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死对头一起出道吧》 第1章 第一章 时间逐渐接近傍晚,招待群众参加男团选拔赛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现场,即将关闭线下最终报名渠道。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打包整理桌上剩余的报名表的时候,一只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并随意抽走了最上面的那张表格。 “呃……”工作人员欲言又止,“先生你这是?” 对于面前人异样的神色,年轻人起初还不明所以,直到他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无比正宗的蓝白条病号服,胸前还印有某某医院的字号,脑袋上还缠着绷带。 “哦,”拾起桌面上的笔,年轻人神情淡淡:“不要太在意,这是我自带的出场人设,身娇体弱的病美人。” 工作人员顿时哑口,他看了看病美人签在纸上的名字。 阮宿雨。 名字很好听,人长得也不错,就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还是有颜值。 善意地笑了笑,工作人员按照惯例给了阮宿雨一张号码牌,并好心叮嘱了一句:“选拔赛在下周一正式开始,请务必来参加,否则就视作是弃权。” “谢了。”接过东西,阮宿雨走出了场外。 天边残阳如血,抬头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阮宿雨还是觉得十分恍惚。 几日前他经历了车祸,今早才好不容易醒过来,结果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在阎王爷手底下死里逃生,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莫名其妙绑定了一个男团出道系统。 说他要是不在今年内参加选秀成团出道的话,他就会死翘翘。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阮宿雨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于是系统直接把他从医院空投到了报名现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给他留。 飘在他肩膀上方的系统原本就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报名成功以后它更兴奋了:“这可真是太好啦!我的亲亲宿主,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你出道以后无上辉煌的那一刻啦!” 系统开始给阮宿雨画饼,展示它那无比远大的梦想蓝图,阮宿雨却是很悲观地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尽头。 第一阶段,因为肢体不协调四次军训回回顺拐的体质,阮宿雨在群嘲中靠脸混进了初赛; 第二阶段,因为音痴属性,他唱歌难听也就罢了还跑调到家家户户,观众开始极力抵制这个叫“阮宿雨”的天命糊比继续在综艺里呆下去祸害人间; 第三阶段,因为看中阮宿雨的相当不错的外形和做啥啥不行的黑红流量效果,节目组力排众议把阮宿雨留了下来,要让阮宿雨给别人做陪衬; 第四阶段,出道在即,实力不济的阮宿雨果断被淘汰,第二天他就因为任务失败受到了系统的惩罚暴毙街头,而网络上是清一色的拍手叫好。 总而言之,阮宿雨觉得他的前途两眼一抹尽是黑暗,未来断崖希望渺茫。 系统见他脸色这么差,便十分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并出言安慰道:“诶呀宿主你不要这么丧气嘛,新体验新人生,你就当是去玩不就好啦。” 扭头看向罪魁祸首,阮宿雨冷冷一笑,这新人生都快体验到火葬场去了,要真是去玩的话岂不是死期将至。 天真单纯的系统还在那蹭蹭蹭,丝毫没有意识到它已经挤掉某人成功上位,牢牢地占据了阮宿雨心中的“讨厌鬼第一名”。 阮宿雨本就心情不悦,回家路上恰巧路过垃圾堆,他拎小鸡仔似的把系统扔进了一边的有害垃圾桶。 “和那家伙一样烦人的笨萝卜,收拾收拾下地狱去吧!” 头大身小脑袋长菜叶像极了萝卜头的系统猝不及防地和一堆废电池来了个亲密接触,但它还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仍旧觉得自己甚是无辜。 见阮宿雨气鼓着脸走得越来越远,系统赶紧疯狂扑棱着小翅膀追过去。 “你口中的那家伙是谁呀?”系统毫无眼力见,它瞪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和我一样烦人的家伙?不应该是和我一样讨人喜欢嘛!” “……闭嘴。”阮宿雨受不了了,他真的很想找个隔音麻袋给系统套进去。 话都说到这了系统非但不收敛,脑袋上的两片叶子绞在一块,一脸娇羞样地持续输出:“其实人家没有嘴啦,脸上的发音器官只是一个装饰而已,我们这类科技产物都是通过粒子同空气共振来产生声音的捏。” 阮宿雨被它吵的脑袋要炸了,他猛地转身恶狠狠盯紧了系统,“你再多说一句,我就——” 就怎么样?阮宿雨没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系统专属的超长反射弧可算是转过弯来了,察觉到阮宿雨是真的实打实在生气,它连忙慌里慌张地躲进了旁边的草丛堆里。 看见它这样,阮宿雨一下子泄了气。 他和一个萝卜头计较什么呢。 忙不迭地把系统挖了出来,还对它用上了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统统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这个系统是失败的造物,它的心智不完全,宛如人类三岁小孩,听完阮宿雨的哄诱以后它慢慢探出了半个萝卜脑袋。 见他不生气了,阮宿雨眼珠子一转,状似无意地打探道:“你们那赶鸭子上架要出道的宿主团还缺人么?” “缺……缺呀,怎嘛啦?”系统谨慎回答道。 一股奸计即将得逞的快感涌上了心头,阮宿雨连忙按住胸口拧紧眉头装作痛心疾首状:“其实,我有个朋友。” 夜色渐深,萧瑟的晚风卷起街边的落叶为阮宿雨凄苦的语气增添了几分悲凉。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怀揣着同一个梦想没有变过,那就是成为一名出色的歌手,不分昼夜地在舞台上唱rap。” “刚和他认识的时候,是一个寒冷冬夜,我因为偷吃了家里要拿去喂鸡的小米粒,被爸爸拿着鸡毛掸子赶出了家门。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最大的幸事应该就是在街头转角的一刹那,我遇见了他。” “彼时他正在边唱rap边爆打抢小孩子零花钱的可恶混混,我当时害怕极了,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加入了混战。” “事后,混混被我们打跑了,小孩子的零花钱我们也还给了他,唯一有点难看的就是我们的脸上都挂了伤。”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敢冲上去,难道不害怕么?他说,只要大声喊歌词唱rap,他的内心就会充满了力量,鼓舞着他同坏人对抗。” “听我说完有家不能回的原因以后,他又唱又跳地给我来了一段单人Beat box,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撩起略长的零碎刘海,阮宿雨特意找了个路灯光线好的角度让系统看清了自己眼角的泪花和眸中的暗淡无光。 他哽咽道:“事到如今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他的,因为家里人震怒反对,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站上舞台,可我却轻轻松松地得到了这个机会。” “我从小孤苦无依,唯一能交心的好友就是他。”抬起手背抹了抹硬挤出来的泪水,阮宿雨倔强仰头带着玻璃般清透的双瞳和系统来了个深情对视,“我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出道,你能帮帮他吗?” 感人,真是太感人了! 系统一点也没察觉到阮宿雨睁眼说瞎话的漏洞,它非常激动地握住了阮宿雨的双手:“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在舞台上团聚的!” 有了系统的承诺,阮宿雨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眼终于得到了充足的灌溉。他反握住了系统的两只爪,一脸珍重交代着死对头的身份资料,“他叫步倾烛,性别男,年龄22岁,家住康平大道227号露影别墅,手机号码139×××××……” “这些你可千万要记住,别上门找错人了嗷!” 这一人一统的架势,犹如两家龙头企业老总为了一个上百亿的合作大项目双双会晤。 系统感觉自己背负了巨大的使命,一刻也不能耽搁,它毅然决然地掏出了空间口袋:“我去去就回!” 阮宿雨再三叮嘱:“请一定要保证他顺利参加选秀,拜托了!” “放心吧!” 咻的一下,系统瞬间不见了踪影。 待它走后,阮宿雨展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勾起了阴恻恻笑容。 尽情幻想了一幕又一幕死对头冷着一张脸被迫站在舞台上跳热舞的大场面,阮宿雨吐出了堵在心口的郁气,心情那叫一个说不出来的欢畅。 近段时间以来他衰神附体倒霉得不行,偏偏死对头还来给他找茬招惹他,在他被车撞了个生命垂危人躺ICU的时候,死对头居然还有心情发信息过来对他冷嘲热讽! 一大篇小作文看下来,阮宿雨十分灵醒地在结尾抓住了重点:你的乌龟我帮你养得很好,勿念。 有很多人知道步倾烛养了只宝贝乌龟,却没几个人知晓那其实是阮宿雨逢年过节偷带进家族祠堂认祖归宗过的亲儿子。 本来时隔久远阮宿雨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偏偏步倾烛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提起,好像是在挑衅阮宿雨曾经败给他的事实。 阮宿雨当时阅读完毕全文以后气了个半死,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回去,绝不能让步倾烛那厮如此嚣张。 现在好不容易能把步倾烛拉下水,阮宿雨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哼唱着调调不成型的七彩阳光,阮宿雨散步似的慢悠悠地朝着医院里走。 他真的很期待下周步倾烛和他在那种地方面对面时,会漏出怎样的表情。 第2章 第二章 一周后的清晨,阮宿雨按着小卡片上面给的地址来到了活动现场,周围人来人往,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打扮亮眼容貌昳丽的俊秀青年。 即便是这样,阮宿雨的视线还是不为在场的任何人所停留,他无意识间四处张望了许久,依旧没有发现那具高大的身影。 系统一眼就看出来阮宿雨的想法,它仰头叉腰洋洋得意道:“哼哼,宿主你就尽管相信我吧,你的朋友一定会来哒!” 阮宿雨下意识就想矢口否认自己不在乎,但碍于伪装兄弟情深的人设,他只好皮笑肉不笑道:“哈哈,那我可真是想死他了。” “你在想谁?” 耳畔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阮宿雨背后一凉,他觉得甚是熟悉。 僵硬着脖子回头,一面极为熟悉的俊颜映入了他的眼帘。 男人身材匀称,面部线条棱角分明,眉眼清冷目空一切,高挺的鼻梁上点缀着一颗淡褐色小痣,垂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 嘴唇轻抿面无表情的时候,整张脸端的尽是淡漠疏离,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难以亲近。 然而阮宿雨本来就没想着和他亲近,他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倒是正大光明地盯着步倾烛看。 他试图把步倾烛躲藏在这副没有表情的面具之下瑟瑟发抖的样子给揪出来。 可目不转睛观察了好几秒,结果让阮宿雨非常失望,步倾烛依旧保持着那副常年奔丧的死人样儿,平直的嘴角翘不起一丝弧度,好似这世间根本没有事情能够惊扰得了他半分。 阮宿雨撇了撇嘴,切,没意思。 找不到乐子,阮宿雨便换了一副面孔,他堆起了虚伪的笑脸,语调阴阳怪气:“哟,这不三步必死少么,您怎么也来啦?” 步倾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你在想谁?” 咦——关你什么事? 阮宿雨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是那回事,他装模作样叹气了一声,语气幽怨:“没有谁,只是想起了我那只被坏人拐走的可怜小王八,也不知道它离开了我过得好不好。” 步倾烛好似放心了下来,他松了口气,淡淡应答道:“小鱼很好。” 顿了顿,他还补充了一句:“也很想你。” “……哈?” 阮宿雨嘴巴微张,表情十分迷惑,头顶十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这小子哪来的脸跟他说这种话?有本事把他的王八儿子还给他啊,在这里跟他秀人龟情未了是不是有毛病! 阮宿雨是这么想的,虽然是他主动挑起的话题,但步倾烛说话不顺他的意,那么就是步倾烛的错,这一切都归咎为步倾烛讨厌他,处处和他作对。 自顾自梳理完毕整件事情发展的线索,阮宿雨反应过来以后又开始炸毛了,他拉着声带就是要对着步倾烛噼里啪啦输出一大通。 就在这时,周围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加嘈杂,硬生生打断了阮宿雨的恶毒施法。 台上艳红的幕布向左右两边缓缓拉开,灯光巨大且耀眼的大舞台渐渐显露了出来,趋光是生物的本能,阮宿雨的目光被情不自禁被吸引了过去。 周边不少人都在纷纷议论。 “这搞得好隆重!肯定花了不少经费,不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档节目。” “怎么没看见评委台?他们也真够神秘的,这时候还不露相。” “激动得忍不住手抖了,我不会真的要当大明星了吧?” …… 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闲谈,但阮宿雨竖着耳朵沉浸了进去,这对他来说是一桩新鲜事,不同于在学校里面举办的晚会活动,也不是人情往来间必要的聚会应酬,这里给他感觉很不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阮宿雨那飘忽不定了许久的内心终于实实在在地安稳了下来,他好像真的走上一条了和起初设想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命运的转折就此开始。 阮宿雨观望得入迷,后脖颈却忽然爬上了一股粗粝感,有人在他的皮肤上面覆了一只大手,还轻轻捏了捏。 身体条件反射性吓了一大跳,阮宿雨没有立即挥开,而是转过身质问对方:“你干嘛!” 考虑到四周有不少人在场,阮宿雨不好意思太张扬,他特意压低了声音,愈加显得底气不足,倒有点像可爱猫猫亮爪闹着玩。 步倾烛非但没有第一时间收回手,反倒是停留在原处拍了拍,话语间满是理直气壮,“这个动作是你教我的,紧张的时候可以用。” 他道:“就当是对手的赛前安慰吧。” 不管步倾烛出自什么意图,阮宿雨一律当做是不安好心,他仰着头睁大了眼睛,想把人瞪个洞穿。 可是步倾烛一点也不识相,他不仅没有表达出他应有的歉意,手掌还完全没有要挪位的意思,阮宿雨作出的愠怒微表情他权当没看见。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阮宿雨拍开了多余的手,他低声警告道,“谁要你的安慰,没事找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宿雨看见步倾烛的嘴角诡异地上移了两个像素点,好像在笑。 “嗯,我会的。” 那话里话外的轻松劲儿好像是阮宿雨也安慰了他一样。 和这种冷漠无情的人掰扯不出来什么东西,阮宿雨懒得搭理他,转而继续关注台上的变化。 “锵——!” 音量巨大的机械卡点声盖过了选手们交谈的声音,人们不可避免的被头顶的声源处夺去了注意力,他们纷纷抬头望去,钟表的指针分离不差地指向了上午九点钟。 一个身着黑西装面相很有亲和力的中年人走上了台来,他握紧话筒沉稳发言道:“各位选手们,欢迎大家来到了我们的节目现场,我是《星秀》的主持人邹岩,在接下来的日子会陪伴大家一起度过。” 人一亮相,当众哗然。 “不是吧连邹岩都请来了!节目组到底是有多大手腕啊!” “我来的时候听说过阵容豪华,没想到开局就是爆炸。” “自从他入股的公司上市以后他的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还以为他不会再出山了。 “害,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主持人都出场了,接下来同大家会面的自然是评委。 就在大家疑惑评委会从幕后的哪个方向走出来的时候,极为宽大的舞台缓缓升起了五把座椅,卡点音乐慷慨激昂,坐在上面的评委也随之逐一转身亮相。 萧权,张烟景,郭松清,叶惜文,廖娴云……这五个人性格各异,年龄有大有小,身高参差不齐。却无一不是行业中的翘楚,所得成就令人望洋兴叹,乃是无数人心目中的楷模。 底下传了来一阵阵欢呼声。 主持人毕竟应对过大场面,他很有经验地默声了两分钟,除了给予镜头充分创造素材的机会,也是为了表示对评委们的尊重。 时间一过,他适当出声,侃侃而谈:“果然是意料之内的热情啊,不愧是我们的五位导师。” 话锋一转,邹岩道出了残酷的现实,“话不多说,接下来让我们准备进入选拔环节,赛程分做两天,现场有两百七三名选手,但最终只有一百名选手能够进入选拔,各位选手的表现优异程度会成为面试赛是否淘汰的标准,谁走谁留,让我们一见分晓。” 说话的同时,邹岩脚尖一转背过了身,众人追随他的动作投以视线,巨大的LED屏幕上“唰”的一下出现了一名选手的个人资料。 身高体重年龄相貌……各类详细信息应有尽有,爱豆所必要的前提条件无一不具备。 邹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忘提醒道:“大家可能好奇现场为什么没有观众,其实观众们的注视无处不在——” “为了让观众朋友们得到更好的观赏体验,我们节目采取的方式是现场直播!” 随之话落,资料显示屏旁边的电子屏幕也亮了起来,上面逐一滚动字幕是网友们在《星秀》话题里写下的留言。 有期待,有赞赏,自然也有谩骂,当选手站上舞台以后,这些话语通通背对着选手,像是神奇的潘多拉魔盒,让人惴惴不安难以预测,后面给出的会是刀刺还是拥抱。 第一个被抽中的选手就站在阮宿雨的身旁,阮宿雨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额角滑下了一滴冷汗,显然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意外的发展。 开局便是如此,阮宿雨的心沉了下去。 难怪没有事先给大家排序号,原来是这么直接的出场白,以出乎意料的方式狙击参赛选手,让选手在第一时间里作出精彩的反应。 节目组并不在乎选手是否怯场,选手的心理素质与镇场状况反倒是他们筛选的第一道标准,他们既要亮眼的明星,也要优秀的节目效果。 可能是过于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选手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但长久训练得来的素养是专业的,那人很快就换上了得体的笑容,步伐游刃有余地走上了舞台开始做自我介绍,并跟随老师的指引作出才艺表演。 阮宿雨这才意识到情况是严峻的,他虽是相貌毫不逊人,可其他方面和别人差的远了,他除了吃喝玩乐以外没一样拿得出手,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强—— 步倾烛自然是不用说了,他一贯是全能,阮宿雨想象不出来步倾烛是有什么不会的,虽然是他把步倾烛坑来的,但是他一直都不觉得这人会出丑。 不会到最后小丑是他自己吧。 可恶啊,有没有点什么buff加成啊!让他一个业余混子蹿上台同人家比,那不无疑是茄子注册饿了么当骑手小废材自己送菜上门吗?! 情不自禁变得有些焦急,阮宿雨心下不断呼唤系统,可是系统好像是死机了一样,不论是外界现行还是脑电波回应,一点风声也没有。 这一场无边无际的等待一直持续到大荧幕上出现了阮宿雨的名字。 看到自己的大脸出现在LED屏幕上,阮宿雨终于认了命不再挣扎了,他咬了咬牙,腰板挺直迈入了台阶。 事到如今只能拿出真家底本事了! 第3章 第三章 “各位观众,各位评委老师,大家好,我是参赛选手阮宿雨。” 接过话筒,阮宿雨很淡定地站在了舞台中央,他身板挺直眼神平静,即使头顶悬挂着一把“不出道就会死”的索命利剑,身上顶着什么都不会的debuff,他也没有显露任何怯场慌乱的迹象。 诸位评审在灯光下近距离看清阮宿雨以后皆是微微一怔,他们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了许多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物,感受得出阮宿雨身上那股淡然自若的气场,这样的松弛感可不是一般的富裕环境能够浸润得出来的。 互相对视了一眼,萧权他们得出了共同结论:这个人,不简单。 与此同时,阮宿雨身后的弹幕显示屏瞬间炸了锅。 【我去!什么神颜!内鱼浊水缸有救了!】 【还选什么选啊,名字一报往那一杵就过关了。】 【哥哥请带着你这张脸狠狠地踩我!】 【嘿嘿,帅哥,嘿嘿嘿~】 网友留言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台底下的选手脸色都不大自然,这行业本来就是靠脸吃饭,阮宿雨的出现无疑给他们拉开了一大截距离,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如果阮宿雨的才艺足够优秀的话,那么他们更是可望不可及,甚至是说已经开始锁定出道位了,到了最后他们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阮宿雨毫不知情他人的想法,他自我介绍完以后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像是被晾在了一边,颇有几分被冷落的尴尬。 他的大脚趾已经开始挖城堡了。 从小备受万众瞩目的阮小少爷哪里挨过这种委屈,他的心里有些不爽,却还是保持着礼貌微微笑着,“请问我的表演可以开始了吗?” 张烟景这才回过了神来,他乐呵呵地说道:“不急,不急。” 他的确是不急,但是节目导演急得很,他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里疯狂打手势,示意评委们可以适当拖延点时间,绝不肯放过拿阮宿雨开涮涨数据的机会。 拿钱办事,优雅知性的叶惜文翻了翻阮宿雨的纸质资料,笑盈盈地问道:“注释里有说明学校表演之类的小项目也是可以算进去的,可为什么在演出经历那栏你填的还是‘无’呢?”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甚至可以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阮宿雨突然觉得自己诚实过了头。 作为一个才艺白痴,阮宿雨的肢体和嗓子天生就不具备表演优势,人生中唯一一次当众表演还是因为和人打赌打输了,被迫穿上热门动漫男角色的cos装站上舞台跳宅舞。 如果不是条件过于惨不忍睹,就凭他那跳脱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不挨着大舞台凑热闹。 当然,本质是个菜比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有实力的人会被认为是谦虚,关键在于阮宿雨是真的菜,所以他选择了蒙混过关。 伪装成一朵被风吹霜打的小白花,阮宿雨眼睛一转,可怜地说道:“读书的时候,我爹妈管得严,一直都让我以学习为主,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想法改变了,认为我过得开心就好,也就放我自由任我追求梦想了。” 从某方面来说阮宿雨也没说错,在他车祸九死一生捞回来一条小命以后,阮家人终于认命一窝天才里横生了一个小废材,他们已经不指望阮宿雨有多优秀了。反正家里的事业还有长兄顶着,他只要吃好喝好过得安稳就好。 “梦想”这个词并不遥远,廖娴云顺势问道:“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是我们在场许多人都期待着实现的梦想,既然你毅然决然地站在了这里,那么你的意志一定很坚定,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开始酝酿着你的梦想的?” “啊,”阮宿雨仔细想了想,认真说道:“就在半个月前吧,我做梦梦到我变成了娱乐圈百年难得一遇的空降紫薇星,所以我来了。” “……” 弹幕划过一片问号省略号和哈哈哈。 如此随意,难怪演出经历是“无”呢。 廖娴云在询问前已经做好了倾听阮宿雨哭惨的准备,什么爹不疼妈不爱,走投无路只能来追梦,一切都是正常流程,实在是没想到阮宿雨给出的会是这么一个回答。 她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电子屏,果不其然评论区炸开了锅,毕竟这话嚣张又狂妄,极具节目效果,窝在后台的导演更是直接笑得乐开了花,遇上阮宿雨这么个活宝,《星秀》首播的收视率他是不用愁了。 “好!有志气!”郭松清很豪迈地为阮宿雨鼓了掌,随即带着满脸笑容戏谑说道:“那么从天而降的紫微星,请表演一下你为评委以及观众准备的才艺吧,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期待。” 阮宿雨早就等不及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卸了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拿出了自己唯一擅长的乐器。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人出声。 阮宿雨拿出的东西很权威,是一柄系了红绳的老旧唢呐。 “献丑了各位。” 像是没看见评委们呆若木鸡的表情,阮宿雨鞠了一躬之后自顾自地把唢呐放在了唇边,他双颊鼓气、气沉丹田开始吹乐,原本装潢典雅的大厅瞬间爆响慷慨激昂的唢呐声。 阵阵听下来,其音如雷如雨,不似云铃般动听,却带着一股怪异的节奏鼓舞人心。 评委们既有表情严肃,亦有陶醉欣赏,阮宿雨还以为自己会内心忐忑,结果他在自己曲折的心路历程上愈挫愈勇,竟是阴差阳错将音准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说实话,阮宿雨唯一会用的乐器就是唢呐。 为什么呢? 因为他小时候不知道听谁说爹妈死了一定要自家孩子吹唱送葬,他怕自己长大以后学不会,所以从小就跟着名家开始练了。 虽然被亲爹知道以后差点被打了个半死,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他怀揣着老爹不识相他是大孝子不能不懂事的想法一直练到了现在,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努力终于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随着最后一个曲调落幕,阮宿雨微微愧疚,他隔空给远在海外出差的阮洪涛道了个歉:“老爸对不起,这首曲子我先吹给别人听了,不过没关系,你有生之年一定能听上的。” 忏悔完毕,阮宿雨坦然面对评委对他的审议,尽管接下来结果如何,短短一句话关乎他的性命。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评委们交头接耳互相讨论,就是不给个准信,阮宿雨站在台上甚是无聊,已经情不自禁给自己设想该往墓碑上刻什么墓志铭了。 “恭喜你,你入选初赛了。” 廖娴云“啪!”的一下摁亮了自己桌上的红灯,表示阮宿雨正式归于她的麾下,阮宿雨适才以为评委们在争论他的去留,殊不知是在争抢他到底归属何方。 阮宿雨怔了一下,他记得前面经过了很多人,但这个导师谁都没选,可见要求之高,怎么就偏偏选择了他。 晕乎乎接过廖娴云递过来的学员证,阮宿雨脑海里恍恍惚惚出现了一句经典台词:“父亲,母亲,我入选了。” “小心看路。” 阮宿雨有种劫后余生的体感,他脚步虚浮走下了台,差点崴脚摔了个踉跄,还好身边及时有人接住了他,让他不至于刚进圈就四脚趴地大出洋相。 不过在听见熟悉的音色以后,阮宿雨一下子就炸毛了,他口中的“谢谢”忽然拐了个弯,变成瞪着双眼语气恶狠狠道:“不要你扶,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故意推我一把好让我出丑。” 步倾烛习惯了阮宿雨对他的防备,但他还是有些神伤,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末了仅是简单嘱咐了一句“等我”,便略过阮宿雨径直走上了舞台。 阮宿雨这才发现顺序非常凑巧,步倾烛刚刚好就排在他后面。 他看着步倾烛的背影挑了挑眉,心中满是不屑,“呵,不可一世的自大狂,赶紧卷铺盖回家,别来碍我的眼。” 那是一点也不反省步倾烛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因为谁和刚刚自己想的步倾烛完全不会被淘汰理论。 “宿主宿主,我回来了!” 阮宿雨找了个绝佳的位置看好戏,一回头就萝卜头状态的系统从大门飞了进来,阮宿雨看都不看就把他甩到了一边,“有事就玩消失,走开,我不认识你。” 系统不知道阮宿雨在发什么脾气,它委屈道:“我去和上司沟通给你朋友绑定系统了呀,有点可惜,0076故障了,0892已经绑定了新宿主,这几天大家都没空呢。” 阮宿雨目不转睛盯着台上游刃有余和评委沟通的步倾烛,闻言觉得有些失望,“也就是说,他没绑系统,就算被淘汰了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啦?” 系统还真以为这俩是好朋友呢,它打包票道:“那当然不会,我只是帮他排除万难送他来参赛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干。” 阮宿雨险些笑出声,这还叫什么都没干呢,步倾烛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场所,要让他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阮宿雨非常幸灾乐祸,他喜滋滋地打开了手机录像,准备拍下步倾烛的丑态,好以此为威胁把他的龟儿子要回来。 然而后续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步倾烛脱掉了外套,漏出里面流光溢彩的演出服,头发往后一撩成了大背头,带着没有表情的面瘫脸开始边弹贝斯边唱rap。 唱到最后气都不喘,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导师爆灯后拿了学员证就走,连声谢谢都不说,一整个没礼貌。 不过搞艺术的好像就吃他这一套,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看起来很有实力很高深莫测很有逼格,现场响起排山倒海的阵阵掌声,足以证明步倾烛这人在哪都很受欢迎。 阮宿雨:“?” 他知道步倾烛就是这德行,他惊讶的是这人居然还有这一手呢?就算他是音痴也能听得出来这歌唱得很好听。 步倾烛像是看穿了他在疑惑什么,一下台就目标明确走向了他,张口就是凡尔赛式解释道:“昨晚现学的。” 阮宿雨:“……” 呵呵呵呵呵呵真会装,现学学成这样谁信啊,吹牛的话谁不会说。 他不甘示弱回怼道:“好巧啊我的唢呐也是现学的,吹得特好听对吧。” 步倾烛沉默了片刻,揭穿了他,“你早在中学的时候就吹过给我听,而且来来回回只会那么一首。” 阮宿雨:“……” 他这下是真彻底无语了,他最讨厌和人忆往昔,特别是眼前这个人,搞得他现在特后悔,他为什么要脑抽把步倾烛招惹过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找麻烦! 抢过步倾烛的学员证,阮宿雨很任性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嫉妒你的才华,你不要来参赛了,不然我明天就往你水里下药,毒死你。” 步倾烛的脑袋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即使阮宿雨这么威胁他他还是无动于衷,他友情互换似的拿走了阮宿雨挂在脖子上的学员证,放在半空中扬了扬,“我们分到了不同的导师,但是我会努力和你一组的,你不要拒绝我。” 阮宿雨目瞪口呆,这人是不是疯了!他没绑系统,现在放弃还有回退的余地的! 第4章 第四章 “哈?你为什么要留在这啊!”阮宿雨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不会是想着怎么给我找茬吧?” “我不是面试过了吗?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 说话的同时,步倾烛皱着眉头把自己的刘海顺了回来,他不习惯额头凉飕飕的感觉。 片刻后他的动作顿了顿,补充道:“我有我的考量,你不用担心我。” 谁问你这个了!!! 阮宿雨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吃饱了撑的才会担心你,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还好没和我分一组,不然肯定会拖累我。到时候出道了被黑子喷的爹妈都不认识不要来找我哭。” 步倾烛被骂了也不回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阮宿雨一直知道这人是个面瘫,根本懒得管他,继续抬眼看下一位表演者上台。 《星秀》不仅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选秀综艺节目,还是全国海选,除了阮宿雨和步倾烛这两个被萝卜头系统强塞进来的业余选手,剩下的人各有各的特色,看得阮宿雨在台下冷汗直冒。 他真的能活到顺利出道吗? 阮宿雨满心忧愁,找工作人员确认完毕后续没他的事以后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一会收拾收拾找个过江大桥直接跳了,都不用等萝卜头系统宣布自己出道失败。 结果回到小区等电梯上楼的时候,他才发现有条尾巴趋步地跟在自己身后进了电梯。 阮宿雨:“?你有完没完?” 步倾烛像是看不见阮宿雨嫌弃至极的表情,满脸无辜,“我们回家是同一个方向,我没有跟着你。” 阮宿雨:“……” 步倾烛确实有一套房子和他在同一个小区,可是步倾烛从高中之后就一直不住那了,这家伙现在搞这出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爱跟就跟,小心一会找不到进家门的钥匙。” 阮宿雨冷笑一声扭过了头,步伐快得恨不得离步倾烛八百米远,走进家门的时候更是“砰!”声关上了门,差点没把门板给摔烂。 步倾烛就住他隔壁,到家了却没回去,而是在阮宿雨家门口停留了许久,直至属于阮宿雨的气味完全消散,他才慢吞吞地挪动了脚步,孤零零地回到了很久没有回过的家中。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阮宿雨还愿意和自己说话,他真好。 回到家中,阮宿雨麻溜地洗了个澡躲到了床上,把自己包裹地像个蚕蛹一样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这套房子当初是为了读书方便买的,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没想到离拍摄现场这么近。他昨天让阿姨提前过来把家里收拾赶紧,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部丢出去,现在家里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无比顺眼。 “宿主宿主,你家的床好软呀。”萝卜头躺在床脚边上打滚,乐呵呵地傻笑。 “别笑了。”阮宿雨坐直身子,把东西提溜到自己面前,“你既然是系统,应该有什么高科技或者是金手指能让我用用吧。” 反正以他现在的能力让他出道不亚于让他重新高考去考清华。 “嘿嘿,没有捏。”小萝卜傻笑。 “好,我懂,是需要积分兑换的是吧。比如说我要去做什么支线任务然后兑换积分,积分可以兑换一些东西,是这样吧。”阮宿雨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摆摆手,表示这样自己也可以接受的。 “嘿嘿……也没有捏。” 小萝卜头接着嬉皮笑脸,阮宿雨不说话了,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系统不说话,萝卜头被他盯地发毛,讪笑:“宿主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 阮宿雨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萝卜头走到了宽大的落地窗旁,缓缓打开了窗户。 “宿主……宿主你要干什么呀。”萝卜头讪笑,声音发抖,“你要吹风吗,还是……” “我现在就带着你跳下去,左右都是有要死的,我不如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一起走。”阮宿雨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带着萝卜头作势就要往下跳。 “补药啊宿主……这种事情补药啊……”萝卜头尖叫。 “宿雨,吃……” 原本紧闭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开了,步倾烛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站在门口想招呼人吃饭,谁想刚一进门便看到阮宿雨半只脚已经踏出窗户外了作势要往下跳。 “你要干什么!” 步倾烛一个箭步冲上前把人从窗台上拦腰捞下来死死压在怀里,保温壶里让阿姨煲了一上午的汤被打翻了一地。 阮宿雨浑身不得动弹,第一反应就是往人下三路踹,回头看见是步倾烛硬生生换了方向,一脚踹在了步倾烛的大腿内侧。 这一脚用力不小,步倾烛被他踹地脸色一白却也不敢松手,生怕怀里的人再想不开往楼下跳。 “姓步的,松手!”阮宿雨挣扎着要起身,结果这人像山一样死死地抱住他不肯松手。 “为什么?”步倾烛看着他,眼里翻滚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什么为什么,姓步的你有毛病吧,你赶紧放开我。”他现在就拉着那个死萝卜头一起饮恨西北。 他余光可看见了,那个死萝卜头刚刚躲进姓步的带来的保温壶里了。 “是谁欺负你了?还是阮家给你委屈受了?”步倾烛翻身把人死死困住,不让他再有动作,“你可以和我说,有什么委屈我都可以帮你摆平,我摆平不了的还有步家,你不要想不开,你不要……” 留下我一个人。 “你有病吧。”阮宿雨又踹了他一脚,“你赶紧放开我姓步的,谁能给我委屈受,我只是上去吹吹风而已,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有我家的密码,你怎么进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我让你进来了吗你就进来?” “阮宿雨。”步倾烛沉声,“你的密码没有改。” 阮宿雨说话像炮弹似的一茬接一茬,步倾烛知道他说的全是废话,索性无视,直接上手检查阮宿雨有没有磕到碰到,直到完全确认阮宿雨身体没事才勉强松了口气。 “宿雨,以后不要这样做,很危险。” 步倾烛语气沉重,反手牢牢扣紧窗户锁。 “这和你没关系。”阮宿雨后退了两步,眼疾手快地把想跑路的系统拽了出来,然后大手一挥把系统甩到了步倾烛脸上,“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我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步倾烛闻言上下打量了他许久,很是诚恳地说:“除了衣服乱了一些,其他没有什么变化,你还是很好看。” 阮宿雨轻嗤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审视,“少来装模作样,你真的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随之话落,系统瑟瑟发抖,步倾烛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阮宿雨暗道果然是这样,这家伙又在瞒着他。 结果步倾烛忽然说道:“我觉得你好像中邪了,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请人来你家跳大神?” 阮宿雨:“……去死!” 他把人赶出了家门,躲在一旁的系统也没有逃过一劫被他丢去了走廊里,紧接着把不识相的步倾烛赶出了家门,心中反复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步倾烛那家伙坏人一个,就算真的被系统绑定了也是活该,他为什么要去试探步倾烛到底知不知道系统的存在,居然还想着帮步倾烛及时止损回归正常生活,他真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阮宿雨一阵懊恼,二话不说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对着枕头打了一套军体拳,再抬眼时眸中满是怨恨。 步倾烛这个该死的狗东西给他等着,他不会让他在节目里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