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AAA职业变法》 第1章 第1章 黛瓦白墙,却泛着暗浊的灰色,一座座古朴的日式建筑趴卧在巨大的庭院里,黑沉沉的实木回廊长虫似的在房屋间盘踞穿行。庭院中间是被薄雪压迫的残枝,空茫嶙峋,似乎就是贵族们追求的物哀之美。 庭院内,无数穿着传统和服的男男女女来往不绝,男子大步流星,女子小步急行,木屐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绝如缕。 加茂玲央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人来人往,任由自己被侍女摆愣着换上一套黑色狩衣搭配深紫色印家徽指贯,后有序退下。 一个穿着厚重和服的男人在侍女退下后走了进来,他看着不过三十来岁,眉宇间却刻着川字,两条深深的法令纹带着唇角一齐向下,像是一只给人带来不幸的喜鹊。 加茂家的家主加茂廉看着眼前记在自己名下小孩,小孩是加茂家一贯的黑发黑眼,脸侧的两缕发丝被红色的发带束起,脑后长发顺滑的垂下,一张脸精致却雪白,好似女儿节货架上的雏人偶。总体来说,外形还算是不辱没家族。 他很满意这副听话的态度,但是在礼仪和恭谨上还是表现得缺乏教导,不过显然今天是来不及教育了,他索性就直接跳过这一段,直接开始训话。 “关于这次去五条家,记住你的任务,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关于六眼......至于禅院......” 玲央端正的站直听讲,在对方停顿时配合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实际上仗着自己天生有一双幽深的眼睛,已经明目张胆的眼神涣散,思绪飘远。 一行行莹白的字幕在他眼前飘过。 【梦开始的地方。】 【嘿嘿,玲央,嘿嘿,小小的,嘿嘿,可爱捏。】 【这番是讲什么的,怎么开局就看磨叽老登训小孩。】 【小孩哥情绪真稳定,怜爱了,感觉大叔吐沫都快喷他脸上了。】 【讲个笑话,加茂玲央情绪稳定。】 【讲个笑话,家猫领养情绪稳定。】 【玲央:早晚有一天,给你们都鲨咯。】 加茂玲央本央:...... 讲真,他真的很难在这种情况下生气,他甚至还看见刚刚有一个猫咪表情的颜文字从眼前飘过去,然后在某一个瞬间,恰到好处的套在加茂廉脸上。 …… 真是久违了。 嗯,没有当场笑出来怎么不算一种情绪稳定呢。 不过,两种评论真是泾渭分明。 等加茂家主交代完事情,玲央就木着脸跟他钻进同一辆车,一同前往五条家,去参加他们家新一代小天才的生日宴。 写做生日宴,读作炫耀大会。 臭脸家主刚刚磨叽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宴会上别丢人,如果能试探一下禅院和五条家小孩的实力更好,交上朋友也行,一举收为小弟那更是好上加好,好成加茂宪纪。 加茂宪纪是他家牛过的老祖宗,名声响彻咒术界,是什么名声你别问。 黑发小孩坐在没开空调的车里不着痕迹的哆嗦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想: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十二月的天里给六岁小孩穿这种半厚不薄的衣服,等从我下车那一刻起,加茂家的脸就让你们丢尽了。 当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座跟加茂家类似的建筑跟前,已经有很多人提前到了,地上的雪被融化成泥泞的雪泥。前座的车门先打开,司机下车来在地上铺上一张地毯,然后才打开车门,将车内的一大一小引下来。 加茂玲央跟在加茂廉身后下车,木屐踏到地毯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感觉这些御三家真是死装,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冻红的手指藏在袖子里,每一步都踏在家族教导过的位置上。 丢加茂的脸,可以,丢他的脸,不行。 【笑死,这是什么深闺大小姐。】 【加茂这身衣服真的好好看啊,走起来更可爱了。】 【u1s1,这一排黑车停这里,真的很像什么黑涩会。】 【黑.道大小姐我也可~】 【泥塑哒咩!】 泥塑哒咩!!! 玲央面上目不斜视,差点以为自己可以发弹幕了。 家族里其他的人也都陆续后后面的车上下来,当踏入五条家大门的瞬间,周围好似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穿着龟甲纹和服的五条家主带着一个白发小孩穿过人群向着他们走来。 【是五条悟!】 【wtw!!】 【天空一声巨响,神子闪亮登场!】 【啊。】 【好漂亮的白毛...人活着就是为了白毛!】 【记住现在的五条悟,这时候他还是个人。】 【不做人啦,GOJO!】 【幼悟,我可以我可以!】 【他们现在见过面,四舍五入何尝不是一款幼驯染!不管,磕了!】 【啊,再看一遍发现原来这么早就见过面了,我竟然完全没注意,光沉迷吸幼猫了。】 【那一天,年幼的加茂玲央遇见了他宿命中的鸡掰猫(大误)。】 伴随着大量弹幕喷涌式出现,玲央的视线自然的落到对面的白毛小孩身上。对面的小孩白发蓝眸,一身蜻蜓纹样的和服看着和他身上的狩衣一样薄,神色淡漠,好像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怪不得被叫神子。 不过,并不是他会喜欢的那类人,五条家看起来跟加茂家一样不会养小孩,对面的白发小孩几乎没有什么波动,让他有些心惊,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活人感或者说同理心,对面的家伙好像并没有把他当成同类。 他现在自己都要在加茂家的人手里绝地求生,根本没有能力去管别人家怎么养小孩,不知道他以后是怎么跟这样的人熟起来的。 希望不会变成棘手的敌人。 五条家主寒暄之后,就做为主人接着去招待其他人了,五条悟跟在他身边,走路姿势要比加茂玲央随意,对周围的视线毫不在意。 玲央收回视线,跟着加茂廉去见禅院家的人。不管御三家私下里怎样争破头,表面上还是要给彼此足够的尊重。 禅院的家主要比刚刚的五条家主有特点一些——他是一个炸毛。好像是要保持队形一样,他身边也带着一个黑发上挑眼的小孩,不过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穿鼠灰色和服的半大少年。 【御三家反骨仔!合体!】 【前面的意思是这几个人都是很叛逆的类型吗?】 【你们御三家继承人是要组建什么牛郎团吗,怎么颜值都这么能打。】 【彩云猪猪彩云猪猪,只要猪猪不开口就是好猪猪。】 【直哉这么小的时候就这么欠揍了吗。】 很好,这些也是他以后会有交集的人。 【爹咪——】 昂? 虽然听说禅院直哉确实是他家家主嫡子,但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几年不见,老乡们口味变得这么刁钻了吗?还以为他们只会喜欢长的好看的那类?而且为什么是“咪”…… 禅院直毘人……口意—— 吃点好的吧。 地铁.老人.手机。 努力忽视什么爹咪什么牛郎团,玲央把注意力集中到对面几人身上。 那个小崽子一直在毫不遮掩的盯着他打量,下巴微抬眼神轻蔑,虽然目前还没觉醒咒术 ,但是身上的咒力水平不弱。看起来要不是禅院家主还在旁边,已经要忍不住开始美式霸凌了。 看起来确实挺欠揍的。 不过还是个小孩子呢。 倒是站在禅院直毘人身后的这个少年,玲央装作不经意般把视线自然的落到他身上。 然后…… 骤然对上一双深绿色眼瞳。 悚然感袭上心头,细密的冷汗在后脖颈上浮现,连呼吸都屏住了,好似被什么食物链之上的猛兽盯住了一样。 虽然玲央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但甚尔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异常。他无所谓的嗤笑一声,感觉到对面小孩就差把汗毛都竖起来扎他的警惕样子,不感兴趣的移开视线。 玲央发誓,他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对方一闪而逝的森白犬牙。 好在,少年并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在两个家主寒暄过后,就跟随着直毘人离开了。 比起宴前的往来,宴会上反而没什么意思,包括五条家精心准备的“盛宴”也完全不符合玲央的口味。事实上,自从因为生鱼片在宴请他国领导人的时候闹出过乱子,霓虹的国宴就开始减少生食,逐渐趋近西方化,但显然,眼前这些传承了千百年并深深以此为傲的家族的老爷爷们不会承认这样的改革,所以,宴会上的菜式自然出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生食和烤鱼占了大部分,剩下的又多是一些小菜,很难让大部分资深兔子衷心的说出喜欢二字。 而最有意思的宴后交锋,反而不会带他们这些小孩玩,应要参与其中,就只能成为话题的引子或者借口,像他这种身份尴尬的,更是可能需要时刻注意家主的眼色,在一些话口去配合做些讨厌但“有利家族”的行为。玲央目前没有非要在场旁听理由,所以,看着加茂廉示意他去找早早离席的五条悟,玲央只是垂下眼,淡声应是。 【玲央要偷溜了哈哈。】 【是摸鱼,他使用了摸鱼!】 【现在这样真看不出来玲央以后会搞事,他现在看起来明明是个合格的小橘子】 【真的吗,我不信。】 【加茂廉好像对玲央还挺好的,有带他去见御三家家主,又怕他无聊让他自己去玩。】 啊?谁好?加茂廉? 加茂玲央秀气的脸仿佛都出现了片刻扭曲。 救命,谁能我发声...... 【你仔细看,他让玲央下去的时候明显交代什么了,不是叫玲央去玩的,而且按照闪过的镜头来看,其他两个小孩是自己主动离席的,但是玲央不管是自己想走但需要请示,还是自己不想却被安排,都能看出来他和其他少主的地位有差别。】 【他应该是让玲央去找五条悟了,他之前在家里训话的时候让玲央去试探悟子哥。】 【对不起,训话那块爹味太重。我没仔细看。】 没关系,训话那块爹味太重,我也没仔细听。 谢谢你,课代表。 【这叫什么对玲央好,他怕不是根本没养过小孩,这寒冬腊月的,不提裹成球的直哉,就连甚尔大猩猩都加外衣了,他自己更是怎么严实怎么穿的,给玲央脸都冻红了,好不容易暖和一会,又让小孩出去给他办事,纯纯就是工具人实锤了。】 …… ...... 【但是显然,他还没意识到玲央的真实性格。】 【他会后悔的。】 我是大笨蛋[小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第2章 第2章 事实上,相比起去找宴会的主角五条悟,现阶段玲央对禅院家那个灰和服要更感兴趣。可能是年龄原因,那人给他的压迫感,要比一直被加茂家主反复提及强调天姿卓绝的五条悟要强太多了,甚至比带他来的禅院家主给人的感觉要更让人害怕。不是说他的实力一定比正值壮年的禅院家主和六眼要强,只能说在玲央的直觉中,更危险。 如果说,几个家主是经验丰富且体力尚存的鬣狗,五条悟是潜力无穷但俯视纷争的泥塑陶偶,那灰和服少年就是肌肉扎实腹中饥饿的黑豹,一双眼精不躲不藏,满是跃跃欲试的凶光。危险,且不受拘束,看似拴着禅院家的绳子,但脊梁还没被打断,正盯着直毘人的脖子......刚刚好。 从宴会中退下来,玲央啧了一声,他还不知道那个凶兽的名字。只好拦住了一名五条家的侍女,跟她简单形容了一下那个禅院,长相英俊嘴角有疤,对方形象很有特点,侍女很顺利就回想起来对方,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又匆匆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顺着侍女姐姐指的方向,玲央的木屐在雪面上踩出轻微的咔嚓声,越走越偏僻。 禅院甚尔感觉今天真是烦得要死,禅院家一向看不起他,但在其他两家接连出现天才,而同一时期的直毘人家的小崽子还没觉醒术式的现在,又只能带他出来撑场面。 跟在直毘人身后,看他应付那些来来去去的咒术师,对于甚尔来说,要比在家里都训练场上暴揍天之骄子累的多。更何况,介于他的特殊体质,来往的咒术师,总会把或好奇,或轻蔑,甚至是厌恶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让人火大。 好不容易等到老东西让他自己找地方呆着,身后还有窸窸窣窣的小老鼠,对方灼灼的视线,让敏锐的男人感觉恶心。 “滚出来。”墨绿色的目光扫过身后,甚尔音量不算小但也说不上大。 玲央停下自己的脚步,却没有出声。 下一秒,一个黑发上挑眼的小孩从甚尔不远处的树干后面冲出来,一直跑到甚尔面前。他兴奋的脸色都泛着红:“甚尔,今天我……你看到那些人了嘛,五条悟根本就还没长大,其他家更是还不如六眼,尤其是加茂家那个小鬼,简直像个女人一样,果然甚尔才是最强的……” 他多少有点语无伦次了,甚尔只是垂下眼皮,瞥了他一眼,他就仿佛被掐住脖子一般猛的收声。 烦人的小子没有声音了,甚尔的视线有看向更远的地方。 玲央抬步走向前来。 在他视线上方,半透明的小字数量剧增,飞速闪过。 【啊——他好辣他好辣。】 【甚尔甚尔甚尔甚尔甚尔。】 【不是大哥这么牛,那么远怎么发现的。】 【他好凶啊。】 【当当——接下来要出场的是,本作的天花板之一——禅院甚尔。】 【他看起来要打小孩了。】 【天—与—暴—君—!】 禅院甚尔,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小孩,想起直毘人和加茂廉互相吹捧的样子,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都是些麻烦的小鬼。 事实上,两人都还没有开始说话,已经有人开始忍不住了。 完全被崇拜的大哥无视了个彻底的禅院直哉看见玲央甚至还想要跟甚尔搭话的样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加茂家的赤血操术?明明是高贵的御三家咒术师,结果因为是旁支的孩子,就被养的像个女人一样了吗?听说你父母也都是无能的人吧,很轻易就死掉了。” “要认清自己身份啊,”比他略矮一点点的小孩好像啃了呛药,打量的眼神都充满恶毒,“别以为仗着自己有家传术式,就可以跟甚尔和悟君套近乎,区区赤血操术而已,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而已吧,甚至都不是唯一的。” 禅院直哉说着话似乎还想向玲央靠近:“我马上就会觉醒十种影法术的,到时候就带着加茂家一起跟在我们身后提鞋吧,也不算浪费你那张脸。” 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小孩? 玲央看起来好像是被气狠了,心跳加快血压上涌,连太阳穴都好像被气的一下一下跳起来,占据视野上半部分的弹幕消失了一瞬又喷涌式的冒出,不过他并没有仔细去看。 玲央冷静的上前,对禅院甚尔略带歉意的点了下头示意。 嘴角带疤的男人好似看懂了什么,向后退了几步,随意的靠在墙面上,耸了耸肩。 您请。 好了,那下一步是——今天有一个小孩需要被教育。 左脚的木屐在地上踏出声响,玲央整个人都向前窜到禅院直哉身前,双手抓住对方肩膀,右腿提起,一个标准的顶膝,撞的禅院直哉如同虾米一般弓起身体。 正好,加茂廉说让他去试探其他两家继承人的实力对吧。 禅院直哉很快稳住,一手去掰对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另一只直接攥拳直奔对方面门。他确实惊讶对方的直接动手,但作为未来的咒术师,他也已经开始进行体术学习,不会一味挺直挨打。 两个小孩开始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完全是加茂玲央在压着禅院直哉打。 玲央左臂挡住对方回过来的拳头,右手握拳,拳拳向着对方那张讨厌的嘴。 禅院直哉嘴角擦破,鼻子也被打出来鼻血,反观对方,黑色的眸子被怒火带起涟漪,黑色的长发随动作在身后扬起漂亮的弧度,身上最狼狈的地方是拳头上沾了他的血。 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看着对方表情都没有变的样子,禅院直哉感觉自己怒气上涌,又伴随着妒意,凭什么,一个加茂家的旁支而已,竟然敢这么对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强。 咒力伴随着情绪在血管里沸腾,直哉感觉自己体温在上升,力量汇聚在一起,好像有什么伴随着动作自然的释放出来。 哈,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感觉对面的速度都变慢了。 左手被限制住了,右手的位置也没办法在对方那张让人讨厌的脸上留下痕迹。不过没关系,他能感觉到他现在可以做出更多动作,身体跟不上,但是足够了—— “术式——【投射咒法】!” “砰!!!” 随着巨大的声响,两个差不多高的小孩短暂的分开,玲央仍旧面无表情,额头却缓缓泛出一片红色,脸边还有对方刚刚拿头撞他时沾上的血。 拿头撞他,时,沾上的,血。 沾上的,鼻血。 他的脸,沾上了,禅院直哉的,鼻血。 刚刚的愤怒还多少带些抓住时机的顺势而为,而现在...... 禅院直哉是吧,投射咒法是吧。 稍做分开,加茂玲央的动作好像一瞬间就比刚刚更快,禅院直哉刚觉醒的术式,还不能顺畅的使用,突然之下仍然没跟上他的动作,被一脚揣上前胸。 等他回过神来,玲央已经膝盖顶着他胸口,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放在他他头侧,余光里,红色的尖刺从对方拳上蔓延,直顶在他太阳穴上。禅院直哉不再敢有动作。 玲央黑色的狩衣在禅院直哉的胸口铺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睛:“十种影法术?” 血刺划过禅院直哉的侧脸,扎穿了他的耳垂。 …… 远远看见五条家的神子像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一名替他执伞的侍女,玲央决定给主人家一个面子,更何况,他也没有一直给人看猴戏的爱好。他利落的从禅院直哉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 【你说你惹他干嘛。】 【你说你惹他干嘛。】 【你说你惹他干嘛。】 【啊,好家伙,玲央这是直接给直哉术式打出来了。】 【玲央:坏了,打他好像让他爽到了。】 【猫猫,猫猫,别打他打我。】 【穿穿裤子,玲央还是宝宝呢。】 【禅院直哉真是,只能说不愧是他。短短几句话,恶毒,嫉妒,性别歧视,以貌取人,轻视,排挤,侮辱家人还能不经意间给甚尔恶心一下,这顿打挨得不亏。】 【笑死了,按照禅院家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说法,促进直哉觉醒术式的玲央岂不是给直哉接生了。】 【传下去,加茂玲央给禅院直哉接生。】 【传下去,加茂玲央是禅院直哉亲生的。】 【传下去,英雄母亲彩云猪猪。】 加茂玲央忍了又忍,好歹没让自己在刚打完人的时候笑出来,那就有点过于s了。 真是的,搞得他情绪都不连贯了。 五条悟并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有客人打架的消息才来这里的。他会来这里,只是因为这是五条家少有的僻静角落。 这个世界上充斥着由人类负面情绪汇聚而成的怪物,而与之相对的又形成了专门祓除怪物的职业,咒术师。咒术师们拥有各式各样的超越普通人的特殊能力,被称为术式,术式具有一定的可遗传性。 五条悟就是一名具有强大祖传术式的咒术师,哪怕他将将只有六岁。 他在具有五条家几百年才有一例的特殊性状【六眼】的同时,还具备只有拥有六眼才能发挥作用的强大祖传术式【无下限】。这给年幼的他带来强大的实力和无边际的成长潜力,以至于外界盛传因为他的出生,导致世界为了平衡,提高了咒灵的整体实力。 但是事实上,除了来自五条家的物质支持,【六眼】对于目前的五条悟来说,只给他带来了麻烦。 且不提五条家对于他亲情的吝啬,和来自诅咒师们无穷无尽的追杀,光看【六眼】本身,【六眼】能看见超远距离内的无死角的信息以及咒力流向,且不是闭眼就能遮挡的。在五条悟还是个婴儿时候,他的大脑很难处理这些信息,以至于他整晚整晚的发烧,生病,哪怕他现在已经艰难的从婴儿长大到儿童,这些信息也还是会给他带来巨大的负担。 所以,这一处偏僻,空白,少有人迹的地点,就是他常来的轻微放松的地方。 但是今天,他的清闲被打破了。 这是一帮奇怪且“吵闹”的客人。 五条悟那双苍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沉浸了碎冰,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视线一个一个的放在眼前几个人身上。 嘴角带疤的少年,禅院家的天予咒缚,正懒散的倚靠在墙上看热闹。在六眼的视野里,那里站了人的视野和那里没有东西的咒力感官不匹配,违和给五条悟带来格格不入的恶心感。 黑发上挑眼的小孩,禅院家主的孩子 ,因为被人暴揍在他眼前当场觉醒术式,还算不错的咒力水平还没学会控制,张牙舞爪的到处试探,术式回路清晰醒目的喊着让他来看,吵闹的人脑袋发疼。 黑色长发的加茂家小咒术师,跟他一样脑袋上挂着悬赏,正开着好像是加茂家祖传术式赤血操术的术式暴揍禅院家的小孩。但是身上的术式回路跟赤血操术,完全不一 样。 …… 五条悟的视线不禁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在被发现之前移开。 …… 无所谓,反正跟他没关系。 [玫瑰][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2章 第3章 第3章 打架事件最终以加茂玲央敷衍的道歉结束。 由于禅院直哉突然觉醒术式,虽然不是禅院家祖传的十种影法术,却也是跟现任家主一样的新兴术式投射咒法,御三家的三位家主都是一副心情复杂的样子。 只有玲央,既顺应了本心,揍了讨厌的小孩一顿,又从弹幕了解到了未来的情况,甚至还成功的引起了可争取来一起改造傻*封建大家族的中坚力量,五条悟和禅院甚尔的注意。 可谓是三赢。 指加茂玲央赢三次。 加茂廉最终还是嘴角抽搐的带着玲央离开的。 咒术师是绵延千年的职业,所以跟随时间代代流传至今的不只有奇妙的结界术和数量庞大的咒物咒具,还有咒术世家和平民咒术师最大的区别:驳杂的咒术知识和能相对稳定遗传的祖传术式。 而其中,底蕴最深厚的三家就是现在的御三家,五条,禅院,和加茂。 五条家平均几百年出一个伴生【六眼】和无下限的孩子,概率小但攻防一体,威力强大;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虽然强大且广泛,但用全力很容易跟自己的式神同归于尽;加茂家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遗传要比前两个稳定的多,几乎是每一辈都会有一位出来继承家主,但威力却远远不如前两者,主要是胜在实力下限比较高。 所以,咒术界对于类似投射咒法这类的新兴术式感官复杂。上限不清,高也高不过无下限,下限不明,稳定性也不如赤血操术,还没有前人的经验,提升全靠自己摸索。要不是禅院直毘人已经走出一条路来,禅院直哉的待遇肯定要比现在低的多。 但事实以上咒术界“常识”,只是来源于大家的猜测和约定成俗,并不代表事实就是如此。 咒术界能稳定遗传的术式不算少,里面跟赤血操术一样强度或者更甚的也不是没有,比如狗卷家的咒术咒言,猪野家的降灵术,虽然前者现在开始逐渐人丁凋零,后者的术式将灵范围广泛且不可控,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曾有某个时期,出现了比赤血操术更强大的人或者等多的祖传术式继承者。甚至哪怕是现在,总监会还养育着术式名为星之怒具有强大潜力的女孩。 但御三家仍然是五条,禅院,加茂的原因在于,三家都曾出现过且日后仍然可能再出现,位于咒术界顶端的强者。 在觉醒术式之前,加茂玲央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很大怀疑,毕竟赤血操术的上限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再不济一个人自身的血液含量最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直到半年前他觉醒了术式。 加茂玲央的父亲加茂凑是加茂家再普通不过的二级咒术师,在平时接取家族发布的任务,也会偶尔跟其他咒术师一起承担一些守卫加茂家的任务。他的母亲惠子也是加茂家的女孩,不过距离主家和父亲的血缘关系都已经很远了。因为虽然自身没有术士,但具有还算不错的咒力,所以在家族里负责一些男人们不屑沾手的后院食物采买。 所以,虽然同样是在加茂家这个巨大的泥潭里,玲央六岁前的日子,还算是比较美好的。 父亲实力不算拔尖,但也属于家族的中坚力量,所以不会有人来欺辱他们。母亲对家族不是毫无价值,生的儿子也生来具有优秀的咒力水平,所以地位也能比被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略高一些。 加茂凑本来就任务繁忙,有了继承人之后更是完成了阶段性人生大事,开始更加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实力,想连带着天赋不错的儿子一起把在家族里的地位提升一些,更不怎么着家了。所以,家里日常只有惠子和玲央。惠子是在加茂家长大的女人,她温顺又贤惠,虽然因为自己不太正常的童年,跟其他的妈妈不太一样,但仍然试图尽自己最大努力去给予玲央满满的爱,她甚至无师自通的在处理后院杂务的时候偷偷提高自己小家的伙食水平。 平时,玲央就在加茂家的族学里跟着其他还没觉醒术式的小萝卜头一起读书,学一些咒术界的基础知识。然后在放学回家之后享受来自母亲的爱的晚餐。 因为家主还没有孩子,长老们也没有跟他同龄的小孩,玲央凭借着比其他小孩更快的学习速度和更卷的学习态度,一跃成为这批小孩里的孩子王。 然后,一切在他觉醒术式的时候。 轰然改变。 连绵不断的低烧使玲央脸颊通红,嘴唇干裂,汗珠在额际浮现又汇聚在一起,顺着微烫的脸颊留下。惠子跪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放在他头顶安抚性的轻拍,另一只手拿着沾着水的棉签来湿润的他嘴唇。她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下,末端被自己的孩子攥在手里,她也不拿出来,只希望能多给孩子一些安抚。 玲央感觉自己浑身的咒术回路都在发烫,咒力沸腾,咒力一遍遍流动冲刷下回路渐渐变得稳固且清晰,术式在身体里凝聚,奔流。 随着术式的觉醒,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潺潺的血液,动脉,静脉,主干,支流,纤细的毛细血管交织成网又组建成完整的人形。不仅如此,他还能感觉到自己身边跪坐着的惠子,似乎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她的血液流动略快,伴随着心脏位置一下一下有力的迸发,健康呼唤着他,好像他能像挥动自己的四肢一样轻易控制它们。 玲央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受了很多,玲央从床榻上做起来,在惠子惊喜的目光里,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尖的血液汇聚成细细的尖刺,刺破皮肤后飞向半空,在凝固前画出一朵细细的简练小花。 “母亲,花,给您。” 没有加茂家的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巨大的惊喜之下,惠子仍然记得先安置好玲央。她给玲央整理好被他滚乱的床褥,让他重新躺好:“玲央乖,在休息一会,母亲去告诉父亲和上面的的大人们,马上就回来。” 拥有黑色柔顺长发的女人拉开障子门,脚步急促也不失端庄,她是没有资格直接找到家主和长老们的,只能去找到服侍他们的侍女,再由侍女去通知到那些尊贵的大人物们。 虽然流程繁琐,但通知速度却很快,跟平时完全不是一个效率,不多时,便有一些响动在不同的院子里响起,然后一些老头前呼后拥的向这里走来。 惠子恭顺的低着头,慢两步跟在在家主身后,细声指引着他们前往自己家所在的小院子。她还没有告诉她的丈夫,因为还没有人允许她去那么做。 玲央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母亲禀告完回来,他有点想洗澡。 推开门的也是一个黑色头发的女人,却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侍女,她推开门,然后尚还年轻的家茂家主走了进来。 加茂廉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小孩,皱了皱眉,但想到什么,还是没开口训斥,只是等着跟在人群后面进来的惠子跟他道歉,然后把床上的小孩子叫起来了,整理好着装,一起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家主大人。”玲央开口叫人。 “给他检验一下。”加茂廉没有看他,而是对着自己身后跟着人说。 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很珍贵,珍贵到一般出现就确定了下一任家主。但是也远没有珍贵到五条家神子的程度,毕竟赤血操术几乎每代都有一个,包括现在的家茂家主。 “是。” 在他身后的老人上前一步,在玲央不明所以的目光里,抬手握住了小孩子的手腕抬高,然后寒光一闪,匕首快准狠的像小孩露出的白嫩手臂划去。 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五六寸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动手的人手法娴熟,事后不会留下疤痕,但疼痛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玲央忍不住痛叫出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比其他小孩成熟一些聪明一些,但到底也是六岁小孩,这是他出生以来受过最大的伤。 “不许哭,控制你的术式。”加茂廉没有丝毫动容,这一幕他已经见过很多遍了,他自己小时候也经历过,但他已经忘记了当时的感受。 玲央忍着疼痛,控制着从自己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红色的血液飞速在伤口处凝固成血刺,根根直指加茂廉,张牙舞爪的表达着术式主人心中的不满。 加茂廉完全不为所动,他把咒力凝聚在手上,在一声脆响中掰断了最长的那根血刺。 “类似血腥磊,确实是赤血操术的用法。” 他又看向加茂玲央:“用心感受你的术式,你能感觉到他的名字。” 其实不用再感受了,在他驱动着那些血液的时候,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它们在他体内雀跃,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血液操术】,我的术式是血液操术。” “呵。”加茂廉哂笑一声,他的目光好像终于放在了玲央这个人身上“是【赤血操术】,你的常识课以后由长老们来给你上。” 玲央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反驳。 他在看加茂廉的时候,能看见他的母亲。她微微低着头,明明是和他最亲密的人,却只能站在这些衣着华丽的男人、老头身后。她的孩子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她想上前却又不敢,大滴大滴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汇聚,然后被漂亮的长睫毛无声扫落,她甚至不能伸手去擦。 她很想上前去抱紧玲央,但最后却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的,以后就会好起来了,加茂家不会再有人伤害【赤血操术】。 真的不会再有人伤害他们了吗? 供她在这个家里活下来的“常识”在隐隐警告她,她却只能强迫自己相信。 [加油][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3章 第4章 第4章 在儿子的术式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刮整个加茂家的的时候,在外执行任务的加茂凑终于也从负责帮助自己执行任务的辅助监督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加急提前返程,在一个黄昏回到了养大自己家几代人的老宅。 距离玲央觉醒术式已经过了两三日,除了第一天时间太晚,早早休息,之后每日都要去皱巴脸的大长老那里上课。 有术式和没有术式上课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模式,之前族里一同学习的都是些咒术界的常识,现在才算真正的入了门。加茂家主现在三十多岁,是大长老教导的第一个赤血操术,而玲央就是第二个,老头年纪已经很大了,能力确实是有,但讲起课来语气毫无起伏,声音低沉沙哑,布满褶皱的手放在桌案上,混浊的眼睛隔着半米跟小孩四目相对。 听得加茂玲央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全凭刚获得超能力的新鲜感撑着才没有想法子逃走。 加茂凑回来的时候,玲央刚下课回家。他身上还带着伤,有打着圈的绑带随着动作从袖口露出来,玲央已经很久没见他,看他这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扑过去,只是走到他身前,叫了声父亲。 从玲央出生以后,这个男人本来就大部分时间都在出任务,少见的在家的时间也是沉默寡言,在庭院练他的刀,或是在屋子里修他的咒具,很少跟家里的孩子女人交流。 他感觉跟女人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柔弱的没有见识的女人,已经完成了她最大的任务,给他留下一个优秀的儿子,又打理好他的生活,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用处了。而对于孩子,他每次任务回来,都会询问儿子的学习进度,考教儿子的学习水平,再例行警告一番表足父亲的尊严,自认已经进到了一个父亲义务。 也正因为如此,玲央对他比起对待母亲,并不是很亲热。两人的父子情多少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 倒是母亲,因为负责一些采买跟外面有些交流,偶尔的偶尔,会偷偷让玲央叫自己妈妈,那时,她连那双平日沉沉的眼睛,都会多出些灵动的光彩来。 今天却是意外,刚靠近男人,玲央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卡住腋下,高举了起来。加茂凑把儿子高高举起,脚下生风,快速的转起圈来,就像他小时候他的父亲偶尔会做的那样。他举着儿子转圈,常年板着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整个人都好像一下子年轻起来。 玲央感觉一片天旋地转,风在耳侧呼啸,头脑发昏但是胸口却呼吸到了更清透的空气想了,让他忍不住张开嘴:“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加茂凑也跟着儿子暂时放下了从父亲去世起积累起的紧迫感,大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飞喽——” 惠子讲最后一份天妇罗放在桌子上,也微笑着看着廊外笑着的丈夫和儿子,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微微摇晃,哪怕生活在这样的加茂家里,她也在这一刻,隐隐看见了幸福的形状。 这样的幸福,压下了她对儿子术式觉醒那天看见的场景的不安。 惠子是个敏锐的女人,这些敏锐让她在吃女人的加茂家,获得了小小的工作,过着比其他女人强一点点的生活。但她到底也是在加茂家的泥潭里长大,教育和见识限制了她接触信息的渠道。 玲央可能从惠子身上遗传到了她的敏锐,却并没有她多年来战战兢兢的积累,所以他只感觉生活在逐渐变好。 加茂凑曾目睹过自己父亲任务失败后支离破碎的遗体,从此对实力不足充满恐惧,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在出任务,回家很少。听起来或许奇怪,但是玲央其实跟他根本不熟。但是母亲很亲近父亲。在玲央觉醒术式之后,加茂凑对于实力不足的恐惧终于有所缓解,所以开始延长留在家里的时间,来跟自己的妻子孩子培养感情。因而,惠子的工作增加了,人却变得比之前放松起来。玲央对此并不理解,但他无条件支持母亲,在玲央眼里,母亲温婉柔韧,充满智慧,看在惠子的面子上,他也很愿意跟加茂凑拉近关系。 他在加茂家这一代的孩子中算得上聪明,之前是小课堂的孩子王,现在被大长老开小灶,他的小“帮派”里就出现了大规模的人员变动。一些小孩因为嫉妒远离他,也有一些孩子因为潜力巴结他,来来去去都不是真心想跟他玩,待他学成术式归来,势必要带领忠心小弟,把他们全都拿下。 晚上放学回家,有时间的时候,加茂凑会教他一点体术,但是因为时间短,目前还没看见效果,反而因为锻炼增加导致饭量增加,养的小孩整个人胖了一圈,脸脸上白嫩的婴儿肥都更鼓了不少。 想到这里,玲央胳膊肘抵在桌子上,小爪子撑着脸,沉重的叹了口气:“唉!” 正在讲课的大长老老脸一沉:“给我好好听课!” “你未来可能开发的招式都有前人探好路了,再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家族对你的栽培……” 这两天父亲有个必须要去的任务,这样晚饭后锻炼的时间就空闲下来了,要不要去小课堂找翔太、隼人他们一起玩…… “赤鳞跃动,百敛穿血,赤缚…这些你都要学,再过两天就要开始例行抽血,方便你日后术式的练习和开发。” 这几天都没见面,也不知道小弟们生分了没有,要不要带点糖去给大家分一下呢…… “关于咒具,家族会跟据你之后的体术学习水平跟你分配。……” 翔太说想看一下自己的术式,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隼人很像让他帮忙带一点母亲做的点心,前几天的都被父亲吃光了,今天应该能留下一些…… “加茂玲央!!!” 大长老整个人火冒三丈,噼啪的燃烧声简直都要具现化,“你不要仗着赤血操术就无法无天!不跟着我学你一样什么也不是!咒术界夭折的天才多着呢,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浪费家族对你的栽培。” 玲央端正做好,微低着头不说话,但却并没有因为大长老的话而担心。他平时体术训练努力的很,对自己有权限阅读的典籍也很有兴趣,单纯就是看大长老每天安排物件似的态度不爽而已。 突然间,余光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在门口晃过。玲央悄悄抬起眼睛,看见一只小手从门口伸出,跟他无声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去看窗口。 正前方,大长老背对着门,仍在训话,若无所觉。 下一刻,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翔太微胖的小身躯在门口出现,脸上满是焦急,看到屋内的二人,张嘴就要喊:“老大!出事了!你家……” 话音未落,大长老试图呵止他不成,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不要影响赤血操术上课。”说着,带着手里的小胖孩,向屋外退去。 动作间,没看见一个纸团在此刻从窗口扔进来,被玲央接到手里。 大长老训斥翔太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屋内,是加茂玲央看着纸条冰冷下来的身心。 纸条上黑白分明的写着,加茂惠子在自己家里出事了。 玲央匆忙的从小桌前站起身,抬腿就往外跑,连鞋也来不及穿。慌乱间,只记得把手中的纸条收好。 大长老看他匆忙跑出,只以为他听见了些门口的只言片语,瞪了在自己手里挨训的小崽子一眼,径直也跟了上去。 玲央一路向家里跑去,院子里的门四敞大开,屋内,加茂惠子静静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 黑色头发的小孩在她身边蹲下来,缓缓伸手探向女人的脖颈,却因为她颈间的伤口停下来,顿了顿,把手伸向鼻下和胸口。两人相似的面孔,是相似的惨白。 感觉到手下冰凉的触感,玲央只觉得有大锤重重的敲在他的脑袋上,嗡的一声,振的他大脑昏沉,思考不能。他连呼吸都好像忘记了,不知道屏住了多久,直到身体本能的急促喘息起来。 但是开始呼吸之后,身体却更加难受了,先是整个身体无力,从下蹲变成瘫坐在地,再是眼前的的画面发黑闪烁,耳鸣不止,胃也开始抽搐,一下一下的牵扯着他干呕想吐。 他的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那一刻失去了什么,但是他的身体,此刻确实是难受到像是要死掉了。 直到跟在他身后的大长老也走进屋里来,玲央的术式自动运行,调节平复着身体里奔涌的血液,僵硬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些。 “啊,惠子,这是听说了凑的事情了吧,真是个忠贞的好女人啊。”大长老点评。 耳边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水,但玲央仍是艰难的抓住了一些信息:“听说了凑的事情?” 大长老看着坐在地上的黑发小孩,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是啊,你还不知道吧,凑今天执行的任务,出了一些问题……啊,凑也是家族里优秀的咒术师呢。” “凑今天执行的任务,咒灵临阵突破到了一级……”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父母也算是为了族里牺牲的,你的待遇不会降低,族里会更加认真的培养你。” “希望你也能继承你父母的精神,好好利用你的赤血操术,继续践行加茂家的荣耀。” …… 耳边的教诲滔滔不绝。 …… 加茂玲央一言不发。 目前是隔日更,二十三点半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4章 第5章 第5章 闪烁着微光的人影坐在一片星海中,周边星辰挪移带着片片流光尾羽,像是踏入了梵高的画作。 “所以说,你是与我签订契约的系统,现在到我开始上班的时候了。” 发着光的人,或者说“央”盘腿坐在自己的意识海里,一只胳膊撑在腿上,看着对面的光屏,总结性的说道。 记忆被从长久的封锁中唤醒,上辈子作为隔壁中花家三好人民公仆的回忆和最后猝死之际与系统签订协议的场景一并在脑子里回放。 系统A0056,自称是来自四维世界的创作工具,负责选择并提取三维世界灵魂,降维塞入二维世界中,记录人生剪辑播放,成为四维世界的文艺作品,根据他收集到的资料,“央”可以叫ta系统。 “央”,享年二十九岁,人生如逆旅,但是速通版。理所当然是没活够的,所以答应了系统围观剪辑放送自己二次人生的要求,换取第二次生命。 “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要一直‘央’、‘央’的叫我啊……我家那里可没有这种习惯,直接叫我吴央吧。” 系统不叫,系统只是一味检查自己的基础设置,并发出尖锐爆鸣。 “你为什么还记着!你怎么能还记得!这部分联系应该都在灵魂降纬压缩的过程中一起逸散了才对!” “我结束了上次工作才刚检修过,到底是哪部分又出问题了?!” “央”:。 ……这系统不纯。 “姓氏和名字不同,姓氏来自父母,代表着传承和与世界的联系,名字属于自己,代表着个体和灵魂,你在降纬过程中,与过去世界的连系断开,姓氏就应该和对过去的感情一起消失了,也方便你融入新的世界。” “那我现在没忘,会有什么影响吗?” “带着过去的感情,你很难融入新世界,而且,基于我对过去宿主的了解和行为分析,解决不了的思念会产生痛苦,影响人的心理状态,更何况,我目前没有找到事故发生的原因,后面很可能还会产生其他意外。” 系统一边自我检查,一边安慰自己的新人宿主:“不过,你也不用太痛苦,跟过去的世界有联系,就还有升纬回去的可能性,等我找到出问题的模块,我们再研究怎么解决。” “啊,这样啊。”吴央听了这话反而勾唇笑起来,虽然光晕构成的身体让人很难看出来,“那你不用检查了,我不是没忘,我只是一直能在回想,所以一直能重新记住而已。” “你可能不太理解我们的文化,”他跟系统解释:“‘央’的字形来自一个人的脖子上带着枷锁,本意是灾祸、灾殃。” 而吴央,无央。 灵魂脱离了□□的舒服,大脑记下的一切反而开始不受小胶质细胞的影响,让他回忆起一些前世都不记得的内容。 “那就起名叫央吧,【 】央,让我们宝宝一生顺遂安康,无病无央!” “那小名就叫平平,还是叫康康?” “宝贝张嘴,啊——”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娘的宝宝,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记忆里的感情本来以姓氏为中心逐渐向外褪色,随着锚点的回归又重新鲜活。 来自父母的不只有羁绊,还有守护,名字要跟姓氏放在一起,才构成了父母对他的爱。 就这么直接叫人家“央”来“央”去,怪不礼貌的 。 最终,二者重新达成共识,一方面由系统帮忙多做一份工作,制作的番剧出了四维之外在他本身的三维世界同步投放,加强他跟原世界的联系,给他以后回去探望以留下希望;相对的另一方面,他需要在十二岁之前封印自己前世的记忆,更好的融入新的世界,毕竟没有意外的话,他要在这里重新过好一生。 看现在系统匆匆忙忙把他的记忆唤醒,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应该是又出意外了。 很让人怀疑ta的专业程度。 上一世三十来年的记忆冲击着这一世的六年,让本身浓重的悲痛像倒进可乐里的酒精,没那么杀口,但醉意更加绵长。 “央”或者说加茂玲央忽的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榻榻米规整的摆放在比之前更加宽敞通透的房间里,晨光熹微,拉门外,是恭谨等候的侍女,来带他进行今天的课程。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加茂家的人眼里,小玲央似乎逐渐开始适应新的生活,他变得更加沉默,更多用观察代替语言,整个都好像苍白起来,但兢兢业业的完成家族的每一项要求,再也不会在课堂上溜号。 但是都只是似乎,事实上,小孩根本还没从那一天里脱离出来。记忆力还残留着母亲黑发的手感,黑色的长发失去了平时的柔顺,也失去了平时带给他安全感的能力。 加茂家在事情发生后,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他父母的丧事,规格很高,然后在丧事结束之后,就迅速用新的课程安排占满了他的时间。 族里对外宣称了他继承人的身份,然后给他安排了不少表姐堂姐作侍女,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课程都由族里最合适的人教导,每半月一次体检。 看起来一切都好,好像如果加茂玲央知道感恩,下一刻就要为加茂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但事实上,汹涌的波涛都掩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 A0056在大变故发生的时候就开始高强度观测,防止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番剧还没开始播出,没有记忆的宿主就被这稀烂的世界玩死了,或者干脆变身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让他们的作品最后变成反面教具出现在后来系统的守则上。 人的性格不可否认有先天因素在,但又大部分都来自后天经历和所受教育,所以六岁的加茂玲央跟“央”相似又不同。 在接收到父母的死讯后,他并没有哭,好像是被突发的事情吓傻了,大脑浑酱酱,没有真实感,他跟个木偶似的一提一动,被闻讯赶来的族人像是驱赶小羊羔一样撵回自己的房间。 他又是个聪明的孩子,惠子教会他仔细观察和谨慎行事。父亲死于可操控的意外,从前没资格获取任务信息的母亲殉情的速度快的像在赶场,物质条件似乎变得更好但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课程的安排变成严苛的填鸭式,训练加重,抽血和体检也越来越频繁。 在这样的生活下,加茂玲央逐渐变得安静听话,越来越符合加茂家继承人的标准。 只有系统能看到小孩在半夜偷偷哭泣,偷藏母亲落下的长发,都不要命的体术训练,和亚健康的身体状态。 眼看自己的主角要从人民的优秀服务员变成阴暗潮湿的反派,系统终于决定提前唤醒他的记忆,虽然他们的契约对宿主的人生没有要求,但看小孩现在的状态就不能活到番剧播出都有待考究。 唤醒过去的记忆不代表那些黑暗的东西消失了,只不过是把墨水滴进水杯里,用更大的分母,更多的经历去承载那些他六岁不太能承载消化的东西。 今日有放血安排。加茂家的家传术式是赤血操术,可以操纵自己的血液一起战斗,所以为了方便,需要提前抽血储备起来 。 抽血的地方属于家族重地,玲央跟在侍女身后,穿过七拐八绕的回廊,来到里面阴沉的房间。 大长老带着医师等在这里,看到加茂玲央,抬抬下巴,示意旁边的人上去操作。那医生低眉垂目,又动作熟练,说了一声失礼了,就抬起小孩的左手臂,把比正常采血针粗的多的针头顺畅的插入其中。 每周一次,一次500ml,上次的针孔还没有消失,白皙的手臂上还带着青紫,但所以人都恍若不见。 咒术师的身体要比普通人恢复的快很多,所以,抽完血后并没有安排休息时间,灌满的血袋被拿去好好储存,玲央又跟着侍女去往文库,学习赤血操术的历史和前人的使用技巧。 因为抽血的地方在家族深处,教学的地方又接近大长老的住处,一来一回,需要穿过大半个加茂家。不管是训练场,文库,还是少主的住处,都不允许家族里的女眷参与,所以,只有在这条路上,玲央才能遇到一些曾在母亲嘴里提到过的姨婶姑婆。 短发的女人低垂着眼,自玲央对向而来,在将要交汇的之际,女人后退一步,微微躬身俯首,等待玲央带人先过。期间无人出声,两人甚至没有目光交汇,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容易,不会在这里给自己找麻烦。 最近似乎总能遇到她,玲央想着。 在路过女人的时候,似乎是因为刚刚失血过多伴随的症状,小孩白着脸,脚步踉跄了一下。 加茂美咲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一把,意识到自己了做什么之后,又匆匆收回手,把头埋的更低了一些。 玲央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带着身后的侍女,提了些速度离开了。 …… 她跟这个家里的其他人,好像不太一样。 最好下次也能遇到她。 他是咒术师大猩猩,跟正常人不一样,咱正常人架不住这么抽的嗷[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5章 第6章 第6章 加茂家是吃人的封建主义大家族。 屋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这是少见的、能让加茂玲央意识到自己穿越的家庭不是在农耕时代的佐证。灯影摇晃着,带着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屋外,是又新更换的侍女姐姐,负责监督他自己复习白天的功课,同时也一并负责他夜间的各种粗使需求。 桌子上摆着纸笔,玲央看似在复习,实则双眼放空,意识放在脑子里系统友情赞助的蓝色光屏上,噼里啪啦的打自己的未来计划。这是他过去工作养成的习惯,其实他更喜欢写在纸上,但现在条件不允许,他每天学习使用的纸张,都会被侍女收走,然后交由长老或者家主检查。 首先是他的最终目标。 再重复一遍,加茂家,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的大家族,在这个已经用上电灯和钢笔的年代,家族甚至还可以直接决定成员生死。这个家族已经吃掉了他的父母,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姓加茂的女性和被当做耗材的低级咒术师,而现在,他还想吃掉玲央自己。 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这个阴暗爬行的家族扬到阳光下暴晒,让这种东西继续存在根本不符合是新时代人道主义观念。 在这个家里,以家主和长老为代表的家族高层,掌握着知识和咒具等咒术界生存必须资源,分配任务和处决等威胁人身安全的权利,甚至还长期对家族成员进行精神控制,这些结合起来,共同塑造了这个与新时代格格不入的封建大家族。 家族里家主和长老吃肉,高级咒术师能用劳动换口汤喝,低级咒术师只能说是为了家族兢兢业业的工蚁,而没有术式的普通人和家族里包括咒术师在内的女性,更是被敲骨吸髓,成为奴隶和生育机器。 所以,他在想重塑这个家族时,老家有人说过,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而只要反抗开始,就不会有绝对的中立派。所以,在这个家族里,女性是他天然的盟友,低级咒术师较好争取,高级咒术师也不是不能努力,而家主和长老处在他绝对的对立面,毕竟他们是现在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而如何说服他的天然盟友,他已经有了抓手。 这一边,加茂玲央在敲敲打打自己的未来计划,另一边,同样灯光昏暗的下,两个女人正处在一起插花,她们离得很近,动作间,伴随着切切的私语。 年轻的女人有着黑色的短发,有着比加茂家其他人更大的琥珀色眼睛,神色间似乎也比其他人灵动一些。 “纱奈姐姐,我今天看到惠子家的孩子了,和子跟在他身后,我们没有说话。” 被她叫做姐姐的女人梳着饱满的丸髻,眼型狭长嘴唇偏薄,本应显得有些凌厉的长相在低眉拈花间显得娴静温婉。 “你还是沉不住气,廉大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今天还叫人来问我。” “我就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做,他有什么好问的。”美咲伸手调节鸢尾的角度,让其形成恰好四十五度的斜展。 加茂纱奈看了她一眼:“太艳了,‘一主二辅’,换一枝。” “我说,可能是知道自己没有完成应尽的责任,有点害怕,所以想去看看。” “看廉大人的反应,下次或许可以试着搭上一句话,不会出大问题的。” “不知道惠子养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惠子啊,聪明又小心,如果不是那孩子……他们应该能活的比我们舒服一些。” “不过,正因为惠子花落,我们才有机会接触那孩子,如果惠子还在,她一定会让玲央离我们远远的。” “在这种地方,她这样的人才能活得久。”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惜,再怎么看得清,我们的命也不在自己手里。” “把这个送去给和子吧,叫她好好观摩学习,我们的少家主,似乎就很喜欢学习。” “是,夫人。”美咲应下,端着完成的作品,躬身就要退去。 “这插花,主要要注重留白,切忌固入教条。她要是学不会,你就留下教她两句。” “是,夫人。” 拉门合拢的声音响起,徒留房间里的女人一动不动,静坐成一块枯山水的石头。 …… 这段时间,玲央的房间里又多出很多无甚大用但可以彰显身份的软装,连壁龛里都换了新的插花,少主的身份似乎在逐渐落实。就是可惜,玲央两辈子都没有学会欣赏这些东西,只能说是牛嚼牡丹了。 这几日,加茂玲央更加努力的学习,将触目所见的知识都一股脑的装进脑子里,能理解的最好,不能理解也先学了再说,用的到的时候自然就理解了。 他目前抽血的频率是每周一次,但术式操纵课一周要上三天,哪怕再节约使用,生产也要跟不上消耗了。大长老问抽血的医生能不能每月增加一次,那个医生还是跟之前一样沉默寡言,厚重的刘海遮住眉眼,道着歉说不行。 虽然自身变强的意愿强烈,但玲央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的抽血量,天天都在人类极限上蹦迪,正常红细胞再生需要4-6周,上辈子学的生物学知识和这辈子的咒术师身体一起殴打他的脑子,让他感觉活的每一天都挺唯心的。 为了维护大长老的面子,最终玲央还是被多抽了80ml鲜血。 出于对自己家族地位和话语权的正确认知,加茂玲央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顶着那张比平日还白的脸,脚步发虚的去上自己的文化课。黑发白肤,五官精致,像是飘窜的鬼娃娃。 再次在长廊上与短发女人交汇,许是女人这次后的不够及时,也可能是今天玲央实在虚弱,交错间,他竟似绊了一下,直直的向前摔去。 加茂家内部阶级严明,为了不构成冒犯,侍女走在玲央左后方三步的位置,以至于不能第一时间上前帮忙,反倒是等候在旁边的短发女人,顺势一把把他扶起。 玲央年幼,被变故惊住,往日硬板起来的神色化开,握住女人扶着他的手,连声说了两三句谢谢。 女人也有些慌乱,她扶住小孩的动作似完全是下意识的,面对孩子的连声道谢,她的手收回来也不是,继续扶着也不是。 好在有人打破了尴尬的场面。玲央身后的侍女快步上前,把自己的小主家从别人手里接过扶正,并顺手打理好他衣服上的褶皱。 “少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 玲央缓过劲来,任凭侍女动作,几人恢复了往日正常的状态,才又朝各自的目的地行去。 两波人分开了一会,等到另一边完全听不到这里的动静了,那侍女才又张口:“那位夫人,是家主大人的侧夫人,以前似乎并不姓加茂……所以与家里的其他人有些不同,现在居住的也有些深静。” 玲央抬眼看去,侍女仍似平时一般恭谨,好像只是例行给主家介绍生人,没有说谁坏话的意思。 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玲央没有再说话。 …… “继续。” “在美咲夫人离开后,女儿向少主介绍了夫人的身份。”十二岁的少女恭敬的跪坐在加茂廉两米之外,脊梁微微弯曲,视线停留在父亲衣摆的褶皱上。 跟少女比起来,加茂廉的坐姿就要随性的多了,他看着少女恭敬的姿态,轻笑了一声:“你只是向玲央介绍了美咲的身份?” 少女身体轻颤了一下,回话都声音仍然努力维持着平稳。 “女儿向少主,介绍了美咲夫人外姓人的身份。” “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上,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听好了。”男人示意少女抬头看他,“和子,你是我的女儿,跟那些女人不一样。你不需要去想那些乱码七糟的东西,你只要听我的话,我自然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加茂和子听着耳边的话,视线和男人接触,又好似被烫到一般移开。 “是,父亲。谢谢父亲。” 扬手让少女退下,又看向跪坐在另一侧的女人:“美咲,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少主年幼,看起来又实在虚弱,我一时没有忍住……”短发女人学着和子的样子去看衣摆,却根本找不到是哪条褶皱,反而显得视线乱飘。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要凭借拉进和玲央的关系,去逃避自己的责任。”加茂廉看着自己的侧室。 责任……美咲忍不住在内心轻嗤。 她一个被迫辍学的前大学生,被父母收一笔巨款就高高兴兴送进莫名其妙的咒术界世家给人做侧室了,还要把生一个有高天赋的儿子当成责任。 真好笑。 嘴上确是恭敬回答:“我看少主实在年幼,又刚刚失去了父母……” “再年幼他也是加茂家的赤血操术,不是你该操心的,我看你已经在到家里两年了,怎么还是学不会规矩。” “听说你之前在还外面上学,看来女人上学果然没有什么用,不然族里早发现你几年,说不定赤血操术就是我的儿子了。” “你,算了,你去跟在纱奈身后,多跟她学学规矩,没我吩咐,别做多余的事。” 耳边的声音聒噪的很,美咲只能低头藏住表情,假装自己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是,遵命。”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有机会…… 捅死这个老登。 这章码到最后我都想笑。 抢笔了,最开始设定不是这样的,笑死了。 [猫头] 后面一张应该会更新晚一点,我想改一下文案,但是现在还毫无头绪[化了] 谢谢两个宝贝的评论,不是单机的感觉很好[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6章 第7章 第7章 经历过上次的帮忙后,玲央开始光明正大的打听美咲夫人的事。由于家族里的男人们大多是瞧不起女人们的事情,所以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过去与母亲有些交流的那些姑姑姨姨们身上。 打听的过程并不顺利,虽然在这个家里的日子都不好过,但玲央仍然没能借此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大多是问什么答什么,不细言更不拓展,不愿意答的问题就低眉顺眼的道歉,态度摆的正正的,让人找不出错处来。 这让玲央想到惠子。他的母亲曾经对外也这副模样,尤其是他觉醒术式她去寻长老家主的那一晚。 虽然加茂玲央没就这些问题询问过和子,但加茂廉还是把他叫到面前来问话了。玲央调整了一下语序,告诉他见到美咲夫人那样温柔的女性,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母亲。 透过加茂廉的眼睛,玲央看不见他的情绪,也看不见那些女人和自己。 果然家主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反而是多看了他几眼,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加茂玲央想,今日之后,他的生活大概要迎来一些改变了。 果不其然,过了两三天,他就包袱款款的搬进了家主的院子,加茂廉成了他名正言顺的监护人。与此同时,他的课表也进行了更改,大长老所负责的术式训练部分,交由同样拥有赤血操术的家主负责,但家主工作繁忙,所以降低了课程频率。 在搬家当天,正好就有术式操纵的课程,这也是加茂玲央第一次跟加茂廉长时间的独处。 加茂廉身量略高,体型瘦削,脸色白中透黄,眼睛是加茂家常见的狭长眼型,给玲央一种前世教导主任的感觉。 “我会教导你赤血操术的基础使用方式,以及我过去的一些经验。”加茂廉看着加茂玲央的眼睛,话里没有什么语气,只是在陈述而已。“但是你要知道,真正顶尖的咒术师,都是对术式有自己理解的人,走我走过的路,你只会变成小加茂廉,让外人有理由说加茂家一代不如一代。” “是,感谢家主教诲。”玲央低头应是。 加茂廉的语气仍然不变,但声音更重:“看着我的眼睛,把我的话都刻在你的脑子里。” 玲央这才抬头,盯住眼前的男人:“是,家主,我不会给家族蒙羞。” 加茂廉没再停留在这个问题,而是让玲央把前几天大长老教过的东西给他演示一遍。 对方没有给他发血包的意思,玲央只能在心里骂他两句,一边控制着自己体内的静脉血,形成锋利的刃面划开表皮,凝成几发子弹,飞射着镶嵌进训练场的围墙里。 血液操术—「血失」。 加茂廉只是看着,没做评价,只说道:“还有吗?” 玲央又振了一下左臂的伤口,又一串血珠飞射而出,划着弧线精准砸向刚砸出的裂缝,轰隆一声,直接砸穿了那块围墙,带着崩飞的碎块一起不知去向。 血液操术—「血失-连」。 加茂廉皱了一下眉毛,但仍然示意:“继续。” 玲央面上不动声色,挥动右手。 血液操术—「苅祓」。 刚凿穿了墙壁的血液又极速飞回,路过围墙的时候甚至顺手造成了二次伤害,而后在玲央的手中汇聚挤压,变形成一把精巧的小匕首。 加茂廉终于不再让玲央展示他刚学几天的各种术式表现,而是直接示意小孩就这么攻上来,一起检查他在实战中的术式应用。 加茂玲央象征性的推诿了一下,给足了家主尊敬后,才提起自己的小匕首向面前的男人攻去。 右手挥动匕首间,左手在动作的遮掩下自伤口飞出几根极细的血针,贴着玲央自己的身体,在咒力的隐藏下悄无声息的游向他的右手,紧贴匕首在身侧。 同时左脚向前踏出蓄力,在匕首被挡开的同时,飞针直奔加茂廉面门,右腿屈膝前顶,匕首融化,附着在右膝前形成尖锐的血刺。 对着一重复一重的杀招,加茂廉仅仅是挥手就挡掉了匕首,袖子划过,上面附着的咒力挡掉了飞针,然后手向下放,一把捏碎了小孩膝盖上的血刺,借着动作顺势抓住玲央的腿,一把将他倒着提了起来。 顾不上挣扎,玲央重新操纵起散落四周的血液,拉伸面积,加快速度,提升压强,化作长长的线形血刀,张牙舞爪的向加茂廉袭去。 咔嚓一声,一股剧痛猛然袭击玲央的大脑,冷汗细细密密的从额角泛出,脸色白了一瞬后又猛然胀起红晕,被气的。 加茂廉捏断了玲央的小腿骨。 松手让手里的小孩落地,加茂廉着手去处理歪七扭八奔着他来的红线,到现在为止,他也只不过动了一只右手而已。 加茂廉本想着直接把这不知所谓的东西捏碎,像之前的血针、血刺、和加茂玲央的小腿一样。这玩意他从来没在家族资料里看到过,可见小孩有心思去做一些自我术式的探索和创新,心性不错,就是术式控制能力一般,造出来的东西好像雨后的红蚯蚓,放出去简直影响加茂家形象。 捏碎,通通捏碎,趁早捏碎。最好把加茂玲央脑子里的怪想法一起捏碎。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血线入手的触感并不如加茂廉所想的是血液凝聚而成,反而是一片火辣——他什么都有没有攥住,反而被血刃如同收刀入鞘般从掌心穿过,带走一块血肉,留下一个不断滴血的伤口。 那不是一根线,那是一把刀。 水刀,常被应用于工业,医疗,建筑等诸多产业,硬能切的动不锈钢、钛合金光滑清脆,软能分割橡胶、凯夫拉整齐无毛刺。所以,一把血液构成的红色水刀,自然也能割伤咒术师的手掌。 老登没上过学,所以老登没有防备。 玲央强忍着没让自己的表情露出马脚,虽然跟被捏断的骨头没法比,但好歹也是出了他小口恶气。 更何况,猝不及防的受伤流了加茂廉不少血,尽管他第一时间动用了术式,还是有一些落地受到了污染,剩下的被术式托在空中,化作血球滴溜溜的转。这可是老登打他都没用过的术式。笑死,加茂廉也是赤血操术,血量也不富裕。 加茂廉并没有就自己的伤口有什么表示,反而是看着地上的玲央。 “站起来。” 玲央之前维持着落地的姿势没动,他的常识告诉他,骨折后最好别擅自挪动,非要动也得拿夹板固定。但咒术界显然不这么想,而现在形势比人强。 黑发小孩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一条腿受力站在加茂廉面前,神色间全是对痛苦的忍耐,见不到其他情绪。 加茂廉全当没看见,自顾自进行下一步课程,点评玲央之前的训练成果。 “攻击流程一看就是提前在脑子编排好的,完全不会跟着对手的动作变通。而且,明明是提前预演过的动作,实施的时候仍然不顺畅,每次攻击之前都有卡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改不掉,以后别人杀你两招就够了。” 加茂廉总结到:“总之,体术训练一塌糊涂。” 接着,加茂廉又补充到:“术式方面,运用的还算灵活,脑子不错,尤其是最后自创的使用方式,回去写个报告交给我。” “也知道省血和重复利用,看来也不是活够了。” “但是,从家族记录里学到的术式使用僵化,根本融入不到你自己的体系里。” “跟体术一个原因,练的少。”加茂廉下定义,“你不够勤奋。” 玲央努力吸收他话里的内容,不得不说,虽然加茂廉人品三观都不可言说,但实力确实是教玲央绰绰有余,而且,他提出来的东西,要比平日跟着其他人学的有用的多,形容一下就是一个是针对性发现问题,一个是不管谁来都套公式教学的网课。 玲央知道上面问题的原因。他毕竟恢复了上辈子的记忆,上一世的吴央当了快三十年遵纪守法好公民,自他记事起,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以至于现在,气势汹汹的对着别人,攻击真落下时却又有点下不了手。 他之前就在自己想办法克服,但现在,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想,或许加茂廉能帮到他。 看着玲央的状态,确定自己的说的话他确实有在认真听,加茂廉又接着说: “以后术式训练课和体术训练课一起上,你最好能让我满意,不然每次课程,我都会给你留下像这次一样的小礼物。” “下次课程在一周之后,让和子带你去见医师,不要影响我下次上课的进程,我的时间珍贵的紧。” 说完,加茂廉不再看玲央一眼,转身离开训练场,他的最后一句话越过他走远的身影飘来。 “注意保留你自己的东西,记住,你是加茂家的下一任赤血操术,不是加茂家的下一任赤血操术培育师。” 等在训练场门外的侍女,自然的跟在家主身后离开。 玲央看着他们的背影,想着。 加茂廉刚刚用来存血的,那么大个大血球,现在怎么看不见了…… 老登又给我小孩上强度了。 感谢肉包要打狗,和芋圆好吃的营养液!!!嘿嘿,说明我写的东西还是有人愿意看的对吧,肉包宝贝投了好多好多营养液哎,谢谢[撒花] 芋圆宝贝也好好,之前还给我留评论啦[猫头][猫头] 感谢给我留评论的大家,都是更新动力哈哈 不过,我隔日更,不是因为我隔一天写一天,而是我吭哧吭哧打字两天,才凑够一天的量orz,手超慢,我会继续努力的[求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7章 第8章 第八章 加茂玲央靠着和子的搀扶,一瘸一拐的前往医师处,事实上,要不是加茂廉临走之前非要多嘴,他完全可以在训练场等着医师来直接处理,而不是让半个家族都看见他这副惨样。 伤口的处理简单快捷,医师给他上了一些不知名的黑乎乎膏药,然后拿些木棍和绑带做好包扎,然后,医师对他的身体施加了术式。 不知道这个医师叫加茂什么,好像没人示意到一个服务家族的医师应该有名字,毕竟他连那身医术也是从家族传承里学来的。医生的术式玲央倒是知道,「祝身术」可以对身体施加祝福,按理来说有提升身体素质,加速增力等作用,但是效果实在微弱,又有一些增快身体自愈速度的能力,就被家族选中来成为这一代的医师了。 不知道他自己喜不喜欢当医生,但玲央猜加茂家肯定没给他选择的机会就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医师为自己施加术式后,玲央问道。 “谢谢。”他又继续补充说。 医生仍是一惯的低眉顺眼,这几乎是玲央在加茂家见到最多的表情了,他回答“我叫加茂启人,家主与各位大人们都唤我医师,为少主治疗是我的职责,不必放在心上。” 碰了个恭恭敬敬的软钉子,玲央并不生气,他前两天在家族里到处询问美咲夫人的时候,最长碰的就是这种壁,这不是过是加茂家处于下层人的自保手段罢了。不过,医师的身份到底不比其他人不受家族上层的重视,眼下没有合适的理由,玲央也就顺势不再说话。 处理好伤口,玲央在和子的陪同下前往自己的新住处。 黑檐青瓦,白墙环抱,比其他之前的院子大了很多,他的新房间在主屋北侧,内部装修较之前又精致了些,但显然不如自己独享一个院落舒适。 玲央回到房间,习惯性的整理自己的一天所学,虽然他今天最大的收获是加茂廉给的下马威,但玲央还是一点点回忆之前的动作,争取能在下次挨揍之前做出改变。 正想着,守在屋外的和子做出通禀,家主夫人纱奈夫人和侧室美咲夫人听闻他受伤,一起来探望。 随手扯过毯子盖住自己不太端庄的坐姿,玲央审视了了一下自身,见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才道:“快请夫人进来。” 拉门打开,日光为走进的两个女人镶上一圈金边,背光让人第一时间看不清表情。随着走进,五官才渐渐从阴影中显露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纱奈夫人,女人身量不高,身材纤瘦,白内衬唐草纹紫振袖,丸髻连发丝都梳的整整齐齐,五官有些凌厉,但画了淡妆中和了气质。一举一动都完美践行着加茂家的规矩,好像骨头里都腌进了这屋子的腐朽味道。 在她身后,玲央之前见过的美咲夫人穿着无纹样黄色和服,一头短发比平日整齐些,手里拎着一精雕细琢的木食盒。 纱奈示意和子把拉门敞开,后去门外候着,一会他们就这样在日光下交谈。 玲央伤了腿,所以嘴上招呼着,并没有起身行礼,两位夫人是来探望病人的,自然也不在意,美咲把食盒放在桌上,两人就自然的跪坐下来。 美咲把食盒打开,露出里面一个个精致的点心,都是往日里母亲惠子做来,玲央喜欢的样式。 纱奈看着眼前的小孩,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块递给玲央:“你现在住在这里,廉大人叫我们二人负责照顾你的生活,听闻你在训练里受了伤,我就带美咲一起来看看。” “这是我们做的点心,少主养伤期间,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派人和我们说,对于家族来说,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 玲央自然的接过点心,道谢到:“谢谢夫人的关心,点心我很喜欢,劳烦夫人费心了。” 在把点心放进嘴里之前,玲央下意识般抬眼看了一眼侯在门外和子,似是想和她一起分享。 纱奈看到他的动作,温和的笑着:“少主不用担心,和子是我的女儿,这些点心平日里也都有的吃。”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她现在在工作,等下次回家,我再做给她吃。” “原来和子姐姐是夫人的女儿,之前都没听说过。”玲央故作惊讶。事实上,他之前在家里打听消息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了,和子毕竟是家主的女儿,在其他人的态度里很容易发现不对,他惊讶的反而是纱奈主动提起这件事。 纱奈夫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反而是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之前在找美咲,我们平日常待在一起,就想着带她一起来看你。” 玲央也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之前美咲夫人帮了我,我当时状态不太好,没有好好道谢。” “而且,我还有问题想要询问美咲夫人,我看夫人好像认识我,我却没有见过夫人。”他想了想,补充到:“夫人的发型跟家里的其他人的不大一样,我要是见过肯定记的住。” 一直没说话的美咲听见他这样说,终于开了口“之前有听惠子提起过他的儿子,再加上赤血操术,我就没有忍住,希望少主不要介意。” 玲央完全没有介意的意思,反而神色中惊喜又带着些悲伤:“夫人认识我的母亲?自从母亲……就没有人跟我提到过她了。” 加茂玲央忍不住跟对面两个跟跟母亲差不多大的女人讨论起惠子,大多是他和美咲在说,偶尔纱奈几句话,不多,但也能听出她对惠子的熟悉。 直到两位夫人告辞,不影响病人休息,都是一派宾主尽欢的样子。 待客人离开,和子关上拉门,与其他侍女换了班,去进行自己的第二份工作。 如实跟加茂廉汇报了敞开的大门,被送上的点心,还有话多的美咲,然后换得家主父亲画的大饼,不好再回去换班,所以和子只能回自己的房间。她才十二岁,还没有从家族的院子里搬离,住所离玲央和加茂廉的房间其实都不算远。 明天上午再捉虫,微修,和补剩下的一千多字 这两天乱码七糟的礼仪可擦死我了,我就是个破看漫画动画片的,我懂什么日本礼仪啊我 感谢大家的留言和营养液,嘿嘿,我明天爬起来再贴贴[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