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的游戏，但文明》 第1章 这是伟大的奥斯曼宫廷之主 1 你终于结束了苏丹的游戏，支持着你的人们仰面望着你，等待着由你开始的统治。 你看着仰望着你的人们，想要说点什么——脑内突然出现了一句话，你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荒谬是基本概念，同时也是第一真理。” 熟悉你的人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你，你挠了挠头，尴尬而又无所适从地问： “什么意思啊？” 你有点生气地看着他们松了一口气。 2 简而言之，在造反并成功，准备开始和奈菲勒进行改革之后，你的脑子似乎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你几乎躺倒在王座上，凭你的智商暂时还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周围的人可以。 “我知道这句话好像是来自一个叫做阿尔贝加缪的人——名字太奇怪了——他好像是个学者。” 你老老实实地给周围智商比你高（几乎所有人）陈述你的所见所感：“简而言之，我脑子里面好像有个玩意儿在手把手教我做苏丹。” 梅姬轻轻抚过你的额头：“不要简而言之。” 你打了个哆嗦坐正：“好吧！我那时候先是看到了一段话，然后就是我说出来的那一句，最后就出现了一个非常，非常长的说明书。” 玛西尔对此很感兴趣：“有关于什么的？” 你想了想自己看到的墨绿色超长纸张，肯定地说： “几乎一切。” 奈菲勒有些迟疑地问：“那么你还能记住那段话说什么吗？” 你呲了呲牙，高兴地说： “那当然啦，只要我想，那些东西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梅姬又打了你一下。 3 【从步枪的枪管到天空中的花火，新的动力不断产生。甚至新印刷的书刊里安安静静的文字也蕴含着巨大变化。这个世界曾经又大又神秘，如今已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熟悉。然而，总有问题有待解决，总有信仰需要经受考验，总有民族认同需要形成。 赞美您！阿尔图，被选中的人，伟大的奥斯曼宫廷之主，恐惧的终结者，伟业之国的太阳！您忠诚的传令官将新政宣告至每寸新生国土，奴隶的镣铐在律法前碎裂；贵族的权柄在议事厅中臣服，旧时代的敌人在您剑下化作新泥！在万千苏丹中您独一无二。您是新制度的基石，永世不灭的明灯。那浸透鲜血却开满鲜花的新土，正随您的誓言迈向永恒的伟业！】 “你觉得凭靠阿尔图的脑子，能想出来这段话吗？” “我个人认为这有点难为他。” “真抱歉……我也这么想，那他说的应该就是实话了。” 你磨了磨牙：“你们是不是忽略了我还在这儿？” 奈布哈尼假装才发现一样：“啊呀，苏丹，您为什么不再吃点水果呢？多吃点吧——或者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感觉自己被排斥在智商2以上的圈子外了，但是他没找到证据。 就只能假装生气地说：“是的！奈布哈尼卿，我们好像即将迎来四位厉害的顾问了！有谁和我一起去迎接？” 4 结果就是呼啦啦一大群人去城门外等待“厉害的顾问”，你怀疑大家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用得着这么多吗？ 但是无所谓，他们刚停下脚步，就看到了四个穿着奇特的人，两男两女，一位女士身着火红色的丝绒长袍，另一位则是披着深紫绒布（这位和他们挺相似）；一位男士身着全甲（这么热的天！）；另一位则是一件套一件，还戴着眼镜。 总结一下的话：女士们都有点怕热，而男士视太阳如无物。 他们看到你，就各自行了乱七八糟的礼节，然后做自我介绍。 分别是经济、外交、军事和科学顾问。 你看了看他们，有些困惑地说：“所以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叫顾问就好。” 你总觉得这么叫有毛病，而四个人看出来你有点不太适应，于是很宽容地让你自己起名。 你给他们起名叫小红小紫小白小黑。 他们开始做正经自我介绍了 尽量日更，不要催更 图图哥智慧一贯彻始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这是伟大的奥斯曼宫廷之主 第2章 你连花钱都不会 5 你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挺精神的，毕竟也是成年人了，肚子饿要吃饭，下雨要打伞这种事情还是手到擒来，更进阶一点拿着纵欲卡对准白犀牛和贝姬夫人……虽然你只是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但是这好像并不是没有可行性。 但是面对这四位顾问（你马上忘记了他们刚刚介绍的格外晦涩的名字），你仍然感到十分无力。 最终你们一起坐在了才收拾好的议事厅——只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小宫殿——一起讨论。 他们说，你听。 首先是看上去相当高贵的小红，她倒是意外地健谈，首先恭贺你取得了前一阶段的胜利，然后以她的视角向你讲解： “苏丹，我必须警告你的第一件事——国家的收入已经处于负增长的状态，目前国库-7金币每回合；商路被沙漠强盗控制，奢侈品路线中断导致全国快乐度为-12，这是一个相当落后的数据……你们是在修建什么奇观吗？” 你冥思苦想，然后郑重地摇头。 小红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小紫，小紫慢吞吞地饮了一口驼乳：“我认为，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无论是您，还是上一任苏丹，似乎都不太明白，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究竟要做什么。” 你认为这确实很难，你想到了自己当时苦思冥想了四天才想明白乞丐可以不做牛马不做羊，不**和老鼠而是做人…… 这好像确实不是你的舒适区。 于是你把目光投向了奈菲勒。 你发觉奈菲勒的眉头也紧紧皱着，虽然他总是这副模样，但是你明白他现在应该正在思考。 “不要故作玄虚了！”你有些感激地看着把头盔摘下来的小白，他大大咧咧地笑，声如洪钟，“我带你捋明白，苏丹，你得看看你们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小黑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长卷，非常长，最开头是【捕猎】【采矿】【弓箭】【制陶】这些古老的技术，越往后越先进，你看到了【火药】【天文学】【导航术】，这些你暂且还能理解，但是在同一列的【银行业】【印刷术】你就看不明白了，更不用说卷轴最后面的【核聚变】和【纳米技术】了…… 你指了指卷轴中间“启蒙时代”的位置：“我们似乎正处于这个地方，我知道火药，大炸药里面是不是就填充的这玩意儿？” 玛希尔点头，让你的底气更足了。 “不，苏丹，当然不，如果我们全面迈入了启蒙时代，这对我们整个国家都算好事，但是并不是。” 科技顾问小黑推了推眼镜：“事实上，我们的科学发展严重瘸腿，你们反抗上一任苏丹，可以用大炸药炸开城门，但是你们对于物理学、文官制度一窍不通——别说这个了，就算是对建筑构造术，也不是特别擅长，通常来说，如果有一个国家处于这种情况，我通常会认为这个国家的皇帝，也就是你们所称的苏丹，痴迷于建造‘奇观’，可是你们也没有这么做。” “所以，伟大的苏丹，您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国家的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想起来了自家的黄金鸟，夏玛送你的黄金猫爬架，玛希尔做的热气球…… 你额前流下了冷汗。 6 你本来对自己的花钱手段沾沾自喜，直到你遇到了这四位顾问。 他们比你会花钱得多，换个说法，他们见识过的花钱手段已经超乎了你的想象。 “奇观是一种非凡的、可以保证文明得以流传万世的建筑物。奇观不仅引人入胜，并且使人得到精神上的升华。”小紫笑着对你说，“奇观的建造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以及财力物力，但是一旦建成，将会为您的文明带来许多好处。我必须向您介绍——有三种类型的奇观：世界级奇观、国家级奇观和工程类奇观，每种世界级奇观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而国家级奇观则是每个国家只能建造一个。” “向您举个例子，古希腊的阿尔忒弥斯神庙始建于公元前880年，这座神庙供奉的是司掌森林、原野、狩猎与月亮的女神阿尔忒弥斯。阿尔忒弥斯神庙坐落于爱琴海东岸的以弗所城，据说曾不少于七次因天灾或**而遭到损毁又再度重建。这座神庙位列古代世界七大奇观之一，而这座神庙的作用……所有城市 10%食物产出，在组建远程单位时 15%产能积累。” “古老的中国的最初的皇帝秦始皇为自己的死亡准备了陪葬品兵马俑，而这些兵马俑整齐地排列着陪葬在始皇帝的陵寝之中。兵马俑烧制于公元前3世纪，工匠们制作了成千上百个真人大小的秦军陶俑，每一个陶俑都在创作过程中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相貌特征。兵马俑被按照标准的作战队形沿着陪葬坑中深挖的坑道摆放，其中还包括有被精确复制的马匹、战车和骑兵。” “它的作用是，按你拥有的陆地军事单位类型，每类单位免费增加一个，出现于建造兵马俑的城市附近，也就是说，你手上有多少军队，它会为你复制出来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 接过话茬来的是小白，而你的思绪已经完全升华了，刚想问自己能不能建兵马俑，就想起来这么作弊的玩意儿肯定是世界级的。 啊！好可惜！ 苏丹这混蛋就不能把你献上的金币拿去建奇观而不是随随便便地挥霍吗？ 连花钱都不会花！ 呸！！！ 第3章 诚实是最好的政策 7 现在你已经理解了奇观是什么了，现在来尝试着治理国家吧！ 你向你身边的人说明了自己的感受，而后你感受到了一种深深、深深的寒意。 嗯，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你看见奈菲勒用那种眼神看了你一眼，然后向顾问们表示希望他们能够详细地讲述一些词语具体的意思是什么。 比如说政策。 “事实上，诚实是最好的政策，”小紫一直表现得兴致缺缺，“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不过既然您对此十分感兴趣，那我不介意向您陈述政策到底是什么。” “社会政策代表着您统治您的人民的方式——您愿意成为一名为了军纪牺牲一些自由以及增加产量的独裁者？您愿意组织您的民众进行全民军事化，或者专注于他们为文化扩张所做的努力？您希望建立君主制还是民主制？社会政策在我们这个游戏中有着很大的作用。有的可以使您的城市的产量增加，有的可以使您获得更多财富，还有的将会影响您的军事实力。在游戏中无论选择哪种社会政策都不会完全正确，更不会完全错误。一种政策也许会在特定的环境中优于其他的……例如，如果您被一群好战的国家所包围，为了避免被孤立，你可能会选择与邻国类似的社会政策，试试看，总会有一种适合您。” 奈菲勒说：“我认为让更多人有发言权是很好的，嗯，政策。” 小紫说：“这不完全错误，也不完全正确——这话我刚才就讲了，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维齐尔，但是我们的国家才刚从独裁中走出来，然后马上切换成另外一种之前从未尝试过的制度，我会说这有难度，也很有挑战。” 几个顾问笑起来，小白声如洪钟：“我喜欢这个挑战，奈菲尔塔利！” 你听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是小紫的名字。 你刚刚差点以为小白在喊奈菲勒了…… 8 你的脑子被他们搞得一团糟，本来你只是认为在自己革命成功，当上新任苏丹之后，会和自己的新维齐尔共同改革——但是很显然，你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要做这么多的事情：经济、政治、军事、科技，甚至或许宗教也得掺和一手。 你痛苦地想：我是这种人吗？我好像唯一精通的一件事是为上任苏丹取乐啊！ 不行，你想，你不甘心只有自己干活。 你去监狱见前任苏丹，或许叫达玛拉会更好？ 尊贵的阶下囚一看到你就哈哈大笑：“爱卿，你为什么当上了苏丹还是这副表情？” 你还没反应过来所谓的“这副表情”究竟是什么表情的时候，你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你叹了口气： “托您的洪福，陛下，您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国家来了四位非常、非常厉害的顾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们知道我成功之后，特地从别的地方跑来帮助我，真可惜啊，您没有见到他们——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你是知道怎么戳苏丹的肺管子的，但是出乎你的意料，失去一切的达玛拉似乎并没有失去自己的好心态，他甚至挺乐呵：“是吗？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爱卿？” 你觉得有点恶心，然后又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苏丹这一头毛剪得再短一点，就用月牙的剃毛剪。 但是你还是忍住了，还挺认真地问：“陛下，我有点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才过来问问你。” “嗯？” “你觉得国家到底是什么？你作为国家的统治者，你应该做什么？嗯……也就是，你的职责？作为苏丹的职责？” 达玛拉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囚牢里： “我的职责？不，那些都是我的权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有人——比如说你——想要撼动我的统治，那我就高兴地迎接你们的挑战，输了就是输了，赢了的话，我就看着你们的尸体，这至少不是无聊的一天，不是吗？” 你苦思冥想，想不明白。 苏丹明明是智慧3，为什么看上去比你还傻？ 第4章 你最最可爱的女儿 9 小红说你当务之急是赚钱，并且把货币制度搞好，最好再派个开拓者把周边地区抢占下来建造城市，就算人没有这么多，至少也去找找远古遗迹和蛮族营地。 小紫希望你赶紧派斥候去探索周边地区，最好找到一些独立城邦或者其他文明，因为她感到自己似乎即将失业。 小黑向你展示了你现在可以研究的科技，但是他没有和你聊两句，就被玛希尔拽过去讨论了，对此你很满意，因为无论是玛希尔还是小黑说的话，你都有点听不明白。 小白没有对你作出要求，他只是希望你下发一条命令，允许他探查现在国家内还剩多少军队，这当然还包括军队的种类、数量和装备，以及…… “我想要和您麾下的大将军们确认一下他们的技能，”小白说，“我很高兴看到我们的国家中有如此多的大将军。” 你友善地提示他：“如果你不嫌弃，我监狱里面还有一个，应该算将军的类型。” “你希望废物利用？” “废物利用？这个词真不错——是的，我认为他身上或许还有一些价值，所以我没有砍下他的头，而是留着他，万一还有用呢？” 这种“万一有用呢”的心态是你赢得这场苏丹的游戏的另一个利器。 而小白回来之后，也很肯定地回复你： “敬爱的苏丹，您的监狱里的囚徒是垃圾堆中的金子，他的经验可以成为一个陆军统帅，或者海军统帅，全看您怎么想。” 你怎么想？ 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些日子多的令你几欲吐血的工作和请示之后，你已经对“您怎么想”这个句子产生了许多恐惧。 程度倒是没有苏丹的猜忌那么严重，毕竟累死这个结局还是比较少见的。 ……比较少见的，对吧？ 10 奈菲勒——你的维齐尔——来找你叙话。 他总是一副快要虚脱了的模样，有的时候你会在心里想哪儿有那么多事情让他忙成这样，而现在…… 你很心虚地发现好像还真有这么多事情。 啊！明明都是苏丹，为什么你不能翘班去打猎啊！ “你是一个正直的好苏丹。” 奈菲勒一句话把你拉回现实：“你能不能把这话再说一遍？” 显然不能。 奈菲勒来找你是因为他们的会终于开完了，过来找你汇报的。 你很感谢他们照顾你，但是某些时候也会郁闷地想自己有这么笨吗？ 只有在梅姬的怀抱里你才会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智商。 “我们应该先考虑经济学家的建议，”奈菲勒说，“因为其他人，你只要允许了他们的行动，他们就可以做事，所以我们赶紧去做事吧！” 神啊求您告诉我为什么奈菲勒眼睛周围明明都纯黑了他还有这么多精力……难不成是他自己偷偷找玛希尔做什么补充精力的药了? 你也要吃！ 11 奈菲勒的确为你承担了一些工作，但是这显然不够，有些事情得你自己去了解。 你得去了解正在研究的科技，并且明白这些科技允许你去建造哪些令人惊叹的新建筑以及奇观，哪些能增加你的工业产能，还有能够允许你建造铁路或者制造更先进的武器。 啊！铁路！啊！最完美的道路！ 你最开始从小黑那里知道铁路这种东西，就一直心心念念了。 小黑对你的反应也表示高兴：“大脑就像肌肉一样，当我们使用时会感到愉悦。理解是充满欢乐的，苏丹，我们必须要努力发展科技，如果您稍稍落后，您就会发现自己陷入了阿兹特克人使用黑曜石刃和弓箭对抗西班牙侵略者的火枪、大炮一样的困境——就像历史告诉我们的那样，落后就要挨打。” 你觉得他说的一点不错。 小白为你统计了国家内剩下的军队，有些是前任苏丹留下的，有些是你拉拢过来的，很显然后者才是你的立足根本，但是小白劝你把前一种军队的忠诚度也提高。 “您可以组建苏丹亲兵，这种单位相比火枪手拥有更强的攻击力，并且在击败敌军的时候可以恢复自己的生命力——并且，全世界只有您可以组建苏丹亲兵？” 你有点困惑：“为什么只有我？” 小白大声笑着说：“因为您是伟大的奥斯曼帝国的最伟大的苏丹！” 不得不承认的是，你听到小白毫不收敛的恭维之后，心里首先漾起的是舒坦，然后是一阵惶恐：完了，你这么爱听恭维，你不会某一天也变成“那种”苏丹吧？ 然后也被推翻，也被投入监狱，变成尊贵的囚犯……或许更糟，被流放被砍头什么的…… 呱！想象力不要这么好呱！ 但是你还是同意小白去将军队升级成“苏丹亲兵”，哪怕你手里没什么钱，也可以去找几个幸运的大臣借点。 你相信这个国家从来不会缺少会赚钱的人。 12 “建筑物可以极大地提升一个城市的金钱收入、人口、防御能力或者工业产能。可以肯定的是一些建筑会提升那里生产的军事单位的质量，其他一些建筑物可以允许沿海城市收获海上资源。” 小红为你解释：“而我推荐您建设更多的，更多的市场，您可以由此收税，但我推荐您不要收取太多，您建立市场不是为了税的，而应该是为了方便民众。” “我关注到了国家内黑市的情况，请您也不要坚决地取缔，黑市可以和市场作配合……” “还有引水渠——” “啊！”你兴奋地大叫，“这个我可熟悉啦！我曾经让我的朋友们帮助法尔达克——我的另一个朋友，可怜的质子——为他的家乡修建了一条水渠！” 小红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只是一条，国家内的每一个城市都应该有自己的水渠，甚至这一个城市都应该拥有不止一条水渠。” 你挠挠头：“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所说的‘城市’，难道是别的领主所统治的土地吗？那儿不归我管吧？” 小红微笑着说：“伟大的苏丹，那儿属于你，而不属于领主，只有将这一块块的土地拢合起来，我们才好进行下一步的改革。” 你想了半天，觉得小红话里话外撺掇你打仗。 你决定先不那么干，而是派人送信给夏玛和法尔达克。 然后自己叫来法拉杰，严肃地问你的崇拜者： “法拉杰，如果你以后继承了家里的领土，而我又向你发布了一些命令，你会完全听从吗？” 法拉杰眼神亮闪闪的：“当然会，阿尔图大人！” 你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自己为什么要去特地询问一件肯定的事情呢？ 13 奈菲勒看起来和小黑相谈甚欢。 你悄悄，悄悄地靠近—— 哦，在谈论建设大学的事情啊，那没事了。 “如果苏丹能把王室图书馆开放，那或许我们就不必再花钱花生产力建设一所面对民众的图书馆了，”小黑说，“但是苏丹似乎将王室图书馆送给了他的女儿，所以我们还是谈谈新图书馆的选址问题吧？” 奈菲勒摇摇头：“不，让我去谈谈吧。” 我冲出来：“不，让我去和鲁梅拉谈谈吧！” 图书馆是一座收藏书籍、卷轴和其他文献资料的建筑物，在历史上，书是非常昂贵的，往往文明中那些贫困阶级是买不起的，而图书馆却能够让那些穷人获得和富人一样的知识，这极大地增加了他们进步和成功的机会…… 你在心里反复默背小黑给你写的小抄，见到了低头看书的鲁梅拉，刚想说话，鲁梅拉就抬头看向你。 “大人，我听说了有关于建设图书馆的事情，我认为我们可以将这所图书馆对外开放，这样就不用花费更多的钱了……” 啊我最可爱的女儿！！！ 你在心里流下面条泪，但是表面上似乎很冷静，假装自己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不，我只是听到了一个建议，小红推荐我建立一个文学家公会，哪怕很简陋，但仍然可以让剧作家们联合起来，通过制止剽窃行为或没有授权的演出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哪怕这不是个商业联盟，但是这个工会后面可是我！我想邀请你和哈桑成为这个文学家工会的主席和副主席……给你们发工资！” 鲁梅拉开心地笑了笑，向你表示自己会和现在的“宫廷诗人”哈桑谈论这件事。 “他绝对不会拒绝的，”鲁梅拉说。 你比鲁梅拉更相信这句话。 第5章 宇宙无敌喵喵教 14 “苏丹，您已经获得了充足的信仰点数，您可以创建宗教了。” “嗯？正教不行吗？” “苏丹，正确选择你的文明追随的信仰对于你的胜利非常重要，您可以创建一个您自己的宗教。” 你思考，你苦思冥想，你绞尽脑汁，你搜肠刮肚。 你看到了贝姬夫人。 贝姬夫人朝你甜甜腻腻地喵了一声。 15 你创建了【宇宙无敌喵喵教】。 16 【宇宙无敌喵喵教的基本教义是只有一位主宰（“科迪”），主宰通过多位先知向世人传递他的旨意，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位先知阿尔图在宇宙无敌喵喵教圣书《猫猫经》中记录了主宰的教导。 阿尔图原是一名商人，后来又成为一名贵族。但在35岁，他完成了对前任苏丹的革命之后，他梦到了喵喵的谕示，令他逐字记下许多诗文（即后来的喵喵经）。从此以后，穆罕默德开始向信徒传教，指示他们唯一的救赎之道是通过每日礼拜和严格遵守喵喵的律法来全身心地信奉喵喵。 和其他许多宗教初创时的情况一样，阿尔图和他的追随者也遭到了来自原有信仰的强烈抵制。但是由于苏丹（也就是阿尔图本人）的热烈宣传，宇宙无敌喵喵教还是成为了世界第二大宗教。】 你觉得小黑编写的新记录格外可爱，而贝姬夫人看起来也很满意的样子，他难得蹭了蹭小黑的腿，矜持地让小黑摸他。 但小黑沉迷工作。 “苏丹，请您选择一下创立者信条吧？” 你看了眼只剩俩的信条，无语地说：“你这不是以及给我选完了吗？” 他推了推眼镜：“不，是您创立的太晚。” 你觉得他还不如说是你出生的太晚。 17 最终你选择了【信仰对话】和【热爱和平】。 前者是当传教士或者大先知传播宇宙无敌喵喵教到信仰其他宗教的城市时获得科研点数，后者是每8个在非敌对的别国城市中信仰宇宙无敌喵喵教的信徒贡献1点快乐。 虽然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你还挺喜欢这两个信条的。 18 在你向全国宣布建立【宇宙无敌喵喵教】之后，最先提出意见的并不是你猜想的伊曼，而是梅姬。 她算是照顾你的面子了：“建立一个自己的宗教……虽然我总感到有些不好，不太尊重纯净之神，但是既然顾问这样建议，大家还都赞同，那我当然就没什么意见，可是，为什么要叫【宇宙无敌喵喵教】呢？就算是和猫相关，灵猫教、圣猫教不也挺好的吗？” 是哦！ 你一脸痴呆的赞同样让梅姬再次叹气。 你有些抱歉地说：“梅姬，宗教名字已经下发了……” 19 《宇宙无敌喵喵教》教义 1. 凡猫行经处，人当避让；凡猫栖息地，人即退散。猫之意志，不可违逆。 2. 猫食须鲜，净水长流，猫碗永满。人存于世，皆为猫奴，虔心供奉乃天命。 3. 顺毛而抚，得享恩宠；逆鳞强撸，当受利爪。分寸由猫定，人无僭越权。 4. 嗷呜为饥，呼噜为悦，嘶哈为警。凡猫语者，人须即刻解其意，迟则天威降临。 5. 猫踞之处即圣地。人可远瞻，不可亵渎。 猫在，宇宙在；猫悦，众生安。 20 伊曼有些困惑地说：“以后我们只需要给教徒们传播这种思想？” 你漫不经心地说：“毕竟猫打你的次数肯定要比你的神鞭笞你的次数少的多嘛。” －－－－－ 注：科迪为现代土耳其语KEDI(猫)的音译。 ? 第6章 充满了告别 21 你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堆文书。 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已经来回反复地死了好几十次了。 “苏丹，这是军队的统计，包括数目和装备还有经费的落实……” “苏丹，请您关注一下国库的空虚，我们没有更多的钱去支持别的项目……” “这是玛希尔的新研究，苏丹，她现在正热情地投入对电的研究，无暇向您报告，于是委托我给您看一下现在的新进度，以及，‘火药实在是太逊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尝试用电来烧死人，’这是她托我给您带的话……” “苏丹，您的斥候一不小心灭掉了两个挡在通商道路上的盗贼团伙，这是缴获的战利品名单……” “这是公众浴室损坏的水龙头明细，请您过目……” 你稍微点点头：“你们把东西放在那儿吧，我会看完它们的。” 在大臣们离开之后，你把自己埋进了文书当中。 啊啊啊，为什么你一当苏丹就有这么多事情等你做啊！！！ 22 你觉得这不公平，于是在终于看完文书也看到月亮将要落下的时候，抽空跑到了监狱里——和你一起熬夜工作的奈菲勒并没有你这样的闲情逸致，他决定再写点有关于进口粮食的政策通知。 ……你是在奈菲勒控诉的眼神中跑出来的。 “所以说你为啥会觉得无聊呢？” 你看着短发但仍然毛绒绒的前任苏丹，困惑地提问：“奈布哈尼喝酒之后总跟我说你在王位上被束缚，是的，束缚，这个词特别好，现在的我深有同感，可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无聊呢？” 前任苏丹看着你的黑眼圈哈哈大笑：“爱卿，我相当好奇你上位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你决定满足前任苏丹的好奇心。 23 就像当时奈布哈尼想象中的苏丹的游戏和在现实里你在家里默默计算剩余的金币时所产生的巨大反差一样，苏丹在听到你上任这么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桩桩事，脸上嘲笑的弧度变得愈来愈大，最后几乎要把嘴角咧到天上了。 你看着前苏丹那愉悦的样子，叹了口气： “好像是很蠢的样子，在你看来，对吧？我当时花钱请鲁梅拉看书都会被你——你们——笑话，更何况是让那么多石品阶的人吃饱饭呢？” 前苏丹脸上仍然只是笑，并且饶有兴趣地问： “那两个强盗属于什么品阶？” 你略微想了一下： “一个铜，一个银——不过我现在认为品阶这东西挺傻的，当然，我并不否认苏丹卡给了我很好的识人能力，但是人是可以变的，无论是从金到石，还是从石到金，这不都是可能发生的吗？” 你上下打量苏丹，苏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能看出来来他现在格外不爽，他不爽你就爽了。 你觉得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苏丹的。 24 但是其实你这次来监狱真的是觉得自己有正经事，你反复思考辗转反侧了三个月（当然这三个月真正躺在床上的时间很少），你还是觉得自己得废物利用。 整个国家称得上废物的就只有监狱里的那位尊贵的囚犯。 你对这位尊贵的囚犯说： “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苏丹，我造了一艘船。” “什么？” “一艘不大，并且很简陋，但是十分先进的船。” “所以呢？别拐弯抹角，你要做什么？” 你看着他的眼睛——你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船上需要一个健壮的，很会打架的船员，你干不干？” 25 你的有些简陋但现金的船启航了，船带走了一些人，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 你认为这或许是件好事。 26 你的朋友们——当然，这包括你的妻子、你的崇拜者、你的维齐尔——认为你对前任苏丹实在是过于宽宏大量，就凭借你让前任苏丹上船探险这件事，他们似乎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好吧，我是说，是的，”你略微抬起自己的下巴，用那种几乎俯瞰的视角，“作为苏丹，本就应该有这样的肚量不是吗？” 梅姬似乎有些不赞同你的意见，你是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找她问的，她总是比你睿智，难道不是吗？ “我只是有些担忧。” 梅姬抚弄着你额前的头发，眼睛里似乎还有些不安，就像是在前朝去上朝为你摇旗助威的时候一样，不安，但是勇敢： “你那么简单地放他离开，没有给他镣铐，甚至给予他权力，那么他会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但是我觉得他还会回来，不是以反抗我的形式。” “亲爱的，你是否过于自信？” “或许吧，奈菲勒也这样说，但是我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 你理所当然的模样说服了梅姬，曾经也说服了奈菲勒。 你理所当然地劝谏苏丹，理所当然地承担苏丹的游戏，理所当然地与奈菲勒共同谋取改朝换代，理所当然地集结军队…… 最终理所当然的，你当上了苏丹，成为了伟业之国的太阳。 你宽慰着自己的妻子，用柔情让她安心，看上去她也想起了你先前的所作所为。 于是，你再一次听到了妻子的叹息。 你更重地搂住了她，然后亲吻她。 27 “这是一件小事，”鲁梅拉对你说，“他说他家那边有一个超大的图书馆，我有点感兴趣。” 你皱着眉头：“不，鲁梅拉，你还小，你没兴趣。” “那是一个超大的图书馆。” “我也可以为你修建一个超大的图书馆，鲁梅拉，你被法尔达克骗了，他的领地那么小，怎么能有一个超大的图书馆呢？你被骗了，亲爱的，别想那么多了，我给你拨款，你已经是图书馆馆长了，你可以要求人们给你抄更多书籍填充进去，不是吗？” 鲁梅拉静静地望着你。 你把眼光移开了。 “主人，”她用自己空灵的声音击破你的盔甲。 “国库早就没钱了。” 重重一击。 28 如果不是法拉图、法尔达克和夏玛尽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肯定支撑不到现在。 可是现在其中一个小崽子过来撬你墙角了。 你咬碎牙龈瞪着企图带走你女儿的混小子，他脸上的刺身几乎化为刀刃往你眼睛里刺。 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而你听完了他说的话之后更是怒火中烧。 最终还是奈菲勒让你暂且憋住了火。 “陛下，冷静，他说他要把自己一半的领土献给您——以及一些别的国民紧缺的牲畜粮食和奢侈品。” 29 你让他们离开，然后自己组织小会再议。 30 除了你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赞成这门婚事，包括鲁梅拉。 “那是一个超大的图书馆。” 鲁梅拉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