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恶龙》
第1章 第 1 章
清晨的露水裹挟着冬日刺骨的寒风从斗篷的缝隙中钻入,不断爬到眼睫和碎发上的寒霜像是冬天里吃人的妖怪。
苏薇拉裹紧自己的兜帽和斗篷,背着一个竹编背篓快速行走在沼泽旁的草地上。
两天前苏薇拉亲眼看见艾瑟尔老师带着召见书和魔杖登上前往宫殿的马车,那个画面连同老师离开前一晚两人的对话,都不断地在她的脑中反复出现。
艾瑟尔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苏薇拉去找老师学习冰冻的魔法,她在学院后方的森林里找到了很多漂亮的花朵,花朵要凋零了,苏薇拉想用冰冻魔法保存它们。
“苏薇拉,你知道女巫的使命吗?”
在学会冰冻魔法后,艾瑟尔这样问苏薇拉。
“艾瑟尔老师,您是说封印龙族吗?”苏薇拉手里攥着坚硬的冰块和她嫩黄色的魔杖,疑惑地问。
封印龙族是玉龙国的大事,作为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国家,每过五年,玉龙国国王就会派人去北崖加固对龙族的封印,防止龙族冲破封印飞下北崖四处作乱。
每次被派去加固封印的人都是来自魔法学院各系的佼佼者,对于各系而言,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作为魔法学院的一员,女巫系也会派人参加。
然而女巫的魔法主要是占卜和辅助,并不擅长攻击,除了一身天生便具有毒性的血肉令人畏惧以外,对敌人的伤害几乎为零。
所以到目前为止,被派去参与加固封印的女巫未有一人能平安归来。
但女巫们仍旧固执地参与每一次加固封印的活动,并且把这称作自己的使命。
艾瑟尔老师点头,说这次会由她代表女巫系参加。
苏薇拉也这么觉得,毕竟只有最强的女巫才能成为女巫系的老师,而艾瑟尔已经做了三年的老师了。
果然,第二天国王就派人给她送来了召见书,让她立刻前往宫殿与士兵会和,准备参加加固封印。
自从艾瑟尔老师离开后,苏薇拉一个人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要去找艾瑟尔。
她或许没有办法帮助艾瑟尔打败恶龙,但她可以试着带艾瑟尔逃跑。
从昨晚到现在苏薇拉一直在赶路,她还不能很好地用飞行魔法,只能走一阵儿、飞一阵儿。
好在国王的宫殿距离北崖更远一些,她从魔法学院抄近路还有可能赶上。
即使内心焦急万分,苏薇拉仍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仔细分辨可以走的路,避免因为陷入沼泽而耽误时间。
又过了一上午,苏薇拉停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她伸手将背后的背篓放下,从里面拿出五个煮好的鸟蛋剥开吃掉补充体力,喝了一些水后又拿了两颗洗好的月芽草放在嘴里嚼。
现在这里只有苏薇拉自己,她不怕被人发现自己身为女巫却在食用除了剧毒草药以外其他的食物。
没错,在莫名其妙地成为这个世界的女巫后,苏薇拉发现这里的女巫竟然只吃剧毒草药!
刚进入这个世界的苏薇拉是以被魔兽攻击而受伤的女巫身份被艾瑟尔救回去的,一路上她的大脑陆陆续续地接收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除了一开始的新奇之外,在21世纪的地球一直四处游历、随遇而安的苏薇拉对这一切都不太在乎。
直到艾瑟尔把亲自把给她熬的汤药端到她的面前时,觉得怎么样都能过的苏薇拉不淡定了——汤药是用剧毒草药熬的!
最初她还以为艾瑟尔是来谋害她的,可她发现艾瑟尔竟然和自己吃一样的东西,甚至每次比她吃的更多!
本着入乡随俗的想法,苏薇拉也跟着吃了几天,结果魔力确实像大家说的那样得到了提高,可愈发虚弱的脉搏以及对肉的渴望还是让她决定要做些什么。
于是每次大家到森林里上课时,苏薇拉都会抽时间先偷偷去找一些解毒的草药,再去小溪里抓鱼、去树上摸鸟蛋吃。
为了避免在路上没东西吃,苏薇拉特意在出发前连夜去森林里找了十几颗鸟蛋煮熟带着。
现在看来,这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短暂的休息后,苏薇拉背起背篓继续向前。
又走了接近一天,苏薇拉最终到达传说中的北崖。
看着面前拔地而起的山崖,苏薇拉没有多想,把妨碍动作的斗篷脱下放在了背篓里,做了几下热身运动后开始顺着崖壁攀网上爬。
由于人迹罕至,山崖的墙壁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手别说放上去借力了,就连抓住都异常艰难。
苏薇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让魔杖在下面拖着自己,尽力保证自己的动作不出现任何失误。
一个小时后,苏薇拉爬上悬崖中间的一个平台,这是当初第一任国王带领手下凿出来的,封印龙族的行动也是在里面的一个个山洞里进行的。
苏薇拉抓住自己的魔杖,集中精力念出咒语:“苏薇拉的召唤——追踪!”
这是她决定去找艾瑟尔之后紧急学的,希望在这里也能够成功。
魔杖听到召唤漂浮在空中,片刻后坚定地向一个方向飞去,苏薇拉抬脚追上。
连续路过几个山洞口,魔杖停在了一个拐角处,苏薇拉小心上前查看,发现是一个由四名士兵看守的洞穴。
其他的洞穴都没有人看守,为什么这里不一样?
苏薇拉心中有了猜测,从背篓里拿出自己提前磨好的引魂根药粉撒在魔杖上,驱动魔杖靠近看守洞穴的士兵。
不到十秒,四名士兵全部倒下,苏薇拉快步往洞穴走,边走边让魔杖继续在前面带路。
随着深入洞穴,里面出现的打斗声逐渐进入苏薇拉的耳朵,她仔细分辨后确定里面是动物与人打斗的声音,并且很明显里面的动物占了上风。
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魔杖突然失去了控制掉落在地面。
苏薇拉捡起魔杖再次召唤,重复几次都没有反应后意识到这里不能使用魔法。
她不再尝试,带着魔杖跑向洞穴的尽头,心中的猜测真实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巨大的洞穴中,一只金色的五角龙正在用翅膀攻击着艾瑟尔,站在它对面的艾瑟尔身上的长袍和斗篷早已破烂不堪,她的左肩至脖颈处骇人的伤口正在往外汩汩涌出黏稠的黑色血液!
艾瑟尔一边躲避,一边用还能举起的那只手臂驱动着她深紫色的魔杖向金龙发起攻击,然而这些攻击也只是强弩之末,无法对金龙造成任何伤害。
苏薇拉见状一把举起手中的魔杖,用尽全力将其冲着金龙的眼睛刺去。
金龙马上反应过来调转翅膀扇动的方向,沾着黑色血液的翅膀把刺过来的魔杖扇到一边。
抓住这个机会,苏薇拉上前抓住艾瑟尔的手臂带着她躲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
看到艾瑟尔平静的眼神,苏薇拉喉咙发紧:“艾瑟尔老师,你早知道我会来。”
是的,艾瑟尔一定是在占卜时看到了这些,否则她怎么会在登上马车前和自己传音,让自己好好待在学院里。
艾瑟尔没出声,她轻轻将苏薇拉攥着自己手臂的手拿掉,手腕一转带着魔杖冲向金龙,被血沾染的年轻面庞充满决绝。
到这个时候苏薇拉才意识到,她的老师也只比她大了不到10岁。
苏薇拉想跟上去帮忙,却发现自己被一道深紫色的屏障挡住。
是艾瑟尔从学院里拿的道具!
她果然知道自己会来救她,甚至知道洞穴深处不能用魔法!
紧接着,艾瑟尔的力量骤然暴涨,她金黄的头发被风吹起,已经折断的手臂以诡异的姿势紧紧抓着魔杖。
苏薇拉想到自己前几天看过的书,意识到她在用生命兑换力量,这通常发生在女巫陷入绝境、打算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情况下。
艾瑟尔用自己的身体带着魔杖插入金龙的头颅,黑色的血液顺着魔杖进入金龙的头颅,金龙轰然倒地,震耳欲聋的哀嚎声霎时响彻整个洞穴。
“艾瑟尔老师!”苏薇拉的呼喊被金龙的哀嚎声吞没。
半空中,艾瑟尔如同被箭射中的鸟从空中直直坠落。
就是这个瞬间,苏薇拉又听到艾瑟尔给她的传音:“回去…不要被他们发现…保护好其他学生…”
话音未落,被毒素入侵的金龙疯狂地用自己的身体砸向洞穴的墙壁和地面,苏薇拉眼睁睁地看着巨龙朝着艾瑟尔的方向撞击!
“不——!”
洞穴在巨龙猛烈撞击下开始摇晃,碎裂的石头从洞顶掉落,将她隔绝在外的屏障也随之消失。
面前砸落的石头挡住了苏薇拉往里走的脚步,崩裂的石片划开她的脸颊,深红色的血液瞬间从细缝中涌出。
苏薇拉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弯腰捡起自己的魔杖转身在烟尘中奔逃。
一块巨型岩石从后方砸向苏薇拉,苏薇拉似有预感地带着魔杖往右侧放翻滚,岩石砸在了她原本所在的位置。
没有任何停顿,苏薇拉顺势向前翻滚后借着惯性站起来往洞口跑。
这边洞穴的动静让进入其他山洞的人也匆匆逃了出来,逐渐往这边聚集。
“不要被他们发现!”
苏薇拉想起刚刚艾瑟尔对自己说的话,明白“他们”就是指外面的士兵和其他参加封印龙族的人。
即将到达洞口的苏薇拉让自己的身体贴着洞穴墙壁,集中精力念出咒语。
“苏薇拉的召唤——转移!”
下一刻,隔着烟尘逐渐靠近的人影与砸向她的石块同时从她眼前消失。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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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一只与地上躺着的魔兽有着同样黑白条纹的动物从灌木丛中伸出利爪,金黄色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树上的苏薇拉,呲开的巨口露出森白的獠牙。
苏薇拉防备地与它对上视线,抬手一把抓住飞回来的魔杖,打算用转移魔法逃离这里。
想不到随着这只魔兽现出身影,另外一只长脖子尖脑袋的橙色六脚魔兽也从树木的遮挡下走了出来。
这只六脚魔兽见到刚出现的四脚魔兽发出了一道尖锐急促的叫声,向对方冲了过去。
两只魔兽撕咬在一起,后续几只相同或不同的魔兽见状也各自分成队伍加入争斗。
苏薇拉见状也不着急离开了,伸手从背篓里拿出一颗月芽草,两只手指把月芽草的叶子碾碎涂在手心的伤口处,刚才她用短刀划手的时候可没收着力,现在后知后觉察觉到了痛意。
一直等到苏薇拉的伤口不再流血,树下的魔兽也依旧没有停止打斗,兽群中时不时地发出暴戾的吼叫声,甚至有越来越多的魔兽还在往这边赶。
苏薇拉盘腿坐在树上,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撑着脸颊半眯着眼睛往下看。
现在距离上次吃饭几乎已经过了一天,她真的好饿!
她当然也能用转移离开,但苏薇拉在非必要情况下还是不愿意用魔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使用魔法之后身体就会陷入莫名的疲倦。
而且她担心自己被传送到另一个危险的地方,所以在这里等魔兽离开,下去石头和水煮蛋吃是最安全的选择。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一般,若是这些魔兽还不离开,那她只好用魔法,毕竟也不能饿死在这里吧。
就在苏薇拉决定再等一会儿时,原本安安分分待在她身后背篓里的蛋陡然发出黑红交缠的光芒,悄无声息地将苏薇拉包围起来,而后竟然从背篓里爬出来落到了正在打斗的魔兽中间。
忽然掉落的蛋令方才还纠缠在一起的兽群刹那间四处逃窜,飞的、爬的、跑的魔兽各自往来的方向返回。
上一秒还拥挤的地方眨眼间只剩下凌乱的魔兽脚印和被打落的树枝花草,而赶走兽群的那颗蛋则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似乎在等着苏薇拉将它抱起来。
然而此时的苏薇拉则在懊恼自己的粗心。
她从五米高的树上爬下来,走进这颗蛋仔细端详,才发觉自己过去有多么疏忽大意!
什么魔兽蛋?这分明就是一颗龙蛋!
苏薇拉用手指轻触蛋壳,蛋壳上的花纹似乎还在微微发亮,整颗蛋还散发着微弱的暖意。
最初她并没有往龙蛋上想,一是因为她没有见过,二是已知背景告诉她所有龙族都被封印在北崖上,怎么可能会有龙蛋出现在一片森林里?
一切的不合理让苏薇拉的大脑自动排除了最有可能的答案,直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恍然大悟。
这么大一个!又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还能驱赶周围的动植物和魔兽!不是传说中的龙蛋还能是什么?
可为什么这颗蛋会跟着自己呢?
苏薇拉回忆起最开始触碰这颗蛋时,蛋迅速将她的血液吸收。
但女巫的血都能毒死一只巨龙,又怎么会被蛋吸收呢?
苏薇拉想不明白,死在金龙手里的艾瑟尔让她想立刻摔碎这颗蛋,可一想到这颗蛋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苏薇拉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苏薇拉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把蛋带回去,她看着这颗带着黑红花纹的巨蛋,迅速做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决定。
苏薇拉把蛋放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往上面放了些草,确定蛋不会被风不小心吹到水里,也不会被掉落的树枝或者果实砸到。
一切妥当后,苏薇拉背上了自己的背篓,把背篓里剩下的几个鸟蛋用水洗干净吃掉。
果然,最终还是得吃她带来的那几颗鸟蛋。
“保重,不要太快被别人吃掉!”
苏薇拉蹲在水边洗洗手,站起身冲着蛋说,转身踏上了回魔法学院的路。
可不等她走出十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薇拉回过头查看,意料之中。
原本在树干后面的蛋又滚了过来,最终停在了她的脚下。
停下后,这颗蛋还晃了几下,似乎在表示自己对于被抛弃的不满。
苏薇拉没有丝毫动容,她伸出脚用巧劲儿轻轻一踢,把巨蛋踢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别跟着我了,不然现在就煮了你。”苏薇拉面无表情地威胁。
她希望这颗蛋能识相一点,奈何它好像只有一个想法:跟着苏薇拉!
这颗蛋不知道在哪碰到了水,又因为刚才被苏薇拉踢到了灌木丛里,黑红色的蛋壳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狼狈不堪的巨蛋碾过一路的杂草碎石,摇摇晃晃却又坚定地朝着苏薇拉的方向滚过来。
可能是这颗蛋吸收过她的血,苏薇拉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是一种强烈的委屈和执拗。
一人一蛋就这么对峙了许久,终于,苏薇拉动了动脚尖,紧挨着她的脚停靠的蛋也跟着晃了几下。
苏薇拉想起什么忽然来了兴趣,她蹲下问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黑红色巨蛋动了一下。
“你想跟着我?”苏薇拉又问。
这次黑红色巨蛋摇晃了很多下。
“我可不养没用的……蛋。”苏薇拉说。
她以前四处游历的时候会骑着一匹小马驹,其实说不准是谁骑谁,因为小马驹太小了,简直就是马中的童工,只有在平缓的路上才能驮着她往前走。
一旦遇到河流或者水深的地方,苏薇拉就得下来抗着行李拽着这匹小马驹走,要不然不说她会摔倒,就连小马驹自己都可能被水冲走。
甚至有时候遇到一个角度稍微大一些斜坡,苏薇拉都要在前面牵着它,否则它就怠工,什么也不管四只蹄子趴在路上就睡。
而苏薇拉游历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后面两种路况。
不过虽然小马驹对于苏薇拉而言说不准是帮手还是负累,她对它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现在苏薇拉莫名其妙地穿到了这个世界,不知道那匹小马驹怎么样了,该不会被捡到的人嫌弃没用吃了吧?相比这个结局,苏薇拉还是希望它自己跑到森林里做一匹野马。
心中升起一阵伤感,苏薇拉向这颗蛋提出要求:“想跟着我也可以,我现在还缺一匹能驮着我走的马,你这么小一颗蛋能行吗?”
壳上带着杂草的蛋快速地向前滚动一段距离,又迅速折返滚了回来,用行动证明它很适合做马。
苏薇拉心情好了些,翘着嘴角略带嫌弃地给蛋指了个方向:“那你现在去那边的小河里洗洗自己的壳,太脏了!”
巨蛋轻快地往她指的方向滚去。
把壳上的泥土草屑都洗干净之后,苏薇拉怕把蛋放回了背篓里后弄湿了草药,想起来之前它周围的温度都比其他地方高,于是发出指令:“把你自己弄干再进背篓里。”
蛋壳的温度很快出现了明显升高,原本坠在上面的水珠逐渐被蒸干。
苏薇拉脑子冒出了一个新想法:“你能把自己弄熟吗?”
回应她的是蛋壳极速下降的温度,苏薇拉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难免有些失望地把蛋放进了背篓里。
回去路上不用再赶时间,苏薇拉休息的次数也更多了。
她不是单纯地停下休息,而是在各处留意着解药。
低洼的沼泽地、阴森的废弃河沟这些地方很容易长出来一些少见的剧毒草药和解药,苏薇拉肯定不能放过。
她不会让自己成为献祭品,但只是逃跑是没用的,她逃了之后还会有其他女巫被献祭。
苏薇拉让这只有九成可能是龙族后代的嫌疑蛋跟着自己,除了是因为想给自己找一只小马驹之外,还因为她想借此增强自己的实力,同时更深入地了解龙族。
在没有前往北崖找艾瑟尔老师之前,苏薇拉在学院里看了两天的书。
除了艾瑟尔给她留下的学习笔记,她还在艾瑟尔办公室的角落找到了一些很旧的书籍。
其中有一本书上记录着这个世界的人类共有的一个能力——与魔兽或动物签订契约,从而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帮手,同时人类要负责喂养和照顾对方。
但在这一页的背面还记录了女巫在这个能力上的优势——女巫与魔兽签订契约后可以用自己的血液帮助对方变强,同时也可以用血液控制对方。
对于这一特殊契约,这本书称之为女巫的主仆契约。
只可惜这个能力对女巫的血液有特殊要求,历史上只有第一位大女巫成功与一只魔兽签订了主仆契约并记录下来,之后便再也无人成功。
那位大女巫是这样记录这项能力的:
【它似乎喜欢我的血液,我的血液对它大有帮助。】
【第一次遇见时它还未开灵智,吸收我的血液后竟然有了自主意识。】
【后来我用少量血液喂养它,与它签订普通契约,未曾想契约突变,我与它产生意识连接。】
【最初我担心它的强大会危及我的性命,后来经过尝试得知它无法对我发起攻击,且听从我的召唤。】
【因我与它的关系不同于普通契约伙伴,特将此契约命名为主仆契约,然其细节仍需后人补充。】
苏薇拉在看到这颗蛋朝着她的方向滚动时就想到了这些文字,如今也算是进行了初步验证——她的血液对这颗蛋有强大的吸引力,且让这颗蛋拥有了自主意识。
或许她也可以效仿这位大女巫前辈,与这只龙签订主仆契约,让它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