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后又把我送人，我圣子身份曝光后你们哭什么？》 第三百一十五章：归元大陆 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别说突破超脱境了，就是在法相境时期，都没有面临过这么大的压迫感，故而第一时间，纷纷催动起体内的灵气，做好了战斗姿态。 只不过，不等他们出手。 身前那几个强横的力量，就完完全全压制住了他们，令三人动弹不得，连融入万物都无法做到。 “别急！” “应是这个世界的修行者！” 宁燃最先反应过来，高声提醒青阳真人、赤练元君万万不可出手。 已知对方的实力要强于自己，若是主动出手，怕是会让误会越来越大，这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所在。 果然。 在他们三人放弃抵抗，任由对方压制以后。 这几股强横的力量渐渐凝聚出身形。 他们的模样倒是和宁燃等人差不多，说明这一世界的修行者，同样由人族主导。 但是，这几位修行者一脸严肃地同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问询情况，却因为语言不通，无法顺利地进行交流。 这就麻烦了。 宁燃也只得摆弄手势，想要让对方理解他的意思。 奈何收效甚微。 最终确认了宁燃等人没有敌意、威胁以后，这几位看上去已步入中年的修行者解除了压制。 宁燃得以重新调用灵气，专门在几人面前，用灵气勾勒出了九玄大陆、通天渊，以及通天渊核心。 而后借助灵气示范，表达清楚了他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是因为通天渊的缘故，才来到了这里。 看上去这几位修行者对于通天渊核心再熟悉不过，得知了宁燃一行来自于其他世界，并未流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其中为首那人笑了几声，来到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身前，挨个拍了他们一章。 登时，宁燃感觉自己脑海中灌入了一股记忆。 这记忆不多不少，刚好足够他们掌握这一世界的语言。 “诸位。” 宁燃抱拳道： “我等皆是来自于九玄大陆的修行者。” “因通天渊不断吞噬着九玄大陆的法则之力，我等不得不进入通天渊，找寻破解之策。” “在抵达通天渊核心，借助时间法则之力查探完诸天万界的情况，发现唯独你们的世界在被通天渊吞噬的情况下，安然存在了整整四万年，所以特来求助……” 宁燃尽可能简洁地说明着来龙去脉。 修行者中为首那人微微点头，见怪不怪： “明白了。”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季尘，这位是赵寻，这位是萧玄。” “我们的这一世界，你可以叫做归元大陆。” 宁燃点点头，当即也介绍起他们这边： “在下叫宁燃，来自于九玄大陆的云极仙宗。这两位分别是云极仙宗的青阳真人长老、赤练元君长老。” 季尘面容淡漠，拂袖道： “随我来。” 说罢。 季尘、赵寻、萧玄三人率先向着一方飞掠而去，宁燃一行不敢怠慢，赶忙跟着。 如此疾驰了两万余里后。 一行人来到了座屹立于巨大山脉之上的恢弘城池之中。 只是随便感知，宁燃就能觉察到城池之中有着不计其数实力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强者。 这归元大陆果然很强！ 难怪能够抗衡通天渊，保持四万年不灭！ 对方越强，宁燃就越是心安。 很快，在季尘的带领下，一行人落在了城池正中央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跟前。 “走。” 季尘一路上都没有任何解释，直接带着宁燃一行进入大殿。 这大殿内部的格局倒是颇为奇异。 穹顶一片黑暗，只有数不尽的星星点点点缀其中，而除了星星点点，上方还有两个肉眼可见的巨大光球。 “圣主。” “又有几个其他世界的修行者前来求助。” 来到殿中央，季尘单膝跪地，向着坐在高位上的一位老者行礼。 那老者没有回应，只是将目光落在了宁燃等人身上。 宁燃尚且不知这归元大陆的规矩，只得效仿着季尘，向着那被称作圣主的老者行礼。 “你们来自于哪个世界？” 在宁燃一行行礼过后，老者开口问询。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犹如天籁之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仅是听着，就仿佛经受某种洗礼。 宁燃赶忙回道： “我等来自于九玄大陆。” “在下叫做宁燃，这位是青阳真人，这位是赤练元君，我等皆是九玄大陆最强门派云极仙宗的成员。” “根据在下用时间法则之力测算，九玄大陆诞生了一万两年前，而通天渊是三千年前出现在九玄大陆的。” 老者道： “通天渊已经吞噬了三千年，你们现在才进入通天渊核心？” 宁燃听得出，这位老者是在费解通天渊吞噬了三千年，其中的修行者应该愈发式微。 如果进入通天渊。 那在通天渊刚刚开始吞噬的时候，最为合理。 整整三千年以后，才置身于此，或多或少有些说不通。 他再度解释道： “是这样的。” “三千年前通天渊刚刚出现的时候，不止是在吞噬法则之力，还在吞噬我们修行者赖以生存的灵气。” “九玄大陆中除却修行者外，还有同样凭借灵气踏入修行之道的灵兽们存在。” “它们通过燃烧本元牺牲自我，构建出了一道强力法阵，将通天渊入口封堵，阻止了灵气被榨取殆尽，也才得以让我们这些后来的修行者仍旧能够修炼大成。” “而的确是过了三千年，我们这一代的修行者，才再次进入通天渊，了解到了其威胁所在。又因为一些机缘，纷纷踏入了超脱之境，掌握了法则之力，终于发觉通天渊实际上不是在吞噬灵气，而是在吞噬世界的法则之力。” “这次，是我们第二次进入通天渊，意图探寻更多线索，同时联络诸天万界团结起来，共同对抗通天渊。” “亦正是掌握了法则之力，才得以再度抵达通天渊核心以后，借用时间法则之力查阅通天渊核心的历史，发现了其他世界被通天渊吞噬三五千年就会灭亡，唯独归元大陆安然存在了四万年。” “想到这里定然有应对通天渊的办法，我们便奔赴而来，遇到了季前辈，又在他的带领下，见到了您。” 了解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者沉吟了一声，指向了穹顶： “那便是诸天万界。” “而两个最显眼的光球，一个是通天渊核心，一个便是我们归元大陆。” “你们应当还不知道。九玄大陆的修行者，并非第一个前来归元大陆的人。” “确切来说，这几万年来，你们是第一百三十七个其他世界的拜访者。” 第一百三十七个！ 听到这一数字，宁燃没有拥入集体的安全感，反倒内心沉重。 原因很简单。 他在奇异空间中仔仔细细地查阅过，几十万个世界之中，仅仅只有归元大陆安然地存留到了现在，其他的，只要是被通天渊开启吞噬，至多不能存留超过五千年。 既然这几万年来，有过一百多方修行者前来求助。 那归元大陆要是施以援手，他此番探查时，留存超过五千年的世界，就应当是一百多个。 没有。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正如他们推测的那样，归元大陆的通天渊入口已经被完全封死，因此其他世界的修行者前来，只能进，不能出，也就无法用学会的办法，去挽救自己的世界。 第二种，便是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压根没有教其他世界的修行者掌握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 第三百一十六章：一定回去！ 两种可能性，哪个宁燃都不愿看到。 而正当他深感不安时，高位上老者又开口了： “你们既然聪明到了，通过在漫长的时间尺度上对比不同世界的兴衰，来找寻希望。” “就应当不会忽视一个问题。” “即如果归元大陆已经封闭了通天渊入口，你们来了以后，又当如何离开。” 在深吸一口气后，宁燃坦诚道： “是的。” “不瞒您说，实际上此番进入通天渊核心的，还有两人。” “在意识到进入归元大陆，有可能无法回归之后，才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探寻希望，一路等候消息。” “若是我们能够带着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回去汇合，那自然再好不过。” “如若不能，他们会在三个月后自行返回九玄大陆，另寻他法。实在不行，就只能最后再一齐进入通天渊，一起前来这里。” 老者说话很干脆直接： “能够理解你们想要拯救自身世界的想法，但还是要遗憾地告诉你们。” “归元大陆的通天渊入口已经彻底封死，你们无法再离开了。” “也正是因为被封死，饶是我归元大陆强盛至极，也未能在这四万年的时间里，主动联络任何一个世界。” “现在除你们以外的一百三十六方来自于不同世界的修行者，都已接受现状，在我归元大陆安然修炼。” “你们也可在季尘的安排下，在圣城之中得到一片栖息之地。” 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沉默不语。 他们先前是做好了无法回去的准备。 可当真的得到这样的消息，却是任谁都无法接受。 云极仙宗向来为亿万生灵贡献着自身的绵薄之力，不论是先前第一次进入通天渊，还是后来冒着风险突破超脱境，从根本上说，都是想要变得更强，守护住九玄大陆，守护住这亿万生灵。 现在要他们安心地在归元大陆住下，不再牵挂九玄大陆，这绝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做到的。 这样的‘苟活’，无法让他们心安理得。 “前辈。” “难道除了从通天渊入口连通诸天万界，以贵方的实力，也找不到其他途径吗？” 宁燃不死心地问道。 老者道： “如果有，我归元大陆在这几万年的时间里，早已踏遍诸天万界每一处角落。” “你们一时间难以接受，我能够理解。” “但不论花费多少时间，你们总归要面对现实。” “好了，季尘，安排他们在圣城住下吧。” 老者没有与宁燃等人多言。 季尘当即带着三人离开大殿，在热闹非凡的圣城当中，为他们三人安排了处颇为宽敞的庭院落住。 “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都可以找我问询。” 季尘将一块令牌交在宁燃的手里： “这是我的圣牌。” “只要从中注入法则之力，我便会前来。” “对了，在归元大陆中，只要不与人爆发冲突，不破坏圣城的东西，你们如何调用法则之力，我们都不会过问。” “但唯独时间法则，是归元大陆的禁忌，你们不可再随意使用。” 听他这么说。 宁燃自然立马就明白过来，先前自己进入奇异空间准备查阅归元大陆的历史，正是被他们所觉察，用更强大的时间法则之力进行了阻挠。 既然这是规矩。 对方还要强于自己，那他们自然没什么好挑衅的。 宁燃一边应下，一边又邀请着季尘在院子里坐下： “季前辈。” “我等现在还有诸多疑问，不知您可有时间解答一番？” 季尘正准备转身离去： “……可以。” “有什么就问吧。” 四人围坐着庭院里的一张桌子坐下。 宁燃先是看向了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示意他们若有问题，可先行问询。 青阳真人微微点头，面向季尘道： “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来到这里，就无法再离开，无法拯救自己的世界，但还是想问一问，归元大陆的修行者，是如何封闭通天渊入口的？” 这一问题很关键。 季尘却是未作隐瞒： “你们有一点分析的很对，通天渊的确是在吞噬每个世界的法则之力。” “那么你们觉得，你们用法则之力去封堵，会起效果吗？” 宁燃摇摇头： “这是无用功，只会加剧自身世界法则力量的消耗。” 季尘满意道： “不错。” “很多世界的修行者修炼到了顶峰，能够掌握法则之力，却忽略了这根本的问题。法则之力对于通天渊是不起作用的，这么去做，毫无意义。” “当然，很多修行者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无法接受。” “他们苦修成百上千年，最后在面对通天渊时，自己的一身修为，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会带来很大的挫败感。” 赤练元君皱起眉头： “可连最得心应手的法则之力，都是无用功，又能用什么办法去封堵住通天渊呢？” 经历了许多。 宁燃他们倒是没有那么难接受法则之力无用。 只是季尘的话，反倒让他们陷入到了更大的疑问之中。 而季尘也没有卖关子，打量了一番三人后道： “你们世界是以灵气修行，对吗？” “这就是你们封堵通天渊的希望所在。” “来过通天渊两次，就说明你们经历过了六个秘境。这六个秘境，都是其他世界被通天渊吞噬殆尽以后形成的遗骸。” “你们理应也探查过这些世界，发现过这些世界都是以各不相同的方式修炼。” “或是魂力，或是斗气，又或是其他什么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每个世界的诞生，都是由同样的法则之力碰撞而成，那么为什么在修炼体系上会大相径庭？” “这其实正是每个世界最独特所在。” 听完季尘的一席话。 宁燃好像有点能够理解了。 通天渊吞噬的是法则之力，而每个世界不同的修炼体系，脱胎于法则，又形成了与法则保持平行的一股力量。 在法则之力无效的情况下。 这股独特的力量，就是对抗通天渊最好的方式。 只是他们不断提升修为，一直追求着掌握法则之力，反倒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用灵气，才能够真正封堵通天渊？” “可既是如此，九玄大陆的灵气，又为何会在三千年前险些被通天渊榨取殆尽？” 赤练元君问道。 季尘耸耸肩： “这自然是因为你们并未真正掌握灵气的运用方式。” “而到底怎么才能让灵气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我并未你们九玄大陆的修行者，着实难以回答，只能靠你们自己找寻了。” “只不过，你们现在就是能够找到，也离不开归元大陆。” “只能寄希望于九玄大陆的其他修行者，能够在通天渊彻底吞噬世界之前，发现这一关键。” 这番话，再次让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陷入沉默。 在通天渊核心的时候，宁燃已经确认了只要通天渊出现，那么每个世界最短的存活三千年，最多的存活五千年。 九玄大陆的通天渊入口，恰好于三千年前开启。 这便意味着，自现在开始，九玄大陆里的法则之力随时会被吸取殆尽，迎来覆灭。 既然几十万个世界中，只有归元大陆在世界覆灭前意识到了这一点，最终力挽狂澜。 那么按照这个概率，九玄大陆现在剩下的人，也很难能意识到这一点。 因此，九玄大陆能否安然，希望依旧在他们的身上。 宁燃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子，坚定信念。 他一定要在九玄大陆覆灭之前回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共生 “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都陷入沉思，季尘问了一句。 宁燃回过神来，抱拳道： “还有几处不解，需要您解答一二。” “归元大陆具体是如何封堵通天渊入口的？” “为何封闭以后，以任何手段都无法再进入其中？” 季尘明白宁燃的意思，笑道：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想要回去拯救你们的世界。”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你们有所不知，先前来到这里的一百三十六方其他世界的修行者，自从来了以后，就没什么回去的想法。” “基本上很快就适应了居住在归元大陆，现在有不少人甚至都打拼出了一份自己的基业，日子过得不比先前差。” 宁燃叹息一声： “其他修行者们怎么做，我们无权干涉。” “可云极仙宗，向来以维护苍生为己任。此番进入通天渊，亦是怀揣九玄大陆亿万生灵的希望。” “归元大陆很好，可若是只能我们三人苟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九玄大陆的亿万生灵随着世界而湮灭……我们不能接受。” 宁燃的一番话，叫季尘对他们有了新的认识。 不知不觉中。 他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敬重： “这很难得。” “但我还是要再一次地劝你们一句，不必再苦苦挣扎了。” “你们能来到这里，也是你们的机缘。” “光是我们归元大陆所知的世界，就超过了百万之多。若是每个世界都有亿亿亿万生灵，那么这么多世界加起来，又会有多少？” “更不必说，每时每刻，都会有旧的世界覆灭，新的世界诞生。” “根据圣主，也就是你们刚刚在殿内所见到的那位来说，我们能够超脱于万物之上，获得永生，这正是神明的一种筛选。” “我们理应看重自己，不断提升自己，而非过多地关注那些平庸的生灵。” “毕竟你们若是真的这么仁慈，那也没办法去拯救百万个世界。” “而拯救了百万个世界，这些生灵本身也还是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轮回，那么拯救，其实毫无意义。” 宁燃默然。 从这番话，他也能看得出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是如何看待苍生的。 也不知他们是真的见过了太多的世界衰亡，已经习以为常。还是自修为达到巅峰以后，就心安理得地自行与其他生灵划清了极限。 总而言之。 对于他们而言，普通的生灵，和花草树木，乃至于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他们尚且没有能力孕育出亿万生灵，也同样没有能力去拯救百万个世界那不计其数的生灵。 这些，便与他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所谓的超脱，不止是修为上的超脱，还有对于万物、生灵的理解，也得到了超脱。 只不过。 他的话，没有改变过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 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他们无权干涉。 但他们也会继续坚持自己的追求。 “我明白您的好意。” “无法拯救所有人，那只拯救少数，并无意义。” “但我倒是觉得，救一个人是救，救两个人也是救。不能因为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就一个都不救。” 宁燃摇摇头： “我们一直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瞒您说。” “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抱着与众生划清界限的念头，那也不会有今天。” 季尘的脾气也是不错。 虽说宁燃的观念几乎与他针锋相对，他也是不见半分羞恼，依旧耐心道： “宁兄的话很有意思。” “既然你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那我也没有办法去强行劝说。” “好了，回归最开始的问题。” “归元大陆与你们九玄大陆灵气所对应的力量，被称作元力。” “大约在三万年前，通天渊出现在了归元大陆，我们其中的修行者，花费了两百年的时间，确认了唯有元力能够封堵通天渊，便集结了超过数万的修行者，将元力凝实为了一尊巨鼎，死死地扣在了通天渊入口上。” “这些元力以一种极强的方式凝实，故而哪怕通天渊入口有着极其可怖的吸力，也无法将之破坏。” “而你们想要再次进入通天渊，就必须得把这尊巨鼎抬起来，亦或是摧毁。” “这自然不会被我们所接受。” “所以说，回到九玄大陆，是断然不可能的了。” 赤练元君追问道： “既然三万年前，就能够凝实元力，将通天渊封堵。那现在想做成这件事，应当更是轻而易举吧？” “难道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就没有想过，将这尊巨鼎自如地拉开或闭合，就像一扇门那样，来去自如？” “如此归元大陆岂不是既能保证自身世界的安然，亦能连通诸天万界？” 季尘呵呵一笑： “这点，其实不用我多说吧。” “像你们九玄大陆的灵气，不是也在通天渊出现以后，被吸去了九成之多？” “这就意味着，每个世界独特的力量，都是有限的。” “不说摧毁巨鼎再重新凝聚，就是将之抬起放下，都会消耗极大量的元力。” “怕不是如此开开合合个十几次，连我们归元大陆的元气都会消耗一空，到时岂不是面对通天渊也是束手无策了？”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妨多讲两句。” “之所以劝你们不必再回去，也是有这一层的考虑。九玄大陆的灵气十不存一，剩下的，还真未必足够封堵通天渊。” “你们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时机，只能接受现实了。” 照他这么说。 封堵通天渊，会大量地消耗世界的独特力量。 这或许也就是通天渊出现以后，不止吸去法则之力，也在吸去独特力量的原因。 吸取法则之力，是为了覆灭世界。 吸取独特力量，则是为了保证这一世界不会变强，像归元大陆一样，扭转局面。 宁燃眉头皱紧。 既然如此。 那么哪怕归元大陆目前的元力还算充沛，他们也全然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世界，去平白消耗。 想要说服归元大陆将元力巨鼎抬起，完全不可能。 “还有别的问题吗？” 季尘问道。 这次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都没有开口。 在不能解决再次进入通天渊的问题之前，其他的问题，似乎都苍白无力。 而就在季尘准备告辞离去时。 青阳真人叫住他，问了最后一个疑问： “季兄。” “老夫想问一问。” “归元大陆无疑是目前已知的百万个世界中最强的那个。” “可饶是如此，你们都没有办法彻底解决掉通天渊吗？” 季尘站起身，笑了笑： “你们应当觉得通天渊，对于无数个世界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吧。” “但我们归元大陆却是认为，通天渊与诸天万界是共生的关系。”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通天渊在吞噬了那么多世界以后，仍然有源源不断的世界诞生，让诸天万界的数量保持在百万之多？” “难不成每个世界独特的力量有限，法则之力却是无穷无尽？” “那如果法则之力无穷无尽，通天渊又何必去吞噬世界，不直接在别处吸食？” “诸天万界又为什么是在不断诞生，而非从一开始，就因为法则之力无穷无尽，世界数量也无穷无尽？” “答案只有一个。” “即法则之力也是有限的，通天渊的存在不是单纯的吞噬世界，而是保证诸天万界不断循环，就像人一样，有人生有人死。” “归元大陆封堵住通天渊，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逃脱了这种循环。” “可也只有一个逃脱了就好。否则所有世界都不变，新的世界怎么诞生？难不成所有世界都一起争抢有限的法则之力？” “那么到时候就不是通天渊毁灭世界了，而是诸天万界为了获取更多的法则之力，相互征伐。” “这可比通天渊吞噬来得更为可怕。” 第三百一十八章：不屈服于规则 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季尘拂袖离去，只留下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在庭院里五味杂陈。 良久过后。 也不管有没有效果，青阳真人先是为庭院内设下了一道隔绝声音的结界，随后感叹道： “归元大陆做到了真正的超脱，且已经过去了三万年。” “所以他们会对我们的种种追求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我们幼稚、愚昧。” “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赤练元君紧皱着眉头： “他们还是对我们留了一手，只说灵气也可以向归元大陆的元力一样，凝视成巨鼎，封堵通天渊。但究竟具体怎么做，我们仍然不知。” “看来他们是咬定了我们绝无可能离开这里，回归九玄大陆。” “所以不屑于多言。” “而且连归元大陆，在封闭了通天渊入口之后，都无法采取别的办法连通诸天万界，那我们……” 赤练元君或多或少有些悲观。 这其实也很正常。 本身已经达到了至强存在，然后又发现有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强者，对方还用很断定的口吻说他们想做的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么连这些强者都无法抗衡。 就更不必说去应对连这些强者都束手无策的真正难题了。 宁燃心情沉重：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抓紧时间离开。” “只不过就目前而言，似乎也只有通过抬起那尊元力巨鼎，才能进入通天渊了。” “可归元大陆的修行者绝不会答应。” “我们亦承了他们的恩惠，知晓了拯救九玄大陆的办法，不应该，也不能去做有损归元大陆利益的事情。” 青阳真人苦笑一声： “其实我刚刚还想过，要不要跟归元大陆谈一笔交易。” “他们帮我们抬起元力巨鼎，让我们回到九玄大陆。而我们给他们对等好处，来弥补归元大陆元力的损耗。” “可转念一想。” “我们有什么能够给予他们的呢？” “若说是我们的修行之道。一来他们实力强于我们，没有必要去学习。二来除了我们，这里还有一百三十六方其他世界的修行者，他们掌握得怕是已经够多，对我们提不起什么兴趣。” “更不用说，我们回了九玄大陆，封闭了通天渊入口，也就再也无法与归元大陆进行联络。许诺事后再给好处，也无人会认。” “所以真的想要回归九玄大陆。” “第一，我们没办法求助于归元大陆的修行者。第二，我们不能从元力巨鼎上入手。” 又是一片沉默。 这不能，那不能。 就等同于他们根本没有路可走。 而带给他们更大绝望的，还是季尘所托出的，通天渊与诸天万界是共生的关系。 若是如此。 岂不是代表着通天渊根本无法摧毁，要真的摧毁了，也会导致另一种问题的出现？ 他们没有办法去拯救诸天万界。 所有的生灵，都会这样周而复始地诞生、湮灭。 这其实和生老病死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尺度被拉大了亿万倍。 也就难怪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习以为常，对于其他世界的湮灭、亿万生灵的消亡并没有多少的感触。 “对于季前辈的那番话，两位长辈是什么态度？” 宁燃问道。 青阳真人道： “你是说，他对于世界、生灵消亡的观点？” “老夫不好说。” “老夫想要拯救九玄大陆的苍生，也想让诸天万界都能安然存在下去。” “但这一切都太过宏大了。若整个诸天万界的生存机制，都和九玄大陆里的生灵一样。那我们这么做，好像真的没什么意义。” “就像我们在九玄大陆的时候，不会强行干预一棵树木的延续。” 赤练元君态度坚决： “老夫不管那么多。” “任谁都能不把九玄大陆亿万生灵的生死放在心上，但唯独我们不行。” “他们有他们的大局观，我们有我们的牵挂。” “我们苦苦修炼，冒着陨落的风险踏入超脱之境，是为了改变九玄大陆衰亡的结局，而非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认命。” 恰巧是赤练元君的这最后一句话，给宁燃注入了一股力量。 没错。 他们变强是为了拯救九玄大陆，不是学会怎么接受九玄大陆注定覆灭的结局。 世界是不是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要让他们的世界生，也要竭力让其他的世界也生！ 至于法则之力是不是真的有限，当诸天万界的数量不断增加，法则之力会逐步减弱，这理应是后话，理应在解决了大家生存下去的问题以后，再去面对。 依然拿树来举例子。 不能为了同一块土地以后能长出新的树，就直接把现在的这棵树砍掉。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通天渊吞噬世界，从本质上来说，不是在让诸天万界循环，而是强势介入诸天万界的运行，强行让它们终止。 如果每个世界都要这么诞生，再这么强行毁灭。 那诸天万界的存在，又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不认同季前辈的话，也不认同归元大陆的观念。” 宁燃最后一个表态： “通天渊的存在，并不合理。” “想要孕育强者，只要时间尺度拉得足够大，每个世界都能做到，无需强制覆灭，再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既然九玄大陆的世界意志选择了我，让我来拯救九玄大陆。” “那就说明，世界意志、法则之力也并不接受这一规则。” 青阳真人沉吟一声： “嗯，老夫其实也赞同你的话。” “不管规则如何，只要我们不接受，我们就去颠覆它，改变它。” “但现在的问题仍然是如何重新进入通天渊，再通过通天渊回归九玄大陆。” “如果回不去，一切都是空谈。” 赤练元君头疼不已，起身来回踱步，想要排解心中的烦闷。 青阳真人在摆出问题以后，也是未能再提出什么耳目一新的思路。 看着两位仙宗长辈都一筹莫展。 宁燃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尽可能保持着镇定，去重新审视眼下的形势。 良久过后。 他用食指轻点了一下桌子，凭借对于道之世界道术的极致掌握，轻而易举地让桌子上浮现出了一小面太极图。 虽是一小面太极图。 但其中依然具备着不俗的力量。 法则之力不断孕育。 “你们看。” 宁燃目光落在太极图上： “道之世界的道师们，尽管并未在通天渊的吞噬下避免消亡，但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法则之力创造了世界。” “而他们又以道之世界的独特力量，孕育出了新的法则之力。” “这意味着，哪怕法则之力是有限的，诸天万界的修行者也能够实现反哺，让法则之力的总量得到扩张。” “他们在无形中，证明了归元大陆修行者们的观点是错误的。”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看着太极图中不断生出的微弱法则之力，也是眼前一亮。 宁燃继续道： “诸位长辈或许会觉得，明明现在摆在面前的是如何回归九玄大陆，我说法则之力能够自行孕育毫不相干。” “但我真正想表达的是。” “每一个世界的修行者，都没有屈服于规则，在竭力创造着奇迹。” “连法则之力，都能自行孕育出来。” “诸天万界就并非只能遵循不断消亡、诞生，这一残酷的运行规则。” “而连这一规则，都能够改写。” “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创造一个奇迹，去想办法，以另一种方式，以超脱于通天渊的方式，让诸天万界串联起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圣城第三修炼堂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看到了希望。 这希望不是他们已经在掌握拯救九玄大陆的办法以后，有了离开归元大陆的思路。 而是宁燃所拿道之世界举的例子。 道之世界太渺小了。 诸天万界有百万之多，道之世界作为一个早在几千年就覆灭，沦为通天渊秘境的遗骸，或许知道他们存在过，了解过他们历史、挣扎的，只有宁燃几人。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在历史长河中并未翻起什么浪花的小小世界。 拥有了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能力。 那么别的世界呢？ 凭什么在没有亲眼目睹之前，就认定他们不能打破规则，只能老老实实地在通天渊的吞噬下覆灭，成为规则运转中的一点养分？ 宁燃相信。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也相信。 其他世界的修行者们同样没有认命，他们互相不知道彼此，但都在为了同一个方向而拼搏。 他们有着要做的事情。 宁燃等人，也有着迫切需要克服的困难。 “不管到底该如何离开，至少我们需要先对归元大陆有足够的了解。” “否则就像是待在一个一片漆黑的房子里，直接去找寻离开的门，无疑非常困难。” 终于，青阳真人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宁燃点头道： “不错。” “等我们足够了解了归元大陆，才能彻底地打开思路，在不同方向进行尝试。” “季前辈说只要我们不动用时间法则，不随意与人冲突、破坏，那就可以在归元大陆中享有自由。” “我们不妨先抓紧时间，将归元大陆仔仔细细地调查一遍。” 三人紧密商议。 没过多久，就定下了各自的任务。 其中，由赤练元君负责摸清楚归元大陆的整体地形、元力分布、通天渊入口位置、法则之力分布。 青阳真人负责调查归元大陆势力格局、其余一百三十六方其他世界修行者的情况。 宁燃则负责了解归元大陆土著修行者们的修炼体系，从中近一步判断出，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究竟强在哪里。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 “也不知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否会和通天渊核心有出入。” “总而言之，既要稳妥，也要快。争取七日之内汇合，整理信息，做下一步的规划。” 青阳真人交代道。 宁燃、赤练元君应下。 随后三人便向着不同方向接连离去。 宁燃离开庭院，步入圣城熙熙攘攘的街道。 这座圣城的面积极广，初步估算，都得是九玄大陆商国帝都朝歌城的十倍以上。 但其中似乎没有多少平民百姓。 或者说，修行者们是这座城市中的主体，而少量出现的普通人，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仆人、随从。 由此也可以见得。 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的的确确是自认为与普通人并非同一种存在。他们没有照料对方的义务、责任，而对方若想活得更好，那就理应更好地服侍他们，在这世界争取到自己存在的一丝价值。 因为先前被季尘灌入了归元大陆的语言、文字记忆。 街道上各式的商铺牌匾、行人的交谈，宁燃都能看懂、听懂。 这么走了没多久。 正前方一片恢弘的建筑就引起了宁燃的注意。 那片建筑看上去像是个学堂。 正门的牌匾上也写着： 【圣城第三修炼堂】 “嗯？” “听着像是专门用来培养修行者的地方。” 宁燃来到修炼堂前站定，思索起来。 想要了解归元大陆的修炼体系，了解到同样掌握了法则之力，为什么他们能够压制自己，那去往这样的学堂，无疑能够从最基础的地方进行了解。 就是不知自己作为外来世界的修行者，能不能进去听讲。 不管那么多了。 宁燃最终心道。 成与不成，也只有试过才知道。 总不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允许，就不去尝试，错过一个机会。 想罢，他登门走入其中。 刚刚进去，就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伸手阻拦： “你是何人？” 宁燃行礼道： “见过前辈。” “晚辈叫宁燃，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初到此地，闲来无事，便想着既是想融入归元大陆，那么最需要做的，便是了解归元大陆。” “其中，归元大陆的修炼之道，是晚辈最为感兴趣的。” “所以看到有修炼堂，便想着进来学习一二。” 得知宁燃是其他世界的修行者，老者露出讶异的目光： “哦？” “你刚来归元大陆？” “可曾去过圣殿见过圣主了？” 宁燃点点头： “已经见过。” “还被分配了住所。” 老者沉吟一声：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归元大陆。” “修炼堂的确是供修行者修炼的场所，只不过向来只吸纳归元大陆的修行者进行培养。” “不过你想学也不是不行。” “我们归元大陆向来不喜故步自封。若是你愿意将自己世界的修炼之道完整托出，供我们研究，那我们便同样会为你提供对应的培养。” 对于这点，宁燃没什么好拒绝的。 一来他们比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弱，用弱的换强的，相当划算。 二来他们与归元大陆也只是观念不同，并非敌人。说不准以后在面对通天渊的威胁时，还要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如果九玄大陆的修行之道能对归元大陆有用，增强归元大陆修行者的实力，从大局上看，再好不过。 “好。” “晚辈愿提供我们世界的修行之道，供归元大陆研究。” 宁燃答应下来。 “随我来。” 老者带着宁燃进入圣城第三修炼堂，向着其中最高大的那栋建筑走去： “我现在带你去见我们第三修炼堂的堂主，他会安排你学习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 “猜你了解的不多，我也可顺便为你讲一些。” “归元大陆共有七座大城，超过九成的修行者，都集中于这七大城之中。剩下不足一成的，则是分布在归元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独自修炼。” “而每一座大城，都有七座修炼堂，供修行者们增进修为。” 宁燃边走边问： “既然有七座大城，那圣主，也有七位吗？” 老者道： “不错。” “归元大陆共有七位圣主，他们分别统领一座大城。” “你们世界呢？是什么样子？” 宁燃回道： “我们世界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国家，他们之间关系有好有坏，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每个国家之中，又会以地位从高到低，分为皇族、望族、世家、小族。” “修行者基本上都会在自己的族内由长辈教导着修炼。若是资质过人，亦有机会去往更强大的望族、皇族之中进行统一的培养。” 老者笑了笑。 笑声中隐约掺杂着一丝不屑： “你们世界竟还有那么多国家，看来距离融为一个整体，还有着很远的距离。” “我们归元大陆，早在三万多年以前，就已经结束了互相的征伐。” “虽是有七座大城，七位圣主，但彼此平等，三万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宁燃没有同老者说明，在云极仙宗的推动下，各个古国已经放下隔阂恩怨，逐步融为整体。 九玄大陆用不了多少年，同样会孕育出新的状态。 或许那时，也不会再有国家的区分，所有人都会团结一致，共同扶持着向前。 他“嗯”了一声，有意套话： “归元大陆的确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若是有机会回去，晚辈亦定会效仿归元大陆，推动世界步入团结。” 第三百二十章：他们并非失败者 宁燃之所以这么感慨，就是想听听老者会怎么答复自己。看一看其他世界的修行者无法回归自己的世界，是否在归元大陆是一个共识。 但遗憾的是。 老者的回应，和季尘别无二致： “唉，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只要来了我们归元大陆，再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你不是想着融入我们归元大陆吗，那接下来就好好在修炼堂里学习。” 宁燃暗暗叹息一声，明面上应下： “我会的。”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据我了解，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早在三万年前就封堵了通天渊入口，也就意味着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三万年前已然踏入修行巅峰。” “那这三万年里，这些踏入修行巅峰的修行者们都在做些什么？” 宁燃很费解这件事。 像九玄大陆，在一年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修行者能够踏入超脱境，任他们再强，也只有千年寿元。 因此，才会出现大千界传承那样的势力，为了追求永生，用尽一切办法去冲击超脱境。 云极仙宗，也是为了能够应对通天渊，冒着风险进行突破。 总而言之。 他们还有上升空间，还有奔头。 哪怕到了超脱境，亦有通天渊的威胁摆在面前需要应对。 但归元大陆不同。 他们早在三万年前就踏入巅峰，还彻底断绝了和诸天万界主动的联系，那么这三万年间，他们在做什么？ “嗯……” “这一点，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本来看上去知无不言的老者，这次却是有意回避了问题。 宁燃微不可寻地蹙起眉头。 不对劲。 其实自从来到归元大陆，他就总觉得处处透着股不对劲。 为什么不允许任何人动用时间法则之力窥探归元大陆过往历史？ 顶级的修行者们又在三万年见都做了什么，让老者闭口不谈？ 思索之际。 老者已经带着宁燃进入了学堂之中，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内见到了堂主： “堂主。” “这位叫宁燃的年轻人，来自于其他世界。” “他想学习我们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以便更好地融入这里，亦愿意献出自己世界的修行之道，供我们研究。” 圣城第三修炼堂的堂主，是一位身材丰腴，年纪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女人。 她身着一身青色长衣，有股超然脱俗的气质。 见着宁燃，面色也是波澜不惊： “你退下吧，我来安排。” 老者恭恭敬敬地离去，只把宁燃留下。 宁燃再度行礼，重新做自我介绍： “堂主。” “晚辈名为宁燃，来自于九玄大陆。” 堂主冷淡道： “我叫雒原。” “你以后叫我雒堂主便好。” “想来这里学习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不管你曾经在自己的世界达到了怎样的高度，都要对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心怀敬畏，从头学起。” “这一过程，可能需要百年的时间。” “甚至在这期间，因为两种修行之道冲突，你必须要放弃自己原先拥有的一切。” “曾经也有不少其他世界的修行者想要学习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但都因为无法接受这一点，而不了了之。” “你可愿意？” 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如此强横，竟会和自身的修行之道产生冲突？ 这倒是让宁燃有些没有预料到。 毕竟他曾经用十几天的时间，就完全掌握了道之世界的道术。 道术和灵气相处得很融洽，不说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却是也没有任何的排斥，成为彼此的拖累。 而且每个世界的修行，尽头都是领悟法则之力，融入万物，融入法则。 他也正是因为在九玄大陆修为大成，才能以极短的时间将道术习悟到‘无极’，踏入道师们穷尽一生都未曾到达的高度。 怎么到了归元大陆。 就得放弃自己原先的修为，还得再花上百年苦苦钻研？ “雒堂主。” “坦诚地说，我未必能够接受。” “但我愿意先行尝试一番再做考虑。” 宁燃也不敢保证自己真的会为了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放弃所有。而且他绝不可能在归元大陆耗上百年的时间。 为了确保能够全身而退，他还是为之后的离开奠定起基础。 雒堂主听闻此言，面色更加冰冷： “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已经掌握了法则之力。” “直白些说，你已永生，不死不灭。既是如此，百年时间对你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又何必为此而踌躇不前？” “还是说，你不舍得舍弃自己的修为。” 宁燃苦笑道： “我只是不解，为什么学习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要放弃原先的修炼。” “按常理来说，修行之道殊途同归。” “我既已在原有的修炼之道上大成，那么习悟起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更该事半功倍。” “面对未知的事物，自然需要谨慎行事。” 雒堂主冷哼一声，目光中毫不掩饰轻蔑： “你们世界的修行之道，岂能和我们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相提并论？” “如若真的殊途同归。” “那为何我们归元大陆能够安然四万年不灭，而你只能投奔而来？” “我不妨告诉你。” “之所以需要舍弃你原有的修行之道，是为了你在习悟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时，能够更加纯粹。否则二者共存，你只会两头不讨好，最后哪个也没有建树。” 宁燃不置可否： “归元大陆能够在三万年前就封堵住通天渊入口，成为百万世界之中，唯一一个免遭通天渊吞噬的世界，的确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但我在两次进入通天渊核心时，经历过六个秘境。” “这六个秘境，是六个已经消亡的世界遗骸。” “这些世界虽然已经被通天渊吞噬覆灭，却仍有可取之处。” “所以在我看来，我们应当取长补短，而非只能从中生硬地做出选择。” 雒堂主轻笑了几声。 尽管宁燃讲得很诚恳，但她还是为之不屑。 在重新打量了宁燃一番后，她笑问： “那我问你。” “你从六个秘境取长补短以后，可曾找到拯救你们世界的办法？” “没有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我们归元大陆。” “这就足以说明，从失败者身上学习毫无意义。不论是六个，还是六百个，六万个。向失败者学习，只能学来失败。” “既然归元大陆是唯一的成功者，有这么好的例子摆在面前，你又何必坚持愚昧的观点？” 愚昧？ 其他世界修行者为了对抗通天渊所做出的努力，都毫无意义？ 宁燃并不能认同这种强硬、偏执的观点： “我反过来，问雒堂主一个问题吧。” “雒堂主可曾进入过通天渊核心，可曾亲历过那些秘境？” 雒堂主的笑容僵住。 她没有见过。 明面上看，她只有三十多岁。实际上，她却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寿元。 只不过五百年，放在归元大陆四万年的尺度上，也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 所有关于通天渊、其他世界的认识，她只能从长辈的口述中获取。 见她不说话，宁燃知道她根本没有见过： “在我看来。” “并非没有逃过被通天渊吞噬的命运，就可以称作失败。” “他们也可以创造奇迹，也能在灭亡之后，仍然留下丰富的财富，供我们掌握。” “正如修炼堂在准许我进入学习时，也会要求我托出我原本的修行之道，用于研究。” “那些被称作失败者的世界、修行者，他们同样值得研究，他们为对抗通天渊所创造的惊人成果，同样值得我们继承，并化为更大的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彻底击溃通天渊的一股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第三百二十一章：坚持己见 宁燃很理智。 尽管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对于其他世界、其他修行者都怀揣着股毫不掩饰的轻蔑，但他并未因为这种轻蔑，而对归元大陆心生憎恶。 但也一码归一码。 他不会觉得这种轻蔑无足轻重，自己有求于人，就必须接受。 刚刚的一番交谈，也想让他看清了不少。 诚然，归元大陆能够封堵通天渊入口，是诸天万界里唯一做到这一点的存在，他们的强大毋庸置疑。 可同样的，他们也会因强大而孤高自傲，又因孤高自傲而滋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无知。 “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 “如果我托出了我的修行之道，贵方会针对它做怎样的研究？” 宁燃问道。 他刚刚的话叫雒堂主哑口无言，现在换了话题，雒堂主也是为了找回颜面，当即道： “说是研究，其实只是为了明面上好听些。” “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是最为强大的修炼途径。我们无需参考、借鉴其他世界的经验。” “之所以要收取。一来是为了做到有舍有得，否则你们直接就来修炼，未免对我们归元大陆其他修行者太不公平。” “要知道，哪怕是我们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也不是全部都可以进入修炼堂修炼的。修炼堂的资源有限，只会用在那些值得的人身上。” “二来，凡事都要有个对比。你的修行之道，会作为陈列品，供修炼堂里的修行者参观。让他们了解多元化的诸天万界，也让他们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幸运，能够生在在归元大陆，能够成为修行者，还能进入修炼堂深造。” 只是一个陈列品。 仅仅用来让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懂得知足。 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他们的高高在上。 宁燃轻笑了一声。 先前他仅用十几天，就将道之世界的道术修炼到极致，踏入了亿万道师穷尽一生都未曾到达的高度。 可就算是如此。 他也没有对道之世界生出过一丝一毫的轻蔑。 唯有敬重，唯有感恩。 “你笑什么？” 雒堂主问道。 宁燃直言道： “我只是并不认同你们的一些观点。我的笑里没有任何轻蔑，只有无奈。” 雒堂主也跟着笑了。 当然，她是很直截了当的轻蔑： “呵呵。” “或多或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作为自己世界的佼佼者，在过往的岁月中，不知被多少人崇敬拥戴。到了归元大陆，发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事物都变得不值一提，难免会无法接受。” “我可以理解你刚刚情绪激动之下说的那些话。” “看似是为其他世界争辩，实际是想维护自己的世界，没错吧？” 宁燃摇摇头： “错了。” “归元大陆很强。” “其他世界哪怕覆灭，也做出过不容忽视的贡献。” “而我的世界，同样有它不容置疑的价值。” “我没想过为任何一个世界辩解，我只是想给予他们最基本的尊重。” “所有为了战胜通天渊，直至覆灭前最后一刻都未曾妥协的人，都值得这一份尊重。” 雒堂主皱起眉头：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 “你是在指责我们归元大陆的不是？” “觉得我们归元大陆在这三万年间，除了封闭通天渊入口，再也没有为了彻底消除通天渊而做出什么努力，是一种妥协？” 这一刻。 宁燃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能屈能伸。 心底的那份坦荡，贯彻始终，令他哪怕深知承认以后会引来麻烦，也未曾想过要不要低一次头： “是的。” 雒堂主站起了身。 若说她先前对宁燃还保持了一点客气。 那么现在，她身上便是流露出了敌意与厌恶： “你懂个什么？” “刚刚说我未曾亲身经历过秘境，没有资格说那些失败者的不是。” “现在你对归元大陆又有多少了解，就胆敢说我们是妥协？” “通天渊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别以为自己进入过通天渊两次，就能大言不惭地批判归元大陆！” “若你真的那么有资格说这话，就不会腆着脸来我们归元大陆求助！” “我告诉你！通天渊的存在，是为了保证诸天万界能够不断良性循环！” “在法则之力有限的情况下，世界在不断地诞生，如果没有通天渊去吞噬，会是什么结果？要么最后因为世界太多，法则之力枯竭！要么最后为了获取更多的法则之力，各方世界彼此征伐，形成更大的灾难！” “我们能够跳脱出这种规则，真正妥协的是通天渊！是规则向我们归元大陆妥协！” 宁燃叹息一声。 雒堂主言辞激动，但他始终保持着平静。 他问道： “归元大陆为什么断定法则之力是有限的？又为什么断定通天渊在吞噬法则之力后，会反哺新世界的诞生？” “如果说，有其他世界的修行者能够想办法自行孕育出法则之力呢？” “又或者说，法则之力的确有限，但在创造足够多的世界以后，这种创造自行停止呢？” “那么本身所有世界都可以不受干扰地自行发展，又何必通天渊去吞噬？” 雒堂主愈发气恼： “自行孕育法则之力？” “这种笑话，你在说出口之前，难道不会觉得想笑吗？” “连阻止世界覆灭都做不到，还想孕育出法则之力，这种话说给三岁小孩都未必能够叫之信服！” 宁燃原本还想当着雒堂主的面，用道术施展出太极图，叫她亲眼见证法则之力孕育而生。 但他改主意了。 证明法则之力能够自行孕育，对于观念已经牢不可破的归元大陆而言，未必会是一条崭新的路。 他们坚持了三万年，自恃自己是最强大的种族，最强大的世界。 他们认定通天渊的吞噬是一种不可更改的规则，自己能够跳脱已经足够庆幸。 这时候颠覆他们三万年来的认知。 让他们三万年来的坚持化为泡影，让他们发现自己同其他世界的修行者相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优越。 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这种情况下。 等来的就极有可能是灭口。 通过让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可能扼杀，来继续维持归元大陆修行者们的威严。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刚刚还不是信誓旦旦，要为自己的世界争回一份尊严吗？” “我给你机会了，你怎么不证明？” 雒堂主冷笑着质问道： “你既然有融入归元大陆的心思，就最好不要挑衅我们归元大陆的规则！” “三万年！” “整整三万年，我们归元大陆没有等到任何一个同级别的对手出现，只有不计其数的修行者前来投奔，这足以说明问题！” “我向来宽容。” “所以你现在只要承认你们的世界，其他的世界皆不如归元大陆，唯有归元大陆是诸天万界的领袖，我便可既往不咎，让你进入圣城第三修炼堂修炼。” 雒堂主自认为自己足够大方了。 作为归元大陆有头有脸的人，愿意花费时间让宁燃认清现实，愿意给他机会好好融入归元大陆。 宁燃理应感恩戴德，歌颂她，歌颂归元大陆的伟大。 只可惜。 宁燃没有如她所愿。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满是歉意道： “雒堂主。” “很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 “虽然我认可归元大陆修行之道的强大，但我并不愿意为此而舍弃自己的修行之道。” “此番叨扰，浪费了雒堂主的时间。” “还请见谅。” 第三百二十二章：共享信息 雒堂主没有再为难宁燃，只是提醒道： “像你这样一时间不能接受现状的其他世界修行者，我见过，亦听闻过不少。” “但他们无一例外地，没过多久，便又灰溜溜地回来，希望能再获得一次机会。” “那样可就是真的颜面尽失了。” “我强调一点，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求着你留下来。” “只不过是觉得你要是和其他人那样，回头再找我，着实浪费我的时间。” “所以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来，就老老实实地接受我们归元大陆的强大。不来，不止是我们圣城第三修炼堂，其他修炼堂也不会再接收你。” 她说了很多。 但宁燃干脆利落地只回了一句： “我意已决。” 告别雒堂主，宁燃自行离开了圣城第三修炼堂。 在出正门时。 他又碰到了那位接引自己的老者。 老者对宁燃的离开格外惊讶，不由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莫非是雒堂主并不答应留你在修炼堂习悟？” 宁燃笑了笑： “雒堂主没有拒绝，只是在下着实不能认同某些东西。”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老者一脸遗憾，苦口婆心道： “唉，你也不要太固执己见啊。” “习武我们归元大陆的修炼之道，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你大可想想，那么多其他世界的修行者都主动前来求学，难不成他们都是错的？” 宁燃笑而不语。 他不想评价对错，这件事也不是对错这么简单就能划分的。 起先来这里求学的原因很简单。 他想弄清楚归元大陆的修炼之道强大在什么地方，若是有能够借鉴的地方，说不准能够结合自身的修为，能够在驾驭法则之力上具备更高的造诣。 而且日后若离开归元大陆，再入通天渊核心，只能从被元力巨鼎压着的通天渊入口入手，那么掌握了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想要抬起巨鼎，也就具备了可能。 但在初步了解之后，这些目的通通作废。 第一。 习悟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需要百年时间，还需要舍弃自身原有的修为。 宁燃等不了这么久，也不想舍弃自己的修为。 第二。 习悟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本身就不是必须的事情。 在见识到归元大陆修行者们的自视甚高以后，宁燃也就预见了他们修行之道的局限性。 比起放下尊严，丢弃过往的一切，去求学。 倒是不如继续钻研道术，又或者是去找找那一百三十六方其他世界的修行者，跟他们进行交流，各取所长。 离开圣城第三修炼堂之后，宁燃回到季尘给他们安排的庭院。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不在，应当仍在调查各方的线索。 一向被他们寄予厚望。 自己却是这么快就回来，宁燃感到有些惭愧。 不过他还是稳住了心神，闭目沉思起诸多问题。 时间飞逝。 五日之后，青阳真人归来。 又是两日的时间，赤练元君也踩着约定好的时间汇合。 看着两位前辈，宁燃首先道歉： “两位长辈。” “很惭愧，我未能习悟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 在听宁燃讲完来龙去脉以后。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却是未曾责怪。 其中赤练元君还分外支持宁燃的决定： “你做得对，没什么好惭愧的。” “他们瞧不起我们，想让我们低下头来把自己的修行之道充当他们的陈列品，还要放弃自己的修行之道，才能习悟他们的。” “我们不学便是。” “老夫就不信，不学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咱们就离不开这里，破除不了通天渊。” 青阳真人还是有些惋惜，不过也还是宽慰起了宁燃： “不错。” “而且想要习悟，得花上百年的时间。现在我们得争分夺秒，百年的时间无论如何都是等不起的。” “只是……” “燃儿，你为何没有透露法则之力能够自行孕育一事？” “若是说出，或许会颠覆归元大陆。在知晓法则之力能够自行孕育，理论上无穷无尽，他们很可能会更改主意，重新通天渊的入口。” 宁燃摇摇头，讲起自己这么做的缘由： “他们太自傲了。” “自傲到了，听不得任何不同的声音。” “晚辈担心贸然托出法则之力能够自行孕育，非但不会起到正面作用，还会被归元大陆视为威胁，招来祸端。” “反正可以预见，我们至少也要在这里待上几个月的时间。这件事完全可以等形势近一步明朗以后，再做决定。” 宁燃的顾虑不无道理。 这里不同于九玄大陆。 他们三人势单力薄，与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关系微妙。 但凡出些变故，后果都是他们所承担不起的。 因此谨慎行事并无任何问题。 青阳真人微微点头： “嗯，就照你说的办。若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再靠着这件事放手一搏，也不算迟。” “好了，我们来分享一下此番所掌握的信息吧。” “赤练兄先来。” 赤练元君当即道： “我所负责调查的，是归元大陆的整体地形、元力分布、通天渊入口位置、法则之力分布。” “这些都已经了然于心。” “首先是归元大陆的整体地形。归元大陆同我们九玄大陆相仿，同样是一块巨大的大陆，被汪洋所围拢。只不过归元大陆的大小，要比我们九玄大陆大上五成左右。” “其中元力分布很平均，大体上汇集在七个地方，而这七个地方都建有一座圣城。也就是说，像我们先前见过的那位圣主，在归元大陆共有七位。” “而通天渊的入口，就位处于七座圣城的中心位置，仿佛被圣城所拱卫那般。” “至于法则之力分布，倒是也没感觉出什么异常。不过因为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七座圣城之中，所以七座圣城周围的法则之力要更多上一些。” “我所调查到的信息基本如此。” 青阳真人接过话头： “老夫负责调查的，是归元大陆势力格局，以及其余一百三十六方其他世界修行者的情况。” “归元大陆势力格局正如赤练兄所说的那样，由七位圣主各自统领一座圣城。他们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最早也要追溯到三万年之前归元大陆上的七大古国。” “简单来说，他们目前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同样的，也没什么利益能够驱动他们近一步融合。七方互不影响，也无权干涉，保持安定已有万年之久。” “上一次冲突，还是大概一万两千年前，其中两座圣城的圣主因为某些理念问题不合，而爆发过冲突。不过那场冲突很快就被平息，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另外就是，七位圣主构建了归元大陆最高议会。他们七位会每隔三百年，轮替一次担任议会长，负责主持、决定归元大陆种种重大安排。” “再之后，就是那一百三十六方世界的修行者们。” “他们和我们一样，有的是一个人前来，最多的也不超过五人。毕竟都是作为各自世界最顶尖的修行者，能进入通天渊核心已是不易。” “总而言之，他们的数量有限，加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因为进入归元大陆后，被不同圣城的人接待，最终也就分别投靠、依附了不同的圣城。” “时间有限，我并未对他们做全面的了解。但少量的调查可知，他们皆为了融入归元大陆，放弃了自身的修行之道，习悟起归元大陆的修行之道。”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被叫做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再无什么特别之处。” 第三百二十三章：空间法则 形势已经愈发明了。 为了方便众人理解，赤练元君还专门用九昧真火构建出了归元大陆的地形图： “你们看。” “通天渊入口就在这里，被七座圣城拱卫。” “最近的那座，距离一万八千里，最远的也不过两万里出头。” “对于归元大陆的顶尖修行者而言，几乎是转瞬间就能抵达的距离。” “我们若是想不经过他们同意，擅自对元力巨鼎动手，怕是才刚刚发力，就会被七座圣城的修行者们联合围攻。”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贸然行动啊。” 连一向敢想敢做的赤练元君，都不敢轻易对元力巨鼎出手。 宁燃、青阳真人自然无需多言。 二人皆是看着九昧真火构建出的地图，陷入沉思。 现在联合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一起对抗通天渊，已经成了奢望。他们只想尽快重新进入通天渊核心，先效仿归元大陆，保全九玄大陆，而后再去诸天万界联合一众修行者，找寻彻底覆灭通天渊的良策。 然而。 目前除了搬开元力巨鼎，他们想不到任何的办法能够离开这里。 可搬开元力巨鼎，归元大陆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可以说。 事情已经陷入僵局。 沉思了良久，青阳真人才叹息了一声： “要么还是去找一下圣城的圣主，把法则之力能够自行孕育的事情托出吧。” “说不准他们会更改判断，重新向通天渊发起挑战。” 在青阳真人看来。 现在说服归元大陆，无疑要比自行强行离开更具可行性。 但宁燃还是因为种种事情，对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不可避免地升起了警惕： “青阳爷爷。” “我问您一个问题。” “如果是我们九玄大陆最先找到了封堵通天渊入口的办法，您会怎么做？” 青阳真人沉思片刻道： “我们自然会尽快封堵住通天渊。” “当然，封堵住通天渊并非代表着事情就此尘埃落定。我们仍会致力于寻找办法将通天渊彻底摧毁，只不过为了保证九玄大陆的法则之力不被榨取殆尽，需要先行封堵。等日后有了办法，重新打开封堵便是。” 宁燃摇摇头，又问： “在第一次封堵之前呢，会做什么？” 青阳真人明白了宁燃的意思，又道： “会在那之前，派遣大批人手进入通天渊核心，去往诸天万界，将封堵通天渊的办法传授给他们。” “如此，可以拯救不计其数的生灵。” 这才是宁燃想听到的答案。 他微微点头，再一次问道： “可归元大陆没有这么做过。” “不帮助别人，无可厚非。只不过，凭借这一点能够证明，归元大陆并不觉得自己要担负起什么责任，其他世界的覆灭，其他世界修行者的生死，与他们无关。” “说得不好听些。作为唯一一个找到封堵通天渊入口办法的世界，他们更多的是沾沾自喜、洋洋自得。没有怜悯之心，只有优越感。” “那么像这样的修行者们，就算是掌握了自行孕育时间法则之力的办法，也极大概率会为自己所用，而非帮助其他世界。” “晚辈之所以迟迟不愿将办法交出，就是担心此事不会带来好处，反而会引发超出掌控的祸端。”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神色一凛。 宁燃的警惕不无道理。 若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如云极仙宗一般纯粹，那还真是没什么好顾虑的。 可偏偏他们高高在上，将其他世界的修行者都视为失败者。 这样的人。 掌握了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还真是不知会做些什么。 “要么还是试试直接冲出寰宇吧。” “虽说先前抵达的一百三十六方修行者肯定也尝试过，但毕竟我们实际上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就算仍然会有道奇异法则阻拦我们，也会和九玄大陆的有些不同。” “说不准我们能够从这方面破局呢，那无疑省事多了。” 最后还是赤练元君提供了一个可以一试的方向。 几人死马当作活马医，当即离开庭院，向着上空冲去。 而当到达极点高空以后。 不出他们所料。 果然再度出现了那陌生而又无形的法则约束，令三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朝着上方前进分毫。 “行不通啊……” 赤练元君哀叹一声。 但宁燃没有立即折返，他认真地感受起这股无形的法则之力： “诸位长辈。” “我有一个猜测。” “原先我们认定，唯有时间法则超脱于三千法则，是为最强。” “但如果真是这样，这道无形的法则之力又是什么？它为何不隶属于三千法则的任意一个，叫我们难以破除？” 青阳真人心领神会： “你的意思是，这一法则和时间法则一样，同样超脱于三千法则之上？” “那它是……” 宁燃凝实上方，沉声道： “空间法则！” 空间法则？ 此话一出，叫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皆是费解不已。 原因很简单。 他们自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空间法则，正是因此，才能瞬息之间跨越万里距离，抵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但就现在看来。 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宁燃接着道： “晚辈觉得，我们可能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掌握过空间法则。” “而唯有空间法则，才有足够的能力和时间法则相提并论。” “更不必说，眼前的法则，无疑是在限制我们去往更广阔的空间。” “所以……晚辈断定，它正是空间法则。” 青阳真人眼里难掩震撼，却是也接受了宁燃的分析： “如此去想，的确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 “时间、空间两大法则，是最为强悍的法则。” “光是燃儿掌握了其中之一，就足以纵览诸多世界的历史，从中学习到崭新的修行之道，继而提升实力。” “如果我们能够学会控制空间法则，岂不是一来离开归元大陆轻而易举，二来串联其他诸天万界，也有希望绕过通天渊核心，直接抵达？” 宁燃点了点头。 光是时间法则，他都在没有完全掌握之下，具备了惊人的力量。 那么如果能够同时手握时间、空间两大法则之力，恐怕就算是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当然。 这也只是初步的预测。 能不能掌控空间法则还是个未知数。 一来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如此强大，都未曾驾驭。 二来宁燃当初突破超脱之境，在奇异空间中也只感受到了时间法则的存在，这才给了他掌握时间法则的机会。 而空间法则，似乎无处可循，又无处不在。 饶是宁燃作为九玄大陆的天之骄子，一时间也是全无思路去开拓。 不过这总归是个好消息。 在除了向归元大陆妥协，老老实实交出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将希望寄托于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会更改观念，重新向通天渊发起挑战之外。 他们有了另一条路可走。 尽管很难走，连第一步都不知道该怎么迈出。 但总归是一条全新的路。 他们不必放下尊严，不必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必被归元大陆的修行者高高在上地视为失败者。 这就足矣！ 至于归元大陆的修行者数万年来，都未能掌控空间法则。 这一点，并未给宁燃带来什么挫败感。 从宏观上来说，每个世界产生质的飞跃，都是集中在极短的时间内诞生。 九玄大陆、道之世界、归元大陆皆是如此。 换句话说，便是他们可能都会经历数千年、数万年的平庸期，但只要出现契机，爆发式地提升实力，带领世界步入全新阶段，或许只需几年、十几年！ 在突破超脱之境后。 连时间法则，都是在半月之内掌握。 宁燃自认为，他已迎来了爆发式增长期！ 又或者说，早在他十二岁达到法相境巅峰时，乃至于早在他降世之时，他就一直处在爆发式增长期！ 他与爆发式增长期息息相关！ 年仅二十七。 也就是短短的二十七年里，九玄大陆便从无到有，出现了一位放眼诸天万界都最为顶级的强者！ 那么，掌控空间法则，又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诸位长辈。” 宁燃深吸一口气道： “我想给自己定一个期限。” 期限？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看向宁燃。 宁燃一字一顿道： “不论如何。” “我都会拼尽一切，在一个月之内，掌握空间法则之力！” 第三百二十四章：晶核碎片 立下军令状，宁燃便将全部的精力用于感悟、掌控空间法则上。 尽管目前毫无头绪，但他很清楚一点，即想要掌控空间法则之力，绝对不能循规蹈矩。 就像时间法则那般。 若是盲目地探寻，不论花费多少时间，只会一无所获。 眼下必须得找到一个契机。 正如奇异空间那样的契机。 而这一契机，宁燃将之落在了通天渊身上。 目前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势必在这三万年间，也尝试过不计其数的手段，试图掌控空间法则之力。 从时间上。 从人手上。 从实力上。 归元大陆修行者的投入，都要远远大于宁燃。 可他们仍旧没有进展，那么就能说明宁燃在归元大陆上入手，极大概率上不会取得比他们更好的进展。 因此，通天渊就是最为合适的切入点。 归元大陆的通天渊入口，早在三万年前就被封闭，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三万年来都未曾根据通天渊来领悟空间法则。 而恰恰通天渊串联诸天万界、能将被吞噬的世界遗骸变为秘境，都能说明其本身拥有着打破空间规则、改造空间规则的能力。 虽说宁燃现在也没办法重新置身于通天渊核心之中赵寻办法，但他至少已经进过两次通天渊，破除过六个秘境，其所掌握的信息量，要比归元大陆的修行者高出一大截。 那么。 怎么反过来从通天渊、秘境身上领悟到空间法则之力？ 宁燃陷入沉思。 他静下心来，从第一次进入通天渊的记忆开始慢慢找寻先前不曾察觉的关键细节。 这么一想。 还真叫他找到了某些先前不曾注意的细节。 目前所经历的六个秘境，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便是想要破除它们。 都需要找到每个秘境的晶核。 这晶核到底是什么？ 它是只存在于秘境之中，被通天渊有意设立，还是说不止是秘境，每个世界实际上都有这么一个晶核？ 既然其余每个秘境息息相关，那肯定和空间法则也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 每次晶核浮现，都会伴随着秘境的坍塌。 也就是说，时间很紧，宁燃既没收取一些晶核碎片留作研究，也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就先行跳入了黑洞，来到了下一层秘境又或是通天渊核心。 莫非事情又陷入僵局？ “嗯……” 宁燃沉吟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同样在庭院里思索对策的青阳真人、赤练元君： “青阳爷爷、赤练爷爷。” “晚辈想请教您二位一个问题。” “您二位可还记得我们每次破除秘境时，都会浮现的那个晶核吗？” 青阳真人稍作回忆： “自然记得。” “那些晶核别无二致，都约莫半丈大小，散发幽蓝光芒。” “怎么忽然提到这个？” “你可是有了什么思绪？” 宁燃轻轻点头： “晚辈在想。” “那晶核会不会有什么我们未曾发觉的特别之处？” “既然一击破它，秘境就会坍塌，那是否意味着，晶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秘境这一空间的基石？” “如果真是如此，就说明晶核和空间法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要是能够确认不论是秘境、还是正常的世界都存在这么一颗晶核，或许我们就有了以此为契机，领悟、掌握空间法则的机会。” 这番话令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眼前一亮。 他们还真是陷入了思维盲区。 只把秘境当成了进入通天渊核心的阻碍。 可既然宁燃能用时间法则之力，学习每个秘境原本修行者们的修行之道。 谁又能保证，秘境没有了其他可以学习、借鉴的地方？ 青阳真人不住地点头，认同道： “不错。” “燃儿，你的这一发现非常重要。” “通天渊之中无疑遍布着空间法则之力，若说我们能从哪里学习，那通天渊这个对手，本身就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 “只是……老夫先前也未曾对那晶核做太多的观察。” “而且秘境尚有规律、线索可言，若是在归元大陆中找寻晶核，先不说存不存在，我们依然没有一个明确的切入点。” 正当宁燃以为线索又要中断时。 赤练元君却是道： “老夫倒是观察过！” 宁燃、青阳真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赤练元君笑了笑： “说来，这观察也不是毫无来由。” “不知你们可还记得，此番进入通天渊破除了第一层秘境后，老夫是最后一个进入黑洞的。” “那时老夫自认为已经将火之法则掌控得登峰造极，结果却并未将那海之秘境的汪洋蒸发殆尽。” “这让老夫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所以最后离开之前，老夫特意去观察了那晶核一番，想知道其究竟拥有何等能力，竟连老夫的九昧真火都对之束手无策。” “奈何晶核着实怪异，老夫也没能探查出什么线索。” “不过！” 宁燃、青阳真人还以为赤练元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下一刻。 赤练元君却是打开空间玄戒，拿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晶核碎片： “老夫离开之前，顺手带了一块晶核碎片出来。” “先前就想着叫燃儿去好好研究，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倒是应当能起到作用。” “燃儿，你看看。” 宁燃从赤练元君手中接过晶核碎片，细细端详起来。 这晶核的质地很特别。 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材料。 先前他们也不是没从秘境中带出过东西。 譬如青铜晷针的残片。 他们不止带了出去，还用在了引灵槊回炉重造上，给引灵槊带来了一定程度上掌控时间的能力。 但晶核碎片，远远超脱于青铜晷针。 要是当初拿到了这么一块。 他们也根本不会贸然用在引灵槊身上。 简单些说。 青铜晷针，实际上秘境本身的物品，它基本上是在原世界覆灭之前就诞生，又在覆灭以后一并遗落在了世界遗骸之中。 晶核不同。 它不是天地孕育，不是人造产物。 “虽然不论用灵气，还是用法则之力都感应不到什么特别之处。” “除了仍旧散发幽蓝光芒以外，仿佛就是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但我还是有股强烈的直觉。” “掌控空间法则的办法，就深藏于其中。” 宁燃攥紧了晶核碎片： “诸位长辈。” “还请给我一些时间。” “我有信心能在一个月内堪破其中玄妙，掌控空间法则之力！”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对宁燃深信不疑。 当即由着他安心在庭院内钻研晶核碎片。 他们两个则是出了门，继续在外面尽可能地搜集关于归元大陆的种种信息，为后续离开这里做最充分的准备。 一时间。 庭院内只剩下宁燃一人。 他将晶核碎片放在桌子上，就这么平静地注视着。 这一晶核是从海之秘境中拿出的。 所以说，如果每个晶核都与每个世界有着独一无二的联系，那么想要堪破它，就最好采用同一个世界的方式。 即海之法则、引力法则！ 宁燃说做就做。 先是在掌心汇集海之法则，而后灌入晶核碎片之中。 但观察了一刻多钟。 晶核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而且它好像天上与海之法则排斥。所有灌入其中的海之法则，都被其缓缓地‘排’了出来。 “海只是表象……” “引力才是关键吗……” 宁燃一边思索，一边又在掌心汇集出引力法则灌入其中。 这次。 晶核碎片光芒大作，一股吸力扑面而来，根本不给宁尘任何准备，就将他吸入其中！ 第三百二十五章：装存法则 宁燃视线变幻。 当他重新再度打量起周围时，却是发现自己竟再度回到了海之秘境中！ 依然是漫无边际的汪洋、浩瀚的引力漩涡。 “这是……” 宁燃惊疑不定。 海之秘境的晶核不是早就被轰碎，自己目前所掌握的只是晶核碎片吗？ 为什么只是一个碎片，都能重新开辟出一方世界？ 他看了眼手中。 晶核碎片仍旧安然在攥着。 那么。 要是自己想离开这里，还是需要破除晶核？ 是击破手中的碎片，还是说，秘境中又孕育出了一颗完整的晶核？ 诸多的猜测袭上心头。 但很快。 宁燃的脸上就洋溢起笑容。 不管怎么说，既然能进入到这里，就代表着晶核的确与空间法则有着关系！ 或许这里和时间法则的奇异空间一样。 并非是真实的秘境，而是一个复制品呢？一个超脱于一般认知的独立空间呢？ 总而言之！ 自己领悟、掌控空间法则之力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切入点！ 而这一契机、切入点，如今就摆在了面前！ 宁燃稳住心神，先是用灵气、法则之力对这一秘境感知起来。 一刻过后。 感知完毕。 这里和原先经历的海之秘境别无二致！ 那么…… 如果它真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时间法则会不会管用？ 宁燃继续做着尝试。 在汇集力量撞击意识后，他顺利地来到了奇异空间之中。 “很好……” “就看能不能拨弄时间了……” 宁燃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调集时间法则之力，想要查看海之秘境的过往。 出乎预料的是。 可以！ 他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调阅海之秘境的历史！ 他看到了海之秘境在未被通天渊吞噬之前的种种！ 这一世界的修行者们，从鱼进化而来，也是一直栖息于汪洋之中。 但或许是因为环境使然。 海族对于天空有着种超乎寻常的迷恋、向往。 他们在海洋中捕捉、吸收一种名为源力的力量来提升修为，在可以离开海洋以后，他们会置身于空中，肆意翱翔。 而现在所看到的引力漩涡。 其实也是海族构建。 他们意图通过构建出引力漩涡，来将汪洋拉升到空中。 这是个很大胆的设想。 但他们也的确成功了。 海洋可以随他们的心念，时而汇集在地上，时而漂浮于空中。 他们将世界改造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一切都很好。 只可惜。 仅仅几百年后，通天渊就出现了。 它开始吸取一切。 起初海族还以为通天渊是想将海洋吸尽，故而也是采取了不计其数的办法，意图封堵住通天渊。 他们成功地阻止了海洋流失。 但当他们意识到通天渊实际上是在吸取法则之力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宁燃静静地看着。 目睹了海族的衰亡，世界的覆灭。 当最后一个海族在法则之力耗尽以后，被通天渊的吸力拉扯成碎片时。 宁燃回想起了他们刚刚跃出海面，翱翔在天空中的灿烂笑容。 “呼……” 心情不免沉重后，宁燃脱离出奇异空间，再度审视起海之秘境。 时间法则之力奏效。 说明这一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为什么真实。 只能是因为晶核碎片。 宁燃看着那碎片，轻声道： “幻象秘境，帮我领悟了时间法则。” “道之世界，帮我领悟了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 “海之秘境，也注定会让我领悟空间法则。” “你们不是失败者。” “你们的牺牲不是毫无意义。” 这一刻，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归元大陆的修行者清高自傲故步自封。 但他不会。 他将继续秉持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彻底击溃通天渊，拯救诸天万界！ 短暂地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后。 宁燃将晶核碎片收好，开始自行扭转起引力漩涡，试图再度将海洋抬升，露出下方的法阵以及晶核。 他要确认这一世界会不会再孕育出新的晶核。 尽管确认之后也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但收集的线索越多，就无疑离领悟空间法则更进一步！ 只不过单靠宁燃一人，想要扭转一个世界的引力漩涡，要比当初五人一同费力得多。 当时花费了仅仅几日。 此番他却是用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引力漩涡倒转。 倒转以后果不其然。 海洋再度抬升，露出了犹如巨大坑洞的地面。 其中法阵完好，一颗晶核悬浮在正中央。 宁燃飞掠过去，却是没有急着击破。 这是他第一次好好观察完整的晶核，自然想要尽可能地从中汲取到有用的信息。 而最后的结果，也没有辜负于他。 完整的晶核，和他手中的晶核碎片有着显著的区别。 比如说。 碎片只是散发幽蓝光芒，除却像给一个锁插入钥匙那般，注入引力法则以外，再无任何反应。 而这完整的晶核，其中竟有股陌生的法则之力汇聚。 之所以说陌生，是因为这法则之力并不隶属于三千法则中的任何一个。 但实际上，他对之也不是完整的不了解。 因为在九玄大陆，在归元大陆中尝试冲破寰宇时，他和一众仙宗长辈们所遭到的阻碍，也恰恰就是这股法则之力！ “空间法则！” 宁燃身子绷紧，登时断定了晶核之中汇集的力量，正是空间法则！ 他们先前经历的六个秘境，理应都是这般！ 在击破晶核以后，空间法则之力消散，才引发了秘境坍塌！ 而这又引申出一个新的问题。 怎么才能掌握这股力量？ 要是再贸然击破晶核。 怕是空间法则之力仍旧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如果说……晶核不止是每个世界的基石，其亦是某种能够装存空间法则的载体呢……” 宁燃思索着： “真要是这般。” “我若是想掌控空间法则之力，就必须变得和晶核一样，能够让空间法则留存体内，不会轻易消散……” 这点很难。 饶是时间法则之力。 宁燃都还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调用，只能是先进入奇异空间，从奇异空间实体化的时间法则之力抽出来，摄入到现实世界，而后回归到现实世界，将这丝时间法则之力收入囊中。 这，其实也恰恰是种思路！ 时间法则之力还不能直接运用，只能用一种比较复杂繁琐的方式转换。 那空间法则之力为什么不行？ 要知道，他手中正好有晶核碎片，可以装存空间法则之力！ 想到这里。 宁燃不做迟疑，用一股精纯的灵气将面前完整的晶核击破。 秘境随之开始坍塌。 而在缜密观察之下，宁燃也感知到了晶核之内的空间法则之力开始消散。 他赶忙拿出手中的晶核碎片，尽可能地搜集空间法则之力。 一成。 两成。 秘境坍塌的速度极快，须臾之间已经四分五裂。 三成。 四成。 宁燃则还在尽可能地搜集着空间法则之力。 诚然。 他知道每个世界本身就有着海量的空间法则之力存在，不然冲破寰宇时不会受到阻隔。 但晶核内汇集的，应当和每个世界自行散布的还有着些许区别。 不然空间法则之力完全可以就这么散开，全然没有必要被晶核装存。 五成。 六成。 海之秘境的坍塌已经步入尾声。 看着剩余的空间法则之力仍在朝着四面八方飘散、淡去。 宁燃虽感惋惜，却是没有强行继续装存。 毕竟此次进入海之秘境，也证明了只要晶核存在，世界就不会真正意义上彻底覆灭。 要是目前装存的不够。 大可再在晶核碎片中注入引力法则之力，再来搜集一遍。 想到这。 宁燃将晶核碎片收好，赶忙飞入黑洞之中。 这次时间卡得相当凶险。 几乎是他刚刚进入黑洞，海之秘境便轰然炸裂化为齑粉。 第三百二十六章：进一步钻研 当宁燃的视线中的黑暗渐渐褪去时，他不由松了口气。 再一次破除海之秘境后，自己回归的依然是落住的归元大陆庭院，而非下一个秘境。 若是后者。 就意味着自己再度被通天渊的规则所控制，还需要重新走上一趟通天渊核心，才能再与青阳真人、赤练元君汇合。 当然。 若真是如此，其实也还不错。 至少自己还能在通天渊核心碰上等待他们回归的玄霄子、重岳尊者，可以先行叫他们把封堵通天渊入口的办法带回九玄大陆，而后自己再去归元大陆营救青阳真人、赤练元君。 总而言之。 其实不管离开秘境来到的是哪里，都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宁燃已经能够自如地进入海之秘境，也可以以此为契机，领悟、掌控空间法则！ “燃儿！”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见到宁燃的身影在庭院中凭空浮现，纷纷围了上去： “你这是什么情况？” 宁燃落在地面上，没急着回答青阳真人的话，而是确认起时间： “两位长辈。” “我此番消失了多久？” 青阳真人一脸担忧道： “一月有余！” 一个多月？ 自己在海之秘境中，倒转引力漩涡也花费了一个多月。 也就是说，两边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 赤练元君追问道： “燃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可知我与青阳兄有多担心你？” “要不是知道你在习悟空间法则，有可能是因为习悟才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两个怕是得去找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帮着找寻你了。” 宁燃看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对自己分外担忧，倒是也能理解。 他招呼着二人坐下，而后笑道： “晚辈知道，忽然之间消失，一个多月杳无音信，换谁都会心里没底。” “但晚辈一开始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故而着实没办法提前知会两位长辈。” “不过这次冒险是值得的！” “晚辈或许已经找到了习悟、掌控空间法则的办法！” 看着宁燃消失一个多月，又凭空出现。 青阳真人其实已经隐约猜出他取得了什么重大突破。 眼下听宁燃也亲口这么说了。 他与赤练元君赶忙催促起来。 宁燃没叫他们着急，当即道： “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当时赤练爷爷不是刚把海之秘境的晶核碎片交给晚辈吗？” “晚辈对晶核碎片做了不少探查，却是一无所获。” “最后，想到这是海之秘境的碎片，或许用海之秘境的办法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便分别用海之法则、引力法则进行试验。” “果不其然，引力法则有用。” “晚辈刚将引力法则注入晶核碎片，便被一股吸力拉入其中，再度回归到了海之秘境！” “这海之秘境竟是和我们先前经历的别无二致！并未因为我们先前将之摧毁，就有所改变！” “之所以花了一个多月才回来，也是因为仅凭晚辈一己之力，想要逆转引力漩涡并不容易，能回来已是不错！”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听宁燃说完，俱是震惊不已。 晶核碎片在注入相对应的法则之力后，还能重现原本的秘境？ 这着实玄妙！ 其中必然和空间法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宁燃也是在说完来龙去脉后，托出自己的分析： “晚辈在海之秘境中又对完整的晶核做了诸多观察。” “首先可以确认一点。” “晶核内装存的正是空间法则之力，这股力量，和时间法则一样，凌驾于三千法则之上，是每个世界能够存在、运行的基石。” “只要拥有了晶核。” “就和能够自如进入奇异空间调动时间法则之力一般，具备了掌控空间法则的可能！” “晚辈已经在离开海之秘境前，尽可能地搜集到了一部分空间法则之力。” 说着。 宁燃拿出了晶核碎片，呈给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看。 二人这次再一感应。 都能从中觉察到一股和他们想要冲破寰宇时受到的那股阻隔一模一样的力量。 “接下来，就是看如何才能在脱离晶核以后，仍然能够控制这股力量。” “只要能够做到，就能驾驭空间法则！” “而这一点，晚辈目前的思路是，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和晶核一样！” “如此，便能让空间法则汇集在我的体内，随心所欲地调用！” 宁燃道。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不禁为之一振。 他们是对宁燃充满了信心。 但宁燃先前立下军令状，说一个月内必能领悟、掌控空间法则，他们还是觉得太过异想天开。 毕竟强如归元大陆。 历经三万年，也并未能够做到这一点。 可偏偏。 宁燃就是无限趋近于做到了。 他总能创造奇迹，带来希望。 “好！” 青阳真人满心激动： “燃儿！” “若是你真能做到，那么我们手握时间、空间两大法则，又学会了如何自行孕育法则之力，不说在对抗通天渊时十拿九稳，却是也能最大限度上挽救尽可能多的诸天万界！” “到时各方联合各取所长，终有一日，定能彻底击溃通天渊，还诸天万界一片安宁！” 赤练元君也是附和道： “哈哈！” “老夫就知道燃儿可以！” “归元大陆那帮修行者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们都是失败者！” “等燃儿领悟了空间法则，倒是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对诸天万界如此趾高气扬！” 宁燃笑了笑： “晚辈这便打算继续钻研。” “不知这一个多月来，外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青阳真人道： “没什么。” “也就是那位季尘又来拜访过一次，关心我们融入得是否顺利。” “见你不在，还过问起你的行踪。” “老夫都一一搪塞过去了，你大可放心。” 宁燃放下心来。 有青阳真人、赤练元君两位长辈顶着，他现在倒是不必担忧外界会出现什么变故。 既然一切安好，前路也愈发清晰。 眼下便是加紧掌握空间法则了。 毕竟玄霄子、重岳尊者还在通天渊核心里等着，九玄大陆也随时会被通天渊完全吞噬。 同时，也不知还有多少世界正濒临灭亡。 他早一日习悟成功，便能多挽救数以亿计的生灵。 “那两位长辈，我继续钻研了。” “争取尽快掌握！” 宁燃回到屋内，继续潜心研究起晶核碎片。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则如释重负，在庭院里谈笑风生起来。 “嗯……” 看着面前的晶核碎片。 宁燃很快去除了杂念，专心地端详起来。 在他看来。 晶核绝不只是装存空间法则这么简单。 它应当与空间法则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关联。 只有堪破这一点。 自己才有希望模仿晶核，同样成为空间法则的载体。 只是。 晶核超脱于任何已知的材料。 如何才能近一步了解它？ 还是得靠法则之力！ 宁燃再度在掌心汇集出引力法则，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贸然将引力法则注入其中，而是用引力法则把晶核包裹住，想看看会出现什么反应。 根据他的分析。 虽说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个晶核。 但晶核不能一概而论。 它们理应都有相对应的法则之力，就像一把锁配一个钥匙那样。 既是如此。 那么就意味着，晶核是以特有的法则之力构成，才形成了能够装存空间法则的载体。 更简单些说。 便是想要运用空间法则，就需要配合着其他法则之力。 而结果。 正如宁燃所想的那样。 引力法则包裹住晶核碎片以后。 晶核碎片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重新凝聚完整！ 第三百二十七章：掌控！ “果然！” 宁燃面露喜色。 他终于理解了晶核的构成！ 难怪这玩意儿见所未见，和任何已知的存在都无法搭上关系。 原来其本身是由法则之力构成的！ 法则之力是创造世界的基础，所以其恰恰超脱于万物！ 也正是因此。 每一个秘境，才会有专属的法则之力存在。 只有破除了对应的法则之力，才能让晶核显现！ “那么……” “如果我自己再创造一个晶核呢……” 宁燃试着根据自己的理解，运用地之法则，‘捏造’起全新的晶核。 他认为此举可行性极高。 毕竟目前应该只有时间、空间法则最为强悍。 除却它们，只有三千法则存在。 而诸天万界，俱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所说，至少有百万之多。 既然法则没有百万之多，那么就只能代表着，法则其实是通用的，不管每个世界特有的是哪个，其都能成为装存空间法则的载体。 只不过。 想要捏造出晶核并不容易。 这玩意儿终归是每个世界独一无二的。 宁燃想要捏造，甚至等同于要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而崭新的世界，一般都是由时间、空间，外加三千法则碰撞而成。 他还没有掌控空间法则，此举便显得有些难度。 几日过去。 经历了不计其数的失败，宁燃仍旧未能顺利捏造出一个新的晶核。 尽管他内心很沉稳，并未生出挫败感，但也是不免怀疑起自己的这条思路是否正确。 沉思良久以后。 他决定更换方向。 倒不是放弃捏造晶核。 而是不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去捏造。 如果说创造晶核真的需要时间、空间、三千法则，那么既然自己现在欠缺空间法则，为何不从眼前的晶核中索取一点呢？ 这一次。 宁燃自行将三千法则以及时间法则之力凝聚于左手掌心，又用右手轻点了一下面前的晶核，以一股精细的灵气将晶核破开了一道小口子。 空间法则开始从小口子缓慢地朝外流失。 时机已到。 宁燃左手放在小口子旁边，确保了空间法则之力流出，会途径自己手中的其他法则。 而后，法则融合！ 五彩斑斓的光芒于掌心流转。 空间、时间、三千法则自行形成了一个漩涡，不断地顺时针旋转。 几息之后。 只听“轰”的一声。 法则之力轰然消散。 而宁燃的身前，竟出现了一块半丈大小的全新晶核！ 成了！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听到动静赶到屋内，见着那全新的晶核，呆愣原地。 “这是……” “你创造的？” 青阳真人缓缓问道。 宁燃被晶核诞生所迸发的力量冲击得有些狼狈，但面对青阳真人的问询，还是洋溢着笑容回道： “不错！” “晚辈成功了！” “这正是晚辈借鉴海之秘境的晶核，创造的一个全新晶核！” “其以地系法则为主！” 赤练元君上前，先是看了看海之秘境的晶核，又看了看宁燃创造的晶核： “如果说每个世界都有一个晶核存在。” “那你创造了这个晶核，岂不是等同于创造了一个世界？” 宁燃将目光重新落回在自己创造的那颗晶核身上： “是的。” “晚辈刚刚创造了一个世界。” “但这还并不代表晚辈掌控了空间法则。” “刚刚为了创造这个晶核，晚辈从海之秘境的晶核中挪用了一部分的空间法则。” “想要真正掌控空间法则，应当得亲身进入自己所创造的这个世界当中。” “既是我创造的，我应当能在里面随心所欲。” “借此机会，掌控空间法则不是难事。”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看宁燃准备再入晶核，心领神会地朝后退了几步让出了空间。 宁燃则先是将海之秘境的晶核收好，又同青阳真人、赤练元君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或许又得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归。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对宁燃的能力再无半点怀疑，只是叫他放心去钻研，若是归元大陆这边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个自会顶着。 有两位长辈负责扫去其他干扰。 宁燃彻底放心，驾轻就熟地凝聚出一股地之法则的力量注入晶核。 下一瞬。 熟悉的吸力袭来。 宁燃再度被吸入其中。 亲眼目睹着宁燃进入晶核，赤练元君赞叹不已。 青阳真人则根据目前的情况，做出了些新的分析： “老夫刚刚并未感受到吸力。” “看来晶核只会拉扯朝它注入灵气的那个人。” “就像燃儿说的，晶核是锁，法则是钥匙。” “我们没有拿出钥匙，便无法进入其中。” 宁燃创造的晶核，随着他吸入其中，也已经消失不见。 赤练元君心情大好，笑道： “只可惜晶核也没了。” “不然闲来无事，咱俩也不妨进去瞧瞧。” 青阳真人平复心情，坐了下来： “没关系。” “只要燃儿能掌控空间法则，以后这样的世界，还不知能创造出多少个，总会有我们进去的机会。” 同一时间。 宁燃已经置身于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中。 只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大陆、生灵。 一切还处于混沌阶段。 按照宁燃先前看过的那些世界，所总结出的规律来看，这一崭新世界至少还需要经历几千年的混沌，才能逐渐孕育出大陆、生灵。 不过这一点其实也难不倒他。 宁燃在混沌之中，再入奇异空间，运用起时间法则，意图拉快这一世界的进程，让万物诞生。 但分外可惜的是。 这一点并未行得通。 “所以说……时间法则只是回溯过往，不能预见未来吗……” 宁燃喃喃道。 意识到这一点。 他倒是也没有怎么惋惜遗憾。 毕竟如果时间法则真的能预见未来，那归元大陆的修行者，怕是早在三万年前就知道他会过来，他会掌控空间法则。 如此。 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也就不会以一种很冷淡的方式同自己接触，而是势必第一时间控制住他，凭借预知的未来，甚至反过来先宁尘一步掌控空间法则。 那样，则会滋生出无数的悖论。 “看来哪怕我创造了这一世界，也不代表着我能肆意地改变它。” “自它诞生起，它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只是不知，它仅仅是存在于晶核，还是真的成为了诸天万界的一份子……” “也不知，九玄大陆又会不会是其他更古老的修行者所创造……” 一番思索过后，宁燃脱离奇异空间，开始在混沌之中感悟空间法则。 值得庆幸的是。 尽管无法使用时间法则加速这一世界的进程，提前目睹这一世界的风采。 但混沌之中，空间法则却是无处不在。 且这里的空间法则还处于和其他法则碰撞的阶段，并未孕育出大陆、生灵，成为其中的基石。 宁燃也就得以第一次以实体化的方式，触摸到它。 感受着空间法则之力轻揉地从指尖划过。 宁燃试着去驾驭起来。 这倒是和时间法则之力相仿。 无需复杂地调用。 只需随手拨弄，甚至是心念一动，空间法则之力便会任自己调遣。 弹指间。 一个黑洞出现在宁燃的身前。 这是他根据自己的心念，在这一世界和归元大陆之间开辟出的一扇‘门’。 “呵呵。” “成了。” 看着面前的那个黑洞。 宁燃知道自己已经能够控制空间法则。 但依旧和时间法则一样，自己还无法自行将空间法则实体化，需要先以这一空间为媒介，才能调用。 当然。 具体实施起来，也完全不必这么笨拙。 在离开之前，宁燃特意收取了一部分实体化的空间法则之力汇聚于体内，如此，哪怕回到归元大陆，他也照样可以自如地运用空间法则之力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时间悖论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还以为又得等上个把月的时间，才能与宁燃再度见面，却是没想到不等他们离开屋子，宁燃的身影就凭空显现出来。 算了算时间。 此番宁燃进入晶核，不过才半个时辰。 而且世界是主要构成是地系法则，并未时间法则，也就说明了两处地方的时间流速应当一致。 青阳真人关切道： “燃儿，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燃笑了笑： “基本没什么问题，晚辈已经从中掌控了空间法则。” “因为那一世界还处于诞生初期的混沌状态，且无法用时间法则加快进程，除却领悟法则也没别的可以深入研究的东西，晚辈便没有多做停留。” 青阳真人松了口气： “老夫见你这么快就回来，还以为进展不顺。” “既是一切顺利，那再好不过。” 赤练元君得知宁燃已经掌控了空间法则，则是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展示一番： “哦？燃儿已经掌控了空间法则？” “这空间法则究竟有多玄妙？” “可否直接让我等回归九玄大陆？” 宁燃也正欲尝试： “目前还不清楚。” “容晚辈一试。” 说着，宁燃绕开两位仙宗长辈，在开阔处调集起体内装存的空间法则之力，先是试着直接开辟出通往九玄大陆的入口。 若是此举能够成功。 那么他们以后便不必再繁琐地通过通天渊，来与诸天万界建立联系。 否则通过通天渊一个一个去联络，百万个世界，都不知得花上多久才能联络完毕。 然而。 在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的注视下。 黑洞迟迟未能出现。 几刻之后，宁燃的额头渗出汗珠，却是无可奈何地将手臂垂下： “目前还是做不到。” “不论是打开去往通天渊核心的入口，还是回归九玄大陆的入口，都需要对空间法则的造诣达到登峰造极。” “晚辈目前至多只能将我们冲破寰宇时所受到的那股阻隔撕开一道口子。” 这一结果差强人意。 青阳真人点点头： “如此也算是不错了。” “只要能离开归元大陆，怎么都会有办法回到九玄大陆，或是在通天渊核心与玄霄子他们汇合。” “你也不必气馁。”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从无到有，将空间法则掌握到这等程度。” “怕是归元大陆这边修炼了三万年的修行者知情，都会分外眼红。” 赤练元君附和道： “不错。” “而且我们已经知道了封堵通天渊入口的办法，现在时间在我们手上。” “就是需要再花一千年、五千年、一万年才能真正掌握空间法则之力，也完全跟通天渊耗得起！” 宁燃微微点头。 能离开归元大陆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其他的，完全可以慢慢来。 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宁燃看向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道： “两位长辈。” “我们已然可以随时冲破寰宇，离开归元大陆。” “您二位觉得，我们现在是否有必要将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教授给归元大陆的修行者？”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陷入沉默。 先前不愿透露。 是因为他们对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心怀戒备，担心他们在学会了如何自行孕育法则之力后，仍旧会保持那股高傲，拒绝帮助其他诸天万界的修行者免于覆灭。 但他们现在有了自保之力，随时可以离开归元大陆。 主动权重新回到了他们手中，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如果能够改变归元大陆修行者们的观念，自然是再好不过。有他们的帮助，想团结诸天万界无疑事半功倍。 如果他们仍一意孤行，宁燃他们从归元大陆获取到了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同样回馈了他们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方式，也算是两清，之后自行离去，大可独自担起重任。 “好。” 青阳真人点了点头： “反正我们随时可以走。” “他们就是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倒是也威胁不到我们。” 赤练元君也没有异议： “高傲归高傲，咱们毕竟也从他们这里学到了东西，理应有所回馈。” “就算他们掌握了这办法，也还是觉得其他世界的覆灭跟他们没有干系，至少咱们做到了仁至义尽。” 他们的想法和宁燃基本一致。 归元大陆再怎么说，也是诸天万界的一份子。 在没有再次得到确切答复前。 自行做出猜测，而后盖棺定论地去断绝归元大陆成为盟友的机会，并不妥当。 “那便找他们一趟。” “把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告知于他们，至于空间法则，还是等他们进一步的反应，再决定是否传授。” “只不过……” “晚辈仍然觉得归元大陆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他们为何会禁止所有的修行者用时间法则调阅过往历史呢？” “莫非归元大陆的过去，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宁燃心中对归元大陆有着诸多的猜测。 提及这点时。 青阳真人的眉头皱起，他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在燃儿先前被拉入海之秘境时，老夫曾在外游荡，碰见过一位同样来自于其他世界的修行者。” “他来到归元大陆已经有两百余年，却是和我们一样，并未投靠任何一座圣城，在这天地间做了一个游侠。” “老夫问他为何不去投靠。” “他毫不掩饰地说，自己对归元大陆恨之入骨。” “原因也很简单，两百多年前他是与一位挚友同来，同样怀揣着学习归元大陆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以拯救自身世界的念头。” “结果也并不意外，归元大陆的修行者自然是拒绝了为他们抬起元力巨鼎，重启通天渊入口，并要他们渐渐习惯在归元大陆生存。” “那位游侠的挚友并不能接受，所以……他尝试暗中调阅归元大陆的过往历史，以从中发掘能够离开的办法。” “归元大陆的修行者第一时间察觉，直接将他当场格杀，以儆效尤。” “以归元大陆的说辞，其实禁止修行者们擅自动用时间法则，根本上不是为了隐瞒什么历史。恰恰相反，每座圣城中都有记录历史的地方，想要了解，完全可以去这些地方。” “之所以禁止，实际是为了避免有心之人在调阅历史时，暗中凭借时间法则之力篡改历史……” “这一点，燃儿应该很清楚。” 宁燃轻轻拍了下额头，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试验，的确可以用时间法则之力修改历史。 只不过那次他尝试的非常小，只是将一块不起眼的地面微微隆起。 并未影响到那个世界正常的运转。 “这么说，我倒是能够理解了。” “如果时间法则之力可以无限地篡改历史，那没有强有力的管控，归元大陆一定会乱作一团。” “万一出现个有心之人，用法则之力回到过往，将三万年前想出封闭通天渊入口办法的那位修行者杀害，怕是归元大陆会顷刻间覆灭。” “只是……如果覆灭，就不会有后来这位破坏者。而没有他，归元大陆其实又不会覆灭……” “这一悖论，晚辈尚且还没有弄清楚，所以也才不敢轻易地大幅更改历史。” 宁燃心中的疑虑淡去，认同起归元大陆对于时间法则分外严苛的管控： “既然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对于时间法则有着颇高的造诣，不妨此番去传授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时，顺便再向他们请教一下相关的问题。” 第三百二十九章：自行孕育法则之力 规划明了，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考虑到时间紧迫，也就先是用季尘先前交予的令牌，将季尘呼唤而来。 “诸位可以遇到了什么事？” 不顾片刻，季尘便从空中飘落至庭院，同宁燃等人问询起情况。 宁燃抱拳道： “季前辈，我们想见圣主一面。” 季尘挑了挑眉，旋即叹息一声，苦口婆心道： “嗯？” “怎么忽然想要见他老人家？” “你们可是还对离开归元大陆抱有幻想？” “唉，听我一句劝吧，我归元大陆修行者们，早于三万年前就踏入顶峰。可饶是如此，在封闭了通天渊入口以后，依然对串联诸天万界束手无策。” “既来之则安之，在这里，你们一样能好好生活，不是吗？” 宁燃笑了笑： “并非此事。” “而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与圣主探讨。” 季尘警惕起来： “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否先同我讲上一番？” “毕竟圣主日理万机，若是你们去了以后，闹得不愉快，那我在中间也不好做。” 这一点宁燃完全可以理解。 他们终归还是外人，且是那种一直想要回归自己世界，从而显得有些不可控的外人。 圣主又是归元大陆最为超然的存在。 想要见他，怎么也该先亮出足够的资格。 他道： “不知季前辈是否还记得一个多月前我们的交谈？” “当时您提到，诸天万界和通天渊实际上是共生的关系，缺一不可。” “包括您之内的所有归元大陆修行者都认为，通天渊的存在并非是坏处。在法则之力有限的情况下，通天渊的作用并非毁灭，而是维系平衡。” 季尘点点头： “这些我都记得。” “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当时也说过，如果摧毁了通天渊，那么法则之力无限制地创造世界，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每个世界的法则之力总量不断被平均、被削弱。” “那些初生的世界，自然不会有异议。” “可已经有能够掌控法则之力的世界呢？他们的强者，会坐视自己的实力一再被削弱吗？” “最后的结果，注定是诸天万界为了有限的法则之力而掀起战争，互相掠夺。” “那未免太过残酷了，比通天渊的吞噬还要残酷，亦更没有公平可言。” “我们归元大陆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没有过多地干涉其他世界的自生自灭，只是对意外进入我们世界的修行者们张开怀抱，给予你们在这里安然生活的机会。” 宁燃再次听了一遍归元大陆修行者的观念，还是感觉难以接受。 好在。 以前听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办法去辩驳。 而这一次，却是奔着改变他们而去。 “可如果。” “法则之力并非是有限的呢？” “那么季前辈，您还会觉得没有了通天渊的威胁，诸天万界会彼此挑起战争，陷入另一种更加惨烈的结局吗？” 宁燃问道。 季尘笑道： “如果真是那样，自然再好不过。” “可根据我们目前强而有力的推测，结果是法则之力的确有限。” “总量很大，大到任何一个世界的修行者穷尽一生，也远远无法掌握。” “可均摊到百万个世界之中，就有那么些捉襟见肘了。” 宁燃向着季尘作揖道： “所以，请季前辈带我们去见圣主一面。” “我们并非想要直接证明法则之力并非有限，而是想当着圣主的面，向他展示法则之力如何自行孕育。” 自行孕育？ 季尘傻了眼。 法则之力还能自行孕育？天方夜谭！ “宁兄，你这玩笑开得未免有些过于大了。” “法则之力若是能够自行孕育，岂不是代表我们归元大陆这三万年来的观点，都将被颠覆？” 季尘没有把宁燃的话当回事。 根深蒂固的观念，告诉他，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算真有那么一丝可能。 也应当是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掌握，而非宁燃他们。 宁燃沉声道： “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还请您带我们去见圣主一面，届时，我可当面向圣主展示自行孕育法则之力。” 季尘的目光渐渐变得认真。 他看了看宁燃，又看了看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发现他们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继而确认道： “你当真能够自行孕育法则之力？” 宁燃道： “若所言有假，面见圣主以后，牵连了季前辈。” “我愿以死谢罪。” 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就说明他绝对不是开玩笑。 季尘沉吟一声，再度看向三人时，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忌惮： “……好。” “随我来。” 在季尘的带领下，宁燃一行三人再度来到了圣殿之中，见到了坐在高位上，实力深不可测的圣主。 “圣主！” 季尘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这三位是一个多月前，从九玄大陆而来的修行者。” “他们找到我，说他们拥有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能力，想与您商议要事。” 一向波澜不惊的圣主，在得知此事后，面色亦是微变： “哦？” “自行孕育法则之力？倒是闻所未闻。”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没有开口，由宁燃出面应答。 宁燃行礼道：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圣主扬了下下巴： “展示一番。” 宁燃却是并没有急着展示，而是问道： “圣主。” “在下想在展示之前，先问一件事。” “若是法则之力能够自行孕育，便代表了哪怕法则之力的总量有限，我们也可以让它变得无限。” “那么如果是这样，您可还会奉行通天渊是维系诸天万界平衡，不可打破的观念？又可愿挺身而出，与我等共同向通天渊发起挑战，摧毁它，让诸天万界从此再无威胁，安然生存？” 这一问题问住了圣主。 饶是作为圣城之主，是为归元大陆最顶峰的七人之一。 他也是不敢贸然地做出这等决定。 沉默半晌。 圣主道： “一码归一码。” “哪怕法则之力可以自行孕育，能够打破目前诸天万界的运行规则，也距离摧毁通天渊相差甚远。” “而且想谈论这个问题。” “你至少得真的能够孕育出法则之力。” 宁燃微微点头： “那晚辈便展示一番。” 说着。 他一手抬起，手掌向下，运用起道术。 凭借他‘无极’的造诣，顷刻间，圣殿的地面上便开始浮现出一面十几丈宽的太极图。 太极图稳步运转。 在宁燃的控制之下，很快，五彩斑斓地光芒从中渗出，弥漫在圣殿之中。 作为顶级强者。 圣主、季尘对这五彩斑斓的光芒皆再熟悉不过。 这正是三千法则具象化的模样！ 宁燃，竟真的能够自行孕育出法则之力！ “受地形限制，就暂且只孕育这些。” “实际上，太极图可以放大到遮蔽整个天空，一日之内所孕育出的法则之力，极为可观！” “若是归元大陆所有修行者都能掌握这种能力，那么联合施展之下，恐怕半个月孕育出的法则之力，就能比拟世界原有的总量！” “而如果是诸天万界数以亿亿亿计的修行者也都能掌握，那么哪怕新的世界不断诞生，法则之力也是绰绰有余，甚至还会比以往更为丰厚！” 圣主瞠目结舌。 整整三万年，他还是第一次被除了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元力巨鼎以外的事物所震撼到。 季尘更是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骨子里所看轻的几个外来人，竟能拥有这等伟力？ “据我所知。” “这太极图并非是你的修行之道吧。” “你是如何掌握这一能力的？” 圣主稳住心神，不禁问道。 宁燃不紧不慢地将太极图收起，面向圣主道： “这的确并非我们九玄大陆所修行的能力。” “而是在下第二次进入通天渊时遭遇秘境，从中学会的。” “您应该知道。” “通天渊的秘境，实际上是那些已经覆灭世界的遗骸。” “虽是遗骸，却是也能用时间法则之力调阅历史。” “在下正是从其中的道之世界习悟了道术，而后又从那些被归元大陆修行者们称之为失败者的身上，一步一步地掌握了这一能力。” 第三百三十章：两不相欠 宁燃着重地提到了道之世界的道师，以及归元大陆修行者们将这些已经覆灭的人称之为失败者。 他没有将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能力，归结于自己头上，同时也想为那些曾经在面对通天渊时，不屈不挠奋战到底的人们，争回他们应有的尊严。 当法则之力就这样自行孕育出来，让归元大陆高高在上坚持了三万年的观点化为泡影。 他想知道。 还有谁可以大言不惭地称其他世界的修行者为失败者，对他们为了生存而奋力挣扎的行为不屑一顾。 “这道术，当如何修炼？” “既然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来到归元大陆，又是为何现在才肯透露？” 圣主见识过了太极阵的伟力，忍不住问起。 宁燃觉得有些好笑。 当自己愿意回馈归元大陆时，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感谢，而是责备自己不早点说？ 轻笑一声过后，他道： “圣主。” “什么时候说，重要吗？” “现在真正关键的是，既然我已证明法则之力可以在修行者的干预下，从有限变为无限。” “那么在摧毁通天渊以后，诸天万界就不可能为了争夺法则之力，去相互征伐，引发新的生灵涂炭。” “如此，我们回归到最开始的问题。” “您是否愿意携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与我等结盟，共同向通天渊发起挑战。为庇佑诸天万界、亿万苍生，竭尽全力？” 圣主没有第一时间答复。 事关重大。 一来，归元大陆有七位圣主，光是他一人全然做不了主。 二来，实际上他心底里也不愿意同通天渊搏命。 这于他而言没有意义。 归元大陆已经封闭了通天渊入口，逃脱了规则约束，永世不必担心会被通天渊将法则之力榨取殆尽。 他们活得好好的。 凭什么要为了别人，舍弃眼下安稳的一切？ 谁说修行者站在巅峰，就要担起重任？ 他自认为，他们这些修行者能够保全归元大陆的生灵，还能成为其他逃难而来的修行者的避风港，已经再好不过。 遵从宁燃的想法。 往好了说，能成为诸天万界的救世主。 往坏了说，怕是会沦为归元大陆的罪人。 而宁燃，其实也知道圣主在想什么。 他并没有强迫对方的意思，毕竟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别人跟着自己去拼命。 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 不管圣主做出怎样的答复，他都会传授于对方，以报答掌握封闭通天渊入口之策。 此番交谈。 真正的目的，是决定要不要将习悟空间法则之力的方式，也传授出去。 若是归元大陆的修行者愿意去拯救诸天万界，那么掌握空间法则之力，就是必须的事情，否则连归元大陆都出不去，又能如何去谈论拯救其他世界？ 而若是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不愿意去拯救诸天万界，依然觉得留在这一方世界里安安稳稳才是正道，那就算没有掌握空间法则之力，其实对他们的生活也不会产生半点影响。 “你是在要挟我吗？” “是不是我若是不答应，你就拒绝告知道术的修炼方法？” 圣主问道。 宁燃不紧不慢道： “并非如此。” “不论如何，归元大陆对我等有恩，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定会传授。” “我在这里，只是想为诸天万界再争取一丝机会。如若能够得到归元大陆的帮助，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无疑会大幅提高。” “还有便是，在归元大陆居住的这一个多月里，我接触了不少人，但他们无一例外，都盲目地将其他已经覆灭世界的修行者，称之为失败者。” “我想凭借道之世界道师们钻研出的自行孕育法则之力，来改变大家的认知。” “我们生而平等，亦曾面对过共同的威胁。能够扛过威胁，的确理应自喜、自得、自傲，却是没有必要磨灭那些未曾扛过威胁的修行者们所付出的努力。” “失败？” “把其他世界的修行之道，认作是只能充当展览品的存在。” “觉得高于他们一等。” “至少我不接受，至少道师们所钻研出来的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对于诸天万界的价值，丝毫不逊色于归元大陆钻研出来的封闭通天渊入口之策。” 这一点，圣主不认同也得认同。 那可是自行孕育法则之力，往后再也无须担心法则之力会耗尽！ 没有这个。 他们完全可以对其他世界不屑一顾。 但有了这个。 他们还真得低下头虚心求教！ 至于要不要为此，而更该归元大陆的大方向，在安定了三万年后，再度向通天渊宣战？ 听完宁燃的话，圣主已经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是也说了？ 不管答不答应，都会传授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办法。 那不答应，归元大陆岂不是既能保全自己，还能提升实力？ 只见圣主沉吟一声： “嗯……” “我们的确不该轻视其他世界的修行者。” “确切地来说，我们只是在封闭通天渊入口这一点上，胜过了他们。其他方面的造诣，未必领先。” “你可放心。” “待日后道术在归元大陆内普及之时，亦定会让所有人对其他世界产生改观。” “只不过，去对抗通天渊，去拯救诸天万界，还是太过艰巨了。” “别说是你们，就是把整个归元大陆都算上，也还渺小得很。犹如一只蝼蚁，想要搬起山岳。” “更不必说，我们实际上对通天渊的了解，还相当有限。谁也无法保证，将平衡打破究竟会引发什么。” “我想，身为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在为诸天万界的苍生奋战之前，怎么也该先确保归元大陆的生灵不会承担什么风险吧。” 圣主的话，其实也有道理。 不顾自身安危去帮助他们，诚然可贵。 但为了自己的安全，放弃施以援手，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宁燃也没办法放出大话，保证归元大陆的人不会在全面对抗通天渊的过程中陷入险境。 同样的。 他也知道不管圣主真的是在为归元大陆的百姓所担忧，还是只是拿这个当挡箭牌，都已然代表了归元大陆坚持了不去蹚这趟浑水。 劝，没有用。 把空间法则之力这一重磅消息透露出来，依然无济于事。 “明白了。” “我等尊重归元大陆的选择。” 宁燃微微点头，并未羞恼、提出异议。 圣主莫名觉得有些惭愧，宽慰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归元大陆能够兜底，为诸天万界留存最后的火种。” “三万年前，我们找到了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现在，我们知晓了如何自行孕育法则之力。” “或许三万年后，也自然会知道真正破除通天渊威胁的方式。” “总而言之，只要我们在这里，希望就不会破灭。” 宁燃的眼界、格局已经随着这些年的经历不断扩大。 因此哪怕被归元大陆拒绝，他也并没有沉浸在孤立无援的境遇中，滋生低迷的情绪。 他打心眼里接受圣主的观点。 是否怯懦，都可以放在一边不谈了。 正如归元大陆现在封闭自我，放弃抵抗，也等来了宁燃他们一样。 将来，他们还是有着相当的可能，在其他方面为摧毁通天渊发挥出作用。 只要不是敌人。 总会成为盟友。 “那便如此。” 宁燃没有再多做无谓的争取，将道术的修炼方式，耐心地传授给了圣主。 圣主作为顶尖强者，学习起来，倒是也相当快速。 同样用了约莫半月的时间，就已经能够自行孕育出法则之力。 亲自施展了一番，确认了此术玄妙无比，圣主心情大好： “这一术法，定是能够改变诸天万界格局的存在！” “你等为归元大陆近一步的强盛，做出了突出贡献，可有什么想要的？”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会满足。” 回馈了归元大陆，同他们算是两不相欠以后，宁燃便打算带着青阳真人、赤练元君两位长辈就此离开。 圣主所许诺好处。 他自然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们没什么想要的。” “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能力，只当做我们学习到如何封闭通天渊入口之后的报答。” “好了。” “我们就此别过，告辞！” 第三百三十一章：习悟 告辞？ 去哪？ 这帮人难道还是不打算融入归元大陆，想着去对抗通天渊？ 可他们连离开归元大陆都做不到，又谈什么去对抗通天渊。 这就像一个孩童连村子都没出去过，就想着征服世界一样荒诞。 圣主想问上一句。 但又想到这帮人着实是个刺头，反正该拿到的也拿到，只要他们不违反归元大陆的种种规则，那就任由他们折腾好了。 目视着宁燃一行离去。 圣主向着季尘吩咐道： “盯好他们。” “虽说他们传授了我们重要的道术，但若想做出什么不利于归元大陆的事情，也决不允许。” 季尘行礼道： “遵命。” 待季尘离去以后。 圣主这才闭上双眼，凭借顶级的感知力，同其余六座圣城的圣主们进行意念交谈，将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事如实托出，共同商议起归元大陆往后的去路。 出了圣殿。 宁燃站定，深吸了口气。 青阳真人宽慰道： “无妨。” “道不同不相为谋。” “归元大陆说到底，也不过是百万个诸天万界中之一。” “往后我们还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修行者。” “就当归元大陆是提前我们认清诸天万界吧。” 赤练元君附和道： “不错。”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世界罢了。” “除却掌握了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再无亮眼之处。” “现在比我们强大，也是因为他们多修炼了三万年。” “现在我们知道了如何封闭通天渊入口，燃儿还同时掌握了时间、空间两大法则之力，有没有他们，都不会对我们抗衡通天渊起到什么影响。” 宁燃微微点头。 强求不来的东西，他也不会为之烦扰。 归元大陆的事，在他的心里就此翻篇。 而正当三人打算即刻冲破寰宇，离开归元大陆时。 季尘从圣殿中出来，满是歉意道： “诸位，真是抱歉。” “我们归元大陆也有不少苦衷，并非不是不想帮助其他世界。” “其实这一点，你们看我们分外接纳、包容其他世界来到归元大陆的修行者就能看出来。” 宁燃摆摆手： “没关系的，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归元大陆的做法。” “圣主也说的没错。” “归元大陆兜底，保守地为摧毁通天渊留存一丝希望，也是不错的做法。” 看宁燃等人脸色平静，似乎真的没有为此而不满。 季尘松了口气，开始托出真实目的： “那……不知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想摧毁通天渊。” “但无法离开归元大陆，却是也无法直面它。” “至于封闭通天渊的元力巨鼎，应当也不太有希望抬开……” 宁燃当然没有请求归元大陆抬开元力巨鼎，让他们直接从通天渊入口进入的意思。 否则这番话早在圣殿之内，就直接跟圣主说了： “这一点就不必季前辈操虑了。” “我们的确会向通天渊发起挑战，但也无论如何，不会触及归元大陆的利益，置归元大陆于险地而不顾。” 归元大陆不愿意共同向通天渊发起挑战。 宁燃能理解。 但理解，不等同于他往后还要和归元大陆坦诚相见。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 自明确了未来的去路不同以后，他们就已经两路人了。 因此。 掌握空间法则之力一时，不管怎样都没有必要向归元大陆袒露，更不必传授于他们。 “……好。” “那有什么事情，你们依然可随时找我。” “能力范围之内，定当鼎力相助。” 季尘抱拳道。 一番接触下来，他倒是也自认为自己了解了宁燃等人的为人。 既然宁燃说不会影响归元大陆的利益，那就是真的不会这么做。 而且对方已经这么说了。 他也不好一直跟着。 万一叫人家觉察到了自己、圣主在怀疑他们，免不了又是疏远，到时再想接触就更难了。 “我们走。” 宁燃同青阳真人、赤练元君离开圣殿，返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依然是不管有没有用，先设下了一道结界。 而后，赤练元君便是摩拳擦掌： “我们什么时候走？” 宁燃沉吟一声： “自然是越快越好。” “但刚刚走得匆忙，却是没来得及同圣主他们深入探讨一番时间法则相关的问题。” “这或许是个进一步掌握时间法则之力的好机会，两位前辈觉得要不要再多留几天，而后再出去？” 青阳真人赞同道： “可以。” “满打满算，我们来这里也才一个半月。” “就是九玄大陆那边时间真的有限，也绝不至于只差这么一点。” “不然真的几个月就会覆灭，那我们离开九玄大陆之前，就理应觉察到显著的异状。” “再留几天吧。” “要是真能进一步领悟到时间法则的妙用，无疑是值得的。” 有了明确的思路。 往后的几日，一行三人便分头行动，同归元大陆的修行者们请教起时间法则。 奈何归元大陆哪怕保持了数万年的安然，强者众多。 其中能够掌握时间法则，并具备颇高造诣的人，也相当有限。 此行，三人近乎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暗中观察三人动向的季尘觉察到了他们的意图，主动找上门来： “呵呵。” “今日碰巧路过，便想着来拜访一下三位。” “不知三位最近可有什么烦扰？” 嘴上这么问着。 但彼此都是人精。 宁燃这边也登时明白季尘知道了他们这几人在钻研时间法则。 反正对方主动上门。 那不问白不问。 宁燃装错不知情的模样，虚心求教： “在下还真是有些困扰，不知季前辈可否解答一二。” 季尘自然是求之不得： “哦？” “说说看。” 四人围坐在桌前。 宁燃坦诚道： “在下正在钻研时间法则。” “其实这一点好奇已久。” “像我们刚来归元大陆的时候，还曾想过用时间法则调阅归元大陆的历史，以便了解情况。” “但费解的是。” “季前辈是如何感知到在下在调阅归元大陆的历史？又是为何能够压制在下，令在下的时间法则之力分崩离析？” 季尘笑了笑： “看来诸位是刚刚掌握法则之力不久，还未真正了解其效用。” “其实法则之力和修行之道一样，并非一掌握就是极致，而是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而这具体如何修炼，则要看个人的悟性。” “若是悟性不足，终其一生也无法更进一步。” “若是悟性极佳，那么经人点拨，很容易就能摸索出一条坦途。” 这倒是和宁燃猜测的一样。 只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掌握时间法则之力的时间也分外短暂，且掌握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应对，始终没什么空闲时间专心研究，故而未能有所进展。 看季尘托出的很痛快。 宁燃知道他应当愿意传授，便拱手道： “还请季前辈赐教。” 季尘大大方方道： “这在我们归元大陆也不算什么秘密，那我便好好跟你们讲讲。” “法则中，除了三千基础法则，最为强大的还有时间、空间两大法则。” “其中三千基础法则没什么好说的，修行者们在踏入修行之道后，本身就能慢慢习悟，在掌握了法则之力后，运用这些都是水到渠成。” “而时间、空间两大法则，高深莫测，极难掌握。” “这么多年来，我仅见过不少人习悟了时间法则，而这空间法则，仍然未知。” “至于时间法则，大体上可以划为三个阶段。” “分别为入道、悟道、成道。” “入道，即是刚刚掌握了时间法则，能够调阅历史。就像你目前这般。” “悟道，则是无需进入奇异空间，就能自如地让时间法则具象化，而后便捷地应用。这是我，且是已知归元大陆所有修行者中，最高的境界。” “正是因为能够让法则具象化，才能深入地感知到时间法则的波动，继而才能觉察到有人正在使用，并凭借更高的造诣，直接阻断。” 宁燃认真听着： “那么成道呢？” 季尘深吸了一口气： “成道，按理说来，不止是能够回溯过往，甚至还能预知、改写未来。” “这是最为恐怖的存在。” 第三百三十二章：震撼的速度 预知未来！ 这恰恰也是宁燃先前在自己创造的那一世界想做的事。 当然。 他并未做到。 那时他也想过，如果真的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加快一个世界的进程。那么既创造世界，又能瞬息之间让这个世界步入毁灭，自己不就宛若神明？ 他也惶恐过。 如果实际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修行者呢？ 那么是否诸天万界的一切，其实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宁燃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地接近诸天万界、通天渊的终极真相。 “成道，也只是理论上存在。” “就像我们分析诸天万界中法则之力的总量是有限的那样。” “具体是否如此，还有待商榷。” “不过不管这些，至少悟道是真实存在的，以你的悟性，想要达到也并不费事。” 季尘还在讲述着关于时间法则之力的相关信息： “而究竟如何才能进一步习悟，你且认真听着。” “第一，你要先放弃进入奇异空间。” “在奇异空间内的确存在着无数具象化的时间法则之力，在那里运用时间法则再容易不过。可越是习惯了走这种捷径，你就越是会远离真正的悟道。” “第二，你要试着在现实世界中，让自己进入到忘我的状态。” “当你能够做到这一点时，便会发现万物其实是流动的。” 流动的？ 这种感觉，宁燃还没有感受过。 当初突破到超脱境后。 他达到了我即万物、万物即我的境界。 可这进入忘我，去感受万物的流动，似乎又和我即万物、万物即我相悖。 一个像是融入万物。 一个像是进一步超脱万物。 “嗯……” “究竟如何进入忘我状态，则很难用语言去描述。” “这正是最考验修行者悟性的地方。” 季尘道： “我能教授的就是这些。” “希望你一切顺利，能够实现这一点。” 宁燃微微点头。 尽管季尘没有做到完完全全地把悟道的方式传授出来。 但仅凭这些。 他也是已然有了思路： “我试试看。” 说罢。 宁燃独自回到屋内，盘膝而坐，闭目细细感受起来。 既然忘我，是要超脱于万物。 那么眼下要做的就是颠覆过往的认知，让除身躯以外的意识，也同样进入超脱状态。 而如何让意识也超脱。 宁燃自认为自己早已做到过。 那便是摧毁意识！ 他记得在突破超脱境时，灵躯、气海自爆，让意识也险些覆灭。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第一次来到了奇异空间。 后来效仿此举，用灵气撞击意识，进入奇异空间变得驾轻就熟。 现在再回首一看。 实际上。 当初超脱得并不完全！ 毕竟想要进入超脱境，就是要完全打破自身。 当初仅仅是打破了肉躯。 意识并未打破。 虽是踏入了超脱境，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只不过是踏入了一半！ 他说做就做。 这一次重新在体内积蓄起一股可怖的力量，登时朝着意识发起冲击。 起先他感受到的，是意识要被撞出体外。 而想进入奇异空间，便是要让意识脱离身躯。 可既然想要让意识也超脱。 自然不是让意识离开肉躯就能做到的。 因此。 在意识要离开身躯之时，宁燃强行将之拉在体内，经受灵气的狂轰滥炸。 轰！ 轰！ 轰！！ 强烈的冲击之下。 宁燃的神智已经趋近于涣散。 但他仍然用最后一丝力量，让自己的意识留存在体内，经受着灵气攻袭。 终于。 在轰鸣声达到极点时。 万籁俱寂！ 宁燃进入到了忘我状态！ 果不其然。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意识，又觉得自己的意识无处不在。和肉躯超脱的感觉别无二致！ 而季尘所说的万物流动。 他亦能清楚地感觉到。 先前，运用起法则之力，是一种无形的施展，具象化的体现。 现在，则是他能看到、触摸到、感知到法则之力无处不在。 有地之法则，有火之法则，有引力法则，有应有的一切！ 时间法则，也自然存在其中！ 宁燃在意识之中，从面前千丝万缕的法则之力中，挑出了时间法则，细细端详起来。 “有意思……” 这种观察，和他在奇异空间里研究具象化的时间法则之力还不一样。 意识之中所感受到的，是更纯粹更原始更基础的时间法则。 他在观察的时候，亦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重新认识时间法则。 “原来控制时间法则之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难。” “是我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宁燃逐渐在忘我状态中，了解了时间法则的运行规则。 仅仅两刻钟之后。 他就从忘我中脱离出来，重新来到庭院。 “哦？” “如何了？” 季尘还没有走，但见到宁燃这么快就从屋里出来，也是讶异无比。 宁燃面带微笑： “已经领悟了。” 季尘瞪着眼睛： “这么快？” “你没开玩笑？” 季尘被吓个不轻。 他能看得出宁燃是个有悟性的天才，但悟性这么逆天，还是打破了他的认知。 据他所知。 连归元大陆的七位圣主，在悟道之时，平均也花了十余年的时间，最快的都要五年！ 他刚刚留着，只不过是同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闲聊，并未想着能够等到宁燃有结果。 而且他之所以愿意透露时间法则的悟道办法，也是觉得传授了，宁燃也得花上十几、几十年才能有所进展。 如此。 便能让这伙不稳定的修行者们老实上几十年。 几十年后，归元大陆在获得了自行孕育法则之力的能力，定然又是大不一样。 到时就是宁燃他们想折腾，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但现在。 一切都因为宁燃顶级的悟性，而超出掌控。 “季前辈可以看看。” 宁燃重新坐回在桌前，随手一抓，而后拍在桌上。 桌子登时腐朽化为齑粉。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或许不知。 但作为同样在时间法则上达到悟道境界的季尘，却是知道，宁燃分明是轻易地抓取了一丝时间法则之力，让石桌的时间流速加快了亿万倍！ 他真的已经达到了悟道境界！ “你……” 季尘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宁燃倒是还镇定得很： “不知，我这番可否算是悟道了？” 沉默了半晌。 季尘脸上的笑容淡去，只剩下凝重： “你已经悟道了。” “从此以后，想要调阅历史，调用时间法则之力，都无需借助奇异空间。” 宁燃点点头： “在下还有一个问题。” “归元大陆禁止修行者随意使用时间法则，是否是因为担心会有人修改过往历史，从而酿造祸患？” 季尘仍陷入巨大的震撼之中，缓缓应道： “是的。” “而且我们归元大陆曾经就在这件事上吃过苦头。” “三万年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修行者，觉得自己更有资格担任圣主，便暗自调用时间法则之力，想要篡改过往历史。” “却是没想到，他修改以后，天地大乱！” “归元大陆险些在逃脱通天渊的吞噬之后，因为那个蠢货，而陷入灭亡！” “最后还是七位圣主联合出手，付出了难以想象的牺牲，才重新修正了历史。” “自那以后，我们便有了一个共识。” “修改历史容易，但引发的变数完全不可预测，且想弥补困难重重，就是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也难以恢复原样。” “那次危机，也算是我们归元大陆幸运，还能够修正过来。但如果再如果再发生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宁燃了然于心。 看来以后九玄大陆也要在这方面设下严苛的制度，否则强大的能力，既能带来希望，也能引发灭顶之灾。 而现在。 进一步掌握了时间法则之力。 他们也就是时候正式离开归元大陆了。 “多谢季前辈赐教。” “作为回报，这个交给你。” 宁燃向来分得清楚，也不亏欠人情，故而当即拿出了一块晶核碎片交予季尘。 季尘是在归元大陆封闭通天渊入口以后才出生的，自然是没有见过这晶核： “这是……” 宁燃扬嘴一笑： “你教我时间法则，我就教你一点空间法则。” “这个你且收着。” “若有机缘，你可凭此，领悟空间法则之力，超越圣主，带领归元大陆走向新的篇章。” 第三百三十三章：踏入虚空 领悟空间法则？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叫季尘大脑宕机。 他不认得宁燃交予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从宁燃的话中，他至少已经明确了两点。 第一，这玩意儿是掌握空间法则之力的关键。 第二，宁燃很可能已经掌握了时间法则之力！ “你……” “这……” 季尘说不出话来。 宁燃看着他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起身提醒道： “季前辈。” “时间有限，我等还来不及去颠覆归元大陆修行者们的观念。” “但至少自行孕育法则之力和空间法则之力，能够让你认识到，每一个世界的修行者，在对抗通天渊时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愿我们离开以后，归元大陆能够正视其他世界修行者们的付出与努力。” “言尽于此。” “告辞。” 说罢。 宁燃同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对视一眼，飞向高空。 看着三人离去。 季尘还陷入震撼之中无法自拔。 离开？ 怎么离开？ 他们说过，不会打元力巨鼎、通天渊入口的心思。那想要离开，只能是动用空间法则之力了。 而直入空中，应当是要…… 冲破寰宇！ 季尘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冲破寰宇难度也多大。 不说他自己。 就是归元大陆的圣主们，也是对归元大陆和寰宇之间的那股陌生法则无可奈何，难以前进半步。 也是因此。 封闭了通天渊入口，就正式等同于归元大陆和诸天万界切断了一切主动的联系。 难不成。 宁燃他们已经能够做到破除那道法则阻隔？做到连圣主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在他的注视下。 宁燃、青阳真人、赤练元君也已来到了极空之中，同那道阻隔他们前进的空间法则之力仅剩几丈的距离。 “其实到现在，晚辈也不知冲破寰宇，我们会来到何处。” “或许是通天渊核心，又或许是其他地方。” “总之，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 在破除空间法则阻隔之前，宁燃同青阳真人、赤练元君提醒道。 青阳真人点点头： “不管如何，都比在归元大陆坐以待毙强得多。” “你只管去做。” “不论有什么艰难险阻，我们共同面对。” 有仙宗长辈的支持。 宁燃再无顾虑，当即从体内调集出一股空间法则之力，将面前的阻隔，轻而易举地撕开了道口子。 这一过程远比他想象得轻易。 形容起来。 就仿佛是用刀在水里，乃至于空气中划了一下，几乎毫无阻力。 “我们走！” 宁燃率先穿入半丈大小的口子中。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对视一眼，紧随其后离开了归元大陆。 而在他们离开的几息之后。 那道口子便又缓缓愈合消失不见，好似从未破开一般。 “竟真的离开了！” 在庭院中注释这一切的季尘瞪着眼睛，不可置信。 宁燃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 宁燃等人刚来归元大陆时，自己心底里暗自觉得他们三人跟土包子没什么区别。 后来得知他们拒绝了融入归元大陆，仍旧坚持离开这里，拯救诸天万界，摧毁通天渊，更是忍不住暗自发笑，觉得他们是在以卵击石。 可结果呢？ 归元大陆坚持了三万年的观念，被他们亮出的自行孕育法则之力所颠覆。 紧接着。 上一秒还在虚心求教自己时间法则的相关问题。 下一秒就自如地运用起了比时间法则更为复杂的空间法则，飘飘然地离开了归元大陆！ “这到底是群什么人……” 季尘将紧攥的手缓缓舒展开，一边急促呼吸，一边打量起宁燃赠予他的东西。 凭借此物，自己也有希望堪破、掌握空间法则之力？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 他之所以传授宁燃时间法则之力的知识，是笃定宁燃想要学会得花费上几十年，这无疑能够稳住宁燃一行，免得他们胡乱折腾。 哪里想过，自己暗藏心思的举动，能换回这么丰厚的东西！ 要是自己真能学会空间法则之力。 岂不是将成为归元大陆修行者第一人？连七大圣主，也只能对自己俯首称臣？ “宁燃……” “你可真够大方的……” 季尘视若珍宝地将晶核碎片妥善收好，而后再度看向了已然不见宁燃一行踪影的天空： “看来我们归元大陆，才是那个井底之蛙。” “或许你们说得对。” “只有破除了通天渊，才是所有修行者唯一的出路……” —— 离开归元大陆以后。 宁燃等人顺利地进入了虚空之中。 而让他们颇感意外的是，在这虚空之中，他们同样可以看到不计其数的星星点点。 这一景象，和他们在通天渊核心所目睹的别无二致。 “回来了！” 赤练元君面露喜色。 宁燃和青阳真人，则是深思起来。 经过慎重地感知。 他们已经确定这里就是通天渊核心，又或者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通天渊核心这一说。 他们先前从通天渊入口进入，破除三层秘境以后到达的，正是浩瀚虚空。 而这，就又延伸出了新的问题。 如果进入通天渊以后，最终还会回到虚空。 那么，通天渊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就是无尽的黑暗、吸力？ “归元大陆修行者们的分析，可能也不是全部不可取。” “如果通天渊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通道，入口是诸天万界，出口依然是诸天万界，那么它和诸天万界就的确是共生的关系。” “当然，这不代表我们就要顺从规则。” “就算是共生，通天渊对于诸天万界而言也是毋庸置疑的毒瘤，有朝一日我们定要将之摧毁。” 青阳真人道。 宁燃望着虚空，轻轻点了点头： “嗯。” “我也这么认为。” “虽说以后想要联络诸天万界，不必再通过通天渊入口，也不必再破除秘境，但估计还是免不了要再进去一次。” “现在掌握空间法则之力，或许第三次进入，我们能够从中发掘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好了，这都是后话。” “我们先去找玄霄子爷爷他们汇合。” 几人的身后，就是归元大陆的光点。 这一来代表着他们想要回到归元大陆，掉头便是。 二来也说明，这里距离玄霄子他们并不遥远。 宁燃一行循着记性，再配合着灵气感知朝着一边飞掠而去，不过多久，便发现了虚空之中的那百丈平地，以及在平地上闭目养神的玄霄子、重岳尊者。 “玄霄子爷爷！” 宁燃落在平地上，轻笑着呼唤道。 听到声音。 玄霄子、重岳尊者睁开双眼，欣喜中透着讶异，起身相迎： “你们回来了！” “此行可否顺利？” 宁燃能从玄霄子、重岳尊者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意外。 这也难怪。 此行本就凶险。 而且若是顺利，那么应该几日，或者最多半月就回来。 现在距离他们去往归元大陆再回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月。 时间这么久。 玄霄子、重岳尊者尽管还在这里等候，但心底里自然会觉得他们回来的希望已经分外渺茫。 “回来了！” “过程有些波折，但好在结果是可观的。” “我们……” 宁燃尽可能简洁地同玄霄子、重岳尊者讲述起他们这两个月来在归元大陆的见闻，以及他们学习时间法则，掌握空间法则的种种关键消息。 一刻多钟后。 玄霄子了解完来龙去脉，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还有那归元大陆，竟觉得其他世界的修行者不值一提，最后未能结盟，倒是也不值当惋惜。” “正如你说的那样。” “结果是可观的。” “此行险些有去无回，却是也知道了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还掌握了空间法则之力，进一步习悟了时间法则之力，可谓一举三得。” “以前我们手中的底牌少得可怜，什么事情都做不得。” “但现在掌握颇多，再去结盟其他世界，向通天渊发起挑战，已经变得完全可行！” 第三百三十四章：再度回归 几人汇合以后，最大的感触便是，他们终于有了最全面的底牌。 通天渊和诸天万界是共生关系？摧毁了通天渊，法则之力会逐渐枯竭，引发诸天万界彼此征伐？ 自行孕育法则之力可解！ 诸天万界无法封闭通天渊入口，终归难逃被吞噬覆灭的结局？ 用每个世界独有的力量封闭可解！ 封闭了通天渊入口，也就等同于断绝了和诸天万界的联系，无法团结一致对抗通天渊？ 空间法则之力可解！ 所有的问题，都已经有了答案。 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没有完全掌握通天渊的信息，对抗通天渊还不知具体从何下手，但至少，诸天万界安然存留、团结已经没有了阻碍！ 既然他们第一次、第二次进入通天渊，都有了丰厚的收获。 那么第三次也势必差不到哪去。 如今，主动权已经落在他们手中，哪怕是耗，也完全可以跟通天渊耗得起！ “还得是燃儿啊。” “这习悟空间法则难度极大。” “要是让燃儿留在这里，我们其他人去往归元大陆，怕是注定会折戟沉沙。” 重岳尊者庆幸道。 赤练元君也是不吝吹捧： “那是自然！” “这么些年看下来，还真没什么是燃儿做不到！” “别管以后如何，只要燃儿现在敢说他能摧毁通天渊，那老夫就无条件地相信！” 面对夸赞。 宁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苦笑道： “诸位长辈不必如此。” “其实很多事情，不单单是我自身的努力，也有着运气，和诸位长辈的帮助。” “就比如说这空间法则。” “如若不是赤练爷爷在离开海之秘境时，带走了一块晶核碎片，那我也绝无可能这么轻易地领悟。” 玄霄子心情大好，止不住地流露出笑意： “呵呵，燃儿向来谦虚。” “既然现在万事俱备，那依老夫之见，我们便尽快赶回九玄大陆，先把九玄大陆的通天渊入口彻底封闭。” “而后待其他人都突破到超脱境后，兵分数路，去往诸天万界，将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散布出去。” “再之后，就是召集诸天万界的修行者们，共同商议摧毁通天渊的具体事宜。” 其余人对此都并无异议。 也是只有青阳真人听过以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在传播这些东西时，我们也必须要确立出严苛的规章制度。” “归元大陆绝不是个例。” “我们只见到他们，也仅仅是因为只有他们侥幸发现了真正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生存到了现在。” “可以预见，当诸天万界的修行者们都知道了如何封闭通天渊入口，如何运用时间、空间法则之力。当他们的实力并不逊色于我们时，一旦出现和我们相悖的观念，那么形势很可能失控。” 玄霄子微微点头。 强大的力量是把双刃剑。 诸天万界，数以亿亿计的修行者，绝无可能都和他们保持着同样的信念，可以抱着牺牲自己，视死如归的想法去抗衡通天渊。 毋庸置疑。 会有相当一批人，在知道自己的世界不会灭亡后，安于现状。 亦会有相当一批人，身怀野心，生出残害他人、统治诸天万界的念头。 想杜绝这些。 唯一的办法，就是仍旧让他们保持着绝对的实力压制，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些怀揣其他心思的人，推动所有修行者走向一致，全力对抗通天渊。 “这些，我们从长计议。” 宁燃道： “一方面，我们本就只是去找寻志同道合的人，而非必须裹挟全部生灵。” “就算有的人不想对抗通天渊，不想为此付出生命，我们也依然会拯救诸天万界。这件事，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矛盾。” “另一方面，其实九玄大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一开始，我们和大千界传承意见不合，争斗了千年。” “在覆灭大千界传承以后，云极仙宗拥有着绝对的实力，才能够强行压下诸多古国的恩怨，让他们步入团结。” “而接下来，诸多古国的帝君、修行者们也会踏入超脱之境，在实力上和我们几乎没有差异。” “在这样的情况下。” “依然会有一部分人决定留在九玄大陆，照自己的想法去活。一部分人决定跟随我们去对抗通天渊，不惜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可以说，对抗通天渊其实并不是要靠堆砌人数。” “总而言之，我们去团结能够团结的力量便是。” 玄霄子“嗯”了一声： “燃儿说的也没错。” “以后团结诸天万界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在团结九玄大陆时，就已经面临了。” “可结果是并没有那么棘手，矛盾那么不可调和。” “我们不强迫任何人，只做自己的事情。” “诸天万界也是一样。在免去了被通天渊覆灭的结局，掌握了时间、空间法则之力后，他们同样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若是有什么时候，我们到时候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是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那么遇到坎坷自然在所难免。” 日后联合诸天万界的诸多问题，暂且按下不表。 五人交谈了一番，决定即刻返回九玄大陆，至少先确保九玄大陆安然无恙。 很快。 一行人便在虚空之中找到了九玄大陆的位置。 算上破除秘境、去往归元大陆，他们离开了九玄大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 这要比预想中的快很多。 当五人重新回到九玄大陆，首先来到幽山山脉的通天渊入口时。 依然守卫在此的顶级灵兽们都被惊了个不轻。 它们本能地认为，时间如此短暂，云极仙宗的人虽是安全归来，但也大概率没有任何收获。 可让它们始料未及的是。 宁燃刚一回来，就对着它们道： “诸位灵兽前辈。” “我们不负所望，已经知晓了彻底封闭通天渊入口的办法。” 顶级灵兽中的地脉石猿瞪着眼睛，贴近宁燃道： “你说得可是真的？” “你们已经知道怎么对付通天渊了？” 宁燃笑着解释道： “不是怎么对抗通天渊，而是已经知道了如何彻底封闭通天渊入口。” “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我们世界的法则之力不会源源不断地被通天渊吞噬。以后去想对抗通天渊的办法，也就不必那么着急了。” 地脉石猿和其他顶级灵兽们对视了一眼，又问道： “那彻底封闭通天渊的办法是什么？” “你们此行，又都掌握了关于通天渊的多少信息？” 宁燃作为此次进入通天渊，最为核心的成员，驾轻就熟地讲述起完整的事情经过。 知道灵兽们理解起来会比较缓慢，所以他讲得也是分外细致，还时不时地解答灵兽们的疑惑。 终于，花去了半天的时间。 顶级灵兽们总算知道了宁燃一行此次进入通天渊，都实现了怎样的壮举。 它们俱是被惊个不轻。 诸天万界有百万个之多？ 每个世界的修行之道截然不同？ 时间法则之力可以更改历史？ 法则之力还可以自行孕育？ 封闭通天渊入口的方法，是用每个世界独有的力量？ 空间法则可以绕过通天渊，直接串联诸天万界？ 这其中单拎出任何一个，都是重磅情报。 而宁燃他们这次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搜罗、掌握了如此之多的信息、能力，着实是叫它们不敢置信。 若非知道云极仙宗向来不打诳语，怕是灵兽们都要觉得他们是在说大话，因为一无所获而厚着脸皮强行挽尊了。 “真是……厉害……” 地脉石猿消化了许久，才艰难地迸出了四个字的评价。 宁燃依然是平静地笑了笑： “这说明，只要我们坚持，只要我们坚定信念，敢于向我们认为不对的事情发起挑战，就总会做到那些曾经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回归正题。我们刚一回到九玄大陆就先过来找诸位灵兽前辈，也是想第一时间封闭通天渊入口，而后诸多的事情，我们再逐一商议，确定下一步具体怎么走。” 第三百三十五章：改写历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