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运动系少年们拯救的可能性》 第1章 出国 1. 当我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耳机里的音乐刚好随到一首悠扬轻柔的小提琴协奏曲。 这一刻我差点以为我的人设是某个归国的白月光大小姐,而不是费力地拖着我沉重的行李箱、累得呼吸急促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的狼狈留子。 如果非要说个靠边的,那我现在忽快忽慢急切跳动的心跳倒也能当做鼓点和上这首优雅的曲目。 我试图勾起嘴角配合这个微妙的笑话,但牵扯感明显的面部肌肉将我的真实情绪暴露无遗,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一张幽怨女鬼脸。 这样不行,我接下来还有素未谋面、远赴日本的亲生父亲以及他现在的家人要见,维持体面的姿态不仅可以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问询,还不用担忧我的真实面目被捕捉从而产生多余的试探。 2. 你们是不是以为中间要有又臭又长的家庭伦理剧要讲了? 其实没有。 我父母是和离,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说我不必因为父位缺失而难过,对其他很多家庭来说,那些孩子的父亲都是半透明的,有爹没爹一个样。 而对于我个人而言,我从记事起就过着和我妈一起生活的日子,现在让我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父亲才是真的难以适应。 当然我没有反对我妈再婚的意思。 至于我为什么现在会跑来日本……我发誓这真的是个意外。 我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就是看看动漫、玩玩游戏,所以我妈抓我上补习班的时候我就选择了与之沾边的绘画和日语。 就连说服她同意用的还是不喜欢英语,以后想用日语高考的借口。 但我有理由怀疑我妈觉得是基因在作怪,毕竟她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奇怪,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么好地诠释出“她的眼神带着四分震惊、三分冷漠、两分无奈和一分痛心”的那种抽象表情,复杂到我记到了现在。 我当时还以为傻*二次元在每个家长眼里都跟误入歧途没差,没想到是看不惯我的基因。 我就说嘛,二次元怎么你了![面无表情幻想抱头痛哭.JPG] 3.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就我抬起头的时候,有只手从我旁边伸过来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强忍住想攻击的冲动,我往旁边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大约三四十岁,头发梳的很整齐,留了一束马尾披在肩上,长相普通但是笑起来很温柔,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唯一的问题是,我不认识她。 就在我打算询问的时候,她开口了:“你就是小述诗对不对?” 她说的是日语,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把耳机摘下来听她复述了一遍才迟钝地发出小小的一声“啊”。 她对我呆愣的回应没说什么,只是笑意更甚:“我是你惠和阿姨,你爸爸的现任妻子,他的车在那边开不进来,我来带你过去。” 我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拐角处坐在车上的男人透过窗户正有些局促地看向这边。 稍微停顿了一瞬,我马上扬起笑脸冲他点了下头,拉着行李箱跟着惠和阿姨走过去。 上了车互相寒暄了一下,除了没有叫人外其他礼仪都很到位。不过礼貌的隐藏层面就是生疏,肉眼可见的,那个人更局促了。惠和阿姨倒是想要开一些话题缓和气氛,但是向我看过来的时候还是哑了口。 氛围都到这了就只能由我开口了:“话说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啊?” “你妈跟我说了,看上去比较娇小瘦弱、留了很长很蓬松的墨绿色卷发,背影看着有点像圣诞树;戴着黑色圆框眼镜,平时就喜欢耷拉着嘴角但看着又有点呆……其实还是挺好认的。” 一瞬间我强撑的嘴角就垮下去了。 虽然是我挑起的话题,但这会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本就不浓烈的交流**就像被暴晒的小水珠一下子被蒸发殆尽,下意识发了几声尴尬的气声作为回应后,车内又回归了宁静。 4. 又过了一会,我名义上的父亲——不加前缀定语就感觉很奇怪——才又开口说到:“你真的不和我们一块住吗?你妈跟我说你能照顾好自己,但毕竟你一个小孩,异国他乡的没问题吗?” 这句话他说的也磕磕巴巴的,惠和阿姨也在一旁搭腔劝说我和他们一起。我能明白他们的担心,但同时我也知道,这种担忧也只是出于成年人的责任感罢了,如果我真的强行融入他们的生活,给他们造成的困扰只会比现在多得多。 “没关系的,我在家也经常是一个人生活,我能照顾好自己的。”稍微停顿思索了一下,我提起了接下来的打算:“学校那边说还有几天才安排入学,我会去其他地方转转,你们待会把我送到就好了。” 或许是我跟他们撇清关系的意图有点过于明显,本来犹豫着劝说我的两人一下子就哑口了,堵塞在喉中的话将吐未吐,嘴唇微微颤动着,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我也不太愿意再多说什么,交代完要休息后,就合上了眼睛倚靠在靠背上养神。 擦耳而过的风声时高亢呼喊时低沉呢喃,还时不时送来远方的嬉笑,我在脑海中勾勒着车窗外可能发生的场景。大概真被日夜颠倒的赶路累着了,昨晚中转在机场待了一晚也硬熬过来的,现在就着这天然的白噪音,我的脑袋也逐渐昏沉,在这种陌生环境下竟也不设防地睡着了。 5. 感受到肩膀被触碰了一下,我猛地坐直了身子,缓了一下跟被我的动作吓到的惠和阿姨致歉后,我下了车拉上行李箱,才微微定下心观察现在所处的环境:车子停在一户院子里占了大半的位置,旁边近围墙处离了两根晾衣杆,除却这些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物品不多但看地面连杂草都没见着倒也看得出这院子短时间内清理过。 那个男的从后备箱搬出了我提前寄来的行李开门进去了,这时惠和阿姨阻止了我过去帮忙的举动,站在我旁边跟我介绍道:“这是我家的老房子,我是独生女,我父母走了之后我就嫁给了你爸,后来跟着他去了东京,这房子也就闲置下来了,现在就给你住倒也合适。” 说完这话后她就走上前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前不久刚清洗完的围墙。落寞与眷恋从她身上一直烧到我的心上,引起了酥麻的刺痛感。 我踌躇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语才能够安慰她,就犹豫的这么一会,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笑着引我进门。 我跟着她进了屋,看得出每个角落都提前收拾过,显得干净又整洁。铮亮的棕色地板还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客厅的中央放着一长一短两张米色沙发,沙发前置着一张木质茶几,对面还放着一台老式的电视;角落里刻意划出来的厨房还放着一台冰箱和一些没开封的常见厨具。从装修其实看得出是偏温馨的风格,只是物件太少感觉有些空泛,也没什么人情味。 等我拖着行李箱跟着上了二楼,惠和阿姨拉着我看了这栋房子里的三个房间,最终我们停留在左边最拐角的房间内。 “小诗你看想住哪间?我比较推荐现在在的这间哦,采光比较好,从窗户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况,”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紧接着用更热烈的语气说道:“而且这就是我之前的房间哦!怎么样?” 对着她泛着光的眼神,我有些失语,吞下了“随便都行”这句话,冲她点了下头:“那就这间吧。” 6. 简单收好东西后我还和他们一起添置了其他细碎的生活用品,再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吃了顿饭,等彻底忙活完跟他们告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和他们聊过之后,我大概了解他们现在的家庭情况:我爸在日本会社是个小高管,惠和阿姨现在是全职的家庭主妇,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国中二年级弟弟,现在在冰帝就读,因为今天是重要的社团日才没一起过来。据他们所说,若非我坚持不和他们住一起,他们本来也想安排我进冰帝跟我的名义弟弟互相照应的。对此我只是偷偷庆幸,还好没有来,根据刻板印象,国中二年级着实是个关键的时期,万一对方接受不了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姐姐,那我今天只会更加煎熬。 不过从他的角度想,原本和睦的三口之家突然就被陌生人搅乱了,就算生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以后要是有机会见面了,再跟他好好解释我没有想打扰他们的意思吧,归根结底我跟他们就不属于一个家庭,仅仅是血缘关系的话对我妈也太不公平了……一个个思绪泡泡在脑海里轻轻地浮起,再悄然破开,杂乱的信息轻盈而短暂地汇过,仿佛从未存在过,却又在记忆中留下了一抹温柔的痕迹。 第2章 邪恶的青椒肉丝盖饭 1. 凌晨三点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意外,不是惊讶时间点,而是意外我居然睡得着,而且醒来时大脑也没有昏沉感、思维也很轻盈,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我坐在床上无意识地放空着,熟练地从枕边捞回手机速读通知栏,直到看到社交软件的折叠消息才触电般收拢神思。本来闲散的状态已经被打破,与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产生的还有迷蒙的眩晕感,运动手环适时振动起来提醒我心率过速,我才大梦初醒般站起来哄骗自己这个时间回复消息不好,把手机扔回床上迅速爬起来收拾衣物走进浴室。 2. 人在洗澡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 或许是没有手机的缘故,每次站在水下我都很容易散发联想,宇宙与星空、奶茶与蛋糕,但更多的,是生命意义与未来。 这个对常人来说大而空泛的哲学主题总爱攫取我的痛苦,我每次都会因为它思虑过久而把手泡到发白,直到炙热的液体从我脸上滑落我才会回神。 也可能是回过神来才意识到热水的流动,谁知道呢。 我其实不怎么讨厌这种状态,反而还会在思想越界的时候隐晦地有些兴奋,私以为这是我生命存在最为深刻的片刻。 可同时我比谁都清楚,思虑过重是一种病症,对我来说更是有着致命打击的威胁。我不能任性地认为无所谓继而忽视关心我的人的看法,所以为了抑制它,我试过不少办法: 最开始我给手机套了个塑封袋放在墙柜上,但很快发现它的作用也很有限。一方面是我做不到放声歌唱,这么多年我连说话都只剩下虚弱的气声,再呼之欲出的音节都会被我咽回肚子里反复斟酌后再吐出,久而久之我丧失了大胆开口的勇气;另一方面,我的心理活动几乎与现实生活中贫瘠的交流**成反比,用网络热词来定义就是“闷骚”。如果说以前的我只是沉默地演绎脑内碎片剧场,加上音乐就直接变成了冗长酸苦的青春疼痛影片。 非常好的BGM,让我颅内**。 林述诗,out。 之后我吸取教训想到了第二个方法,那就是把音乐换成了电视剧片段,让预制剧情顶替原创剧目。 然而我疏忽了一点,我是个很注重剧情完整性的人,平时看短视频走神了都会拉进度条调回去,然而嘈杂的水声让声音效果大打折扣,男女主分手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们是顶着瀑布在争吵,后来他们复合了我又觉得他们沐浴在细雨当中腻歪,总之就是不能在一个正常的场景里好好说话,以至于我洗完澡了都不能理解自己究竟看了什么东西。 虽然这侧面实现了“不胡思乱想”的目的,但还是算了。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也迎刃而解了,继某次放学回家,我开始在洗澡的时候放起了英语听说试题。 3. …… 我刚开始是不是说了,我是把手机扔床上才进来洗澡的。也就是说,我的英语听说,我现在放不了。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从游戏日常任务没做想到了校园霸凌,又从睡眠不足想到饮食差异,概括起来就是我从衣食住行、兴趣爱好、交友情况等全面否定了一遍,最后得出了我接下来要完蛋了的结论。 虽然我在事后总把这些当玩笑话讲,但本质上它还是一段段难以言说的苦楚,我压抑它有多艰难,它就有轻易的在我心中掀起风暴,更别提现在是我只身一人来到日本的首天纪念日。 哈哈,死了算了。 才怪,我根本不能死。 我的社会关系与道德观念断绝了我一走了之的“潇洒”,我目前的痛苦根源就是我病情折磨下根本控制不了的求死**以及理性观念上时时提醒我的责任感之间的冲突错位。 我现在不敢看手机、怯于回应所有的讯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这个事件玩闹一样地轻轻放下。 我是逃避家里和学校才来到的这里,是我的沉默促成了一切事件的发生,这时候再提什么我不喜欢这里就只能归结成任性妄为。我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了扯进这件事的所有人,正因如此,接下来的一切恶果都只能算是我在自讨苦吃。 毋庸置疑的,我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迟来的惶惑不安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现在光是想象我要面对的各种问题都沉重的几近窒息,我就是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废物,明明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还要装出隐忍委屈的姿态博取同情,我分明就是一切不幸事件的罪魁祸首。 雾气攀附在窗户上模糊了外边透来的微弱光亮,我擦了擦眼下湿润的水珠,离开了这个压抑的空间。 4. 反正已经睡不着了,我干脆掏出我的平板开始画画。 一个蜷缩着的女孩很快跃然纸上,她算是我的自设,一个瘦弱的黑发女孩,常年穿着宽大的深绿色卫衣黑色短裤。在我的画里,“她”总是颓废地瘫倒在各个地方哭泣,就像现在这样:夜幕当中大雨倾盆,“她”背对着紧闭的大门蹲在光亮的屋子外边,被雨滴溅了一身泥泞,就像一根弯折的野草。 她是第三维度空间反映我情绪的一个个体,现实的我难过,她就要代替我哭泣;我欣喜,她就代替我雀跃。 但她并不能完全代表我自己。 有时候我会看着我的画恍神,记不起她代表着我哪一次经历,她只是一个空洞的情绪复制品,她不曾拥有神韵,我不曾赋予她灵魂。 5. 等画完了我心情也平复下来了,我定了几个小时后到神奈川的车票,打算先去横滨的中华街逛逛,顺便去看看海。 抵达中华街附近的酒店时我的能量也几乎耗光了,等我醒过来也已经是下午三点,草率地收拾了一下后我前往中华街吃饭,然后便经历了民族差异给我的第一记重创。 这个点很多饭店都关着,我就在街上瞎晃悠,然后便在一家非常符合刻板印象的中式装潢店与店员小姐姐对上了视线。 她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旗袍,头上还扎着调皮的双丸子头,一见到我就挂上了甜甜的笑容喊了一声“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骑虎难下,我也就进去了。 我当时就应该当没看到直接走的。 当时饭端上来的时候,我还特意打开了相机,结果对着那碗黏稠的黄绿色不明物体陷入了沉思。 介于我的手机只能吃个色相,我把界面退出了,把悲伤留给了自己。 颤颤巍巍地试了一口,呆滞在原地回顾了我复杂的前半生,撂下筷子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好一碗同时兼具重咸重苦重甜唯独没有辣的重口味青椒肉丝盖饭。 再吃下去我毫不怀疑我会直接食物中毒灵魂出窍,说不定还能看到枉死的食材围着厨师哀嚎。 天杀的,为什么店主不能把钱退给我,顺便额外支付我品尝这种东西的费用。 在我要走出去的时候招待我的店员小姐还跑过来问我菜品评价,我下意识看向了那碗罪恶的青椒肉丝盖饭。 店员小姐也跟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她也看得出来那份饭基本没怎么动过,于是她也陷入了沉默。 “我不喜欢说谎,也不想说什么重话……”所以,别问了。 小姐姐体面地表示理解之后放我离开了。 我摸着饿过劲(也可能是直接吓饱了)的肚子,搜了一下这家店的评价,一条全是中文的高赞五星评价进入眼帘: “非常好的中餐店[爱心][爱心],本来只是来缅怀一下思乡之情,吃完之后不自觉查了一下机票[星星][星星][星星],看完最低价4900RMB之后已经学会自己做饭啦~爱来自留子XD” 短短的几行文字却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我沉重地在路边买了个可丽饼,随意地站在路边吃完之后便坐着电车去了海边。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总之继续叠一下甲: 从这一章也可以看出来我癫狂的文风,很可能看着看着突然画风突变、情绪直转急下的割裂剧情。 就,这其实是我的病情变化() 主角现在的样子性格是我根据当初状态不好时的样子写的,当时的我会因为出门买了一杯好喝的奶茶所以开心的要死,但没多久就会因为坐在那发了一会呆而很突然地难过到落泪。 从这也能看出其实主角难免带点我个人的影子,我接下来会尽可能地让这篇文根据我想要的欢快大团圆结局写下去,也会努力地把主角和我自己分开,但如果大家(真的有人看吗)介意,还是选择离开为上吧! 最后最后,如果真的有人看,可以给我评论吗[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邪恶的青椒肉丝盖饭 第3章 偶遇切原 1. 神奈川下午六点的天空被夕阳鲸吞过半,八月的秋风驮着潮汐溅落下浮沫,暴露在空气中很快消散于我的脚边。浪潮犹如着纱裙的姑娘摇摆着铺平了海岸线,灵动又自由,而我像个被塞壬引诱的行者,鬼使神差地想跟随它前行。 不过现在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我转身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张创可贴外加两瓶矿泉水,并走向了趴在沙滩上的男生。 我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在了,在我看海的时候他就拖着捆了两个平放着的轮胎的粗绳在沙滩上来回奔跑,跑的时候还发出了相当热血的日漫吼声。 因为这个画面太过诡异,我还特意走远了些跟他拉出距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跑着跑着就会窜到我这边,像个挣脱不掉的背后灵。 直到刚刚,他突然摔在了地上,一直趴在原地不肯起来,还把拳头砸在沙粒上。 依他那个力度,虽说搞不明白的他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但也看得出来摔那么下他究竟是有多懊恼。 2. “那个,你要不先清理一下伤口吧?”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这个男生有着一头极具个性的头发,他那顶黑色卷发恣意得有些乖张,哪怕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却还一缕一缕地蜿蜒后翘。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头发有些微妙的熟悉,像什么呢…… 在我思考的时候我下意识缠绕住滑落在肩上的发丝,恍然大悟,原来是像我自己。 只不过他的头发比我的要深,而我的也比他长亿点。如果说他的头发是一团海带的话,那我就的就是一丛海藻。 也是这头长卷发的缘故我从小没少被抓过,上中学那会与校领导的多次谈话也因它而起,对此我还特意带了一张小时候的照片以此来证明我真的没有烫过头。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想起以前的事,一边将创可贴和水递过去。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嫌丢脸一样把头低下去了。 我本来可以把东西放下就离开的,但他抬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已经布满了红血丝,脸色也涨得通红。 情急之下,我跪坐下来一边推着他询问他的情况,一边哆嗦着打救护车电话。 “你没事吧!我打救护车了,你撑住啊!” “吵死了!我才不需……等等等等,什么救护车?!” 他一下子蹦起来抢走了我的手机,而且很神奇的是,我发现他的脸色一下子就褪回了正常的样子,正因如此我没有急着去跟他要手机,而是谨慎地多问了他一句:“你、你真的没事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什么啊?”他有些茫然地揉弄着那一头狂娟的头发,用视线上下扫射了我一顿,在我捏着一把汗想后退的时候,他恍然大悟般指着我大声嚷嚷到:“哦!你是那个想跳海的人!” “……哈?” 跳海?我吗? “就是、就是你刚刚不是一直站在海边不动吗?” 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张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手脚也想摆钟似的一直在摇晃个不停,给人一种率真又孩子气的感觉,很大冲淡了他外貌和神态的凶样。 也正是这样,我反而放下心来没有那么局促了,甚至还有精力深入思考他的意思。 想到刚刚他如影随形的行动轨迹,结合他的话,某种好笑的猜测在我脑中形成。 “你不会以为我要跳海才一直在我后面跑来跑去的吧?” “对啊,不然哪个正常人会一直站在那不动啊!总不能想在那等着被浪卷走啊?” 得到他证实后我愈发觉得好笑,大方面是很幸运遇见了一个善良的人,剩下的才是因为这个误会本身。 “那这两个轮胎呢?等我掉下去后甩过去把我套上再捞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我本来以为可以借这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结果他听完之后皱紧了眉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 “你是笨蛋吗?怎么想也不可能的吧。” “……你说话还挺直接的嘛,”究竟谁是笨蛋啊,我在心里腹诽着这句话,“那这两轮胎呢?你刚刚做什么呢?” 他叉着腰用一种更睥睨的姿态俯视我,但还是好好回答了我的问题:“当然是为了锻炼啊!锻!炼!”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我,背对着我把轮胎垒在一边,然后去旁边收拾东西,走了两步后他又回头对我吼了一句:“天黑了你既然没事也快回去了!” 我哑然失笑,努力提起嗓子回应他:“知道了——” 霎时清风徐来,吹动了我的发丝,我站在原地遥望着夜间粼粼的海面,片刻后打算离开,却发现有沙滩上有一处地方闪烁着怀疑的光,走近一看,一张校卡。 [立海大附属中学-切原赤也] 这是那个失主的名字,同样的,看上边的头像,可以确认这张校卡就是刚刚那个已经走掉[重读]的那个男生的。 现在我就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最终我还是收了下来,打算接下来还回去。 3. 守株待兔,这就是我想到的方法。 早上七点半我就来到了立海大门口对面的大树下蹲点。 是真的蹲点,考虑到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有点奇怪,我还特意挪到了树底下,然后又看到树下插着一个警示牌写着[禁止靠近],我一开始还尝试笔直地站着,没几分钟累了就干脆蹲下来抱着腿刷起手机,等听到动静了再抬头看一眼。 这个措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第一是现在日本在放暑假,绝大多数学生不会这个时候回学校;然后是第二点——我现在还在这蹲着的原因——在我等待的期间,有不少运动部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进去了,我说不准昨天那个男生会不会来。 不知道蹲了多久,此前还陆陆续续有人走动的校门不知不觉间也停息了有一会了。手机也已经变得无趣,现在不用担心一直盯着人看会不会冒犯到人家,我也就直愣愣地望着校内的风景。 虽然视线受限我能看到的不多,但那种不属于我的青春澎湃仅仅想象都能直达心灵。 在衣物洇开的汗渍、塑胶操场蒸腾起来的热浪、潮水般的跑步声,或许还有蝉鸣与树影、汽水与欢呼、梦想与回忆……是它们构成了青春。 而这一切的起点,是在运动场上挥洒自如的少年们。 他们就像我看过的热血漫角色,热情洋溢、生机勃勃,步伐的跃动会一团炸开的火星,在观众的心里迸发出激烈的火光,点亮她们热血与希望。 我曾经一度很艳羡他们的拥有这样的激情与活力,还效仿过去乘着风夜跑,可惜第一天就跑过头感冒了,最后只跑了七天就跟我妈评价的那样“也就瞎折腾几天就消停了”。 我现在还记得,在我奔跑的那七个里,不仅没能看见星星,还连着遇到了七次逆风。 4. 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慌忙的人影闯进了我的视线。 他背着很大的包用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赶上的速度疾驰前进,我还听到他说:“迟到了要被真田前辈铁拳重击了”。 ……!! 不对,他就是那个切原! 我也来不及发呆了,一手抓着他的校卡赶紧追了上去,本来想喊他结果刚张嘴就岔气了,无奈之下只能用拿着校卡的那只手捂住肚子远远坠在他后边跟着他。 幸好他跑的时候只拐了一个弯,就算跟丢了顺着方向也能找过去。 但我没想到,我刚跑到球场外边,就看到有一个看着很凶的人狠狠地往他头上锤下去,动静大到我幻痛般捂住了头顶痛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注意到里边有一个人,呃、盯着我? 他确实目光对着我这个方向,却是一直闭着眼的,我不好判断这是不是在看我。 但很快我就确定他确实是在盯着我看了,因为他已经向我走了过来,并且出声问我:“你好,这位同学,网球部训练不接受围观,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下场中所有人都像我看过来了,可惜现在的情形不像是看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而是监狱里被无数个摄像头紧盯着的审讯室。 我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正打算把校卡交过去后赶紧跑路的时候,切原的声音就先一步响了起来:“啊——是你!等等,你不会是跟踪我过来的吧?!难道你是我的粉丝?!” 虽然确实是跟你过来的但是不对啊笨蛋! “我只是来还你校卡啊!!” 经他这么一闹我这句话发挥的倒是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深吸一口气后我对着透视眼男生连珠炮般输出完所有话:“这是我昨天在沙滩上捡到的切原君的校卡,因为着急归还原物贸然闯进来打扰你们训练了非常抱歉!” 说完就把卡一塞脚下生风直接跑路了,根本不敢回头看其他人的反应,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已经就着我的话题发起了讨论。 我终于写到原著角色出场了!不容易啊……然后就是因为结合了网王和小排球嘛,边写边查资料结果发现很多时间线合不上,所以会有乾坤大挪移的情况orz如果出错了就请多担待了 切原赤也,人称代词小海带,《网球王子》中的角色,立海大附属男子网球部正选队员,比赛时会采用暴力打法,攻击对手的身体,打到见血时会进入恶魔化状态,头发会变白,瞳孔变成浅绿,全身皮肤变成红色(在第一部中恶魔化的赤也是无意识的),实力暴涨。[此处来自百度百科] 赤也是一个很容易情绪上头但是又很天真直率的小孩,u17的时候被白石夸发型很帅事后还给他推荐发廊店hhh,是一个做事比较极端、前期不讨喜但实则很可爱的角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偶遇切原 第4章 是什么让我们成为朋友……我是说一起打游戏 我想我已经完全融入日本了,这才第三天,我就已经领悟了鞠躬道歉的诀窍,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落荒而逃了。 嗯。 但我今天还是决定不去看海。 平心而论,这只是一个误会,而且我也只是在做好人好事,我本可以大大方方地说明情况后坦然离开。 现在这么大的反应,不仅让自己尴尬了,很可能还会导致那群运动少年下不来台,如果我当时…… 我及时打住了没完没了的自我苛责,跟着导航到了最近的书店,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买下了好几册漫画,抱着沉甸甸的书回到了酒店,头刚沾到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于是躺在散乱的书堆中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外边的声音嘈杂了起来,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慵懒地洒在床榻上。我悠悠转醒,迷瞪着眼,抻着胳膊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 脑袋还有些昏沉,像被一团棉花塞住,我半眯着眼,开始在脑海里仔细清算今天一天的行程。 从书店出来后,我的记忆好似被打乱的拼图,怎么也衔接不上。我努力回想,在那一段模糊的时间轴上停滞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我又忘记吃午餐了。 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最终还是认命地爬了起来,跑楼下随便找了家家庭餐厅糊弄了一顿。 吃完饭我又开始无聊了,再加上我已经决定今天不去看海,那就更加无事可做了。 在我百无聊赖地在附近几条街道来回走了好几次之后,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奇怪,我拐进了周围声量最大的电玩城,然后就再次验证了日本小国寡民的事实——我又遇到了切原赤也。 在看到他那头跳跃着的蓬松海带丛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离开。 但脑子又一次开始犯轴,毕竟我开头就说了“下次一定不会落荒而逃”。 单核系统的坏处就是,当你接收到了指令之后,程序就会不懂变通地直接执行这一个结果。 我一定是最遵守“下次一定”定律的人。 在我思路恢复之前,我已经抓着我的游戏币把自己挪到了切原在的那台机器旁边,然后在他又一次输了开始摆头呐喊的时候,他便如同扭到脖子一样僵硬地面对我直白的注视。 他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空气不知道凝结了多久,最后我们一起脱口而出:“对不起/谢谢你!” “诶?” “那个,谢谢你早上来还我校卡——话说你说什么对不起,难道你真的是在跟踪我?!” 太好了,脑子不正常的不只有我一个,我只是偶尔会短路而已,他这根本就是脑回路不正常了。不过也多亏了他,现在我的紧张与尴尬都因为他消解了不少,随之而来的只有呼之欲出的吐槽欲:“不,我只是在为打扰你们训练道歉而已。” 结果他看起来更不解了:“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来给我还校卡的吗?话说你早上究竟是被副部长吓跑的还是柳前辈吓跑的?他们说是当时是柳前辈在跟你搭话,但是不可能啊,柳前辈人很好啊。不过如果换成副部长就不奇怪了,我跟你说,副部长就是脸很黑很凶还特别严,然后还……” 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跟我吐槽他们副部长的男,我终于意识到他是一个非常、或者说过于实诚的热血笨蛋。 “不过就算是真田副部长,他也是不会伤害你的!” 其实我逃跑也不是因为害怕他们伤害我……不过算了。 “你对你们副部长怨念这么大吗?” “什、什么?!没、没有啊……” 飘忽的眼神、夸张的手势、还有结巴的话语,完全不会说谎与掩饰啊。 另外他紧张的时候头发真的会弹簧一样一跳一跳的,好玩。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海滩训练吗?” 亏我还特意避着他不去海边。 对面的切原闻言有些郁闷,那双天生上挑的眼睛本能地瞪圆了,里面写满了不服。但没一会他又自顾自地泄气了——我猜是因为看到我并非他宣泄的对象——他下意识移开了视线,脑袋也微微低了下来,眼神里的锐利随着耸拉下来的眼帘收敛了许多,他盯着自己的鞋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和沮丧。 “还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你走之后前辈们都围过来问我,结果柳前辈就把我在海滩的事诈出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又像触底反弹一样轰炸开了:“太狡猾了前辈们,明明我一个训练也不会有问题!” “可是你昨天还脱力摔倒了。” “那、那只是一个意外!” “话说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啊?” 切原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这场话题一直是我在主导,虽然我无心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信息,但就今早的反应看,他们社团应该也很注重保护内部消息。 也就是说,切原赤也的**保护意识完全不过关。 “你,长点心吧。” 在他反驳之前我迅速接话:“其实我想玩你这台机器,没想到会遇到你。” “所以,你要和我一起玩吗?我可以分游戏币给你。” “可以吗?!我跟你说我打游戏很厉害的,我可以带你!” 马上就振奋了,真好懂。 屏幕上残血的小人用掉了最后一个闪避躲过了对面的攻击,随后趁着他游戏cd还没有结束,假意开大,实则迅速起跳在计算好的逃跑路线远程扔了一个眩晕技能,最后切换蓄能已久的大招干脆地结束了这场战斗。 “呜啊!!” 还沉浸在激烈的游戏节奏当中,面对切原的哀嚎,我忍不住得意。 “哼,切原你就认输吧,我已经完全掌握你的行动路径和进攻思路了,我是不会把胜利果实拱手让…人……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 切原的怒气成功被堵在了喉中,一时间忍也不是,发作也不是。 看他这样,我反而感到愧疚,低垂着头晃着摇杆选了双人对战模式后,边操控着角色边给他解释:“你的攻击太直白了——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这个游戏模式也很单一,角色生命点、攻击力、道具提升、动作极限什么的都很明显——计算好结果后战胜你就会变得很简、我是说虽然要经过一番苦战,但是获胜几率也会变大一些。” 我专注于街机屏幕没有看他的反应,仍然絮絮叨叨着,完全没注意到他有些愣神。 “总之就是,切原你太偏向于进攻了,虽然也不是不好,毕竟这也是一种打法。但是敌人的类型有很多种嘛,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压制,这种打法其实会比较吃亏,更何况是PVP玩法。适当的掩饰和策略也不会吃亏的,而且——” 迎着他困惑的目光,嘴角轻轻提起。本该锁好的攻击性刺破平静,摇杆在掌心发烫:“示弱诱敌,暴起绝杀——” 切原的瞳孔猛然收缩。 “——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成就感吗?” 我不知道切原听完这段话领悟到了什么,只见他回过神后突然变得激动无比,然后又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还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相当刻意地冲我点了点头,全然忘了他也是我坏心眼战术的受害者一员。 当然我也不会去提醒他,只是故作高深地也冲他点了点头:“不愧是切原,一下就明白了要领。” 之后我又和他打了几把游戏,他还向我咨询了不少隐藏实力的技巧,我思索了好一会,大概明白了他想问我的不只有游戏,然后我只给了他一个建议。 “把你的真实想法藏起来吧,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也不管对方怎么挑衅你,都不要让对手看破你的意图。然后就是,大招也不是越早发动就越好,一定要在最合适的时机发动,明白吗?” 看着他越来越闪亮的眼睛,哪怕是他主动向自己提问的,都还是有一种带坏小孩的愧疚感。 但是这时候反悔说自己是瞎说的又觉得辜负他的信任,话在肚子里咽了又咽,努力洗脑自己他其实只是在询问游戏技巧,捂着隐隐作痛的良心无声地收下了他的感激。 “天色不早了,有机会再一起打游戏吧。” “等下,我们交换一个line吧。” 没想到自己到日本这么快就能收获一段友谊,内心的平静被打破,泛起了一阵涟漪。 于是我掏出了手机,在他看外星人的眼神下迅速下好了日本常用的社交软件,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最后在分别时又在他的呼喊下折返回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我主动在聊天框里打下了自己的名字,冲他点了点头,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如卡壳的街机摇杆般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叫林叙诗,马上就是个高二的学生。” “……那个,忘记自我介绍了,抱歉。” 一些补充,上一章结尾立海大大概发生了这样的讨论: 仁王:哦呀哦呀,我们赤也也是有粉丝了 切原:什么?!她真的是我的粉丝吗? 丸井:(揉了一把海带头)我们赤也肯定有很多粉丝啊,不过那个应该不是。 柳:(把校卡递给切原)赤也怎么把校卡弄丢了? 切原:大概是昨天在海边的时候丢的吧?我昨天就是在那里遇到她的。 丸井:海边?你去海边做什么? 柳:哦?你一个人去的? 切原:对啊,我去海边特训了,前辈们等着我变强吧! 柳:赤也,你不准私自加训。 切原:为什么?!我只是想变强而已吧! 柳:每天的训练都是按照每个人的综合情况布置的。 切原:可是…! 仁王:(打圆场)好了好了,赤也你说她为什么突然跑掉了? 切原:啊?不是因为柳前辈吓到她了吗? 仁王:可是柳并不吓人吧puri,相反,她过来的时候很可能看到“铁拳重击”了。 切原:对哦!那她一定是被副部长的黑脸吓到了! 真田:赤!也! *cd:技能冷却时间 PVP:真人对战 碎碎念: 久违地更新了,接下来应该会努力保持两三天一更的节奏……非常感谢给我评论的两位朋友! 其实是久违地登录账号后看到你们的评论才更新的,不过说来也很愧疚就是了。 简单交代一下近况吧,这篇文章是在非常非常失意的状态下开的,那时候就是非常努力地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 结果第三章写完就有一大堆事情奔涌而来,每天忙到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的亚健康状态,所以最终还是做出了其他选择,现在终于重新拥有空闲时间了。 因为看到过说有很多人其实会反感作者提自己的私生活的,之后可能会收敛一下不说这么多了。 最后还是非常非常感谢给我评论的两位小伙伴!很希望还能再收到你们已经更多人的评论![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是什么让我们成为朋友……我是说一起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