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她靠演技征服天下》 第1章 重生成女帝,开局被迫修罗场 宁繁星纤细的手指死死扣住洗手间的琉璃台面,冰冷的镜面映出她潮红的面容。冷水拍打在脸上,却浇不灭体内翻涌的热浪,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镜中倒映的女人妆容精致得近乎完美——精心勾勒的眼线微微上挑,睫毛膏晕染出恰到好处的阴影,唇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水光。 这是她今晚领取金凤奖最佳女主角时的造型,此刻却成了禁锢她的华丽囚笼。 “繁星,你还好吗?”门外,经纪人Kevin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关切,却让宁繁星胃部一阵痉挛。 她扯动嘴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三座金凤奖杯的演技让她完美掩饰着身体的异样,但作为演员的敏锐直觉,早在第一口香槟滑过喉间时就敲响了警钟。 ——她被下药了。 不是普通夜店常见的迷药,而是专门针对她这类警觉性极高人士的特制药剂,见效慢却药性绵长。 “我没事。”她声音轻柔似水,手上动作却干净利落。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水声中,她将镶满碎钻的手包倒扣,手机顺着水流消失在排水口。 “王总在1809号房等你。”Kevin见她出来,脸上的笑容堆得像是要溢出来,“《凤鸣天下》的女主角,他答应给你留着了。” 宁繁星脚下一软,整个人“不小心”撞向走廊中央的香槟塔。水晶杯碎裂的声响中,她踉跄着往电梯方向跑去,却在拐角处被Kevin一把扣住手腕。 “宁繁星!”男人终于撕下伪装,压低的声音里淬着毒,“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戏子!王总看得上你——” “咔!” 宁繁星突然抬手,一记手刀精准砍在Kevin喉结上。这是她拍《江湖夜雨》时跟武术指导苦练三个月的招式,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男人瞪大眼睛,像条离水的鱼般张大嘴,捂着喉咙跪倒在地。宁繁星转身就跑,却在电梯门前僵住——需要房卡才能启动的电梯按键冷漠地闪烁着红光。 身后,Kevin的咳嗽声越来越近,像索命的丧钟。 十八楼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星河倾泻。宁繁星赤脚踏上阳台栏杆,夜风掀起她价值不菲的高定裙摆,露出纤细的脚踝。 身后,Kevin满脸是血地追来:“你疯了吗?!” “告诉王总。”她回首,忽然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那是她斩获影后时被媒体争相报道的“繁星式微笑”,“这场戏——” “我罢演。” 指尖在金属栏杆上打滑的瞬间,宁繁星恍惚想起今天《涅槃》杀青时,威亚师傅的赞叹:“宁老师,您跳楼的姿势特别美,像只折翼的凤凰。” 多讽刺啊。 现在,她真的要变成那只坠落的凤凰了。 “啪!” 鞭声如惊雷炸响的刹那,宁繁星骤然睁眼。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她偏头的角度精准得像是经过千百次排练——鞭梢携着凌厉的劲风擦过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痕。 “星月国的女帝就这点能耐?” 银发少年立于大殿中央,如深海般幽蓝的眼眸泛着冷光。他漫不经心地甩动长鞭,耳后若隐若现的鳞片折射出七彩光晕,语气轻佻得令人发指:“连鞭子都躲不开,也配让我鲛人族俯首称臣?” 宁繁星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戴着鎏金宝石护甲的手指上,玄色龙袍上以银线绣制的星月纹样在光下流转,还有...... 体内突然涌动的那股奇异暖流? “陛下...”身旁的侍女颤抖着递来一方锦帕,“您...又咳血了...” 她接过帕子,指腹不着痕迹地一捻——是胭脂。就在这一瞬,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星月国。雄踞星辰大陆中央的古老帝国。东境扶桑神木参天,南海鲛人织绡为帐,西域大荒黄沙漫天,北疆草原鹰击长空。而她,竟是这万里河山唯一的女帝—— 一个靠装病示弱苟活十八年的傀儡女帝。 “南海鲛人...”宁繁星缓缓抬眸,声音仍带着原主特有的气若游丝,却字字如冰,“就这点礼数?也配...让本帝亲自接见?” 第二鞭破空而来时,宁繁星看似慌乱地向后仰倒,却在众人视线死角处,指尖轻挑,体内那股蛰伏已久的内力骤然流转—— “唰!” 宽大的玄色广袖如流云舒卷,精准绞住银鞭。 “你——!”鲛人少主蓝眸骤缩,猛地收鞭,却发现鞭身纹丝不动。 宁繁星借着“虚弱”踉跄的姿态,手上却暗中发力,将鞭子一寸寸往自己方向牵引。她垂眸时睫毛轻颤,声音细弱得恰到好处:“少主...轻些...朕...受不住...” 满朝文武只见女帝被鞭势带得前倾,却无人看见银发少年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这女人手上的力道,分明是内力已臻化境的征兆! “星月女帝...”鲛人少主突然欺身而上,冰冷的吐息喷在她颈侧,带着深海特有的咸涩,“装得...挺像啊?” 宁繁星“惊慌”后仰,袖中玉指却快若闪电,在他腰间玉佩上轻轻一拨。 “哗啦!”鲛绡织就的腰带突然松脱,少年慌忙去抓时,宁繁星已经“不慎”踩住他坠地的外袍。 “陛下当心!”侍女适时发出惊呼。 众臣只见女帝被衣摆绊得“摇摇欲坠”,实则她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对方衣角最脆弱的连接处。 鲛人少主被迫单膝跪地才避免当众失态,耳鳍因羞愤泛起珊瑚般的潮红。 “少主这是做什么?”宁繁星“惶恐”地伸手虚扶,指尖却故意擦过他发烫的耳鳍,“虽说和亲...也不必行这么大礼...” “宁!繁!星!”少年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蓝眸中翻涌着滔天怒浪。 满殿死寂中,紫玉茶盏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在杯壁蔓延。 “云相...”宁繁星转向左侧,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不经意”划过云景深袖口的银线云纹,在月光锦上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红痕,“他...他凶朕...” 云景深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回沉香木案几,杯底与桌面相触的轻响让满朝文武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南海鲛人。”他声音如寒泉漱玉,吐出的每个字却让朝臣们脊背发凉,“三年前战败时签订的《碧波条约》第四条,需要本相帮诸位重温么?” 鲛人少主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宁繁星趁机在记忆里翻找——那条约用鲛绡写成,明确规定战败方皇室成员面见星月帝王必须行三跪九叩之礼。 “看来是要本相帮忙回忆。”云景深广袖轻抬,玉扳指在殿内烛火下折射出冷光。殿外立即传来玄铁重甲碰撞的铿锵声,十二名金吾卫手持陌刀列阵而入。 “不必!” 银发少年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单膝重重砸在汉白玉地面上,溅起细碎的血珠,“南海鲛人族少主海烬翎...见过星月女帝。” 宁繁星“受惊”地往龙椅深处缩了缩,宽大的玄色衣袖却稳稳接住对方被迫高举呈上的珍珠冠——那是用鲛人泪凝成的千年至宝。 “爱卿平身...”她声音细若游丝,却在低头整理珍珠冠流苏时,对少年无声翕动唇瓣:“跪着吧,好看。 海烬翎瞳孔骤缩,耳后鳞片因震怒泛起青蓝光泽。 “报——!” 殿门轰然洞开,一名侍卫浑身浴血跌入殿中:“扶桑使团强闯朱雀门!说要验...验...” 满朝文武的视线如箭矢般射向龙椅。 宁繁星突然捂住心口“晕厥”,珍珠冠“恰好”从膝头滚落,东珠撞击地面的清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一路叮叮当当滚到云景深玄色官靴前。 “陛下!”侍女带着哭腔扑上来,暗红宫装如血莲绽开。 云景深弯腰拾起珍珠冠,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正中那颗鸽卵大小的东珠。 当他走到龙椅前时,宁繁星正“虚弱”地睁开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云相...”她气若游丝地伸出颤抖的手,“朕是不是...要死了...” 云景深忽然俯身,沉香木的冷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珍珠般的耳垂,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愉悦:“陛下若真死了...” 珍珠冠被缓缓戴回她如云鬓发间,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颈侧跳动的动脉,力道轻得像是情人的爱抚,又重得足以让殿内所有人都看清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这满地鲛珠,就该换成血珍珠了。” 宁繁星在袖中掐紧掌心,指甲深深陷入血肉——好极了,是个比Kevin难缠百倍的狠角色。 殿外已经传来扶桑使臣嚣张的呼喝:“星月女帝何在?让我等看看是怎样的绝色!” 她突然“挣扎”着撑起身子,泪眼盈盈望向云景深,缀满珍珠的凤冠随着动作轻颤:“云相...朕怕...” 藏在朦胧泪光后的,却是三金影后淬炼多年的算计锋芒。 宁繁星:谢邀,人在朝堂,刚让鲛人少主下跪。 云景深(微笑):陛下演得不错,今晚继续? 鲛人少主:???“你们礼貌吗?” (小声:收藏评论摩多摩多,给女帝陛下一点排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重生成女帝,开局被迫修罗场 第2章 珠玑戏·殿前折刃 殿外,扶桑使臣的脚步声已至玉阶之下,宁繁星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指腹摩挲着那颗南海进献的“沧海月明”东珠。 ——这是鲛人族镇国之宝,据传以千年鲛泪凝成,莹润如月,价值连城。 三年前云景深验收此物时,曾抚珠冷笑:“若碎此珠,当以血偿。” 此刻,珠身冰凉,却似烙铁般灼烫她的掌心。 “陛下可是不适?”云景深忽然开口,声音如寒泉漱玉,尾音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试探。 宁繁星眼睫轻颤,指尖抵住心口,唇色苍白如纸:“朕……朕心口疼……” 她故作虚弱地向前倾身,玄色龙袍广袖如流云垂落,拂过案几上的鎏金香炉。就在身体倾斜至临界点时,她指尖微松——那颗东珠“不慎”滑落,沿着汉白玉地面叮咚滚动,一路滚向云景深脚边。 “云相……”她气若游丝地伸手,却在即将跌倒的刹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住手肘。 男人的手指冷得像冰,力道却如铁箍般不容挣脱。 宁繁星暗自心惊——这具身体的内力竟丝毫撼动不了他的钳制! “陛下当心。”云景深俯身拾珠,紫色官袍上的银线云纹在殿内烛火下流淌着冷光,衬得他如谪仙临世,却又似修罗执刃。 当他靠近时,宁繁星嗅到他衣襟间沉水香的清冽,混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血腥气—— 这个权臣,手上染过血。 东珠被递至眼前时,她注意到他拇指上那枚墨玉扳指——先帝赐予辅政大臣的信物,可诛皇亲,可斩诸侯。 “这颗‘沧海月明’……”他忽然压低嗓音,薄唇几乎擦过她耳垂,气息冰冷,“若是碎了……” 宁繁星瞳孔骤缩。——他果然记得当初的警告! “朕……朕头晕……”她顺势往云景深肩上靠去,宽袖遮掩下,指尖轻挑,欲将东珠卡入他袖袋暗扣处。 可下一瞬,她腕间骤然一麻,那颗珠子竟被一股巧劲推回掌心。 云景深低笑一声,嗓音如毒蛇游过耳畔:“陛下,小心拿稳了。” 他指尖在她腕间经脉轻轻一划,酥麻感如电流般窜至整条手臂,低沉的嗓音里裹挟着危险的警告:“毕竟——” 殿门轰然洞开,硬生生截断了这句未尽的威胁。 “这就是星月女帝?” 为首的扶桑使臣金冠束发,手中描金折扇“唰”地展开,扇骨直指宁繁星咽喉,“怎么像个病入膏肓的痨鬼?” 宁繁星在袖中摩挲着东珠光滑的表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鲛绡帕子掩唇的刹那,她朝银发少年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既然要演,不妨将这出戏唱得更热闹些! “陛下当心!”海烬翎突然纵身跃起,银鞭“不慎”扫过高悬的鎏金烛台。倾倒的烛火点燃帷幔,殿内顿时光影交错。 混乱中,宁繁星指尖轻弹—— “嗖!” 那颗“沧海月明”划破空气,精准击中扶桑使臣的金冠。东珠在撞出清脆声响后反弹而回,她广袖一扬,如流云揽月般将珠子稳稳兜住。 “使臣勿怪!”她惊慌失措地攥住云景深的衣袖,指尖在他腕间疾书:【配合我】。抬起泪眼时声音细若蚊吟:“朕...朕手滑...” 鲛人少主突然别过脸去,肩头可疑地抖动。宁繁星瞥见他耳鳍泛起珊瑚色的红晕——这小混账分明在憋笑! 云景深忽然反扣住她作乱的手指,目光如刃般刺向使团后方阴影:“扶桑太子殿下。” 他行礼的姿势优雅至极,说出的每个字却淬着毒,“贵国的狗吠得太吵,惊着陛下了。” 宁繁星这才注意到,使团最末立着道白影。那人自阴影中缓步而出时,殿内温度骤降。浅金色的竖瞳如毒蛇般锁定她:“女帝陛下要同时迎娶本宫与南海鲛人?” 腰间佩刀寒光乍现,刀尖轻佻地挑向她腰间玉带,“不如...先验验成色?” 刀锋破空的刹那,宁繁星体内真气自动流转。就在她指尖凝聚内力时,两道身影却比她更快—— “铛!” 海烬翎的银鞭绞住刀身,云景深的玉箫已抵住太子咽喉。一银一紫两道身影将她护在中央,这个意外发展让宁繁星眉梢微挑。 ——敌人内讧了? “星月殿前亮兵刃。”云景深的声音似冰刃刮过琉璃,“太子是想让《落日条约》多添几条血誓?” 宁繁星趁机抖出袖中鲛绡。这匹月光纱是鲛人族定亲信物,方才“整理”珍珠冠时已神不知鬼不觉从少年腰间顺来。 “朕...朕汗湿了...”她佯装慌乱地擦拭额角,鲛绡却在动作间明晃晃展现在扶桑太子眼前。 太子瞳孔骤缩:“南海与星月竟已——” “陛下受惊了。”云景深玉箫翻转,鲛绡被箫风掀起。看似维护的动作里,箫身在她腰间警告性一顶,力道重得让她险些闷哼出声。 飘落的鲛绡尚未触地,便被凌厉内力震作漫天银屑,如碎雪纷扬。 “来人,送扶桑使团去驿馆。”云景深广袖一拂,转身时袖中忽地坠下一物—— 那颗“沧海月明”东珠骨碌碌滚落在地,在汉白玉砖上敲出清越的声响。 宁繁星假作头晕扶住鎏金案几,玄色龙纹裙摆“不经意”扫过地面,恰好掩住滚动的明珠。抬头刹那,正撞进云景深映着烛火的眼眸。 那双眼如古井深潭,清晰地倒映着她未来得及敛起的狡黠。 “陛下。”他薄唇微启,无声地比出口型: “演得不错。” 殿外风雪骤急,碎玉般的雪粒子击打在朱漆雕花窗棂上。宁繁星藏在袖中的手倏然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的把戏? 东珠滚动的声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宁繁星余光掠过满朝文武——兵部尚书那把精心修剪的胡子翘得几乎要飞上天去,礼部侍郎的象牙玉笏“啪嗒”一声砸在金砖上。 几位年轻将领憋笑憋得额角青筋暴起,而翰林院那群老学究早已抖如秋风中的枯叶。 “陛下!”御史中丞颤巍巍出列,手中笏板都快举不稳,“扶桑使团如此猖狂,老臣以为当......” “咳咳咳......”宁繁星突然弓身剧咳,染着蔻丹的指尖“虚弱”地揪住云景深的袖口,将紫罗兰色的官袍扯出几道褶皱,“云相...朕心口疼得厉害...” 既然要演这出病弱戏码,何不趁机让当朝权相当众抱她回宫?横竖丢的是他云景深的脸面! “本少主愿护送陛下回宫!”鲛人少主海烬翎突然单膝跪地,银发间幽蓝的耳鳍兴奋地翕动,那双海蓝眸子里盛满幸灾乐祸。 “不劳海少主。”云景深玉箫一横拦住他,在满朝惊骇的抽气声中,忽然将宁繁星打横抱起。 玄色龙袍与紫色官服纠缠在一起,他贴在她耳畔的嗓音低沉如叹:“陛下龙体要紧,臣...亲自送。” 她顺势将脸埋进云景深胸前,借着紫罗官服擦拭唇上口脂。这匹“霞光锦”还是上月南海进贡时,原主“特意”赏给他的。 呵,权臣的朝服,擦起来倒是顺手。 穿过九重宫阙时,宁繁星的耳畔灌满了此起彼伏的私语。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像毒蛇般钻过朱红廊柱,在风雪中扭曲成暧昧的波纹: “云相竟敢当众......” “鲛人族少主的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 “扶桑太子的佩刀还在滴血......” 她借着“昏迷”的姿势,将睫毛掀起一道几不可察的缝隙。视线沿着紫色官服上银线刺绣的云纹攀升,掠过喉结处微微滚动的弧度,最终落在云景深线条如刀刻的下颌上。 檐角宫灯的光晕为他镀上一层血色,恍惚间竟像极了记忆中片场用来渲染杀意的特效光。 “陛下蹭够了吗?” 男人突然低头,薄唇擦过她耳垂的瞬间,温热吐息里裹挟着沉水香与铁锈味的混合气息。 宁繁星立刻屏住呼吸,却在闭眼的刹那听见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像是猛兽逗弄爪下猎物时发出的愉悦气音。 转过九曲回廊的刹那,抱着她的手臂骤然卸力。 “砰!” 宁繁星整个人陷入织金软榻,后腰撞上犀角凭几的闷响在空荡的殿内格外清晰。 睁眼时,云景深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烛火在那双寒潭般的眼眸里投下细碎的冰凌。 “现在没有观众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被蹭皱的紫罗官服,月光锦内衬上沾着斑驳的胭脂痕,“陛下不如解释解释......” 玉扳指叩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颗‘沧海月明’珠为何......” 殿外突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鎏金地砖被踏出密集的震颤。侍女春琴的指尖扒着雕花门框,嘶哑的哭喊刺破满室死寂: “陛下!不好了,扶桑太子带着十二影卫闯进繁星殿了!” 【小剧场】 宁繁星:(擦完口脂顺手把云相衣袖当抹布)这料子吸水性不错。 云景深:(慢条斯理记仇)陛下可知这件朝服值多少亩良田? 鲛人少主:(突然探头)不如赔给我南海当渔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珠玑戏·殿前折刃 第3章 凤榻前的修罗场 殿外,扶桑太子源彻的声音裹挟着刺骨寒意,如淬了毒的刀刃般劈开紧闭的殿门—— “狗奴才,滚开!” 春琴跪在朱漆门槛前,背脊挺得笔直。血红的宫装下,交叠置于腹前的双手骨节发白,姿态恭敬却寸步不让:“太子殿下,未得陛下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呵。”源彻浅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像毒蛇锁定猎物,“本宫即将与你们陛下大婚,你一个贱婢也敢拦我?” “奴婢不敢。”春琴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却稳如磐石,“只是星月律令第九卷第三章写明,擅闯后宫者——” “咔!” 源彻指节爆出骇人的脆响,掌心骤然凝起一团幽蓝气劲—— “轰!” 殿门被狂暴的内力震得四分五裂,春琴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蟠龙柱上呕出一口鲜血。 “朕的侍女,何时轮到扶桑太子教训了?” 一道慵懒中带着威压的嗓音自内殿飘来。 宁繁星斜倚在缠枝牡丹软榻上,玄色龙袍半敞,露出锁骨处一抹莹白。指尖那颗“沧海月明”东珠随着她把玩的动作流转光华,映得眸中暗芒浮动。 她懒懒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源彻:“太子殿下,夜闯繁星殿......” 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却冷若冰霜,“是想试试星月国的凌迟之刑?” 源彻目光阴鸷地在女帝与云景深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那双微微红肿的唇瓣上。白袍下肌肉倏然绷紧,腰间佩刀发出嗡鸣。 “陛下好雅兴。”他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刀尖意有所指地划过自己颈侧,“白日里就与权臣......” “太子慎言。” 云景深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玉箫在掌心轻敲,“陛下凤体违和,本相不过尽臣子本分。”玄色官服下摆还残留着被某人“虚弱”抓握出的褶皱。 “朕只是偶感风寒,云相送朕回来歇息罢了。”宁繁星忽然掩唇轻咳,眼尾泛起薄红,“倒是太子殿下......” 她指尖勾起一缕垂落的青丝,“这般着急闯进来,莫非是等不及大婚之夜想提前侍寝?” 源彻脸色骤青,腰间佩刀“锵”地出鞘三寸:“那块鲛绡怎么回事?南海鲛人族的月光纱从来只赠——” “太子殿下。”云景深玉箫横挡,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凛冽寒光,“陛下需要静养。” 修长手指看似无意地按在宁繁星腕间命门,实则将一股内力渡入她体内,“若有要事,明日早朝再议。” 源彻瞳孔紧缩。 他分明看见女帝袖中闪过一抹银蓝——那是被内力震碎的鲛绡残屑! “好......好得很。”扶桑太子突然诡谲一笑,转身时白袍翻涌如浪。行至殿门忽地反手一扬—— “嗖!” 一枚淬着幽蓝寒光的柳叶镖直取春琴咽喉! “铛——” 东珠破空之声如凤唳九天,精准击碎暗镖。宁繁星缓缓支起身子,玄色广袖无风自动。 “太子殿下。”她指尖还残留着弹射东珠的内力余韵,声音轻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动朕的人一次,朕就断你扶桑一条海运商路。” 源彻脚步微滞,白袍下摆掠过染血的门槛:“陛下护得了一时......” 夜风送来他阴冷的尾音:“护得住这丫头一世么?” 待那道白影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宁繁星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回软榻,玄色龙袍在织金缎面上铺开一片暗涌:“累死朕了......” 云景深垂眸凝视她片刻,忽然伸手,指尖掠过她散落的青丝,动作轻柔得像在抚弄名贵琴弦:“陛下的演技,倒比三年前更精湛了。” “彼此彼此。”宁繁星拍开他的手,翻了个娇俏的白眼,“云相方才那副‘忠心护主’的模样,连朕都要信了。” 殿外,春琴捂着剧痛的胸口,沉默地将破碎的殿门掩上。指缝间渗出的血迹在朱漆上绽开几朵红梅,又被她迅速用袖口抹去。 “春琴!” 宁繁星蹙眉唤道,目光落在侍女唇角那抹刺目的猩红上。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东珠,冰凉的触感让她忽然想起前世拍《涅槃》时,那个为她挡箭的武替——也是这般沉默地跪在片场角落,戏服下摆浸透了人造血浆。 鎏金屏风后转出一道浅青身影。 夏棋行走时裙裾纹丝不动,发间银铃却清脆作响——这是原主特意赏的,说听着像“江南细雨敲青瓦”。 此刻那铃音却显出几分急促:“陛下。”她福身时,腕间露出一截雪白绷带,边缘还渗着淡黄药渍。 宁繁星眼神微凝。三天前这丫头为试毒割腕的画面骤然浮现——当时夏棋面不改色地将匕首按进皮肉,鲜血顺着银盘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去太医院......” “陛下!您忘了?” 夏棋急得往前踏了半步,又慌忙退回原位,杏眼里满是惊惶,“春琴姐姐的医术比太医令还高明些,去年您装...养病时的药方都是她调的。” 宁繁星指尖一顿。 ——是了,原主身边这四个贴身侍女:春琴擅医,夏棋通武,秋书精算,冬画知毒。 记忆里春琴曾为解先帝所中的“落日红”,三日不眠尝遍百草,最后呕血昏死在药炉旁。 “朕倒是气糊涂了。” 她揉着太阳穴,余光瞥见云景深唇角微扬,立刻戏瘾上身地追加台词,“春琴,你自个儿看着办。”指尖有意无意点着案几,“别留疤。” 春琴叩首时,一枚银针已滑入指间。 宁繁星看得真切,那针尾缀着细小的星月纹——是原主及笄时赏的“九星连珠针”,据说能生死人肉白骨。 “谢陛下关怀。”春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日的茶点,针尖却精准刺入合谷穴。 苍白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奴婢这伤,不如当年冬画试‘朱砂泪’时严重。” 云景深忽然用玉箫挑起春琴下巴。这个本该轻佻的动作,被他做得像太医问诊般肃穆:“扶桑太子的‘碎心掌’练到第三重了。” 他指尖在春琴腕脉一搭,突然蹙眉,“冬画,去药库第三格取‘九叶灵芝’。” 阴影里传来珠帘晃动的轻响,却不见人影。宁繁星正疑惑,忽觉颈后一凉——有人贴着她耳畔呵气如兰:“要磨粉还是煎汤?” “云相倒是清楚朕的药库格局?”宁繁星反手捏住冬画偷袭的银簪,顺势插回对方鸦羽般的发间。 男人抚平袖口银线云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陛下忘性真大。” 他突然倾身,沉水香混着血腥气将她笼罩,“那株灵芝,是臣上月从北境狼王手里抢来的。” 宁繁星呼吸骤然凝滞。 记忆如雪崩般轰然倾泻—— 那夜养心殿烛火摇曳,云景深紫袍浸透鲜血,将一只冰玉匣掷在龙案上。匣中九叶灵芝泛着幽蓝光泽,而原主颤抖的手指打翻了药碗,褐色的药汁在奏折上洇开一片...... “陛下!”夏棋突然拔高的声调刺破回忆。 小丫头正拼命朝殿角使眼色。秋书抱着一摞账册站在阴影处,唇瓣无声开合:【十万火急】。 “说。” 秋书疾步上前,绣鞋却踩到春琴滴落的血渍,整个人向前栽去—— “哗啦!” 账册如惊飞的鸦群四散。云景深广袖翻卷,三本烫金册子已稳稳落在他掌心。最上方那本《南海贡赋》的夹页里,半截鲛绡如月光倾泻而出。 “陛下恕罪!”秋书慌忙去拾散落的纸张,指尖却在触到某页时猛地一颤。 宁繁星葱指微勾,夏棋立刻猫儿般贴过来。 “去驿馆盯着太子。”她红唇几乎贴在夏棋耳垂,“若他沐浴......” 小丫头眼睛倏地亮如星子:“奴婢定把他左肩胛那道旧伤查个明白!”那分明是五年前东海战役留下的箭伤。 “冬画。”宁繁星指尖一弹,东珠破空击中殿柱蟠龙眼珠。 “咔嗒”一声,暗格应声而开,青瓷瓶骨碌碌滚落在地。“把‘红颜醉’掺进太子晚膳。” 春琴手中银针突然坠地:“陛下!那药会让人......” “不过全身起疹三日。”宁繁星执起侍女颤抖的手,指腹抚过她虎口处的针茧,“他既想‘验货’......” 殷红的唇勾起一抹艳色,如淬毒的芍药:“朕让他浑身都验个明白。” 云景深的玉箫突然抵住她咽喉。 “陛下。”他指尖抚过她颈侧被刀风扫出的红痕,声音温柔得像情人的呢喃,“您眼角的笑纹......” 玉箫往上一挑,冰凉的箫身贴着她颧骨,“没藏住呢。” 殿外风雪怒号,却压不住四侍女倒抽冷气的声音。 “陛下今日......”云景深的声音轻缓如落雪,却字字如冰锥刺骨,“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 宁繁星心头猛然一颤,指尖无意识攥紧袖口,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慵懒病弱的模样:“云相何出此言?” 她轻轻咳嗽两声,眼尾泛起薄红,俨然一副弱不胜衣之态。 “陛下今日......”男人玉箫轻点鎏金案几,发出清脆的“嗒”声,“比从前大胆许多。” 他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刮过她的眉眼,仿佛要剖开这层精致的皮囊,直窥内里灵魂。 宁繁星呼吸微滞,脑中思绪电转—— 是原主往日太过怯懦,以至于她稍稍展露锋芒,就引来猜疑? 还是云景深此人敏锐至此,连她淬炼多年的影后级演技都能洞穿? “是吗?”她低垂眼睫,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颗“沧海月明”珠,故作漫不经心,“许是朕今日......咳咳......身子爽利了些?” 话音未落,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素白帕子掩唇的刹那,指尖在唇上重重一蹭,一抹刺目的猩红顿时染透鲛绡。 ——既然要演,不如演得更逼真些。 云景深眸色骤深,玉箫微微抬起,似乎要说什么—— “报——!”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玄甲侍卫跪伏在朱漆殿门前,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玄阙国师为国祈福已毕,自望月山归来,此刻已至朱雀门!” ——玄阙国师!他怎么回来了? 【小剧场】 夏棋(摩拳擦掌):“奴婢这就去把太子洗秃噜皮!” 云景深(擦拭玉箫):“陛下若再乱用毒,臣只好把药库改成糖罐。” 宁繁星(把玩东珠):“云相若告密,明日就给你赐婚扶桑公主。” 冬画(从房梁探头):“聘礼要能毒死太子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凤榻前的修罗场 第4章 百年国师,识破先机 宁繁星瞳孔骤然收缩,原主的记忆如决堤洪水奔涌而来—— 玄阙。 这个名字在星月国史册上已存在百年。 摘星楼常年云雾缭绕,那道修长身影总是倚在观星台边,墨发如瀑垂落,仅以一条暗银绸带松松束住发尾。面上永远覆着银制面具,据说连先帝临终都未能得见真容。 最诡异的是—— 按年岁推算,这位国师早该是鹤发鸡皮的老人。可原主记忆里的他,发丝始终如子夜般漆黑,连指甲都透着珍珠般的光泽。 原主每年只在祭天大典上见过国师一面,而上个月,星月国天灾频发——北方大雪封山,南方洪涝成灾,东部赤地千里,西部战火连绵。 玄阙国师遂离宫前往圣山望月山祈福,一去便是整整一月。 ——而今日,他竟突然归来! 宁繁星心头警铃大作。 一个活了百年的神秘国师,一个能看穿她伪装的权臣,这两者若联手试探,她怕是难以招架! “陛下?” 云景深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宁繁星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在“沧海月明”珠上留下几道月牙状的压痕。 “按礼制,国师归朝,陛下该亲迎。” 玉箫不轻不重地点在凤榻扶手上,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宁繁星指尖微颤,面上却适时浮起一层薄汗:“朕今日实在......” 话音未落,云景深突然俯身。沉水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玉箫横在她颈后,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国师最擅观星测命。”他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声音轻得像一缕幽魂,“您说......” 温热的吐息拂过颈侧,说出的字眼却令人毛骨悚然:“他能否看出,这具身体里......换了魂?” ——咔嚓。 宁繁星仿佛听见脑中某根弦断裂的声音。 她猛地抬眸,却撞进云景深深不见底的眼里。那双眼如古井寒潭,清晰地倒映着她瞬间苍白的脸。 殿外忽有冷风呼啸而入,十二盏青铜灯齐齐暗了一瞬。 再亮起时,一道素白身影已无声立在殿门处。 “多年不见。” 清泉击玉般的嗓音在殿内荡开,尾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戏谑,“陛下倒是......” 银色面具在烛火下流转冷光,露出的薄唇勾起微妙弧度:“活泼了些。” 宁繁星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玄阙国师缓步上前,素白长袍拂过汉白玉地面,竟不染纤尘。他在丹墀前驻足,忽然抬手—— 指尖虚点她眉心三寸,一道冰蓝流光倏忽闪过。 “有趣。” 面具后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刮过她战栗的脊背,“这一个月,星月国的运势......” 他忽然轻笑,声音轻得只有近处的云景深能听见:“变了。” 繁星呼吸一滞——他看出来了?! 云景深玉箫轻转,箫孔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国师远道而归,不如先歇息?” 玄阙低笑一声,宽袖如流云垂落:“不急。” 他转向宁繁星,银色面具映着跳动的烛火,竟显出几分妖异:“臣此次归来,带了一卦。” “何卦?” “紫微星动,帝星易主。” 修长身影忽然前倾,面具几乎贴上她耳畔,呼出的气息带着雪山特有的凛冽:“陛下觉得......” 尾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扫过心尖:“这是吉兆,还是......大凶之象?” “啪!” 殿角一盏宫灯突然爆裂,飞溅的火星将国师的面具映得忽明忽暗。宁繁星后背沁出一层薄汗,浸湿了里衣的暗纹龙绣。 “国师舟车劳顿,怕是看错星象了。”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尖“不经意”扫过案几,茶盏应声而倒。 滚烫的茶水泼在玄阙雪白袍角,晕开一片浅褐:“朕...咳咳...还是那个扶不起的废物女帝啊......” 云景深的玉箫突然抵住她后心。隔着三层衣料,那寒意仍如毒蛇般窜上脊背——是警告,更是威胁。 “陛下说笑了。”玄阙慢条斯理地拂袖,神奇的是,茶渍竟随着他的动作渐渐褪去,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吞噬,“臣看到的,分明是......” 他忽然俯身,面具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凤凰涅槃之相。” ——轰! 宁繁星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凤凰!她前世最后一部戏《涅槃》里,演的就是浴火重生的上古神凤! “国师大人!”夏棋突然冲过来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陛下今早咳血三次,连药都灌不进去......” 春琴立刻捧出染血的鲛绡帕,那抹猩红在月光纱上妖艳得刺目——实则是方才被宁繁星蹭上去的胭脂。 玄阙面具微侧,忽然从袖中滑出三枚漆黑龟甲。龟甲落地时发出诡异的“咔嗒”声,在死寂的大殿里如同丧钟。 “坎上离下,水火既济。”他苍白指尖抚过龟甲上血色的裂纹,“有趣......” 面具后的目光如有实质地钉在宁繁星脸上,“三日前陛下的命格还是将死之相,如今却......” 云景深忽然轻笑,玉箫在掌心转出残影:“国师离宫这一个月,望月山的雪......”箫尖突然指向玄阙心口,“可还凉?” 宁繁星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记忆闪回——国师离宫当日,云景深曾派三千玄甲军封山,美其名曰“护卫”,实则是监视! “凉得很。”玄阙抬手接住一片飘入殿内的雪花,那雪竟在他掌心凝成冰晶匕首,“就像......”冰刃突然指向云景深咽喉,“云相此刻的眼神。” 殿内温度骤降,青铜灯台上的火焰竟凝成冰蓝色。宁繁星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空中结霜,忽然福至心灵—— “冷......”她裹紧龙袍往云景深身后缩去,指尖“不经意”勾住他腰间的蟠龙玉佩,“云相,朕头疼得厉害......” 这招果然奏效。云景深身形微僵,玄阙的目光立刻落在她缠绕玉佩的指尖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宁繁星瞳孔骤缩—— 国师银色面具的右眼角处,竟有一道蛛网般的裂痕! “陛下。”秋书的声音如蚊蚋般钻入耳中,“冬画得手了。” 异香忽浓。宁繁星余光瞥见冬画正在鎏金狻猊炉前焚香,青烟诡异地凝成凤凰展翅的形状——正是她前世在《涅槃》里的经典造型! 玄阙果然被吸引,转头刹那,她迅速对云景深翕动唇瓣: 【配合我】 “陛下旧疾复发,今日就到此为止。” 云景深突然揽住她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紫色官袍翻涌间,他已带着她退后三步,“国师若有要事,明日早朝——” “且慢。” 玄阙指尖的冰晶突然爆裂。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褪色锦囊,“临行前,先帝曾托臣......” “先帝?”宁繁星猛地抬头,“父皇三年前就......” 锦囊口滑落一缕霜白。待看清那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那是用星月国皇室秘法编织的长命缕。 宁繁星双腿一软,这次是真的站不稳了。 她死死盯着玄阙手中那缕霜白——这长命缕,是先帝临终时,原主亲手系在父亲腕上的。记忆如雪崩般轰然倾泻,三年前那个雪夜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病榻上的男人用枯瘦的手指,将发绳缓缓绕回女儿指尖,气若游丝:“繁星......活下去......” 云景深的玉箫突然横在她与玄阙之间,箫身上浮现出细密的星纹,在烛火下流转着诡谲的蓝光——竟与玄阙面具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国师逾越了。”云景深的声音比冬夜的冰凌更冷,“先帝遗物,岂容亵渎?” 玄阙却忽然俯身,银色面具几乎贴上宁繁星的脸。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望月山终年不化的寒意:“陛下可知,这缕白发取自......” “够了!” 夏棋的暴喝如惊雷炸响。 宁繁星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小丫头袖中短剑已如毒蛇般刺向玄阙后心!剑锋上淬着的幽蓝寒光,赫然是星月卫独门的“冰魄毒”——传说中能冻结血液的剧毒! “铮——” 玄阙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抓,竟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 鲜血顺着银面具蜿蜒而下,他却低笑起来:“三年不见,星月卫的身手......”面具下的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退步了。” 宁繁星如遭雷击。 记忆碎片轰然拼接——先帝临终前那句“星月卫交给你”,原主一直以为是...... “陛下!”春琴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指尖“不经意”按在青铜手炉的暗格上。“咔嗒”轻响,炉盖弹开,一枚星形玉佩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中。 玉佩出现的刹那,异变陡生——玄阙袖中突然传来共鸣般的嗡鸣。 宁繁星敏锐地发现,国师腰间悬着的玉佩正在发烫,而云景深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也泛出诡异的光泽。 【小剧场】 玄阙(把玩染血面具):“云相的玉箫,似乎与贫道同源?” 宁繁星(攥紧星佩):“二位要不要组个‘玉佩男团’出道?” 云景深(摩挲扳指):“陛下若想看才艺,臣可以表演当场弑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百年国师,识破先机 第5章 臣怕是要以下犯上 三方僵持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九声急促的钟响——一声比一声凄厉,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 “陛下!”侍卫踉跄着冲进殿内,铁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扶桑太子浑身红疹溃烂,带着三百武士围了朱雀门,扬言要......” 宁繁星险些没绷住嘴角。冬画的“红颜醉”见效比她预想的还快,这下总算有理由结束这场危险对峙了。 “朕......朕......”她突然捂住心口,指尖“不经意”划过云景深腰间玉佩的暗纹,整个人如折翼的蝶般往他怀里栽去。 后脑勺“精准”撞在玉箫机关处——“咔!” 箫管内竟滑出半截薄如蝉翼的刀刃!寒光映出云景深陡然阴沉的脸。 “传太医!”男人一把扣住她下滑的身子,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裂痕,“送国师回摘星楼!” 玄阙立在原地未动。殿外风雪呼啸而入,吹得他素白袍角翻飞如鹤翼,腰间玉佩却诡异地停止了嗡鸣。 宁繁星眯起眼,突然发现他左袖有一处不自然的凹陷——那个装着先帝长命缕的锦囊,不见了! “臣告退。” 玄阙转身时,宁繁星突然拽住云景深的紫罗衣襟:“云相......冷......” 她故意将脸埋进男人颈窝,鼻尖蹭过他喉结上那道陈年旧疤。这动作看似亲昵,实则在嗅他衣领间的气息—— 沉水香下果然藏着极淡的血腥味,与玄阙袖中的如出一辙! “陛下。”云景深声音沙哑得可怕,掐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您再蹭下去......” 他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呼出的热气烫得惊人: “臣怕是要......以下犯上了。” 宁繁星“惊慌”后仰,却因力道过猛,拽着云景深一同栽进软榻。织金幔帐剧烈摇晃间,她余光扫见—— 春琴背对众人整理药箱,指缝间却漏下一撮安神粉,正无声落入鎏金香炉; 夏棋捂着脸的手指岔开老宽,另一只手里的淬毒短剑还在滴着幽蓝液体; 秋书缩在角落疯狂记录,账本边缘隐约露出【弑君计划】字样的墨渍; 而冬画...... ——又消失了。 “陛下这是......”云景深撑在她上方,玉箫横亘在两人胸口。那截刀刃不知何时已收回,此刻箫管正抵着她心口跳动的位置,“......投怀送抱?” 宁繁星无辜地眨眨眼,睫毛在烛火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朕手滑。” 她突然瞳孔微缩——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云景深锁骨下方的一道陈年旧伤。那疤痕的走向,竟与玄阙面具上的裂痕完全吻合! “云相。”她突然压低声音,指尖抚上那道伤疤,“你与国师......” “陛下!”秋书突然尖叫着扑来,账本里滑出一张密函,“扶桑太子拆了朱雀门匾额,正用刀刻......刻......” 宁繁星趁机屈膝一顶! “砰!” 云景深被踹得踉跄后退,官袍下摆勾倒了青玉灯台。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忽然轻笑:“陛下好脚力。”拇指摩挲着腰间玉佩,“看来是不需要臣......” 他俯身拾起灯台,烛火映得眉眼如刀: “......喂药了。” 最后两个字如毒蛇钻入耳中。 记忆闪回—— 每月十五子时,云景深总会端着白玉碗踏入寝宫。碗中药汁漆黑如墨,而原主每次饮下,都会昏睡整整三日...... “冬画!”宁繁星突然高喊,嗓音带着不自然的颤,“点安神香!” 阴影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熏笼旁不知何时蹲了道娇小身影,冬画正用银刀挑着一块血色香料把玩。 “陛下~”小丫头歪头,天真无邪地问,“要加''朱砂泪''吗?”刀尖突然指向窗外摘星楼方向,“奴才发现国师大人袖口......” 她猫儿似的舔了舔刀刃: “......沾着这个味道呢。” 宁繁星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朱砂泪”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这丫头竟像尝蜜糖般舔舐! “普、普通香......就好......” 待云景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宁繁星才瘫在软榻上长舒一口气。 摊开掌心,四个深深的月牙痕里还沾着胭脂——方才紧张过度,竟把伪装的“血迹”都掐出来了。 “陛下......”春琴跪在榻边为她诊脉,突然指尖一颤,“您的脉象......” 宁繁星心头猛地一跳:“怎么?” “铿锵有力,如战鼓雷鸣。”春琴呆呆抬头,“比御马监的汗血宝马还壮实......” 她声音越来越低,“和您平日装病时的脉象......截然不同。” 殿内骤然死寂。 宁繁星眼尾余光扫过——夏棋的指尖已抵在剑柄机括处;冬画袖中银针泛着幽蓝寒光;就连最沉稳的秋书,都悄悄将账本换成了淬毒的玉算盘。 电光火石间,宁繁星突然弓身剧咳,染着蔻丹的指尖“不慎”扫过案几。 “哗啦——” 青瓷茶盏应声而碎,飞溅的瓷片在春琴裙摆划开一道血痕。 “傻丫头......”她气若游丝地用染血帕子点春琴鼻尖,“朕方才......服了国师给的‘洗髓丹’......” “原来如此!”春琴眼睛倏亮,“国师的丹药确实会......” “嘘——” 宁繁星突然竖起手指。 恰在此时,窗棂传来“咔嗒”轻响。四个丫鬟如临大敌地转头,只见雕花窗外积雪簌簌滑落。 她推开朱漆窗扇,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 一枚星形玉佩静静躺在雪中,玉佩下压着的桑皮纸上,字迹如刀刻斧凿: 明夜子时,摘星楼见。 落款处,一道裂痕图案正渗出猩红——那血迹竟诡异地蠕动重组,最终凝成个触目惊心的小字: “替” ———— 春琴的指尖灵巧穿梭,最后一支金凤发簪应声而落。宁繁星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在雪白肩头铺开一片墨色星河。 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眉似远山含黛,眸若寒潭坠星,唇色被热气蒸出海棠般的艳色——竟与她前世那张被媒体誉为“神颜”的面容分毫不差。 宁繁星微微侧身,左臂内侧那一小块淡粉色月牙疤赫然入目——那是她六岁拍《琉璃劫》时,被失控的热水壶烫伤的旧痕。 指尖抚上疤痕的刹那,一股战栗顺着脊背窜上来。 这具身体...... 真的是巧合吗? “都退下吧。”她挥了挥手,嗓音里浸着恰到好处的倦意,“今日不必守夜。” 春琴捧着金簪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低头称是。夏棋收剑入鞘时故意撞了下秋书的算盘,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冬画走在最后,关门的瞬间突然仰头—— 浴池上方的鎏金蟠龙镜里,分明映出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咔哒。” 殿门合拢的轻响在空荡的浴殿格外清晰。宁繁星终于长舒一口气,缓缓沉入白玉砌成的浴池。温泉水裹着雪昙香漫过锁骨,她仰头靠在池边,任热气模糊了视线。 当皇帝倒也不赖。 虽说是个傀儡,可这浴池引的是骊山龙脉温泉,池底铺着南海三尺见方的暖玉砖,连漂浮的花瓣都是西域进贡的雪昙。 传闻此花百年一开,摘后半刻即凋,据有美容养颜奇效,如今却奢侈地铺满整个池面。 她掬起一捧水,看着晶莹的水珠从指缝间滑落,忽然觉得穿越到这里也不算太糟——至少比被王总那个油腻老男人潜规则强。 就在她闭眼放松警惕的刹那—— “哗啦!” 水花四溅! 宁繁星猛地睁眼,本能地一掌拍向水面,激起数尺高的水幕。 她迅速扯过池边搭着的雪貂毛披风裹住身体,同时厉声喝道:“谁!” 殿内烛火摇曳,氤氲的水汽中,她警惕地扫视每一个角落——屏风后、梁柱间、幔帐里…… 没有人。 “难道是朕太敏感了?”她喃喃自语,手指却已悄悄摸向池底暗格——那里藏着一把淬毒的匕首。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到机关的瞬间—— “哗——!” 一道修长的身影破水而出! 银发如月光倾泻,水珠顺着少年精致的下颌线滚落。他耳后的鳞片因沾了水而泛着幽蓝的光泽,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张合。 宁繁星瞳孔骤缩——鲛人少主海烬翎! “陛下好身手。”海烬翎抹了把脸上的水,竟还笑得出来,“本少主还以为能吓您一跳呢。” 宁繁星怒极反笑,雪貂毛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鲛人少主好大的胆子。” 她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半夜不在驿站呆着,无召进宫,还擅闯朕的寝殿……” 指尖一勾,池底机关启动,匕首已滑入掌心。 “偷看朕沐浴?”她突然暴起,刀尖直抵海烬翎咽喉,“你是活腻了,还是觉得朕不敢杀你?” 海烬翎却不躲不避,甚至往前凑了凑。刀尖刺破皮肤的刹那,他忽然抓住宁繁星的手腕,将她猛地拉近—— 他的呼吸拂过宁繁星耳畔,带着深海特有的冷冽气息,像潮汐漫过沙滩,一寸寸侵蚀她的理智。 “陛下不演了?” 他低笑,嗓音如海底暗流般危险又蛊惑,“今日大殿上,陛下可是‘柔弱不能自理’呢。” 【小彩蛋】 宝子们发现了吗?四大婢女的名字暗藏玄机——春琴、夏棋、秋书、冬画,正好对应“春夏秋冬” “琴棋书画”! 春琴——温婉细腻,擅医理,如春风抚琴,疗愈人心; 夏棋——凌厉果决,通武艺,似盛夏对弈,杀伐果断; 秋书——缜密精明,掌财权,若秋日著书,谋算无漏; 冬画——神秘诡谲,精毒术,像寒夜作画,暗藏杀机。 (其实最初设定时,还想过让她们分别代表“梅兰竹菊”或“风花雪月”,但最后还是觉得“琴棋书画”更贴合宫廷权谋的氛围~) ——所以问题来了—— 如果再加一个贴身暗卫,该叫什么名字呢?欢迎宝子们在段评区开脑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臣怕是要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