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 第555章 冷却 热闹了半个月,垣安城逐渐冷却。 最先要离开的凌苍叶和夜云策结伴而行,一个要回边疆镇守,一个要去巡查漕运,临走那日清晨,楚容朝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御膳房新研制的点心去送行。 晨光熹微,城门下,凌苍叶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如松,夜云策则身着月白长衫,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楚容朝将食盒递给他们,目光中满是不舍:“此去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小心。” 凌苍叶接过食盒,爽朗一笑:“陛下放心,等我把边疆守得固若金汤,回来给你带最肥美的烤全羊!” 夜云策也笑着点头:“漕运之事我定会仔细查探,一有消息便快马加鞭传回。” 楚容朝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虽有不舍,却也为他们能各司其职守护这大好河山而欣慰。 转身回皇宫的路上,她突然想起还有些政务要与诡越商议,便加快了脚步。 回到凤鸾殿,诡越已经在等她,案上摆满了各地送来的奏章。 两人埋头处理政务,时间过得飞快,等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楚容朝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抬眼看见诡越正专注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心疼:“累了吧,先去休息会儿,我让御膳房准备晚膳。” 楚容朝摇摇头:“不着急,我想出去走走,吹吹风。” 诡越自然是陪着她,两人并肩漫步在花园中。 初春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两人周身的暖意。 路过一处亭台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楚容朝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亭中沈听颂,正专注地抚琴。 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那琴声婉转悠扬,似潺潺流水,又似微风拂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 楚容朝和诡越走近,琴声戛然而止。沈听颂起身行礼:“陛下。” 楚容朝示意他免礼,问道:“听颂,为何在此处独自抚琴?” 沈听颂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只是一时兴起,想借琴声排解心中烦闷。” 楚容朝看着他的神情,心中隐隐猜到几分。 恰逢沈妙音和宿慕之即将离开垣安,楚容朝便问道:“妙音和慕之不日便要启程,你可要去送送妙音?” 沈听颂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不必了。姐姐如今有了自己的归宿,她与慕之姐相伴甚欢,我若去送,反倒徒增烦恼。有些话,有些情,留在心里便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感情与无奈,让楚容朝心中微微一痛。 楚容朝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沈听颂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陛下无需担忧,这是姐姐自己选择的路,我会尊重她、祝福她。” 楚容朝了然地点点头,夜色中的花园泛起薄雾,沈听颂的身影渐渐隐入廊柱阴影。 诡越将披风又往她肩头紧了紧,低声道:“人心如弦,绷得太紧终会断。” 她望着空荡的亭台,轻轻叹了口气。 三日后,正是宿慕之和沈妙音启程的日子。 天还未亮,朱雀大街便扬起细碎霜尘,两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停在宫门前。 楚容朝带着宿羡之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捧着锦盒的宫女。 “此番去江南水路漫长,这暖炉和驱寒的药一定要带好。”楚容朝将描金檀木盒递给沈妙音,又转头叮嘱宿慕之,“慕之,妙音身子弱,若遇暴雨一定要寻岸停靠。” 宿慕之抱拳应下,目光却不自觉飘向宫门方向,那里始终不见沈听颂的身影。 宿羡之红了眼眶,但依旧情绪稳定:“照顾好自己,一路顺风。” 沈妙音红着眼眶上前,与楚容朝相拥时,发丝间传来淡淡茉莉香,“陛下保重,妙音定会写信报平安。” 马蹄声渐远,楚容朝望着马车消失在晨雾中,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沈听颂手持油纸伞,额角沁着薄汗,伞面上还沾着新鲜泥点。 他望着空荡荡的长街,指尖攥得发白,最终将伞轻轻放在宫墙边。 “去把伞收好。”楚容朝对宫女轻声吩咐。 楚容朝望着沈听颂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手中握着的锦帕已被攥出褶皱。 她转身看向诡越,后者微微颔首:“去看看吧,有些话旁人说不得。” 颂和殿外的青铜兽炉飘着沉水香,却掩不住殿内凝滞的气息。 楚容朝抬手叩门,半晌才听见木椅挪动的声响。 沈听颂打开门时,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迹,案上摊着半卷《广陵散》琴谱。 “陛下怎么来了?”他侧身让开,目光却避开她探究的眼神。 楚容朝径直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空荡荡的秋千架。 “听说你去沈府把妙音的闺房锁了。”她指尖抚过窗棂上的雕花,“为何不留下点念想?” 沈听颂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念想?就像这琴谱,越是执念,越弹不出原来的调子。” “若心里难受,哭出来也好。” 沈听颂却背过身去,望着墙上悬挂的玉箫——那是沈妙音及笄时他送的礼物:“人都是要分离的,不过或早或晚。幼时爹爹离世,我便明白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冬日结了冰的湖面。 见他神色平静,楚容朝一时半会也分不清他这是气话还是真话。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6章 包汤圆 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听颂笑了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箫上的刻痕:“陛下不必这般忧心,我是真的没有难过。” 他转身从檀木匣里取出一叠信笺,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几片干枯的茉莉花瓣,“上年写给她却未寄出的信,今日倒能安心收起来了。” 楚容朝捡起花瓣,脆硬的脉络硌着掌心。 窗外的风掠过廊下铜铃,叮咚声里藏着几分寂寥。 沈听颂走到案前,将半卷《广陵散》琴谱仔细卷起:“小时候总以为,姐姐会一直住在隔壁院里,我们能像寻常人家那样,听她念叨着我,看她在秋千架下读书。”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院中空荡的秋千架上。 藤绳早已褪成灰白,在风中轻轻摇晃。“可后来才明白,没有人能够一直陪着你。” 沈听颂弯腰拾起被风吹落的琴谱,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绳——那是沈妙音儿时为他系上的平安结。 楚容朝望着他平静的侧脸:“你真的没事?” “没事的。”沈听颂将红绳重新塞回袖中,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就像春日的花总要落,江河终归大海。姐姐找到了她的归宿,我又怎会不愿她好?” 他走到窗边,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只是热闹后再孤寂,心中难免失落。就像这颂和殿,昨日还挤满人,今日却只剩风声。” 听到这话,楚容朝放心的多。 沈听颂有的感受她也有,人都是喜欢热闹的,大起大落的确会有些难以平复心情。 她伸手轻轻拂过窗棂上的雕花,那上面还留着岁月侵蚀的痕迹,就如同人心上的纹路,刻下便再难抹平。 “记得去年上元节,整个垣安城都浸在花灯里。”楚容朝望着廊下摇晃的灯笼,声音不自觉地柔和起来,“你们姐弟却在猜灯谜,妙音猜中后得意的样子,倒像是打赢胜仗的将军。” 沈听颂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却仍有挥之不去的怅惘:“小时候她总爱抢我的糖画,说我画的兔子太丑,非要自己去换条栩栩如生的龙。”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玉箫上滑动,仿佛还能触到幼时姐姐温暖的掌心,“可最后拿到的龙歪歪扭扭,她却举着在我面前晃了整整一条街。” 楚容朝捏了捏沈听颂的脸颊:“别想太多了,过几日便是元宵节,到时候我带你们出宫逛逛,散散心。” 沈听颂先是一怔,随即婉拒:“陛下事务繁忙,我怎能因一己之私耽误国事。”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笼着层化不开的雾。 楚容朝指尖轻点窗棂,雕花上积年的尘埃簌簌而落,“国事再重,也不差这一日。你总把自己困在这颂和殿...”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殿外青铜兽炉飘来的沉水香里,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 沈听颂握着玉箫的手紧了紧,忽然想起幼时每到元宵,沈妙音都会偷偷带他翻墙出府。 她举着兔子灯跑在青石板路上,发间银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可这样的光景,终究是回不去了。 见他仍在犹豫,楚容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就这么说定了。你若不答应,我便让苍川他们来劝你——他可是惦记着去年你赢走他的那盏走马灯。” 元宵节的前一天,为了缓解宫中冷寂的气氛,楚容朝特意喊了众人到凤鸣殿。 雕花木门推开时,暖黄烛火裹挟着喧闹声扑面而来,凌苍川正踩在椅子上挂彩灯,红绸带缠在他腰间,像只手忙脚乱的花蝴蝶。 楚容朝让人将准备好的食材呈上,釉色温润的青瓷盘里,雪白的糯米粉堆成小山,玫瑰酱的甜香混着桂花蜜的馥郁在殿内流淌。 “都快过来,今年的元宵节咱们自己包汤圆吃。”说完,楚容朝坐到位置上,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凌苍川顺着梯子滑下来,红绸带还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盯着案板上的豆沙馅直搓手:“包汤圆是不是和捏泥人差不多?” “差远了!”宿羡之晃着扇子凑过来,发间的玉冠随着动作轻颤,“得先把糯米粉揉成团,再...” 他话没说完,穆骁南已经抓起一把干粉往他脸上抹,“少在这儿充行家,去年是谁把汤圆煮成面糊的?” 殿内顿时笑闹成一团。 谢清砚默默将打翻的桂花蜜扶起,赫连暝利落地抽出帕子递给呛到的云鹤,而沈听颂始终站在人群边缘,目光停留在案板上的茉莉花瓣——那是楚容朝特意命人采来的,翠绿花萼托着莹白花瓣,像极了沈妙音最爱的那支银簪。 “听颂,来帮我调馅。”楚容朝突然喊道,打破了他的怔忡。她将玫瑰酱推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别总在边上看着,试试?” 沈听颂的指尖在瓷碗边缘摩挲片刻,终于接过木勺。深玫色的酱汁在碗中晕开,混着细碎的茉莉花瓣,恍惚间竟与记忆里沈妙音染着胭脂的指尖重叠。 穆骁南突然挤过来,手里的面团捏得歪歪扭扭:“诡越,教教我这龙角怎么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举着的面团上,凸起的两角活像融化的蜡块。诡越难得轻笑一声,接过面团三两下塑出尖棱,“先搓条,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案板对面,凌苍川正举着个圆滚滚的面团,上面歪歪扭扭嵌着两粒红豆,“看!我的兔子汤圆!和谢清砚画的糖画一模一样!” 众人哄笑声中,沈听颂捏着面团的手微微发颤。 楚容朝不着痕迹地将新揉好的面团推到他面前:“试试这个?” 他垂眸盯着雪白的糯米团,突然想起幼时沈妙音手把手教他包饺子的场景。 那时她沾着面粉的指尖点在他鼻尖,说“我们听颂以后定是持家好手”。 “沈听颂,你的面团要裂了!”凌苍川的提醒让他回过神。 手中的面团不知何时被捏出细密的裂纹,他慌忙补救,却越弄越糟。 诡越见状,不动声色地接过沈听颂手中开裂的面团,指尖灵巧地将裂纹处按压抚平,又取过一旁的温水轻轻洒在面团表面:“水少了些,我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掌心将面团揉成温润的圆球,动作行云流水,似是要将满室喧嚣都隔绝在外。 “你们看诡越!这面团被他揉得跟羊脂玉似的!”楚容朝凑上去,手里还粘着没清理干净的豆沙馅,“快教教我,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诡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将揉好的面团分成小份:“不过是耐心些,就像是...”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7章 宫外元宵节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沈听颂苍白的脸色,“就像你处理那些棘手的奏折,沉下心来,总能找到解法。”说着,他将其中一份面团递给沈听颂,“再试试?” 沈听颂接过面团,感受到指腹传来的温热与柔软。 他学着诡越的样子,轻轻按压、揉搓,却在将面团捏成碗状准备包馅时,又一次失了神。 记忆中沈妙音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响起:“馅不能放太满,不然煮的时候会裂开的。”可此刻,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将玫瑰茉莉馅填得满满当当。 “要漏出来了!”涧寂眼疾手快,用勺子舀走了一些馅料。 沈听颂如梦初醒,耳尖泛红,正要开口道歉,却见楚容朝将一颗裹着桂花蜜的茉莉花瓣轻轻放在馅料上:“这样包进去,煮出来的汤圆会带着花香。” 她朝他眨眨眼,“妙音若是知道我们包了茉莉馅的汤圆,定要馋得不行。” 这句话让沈听颂呼吸一滞,眼眶微微发热。 他小心翼翼地将面团合拢,指尖捏出细密的褶子,恍惚间回到了儿时。 那时沈妙音也爱做些新奇的点心,他总在一旁帮忙打下手,虽然笨手笨脚,却也被姐姐夸作“最得力的小帮手”。 殿内的喧闹声愈发浓烈。 宿羡之和赫连暝为了谁包的汤圆形状更怪争执不休,凌苍川偷偷将云鹤的面团捏成了蛤蟆模样,引得众人笑作一团。 谢清砚则安静地在一旁包着传统的圆汤圆,时不时抬头看向沈听颂,目光中带着关切。 “陛下,您看凌苍川!他把汤圆捏成了狼牙棒的形状!”穆骁南举着凌苍川的“杰作”,笑得直不起腰。 凌苍川梗着脖子反驳:“这叫创意!” 楚容朝笑着摇头,转头看向沈听颂:“听颂,你包了多少个?” 她注意到他面前整齐摆放着十余个汤圆,每个都小巧精致,褶子均匀,中间还特意留了个小小的凹陷,像是要盛住什么珍贵的东西。 “十二个。”沈听颂轻声回答,“一年十二个月,愿...”他声音渐弱,喉结滚动,“愿一切顺遂。” 这时,御膳房的御厨们抬来了大锅,清水在灶火上翻滚,腾起袅袅白雾。 众人争相将包好的汤圆投入锅中,白色的面团在沸水中沉浮,渐渐变得通透。 凌苍川包的“狼牙棒”汤圆刚下锅就散了架,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沈听颂站在锅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包的汤圆。 当它们一个个浮出水面,中间的凹陷处盛满了汤汁,像是盛着月光的小碗。 他忽然想起沈妙音说过的话:“圆满的东西总要留些缺口,这样福气才能进去。” “来,尝尝!”楚容朝将一碗汤圆分给众人,碗里的汤圆泛着晶莹的光泽,玫瑰酱的红、茉莉花瓣的白与桂花蜜的金交相辉映。 沈听颂舀起一个汤圆,咬下一口,温热的馅料混合着花香在舌尖散开,恍惚间竟尝到了儿时的味道。 “好吃!就是沈听颂包的汤圆太小了,不够塞牙缝!”凌苍川一边说着,一边又舀了两个。 宿羡之则细细品味着,点头道:“确实不错,这茉莉的香气,倒是让人想起江南的春天。” 沈听颂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某个角落的寒冰悄然融化。 他望着碗中渐渐冷却的汤圆,轻声道:“其实...我还想包些芝麻馅的...” 楚容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明日元宵节,我们出宫去,街上定有卖芝麻汤圆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寻。” 夜色渐深,凤鸣殿的烛火依旧明亮。 众人吃着汤圆,说着笑话,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沈听颂靠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手中的空碗还残留着茉莉的香气。 他知道,有些思念不会消散,但在这热闹的烟火气中,疼痛似乎也变得可以承受。 第二天,元宵节当日。 晨雾还未散尽,楚容朝便已在宫门口等候众人。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襦裙,外披一件白色的薄纱披风,头上戴着简单的珠花,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 不多时,宿羡之、诡越等人陆续到来。宿羡之依旧是那副清冷霁月的模样,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的折扇。 诡越则一身黑衣,冷峻的面容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赫连暝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气质沉稳。 穆骁南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如同跳跃的火焰,十分惹眼。 沈听颂一袭白衣,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眼中已多了几分神采。 凌苍川大大咧咧地晃悠着,时不时和身旁的涧寂说着什么。 谢清砚安静地站在一旁,温和的目光扫过众人。 云鹤则是一身素雅的装扮,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楚容朝看着眼前的众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今日我们便抛开宫中的规矩,好好在这元宵佳节热闹一番!” 众人纷纷应和,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一行人出了宫门,因着元宵节,街上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的店铺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将整条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 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糖画咯,又香又甜的糖画!” “新鲜出炉的元宵,各种口味都有!” 凌苍川听到“元宵”二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走走走,赶紧去找芝麻汤圆!我都快馋死了!” 说着,便大步向前走去。众人被他的猴急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他们穿梭在人群中,沈听颂看着这热闹的景象,思绪不禁飘远。 儿时,他也常和姐姐沈妙音在这样的节日里上街游玩,那时的街道虽然没有这般繁华,但同样充满了欢声笑语。 姐姐总会拉着他的手,给他买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还会给他讲许多有趣的故事。 正想着,突然一声清脆的“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传入耳中。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8章 芝麻馅汤圆 沈听颂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前,插着许多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糖衣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一幕,与记忆中沈妙音带着他买糖葫芦的画面渐渐重合。 楚容朝注意到沈听颂的异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问道:“听颂,怎么了?” 沈听颂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楚容朝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今日是个开心的日子,咱们去买串糖葫芦吧,就当是和过去的美好时光打个招呼。” 两人走到摊位前,楚容朝买了两串糖葫芦,将其中一串递给沈听颂。 沈听颂接过糖葫芦,咬下一颗山楂,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好奇地挤过去一看,原来是在进行猜灯谜活动。 只见一面面红色的灯笼上挂着写有灯谜的纸条,许多人围在旁边,或皱眉思索,或交头接耳。 凌苍川来了兴致,折扇一合,说道:“这有何难,看我的!” 说着,便走到灯笼前,随意摘下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身穿绿衣裳,肚里水汪汪,生的子儿多,个个黑脸膛。(打一水果)” 凌苍川略一思索,便大声说道:“这还不简单,是西瓜!” 主持灯谜的人笑着点了点头,递给凌苍川一份小礼品。 众人见状,纷纷加入到猜灯谜的行列中。 赫连暝、谢清砚等人凭借着渊博的学识,也猜出了不少灯谜,收获了不少小礼品。 沈听颂看着热闹的猜灯谜现场,也忍不住上前一试。 他摘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朝选在君王侧(打一古代称谓)”。 沈听颂沉思片刻,心中已有答案,轻声说道:“是宠妃。” 主持灯谜的人眼前一亮,连连称赞,将一份精美的礼品递给沈听颂。 楚容朝在一旁看着沈听颂,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继续往前走,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杂耍表演的场地。 只见一位技艺高超的艺人正在表演吞剑,周围的观众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紧接着,又有艺人表演踩高跷、舞狮子等精彩节目。 狮子在艺人的操控下,时而跳跃,时而翻滚,栩栩如生,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凌苍川看得兴起,忍不住跑到场地边缘,学着狮子的模样手舞足蹈起来。 他那夸张的动作,逗得众人捧腹大笑。穆骁南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还不忘调侃道:“凌苍川,你这哪里是狮子,分明就是一只笨狗熊!” 凌苍川听了,恼羞成怒,追着穆骁南满场跑,惹得周围的观众也跟着笑作一团。 沈听颂看着这欢乐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的快乐了,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随着夜幕降临,街道上的灯笼愈发明亮,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温暖而浪漫的氛围中。 远处的天空中,陆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 “砰!”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金色菊花在夜空中绽放,紧接着,红色的玫瑰、蓝色的蝴蝶、绿色的藤蔓等各种造型的烟花相继升空,将漆黑的夜空装点得如同梦幻的画卷。 众人被这美丽的烟花吸引,纷纷驻足观赏。 沈听颂望着天空中绚烂的烟花,心中感慨万千。 楚容朝站在沈听颂身旁,轻声说道:“听颂,你看,这烟花虽然短暂,但却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芒。人生也是如此,即使经历了再多的磨难,也总会有属于自己的精彩时刻。” 沈听颂转过头,看着楚容朝:“其实我并不是因为姐姐离开难过,我是因为那天听到了宿羡之和你说的话,不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说的对,珍惜当下才是。” 楚容朝笑着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向前走。” 这时,凌苍川突然喊道:“光顾着玩了,我都快饿死了!咱们快去买芝麻汤圆吧!” 众人这才想起今日的主要目的,纷纷朝着卖汤圆的店铺走去。 他们来到一家生意火爆的汤圆店,店铺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凌苍川迫不及待地想要插队,却被涧寂一把拉住:“你就别捣乱了,老老实实排队吧!” 凌苍川撇了撇嘴,只好乖乖地站在队伍后面。 终于轮到他们了,众人各自点了一碗芝麻汤圆。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汤圆便端上了桌。 雪白的汤圆在碗中轻轻晃动,浓郁的芝麻香气扑鼻而来。 沈听颂舀起一个汤圆,放入口中,软糯的外皮包裹着香甜的芝麻馅,甜味驱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忧虑。 看着迟迟不落座的赫连暝,凌苍川调侃:“摄政王应该不习惯吃这些小店吧! 凌苍川话音刚落,空气骤然凝滞。 涧寂伸出腿轻轻踹了凌苍川一下,眼神警告他。 他希望陛下的后宫是安宁的,以免惹陛下心烦。 赫连暝手中的折扇轻轻叩在他后脑勺上,藏青色衣袍掠过木椅,淡然落座:“本王只是在等某人学会排队礼仪。” 凌苍川揉着脑袋正要反驳,涧寂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个汤圆,甜腻的芝麻馅烫得他直哈气,逗得邻桌食客纷纷侧目。 沈听颂望着蒸腾的热气模糊众人的面容,突然想起书房里那些冰冷的奏折。 往日里赫连暝总以“政务繁忙”推脱宫宴,此刻却屈身市井小店,袖口还沾着方才猜灯谜时蹭到的金粉。 他下意识摩挲碗沿,那里有道细微的豁口,像极了昨夜自己包的汤圆。 “这碗看着有年头了。”谢清砚的声音从斜对面传来,指尖轻抚过碗底暗纹,“倒像是前朝的样式。” 店主闻言笑着从柜台探出身:“这位公子好眼力!小店祖辈起就用这套碗,说是老物件盛汤圆,滋味更醇。” 楚容朝托腮望着沈听颂碗里微微凹陷的汤圆,忽然想起昨夜他说“留个缺口盛福气”。 她悄悄往自己碗里添了勺桂花蜜,舀起颗汤圆轻轻推过去:“尝尝混着花蜜的芝麻馅?”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9章 最好的结局 沈听颂接过汤圆送入口中,轻声回应:“嗯!” “说起来,”宿羡之摇着折扇打破沉默,“往年上元节,宫墙外人头攒动,宫墙内却冷清得很。”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楚容朝身上,“倒不如今年这般鲜活。” 赫连暝端起茶盏轻抿,目光不经意与楚容朝相撞,那双总藏着算计的眸子里,此刻竟映着跳动的烛火。 凌苍川突然拍案而起,溅出的汤汁在桌面上画出蜿蜒痕迹:“别光说不练!咱们也得整点乐子!” 他转着脑袋打量四周,突然盯上墙角蒙尘的琵琶,“会弹的来首曲子助助兴?” 众人面面相觑时,云鹤素手轻抬:“倒是许久未碰过了。” 琴弦拨动的刹那,清越之音如清泉漫过喧闹。 曲至高潮,凌苍川抄起筷子敲碗伴奏,穆骁南扯着嗓子胡乱和唱,赫连暝无奈摇头,却也跟着打起节拍。 楚容朝笑出了泪花,悄悄抹了把眼角——这才是该有的上元节。 窗外忽然传来孩童笑闹,一群举着兔子灯的孩子挤在店门口张望。 凌苍川顿时来了兴致,掏出碎银买了几盏灯分给众人:“也算是与民同乐了。” “看!那边有祈福墙!”穆骁南突然指着街尾。众人举着灯涌过去时,发现整面墙都挂满了红绸,在夜风里翻涌如赤色浪涛。 楚容朝摸出笔墨,在绸带上写下“岁岁长安”,转头见沈听颂望着空白的红绸怔神,便将笔塞到他手里:“写点什么吧?” 沈听颂捏着笔,墨迹在烛光下晕染。 他想起昨夜未说完的话——那日偶然听见宿羡之对楚容朝说“沈听颂心结太深,恐难解开”。 此刻看着绸带上渐渐成形的“愿故人安”,忽然释然地笑了。 当十二声更鼓响彻夜空,众人已醉在月色与酒香里。 凌苍川歪歪扭扭地唱着俚俗小调,穆骁南和着拍子跺脚,震得青石板都微微发颤。 赫连暝倚着祈福墙,手中半盏冷茶倒映着漫天星斗,难得卸下了摄政王的威严。 沈听颂独自走到街角,望着护城河上漂浮的莲花灯。 烛光随波摇晃,宛如坠落人间的星河。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楚容朝递来个油纸包:“刚买的糖霜山楂,带着路上吃。” 两人并肩而立,看远处最后一朵烟花在云层中消散。 “其实那日……”沈听颂开口时,声音被夜风揉碎,“听到你们的对话,我才惊觉自己竟困在过去这般久。” 他转头望向楚容朝,眼中有从未有过的清明,“但方才看云鹤弹琴,听凌苍川胡闹,突然明白此刻我们都能好好活着,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楚容朝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凌苍川的大喊:“沈听颂!你又躲哪去了?快来看赫连暝这呆子把兔子灯点着了!”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朝喧闹处走去。 月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与街边摇曳的灯笼连成一片,将所有的过往与愁绪,都融成了此刻滚烫的人间烟火。 回宫后的日子,表面上与往常无异,却又暗藏着微妙的变化。 那日上元节的欢乐场景,时常在众人脑海中浮现,化作疲惫时的一抹慰藉。 沈听颂不再如往日般沉郁,他开始主动与众人交流,参与朝事讨论时,眼中也多了几分积极与热忱。 赫连暝依旧处理着繁杂的政务,但偶尔也会露出轻松的笑意,回忆起上元节的趣事,威严的面容上满是柔和。 楚容朝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 墨香在空气中弥漫,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正当他专注地批阅奏折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楚偌儿和夜清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朝朝。”楚偌儿走进来,脸上洋溢着笑意,夜清盏则跟在她身后,神色温和。 楚容朝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母皇和爹爹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楚偌儿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夜清盏也跟着落座,两人对视一眼,楚偌儿率先开口:“母皇和你爹爹想要再去看看山河万里,这朝中就交给你了。” 楚容朝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夜清盏轻笑一声:“爹爹和你母皇年轻的时候就是在闯江湖时认识的,只是你母皇被迫继承了皇位,现在也算是圆了年轻时的梦吧!” 听到这话,楚容朝将挽留的话语咽下。 晨光初露,宫门前的青铜兽首还凝着夜露。 楚容朝与楚云筝并肩而立,看着楚偌儿和夜清盏跨上通体雪白的战马。 楚偌儿一身火红劲装,腰间的软剑泛着冷光,夜清盏则披着墨色大氅,发间玉冠衬得眉眼愈发凌厉,全然不见平日里批阅奏章时的温和模样。 楚云筝望着意气风发的父母,忍不住打趣道:“母皇、爹爹这模样,说是要去闯荡江湖,倒更像是要去征战四方,当真宝刀未老啊!” 话音刚落,夜清盏便挑眉射来一记冷冽的目光,手中马鞭轻轻一甩,精准地扫过楚云筝的衣角。 “臭小子,敢打趣你爹爹?”夜清盏佯怒道,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当年你爹爹在江湖上闯荡时,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楚偌儿也跟着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夜清盏的手背,转头对楚云筝道:“别听你爹爹吓唬人,不过,要是你敢折腾出个好歹,我们回来可饶不了你!” 说着,又看向楚容朝,目光里满是关切与不舍,“朝朝,万事多与你哥哥和其他人商量,莫要自己硬扛。” 楚容朝心头一暖,眼眶微微发烫,强笑着点头:“母皇、爹爹放心,我和哥哥定会守好这江山。你们在外也要多加小心,早些平安归来。” 楚云筝收起玩笑的神色,郑重道:“有我们在,定不负所托。只是你们二人在外,若遇危险,切莫逞强,及时传信回来。” 夜清盏不舍的看向楚容朝,仔细叮咛:“记住,朝堂险恶,人心难测,万事留个心眼。” 楚偌儿和夜清盏相视一笑,同时一拉缰绳,战马长嘶一声,扬起一阵尘土。 二人头也不回地朝着宫门之外奔去,火红与墨色的身影在朝阳下渐渐远去,只留下一路清脆的马蹄声。 楚容朝望着那消失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0章 撑腰 直到楚云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朝朝,我们该回去了。还有一堆政务等着你处理呢。” 回到宫中,楚容朝立刻投入到繁忙的事务中。 楚偌儿和夜清盏离开的快,但夜千阙却留了下来。 无他,夜千阙本以为南曜那帮老臣不会找事,谁知上一年他不在,竟也折腾出不少麻烦,现在他是来给宝贝孙女撑腰的。 恢复上朝当日,凤鸾殿内烛火摇曳,龙椅旁新设的檀木座椅上,夜千阙身着玄色锦袍,银发束于玉冠之下,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阶下群臣。 往日里趾高气扬的大臣们,在触及他森冷如鹰隼般的目光时,纷纷垂下头去,脊梁不自觉地弯了几分,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诸位爱卿,”楚容朝扫视群臣,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被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 夜千阙端起案上的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水入喉,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年纪尚轻,有些事恐怕还看不太透。今日祖父便在此,替陛下把把关。” 话音落下,殿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老臣们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吏部尚书王大人出列,颤声道:“启禀陛下、南曜太上皇,臣以为,朝堂之事自有规矩,太上皇这般……” “规矩?”夜千阙猛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瓷器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刺耳声响,“当年南曜开国,马背上定天下,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如今倒好,养出你们这群只知玩弄权术的蛀虫!” 王大人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上皇明鉴,臣等一心为国!” “哼!”夜千阙冷哼一声,“上一年克扣军饷之事,当陛下不知道?若非边关将士拼死守护,江山早就被你们这群废物葬送了!”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字字诛心。 楚容朝看着祖父雷厉风行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无奈。 为配合夜千阙,她连忙开口:“祖父息怒,诸位爱卿也是为了国事操劳,些许差错,日后改正便是。” 夜千阙转头看向楚容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却依旧板着脸道:“陛下太过宽厚!这些人,就得敲打敲打!”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没过几日,御史台突然联名弹劾楚容朝推行的“通商新政”,称其破坏祖制,会导致百姓民不聊生。 奏折如雪花般递到楚容朝案头,老臣们在朝堂上群情激愤,大有逼她收回成命之势。 “陛下,通商之路一旦打开,那些番邦之人定会涌入我朝,扰乱我朝秩序!” “是啊!老祖宗定下的闭关之策,岂是能轻易更改的!” 楚容朝正要辩驳,夜千阙却先一步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朝堂中央,从袖中甩出一卷文书,“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朕暗中派人收集的资料!这些年,因闭关锁国,多少货物积压,百姓生活困苦!你们这群只知道中饱私囊的东西,还有脸提祖制?” 文书在地上散开,上面详细记录着各地商队因无法通商而遭受的损失,以及百姓艰难求生的惨状。 群臣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这时,沈听颂出列,手持账本禀道:“陛下,太上皇所言极是。通商新政推行后,仅江南一地,商户税收便增加三成,百姓也多了谋生之路。” 赫连暝也跟着上前:“臣已加强边境守卫,定不会让番邦有可乘之机。” 在夜千阙的震慑和众人的支持下,弹劾一事暂时被压了下去。 但楚容朝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半月后,南方突发洪灾,百姓流离失所。 朝中老臣再次发难,诬陷楚容朝救灾不力,要求她下罪己诏。 “陛下!洪水肆虐多日,可救灾物资迟迟不到位,这都是陛下决策失误!” “罪己诏!陛下必须下罪己诏,以谢天下!” 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楚容朝看着群情激愤的大臣,只觉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夜千阙猛地一拍扶手,“都给朕闭嘴!”他怒目圆睁,“救灾物资迟迟不到,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来人,彻查负责赈灾的官员!” 很快,调查结果出来了。 原来,负责赈灾的户部侍郎与地方官员勾结,贪污救灾款,导致物资无法及时发放。 夜千阙得知消息后,雷霆大怒,当即下令将一干人等斩首示众。 此事一出,满朝震惊,再也无人敢轻易弹劾楚容朝。 但夜千阙并未放松警惕,他每日陪着楚容朝处理政务,耐心教导她如何识人用人,如何在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中站稳脚跟。 楚容朝也十分争气,她虚心学习,将夜千阙传授的经验与自己的见解相结合,逐渐在朝堂上树立起威望。 这日,楚容朝正在书房研究新的农桑政策,夜千阙走了进来,看着伏案工作的孙女,眼中满是慈爱。 “朝朝,累了便歇会儿。”他难得语气柔和。 楚容朝抬起头,笑道:“祖父,我不累。看着百姓越来越好,再累也值得。” 夜千阙欣慰地点点头,“当年刚继承皇位时,我也如现在这般担心。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身体若是累坏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楚容朝起身抱了抱夜千阙:“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祖父,若不是祖父为我撑腰,只怕……” “那群老东西就是倚老卖老,吃准了你年纪小,但他们也不想想,我还没死,哪轮得到他们欺负我的宝贝孙女儿。”说完,夜千阙不屑的冷哼一声。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1章 制衡之策 楚容朝在夜千阙的悉心教导下,逐渐在朝堂站稳脚跟,但她深知,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各国内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四国之间暗潮汹涌,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一日,夜云笺神色凝重地来到楚容朝书房,手中捧着一沓厚厚的卷宗:“陛下,这是南曜各个家族的详细资料,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利益往来,以及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柄。” 楚容朝接过卷宗,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诸多信息。 从朝堂重臣到地方豪强,每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隐秘之事都被详细记载。她心中暗自惊叹夜云笺的能力,竟能收集到如此全面的资料。 “云笺哥,辛苦你了。这些资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夜云笺微微躬身,“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这些家族表面上对陛下恭恭敬敬,实则各怀心思。掌握了他们的把柄,陛下便能在必要时加以制衡。” 楚容朝点点头,继续翻阅卷宗。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处,上面记载着北牧陆远山家族与西北军镇暗中输送军械的事情。 “陆远山身为朝廷官员竟做出这等事。他是想借此壮大自己的势力,还是有其他图谋?” 夜云笺沉思片刻,道:“臣猜测,他一方面想巩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另一方面,西北局势复杂,他或许想在其中谋取更大的利益。陛下,此事不可小觑。” 就在楚容朝准备深入调查陆远山一事时,夜千阙来到书房。 他看到桌上的卷宗,心中已然明了。 “朝朝,看到这些家族的隐秘,是不是觉得心惊?这朝堂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想要平衡各方势力,就必须学会端水。” 楚容朝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与坚定,“祖父,何为端水?” 夜千阙在楚容朝对面坐下,缓缓说道:“所谓端水,就是在各方势力之间找到平衡点,既不让某一方过于强大,威胁皇权,又要让他们相互牵制,为朝廷所用。” “就像那陆远山,若你直接处置他,势必会引起其党羽的恐慌和反抗,说不定还会引发朝堂动荡。但你也不能放任不管,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予警告,让他知道他的行为你都了如指掌。” 楚容朝认真聆听,若有所思。夜千阙继续说道:“四国大臣、百姓之间的关系亦是如此。南曜、北牧、东术、西楚在你统一天下后,表面上维持着和平,实则都在暗中积蓄力量,想要一较高下。他们不会面和心也和,这就需要你作为帝王,懂得如何制衡。” “祖父,那具体该怎么做呢?”楚容朝急切地问道。 夜千阙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殿,缓缓道:“首先,要了解四国的优势与弱点。” “北牧擅长骑射,军队战斗力强悍,但他们地处苦寒之地,物资匮乏;东术水路通达,却不擅骑射;西楚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她们内部矛盾重重;南曜商业发达,但军事薄弱。” “以稍加富庶的东术扶持较为贫瘠的西楚,以南曜物资补贴北牧,再以战斗强悍的北牧制衡最为蠢蠢欲动的东术。” 第二日清晨,楚容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 夜千阙如往常般坐在一旁的檀木座椅,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随着司礼太监尖细的“上朝”声响起,群臣鱼贯而入,却不知今日的朝堂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楚容朝扫视着阶下群臣,目光在陆远山身上停留片刻。 只见陆远山身着紫袍,神态自若,丝毫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机。 楚容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爱卿,近日朕听闻西北军镇军备有所短缺,不知是何缘故?”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 陆远山心中一紧,却依旧镇定自若地出列奏道:“陛下,西北军镇地处偏远,运输多有不便,故而偶有短缺,臣已命人加紧调配。” 楚容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据朕所知,前些日子倒是有一批军械从京城运往西北,陆爱卿可知道此事?” 陆远山额角渗出细汗,但仍强作镇定:“陛下明察,那是朝廷正常调配,为加强西北防御。” “正常调配?”楚容朝突然冷笑一声,“陆爱卿,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说着,她示意一旁的太监呈上夜云笺收集的证据。 当那一份份记录着陆远山与西北军镇暗中输送军械的文书在朝堂上展开时,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陆远山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 楚容朝看着跪地求饶的陆远山,心中怒火中烧,但想起祖父的教导,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杀意,沉声道:“陆远山,你身为朝廷重臣,不思为国效力,却暗中勾结,谋取私利,其罪当诛!” “但念你曾有微功,朕暂不追究你的死罪。即日起,罢去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陆远山的党羽们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地求饶。 楚容朝扫视着这群人,语气放缓:“朕今日只处置陆远山一人,其余人等,若能痛改前非,朕既往不咎。但若再有类似之事,定斩不饶!”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涌动。 楚容朝深知,陆远山虽倒,但他的势力盘根错节,绝非一朝一夕能彻底清除。 退朝后,楚容朝回到书房,夜千阙早已在此等候。 “朝朝,今日做得不错,既震慑了群臣,又未激起太大的反弹。”夜千阙欣慰地说道。 楚容朝却愁眉不展:“祖父,陆远山虽倒,但他的党羽还在。” 夜千阙沉思片刻,道:“你可还记得昨日与你说的制衡之策?” 楚容朝点头:“以富庶的东术扶持西楚,以南曜物资补贴北牧,再以强悍的北牧制衡东术。但具体该如何实施?”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2章 帝王之术 夜千阙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如同敲击在楚容朝的心上。 “朝朝,你虽一统四国,可这天下表面臣服,内里却暗潮汹涌。那些旧贵族、世家大族,还有各国残余势力,哪个不是在等你露出破绽?” 楚容朝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忧虑:“祖父,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陆远山已被处置,四国也都纳入版图,为何他们还不肯安心?” 夜千阙长叹一声,神色凝重:“权力的游戏,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你处置陆远山,看似解决了一个隐患,可他背后的势力呢?那些人只是暂时蛰伏,等待时机反扑。你现在就像坐在一堆干柴上,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燎原大火。” 楚容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祖父的意思是,我现在不能急于铲除奸臣乱党?” “正是如此。”夜千阙目光深邃,“当下最重要的,是坐稳皇位,巩固根基。铲除奸臣之事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你需要的,是在朝堂都安插自己的人,让他们成为你的耳目,你的臂膀。” 楚容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是祖父,我该如何安插?又该选谁?” 夜千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四国疆域说道:“南曜有赫连暝,他是你的摄政王,也是你最可靠的助力。朝中没有东术之人,但西楚和北牧呢?这两个地方,你必须扶持起能为你说话的人。” “扶持的人,一定要是你最信任的,而且要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他们要能在当地站稳脚跟,同时又能时刻向你汇报情况。用的好,他们就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刀;用不好,也可能伤到自己。” 楚容朝沉思片刻,道:“那祖父觉得,谁比较合适?” 夜千阙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谢清砚如何?他心思缜密,办事得力,对你忠心耿耿。若让他去西楚,能否担此重任?” 楚容朝眼前一亮:"清砚确实是个人选!他帮我收集了那么多情报,对各方势力都很了解。只是...西楚局势复杂,他一人能行吗?” “自然不能只靠他一人。"夜千阙说道,"你可以给他派些得力助手,再调拨一支精锐军队。但记住,权力要分散,不能让一个人独大。你要让他们互相制衡,这样才能确保绝对忠诚。” “至于北牧...”夜千阙沉吟道,"那里民风剽悍,崇尚武力。你需要一个既有威望又有手段的人。这个人选,想必你心中会有数的。” 楚容朝认真记下祖父的建议,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回到凤文阁,楚容朝开始思索夜千阙的话。 西楚扶持谢清砚,祖父已经说的很清楚。 北牧的人选,祖父也暗示的相当清楚。 最合适的也就只有诡越了。 大抵是思念会说话。 暮色漫过凤文阁朱漆门槛时,诡越斜倚在鎏金屏风旁,玄色劲装沾着细碎雪粒。 他晃了晃手中描金食盒,羊角灯在盒面投下晃动的光晕:“南曜的厨子到底不如北牧实在,做个豌豆黄还非得雕花。” 楚容朝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头,案头烛火将诡越的影子拉得极长,几乎要攀上天花板的蟠龙藻井。 想到夜千阙的话,楚容朝一时沉默。 自从北牧事务移交后,这人鲜少踏足宫廷。 其他几个男人在朝堂上还有个官职,但这人除了血煞阁,其他的都不关心。 “你今日倒有闲情。”她搁下狼毫,砚台里未干的墨汁泛起涟漪。 诡越挑眉走近,靴底踏过青砖的声响在寂静殿内格外清晰。 他径直掀开食盒,翡翠色的豌豆黄雕成并蒂莲模样,却被他用匕首随意剜下一块,刀尖抵着楚容朝唇边:“尝尝,别把自己累着。” 酥软的糕点入口,甜腻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 楚容朝望着诡越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血饮刀,刀鞘上镶嵌的狼牙泛着冷光——那是他十六岁单枪匹马剿灭马贼寨的战利品。 “血煞阁的事可还顺利?”她斟酌着开口。 诡越突然将匕首狠狠插进桌面,刀刃没入三寸:“少跟我打哑谜。” 他倾身逼近,温热呼吸扫过她耳畔,“你眼底藏的心思,比血煞阁的暗桩还多。说吧,什么事?” 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突然炸开火星,楚容朝指尖微颤。 自陆远山倒台后,东术水师频繁在边境滋事,前日更有密报称,陆远山之子陆明远与东术前大祭司来往密切。 但诡越如今只执掌血煞阁,她不确定是否该将这摊浑水牵扯到他身上。 “不过是些朝堂琐事。”她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东术蜿蜒的海岸线,“你知道的,祖父总说我端水的功夫还不到家。”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诡越扯下披风甩在地上,露出小臂狰狞的疤痕:“当年水里来火力去的,现在倒跟我玩起了帝王心术?” 楚容朝抿了抿唇:“没和你玩帝王心术。只是我想要培养出一把锋利的刀……” “我来。” 没有多余的话语,诡越直接利落的说道。 轻笑一声,诡越上前拥着楚容朝:“我很高兴,遇见事情你可以第一个想到我,我也很开心,能够为你做一些事。” 楚容朝靠在诡越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却满是矛盾与担忧。 她轻轻推开他,抬眸望着那双盛着星辰的眸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次不同。一旦动手,你要面对的是北牧半数贵族的敌视,这得罪人的活......我不想你去做。” 诡越伸手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带着北境特有的粗粝:“在你眼里,我诡越何时怕过得罪人?” “当年北境雪灾,我带着血煞阁劫了贵族的粮仓分给百姓,不也活得好好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忘了吗?这里跳动的,从来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心肠,是北境烈马般不羁的野性。”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3章 一场戏 第二日早朝,巍峨的凤鸾殿内,晨光透过琉璃瓦折射出细碎光斑,文武百官屏息而立,只待那道明黄龙袍的身影出现。 楚容朝踏着层层阶陛拾级而上,玄色裙摆扫过汉白玉台阶,带起一阵细微的簌簌声。 她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地扫视着下方群臣,端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 诡越身着玄铁铠甲,腰间血饮刀寒光凛凛,沉默地立于楚容朝身侧,宛如一尊冷峻的守护神像。 “众爱卿平身。”楚容朝的声音清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群臣起身,交头接耳间,目光不时落在诡越身上,窃窃私语声如同春蚕啃食桑叶般细碎响起。 楚容朝和诡越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了然。 楚容朝朱唇轻启:“今有一事。诡越,自朕登基以来,屡次为朕排忧解难,立下汗马功劳。北牧之地,民风剽悍,局势复杂,朕念你出身北牧,又有勇有谋,特封你为临北王,代朕镇守北牧,望你不负朕望。”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大臣们交头接耳的声音顿时变大,有人面露惊讶,有人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忧虑与不满。 “陛下!”刑部侍郎率先出列,“封王一事事关重大,还望陛下三思。诡越虽有功劳,但封王是否过于草率?恐难服众啊!”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附和:“是啊陛下,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楚容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眼神坚定:“朕意已决。诡越能力出众,忠心耿耿,北牧交予他,朕放心。况且,朕会给予他相应的支持与监督,诸位无需多虑。退朝!” 说罢,楚容朝起身,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离开大殿,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 诡越雷厉风行,当天便约见了几位朝中重臣。 他将地点选在了城西一处清幽的茶楼,二楼雅间内,茶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被约见的几位重臣,分别是掌管户部的刘尚书、手握军权的陈将军,以及在朝中颇具威望的李太傅。 他们坐在桌前,神色各异,皆是对诡越此次邀约心怀警惕。 诡越倚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今日邀各位大人前来,是想与诸位共商北牧之事。” 刘尚书轻咳一声,率先开口:“临北王,不知你所说的共商,是何意?北牧之事,向来与我等关联不大。” 诡越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刘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北牧乃我朝疆土,如今局势复杂,一旦生乱,牵连的可是整个朝廷。而户部掌管钱粮,北牧的安稳,与大人的职责息息相关。” 刘尚书脸色微变,正要反驳,却被诡越打断。 诡越转而看向陈将军:“陈将军手握重兵,日后北牧若有战事,还需将军鼎力相助。我虽有血煞阁,但正规军的力量,才是关键。” 陈将军微微颔首,沉声道:“临北王有需要,本将军自会尽力。但前提是,一切行动需听陛下旨意。” “那是自然。”诡越笑道,又将目光投向李太傅,“太傅德高望重,在朝中一言九鼎。还望太傅能在陛下和众大臣面前,为北牧之事多多美言。” 李太傅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诡越:“临北王,老臣希望你真能如陛下所说,稳定北牧。切莫辜负陛下信任,也不要给朝廷带来麻烦。” 诡越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太傅教诲。诡越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也不会让各位大人失望。今日还请各位大人赏脸,陪我饮完这杯茶。日后在北牧,还需仰仗各位大人在粮草、兵力等方面的支持。” 众人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得端起茶杯。 出了茶楼,诡越收起笑意。 倒是一群老狐狸。 诡越的身影消失在茶楼转角后,屋内的气氛依旧凝滞。 刘尚书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茶汤在盏中晃出细密涟漪:“此子锋芒太盛,陛下突然封王,难保有什么目的。” 陈将军摩挲着腰间虎符,铁甲碰撞发出细碎声响:“诡越在北牧本就势大,若诡越借着临北王的头衔,将血煞阁势力与地方军镇说好......” 他没说完的话让空气愈发沉重,李太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痰液在帕子上晕开暗红,“老了,听不得这些腌臜揣测。陛下既然敢放权,自是有了想法。” 三人各怀心思地散去,却不知茶楼对面的绸缎庄二楼,早有暗卫将对话一字不漏传回凤鸾殿。 楚容朝倚在美人榻上,听着心腹复述时指尖轻轻叩击扶手,与夜千阙昨日的动作如出一辙。 案头摊开的密报上,东术水师的动向被朱砂重重圈起,墨迹未干的批注旁,还压着北牧贵族联名抵制的折子。 “陛下,要不要派人敲打那些老臣?”女官小心翼翼地问。 楚容朝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柳絮上:“敲打无用,他们不过是忌惮诡越分权。”她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倒要看看,这些人能藏多少心思。” 与此同时,诡越已经快马加鞭赶回宫中。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4章 天下绝不许女人… 凤鸾殿内,沉香袅袅。 楚容朝斜倚在鎏金雕花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奏折。 听闻脚步声,她抬眸望去,只见诡越一身风尘。 “这么快回来,可是那边出了事?”楚容朝起身相迎,眼中满是关切。 诡越握住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指尖捂在掌心:“暂时无事。只是今日与那几个老狐狸交锋,让我想到一计。” “哦?说来听听。”楚容朝示意宫女退下,屋内只留下两人。 诡越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按在北牧疆域:“那群老臣忌惮我在北牧的势力。若不动些真格的,只怕他们不会轻易出手。” 楚容朝挑眉:“你想如何?” 诡越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演一场戏,一场我们二人互相残杀的戏码。” “互相残杀?”楚容朝微微皱眉,“具体说说。” 诡越指尖抚过舆图上北牧蜿蜒的边境线,青铜烛台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我对外宣称后悔入宫为皇贵君,以血煞阁为根基举兵谋反,假意要夺取皇位。那些老臣定会趁乱煽动各方势力,甚至暗中勾结东术与北牧反叛贵族。” 楚容朝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清醒:“可你一旦背上谋逆之名,日后...” “你只需在我‘谋反’后昭告天下,将我逐出皇族,再派大军‘围剿’。”诡越突然抽出血饮刀,刀锋映着烛火划出冷光,“等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倾巢而出,我们便能一网打尽。” 他的声音低沉如冰,“北牧贵族本就不满我已久,那群老东西更是盼着天下大乱,这场戏,他们不会不入场。” 楚容朝沉默良久,案头的密报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 东术水师异动、北牧贵族私囤兵器的消息在脑中交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好,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以安全为重。” 三日后,垣安突然炸开消息——临北王诡越不满皇贵君身份,于城郊集结血煞阁精锐,公然打出“清君侧,正乾坤”的旗号。 凤鸾殿内,楚容朝摔碎玉杯,怒斥诡越狼子野心,当即下旨削去其爵位,命南曜陈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前去平叛。 刘尚书在府中接到线报时,正把玩着东术进贡的珊瑚珠串。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狞笑:“果然不出所料!这诡越终究是养不熟的狼。” 转身便修书给北牧的乌达部族长,字里行间鼓动其趁机起事。 陈将军率领的大军行至半途,突然收到一封密信。 他展开信纸,瞳孔骤缩——竟是诡越的亲笔信,信中详述了与楚容朝的计划,并附上刘尚书通敌的证据。 将军握着虎符的手青筋暴起,沉思片刻后,暗中将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佯装进军,另一部分则悄悄绕向北牧边境。 北牧王帐内,乌达部族长看着刘尚书的密信,仰头大笑:“诡越,这次定要你葬身草原!” 他立刻集结三万骑兵,却不知在草原深处,诡越的亲信早已率领血煞阁死士埋伏多时。 而陆明远得知诡越谋反的消息后,与大祭司彻夜密谋。 “楚容朝腹背受敌,正是天赐良机!”陆明远的指甲深深掐进桌案,“传令水师,五日后突袭南曜港口,同时派人联络北牧叛军,里应外合!” 垣安暗流涌动,李太傅却闭门称病,每日只是在庭院中侍弄花草。 当刘尚书派人前来试探时,他咳着血沫摆手:“老了,管不动这些事了。” 然而深夜,一封密信却通过隐秘渠道送至凤鸾殿——信中详细列出朝中与刘尚书勾结的官员名单。 楚容朝展开信笺,烛火将字迹映得通红。 她望着舆图上标记的各处兵力部署,突然问身旁女官:“暗卫可已就位?” “回陛下,血煞阁的‘影子’们已渗透进所有叛军营地,随时可发出信号。” 与此同时,诡越在叛军大帐内,正听着手下汇报各方动向。 “乌达部族的骑兵已进入伏击圈,东术水师也已出海。”暗卫单膝跪地,“只是...陈将军的军队行进路线有些奇怪。” 诡越摩挲着刀柄,嘴角勾起冷笑:“看来陈将军收到了我的信。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 他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北境的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帐幔,“这场戏,该到高潮了。” 三日后,乌达部族的骑兵踏入草原深处的峡谷。 当第一声号角响起时,两侧山壁突然滚下巨石,无数箭矢破空而来。 乌达部族长勒马怒吼,却见前方烟尘中,诡越骑着黑马缓缓现身,血饮刀在月光下泛着猩红。 “你!”乌达瞪大眼睛,“你不是在与朝廷大军对峙?” “蠢货。”诡越的声音被寒风撕碎,“从始至终,你们都只是棋子。” 话音未落,血煞阁死士如鬼魅般从暗处杀出,弯刀划过喉间的声响混着风雪,惊醒了沉睡的草原。 而在海上,东术水师的战船即将逼近南曜港口时,突然四周亮起无数火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将军站在旗舰之上,望着面色惨白的东术将领,冷笑掷出手中令旗:“放箭!” 一时间万箭齐发,海面上顿时血浪翻涌。 垣安城内,刘尚书得知北牧与东术两路溃败的消息,惊得打翻了茶盏。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刑部的官兵已包围相府。他望着破门而入的侍卫,颤抖着掏出袖中密信妄图销毁,却被眼疾手快的衙役夺下。 “刘大人,陛下有请。”领头的侍卫冷声道。 次日早朝,凤鸾殿气氛凝重如铁。 刘尚书被押解上殿,鬓发凌乱,再也不复往日威严。 楚容朝高居龙椅,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勾结外敌,妄图颠覆朝廷,刘尚书,你可知罪?” 刘尚书突然疯狂大笑:“楚容朝!你以为除去我就高枕无忧了?这天下绝不允许女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暗箭穿透咽喉。 众人循箭望去,只见殿外,诡越身披染血的战甲,缓步而入。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陈将军立刻抽出佩剑:“反贼!竟敢...” “陈将军且慢。”楚容朝抬手制止,目光落在诡越身上,“临北王,你可知罪?” 诡越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清晰:“臣假意谋反,实为引出乱党。如今任务已完成,甘愿领罪。” 满朝震惊,李太傅却抚掌而笑:“妙啊,妙!陛下这招请君入瓮,当真是精彩!” 楚容朝起身走下台阶,亲手扶起诡越,声音传遍大殿:“念在临北王功过相抵,免去责罚。北牧局势动荡,还需你即刻前往镇守。”她的目光扫过群臣,“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群臣纷纷跪地:“陛下圣明!”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5章 去北牧 三日后,诡越启程北牧。 楚容朝送至城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中紧攥着他临行前留下的玉佩。 寒风卷起她的衣摆,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如同命运的鼓点。 当诡越的马蹄踏入北牧王帐时,空气中似是还弥漫着被楚容朝处置的那些贵族留下的血腥气。 剩余的贵族们围坐在鎏金矮桌旁,青铜酒盏碰撞声中暗藏刀光剑影。 为首的图尔扈特族长将镶满松石的佩刀拍在桌上,雕花毡毯下突然窜出三条恶犬,冲着诡越狂吠不止。 “临北王好大的威风!”图尔扈特族长的鹰钩鼻几乎要戳到诡越面门,“帮着那女帝杀了我们的勇士,现在又想骑在北牧头上拉屎?”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余名手持狼牙棒的骑士撞破牛皮帐帘,积雪裹挟着寒气扑面而来。 诡越却慢条斯理地解下染血的披风,露出内里绣着南曜云纹的锦袍:“本王知晓你们不满女帝掌权。” 他指尖划过腰间血饮刀,烛火在刀身上折射出冷光,“但是我希望各位能够认清当下情况。” 帐内骤然死寂。 角落里的哈日沁族长突然剧烈咳嗽,猩红的血沫溅在雪白的狐皮坐垫上。 诡越踱步到他面前,从袖中掏出个青瓷瓶:“这是南曜的止血散,比你们用狼粪灰止血管用。” 第二日清晨,北牧王帐升起袅袅炊烟。诡越将烤得焦香的羊腿递给哈日沁族长,自己却啃着南曜带来的烧饼:“我知道你们不满如今的赋税。” 他用刀尖在羊皮地图上划出弧线,“但如果把北牧的羊毛卖到东术,再从南曜换铁器回来,你们的牛羊能多养三倍。” 与此同时,楚容朝在凤鸾殿收到密报,北境边境的牧民开始用新制的铁犁耕地。 她摩挲着诡越留下的玉佩,突然问女官:“血煞阁在北牧的暗桩,可查到东术的新动向?” 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打湿了案头未干的朱砂批注。 北牧草原的夏天来得格外早。 图尔扈特族长摩挲着腰间重新镶满松石的佩刀,望着远处哈日沁部族新建成的铁器作坊,眼底泛起阴鸷。 “那女帝敢杀北牧的贵族,完全是没把我们北牧放在眼里。”他将风干牛肉狠狠摔在毡毯上:“既如此,我们干脆……反了。” 深夜的王帐里,诡越望着暗卫送来的密报,眉头紧锁。 东术商人突然带着三倍数量的烈酒涌入北牧,而图尔扈特部的牧群正朝着南曜边境移动。 他将血饮刀插入地面,寒光映出羊皮地图上蜿蜒的红线——那是楚容朝特意标注的通商路线。 “传令下去,”他对心腹低语,“让哈日沁部的年轻人装作马贼,截下东术人的酒车。记住,只烧酒,不伤车。”帐外的夜风卷着狼嚎,他想起楚容朝临行前攥着玉佩的模样,突然起身将案上的青稞酒泼向火堆,烈焰腾空而起,照亮了他眼底的决然。 七日后,楚容朝在凤鸾殿收到加急军报时,窗外的石榴花开得正艳。 北牧贵族以“通商扰民”为由,集结两万骑兵驻扎在边境。 她摩挲着诡越留下的玉佩,突然下令:“备车,朕要亲自去北牧走一趟。” 当鎏金马车驶入北牧时,漫天的沙尘几乎要将日头遮住。 楚容朝身着素色锦袍,不戴凤冠,只将那枚玉佩悬于胸前。 图尔扈特族长望着马车掀起的尘土,突然拔刀指向楚容朝:"西女帝,北牧的地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 楚容朝却缓步下车,任由风沙扑打面庞。 她望向围拢过来的牧民,声音清亮:“我此来,不为别的。”她拿出圣旨,大声喊道:“只为告诉各位,只要遵纪守法,朕绝不会针对任何一个部族。” 哈日沁族长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楚容朝的裙摆上。 众人皆惊,却见她弯腰扶起老人,轻声道:“太医已经在路上了。”她转头看向图尔扈特族长,目光如炬,“你说我是西楚之人,不配管北牧之事。可这天下,难道不该是四海百姓的天下?” 图尔扈特族长冷笑:“说得好听!杀死我们北牧贵族的事情暂且不提,你定下的赋税压得牧民喘不过气,现在又想用这些甜言蜜语掏空北牧!”他身后的骑士们纷纷拔出弯刀,寒光在烈日下闪烁。 楚容朝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这是北牧近三年的赋税明细。”她将羊皮展开,风沙中字迹依然清晰,“我已下令,只要是收入不够一定数额的,皆免税三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我做得不好,百姓们自可揭竿而起,灭了我这女帝又如何?” “你竟然如此……”图尔扈特族长的弯刀微微发颤,喉间溢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不过是惺惺作态!北牧的男儿岂会被几句空话哄骗!” “惺惺作态?”诡越的冷笑混着马蹄声骤然逼近,血饮刀出鞘时带起的寒芒瞬间割裂烈日投下的光柱。 他翻身下马的动作惊起满地沙尘,腰间南曜云纹锦袍猎猎作响,“图尔扈特,你凭何这般说。还是你居心裹测呢?” 图尔扈特族长瞳孔骤缩,弯刀转向诡越:“你血口喷人!” 话音未落,三匹快马冲破人群,马上的骑士甩出浸透酒气的皮袋。 暗红液体在沙地上蜿蜒成河,刺鼻的烈酒味中还夹杂着藏红花香气——正是被哈日沁部截获的酒车残物。 “东术商人已招认。”诡越踢开脚边的酒袋,刀尖挑起图尔扈特族长的衣襟,“他们用二十箱火药换你五千战马,打算等边疆空虚时...” 他故意拖长尾音,血饮刀突然抵住对方咽喉,帐外哈日沁部的骑兵同时张弓搭箭,箭雨如乌云般笼罩整个营地。 牧民们的骚动声中,楚容朝缓步上前。她伸手按住诡越持刀的手腕,素色锦袍掠过图尔扈特族长惊恐的面容:“把人押进帐内。” 她环视四周握紧弯刀的北牧骑士,“诸位若有疑虑,可随朕一同进帐。”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6章 教育 鎏金大帐内,羊毛毡毯还残留着昨夜争执的酒渍。 楚容朝取下玉佩放在案头,温润的玉色与图尔扈特族长摔碎的狼头旗形成刺眼对比。 哈日沁族长剧烈咳嗽着铺开羊皮地图,红点密密麻麻标注着东术商人的交易路线:“陛下,这些地方半月前突然聚集大量铁器。” “不止如此。”诡越将染血的密信拍在桌上,信纸边缘焦黑的痕迹尚未冷却,“东术大祭司亲自带队,此刻应在离此百里的黑风谷。” 他看向面色苍白的图尔扈特族长,“你以为勾结外敌能夺回权力?不过是东术棋盘上的弃子。” 帐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 牧民们抱着孩子挤到帐口,最前方的妇人扯开衣襟,露出怀中高热昏迷的幼儿:“陛下,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东术人卖的‘治病神药’,喝了的孩子都...”她哽咽着掏出个小瓷瓶,瓶身印着东术皇室徽记。 楚容朝接过瓷瓶时,指尖微微颤抖。她转头看向诡越,对方立刻会意,抽出腰间短刃划开瓶塞——暗红粉末滚落的瞬间,帐内老萨满突然惊呼:“这是噬魂散!东术人用它控制草原部落!” 图尔扈特族长突然疯狂大笑:“知道又如何?东术的三万铁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帐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血煞阁暗卫浑身浴血闯入,呈上的染血密信写着:“东术主力已被南曜军队截杀于饮马川!” 楚容朝起身走向帐口,烈日下,北牧的老人们捧着陶罐挤过骑兵防线。 陶罐里装的不是武器,而是南曜太医开的药方,以及用通商换来的草药。 “陛下,我们信您。”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行礼,“哈日沁部的铁犁真的让荒地长出了牧草。” 图尔扈特族长瘫倒在地,镶满松石的佩刀哐当落地。 楚容朝命人将他带下去,目光扫过在场贵族:“北牧的未来不在弯刀与阴谋里。”她展开新绘制的羊皮卷,上面标注着学堂、铁矿与通商驿站,“朕打算在边境建三所学堂,教你们的孩子读书识字,也教冶铁之术。” 哈日沁族长剧烈咳嗽着起身:“老臣愿率部族为陛下守护北疆!” 他将染血的哈达献给楚容朝,“只求陛下...救救那些中了噬魂散的孩子。”帐内其他贵族对视片刻,纷纷解下腰间象征权力的狼头坠,放在楚容朝面前的案几上。 入夜后,北牧王帐点起百盏牛油灯。 楚容朝与诡越并肩站在舆图前,金丝软鞭与血饮刀交叠的影子投在羊皮卷上。 “东术那些乱党虽败,但他们在草原埋下的暗桩...”诡越的指尖划过黑风谷的标记,烛火映得他眼底杀意翻涌。 “明日召集各部族长。”楚容朝将半块玉佩系回颈间,断口处的裂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我们要让北牧的男儿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弯刀,而是...” 她突然转身,目光扫过帐外守夜的哈日沁部少年,“而是让他们的孩子,能在没有硝烟的草原上自由奔跑。” 夜风卷起帐帘,带来远处孩童背诵南曜童谣的声音。 诡越望着楚容朝认真推演布防的侧脸,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凤鸾殿摔碎玉杯的模样。 那时的她锋芒毕露,而此刻,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柔光,恰似南曜与北牧渐渐交融的未来。 夜风裹着童谣声消散在帐外,楚容朝的目光却愈发凝重。 第二日。 她轻抚着舆图上标记学堂的位置,突然开口:“北牧孩童如今所学,不过是些简单的狩猎歌谣?” 哈日沁族长闻言,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哈达:“陛下有所不知。北牧的孩子,八岁便要随父兄放牧,十岁就得握刀骑马。能识得牛羊标记、认得草原星辰,已是极好。” 他剧烈咳嗽着指向帐外,“至于文字与典籍...贵族们视其为无用之物,平民更是连羊皮纸都难见到。” 诡越的血饮刀无意识地敲击着舆图,在黑风谷的位置留下道道刻痕:“东术正是看中北牧教育薄弱,才敢用噬魂散控制妇孺。若孩童从小习文知理,又怎会轻易受骗?” 楚容朝将半块玉佩收入袖中,眼底泛起坚定的光芒:“回头召集各部族长,不仅要商讨清剿东术暗桩,更要定下北牧的百年大计。” 她转身吩咐女官,“取来南曜太学的规制图,再把各地通商所得的半数银钱明细整理出来。” 第二日正午,鎏金大帐被烈日晒得滚烫。 二十三位部族首领围坐毡毯,看着楚容朝展开三丈长卷。 素色锦袍下,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这是南曜太学的简化版章程。从今往后,北牧每座城池都要建一所官学,每个部族设三处蒙学。” 图尔扈特部的副族长嗤笑出声:“陛下莫不是在说梦话?北牧连固定的城池都少见,哪来的地方办学堂?”他话音未落,诡越突然甩出一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建筑草图。 “以哈日沁部新建成的铁器作坊为中心,”诡越的刀尖划过图纸,“向西扩建石砖校舍,东边设藏书阁与演武场。南曜会派工匠前来,教你们烧制琉璃瓦、建造抗震梁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至于师资...” 楚容朝接过话头:“朕已下旨,从南曜国子监抽调三十名博士,他们不仅会教《三字经》《千字文》,更会传授算术、地理、冶铁之术。” 她取出个漆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青铜铸造的活字:“有了这活字印刷术,北牧的孩子们很快就能读到自己的书。” 帐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一位年轻的族长突然起身:“陛下,若是孩童都去读书,那谁来放牧?谁来打仗?” 喜欢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