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但是综英美世界》 第1章 哥谭1 哥谭。 三个刚从剧院出来的人，被阴影中窜出的劫匪堵住了去路。 “把钱交出来！”冰冷的枪口在昏暗的巷子里泛着寒光。 “OK，都可以。”三人乖乖举手投降，男人顺从地将皮夹交给劫匪，可下一秒，托马斯敏锐地发现，劫匪眼睛盯上了妻子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男人立马挡住劫匪举起的枪口。 “砰！” “砰！” 劫匪冷酷地射杀了挡路的托马斯和惊魂未定的玛莎，只留下那个年幼的孩子——布鲁斯·韦恩，僵立在血泊与至亲冰冷的躯体之间。 巨大的悲恸还未来得及化作哭声，一个撑着黑伞的身影出现在布鲁斯面前。 伞下的女人俯视着他，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要做交易吗，孩子？用你的灵魂，换你父母的命，如何？” 布鲁斯蓝色眼睛里有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在思考两秒后，坚定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女人摸摸男孩儿的头发：“好孩子，你做了个聪明的选择。” 话音落下，她手中快速结印，指尖虚点向托马斯和玛莎的额头。一丝微弱的金光自她指尖流淌而出，没入两人的眉心。 “呼！布鲁斯，太好了，你还活着！”托马斯猛地坐起，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溺水中挣脱。 玛莎发白的眼睛也再次焕发生机，恢复意识的那一刻，脸上还残留着死亡前的惊恐。但作为母亲本能第一时间确定布鲁斯的安全，“唔——布鲁斯，我的孩子。” 刚刚复活的夫妇，甚至顾不上满身刺目的鲜血和剧烈的眩晕感，不顾一切地将失而复得的孩子紧紧拥入怀中， 然而，劫匪并未走远！看到这死而复生、如同鬼魅的一幕，他惊骇交加，恐惧瞬间化为暴怒——“Fuck！” 他疯狂地再次举枪，对着三人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 枪声再次炸响！三人下意识地闭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一秒，两秒……预料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托马斯震惊地睁开眼，只见子弹居然违背物理学偏离了轨迹飞向江璃，她摊开的手掌中，赫然躺着两颗扭曲变形的弹头。托马斯难以置信地眨了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Th… Thank you！” “**！”对面的人看到这邪门的状况也只能逃走。 布鲁斯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仰头看向那个撑伞的女人：“在警察到达之前，你都会遵守约定保护我们的，对吗？” 他蓝色的眼睛里，有孩童的恐惧，更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重——他清楚这保护的代价。 江璃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掌心的弹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巷子深处，那帮逃窜的劫匪身上传来的、对她搅局和展现“邪术”的滔天恨意，正源源不断地化为滋养她的怨力。感受到这股“美味”的能量，她原本想小小“折腾”一下布鲁斯的念头瞬间消散，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当然。” 玛莎和托马斯对刚刚发生的灵魂交易一无所知，他们看向江璃的目光充满了纯粹的感激和后怕。 “Thank you！太感谢你了！”玛莎紧紧抱着布鲁斯，声音哽咽，“如果没有你出手相救，我真不敢想象布鲁斯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 江璃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应他们的话。她的目光越过夫妇二人，幽深地落在布鲁斯身上。布鲁斯心头一紧——他明白，这目光意味着：不久之后，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未来的某一天，这个救了他父母性命的神秘女人，就会来取走她应得的报酬——他的灵魂。 远处，警笛的呼啸声划破夜空，一同赶到的还有匆匆奔来的阿福。他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此刻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疾跑而来，向来沉稳的管家脸上罕见地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少爷！老爷！夫人！你们还好吗？”他急促地喘息着，目光迅速扫过三人，确认他们的安危。 托马斯和玛莎点了点头，玛莎轻轻抚着胸口，似乎仍有些惊魂未定：“一切都好，多亏了这位……” 她的话音一顿，目光转向江璃，这才意识到——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位救命恩人的名字。 江璃微微一笑，黑伞微微倾斜，露出她那张极具东方古典美的精致面孔：“江璃。” 玛莎松了口气，感激地说道：“对，多亏了江小姐的……帮助，我们才能从歹徒的枪口下活下来。”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实在难以用常理解释。 阿福的目光在江璃身上短暂停留，眼底闪过一丝审视。这位突然出现的东方女子，救了韦恩一家，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她的出现时机太过巧合，而她的手段……绝非寻常。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式管家礼：“江小姐，感谢您的援手。韦恩家向来知恩图报，不知您是否愿意赏光，到韦恩庄园稍作休憩？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聊表谢意。” 他的措辞恭敬而克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通过江璃的名字和极具东方特色的面容，他迅速判断出她很可能来自种花家，因此特意用了东方人更习惯的谦辞——既表达谢意，又不着痕迹地试探她的底细。 毕竟，一个能挡下子弹、甚至能让死人复生的神秘人，绝不能轻易放走。 江璃颔首“好啊。”就是不知道小布鲁斯禁不禁吓啊，她为了收获怨力，可是会时不时搞一些幺蛾子的哦～ 第2章 哥谭2 阿福在医疗室里为托马斯和玛莎处理伤口时，手指微微一顿。 子弹精准地穿透了心脏——这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他沉默地将医疗报告递给托马斯，后者起初只是欣慰地笑了笑：“江小姐的医术真是令人惊叹。” 夜深了。 给布鲁斯讲完睡前故事的玛莎亲吻他的额头，打算离开时，布鲁斯一反常态的抱住玛莎，声音哽咽：“妈妈，我爱你。” 玛莎有些心疼的摸着布鲁斯的脑袋，安抚着他，觉得他这次或许是真的被那件事吓到了。 但或许是母子连心吧，落地窗前与托马斯对视时，玛莎眼底浮现一丝不安。 “亲爱的……”她轻声开口，“布鲁斯和江小姐的‘约定’到底是什么？我从没见过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托马斯沉默片刻，从西装内袋取出那份报告：“或许……和这个有关。” 玛莎接过报告，指尖微微发抖。当她看清内容时，泪水瞬间涌出，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所以，布鲁斯可能以巨大超凡的代价复活了我们？” 双方都猜到了，但还是不愿相信，他们的孩子在不久将来，即将离他们而去。 “两位想知道约定的内容？”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江璃扶着楼梯缓步而下，黑裙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玛莎抬头，声音颤抖：“我们……能知道吗？” 江璃微笑：“当然。” 她复述了与布鲁斯的交易——用他的灵魂，换回父母的命。 玛莎听完，捂住嘴泣不成声 托马斯眉头紧锁，却在江璃打算离开时叫住她， “江小姐，能否用我的灵魂代替布鲁斯完成交易。” “嗯？这个……”江璃歪头，似乎在衡量什么。 玛莎见这个法子可行，有些焦急地说“我们，用我们两个的灵魂也没关系，只要能让布鲁斯活下去。” 江璃轻笑一声：“二换一，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交换。”江璃轻快的语调听起来她似乎真的为这个提议而心动。但下一秒，她话锋一转“但灵魂也分重量，布鲁斯的灵魂可比你们两个人加起来还重些。”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以后会成为一个举世瞩目的人物。”江璃摊开双手看似在夸赞着布鲁斯的未来，更多的却像是在为自己找到他而感到幸运。 托马斯和玛莎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玛莎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将脸埋进丈夫的肩头，肩膀微微颤抖。托马斯紧紧搂住她，声音低沉而坚定：“玛莎，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和布鲁斯相处的每一天。” 玛莎深吸一口气，止住哭泣，点了点头同意了丈夫的话：“……嗯” ……… 第二天清晨，布鲁斯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被父母一左一右紧紧搂在中间。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玛莎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布鲁斯，如果注定你不久就要离开……那就让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们都紧紧拥抱。” 托马斯揉了揉他的头发，嗓音沙哑：“无论未来如何，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布鲁斯鼻尖一酸，心中悲喜交加，他救下了爸妈，可是也即将离开爱自己的他们。 接下来的每天，韦恩一家三人都把每一天当成布鲁斯最后一天来过， 他们一起在花园里野餐，玛莎笑着往布鲁斯嘴里塞小甜饼；托马斯带着他骑马，在夕阳下并肩而行；夜晚，三人挤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布鲁斯被父母一左一右搂着，温暖得让他几乎忘记那个交易。 而江璃…… 这位“恶魔”除了每天悠闲地逛街、晒太阳，就是窝在花园躺椅上打盹，要么就是出门逛街购物，活像个来哥谭度假的富家大小姐。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个月过去了，布鲁斯依旧好好活着。 ………… 终于，布鲁斯忍不住了。 他在玫瑰园里找到了正在晒太阳的江璃，对方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墨镜下的眼睛似乎闭着，手里还捏着一杯冰镇柠檬茶。 “江璃。” 江璃闻言立马暂停识海里的游戏。 “有什么事吗？布鲁斯。”江璃摘下墨镜，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小孩儿 。 “你什么时候收走我的灵魂？”布鲁斯直截了当地问，“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哦，亲爱的，我一直在等你许下下一个愿望呢？”江璃装作无辜，自己需要怨力，但又不能真的干坏事，当然只能在编造个谎言了。 “下一个？”布鲁斯湛蓝色眼睛瞬间睁大， “嗯哼～”江璃晃了晃手指，“三个愿望换一个灵魂，你还有两个愿望没许呢。现在要兑现吗？” 布鲁斯想到什么询问江璃：“如果……如果我永远不许第三个愿望，是不是就能一直陪着爸爸妈妈？” 江璃嘴角一抽，差点没绷住表情。她轻咳一声，勉强端起“恶魔”的架子，压低声音道：“理论上……是这样。但别忘了，我可是恶魔哦～”她故意拖长音调，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具诱惑力，“就是专门引诱人类许愿的那种～” 布鲁斯：“……” 布鲁斯感到满头黑线，你这几天除了刷卡用的是韦恩集团的，其他根本都是在摸鱼好吗？ 沉默两秒，布鲁斯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住脚步。 “……Thank you.”他轻声说道，头也不回地走了。 ——毕竟，按照韦恩集团的财力，这位“恶魔”小姐，恐怕真要给自己打白工了。 江璃望着他的背影，墨镜下的眼睛弯成月牙：“不客气哦，小雇主～” 第3章 哥谭3 布鲁斯将江璃关于"三个愿望"的对话全都地告诉了父母。托马斯和玛莎听完，长久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在瞬间被阳光驱散，玛莎颤抖着双手捧起布鲁斯的小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我的孩子..."玛莎声音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明亮，"从今往后，你的每一个愿望，妈妈和爸爸都会帮你实现。."她将额头抵在布鲁斯的额头上，" 托马斯从背后环抱住母子二人，坚毅的面容上同样泪光闪烁。他轻吻妻子的发顶，又揉了揉儿子柔软的黑发，声音低沉而温暖："我很庆幸，我们的小布鲁斯，你是如此的幸运，遇上了一个极为守规矩的恶魔，这份幸运让我们能继续陪伴在你身边。" 托马斯读过的恶魔地狱故事书，可比小布鲁斯多的多，所以明白江璃这样的恶魔是难得到好恶魔。 布鲁斯仰起头，湛蓝的眼眸中倒映着父母的身影，那目光纯净而坚定，满载着对父母无条件的信任。他伸出小手，一手握住父亲宽厚的掌心，一手轻抚母亲湿润的脸颊。 "嗯！"他用力点头，声音清脆如银铃，"我爱你们，永远永远都爱。"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为这一刻镀上金色的光晕。玛莎突然破涕为笑，将布鲁斯高高举起，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那么，我亲爱的布鲁斯少爷，今天想先去吃冰淇淋，还是去看马戏团表演呢？" 托马斯故作严肃地摇头："玛莎，你这是在宠坏他。"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爸爸明明也很开心！"布鲁斯看出来爸爸打到口是心非，"我要先去吃冰淇淋，然后去看马戏团！要爸爸妈妈都陪我去！" "遵命，我的小少爷。"托马斯行了一个夸张的绅士礼，惹得玛莎笑出声来，没错托马斯和玛莎今天也不打算去公司，和那群心怀鬼胎的人勾心斗角了。 这一刻，所有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仿佛他们只是世间最普通也最幸福的一家人。 第二天，阳光似乎都格外明媚。一家三口决定出门享受这迟来的“普通生活”。至于江璃？则是比他们出去的更早。 然而，哥谭的阴影从未远离。 就在他们用餐的餐厅里，爆炸声从后厨轰然响起！火光与浓烟瞬间吞噬了精美的装潢，尖叫和破碎声交织成地狱的序曲。灼热的气浪夹杂着致命的碎片，朝着惊愕的韦恩一家猛扑而来！ 就在火焰即将舔舐上他们的瞬间，就在灼热气浪即将吞没韦恩一家的刹那，一道红色残影撕裂扭曲的空气破空而至。江璃流云暗纹的锦袍水火不侵，绣着银线云雷纹的裙裾扫过焦土，更是不沾染半分烟尘， 她足尖轻点，稳稳落在韦恩一家身前，右手在虚空中划出“之”字形的轨迹。 "定！" 随着她一声轻喝，无形的屏障如流水般展开，将扑面而来的烈焰与碎片尽数隔绝。 托马斯强压住劫后余生的心悸，目光扫过窗外隐约闪动的警灯，瞬间做出了决断。他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 “江小姐！警察快到了！听着，让他们见到布鲁斯一个活人就好，” 他看向江璃，眼中是看透一切的疲惫和坚决，“那帮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只要我们夫妻俩还‘活着’，这样的刺杀就永无止境。这是唯一的办法。” 江璃闻言立刻明白了他们打算假死脱身的机会，她沉默地点头，表示同意配合。 托马斯立刻半跪下来，用染着烟灰却异常稳定的手，仔细地擦拭着布鲁斯脸上的污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布鲁斯，告诉爸爸，你能做好的，对吗？” 布鲁斯看着父亲的眼睛，重重点头。 警笛的尖啸由远及近，刺破了混乱的现场。 江璃叹了口气，摸摸布鲁斯的头发，安抚住他后，不再犹豫。随着她手决变换，三人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布鲁斯孤零零地站在废墟边缘。 下一秒，警察冲了进来。年轻的警探吉姆·戈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瓦砾中、浑身颤抖、小脸惨白的孩子——布鲁斯·韦恩。 “这……这已经是韦恩夫妇这个月遭遇的第三次‘意外’了……”戈登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沉重和一丝愤怒，他蹲下身，尽量放柔语气，“布鲁斯，我是戈登警探。我知道你很害怕，但你能告诉我，在爆炸发生前，餐厅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任何你觉得奇怪的人或事？” 布鲁斯蜷缩着肩膀，湛蓝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魂未定的泪水，身体微微颤抖。他只是摇头，发出压抑的呜咽，似乎被接二连三的灾难吓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阿福那熟悉而沉稳的身影穿过警戒线，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少爷！” 布鲁斯像找到了唯一的依靠，猛地挣脱戈登的手，跌跌撞撞地扑进阿福怀里，把脸深深埋进管家熨帖的西装里，小小的身体剧烈地抽动着。这既是表演，也是真实情感的巨大宣泄。 戈登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同情和决心。他站起身，郑重地对阿福说：“先生，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找到制造这起惨案的凶手！” 阿福紧紧抱着布鲁斯，锐利的目光扫过戈登年轻却坚定的面容，问：“你是新来的？” “是的。”戈登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 阿福微微颔首，那眼神深邃难明，仿佛已经预见了哥谭警局内部的重重迷雾。他抱着布鲁斯转身，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那么……祝你好运。” 第4章 哥谭4 韦恩庄园的晚餐时间，烛光摇曳。布鲁斯放下银叉，小心翼翼地开口：“阿福，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阿福擦拭餐盘的手微微一顿，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少爷，老爷特意吩咐过，为了您的安全，请您耐心等待一周。届时老爷安排好一切，自然会来看您。” 布鲁斯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他沉默地吃完剩下的甜点，那份沮丧像无形的雾气笼罩着他。 夜深人静，确认阿福已经离开，布鲁斯悄悄溜下床。他像只警惕的小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毯上，溜到了江璃的房门外。门缝里透出奇异的光线和激烈的按键声——江璃正盘腿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对着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发光屏幕“战斗”。 “呼！布鲁斯？”江璃被门口的动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藏起游戏设备，屏幕瞬间熄灭。她看着门口穿着睡衣的小小身影，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布鲁斯脸上闪过一丝被撞破的尴尬，但他迅速挺直了小身板，稚嫩的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执拗：“江璃，你知道他们在哪儿。” 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江璃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我知道是知道，但阿福不是说了……” “阿福的雇主是托马斯·韦恩，” 布鲁斯清脆地打断她，逻辑清晰得惊人，“所以他只听爸爸的命令。而我——” 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双蓝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明亮，“我是你的雇主。” 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属于韦恩的掌控感，在他尚显稚嫩的脸上初现端倪。 江璃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蓝眼小猫”，又瞥了眼藏起来的游戏屏幕，无奈地放弃了那局眼看要赢的排位。她认命地跳下床，整理了一下睡袍：“好吧，好吧，韦恩小少爷。庆幸吧，你这双蓝眼睛真是……”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让人难以拒绝。走吧，带你去见他们。” 布鲁斯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早就隐约察觉到，这位神秘的“恶魔”，似乎对他的长相格外宽容。 ———— 庄园后院的悬崖边，夜风微凉。 “妈咪他们……在下面？”布鲁斯探头看向那个他曾不慎掉落的、深不见底的洞口，黑暗像巨兽的喉咙。童年的恐惧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江璃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细微的紧张：“嗯？害怕了？”她目测了一下高度，“那这样，我们先回去找……” 她想说“梯子”或者“绳子”。 话音未落！江璃只觉身边人影一闪——布鲁斯竟已鼓足勇气，闭着眼纵身跳了下去！ “哎！”江璃惊呼一声，身形如电，紧随其后跃下。在布鲁斯即将触地的前一刻，稳稳地将他捞进了怀里。 “小祖宗！”江璃落地，心有余悸地轻斥，“你要下来好歹说一声啊！这高度摔下去，你是想提前去见上帝吗？还是觉得我肯定能接住你？” “抱歉……”布鲁斯在她怀里小声说，刚才以为她要离开，情急之下就跳了。 没等两人多说，巨大的振翅声响起！一群被惊扰的蝙蝠如同黑色的潮水，从洞穴深处汹涌扑来！布鲁斯瞬间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死死攥紧了江璃的衣袖，身体僵硬。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未发生。蝙蝠群在距离他们咫尺之遥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惊恐地绕开飞走。布鲁斯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那些让他恐惧的生物，只能在江璃撑开的淡蓝色结界外徒劳地冲撞。 恐惧感在安全感的包围下渐渐退去。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腾起来。布鲁斯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手，甚至尝试着抬起头，直视那些在结界外盘旋的黑色身影。他观察着它们飞行的轨迹，心中的阴影似乎被这层幽蓝的光驱散了一点点。江璃没注意到他复杂的心理变化，只以为他被吓着了，便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别怕，有结界呢，走吧。” 穿过飞舞的蝙蝠群，一路向下。当最后一只蝙蝠消失在黑暗中时，布鲁斯发现自己手心不再冒冷汗。这次意外的“脱敏训练”，竟让他对蝙蝠的恐惧减轻了许多。 ———— 秘密基地温暖的灯光下。 “布鲁斯？！”玛莎和托马斯看到跟着江璃走进来的儿子，又惊又喜，随即涌上担忧，“我们不是让阿福告诉你，一周后再见吗？”玛莎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布鲁斯有没有受伤，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行了行了，”江璃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你们的顾虑我清楚。但作为一位讲究契约精神的恶魔，我得提醒你们：就算那个幕后黑手真要对布鲁斯下手，”她指了指自己，“有我在，你们俩我都护得住，布鲁斯作为我的契约主，我更不会让他受伤的。至于阿福嘛……”她耸耸肩，“他小甜饼做得确实不错，顺手保护一下也不是不行。所以，别搞得这么风声鹤唳了。”话音未落，她随手一挥，四道微弱的白光瞬间没入在场四人的手腕，又迅速隐去。 “谢谢你，江璃。”托马斯神情复杂，带着一丝歉意，“我们只是……以为这些额外的保护，需要布鲁斯付出第二个愿望。”他们夫妇对江璃“恶魔”的身份始终保留着一份警惕，尽量不去过度依赖这份非人的力量。 江璃不在意地耸耸肩，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事。你们聊，我还有事。”她身影一晃，便消失在门外，估计是赶回去“抢救”她的游戏了。 托马斯这才蹲下来，看着儿子，认真地问道：“布鲁斯，江璃带你来这里……是你又向她许愿了吗？”他担心儿子为了见他们付出了新的代价。 布鲁斯摇摇头，小脸上一片坦诚：“没有许愿。”他歪着头，蓝眼睛眨了眨，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帮我……大概是因为我的脸吧？”他语气带着一种孩童的天真确信。 玛莎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温柔地捏了捏儿子俊俏的小脸蛋：“哦，我亲爱的孩子，凭你这张脸，等你长大了，绝对会让无数姑娘为你神魂颠倒的。不过现在嘛……”她忍俊不禁地看着儿子稚气未脱却已见英气的眉眼，“你现在最多只能‘萌’到她罢了！”托马斯也被逗笑了。 三人相视而笑，温馨的气氛在秘密基地里弥漫开来。他们确实不知道江璃私下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而布鲁斯那融合了西方深邃骨相与东方精致皮相的小脸，恰好完美戳中了身处异国他乡的江璃的审美点。 第5章 哥谭5 清晨，韦恩庄园门口。 布鲁斯背着小书包，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二楼那扇紧闭的窗户。阿福拉开车门，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少爷，江小姐昨夜似乎……‘工作’得很晚，此刻怕是还在梦乡。”他巧妙地用了“工作”这个词。 “嗯，知道了。”布鲁斯点点头，坐进车里。除了阿福，他心里其实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希望那个总带着慵懒笑容的身影也能出现在送他上学的行列。车窗外的景色飞逝，那点小小的失落很快被压了下去。 然而，哥谭的恶意总是如影随形。课间走廊上，那个名叫托马斯·埃利奥的刺头儿，带着几个跟班，故意拦住了布鲁斯的去路。埃利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声音刻意拔高，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 “哟！看看这是谁？我们‘幸运’的布鲁斯·韦恩少爷！全家都烧成灰了，就你一个人连皮都没擦破？啧啧啧，克死自己爹妈的滋味怎么样？晚上睡得着吗？” 布鲁斯脚步一顿，湛蓝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像结冰的湖面。他面无表情，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他试图绕开对方。 埃利奥却像块黏人的口香糖，猛地又挡在他面前，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哈！是跟我无关！我就是好奇，你爹妈在火里被烧的时候，叫得够不够响？是不是跟烤焦的猪一样？”他故意做出夸张的痛苦表情，引得跟班一阵哄笑。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窜上布鲁斯的心头。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一个边缘打磨得异常锋利的金属蝙蝠飞镖——那是他根据洞穴里的蝙蝠外形，偷偷用废弃零件仿制的——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脑中飞速计算着角度，打算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个刻骨铭心的“警告”。 就在他蓄势待发的刹那—— “哎哟！！！” 一声凄厉的惨叫毫无征兆地响起！只见原本趾高气扬的埃利奥，脚下像是突然被无形的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脸朝下狠狠摔在了坚硬的楼梯台阶上！书本和文具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嗷！混蛋！看什么看！”埃利奥摔得鼻青脸肿，捂着鼻子在地上哀嚎，指缝间渗出鲜血。 布鲁斯冷眼看着对方痛苦扭曲的模样，紧握飞镖的手缓缓松开，任由那冰冷的金属滑回袖中暗袋。他没有停留，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教室，将身后的混乱和咒骂抛诸脑后。 一推开教室门，布鲁斯的目光瞬间凝固在自己的座位上。 只见江璃正以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的虚影姿态，懒洋洋地“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饶有兴致地翻看着他摊开的课本，指尖还划过那些英文单词，仿佛在研究什么有趣的文物。 布鲁斯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像其他同学一样，仿佛完全没看见那个“不存在”的人影，平静地走到自己座位坐下。他翻开书本，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问道：“你干的？” 江璃的虚影抬起头，一脸纯良无害，眨巴着大眼睛：“哪有~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是他自己对口业罢了。”她嘴上说得无辜，嘴角却勾起一抹明晃晃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嗯。”布鲁斯心知肚明，不再纠结此事。他更在意的是她口中那个陌生的词。“‘口业’是什么意思？”他追问。这个词，连同江璃身上诸多格格不入的细节，像散落的拼图，一直存在于他的观察中。只是之前家庭的变故占据了所有心神，无暇深究。现在，危机暂时解除，好奇心便探出了头。 “简单说，”江璃的虚影晃了晃手指，声音带着一丝轻快的促狭，“就是管不住那张惹是生非的破嘴，四处造谣生事、恶语伤人，最后报应不爽，自己倒霉。喏，就像楼梯下面那位。” 布鲁斯顺着她意有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窗外（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冷冷道：“那他确实活该。” 江璃满意地微点了下头：“你明白就好。”随即，她话锋一转，带着点调侃的探究，“不过……你刚才居然忍住了没动手？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怎么，是觉得打不过？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向我许愿哦，我保证……” “没必要。”布鲁斯打断她，语气带着超越年龄的冷静。他一边假装看着课本，一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分析道：“他挑衅的点很刻意。他能准确知道我在三次‘意外’中都‘毫发无伤’，说明他或者指使他的人，非常了解警方封锁的案情细节。尤其是火灾那次，对外宣称遗体因高温损毁严重，仅凭少量DNA确认身份。他故意用最恶毒的语言刺激我，很可能就是想观察我的反应，看我是否会因愤怒失控说出不该说的话，以此试探……我父母是否真的死亡了。” 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眶轮廓里，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透露出一丝锐利：“所以，最好的应对，就是无视。以不变应万变。”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洞悉阴谋的寒意。 江璃的虚影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好吧，谨慎又聪明的小雇主，”她拖长了调子，身影开始像烟雾般渐渐淡化，“那我就不打扰你上课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布鲁斯的目光落在空荡的扶手上，片刻后，重新专注于眼前的课本，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第6章 哥谭6 韦恩庄园。 午后的韦恩庄园笼罩在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中。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压抑。 门铃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阿福打开厚重的橡木门，门外站着的是面容严肃、制服笔挺的吉姆·戈登警探。 “潘尼沃斯先生，”戈登出示了警官证，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紧绷，“我需要见江璃小姐，询问一些关于韦恩夫妇案件的细节。” 阿福微微颔首，将他引入客厅等候，随后缓步走上二楼。他轻轻叩响江璃的房门：“江小姐，戈登警探来访，希望就案件向您了解些情况。您是否方便见他？” 房间里传来窸窣的声响，片刻后，门开了。江璃似乎刚从午睡中醒来，慵懒地打了个小哈欠，眼神却清亮如常。她瞥了一眼楼下方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唔…正好无聊。行吧，见见这位正义的警探。” 客厅里，气氛微妙。 戈登一身警服，坐姿挺拔，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了从楼梯上走下的身影。江璃则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碎花长裙，戴着一顶装饰着小花的白色礼帽，步履轻盈，姿态优雅得如同要去参加一场花园茶会。强烈的反差让戈登眉头锁得更紧。 “江小姐，”戈登没有寒暄，单刀直入，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哥谭巷抢劫案发生之前，您与韦恩家族没有任何交集。您的常住地址远在千里之外的纽约。”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那么，请问您是如何在‘恰巧’的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偏僻的抢劫现场，并‘恰巧’救下了韦恩夫妇？” 江璃优雅地在沙发落座，端起阿福刚刚奉上的红茶，轻轻吹了吹热气。她抬眼看向戈登，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语调刻意拖长，带着几分夸张的做作：“哦？这个嘛……谁知道呢？命运的巧合，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不是吗？警探先生也相信缘分吧？” 戈登的耐心显然被这种敷衍消耗殆尽。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放在茶几上，声音陡然严厉：“巧合？那这份文件，江小姐又该如何解释？！”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文件上：“托马斯·韦恩先生在短短一个月内，不仅将您收为义妹，正式更名为‘江璃·韦恩’，更在遇害前签署了一份极其特殊的遗嘱——上面明确规定，一旦布鲁斯·韦恩不幸死亡，您将成为韦恩集团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戈登紧紧盯着江璃的脸，试图捕捉一丝慌乱：“仅仅因为‘投缘’？江小姐，这套说辞，除了您自己，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理智的人会相信！” 江璃脸上的那点困惑和优雅瞬间消失无踪。她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身体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背里，双臂环抱，下巴微扬，目光变得冰冷而疏离，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冷笑：“呵……”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再无半分温度，“戈登警探，我需要别人相信吗？”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戈登：“我只需要确保一件事——那就是韦恩家族庞大的财富，最终能顺利、合法地流进我的口袋。这，就够了。” 这一刻，她完美扮演了一个被揭穿后撕下伪装的、冷酷而贪婪的阴谋家。 戈登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被愚弄的怒火和找到“真凶”的笃信：“江璃·韦恩！”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收起你虚伪的表演！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一定会找到确凿的证据，亲手撕下你的假面，让你为韦恩夫妇的死付出代价！” 他抓起文件，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摔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阿福无声地走进来，开始收拾茶几上几乎未动的茶具。他动作沉稳，但眉头微蹙，终于还是低声开口：“江小姐，恕我直言……我不太明白。您明明可以轻易打消他的疑虑，为何要……故意引导他加深对您的怀疑？” 江璃脸上的冰冷面具瞬间融化，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她歪着头，像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然后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阿福，你猜猜，策划那三次‘意外’的幕后黑手，是戈登这样一个小警探能撼动的吗？” 她端起自己那杯凉了的红茶，抿了一口。 “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至少能让他暂时远离真正的深渊。虽然可能会挨我几顿骂，但总比……不明不白送了性命强，不是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悉危险的清醒。但实际上，江璃想的是（怨力今天又收获不少，完美！） 阿福收拾茶具的手停顿了半秒，随即深深看了江璃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理解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他微微颔首，不再言语，端着托盘悄然退下。 第7章 哥谭7 放学的钟声刚敲响，布鲁斯收拾好书包正要离开，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再次堵在了门口。 “布鲁斯！给我站住！”托马斯·埃利奥肿着半边脸（显然是之前楼梯摔伤的“勋章”），带着几个跟班，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去路。 布鲁斯脚步未停，仿佛没听见，径直从他身边掠过。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埃利奥恼羞成怒，伸手去抓布鲁斯的肩膀。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布鲁斯校服外套的瞬间—— “哎哟！”埃利奥脚下又是一个趔趄，这次是平地摔了个狗啃泥，引得周围同学一阵窃笑。 他狼狈地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对着布鲁斯挺拔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嘶吼：“果然是死了爹妈的野种！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穿了布鲁斯一直努力维持的冷静。 布鲁斯猛地转身，那双湛蓝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他没有任何废话，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小豹子，闪电般冲了过去！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埃利奥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砰！”一拳正中鼻梁！ “砰！”又一拳砸在颧骨上！ 埃利奥被打懵了，他块头虽大，但布鲁斯含怒出手的力道和精准度远超他的预料。他好不容易凭着蛮力挣脱出来，鼻孔淌血，目露凶光，怒吼着挥拳反击：“小杂种！你找死——！” 就在他拳头挥出的刹那，脚下不知怎么踩到了一颗圆溜溜的石子！ “啊——！”埃利奥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像个笨拙的陀螺一样原地踉跄了几步，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咕噜噜顺着草坡一路翻滚，“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栽进了学校旁边的景观湖里！ 布鲁斯冷冷地站在坡上，看着在浑浊湖水里扑腾挣扎、狼狈不堪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他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和微皱的西装外套，像拂去什么脏东西一样拍了拍手上的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落水狗般的呼救和岸上围观同学的议论： “噗！快看！湖里那个是谁？” “好像是埃利奥那个混蛋？” “活该！早该有人这么收拾他了！” “……” —————— 校门口，阿福早已等候在车旁。他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小少爷身上不同寻常的细节：虽然布鲁斯极力维持着镇定，但梳理整齐的黑发有几缕不听话地翘起，挺括的校服外套肩头蹭上了灰尘，白皙的手背关节处甚至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痕。 阿福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动作优雅地拉开车门，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少爷，午安。江小姐上午告诉我刚，您…不太会打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布鲁斯微乱的发梢和手背。 布鲁斯坐进车里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烫。上午还在江璃面前分析利弊、强调冷静，下午就挥了拳头，这确实有点……打脸。但他很快挺直了背脊，属于韦恩的精英式自信迅速武装了他。 “阿福，”布鲁斯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陈述一个深思熟虑的商业策略，“我只是突然领悟到，一个‘失去双亲后行为叛逆、偶尔会冲动打架’的韦恩少爷人设，似乎……更能迷惑外界，也更方便我们隐藏真实意图。”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高深莫测。 阿福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小少爷强装镇定的可爱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原来如此，少爷深谋远虑。”他平稳地发动汽车，然后仿佛不经意地补充道，“哦，对了，江小姐的下一句话是：‘既然我们小布鲁斯‘不会打架’的话，那阿福，你就用韦恩家的权势，让学校里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都变得‘听话’一点。’” 布鲁斯一愣，看向后视镜。 阿福继续平稳地开着车，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晚餐菜单：“另外，江小姐还建议，如果少爷有兴趣‘强身健体’或者‘更好地融入叛逆人设’，庄园里有的是地方，她很乐意提供一些……嗯，‘课外辅导资料’，让我为您请几位真正的格斗大师来教点实用的技巧。” 一股暖流涌上布鲁斯的心头，那点微妙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他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看来，这位“恶魔”对她雇主的纵容和宠溺，比他想象中还要……没有底线。 回到庄园后，阿福果然雷厉风行。很快，庄园僻静的训练室里，就多了几位气质精悍的格斗教练。而中途喝着奶茶过来看完布鲁斯的江璃，一反常态的，非但没让教练停手，还好心地“贡献”出了几本纸张泛黄、画着古怪人形图谱的“秘籍”，据说是某个东方古武流派的“入门基础”，其来历和真实性嘛……嗯，只有江小姐自己知道了。布鲁斯的学习生涯，从此多了一项充满汗水和挑战的“兴趣班”。 第8章 哥谭8 韦恩庄园。 第二天清晨，戈登匆匆赶到韦恩庄园，脸上带着破案后的急切与凝重。 “布鲁斯，我们找到了！那个在餐厅安装炸弹的家伙的住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惊雷般在客厅炸响。 布鲁斯猛地站起身，蓝眼睛里燃烧着迫切的火焰：“带我去！” “少爷，这太危险了！”阿福立刻上前阻拦，“那种地方……” “我必须去，阿福！”布鲁斯的声音异常坚定，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执拗，“我需要亲眼看看，亲手确认。”他望向戈登，“现在就走！” 戈登看着少年眼中的决心，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阿福，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 贫民窟。 目的地是哥谭最混乱、最污浊的贫民窟腹地。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和绝望的气息。破败的棚屋摇摇欲坠，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当戈登和布鲁斯推开那扇吱呀作响、布满污渍的木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景象令人窒息。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倒在血泊中，手腕上割开的伤口触目惊心。而站在尸体旁的，赫然是法尔科内家族那个以冷酷著称的“清道夫”——维克多·扎斯。他正慢条斯理地从死者僵硬的手指间抽出一张染血的纸，显然是遗书。 戈登瞬间拔枪，厉声喝道：“扎斯！放下你手里的东西！警察！” 维克多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那张疤痕纵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深井。他非但没有放下遗书，反而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就在这时！ 冰冷的金属触感毫无征兆地贴上了布鲁斯和戈登的太阳穴！两个如同幽灵般的身影从他们身后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浮现，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两位，”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戈登耳边响起，“我们老板想请你们喝杯咖啡。” ———— 他们被“护送”到了法尔科内那间奢华却冰冷如坟墓的办公室。哥谭的地下皇帝端坐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像一头盘踞在蛛网中央的老蜘蛛，眼神锐利而充满审视。 “坐。”法尔科内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他示意维克多将那张染血的遗书放在布鲁斯面前的茶几上。 “火灾，抢劫……”法尔科内缓缓吐出一口雪茄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都是马尼罗那个蠢货手下几个急于上位的年轻人搞出来的。悬赏，买命，老一套的把戏。”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戈登强压下被枪指着的惊悸，敏锐地捕捉到了话语中的漏洞，他直视着法尔科内：“这封遗书只能证明死者参与了□□的悬赏任务！它无法排除你，法尔科内先生，才是幕后主使的可能性！” 法尔科内闻言，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讽刺意味的轻笑，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幼稚的笑话。他放下雪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锁定了戈登： “平衡，警探。哥谭的平衡。韦恩家和像我们这样的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打破它？”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屑，“只有那些被野心和愚蠢冲昏了头脑的年轻鬣狗，才会试图去撕咬沉睡的狮子，妄图挑起战争。而我，只关心如何维持这份……平静。”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 回到韦恩庄园，布鲁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手指微微颤抖地展开了那张染着陌生人血迹的遗书。 信纸粗糙，字迹歪歪扭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我生在这片烂泥里，没见过爹妈，只知道偷抢才能活命。那些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富豪？我恨他们！凭什么？！ 犯罪？什么是错？活着就是唯一的道理！ ……可那年，差点死在‘腐烂热’里，是韦恩家的免费诊所救了我这条烂命…… ……这次接了活，要弄死那对好心夫妇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他们……知道的时候……晚了…… ……煤气阀……是我拧开的…… ……后悔？呵……大概从生在这鬼地方那天起，就注定我是个该下地狱的罪犯……这就是我的命吧……混乱里生，混乱里死……】 信纸从布鲁斯手中滑落。他久久地沉默着，书房里只剩下壁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窗外的哥谭夜色浓重如墨，仿佛要吞噬一切光亮。 玛莎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她无声地坐到儿子身边，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他冰凉的手背。“布鲁斯，”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命运的捉弄有时残酷得毫无道理。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 布鲁斯缓缓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眼眸中，之前的迷茫和愤怒，已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决心所取代。他反手握住了母亲的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力量： “妈妈，韦恩集团旗下的慈善医院、社区学校、职业培训中心……那些能真正改变‘烂泥’里人们命运的项目，因为董事会的‘无法盈利’，已经停摆太久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脚下这座既给予他一切又吞噬了无数希望的城市： “我想重启它们。全部重启。”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父母，“我想给那些……像他一样，生下来似乎就没有选择的人，一个真正选择的机会。一个……摆脱‘注定’的机会。” 托马斯凝视着儿子。在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他看到了自己曾经教导他的信念正在生根发芽——那是韦恩家族世代守护哥谭、深爱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挣扎灵魂的承诺。他走到布鲁斯身边，大手重重地按在儿子尚且单薄的肩膀上，声音充满了骄傲与期许： “我支持你，布鲁斯。这条路不会容易，管理一个庞大的集团，改变根深蒂固的规则，每一步都可能荆棘密布。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布鲁斯迎上父亲深邃的目光，又看了看母亲眼中满溢的支持与爱意。他深吸一口气，嘴角终于扬起一个虽然带着沉重、却无比坚定的笑容： “嗯！” 这一刻，哥谭未来的黑暗骑士，真正迈出了他守护之路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