切记不要再喝酒了。” 我谢过医生,他还叮嘱了我几句就出去了。 醉酒过后的第二天,我像一个被打蔫了的茄子,我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桑时西。 他杵在我的床前把窗外的阳光都给挡住了。 我蔫头耷脑:“有话说有屁放。” 有桑时西在的地方温度都要比之前低了好几度,本来就是初冬,很冷,虽然开了暖气但是他站在我的身边总有一种冷气嗖嗖的感觉。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擡起头来瞪着他:“总是看我干嘛?” “我倒是要看看你为桑旗是不是要把自己给折磨死?” “关你屁事?”我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就躺下来,背对着他。 桑时西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差点把我从床上给提起来了:“夏至,你够了,除了桑旗,你的生命中还有其他人,难道他把你的心塞满了再也塞不进去其他人了吗?他很快就要结婚了,他娶的是盛嫣嫣嫣不是你!”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遍一遍的跟我说,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的。” 我把他给推开,抱住了自己的双腿然后将脸放在膝盖上。 “你这副德性我真的是见的够够的,如果你不是夏至的话,我早把你从我的世界里驱逐了!” 桑时西的声音里忽然充满了无力感,我愕然地擡头看他,他站在窗口,阳光洒在他的后背,明明是个大晴天,可沐浴在阳光中的他居然有一些悲恸的感觉。 第232章 那天只是阴错阳差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他,本来我只是演戏,但是桑时西的情绪有些把我带跑偏了。 其实他对我的感情我一直很不解,借着昨天晚上喝醉。今天早上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倒不如趁这个时候问个明白。 “桑时西,你真的爱我?” 他低头瞟了我一眼:“怎么,不可以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我?”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同性之间都可以相爱更何况是异性?” 我有些混乱:“谁说异性在一起就得必须相爱?” 他转过身看着窗外,只给我一个背影:“夏至,如果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的话,那你不妨试试看。” “怎么试?”我傻愣愣地问他。 “试着跟我相处,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止只有桑旗一个人,我对你的爱和他以前对你的爱不会少只会多。” 他这是算告白吗? 可是为什么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一点热情都没有。 桑时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浑身发冷,我无力地靠在床上喃喃自语:“桑时西,你知道吗,你这是种禁锢的爱。不会有一种女人心甘情愿的被你禁锢。” “那是因为你不爱我,如果是桑旗呢,他这样禁锢你你还不会照样爱他?” “那爱情总要来个先来后到吧,我先认识的是桑旗。” “错了,”他转过身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细碎地洒在我的脸上:“最初认识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当年你乔装打扮混进我们大禹合作的一个加工厂去查地沟油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你装作工人穿着一件蓝色的冲锋衣和一条同色的牛仔裤,你眼中的果敢和热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以为桑旗爱你是什么?他爱你的是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和无所畏惧的性格,你用与众不同的气质迷倒他。但是我不同,我爱上的是你那双充满了野性的眼睛…” 我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桑时西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第一次听到他对我的感觉,我说不出怎样的感受。 “所以…”我上牙齿撞着下牙齿:“你看中了我却把我灌醉送上别人的床?你是不是个变态?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阴错阳差。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你。我就已经决定取消我的计划,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和你相识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是被人给灌醉,然后发生了那样的事。” “也就是说你之前没打算设计让我生孩子?” “有什么事情可以有把握到一击即中?就算做试管婴儿也不是一次成功的好不好?我想要孩子多少优秀的女人想要帮我生,我何必用这样龌龊的办法?” 我呼吸急促,背后冷汗涔涔。 这算什么?我一直认为的这样的,结果现在却被桑时西全部推翻? 我应该相信他吗? 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只是想推卸责任? 想让他在我的心中的形象改观? “那对方是什么人?”我说。 “我不知道,你信吗?我跟你说的唯一的一句假话,就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是我对你说的唯一的一句。其他的都没有。” 此刻桑时西的眼神我不知道该不该用真挚来形容,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他的眼神中让人有心碎的东西,也让我第一次真正的愿意探究他眼中包含的到底是什么。 他声音低缓恳切:“夏至,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发生了那一切,后来又怀了孕被何聪等妈给赶出了他们家。所以我就叫你安顿,希望自己在一个好的契机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没想到你却和桑旗相识了,你想想看如果你先认识的我,那你此刻爱上的是他还是我?” 我真的很想跟桑时西说,我肯定不会爱上他,但是我又没能说出口,可能我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愣愣地看着桑时西,不知不觉他已经离我很近,他的脸近在咫尺。 我飞快地躲开,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顶。 “我困死了,我要睡觉。桑时西,你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漂浮在我的脑袋上空:“好,你好好休息吧!”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然后又听到了关门声。 他走了,离开了我的房间。 今天算是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我和桑时西初步的谈了一下心。 谷雨给我打电话问我戏演的怎么样,我说我不知道演的怎么样,但是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在电话那头大喊:“你跟他上床啦?” “上你的死人头,我喝多了,昨天晚上都断片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喝酒好呀,正好可以发泄一下你的情绪。” “谷雨,你把盛嫣嫣穿婚纱的照片给我看。” “没有了,昨天只是为了效果。” “我知道你有,给我看。” 谷雨沉默了一下,在那头叹了口气:“盛嫣嫣真骚包,她微博微信都发了。” “我又没有她的微信,你发我看看。” “你是不是找虐?” “你发我!”我跟她吼,谷雨妥协了。 “好了,好了,发你就是了。我真是欠了你的,早知道我就不跟你相认了。” “少废话!”我挂了电话,谷雨一会把盛嫣嫣的照片发给我看,在照片里盛嫣嫣真的很美,婚纱正好遮住了她的腿。 她身材纤细,而那件婚纱十分的适合她,她长发飘飘,桑旗就站在她的一边深情的看着她。 桑旗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以前也这样看我,但陌生的是现在这眼神是投向盛嫣嫣的而不是我。 难道桑旗真的爱上了盛嫣嫣? 也许是真的爱上了吧,感激不会是这样的眼神的。 我以为我会心痛,心如刀割什么的。 但是我很平静,盛嫣嫣没了一条腿,她的后半生等于毁了,所以她能够嫁给桑旗此生也圆满了。 就等于说我撞断了她的一条腿,但是我把桑旗给了她,这样的交易算不算划算 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撞断我一条腿,但是我却能和桑旗长厢厮守,我会选择什么? 我真的是疯了,我的手机一直打开着,就这么放在我的被子上面,然后我两只手捧着脸无声的哭泣。 我很少哭,也不屑于哭,但是我这两天跟林黛玉一样,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我听到桑家的佣人在跟桑时西汇报我的情况:“夏小姐今天什么都没吃,哭了一整天。” “算了,随她吧,炖一点汤水和燕窝,等到她有胃口了再送上来给她。” 第233章 谈判成功 我的晚餐是被桑时西亲手端进来的,我闻到了冰糖燕窝的味道,当他递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很嫌弃地推开了:“我不吃燕子的窝。” 他很好脾气地看着我:“那你要吃什么?” “重庆小面,面上有一层肉臊子的那一种。” 他点头:“好,我让厨房去做。” 15分钟后,热辣的香味飘过来,一大碗的红油小面,上面是翠丽的蒜叶和酱色的肉沫。 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接过来后就狼吞虎咽,桑时西轻轻拍我的后背:“别吃的那么猛,小心噎着。” 他很温柔的时候,甚至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吃了一半擡起头来看着他,他看我的眼神果然跟看别人不同。 我相信桑时西对我的感情和对别人不一样,于是我打了一天的腹稿打算此时说出来。 还没说呢,自己就先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然我觉得你也挺好的。”我说。 他有些诧异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挑了挑眉毛,等着我的下文。 我后半截实在是没勇气说出来,自己都都要把自己给恶心着了。 我又低下头继续吃东西,我把一碗全部吃完空碗递给他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 我也乖得像个小猫一样,接过他递给我的橘子茶慢慢地嘬着。 橘子茶香香暖暖,很适合这个季节喝。 “多喝一点。”他说,“你今天哭得快要脱水了。” “桑时西,”我舔舔嘴唇:“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很难得用商量两个字,桑时西显然很感兴趣,点头道,“什么事?” “我这些天晚上都去了琴阿姨的住处,我没和桑旗在一起。” “我知道,现在就算是你倒贴他也不见得会接受你。”他拿小刀子扎,我还扎的挺开心的。 我随他怎么说,告诉他:“我是乔装打扮成护士,每天晚上守着琴阿姨而已,我当年犯的那个错误心里怎么都寝食难安。桑时西,我知道我这么做对她的病情也许并没有明显的帮助,可是这是我能让唯一能让自己心灵安慰的方法。” “所以呢?” “所以我每天晚上还是要去那里,我不是为了桑旗,我是为了琴阿姨还有我内心的安宁。你知道吗?这两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可是我守在琴阿姨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心里比之前平静多了。” “所以你跟我要求,让我允许你天天晚上往桑旗那里跑?” “那不是桑旗的家,那是琴阿姨的住处。桑旗很快就要和盛嫣嫣结婚,他不会天天留在那里的,我见到他的机会不会太多。” 可能我很少以这么商量而又谦卑的口吻跟他说话,桑时西居然在认真的思考 我见他有所松动,急忙趁热打铁:“桑时西,我今天哭了一天,我也想明白了桑旗和我之间是万万不可能的,就算是他肯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你别做梦了,他不会原谅你的。”桑时西及时补刀。 我点头表示认可:“那就结了,你明知道他不会原谅我,以后结婚了我也不会天天都能见到他,所以我请你不要阻拦我每天晚上去照顾琴阿姨,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你对我的任何请求都和桑旗有关系。” “不是,这个和桑旗无关37,桑时西你常常说我是一个聪明人,我也知道在对无谓的事情挣扎和强求对自己是最不公平的,所以我对桑旗已经死心了,真的,我现在只是想向琴阿姨恕罪。如果你想获得我对你的好感的话,要不然的话咱俩就这么一直拧巴着。” 他忽然笑了:“知道跟我谈条件,还晓得威胁我,这才是夏至。刚才你还真的把我吓着了。” “那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抿了抿唇:“这是你第一次有商有量的跟我谈话,我如果说不同意的话是不是就没有第二次了?” “你同意了?”我很高兴,也有些诧异,我原以为桑时西不会那么痛快的就同意,他点点头:“夏至,你记住了,我之所以同意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你说这样做会让你的良心安一些,我为了让你心安所以让自己赌一把。” “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是把我绑在你身边,不见得有好的结果。” “绑着你至少我能见到你不是吗?” 桑时西的这句话说的我居然有些心酸,以前我一直恨他觉得他毁了我的人生,但是自从他早上跟我说了有些话后好像,恨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而且一个人他爱不爱你是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的,我大概是桑时西这辈子目前为止唯一爱过的人,所以得不到我十分有挫败感。 不管我演的好不好,至少我成功了。 桑时西同意我晚上去桑太太那里,那也就是说他会给我休息的时间。 那我就趁机跟他说:“那我商场的事情可不可以下午再去?” 他沉着脸:“你别蹬鼻子上脸。” “你是不是打算弄死我?我成夜的不睡觉,你还想让我第二天上班?” 他语气松松的:“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调整好你做特别护士的时间,至少不要每天晚上都上班,你弄的憔悴不堪我身边留一个黄脸婆也没什么意思。” 她他既然这么说我就跟他插科打诨:“你昨天今天早上还说喜欢我不是看脸。” 他的表情轻松:“偶尔也看一看。” 我无法想象我和桑时西还有这样语气轻松一起聊天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此刻的我是不是在演。 反正桑时西聪明绝顶也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我和桑时西算是达成了共识。 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他就准我晚上去做我的护士。 这算是我和桑时西的等价交换。 其实在我看来只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没想到谷雨这脑子还能出这种主意,和桑时西硬碰硬没有像今天这样推心置腹得来的效果好。 我发现我变了,以前的我是不会做出这种让步的。 但现在不一样,我的背后没有桑旗这个靠山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在桑家休息了几天之后,就继续每天晚上都到桑太太那里去当特别护士的。 第234章 遇见盛嫣嫣 就这样我住在了桑家,但是每天晚上都去桑太太那里当特别护士。 说来也是很巧的,我休息了几天第一天去的时候就碰到了桑旗和盛嫣嫣。 他们刚从巴黎回来,这也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盛嫣嫣。 她跟前两年比起来气场真是发生了千差万别的变化,她靠在桑旗的臂弯里娇滴滴的,跟过去那个苦情小媳妇截然不同。 我跟盛嫣嫣就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她的目光也是从我的身上淡淡地掠过。 我化的连谷雨一开始都没认出来,别说是盛嫣嫣了。 “我想上去看看妈妈。”盛嫣嫣嫣柔柔地对桑旗说。 怎么俩人还没结婚呢,盛嫣嫣这就改了称呼了。 “好。“桑旗抱起她走上楼梯,谷雨站在我的身边悄悄跟我咬耳朵:“我就看不得她没骨头的样子,走路要抱着吃饭要喂的。” “怎么,桑旗还会喂她吃饭吗?” 谷雨捂着嘴哼哼唧唧:“也不是了,也就是盛嫣嫣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时候,她那个人娇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桑旗宠女人我是见识过的,他那时候就把我宠的无法无天,而盛嫣嫣呢,在他心目中可是救命恩人,宠她也是应该的。 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等看到盛嫣嫣他们从桑太太的房间里出来我才上去。 在楼梯上我们擦肩而过,我听到盛嫣嫣在对桑旗说:“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陪着你和妈妈。” “不用了,你身体不好,别整夜熬着,乖乖的回去睡觉。” “嗯,你也坐了一整天的飞机,不累吗?” “晚上有护士守在这里,别担心了。” “没事,我好几天没有陪妈了,我守在妈的身边她也安心一些。” “我送你出去。” 桑旗抱着盛嫣嫣走下了楼梯,谷雨幸灾乐祸:“盛嫣嫣快要气炸了,几乎每天晚上桑旗都会留在这里陪阿姨。” 桑旗是个大孝子我知道,所以盛嫣嫣能有今天桑旗对她的这个待遇也是因为他舍命去救桑太太。 我和谷雨走进了桑太太的房间,刚进去就听到外面走廊里有急促的脚步声。 谷雨推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回来告诉我:“盛嫣嫣又回来了。” “怎么了?” “我出去打探一番。” 谷雨出去打探我就过去陪桑太太,几日不见她的气色也还好,谷雨照顾的还是不错的。 我让她经常帮桑太太梳头,她也照做,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我将桑太太扶起来给她梳头,谷雨从外面跑进来撇着嘴:“盛嫣嫣真是花样百出,她忽然脚抽筋了,上次就把她抱回来帮她按摩,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走了。” 盛嫣嫣舍不得离开桑旗,她想要桑旗陪她回去,但是又不能明说,就借故留下来。 这种小伎俩她以前也经常用,乐此不疲。 我白天睡了觉所以精神还好,谷雨跟我聊了一会儿。 因为房间里有监控,所以我没说话,只有她一个人说,得不到我的回应,没一会儿就困了。 她打着哈欠对我说:“你要是困了就来我的房间找我,我来替换你。” 我跟她摇摇头,她站起来:“那我先去睡了。” 谷雨走出了房间,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是一直都没有见桑旗过来。 也许是盛嫣嫣把她他给纠缠住了,他不来更好,桑旗的目光每次落到我的身上我都不由自主的紧张,怕他把我给认出来。 我给桑太太用精油按摩,正按着忽然只听到咔嚓一声灯忽然灭了。 停电了吗? 我急忙向桑太太床边的那些仪器看过去,还好这些仪器还是亮的。 也许是有应急设备,或者只是灯坏了。 我摸着黑走到房门口打开门,走廊的灯也是灭的,平时走廊的灯从来都不关,看来是停电了,还好那些仪器是有应急设备,要不然的话忽然停电,没有了呼吸机对桑太太是危险的。 房子里面静悄悄的,应该人们都睡了,睡觉关着灯当然感觉不到停电了。 大晚上停电本来没什么关系,可是桑太太这边的应急设备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万一电源的电用光了电还没来怎么办? 我从窗口向外张望看看其他别墅的灯是不是亮着的,但是夜太深了,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只有一两户是亮着的。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高级别墅区,应该不会停电这么夸张。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摸着黑找他们家的电箱,看看是不是跳了闸。 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楼的储藏室里找到了电表箱,用手电筒照着看了看,果然是电闸跳了。 我将电闸推上去楼上,走廊的灯立刻就亮了起来。 我回到桑太太的房间,那些仪器仍然证实正常的运转,没有启用应急的设备了,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明天我要跟谷雨他们说让电工过来看看,加强一下电表的管理,万一跳闸了或者是电路出了问题,长时间的停电是一个安全隐患。 第二天早上白班护士来了之后,我跟她交完班就溜进谷雨的房间,她还睡的直冒泡。 我用力把她给推醒,她睡眼惺忪地睁大眼睛看着我:“干嘛?” “昨天晚上停电了!” “哦。”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又继续睡,我将她从床上给拉扯起来。 “我跟你说停电了!” “停电了就停电了呗!反正晚上睡觉了还用什么电?” “废话,你睡着了当然不用电,那阿姨呢?” “哦!”谷雨一拍脑袋:“我都忘了阿姨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仪器,然后什么时候来的电?” “你今天找电工过来看看,昨天晚上我发现是电表箱的电闸跳了,你们这里经常跳闸吗?” “没有啊!”谷雨摇摇头:“从来都没有跳过。” “那可能是电表箱老化了。” “这个房子是新的,我们才回来两个月回来之前桑旗买的。” “不管了让你今天叫电工过来检查就检查。” “哦,知道了!”谷雨从床上爬下来:“走,吃早饭去。” “怎么你不睡了吗?”我问她。 “我都被你弄醒了还睡个屁啊!” 我们两个走出房间,没成想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却看到了盛嫣嫣,她是一个人在走廊里的。 她居然穿的是牛仔裤,另一条裤管并不是空的,她应该装的是假肢,而且是相当自然的那一种。 盛嫣嫣看到我和谷雨从她房间里走出来,表情相当惊愕。 谷雨也没跟她说话,拉着我就从她面前走过去。 第235章 那个谁,进来! “你别拽我!”走下楼之后我将手从谷雨的手里面拽出来:“咱俩别弄的太亲密。” 被谁认出来都不能被盛嫣嫣给认出来。 我们到餐厅去吃饭,盛嫣嫣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有点后悔今天留在这里吃早餐,因为盛嫣嫣总是盯着我,她看的我有点发毛,我很怕盛嫣嫣会看出什么端倪。 “谷雨。“盛嫣嫣一边吃饭一边对谷雨说:“听说这个特别护士是你招来的?熟人吗?” “不算熟人。”谷雨哼哈着,继续看她的手机,往嘴里填着火腿。 “那我看你跟她好像挺熟的。” “比不熟又熟一点。” “谷雨,你好像不太乐意跟我说话。” “盛嫣嫣,我们两个又没什么交情,我干嘛要乐意跟你说话?说的好像你喜欢我一样。” “谷雨,你和你的好朋友夏至不是已经决裂了?她那么无情无义的一个人,所以我觉得我们俩反倒可以做朋友。” 谷雨掏掏耳朵:“盛嫣嫣,桑旗又不在边上你不必演戏了,你整天这么活着累不累呀?” 谷雨说她们的,我在边上吃我的,今天早上有一个炸鱼排很好吃,外表焦脆内里鲜嫩多汁。 谷雨回头一看,顺手就拿过我正咬了一半的鱼排:“什么东西那么好吃,看你吃的那么多,我尝尝看。” 我和谷雨经常这样吃东西,已经习惯了,但是却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和她并不太熟悉的特别护士。 我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盛嫣嫣,她正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快速的把早餐吃完,此地不宜久留。 我刚刚站起来盛嫣嫣忽然对谷雨说:“谷雨,这个特别护士是你放水招进来的吧?” 我有些紧张,难道被盛嫣嫣给看出来了? “你先别走!“盛嫣嫣对我说:“我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我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谷雨也有些语无伦次:“你说什么呢?盛嫣嫣?” “你跟这个特别护士根本就是认识的。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给她这么高的工资,感情是熟人关系。” 谷雨的表情松懈了一些,我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盛嫣嫣没有把我认出,来我向她们点点头然后就快步走出了餐厅。 还好盛嫣嫣也没有把我认出来,虚惊一场,希望她赶紧走不要在留在这里了。 我回桑家去睡觉。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右眼皮跳的厉害,总是睡得不踏实。 睡了没一会儿就醒了,然后我打电话给谷雨问今天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她说白班护士很细心,让我放心。 可是我今天右眼皮总是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问了谷雨今天有没有找电工来修电路表,她说来了,说没有问题,昨天晚上跳闸应该是偶然情况。 “小疯子,你的神经绷得这么紧,好好睡觉吧!” 我挂了电话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肚子也饿了便起床下楼去餐厅弄点东西吃。 卫兰这一周都不在家里,听说和她教会的教友出国了。 她哪里是信教,就是换了一种方式换了一拨人玩而已。 我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从里面传出桑老爷子的声音:“那个谁,进来!” 哪个谁?他说的那个谁应该是我吧! 这老头80岁了还老当益壮声如洪钟,我停住了,往门里面看一眼,门是打开的,老爷子坐在他的藤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我,他见我愣着瞪起眼睛:“这里除了你还有半个人?你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桑老爷子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暴躁的老头,我搔搔头皮走进去:“老爷子,您这么说自己就不对了,我是人您也是人不是吗?” 他瞪着我:“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我不跟他嬉皮笑脸难道还看着他就张嘴哭啊? 他指指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我平时不怎么见到老爷子,因为我不和桑家人一起用餐,我的饭都是管家亲自送进房里的。 所以这大概是我这两年多以来第一次和老爷子面对面的打交道。 我不知道他找我干嘛,八成是想让我从他们家滚出去。 我在他面前坐下来,没等他开口就说:“您如果想让我从你们家滚出去我求之不得,拜托先跟桑时西说好,要不然的话他又捉我回来。”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才懒得管你跟桑时西之间的破事。” 他不是要把我赶出去那把我叫进来干什么? 他指指茶几上的功夫茶:“喝吧!“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渴了,但是却有点不敢喝。 他瞪起眼睛:“毒不死你的。” 说的也是,我端起一个小杯,一口就倒进了嘴里。 老头不满意地皱着眉头:“乌龟吃大麦。” 别说他的一对茶具边上还真有一小碟焦糖炒小麦,我抓了一把丢进嘴里,又焦又脆又香又甜真的是好吃。 于是我抱着盘子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桑老爷子居然用一种我认为还有些和蔼可亲的目光瞧着我,瞧得我浑身直发毛。 他忽然嘿嘿笑了两声:“小麦好吃吧!“ 我点头:“很好吃。” 他瞧着我的眼神看得我很是不自在:“老爷子,小麦里不会有毒吧?” 他耸耸肩:“我只是说茶水毒不死你,没说小麦毒不死你。” 我吓得一颤,但是盘子里已经寥寥无几,都给我吃的差不多了,我心一横把剩下的全部给吃掉,拍拍手:“很好吃,谢谢。” 我正要起身,老爷子用手指头点了点我:“坐下来,吃了我的喝了我的,我还有事没跟你说。” 桑老爷子找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是得老老实实坐下。 “有一件事你给我办了。” “呃。”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老爷子,我能办什么事儿啊?你要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跟桑时西说,现在你这个大孙子可是在锦城只手遮天,黑道白道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你少废话!”老爷子低喝一声,他的眼神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哀伤,开口说道:“那小子回来了,是吧!” 我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老爷子所说的那小子指的是谁,他是指桑旗。 我依稀觉得他让我做的这件事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办。 第236章 带老爷子见桑旗 “两年多了,那小子终于回来了。他跟桑家决裂了,连我这个爷爷都不认了。” 老爷子刚才还神采奕奕,忽然就声音沮丧。 老爷子好像一直都挺喜欢桑旗的,我觉得在他心里桑旗这个庶出反而要比桑时西在他心里的地位要重。 我大概能猜到老爷子要跟我说什么了他让我做的事情我是肯定做不到的。 我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按亮给老爷子看:“有人给我打电话,老爷子您慢慢喝茶,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我还没站起来他就抄起放在藤椅边上的拐棍,用力地敲了一下我的脚,痛死我了。 “我话还没说完,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接电话…“我跟他小声嘟囔着。 “你电话是自己按亮的以为我没看到,你这一肚子的鬼主意,猜到我想跟你说什么了是吧?那我就再跟你说一次!我要见桑旗!” 我就知道是这个,我哭丧着脸:“老爷子,我都见不到桑旗,我怎么安排你们两个见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桑旗的心里现在是他的杀母仇人。” “少废话,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往琴晴那里跑,你既然有本事能混进他们家,就有本事让桑旗来见我!“ 老爷子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包含着危险,我真的很怕他手中的拐棍向我的脑袋狠狠敲下来。 我哼唧着:“桑老爷子,您真的是高看我了,现在桑旗很恨我,我晚上去琴阿姨那里也是乔装打扮混过去的。” “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他用拐棍杵着地板。 我很郁闷地瞧着桑老爷子,不过我也清楚他为什么找我不去找桑时西。 桑时西当然不可能安排他和桑旗见面,再说桑旗也不一定听他的,但是桑旗是肯定不会听我的呀! “老爷子,我跟桑旗闹掰了,他连我都不想见,我怎么能靠近他跟他说话?”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鬼主意多,你会想出来好办法的。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想出办法来告诉我。” “两个小时?老爷子,你当我是电脑啊!“ “废话,现在滚出去,两个小时之后到我房间来!” 老头很暴躁,我被赶出他的房间。 还好喝了他的功夫茶和吃了小麦,不算事亏本。 这老头年轻时候一定是霸道总裁的人设,老都老了还这么霸道。 两个小时,他就是给我两天我也没本事安排他们两个见面呀。 回到房间之后我就彻底睡不着了,在想该怎么让这俩人见面。 我去跟桑旗说然后让他来见老爷子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让桑老爷子去见桑旗。 对了,过两天我们合作的那个新项目其中的一块地皮要盖游乐场,奠基仪式后天举行,到时候我让老爷子去参加仪式不就能和桑旗见面了吗? 我兴冲冲地跑过去告诉老爷子,谁知道他却不买我的帐。 “你的脑子转了半天就转出这个来?就这我还要你帮忙?” “既然这样你能见到桑旗干嘛要找我?” “我那天是可以见到桑旗,但是时西在呀,我怎么跟他说话?就是有些话也不能说。” “桑老爷子您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还要私下里和桑旗见面?” “你少废话,你现在还有一个小时零一刻钟的时间!” 我垂头丧气地回房间继续想,那他的意思是说不能让桑时西知道,明着不行只好来暗的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了,我也没想出个名堂来。 老爷子又差人到我的到他的房间去复命,我只能跟他说:“我今天晚上去琴阿姨那里,要不您就跟我一起去,但是别说跟我认识的。您就说您去探望琴阿姨,桑旗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就看你的运气好不好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他。” 老爷子连连点头:“我也想去见见琴晴,两年多了不知道她好了一点没有。” 提起这个我就伤感,我低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还好桑时西没有回来,他有应酬。 我吃了晚饭就去化妆师那里化妆,把地址告诉了桑老爷子,让他晚一点再过去。 今天晚上巧的很,桑旗在,他和盛嫣嫣都没走。 盛嫣嫣怎么还留在这里,烦都烦死了。 而且她在桑旗面前那种嗲兮兮的样子真的是看得人神共愤,可偏偏桑旗还很吃她那一套,这我就比较无奈了。 我跟白班护士交了班就去照顾桑太太,没过多久谷雨就溜进来小声跟我说:“你知道谁来了吗?桑老爷子来了!桑旗的爷爷!“ 怎么这么早?我看看手表现在才八点钟不到,这老头可真沉不住气,因为每桑旗起来的都特别晚,我让他晚一些来,幸好这次桑旗一直呆在这里,要不然的话他还不一定能碰得到。 我应得很平淡,谷雨捏着我的肩膀:“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奇?” 我用手机打字给她看:“我惊奇个屁,是那老头非要让我安排他和桑旗见面,我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你居然把桑旗给出卖了!” “出卖个屁呀,老爷子是桑旗的亲爷爷,他喜欢着桑旗呢!” 我俩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推开了,桑旗扶着老爷子出现在门口。 老爷子说:“我很早就想来看看你妈妈了,希望你别怪爷爷来晚了。” “不会,爷爷您有心了。”祖孙俩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卧室,我和谷雨就闪到一边。 老爷子走到床边忽然向我看了一眼:“啧啧啧,这么难看的护士,小旗你也不怕你妈妈忽然醒来被吓着,长这么难看的还是尽快的换掉吧!”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桑老爷子,这就叫做念完经打和尚,他忘了他白天怎么求我让他见桑旗的。 现在我让他达成愿望,他居然过河拆桥。 桑旗对谷雨说:“谷雨,你先带她出去,我和爷爷陪妈一会儿。” 谷雨拉拉我的袖子,我跟她走出了房间,正要说什么忽然间盛嫣嫣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她长发披肩,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袍,大晚上的走廊里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她衣袂飘动,长发飘飘都遮住了半张脸,本来她那张脸又小又白乍一看的真是要吓死人了。 谷雨拉着我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盛嫣嫣整天装女鬼,这也是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的原因,开始我们是住在一起的,她经常半夜三更的穿着白睡袍在家里面游荡,快吓死我了。” 第237章 又停电了 盛妍妍这么神出鬼没的的确是蛮吓人的,我看她好像很不乐意让桑老爷子见到桑旗一样。 我也不管她动机是什么,反正盛嫣嫣这个女的有时候想法真的是蛮奇怪的。 不管怎样,我的任务是完成了,老爷子的心愿也达成了。 我打电话回去问桑时西回来了没有,那边告诉我还没回来,但是我得让老爷子早点回去,不然的话被桑时西发现了,刚刚桑时西才对我建立起来的信任很快就要土崩瓦解。 半个小时之后我觉得差不多了,我就走进桑太太的卧室,用手机打字给桑旗说我要和谷雨帮桑太太泡澡。 可是老爷子拉着桑旗的手还舍不得放开,我又说今天晚上会有冰雹,老爷子太晚了不回家路上会有危险。 桑旗便对上老爷子说:“司机在外面是吧,那我送您出去。” 桑老爷子狠狠地瞪我,他瞪我也没办法,他如果还想下次看到桑旗的话最好乖乖的回去,不然被桑时西发现了我跟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桑旗送老爷子出去,我长舒了一口气。 谷雨进来了我问她:“老爷子走了吗?” 她说:“桑旗送老爷子出门了,可是老爷子还是拉着桑旗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 “外面冷,他们呆不了多久。” 我和谷雨合力将桑太太抱进了浴室,我最近经常抱桑太太所以臂力见长,第一次抱的时候特别吃力,现在感觉已经比之前轻松多了。 我们刚把桑太太放进浴缸里,忽然一片漆黑,灯又灭了。 怎么又停电了?我摸着黑四处张望:“谷雨,你去楼下看看,估计是又跳闸了,赶紧把闸给拉起来,这黑灯瞎火的。” 现在桑太太在浴缸里面泡着,她能够自主呼吸,但是时间不能过长。 “哦。”谷雨应着就走出了房间,忽然我听到也在门口尖叫了一声,然后一声巨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地喊她的名字:“谷雨,怎么了?” 她没回答我,我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看桑太太,她正躺在浴缸里面表情安详我又用毛巾垫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滑下去,然后就匆匆跑出门口。 只见谷雨趴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我走过去用力拽她起来小声问:“你怎么搞的,这么大人了走路也会摔跤?”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在在地上放了这个。”她从地上摸起好几颗弹珠:“我一个没留神就踩上去了,快把我给摔死了。” 我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膝盖都摔破了看上去,还挺严重的。 我用力将谷雨给背起来,把她背进了她的房间:“你撑一下,我找药箱。” 我找来药箱,从里面找出红花油帮谷雨擦她扭到的脚踝,正在揉着,谷雨问我:“阿姨呢?” 我浑身一激灵,我都忘了桑太太还在浴缸里面泡着,我丢下手里的药油就像炮弹一样冲出谷雨的房间。 平常桑太太都要在浴缸里面泡半个小时,现在只有十几分钟应该没什么事。 我急忙冲进去,谷雨一瘸一拐地跟着我用手机帮我照亮。 当我冲进浴室的时候,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桑太太的整个人都没进了浴缸里,只有头发还漂在水面上。 我和谷雨七手八脚地将桑太太从水里面给拉出来,我不知道她在里面泡了多久。 完蛋了,难道我要第二次杀死桑太太吗? 我急忙让她趴在浴缸上,然后用力拍着她的后背。 桑太太猛烈地咳嗽起来,接着从嘴里吐出了一大口水。 “吸痰机!”我跟谷雨说:“赶紧把吸痰机拿过来!” 吸痰机能够吸痰也能吸出胸腔里多余的水,还好这段时间我努力学了很多急救的知识,桑太太渐渐的有了呼吸,我和谷雨急忙帮她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将她擡到床上去。 就在此时来电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明亮。 我还没来得及帮桑太太把头发给吹干,盛嫣嫣的声音就在我们身后响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得乱七八糟的?” 我回头一看,桑旗正牵着盛嫣嫣的手向我们走过来。 我们弄的一地都是水,而桑太太的头发也湿透了,因为刚才吐得很剧烈,所以整个脸都是红的。 桑旗走过去紧张地查看了一番,对谷雨说:“赶紧请医生过来!” “知道了。”谷雨急忙打电话,我不知所措地立在一边。 桑旗严厉地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桑太太插上呼吸机,谷雨也打好电话跑过来对桑旗说:“医生马上就来,阿姨现在状态平稳,不会有什么事的。桑旗你别那么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桑旗问谷雨。 谷雨迟疑地看了我一眼,帮我解释道:“刚才停电了,我在门口摔了一跤,胡护士过来扶我。等我们回到浴室的时候就看到了阿姨整个人都滑进了水里,不过我想应该是滑进去没多久,我们就立刻把阿姨给扶起来了,并且进行了溺水的急救,现在生命体征平稳。” “什么?”桑旗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盛嫣嫣一惊一乍地开口,捂住了嘴,大颗的眼泪就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 她紧紧地握着桑旗的手,身体在发着抖:“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你!” 盛嫣嫣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护士是怎么照顾妈妈的?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浴室里!你怎么能让她出危险!妈妈现在很脆弱的,我们请你就是要你寸步不离的照顾,你是怎么照顾的!” 盛嫣嫣嫣悲从中来,哭得不能停止。 她扑进桑旗的怀里:“阿旗,妈妈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桑旗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妈妈不会有事的。” “现在阿姨呼吸平稳,哪里有那么夸张?”谷雨小声嘀咕着。 医生赶来了,谷雨跟医生简单介绍了一下桑太太刚才短时间的溺水,一医生给桑太太检查让我们都出去。 盛嫣嫣靠在桑旗的怀里娇滴地着说:“地面上都是水,小心别滑倒了。” “让李妈来收拾一下。”桑旗对谷雨说。 谷雨下楼去找李妈,我跟着一起下去,拽了拽谷雨的袖子小声对她说:“先别打扫。” “怎么了?”谷雨看着我。 “不要破坏了现场。” 第238章 我被开除了 “怎么了?”谷雨有些不解看着我:“什么保护现场?”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 谷雨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 我拉她到一个视线的死角,桑旗和盛嫣嫣都看不到我们的地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今天你明明找人来检查了电路,说是没有问题,但是又跳闸了。还有你在走廊里踩到了弹珠摔倒,盛嫣嫣腿脚不好家里面肯定收拾得特别仔细:怎么可能有弹珠?还有我听到你的叫喊声我就跑出去了,之前我还在桑太太的肩膀底下垫了一块毛巾,短时间内她应该不可能自己滑下去的,除非有人推她。” 我的假定刚说出来,谷雨就咬牙切齿地道:“盛嫣嫣!” 我倒没有一开始就怀疑她,谷雨这个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你怎么觉得是她?” “不是她是谁?我们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家里那两个阿姨当时我摔倒的时候她们都在楼下,所以楼上除了你就是盛嫣嫣,不是她是谁?她一定是有意将弹珠扔到地上害我摔倒,然后你就跑出来扶我她趁机溜进阿姨的房间将她推进浴缸里。” 谷雨说的我冷汗涔涔,仔细琢磨的确是那么回事。 以前从来都没有停过电,自从昨天盛嫣嫣住在这里的时候就接连的两次跳闸。 但是逻辑不太对,盛嫣嫣当年拼了命救桑太太,没有道理要害桑太太呀! 再说她也应该知道桑太太是桑旗最在乎的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还在摸着下巴仔细琢磨,谷雨这个沉不住气的东西就蹿上楼去了。 我急急忙忙地跟上去,她已经将桑旗拽到了一边,把刚才我跟她的分析从头至尾跟桑旗说了一遍。 我捂住脸,想死的心都有。 现在盛嫣嫣是谁?盛嫣嫣在桑旗的心里是桑太太的救命恩人,她这样做就是等于在诋毁盛嫣嫣,桑旗会信她?不肯定是不会的呀! 果不其然桑旗听完了,皱着眉头看着谷雨,语气还算温和:“谷雨,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但是你也不要为别人掩盖,更不能诋毁嫣嫣。” “桑旗,当时楼上只有我们三个,不是盛嫣嫣又是谁?” 我真是被谷雨的情商而捉急,她就这么直说了桑旗信她就怪了。 她的心里有数就好了,下次咱们慢慢观察,何必现在说出来? 我走过去将谷雨给拉开了,摇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 桑旗却指了指我:“你拿着你的东西走人。” 我被开除了? 是,我犯了这样的错,桑旗只是开除我已经是便宜我了。 难不成盛嫣嫣布了这个局是因为也认出来我?所以就借此把我给赶走? 我觉得盛嫣嫣应该没有认出我,谷雨一听桑旗要把我赶走也就急了,急忙帮我辩护:“不关她的事情,这事情明摆着和她无关呀!” “谷雨,我现在不是说她有意的,但是她没有照顾好我妈妈,险些让她出了意外。是她失职,我没有控告她让她以后还能吃护士这碗饭已经是对她客气了。” 谷雨还想说什么,我捏她的手让她别继续往下说,现在桑旗正在火头上,火上浇油就不好了。 我回到房间去拿我的包包,医生已经给桑太太检查好了,对我们说:“没有什么大碍,肺里也没有多余的积水,急救和措施还是做得挺到位的。” 听到医生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我伸手想摸摸桑太太的头发,但是被桑旗给捉住了手腕。 当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皮肤的时候,有一种过电的感觉。我还没来得及咂摸一番,他就将我的手狠狠的抛开,用极其淡漠的语气说:“谷雨,跟她结算工资,然后让她走,再继续招人。” 我被赶出了这里,我背着包包走出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盛嫣嫣正依偎在桑旗的怀里,但是她的目光透过发丝看着我,在这一刻我意识到盛嫣嫣应该是把我给认出来了。 我没想到她现在如此聪明,反应如此灵敏,可能她并没有从外形上把我认出来,她是从我和谷雨的相处上面认出来了我。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盛嫣嫣做的,那她太可怕了。 她不惜用桑太太的生命来对付我,这让我很怀疑当初她那义无反顾扑到我的车前真正的动机,真的是为了救桑太太? 反正我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每天晚上都来照顾桑太太了,我蔫头耷脑地回到桑家,刚好在楼梯上碰到了桑时西。 他看到我很是惊奇:“怎么了,你不是要到白天才能回来吗?” 我从他的身边走过,蔫蔫地回答:“以后晚上都不用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 “别提了。” 他也识趣,没再多问我。 走到白糖的房间门口,桑时西一把拉住我,挣开他的手:“干嘛?难得我回来早,白糖现在还没睡吧!” “你现在这副样子也不怕吓着他?”他指指我的脸,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卸妆。 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洗澡,晚上哄白糖睡着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谷雨打去了电话。 她说今天晚上她来守着桑太太,我说:“嗯。你们赶紧再找一个靠谱点的护士,以后只要盛嫣嫣在的时候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阿姨。” 隔着电话线我都能听到谷雨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个盛嫣嫣如果让我抓到把柄,我一定将她挫骨扬灰。” “你是不是傻的?你晚上干嘛要对桑旗说那样的话?桑旗不会相信你的。” “我不管他信不信,我也要让他知道。” “问题是我们也不确定就是盛嫣嫣做的,我也只是分析。” 我叹了一口气:“总之,谷雨,你一定要将阿姨给守好了,别让任何人趁虚而入。” 盛嫣嫣什么动机我不清楚,如果她只是为了赶走我的话,那现在我不在了她应该不会再向桑太太下手。 毕竟桑太太是桑旗的母亲,被桑旗发现了她就死定了。 “这样吧,小疯子。你再化妆成另外一个人来应聘不就得了。” “拉倒吧,你当桑旗是傻子?算了,反正现在你回来了,在没有找到新护士的时候你就好好守着阿姨。”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凉凉的夜色发呆。 桑家的花园到了晚上就显得鬼影幢幢阴森恐怖的,桑家的人气是越来越弱了,就这么几个人住这么大栋的宅子,还有这么大的花园。 桑先生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回来,所以这栋屋子里面就只有我桑时西还有老爷子三个人。 我有些困了,转过身却吓了我一跳。 桑时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卧室门口,他这个人跟猫一样,脚 他穿着黑色滚着咖啡边的睡袍依着房门口站着,我拍着心口:“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神出鬼没?” 第239章 夜店约酒 “你是怎么被开除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向我走过来,薄荷味的洗发水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冷冽的气场,很是纠结矛盾。 我将窗户关好拉上窗帘:“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你不是跟我示好也要换来这个工作的机会?但是现在被开除了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被认出来了?” 关于桑旗那边的事情我不想跟桑时西多说,我指指墙上的挂钟:“现在也不早了,我要睡觉了,麻烦你回避。” 我跳上床将被子拉到头顶,很快桑时西的脚步声向门口靠拢,然后门打开,桑时西走了。 我将脑袋从被子里面探出来,他果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桑时西还没到强人所难的这个地步,他一向很骄傲不喜欢霸王硬上弓,他等着我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床,估计是没有这一天了。 很久都没有在夜深人静里入睡过,折腾到半夜我都睡不着,快到早上天都蒙蒙亮了我才慢慢地睡去。 我睡的正香,是被桑老爷子的拐棍给戳醒的。 醒了以后特别蒙,睁大眼睛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方桑老爷子杵在我的床头,用他的拐杖的另一端不停的戳着我的肩膀。 我披着睡衣从床上坐起来,很不爽的跟他说:“老爷子你怎么和你的大孙子一毛一样,每次不敲门就进我的闺房?” “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去小旗那里?” “干嘛,你又要去?你昨天晚上不是才去的?” “你昨天吃的饭今天要不要吃?” “废话,这跟吃饭能一样吗?” 没想到这老头还去上瘾了,我叹口气告诉他:“我已经被桑旗开除了,你要是想再去看他你就自己去吧!” “什么?”老爷子瞪起眼睛:“你怎么能被开除?” “我怎么就不能被开除?”我跟老爷子说不清楚:“反正您也认识那个地方,您要想去就自己去呗,拖上我做什么!” 老头横眉竖眼的看我:“真不知道你有哪点好,让我的两个孙子都为你争得死去活来。” “老爷子,您说的是几百年前的旧黄历了,现在桑旗要娶的是盛嫣嫣。” “他要和那个大风都能刮走的女人结婚?” “嗯,”我点点头。 桑老爷子皱起眉头:“我觉得不行。” 我快被他的话给笑死了:“什么叫你觉得不行?你觉得不行就不行啊。” “那个女人我不喜欢,一脸的工于心计,还不如你。” 我谢谢他看好我,但是我现在已经是桑时西的笼中鸟。 我跟桑旗是彻底没戏了。 我被老爷子弄得瞌睡全无,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六点多,这老头没事起那么早做什么? 我打算陪老爷子聊聊,结果我起床了他倒杵着拐棍转身就走出了我的房间。 这老头还真的挺古怪的,算了,我躺下来继续睡。 谷雨是差不多下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电话通了直接就说:“你猜今天谁来了?” ”谁啊?” “是桑老爷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昨天晚上他不就来过一次。” 没想到这老头又去了,现在才下午,他连24个小时都等不及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孙子? 我说:“桑旗在家吗,他俩见面了没有?” “没有,老爷子不是来找桑旗的,他来找盛嫣嫣。” 我感兴趣地从床上坐起来:“老爷子找盛嫣嫣做什么?” “老爷子让盛嫣嫣嫣从桑旗的身边离开,盛嫣嫣哭了一个下午了。” 真的没想到这老头上午才跟我说他不同意,下午就跑去跟盛嫣嫣嫣摊牌了。 我叹了口气:“那现在老爷子人呢,走了吗?” “走了。” “他赶不走盛嫣嫣的,谁也阻止不了。” “小疯子,我听你的语气很是平静啊!” “我不平静又能怎样,难道寻死觅活像盛嫣嫣嫣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晚上有空不?” “什么事?” “我们喝酒去。” “呸!就你那个破酒量,我才不跟你喝,喝多了又要把你给扛回去。” “难得现在晚上你也不用上班了。” “你晚上跑出来了阿姨怎么办?” “已经招来了新的护士,是桑旗的的熟人,一共有两个呢!” 两个护士照看桑太太应该没有问题,再加上我的确郁闷,很所以就同意了和谷雨晚上出来喝一杯。 我们两个晚上在酒吧见,直接要了一瓶威士忌,看起来好像很能喝的样子,其实用不了半瓶,一人一杯就能把我们给灌倒。 谷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我奇怪地看着她:“桑旗要结婚了,借酒浇愁的应该是我才对,你干嘛喝那么多?是不是你对桑旗真的有什么,你可以跟他表白呀,桑旗娶你总比娶盛嫣嫣好。” “我呸!”她又啐我一脸花:“神经病,桑旗是好,但是也不代表我非得得到他呀!现在桑旗在我的心里就跟亲人一样,你说我怎么能睡我的亲人?” 她形容的好恶心,有点像乱伦。 我白她一眼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然后抿了一口。 又辛辣又涩的口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酒,可能爱的不是他的滋味,是醉后的感觉吧! 喝了一杯不到我就有点晕晕乎乎,谷雨拍拍我的肩膀:“小疯子,陪我去个洗手间。” “你不能自己去啊!” “这里龙蛇混杂,而我又长得太美。”她嬉皮笑脸的,我起身陪她去洗手间,回来之后继续喝。 一瓶威士忌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我举起杯跟她碰了碰:“我们把杯中酒喝完我就已经达到顶峰了,不能再喝了。” 谷雨仰脖把她杯子里的酒喝掉,脸也有些红红的:“这就结束了?我们不醉无归啊!” “归你个头,你是怎么来的?”我问她。 “打车呀!” 我是桑家的车送我来的,我便对谷雨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根本就不顺路,南辕北辙,我自己打个车走。” “你行不行啊?”谷雨没什么酒量,喝了一杯威士忌,我担心出租车上睡过去。 她站起来特地走了一条直线给我看:“小疯子,偶尔桑旗喝酒的时候,我就会陪他喝两杯,现在我的酒量简直用登峰造极能够形容。” “不会用成语就别瞎用。”既然这样我就不跟她客气了,我看着她上了出租车,然后记下车牌号码,就上了停在门口等着我的车。 一杯威士忌足以让我昏昏欲睡,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车停了,应该是回到了桑家。 睁开眼一看正被一个人抱着,我睁着朦胧的眼睛仔细辨认,居然是桑时西。 第240章 谷雨出事了 我挣扎了一下,想从桑时西的怀里下来。他依然把我抱得很紧:“别乱动,掉下来摔掉你的大牙就不好看了。” 尽管这个几率不是很高,但是还是把我给吓住了。 因为桑时西长得高,从他身上掉下来可不是好玩儿的。 我乖乖的由他抱我进房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有些埋怨:“现在还学会去买醉了?是因为桑旗结婚了所以你把自己喝成这样?” “我喝成了怎样?我只喝了一杯。”但脑袋真的很晕,看来我是一点酒量都没有。 “下次还是不要学人去买醉了。” 我靠在桑时西的肩上昏昏沉沉的很快又有了睡意,他抱我进了房间,放我在床上,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窗外阳光普照。 今天的阳光很白,有人说冬天的阳光都是那么白,阳光越白天气越冷。 我坐在床上缩成一团,头疼欲裂。 每次酗酒第二天脑袋都疼的不行,就我这个酒量下次还是不要喝酒了吧! 我下床去洗漱用冷水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等我洗漱完走出洗手间,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到家之后忘了打电话给谷雨,她后面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也不知道。 我急忙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上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女的居然到家都不给我打电话,估计现在睡的还没醒呢! 我拨了谷雨的号码,她很久都没接,这人是睡死了? 我撂下手机就下楼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回来继续打谷雨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没道理睡得这么沉,现在已经都中午了,她的酒量比我要好一些,我都醒了她还在睡着? 隐约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还好我记得桑旗他们家的固定电话,我就拨通了电话打过去。 接电话的人是他们家的阿姨,我说我是谷雨的朋友,找谷雨。 阿姨告诉我:“谷小姐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耶!” 我顿时头皮发麻:“她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怎么会?” “是啊,谷小姐没有回来。” “你们桑先生呢?昨天晚上在这里吗?” “桑先生本来是在的,后来又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 我挂掉了电话,手指头在微微的发抖,我的右眼皮跳的厉害。 谷雨怎么可能一个晚上没有回去? 难不成是出了事? 我换了衣服抓着车钥匙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跑到楼下里面撞到桑时西。 他捏着我的手腕:“急冲冲的到哪去?” “谷雨…”我带着哭腔告诉他:“我昨天晚上跟谷雨一起喝酒,结果她一直都没有回家。” “我帮你查。”他说:“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坐下,我稍后查出结果就告诉你。” 我怎么能坐得住? 我在桑家偌大的客厅里面走来走去,十分钟之后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人找到了。” 我欣喜不已:“在哪里?她死到哪去了?等我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的削她。” “谷雨在医院。 “医院“”我愣了一下:“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回家的路上摔倒了?” 桑时西看着我的眼神晦涩莫深:“谷雨是在今天早上在一条后巷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她全身赤裸,送到医院后检查有性侵的痕迹,现在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调查。”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桑时西,脑子里像长了一脑袋的草,被大风吹的乱七八糟。 刚才我听到了什么?有几个关键词在我的脑子里跳跃。 浑身赤裸、性侵? 我舌头打颤,一字一句的问桑时西:“你确定你没搞错?谷雨,我最好的闺蜜,今年26岁,短发,瘦的像只白斩鸡,她怎么会,怎么会…” “夏至。”桑时西的手捏着我的肩头:“她是今天早上6:50被一个行人发现的,事情应该发生在午夜。” 我一向很善于分析和思考的,但是此刻我很懵。 我在恍神,傻站在桑时西面前好久。 他大声喊我的名字才把我给唤醒,我才擡起头来恍惚地看着他:“你刚才说谷雨怎么了?” “夏至,她现在在医院。”桑时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所以这种残忍的消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更显得让人冷到骨子里。 我脑袋昏昏的,顿了顿就拔脚门外跑去。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桑时西在后面跟着我,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他的车里,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我坐在桑时西的身边,两手交握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我感觉到桑时西握住了我的手,我第一次没有反抗。就这么任他握着。 我听到他在安慰我:“谷雨的身体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你放心吧!” “我放心?我怎么放心?”我擡起头来莫名的看着他:“她如果真的被强暴了话,你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突然扬手狠狠地扇了一下:“自己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没让司机把她给送回家?我明知道她喝了酒!” 我真的很想狠狠抽死自己,我抽完自己一巴掌之后又扬起手,这一次被桑时西给拉住了。 “夏至,经过检验谷雨昨天晚上的酒水应该是下东西。” “下了什么东西?”我呆呆地问他。 “经检验确定是ghB。” “ghB是什么东东?” “俗称迷幻药。” 什么?谷雨昨天晚上是被人下了药? “不可能的,昨天晚上我和谷雨在一起喝酒的,我没事为什么她会被下药?而且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脑袋痛的厉害,胃里有东西在往上顶,令我很想吐。 我趴着车窗要把脑袋探出去,桑时西急忙让司机停车,我奔下车蹲在路边一阵狂吐,但是又什么都没吐出来。 冷风吹过来,我整张脸都是麻的,漠然地看着远方,今天太阳极好,照在我的身上,但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只有丝丝的寒意。 第241章 有人安排好的 我和桑时西赶到了医院,刚跑到谷雨的病房外面就看到了桑旗,他在后楼梯口吸烟,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烟蒂。 他看上去一夜未睡,样子有些略略的憔悴。 我来不及跟他说话就想进去看谷雨,但是桑旗却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挡在了门口。 “我要进去看谷雨。”我当作看不见他眼中的冷漠和寒意:“我要进去看她。” “不用了,”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不看我,而是看向我身边的桑时西:“不要影响我的朋友休息,今天我们不接待任何人。” 我踮着脚尖想掠过桑旗的肩膀往里面看,我知道他很生我的气,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吵架。 我压着声音耐着性子恳求他:“谷雨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昨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桑时西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便走进了病房,并且关上门。 我还想上前,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保镖出来把我们给拦住。 “桑董,夏小姐,麻烦你们离开。” 保镖是彬彬有礼的,但是想进去除非打倒他们。 “我一定要见谷雨,我相信她也想见我,我要了解昨天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时西是握着我的手的,我的手在她的手心里面发抖。 我颤抖的声音跟他说:“我要见谷雨,我要见谷雨…” 他低头看我,大拇指轻轻地在我手背上摩挲:“可以。”他回答我。 然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出拳,重重地击打在挡着我们的保镖脸上。 我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桑时西居然会打架,他看上去没有桑旗那么健硕,整个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没想到他出拳又快又狠又准,把保镖都打愣住了。 那个保镖被一拳就给砸倒在地上,另外两个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 他们知道桑时西是谁所以不敢贸然动手,在他们发愣的时候桑时西又一次出拳,我正好趁着乱劲推门进去。 桑旗坐在谷雨的床边,听到声音回头看我。 他眼中饱含的厌恶在此刻是真正的刺伤了我,我快步向谷雨走过去,她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的吓人。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生无可恋的谷雨。 “谷雨…”我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她睫毛闪了一下,还没睁开眼睛,眼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哭的我心痛不已,谷雨很少在我面前哭,她大多数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我脚一软就趴在了她的床边:“谷雨,发生了什么事?” “桑旗,我有点话想跟小疯子说…”谷雨闭着眼睛,大颗的眼泪水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滑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谷雨发话了,桑旗自然就没有再阻拦我。 我没有回头,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门轻轻地关上。 桑旗出去了,我慌乱的从床头柜上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谷雨还叫我小疯子,说明她没有怪我。 她终于睁开眼睛,满眼的红血丝,我不晓得她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噩梦,而且这个噩梦会缠着她很久。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谷雨摇摇头,她看着我的眼神很是空洞,好像她的心肝脾肺肾在这一瞬间都被摘走了,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冰凉:“昨天晚上我上了车,车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然后忽然有人拉开车门将我从车上拽下来。再然后…” 她哽咽的我都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我一张一张地递纸巾给她等她哭完,她喘息着平静下来。 “有两个人把我拽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后巷,然后把我给…” 后面两个字她没说出来但我也知道是哪两个字,我整个人都在发抖,相比之下此刻谷雨还比我要冷静一些。 我狂躁得几乎坐不住,在房间内来回地走动着。 两个人!她说是两个人! 那不是人,那是禽兽啊! 我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谷雨:“你是在车上被他们给拽下来的?” “那这不是偶然,这是有预谋的。 这太猖狂了…” 我混乱地说着,我此刻已经无暇去安慰谷雨。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血管里面燃烧。 “谷雨!”我奔到床边轻轻扶着她的肩头问:“你还记得那两个畜生的样子吗?” “他们戴着口罩天很黑,我没看清楚样子,而且当时我脑袋迷迷糊糊的。” 我扶着她瘦弱的肩膀,我这一生很少做一些令我自己后悔的事情,我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昨天晚上就算是下刀子我都不会和她出来喝酒的,就算喝了酒也不会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谷雨…”我克制住,让自己不流泪,但是眼泪已经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谷雨和我的手背上。 “都怪我,如果我昨天晚上送你回家,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畜生给找出来,我要鞭他们的尸!” “小疯子。”谷雨有气无力的将脸贴在我的手背上:“这事跟你无关,是我倒霉而已。” “不是,这事情有蹊跷,为什么我们两个一起去喝酒可是你却被下了药?而且那两个人是拉开车门把你从车上给拽下来的,说明他们一直在尾随你,是有人故意要这么做的!” 谷雨擡头茫然地看着我:“我没有什么仇家,没得罪过什么人。” 我知道谷雨当然没有得罪过人,她和桑旗他们从米国回来也没多久,而且回到锦城之后她就足不出户几乎每天都在桑太太那里守着,她那怎么会得罪人? 我用力的抱着谷雨,她蜷缩在我的怀里身体还在微微的发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安慰她,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她:“谷雨,这段时间一定要坚强,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还有你爸你妈,你是你们家的独女,我求你了…”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颤了一下:“你放心吧!我目前还没有想到那个。” 第242章 您进去要经过桑太太的同意 我还想多陪一下谷雨,但护士说让谷雨好好休息,我只好走出病房。 其实桑时西牵着我的手从桑旗的面前走过的时候我是很难受的,但是此刻在病房里的谷雨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绝对是有人故意所为。 当务之急我要将这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我要把那些人找出来,我现在连杀他们的心都有, 桑时西是搂着我的肩膀走出医院大门的,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跟他说:“我没那么脆弱,不会动不动就晕倒。” 我很想说你以为我是盛嫣嫣,但是盛嫣嫣的名字还没有说出口,我就看到了她从一辆车里面下来,我们正好面对面, 她看到桑时西跟他点了点头,然后便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倒不在乎盛嫣嫣对我是什么态度,我知道现在她尽管就要和桑旗结婚了,但是我的出现对她还是充满了威胁的。 当盛嫣嫣从我的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桑时西问我怎么了,我也说不清怎么了,但是为什么我脑子里冒出了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和盛嫣嫣有关系。 坐在桑时西的车上,我一路都在琢磨。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禁不住推敲,我越推敲就越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首先张太太那里两次停电盛嫣嫣都在,我一直都怀疑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盛嫣嫣是对谷雨上次当着桑旗的面把她给揭穿了,所以恼羞成怒就想报复谷雨, 按照盛嫣嫣这样的为人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但是谷雨和她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没道理会在她和桑旗结婚的前期做出这种事情,她就是要下手也是对我下手,不应该是谷雨,逻辑上说不通。 我一个人在冥思苦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时西的手一直搭在我的肩膀上,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我的肩膀上, 我躲开他的手:“现在已经不在医院了,不需要继续演戏。” “一直都是你在演,我没在演。“他语调平淡地跟我说。 其实我也没在演,我又不想在桑旗的面前做出和桑时西关系甚笃的模样。 一想到桑旗,我就想到他看着我冷漠的眼神。 其实我是不在乎他恨我的,他恨我是应该的,但他看我像陌生人一般才是真正的刺伤了我的心。 我觉得此刻我如果不是心理强大的话,一定撑不过去。 谷雨这是在锦城,但是我却让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我怎么跟她父母交代? 这时桑时西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关于谷雨的事情。 我等他打完然后问他:“查到了什么?” “我找人将那个酒吧那天晚上所有出现过的人都查了一遍,有一些人没有可疑的我就没有继续纠结。有一小部分都是那个酒吧的常客。“ “有疑点吗?”我问他。 “当你想捉贼的时候,你会觉得看谁都像贼。你觉得应该是你们的酒里面被下药?” “那天我们点了一整瓶威士忌,然后又点了些小吃,都是我和谷雨一起吃的,但是为什么谷雨有事可是我却没事?” “那吃的应该没什么事,都同是在一个盘中,酒你们是倒在杯中分开喝的,这是有可能那个人在谷雨的这里面下药。”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下的呢?” “你和谷雨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我想了想,还真的有。 “其间谷雨让我陪她去洗手间,我们就去了酒和酒杯都放在桌上,等我们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没多想拿起酒杯就喝。” “那就对了,他们是趁你们去洗手间的时候下的药,说明那几那些人在酒吧里面就一直盯着你们了。” “那…”我喉咙干哑:“酒吧的监控你找人看了吗?能不能看到什么人给我们下药的?” “酒吧里面很黑,你们的座位又是视觉死角,看不到什么人给你们下药。” “酒吧的大门口不是有监控吗?一般来说什么人进酒吧应该能看得很清楚吧!” “这个倒是有。” “把这些人像全部给打印出来,然后让谷雨辨认,总能认出一点点。” “看来你是不找出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呢?”我反问他:“我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们害了谷雨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如果你找出了那些人不要报警。” 桑时西点点头:“看来你是想动私刑了。” “动完私刑再报警也来得及。” 我们回到桑家没多久,警察就来了请我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刚好酒吧方面也将那天晚上所有酒吧的人的影像都送了过来,警察先让我辨认:“对哪些人有特别的印象?” 我看了半天,说真的那天晚上我对什么人都没有特别的印象,只是我和骨谷雨两个人聊天,聊完之后就走了,哪里会注意到其他人? “你没有留意过什么人靠近你的桌子?” 我跟警方说对方很有可能是趁我们去洗手间的时候在杯中下药,我们去洗手间的时间不短,他们有充足的时间下药。 如果作案者是好几个人的话,那一个放风一个下药完全可以,不慌不忙。 我分析的是头头是道,但是对案情却没什么用。 我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拿着那些打印出来的人像赶去医院给谷雨辨认。 没想到我到医院的时候盛嫣嫣还没走,她和谷雨的关系一般,但这次怎么呆了这么久? 当我看到桑旗的时候也想明白了,他她这是给桑旗看的,营造出患难见真情的假象。 我承认盛嫣嫣救了桑太太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的确有些改观,但当我怀疑停电是她所为并且很有可能将桑太太推进浴缸的时候,我觉得她还是那个盛嫣嫣。 一个人不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她再怎么爱桑旗,她的目的都是想得到他,而且是不择手段的得到。 我刚走到门口保镖就过来阻拦我,我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看到盛嫣嫣和桑旗正坐在骨语的床边。 我对保镖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谷小姐,我要让他辨认嫌犯。” 保镖好像听不懂我的话,只是耸耸肩,很遗憾地告诉我:“对不起,夏小姐,您如果想要进去的话要经过桑先生和桑太太的同意。” “桑太太是谁?”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桑太太应该是盛嫣嫣。 “盛嫣嫣什么时候变成桑太太了,她和桑旗还没结婚好不好,拍马屁也不是你这样的拍法。”我冷冷地对保镖说。 他不置可否,擡起头将目光掠过我的头顶,再也不理我了。 第243章 你现在还有这样的自信? 保镖不理我,我就使劲拍门,保镖挡着我,他们人高马大过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把我挡的急了,我就抓着一个保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保镖没想到我会动嘴,痛的叫了一声,里面的桑旗和盛嫣嫣听到了便开门出来,看到又是我桑旗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但是他没跟我说话,只是盛嫣嫣跟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有事情找谷雨。” “她睡着了。” “那我在边上等她醒来。” 盛嫣嫣紧皱着眉头,表情甚是厌烦:“夏至,我拜托你不要再靠近谷雨了,她本来好的很,以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两年多都没有出任何事情,刚刚已回到锦城才和你接触就出了这样的事。” 好一个盛嫣嫣,她把所有的错都归在我的头上。 桑旗看我的表情越来越厌恶,我不在乎她怎么说,我也不在乎桑旗看我的眼光,但是我现在要见他们谁都拦不住。 “盛嫣嫣你别搞错了,谷雨是我的朋友,她都没说不见我,你有什么资格拦着?再说你觉得你能拦得住吗?我就是想见桑旗你也不见得能拦得住。” 盛嫣嫣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立在一边的桑旗伸手搭住了盛嫣嫣的肩膀将她拉入怀里,然后用一种特别嘲讽也不屑的口吻跟我说:“怎么,夏小姐,现在还有这样的自信吗?” 这句话真的是我随便说说的,我是一时情急再加上生气就脱口而出,本来是没有挑衅的意思。 这句话起到了什么样的效果我心里也很清楚,他本来就讨厌我。 盛嫣嫣半躺在桑旗的怀中声音娇柔:“夏至,你就放过谷雨吧,作为你的朋友我真是为她心疼,这两年帮你赎罪不说,现在还要经受这样的磨难。夏至,这些都是你赋予她的,如果不是你谷雨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我不想跟盛嫣嫣斗嘴也不想,再看到桑旗的眼神。 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只要盛嫣嫣在,她绝对是不让我见谷雨的。 她不让我见谷雨只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心虚。 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我就是笃定这件事情和盛嫣嫣有关。 我暂时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她就死定了。 我不管桑旗现在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知道桑旗也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盛嫣嫣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她死得比谁都惨。 既然他们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他们总有从病房里面离开的时候。 我在走廊里面坐着,期间桑时西给我打电话问我饿不饿,我让他不要管我。 我一定要见到谷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寻思他们也应该回去吃饭吧,可他们居然让家里人来送。 桑旗很关心谷雨,我知道所以他一直留在谷雨的身边看着她,怕她想不开。 而是盛嫣嫣纯粹是因为桑旗留在这里,她就假惺惺地陪着。 我终于等到了桑旗从房间里出来,他是出来打电话的。 他握着电话从我的面前走过去,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便跟着他走到了后楼梯口,等他打完电话,他回过身看到我,仍然是一副冷漠至极的表情,仿佛我只是后楼梯大门上贴的一张画报,甚至都没有瞥我一眼就准备从我的身边走过在。 她在他即将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胳膊,他飞快的甩开我,好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 我有这么令人讨厌吗?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但是他现在看着我的表情就活像是洪水猛兽。 “桑旗…”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跟他说话 :“你不会也这么狭隘,觉得是我害了谷雨吗?” “你怎么想我干涉不了,但是我们怎么想你也干涉不了。” 他终于跟我对话了。 “桑旗,我拿到了昨天晚上酒吧里面进出的所有人的影像,我要让谷雨辨认,你也不想错过最佳的时机吧。” “你和桑时西所能做的我也都做过了。”他掏出手机给我看:“这些人的影像我早就拿到了,谷雨也辨认过,她对什么人都没有特别的印象。那天晚上你们是在一起的,如果你也没有印象的话谷雨怎么会有?” 桑旗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死心,我想让谷雨再认一遍。 “桑旗,你让我见她。你和我的事归我们俩的事,她归她。” “我跟你的事?我跟你有什么事?夏小姐,还是夏总,或者是桑时西的未婚妻?”桑旗淡淡地笑,他的笑容像是有一双手将我们俩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桑旗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离我其实还蛮近的,身上的气息还是之前我熟悉的那些,很干净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以及身上缠绕着淡淡的烟味。 以前他的烟味淡到闻不到,可见他这两年吸烟比之前要厉害一些。 嘻气息还是之前熟悉的气息,人也是之前的那个人,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同了,而和我在一起的气场也不同。 仿佛他跟我多说一句话都充满了嫌弃,在他心中我就是一个利益为上的人,只要桑时西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可以狠下心来做任何事情。 那实际上事情也的确这么发生了,两年多前我伤他多深我心里也应该有些逼数。 桑旗不想跟我多说,但我却拉住他的袖子。 他低头看我捏着他袖子的手却没回头看我,我知道他已经讨厌我到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桑旗,你没权利阻止我见谷雨,他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她在锦城唯一的一个朋友。你不要以为现在盛嫣嫣在谷雨的床前她们就是朋友了,盛嫣嫣讨厌谷雨更讨厌我的程度差不多。”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的拉下我捏着他的衣袖的手,笑得很是不屑:“什么时候夏至也用挑拨离间这么低级的手法了?据我所知你的段数很高的。” 他说完就拔脚向前走,我在他的身后大声喊:“桑旗: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定会找出真凶!” 他没有停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在我心里他还是以前的桑旗,但又不是了。 以前的桑旗和我有说不完的话,他宠我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是我必须要清楚,那种事不会再有了。 第244章 他们的婚期已经定了 我以为我可能今天都见不到谷雨了,但是没想到没多久他们就走了,而挡在病房门口的保镖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缠,我没怎么费力气就进去了。 我觉得是桑旗的授意。 谷雨刚刚睡醒,气色比早上看要好了一丢丢,但是还是很疲倦。 “小疯子。”她有气无力的:“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你不用担心,别总是来回跑。” “你千万别一下子变这么懂事,会让我很不习惯。”她笑了,轻轻推我一下:“去你的。” 看她还愿意跟我开玩笑,我心里稍微松动了一下。 “谷雨,这几天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我真的没事。”她靠在枕头上,漆黑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套上,颜色太分明以至于触目惊心。 “小疯子,你放心,这件事情虽然对我打击很大,但是生活得继续,人也得强大起来不是吗?当初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莫名其妙的怀了个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你不也撑过来了?那个时候我不觉得,现在想想看觉得你真是强大。” 谷雨能这么想我欣慰不少,我就是怕她想不开。 她如果寻死觅活一回,那我真的是没法活了。 我一难过就要掉眼泪,其实我不应该在谷雨面前哭的,但是我现在变矫情了,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她轻轻拍我的手背:“别哭了,小疯子,你哭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我拿出那些打印出来的人像一张一张的让谷雨认,她一边看一边跟我说。 “这些人生桑旗已经让我都认过一遍了,我没看到一些让我特别有印象的。” 其实我也没找到,但我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也许我没印象的谷雨有印象。 但是她全部看完了,而且看得很仔细,还是跟我摇摇头。 我颓然地叹口气,骨语还反过来安慰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渣迟早都会找到的。” 我看她状态平稳,比早上的时候好太多了,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但是我执意要留在这里,谷雨也拗不过我,只好随我去了。 她是vip病房有里外套间,谷雨让我睡外面的沙发,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就将沙发整条都拖进里间来,和她的病床并排摆着。 晚上我随便吃了一点,夜深了,我躺在沙发上却毫无睡意,不时地支起身子床上的谷雨。 她也没睡着,以前我们经常聊通宵,但是今天却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聊太轻松的我们哪有那么没心没肺? 但是此刻已经够沉重了,也不想聊更沉重一点的话题。 所以我们都沉默着,我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翻身,直到谷雨轻轻地跟我说:“你别烙烧饼了,小疯子,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 “嗯!”我哼着,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谷雨又说:“桑旗的婚期定在两个星期之后。” 我的后脊梁僵了一下,我早就知道桑旗和盛嫣嫣要结婚了,但是听到他们婚期既定,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谷雨趴在床边低头看我:“你没事吧,小疯子?” “我没事,本来我和桑旗根本就没机会了,我还抱什么希望?” “可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爱桑旗的,不如你去跟桑旗表白吧!” “表白你的头了!“一点睡意都没有,我干脆从沙发上爬起来,两只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桑旗现在已经不爱我了。” “你别告诉我他爱的是盛嫣嫣,我不这么认为,他对盛嫣嫣不过是感激而已。” 我不知道谷雨说的对不对,只是我好像没有思考的能力,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麻。 有一句话憋在我的心里很久,本来我怕说出来会让谷雨更烦,但是我又觉得我有必要跟她说出我的想法。 “谷雨。” “干嘛?” “我怀疑这件事情是盛嫣嫣做的。” “不会吧!为什么?” “我们在锦城有什么仇家?” “可是我跟盛嫣嫣也无仇无怨的,她干嘛要这样害我?” “无仇无怨吗?你那天当着她的面向桑旗接发她很有可能推秦阿姨进浴缸,你觉得盛嫣嫣那样的小肚鸡肠不会怀恨在心吗?” “盛嫣嫣一直讨厌我,我也讨厌她,但是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就算是下手也是对你呀,你才是她最大的威胁。” 我咬着手指甲盖陷入沉思,谷雨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方面我的确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我和谷雨在一起盛嫣嫣最想对付的一定是我,而不是谷雨。 从今天早上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的脑子没有一刻是停止转动,就像电脑主机里的小风扇一样,只要电脑是开启的小风扇就在不停地转。 房屋内很安静,静的都能听到谷雨吊瓶里面的水一滴一滴地往她血管里滴的声音。 我忽然脑子里一激灵,爬起来握住了谷雨的手。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是想在我的酒里面下药的?但是酒却被你喝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上完洗手间回来之后,本来是你坐里面我坐外面,回来之后是变成我坐里面你坐外面,那我们的酒杯也拿错了,是不是?” 谷雨瞪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回答:“好像是这样的。” 我们两个都不胜酒力,喝了一点点就有些稀里糊涂的,再说我和谷雨之间经常是你吃我的我吃你的,所以也没分得那么仔细。 那天晚上的确是拿错酒杯了,也就这么喝了。 当时我还跟谷雨抱怨她的酒喝的比我慢,杯中酒剩的多,她还很不服气的说明明她喝的比我多。 现在想明白了,是因为里面有人下了药。 那个人的目标是我,可是却被谷雨给喝掉了。 我终于把这个逻辑给想通了,可得出来的结论却让我更无奈更气愤。 ”盛嫣嫣。”我咬牙切齿。 谷雨轻轻拍拍我的手背:“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定是盛嫣嫣?” “相信我的第六感,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肯定是她不会有别人!” 我们很晚才睡,第二天早上昏头涨脑地起床。 谷雨说她在医院里住的很憋闷,想出院了。 我便去问医生谷雨的状况能不能出院,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应该不是问题,总在医院里呆着别说她了,连我都很不舒服。 医生看着我:“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病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外伤,应该来说是可以出院的,可是” 我最怕医生说可是,难道谷雨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我睁大眼睛看着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们在病人的内衣上找到了对方的体液,并且在体液里面我们发现了一种病毒。” 我呼吸都快要凝滞了,看医生这个凝重的表情,我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 我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问道:“是什么病毒?” 第245章 谷雨只不过是替死鬼 我在心里想着最严重最严重的是什么花柳梅毒之类的,但是接下来医生跟我说了三个英文字母,仿佛从我的头顶上浇了一盆冰水一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连指甲缝都是冷到了骨子里。 医生说:“hiv。” 我对医学方面不是很懂,但是这几个英文字母我也知道是意味着什么。 “hiv不就是艾滋?”我呆若木鸡地问医生。 医生跟我点头:“是,就是那个。” 我脚一软就瘫倒在椅子上,过了好半天我才能发声:“会传染吗?有传染的可能性吗?” “若对方有安全保护措施的话那传染的几率很小,可是病人是被强暴的,而且我们在她的内衣上也发现了对方的体液,就说明对方没有保护措施,传染的几率很大。” 我脑袋嗡嗡的响,整个人软的在椅子上都坐不住,我两只手撑着医生的办公桌才让自己不跌倒。 我脑子里忽然又跳出来一个名词,急忙擡头对医生说道:“阻断药,我听说有这么一种药可以阻断传染源是不是?” “的确是有这种药,但是必须要在24个小时之内服用,现在早已经超过24个小时了,所以现在服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从那天晚上发生到现在我算了算,的确已经超过24个小时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医生的办公室里面无意识地转着圈。 我的胸口像被一块海绵给堵住了,即便我张大嘴呼吸都没有办法喘气。 我现在混乱的一塌糊涂,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烧灼着,我惶恐不安。 医生走过来拍我的肩膀:“现在是窗口期,检查不出来她是否感染了,只有在八周以后病毒进入血液之后才能检查出来。” “你们早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查出来可能会被感染?那时候吃阻断药还是有用的!” 我冲医生大喊大叫,他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我:“小姐,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检查也是需要时间的。” 医生只是我的出气筒而已,我也知道我只能对他大喊大叫,其他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终于见识到了盛嫣嫣的阴险毒辣,找两个人强暴我对她来说并还不够,如果让我患病她才能一了百了,她真是够歹毒。 我哑着嗓子对医生说:“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谷雨本人,我现在就预约八周以后给她做检查,你要想一个能够让她信服的理由,别让她怀疑什么就行了。” 我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谷雨已经起床,正在走廊里面溜达。 她看我出来急忙迎上来:“怎么了,你好像在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呆了很久?” 我努力管理好我的表情,尽量笑嘻嘻的对她说:“我看医生长得帅,所以就跟他多聊了一会儿。” 她翻我一眼:“切,你身边的桑时西那么帅,我看你也不正眼看他。对了,医生怎么说,我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了。“我点头,如果让谷雨总是住在医院里,她一定会有所怀疑的。 我想跟谷雨住在一起,但是桑旗亲自来接谷雨,这次盛嫣嫣没来。 我要求送谷雨回去,桑旗只是看了一眼我和谷雨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没说什么。 我将谷雨送回去,在路上一直在想要不要跟桑旗说这件事,如果谷雨真的被感染的话,那她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危险的。 虽然这种病在生活中不会被传染,但是有可能会从血液传染,而且桑太太还是一个病人,我必须得告诉桑旗。 我看着保姆安顿好谷雨,又陪她呆了一会就走出谷雨的房间,直接推开了桑太太房间的门。 桑旗果然在里面,我走进去关上门,他大概能听出来我的脚步声,所以头也不回的就说道:“你可以走了,不必来跟我道别。” ”我不是跟你道别的,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问走到他的身边,他正握着桑太太的手。 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没那么抖,但是一开口还是颤抖的不停上牙齿撞着下牙齿,只有我自己才能听清楚我到底说的是什么。 “桑旗。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但是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桑旗慢慢地放下桑太太的手,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说:“今天早上谷雨出院之前,医生跟我说,对方那些畜牲是带有hrv病毒的感染者。”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桑旗的身体明显的颤了一下,然后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的手紧紧的攥成一团,我不得不重复刚才说的那句话,然后告诉他:“医生说谷雨被传染的可能性很大,只有在八个星期之后经过检验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被感染,我现在告诉你是让你们在生活中稍微注意一些,不要让谷雨受伤。如果你嫌弃的话,她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桑旗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说完了?” “说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 我看了一眼他放在床架上攥成拳头的手掌,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也非常难接受。 但桑旗一直都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他自然不可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有多么夸张的表情。 可是我看到了他的眼角湿润了,两年多前谷雨对于他只是我的闺蜜,但是两年后的今天,谷雨对于他却是他的挚友这样的关系,我知道他的难过不亚于我。 可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出来:“桑旗,那些人的目标应该是我,但是我和谷雨去完洗手间回来之后拿错了酒杯,所以受害的就变成了谷雨。” “你想说什么?” “我在锦城除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对我如此恨之入骨。” “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她没有这么歹毒。”我还没有说出她的名字,桑旗就已经否决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护着她,但是我只是给你一个方向,你就从盛嫣嫣的身上下手去查,一定能查到点什么。” “夏至,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福尔摩斯,另外我再跟你说,盛嫣嫣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两个星期之后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任何人诋毁她,我都会很不开心特别是你。” 他说完了擡手指了指门口:“你可以走了。” 第246章 你是天煞孤星啊! 桑旗不想跟我讲话,我也知道我现在说的再多在他的眼里都是在诋毁他的盛嫣嫣,谷雨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定都怪罪在我身上,如果谷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觉得我也活不下去了。 这两年她代替我在照顾桑太太帮我赎罪,而现在又因为我做了我的替死鬼,谷雨她也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凭什么总是被我的事情而左右? 我没跟他继续纠缠,他让我走我就走好了,何必让人家看多了讨厌。 我回到桑家,整个人像被扒了一层皮那样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卫兰出去玩回来了,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就向我发难。 她让人拦住我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你还真是把无耻当做无知。把我们桑家当作你自己家来去自如。” 我今天完全没有心情跟她纠缠,我心情很坏,甚至想杀人。 “躲开!”我对挡在我面前的那个人说。 我如此不耐烦如此猖狂,令卫兰怒火中烧:“你这个小蹄子还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得让你知道点厉害!”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走到我的面前一个耳光就要甩下来,我及时的挡住了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再惹我的话我会还手了!” 以前她每次跟我挑衅我都不理她,但是这一次我还击,令卫兰始料未及。 她七窍生烟,跟她的保镖说:“动手,给我打她!狠狠的打!以为我们桑家是什么地方,她以为时西真的把她当做什么东西?” 在卫兰尖利的声音之下,保镖对我动手了,一个耳光向我甩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就嗡嗡的作响,脸也很疼。 但是此刻竟然有一些特别过瘾的感觉,今天从我听到医生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根本都哭不出来,整个人闷的很难受,现在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居然有一种宣泄的感觉。 我就站着不动,任保镖对我拳打脚踢,我第一次觉得挨打的感觉这么爽。 我还想多感受一下,但是意识忽然模糊,我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本来没有这么不经打的,再说保镖也没打我的要害部位,他们也是含糊桑时西的。 我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在梦里我好像去了一个什么佛堂,我跪在那儿有一个神婆模样的人在给我批命。 她说:“姑娘,你的命实在是硬,在你身边对你好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啊!“ 梦里的我就那么一直跪着,特别的木然,像个木头桩子一样。 后来我就醒了,我躺在房间里打着点滴,桑时西不在房里,就医生陪着我。 但是我能听到卫兰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时西,她装死的!那个女人会装死的!根本就没有打她几下她就晕过去了,她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清楚,还傻乎乎的被她骗!” 原来我是真的晕过去了,我都没有想到我这么脆弱。 我的确是才被保镖打了两下然后就晕过去了,我不怕挨打,巴不得被打的再痛一些。 桑时西在外面跟卫兰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清了,我就这么蔫蔫的躺着,过了一会他走进来站在我的床边对医生说:“你先出去吧!” 医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伸过手摊摊我的额头,我说:“我不烧。” 他却说:“你在发烧。” 是吗?我自己摸了摸,的确是有点烫。 我什么时候发烧的自己都不知道。 “你压力太大了。就是抓嫌疑人也要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急。” 在此时我唯一能够说话谈心的人居然只剩下桑时西了,我曾经多么厌恶他,但此刻我说的话也只有他会认真听。 我一张嘴就哽咽:“你知道那些畜牲对谷雨做了什么吗?他们是hiv病毒的感染者,那些人就是冲我来的,是盛嫣嫣想毁我,可是谷雨却做了我的替死鬼。你说我身边对我好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倒霉,琴阿姨是,现在谷雨也是。桑时西,你如果怕死的话就别在我身边转悠,别哪一天你也落得像他们那样的下场。” 憋了一整天,我忽然号啕大哭。 说完这些话我就哭得停不下来,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哭,我哭得声嘶力竭,哭到浑身颤抖。 我一边哭一边叫,只有这样才能够将我满胸的郁闷发泄出来。 桑时西搂住了我,大声地让我冷静下来:“夏至,停下来,你的针头已经被你甩掉了!” 此刻我还在乎什么针头,我开始把气撒向桑时西:“两年前你干嘛不让我死掉算了?我早死了谷雨也不会有今天。” 我跟他叫的嗓子都哑了,叫的我头晕晕的,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他用力的按着我的肩膀:“你怎么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些人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我是谁?谷雨会有这样的仇家吗?盛嫣嫣,我知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如果此刻盛嫣嫣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把刀捅上去。 以前,我对盛嫣嫣从头至尾我都没有为了恨过她,但是现在从这一刻起,我和盛嫣嫣是死敌。 “夏至,冷静一点,现在知道了嫌犯是带有hiv病毒的感染者,警方也会重视起来,这样找他们的范围就缩小了。” “不要报警。”我立刻抓着上桑时西的手对他说:“千万不要报警,如果报警的话用不了多久谷雨就会知道,我不想让她知道。你在锦城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那两个人。” “我可以去查,但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段时间内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两个人给找出来,我亲自交到你的手上由你处置,好不好?” “现在就是剥他们的皮拆他们的骨又无事于补。” 找出幕后真凶才是我最想做的,我刚才叫的一身都是汗,桑时西让他们家的一个小姑娘上来帮我洗澡换衣,然后我坐在梳妆台前那个小姑娘帮我吹头发。 这一幕很难不让我想起以前桑旗也是这么帮我吹头发的,可是两个星期之后他就要娶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但是偏偏桑旗愿意被她蒙蔽,她比我更了解盛嫣嫣能做出什么来,他心里头很清楚,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怀疑她。 现在盛嫣嫣是他心中名副其实的白月光,我只不过是一个总是害惨身边朋友的倒霉蛋。 不对,应该是我身边的人倒霉才对。 他们倒霉在认识了我,并且对我好。 “夏小姐,您头发吹干了,楼下的粥也煮好了,我端一碗上来给你喝好不好?” 我擡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你叫什么呀?” 第247章 我就知道是她 “你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小月,你在商桑家多久了?” “我从小在桑家长大的。” “是吗?”我怎么对她没什么印象。 她抿着嘴笑:“我爸妈都是为桑家工作的,妈妈是李妈。我爸爸是桑家的修理工,我在外面读书才回到锦城不久。” 我只是跟她闲磕牙而已,随便找人这么说说话,我心里也不至于这么空。 她是谁的女儿,她的父母做什么工作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说我就听着:“你父亲是修理什么的?桑家件件东西都是新的还需要修吗?“ “我爸什么都会修,但是他最拿手的就是修车了,桑家有这么多车,还有很多都是古董车,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修理。” 桑家有修理工我是知道的,我心中一动,问小月:“你爸大概多久会检查一下全部的车辆?” “一个星期吧,每个星期都会检查,所以我爸爸很忙的。整天都看不到他闲的模样。” 这小姑娘可能是怕我觉得修理工在桑家没什么用,怕我跟桑时西说开除他父亲,所以急急忙忙的跟我解释。 “我父亲做事情很认真的,从来都没有出什么岔子,两年前刹车坏掉的那辆车我父亲明明检查的很清楚,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小月既然跟我说这样的话,她应该不知道我在这场车祸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提起了这个,那我就问她:“那辆坏掉的车是大少的吗?” “是啊,平时大少很少开。” 我知道桑时西基本上都是用他那辆大奔,出事的车是跑车,跟他的形象气质不太搭,所以他很少用那那辆车。 “那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 “也不是,我听我妈妈说那天上午夫人还用过那辆跑车呢!” “夫人,你说的是卫兰?” “就是夫人。” 卫兰居然用过那辆车,按照卫兰这个秉性破坏刹车去害桑太太是绝对有可能的,但是她怎么知道我要开这辆车,又怎么知道我会开车去找桑太太呢? 所以这一环节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我把自己当作福尔摩斯,但是我心里又很清楚我根本就不是。 和小月聊的累了,我向她挥挥手:“没事了,你出去忙你的吧!” 她怯生生的看着我:“大少说了,要让我守着您,看您把粥都喝下去才能走。” 我没打算绝食,现在还不是最绝望的时候,八周之后检查出谷雨到底有没有被感染,现在还有一线希望。 后来我几乎每天都去看谷雨,她的状况一天一天的好起来,有一天盛嫣嫣嫣假惺惺的过来看谷雨,怀里抱着一大抱百日红。 她长发飘飘裙裾轻摇的模样会让人有一种天仙下凡的错觉,但是她天仙的外表里包藏着怎样的祸心,我很清楚。 自从盛嫣嫣和桑旗他们回到锦城之后,我真的没打算跟她抢就,算她要和桑旗结婚我都会默默的祝福。 因为毕竟她为了救桑太太而少了一条腿,这些是她应得的,但是现在她惹到我了,她为了除掉我而害了谷雨,我一定要将她扒皮抽筋。 尽管桑时西说我一口咬定了是盛嫣嫣做的未免太武断,但我认为就是她做的。 不过今天她正好来了,我也可以试探她一下。 谷雨有可能感染hiv病毒的事情只有桑旗知道,而桑旗是不可能跟盛嫣嫣说的。 我看盛嫣嫣艳虽然对着谷雨笑容可掬,可是离她却有八丈远,保姆给她倒了茶她也不喝,上了点心她也不吃,就连坐沙发都只坐一点点边角,她是怕谷雨身上的病毒会传染给她。 谷雨不知情,坐在我的身边玩着手机,我递给她一把水果刀:“谷雨,帮我削个苹果呗,我不会削。” “哦。”谷雨接过来。 盛嫣嫣看到我们手里的水果刀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时我的手指头在刀锋上抹了一下,顿时血渗了出来。 我尖叫了一声:“谷雨,你流血了! 我将沾了血的水果刀向盛嫣嫣嫣方向丢过去,她的尖叫声惨绝人寰划破天际。 我指了指她的手背:“盛嫣嫣,你的手沾到谷雨的血了。“ “什么?”盛嫣嫣也没顾得上看,就一路狂奔到洗手间,一边奔一边喊:“陈姐,陈姐,拿消毒水,快点拿消毒水来!” 谷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盛嫣嫣的背影:“神经啊,一点点血用什么消毒水?但是小疯子,我手没破呀,是你的手被水果刀割伤了吧!” “哦,没事。”我向她竖起手指头笑嘻嘻地说:“原来是我的手指头被割伤了,没关系,我去找一个创可贴贴一贴就好了。” 我上楼去找药箱,经过楼下的洗手间的时候还听见盛嫣嫣在里面鬼吼鬼叫。 “打电话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我实在是没忍住,就走到了洗手间门口靠着门框对盛嫣嫣说:“盛小姐,你也太夸张了,被割伤的人又不是你,你叫什么救护车?你是不是怕谷雨的血液里有什么病毒传染给你啊?那得留心了,你看你最近手指头上有没有长倒刺之类的,万一要是长了的话血液就会渗透到你的血管里,到时候就药石无灵了。” 我只是随便瞎扯的,盛嫣嫣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我冷笑一声转身继续上楼。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盛嫣嫣知道内情并且是幕后主使人,要不然也不会慌成这个样子。 我给自己贴好创可贴之后下楼,盛嫣嫣已经不在了。 谷雨见我走过来迎上来,拿起我的手看了看:“你没事吧,小疯子?” “没事。”我摇头:“盛嫣嫣走了?” “也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邪了,叫的像一只鸭子。” 我笑说:“别管她。” 估计这几天盛嫣嫣被吓的不行,后来我听说她偷偷找人买阻断药,她还真的以为那刀上的血迹是谷雨的。 我一诈就把盛嫣嫣给诈出来了,但是并不太高兴,因为那两个欺负谷雨的畜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盛嫣嫣也没有跟他们联系的迹象,她还是蛮小心的,事发之后就断了跟他们的联系。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一天盛嫣嫣会露出马脚。 我最近只上半天班,桑时西可怜我整天病殃殃的,所以我一般都是下午才去上班,四点钟不到就走了。 有时候下班的早我就去接白糖,偶尔会带卷毛去吃他喜欢的薯条。 桑时西管他管得很严,从来都不给他吃任何垃圾食品,我倒是觉得偶尔吃一点也无妨,不用像防砒霜那样防着。 我给白糖点了他喜欢的薯条和甘梅粉,然后给自己点了一块鳕鱼烧,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小卷毛已经饿的舔盘子了。 他忽然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妈妈,你看,那个叔叔长得好像爸爸。” 第248章 叔叔,你也姓桑呀 我顺着白糖的目光看过去,却在离我们不远的桌上看到了桑旗和盛嫣嫣。 真的是冤家路窄,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他们。 他们没有看到我们,盛嫣嫣嘴里叼着一根薯条凑近桑旗,让他咬另一端。 我忽然想起我们以前我们吃意面也是这样吃的,我和桑旗一人咬着面的一端,然后从两边往中间嘬,嘬着嘬着四片嘴唇就碰在一起了。 我们那个时候好像特别容易kiss,四目相对就会亲上去。 一时之间我又难免有些惆怅,总是回忆我和桑旗的过去,越回忆越心塞。 或许是我直勾勾的目光让他们有所察觉,盛嫣嫣最先看到我,她吃惊的表情不亚于我刚才看到她。 她飞快地将脸转回去,而桑旗并没有咬她的薯条,只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收回目光,这时我们点的东西上来了,白糖的薯条是要放进纸袋里,然后再倒上甘梅粉,把纸袋封好使劲摇一摇,甘梅粉就会很均匀地裹在每根薯条上面,又香又脆酸酸甜甜的,白糖很是喜欢。 我正在摇薯条一边摇一边扭头对白糖说:“很快就好了。” 平时我摇的时候他总是馋的不行,眼巴巴的在一边等着。 但是我一扭头刚才还坐在座位上的白糖不见了,这小家伙跑哪去了? 我的目光在大堂里搜寻着,看到了那小卷毛正站在桑旗的桌边,声音响亮脆生生地跟他说:“叔叔,你长得好像我爸爸。” 我脑袋里嗡了一下,这小屁孩儿怎么自己跑过去了? 白糖不怕生,而且特别喜欢跟别人搭讪,不管男女老少他都有话说。 我从小也不这样啊!他是从哪儿遗传的这个基因? 我不想过去,就用手掌捂住半张脸,人家不理他小屁孩儿自然会跑回来。 我从指缝中看见桑旗居然弯腰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卷毛,然后问他:“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我跟妈妈。” 白糖三岁,吐字清晰,奶声奶气的颇像一个小大人。 白糖指了指我的方向,他成功的把我给卖了。 我本来真的不想和桑旗打个照面的,因为和他们面对面总归难堪。 盛嫣嫣爱秀恩爱,而桑旗看我冷淡,所以还不如不要打招呼。 但是到如今桑旗肯定已经看到我了,我再这么躲着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我笑的假假的,走过去轻轻地捏了捏白糖的耳朵:“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跑走了,万一被坏人抓走怎么办?” “叔叔不是坏人。”这小子就是有点自来熟:“叔叔跟爸爸长得很像,一定不是个坏人,” “谁说跟你爸长得像就不是坏人,你爸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我声音低低的,跟他们讪笑了一下。 “这么巧?” 桑旗脸上的笑容很淡,而且是对着白糖不是对着我的。 盛嫣嫣笑的比我还要假,像一朵塑料假花。 “这么巧,夏至,在这里遇到你?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是可爱,都这么大了呀!” 她刚才明明看到我们了,现在还要装作才看到一样。 盛嫣嫣是我见过的最虚伪的女人,我跟她干笑了一声拉拉白糖的手:“薯条来了,我们去吃薯条。” 白糖很高兴,热情洋溢地跟桑旗介绍:“叔叔,摇摇薯条可好吃了,我妈妈一个月才来带我吃一次。” “好了,”我扯着白糖的衣服:“走吧! “叔叔,我请你吃摇摇薯条好不好?”他挣开我的手蹬蹬跑回我们的桌边抓起纸袋,就又蹬蹬跑回来,递到桑旗的面前:“喏,我请你吃!” 真是很难得见他这么大方,在我看来摇摇薯条就是他的命。 白糖虽然是个话唠,但是也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热情,他一般看到女孩子才会献殷勤,怎么今天却对桑旗献起殷勤来了? 我终于难得看到桑旗眼中温柔的眸光,他微笑着从纸袋里面拿了一根薯条咬了一口,然后点头:“很好吃,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大名叫桑允修,小名叫做白糖,妈妈有时候叫我卷毛。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桑旗。” “叔叔,我们两个都姓桑啊!那你也可以做我的爸爸了。” “桑允修!”我忍无可忍叫他的大名:“不是所有姓桑的都是你爸爸。” “我知道呀,还有爷爷!”他很认真的告诉我他的见解。 我把他给抱起来,笑得很不由衷:“不好意思,他平时屁话就这么多,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我将白糖抱回我们的桌边,然后塞进宝宝椅里。 他像屁股长了刺一样动来动去,我气急败坏的把一整包的薯条都没收:“不想吃就别吃了!” “我想吃。”他很委屈地瘪着嘴,本来就白白胖胖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再这样一卖萌,简直可爱到犯规。 我看他长得可爱才从袋中抽了一根薯条递给他:“你下次再这么胡乱搭讪,别指望我再带你来吃薯条!” “妈妈,你和那个叔叔是认识的吗?”他一边吃还不忘向我打听。 我嘬着汽泡绿茶哼着:“嗯。” “那叔叔身边的阿姨是他的老婆吗?” 我盯他一眼:“是谁教你这些的?” “这还用教吗?奶奶是爷爷的老婆,你是爸爸的老婆,那刚才那个阿姨一定是那位叔叔的老婆。“ ”我不是你爸的老婆,我跟他早就离婚了!我现在只是你的妈!你不要废话,你还吃不吃了!” “妈妈,生气会长皱纹的。”小卷毛好心好意地提醒我。 我真的会迟早有一天被他给气死,这家伙还没长大,等长大了之后准是一个让我头痛的玩意儿。 也许是水喝多了,我要把小卷毛从宝宝椅里抱下来,他说:“我还没吃好呢!“ “妈妈要去下洗手间,你陪我去。” “我不要去女洗手间!” “那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反正我不要去洗手间!“他跟我抗争。 这就是我单独带他出来的不方便的地方,我不由分说的把他从宝宝椅里面抱出来:“你不想去也得去!” 反正他一个人不能待在这里,他却扯着我的衣袖说:“妈妈,我去跟叔叔玩!” 第249章 叔叔也有一个小粮仓耶 他心心念念就想往桑旗那里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从没见他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感兴趣。 我说:“不行,你得跟我去洗手间!” 他抱着桌子腿不放,我也不想在大堂里跟他拉扯,我压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劝他:“妈妈和那位叔叔不熟,如果把你交给他的话我不放心,而且他对于你来说也是陌生人,妈妈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和陌生人多说话。” “可是你和那个叔叔认识。” “不要废话!”我用力的把他从桌子腿上拉下来,然后用臂弯夹着他就往洗手间走去,他一直在跟我挣扎,我威胁他:“如果摔下来大门牙会摔掉,你到七岁才会换牙,这几年你都会一直没有牙齿!“ 他可能真的害怕了,就没再乱动。 我到了洗手间门口就把他给放下来,然后叮嘱他。 “你就站在这里不许乱动!妈妈很快就出来知道吗?” 他吸吸鼻子:“女人就是麻烦。” 我都快被他给弄疯,这才三岁的人在哪学的一套一套的。 我走进了洗手间,因为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所以我速度飞快,用好洗手间我一边洗手一边喊他的名字,但是他没应声。 我手都没擦干就匆匆的跑出去了,可是在门口却没看到白糖,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跑到大厅我们的座位上没有看到他,又往桑旗的桌边看,桑旗和盛嫣嫣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惊得一身冷汗,急忙问服务员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胖胖的小卷毛。 服务员点头:“我看到他跟一对情侣一起出门了。” 一对情侣?难不成是桑旗和盛嫣嫣? 我怎么跟他说的?在门口站着不要乱跑,转眼就跑不见了。 我匆匆的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纸币放在桌上就拔脚追了出去,我不知道桑旗有没有开车来,但是先去停车场找是最明智的。 可是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他,顿时冷汗嗖嗖。 忽然我听到白糖的声音:“妈妈,我在这里!” 我急忙回头一看,他被桑旗抱在怀里很开心的跟我挥手,我现在只想把他给揪下来狠狠地揍一顿屁股。 我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把白糖从桑旗的怀里抱下来,直接训他:“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在洗手间的门口等我,你干嘛到处乱跑?” 我很少对白糖有这么凶过,我板着脸的样子他有些害怕,怯生生地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妈妈,你好凶!” “不要卖萌!“我歇斯底里的跟他喊:“桑允修!卖萌没有用!我跟你说过的,不要到处乱跑,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我在洗手间碰到他,他就直接跟我走了,没人打算拐他。”桑旗的声音凉飕飕的响彻在我在脑袋顶上。 我是在骂白糖,不是因为白糖跟桑旗跑了,是因为他答应我在门口等我的,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的话那就危险了。 我压着火擡头看着桑旗:“抱歉,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就转身,这时白糖还依依不舍地喊他:“叔叔你要回家了吗?”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白糖:“你能不能闭嘴?” 他扁着嘴很是委屈:“妈妈,叔叔耳朵后面也有一个小粮仓,跟我的一样哎!刚才叔叔抱我的时候我看到的。“ 桑旗忽然停下来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耳朵后面,桑旗的耳后有一个圆圆的小洞,以前老一辈人经常说这是小粮仓,长了这个一辈子吃穿不愁。 而白糖耳朵后面的确也有这么一个小洞洞,桑旗走过来看了看白糖的耳朵,若有所思地停住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当时我发现他们两个都有这么一个小粮仓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巧的,甚至还想得更多。 白糖没心没肺地大声嚷嚷:“这就是遗传吗?叔叔有我也有。” “小傻瓜。”盛嫣嫣的声音出现在桑旗的身边,笑着摸了摸白糖的头发:“你爸爸有你也有这叫遗传,可是叔叔有你也有这只是巧合而已呀!” 白糖似懂非懂,盛嫣嫣及时出现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和桑旗单独相处时间长而已。 现在我带着白糖也不愿意和他们有过多的交集,我抱着白糖跟他们点点头就走向了我们车。 拉开车门先把白糖给塞了进去,让他好好的坐在宝宝座椅里,然后坐进驾驶室里开车。 我的车刚刚驶出停车场就听到白糖在后面大声地嚷嚷:“羞羞,羞羞,叔叔和那个阿姨在羞羞!“ “什么?”我回头嚷他:“你忽然这么一声吓死我了!” “我刚才看到桑叔叔和那个阿姨正在车里面羞羞!” 白糖指着窗外,我看过去,只见桑旗和盛嫣嫣在他们的车里,盛嫣嫣倒在他的怀抱里,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的确是有点像在kiss。 我快速的将车开走了,心乱如麻,我觉得今天很倒霉,好死不死的带白糖出来吃点东西就能遇到桑旗他们。 我真的不想碰到他们,心里真添堵。 白糖已经昏昏欲睡,我趁他没睡着的时候叮嘱他:“不要跟你爸爸说见到这个叔叔的事情。” 白糖的眼睛都快睁不动了:“为什么,妈妈?” “让你别说就别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如果敢透露一个字,下次别指望我带你去吃摇摇薯条!” “我知道了。”他应着,等到下一秒钟我拐过路口再从倒车镜里看他,他已经睡着了。 孩子就是孩子,入睡特别快,是因为他们没有烦恼,不需要东想西想。 我以前也睡得特别快,这两年我的睡眠越来越不好,有的时候睁着眼睛枯坐一整夜。 想的太多了,想要的也太多了,所以人就越来越睡不着。 白糖睡着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孩子醒的时候再像一个小魔头,但是睡着之后立刻觉得变成了天使。 在等红灯的时候我回头长久的凝望他,过了一会儿回头绿灯已经亮了,我发动汽车慢慢地向前滑行着,忽然此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一辆黑色的车,直煞煞的向我的车头这边冲过来。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猛打方向,但是因为我的车里面有白糖,如果猛打方向的话撞到边上的安全岛很有可能反而会更加严重,因为我的车速不快,所以我干脆停住,看着那辆车向我撞过来。 第250章 我有点话要跟他讲 我是坐着看那辆车向我撞过来,因为我也无处可逃,但那辆车见我不动了而是跟我擦身而过,在路上行人的一片惊呼声当中,那辆车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就迅速地开走了。 我一身冷汗,有行人好心的敲我的窗户:“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下车窗跟他摇摇头,摸摸额头已经一脑门的冷汗了。 那辆车是冲红灯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是觉得他有意撞过来的,他并不是真正的想撞向我,而是吓唬我,逼着我惊慌失措地往边上撞。 我真的停住了他也没有撞过来,我喘匀了气就急忙回头去查看白糖,他仍然睡得四平八稳,我探过身摸了摸他的小手,手暖暖的。 我定了定神继续开车,将车开回了桑家。 车停在桑家大宅门口的时候,桑时西就等在那儿,好像知道我这时候会回来一样。 他见我拉开车门就走过来弯腰将白糖从里面抱出来:“带他去吃摇摇薯条了?” 我刚才被吓住了,还没缓过神来:“你怎么知道的?” “他脸上还有甘梅粉。桑时西轻笑。 “哦。”我木然地应着,他抱着白糖进大门,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不舒服?” “没有。”我摇头:“只是在路上差点出了车祸。” 他听了脸色一滞:“你出门总是不喜欢带司机,特别是带着白糖的时候。” 下次的确是要带着司机才保险一些,我们一起走进了电梯,我问他:“谷雨的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两个嫌犯还没有找到,但是在事发的当天上午,那两个嫌犯曾经去过一个咖啡馆,而盛嫣嫣当天上午也去过那个咖啡馆,虽然不能确定他们三人是约好的,但是再巧的巧合也没这样巧。” 桑时西抱着白糖走进了房间,然后将白糖放在床上,就将他的手机递给了我。 里面有一段视频,是咖啡馆门口的监控视频。 在那两个嫌犯进入咖啡馆没多久,盛嫣嫣就跟着进去了。 她装了假肢,穿长裙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出来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她戴着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我仍然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我知道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她一定是跟这两个嫌犯商量晚上怎么对付我。 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了自己,桑时西晚上有应酬,他没问我去不去,估计他看得出来我今天状态很不好,就算是陪他去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晚上没什么胃口,管家送晚餐上来我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后来白糖醒了,保姆带他下楼去吃饭,我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桌上放着我教白糖认日期的卡通日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桑旗和盛嫣嫣婚礼的那一天画了一个圈,现在数数看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 本来我以为可以在桑旗和盛嫣嫣婚礼之前找到那两个嫌犯,但是没想到至今都没找到,我甚至怀疑是桑时西有意而为。 他知道只要我找到了证据就一定会去跟桑旗摊牌,不会让他娶盛嫣嫣。 我承认我有些小人之心,但是极有可能。 不过桑旗至今也没查出来,在锦城不靠警察的力量能找出那两个嫌犯的人只有桑时西和桑旗了。 他们都没辙我更是一筹莫展,我觉得短短的三四天之内能找到嫌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反反复复的看着手里的视频,几乎有些沉不住气。 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去看过谷雨和桑太太,便换了衣服下楼。 保姆正抱着吃饱了的白糖上楼,看到我出门急忙问我:“夏小姐要去哪里?” 我说:“如果桑时西回来了,就跟他说我去看我的朋友。” 保姆点点头,白糖伸着两只手让我抱:“妈妈,我也要去!” “别凑热闹,乖乖的,我回来早就读故事书给你。” 他撅着嘴不开心,我说:“可以让小月姐姐陪你打电动,只能半个小时。” 他一听就开心了,我走进了电梯。 谷雨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她仍然喜欢看脑残综艺,明明很欢乐的场景她却看到一脸严肃。 桑旗给谷雨也请了一个特别护士,我悄悄的问护士谷雨的状态怎么样。 护士说谷雨失眠的很严重,几乎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我听了之后心酸不已,没心没肺的谷雨什么时候失眠过? 现在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跟我插科打诨满嘴跑火车,但是我知道她心里的伤痕还在。 心里的伤痕可以慢慢地修复,我现在只求她没有被感染。 还有六周才可以去检查,这些日子每一天对我来说都那么难熬。 我陪谷雨说了会儿话,她说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我又到桑太太的房间帮她去按摩,新来的晚班护士看到我很惊奇地说:“夏小姐,您的按摩手法怎么这么好呀!“ 我向她笑笑,最近因为谷雨的关系,所以桑旗没有阻止往这里跑,我现在几乎半天的时间都留在这里。 但是我发现他明显的比之前来的少多了,基本上就是我走了他才来。 我知道他有意在躲我,他不想看到我。 但是我今天有意一直留在这里,我要等他来,有些话我想跟他说。 一般来说我在桑太太这里呆到晚上9点多钟就回去了,但是今天10点了我还没走,晚班护士有些诧异。 “夏小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走呀,已经不早了呀!” “没事,我再多待一会儿。” 正说着就听到房门响了,桑旗推门走了进来。 他估计没想到我还在这里,看到我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就径直走到桑太太的床边,再也没看我,而是问晚班护士:“我妈今天怎么样?” 晚班护士急忙站起来回答:“桑先生,夫人今天还不错,我在给她按摩关节的时候她好像还有反应呢!” “唔。”桑旗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然后他就走出了桑太太的房间,我见状也跟着出去,和晚班护士挥了挥手。 走到隔壁桑旗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没有关严。 我敲了敲门他在里面没有应,我便轻轻推门进去,他正好站在卧室和外厅的中间换衣服,背对着我将身上的衬衫给脱下来随手扔到床上,然后就套上t恤。 第251章 你可以过来抢亲 桑旗的身材一如既往还是那么令人喷鼻血,以前人们总说某某女郎是什么喷火女郎,但是要知道男人的身材好起来也是分分钟让人流鼻血的。 桑旗的背阔肌肌肉极其的匀称好看,以前我看过无数次,经常说我审美疲劳,现在想想只觉得当时应该多看几眼。 我还看着他的后背发愣,桑旗就已经转过身来看着我了。 他略皱眉,橘色的灯光下他的脸部线条极其的完美。 我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美术,桑旗这样的脸实在是模特的最佳摹本。 但是很明显他看我的眼神和我看他的眼神不是一回事,他没向我走过来,就那么远远的离我站着,语气极度的冷淡,甚至厌恶:“什么事?” 我知道他讨厌我,但是该说的我也要说。 我向他走近了几步,我不习惯我们之间拉那么远的距离说话。 我掏出我的手机将视频点开,然后递到桑旗的鼻子底下让他看。 他没接我的手机,只是低头将视频看完了,然后又擡起头来看我。 他黑色的眸中已经涌动着浓浓的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这是事发的那天上午10点钟,也就是我和谷雨去酒吧喝酒的那天早上,先进入酒吧的是那两个嫌犯,盛嫣嫣随后跟着进去。” “能证明什么?” 证明盛嫣嫣跟他们约好的!她认识那两个嫌犯!“ “你的意思是说盛嫣嫣找人强暴了谷雨?” “她冲的那个人不是谷雨是我!我上次说过我和谷雨的酒杯弄错了,盛嫣嫣想下手的人是我!” 他很烦躁的挥了一下手:“你凭一段视频就让我怀疑她,你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还是侮辱我的?” “这段视频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盛嫣嫣为什么莫名其妙那天去咖啡馆?她平时有喝咖啡的习惯吗?为什么会那么巧到和那两个嫌犯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进入同一个咖啡馆?” 我情绪一激动嗓门就有些大,他忽然一步一步走近我,笑容揶揄:“我可不可以这么分析,其实这只是你安排的一个苦肉计,为的就是嫁祸给嫣嫣,但是呢你却玩大了,没想到那几个人是hiv的病毒携带者,嗯?” 我不在乎我在他的心中是哪种人,我心眼再多都不会做这种邪恶的事情。 “我玩的这么大,那我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嫁祸给嫣嫣,阻止我和她的婚礼?”他勾起一侧的唇角,笑得很讽刺:“怎么这几年待在桑时西的身边已经厌倦他了?回头想想还是我好?” 他忽然伸手在我的发端摸了一下,他以前也很喜欢摸我的头发,但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而是充满了厌弃的,我知道他只是想羞辱我。 我现在和桑旗面对面的谈话,已经很难做到之前的心如止水了。 我在他厌恶的眼神之中内心早就溃不成军,我之所以还能如此镇定,实在是因为我这个人很善于装大尾巴鹰。 我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的皮肉之中,越痛就会让我越清醒。 我舔舔嘴唇,看着他漆黑的瞳,他这么聪明的人不是猜不到这个视频有怎样的含义,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怀疑盛嫣嫣。 我咬牙切齿地跟他说:“桑旗,现在不是跟我赌气的时候,这是关乎于谷雨。那两个畜生携带hiv病毒的事情盛嫣嫣本来就知道,你有没有告诉她谷雨有可能被感染的事情?”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应该是没告诉。 我又继续跟他说:“那天我试探了一下盛嫣嫣,她以为她沾上了谷雨的血,你知道吗,她偷偷的去买阻断药,你没跟她说的话那她是从何处知道谷雨是有可能感染呢?她根本就是幕后指使人,她是想毁掉我但是却让谷雨做了替死鬼。” 他听得似乎有些烦了,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我要看证据,不是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所以你现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任何事都是诋毁我的未婚妻,还有三天…” 他擦好头发将毛巾随手扔在边上的沙发上,然后依着门框灯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形成了一个略微扭曲的角度,像是从桑旗的身上托生出来的另外一个纠结的灵魂。 我知道,他此刻身体里是有两个声音的一个声音叫嚣着要为谷雨找出真凶,而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努力的让他抗拒我。 我的意思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了,如果只是一味的讨厌我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的话,那他就不是以前的桑旗了。 该说的我也说了,是的,还有三天。 三天的时间之内根本就不可能找出那几个人,所以桑旗还是会按照原定计划和盛嫣嫣举行婚礼。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得令我不知所措。 “夏小姐真是操的心太多,就算是嫣嫣是凶手,我爱她,心甘情愿地娶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娶一个恶魔,但架不住我乐意啊!” 桑旗的这句话好像说到了精髓,是,就算是盛嫣嫣做的,如果桑旗真的那么爱她,那他不介意,就像之前他对我一样。 不论我做什么,怎么作,他都愿意包容我。 这就是桑旗,他爱一个人不需要她是什么五好青年道德标兵,他爱了就是爱了,哪怕是一个恶魔也会一头扎进去。 我忽然发现我说那么多都不敌桑旗的一句话,就足以将我挫败。 我的确是淡吃萝卜闲操心,就算盛嫣嫣是真凶,那桑旗爱她要娶她,和她是不是凶手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呆呆地看着他那双我已经不再熟悉的眼睛,现在多看一眼就会冷到骨子里, 我慢慢地转身走到门口,手握到了门把手对他说:“我会继续查下去,就算到时候盛嫣嫣变成了桑太太,如果是她做的我一定将她抽筋剥皮!” 他没回话我也没等他回话。我就拉开门正要迈步走出去,桑旗却开口了:“我已经跟桑时西派了请柬,欢迎你来观礼。” 我咬着牙:“我才不会祝福你们。” “或许你可以以另外一个形式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我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我转过头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他笑了,灯光下露出白色珍珠般的牙齿:“你可以过来抢亲。” 第252章 是的,我要去抢亲 从桑旗的别墅回桑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想桑旗跟我说的这句话。 我真的没太搞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去抢亲,什么意思,就像某些电视剧里面放的新郎新娘在教堂里面举行婚礼,当神父问道:“某某某你愿意不论什么贫富疾病什么什么的娶某某某吗?” 就在对方要说愿意的时候,忽然就有一个声音大声说:“我不同意!” 然后就冲过来大刺刺地将新郎或者新娘给拉走了。 happyendg。 这样的桥段和剧情实在是太蠢,但为毛我这么激动? 如果桑旗和盛嫣嫣的婚礼上我也过去说不同意,那桑旗就会放弃盛嫣嫣跟我走吗? 我还在开着车,血液就往头顶上涌,简直激动到不能自持。 我悲哀地发现在潜意识里我还是很希望能和桑旗在一起的,之前我那么冷静,是因为我知道我和桑旗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但是如果谁给了我一点点希望,我就会立刻燃起火焰。 我将车停在路边就给谷雨打电话,她还没睡,声音很是清醒。 “你还没到家吗?”她问我。 “我刚才跟桑旗谈了一下。”我说。 “谈什么了?” “我让桑旗不娶盛嫣嫣,但是他没同意。” 谷雨的声音意兴阑珊:“现在桑旗已经被那个狐貍精给迷住了,你这么单刀直入的跟他说,他肯定不会睬你的。” “但是桑旗跟我说我可以去抢亲。” “什么意思?“谷雨似乎也来了精神。 “他就是跟我说我可以去抢亲,他婚礼那天我出现,桑旗会不会就不娶盛嫣嫣了?”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哎!谷雨听上去比我还要兴奋,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声音最为激昂的一次。 “小疯子,我支持你,到时候咱们也穿一身婚纱过去,当神父问桑旗要不要去娶盛嫣嫣的时候你就出现,好不好?” “我你知道他举行的是教会婚礼?” “不管是什么了,总之你在婚礼现场出现,然后把桑旗当场带走。哇塞!”她好像在拍自己的大腿:“想一想就激动。” 谷雨在激动着,我却已经冷静下来了,血管里的血液也没有刚才那么奔腾,而是逐渐地冷却下来。 “你觉得会不会是桑旗只是想在婚礼现场羞辱我?如果我去抢亲的话,他不但不会跟我走反而会羞辱我?” 谷雨停了一下:“小疯子,这不像你,如果你瞻前顾后的话,那你就没那么爱桑旗。” 我不是怕被羞辱,只要有一线希望做一下也未尝不可,就算桑旗是给我下了套,被他套一次又如何? 我激动地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去准备婚纱。” “我才不要穿婚纱那么蠢,但是我那天一定会打扮得比盛嫣嫣更美!“ “你本来就比她美!” 我和谷雨在电话里面掰活了好久,自从她出事以来,我们很久都没有这样慷慨激昂的聊天了。 这三天以来我过的就像打了鸡血那么亢奋,每天都在设计如何抢亲的桥段,谷雨说她给我做内应,等婚礼进行到关键时刻就让我及时的出现,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把桑旗给拖走。 每次计划到这个环节的时候我和谷雨都激动的不行。 我白天去看谷雨跟她聊这件事,等到晚上回去又跟她打电话聊,每天晚上都聊到很晚。 第二天就是桑旗的婚礼了,很晚了我还谷雨在电话里面聊细节,她告诉我桑旗的婚礼是草坪婚礼,盛嫣嫣要求的。 上午11点钟准时举行,到时候会有一个宣誓仪式,我可以在他们宣誓的时候出现,然后抢走桑旗。 说着说着不免激动了,声音就大了一些,等到我挂了电话的时候却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我没出声,但是那脚步声只是从我的房间门口过去了没有进来,我不知道是谁。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清早醒来,就沐浴更衣,选了我最满意的一条裙子搭配高跟鞋,然后又特地找来了化妆师替我化妆。 我手残,眉毛总是化得歪歪扭扭,还好天生丽质,化妆只是辅助,不需要像现在很多小视频里的人靠化妆来换头换脸。 我不知道今天桑时西去不去参加,桑老爷子是不同意桑旗和盛嫣嫣结婚的,所以他一气之下就去疗养院休养了。 我一个上午也没看到桑时西,那就更好。 我化好了妆,化妆师就先走了,看看时间还早,我就在那里搭配首饰。 首饰不能太隆重,显得有些傻,但是也必须有,输人不输阵。 我穿戴好了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一身深咖啡珠光色的修身礼服,搭配白色的珍珠项链,齐肩的长发做成微卷搭在肩上,我的锁骨极漂亮,所以我穿的是抹胸的长裙,刚好露出我漂亮的锁骨。 我对自己很满意,甚至是很有信心。 也许是那天桑旗跟我说的话重新燃起了我希望之火,总之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去争取。 “盛嫣嫣…”我自言自语:“从两年多前我和桑旗分开,我就没想过跟你争,但是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深吸一口气,拿着手袋走到了房间门口,然后握住门把手,但是拧了半天却没拧开。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很有可能门在外面被人给反锁了。 我使劲拍门也没人理我,便打楼下的电话,是管家接的。 我说:“是谁把我的门给反锁了?还是门锁坏了?快来上来给我开门!” 管家支支吾吾,然后就撂了电话。 我靠着门,我明白了,是桑时西让他们做的,他应该知道了我的计划,昨天晚上我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应该就是他。 我说话的声音太大被他听见了,所以他就不动声色的把我给锁起来了。 他以为房间能困住我吗? 门我不能走我就去走窗户,我跑到窗口往下看,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么高。 他们家是4层的大宅,我们这些年轻的都住在顶层,而且因为桑家的大宅都是自己建的,天花板极高,比外面的商业住宅楼的高度要高多了。 四层楼等于5层或六层,我爬下去还穿着高跟鞋,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摔成了一张披萨。 我掏出手机拨给桑时西:“你还可以再卑鄙一点吗?” 第253章 谷雨吐血了 电话里面徐徐地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他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夏至,不要那么幼稚,桑旗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辱你,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我不管成不成功,这不是你锁着我的理由,快让他们把我给放出来!” “你忍耐两个小时,很快就会把你放出去的。”桑时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就是关机了。 我欲哭无泪,靠着窗边身体慢慢地滑下来,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谷雨的电话打进来了,我刚接通她就在电话里急急忙忙地对我说:“小疯子,你现在可以出门了,11点钟准时宣誓仪式就开始,你就在那个时候出现!” “谷雨…”我正要说话,忽然电话里一阵忙音声,突然断了。 我急忙拨出去,但是怎么打都打不通,是谷雨的电话没电了还是我的电话有问题? 我又打给其他人,但是都拨不出去,我明白了,一定是桑时西在家里面装了干扰器,所以我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 也许就是天意吧,桑时西就是我和桑旗的之间的绊脚石,但这块绊脚石也是老天送给我的。 我颓然地坐着,时间1分1秒地流逝过去,我纵然是知道我就算是出现,桑旗也不一定就会改变主意,但是现在我连赌一把的机会都没有了。 等到墙上的挂钟敲到11点的时候,我就将脚上的高跟鞋给脱了,然后又走到了洗手间去将精致的妆容洗掉,脱下了礼服换上了睡衣坐在床上。 我放弃了,因为时间已经过了。 该宣誓的都宣誓了,该举行婚礼的也举行了,现在抗争还有什么意义? 我抱着膝盖忽然低低地笑了,外人要是看到我这副样子还以为我精神分裂。 可是我的心里实在是太强大了,我想我再怎么受打击都不会有疯的那一天。 中午12点多的时候我的房门打开了,管家来给我送午餐。 他将托盘放在茶几桌上的时候,门是大开着,我连夺门而出的激情都没有,现在管家都已经不设防了,说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桑旗和盛嫣嫣结婚了,我最终还是没有能阻止他们,也许我本身就阻止不了,但那也是给我一个希望。 现在我已失去了唯一的希望,这一刻我说不清楚我的心情是怎样,也没有痛楚到痛不欲生,好像已经麻木。 我和桑旗总是会这样擦肩而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我没滋没味地吃着午餐,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现在连屏蔽都解除了,看来桑旗和盛嫣嫣大局已定。 我看了看号码,是桑太太别墅的电话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婚礼现场,谁会给我打电话? 我接通了放在耳边,话筒里面传来白班护士的声音,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紧张。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去看谷雨和桑太太,没少贿赂白班护士,经常给她带一些贵重的化妆品,上次还送了她一个限量版的包包,乐得她差点把我当作亲娘,我要命她都肯给我。 我为的就是让她能够随时将桑太太的信息反馈给我,所以她现在打电话给我莫不是桑太太出了什么事? “喂。”我的声音都发抖。 “夏小姐,我跟你说呀,谷小姐出事了!” 出事了?我脑袋一炸,连忙问:“什么事?” “在桑先生的婚礼现场谷小姐忽然吐血,吐了好大一滩呢!后来去送到医院了。” 我手抖得握不住电话,吐血?谷雨为什么会吐血? 我从沙发上面站起来:“你听谁说的?! 白班护士应该在家里照顾桑太太,不会去参加婚礼。 “夜班的护士受邀去参加了呀!她告诉我的!” ”在哪个医院?”我胡乱地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就往身上套。 “好像在天和。” 我丢下筷子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跑,管家只是很诧异的拦了我一下:“夏小姐去哪里?”也就没再挡着我。 刚好我在大宅门口遇到了桑家的一个司机,我便让他开车送我。 一路上我胡思乱想,谷雨为什么会吐血? 难道她身上携带的病毒让也病发了? 不可能啊,现在这个时间段她的血液中都查不出来是否携带了病毒,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病发了? 车开到了医院,我下了车就拔脚向医院里面狂奔,一直跑到急诊室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桑旗站在门口低着头靠在墙上。 他穿着礼服,打着冰蓝色的领结,整个人帅得让人莫名的想哭泣。 他是从婚礼现场过来的,那他的婚礼呢,是结束了还是半途而废? 我拖着两条重重的腿走过去,他擡眼就看到了我,他的眼神很复杂但仍然很冷漠。 我哑着嗓子开口:“谷雨怎么了?” 他指尖里夹着一根烟,但是因为医院里不允许吸烟,所以他只是夹着。 他还没说话医生就走过来对我们说:“桑先生,夏小姐,麻烦你们到办公室里来一下。” 医生面色凝重,我的心狠狠地撞了撞,紧张的不知所以。 我们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坐下来,我紧张的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医生给我们倒了水放在桌上,我看着从茶杯中向上升腾的热气,整个人都是木然的。 终于医生开口了:“桑先生,夏小姐,我们刚才对病人吐出来的血进行了检验,发现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我立刻问。 “夏小姐吐出来的血中的抗体成分和正常的血液不一样。“ 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是因为她血液里携带的病毒吗? 我不懂医,所以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什么意思?” 他递给我们检验报告单,一大堆的数据我一个字也看不懂。 桑旗却拿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擡头轻启薄唇:“你的意思是说谷雨吐出来的血是动物血而不是人血?” “什么?”我此刻脑子特别的迟钝,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只是做了一下简单的检验,根据血液的粘稠度和抗体分析,谷小姐吐出来的血液血型和她的血型不一致,并且初步分析应该不是人血而是动物血。” 我脑子暂时没有传过来什么意思,是谷雨吐出了鸡血? 第254章 这出戏是我导演的 “我们基本上可以推断谷小姐吐出来的不是自己的血,目前没有大碍,请你们不要担心。” 我现在才搞得明白医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感情她吐血的事情是假的。 我刚才都快被她给吓的魂飞魄散,我起身就走了医生的办公室直接就推开了谷雨的病房门,她正躺在床上装作奄奄一息。 我走过去没好气的敲敲她的床头柜:“小姐,敢问你是基因变异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人还能吐出来鸡血?” 她睁开一只眼睛向我的身后看看:“只有你一个人?” “后面有大批的人马准备过来撕你。” 她嬉皮笑脸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样,逼真不逼真?我是不是可以去角逐奥斯卡?” “奥你个头,老娘都快要被你吓的失禁了,现在还是一后背的汗。” “你还说我,你说你不是说今天来抢亲的吗?怎么连个鬼影子都不见?我如果不来这一出桑旗就要娶盛嫣嫣了!” 我眨眨眼睛:“你这是苦肉计?” “你说呢,不然我闲的抽筋啊!”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得到,只是我被谷雨实在是吓得不轻,脑子也不好用了。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谷雨:“大姐,你下次做这种事情之前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我怎么知会你?你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好不好!” 对了,我把这茬给忘了。 谷雨用她的卫生眼球看我:“你说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不来?难道你这么真的心甘情愿的让桑旗娶盛嫣嫣?“ 我蔫头耷脑:“桑时西把我锁在屋里,我哪里出的来。“ “怪不得。”谷雨狠狠地敲了一下床边,估计是敲痛了手,痛的直吸溜。 “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不来的,反正怎么说今天他们结婚的事算是黄了。” 我看着谷雨,很是为她的未来担忧:“桑旗也知道了你假吐血的事情,你就等着他揍你吧!” “他不会的。“谷雨得意地向我眨眼睛:“桑旗对我可好了,我都没想到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这么重,你知道吗小疯子,10:50的时候你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我就知道情况不对,我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桑旗和盛嫣嫣举行婚礼?所以在宣誓仪式之前五分钟我冲上了台拉着桑旗的手就哇哇大吐,吓得他魂飞魄散。你都不知道当时他喊我的时候声音都变了调,桑旗真是妇女之友,对女人都这么好。” 我没这个闲情逸致听她炫耀,手指头捅了捅她的胳膊:“然后呢?桑旗他们的婚礼就没有继续进行了吗?” “还进行个屁啊,这都没开始呢,然后桑旗见我吐血直接抱着我奔出婚礼现场了,现在他们错过了吉时,今天婚礼肯定是不会照常举行了。小疯子,怎样我还是很够意思的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夸奖她的丰功伟绩。 这种事情的确也只有谷雨才能做得出来,我还是有疑问:“你在婚礼现场怎么找到鸡血的?” “当然是有备无患了,我就怕你到时候掉链子,所以我就事先准备了那个玩意,那不是鸡血那是人工血浆,可能里面也有一些动物血的成分,是为了让出来的效果更加逼真。” “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一个朋友是混剧组的,弄点道具来还不简单?他还教我怎么用,我跟你说那玩意齁甜齁甜的,味道实在是不咋样。” 我真是服了她,彻底被她打败。 我看着谷雨一脸等着我夸奖的表情竟然有些鼻酸。忍不住就伸手过去抱抱她,她很谦虚地推开我:“大家都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请不要问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雷锋。” 说她胖她还喘起来了。 “那盛嫣嫣呢?” “那个女人,她神经病!看到我吐血好像我有瘟疫一样,吓得要死的样子跳的离我有八丈远,好像我有什么传染病。” “所以她没跟着来?” “没有,她怎么会跟着来?不过盛嫣嫣看我的眼神我都快要笑死了,她现在肯定想杀了我,哈哈哈,小疯子,你现在不是谷雨唯一恨的人了。” “怎么被盛嫣嫣恨,你很骄傲吗?”我瞪她一眼,不过不管怎样谷雨没事是最好的结果。 我被谷雨吓得腿都发软,感觉低血糖都要犯了,必须得吃点东西补一补。 我和谷雨又瞎扯了几句就走出病房,刚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从后楼梯口传来桑旗的声音。 “不知道你在谷雨的这场戏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还是观众?” 桑旗在跟我说话,我知道他没听我和谷雨的壁角,光听到医生怎么说他就猜的十之八九。 我走过去,他依着栏杆正在吸烟,整个后楼梯口都飘散着浓重的烟味。 他穿礼服真的很好看,我大概是第二次看他穿新郎礼服了。第一次是他和何仙姑结婚的那天,第二次是和盛嫣嫣,总之无论我多想嫁他,他身边的新娘都不会是我。 “谷雨的事情是我策划的,你别怪她,她只不过是傀儡。”我得把谷雨这件事情给扛下来,让桑旗讨厌我一个人就行了,别连累了谷雨。 他丢下还有很长一截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又蹲下身来将烟蒂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了纸巾里,攥在手心中。 他还真是一个环保达人,我呆呆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他超我即没有情绪的微笑:“那不知道夏导演的动机是什么,完全可以来抢亲的,却要利用你的好朋友。” “万一抢亲不成功,我夏至的面子往哪里放?”我怏怏地笑:“所以利用谷雨既能达成我的目的,就算不成功我也不丢脸是不是?” “也不会激怒桑时西,真是一举数得。”桑旗轻轻地拍拍手:“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夏至,你还是这么聪明,将一切都运筹帷幄。你阻止我和嫣嫣结婚无非也就是怀疑她是幕后操控的真凶,其实我娶她和她是不是真凶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桑旗想要的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全盘接受。” 第255章 做一个交易 这句话应该是我听过的最霸气的情话,但是对我的打击差不多是毁灭性的。 桑旗每次在我面前表达对盛嫣嫣的感情的时候我都会肝肠寸断。但是表面上还得装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对我的演技来说真的是一个超大的挑战。 我无力地转身走出了后楼梯,今天虚惊一场我,被吓得不轻。 坐在回桑家的车上好半天才平息下来,我发现我最近的心脏越来越没有以前那么强劲了,这种刺激的事情真的不能来的太密集,迟早有一天我会被活活吓死。 我闭目养神,忽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没从座位上摔到前面去,给我开车的司机是桑家的老司机一贯很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师傅…”我刚开口他就回头抱歉地看着我,指了指前面:“不好意思,夏小姐,忽然钻出来这辆车,我只得让他。” 我也向前方看,去横在我们车前的是一辆宾利,这时车门打开了,一个人从车里走下来是盛嫣嫣,她还穿着白纱,头上戴着蓝钻的皇冠。 结婚当天的女人都是最美的,更何况本来就如花似玉的。 “盛嫣嫣…”我下了车走到盛嫣嫣的面前:“如果下次有事情找我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不要用这种方式,别忘了车轮子无眼。” 我特意看了看她的腿,她的腿被婚纱遮着看不出来,我撞了她可以说是我毁了她,也可以说是她毁了我。 若不是她忽然冲过来我也不会那时候撞过去,现在历史差一点重演。 盛嫣嫣忽然擡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我完全没料到她会打我,所以我被她打了个正着。 响亮的一声,脸颊立刻火辣辣的痛。 但是我没还手,现在盛嫣嫣毕竟是一个残疾人,而我是个健全人,我没道理要欺一个残疾人。 我忍着痛,也知道她打我这一巴掌是为什么。 她瞪圆眼睛,每次盛嫣嫣生气的时候眼睛都会瞪得溜圆,看她一脸煮熟的鸭子当着她的面飞走的表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幸灾乐祸。 “夏至,你让谷雨装病破坏我的婚礼,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吗?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桑旗最恨的人就是你,他永远都不会跟你有任何交集!” “盛嫣嫣,你要和谁结婚跟我没关系,桑旗要娶谁我也不会横加干涉,但是你找人害我不成却害了谷雨,这个梁子我们两个结下了!在我查清楚之前你永远不可能嫁给桑旗!” “胡说!”盛嫣嫣大叫,风吹来发丝飘了她一脸,她又穿着白衣颇有点鬼里鬼气的感觉。 我的话让盛嫣嫣很光火,她完全没有形象地跟我大喊大叫:“夏至,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桑旗早就不爱你了,你在他的心里是害死他妈妈的人!” “秦阿姨活得好好的,你留点口德。” “你别在这里装好人!”盛嫣嫣高举她的手又打算打下来,我及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打一巴掌就行了,还打上瘾没完没了的。 我把她的手推到一边:“盛嫣嫣,如果我查到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照样可以做你的桑太太,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但是如果你就是真凶的话,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你吓唬我?夏至,你已经拿掉了我一条腿,毁了我的人生,你现在还想毁我下半辈子?” “可是你毁了谷雨!那两个人是携带hrv病毒的,你想至于我死地,殊不知罪恶是一把双刃剑,你最终伤的是你自己!” “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她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总之,夏至,如果你再一次干扰我和桑旗,我一定让你这下半辈子都活在后悔当中!” 盛嫣嫣说完转身刚进了车里,然后车就发动从我面前开走了。 盛嫣嫣恼羞成怒,幸亏她和桑旗都以为是我让谷雨做的,所以希望盛嫣嫣不要再找谷雨的麻烦,她现在已经是很脆弱了。 我回到桑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照样直接回房间,自然会有管家把饭给我送上来。 谁知我刚踏进房间就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桑旗的婚礼没有正常举行是你的杰作?” 今天晚上他没有应酬?回来得这么早,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我只能看到他坐在窗边的一个剪影。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太妙,我的心情也不怎么样。 今天早上他把我给关起来的事情我已经懒得跟他声讨了,这就是桑时西的风格,他可以忍受我不爱他,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我轻易的离开他。 我进洗手间洗澡换衣,等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 而管家也把我的晚餐给送上来放在外厅的茶几上,我走过去端碗便吃,中午没怎么吃现在饿坏了。 我低头埋头大吃,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来了。 我也没擡头看他,继续大吃。 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地漂浮在我的头顶上:“没想到你还有后招,我把你锁住了你还有办法让桑旗完不成他的婚礼。” 桑时西很少有时候会纠结某一件事情,看来他真的很生气。 我擡起头来咬着筷子看着他,实在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对他说:“我阻止桑旗结婚是因为盛嫣嫣是害了谷雨的凶手,你不要以为你拖延时间我就查不到!”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室内橘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中,好像在他眼中点了一根蜡。 他表情慵懒而又淡漠:“好,夏至,我跟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一个星期之内我找出那两个嫌疑人。” “然后呢?”我要听听他的交换条件。 “你嫁给我…” 关于我和桑时西之间关系的这一点上他真的很执着,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像一朵花,让堂堂桑时西总是纠缠我不放。 但是现在我对我的婚姻已经没什么期待了,我知道在锦城现在桑时西在我的身边根本不会有其他的男人敢对我动心思,我想都没想就点头:“好,只要你找出那两个嫌疑人,我嫁给你!” 他颇为满意地抿抿唇:“很好,我知道你说到做到,明天去订婚纱。” “订婚纱?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一个星期之内我找到嫌疑人,再给你一个星期处理好他们,两个星期后的今天我们举行婚礼。” 第256章 夏小姐的操作看不懂啊! 漂亮,这就是桑时西的性格,既然我都已经答应他了,就不在乎早一天或者是晚一天。 和他结婚只要不是嫁桑旗,嫁任何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差别,明天去订婚纱就订婚纱。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锦城有一个据说是巴黎的私人定制,设计师两月才会飞来锦城一次,据说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穿他私人定制的婚纱,包括桑时西。 我对于婚姻似乎每次都这么草率,随随便便的就答应了桑时西,而我们两个也搞笑的很,我们这次结婚应该说是复婚。 那个私人定制婚纱店像一个城堡一般,光看外面的装饰就知道一件婚纱差不多能买一套公寓了。 我也没打算给桑时西省钱,反正他有的是钱,但是婚纱都是很漂亮的,每一件都特别的美。 没有女人不爱婚纱,但是我却提不起兴趣来。 那两个嫌犯没抓到,还有谷雨的到底有没有被感染到hiv。在这一切都没有答案的时候我什么兴致都没有。 “看看这些礼服中有没有你喜欢的?” “就是没有的话现在定制也来不及了,只有两周的时间。”我随手扒拉着放在挂在架子上的礼服,每一件都有属于他它的一个隔间。 这些婚纱每一件都美轮美奂,为了不让桑时西觉得我在敷衍,我认真地找了找然后挑出一件我觉得的很喜欢的对桑时西说:“就这件。” “你确定你喜欢?” 我点头:“当然了,没有女人不爱婚纱。” 他伸手招来店员:“带我未婚妻去试婚纱。” 我进试衣间去试,衣服还挺合身,不需要改动太很大。 店员一个劲的在我身后惊呼:“夏小姐真是标准身材,这件衣服您穿的特别的合适。” 我跟她笑笑,她拖着我的裙子我们一起走出试衣间,刚走出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盛嫣嫣的声音,我不会出现了幻听吧! 但我一擡眼向前方看去真的看到了盛嫣嫣,还有桑旗。 盛嫣嫣挎在桑旗的臂弯里正巧笑倩兮地跟桑时西打招呼,而桑旗立在她的身边,两个男人零交流,像两个婚纱店里最完美的男模。 我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们,昨天我才见过盛嫣嫣,她看到我恨不得扒我一层皮的模样,但是今天当着桑旗的面她却笑意盈盈。 盛嫣嫣虚伪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已司空见惯。 她笑着跟我解释:“昨天的婚礼没有完成,阿旗说十天之后继续举行,穿过一次的礼服不能再穿了,所以我们过来挑选新的。” 十天,桑时西说一个星期之内找出真凶。时间绰绰有余。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懒得搭她。 我和盛嫣嫣本质上的区别就是,盛嫣嫣喜欢演戏,我一般都把自己最真实的给别人看。 桑时西也进去试礼服,盛嫣嫣选到了一件她心仪的婚纱,所以空荡荡的大厅之内只有我和桑旗两个人。 店员不知道我跟桑旗的关系,跑过来好几个围着我不停地赞叹:“夏小姐,这件礼服您穿真的是太漂亮了,之前也有一位小姐来试过,但是她都没有您穿的一半好看!” 因为桑旗就在我不远处,她们这样卖力的恭维让我有些局促不安。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他坐在沙发里手里在把玩着一根香雪茄,从食指处一直转到小拇指,然后又优美的将它转回去。 这里不能吸烟,所以他百无聊奈的只能玩雪茄。 我提着裙子向桑旗走过去,还没开口桑旗忽然擡头看着我笑了:“夏小姐这波操作确实有些让人看不懂,昨天才让谷雨打断了我的婚礼,今天却来桑时西试婚纱,看来你们的好事近了。” 我一时无语,桑时西的身后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还有13天我们就要举行婚礼,到时候会给你派请帖的,阿旗。” “我不一定会来。”桑旗昂首淡淡地笑:“那个时候我应该和嫣嫣去度蜜月了。” “那就很遗憾了。”桑时西耸了耸肩,他穿的礼服是和我同一个系列的,男装礼服除了西装和燕尾我能够分区分清楚之外,其他的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可能就是细小的在袖扣上或者衣领上有一些设计。桑时西揽着我的肩膀,忽然出人意表的弯腰吻吻我的鬓角,指着对面的镜子对我说:“我们俩很配,不是吗?” “哼哼…”我哼着:“我是万人搭配脸,跟谁搭都很配。”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我的肩头:“那可不行,从今以后你只能跟我搭。” 我没办法控制的总是要把自己的眼神飘向桑旗,盛嫣嫣已经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了,她这件婚纱刚才有店员跟我介绍过,说这是花仙子的系列。 巨大的裙摆上缀着很多手工缝制上去的花瓣,还有珍珠和水钻装饰的,确是美得冒泡。 但是美得惊人的婚纱包裹的身体里头却是一颗包藏祸心的丑恶的心,她想得到桑旗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不择手段就不行了。 每个人都有贪念,都想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如果每个人都像她那样那这世界早就毁灭了。 我看盛嫣嫣的眼神是不屑的,我身上穿的这件婚纱里好像长了有1万根刺一样在扎着我,我想马上就把它给脱下来给换掉。 可是桑时西却握着我的手,一直看着镜子里,好像看的没够。 我咬咬牙贴着他的耳朵:“差不多得了,现在桑旗再也不会受到刺激。” 他却淡淡地笑:“他刺不刺激是他的事情,我只知道这个时刻我很享受。” “你如果想看,婚礼结束之后我穿回家给你慢慢看。“ 他捏捏我的手,总算是点了点头:“看在你的态度诚恳的份上,你进去换掉吧!” 我提着裙摆走进试衣间,当我回头关门的时候看到了桑旗他正低头细心地帮盛嫣嫣将她搭在肩膀上的长发给拨到后面去。 他的眼神那么温柔,仿佛眼里只有盛嫣嫣并无其他。 我一次一次的偶遇桑旗和盛嫣嫣在一起,就好像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仿佛我心上的那条伤口刚刚愈合线就被人强行的拆开,然后又一次裂开,再一次缝合。 爱情这种事情没什么道理,我明知道桑旗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可是一想到他都会让我心存幻想,再遇到他又会生生地断掉我所有的念想。 第257章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就敲定了那件礼服,还有婚礼那天要穿的其他礼服,我随便选了几件,反正这里每一件都漂亮。 然后就和桑时西匆匆走出了这个城堡般的婚纱店,我强迫自己不往回看。 我们和桑旗甚至连说再见都没有,桑旗恨桑时西也更恨我。 一个聪明的女人感受得到一个人在爱她,也同时能感受到别人在恨她。 我从来都不会扮猪吃老虎,小聪明我是有一点的,但是往往都讨不了什么便宜。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桑时西果然没有食言,在他跟我约定好的第五天他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说那两个嫌疑人被他找到了。 我赶到桑时西跟我约好的地方,那是一个地理位置偏僻的厂房,我看电影上通常绑架、黑市交易都会在这里发。 生在我的眼中这里就是一个滋生罪案的地方,门口是桑时西的保镖守着。 我快步走进去,在最里面的一个很大的空房间内看到了地上半跪半瘫着的两个人,桑时西坐在一张椅子里,仓库里面很暗,只有他的头顶上悬着的一盏白炽灯,从桑时西的头顶向下散发开来,令他很像阎罗殿的王,光这么瞧着就有一种令人生畏的的畏惧感。 所以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才瑟瑟发抖,我走过去,桑时西让保镖再拿一张椅子给我坐。 我怎么能坐得下,两条腿几乎都是僵硬的。 他向地上的两个人扬扬下巴:“就他们两个看一看,你是否有印象。”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辨不出颜色,看他们在痛苦呻吟的模样也应该是遭到了殴打,不过面部却没有受到损伤。 我觉得有些面熟,桑时西跟我说:“在酒吧那天晚上出入影像里面有他们。” 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总是拼命的反复看那些,所以对里面的每个人都有些印象。 这两人的确进出过酒吧,我哑着嗓子问桑时西:“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是那两个畜生?” 我这个人疑心病很重,也不能完全排除桑时西为了安抚我就随便找两个人出来,我要找的是真凶,不是随便拉两个人出来诬陷他们。 桑时西递给我一个报告,我接过来看了看,是dnA报告。 桑时西跟我解释:“我们在谷雨内衣的体液上面抽取了dnA组织和他们进行了比对,证明就是他们这两个人。” “不是今天才抓到的?”因为dnA比对也需要时间。 桑时西摇摇头:“三天前我就把他们给找到了,随便找两个人给你肯定是不行的,是不是?” 他还算了解我,我手里捏着dnA报告,身体莫名地浑身发抖。 我朝他们走过去,桑时西却拉住了我的胳膊:“他们身上是携带病毒的,不要靠近他们。” 我就离他们远远地站着,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两个人只是发抖却并不答话,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知道他们两个觉得自己患绝症,所以也不怕被桑时西弄死。 他们不说话我就无计可施,我回头无助的看着桑时西,他轻轻拍拍他身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来不要紧张,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别忘了你们也有家人。” 那两个人立即擡起头惊愕的看着桑时西,这种话从桑时西的口中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用他们的家人来威胁,听上去未免有些卑鄙,但正是桑时西的风格,为了达到他要的目的他可以做任何事,这一点我觉得他和盛嫣嫣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笑吧,为了扳倒盛嫣嫣我居然和桑时西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可能是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之下,而这三天他们也受了不少的折磨,一个人擡起头嘶哑着声音开口:是一个断了腿的小姐,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立刻从手机上调出盛嫣嫣的照片给他们看:“是这个女人吗?” 他们看了点头:“是。” 果然是她,真的是她! 我就知道我的推断没错,的确用第六感来断案未免有些儿戏,但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桑时西忽然递给我一杯热咖啡,我不知道在这个穷乡僻壤哪里来的咖啡,我也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大半杯,然后才喘息着问:“说你们的过程和计划。” “大约在20多天之前,这个女人通过我们在一起的粉友找到我们,让我们将身体里携带的病毒传染给一个女人。” “他让你们害的那个女人是谁?是我吗?” 我扬起我的脸,他仔细的看看我,然后又说:“照片在我们的手机里。” 保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人的手机递给他,他翻到了一张照片就对着照片再仔细的看看我点了点头:“对,就是你!” 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正是我。 “然后呢?” “然后那天晚上我们就尾随你们到了一家酒吧,趁你们走开去洗手间的时候,在酒杯里下了药。” “但是你们弄错人了知道吗!” “药我们是没有下错,是你们后来坐错位置了。” “那后来呢?明明你们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对她下手?还是你们觉得对我下手不了,但是又收了盛嫣嫣的钱,所以就随便找一个人开刀好交差是吗?”我厉声大叫起来,那两个人缩着脑袋不说话。 我真的很想走过去狠狠地踢他们几脚,但是我此刻瘫软软的动都动不了,桑时西扶着我我才勉强地站稳。 他轻拍我的后背:“别太激动,你接下来想怎么办?砍断手脚还是直接弄死他们?” 那两个人听了桑时西的话浑身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就算是知道自己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但是仍然是怕死的。 “我要让盛嫣嫣坐牢,我要让她在牢里度过余生…” “那就直接报警好了。”桑时西说。 报警当然是不二的选择,但之前我要让桑旗知道盛嫣嫣做的这些事。 “先让他们受两天罪。”我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挪开,多看他们一眼我就想起谷雨那天晚上所遭受的一切。 桑时西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淡淡地吩咐他的保镖,“先把他们的作案工具给废了吧!” 第258章 白糖被抓走了 我把刚才那两个人交代的一切都录下了视频,然后握着手机就急匆匆的去找桑旗。 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桑旗的公司我还没有去过,我没想到它的规模和大禹集团差不了多少。 我毫无意外地被拦在楼底下,我说我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桑旗,他们告诉我桑旗不在锦城,他出国了。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不管有多少人拦着我,我扒开那些人就往楼上冲,我也不知道桑旗的办公室在哪一间,按照对这些大公司的了解,高层应该在最上面一层。 所以我到了顶楼,就一间一间的房间推开,保安气喘吁吁的跟在我的后面:“小姐,您再这样我们就要报警了。” “我要找桑旗!” ”跟你说过了,桑总现在不在你锦城,他出国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喘着粗气打电话给谷雨,她告诉我桑旗的确是出国了,他有一笔生意要谈。 “你就急匆匆的找他有什么事啊?” 我现在还不能跟谷雨说那两个混蛋找到了,因为谷雨知道了肯定要把他们送去警局,也很快就会知道那两个人是携带hrv病毒的感染者,在谷雨一检查出来之前我不打算让她知道。 我哼哼唧唧地混过去:“她结婚的日子不是越来越近了,我不想让他娶盛嫣嫣。” “这下姐们可是没辙了,上次我已经吐过一次血了,这次再吐就不灵了。” “谁让你吐血了,你最近身体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吐血都是假的呀!” 我这句话问的也是多余,就算是真的感染上了,那之前也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的。 我颓然地叹气,刚才紧绷的一根弦忽然都松下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办呢?先把那两个人给关着吧,等到桑旗回来,或者我可以在他们的婚礼现场把那两个人带着,当场跟盛嫣嫣对质,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几天我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完全处于亢奋状态。 我让桑时西把那两个人严加看管,我跟桑时西说如果让他们跑掉了,他那天就是将我五花大绑到婚礼现场我都不会嫁给他。 桑时西淡淡地笑道“除非他们会化成液体从门缝中溜走,不然的话绝无可能。” 有了他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就在等桑旗回来的日子。 这两天谷雨跟我说桑旗回来了,也是,后天就是他的婚礼,他总要回来筹办婚礼。 这几天我无心工作,每天去商场转转了半天,然后就早早的去接白糖。 多陪他玩一玩我不安的心情才会平复一些。 我接了白糖,他说他想去游乐场玩,我看看今天时间还早,第二天又是周末,便答应带他去玩。 我跟司机说了目的地,其实在桑家是有一个桑时西专门为白糖建造的小型游乐场,不过他整天在那里玩早就玩腻了,而且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 小卷毛特别喜欢和别人互动,标准的自来熟。 听说他在幼儿园就广交天下友,每个小朋友都是他的好朋友。 白糖坐在我的腿上跟我絮絮叨叨:“妈妈,你跟爸爸要结婚了吗?” 因为前几天就有婚纱店的人将我们订的礼服送过来,白糖看到了。 现在的小孩真早熟,三岁多一点都什么都明白。 我含含糊糊地应着:“嗯。” “妈妈,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结过婚的,为什么你们现在才结婚?” “晚婚晚育身体好。”我顺嘴瞎说,也不管小卷毛听不听得懂。 他坐在我的腿上一点都不老实,花样百出,一会要给我唱歌一会儿要给我念诗,简直话唠出一定境界。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忽然回了一下头,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怎么那辆车一直在别我的道?” 我回头看了一下,是一辆面包车,我也没在意便对司机说:“让他就是了。” “是,夏小姐,小少爷在车上我也本来没打算跟他争,但是他好像总是在别我。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看不出来是桑家的车呀!” 司机不说这句话我还没想起来,我又往那辆车看了一眼,那辆面包车离我们越来越近,并且有将我们逼停的趋势。 我立刻意识他们很可能是有意的,我立刻从包里掏出电话报警,然后对司机说:“看能不能甩掉他们!” “好!”司机这边应着,那边那辆面包车就像发了疯似的横在我们的车头,司机不敢撞上去只能在路边停下来。 这时从面包车上下来好几个彪形大汉,我心里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很后悔今天没有带保镖出来。 每次桑时西总是提醒我单独一个人或者是去接白糖的时候一定要带保镖,我觉得我现在还没踏入豪门,没那么值钱,哪有人会盯着我。 但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那几个人向我们走过来,司机早已将车门给反锁,那个人拉了拉车门没有打开就举起手中的铁棍直接砸向车窗。 我急忙捂住白糖的耳朵和眼睛,然后将他紧紧的护在怀里。 白糖很害怕,带着哭腔问我妈:“妈妈,那些人是不是坏人?” “别怕。”我一边安慰白糖一边慌乱地跟电话里的警员沟通,但我刚刚讲了我所在的地址之后,那些人已经将车窗给砸开了,直接拉开车门就将我从里面拽了出来。 我抱着白糖跌落在地上,其中一个大汉从我怀中抢走了白糖,混乱之中司机也冲了上来,但是却被那几个人用铁棍打倒,我也狠狠的挨了一棍子。 那铁棍很重,打的后背疼得让我几乎晕厥,白糖撕心裂肺地哭:“妈妈!“ 我拼命地追上去,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糖被他们给带上了面包车。 我在后面狂追,一个大汉拽住了我将我拖上另外一辆车,往我嘴里胡乱地塞了一块布然后就将车开走了。 时间短的我几乎没有办法思考,大概只有短短三四分钟的时间。 我很清晰的认识到我们被绑架了,而且他把我和白糖分开为的是拿白糖来要挟我。 盛嫣嫣,我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这个名字,要么她就已经知道了我找到了那两个人,要么就是怕我会在后天的婚礼上找她麻烦。 盛嫣嫣是疯的,她抓了我没事,但是她将白糖抓走了,她会对白糖怎样? 第259章 没想到她这么狠 我是有被绑架的经验的,记得三年前左右我和盛嫣嫣一起被绑架,那起绑架案到底谁是幕后主谋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或者桑旗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一直保她。 我的眼睛被蒙住,不知道车载着我开向哪里,嘴巴也被又臭又脏的布给堵住了,我也没白费力气使劲挣扎,唯一庆幸的就是刚才我以最快的速度报警,相信现在桑时西已经知道了。 桑时西一定会救我的,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新娘,再说这次一同被绑架的还有白糖,虽然白糖不是他亲生的,但是这几年我也能看得出来他对白糖实在是不错。 车子载着我兜兜转转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我被人从车上拽下来推着我往前走。 我完全看不见,只能凭感觉跌跌撞撞地往前,他们给我戴的眼罩非常的严实,一丝光都没有,我好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因为我听到众人的脚步声踩在地面上会有轻微的回声。 我被推到在地上,当我跌倒的时候身体晃动了一下,地板是铁的,轻轻动一动还会左右摆动。 他们把我关进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我的手是被反剪着的,想动一下但是忽然我所在的地方剧烈的晃动起来,一个没坐稳就跌倒了。 我好像是在一个铁制的笼子里面,就像吊机一样把我往上吊,笼子上面的铁链子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盛嫣嫣嫣玩得还真的挺大的,可见她有多恨我。 我说不出看不见动不了,只能躺在地面上尽量让自己不要乱动。 过了一会儿那个笼子就不再晃动了,已经平稳了下来,我能感觉到我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去他娘的,我居然变成了空中飞人。 躺在笼子里面昏昏沉沉,这里面很冷,因为空间很大。 忽然我听到有呲呲的响声,然后一个人的声音在笼子里面响起,我吓了一跳。 那个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经过变身器而传出来的声音。 笼子里面应该装有对话机,那个声音对我说:“你想你儿子死还是想你儿子活?” 这个声音分不清男女,但是我立刻就听出来是盛嫣嫣的因为,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嘴巴里塞着布,用力的用舌头将嘴里的布给顶出来:“盛嫣嫣,我知道是你!” “我再问你一遍,夏至,你想要你儿子活还是要你儿子死?” “你动了我的儿子你觉得桑时西会放过你?” “反正都是死,不如孤注一掷,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夏至,把那两个人的地址告诉我,我就放了他。” 盛嫣嫣等于是不打自招,她消息还算灵通,知道桑时西找到了那两个人,我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那两个人给关着,当时就应该送去警局,这样就一了百了,多关一日就夜长梦多。 我不说话,盛嫣嫣在对讲机里面显得格外的暴躁:“夏至,你觉得我会对你的儿子心慈手软吗?” 对讲机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然后就是白糖的哭声。 盛嫣嫣和白糖在一起! 听到白糖的哭声我的心都被揪在一起了,我没想到盛嫣嫣居然这么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为什么手段这样阴狠? “白糖!”他只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的时候就波折不断,现在还被我连累。 投胎真的是一门学问,自从白糖在我的肚子里扎的他就没有消停过。 在听到白糖哭声的这一下刹那我投降了。 哪怕平时我再硬再狠,再是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可是当盛嫣嫣用白糖来威胁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溃不成军。 盛嫣嫣她赢了:“盛嫣嫣…” 我的眼泪浸湿了我眼睛上的眼罩,像一块湿润的海藻紧紧地缠绕着我的眼睛。 “盛嫣嫣,我把那两个人的地址告诉你,但是你不能伤害白糖。” “夏至,在你跟我谈判之前也要想清楚了,你具不具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我知道现在也许拖延时间桑时西就会很快找到白糖,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拿白糖冒险,不然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把地址告诉了盛嫣嫣:“如果桑时西换地方那我真的不知道,据我所知我知道的是在这里。” “夏至,那就要看你的命好不好,如果你的命够好的话那你儿子还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对话机里的声音消失了,我再大声喊盛嫣嫣的名字都没人理我。 我瘫倒在地上浑身虚脱,我这小半生的经历实在是丰富,可能一个人整段人生都没体会过我这种惊心动魄。 我经历过很多次人生最难熬的阶段,这一段同样如此。 我想我是轻敌了,我没有想到盛嫣嫣会这样不择手段,我觉得我的身边有桑时西她动不了我分毫,但是没想到她的能力超出我的预算。 我就这么看不见也不能动,时间1分1秒的流淌过去,而那个对讲机也再也没有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至少有几十个小时过去了,我想盛嫣嫣一定是找到了那两个人,要不然的话她会再一次的找我。 不知道她把白糖放了没有,她要是把白糖怎么样了桑时西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如果还有点脑的话,就不会对白糖怎样。 盛嫣嫣并不聪明,只是够狠毒,她这一次是孤注一掷了,不跟桑旗结婚不罢休。 我觉得她就算不弄死我,也会等到她和桑旗婚礼过后才将我放出来。 不过盛嫣嫣这么恨我,我想我这次大概是死定了,但是死在盛嫣嫣手里我就不服气。 我就这么躺着无计可施,忽然我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悉悉嗦嗦的,再然后就是脚步声。 我立刻支起身子来,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下方响起:“夏至,你别乱动。” 桑时西来了,他来救我! 我急忙问他:“白糖呢?盛嫣嫣有没有把白糖给放了?” “白糖现在已经回家了,很安全,不过不是盛嫣嫣放的,是我们找到了他。” 太好了,只要白糖平安的回去了,不论是怎么回去的都行。 我身体里紧绷的那根筋好像被人给抽走了,身体一软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第260章 今天是16日 没想到桑时西居然找到我了,本来我还以为我死定了,这次不会死了。 我听脚步声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桑时西能找到这个地方也算是他天赋异禀。 他让我别乱动我就不动,因为我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自己应该处于一个危险的环境。 桑时西在低声地指挥我:“你靠着你身后的栏杆不要动,你现在在一个铁笼子里是被吊在半空中,我去找机关来放你下来。” 我果然是在半空中吊着,盛嫣嫣还玩起了高科技,看来为了对付我她是想尽了办法,爱动脑筋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我听到桑时西的脚步声在你在里面呆着别动。” 我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栏杆,只觉得我所身处的笼子在左右的摆动,但的确往下降。 我感觉到身处的笼子已经降到了地面,笼底和地面接触发出碰的一声响声,我急忙扶着栏杆站起来,果然笼子不再摇晃了,桑时西打开了门,扶着我的胳膊将我从笼子里面出来。 他打开了我眼睛上的眼罩,解开反扣着我双手的绳索,我被蒙住了眼睛这么几天,终于看到了关着我的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个极大的被废弃的厂房,里面有很多机器,关着我的真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幸好我看不见,如果我看见的话会被吓得半死,因为这里的布置真的很像美国那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电锯杀人狂之类的。 盛嫣嫣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我,真是小看了她了。 “事不宜迟,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桑时西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肩头对我说:“我先送你去医院,你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 好几天?我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他:“今天是多少号?” 看着我欲言又止而且表情复杂,他知道我问他现在是几月几号做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告诉我:“今天是16号。” 16号不就是桑旗和盛嫣嫣结婚的日期吗? “那两个人呢?” “那两个人我已经放了,你和白糖都在他们的手里我没得选择。”桑时西的做法我可以理解,而且在他来说谁是真凶并不重要。我和白糖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一些。 “可是就算把那两个人放的盛嫣嫣也没放白糖是不是?” “是。”桑时西点头:“是我们自己找到了白糖。” “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桑时西搂着我的肩膀往外走:“还好他没受什么伤,只是受到了惊吓,不过一天前我们就把他给找到了。” 我长舒一口气走出了这个废旧的厂房,看到外面的艳阳高照,感觉恍若隔世。 车停在门口桑时西扶着我上车对司机说:“去医院。” “不去。”我说。 他看着我,我想去哪里他也应该知道,这几天我胡思乱想了很多,甚至还很阴谋论的猜想也许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桑时西做的。 他就是不想让我那天桑旗的婚礼现场,所以干脆用这种方法把我给禁锢起来。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抓起他的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10点钟,现在赶到桑旗的婚礼现场还来得及。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桑时西,几日不见他的状态似乎也不怎么好,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被抓起来所以他寝食难安? 我其实并不太能确定桑时西对我的感情,我觉得大部分都是因为得不到而升起的占有感,和真爱应该没多大关系。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也会让他妥协到同意为止,毕竟我的事情他永远干预不了。 桑时西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哑哑的竟有些无可奈何:“今天这个情形就算我不让你去也是去定了是不是?”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那么看着他。 他知道我的脾气:“你知道我决定的事绝对不会改变。” 所以他笑了笑颇为解嘲地开口:“我再怎么阻拦都是徒劳,何必枉做恶人呢?” 我愣了一下,他什么意思,他是同意我去了吗? 我喜出望外,车子向前方开去,忽然开着开着桑时西往后面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后看,看到了有几辆车在后面跟着。 “有人追上来了。”桑时西简短的对司机说:“拐进那条小路!“ 司机将车拐到了边上的小路上,然后上次让他停下来对我说:“上那辆车。” 只见前方又开过来了一辆,我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地下车,就在我的脚踏到地面上的一霎那。 桑时西忽然拽住了我的胳膊,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的后脑勺响起:“夏至,我完全可以多呆一日再把你救出来,但是我没有。” 我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他一定是一找到我就赶过来救我,如果他稍微迟一天的话那我就赶不及今天去阻止桑旗的婚礼。 我去阻止桑旗的婚礼其实并不是对他还有什么抱有什么希望,我只是不想让他去不想让盛嫣嫣如愿以偿而已。 我没回头就下了车上了另一辆车,在此刻此时我是百分之百信任桑时西的,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或者此刻我也只能认命。 可当那辆车顺利的甩掉后面跟着的车之后停在了桑旗的婚礼现场外面的时候,我知道桑时西没有骗我。 我匆匆的往婚礼现场的大门口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拉住胳膊,把让我拖到一边。 我几天没吃饭,身体孱弱,要不然的话这样狠狠的一拐肘打上去。 正要挣扎却听到谷雨的声音:“小疯子,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可急死我了!是不是桑时西那个狗贼把你给藏起来了?” 我转过来,她看到了我的脸惊呼一声,吓了我一跳:“小疯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好像多少天没有吃饭一样!” 她真是话多,我本来就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我没力气跟她废话,有气无力的告诉她:“我被盛嫣嫣找人给绑架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怪不得这几天格外的洋洋得意,一脸高枕无忧的样子。” “她还绑架了白糖。” “那个贱人!”谷雨咬牙切齿。 婚礼宣誓仪式还没有开始,我急匆匆的要往里面走,谷雨拖着我的胳膊:“从后门溜进去,我今天看到婚礼现场有好多奇怪的人,又不像是桑旗的保镖,估计是盛嫣嫣偷偷找来的人,你还是别从大门进去吧!” 第261章 盛嫣嫣就是幕后黑手! 谷雨拖我到后门,从上学那会儿起她就对各种后门特别门清,不论什么犄角旮旯她都能找得到,我还是比较佩服的。 我从后门溜进去,走进大厅之后一眼就看到主持人声情并茂的演讲。 婚礼现场布置的美轮美奂,应该是盛嫣嫣的喜好,全都是浅紫色的布置。 我在现场没有看到桑旗和盛嫣嫣,谷雨告诉我他们在后台,马上就要出来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可以用衣衫褴褛来形容。 谷雨发愁地看着我:“你这形象也不具备抢亲的条件啊!” “谁说我是来抢亲的?”我是来揭开盛嫣嫣的假面的。 婚礼进行曲忽然响起,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巨大的音响就在我的屁股后头,难怪这么响。 对面的门打开了,一身白色礼服的桑旗出现在门口。 上次他穿的是黑色的礼服,今天是白色。 我还从没见过桑旗穿白色的衣服,他离我不远,所以我能很清晰地看到他英俊的面庞。 我一直都觉得白色有点娘炮,但是桑旗穿来格外的英挺。 人人都说,女人穿婚纱是最美的时候。 而桑旗穿结婚礼服,和平时他的感觉不一样。 我忽然很想哭,虽然我知道此刻并不是该哭的时候。 他的臂弯里挎着的是盛嫣嫣,盛嫣嫣无父无母,所以没有人牵着她的手出场,只有桑旗。 如果是以前,我站在这里略显残忍。 盛嫣嫣什么都没有,只有桑旗。 但是,现在她是凶手,就算她再可怜,她也是坏人。 谷雨用手指头捅了捅我:“还不上去,等着人家把孩子生下来啊!” 我回过神来,桑旗已经牵着盛嫣嫣的手站在台上了。 他们俩没人是教徒,所以没有神父,台上有两个人是民政局的,直接宣誓签字,然后还有百只白鸽齐放,盛况空前。 谷雨又推了我一下:“快去啊!” 我这才拔脚向前面跑去。 盛嫣嫣正捧着本子念词:“我愿意将我的余生交给我最爱的人......” 她愿意,我不愿意。 我往台上冲,她从本子的上方瞟了我一眼,她看到了我。 但是又低下头去继续念,这时钻出几个人来拦我,直接有人架着我的胳膊往外拖。 盛嫣嫣做足了准备,但是她忘了我有嘴。 我放声大喊:“桑旗!我有话跟你说!” 场内本来很静,观礼的人都在静静注视着俊男美女,甚至还有人为了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掉泪。 我这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桑旗自然也看到了我,他放下手里的本子,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他的表情,不是特别反感我的到来。 所以,他的神情很耐人寻味。 他向拖着我的人挥挥手,那些人放开我,我便冲上台。 盛嫣嫣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赶到,她看着我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星了。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桑旗的胳膊,柔柔地叫道:“阿旗,夏至又来捣乱,马上要过吉时了。” “没事,我们百无禁忌。”桑旗轻拍盛嫣嫣的手背,然后转头看着我:“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因为这几日我被绑着手脚根本没机会拿手机,所以一直在我的口袋里。 我直接点开视频递给了桑旗:“你看。” 本来,我可以让谷雨找人直接在婚礼现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的,但是又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谷雨被那两个畜生欺负的事情。 盛嫣嫣猜得到我给桑旗看的是什么,有些紧张,她纤细的手指拉了拉桑旗的手:“阿旗,别让夏至捣乱。” “看一眼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我说。 桑旗点开了视频,我音量调的不大,台下的人应该听不见,但我们三个人却能听的很清楚。 视频里的是被放掉的那两个人,我让他们把事情的经过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录了下来。 当那两个人提到盛嫣嫣的名字的时候,她的脸格外白。 “阿旗,这是夏至诬陷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立刻为自己辩解,眼中带泪颇让人心生怜悯。 桑旗看完了整条视频,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我:“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咬咬唇,下意识地看了看台下的谷雨。 “我觉得,让你亲自把盛嫣嫣送去警局,总比让警察在你的婚礼现场把人带走要好得多。” “哦,这样啊。”他的脸上看不太出诧异的表情,反而淡淡的:“那我还得谢你高擡贵手了。” “阿旗,那不是真的,把她赶走。”盛嫣嫣蜷缩在桑旗的身边,娇娇弱弱地开口。 “她这么诬陷你。”桑旗低头看她:“赶她走太便宜她了。” 从桑旗的语气里实在是听不出桑旗是信我还是信她。 盛嫣嫣擡起头来,眼睛里盛着希望的光。 可能她觉得桑旗向着她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当然,我也不确定桑旗会信我。 我来的路上也想过,他很有可能把我赶出去。 上次他让我来,可能只是想当众羞辱我罢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报警吧,把诽谤你的人交给警察处理。” 提到报警,盛嫣嫣的脸色更白了,她错愕地停顿了一下才说:“报警,就不必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惊动了警察就不太好。” 我愣了下就反应过来桑旗的意思,我觉得我还是很了解他的。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盛嫣嫣你不敢报警?怕警察抓走的不是我而是你?” “夏至。”她咬了咬涂着玫色唇膏的唇:“你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是啊,你把我和白糖都绑架了,威胁我们放人,现在哪里还有证据?” “你不要乱说,绑架你的人不是我!”盛嫣嫣跟我叫,情急之下她说错话了。 她如果说你什么时候被人绑架的或者是你被绑架跟我无关,这两者都可以。 但是她说,绑架我的人不是她,说明她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 她的语病,桑旗也听出来了。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凝重,匆匆打量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此刻什么德行,三天没吃饭没换衣没洗澡没梳头,样子一定惨绝人寰。 果然,他蹙着眉头:“你被绑架了?” “还有白糖,盛嫣嫣把我们分开绑,要挟我们放了那两个人。” “你胡说!”盛嫣嫣终于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她推了我一把,我险些被她推倒:“你诬陷我,整件事都跟我没关系!” 第262章 就你了 桑旗拉住了我的一只胳膊我才没有跌到台下去,盛嫣嫣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看着桑旗:“阿旗,你信我,不要信她,夏至在两年前撞伤了伯母,她是一个毒妇。两年多前你破产了她就对你置之不理,现她知道你重归了辉煌又反过来找你,这种女人不要相信她。” 我没解释,此刻语言是多余的,他信就信,不信我也没辙。 台底下一堆吃瓜群众仰头看着我们,谷雨的表情比我还紧张。 虽然她不知道桑旗看的视频里的内容是什么。 桑旗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划过去,然后停留在我的手腕上。 忽然,他捉住了我的手擡起来看了看,皱紧了眉头。 我的手腕上有深深的勒痕,估计是用鱼线绑的,我根本就挣脱不开,而且不敢挣扎,越挣扎越往肉里钻。 被绑了两天多,手部的血液不流通,到现在还有些微紫。 从他的表情上我看出来,他信了我被绑架。 我不会做的如此逼真,用绳子把自己绑两天。 盛嫣嫣声音发颤:“阿旗,夏至是苦肉计,你知道的,她一向诡计多端。” “桑旗,之前照顾琴阿姨的晚班护士是我,盛嫣嫣认出我来,那天晚上断电不是偶然,她是想制造意外让你把我开除,她为了赶走我不惜把琴阿姨推进了浴缸里。” “阿旗,你不要听夏至血口喷人!”盛嫣嫣拽着桑旗的衣袖。 我看了眼台下,谷雨一个劲地跟我点头,朝我竖大拇指。 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但我知道桑旗不一定会信我,反正今天也这样了,他信不信的我都说了。 桑旗轻轻甩掉盛嫣嫣的手,她的脸色跟死人没两样。 她怯怯地伸手还想拽他:“你别信他,我为了救伯母断了一条腿,我怎么会害她?” “你的目的不是为了救琴阿姨,你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盛嫣嫣机关算尽,就是想得到桑旗。 桑旗低眸,当他擡起头来的时候,我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他回头对站在台边的保镖说:“盛小姐累了,带她回去休息。” “阿旗。”盛嫣嫣惊慌失措地看他:“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呢,我不累,我不累......” “带她下去。”桑旗说。 他语气很淡,但却不容置疑。 谷雨在台下喜不自胜,但整个过程除了桑旗看到我手腕上的勒痕的时候略略有些表情,其他的时候都是相当平静和淡漠的。 其实我摸不准他到底怎么想:“你不打算报警?还是打算继续包庇她?” “你有证据么?”他挑起眼皮看我一眼:“那两个人不是被放了?” 是的,我没证据。 桑旗今天不跟盛嫣嫣结婚,算是相信了我的话。 我来搅局的目的达到了,但是盛嫣嫣没有被绳之于法,我还是不甘心。 不过,在这里我的使命完成了。 我饿的头发晕,桑旗的婚礼上肯定有很多好吃的,等人走光了我要大吃一顿。 我跟他点点头:“不好意思,我不是存心破坏你的婚礼,如果盛嫣嫣什么都不做,我绝对不会来搅局的。” 他一脸不置可否,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的。 我转身准备下台,台下的吃瓜群众也回过神来,没敢多逗留,也都纷纷转身。 话筒里忽然传出了桑旗的声音:“众位先留步,我和盛嫣嫣的婚礼虽然没有完成,但是不代表我的婚礼就这么结束了。” 我没听懂,相信在场的其他人都没听懂。 “夏至。”他忽然点我的名字。 我有点莫名地转过身去:“嗯?” “你弄砸了我的婚礼,吓坏了我的新娘就这么走了?” 那要我怎样?我呆呆地看着站在一堆烛光后面的桑旗,他好看的让人多看一眼就魂飞魄散。 “你让我上哪赔一个新娘子给你?”我愣愣地问他。 他伸出手来,指了指我。 我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今天的婚礼我一定要举行,如果不娶盛嫣嫣,那就是你吧!”他轻飘飘的语气,好像是在超市的货架上多拿一块肥皂那样家常。 我傻在原地,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还是谷雨冲上来,一个劲地把我往桑旗面前推:“好好好,结婚结婚,你们结婚。” 她是不是疯了?我和桑旗结婚?我们怎么结婚? 谷雨把我往桑旗的怀里一推,我一下子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捏着我的肩膀让我站稳,低头睨我:“就你了。” 什么就我了? “我......”我呆若木鸡的,低头看着自己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一身。 他立刻会意,对谷雨说:“后台的房间里有礼服,挑她能穿的。” “好好好,你稍等片刻啊!” 谷雨就像我是她嫁不出的女儿,今天好容易有人要了一样。 着急忙慌地把我拖下台,拖进了一个房间里。 里面的衣架上挂满了礼服,一眼看上去跟婚纱店一样。 我的脑袋还是懵的,像灌满了浆糊。 我站在原地看着谷雨一件一件地扒拉礼服,拽出来给我看:“这件,喜不喜欢?那件,喜不喜欢?你别傻站着啊小疯子,快点挑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跟桑旗把婚给结了,一了百了。” 了她的头,我今天是来揭穿盛嫣嫣的,根本没想到和桑旗结婚。 他这么恨我,怎么会跟我结婚? “谷雨。”我舔舔甘裂的嘴唇:“我渴了。” “先忍着。” “我快三天没喝水了。” 她停下扒拉衣服的手,倒了一杯水给我:“快喝,喝完挑礼服。” 我灌下一整杯水,谷雨抱着礼服殷切地看着我:“这件好不好?喜不喜欢?” “谷雨,我饿了。” “你少废话,吃多了穿不进礼服,盛嫣嫣比你瘦。”她把手里的礼服塞进我怀里:“快点穿!算了,我帮你穿!” 她把我推进试衣间,像个流氓一样扒我的衣服。 我被她脱的清洁溜溜,然后被塞进了那件礼服里。 我居然穿进去了,而且一点都不费力,是不是我这几天没吃东西饿瘦了? 谷雨拉我出试衣间,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我,忽然发现这件礼服这么眼熟。 好像是那天我和桑时西在婚纱店里试的那一件。 但是,这件明明被桑时西买下来了,一个款式只有一件的,这件从哪来的? 第263章 还能这样玩 “好美,小疯子,这件礼服适合你极了,简直美翻了!” 我断定谷雨是思觉失调了,我现在面青唇黑的,哪里能跟美扯上边? “夏至!”谷雨大声喊我的名字,我都看到她的后槽牙了:“你回魂过来好不好?天灵灵地灵灵,夏至赶紧快回魂!” “别嚷嚷了,都不押韵。”说真的,我被她这么一叫唤还真的回过神来了。 她把我按在椅子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女的,一个给我化妆一个给我梳头。 我是完全懵逼的状态,谷雨像打了鸡血,比她结婚还要高兴。 她手里抱着首饰盒打开让我挑:“这套蓝宝好不好?特别适合这套礼服?还是这套珍珠?” 我脑子里乱乱的,随手指了一套。 我被打扮好之后,整个人还是很混乱的。 谷雨拽着我往外走,我还很不确定地问她:“我现在在干什么?” “结婚,你要去跟桑旗结婚。” “我为什么会跟他结婚?” “你别问我为什么。”谷雨按着我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却看到了她的两只大黑眼圈:“你就问问你自己,想不想跟桑旗结婚。你也不要去想到底桑旗为什么娶你,他还爱不爱你,你只想着一点你要不要嫁他?” 我定了定神,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之后,我对谷雨说:“我想。” “那就结了。”她咧开嘴笑:“那就走着!” 我再一次进会场,和刚才的心情与感觉完全不同了。 我明明是来搅局的,结果我却成了新娘。 桑旗还站在原地,我发现整个会场的花都换了,换成了我喜欢的绣球花。 一场婚礼,两个新娘。 谷雨推我上台,我木讷地走到桑旗的面前,证婚人将宣誓的本子交给我。 我捧着本子的手在发抖,看不清上面写的字。 我真的没想到我还有和桑旗结婚的这一天。 桑旗捧着本子念完,然后等我念。 我忽然不认识字了,那些字在眼前飞舞,一个字都不认识。 谷雨在台下拼命喊我的名字:“小疯子,你快点念啊,快点啊!” 我忧愁地看着她:“我不认识字了。” 她呆住。 桑旗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些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我夏至宣誓,我愿意......” 我跟着他念,每一个字都念的特别清楚。 这一刻,我有了点真实感。 虽然我搞不清桑旗的动机和想法,但是,他愿意娶我,我自己愿意嫁。 念完了誓词,可以签字办手续了,我忽然想起我的证件没带。 没有证件,一切只是一个形式。 我还在发愣,谷雨已经拿着我的证件冲上来了:“证件证件。” “你从哪拿的?” “你的证件不是还放在原来我们住过的别墅里?”谷雨朝我挤挤眼睛。 算她聪明,我被桑时西弄去桑家的时候,有意没带自己的证件。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办事人员接过我们的证件输入了电脑,然后很快交给我们两个小红本。 我到现在还是懵逼的,我拿着小红本打开,里面是刚才我和桑旗照的照片。 我们结婚了。 台下的吃瓜群众看呆了,他们的表情比我还懵,有一个离我特别近的秃头大叔,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分明写着“原来还能这样玩”这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玩,我莫名其妙地跟桑旗结婚了。 还在愣神的功夫,听到主持人在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我眼前一花,桑旗已经靠近我,掀开了我头上的白纱。 是谷雨一定要让我戴上这种头纱,说什么朦胧美。 刚才隔着白纱看桑旗,一切都在云里雾里,不真实的感觉很强烈。 现在,桑旗真真实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是痛的。 我没发梦,我没出现幻觉。 我真的在最不可能的时间,地点和我觉得永远也不可能交集的人物发生了故事。 桑旗熟悉的气息袭来,他一只手搂住了我的后腰,带着冷冽气息的唇就向我压来。 有句话,这时候我得说。 我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大哥,我已经三天没刷牙了。” 他笑容仍在,但却笑的格外官方,连眼中的光亮都是客套的模板。 他的唇终究还是压下来了,盖住了我的唇。 没有我想象的辗转反侧,在台下众人的欢呼声中,只有我知道他的唇只是压在我的唇上,虽然我们此刻唇齿相依,但是只有我能感受到我们俩人的距离感。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停留了十几秒钟才移开,我觉得我的唇比刚才还能冰冷。 他微笑着开口,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你欠我很多东西你知不知道?” 我木然地点头,是的,我知道。 “那就慢慢还吧!”他牵着我的手走到蛋糕前,伴娘递给我一把餐刀,桑旗握着我的手轻轻切开。 随后,身后砰的一声,礼花在草坪上绽放,点亮刚刚黑下来的天空。 他揽着我的肩膀仰望天空,礼花在他眼中盛开,却饱含着我抵挡不住的寒意。 我怕这样子的桑旗,以前他对我再凶我都不曾害怕过他,因为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现在,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我摧毁了他心中的盛嫣嫣,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代替了盛嫣嫣的位置而已。 他向我讨债的旅程已经开启。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所适从的新娘。 但是,我又是开心的,我做梦都想嫁给桑旗,不论他是不是真心要娶我。 一切的流程走完,喝交杯,看礼花,喂蛋糕,放白鸽。 我大汗淋漓,却始终看不到桑旗冷漠笑意下的真实情绪。 最后,我落荒而逃,拉着谷雨躲到餐区去吃东西。 我饥肠辘辘,看着一大堆的好吃的不知道该从何处吃起。 她给我端了碗粥:“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打打底。” 鲍鱼响螺粥,入口绵滑,好吃的令我分分钟飙泪。 我真的哭了,当然不是因为粥好喝。 “别把妆给哭花了。”谷雨急忙用纸巾给我擦眼泪:“小姑奶奶,你这样桑旗看到还以为你不愿意嫁。” 我愿意嫁,所以我现在一屁股的糟心事,但是我仍然愿意嫁他。 桑时西如果知道了,估计暴怒。 我忽然从碗边上擡起头:“完蛋,我和桑时西的婚期就在五天后。” 第264章 玩的这么刺激? “你这个时候还惦记这个干什么?”谷雨推了我一下:“你都跟桑旗结婚了,管得了这么多?” “可是......”我明明答应了桑时西的,这样不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了? “对了,我是被桑时西救出来的,当时还有车子跟着我们,不知道他可把那些人甩掉了。”我浑身上下摸电话,忽然想起我穿着婚纱,哪里能放电话。 我向谷雨伸出手:“电话用一下。” “不给,你是不是疯了,和桑旗结婚就踏踏实实地结,这个时候想什么桑时西?” 可是,我右眼皮忽然跳的厉害,我该死的第六感又开始作祟了,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码归一码,我讨厌桑时西,我恨他。 如果两年前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和桑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桑时西对我无微不至,他救了我救了白糖这是不争的事实。 谷雨不给我我就动手去抢,然后拨号给桑时西。 谷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夏至,你真是博爱。” 她懂个屁,浅薄...... 电话没人接,自动断了,我正要继续拨,桑旗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微笑着拿过我手里的手机还给了谷雨,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 我被他一手牵着手,另一只手搂着腰带走了。 他介绍他的朋友给我认识:“这位华夏影业的果总,这位是他旗下的艺人汤子哲。” 还有人姓果,这有点意思。 那个汤子哲我也瞧着眼熟,但是不知道演什么的,长的倒是干干净净的,很是好看。 那个果总跟我握手:“桑太太真是漂亮,气质超群,刚才一上台宛若仙女。” 我蓬头垢面的几天都没洗澡了,还仙女。 他吹捧他的,我只需要扯出跟桑旗一样的官方笑容。 桑旗搂着我的腰的手很紧,我整个人要靠在他的怀里才行。 我们看上去像连体人一样,我知道我的心在哪里,却不知道桑旗的心在哪。 他又连续带着我认识了好多人,也有很多人敬我的酒。 我没怎么休息好没什么状态,真的不想喝酒,但是桑旗好像也完全没有帮我挡酒的意思。 以前他是从来不让我喝酒的,就算是喝也不会让我喝醉。 我两杯酒下肚就有些晕菜了,急需吃点东西。 桑旗一直在跟他的朋友畅聊,我仿佛只是他礼服上的一枚胸针,只是将我别在他的衣服上,但是并不跟我说话。 我百无聊赖,并且很饿,在他说话的空闲声音小小的跟他投诉:“我饿死了,我过去吃点东西。” 他低下头看我一眼:“你饿了?” “嗯。” “那我陪你过去吃东西。”他笑着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先陪我太太去吃点东西,你们慢聊。” 桑旗的那个额头吻也是毫无温度的,他吻的我的心拔凉。 他带我到餐厅的角落里坐下来,让人给我上了一份燕窝和龙虾伊面,可是我现在只想吃麻辣烫。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辣酱,服务员看着我的眼神都要惊死了,估计没见识过什么人吃龙虾伊面加辣酱的,但是他还是给我拿来了。 我和桑旗很久都没有坐的这样近吃东西,他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就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差点把面条塞进鼻子里。 我吃了一口食不知味,实在忍不住擡头跟他说:“其实你不用陪我吃,你去招呼朋友吧!” “和我在一起让你味同嚼蜡?”他忽然拿起我的筷子沾了沾辣酱尝了尝:“如果你觉得不够辣,让他们给你拿更辣的。” 我选择不说话,继续吃东西。 其实我想把他支开给桑时西打电话。 我觉得按照桑时西的脾气,我这么久没给他回话,他一定会亲自杀到这里来。 还是这里保安森严把他给拦住了? 我正想的出神,桑旗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在想什么?在想别的男人?” 我还真是在想别的男人。 我觉得今晚桑旗不会给我机会联系桑时西。 婚礼结束的很晚,大概快十一点了,宾客才陆陆续续走光。 婚礼现场只剩下我和桑旗还有谷雨。 谷雨喝的大半醉,双手合十眼含桃花地看着我们,像一个好容易把女儿嫁出去的老母亲:“今天完美,非常完美。” 我今天酒量奇好,没有完全喝醉。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桑旗:“你打算拿盛嫣嫣怎么办?” 他靠在沙发里面,手里端着一杯酒。 他今晚好像一直在喝酒,但是永远都喝不醉的样子。 他仰脖将整杯酒都喝掉,将杯子挡在他的眼前,透过水晶杯身看我:“你若有证据把她交给警察,若没有就将人交给我。” 说完,他再也不跟我对话,起身向大门口走去。 谷雨也抓着我的手腕急急跟上:“快走啊,你老公都走了。” 我怎么觉得桑旗会包庇盛嫣嫣呢? 我心里又升起阴谋论了,绑架我的人会不会有可能是桑旗呢,为了放走盛嫣嫣的证据? 我晃了晃脑袋,这个理论没有依据支持,可能性为零。 我被谷雨塞进了桑旗的车里,她笑嘻嘻地坐进了后面的那辆车。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婚房在哪里,等到车子开到了地方才知道,婚房是在桑太太的住处。 这样很好,我可以每天都照顾桑太太。 进房间之前,谷雨笑的很暧昧,我很想揍她。 “加油,加油啊!” 我加什么油,有什么油好加的。 我甚至并不认为桑旗晚上会碰我,我觉得他会一直冷着我。 就像现在,他明明是在笑,但是眼中寒光毕现。 但是,我想错了。 我刚跟他进房间,他忽然将我抱起来走进浴室。 我吓得半死,因为已经很久没跟他有过亲密举动了,并且是猝不及防的,所以我惊叫出声。 他将我放在浴缸边上拧开了热水,在徐徐的热气往上升腾的时候,他开始脱衣服。 “一起洗澡。” 不会吧,刚刚结婚就玩这么刺激? 我结结巴巴:“我好几天没洗澡了,很脏。” 他说话间已经将最后一件衬衣给脱掉,露出结实的胸肌,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胸口:“转过身来。” “啊?” “转过身来。”他又一次说。 我只好站起身转过来,他的手指捏住了我的礼服拉链,很轻的声音,拉链已经顺滑地拉了下去。 第265章 我该死的第六感 我很后悔,为什么晚上没把自己喝的更醉一些,这样就感受不到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大约成年女性,每一个都做过类似的春梦。 和桑旗分开的几年中,我也偶尔会梦到和他耳鬓厮磨。 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格外伤感,因为和桑旗在一起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我原以为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这一天忽然到来了,却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滋味。 在整个过程中,我感受不到一点点爱意,他像是把我当做了发泄的出气筒,从我刚刚被泡进浴缸的那一刹那他就单刀直入。 没有前戏没有抚摸,什么都没有。 我的背抵在按摩浴缸里面的按摩的小颗粒上面,一次次的撞击疼的我只能紧紧咬着要牙关。 我用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敢将整只手放上去,我怕因为疼痛而用我的指甲划伤了他。 我等待他精疲力尽的时候,但是这一刻迟迟没有到来。 在水雾弥漫的雾气中,我仍然可以分辨他俊美的脸。 在浴室这种事情我们不是没做过,是唯美而享受的。 现在,对我来说仿佛在受刑。 我觉得,桑旗的脸上也没有享受的表情。 他在惩罚我,但同时也惩罚了自己。 忽然,他停下来了,但我知道并不是他结束了。 他保持刚才的姿势俯视着我:“很不情愿?” 我没有不情愿,只是很难过,我不知道有一天我和桑旗之间居然会弄成这样。 我摇头他却在笑,笑得令我不寒而栗:“可是你哭了,这时候你在想谁,在想桑时西?在想五天以后你们即将举行的婚礼?” 他现在以这种语气提起桑时西,我很愿意想象成他是在吃醋,但我知道不是。 他只是想用各种尖刻的语言将我刺伤而已。 我摸摸我的脸,我的脸上全都是水蒸气,我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哭了,就算我哭了,那也绝不是因为桑时西。 在这一刻,我没有一秒钟是在想他的,桑旗似乎意兴阑珊,从我的身上离开,然后在肩头披了一件浴袍就从浴缸里面出去了。 我一个人在里面坐了好久直到他敲门,我估计他是怕我在浴缸里面睡死了。 我冲了一把围着浴袍从里面出来,他坐在窗口吸烟,冷冽的寒风吹进来,冷的我缩紧了脖子。 外面很冷的,今天我穿着礼服看礼花的时候快冻死我了。 他专心致志地吸烟,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房间里有电话,我就走到外面的小厅里给谷雨打电话。 我不敢直接打给桑时西,万一他知道我和桑旗结婚了,一定会勃然大怒。 谷雨还没睡:“你们房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此话一出,我的眼前就出现了她的耳朵贴着墙听壁角的样子。 “桑时西回电话给你了么?”我压低声音问。 “没有,干嘛总是提桑时西?” 没道理啊,桑时西怎么一直都没消息?他甩掉那些人之后一定会找我的。 我握着话筒发呆,忽然一只手从我的手里拿走话筒并且挂上了电话。 桑旗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忽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起走到了床边,直接让我扔在床上。 他的眼神中甚至带着点凶狠,根本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浪漫温情。 他将睡袍脱掉,而我身上的睡衣也只要轻轻将带子抽掉就会像花瓣般打开。 实际上,压根没有那么凄美,他捏着我单薄睡衣的领口用力一拉,刺啦一声丝绸睡衣就裂开了。 我没时间思考,难过,煎熬等等等等,各种情绪都来不及有,桑旗就压下来,断绝了我任何的思考能力。 这个夜晚是既漫长又痛苦但又很纠结的。 不是肉体上的疼痛,也不是被桑旗毫无怜惜感的蹂躏的委屈。 这种灵肉结合,变成了惩罚我的手段才让我难过。 怨恨仿佛让他停不下来,他一遍遍地折腾我,我只能承受。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一脚踢他下床,但是现在我没那个力气也没那个底气。 偶尔,他的喘息声会让我有种熟悉感,但当我的胳膊刚刚圈上他的脖子的时候,我却看到他满眼浓浓的厌恶和不屑,然后我便缩回了我的手。 不知道几点了,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他也似乎筋疲力尽,从我身上滑下去背对着我躺着。 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但是我是几乎整夜没睡。 等到快到黎明了才沉沉睡去。 但我做梦了,破天荒的我梦到了桑时西。 我从来从来没有梦到过他,在梦里桑时西坐在车里,后面有很多车在追他。 忽然,一辆卡车从后面撞过去,将桑时西所坐的车挤扁了,他的血从车里溅出来,状况有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桑时西!”我尖叫出声,一身的冷汗。 我以为我只是在梦里叫叫,但是当我惊醒后发现自己坐在床上,而躺在我身边的桑旗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的时候,从他的神情上我分辨出我真的喊出声了。 我惊魂未定,抱着脑袋匍匐在床上。 “是怎样的思念让你在我的床上喊出我大哥的名字?”桑旗一开腔我就知道他非常不爽,语气中浓浓的挖苦。 我自己知道我喊出了桑时西的名字是因为什么,从昨天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 必竟是他救了我,他完全可以选择今天才来救我,让我多受一天苦,但是他没有。 我冷汗涔涔,昨晚的那个梦让我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肩上披了件睡衣就从床上下去,直接拿起电话就拨给了桑时西。 依然长时间的无人接听,不得已我只能打给董秘书。 我不知道他的保镖的电话号码,我只知道董秘书的。 还好,董秘书接了,声音好像很疲惫:“你好,哪位?” “董秘书,我是夏至,我找桑时西,他的电话没人接。” “桑董。”董秘书好像带着哭腔:“桑董刚从急救室里出来,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我手指头冰凉,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该死的第六感从来都那么准。 我嗓子哑哑的:“桑时西怎么了,你快说呀!” “桑董昨天去救你之后,被一辆车子撞下山了!” 第266章 桑时西出事了 我有短暂的大脑空白,暂时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董秘书说的每句话我都听的特别的清楚,我知道他没骗我,因为我的第六感总是惊人的准,而且我又做了那样的梦。 终究还是出事了,其实桑时西在我的生命里并没有太重要的位置,甚至我在内心深处是极端痛恨他的。 是他破坏了我的人生,让我的生活过得狗血以及颠沛流离。 但是他为我做的这些也的确不能抹杀,我可以恨他,可以不爱他,但是不能否认他为我做的这些。 我不知道我跟董秘书说了什么,应该是问了医院的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我转身回头,桑旗已经起床,正背对着我穿衬衫。 看着他宽阔而健美的后背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才步履踉跄地到衣帽间去找衣服。 我随手拿了一件大衣和裤装,匆匆忙忙的穿上来不及洗漱就往外跑,但是桑旗按住了我的肩膀:“新婚夫妻的第一餐早饭都不一起吃吗?匆匆忙忙地去哪里?” “桑时西出事了。”我颤抖着嘴唇告诉他:“我现在要去医院里看他。” 桑旗应该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嘲讽的笑在他的唇角蔓延开来:“真是难为你了,你的心一向很大,能装下这么多人。看来这两年桑时西在你的心里获得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我没有时间跟他争论这个,董秘书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愈发紧张。 他说桑时西被车子撞下山了那一定很危险,桑时西可以出任何事,但是这次他是因为我而出事,我再没心没肺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甩开桑旗的手夺门而出,我在走廊处撞到了谷雨,她也是刚起床,我来不及跟她说话就往外奔,谷雨在我身后大声喊我:“小疯子,你干嘛去啊?大清早的你蓬头垢面的确定不洗一把脸吗?” 我哪里顾得上洗脸,我得知道桑时西到底怎么样了,他要是因为我死了,那我一定会内疚致死。 当我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卫兰和桑先生,他们都到了,我的心duang的一下子往下沉了沉。 他们两个都来了就说明桑时西很严重,我没敢过去躲进了后楼梯口,如果让卫兰看到我,我一定见不到桑时西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还好这时候我看到董秘书从楼梯口经过,我拽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拖进来。 董秘书被吓得要死,站稳了才看到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夏小姐,你吓死我了。” “桑时西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董秘书摇摇头:“没有,桑董伤得很严重。从山上跌下去了能捡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医生说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如果伤到了颈椎的话就算醒来了也是高位截瘫。” 董秘书这只乌鸦嘴,他说的每一个医学名词都让我不寒而栗。 我狠狠瞪着他:“你信不信桑时西醒来会撕了你的嘴?” “我倒是希望我们桑董醒来啊,就是撕我的嘴也是好的!” 他扁扁嘴,胖脸上又呈现出要哭的样子。 我还没哭他哭什么? 我拽了一把他:“你在这里帮我盯着,等桑先生和卫兰什么时候离开你就过来通知我。” 董秘书皱皱鼻子:“你要去看他就光明正大的看,你放心吧,我们没将桑董怎么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要不然的话您昨天晚上还能踏踏实实的在那边跟二少结婚?” 怎么董秘书已经知道我和桑旗结婚的事情了?他的消息这么灵通,真的不能小看他。 即便董秘书这么说但我也不敢贸贸然过去,卫兰的情绪一定很激动,我不想和她,撕扯做没必要的斗争。 还好她没过一会儿就和桑先生一起离开了,我才鬼鬼祟祟的溜到房间门口,手握着门把手的时候我特别紧张,我不知道桑时西伤成了什么样子。 董秘书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我身后响起:“你要穿防护服才能进去。” 我快被他吓死,他手里拿着防护服递给我,我穿上然后走了进去。 满屋子的仪器和药水味,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我几乎都没认出来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纱布的人竟然是桑时西。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身体上缠着纱布,包括头上也缠着。 他的浑身上下大概只有五官还能够辨认出来原来的样子,我震惊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桑时西吗? 还是那个脸上总是刻着冷淡微笑的,我整天在背后骂他是一个假人的桑时西吗? 我昨天看到他,他还是活生生的,如果不是昨天时间紧迫我都要忍不住吐槽他,过来救我还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茍。 可是今天却变成了如此模样。 我忽然很难过,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薄唇,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为了桑时西哭,当然这哭不是出于喜欢和爱情。 我和桑时西之间这纠葛实在是太复杂了,我恨他,他爱我他对我好他对我的无微不至我都恨他。 但是现在他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病床上可能不会再醒来,此时此刻我真的很难受。 在这世界上我可以欠任何人的,但是我不想欠桑时西的。 明明是他欠我,明明是他害得我的人生乱七八糟,现在忽然反过来变成我欠了他的,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桑时西。”我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完全没有动静。 我又推了他一下,他手背上扎着的针管动了一下,他的双眼仍然紧闭。 我记得以前桑时西把我强行弄回桑家的时候我日日夜夜都在诅咒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这一刻这一秒,他也许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居然一点儿也不高兴,还很难受。 这种难受无关于爱情,因为我不能抹杀掉任何一个人对我的好。 也许他对我的爱只是出于他最原始和自私的占有欲,但我也不能否认。 我站在他的床边发呆,直到董秘书进来拉拉我的衣袖小声对我说:“现在桑董这个状况,不可以在病房里呆太久,跟我出去吧,夏小姐。” 第267章 我欠了这世界上我最不想欠的人 我跟着董秘书从桑时西的病房里走出来,脱下了防护服还给他。 董秘书跟我说:“夏小姐,你回去吧,你在这里不太方便,而且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我第一次觉得秘书这么可爱,胖的像一个球一样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我点点头,破天荒的跟他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走出了桑时西所在的医院。 我往医院大门口的台阶r /> 我急忙擡头说:“对不起。” 谁知对方却指着我的鼻子喊出声来:“是你,夏至!”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霍佳,怪不得香水味那么熟悉,她也真是执着,一连多少年都不换她的香水香型。 她今天连唇膏都没涂,看来她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桑时西在她心中的地位还真不低,能让霍佳惊慌失措的桑时西应该是第一人了。 早知道是霍佳我连对不起都懒得说,她和桑时西串通将桑旗弄得倾家荡产那件事情,我是一直没有能力跟她抗衡,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将她踩在脚底下了。 我看她一眼就准备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她却捏住我的手腕,她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都深深地嵌进了我的皮肉里。 “夏至,我就知道你这个扫把星迟早会让桑时西为你粉身碎骨!” 霍佳捏得我很痛,但是她这句粉身碎骨却像一个榔头敲在了我的心坎上一样。 她用这个词实在是太贴切了,桑时西就是坐在车里被追着他的人从山上撞下去的,可不就是粉身碎骨? 我听董秘是说他浑身有很多处都骨折,就算是人醒过来也要在床上躺很久,如果伤到要害的话那更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霍佳已经大耳瓜子招呼上来了,啪啪两声。 霍佳这个女人真的是奇女子,每次打人都是成双的,她还要继续打,但是从我的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穿出来两个保镖样的人挡住了霍佳。 她惊奇的看着我身边的彪形大汉然,后嘲讽地笑了:“你真行啊,夏至,桑时西这边倒下了那边你就攀上了新的山头,现在桑旗今非昔比,你和他联合起来把桑时西给弄倒了,那桑旗就变成了锦城的龙头。” 她忽然哈哈大笑,然后伸出手来为我鼓掌:“你这个女人我真是小看你了!” 她不说我都没意识到我身边的这两个保镖是桑旗的人,难道是桑旗派着他们保护我的?亦或者是只是跟着我? 要是换在以往,霍佳怎么打我我就怎么还过去,并且要连本加利的讨回来。 但是这次她打我我居然不想还手也懒得跟她争辩,我头一低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霍佳也是着急去看桑时西,也没继续跟我纠缠。 我走下台阶回头看了她一眼,霍佳这一路小跑往医院里面狂奔,我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也许霍佳是真的爱桑时西的。 以前她和桑时西还没离婚的时,候霍佳整天在外面乱玩,而且每次都很高调。 那时候我只觉得这女人水性杨花,现在想一想大概这是她故意的想让引起桑时西对她的关注吧!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她会用各种离奇的方法来求关注。 而这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巴心巴肝的爱另外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不爱她。 比如霍佳和桑时西,桑时西和我,还有我和现在的桑旗,都是这样。 我回到了现在的住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很令我措手不及的。 我莫名其妙的嫁给了桑旗,而桑时西现在却支离破碎地躺在病床上。 我回去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家里了,谷雨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看到我就把我给拉过去一叠声的问:“你大清早上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桑旗很生气,你们是新婚第一天,至少要和他一起吃完早饭吧!” “谷雨…”我无精打采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知道吗,昨天桑时西救了我之后有人跟着我,他让我坐另外一辆车走,然后他就引开那些人,结果他被那些人用车撞下了山,现在躺在医院里面昏迷,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我说完了端起石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水已经凉透了,我这喝下去真是里里外外透心凉。 谷雨愣了片刻张大嘴巴看着我:“什么,桑时西出事了?这么突然?” “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出事了,所以他才没接电话。” 我两只手捧着脑袋,谷雨拍拍我的肩膀:“你别太自责了,跟你又没关系,又不是你让他去救你的,再说现在桑时西就没有办法纠缠你了是不是?” 我蓦然擡头瞪她:“你说这种话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是的,是的,我没人性。”谷雨拍着胸脯:“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道歉。但是这也不关你的事。” “如果桑时西不救我他就没这样的事了。” “可是他去救你了呀,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我哑然,愣愣地看着谷雨,这个时候就是自责也没用,家里的阿姨把我的早餐端上来。 谷雨在我的手中塞进一杯牛奶:“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赶紧吃东西吧!” 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其实我的生理上很饿,但是心理上却什么都吃不下。 我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牛奶,然后对谷雨说:“谷雨,有一种感觉很难受,就是你欠了一个人的情,永远都还不清的那种,但是那个人偏偏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欠的那个。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我明白,就比如在我万劫不复的时候有一个人忽然出手帮助了我,我还不得不接受他的帮助,比如那个人是盛嫣嫣。” 我想了想,谷雨的比喻还是蛮恰当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就是世界上你最恨的那个人忽然变成了你对她最愧疚的那个,这种心理上的转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我一下子就病了,吃完那顿早餐之后打了两个喷嚏,忽然就觉得浑身都是烫烫的。 谷雨摸了摸我的额头:“哎呀,你发烧了呀!小疯子,我去叫医生来。” 第268章 他跟以前不同了 第268章 我已经很长时间不生病了,但是这次病来如山倒,自从谷雨探了探我的额头说我发烧了之后,我就感觉我支撑不住,然后就倒了下去。 谷雨大呼小叫手忙脚乱的和家里的阿姨一起把我擡上楼,还好家里面是有电梯的,他们把我弄到房间的床上,谷雨他们已经累得不行了。 我昏昏沉沉的很难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精神的压力终于把我给压垮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我在家里挂上了水。 因为桑太太的缘故,所以他们家来来去去有不少熟识的医生,我恍惚间听到谷雨在焦急的询问医生:“她没事吧,早上喝完半杯牛奶然后就那么呼的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医生说:“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导致抵抗力降低,这几天加强营养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谷雨还在跟医生恤恤叨叨什么,我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躺着,脑子里面一直在回想昨天我下车之前桑时西跟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完全可以晚一天过来救我,但是他做不到。 我可能在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桑时西真的爱我,我也第一次的有一种可惜我不能爱他的挫败感。 桑旗昨天说我的心很大,能塞得下很多人,他说的不对,其实我的心很窄,装下他就装不下别人了。 我一直昏睡着,也不知道时间其间谷雨硬灌着我喝了半碗粥,吃下没多久我就给吐出来了。 谷雨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桑时西出了事你弄得跟失恋一样。” 那个笨蛋,她完全不懂我的压力。 如果是桑旗为我做的这一些,我只是心痛不会内疚,因为我可以给他相等的爱。 但是桑时西不同,他现在为我搞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我欠他的这些怎么还给他? 欠人钱和欠人情都比较伤脑筋的。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是天黑了吧,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桑旗坐在我的床前,他翘着腿的样子有种别样的痞帅,他手里在把玩着一根雪茄,但是没有点燃,在灵活的手指间不停的旋转着,看的我头昏眼花。 我烧的挺高的,我的视线都是红色的,而桑旗在这片红色中更显得虚无缥缈。 我很想喝水,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就用一只手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太软了没成功。 桑旗欠起身子一手掌着我的后脑勺,将杯子递过来,我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半杯,喘着气躺在床上。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 桑旗依然在转他的雪茄,看的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终于说话了:“桑时西出事了,所以你就病倒了?” 这两者不是没有联系的,所以我不置可否,没点头也没摇头。 桑旗不经意地笑了笑,从沙发里站起身来便走出了房间。 他今天晚上没回房间,一整夜都没看到他,我以为他是睡到了隔壁房间,但是第二天谷雨大清早过来看我,我问她的时候她说桑旗后来出去了,一整夜都没回来。 我稍微清醒点之后就给董秘书打电话,问他桑时西的情况。 董秘书说桑时西还没醒,还在病床上躺着,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挂了电话我很惆怅,呆呆地看着坐在我旁边的谷雨:“你说桑时西如果像琴阿姨一样一直躺着怎么办?你说我是不是百年一遇的著名扫把星,我都害了两个人为我变成植物人了。” “你别太自责,第一次你是被人陷害,这一次纯属就是意外。” 我还害了谷雨呢,我看着谷雨的大黑眼圈,她昨天晚上一定因为很担心我都没睡好。 很快八周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得骗谷雨去医院采血好做化验。 我指指她的黑眼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不用太挂念我。” “呸,你就住在我的隔壁我有什么好挂念的?我昨天晚上是追剧!我跟你说现在有一个网剧巨好看,那个男主角你也见过,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她一拍脑门:“那天你和桑旗的婚礼上,桑旗介绍给你认识的汤子哲!就是华夏集团旗下的艺人。” “哦…”我没什么兴趣的应着,我本来对网剧就没什么兴趣,也不想追星。 我目前人生最高的追求就是桑时西和琴阿姨赶紧醒过来,让我心中的罪孽也没那么重。 我整整病了一个星期,而桑旗也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现过。 我曾经还心存幻想,还以为我病了桑旗会像以前那样衣不解带的照顾我,至少他会时不时的出现,不会像现在一样连个照面都不露。 前两天我病得起不了床,今天觉得稍微的好一些,我想去医院看一下桑时西。 我每天都给董秘书打电话,但是得到的反馈都是桑时西还没醒还在昏迷,这样下去他真的有变成植物人的趋势。 好几天我都没下地了,我的身体都是轻飘飘的,脚踩在地上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 我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打开房门正要踏出去,忽然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吓了我一跳。 桑旗时隔一个星期我终于看到他了,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他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酒。 他很高,挡住了走廊的灯光,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着背着光的他显得格外的阴郁。 我无力地跟他笑笑:“你回来了,我有点事情要出去。” 我想从他的身身侧挤出去,但是他凉凉的声音却在我的头顶上响起:“去看桑时西?” 我的确是看桑时西,不过这个时候说实话好像不太合适。 我就支支吾吾地哼过去,但是他却捏住了我的手腕:“这么晚了,别到处乱跑。” 他稍一用力就把我给拽回房间,我病了没力气,他就像拽一只小猫一样省力。 现在桑旗像一只易爆的汽油桶,我不打算点燃他,不然被炸死的可是我。 他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好了,反正第二天他不在家我照样可以去看他。 我回房间,我以为他会跟着进来,但是他推我进去然后就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他没进来,但是却把门落了锁。 在这一刹那,我忽然觉得站在门外的是桑时西,而不是桑旗。 以前,是桑时西锁住我不让我去见桑旗。 现在,是桑旗锁住我,不让我去见桑时西。 我和这两个男人,好像一直在纠葛,永远没有平衡的时候。 第269章 还好他没死 我被桑旗锁起来了出不去,我也没有爬窗户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去开门,门已经没有被反锁了。 而桑旗也不在家里,我去看了桑太太,吃完早饭之后就赶到了医院去看桑时西。 我走到他的病房门口,平时门口总要站着几个保镖,今天却一个人没有。 我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见房间里的床上空空如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桑时西去哪了?难道是… 我脑袋嗡了一下,不会吧,他伤的这么严重出院是绝对不可能的,总不可能是死了吧? 我一想到死这个字就打了个寒颤,我在病房门口愣了半晌才晓得打电话给董秘书。 他半天才接,我声音发抖:“桑时西呢?他怎么不在病房里?” 问完了以后我恨不得立刻捂上耳朵,生怕董秘书桑时西死了。 但是还好有秘书说:“桑董转院了,去了m国。” “啊,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走的,去m国,因为m国有一支新的医疗团队对桑董的这个情况比较擅长,所以昨天晚上连夜坐直升机去了m国。” 原来是这样,那我好歹放心下来一些。 他去m国治疗总比死了强,“那你有桑时西的地址吗?” “怎么,夏小姐,您还要到m国去看桑董啊?您放心吧,桑董为您出事的这件事情没人知道,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高枕无忧,桑家人到现在都没找来找您的麻烦,再说您现在不是有另外一座大靠山了吗?” 董秘书的语气酸溜溜的,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在他的眼里我就是红颜祸水。 “你把地址给我,去不去看他我自己做主。” “现在我也没地址,有地址我再告诉你吧!” 挂了电话我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 松懈下来的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今天真的很冷。 锦城很难得有零下十多度的气候,这几年的天气越来越反常,夏天会热死冬天会冻死。 锦城一般来说普通的居民住宅都没有供暖,以前我租住的房子冬天都把人给冻的半死,这两年有时候住在桑家,大多数都住别墅,环境好了很多。 可是我觉得我失去了原本的快乐,而且我是越来越不快乐。 我站在一个婚纱店的橱窗外面发愣,里面模特展示的婚纱很美,但是再美也没有我那天穿的那件美。 以前十八九岁的时候和谷雨做梦都想拥有一件这样的礼服,现在我和桑旗所住的房间里的衣帽间里整整有一大排都是那天晚上从婚礼现场运回来的礼服,每一件都是限量版,可我怎么也觉得就那么回事儿呢。 我呆呆地在橱窗前看了很久,幻想自己穿上面前这件白纱的样子,会不会比那天婚礼现场的那件更美。 忽然我在橱窗的倒影里好像看到了桑旗,不可能吧,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看到他,会不会是我眼花? 我急忙回头,看到了一个人侧身对着我,穿着焦糖色的大衣,挺拔潇洒,因为外形太过亮眼,所以来来往往的女人们都向他频频地回头张望。 所以跨在他臂弯里的那个女人就格外让人妒忌,臂弯里的女人不是盛嫣嫣,却是另一张我熟悉的面孔。 我此刻如果脸上有眼镜的话一定会大跌眼睛,因为那个人是我的老熟人。 认识桑旗第一个打交道的就是她,她是姚可意。 我已经完全忘掉的一个人,她什么时候回到桑旗的身边? 我急忙转过身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因为即便我现在是桑旗名正言顺的太太,我也没什么底气用原配的气场面对他们,相反我好像是被捉住痛脚的小三一样落荒而逃。 但是很不幸的我刚转身却听到了姚可意的声音:“那是谁,那不是夏至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时隔两年多没见姚可意还是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炫耀和显摆,但仍然无脑。 我转身继续看着橱窗里的礼服,希望姚可意能够聪明一些,我不转身就当做没有看到我。 但是我从镜子的倒影里面看到她竟然拉着桑旗向我的方向走来,然后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夏至!” 我真的很想跟她说你认错人了她但他都已经拍着我的肩膀了,我也只能转过头去跟她皮笑肉不笑:“嘿,好久不见。” “你看,真的是她,我说我没有认错吧!“ 她仰着脸跟桑旗显摆,我笑得有些无可奈何,还相当没有底气。 桑旗倒是十分镇静,低眸只是略略的扫了我一眼,像是跟我说又不像是跟我说:“下雨了。” 下雨了吗?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我仰起头刚好一滴硕大的雨滴滴到了我的额头上,很凉很凉,就像是老天爷的冰箱漏水了。 冬天还有这么大的雨滴真的是很少见,姚可意立刻惊叫了一声,往桑旗的怀里钻了钻:“哎呀,阿旗,下雨了,把我的皮草都淋湿了,我们到那个咖啡馆去躲雨吧!” “去就去好了。”桑旗淡淡地应着,然后便随着姚可意转身往婚纱店旁边的咖啡馆里走。 姚可意率先推门进去,桑旗站在门口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还不进来?” 怎么我也要跟着进去吗? 说真的我真的不想看到姚可意在我的面前和桑旗秀恩爱,辣眼睛。 而且我很想狠狠的给她脸上一拳,但是我不能,因为在我实在是不能确定桑旗帮我还是帮她。 不过雨点却越来越大了,我没得选择,只能一低头咬牙跟着走进去。 咖啡馆里没什么人,姚可意坐在窗边向桑旗招了招手:“阿旗,这边,这边!” 我没必要折磨自己跟他们坐在一起,我特地挑了一个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上坐下来。 我刚做完就有服务生拿着菜单让我点东西,我点了一杯蓝山又点了一碟蓝莓松饼,然后便坐着玩手机。 咖啡馆里很空旷,姚可意的声音又足够大,她是用能让我听到的音量在说话:“阿旗,你说下周陪我去欧洲shopg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别骗我呀,人家可是好信任你的。” 我以前听谁跟我说过,一个女人如果想在男人的面前显得更有女人味的话,那我就别说我,全都改成人家。 姚可意的话令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还得硬着头皮听着,这算造了哪门子的孽。 第270章 我遇到了我不想遇到的人 “阿旗,你下午陪我去做指甲好不好?你不知道那个刘太太眼睛长在头顶上,她不相信我跟你的关系,说我是个骗子。这个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我不管了呀,阿旗,我跟徐太太刘太太都约好了,你下午必须露面,好好的震她们一下!“ 我不知道桑旗回答了她什么,我其实很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又忍住了没去多看一眼。 我装作很镇定的喝免费赠送的白开水,我的咖啡还没送上来,一整杯白开水都快给我喝没了。 帅气的服务生给我加水,他给我倒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手指,他的手长得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纤长。 我一向喜欢好看的手指,桑旗的手指也长得很好看,他还会弹钢琴,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两个一时兴起睡到半夜下楼去客厅,两个人一起弹钢琴,把小锦和欢姐都给吵起来了。 那时候的日子真美,但是永远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桑旗就在我的面前,但是他身边却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姚可意。 也许是见我总是盯着他的手发愣,帅气服务小生有些不解地问:“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我擡头茫然地看他一眼,手好看的人五官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哥很是俊俏,他头发有些自然卷,很自然的搭在额头上,令我想起了小卷毛。 我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见到他了,现在桑时西又在m国,我想去看小卷毛估计就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没有。”我对服务生摇摇头:“催一下我的咖啡。” “好的,小姐。”他笑的跟我露出白牙齿,很快我的咖啡就送上来了,其实我不太会喝咖啡,每次都要加糖和加奶。 谷雨总是说我这样喝咖啡还不如喝热可可,所以当我问小哥要糖和奶的时候,他很专业地指导我:“小姐,蓝山是不用加糖加奶的,就这样空嘴喝能喝出很纯正的香味。它的酸、甘、醇和苦味非常的平衡,就算不加糖也喝不出苦味来的。” 小哥真专业,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除了苦还有一股刷锅水的苦香味其他的什么味道我都喝不出来, 我跟他笑了笑:“你还是拿点糖和奶给我吧!“ “好的。”他很顺从的去拿了,然后很仔细的帮我加上,告诉我糖不能太多。 小哥很细心,他说话的声音也相当好听,柔声细语的。 咖啡馆里的服务生一般都是这样养眼的小哥哥,我看他应该是比我小几岁的模样。 但是我今天没什么攀谈的欲望,而且在我不远处又坐着桑旗和姚可意,桑旗靠在他的沙发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我几乎都看不到他,只看到他挺直的鼻尖。 还有姚可意像海蜇一样贴在桑旗的身上,我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嘬我的蓝山咖啡。 咖啡不好喝,但是蓝莓松饼味道还不错。 这时我接到了董秘书的短信,他告诉我了桑时西在m国那家医院的地址。并且说他现在开始接受治疗,确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何时醒来还是未知数。 我听了之后心理安慰不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饥饿,两块松饼下肚一杯蓝山咖啡也喝完了,正要招手打算要一杯奶茶,刚才那位小哥又端着咖啡壶过来给我倒了满满一杯。 我有些诧异地擡头看他:“怎么咖啡还可以免费续杯?” 小哥有些害羞的朝我笑这:“一杯是我请你喝的。” 我只能跟他说谢谢,别人的好意也不能随便拒绝,再说他已经给我倒上了,我总不能再把咖啡倒出来还给他吧! 他给我倒完咖啡忽然又递给我一张纸条,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小哥就转身走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愣,半天才晓得低下头看手里的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我这是被人看上了?留号码给我吗? 我如果此刻带镜子了一定要掏出来照一照,我觉得我现在的心态都有80岁了,还有那样的帅气小哥对我有意思真,的令我喜极而泣。 虽然有些莫名,但是被人关注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让我刚才因为桑旗和姚可意而升起的挫败感中稍微心理平衡了一些。 我去了趟洗手间,外面的雨下的没刚才那么大了,细细蒙蒙的打的身上也没多大事。 我便走到吧台去结账,这时候发现桑旗和姚可意已经不在咖啡馆里了。 我从钱包里掏出钱准备买单,可前台的人就告诉我我的单已经有人帮我买过了。 我想应该是桑旗,既然这样我就往咖啡馆外面走,刚踏出门口刚才给我电话号码的小哥追上来。 “小姐。”他脸色微红,略略有些窘迫:“你能不能把刚才的纸条还给我?” 我有些诧异,怎么这就后悔了吗? 我还是将口袋里的纸条掏出来递给他,他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您是桑太太,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叠声的道歉,我的余光瞥到桑旗和姚可意刚刚坐进停在路边的车里,然后从我的身边开过去了。 我就是傻子也知道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小哥问他:“是桑旗跟你说我是他太太?” 小哥低头不语,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我这个百姓点灯,他能和姚可意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但是人家小哥刚刚向我表达了一点点好感,他就立刻扼杀在萌芽状态。 桑旗还是以前的那个桑旗,霸道而专制,但是他又不是以前那个桑旗了,他失去了对我的全部耐心和温柔。 我抱歉的跟小哥笑一笑,必须及时抚慰人家受伤的心灵。 我跟他说:“桑先生跟您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小哥急忙摇头:“是我对不起,桑太,太是我骚扰你了。” 我摇头,挥挥手跟他道再见。 我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谷雨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去吃午饭,我说不用等我。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餐厅里弥漫着河蚌炖咸肉的味道,谷雨很兴奋的告诉我刘姐做的口味和我妈妈做的口味一模一样,忽然在这一刻,我有点想家了。 第271章 这下我撞枪口上了 说真的,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回家了。 这两年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偶尔爸妈会到锦城来看我,有时候我也会专程看他们,但只在家里短短的逗留一两天就急急忙忙地赶回来。 我仿佛离开和桑旗住过的别墅几天就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找不着北。 刘姐见我回来了很高兴地告诉我:“这个河蚌很好,一炖就烂了,等我一会儿下点青菜苔保证好吃的不得了。” “对对对。”谷雨兴奋地道:“再抓一把干辣椒进去,小疯子,你吃过了没?” 我看看表现在才3点半,我说:“这时候你吃算哪一顿?” 她说别管哪一顿,今朝有肉今朝饱。 谷雨没有文采,一点都不押韵。 咸肉河蚌锅仔端上桌,刘姐又凉拌了好几个小菜,谷雨说:“这菜实在是太下饭,刘姐赶紧给我们盛两碗米饭,我要大快朵颐!” “先别上饭。”我对刘姐说:“给我拿瓶酒来。” 我知道桑旗有不少私家珍藏刘,姐特意到酒窖去给我拿了一瓶,我让她尽管捡好的拿来。 现在我开酒已经很熟练,将酒倒进醒酒器里醒着,谷雨很诧异的看着我,甚至还伸出手探探我的额头。 “我不烧了。”我把她的手给挡下来:“怎么了小疯子,干嘛好端端的要喝酒?你不是不爱喝酒吗?” 酒是个好东西,我等不及那么长时间让它慢慢的醒,倒了一杯然后就全数灌进嘴里,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会卖得这么贵,它入口酸涩一点都不好喝。 谷雨肯定是不想喝,但是她够了解我,肯定能看得出来我这要死不活的一定是情绪不怎么样,所以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跟我碰了碰一饮而尽,然后手托着腮看着我:“怎么了,小疯子,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桑时西有什么吧?” 我摇摇头:“他去m国治病了。” 谷雨不太热心地点头:“那就好,m国的医疗条件应该比锦城要稍微好一些,你就不必那么担心了。”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水晶杯里面荡漾。 河蚌锅仔散发出特别接地气的香味,谷雨夹了一块塞进我的嘴里,绵软弹牙咸香十足,记得以前我和谷雨两个人能吃掉一锅我妈做的河蚌咸肉。 吃着吃着我忽然泪目,莫名其妙的摸起了眼泪。 谷雨见我哭了她也有些慌神,急忙用他的袖子给我擦眼泪:“怎么了,小疯子,好端端的干嘛要哭?” “我想我妈了。”我哽咽着。 “那我明天就陪你回端城。哦,不行咱俩不能同时走,琴阿姨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什么时候桑旗的事情变成了谷雨的负累了,我把自己卷进去不说,把她给拖进来了。 我吸吸鼻子用纸巾擦干眼泪,抿了一口酸涩的酒,还是没忍住告诉她我今天的见闻:“我今天在路上碰到桑旗了。” 谷雨立刻从她的碗上面擡起头很感兴趣的看着我:“那你们说什么了?” “我们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人是谁。” “是谁?”谷雨立刻瞪大眼睛:“盛嫣嫣吗?他还和盛嫣嫣在一起?” 我摇头:“不是盛嫣嫣,是姚可意。” “姚可意?”谷雨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人,也是,在谷雨走进我和桑旗的生活的时候,姚可意这个人早从桑旗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简单地跟她阐述了一下,谷雨还有些不敢置信的:“你的意思是说桑旗是和他以前的绯闻女友又重新搞在了一起?” 搞这个词用的真的是非常生动,我扯了扯唇,想笑没笑出来想哭又哭不出。 谷雨拍拍我的肩膀:“听你描述的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倒也无所谓了,桑旗不会喜欢那种女人的。” 我当然知道桑旗不喜欢姚可意,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丈夫却和别的女人招摇过市:但我只能忍气吞声。 在我这么霸气的人生中从来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今天这样看到他们居然也没脾气。 我没资格约束桑旗,我和他心里都明白所以我们之间是一种怎样畸形的关系。 我跟谷雨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现在更是有些生死相依的意味,但是我也没有往深里说。 说来说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正到最后我是喝醉了,我这个人每次喝多到最后总是会断片,完全想不起喝醉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之等我清醒的时候人是特别虚脱的,躺在床上的天好像黑透了,我口干舌燥抓起床头柜上的凉水杯就往嘴里灌。 谷雨从黑漆马乌中窜出来,拉着我:“我去给你加点热的。” “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在那沙发上躺着,你真是喝的太多了。”他她拧亮灯给我加了水,我坐在床上抱着凉水杯咕嘟咕嘟地猛灌。 “我喝成什么样?”我喝饱了水喘匀气,用手背擦了擦嘴将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把家里所有的洗手间的马桶都吐了一遍。” “那还好,”我说:“那桑旗呢?我喝醉的时候他没回来吧?” “回来了。”谷雨苦着脸。 “那我没乱说什么吧?” 谷雨拿起几张纸递给我,我莫名地接过来瞧了瞧,上面都是我龙飞凤舞字迹。 写的是桑时西在m国的地址,写了满满的几大张,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谷雨:“什么意思?” “你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拼命的写这个地址,然后还闹着要去m国找桑时西。刚好桑旗回来,你还问他有没有直升飞机,让他把直升飞机借给你去m国看桑时西。” “不会吧!“我捂住脸:“酒精真是害死人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谷雨的气叹了一口接着一口:“小疯子,你喝多了真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你是撞在枪口上了,在桑旗的面前提桑时西,你知道当时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吗反?” 正我就是喝多了,我自己知道我当时的行为没有特别的意义,可是在桑旗的解读中也许是另外一个意思。 我盘腿静静地坐在大床的中间,看着我的影子投射在对面的墙上变成了黑漆漆的一小团,我自己的影子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谷雨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怎么办小疯子,你和桑旗结婚以后的关系好像比之前还要僵了。” 第272章 原来他身边不止一个女人 本来我和桑旗的关系就不怎么样。又被我晚上这么一折腾更加雪上加霜,反正就是应了那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算了,秃子不怕虱子,多反正都在光脑门上蹦,伸手就能捉来几只。 时间也不早了,我对谷雨说:“我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要不然今天晚上我陪你睡?” “嗯,好!”我往边上挪了挪,谷雨就跳上我的床。 我们俩像上大学那会儿经常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一样,挤在一个枕头上面,谷雨把灯关了,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外面花园里的路灯的光亮投射在天花板微弱的光,但是这光芒很妙,我们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彼此的脸,但是却看不到彼此的眼神。 本来是有蛮多话说的,忽然我们两个之间都没话了。 我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灯光折射出来的光芒,忽然对谷雨说:“明天我们去医院里抽血了。” “干嘛要抽血?” “最近乙肝爆发,检查一下也放心些,然后我们打一个疫苗。” “干嘛好端端的要提到乙肝疫苗,小疯子,你最近思维跳跃的好奇怪。” “因为我这段时间总是跑医院,医院里什么样的病人都有。”我用胳膊肘撞撞她:“别跟我废话,就这么说定了。” 谷雨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反正我也不怕打针,谷雨从小就有点贼大胆,的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医生到学校里来给我们打预防针,我和其他女孩子都躲在后面只,有谷雨傻不拉叽的撸着袖子冲在最前面,还跟医生说:“先给我打先给我打。” 她说针扎在他的胳膊上像蚊子叮一样一点都不疼,结果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我算了算八周的时间到了,明天就可以去抽血做化验了。 我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祈祷期望谷雨没事,我闭着眼睛,脑袋很疼,但是却没什么睡意。 谷雨似乎也不困:“小疯子,”“她喊我我闭着眼睛哼了一声:“干嘛?” “你很爱很爱桑旗是吧?”我没吭声,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谷雨应该知道。 “你们结婚的那天我特别高兴,我”觉得你们两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我打断她:“桑旗已经不爱我了,你看不出来吗?” “你别告诉我他爱盛嫣嫣。” “说不定!他那样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人,盛嫣嫣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都包庇的,没有把她交给警察。 “等等,我不想再谈这些。” 越躺头越痛,我拍拍谷雨的手:“我睡了哦。” 我翻过身面朝着墙壁,谷雨忽然又拍拍我的肩膀:“万一今天晚上桑旗忽然回来怎么办,他没有开灯直接摸上床,但是抱的却是我,你说会不会很尴尬?” 我嘲笑她想象力太丰富,其实自从结婚当天晚上桑旗待在这个房间之后后面的这些天,他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独守空房大概就是这种滋味,我每天盼他来,但是又怕他来,因为面对面的和他呆着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我和谷雨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最后我们两个都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还是很疼,现在谷雨的酒量真是了得,她明明跟我喝的差不多。 我是喝的又耍酒疯又吐的到处都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把谷雨诓到医院里去抽血,为了让她相信我说查有没有得乙肝,自己也陪他抽了一管子血。 我很担心昨晚喝了酒会影响化验的效果,后来趁她没注意偷偷去问了医生,医生告诉我不会有影响,我这才放心。 医生说一个星期之后会有结果,这一个星期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煎熬。 我就像是一块放在铁板上的鱼,火开的极小极小,开始还觉得不出什么,慢慢的却越来越热,但也无处可逃。 我的计划是等到这个星期过完谷雨的化验结果出来,她没事我就放心的去m国看桑时西。 说真的我不是记挂他,在某一方面桑时西算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说不定我就饿死在那里了。 盛嫣嫣也不一定会找人弄死我,但是让一定会把我放在那里不管我。 我不是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但是知恩图报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这个家桑旗每天都有回来。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问夜班护士才知道他每天都会回来看桑太太,然后没多久又走了。 以前他还住在这里,这下可好,自从跟我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这里住过。 那我对他而言到底算作什么呢?一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对我最深的惩罚就是把我禁锢在他的世界里,这对我来说残忍吗?算是吧! 这一个星期我过得格外颓废,尽管知道我酒量差的不行,但是我还是每天买醉。 因为我觉得喝醉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我想这个礼拜赶紧过去,好早点知道谷雨的化验结果。 偶尔清醒的时候我坐在花园里的秋千架上抱着双膝,寒风吹的我冻得要死。 我却想起那天在橱窗外头碰到桑旗和姚可意的事情,有时候我也在想他和姚可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旗一向不喜欢姚可意那种又俗又蠢的女人,但为什么现在还和她搞在一起。 因为这两天的新闻上也有写,桑旗最近可是锦城商圈的大红人,听说他买下了一个海岛准备开发成旅游景点,能买得起海岛的人在我的眼中简直就是土豪中的土豪,我要不要为我拥有这么一个老公而感到骄傲? 媒体在极力的鼓吹桑旗的同时也在挖他的花边新闻,我看新闻才了解到我老公最近的生活状态,原来他身边不止姚可意一个女人,还有其他的。 什么有一个刚刚上位的女明星,拍了一部很著名的宫斗剧,最近大火特火,却和桑旗传出绯闻。 按说她那种刚刚上位的艺人应该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但是可能她觉得她巴上的人是桑旗,所以就不惜让自己和他的关系曝光。 对了,还有一个体坛女明星,是个打网球的,身材极其健美,我也特别喜欢看她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特别的青春活力。 起初谷雨还把有关桑旗的花边新闻都给我屏蔽掉,后来见我比较平静也就罢了。 到底平不平静我自己心里有数,他身边真的只剩下一个姚可意的时候,我反而会觉得恐慌,女人一多倒也不是问题了。 第273章 跟我的朋友道歉 我酒瓶子还没有端起来,忽然接到了姚可意的电话,我没她的电话号码的但是她的号码工工整整,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所以我知道不是什么诈骗电话,就接通了。 姚可意的声音从话筒里面挤出来:“喂,夏至,你现在去梧桐阁拿我的那一套项链过来,今天晚上我要拍卖。”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姚可意的声音我能听得出来,但电话里的内容却令我有些费解。 “没错,我找的就是你,夏至,难道我认识的还有第二个夏至?就是你!你去梧桐阁,如果不认识的话司机知道。” 姚可意爱发疯我是知道的,我万万没想到两年多之后我还得和这个女人周旋。 我都懒得跟她生气:“你如果没有助理的话可以找一个,但我不是。” 我挂了电话就随手扔到一遍,姚可意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地打,打到我不得不接听为止。 她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冲我咆哮:“夏至,是桑旗让你去拿的,那套项链价值不菲,交给任何一个人都不放心,你拿过来!这是我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上拍卖的,你别害我丢脸!” 我是不是要感谢他们的信任? 好,他们不是让我去吗,我都要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桑旗让我去的那我就去好了,如果不是那当着桑旗的面我也好打姚可意的脸。 今天晚上慈善晚宴,不过关我什么事? 我白衬衫牛仔裤,然后套了一件鹅绒服就跑出去了。 桑旗留了一个司机给我,我出去的时候可以用,但是在我看来大概有就是起着眼线的作用。 我跟他说去梧桐阁,他很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开车。 梧桐阁是一个私人别墅区,据说里面只有2栋房子,一栋是姚可意的,另1栋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到了地方司机帮我打开门,没有陪我进去的意思。 我只好自己过去拍门,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来开,我说姚可意让我帮她拿项链,她指指楼上说:在姚小姐的房间里,您自己过去拿吧!” 我就上去了,然后就觉得脑袋晕。 满墙壁挂的都是她和桑旗的合影,她就像无骨的八爪鱼整个人都是吸在桑旗的身上,不过能看出来都是姚可意的自拍, 她拍下来之后又洗出来挂了满房间。 她让我来拿她的项链根本就是故意的让我看到这一切,看到又怎样?我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感觉,并且还有一些想笑。 我拉开她的梳妆台抽屉,立刻闪瞎了我的眼,抽屉里面有一个硕大的首饰盒,很多很多耀眼的珠宝。 我不知道她说的那套项链是哪一套,就随手抓了一把扔进盒子里,拿着就走。 反正我知道姚可意让我来拿的目的就是让我看到这些,至于项链什么的估计就是幌子。 我拿着项链就赶到慈善晚宴的现场,门口的保安拦着不让我进。 也是,每个宾客都衣香丽影,都穿着晚礼服,胸口都快开到了肚脐眼,哪里像我这样包得严严实实。 我说我找姚可意,给她送首饰,我举了举手里的首饰盒,保安很聪明地问我:“你是姚小姐的助理?” 我含含糊糊地哼过去,他说是就是吧,这才让我进去。 我一进去就找到了姚可意,她正在和一堆女人说话,那堆女人把他围在中间像一朵花苞,花瓣簇拥着花心。 很可能是因为桑旗的原因,所以姚可意目前在也的社交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很红火。 她看到了我就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走过去将首饰盒递给她,她却没接:“打开我看看你有没有拿错。” 她不接我就把首饰盒整个塞进她的怀里:“姚可意,拿对了也好拿错了也罢,你以为我会跟你跑第二遍?” 她没料到我还是用两年前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愣了一下用一种夏至你已经今非昔比的表情看我:“夏至…” 我挥了一下手,懒得跟她说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人群中的一个女人指着我轻呼了一声:“她好眼熟,她是不是桑董的太太?” 有人把我认出来了,姚可意在冷笑:“太太又如何,桑旗结了婚之后每天晚上都在我那里留宿,什么,太太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我随她怎么说,姚可意这种女人本来就没什么脑子,我要是跟她生气才是抽了风。 我是想迈步就走的,姚可意的声音又接着响起:“有些女人的脸皮就是厚,把人家的妈妈撞成了植物人,却还好意思登堂入室,别以为把自己的朋友送给桑旗就能将功补过,我们家阿旗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随便编造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把屎盆子扣到谷雨的头上我就不能饶她了。 我立刻转身瞪着姚可意,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姚可意还是挺怕我的,两年前我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要不是有桑旗撑腰她绝对不敢跟我这样。 她往后退了两步,以后又不太服气地梗着脖子:“干嘛,夏至,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夏至?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桑旗的太太我就怕你?桑旗现在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姚可意,你说我什么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的朋友谷雨,我再听到你说她,我会让桑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一脚踢开,你信不信?” 她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我信了你才有鬼,你现在就是整个人贴上去上去都不会看你一眼!他这两天每天晚上都留在我那里!” 她还要跟我炫耀,她不惹我就罢了,我让她开心几天,但是她闲的没事挑衅我,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却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转身刚好看到桑旗从会场的一端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我回头看着姚可意跟她挤挤眼睛:“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恭恭敬敬的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夏至你的朋友谷雨,我以后再也不会再说她坏话了,那我就原谅你。” “你做梦!”姚可意咬牙切齿的:“你不要威胁我,你现在在桑旗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我转身就向桑旗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拉开拉链脱掉羽绒服,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走到了桑旗的面前,他看到我比较意外,估计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我没等他回神就垫起脚尖,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仰头向他吻了下去。 第274章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桑旗应该是从外面走进来,他的唇很凉,像在冰箱里冻过的一样。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姚可意和其他女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桑旗很木讷,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睁眼看他,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他的眸又黑又深,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 我心一横什么都不顾,不仅更加卖力的吻他,还将我的舌头伸了进去。 如果桑旗当时推开我,我就是自取其辱,那姚可意一定会乐得开花。 我自然不会给姚可意这个机会,所以我相当卖力。 当我的舌头像小鱼一样在桑旗的口腔内游弋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舌头。 而他的舌头却像被冻僵的鱼,他虽然没有立刻推开我,但是我根本就得不到他的回应。 我很惶恐的擡头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却掠过我的肩膀向身后的姚可意。 很快他将目光收回来,眼中划过一丝戏谑的笑容,在唇齿相依间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原来又是利用我挑衅姚可意,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的手指捏着我的肩膀要将我拉开,我索性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的后腰,压低声音对他说:“你是我的男人,我亲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男人这四个字令他感了兴趣,他本来是捏着我的肩膀准备将我给推开的,这时候却顺便将我圈入怀里,低头回应我。 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桑旗kiss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有一次我们两个去看电影电影里有一个桥段,男女主角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旁若无人地拥吻。 他见我看的一脸羡慕,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电影放的一半灯大亮,在众人愕然我也愕然的时候,他忽然牵着我的手奔到台上,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之中捧着我的脸吻得天昏地暗。 那次的事件可谓是惊心动魄,我是又窘迫又幸福,桑旗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会高调的跟我示爱。 他说他爱我的时候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在那个时候被桑旗那样的爱着感到幸福的同时我也觉得稀松平常,因为当时的我觉得以后我的生活都会是这样,却没想到兜兜转转两年后,我要跟一个早就过气了的女演员抢老公。 被所有人看着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滋味,再说旁边还有那些女眷们与姚可意咄咄的目光。 我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但是我仍然紧紧勾着桑旗的脖子,他率先离开我的唇,大拇指轻轻地按住我的唇瓣。 这是他以前的习惯,和我kiss过后总是会问我:“怎样,我的嘴唇上有没有你的唇膏?” 我如果说没有他就会皱眉头说不够,然后又一次压下来。 如果我说有他就会说,再还给我。 反正相爱的时候就像那种布偶接吻猫,四目相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但是刚才的吻我知道尽管在别人眼中很激烈,可是桑旗很隐忍,他是在表演,不过是给别人看而已。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演又演给谁看,但是我知道他眼中的目光并不友善。 他在姚可意向我们走过来之前懒洋洋地开口:“怎样,你桑太太的面子找回来一点没有?” “不够,”我将手掌塞进他的手里和他十指相扣,他低头看了看我们两个相握的手,然后饶有兴味地问我:“你想要做什么?” “热吻过后做什么,你猜。” 他笑了,她的笑容中我仿佛依稀找回了之前他的一点点影子。 姚可意小跑着向我们走过来:“阿旗…“她嗲嗲的声音刚刚传来,桑旗便拖着我的手转身往会场的大门口走去。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他牵着我的手上车,也跟着我上了后座,简短的对等在驾驶室里的司机说:“你先出去!“ 司机立刻退出车子,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桑旗已经将我压在了座位上。 我算是一个过来人,傻子也知道桑旗要做什么,我就躺在他放平的座椅上看着他压在我的身上,解自己衬衣的纽扣。 那既然这样我得配合不是? 毕竟之前是我主动,想要把他从姚可意的身边拉回来不热情一点怎么行? 他解纽扣我也解,在桑旗将衬衣脱掉的同时我也只穿着内衣躺在他的身下。 他没有开灯,车里面很黑,我们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脸和眼神。 所以当桑旗滚烫的唇在我的下巴和脖颈处碾压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情绪和动机。 桑旗是我唯一的男人,虽然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婚姻,但是我和何聪与桑时西都没有过肌肤之亲。 我身体深处所拥有的每一次悸动都是桑旗带来的。 他的身体是我熟悉的,但是他的动作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 忽然一阵刺痛,桑旗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得眼泪水都要飙出来。 一个男人是不是爱你能从他和你亲热的过程中发现,现在虽然车内很黑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发泄。全程没有任何的爱意。 他咬在我的肩膀上不松口,我疼的直吸气但是就是不喊出声。 而桑旗似乎在等着我的求饶,虽然现在我很疼,但是我就是不想求饶。 他咬得越狠我就越有些过瘾的感觉,我什么时候变成受虐狂了? 最起码桑旗现在咬我是发自真心的,终于他松了口,然后顺手擡手拧开了车顶上的灯。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肩膀上,在灯光下他的脸白的吓人,而他的瞳却依然漆黑。 黑白二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仿佛一帧黑白的电影画面,这一幕将会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他没说话,但是仿佛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 他从我的身上翻身下去坐在一边,我们前戏才刚刚开始,他就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肩头疼的厉害,我知道肯定是被咬破了,说不定过一会儿还会肿。 人家都说人的牙齿是有毒的,被人咬和被狗咬都是一样需要打防疫针。 他顿了一下就拿起脚边的衬衫开始穿,我的衬衫就在旁边,但是我没穿,身上的内衣已经被他拉得凌乱不堪,跟全身赤裸也没什么差别。 他穿好衬衣当他扣最后一个纽扣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手:“车里施展不了空间,我们回家。” 第275章 想要跟我示好? 我不知道我哪句话又点燃了桑旗的热情,他打开车门让司机上车,然后拉上驾驶室和后排之间的隔帘,就抱着我吻了下去。 在这一刻我才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桑旗的热情,他的吻可以用激烈来形容。 当我们的两条舌头在口腔中相互纠缠的时候,我居然分心了,心里在计算在没有我的这两年多中桑旗吻过多少女人,其中包括盛嫣嫣和姚可意她们吗? 一定有的,姚可意说这一个星期桑旗都和她在一起,男女之间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忽然桑旗停住了,他两手撑着我身下的座椅凌空看我:“想要跟我示好最起码全神贯注。”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分辨出来我在分神,我张张嘴正想怎么解释,他却咬唇笑笑说:“在想桑时西?还是觉得你已经将我从姚可意的身边给拉走了,你的胜负心就已经得到满足了,是不是?” 我发誓刚才我和他的过程中一个影子都没有想到桑时西,在我的心里桑时西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但是我没解释,我只是伸出手勾住了桑旗的脖子,用力的将他的身体拉下来。 这一次我全神贯注,不再想任何能让我分心的东西。 比如桑旗现在爱的是谁,吻过多少女人,此时此刻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反正我知道我爱他,我想要的就是他,此刻拥有了何必还矫情着想着以后。 从慈善晚宴的会场到桑旗的家大约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在这半个小时中我们的嘴唇就没有离开过。 在某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回到了过去,我们就像连体人一样紧紧地粘在一起不能分割。 车子开到了桑旗家的花园里,他下车直接抱我下来。 我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还好已经比较晚了,谷雨他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抱我进电梯,然后放我在地上,我还没站稳他就把我逼到角落里,又一次的吻下来。 我们就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一样,一路拥吻着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但是大多数都会笑场,有一次还进错了门,拥吻着就跑到了谷雨的房间里。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了眼镜,坐在沙发上面近距离观赏,等我发现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晓得我们跑错房间了。 这一次没有因为双方都不是全心全意的时候,反而会关注一些其他的。 我们准确无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来我身上的衣服就少之又少,我只需要脱掉牛仔裤。 他抱我上床,当他结实的胸口压着我的胸口的时候,一种既熟悉又陌生既亲密又遥远的感觉紧紧地包围着我。 当桑旗吻到我肩头的时候略略有些痛,我才想起他刚才给我留下来的伤痕。 他停下来了,伸出手在我的肩头摸了摸,声音沙哑:“怎么样,疼不疼?” 我难得听到他对我有这样温柔的语气,我们相遇之后他跟我的沟通不会超过十句,就算是跟我说话也都是戏谑嘲讽的语气。 其实真的有点疼,但是他难得对我温柔。 我跟他笑着说:“不疼。” 谁知道他眼中的笑意和温暖瞬间就收回去了,替代的是惯常的寒意和刻薄:“一向都很爱说真话的夏至现在也学会了口不对心了,痛就痛不痛就不痛,难不成你的感官失调了?” 他的手本来是放在我的伤口上了,忽然又用了些力气,我疼得尖叫出声。 他却笑得很开心:“这就对了,做人别那么虚伪,如果你早点承认也不至于现在痛的那么厉害。” 他说完了两只手撑在床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们刚刚将前戏进行完正要进入主题的时候,他提起了别的,令我很是错愕,那这到底是要不要再继续? 我眨了眨眼睛,伸手攀上他的肩膀,他却不耐烦地拂开我的手:“没兴致了,我不是禽兽,随时随地的都需要发泄欲火。” 他从我的身上翻身下去,然后在地上随便捡了一件睡袍穿上,就拿了一盒烟走到露台上去了。 桑旗在最关键的时刻偃旗收兵,我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诉我他对我完全没有兴趣,即便我怎么撩拨他,他也能够随时控制的住。 今天外面很冷,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下起了小冰粒子,他就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袍在露台外站着。 我自己穿上棉褛,然后又给他找了一件厚一点的睡袍搭在手里,穿着毛绒拖鞋走到露台。 他正在吸烟,青白色的烟雾在寒风中立刻消散,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近距离的接触桑旗,他带给我的伤痛和模糊的幸福矛盾的纠缠在一起,捋也捋不清楚。 在寒风中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比喻,就好比用一种荆藤制作的蓑衣来给自己取暖,的确是能够抵御寒风。 但是往身上勒得紧了一点,那荆藤上的这刺就会扎进自己的皮肉里,如果不披那迟早会被冻死,但如果披它也会被查扎的遍体鳞伤。 现在和桑旗待在一起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离开他我会很想他,可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他,眼中的寒和疏远像一根根小针绵密地扎进我的心中。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真的是透心凉。 我走过去将棉褛披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又绕到他的面前将腰带给他系上。 他很喜欢抽雪茄,雪茄的味道相对于普通香烟来说较为浓烈,但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香味。 桑旗以前是不怎么抽雪茄的,所以当这种烟味环绕着我的时候,陌生感和距离感又来了。 我帮他系好带子之后就准备识趣地离开,忽然他拉住了我的手,在一口烟喷出来之后问我:“冷吗?” “冷。”我老实回答,他忽然拉紧我的胳膊将我拽进了他的怀中,一只手吸烟一只手将他的睡袍打开,把我裹在他的怀里。 我们以前也经常以这样的姿势半夜三更地在露台上吹冷风,那时候我很文艺的跟他说,在他的怀里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说完了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他却很是受用。 我总是想起以前,是不是我开始变老了。 现在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按照这样的比例来算26岁实在不是一个很年长的年纪。 但也许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心理年龄已经远远大过了我的实际年龄。 “夏至。”他忽然喊我的名字:“今天晚上有星星。” 第276章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挽留我 星星?我下意识的擡头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现在天上明明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冰粒子,可是真的依稀看到了有亮光在云层中闪烁着,这不符合科学啊! 当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只是飞机而已,但是我没反驳,飞机也好星星也好,都是夜空中带给我们的微弱亮光。 有时候也许就是这小小的亮光就能给我们带来希望,我还在想怎么形容这颗星星的璀璨,他却说:“原来不是星星是飞机。你早发现了不说,为什么也将错就错?” 我不想跟他争辩,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但是我却觉得他刚才还搂着我很紧的手却比刚才松弛了很多。 现在的桑旗充满了不确定性,不再像以前尽在我的了解当中。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松开我,所以我就尽量去拥抱暂时属于我的这一刻温暖。 我听见桑旗的电话在房间里面响着,而且是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地打过来,猜都能猜到应该是姚可意打过来的。 我却紧抱着他不放,他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进去吧!” 他松开搂着我的手,转身率先走进了房间。 我循着他的烟味一起进去,看见他正好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 “我到家了。” “马上要下雪了你也让我过去?害怕?没有我之前那么多晚上你是怎么过的?” 我说吧,电话一定是姚可意打来的,她好不容易又再一次和桑旗扯上了关系,怎么能舍得轻易放过? 我没有和姚可意抢男人的兴致,但是晚上她激怒了我。 桑旗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我看他走到衣帽间去。 怎么这风大雨大的他还真的要去姚可意那里吗? 可是我又能怎样呢? 晚上我那么主动,却让他连继续下去的兴致都没有。 我坐在床上看着桑旗换了衣服从衣帽间里面出来就往门口走。 我也没喊他,也没阻拦他,腿脚都长在他的身上,他要走要留我都拦不住。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不打算挽留我吗?” 谁知道他是要真走还是假走,如果他真的要走的话我留也留不住。 鸭蛋青的羽绒大衣令他的面孔格外的俊俏好看,我发现迷恋一个人不仅连他的脸、身材、一举一动笑容甚至头发丝,还有他挖苦我的每一句话我都甘之若饴。 有时候爱情就是一种很犯贱的病,并且无药可救。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脑子里面也困顿得根本就转不动。 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我可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想办法来挽留我。” 他看了下表:“现在开始计时。” 他静静地等着我行动,可是我晚上也主动献吻了,也主动脱衣服了,甚至还拉他回家,在我们柔软宽敞的大床上万事俱备,但是他能把东风始终就吹不过来。 他不肯吹我再怎样努力都是白费,我也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说:“一分钟到了。” 然后他就转身走出了房间,连半点停顿都没有。 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倒在了床上。 没多久我就听到楼窗外楼下车库里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我这样都没有把他在我身边留住。 我倒不是要和姚可意博弈,她在我心里什么都不算,我只是想将这个男人留在我的身边而已。 我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穿着薄薄的睡衣就往外冲,一直冲到大门外,站着已经落满了冰碴子的草地上,但是桑旗的车已经开出了花园的大门。 我不会挽留人也不会讨好人,因为以前我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谁讨好谁。 我们超过两个小时不见就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就算两个很熟悉的人一旦打破了他们相处的固有模式,就好像不认识彼此了。 天实在太冷了,我打了个哆嗦,最近身体不太好也经不住这么折腾,我真的很想回去冲一把热水澡,但是我的脚就好像在地上生根了一样,看着茫茫的夜色。 叹气,转身,擡了擡脚但是脚都冻麻木了,我擡了一下居然没有擡起来,半边身子都麻麻的感觉,不会是中风了吧! 忽然我身子一暖,有人用大衣包住了我,然后将我抱起来往温暖的室内走去。 我仰头一看是桑旗,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喜极而泣,我是真的不怎么哭的,我还没张嘴就哭了,因为脸冻的很冷,所以眼泪从脸庞上划过的时候是很热的。 我有一天也会用眼泪温暖自己,这句话我要记下来,以后可以写在我的日记里。 他抱着我大步流星地往楼上的房间走,他的头发上落了一些雪粒子,像晶莹的小碎钻藏在他柔软蓬松的发丝中。 我还是喜欢他不梳油头的样子,虽然那样既干练又帅气难当,但是家常而居家的桑旗才是我所熟悉的。 他抱我走进了房间,直接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了热水,然后让我坐下。没急着把我塞进浴缸里,只是用玫瑰花的浴盐轻轻的帮我揉搓着脚。 以前桑旗经常这么伺候我,他也会帮我洗脚,我还经常弄他一身的洗脚水,现在却只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脚的时候,我的脚抽搐了一下向后缩了缩,他稳稳地捉住,用粉色的浴盐轻轻的擦着我的脚。 他不说话在动作的时候发丝也随着肩膀的律动微微地颤抖,我不晓得他为什么回来了,或许他觉得我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挽留他。 脚回暖了,浴缸里的水也放满了。 他放我进去转身要离开,我却拉住了他的手:“一起洗。” 浴缸够大,而且本来就是双人的。开了按摩功能非常的舒服,整个人被温暖的水给拥抱着。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后来桑旗真的整晚都没走,他陪我洗澡帮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抱我走出浴室。 最后虽然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大床上相拥而卧,但是我却找回了一点点以前的感觉。 以前我和桑旗就是这样,我们在彼此的身上寻找亲密感不需要做出怎样肉麻的举动,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就会感觉我们心灵相通,虽然这一次并没有。 第277章 surprise! 第二天的早晨我是在桑旗的怀里醒来的,很难得我睡醒了他也还没走。 我的脸是靠在他的胸膛上,而他的手也搂着我的肩膀 我本来想多躺一会儿的,但是身体动了一下他就察觉到了。 “醒了?” “嗯。”我点头。 他可能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正在看书,我探过头去想看他正在看什么,他却已经很快地合上书起床。 他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我只能在门口等着,就像小时候跟我妈去公共浴室洗澡一样,有胖女人占住了莲蓬头,我只能等她洗完了再过去洗。。 要是以前我早就奔过去赤脚站在他的脚背上,窝在他的怀里一起洗漱了。 今非昔比,我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坐着滑翔翼急转直下的。 今天是周末,所以他不必上班,我洗漱完的时候他正在楼下餐厅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看新闻。 我在餐厅徘徊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谷雨趿着拖鞋过来看到我在门口进行地毯式的碾压,狐疑地瞪着我:“干嘛,在门口不进去吃早饭呀?” 谷雨来了我才觉得自然一些,跟着她一起走进去。 早餐一直都是多元化的,想吃什么前一天告诉厨师,他会给我做。 桑旗穿的不是睡衣,而是相对休闲的铁锈红色的大衣,看来他等会是要出去。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等着早餐,我比较好养活,每次阿姨问我第二天早上要吃什么,她好提前跟厨师说,我都说随便给我什么我都吃。 过了一会儿,是谷雨亲自端着我的早餐出来放在我的面前。 我低头看了看,是一碗窝着鸡蛋的阳春面,上面撒着碧绿的蒜叶,还有香掉了鼻子的芝麻油。 谷雨笑嘻嘻地立在我的身边,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着她:“干嘛?” “什么干嘛?寿星吃面呀!“ 寿星?我短暂的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我的生日。 我都忘了我的生日是几号了,这两年间我都没怎么过过生日,桑时西倒是有心给我过,但是每次订好餐厅让人带我去,我总是会和他不欢而散。 谷雨有心,以前上大学那会儿她也都会记着。 大概她一年就下这么一次厨,她的厨艺都展现在这碗阳春面上。 最初在大学里她给我做的第一碗阳春面,是用偷偷带进去的焖烧杯,结果一碗面给她闷得稀烂,我吃完后都没觉得那是一碗面,还以为是粥。 我挺感动的,跟谷雨说声谢谢,她用胳膊肘撞我:“你少酸了。” 谷雨手艺见长,就是量太大,直接拿我参照东北大汉的食量。 所以我吃了一般就吃不下了,看看碗里还堆的像座小山。 “吃不了了。”我擡头看着谷雨。 “你再吃一点。” “真的吃不了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再吃一点,再吃一点…”她推推我的胳膊,看谷雨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有猫腻,我低头看看碗,用筷子拨了拨里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把上面的面条拨开,碗底居然有一个塑料袋裹着的小盒子。 我诧异的擡头看谷雨,她笑得一脸春花灿烂,很是得意。 “surprise!”她作势就要上来拥抱我,我一把将她推开:“你是不是有毛病,将盒子放在面碗里头?”现在想想都想吐。 “难道不惊喜吗,电影里那些桥段不就是这样的。” “哪有人把礼物放在面碗里,人家都是放在蛋糕里。” “不都是食物?拆开看看!” 塑料袋上一层的汤汁,我用纸巾擦干净然后从里面倒出小盒子,打开来咕噜咕噜从里面滚出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只金子做的招财猫,做工很精细,招财猫也憨态可掬,向我一上一下地招着手。 “喜不喜欢?”谷雨殷切地看着我。 喜欢是喜欢的,但是藏在面碗里头的确是有些诡异。 我放在手心里掂量掂量,沉甸甸的。 “多少克?” “66克,这个数字吉利不吉利?回头我再送你一条金链子,你把它给戴起来。” “这么重你想要累死我?”但是我还是喜欢的,我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谷雨:“谢谢,不过下次请你换一个正常的方式。” “你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完全没有啊!小疯子,你不是喜欢双耳山的山顶酒店吗,我在那里订了位子,晚上烛光晚餐好不好?” 一直坐在我们对面目不斜视的桑旗已经吃好早餐了,推开他面前的碗从座位上面站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谷雨就说:“阿旗,你晚上有空吧?” “今天晚上我有事,你们玩的开心一点。” 桑旗用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走出了餐厅。 我知道我今天生日的事情桑旗听到了,我也知道谷雨当着桑旗的面摆这么一通龙门阵就是想让桑旗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用心良苦我完全领她的好意,但是好像并没有达到她要的效果。 我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赶上彼此过生日,现在想想我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我碗里头没有那个盒子,面立刻显得少了很多。 我也吃饱了,忽然觉得有点累想上楼继续睡一会儿。 谷雨跟在我的身后:“你干嘛去啊,小疯子。” “回去补眠。” “这良辰美景的补什么觉呀!“她拖着我的胳膊:“我们去买衣服做spa,做头发,然后美美的去烛光晚餐。” 我知道谷雨是想让我高兴,她心里记着我其实我也挺高兴的,但是第二天就是谷雨的化验报告出来的日子,我提前几天就开始紧张了,所以我想也许今天我没办法心无旁骛的过一个生日。 不过谷雨的好意我得领,我点头:“就算做spa也不着急,我先回去睡一会儿。” “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你生日这么好的日子别给浪费了,一共也就十几个小时了。” 我被谷雨缠的没法,觉肯定是没办法睡了,就只能换了衣服跟她出去鬼混。 第278章 如果他愿意被你哄就好办了 第278章第278章 我跟谷雨逛了半天的商场采购了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中午去吃了谷雨喜欢的香辣蟹,然后就去做spa,做头发,盛大的好像晚上去参加万人的宴会一样。 她还亲自帮我挑选晚上穿的衣服,站在一大排新买的衣服面前一件一件地挑。 “这一件不好,设计太繁琐,桑旗喜欢简约。这件也不太好,颜色太艳丽,盖住了你清丽的气质。这件不错,小疯子,你来试试,桑旗肯定喜欢。” 她把礼服塞进我的怀里,我抱着并不着急去试,看着谷雨:“今天晚上不是我们两个吃饭吗?” “你傻呀,我们两个吃什么烛光晚餐?当然是你和桑旗了!“ 提到他我就有些意兴阑珊:“今天早上他听到你说我今天生日也没什么表示。” “桑旗那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你还能指望他对你像以前那般热情?但是他听我这么说了知道晚上在哪里,一定会过去陪你过生日了。” 也不知道谷雨哪来的自信,我怎么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些痒痒的。 我跟谷雨说:“反正你晚上得陪着我一起,如果桑旗不来,你还是个备胎。” 她无所谓地耸肩:“知道了,知道了,晚上桑旗前脚踏进酒店我后脚就消失怎么样?” “我们一起吃好了。” “我才不要做你们俩的电灯泡。” 双耳山是锦城挺有名的一个山,是因为这座山有两个山峰,就像是一对相对而立的招风耳,挺有特色的。 平时游客也挺多,在山顶修了一个酒店,他们家的客房和菜品都是锦城数一数二的,如果说缺点的话那只有一个字,贵。 它修在山顶,而食材又是最新鲜的,这人力物力免不了要算在菜品的价格中。 我们到了山顶酒店,找了最好的位置又点了菜,赠送的凉白开喝了三壶之后,谷雨就开始坐不住了。 她脸对着大门的方向不停地在啃指甲,她每次一紧张就会啃自己的指甲。 以前上学的时候考完一场试,谷雨的指甲保管是秃的。 我已经饥肠辘辘,我在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今晚的自己,象牙白的连衣裙,胸口坠了很多华丽的珍珠,每一颗都是真的,耳朵上也戴了亮闪闪的钻石耳环。 今晚的我真的特别珠光宝气,不过还挺美的。 我精心打扮虽然是被谷雨给逼迫的,但也是女为悦己者容,当然是给桑旗看的。 但是他却没来,我很失望,却不能表露出来。 我拍了拍谷雨的肩膀:“他不会来的,我们先让他们上菜吧。” “你晚吃一点不会饿死。”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今天过生日,你还对我这么恶形恶状。”我把她的脸扳正过来:“大妹子,拜托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的很,我告诉你桑旗一定会来的。” 既然谷雨这么笃定那我就信她好了,我挨着饿继续等,谷雨低头刷着手机,忽然她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 “姚可意那个贱人又在到处显摆。” “显摆什么?” “她微博微信都发了,说今天七点钟要庆祝她和桑旗重遇的第188个小时,你说是不是特作?” “你怎么有姚可意的微博微信?” “我当然没有,万金油发给我的。哪!” 她把手机递到我的鼻子底下,我低头看了一眼,姚可意发了一张照片,那个依在窗口的背影我一看就知道是桑旗。 不知道照片是谁拍的,如果是姚可意拍的那她的水平还真不赖,拍摄的时候应该是傍晚,橘色的余晖洒在他的肩头,令他有一种迷离的令人心碎的好看。 呵,重聚188个小时,姚可意的确够作的。 不过,也要桑旗肯陪她作。 桑旗早上明明知道我今天生日,却去陪姚可意庆祝什么188个小时的纪念日。 其实,超过六点他没出现我就知道他来的可能性很小了,所以我没抱什么希望。 谷雨表现得比我还要失望,她还在努力地啃着指甲,用脚踢踢我:“你想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 “喂,小疯子,拜托你积极一点,现在是你的老公被那个狐貍精给勾走了,你不能想想办法?这不像是你啊!” “我和桑旗之间,你还不知道?”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我饿了,吃饭吧!” “吃你的鬼。”她凶神恶煞地靠近我,像女流氓一样用两根手指擡起我的下巴:“你人美歌甜前凸后翘,你是桑旗明媒正娶的太太,现在被姚可意这种无脑女人给抢走了,你马上给我打电话给桑旗把他给拉回来!” “打电话给桑旗?”我很犹豫,并且脸上写满不情愿。 “我不觉得我打给他他就会来。” “面子重要还是你和桑旗之间的感情重要?”谷雨按着我的肩膀,很用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桑旗对你心里还有气,你心里明白,但是你也要拿出态度来,你低一下头又能怎样,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被你哄,就说明他对你还有情。” 我居然觉得谷雨说的有道理,我好像有点被她给说动了。 她把电话给拨通了就塞进我的手心里,都已经拨了号码我能怎样? 我只能将电话放在耳边,过了一会接通了,桑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喂。” “桑旗。”我莫名有些紧张,清了清稍微紧的嗓子,谷雨在她的手机上打字让我念。 我看了眼,好肉麻。 “阿旗,人家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是在路上了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最好的礼物就是有你陪着我......” 这个调调,真的满让人倒牙的。 我咬着唇踌躇着要不要念,谷雨却使劲掐我的手背,疼的我差点叫出来。 我硬着头皮念出来,像读书一样。 桑旗在电话里沉默,倒是边上姚可意的声音娇滴滴:“阿旗,你跟谁打电话,先上车好不好?” 他们这大概是要去庆祝重逢的第188个小时。 虽然不抱希望,但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去陪别人庆祝那该死的纪念日。 我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对桑旗说:“我们俩好像没一起过过生日。” “嗯,那又怎样?”他终于回应了。 第279章 你跟他撒一下娇会死? 我其实不怎么会哄人,而且我和桑旗以前的互动中,我极少数哄 他,因为压根不需要哄,他自然过来腻我。 所以,我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说话就挂了。”他说。 我向来不会求人,也不会嗲兮兮的话。 但这个电话既然打了,就得得到应有的效果。 “桑旗。”混乱中,我说:“等价交换,只要你来你可以换一样你想要的。” 他在那头有些诧异地笑:“我倒没有想出来你的身上有什么我想要的。” “只要你想,你一定有。” 他最终还是挂了电话,我一擡头就触碰到谷雨懊恼的眼神:“我滴妈呀小疯子,你说的都是啥啊!你跟桑旗发发嗲撒个娇能死?” “你怎么不去撒娇?”我真的做不来,臣妾真的做不到哇! “我又不是他老婆,我撒娇有个屁用。” “你这么些年了,也没看你把南怀瑾给拿下。” “我拿下南怀瑾做什么?”谷雨还在死鸭子嘴硬。 我手托着腮看向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忽然想起昨晚桑旗指着飞机说星星的事情。 桑旗一向很喜欢天文,以前家里的露台上就有一个很专业的天文望远镜,大晚上的他也不管冷不冷就站在露台上那么看呀看呀,还让我看,跟我说这是什么星那是什么星。 我对天文狗屁不通,他问我知不知道天王星在哪里,我说我只知道天王表,他也不嫌我俗,很耐心地教我认。 我叹了口气,听到谷雨用一种特别无可奈何的语气对服务生说:“上菜吧!” 其实现在我已经不饿了,但谷雨说不饿也得吃,生日也得过。 等上菜的时候谷雨一边等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想想真是不服气,桑旗的身边怎么会有姚可意这样不入流的女人,还过什么第188个小时纪念日,想想就够牙沉的。” 在这一刻我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姚可意会回到桑旗的身边,当然不是桑旗喜欢她脸上的矽胶,而是因为姚可意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所以他现在把她弄回来,宁可陪她过那个无聊的纪念日也不会帮我庆祝生日。 我今年已经26岁,周岁了按照虚岁的算法我已经27了,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是挺精彩的。 27岁的年纪现在很多女性都没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可是我不但有了三次婚姻两个前夫还有白糖。 菜上来,这里是西餐厅,谷雨给我点了鹅肝,硕大的盘子里只有小小的一块,实在是不像她的风格。 谷雨说本来以为桑旗会陪我吃晚餐所以她就很低调的要了法餐:“早知道他不来我们俩就去吃火锅了。” 我是能预料到桑旗不会来的,曾经有人跟我说我特别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其实他说的不对,我只是能预料到并不能把握。 我举起刀叉刚切了一小块鹅肝,还没放进嘴里,谷雨忽然擡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我的身后。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桑旗从酒店外面走进来,依然是早上的那一套,铁锈红的大衣。 我很少看桑旗穿这个颜色,不穿正装的他就像男模街拍一样很抓人眼球。 我没想到桑旗居然来了,实在是有些诧异的。 我诺诺的站起来,他走到我们的桌边,谷雨立刻很识趣地站起来说:“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吃。阿旗你如果不喜欢吃这些可以再叫别的,我这盘还没动哦!” 谷雨说完就溜掉了,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姚可意打来的视频电话,桑旗坐在我的对面向我扬了扬下巴:“接吧!” 他让我接我就接好了,我接通电话,姚可意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显得气急败坏:“夏至,你好样的,你这是向我开战了吗?你觉得你能从我的身边抢走桑旗吗?” 我将镜头转向桑旗,姚可意正在喋喋不休,忽然看到桑旗,她蓦然闭了嘴。 “阿旗。”她声音立刻转换成娇柔状。 姚可意是一个小明星,这几年流量格外差,只能演一些网剧的女二女三的角色,她实在是没什么演技,刚才的演技都比她演网剧的演技要好。 我挂掉了姚可意的电话,桑旗已经拿起刀叉吃谷雨原来的那份,还好她还没动过。 桑旗不讲话,好像就是来吃饭的。 鹅肝已经凉掉了,内部的汁水凝结在鹅肝横切面的表面,还冒着红色的血水,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尽失。 我放下叉子,实在是没得胃口。 桑旗擡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招来服务员:“给她烤一个小羊排,双人份的。” “桑先生,我们这里有红酒渍羊排,这样的羊膻味稍微少些,您看怎样? “不用,她喜欢味道略重的。” “好的。” 桑旗还是了解我的,我喜欢吃羊肉,还特别喜欢羊味重的,没味道的那还不如吃牛肉猪肉。 等待上菜的时候,他出其不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推到我面前。 我愣了下:“给我的?” “本来是给姚可意的,现在给你也是一样。” 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收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 不过想一想桑旗也不可能特意买礼物送我,有礼物就不错了,我得识时务。 我打开来,是一条很璀璨的钻石手链,看样子就价值不菲。 尽管本意不是送给我的,但是现在属于我,我也得礼貌性的跟他说谢谢。 他干脆连眼皮都不擡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地吃他的东西。 我的小羊排上来,这里东西做的的确不错小羊排外表烤得很焦脆,内里多汁,没有其他的调料,只撒了一丢丢的海盐,能把羊肉独特的气味挥发得淋漓尽致。 好的厨师一般都会极简,但极简的同时会让食物更加的美味。 我跟桑旗没什么话说,他相当沉默,一整顿饭吃下来我们俩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他率先吃完打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这不是无烟餐厅,而且又没人敢拦着他。 不过他也奇怪,香烟点燃之后他偶尔才吸一口,大多数都夹在指尖当中。 我这个人都是一项向压不住沉默的,他总是不跟我说话我自己也觉得无趣。 正在这时餐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我诧异地向身后看去,只见两个侍者推着上面装着蛋糕的推车向我们的方向徐徐地走过来。 第280章 你许了什么愿? 我懵了至少有好几秒钟,这个环节我完全不知道,差不离是谷雨安排的,也只有她能做出这种事。 我略略有些窘迫,笑得讪讪的:“都是谷雨弄的。” 桑旗未置可否,一脸的既然他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 蛋糕推到我们的面前来,我忍不住捂住了脸。 谷雨的品位一直都是小女孩那一挂的,这个蛋糕上面居然有两个小人正在拥吻,又不是结婚蛋糕干嘛要弄成这样?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在这时谷雨发消息来:“蛋糕送来了没有?拍照,记得拍照啊,发朋友圈,微博也要发,拍你和桑旗和蛋糕的合影!“ 我才没有那样不要脸,巴巴的拉着桑旗拍照留影。 谷雨让我拍照的意图我也明白,就是想让我炫给姚可意看。 我一直都嫌弃姚可意低级,所以自然也不会做和她一样的事情。 我看着蛋糕发愣,外形做的太漂亮了,不知道哪里开始吃。 我举着餐刀站了好一会儿,桑旗等他手指间的香烟燃尽了才问我:“你不点蜡烛许愿?” 是啊,我都忘了。 服务员帮我点上蜡烛,原来这两个小人是用蜡做的,脑袋顶上有灯芯。 当两个小人的头顶上冒着火光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怪异,我许了个愿。 这时候桑旗问我:“许了一个什么样的愿?” 我想了想告诉他:“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百无禁忌。”他说。 我只好说:“我许的是希望琴阿姨很快康复。” 桑旗似乎并不意外我许这样的愿,只是看着我:“还有呢?”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还有? 我舔了舔嘴唇:“还有我希望桑时西也早点醒来。“ 桑旗不经意地笑了笑:“很好,很博爱。” “他们两个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想解释一遍,桑旗却擡手向我摆了摆:“你出于怎样的动机我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你许的这些愿望我有没有可能做到看来,我每样都完成不了。” “不用,你已经送过生日礼物了。” 他极淡极淡地笑:“是,所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再说你和姚可意的战争你赢了不是?” 他说话间就要站起来好像准备走了,蛋糕都在面前了难道他不吃蛋糕就走? “喂!”我喊住他,他停下来看我一眼:“怎么,只赢了第一回合还不甘心,想要把姚可意从我的身边剔除掉?因为你不愿意输给你之前的手下败将?” 既然桑旗愿意把这一切理解为博弈的话,我也没办法改变他的观点。 我顺着他说,可能我们之间还更好沟通一些。 他笑我也笑:“是啊,万一你现在回到姚可意的身边,那你说我这场战争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和人比那你就得拿出来比她过人的地方,姚可意身材火辣放得开,你跟她比优势在哪里?” “她的胸是假的,里面都是矽胶。听说现在有的矽胶使点劲还能把胸给捏爆。” 也许是我形容的比较传神,桑旗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她的胸是假的?” “看也能看得出来,两年前就是假的,我陪她去追你车那会,她跑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但是胸口还是硬邦邦的像雕塑一样。” “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毒不,过姚可意跟你比她有一个绝佳的优势而你没有。” “是什么?” “她比你蠢,她的动机和心思都写在脸上,她想要什么我看一眼就明白,但是夏至你太深了,平时我在商场上动脑子,我不想晚上面对我的女人还要跟她斗智斗勇。夏至,你让我很累。” 说了这么一通话之后,桑旗最终还是走了。 所以这场战争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我是一个人走下山的,还好这条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多,所以我并不害怕。 后来听说桑旗晚上也没有去姚可意的那里,不知道他去了哪,反正他也没回来。 因为万金油说姚可意在微博上骂了一晚上的街,含沙射影的都是在骂我。 既然如此那桑旗一定是没去,桑旗一向不喜欢蠢女人,但是因为我他居然变了口味,姚可意这样蠢的女人他都愿意接受,可见我之前伤他多深。 但是桑旗真的很高明,我和姚可意的博弈也没让姚可意输也没让我赢。 其实我并不是想赢过姚可意,我也不在乎桑旗因为我选择那样的蠢女人,我只是为他心疼。 因为因为对我的恨,非要强迫自己和那种五谷不分的蠢女人待在一起。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女人蠢到极致的时候,她是有多无趣。 我的生日过后,桑旗又是好几天没有出现。 当然他每天夜里都回来看桑太太,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他会在桑太太的房间里呆上几个小时,然后在天亮之前离开。 他算准了时间不跟我碰面,我知道他不想见到我。 这段混乱的日子过去之后我就开始照常上班,本来偶遇桑旗之后我是不想继续给桑时西打工的,因为我处于这样的环境难免会有些尴尬。 但现在不同,桑时西躺在医院里面不省人事,他和桑旗的新项目一直是我在管,如果我突然放手难免会有人钻空子。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白糖了,自从桑时西出事之后,我发现我连桑家的大门都进去不了。 所以我就去白糖的幼儿园看他,但我惊愕的发现白糖居然换了幼儿园,他不在原先的那个了。 这不用说一定是卫兰干的,这两年里她无时无刻不都在找让我难受的点来攻击我,白糖是我的软肋。 以前桑时西在她还不敢怎样,现在桑时西护不了我,她就将白糖给藏起来了。 我很焦虑,如果真的从小到大一眼都没看过那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白糖三岁了,我几乎每星期都跟他见面3到4次。 白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几天没见到他我就抓心挠肝的。 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我打电话给白糖的保姆。 这几年我对她们都不薄,就是以防万一怕哪天忽然我和桑时西闹翻了,还能指望保姆把孩子带来给我偷偷见一面。 但是这次保姆却支支吾吾,我问她白糖现在在哪里读幼儿园,她们死都不肯说。 我再问得凶一点她们就带着哭腔:“夏小姐,我们也是打工的混口饭吃,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得罪了桑夫人我们在锦城就没办法立足了,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是啊,可是我可怜她,谁可怜我呢? 第281章 看来这次的事情挺棘手? 连保姆我都问不出他们的话,桑家更别指望进了。 我在门口转了两个圈,甚至有一天我从早到晚都正在桑家的大门口都没见到白糖。 后来看到一辆车开了进去,我伸长脑袋拼命地往车里面看,好像白糖在里面。 我追着车跑,但是却在门口被门房给拦下来。 我没追进去,我知道就算是我求卫兰,哪怕我跪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睬我,而且一定还很高兴。 这些天锦城爆发手足口病,很多幼儿园都停课了,听说这种病挺凶险的,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我迫切的想知道白糖的安危,我跟谷雨说,她也愁的不行,但她也没辙。 “小疯子,找阿旗吧,他一定有办法让你见到白糖的。” 桑旗可能是有办法,但是我觉得我没脸找他,而且他也不一定会答应我。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我觉得阿旗对你并不是完全无情的,你看上次他不是陪你过生日了吗?” 我叹口气,谷雨说的对,现在也只有桑旗有办法,再难开口也要开,因为我真的很担心白糖。 桑旗我平时都见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几点钟回来,他的行踪捉摸不定。 所以我只能去他的公司找他,去之前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不然的话他们公司那么多的保安拦住我,我根本就别想进去。 我跟他说等会儿我会去他的公司找他,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他,言辞之间我十分的客气,甚至还斟词酌句。 特别相爱的人最心痛的事情不是成为仇人,而是成为陌生人,恳求他办一件事情就像对待外人一样千恩万谢。 桑旗今天的心情应该还不错,他没有直接就拒绝我,对我说:“我中午会在办公室里吃午餐,你可以中午的时间来。” 桑旗答应我了就有希望,看看现在时间还早。我便下厨做了几道桑旗喜欢吃的小菜,还做了一个汆汤丸子。 那是我妈的一个拿手好菜,我尽得真传,做的也很好吃。 桑旗以前最爱吃这个,有一天大半夜馋了我说我就去厨房给他做,他又舍不得我大晚上的起来,就这么抱着我哼哼唧唧缠了一个晚上。 我做好小菜看看时间刚好也差不离,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也到午休时间了。 果然我跟桑旗打过电话效果就是不同,没人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 桑旗的助理还主动帮我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声之后他推开门:“小姐,请进。” 助理其实他认识我,因为我和桑旗的婚礼上他也在,但是他没称呼我桑太太,想必是桑旗授意。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个,我提着保温桶走进去,忽然就在门口停住了。 因为在办公室里不止桑旗一个人,还有姚可意。 她坐在桑旗的大腿上,而桑旗则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面摆着寿司和鱼生。 姚可意夹起一块生鱼片递到了桑旗嘴边:“今天的三文鱼特别好,你尝一尝。” 真是见了鬼,如果不是有事情找桑旗我真想夺路而逃。 姚可意和桑旗都看到我了,她得意的朝我扬扬下巴,而桑旗压根没有正眼看我,只是张嘴吃下了姚可意给他的生鱼片。 这种画面看多了会长针眼,我提着保温桶没进去,站在门口对桑旗说:你先忙着,等你忙好了我再来。” 他却喊住我:“我午饭时间就这么长,吃完饭就要开会,你要有话就说。” 如果失去这个机会还不知道下次他会不会再给我,我提着保温瓶走过去,看着茶几上五颜六色的,我也没打开保温桶,只是在他的面前站住。 桑旗看到了我手里的保温桶问我:“里面是什么?” 他这么问了我只好打开给他看,粉红色的水晶肴肉是我妈做好给我邮过来的,吃的时候用高汤蒸熟就可以了。 白色的汆丸子汤,一小碗黑米饭,米饭的黑是用桑葚的汁染的,米饭里带一点点果香,配上颜色鲜嫩的辣萝卜很有滋味。 一顿很简单的饭但是很开胃,谷雨就这一顿她说她能吃三大碗白饭。 他拍拍肩膀让姚可意从他的腿上下去,姚可意鼓着嘴:“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呢?随便一个佣人都能做得出来。” 桑旗只是看着没动筷子:“你做的? 我老实答道:“水晶肴肉是我妈做的,吃的时候我现蒸了一下,其他的都是我做的。” 他拿起筷子用纸巾擦了擦,笑着道:“看来你这次找我的事情挺棘手的,不然你也不会费这个事。” “这些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他立刻飞快的打断了我:“别打感情牌,我们两个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站在边上看着他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味道是他喜欢的,我看到他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了。 他喜欢我就没有白花时间,我的厨艺一般般,但胜在人聪明,有些菜如果我想好好做的话就能做的很好吃。 在我的注视和姚可意满脸的妒恨间,桑旗都吃光了。 我准备的本来就是一人量,按照他的食量来的。 姚可意一直跟我翻白眼:脸上却没其他的表情。 我知道她没表情是因为估计她的脸上也做不出其他更多的表情来。 桑旗吃完了我一边收拾一边跟他说,桑旗不喜欢绕弯子,而我的风格也是直来直去的。 我说:“卫兰将白糖给藏起来了,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他,我想见他。” “夏至,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家阿旗和桑家早就势同水火,你现在想见你儿子找我们阿旗有什么用?” 我不理她,桑旗都还没说话她说了不算。 “你先走吧!桑旗开口。 他吃了我的东西我知道一定会帮我的,所以我也不着急,拎着保温桶就要走。 “我说的是你。”桑旗点了点姚可意,姚可意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阿旗,我还没吃午餐呢!” “那你把这些打包,我不吃这些。” “阿旗…”估计姚可意没想到桑旗先让她走而不是我,所以脸上是赤橙红绿青蓝紫,调色板一般变幻着色彩。 第282章 这算是一个顺水人情吧! 最后姚可意还是走了,因为助理已经进来帮她打包好,然后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她:“姚小姐,要不要我为您安排车?” 姚可意颇为幽怨地看了桑旗一眼,然后走到我的身边用力地跺了跺脚,还是走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低头喝茶连擡头都懒得擡。 “坐下来吧!”他说。 我就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你这算是等价交换吗?”他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没什么好跟他交换的。 他想了想:“我可以保留,就当做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这算答应了吗?我喜出望外不,管他提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他不要我的命我都能答应他。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我就要站起身:“那你忙你的。” 他却又一次把我喊住:“别急着走晚,上我有个应酬,跟我一起去。” 这算不算是我跟他的等价交换?只是陪他吃一餐饭这么简单? 我点头应下来:“需要换衣服还是特别的打扮?” 他跟我说:“不用。”他淡淡的:“就这样挺好。” 桑旗下午没让我离开,正好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就坐在离桑旗的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玩手机。 总是低着头脖子疼,偶尔擡起头活动一下的时候,总忍不住下意识的去看桑旗。 他专心致志地工作,目不斜视。 他还是喜欢将办公室的窗帘拉起来,但留了一条缝,阳光就从缝隙中照进来洒在他的肩膀上。 每次和桑旗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坐着时光穿梭机在两年前和现在不停地穿梭。 当我看他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当他看我之后我就觉得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 反正这种感觉挺让人错乱,我很难受又无计可施。 桑旗很忙,一会又召集了很多高层到他的办公室来开小会。 他们的声音不大,对我来说犹如催眠曲,我竟然躺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张毯子,怪不得一点都不冷。 我起身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经差不多擦黑了。 冬天的夜晚来临的总是特别早:我把绒毯叠好,桑旗正好站起身来穿外套。 我对他说:“谢谢你的毯子。” 他没什么表情:“是我的秘书帮你盖的。” 我只能改口:“哦,那谢谢秘书。” 我没问他晚上跟谁吃饭,他既然让我去肯定是需要他太太的这个角色。 他把我和桑旗的每一次互动变成交易,你来我往的似乎也没毛病。 我在车上补妆,下午睡的昏天黑地,本来我就没怎么化妆,一点淡色的唇膏早就没了。 当我补好妆擡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愣住了。 车居然是开向桑家的,难道今晚是去桑家吃晚餐吗? 见我有疑问,桑旗也不吝啬解答我的疑惑:“桑时西暂时醒不来,大禹群龙无首,爷爷想让我回去主持大局。” 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当初桑旗为了我放弃了桑家所有的一切,现在如果他能够拿回来的话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那刚好今晚他回桑家谈事,带着我不就能见到白糖了吗? 这真是一件一举双得的好事情本,来我还在想桑旗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让我见到白糖,现在刚好是顺理成章。 车子驶进桑家,我几乎都能听到了白糖的笑声。 我往窗外一看,果然看到了白糖的身影,他正在桑家花园的游乐场里玩。 他小小的身影在滑滑梯间穿梭,玩得不亦乐乎。 我现在就想下车抱他,桑旗到是一直都很有眼力见的,他跟司机说:“先停车。” 车刚一停稳我就忙不叠地跑下车,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向白糖喊:“白糖,白糖!” 白糖听到我的声音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张开双臂跟我大喊:“妈妈!” 一声妈妈喊得我肝肠寸断,今天见这一面不知道以后还要怎么见他。 白糖两条粗粗的小胳膊搂住我的脖子的时候,我哭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还是白糖惶恐摸了摸我的脸颊:“妈妈,你的脸为什么湿湿的?” 当一个女人当了母亲之后她会瞬间变得强大,也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变得特别脆弱。 她所有的软肋都来自于这个孩子。 我抱着他亲了又亲:“白糖,你是不是换幼儿园了?” 他跟我郑重地点头:“是啊,妈妈,你都不来新幼儿园看我!” 我塞给他一块电子手表:“你把它收收好,不要让其他人看见,有了这个妈妈下次就能去看你了。” “真的吗?”我给他的是可以定位的手表,因为白糖小,我让他说他也说不清楚他幼儿园的位置在哪里,所以我给他一块手表,之后一定位就能找到他。 我陪他在滑滑梯这里玩到天都黑透了,管家过来叫我们:“夏小姐,小少爷,吃晚餐了。” “哦。”我抱着白糖跟着管家走进大宅,桑家跟我也是有缘的,我来来回回出出进进也有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以桑旗女朋友的身份,后来就是桑时西的太太,而今天我又变成了桑旗的太太,所以今天的晚餐桌上并没有卫兰的影子,只有桑先生和老爷子。 桌上的气氛格外的诡异,桑旗和他父亲几乎是零交流。 我知道桑旗很生他父亲的气,而确实我也觉得桑旗应该生。 桑先生的冷血在对待桑太太的态度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几年间他仿佛桑太太不存在一样。 而他们回来锦城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桑先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桑太太,我真的很替桑太太不值,巴心巴肝地对待一个人,到头来就是被轻而易举的遗忘。 “桑旗。”桑先生向桑旗端起酒杯:“这么久没见,你发展的不错。” 桑旗却没举杯,手指头摩挲着水晶杯的杯身,低眸轻笑:“能在一张桌上吃饭算是残留的缘分未了,但还没到举杯换盏的地步,桑先生,我这次是冲爷爷来的。” 桑先生脸色大变,随即就扔了筷子:“桑旗…” 桑先生刚站起来,老爷子就不耐烦的拍了桌子:“好了,还让不让我跟孙子好好吃顿饭?” 第283章 桑旗,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桑老爷子拍了桌子,桑先生憋着气,但到底还是坐下来继续吃饭。 他也挺无奈的,当年桑旗为了我离开桑家什么都不要了,现在又带着我进门。 桑先生看我就像看一坨屎,如果他知道桑时西现在弄成这样是为了我,肯定会把我剥了皮。 他是忍着桑旗才没让人把我给赶出去。 桑时西昏迷着,大禹集团太过庞大,桑先生一个人当然管不过来,所以才想到了小儿子,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在饭桌上就谈公事,桑先生的意思是让桑旗回来担任总经理,股份的事情好说,可以先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盛大地介绍这件事。 我只管低头吃饭,他们说什么我只是听着不插话。 白糖吃饱了保姆就带他上楼去玩了,我坐一边继续吃。 桑先生说完了,桑旗只吃他面前的凉拌海藻丝,象牙的筷子夹着碧绿的海藻丝,颜色搭配的很是好看。 他一个人吃掉了大半盘才放下筷子,擡头看着桑先生:“让我管理大禹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加上集团主席的位子。” 桑先生手一颤,手里端着的酒杯晃了晃,茶色的液体从里面溅出来。 “桑旗......”桑先生重重地放下酒杯:“你居然跟我狮子大开口。” “今天是爷爷找我来,如果不是爷爷,我会要百分之百。”桑旗的语气很平淡,我却隐隐听出些霸道。 “你要百分之七十,你忘了你还有个哥哥么?” “我还有哥哥么?”桑旗在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餐厅中:“两年多前,如果不是我的亲哥哥和人串通让我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有今天,我的确是得感谢他。” “以前的事情还提起做什么,你哥哥现在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的,你作为弟弟的还翻什么旧账?” “他不在医院里,我也不会在这里。” “桑旗。”桑先生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你以为大禹现在没你就不行了么......” “好了!”老爷子皱着眉头吼桑先生:“没有阿旗就是不行,时西躺在医院里,你一个人又搞不过来,没有阿旗怎么办?你得庆幸你还有个儿子!我觉得阿旗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前两年这样亏待他,百分之七十就七十好了。” 好在我已经吃饱了,要不然这祖孙几个吹胡子瞪眼睛的我真是吃不下去的。 我趁他们在吵架,就悄悄起身准备溜号,谁知被桑旗看到:“你站住。” 我站住了,讪讪地回头看他:“我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他气定神闲,靠在椅子里端起了酒杯。 桑先生气的不行,其实看他快要爆肝的模样我还是挺开心的。 他对桑太太的薄情寡义真的让我分分钟暴走,现在桑旗把他气的七窍生烟也是他活该。 晚餐在不欢而散中结束,老爷子让桑旗陪他下棋,桑先生扶着老爷子先去客厅休息。 我就上楼去给白糖洗澡,那小家伙一身肉,肥嘟嘟的,给他洗澡可好玩了。 我给白糖洗完澡,讲完故事,大结局还没说白糖就睡着了。 保姆睡外面的房间,她和白糖住一个套间。 我从里间走出来,却看见桑旗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我有点意外:“你不是陪老爷子下棋?” “爷爷让你先去书房。” “老爷子找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 “为什么?” “你去就知道了。” 这老爷子不按理出牌,我还真不太愿意跟他打交道。 我回屋又看了看熟睡的白糖,叮嘱保姆:“晚上别让他蹬被子。” 这次见了还不知道哪天能见,我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桑旗跟在我的后面忽然问我:“想不想和白糖住在一起?” 当然是想的,这还用问? 我立刻转身连连点头:“当然了。” 他抿嘴一笑,推开了书房的门。 看他的样子胸有成竹,他能有什么办法? 老爷子坐在书桌后头,我缩头缩脑地进去,屋内亮的我躲都没处躲。 他向我招招手:“过来!别鬼鬼祟祟的!” 我走过去,摸摸脑袋:“老爷子,您找我?” “挺有本事啊,把那个瘸子给弄走了,自己嫁给了阿旗?”老爷子似笑非笑,我也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低头看他摆在书桌上的象棋,是个残局,看上去我这一边随便走一步就是死。 我低头研究残局,老爷子用他的烟袋锅敲敲桌面:“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内行?” “老爷子,您这个局是个死局。” “你也会下象棋?” “请叫我棋类小天才,打遍天下无敌手。” “吹牛你倒是个天才。” 老爷子觉得我没办法破他这个局,看上去走哪一个子都是死。 我让卒过河,吃掉老爷子一个子,老爷子立刻叫唤:“你下的这是什么棋?” “老爷子,卒过河,横可做车,斜可做相,你说我这对角横线竖线都能吃子,我是不是赢了?” 老爷子瞪大眼睛举着放大镜研究,桑旗的笑声在我脑后响起:“爷爷,您别跟她下棋,她鬼主意多,您下不过她。” 老爷子研究了半天,确定自己输了,但是还挺高兴的,乐得胡子翘翘的直点头:“就这小妮子脑子好使,我喜欢我喜欢,阿旗,挺配你的。” 我有点惊讶,我觉得老爷子应该很讨厌我才对。 前几天我还是以桑时西未婚妻的身份住在这里,今天又以桑旗的太太的身份回来,老爷子应该最讨厌我这种水性杨花的才对。 他心情好,所以他和桑旗下棋的时候让我当他的军师。 “你坐我身边,你脑子灵帮我看着。” 我就坐他身边一边嗑小核桃一边看,我嗑的声音大了点可能影响老爷子的思考,他朝我直瞪眼:“你晚上吃了这么多,嘴不能停下来?” “那我出去吃。”我作势端着果盘就要站起来,老爷子又拉我坐下:“你老实帮我看,别乱跑。” 老爷子下棋认真,好像把整个身家都赌上去了一样,满脑门的汗珠。 其实我对老爷子的印象也不坏,这老头有个性,但该慈祥的时候也挺慈祥。 白糖老是跟我说起他的太爷爷,说太爷爷可喜欢他了。 他对我儿子好,那我就帮他赢桑旗。 我悄悄跟老爷子咬耳朵:“您走卒。” 第284章 不知道谁是便宜爸爸 其实下棋这种东西我并不是很在行,我只是比较擅长当狗头军师。 光看桑旗的运棋我就知道我单打独斗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老爷子是有功力的,再加上我这样旁门左道的一指点,第一局就赢得很轻松。 老爷子开心得哈哈大笑,直拍大腿根子:“这妮子一肚子坏水儿,原来象棋还能这么下,我喜欢,我喜欢!“ 桑旗微笑重新摆棋盘,纤长的手指捏着棋子十分养眼:“爷爷,您若是这么听她胡闹下去,等三盘下完您就不会下正常的象棋了。” 桑旗的言下之意我下的就不是正常的,也是,我这都是浑水摸鱼钻空子,通过察言观色猜到桑旗下一步会怎么走所,以我就提前应对,才能赢他。 但是往往是很多对手你不会如此了解他,所以才会满盘皆输。 桑旗我是够了解,所以我曾经让他满盘皆输。 到后来下着下着,桑旗忽然不经意地开口:“爷爷,大哥现在在医院里,白糖这么和妈妈分居两地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太好。” 我没想到桑旗忽然提起白糖的事情,立刻紧张起来。 老爷子擡头感兴趣地看着桑旗:“那你们搬回来住就是了。” “搬回来住,那您让白糖当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是叫我爸爸呢还是叫我叔叔?” 想一想这个身份也是够诡异的,连最通俗的通俗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老爷子眯着眼睛:“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在大哥醒来前的这段时间就让白糖跟我们住,虽然家里保姆多,但是孩子总归是跟着妈妈更好一些,您说呢?” 桑旗的话一向有说服力,而且老爷子瞅桑旗就是一朵花,他说什么老爷子都觉得是对的。 “可是那小子我看着长大,你忽然从我身边带走,你想难受死我?” “您想见白糖还不简单,一个星期上我那住几天,您要是住的惯每天都住在那都行。” “真的?”老爷子眼睛发光:“那这样,交换条件,你明儿就给我上大禹主持大局去,最近集团里面闹的不行,有些高层我看样子想谋权篡位的。实时西躺在医院里头,你爸爸分身乏术。” “看在爷爷的份上我让出10%,什么时候召开股东大会,我桑旗的名下有60%的股份,我什么时候就做啥在主席的位置上。” 桑老爷子当时就拍了板:“一言为定,小子,你讲义气爷爷也不差!今晚你们就可以把白糖给带走。” 有了老爷子的这句话,我兴奋得手心直出汗。 桑旗也知道夜长梦多,第二局又输给了老爷子,然后笑意盈盈地站起来:“爷爷真是越来越厉害,姜还是老的辣,我这小嫩姜怎么都赢不过爷爷。” 老爷子明明知道桑旗让他,我都看出来了,但仍然乐得见牙不见眼:“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桑旗进房间去抱白糖出来,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他的东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再买。 保姆有些错愕,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我们:“二少爷,夏小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以后孩子住到我那里去,你也可以跟着,平时我不在家的时候还是由你照顾他,薪水我涨你30%。” 保姆很是心动,但也有些顾虑:“可是可是桑夫人…” “这是老爷子允许的,桑夫人那边你不用担心,对你来说反正都是打工,东家不打打西家。” 说话间桑旗已经抱着白糖走了出来,我也提着东西跟他走出房间。 保姆在后面跟着我们,我原来以为今天晚上能见一下白糖就是很好了,没想到桑旗帮我把白糖给弄了出来。 光这一个大恩大德我就无以回报,伤桑旗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地给他。 刚刚走到门口,谁知道我今天的运气仿佛在这一刻用光了,因为迎面撞上了卫兰。 她依旧像以前那般珠光宝气,好像是参加什么宴会刚刚回来。 看到桑旗,她毫不掩饰她的不满和愤怒,甚至还没有看清他怀里抱的白糖就走过来大骂:“你这个野种,还跑到我们家来做什么?” 卫兰的声音太大,在桑旗怀中的白糖被惊醒了,挣扎了一下便哇哇地大哭起来。 卫兰这才留意到桑旗怀里的白糖,尖声叫道:“你们把孩子抱到哪里去?” 我真的不想跟卫兰搭话,但是现在也不得不说:“桑时西在医院里,孩子必须要跟父母待在一起,所以我先把他给接回去。” “你把他接到哪里去?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帮我儿子生孩子的一个载体,你什么都不是,以前时西在有他护着你,现在你这个扫把星害得时西躺在医院里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现在却跟这个野种要来抢我孙子!” 卫兰厉声尖叫着,然后就过来想要抱走桑旗怀里的白糖。 但桑旗眼明手快,迅速地躲开,而且卫兰的身高和桑旗的身高不在同一个档次,所以卫兰没抢到,就满屋子嚷嚷:“来人,快给我来人!” 保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但又不敢过来,围着我们站着。 今天这个情况也许带不走白糖了,好死不死的怎么卫兰非要这个时候回来,我真的运气不太好。 估计卫兰还不知道桑旗即将拿要走大禹集团60%股份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她闹得更凶。 桑旗抱着白糖拍着他的小屁股哄他,很可能是太困了,他哼唧了几声又很快地熟睡过去。 卫兰冷笑道:“你这便宜爸爸当的挺过瘾的,你让孩子是叫你叔叔还是叫你爸爸?也只有你们这么恶心的男女才能凑成一对!“ 卫兰字字恶毒,桑旗却笑的淡然:“我把孩子抱走,也是不想让你帮别人养孙子罢了。” 卫兰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桑旗耸耸肩:你还不知道吗?你儿子不能生育,这个孩子跟你儿子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如果你谨慎一下跟自己做一个亲子鉴定,就知道孩子和你有没有关系了。” “你少来这一套,鉴定我们早就做过了,孩子跟你爸爸是有亲缘关系的!” 第285章 卫兰的话值得推敲 “跟你老公有关系,但是跟你就不一定有关系了。” 趁卫兰还在发愣,桑旗抱着白糖就从他的身边撞过去,然后径直走上了停在大宅门口的车。 我也紧跟着坐进车里,司机立刻发动汽车往桑家的大门口开去。 桑旗的最后一句话很值得卫兰推敲一下,而我也完全懵住了。 卫兰的意思是说,她事先已经带孩子去做过亲子鉴定,怪不得一向谨慎的桑先生怎么会让白糖一直待在他们家里? 而且听说桑先生对白糖很好,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原来他们早就做过亲子鉴定了。 一路上桑旗都没有说话,孩子躺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我们回去的时候谷雨还没有睡觉,她看到桑旗怀里抱着的白糖很是开心,这大概还是白糖长大之后谷雨第一次见到他。 谷雨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一边搓着手一边向我们走过来:“大儿子回来了,你们怎么能把他给弄出来的?” “他以后就跟我们住。”我说。 谷雨开心得紧,连连点头:“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桑旗出马就是不同,一个顶俩。” 桑旗将白糖抱到我的房间里,让他躺在大床上。 我站在他的身后,讷讷地跟他说:“谢谢你。” 他没说话,只是在床边立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向房间门口走去。 他走到门口停住了,还是没转身对我说:“卫兰这几天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我会加强安保,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有桑旗在我还是很安心的,只是卫兰最后那句话让我心里乱糟糟的。 桑旗走了之后谷雨就过来了,趴在床边欣赏白糖的睡颜,越看越开心,还不住嘴的跟我说:“白糖是越看越像桑家人,你瞧这鼻子,你瞧这嘴,啧啧啧啧。” 她越说我越心烦意乱,谷雨回头瞅我的表情直起身来:“怎么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奇葩,白糖这么还这么大了我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怎么看他怎么像桑时西。” “不是桑时西的。”我说:“我带白糖和桑时西做过亲子鉴定,他不是桑时西的孩子,不过,我们带孩子走的时候碰到了卫兰,她透露出来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我咬咬唇,天冷又干燥,晚上忘了抹润唇膏,嘴巴都干裂起皮了,舔上去有点疼。 “卫兰说他们带过孩子做亲子鉴定,证明和桑先生是有亲缘关系的。” “桑先生。”谷雨眨眨眼睛:“那就怪了,你说这孩子不是桑时西的,但是却是桑家的孩子。那有没有可能?” 她张大嘴巴,我真想往他嘴里塞几个鸡蛋难道:“这孩子是桑旗的?准没错了,准是的!” 这个可能性我早就猜过,但是没道理桑旗完全没有印象呀!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而且上次桑时西已经跟我说过他不是有意把我送到谁的床上,而是因为我喝多了有人趁人之危。 但是我相信桑旗绝对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 见我沉默不语,谷雨拉拉我的衣角:“怎么,你觉得不是桑旗?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闭嘴!”我就知道谷雨要说什么,急忙喊住她,但是她那张破嘴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难道桑旗的爹不是白糖的爷爷,而是他爸?” “你放屁!”我差点大耳刮子扇上去:“你再说我就死给你看。” “我不说了不说了。”她举双手投降:“我只是随便说说嘛!” 随便说说我也觉得好恶心,我宁愿认为孩子是桑旗的,所以白糖才会和桑先生有亲缘关系。 谷雨重重地拍我的肩膀:“小疯子,放心吧,白糖不可能是桑先生的。你觉得桑时西对白糖的身世真的一无所知吗,如果和桑先生有关他怎么可能娶你进门?” “知道了,你别说了,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怪恶心的。” “不如这样,你哪天抓桑旗和白糖一起去验一个dnA不就明白了?” 我倒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怎么跟桑旗说? 不管了,反正现在桑时西还没醒,我先把白糖带回来,他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多了,不论他是谁的孩子,我心里清楚他是我的孩子就行了。 我坐在床边发愣,一点睡意都没有。 谷雨跑回她的房间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头拿着一只盒子,神神秘秘的。 我也没管她,她就从盒子里掏出什么就往白糖的手腕上套,我过去瞄了一眼,是一只带着铃铛的金手镯。 “哪来的?”我问她。 “白糖刚出生的时候我就买了,结果你连一眼都不看,我也没看着,所以我又去店里换了一个大的,寻思着以后总有机会给他。你看,现在机会来了吧!“ 白糖手上套着金晃晃的镯子仍然呼呼大睡,谷雨在一边笑得跟狼外婆似的。 “以后我可就是干妈了,谁也别跟我抢。”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不是你是谁?”我没精打采的。 谷雨晚上偏要和白糖挤一张床,要陪他睡,她如此热情我也随着她。 我最近的睡眠越来越浅,快到凌晨了才睡,第二天早上鸡还没叫我就醒了。 我身边谷雨和白糖都睡得很沉,我走到窗边想开一小条缝透透气,却很意外的在花园里看到了正靠在大树下的桑旗,他在吸烟,红色的烟头在灰蒙蒙的空气中明显。 昨天晚上他留在这里的吗?还是现在刚刚回来?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发呆,桑旗已经吸完烟擡头和我四目相对,我还傻乎乎地看着他。 他看到了我,我惊跳了一下想躲到窗帘后面。已经来不及了。 他忽然向我招招手,我愣了一下便在肩膀上披了一件棉褛跑下楼。 外面很冷,而且是很干很干的冷,风一吹来我觉得我脸上的皮都被吹掉了。 我缩着脑袋走到了桑旗的面前,他穿的很少,我这才留意他是穿着睡衣的,而且是很薄的那种。 我揉揉鼻子对他说:“起这么早?”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我下意识地想摸摸脸,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灰,我的手还没擡起来他就开口了:“昨天晚上你从卫兰的话里咋摸出了什么?” 第286章 总比我提出来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的表情特傻。 我没说话,他又接着说:“既然孩子不是桑时西的,但又和我们桑家有联系,这意味着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意味着什么,相信桑旗也明白,他却不说等着我主动说。 我只能告诉他:“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桑旗注视了我至少快有一分钟,他的眼神让我在这个清晨的寒风中觉得更是从头冷到了脚。 在他的眼神里,我觉得我应该是个陌生人。 我直觉的认为他不信任我,他觉得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又不能剖开我的胸膛让他看看我的心。 当一个男人不信任自己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不信的。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我光着脚穿一双毛绒拖鞋就出来了,脚后跟露在外面寒风吹过来,小刀子一样的割着我的脚踝,特别冷。 终于桑旗说话了,他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变得格外的沉默寡言,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才如此的少语? 他说:“今天我有空,我要和白糖做一个dnA的检测。” 我心里着实惊了一下,我还正想着该怎么跟他开口呢,他自己倒说了。 他提起来更好,省的我不知道如何跟他说。 我含含糊糊地哼着:“你有这个权利。” 我不置可否,说完这句话就和我擦身而过,走进房内了。 冷风吹来,灌进了我的脖子里。我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急忙裹紧肩头上的棉褛一路小跑跟着跑进大宅。 天亮之后我正在带白糖洗漱呢,医院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看到那个电话号码就不由自主得紧张。按道理谷雨的检查报告早就应该出来了,医生告诉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技术,不但可以查出是不是被感染了,也可以查出有没有潜在的风险。 因为这种病很有可能潜伏在体内,当时查不出来,过个三年五年的忽然病发了。 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没可能。 医生说现在有这种技术只是要培养什么细菌,过几日报告才能拿到。 我交了一大笔钱之后只能耐着性子等着,我抖着手接通了电话,正是谷雨的医生。 他跟我说:“谷小姐的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夏小姐,您今天来医院一趟吧!“ 我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哆哆嗦嗦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医生还没开口我又急忙说:“算了,我还是自己来看报告吧!你先别告诉我。” ”好的。”医生说。 刚好今天桑旗不是要和白糖去医院做dnA吗,顺便一块我把报告给拿了,这样谷雨也不会起疑心。 白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新地方很是奇怪,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桑旗,指着他很开心:“长得像爸爸一样的叔叔。” 昨天晚上才见到的,但今天再见白糖仍然显得很高兴。 桑旗正在餐桌边吃早餐,白糖噔噔噔的跑过去,桑旗抱他在他腿上坐下来,然后揉揉他满头的小卷毛:“以后跟我们住在一起了怎么样?” “跟你们?”白糖抓抓脑袋:“孩子不是应该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吗?我爸爸现在在医院。” “所以你要和妈妈住在一起。” “那你呢?叔叔你是什么人?” “我?”桑旗笑了,拿了一块三文治递给白糖:“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但是过几天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要过几天?”白糖从小就是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猜。” 我将白糖从桑旗的腿上抱下来,因为他回来的突然,所以家里基本上没什么孩子的东西,等会儿我让谷雨出去大采购,我们带白糖去医院里抽血。 我让他自己坐在椅子上,家里的阿姨就来了一个小孩很意外,但是也着实喜欢,就给白糖煮了些青菜粥让他佐着肉松吃。 白糖自己吃饭,谷雨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蓬头垢面的坐在白糖对面欣赏他吃早餐。 白糖从小就不认生,看着谷雨:“阿姨你是谁呀!” 谷雨拍拍自己的胸口:“以后别叫阿姨了,叫干妈。“ “什么是干妈?” “就是很干的妈。”我插嘴。 谷雨瞟我一眼:“就是仅次于亲妈的人,记住了白糖,我就等于跟你妈一样,以后有啥事儿你就找我,干妈给你出头!” “你是黑社会啊!”我丢给她一个卫生眼球,谷雨就坐在一边呵呵呵地傻乐。 可能是因为白糖在,所以今天餐桌上的气氛比以往好了很多,桑旗难得在餐桌边多坐了一会儿,俩人并排坐在一起,这么看上去五官真的很像很像。 可是桑旗和他的父亲长得也很像,所以说白糖像爷爷也一点都没毛病。 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翻江倒海的恶心,如果dnA检测查出来白糖和桑旗不是父子,那我就彻底崩溃了,我干脆跳马桶自杀得了。 吃完早餐我哄白糖说带他去医院打预防针,白糖明白的很:“预防针是三个月才打一次,我上次才打的没多久。” “顺便抽血做个检查。” 一提到抽血,那白胖子不乐意了,一个劲地往桑旗的怀里钻:“我不要。” “白糖是不是男子汉?”桑旗将白糖从他的怀里给拔出来,然后捧着她的小胖脸问他:“叔叔今天也要抽血,我们比赛谁不哭好不好?” “叔叔是大人,本来就不应该哭。” “可是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打针也没哭。” “我打针是不哭的,但是抽血很可怕。” “那到时候把你的眼睛捂起来好不好?” “那我也帮你捂眼睛。” 桑旗和白糖你一言我一语,俩人聊的挺好。 我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难得的默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这俩人这么看着真的很像父子俩,我心里当然是希望孩子是桑旗的,尽管觉得很离奇。 但这世界就是很奇怪的,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最后桑旗居然把白糖给说服了,化验科和检验科不在一块,他们两个去抽血,我就去谷雨的医生那里拿化验报告,我紧张的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没在办公室门口摔一个大跟斗。 医生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桌上放着一份检查报告,白花花的一叠子纸,我顿时觉得小腿肚子直转筋。 第287章 心中大石终落地 我走过去,好像是飘着过去的一样。 走到医生的桌边站住:“我来了。” “唔,你好夏小姐,坐下说。” 我坐下,嗓子像被人捏住一样都喘不过气来,声音发出来都是飘的。 医生把报告递给我:“你先看,我给你讲解。”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满页的黑体字在我的眼前飞舞,我忽然发现自己不识字了。 我努力看了半天,还是擡起头对医生说:“我看不懂。” 医生戴起眼镜,拿过我手里的报告:“夏小姐......”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要长篇大论,我不想了解的那么清楚,什么病原体什么的,我只要知道结果。 我吞了口口水:“您只需要告诉我谷雨有没有被感染,两个字,求您了。” 医生看着我,我看着他的嘴型,如果他敢说出我不想听的任何一个字,我保证会扑上去撕他的嘴。 “经过我们的化验和细菌培养,并没有在谷雨的血液中发现感染源,也就是说,化验结果为阴性。” 我抢过医生手里的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用蓝色的印章刻着阴性两个字。 这个我明白,阴性就是没有感染那个病。 这八周的时间,我没一天不在煎熬,我甚至都在想如果谷雨真的传染了这个病,我就陪她到她喜欢的地方住着。 她喜欢马尔代夫那种小资的地方,我们就在那种海岛上买一栋房子,生活在她喜欢的地方,做她喜欢的事情,直到她的生命终止。 现在,现在不用了。 谷雨没事,苍天有眼。 我差点没亲医生一口,一叠声地说谢谢,眼泪流了一脸。 医生微笑着看着我:“夏小姐,你这个朋友真是难得,对朋友这么好。” 他只知其一,不知道谷雨是被我害的,如果她真的得了这个病,我真是名副其实的扫把星了。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我第一件事就给谷雨打电话。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部堵在嗓子里。 谷雨不知道在干什么:“干嘛打给我又不讲话,小疯子,是不是你?” “嗯。”我一张口,嗓子都是哑的:“谷雨。” “我滴妈,你嗓子怎么了?小疯子,你在哭?” “谷雨,我晚上请你吃饭。” “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海鲜。” 她真俗,万年不变的,每次要宰我准要吃海鲜。 不过我今天心甘情愿地被她宰,她今天就是一头扎进龙虾池里我都不吭一声。 我点头:“好,就这么订了,你定地方。” “哦,小疯子,干嘛请我吃饭,是不是看我给咱干儿子买东西很辛苦慰劳我?” “你长的美你说什么都对。”我挂了电话,能够想象得出电话对面的谷雨怎样的一脸错愕。 她肯定觉得我脑子坏掉了,今天对她如此和蔼可亲。 我心头大石终于落地,简直想放礼花庆祝。 我去找桑旗和白糖,他们已经抽好血,白糖高高卷着衣袖露出白白的胖胳膊,很骄傲地跟我展示他胳膊上的针眼:“妈妈,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叔叔说不哭就不会痛。” 我把他的袖子拉下来,笑着摸摸他的脸蛋:“那你真勇敢,叔叔哭了吗?” “我都没哭,叔叔怎么会哭?” 桑旗弯腰将白糖抱起来,看了看我:“结果是好的?” “嗯。”我点头,他看我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桑旗也似乎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心情巨好,也没问他们什么时候拿报告的事情。 谷雨平安无事,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觉得没什么。 从医院出来,桑旗没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我跟他说晚上我和谷雨带白糖出去吃饭,他没说什么只是说:“玩的开心点,我会多派及格保镖跟着你们。” 看上去,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比之前稍微好了些,但是也只是停留在客套的层面上。 桑旗走了之后,白糖搂着我的脖子告诉我:“妈妈,叔叔说抽了血,一个星期之后他就是我的爸爸了,为什么?” 我看着他一清二白的黑眼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问他:“你喜欢他还是比较喜欢时西爸爸?” “我喜欢叔叔,时西爸爸总是不爱笑,很严肃。” 桑时西的确严肃,但是他对白糖是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年里,我对桑时西没有之前那么恨。 有人善待我的孩子,我就会对那个人柔软。 我和白糖回到家,家里人来人往。 我拉住两个擡着家具的:“这是干什么么?” “我们是家具店的,你们买了家具我们就负责运送和安装。” 我走进去,谷雨正站在楼梯上指挥:“送到那个房间,对对对,就是那个。” “你干嘛?”我走过去。 “大儿子!”谷雨瞧见了白糖就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干妈给你买了家具,以后你就有自己的房间了,还有游戏机。” “你给他买游戏机干嘛?”我往楼梯边躲了躲,让送东西的上去:“你把整个商场都要搬来了!” “我大儿子跟我一起住,当然得好好准备。” “你哪来这么多钱?”这些东西都是高档货,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姐们我今非昔比了,你知不知道桑旗的公司我有股份的,干股,啧啧啧。”她很得意地炫耀:“知道现在姐们的身家是多少么?” 我还真没兴趣知道她有多少钱,她有钱就行。 东西搬了一上午才差不多搬完,正好我房间边上有个空房间,作为白糖的房间刚好。 “这些家具,说是环保家具,我买的都是最好的,但是还是晾一阵子再让白糖住,这几天白糖就跟我睡。” “干嘛要跟你睡?” “不打扰你和桑旗良辰美景啊!” “美你的大头鬼。”我挨着窗边坐下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郎情妾意?” “哪天我跟桑旗谈谈,我觉得他应该不是真心恨你,要不然他也不会娶你,他是那种娶自己恨的女人的男人么?” 谷雨的话说的像绕口令,我听着就累。 白糖在花园里玩,花园里有秋千,有保姆陪着他。 谷雨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如果孩子是桑旗的,那卫兰一根汗毛都碰不着白糖的。” 第288章 姚可意缠着我 姚可意最近总是骚扰我,估计桑旗这段时间没怎么找过她,所以她把所有的火都撒在我身上,整天跟我胡搅蛮缠。 她找不着桑旗就天天纠缠我,我每天都会接到好几个姚可意打来的电话。 有一天她干脆还跑到我工作的商场去找我,当我的秘书跟我说有位小姐找我的时候,我还在懵逼,我还以为是谷雨带着白糖来找我玩儿。 这几天我没给白糖上幼儿园,怕卫兰的人会把白糖给带走,所以这几天白糖留在家里,会有早教老师来教他功课。 其实我觉得这么大的孩子也没什么好学的,好好玩就可以了。 但当我听到高跟鞋的响声就知道不是,而是我的麻烦来了。 姚可意挎着小坤包,仍然浓妆艳抹。 她的样子好像和前几日又有些不太一样,桑旗自然是不会喜欢这一挂的,他能让姚可意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身边,无非就是想给我难堪。 但我估计可能是因为白糖的缘故,桑旗这几天对我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一些,尽管也并不能用亲切来形容。 我看到姚可意就头疼,估计秘书也看出来姚可意气势汹汹的,犹豫地站在门口没离开。 我挥挥手让秘书先出去,姚可意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盛气凌人地开口:“没想到这两年你还混得真不错,夏至,你整天装清高说我靠男人,你不也是靠男人才有今天?” 我懒得跟她废话:“你找我什么事?” “桑旗对你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 “唔。”我漫不经心地哼着,一边看着电脑上报表的数据,商场的业绩还是很好的,说明我还是具有一定的管理才能。 姚可意见我不太热心便拍了桌子:“夏至,你别以为你用什么狐媚功夫勾的桑旗这几天不出现,他就会对你重新感兴趣?”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擡起头:“姚可意,现在桑旗和我是夫妻,你一个小三登堂入室跑到这里来跟我拍桌子,是不是太猖狂了?我分分钟就能让保安把你给赶出去。” “你赶呀你赶呀!”她还扯着脖子跟我叫嚣,我才懒得跟她废话,立刻就按电话。 姚可意看急了,按住我的手:“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完。” “你想跟我说什么?你跟我说让我把桑旗让给你?你是不是傻的?” 姚可意愣了半天,估计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低到为零。 她眨巴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我,这个女人我真是醉了,她这几天找不到桑旗就恼羞成怒过来找我的麻烦。 她以为前几天桑旗对我冷淡,就能在我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像姚可意这样的对手我实在是不屑于跟她过招:“姚可意,如果你想要桑旗你就去找他好了,他不见你你过来找我的麻烦也没用。你上次不是说公平竞争?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本事。” 她气得脸都变色,厚厚的粉底都盖不住她又青又黄的脸色。 她紧咬着牙关,我看她姨妈色的唇膏都站到了牙齿上,便好心地给她一张纸巾:“你的牙上有唇膏。” 她不接我的纸巾,恶狠狠地盯着我:“别以为你弄什么花样我看不出来,夏至,你把你儿子给弄回来了,你想让桑旗当便宜爸爸,你是不是太缺德了!” 连姚可意都知道白糖的事情可见白糖现在回到我的身边也不是一个秘密了。 我不想再跟她继续说下去,和姚可意这样的女人说的多了感觉自己的智商都会被拉低。 我直接按动内线电话对秘书说:“过来请姚小姐出去,姚小姐吨位大,你一个人拉不动多找几个人来。” “夏至!”姚可意气得语无伦次:“你敢赶我走你?这个女人你就是苏妲己,你专门用狐媚功夫来勾引桑旗。” 说得她好像是正室,我才是小三一样。 姚可意又在我这里闹了好一会,几个保安围着她都没敢拉她,因为她尖叫着说他们非礼她,所以他们都不敢动。 我亲自动手,和我秘书两个人扯着她的胳膊才把她给扔出去。 累的我们气喘吁吁,秘书喘着粗气跟我说:“这女人真是难缠,真没见过这种人,当小三还当的理直气壮。” 也许现在这种人大有人在,想上位想疯了。 现在桑旗在锦城是商场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姚可意能贴上当然不想自己这么快凉掉。 我被她弄的一身汗,桑旗对她厌倦了甩掉她,苦的却是我,他下次就是想刺激我,能不能找个稍微上档次的。 我不胜烦忧,看来姚可意得缠着我一段时间。 我托着腮思考,忽然脑子里一闪。 会不会是桑旗故意的,他明知道姚可意被他甩了不服气,一定会来找我麻烦,所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甩给了我? 越想越有可能,桑旗何等聪明,用姚可意刺激不到我就来恶心我。 说真的,姚可意真的对我造成了困扰。 谷雨打电话来,她带白糖在商场里的游乐场玩,说等我下班一起去吃饭。 “对了小疯子,我刚才好像看到姚可意了,她在游乐场外面晃来晃去。” 姚可意?难道她把主意打到了白糖的身上。 “小疯子,你别着急,我把白糖看的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姚可意接触到白糖,而且有十几个保镖在,你放心吧!” 这个我绝对放心,姚可意想接触到白糖可能性不大。 我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发呆。 忽然我脑子里一亮,想要让姚可意彻底从我身边消失,有一个好办法。 姚可意骚扰我桑旗喜闻乐见,但是如果姚可意去骚扰白糖,桑旗一定会生气。 所以,干嘛不让姚可意接触到白糖? 她跟盛嫣嫣不同,她不敢对白糖怎样,她只是脑残并不像盛嫣嫣那么疯。 主意已定,我决定提前下班,叮嘱了秘书几句就开车去白糖那里。 他在游乐场里疯跑,谷雨估计是没童年,此刻正滑滑梯滑的不亦乐乎。 见我来,白糖一身大汗地向我跑过来伸着双臂:“妈妈,妈妈!” “一身的汗吧,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我还要玩。” “换完再玩。”我抱起她,谷雨已经看到我了,我跟她挥挥手说我带白糖去换衣服。 我抱着她走出游乐场往商场的洗手间走去,那里有儿童盥洗室。 保镖们跟在我身后,我对他们说:“我就去洗手间,你们不用跟着,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第289章 她彻底凉凉了 保镖们没再跟着我了,我是白糖亲妈,他们当然百分之百信我。 我抱着白糖走进盥洗室,余光瞥见姚可意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她乔装打扮了,但是那双恨天高的高跟鞋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平常带白糖出来玩,我总要带两套以上衣服,小胖子爱出汗,玩的又疯,要把湿衣服换掉才不会着凉。 我帮他换了干衣服,然后放他在地上,弯腰叮嘱他:“妈妈去洗手间,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我也要去。” “那是女洗手间,你是男生,你想被别人当做流氓赶出来?” 白胖子脸红红的:“妈妈,我不是流氓。” “嗯,对了,站在这里不要走,谁跟你说话你就大声叫妈妈。” “嗯,我站在这里保护妈妈,不让流氓进去。” “好乖。”我在他脸上亲一口,便走进了洗手间。 没错,我是给姚可意机会,但是姚可意带不走白糖,保镖们虽然没紧跟着,但是就在不远处,白糖一大叫他们就能听到。 我就要让姚可意能接触到白糖。 我有意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离门很近站着,在镜子的倒影里能看到白糖站的笔直,像个小士兵。 但是姚可意没出现,难道她识破了我的计划,变聪明了? 我觉得应该不会,就算智商提升也不会忽然提升。 我用纸巾擦手,刚低头扔进垃圾桶里,擡头便看到了姚可意靠近了白糖。 她果然上当了。 我急忙躲到一边,姚可意蹲在白糖面前,白糖立刻戒备地举起双手:“你是坏人!” 估计是姚可意整了一张坏女人的脸,白糖每次看到电视上的网红脸都觉得像坏女人。 姚可意气坏了,咬牙切齿的:“小兔崽子,你跟你妈一样,一张嘴就让人讨厌,你妈是个狐貍精,你也是个野种。” 这女人,跟孩子说这个,若不是让她上钩我才不会让她接近白糖。 白糖的脸蛋气的鼓鼓的:“你是个坏女人,不许你骂我妈妈!” “你个野种,还想让桑旗做便宜爸爸,夏至你做美梦!”姚可意一把拉住了白糖的胳膊:“我这次要让夏至跪在我面前求我!” 白糖立刻大叫起来:“妈妈,妈妈!” 姚可意慌了神,我看差不多了,便快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姚可意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出来了,她的手还拉着白糖的小胖胳膊。 “放开我儿子。”我慢慢向她走过去。 “你别过来!夏至!”姚可意忽然掐住了白糖的脖子,她的指甲很长,我生怕她的指甲划破了白糖的皮肤。 “夏至,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你儿子,你说你以后不再纠缠桑旗了,你说!” 这时,保镖们已经听到了动静从姚可意的身后跑来,她没看到,还在跟我歇斯底里地叫唤。 一个保镖悄悄靠近她,姚可意第二句话还没喊出来就被保镖被扑倒。 她穿着高跟鞋,地面又是大理石的,所以被扑倒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地面上滑翔了一小节,很是搞笑。 她重重跌在地上,我很担心她胸部的矽胶会跌出来。 另一个保镖立刻抱起了白糖,我急忙跑过去查看白糖,还好他的脖子没受伤。 “给桑先生打电话。”我简短地跟保镖说。 “是,太太。” 姚可意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我抱过白糖离她有一段距离地站着。 谷雨估计是见我们很久没来过来找,目瞪口呆地看着姚可意:“这女的又来找麻烦了?” “她想绑架白糖。”我说。 “你胡说!”姚可意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很是狼狈:“我就是跟你的小野种说几句话。” “你说什么?”谷雨气的向她扬起手。 我拉住谷雨的手:“别跟她置气,犯不着。” “现在在干嘛,报警啊!” “别,她是桑旗的人,桑旗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她算什么桑旗的人?” 我气定神闲,保镖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张椅子让我坐下,我就把白糖放在我的膝盖上,从包里拿出故事书给他看。 桑旗很快就赶来了,大约也就一刻钟的样子。 保镖在电话里应该跟他讲的很明白了,所以他的脸色相当不好看,先是走过来看了下白糖,摸摸他的手脚:“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出来及时,姚可意还没来得及对白糖怎样,但是她掐了白糖的脖子。”我搂紧白糖。 桑旗立刻查看白糖的脖子,有一点点红色的痕迹,并不严重。 姚可意估计好几天没见着桑旗了,带着哭腔就靠近桑旗:“阿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拽着港台腔,琼瑶剧的开场白,我和谷雨同时抖了一层鸡皮疙瘩。 姚可意还没靠近桑旗的时候,他就沉冷地开口:“站住!” 其实姚可意是很想扑上去的,但是桑旗此刻的表情格外肃杀,她怕了。 她站住了,脸色奇幻地变化着。 “阿旗......” “姚可意,跟我儿子道歉,并且,从今天起举家搬出锦城。” “他不是你儿子。”姚可意梗着脖子辩解。 “我不打女人!”桑旗忽然低吼,连我都吓了一跳,姚可意吓一哆嗦,嘴唇直抖。 桑旗发火的时候很是骇人,他说他不打女人这几个字已经是在警告姚可意了。 桑旗从我的怀里抱起白糖,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桑允修是我桑旗的儿子,姚可意你听好了。” 他说完,抱着白糖就往外走。 姚可意愣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追上去:“阿旗,阿旗......” 还没靠近,保镖就拦住了她:“姚小姐,桑先生的话你已经听清楚了,今天晚上七点钟之前我们会监督你搬家。” “我搬到哪里去?”她错愕地问道。 “总之离开锦城,随便你去哪。” 我是在最后才跟着走的,我走过姚可意的身边特意慢下了脚步,笑嘻嘻地看她:“这次你是彻底凉凉了,姚小姐,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现在你连锦城都待不了了。” “夏至。”姚可意冲我尖叫,她快要气疯了:“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 她一连喊了好几个贱女人,我知道这样也平息不了她的怒火。 谁让她蠢,拿孩子动手,这种手段既笨又下三滥。 第290章 夏至你真是会算计 姚可意还要跟我纠缠,保镖们已经过来把她拉走了。 我都走的好远了,还听到姚可意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夏至,夏至,你儿子是个野种,是个野种!” 如果她刚才不当着桑旗的面说野种这两个字,可能桑旗还没那么生气。 估计,她永远都察觉不出来被我摆了一道。 笨人没药医,我也没辙。 我们直接回家,也没在外面吃晚饭。 白糖千锤百炼,也没受到惊吓,只是玩累了,回家的路上在桑旗的怀里就睡着了。 桑旗在家里吃的晚饭,白糖也只能等他醒了再吃。 桑旗在家里吃饭的次数不多,他吃饭不说话,我和谷雨平时还喜欢叽叽呱呱,但是今天也都没说话。 谷雨是吓着了,而桑旗的面部线条绷得很紧,我看的出他在生气,又弄不清是不是只是生姚可意的气。 吃完饭,谷雨手里的碗刚放下来,桑旗就说:“谷雨,你先上楼,我有话跟夏至说。” “哦,哦。”谷雨捏捏我的手,走出了餐厅。 我怎么觉得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我还在喝汤,桑旗如此郑重其事的要跟我谈话,我不知道谈话内容是什么。 有些让我不安,他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先点了一支烟,余姐见状急忙拿了一个烟灰缸放在桑旗的手边,接着就回避了。 我依旧低头慢条斯理地喝汤,其实我看他的脸色就知道等会讲出来的话不会令我太愉悦。 桑旗的那根烟吸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两件事。”他说。 我擡起头来,他眼神从所未有的凌厉,令我有些心虚。 “我和白糖的亲子鉴定报告今天已经拿到了。” 我愣一下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等着他> 桑旗说:“白糖是我儿子。”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头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狂喜还是欣慰,或者是别的什么。 而桑旗的表情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好像是他早已经猜到结果一样。 怪不得今天他后来对姚可意说的那句话白糖是我儿子,又像是对姚可意说又像是宣告整个世界。 说完了他看着我的眼睛:“很意外?还是意料之中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他话里有话,他的意思是我早就知道或者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 可能我在桑旗的眼中的确这么腹黑,我也没这么会演的,演了三年今天才揭开谜底。 但我没给自己辩解,桑旗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第二件事。” 我屏息听他说:“你的小聪明用在任何方面我都不管你,但是如果伤害到白糖的话,夏至,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擡头对上他寒光森森的眼睛,我立刻明白了。 姚可意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给她下了个套,但是桑旗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所以我也没打算掩饰:“我有我的理由,当时保镖就在20米以内的地,方而我也在洗手间里这一切,我都是有计算的,姚可意如果能对白糖怎样是不可能的,不论她做什么在短速度内我都能控制的。” “你是很精于算计的,夏至的确什么都能计算出来,你能够计算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也能计算得出什么时候抱什么人的大腿:你审时度势的确是厉害呀!“ 桑旗冷笑手放在桌上的特制烟盒上,啪的一声打开又啪的一声关上。 他笑的时候白牙森森,一阵又一阵的凉意从内而外侵蚀着我。 我能够感受到桑旗对我的轻视和嘲讽,他一向不屑于太工于心计的女人,在他心里我是一个为打倒敌人连自己儿子都能利用的人。 可是桑旗负于我的罪名我并不认可:“就算今天我不给姚可意机会接近白糖,她天天来骚扰我,今天又到白糖玩的游乐场外面转悠,迟早有一天大家疏忽了他她绝对是有机会接近的,所以我可以让事情在我可控范围内发生。” “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你只不过是想赢得漂亮,而且将姚可意从你的视线范围内彻底清除吧!现在你做到了,但是你利用白糖这个行为很令我不吃齿。” 桑旗站起来将桌上的烟盒踹进兜里:“你这一套不知道你是跟桑时西学的,还是你本来就具有这样的才能。” 桑旗走了,他挖苦我的话还在餐厅里面回荡,这就是地方大的坏处,一句刺耳的话偏偏要让你听两遍。 我坐在椅子上发愣,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 我知道是谷雨,在这个家里唯一能给我温暖的只有谷雨了。 我没回头只是喃喃地说:“难道我做错了吗?我是白糖的妈妈呀,我怎么会令他她陷入危险的境地?我就是计算好了才那样做的。” “小疯子,就是计算这两个字才让桑旗不爽,而他又刚刚查出白糖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很难不认为你是在利用白糖。” “姚可意那样的女人她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她拉什么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从我的身边清除。” “我知道,我知道。”谷雨连连点头:“我是完全能够理解,你而且我也知道你对白糖的爱你是不会让他陷入危险境地的。桑旗现在也只是在气头上,慢慢的他会理解的。” 他理解不理解我我觉得都没什么要紧。 因为我和桑旗的争执,所以白糖是桑旗的儿子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我都还没来得及高兴。 还有令桑旗生气的点,他很郁闷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多了白糖,可能他以为这也是在我的计算当中。 他高估我了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我跟桑旗因为这件事情彻底闹掰了,他看我就像一坨屎,一坨连自己孩子都会利用的屎。 接下来的日子他是每天都会回家,也会陪白糖吃晚餐。 他在花园里面建了一个小型的足球场,只要一有空就带着白糖在花园里疯跑,踢球。 有时候我站在房间在窗口处看着花园里奔跑的父子俩,心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幸福。 但这种幸福感稍纵即逝,很快又被茫然和不确定给取代了。 关于白糖的身世桑先生和卫兰还亲自到家里面来过,桑旗出示了他和白糖的亲子鉴定报告。 卫兰当然是不能够接受,骂了很多难听的话,桑先生无所谓,因为对他来说不论是大儿子还是二儿子的都是他的孙子。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很嫌弃的。 所以白糖就在家里面踏踏实实的住下来了,桑时西躺在医院里,而卫兰,又失去了一个孙子她看我的时候想把我给撕成碎片。 但因为桑先生和桑旗在,又实在是没办法奈我何。 白糖继续上幼儿园,卫兰也没再找人骚扰,生活好像趋于了平静,只是我和桑旗之间沟通越来越少,他似乎多看我一眼自己要长针眼一般。 第291章 他失去的也算是回来了 桑旗任职的那一天集团所有的高层都得出面参加任职大会。 因为毕竟是公司最大的职位。集团主席就,连桑先生也只是副主席。 人人都说如果桑时西醒来发现变了天,不知道会不会兄弟厮杀。 其实以前我不觉得桑旗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对这些权力职务通通不在意。 现在他所要的这一切不过只是赌气而已。 我在大禹集团的职务也相当于一个高层,因为我是大禹旗下商场的负责人,现在桑旗成了主席,那以后关于商场的事情我就得直接向他汇报。 我是一个公私特别能分得开的人,我想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全集团上下都知道我和桑时西还有桑旗之间的关系,所以在踏进会议室之前还听到有人在八卦。 人人都说我是一个最会见风使舵的舵手,当年桑旗倾家荡产的时候我依然决然的留在桑时西的身边,现在桑时西躺在医院里面成了植物人而我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桑旗的太太,现在桑旗又是集团的主席。 在商场里面还好一些,基本上都是我的人。没人会明目张胆的这么聊八卦 但总公司也就不一样了,但凡有本事的人,在那些企业家们看我个人觉得我这种女人上位靠的就是狐媚功夫。 “本来还以为夏至那个女人没了靠山,要从咱们集团滚蛋了,但是没想到现任老公却是主席,有些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毒了,不服不行。” 他们讲的太大声,而且还是两个老头子。我知道这种所谓元老瞧我是100个不顺眼,也从来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人都走进去了,他们也看到了只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又继续接着说。 我也知道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原因是因为人人都知道我和桑旗之间不对付,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说我见风使舵,难道他们不是吗? 听说昨天的小规模高层会议,我没参加,其他的高层都去了。 每个人对桑旗极尽谄媚之能事,记得以前他出事的时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种话听多了我自然也有了免疫力,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苏荷也不动声色地跟着我,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主席来了。” 那两个人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也不看的就向门口处鞠了一躬:“主席好。” 苏荷咯咯的笑出声来:“不好意思诸位,我看错了。” 那两个高层恼羞成怒地擡头狠狠瞪了苏荷一眼,苏荷跟我眨眼睛,我知道苏荷是帮我出头。 其实我是没所谓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下来我早就千锤百炼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 公司的高层到得差不多的时候,桑旗也来了。 黑色的西装非常有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 他向众人微微颌首,让众人坐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桑旗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桑旗了。 当年26岁的他和现在29岁的他,不只是年龄的差别,还有气场和心境的区别。 那时候的桑旗是一个有少年感的青年,而现在的他是那种可以将世界都把握在手心里的男人。 如果按照古装片来说的话,那他就是从一个王子晋升成了一个。 王和王子的区别在于王是一个拥有生杀大权的人,而他的决定都取决于他的判断,他觉得谁该死谁就是该死的。 今天的这个会议老爷子和桑先生都来了,宣布了桑旗是大禹集团的主席,并且主持大局。 桑先生一脸的无奈,但是现在他除了依靠桑旗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在桑先生的心中,桑旗是退而求其次的存在,桑时西才是他心中的太子。 但是无奈,太子在床上躺着。 如果桑先生知道了桑时西搞成这样是为了救我,估计会扒了我的皮做人皮灯笼。 我活生生的把言情剧过成了恐怖片。 老爷子讲话的时候,我低着头啃指甲发愣,桑先生讲话的时候我仍是低着头啃指甲发傻,等到桑旗发言,我的指甲都给我啃的秃秃的了。 站在我身后的苏荷推了推我,我才从梦里醒过来似的擡起头:“嗯?” “丫头,从今天起,你可得好好帮着阿旗,把你的小脑袋瓜用起来。”是老爷子在喊我。 “我这点小聪明怎么够用。”我讪笑着,悄悄看了眼桑旗。 他目不斜视,别人讲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知道飘向何处。 晚上有晚宴,全集团的人都参加,谷雨也受邀,她是以桑旗的朋友的身份参加的。 我的闺蜜变成了桑旗最信任的人,想一想我也应该欣慰。 大禹是一个很庞大的集团,但具体多少人我不清楚,今天晚宴上除了一些值班的没来基本上整个集团的员工都在,大几千人。 晚宴是在大禹旗下的一家酒店举行的,超大的宴会厅跟下饺子一样,六层以下都是酒店,上面是客房,塞得满满当当。 一楼的基本上都是高层,楼上的几个厅里是其他的员工,高层们端着酒杯去绕一圈表示慰问。 今天桑旗是主角,但是他姗姗来迟。 来参加晚宴之前,谷雨和苏荷用力打扮我,说今天桑旗是主角,而我是桑太太,我是他的女伴一定要打扮的母仪天下。 珠宝我是有的,但我嫌太华丽了,戴在身上叮呤咣啷的,谷雨说一定要用珠宝才能压得住气场。 苏荷还特意去打听了桑旗今天穿什么颜色的礼服,打听好了告诉我桑旗今天穿淡色,所以就让我穿了件薄荷绿的缎面礼服,我怎么看怎么像口香糖成精了。 我打扮的跟棵圣诞树一样在会场里晃悠,苏荷穿过人群告诉我:“桑先生来了。” 本来喧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看去。 此刻,就差没有那种圆圆的追灯照着了。 桑旗终于出现在门口,浅米色的西装,淡色会让他的戾气没那么重,看上去也比白天和蔼可亲些。 帅是一如既往地帅的,我听到很多女员工们捂嘴惊呼:“主席好帅......” 谷雨在我身后一个劲地捅我:“快去快去,你老公来了。” 苏荷干脆推了我一掌,我一个没站稳就趔趄着走到他的面前。 站稳了,我才发现桑旗不是一个人,他的身侧还有个人,是个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妙龄女郎,正挎着桑旗的臂弯巧笑倩兮。桑旗任职的那一天集团所有的高层都得出面参加任职大会。 因为毕竟是公司最大的职位。集团主席就,连桑先生也只是副主席。 人人都说如果桑时西醒来发现变了天,不知道会不会兄弟厮杀。 其实以前我不觉得桑旗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对这些权力职务通通不在意。 现在他所要的这一切不过只是赌气而已。 我在大禹集团的职务也相当于一个高层,因为我是大禹旗下商场的负责人,现在桑旗成了主席,那以后关于商场的事情我就得直接向他汇报。 我是一个公私特别能分得开的人,我想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全集团上下都知道我和桑时西还有桑旗之间的关系,所以在踏进会议室之前还听到有人在八卦。 人人都说我是一个最会见风使舵的舵手,当年桑旗倾家荡产的时候我依然决然的留在桑时西的身边,现在桑时西躺在医院里面成了植物人而我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桑旗的太太,现在桑旗又是集团的主席。 在商场里面还好一些,基本上都是我的人。没人会明目张胆的这么聊八卦 但总公司也就不一样了,但凡有本事的人,在那些企业家们看我个人觉得我这种女人上位靠的就是狐媚功夫。 “本来还以为夏至那个女人没了靠山,要从咱们集团滚蛋了,但是没想到现任老公却是主席,有些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毒了,不服不行。” 他们讲的太大声,而且还是两个老头子。我知道这种所谓元老瞧我是100个不顺眼,也从来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人都走进去了,他们也看到了只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又继续接着说。 我也知道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原因是因为人人都知道我和桑旗之间不对付,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说我见风使舵,难道他们不是吗? 听说昨天的小规模高层会议,我没参加,其他的高层都去了。 每个人对桑旗极尽谄媚之能事,记得以前他出事的时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种话听多了我自然也有了免疫力,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苏荷也不动声色地跟着我,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主席来了。” 那两个人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也不看的就向门口处鞠了一躬:“主席好。” 苏荷咯咯的笑出声来:“不好意思诸位,我看错了。” 那两个高层恼羞成怒地擡头狠狠瞪了苏荷一眼,苏荷跟我眨眼睛,我知道苏荷是帮我出头。 其实我是没所谓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下来我早就千锤百炼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 公司的高层到得差不多的时候,桑旗也来了。 黑色的西装非常有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 他向众人微微颌首,让众人坐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桑旗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桑旗了。 当年26岁的他和现在29岁的他,不只是年龄的差别,还有气场和心境的区别。 那时候的桑旗是一个有少年感的青年,而现在的他是那种可以将世界都把握在手心里的男人。 如果按照古装片来说的话,那他就是从一个王子晋升成了一个。 王和王子的区别在于王是一个拥有生杀大权的人,而他的决定都取决于他的判断,他觉得谁该死谁就是该死的。 今天的这个会议老爷子和桑先生都来了,宣布了桑旗是大禹集团的主席,并且主持大局。 桑先生一脸的无奈,但是现在他除了依靠桑旗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在桑先生的心中,桑旗是退而求其次的存在,桑时西才是他心中的太子。 但是无奈,太子在床上躺着。 如果桑先生知道了桑时西搞成这样是为了救我,估计会扒了我的皮做人皮灯笼。 我活生生的把言情剧过成了恐怖片。 老爷子讲话的时候,我低着头啃指甲发愣,桑先生讲话的时候我仍是低着头啃指甲发傻,等到桑旗发言,我的指甲都给我啃的秃秃的了。 站在我身后的苏荷推了推我,我才从梦里醒过来似的擡起头:“嗯?” “丫头,从今天起,你可得好好帮着阿旗,把你的小脑袋瓜用起来。”是老爷子在喊我。 “我这点小聪明怎么够用。”我讪笑着,悄悄看了眼桑旗。 他目不斜视,别人讲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知道飘向何处。 晚上有晚宴,全集团的人都参加,谷雨也受邀,她是以桑旗的朋友的身份参加的。 我的闺蜜变成了桑旗最信任的人,想一想我也应该欣慰。 大禹是一个很庞大的集团,但具体多少人我不清楚,今天晚宴上除了一些值班的没来基本上整个集团的员工都在,大几千人。 晚宴是在大禹旗下的一家酒店举行的,超大的宴会厅跟下饺子一样,六层以下都是酒店,上面是客房,塞得满满当当。 一楼的基本上都是高层,楼上的几个厅里是其他的员工,高层们端着酒杯去绕一圈表示慰问。 今天桑旗是主角,但是他姗姗来迟。 来参加晚宴之前,谷雨和苏荷用力打扮我,说今天桑旗是主角,而我是桑太太,我是他的女伴一定要打扮的母仪天下。 珠宝我是有的,但我嫌太华丽了,戴在身上叮呤咣啷的,谷雨说一定要用珠宝才能压得住气场。 苏荷还特意去打听了桑旗今天穿什么颜色的礼服,打听好了告诉我桑旗今天穿淡色,所以就让我穿了件薄荷绿的缎面礼服,我怎么看怎么像口香糖成精了。 我打扮的跟棵圣诞树一样在会场里晃悠,苏荷穿过人群告诉我:“桑先生来了。” 本来喧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看去。 此刻,就差没有那种圆圆的追灯照着了。 桑旗终于出现在门口,浅米色的西装,淡色会让他的戾气没那么重,看上去也比白天和蔼可亲些。 帅是一如既往地帅的,我听到很多女员工们捂嘴惊呼:“主席好帅......” 谷雨在我身后一个劲地捅我:“快去快去,你老公来了。” 苏荷干脆推了我一掌,我一个没站稳就趔趄着走到他的面前。 站稳了,我才发现桑旗不是一个人,他的身侧还有个人,是个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妙龄女郎,正挎着桑旗的臂弯巧笑倩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