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尊皇帝穿到男尊后》 第1章 第 1 章 归墟山庄。 萧明觉斜卧在东苑书房檐下的躺椅上,一袭黑袍随性的散落在地,眉眼倦倦,近日来她的长相身形和前世愈发相似了。 她并非是此方世界的人,她所统治的世界女不言内,男不言外,女掌征伐男执馈食,名为大昭。经济繁荣百姓安康,只是她自胎中带来的不足令她不能好好看看她的子民。阖眼后便来到了此方世界成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 只是此方世界实属怪异,竟是与大昭全然相反,女子闭门不出而男子在外谋生,属实是让她发笑。 久病成医,她本身就是通医术的,萧明觉掩去一丝怅然,给自己把了脉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也算是好事一桩,与前世愈发相似的身形好歹多一份归属感。 “姐——”萧雁她此世的弟弟大步走来,脱去火红的斗篷,换上家居长袍,像儿时一般卧在她的膝头,她的姐姐自东海回来后便有些意志消沉,萧雁在脑海中搜刮着近日来的所见所闻,突然想到一个男子,道:“姐你还记不记得邀月楼的云蘅?” 萧明觉神情未变,此地的云蘅不是那个她记忆中高傲的男子,不过是一个同名同姓从事风月的男子,她又何必在意,她见过那个与云蘅同名的男子,远不及云蘅万分之一的风华。 萧雁见萧明觉兴趣缺缺,“腾”的一下起身,把一旁的侍女南枝吓了一跳,萧雁没有理会反而绕有兴趣道:“姐,这个云蘅不是之前那个云蘅,你之前赎下那个云蘅以后,老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捡回来一个男人,也叫云蘅,性子刚烈的很,当晚就撞了墙自戕,说什么他是相府家大公子,陛下的翮羽君,真是搞笑,陛下什么时候有过什么叫翮——” 还未等萧雁说完,萧明觉猛地睁开眼,她的姐姐向来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萧雁从未见过他的姐姐情绪波动这么大过,脸阴沉的可怕,一时不敢再说话。 “他在邀月楼?”那双又细又长的凤眼,眼瞳黑沉沉是盛怒的征兆。 萧明觉并不经常生气,这变故让众人都敛声屏气,大气不敢喘,这位可是能把江湖上最大的宗门连根挑了的人,周围安静的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萧雁是她的义弟,虽然平日里和萧明觉嘻嘻闹闹的,但也害怕萧明觉生气的模样,硬着头皮道:“应该.......是还在的。” 话音刚落,萧明觉默不作声为自己穿好鞋袜,大步向外走去。 “姐,你要去哪——” “小姐——” 萧雁等人想要跟上去,萧明觉挥了挥衣袖,以内力设下了一个空气屏障,沉声道:“留步。” 萧明觉出门后径直往邀月楼去,云蘅素来高傲,又怎么能受得了此等折辱,她拦住了萧雁众人也是为了不让那么多人看着他落魄的一面。 还在白天邀月楼内不太热闹,楼内的姑娘还睡眼惺忪,萧明觉一脚踹开了沉重的木门,把昏昏欲睡的门房吓了一跳,慌乱爬起来拦住萧明觉,萧明觉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径直踏入门内,几个门房连萧明觉的衣角未曾碰到。 “谁呀谁呀,大白天的在这闹什么呢。”老鸨听到声音扭着身子骂骂咧咧的出来。 萧明觉暴戾的扫了她一眼,道:“我问你,云蘅是不是在这里。” 老鸨目光移到长生脸上,面色一僵,怎么又是这个贵女!熏天赫地来这邀月楼两回,她从花魁混到老鸨,经营这诺大一个邀月楼,上回这贵女来了以后太子殿下半夜调了御林军封了连她邀月楼的一条街,好不容易她这邀月楼刚解封,结果这贵女又来了。 又是云蘅,莫不是这贵女是个云蘅这个名字杠上了? 老鸨扯出一个谄媚的笑:“这位贵女,云蘅前段时间不刚让您给赎走吗,咱们这邀月楼哪还能有啊。” “少给我这扯这有的没的,我说的是自称翮羽君的那个云蘅。” 老鸨在这风月场所浸淫多年,早就混的根个人精似的,眼珠子一转不管眼前之人说什么,全当作不知道。 萧明觉面露寒光挥手将不远处的红木大桌粉碎:“我再问一遍,云蘅在哪?”倘若这老鸨再不老实的她也不介意今天见见血。 老鸨立马消了声,有些踌躇,她这的确是有一个自称为翮羽君的男子,她前不久从郊外意外捡回来的,骨头是硬了点,但身段样貌那是个顶个的且气质不俗,她还打算调教调教接客的,原本担心真是冲撞了贵人还特地去差人查了,结果哪有什么翮羽君,丞相府又何从有什么叫云蘅的大公子,她这才放心。 但眼下这情况她也不敢不老实交代:“这位贵女您别动怒呀,您说的是清羽吧,我这就带您去。” 老鸨七拐八拐的带着萧明觉来到一个调绘华美的红色红木前,点头哈腰打开门道:“贵女,清羽就在这,您看看是您要寻的人否?” 屋内的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包着绷带,气若游丝。 此人正是云蘅!萧明觉大步过去,衣袍如行云,小心的扶起男子的脑袋,轻拍他的脸颊:“云蘅,云蘅,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然而怀、中的男子没有任何反应,眉头紧蹙着,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老鸨慌忙解释道:“这,贵女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做,是这位云蘅公子自己撞的墙。” 萧明觉打横将云蘅抱起,毫不费力往门外走去,紧绷着脸没有再给老鸨一个眼神。 老鸨身旁的龟公忿忿问道:“妈妈,就这么让她把人带走了,这得少赚多少钱呐。” 老鸨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那我该如何?这贵女非富即贵,能让太子殿下亲自接的能是什么寻常人?我若是拦了,回头保不保的住这项上人头还难说。” 龟公听她这一分析,心中大惊:“这,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怎么办?你先去吃点核桃补补你的脑罢!” 归墟山庄东苑内,萧雁等人被困在长生设下的空气屏障内,南枝是个直性子抱怨道:“少爷你和小姐说这些干什么,平白惹得小姐生气,现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萧雁也是满头雾水,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想讲个乐子给姐听听,让她高兴高兴。” 眼见两人越吵越激动,侍女中一人忙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现在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罢。”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角落里歪歪扭扭披着长衫的男人道:“南离,咱们这里你的武功最高你看看能不能破开小姐的。” 南离手贴在空气屏障上,沉吟:“很难,主上她是大宗师,她设下的我很难破解。” “唉——”看来他们只能在屋里等小姐回来了,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出去。众人正愁着呢,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就看到远处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孤身缓步走来。 “是太子?”南枝皱了眉,太子名谢青玄曾经隐姓埋名在小姐跟前为第一任的南离掌管宗门的朱雀堂,背叛了她们还带走了朱雀堂的大半下属,害的她挨了小姐的罚,最不可饶恕的是他竟然还向小姐下毒妄想能留下小姐,南枝如今对太子的感官很不好。 太子谢青玄诧异地看着眼前地空气屏障,对屋内的众人道:“你们这是再做些什么?明觉呢?”谢青玄还是从前的高洁和气,多日不见皮肤白得近乎病态,眉眼间忧郁却更显高贵。 众人不答,她们还是无法接受南离背叛一事,一片寂静下萧雁还是张口了,他目前还在朝堂之中,他为臣子,太子亦为君,他不得不理会回答的恭敬却疏离:“太子殿下,只是家姐让我们在此等候罢了,家姐出了门归期未定,请恕我们归墟山庄招待不周,只是实在是无法出去招待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是改日再来罢。” 谢青玄微微一笑,自个找了个坐,道:“无妨,我再这等等便是。” 太子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能随他去,南枝入宗门时日尚短还是孩子性格,故意道:“南离快去般几把椅子出来,我们虽出不去,但也不好冷着太子殿下,不若我们在这门口陪太子殿下坐坐罢!” 南离眉眼都未动,懒散的如愿给他搬去了椅子。南离是个家臣的职位名,太子谢青玄走后便由他顶替了这个位置,如今上任一月有余。 谢青玄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摇了摇头,小姑娘惯会用这招,每回他来时都要用上一次。他静静的品味着眼前的茶水,虽是冷了,茶香没有很好的渗出来,但也不虚为一壶好茶,这茶就和那个冷漠的女子一般,明明蕴含着无尽的星空却吝啬于向她们展示一二。 萧明觉抱着云蘅回到了归墟山庄,期间云蘅并未清醒。谢青玄一眼就看见了萧明觉的归来,只是视线落在她怀中的人后皱起了眉头,他竟不知萧明觉会和人如此亲密之举,亦不知他怀中人是谁。 “明觉——”谢青玄甫一张嘴,声音就被屋内几人惊喜的声音掩盖住。 “小姐”“姐,你快放我们出去啊。” 萧明觉谁都没有理会,狭长深邃的眼变得更加冷冽,一步一步的往屋内走去,原先设下的空气屏障随着萧明觉的进屋随之消散。 萧雁注意到了她怀中的男人好奇的问道:“这是谁,难道这就是那个邀月楼的云蘅?” 萧雁的话惹得萧明觉不悦,什么叫做是邀月楼的云蘅,冷冷的瞥了一眼,淡淡的道:“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萧明觉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同萧雁说过话,萧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惹得自家姐姐不快,和南枝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实好。 萧明觉没有停止过脚步,等众人反应过来后,她的身影都要消失在庭院的尽头,空中只余下她冷淡的声音:“去请个男大夫回来。” 第2章 第 2 章 最后还是太子谢青玄作主下令去请了个男大夫,她们的小姐想法总是让他们捉摸不透。 因是太子亲自下的命令,大夫来的很快,胡子花白,带着两个药童就急匆匆的赶过来,南枝是个心急的见不得她家小姐等,大夫刚进庭院门,就仗着自己一把力气拽着大夫狂奔,也是难为了大夫,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人拽着跑。 南枝一路拽着大夫冲到了萧明觉的屋内喊道:“小姐人我给你带来了。” 有了南枝打破了现在这个尴尬局面,其他几人也都跟着进了屋,他们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竟然让素来情绪不外露的萧明觉变了脸色。 床上的男人天姿国色,纵是与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太子也可平分秋色,男人容貌柔和却不失一抹坚毅似是从骨子带出来,只是或许是因病原本就要白皙的肤色更显苍白,萧明觉坐在床沿拿着巾帕替昏睡着的云蘅擦去了惊汗,虽然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神情,却不知觉的透露出一股温柔。 太子谢青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归于了平静,他对萧明觉是喜爱的,一开始他只是好奇究竟是社么样的女子可以只身一人挑了宗门,后来不自觉的就陷入她那深邃的眼眸,举手投足间的风华,这才隐形瞒名跟在她身旁做了家臣南离,只是他终究还是太子他有自己的责任。 无论他是家臣南离还是太子xie''qing''xuan他都捂不暖那个冷心寡情的女人,她倨傲而深沉,天下都入不了她的眼,她是高山的雪终究是他不配拥有的雪,只是为何那高山雪如今的眼中映入了他人的身影,他的心抽痛异常,或许在他暴露身份的那一刻她们就已经不可能了。 谢青玄闭了闭眼,转身离开了,尊贵的太子殿下如今心中也有了惆怅。 谢青玄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南离默默的看了一眼赵青玄缓慢离去的身影,有些落寞,但很快他就转过了头。 大夫气还没捋顺就急匆匆的替云蘅把脉,手刚搭上脉便得出了结论,他还以为是什么急症这么紧张,不过是气有些虚更多的还是心结,他医术精湛在这京中不说什么神医好歹也是小负盛名,有自己的清高在,如今被这样对待不由的眉头紧皱。 萧明觉也拧起眉问道:“是有什么难疾?” 照理说是不应该的,大夫来之前她早已替云蘅把过脉,脉象总体来说还是很正常的。 问话大夫也不答,只是捋着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过了好半天才回答道:“并无,只是这位公子的并无大碍只需休养几天解开心结便可。” 这个世界的男大夫惯会装腔作势,萧明觉不欲惯着他们直言道:“既然无事,萧雁送客,去请个愿意说人话的大夫来。” “你.....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大夫没想到萧明觉会在么多人面前这般折他颜面,脸上挂不住。 萧雁自是要替自家姐姐作势,拦着了大夫皮笑肉不笑:“大夫这边请。” 萧雁一副摆明了要送客的态度,大夫也不自讨没趣拂袖忿忿离开了。 萧明觉又深深看了一眼云蘅,便站起身对着斜靠在门口的南离道:“南离你来伺候。”云蘅是男子,云蘅毕竟是女子去伺候一个男子有辱云蘅的名声,在这几个人中南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南离苦着一张脸,他是一个杀手哪做的来伺候人的活计,再说了近身伺候的活照理说不该是南枝她们女子来做的么,怎么主上偏偏就找了他。 然而萧明觉语气不容置喙,他也犯不着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只能苦哈哈的应了下来。 萧明觉交代了一句就出了门往外走去。上辈子云蘅虽是他的近身长侍,但终究是君臣女男有别,她留在这里算什么道理。 萧明觉一走,除了南离留下照顾病人,周围人也都散去了,虽是好奇但好奇全是因为萧明觉的关系,如今萧明觉都离开了,他们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现在屋中统共就两人,偏偏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另一个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屋内寂静一场,南离无聊的拨弄着桌上的茶杯,心中郁闷至极 ,要他去杀人他二话不说就提刀,但是要让无微不至的干这种活这不是杀鸡用牛刀么! 南离作为一个杀手耳朵灵敏隐约间听到了床上传来细碎的声音,要是床上的这位公子醒了那他岂不是不用再留下来伺候了?南离万分激动转过身:“你醒了?” 视线触及到平躺的人时,南离僵在了原地,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男人在无声的哭泣,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眼前这个人落泪只觉得让人心疼。 “哎哎哎你别哭啊。”南离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的男人又不是他那些皮糙肉厚的同僚,又不能打不能骂,此时南离无比的希望南枝能在。 云蘅转转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又换了一处地方,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选择陪陛下去了以后睁开眼就来到了这个古怪的世界,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的地方,还被青楼的人掳了去。 他虽不是陛下的皇后但他是唯一为陛下侍过寝的人,他是陛下的人,他若入了娼门,便再也不是良家子,又怎配再入萧家门庭,他是相府的大公子名门之后,绝不苟活于世。 云蘅望向眼前的南离,误以为是买下他的人,眼神厌恶强撑着单薄的身躯要起来与他同归于尽,他在宫中也是听过有喜好男子的男子,没曾想在这竟让他碰见了。 南离一脸懵怎么这个公子刚醒来就一副见了杀父仇人的脸色,他是有武功在身的,几个闪身就避开了云蘅的招式,还有余力搀扶了一把云蘅,忙解释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是我家主上从青楼将你救回来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没有恶意。” 云蘅半信半疑,警惕的打量着南离,终是身体上的虚弱让他无法在直立,缓缓的靠坐在床头问道:“你家主上是谁?” “归墟山庄萧家大小姐正是我家主上。” 归墟山庄,他从未听闻过,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无论是什么地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不同,没有陛下的地方,他已心存死志。 云蘅淡淡“嗯”了一声,又问道:“你可知大昭在哪个方位?” 南离犹豫了一下,“并未听闻过。” “我知道了。”云蘅应了一句,他该知道的,在青楼内他早就试探过身旁的小厮,他的相貌还是他原本的相貌,就连五岁当年手上不小心留下的伤疤也还在,变的只有他身处的地方,这是个谢姓王朝还是个男人当家作主荒诞不稽的世界。 眼前的男人虽然如同正常人一般交流,但那双凤眼却没有一丝光彩,南离有些害怕他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磕磕巴巴的说:“这位……” “云蘅。” “云蘅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去告诉主上你醒了。”南离说完逃也似的出门去。 南离他在没有归顺萧明觉时出过不少任务,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对世人生死看淡,但是屋内的那位云蘅可不是一般人,他家主上去青楼唯二的两次都是因为云蘅这个名字,这一个估摸着就是正主了,他敢保证,但凡里面那位公子出了点什么事,他的小命也得跟着玩完。 南离对门口的守卫招呼道:“你替我在门口看一会我去禀报主上一声里面那位醒了。”守卫和他一样是杀手,武力值高到时候要是除了什么事还能拦住。 守卫皱了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墨迹。” 南离叹了口气老成道:“哎,那可是关乎我们身家性命的公子,不说了,我赶紧去不然免不了要生变故。” “你去吧。”守卫可有可无点了点头,应下了他这个请求。 另一边萧明觉挖出了埋在桃林的桃花酒,坐在南苑的石凳上沉默着喝着酒,看不清神色,旁边的萧雁在旁边陪着,一脸担忧,萧雁绞尽脑汁和萧明觉搭着话,然而萧明觉只是一味的喝着酒,也不去理会。 她从大昭来到了这个地方,云蘅又跟着过来,她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帝王的疑心让她不得不去细究,难不成还是皇极老姥看她上辈子过的太难这辈子特地补偿她的?想到这个可能萧明觉便不由发笑,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是半百的人了,竟然还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还有一件事,萧明觉她在纠结,一贯的帝王运筹帷幄却不知道改怎么解决云蘅这件事,邀月楼她带人挑了,而故人相见说不欣喜是假,只是云蘅却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那个高傲的男子能否接受此等变故。 至于放他自由之事想都没想过,云蘅为她的侍君,他不属于她那还能属于谁,只是从前因她身体的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一直没有给他名分,也是委屈他了,如今她拥有一副健康的身躯自是要补上的。 正在这时,南离运功快速赶到,半跪在她身前禀报道:“主上,南离有事禀报。” “是云蘅醒了?” “正是,只是云蘅公子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萧明觉手指轻点石桌,轻“啧”一声道:“我知道了,你继续照顾着,从今天起你就先跟着云蘅,务必照顾好。” 南离还想挣扎一下:“主上……” “嗯?”萧明觉淡淡的睨着,“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南离低下头认下了这个任务,萧明觉见他再无异议仰头喝尽杯中美酒随手将酒杯一置,走了。 第3章 第 3 章 归墟山庄西边侧院是归墟山庄约定俗成的八卦场所 萧明觉对这个荒诞世界没有什么归属感,纵使从婴孩时期成长至今仍是游离世俗之外,对很多人和事都保持着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处理起事情来往往都是敷衍了事,若不是为了能有人手伺候她都想解散了宗门。 因此像是南离、南枝等人都是宗门的人,平常做完了日常分内的事便闲下来无事可做了,大把大把的时间空闲,于是慢慢地西边的侧院就成了她们八卦的场所。 萧雁毫无形象的和南枝一块蹲在院子里,他还是想不通她姐对那个云蘅是什么态度,说是不在乎吧,可是他姐特地把人从青楼带回来还不许他说他坏话;若是说在乎吧,她姐除了第一天从未去看过他,萧雁想不通,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你们说我姐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南枝打趣道:“小姐的态度哪是我们能琢磨的透的,少爷你是小姐的弟弟,按理说不该你比我们清楚么。” “唉”萧雁叹了口气,他要是知道他就不愁了,萧雁突然把目光对准了南离:“对了南离,你一直跟着那个云蘅,你知不知道点什么消息。” 南离从云蘅来归墟山庄之日起就一直跟着云蘅,如今已有十日,其实除了第一天总担心那位云蘅公子再寻短见,其他时候都挺好伺候的,虽然总是沉默着但是命还在啊,前几日还托他去找了一把七弦琴日日弹奏着,好像又有了生活的希望,这也是他今天为什么会放心出来的原因。 南离仔细思索了一下道:“那位云蘅公子每次都对自己的往事避而不谈。” 众人又是长叹一口气,这条路也行不通,她们简直好奇死了,至于调查萧明觉?那不是自寻死路么,萧明觉只是看着随和,又不是什么真正的良善之辈,要是真让她们挖出什么隐秘惹怒了萧明觉,她们都不用活了。 没有八卦出什么结果,众人兴趣缺缺都各自散去,另寻乐子去了。临走萧雁又拉上了南离,“走,南离,咱们兄弟两人也许久未曾喝上一壶,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南离有些踌躇,然权衡下终究还是去了。 东苑 自陛下驾崩魂归宾天后,云蘅自感人生无望,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终日浑噩。但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每当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告诉他再坚持一下。 因这股莫名的力量,云蘅一直在东苑住着,期间归墟山庄的众人总是会借着各种名义来见他,明里暗里打探他的来历,一波接一波好像他是什么稀缺生物,只是一直不见归墟山庄真正的主人。 今天的阳光很好,云蘅他想他不该错过这么美的天气,从前的陛下就偏爱在阳光明媚的天气听他弹奏七弦琴,他想再为陛下弹奏一曲尽管陛下并不能听到。 听南离说归墟山庄有一处桃林是个不错的地方,绯云叠浪、霞绡碎锦。 南离今日不在,他也更为自在一些。 归墟山庄的主人从未对他的行动给范围有所限制,对桃林所在的位置了然于心,只是从前郁结不曾踏入过。云蘅背上长琴,谢绝了守卫的陪同,独自漫步在桃林,渐渐的往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去就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整片整片的桃树不是规整的排列,反而是错中复杂的坐落着,这个桃林是有阵法存在的,此等工艺不似寻常工匠研制,倒像是陛下的手笔,看似随性实则一分一厘皆有规章可循。 想到这云蘅不由升起了个荒谬的念头,或许陛下也是如他一般来到了这个世界,这并非绝无可能。他开始压抑不住疯狂鼓动的心跳,想现在就不顾一切抛下所有去寻找他的陛下,云蘅不由疾走了起来。 衣裳被风带动,原本规整的青丝也坠落下来,如林中精灵不受凡间拘束自由而灵动,云蘅从未如此生动过。 他跑的太快了,他撞到了人或者说是一下子就扑到了女人的怀中。 女子身躯高大挺拔,一袭黑袍上面绣着繁复奢华的暗纹,冷冽的气味钻入他的鼻间,云蘅没有和外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慌乱的爬起来,又有些恼怒。视线上行落到女人的浅笑的脸上,云蘅愣住了,双手不自觉的抓住女人修长的手,喃喃道:“陛下——” “是我,云蘅。”萧明觉长身玉立,自有一股帝王风范。 故人重逢的喜悦让云蘅的素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了红晕,他抛下了礼数忘却了女人帝王的身份,像怀春的少男飞扑到心上人的怀中,双手环腰道:“陛下,云蘅很想您。” 萧明觉轻抚云蘅柔顺的青丝,不免有些好笑,云蘅竟像个孩童般,轻声安慰道:“我在。” 良久,云蘅才从萧明觉的怀里出来,眼泪汪汪的都没有了往日那个高贵的相府大公子模样,云蘅挟去了眼角的泪水,缓缓跪下恭敬的给萧明觉行大礼做足了礼数:“云蘅见过陛下。” 萧明觉搀扶起云蘅,手上使了分力不让他再跪,:“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大昭,你也不必唤我陛下,不如唤我一声明觉。” 云蘅贪恋的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明觉二字他曾无数次在心头吟读却从未真正叫出口过,明觉二字反复在口中咀嚼,话到嘴边却还是变成了:“陛下,这于理不合。” 萧明觉哭笑不得:“云蘅,你是我的夫有何不可。” 萧明觉语气坚定,仿佛带给了他无限的力量,在萧明觉鼓励的眼神中,云蘅缓缓道:“明觉。” 萧明觉淡淡的嗯了一声,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不难看出深藏在眼底的笑意。在异世遇上了远道而来的故人,令往日波澜不惊的心海此时也泛起了涟漪。 云蘅望着活生生得萧明觉此时仍觉得不可置信,近乎贪婪得要将她的整个身影深深的刻入脑海中,云蘅问道:“陛下是何时来到此方世界的。” 萧明觉勾起一抹笑并未作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云蘅身后背着的长琴,想起云蘅是出了名的才男,弹得一手好曲,从前缠绵病榻,天气好时便爱招云蘅弹奏一曲,美人配美曲也算是她平日里为数不多坚持的乐趣了。 “云蘅,为我弹奏一曲罢,许久没听过你的琴了。” 云蘅明白陛下是不愿作答,自然是应下,求之不得的荣幸,望了一下四周,都是桃树也没有桌椅,有些为难:“陛下,云蘅该在哪弹奏才好?” “在哪?不若就在此处。” 云蘅浅浅笑着:“也好的。”又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云蘅就近挑了一颗挺拔繁茂的桃树,整理衣摆席地坐下,将琴放在膝上,深吸一口气,他许久未弹了也不知道琴技有没有退步,只求待会不要出丑才好。 不过显然云蘅的琴技依旧佼佼,萧明觉双手怀抱于胸前同样找了棵桃树斜靠在上,今日有风,不时有桃花落下来,一片花瓣荡荡悠悠不偏不倚落在了云蘅的额发上,花之颜色人之媚,乃是一副上好的名画。 一曲罢,萧明觉抚掌叫好:“云蘅的琴技不减当年,还是那个名动京城的大公子。” 云蘅爱意于眼波间流转:“陛下不嫌弃就好。” 两人浓情惬意,却让桃花源中的第三人咬碎了一口银牙,谢青玄原本回去后还是后悔了,他无法放下那个强大到足以睥睨天下的女人,思来想去还是来了这归墟山庄,问了南枝她的踪迹,说是约莫来了桃花源,他便寻着踪迹跟来了。 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个男人的出现也许真的会打破眼下的平衡,他或许真的可以留在萧明觉身边。他清晰的看见两人对视时旁若无人的默契,仿佛在曾经做过无数次一般,眼波流转间皆是熟稔。 绯红的花瓣在枝头堆叠,终究是不堪忍受,簌簌落下来,桃花绯红模糊了谢青玄的视线。 在谢青玄近百里时萧明觉就已经发现了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谢青玄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美人虽美年岁还是有些大了的,且还是个早早成了亲的,她可是个有原则的人,哪能作出占人夫的举措,虽说这里没有她的子民,但理总归是通的。 理智告诉谢青玄他不该出现的,但他还是介入了,平顺了声音:“明觉原来在这,害的我好找。” 原本谢青玄若是不做声她便装作看不见,既然漏了面那她看来时不得不处理了,唉,又是一桩麻烦事。 第4章 第 4 章 琴音戛然而止,云蘅停下了弹奏的双手,看着来人,脑袋中闪过很多念头,为什么他会亲密的叫着陛下的名字,眼前的男子容貌出色气度也不凡,陛下她该是喜欢的吧,他不在陛下身边的日子里出现太多变故了,陛下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倘若眼前的男子早就是陛下的人了,陛下总是会给他名分的,他很害怕陛下会将他遗忘。 “继续”萧明觉抬起手对云蘅说道。 云蘅双手一顿,陛下让他继续那就便是不希望他参与进去,云蘅心中有些异样但还是听话的继续弹奏起来,他向来不会忤逆陛下的命令。 听着耳边熟悉的琴声再度想起,萧明觉懒洋洋的对着谢青玄道:“什么事?” “只是许久没见,想与萧明觉你叙叙旧。” 萧明觉啧叹道:“我说太子殿下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子殿下去罢,不要总是往我这归墟山庄跑。” 谢青玄嗓子发干,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道:“萧明觉我心悦于你。” 萧明觉对于太子近乎直白的告白没有什么感动亦不会像这个地界的女子一般欣喜若狂,反而有些淡淡的不悦,嗤笑道:“你心悦于我,可笑至极,谢青玄你该清楚你是有妻的,还是守些男德罢。” 这地界虽是男尊世界,然萧明觉的思想还是大民女尊人,太子殿下这种行为于她而言有些放荡了,好男不侍二妻。 谢青玄沉默了半晌,娶太子妃并非他所愿,他也从未与太子妃有过夫妻之实,他这半生只爱萧明觉一人,谢青玄嘶哑着开口道:“萧明觉如果我说我愿意卸去太子的身份,与你隐居东海,你可愿嫁予我。”这是他可以付出的所有了。 云蘅一直在偷偷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听到这云蘅讶然的看向了谢青玄,连琴都弹错了个半调,这个男子好生狂妄,竟敢对陛下口出狂言,要娶陛下?! 萧明觉强忍着嘴角抽搐:“谢青玄回去和太子妃好好过日子罢。”不是良家子怎配入她萧门庭,不过是小小男子罢了当不得她生气,她向来便是绅士,何必同一小小男子计较,萧明觉从斜靠的那颗桃树上直立起身体,觉得无趣的很,不如回去躺着,转身潇洒离开,招了招手道:“云蘅跟上。” 云蘅将双手放在琴弦上停了这琴音,干脆的站起身抱着琴跟上了萧明觉的路线。 萧明觉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行举止无不是拒绝,谢青玄心中悲凉,为了让这女子留下来,他给她下毒,将她母亲招回京中,如今她将姿态放到了最低也留不住那个女子。 不过谢青玄如何想也都与萧明觉无关,堂堂女儿在世怎么能将心思放在区区男子身上。 一路上云蘅安静的跟在萧明觉身后,陛下既然不主动说那他怎好频频那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惹得陛下烦心,他身为陛下的长侍理应处处都为陛下着想。 萧明觉带着云蘅来到了书房,这些天她把主卧让给了云蘅休息,自己就一直住在书房,书房的布局都是她亲自设计的住的也算是舒心,其实书房离卧室离得并不远都在这东苑,只是云蘅心如死灰,没有踏出过房门两人这才一直没见着面。 萧明觉回到了书房,懒散劲就上来了,顺势躺在了庭院内的一张藤编摇椅上闭目假寐,躺椅有规律的缓慢摇晃着,她与云蘅不是那种生疏客套的关系,也不用想着该如何招待。 现在还是初夏时期,天气也不算太凉快,书房又是向阳的设计上,阳光铺天盖地的照满了书房,云蘅担心萧明觉会热,轻声在耳边细语:“陛下,云蘅去里屋找面扇子来为您扇扇风好吗。” 萧明觉只是假寐自然是听到了云蘅的话,只是往日孱弱的身体让她养成了习惯,在她闭目养神的时候不爱张嘴也不爱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故而没有直面回答,但她知道云蘅会懂她的意思的,云蘅是最贴心不过的了。 云蘅见萧明觉没有拒绝心中了然,脚步放轻去了里屋,他伺候陛下多年早就熟悉了陛下的置物习惯,依照陛下的习惯他轻而易举的在小桌上随性摆放的扇子,云蘅会心一笑,陛下还是曾经那个不拘小节的陛下。 但是看着看着云蘅就发现了不对,他敏锐的发现这个书房是有人长时间彻夜休息过的,莫不是陛下这些天一直住在这,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云蘅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德何能能得到陛下的宠爱。 萧明觉醒来后,身旁云蘅半跪着给她扇风,见她醒了贴心的呈上一盏煨好的茶,萧明觉接过小抿上一口,满口沁香。 云蘅犹豫开口道:“陛下这些日子是一直住在书房吗?” “是啊。”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萧明觉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萧明觉看云蘅脸上既是感动又是愧疚,不由觉得好笑,玩笑道:“云蘅以后可要好好报答我。” “不论陛下需要云蘅做什么,云蘅万死不辞。”云蘅表情严肃“只是陛下您还是住回主屋吧,云蘅不配您如此。” “行了,我让你住着你便安心住着,哪那么多废话。”萧明觉拿过身旁的书卷精准无误的敲在了云蘅的脑袋上中断了他的话,又道:“云蘅,再过几日我便打算去东海定居再不理世间事,你可愿随我一同。” 前不久东海那边传来消息说东海那边的庄园已经全部建造完毕,就只等着入住了,这京城纷争不断没得消停,这里又没有她的臣民,她又何须对她们负责,不如远居在东海,潮起潮落了却此生。 云蘅的心都整颗落在萧明觉身上,只要是能在萧明觉身边在哪又有什么区别,一字一句真挚道:“云蘅是陛下的长侍,陛下去哪云蘅便去哪。” “好孩子。”萧明觉摸来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不过这称呼上该改上一改。” “云蘅已经习惯了唤作陛下。” 萧明觉沉吟几秒道:“不如这样,以后人前便唤我为明觉,人后便随云蘅喜欢。” 云蘅面带绯红道了好,想到她们今后要定居的东海又问:“陛下,东海是什么样的,云蘅从未去过。” “东海啊?”萧明觉一时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描述东海壮丽,突然福至心灵,决定心血来潮用笔画出来,她已经许久未作过画了,一时有些手痒。 “研磨,我便用画来告诉你东海究竟时什么么模样。” 萧明觉将宣纸平铺在桌上,一手执笔一手抚袖,回忆着她在东海中的所见所闻,提笔蘸了蘸墨,笔落于纸上有行云流水之姿。 从前也时如此,陛下若是作画,云蘅他便在一旁研磨,他舍弃了金蔷薇公爵府大公子身份入宫做了长侍有了更多机会为她研磨,起初还有些笨拙但时间长了熟能生巧,他现在已经能研的一手磨,萧明觉心情好的时候他还能得到她亲手所作的墨宝,每每这时候他都能高兴上好几天。 萧明觉从小就是作为储君培养的,文韬武略琴棋书画不锁不精通,再加上从前体弱的缘故,有了更多的时间,在作画上颇有造诣,寥寥几笔就将东海的惊涛骇浪勾画出来。 另一边的南离,操心多了短短十天就让他变成了老妈子性格,南离不懂什么意境艺术什么的,眼看云蘅已经出去了好一会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简直就是坐立难安,直接运用轻功飞身去了桃花源,结果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即落笔写了遗书,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来了书房求见萧明觉,南离压根不敢看萧明觉的脸色进门后便跪下请罪:“属下有罪,没有看好云蘅公子,云蘅公子……不见了,请主上责罚。” 萧明觉挑眉作画的手不停,她见南离急急忙忙的过来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沉声:“确实该罚。” “属下认罚。”南离再度伏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然而半盏茶过去,南离依旧没有等到预想中的责罚,主上语气中也没有怒意,疑惑抬起头惊恐的发现他以为不见了的人此时正温顺的站在他家主上身旁研磨。 云蘅抬起头对着南离歉意的笑了笑,没有了往日的死气,他很感谢南离这些天的照顾,只是在陛下没有开口前他不好插嘴。 萧明觉补上最后一笔,搁了笔,拿起画轻吹一口气,对南离道:“起来吧,从今天起不用再跟着云蘅了,去宗门再挑上几个男子来伺候云蘅。” 南离还是呆愣愣的,萧明觉失笑道:“还不快去?” “是。”南离反应过来,当天就马不停蹄亲自去了宗门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