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怪谈:为你,我再历虚妄》 第1章 虚妄的邀请函 墨蚀死了。 姚巳妄蜷缩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窗帘将阳光割裂成细碎的光斑,落在床头的相框上。照片里的墨蚀眉眼弯弯,白衬衫被风吹起衣角,而此刻那抹鲜活的笑容,早已定格成了冰冷的遗照。他颤抖着手指抚过相框玻璃,喉咙像被生锈的铁丝勒住,呼吸间尽是苦涩。 记忆如潮水般漫过堤坝,将他拽回十二年前的深秋。那时的姚巳妄是学校里臭名昭著的混子,脸上永远挂着淤青,校服袖口沾着打架留下的血渍。直到某个黄昏,他在昏暗的巷子里被一群混混围堵,鼻青脸肿地蜷缩在地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划破黑暗:“住手!我报警了!” 墨蚀举着手机冲进来,明明声音都在发颤,却固执地挡在他身前。混混们骂骂咧咧地散去后,少年蹲下身,从帆布包里掏出创可贴:“伤口得处理,会留疤的。” 温热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那一刻,姚巳妄听见了自己沉寂多年的心跳声。 从那以后,墨蚀像道驱散阴霾的光。他会在早读课偷偷塞来温热的豆浆,会在姚巳妄打架后默默清洗染血的校服,会在深夜的路灯下陪他补习到便利店关门。“你很聪明,只是没用对地方。” 墨蚀总这么说,眼睛里盛着比月光更温柔的光。姚巳妄开始疯狂刷题,那些晦涩的公式突然有了意义——他想追上那道光芒,想和墨蚀并肩站在阳光下。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夜,姚巳妄在老槐树下向墨蚀表白。少年红着脸将一枚怀表塞进他掌心:“这是我爷爷留下的,送给你。” 银色的表盘上,齿轮永不停歇地转动,就像他们的爱情,炽热而坚定。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半年前戛然而止。当医院的白床单盖住墨蚀苍白的脸,姚巳妄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他辞去工作,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唯有那枚怀表的滴答声,陪着他度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 今天,他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一切。冰凉的刀片抵在手腕上,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映入眼帘: 欢迎来到规则怪谈游戏 请注意以下几点: 1. 这不仅仅是游戏,如果在游戏中死亡,本人也将死亡 2. 游戏开始前你有一次选择退出的机会 3. 游戏胜利后你将拥有一次万能许愿机会 4. 你可以携带任意一件物品进入游戏且每次游戏成功通关后,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5. 有许多惊喜等待你的探索,祝你游戏愉快 “万能许愿机会...” 姚巳妄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瞳孔发亮。刀片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踉跄着抓起床头的怀表——那是墨蚀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颤抖着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房间里突然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金色光粒从怀表中迸发,在空中交织成一道旋转的门扉。怀表表面的齿轮飞速倒转,将姚巳妄吸入其中,耳边传来墨蚀熟悉的轻笑:“别怕,我在。” 当黑暗褪去,姚巳妄发现自己站在一处青石板铺就的长堤旁,杨柳扶风,花瓣飘落在泥泞里,与纸面写的“杨柳堤,花来入泥” 场景重合。抬眼望去,不远处立着块木牌,上书“欢迎来到副本鬼新娘”,旁边一行小字“正月十八,好天气” 。 他正打量四周,一阵若有似无的笙歌传来,混着人间烟火气,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至耳边。“笙歌一曲,喝尽甘霖” ,姚巳妄默念着,想起收到的规则里有这么一句。他握紧怀中怀表,心下不安,不知这副本藏着多少凶险。 没走几步,就见水面上泊着画舫,舫上似有人影,却又模糊不清,对应上“情人言语画船人未起” 。而此时,怀中怀表突然发烫,墨蚀的虚影缓缓浮现,虽不真实,却带着熟悉的温度:“隐藏成就生效,我暂时以数据残影陪你。这副本要找‘她怎么死的’‘他怎么死的’,还要还原故事,得小心。” 姚巳妄刚要回应,画舫里传来女子低低的啜泣,紧接着,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飘然而出,红盖头遮面,看不清面容,想来便是“鬼新娘” 。姚巳妄瞬间警惕,想起这是危险副本,脚步不自觉后退。 鬼新娘飘到近前,红盖头下传出悠悠声音:“公子,可是来赴婚期?” 姚巳妄沉默,不敢贸然应答。墨蚀的虚影在旁提醒:“别乱说话,先找线索。” 正说着,鬼新娘突然逼近,姚巳妄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忙侧身避开。 两人(一人一残影)沿着堤岸寻找线索,在杨柳树下发现一座破旧的土地庙。推门而入,供桌上摆着残香和一对破旧的喜烛,墙壁上有被烟熏过的痕迹,隐约能辨几个字,像是“冤”“婚” 之类。 在土地庙角落,姚巳妄找到一本破旧的账本,字迹斑驳,勉强辨出是多年前的收支,其中有一笔“购置新娘妆奁”“打造新郎棺木” 的记录,他心里一沉,猜测这或许和“他”“她” 的死亡有关。 又行至水边,看到一艘废弃的小船,船底沉着个木箱,费了番力气捞出,箱内是半幅残破的婚书,上面写着新娘名“阿阮”,新郎名“文远”,婚期正是正月十八,可后半幅被水浸泡,字迹难辨,像是记录着两人死亡的隐情。 正琢磨间,天色渐暗,笙歌之声愈发诡谲,画舫里的人影也清晰起来,竟有好几个,或坐或站,嘴里念叨着“喝尽甘霖” ,可那模样,哪里像活人,分明是纸人!姚巳妄头皮发麻,墨蚀的虚影闪烁,提醒他:“按照规则,‘笙歌一曲,喝尽甘霖’ ,这‘甘霖’ 说不定有问题,别碰那些纸人递来的东西。” 果然,纸人们纷纷伸出手,递来所谓“甘霖” ,是些泛着绿光的液体。姚巳妄绕道而行,却被鬼新娘拦住去路,红盖头下传来笑声:“公子,为何不喝?” 姚巳妄强装镇定:“我不喜甜。” 鬼新娘咯咯笑起来,笑声在夜里格外渗人,红盖头却被风吹起一角,露出惨白的脸,眼眶空洞,似有血泪。 墨蚀的虚影再次发力,帮姚巳妄暂时逼退鬼新娘。两人(影)继续探寻,在一处废弃宅院找到更多线索。屋内陈设是婚房模样,喜帐半垂,床上扔着件新郎袍,布满灰尘。在妆奁里,有封阿阮的遗书,字迹娟秀却带着绝望:“文远,我本想一死了之,可那些屈辱像蛆虫啃咬我... 他们害我,却无人收殓,我化作怨鬼,本想索命,可你路过,给了我不一样的光...” 姚巳妄心中一震,结合之前零碎线索,开始拼凑:阿阮曾遭侵犯,不堪受辱欲自尽,死后因无人安葬成怨鬼。她缠上路过的文远,两人竟在这诡异副本里滋生爱意,结为夫妻。可“笙歌一曲,喝尽甘霖” 没那么简单,这“甘霖” 或许吸食着文远的生机,随着相处,阿阮的怨与爱交织,文远的生命却在一点点被抽离。 在宅院柴房,残留的药渣和打斗痕迹,印证着姚巳妄的猜想——文远身体愈发衰弱,意识到阿阮的怨鬼身份,也猜到“笙歌” 对自己生命的蚕食,可他仍选择留下,这爱与挣扎,让死亡的阴影愈发浓重。 此时,姚巳妄和墨蚀(影)仅触碰到副本真相的边角:阿阮因受辱自尽成怨鬼,缠上路人文远,二人相爱成婚,却因“笙歌吸命” ,文远生命将尽,后续死亡细节与阿阮最终结局,仍深埋迷雾。 鬼新娘阿阮再次现身,红盖头彻底掀开,面容扭曲又带着痛苦,冲向姚巳妄。墨蚀的虚影全力抵挡,存在时间逼近极限,他急促说道:“这副本的爱与怨太复杂... 快用怀表,稳住阿阮,我们才能挖更深线索!” 姚巳妄攥紧怀表,将阿阮受辱、化怨鬼遇文远、相爱成婚及“笙歌吸命” 的推测,借“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传递。怀表光芒大盛,阿阮身形一阵扭曲,似被触动,又似在抗拒这真相的揭露,整个杨柳堤副本,因这缕光芒,陷入短暂却压抑的死寂,而姚巳妄知道,真正的副本探秘,才刚掀开残忍又深情的一角,后续要直面的,是爱与怨绞缠的人性深渊,还有更多关于死亡、关于执念的谜题,等待他与墨蚀残影,在这诡谲之地,艰难抽丝剥茧...... 接下来,姚巳妄将在这充满爱与怨的副本中,继续探寻阿阮受辱的完整经过、文远明知被“吸命” 却仍留下的深层原因,以及两人死亡背后,更黑暗复杂的隐情,每一步都将在规则怪谈的迷雾里,触碰人性与鬼怪执念的边界 。 新手写文,大概率写不长[垂耳兔头],高中牲,随缘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虚妄的邀请函 第2章 错位的救赎 怀表光芒刺得阿阮身形扭曲,她嘶吼着,红嫁衣被怨气化的黑雾撕扯,露出半截青紫色伤痕——那是当年受辱留下的烙印。姚巳妄攥紧怀表,墨蚀残影在旁急喊:“快说‘她是被迫的,你是无辜的’!” “阿阮,你是被迫落得那般遭遇,那些伤害你的人该下地狱,你本不该承受这些!”姚巳妄几乎是吼出来的。 阿阮僵住了,黑雾里溢出血泪,红盖头彻底滑落,露出满是泪痕的脸:“他们把我拖进柴房…那些畜生…我喊破喉咙,没人来救…”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而冰冷,“直到我遇见文远——那个傻子。” 随着阿阮情绪波动,周围场景如破碎镜面重组,姚巳妄被拽入一段蒙着血色的回忆: 暮色里,阿阮的魂魄飘荡在芦苇荡,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尸体沉入河底。当她准备化作厉鬼复仇时,一袭月白长衫的书生跌跌撞撞闯入视野。文远捧着书本,嘴里念叨着赶考路线,却在瞥见阿阮的瞬间愣住了——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却美得像画里的人。 “姑娘可是迷路了?”文远摘下斗笠递过去,“我可护送你一程。” 阿阮鬼爪微动,却突然顿住。眼前书生眼里的关切太过纯粹,让她想起被撕碎的尊严和无人收殓的绝望。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若能借活人完成阴婚,或许就能摆脱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 “我…我被歹人追杀。”阿阮挤出眼泪,“公子救命。”她故意露出颈间青紫伤痕,看着文远瞳孔骤缩。 文远当即脱下外袍裹住她颤抖的身躯,全然不顾衣料被河水浸透。他带着阿阮躲进废弃的山神庙,生起火堆烘干她的鞋袜,自己却在寒风中咳得面色通红。阿阮冷眼旁观,心底却泛起陌生的涟漪——这个书生,竟为陌生女子做到这般地步。 画面转回现实,阿阮发出刺耳的笑声:“他真信了!信我是被玷污的弱女子,信我需要他保护!”她的指甲突然变长,“可笑的是,他竟说要娶我为妻。” 墨蚀残影皱眉:“但文远的死,分明是自愿。”场景再度扭曲,显露出被阿阮刻意掩埋的真相。 三日后的深夜,阿阮在文远枕边放下一杯毒酒。烛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嘴角却勾起冷笑:“喝了它,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文远盯着杯中的液体,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阿阮浑身僵硬——这具尸体早已没了温度,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阿阮,你知道我为何不害怕吗?”文远掀开她的衣袖,露出腐烂的皮肤,“第一次见面时,你的脚就没沾过地。”阿阮猛地抽回手,鬼火在指尖跳动,却听见文远轻声说:“但我见过你活着时的样子。”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幅画,画面上少女在芦苇荡中回眸,发间还别着朵野雏菊。“那天在河边,我偷偷画下的。”文远咳出血沫,“你明明可以杀了我,却只是转身离开。” 阿阮的虚影剧烈颤抖:“他早就知道我是鬼!他明明知道!”她突然发出悲号,“可他为什么还要喝那碗毒汤?为什么要说‘能成为你的光,是我三生有幸’?” 墨蚀残影指着文远最后的口型:“他说‘对不起’。”场景轰然炸裂,记忆碎片如雪花纷飞。姚巳妄在其中拼凑出更多细节:文远发现阿阮真相后,不仅没逃离,反而四处打听阴婚的禁忌与仪式。他典当祖传玉佩,只为给阿阮置办像样的嫁衣;在土地庙偷偷刻下往生咒,想化解她的怨气。 而阿阮始终蒙在鼓里。她看着文远精心筹备婚礼,只当这是将活人献祭的仪式。直到婚书递到眼前,她才在落款处发现一行小字:“若有来世,愿以清白身娶你。” “他根本不是想利用我…是我害了他……”阿阮的身形开始透明,“我以为抓住活人就能解脱,却亲手毁了唯一想救我的人……”她的声音被呜咽撕碎,杨柳堤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幻影——那些都是文远生前的遗憾。 他曾在河边种下桃树,期待来年花开时带阿阮赏春;他在破旧的婚书上写下“执子之手”,笔尖却被泪水晕染;他临终前攥着阿阮掉落的发簪,对着虚空呢喃:“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怀表突然发烫,姚巳妄看到画舫方向亮起微光。那里的纸人褪去狰狞,露出文远和阿阮生前的面容——原来“笙歌吸命”的诅咒,不过是阿阮执念所化,而那些被囚禁的纸人,正是她无数次重复的悔恨。 “我要怎么帮你?”姚巳妄大喊。阿阮最后一次露出微笑,伸手触碰他怀中的怀表:“带我…去芦苇荡吧。这次,换我送他一程。”随着话音落下,杨柳堤的迷雾开始消散,水面浮现出文远最后的记忆:他躺在阿阮怀中,看着月光穿透她逐渐透明的身体,终于说出藏在心底的话。 “其实…那天在河边,我是故意绕路的。”文远气若游丝,“我远远望见你落水,却没敢立刻施救…等我赶到时,你已经…”他哽咽着握紧阿阮的手,“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阿阮的泪水滴在他脸上,化作点点星光。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场始于欺骗的相遇,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双向救赎。而在规则怪谈的深渊之外,姚巳妄握紧墨蚀残影残留的温度,意识到每个执念背后,都藏着未说出口的深情。 当阿阮的指尖触碰到怀表的瞬间,杨柳堤的景象开始急速旋转。姚巳妄感觉脚下的青石板变得透明,浑浊的河水在下方翻涌,隐约能看到数不清的惨白手臂在水中抓挠,那是被困在副本中的怨灵,而文远与阿阮的记忆碎片仍在不断闪现。 “抓紧!”墨蚀的残影突然变得凝实,他伸手拉住摇摇欲坠的姚巳妄。此刻,阿阮的身形彻底透明,化作一缕缕飘散的红光,融入怀表表面,怀表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开始逆向转动。 场景骤然切换,姚巳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古旧的城隍庙。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落,神像前的供桌上摆着未完成的婚书,墨迹未干。文远正跪在蒲团上,对着斑驳的城隍爷神像虔诚叩拜:“若能让阿阮解脱,文远愿以命相抵。” 姚巳妄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如同透明人,无法触碰任何实物。只见文远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研磨好的朱砂。他拿起毛笔,在婚书背面画下繁复的符咒,每一笔都带着决绝,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这是镇魂咒,也是献祭咒。”墨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文远知道普通的阴婚无法真正化解阿阮的怨气,他要用自己的魂魄作为祭品,为阿阮开辟往生之路。” 画面再次转换,大婚当日。阿阮身着嫁衣,面无表情地坐在喜床上,红盖头下的眼神冰冷而麻木。文远则穿着崭新的新郎服,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带着释然的微笑。他缓缓走到阿阮面前,轻声说道:“阿阮,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囍’字。”他抬手,墙上的烛火突然摇曳,光影投射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囍”字,那是他用树枝在墙上反复描摹的成果。 阿阮的身体微微颤抖,这是她设局以来第一次动摇。文远递来一杯酒,清澈的液体在杯中泛起涟漪:“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就永不分离。”阿阮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而文远也将酒液灌入喉中,毒发的瞬间,他却仍强撑着将阿阮拥入怀中。 “阿阮,别恨自己...是我心甘情愿...”文远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魂魄从身体中缓缓飘出,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阿阮的体内。阿阮终于崩溃,她抱着逐渐冰冷的文远,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她。 回到现实场景,杨柳堤的河水已经彻底沸腾,怨灵们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怀表中的阿阮红光暴涨,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坚定:“我明白了,文远他...一直在等我。”红光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驱散了笼罩在副本上空的黑雾。 姚巳妄看到,在光柱的顶端,文远的魂魄正在那里等待。阿阮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她朝着文远飞奔而去,两人的手终于紧紧相握。“对不起,我来晚了。”阿阮泣不成声。文远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不晚,我们还有来世。” 此时,整个副本开始崩塌,画舫、纸人、土地庙,所有的一切都在飞速瓦解。姚巳妄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向后拉扯,墨蚀的残影紧紧护在他身旁:“抓紧怀表,这是离开的关键!” 就在姚巳妄即将被传送出副本的瞬间,他看到文远与阿阮的魂魄化作一对蝴蝶,在阳光下翩翩起舞。他们飞过芦苇荡,飞过杨柳堤,飞向那片充满希望的天空。阿阮最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谢谢你,让我看清了真相...” 光芒刺眼,姚巳妄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现实中的出租屋。手中的怀表依旧滴答作响,只是表面浮现出一对缠绕的蝴蝶图案。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弹出:副本【鬼新娘】通关成功,获得一次许愿机会。 姚巳妄看着床头墨蚀的照片,轻声说道:“你看,我好像真的找到了希望。”窗外,一只蝴蝶轻轻停在窗台上,翅膀上的纹路与怀表上的图案如出一辙,片刻后,它振翅飞向远方,带着文远与阿阮的夙愿,也带着姚巳妄继续前行的勇气。而在规则怪谈的世界中,还有无数未知的副本等待着他,为了墨蚀,也为了那些被困在虚妄中的灵魂,他将义无反顾地再次踏入...... [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错位的救赎 第3章 余愿与迷境:童话诡城 姚巳妄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的冷汗顺着眉骨滑进眼睛,蛰得生疼。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楼下夜市的喧闹声穿透纱窗,床头柜上未喝完的矿泉水瓶凝着水珠,倒映出他苍白扭曲的脸——这一切都在提醒他,那个满是纸钱与血泪的“鬼新娘”副本已经结束,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可左手虎口处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为了护住墨蚀留下的。颤抖的指尖摸向脖颈,红盖头勒出的淤痕虽已消退,触感却依然清晰。他踉跄着扑到书桌前,从抽屉深处翻出青铜怀表,表盖内侧“重逢有时”的刻字被他摩挲得发亮。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次遇见墨蚀也是这样闷热的夏夜,在旧书店的角落,对方正专注地翻阅一本泛黄的古籍,暖黄的灯光为他的侧脸镀上温柔的光晕,当那双清澈的眼睛望向自己时,姚巳妄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墨蚀……”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锈住的齿轮。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银行账户里可怜的余额刺得他眼眶发酸。这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可使用一次许愿机会。” “我要墨蚀复活!”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 “该愿望超出当前权限。”系统的回应不带一丝温度,“需完成五个S级副本解锁「逆命许愿」权限,当前仅可实现不违背自然规律的有限改变。”姚巳妄跌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在副本中,墨蚀总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用身体为他挡住致命攻击,那些并肩作战的画面,此刻都化作利刃,在他心口反复切割。良久,他沙哑着开口:“我要一百万。” 到账短信响起时,姚巳妄正盯着天花板发呆。三天后,他站在城郊墓园管理处,手中攥着厚厚的设计图。“墓碑要用整块汉白玉,雕刻必须是手工的。”他反复叮嘱工作人员,“还有这个并蒂莲图案,一定要刻得细致,就像……就像他领带上的花纹。”回忆起墨蚀最爱的那条藏青领带,上面细密的并蒂莲暗纹,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自己亲手为他挑选的礼物。 施工的日子里,姚巳妄几乎每天都守在墓园。工匠们用激光测距仪校准墓碑角度时,他蹲在一旁,亲手将墨蚀最爱的蓝雪花种子埋进花坛。泥土沾在指甲缝里,让他想起曾经和墨蚀一起打理阳台盆栽的时光,那时墨蚀总会耐心地教他分辨不同植物的习性,温柔的话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当工人不小心碰掉了墓碑边缘的一小块石料,他立刻黑了脸,要求重新打磨,“每一处细节都要完美,就像他本人一样。” 墓园围墙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未说出口的思念。他亲自挑选了雕花栏杆,每一根立柱上都刻着细小的经文,那是在副本中,墨蚀偶然提起的古老祈福语。角落的石灯也是他跑遍了整个城市的古物市场才寻到的,上面的雕刻图案,是他们在副本里共同解开的谜题元素。当夕阳把“墨蚀之墓”四个鎏金大字染成琥珀色时,整个墓园已经焕然一新:青石小径蜿蜒其间,两侧的蓝雪花苗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墨蚀温柔的注视。 “等我,五个副本而已。”他对着墓碑轻声说,将怀表轻轻放在墓前,“这次换我来跨越所有虚妄。”指尖抚过冰凉的墓碑,仿佛还能触到墨蚀的温度,那些一起经历过的冒险、那些互诉衷肠的夜晚,都成了他此刻坚持的动力。 七天后的深夜,姚巳妄刚熄灭床头灯,天花板突然炸开刺目的蓝光。糖果甜腻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他听见了墨蚀若有若无的叹息。再次睁眼时,他跌坐在铺满彩虹糖粒的街道上,新的冒险,又要开始了…… 姚巳妄跌坐在彩虹糖粒铺就的街道上,膝盖被硌得生疼。空气里甜腻的糖果味中混杂着一丝腐臭,像变质的糖浆黏在喉咙里。远处旋转木马的彩灯突然全部熄灭,骑在木马上的孩童齐刷刷转头,没有瞳孔的蓝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尖牙。 “外来者!”戴着狐狸面具的商贩不知何时闪到他身后,骨节突出的手死死攥住他手腕,掌心冷得像块冰,“快读!趁镇长还没发现——”泛黄的羊皮纸塞进他手里,边缘还沾着暗红痕迹。姚巳妄展开纸张,正面工整的花体字罗列着规则,而背面用血写着模糊的警告:别相信会笑的帽子。 钟楼突然传来第一声闷响,整个小镇瞬间凝固。卖棉花糖的少女保持着递出糖串的姿势,发间的蝴蝶结正在渗出黑色液体;穿背带裤的木偶歪着头,独轮车车斗里的发光棒棒糖集体熄灭,露出底下蜷缩的苍白手掌。姚巳妄攥紧羊皮纸后退,后背撞上抱着布偶的小女孩。 “哥哥,要和我玩捉迷藏吗?”她空洞的蓝眼睛盯着他,递来半块咬过的苹果,裙角滴落的水渍在地上晕开深色痕迹——那分明是腥臭的河水,和鬼新娘副本里溺亡的怨灵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姚巳妄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戴着高礼帽的镇长从街道尽头走来,帽檐上的绒球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嘴角的笑容却像被钉死在脸上的石膏面具,左手还握着一串黑色糖果。 第十一声钟响过后,本该结束的钟声却迟迟未到。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居民们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蠕动,五官错位堆叠成骇人的模样。姚巳妄转身就跑,按照规则冲进最近的红色屋顶房屋。腐臭的糖果气息扑面而来,墙角堆着发霉的棒棒糖,天花板垂落粘稠的丝线,上面还挂着几个不知是人还是玩偶的躯体。 他躲进破旧的柜子里,透过缝隙看见一个头戴皇冠的玩偶缓缓走进房间。空洞的眼窝扫过每个角落,它手中握着的权杖尖端,还滴落着黑色的液体。漫长的十分钟过去,屋外终于恢复平静。姚巳妄小心翼翼地走出柜子,发现墙上挂着一本《童话守则》。他翻开第三页,上面写着:“戴着珍珠项链的白兔是善良的引路人,跟随它就能找到出口。”想起羊皮纸背面的警告,姚巳妄冷笑一声,将这页纸撕下。 重新回到街道上,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整个小镇陷入黑暗。姚巳妄赶紧闭上眼睛,用右手捂住左耳。黑暗中,细碎的脚步声在周围徘徊,还有孩童嬉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咯咯咯,找到你了……”阴冷的气息喷在他后颈,姚巳妄浑身僵硬,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清脆的铃铛声突然响起,姚巳妄睁眼看到戴着珍珠项链的白兔站在街道尽头。他保持着五步距离跟上,白兔带着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墙壁上画满扭曲的涂鸦,画中戴着高礼帽的镇长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居民,而所有被吞噬者的面容,都与姚巳妄在副本中见过的其他玩家一模一样。 白兔停在一扇黑色铁门前,门上挂着“镇长办公室”的牌子。它用爪子敲了敲门,然后消失不见。姚巳妄推开门,屋内摆满了精致的玩偶,每个玩偶都穿着与小镇居民相同的服饰,而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日记。翻开日记,字迹凌乱不堪,日期停留在三年前:“那些闯入者都该死!他们想要破坏我的童话小镇!”“我要制定规则,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珍珠项链的白兔?不过是我用来迷惑他们的工具……”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姚巳妄猛地回头,看见戴着高礼帽的镇长倒在门口,帽檐下垂,露出底下腐烂的半张脸。“你以为……破解规则就能离开?”镇长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身体开始膨胀变形,无数黑色触手从地面伸出,缠住姚巳妄的双腿,“这里的每一条规则,都是你们的墓志铭……” 姚巳妄奋力挣扎,怀中的青铜怀表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墨蚀的虚影浮现,手中握着一把发光的匕首,斩断了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手。“记住,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墨蚀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看看镇长的礼帽,那才是真正的牢笼!” 在墨蚀的提醒下,姚巳妄注意到镇长礼帽上的绒球正在渗出黑色液体,与地面的触手相连。他抓起桌上的日记砸向镇长,趁对方分神的瞬间,冲向墙壁上一道若隐若现的暗门。触手擦着他的后背划过,在墙上留下深深的抓痕。推开暗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竟是一条充满迷雾的走廊,两侧的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第4章 余愿与迷境:童话诡城2 姚巳妄的指尖刚触到暗门边缘,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缠绕在镇长身上的黑色触手如活物般疯狂扭曲,其中几条猛地甩向他的脚踝,冰冷的触感瞬间蔓延至全身。千钧一发之际,墨蚀的虚影挥出匕首,寒光闪过,触手被斩断,在地上扭曲抽搐,渗出黑色黏液。 “快走!别回头!”墨蚀的声音变得虚幻,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姚巳妄不再犹豫,冲进雾气弥漫的走廊。霉味愈发浓烈,墙壁上渗出暗褐色的水渍,在昏暗中宛如干涸的血迹。两侧紧闭的房门不时传来呜咽声,似有人在低声啜泣,又像被困住的灵魂在哀号。 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一扇镶嵌着破碎镜子的门。透过镜面裂痕,姚巳妄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正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他伸手去擦,镜中的倒影却突然抬手,朝他诡异一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利的獠牙。 “外来者,欢迎来到真相之室。”沙哑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姚巳妄后退半步,警惕地注视着镜子。镜中景象开始变化,浮现出小镇居民的身影——卖棉花糖的少女脖颈处缠绕着黑色丝线,穿背带裤的木偶肚子上裂开巨大的口子,不断有发光棒棒糖滚落,而棒棒糖顶端,竟是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镜中画面切换,姚巳妄看到镇长办公室的地下密室,无数被囚禁的玩家蜷缩在角落,他们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作一颗颗彩色的糖果,被装进精美的礼盒。“这些闯入者都试图破坏我的童话小镇,所以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成为小镇永远的一部分。” 姚巳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话音刚落,镜子突然爆裂,碎片如利刃般向他飞射而来。他侧身躲避,手臂被划出几道血痕。待尘埃落定,房间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旋转镜台,十二面镜子围成一圈,每面镜子中都映照出不同版本的姚巳妄,有的浑身浴血,有的长着恶魔般的翅膀,还有的面容模糊,仿佛正在被某种力量吞噬。 “选择吧,外来者。”镜台中央升起一个戴着荆棘王冠的人偶,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选择一面镜子,成为镜中之人,你就能离开这里。否则,你将永远被困在这镜像囚笼,直至灵魂消散。” 姚巳妄盯着镜中的无数个自己,耳边突然响起墨蚀的话:“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他意识到,这些镜子里的“自己”,或许就是镇长设下的心理陷阱,利用他内心的恐惧与**,诱使他主动接受虚假的“出路”。 “我不会被你迷惑!”姚巳妄举起青铜怀表,表盘上的齿轮开始飞速转动,散发出金色光芒。怀表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当真实与虚幻交织,唯有本心可破迷局。”他闭上眼睛,回忆与墨蚀并肩作战的每一个瞬间,回忆墨蚀坚定的眼神和温柔的鼓励,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戴着珍珠项链的白兔突然出现,它的眼神不再单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脖颈处的珍珠项链渗出黑色液体。“你以为能逃出去吗?”白兔开口说话,声音竟是镇长的腔调,“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杰作,包括你看到的那个‘墨蚀’。” 姚巳妄瞳孔骤缩,但很快冷静下来。他想起羊皮纸上的警告“别相信会笑的帽子”,此刻白兔的诡异笑容,不正与警告呼应?他握紧怀表,金色光芒愈发耀眼,朝着白兔掷出。白兔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透明,化作一团黑色烟雾消散在空中。 镜台开始剧烈摇晃,十二面镜子中的“姚巳妄”纷纷发出不甘的怒吼。姚巳妄趁机冲向镜台边缘,寻找出口。然而,每一面镜子都如同坚不可摧的屏障,无论他如何撞击,都无法打破。 “看来你很有勇气,可惜,勇气在绝对的规则面前毫无意义。”镇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身体从地面缓缓升起,已经完全变成怪物形态——无数条触手从后背伸出,脑袋分裂成多个,每个都露出阴森的笑容。 姚巳妄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你错了,真正的规则不是束缚,而是打破束缚的钥匙。”他集中精神,将所有力量注入青铜怀表。怀表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光芒与镇长身上的黑雾激烈碰撞。 在光芒与黑雾的交织中,姚巳妄看到镜台下方有一个微小的缝隙,那是唯一的出口。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触手擦着他的身体划过,在他后背留下深深的伤痕。终于,他纵身一跃,穿过缝隙,跌落在一片光芒之中。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铺满彩虹糖粒的街道。街道上一片寂静,所有诡异的景象都已消失不见,只有月光温柔地洒在地面。远处,墨蚀的身影若隐若现,正朝着他微笑, 姚巳妄踉跄着从光芒中跌出,膝盖重重磕在彩虹糖粒铺就的街道上,甜腻的碎屑扎进伤口,刺痛与腥甜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他抬头望向墨蚀消失的方向,虚影却如薄雾般消散在月光里,唯有空气里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那是墨蚀惯用的香水味道。 “别躲了!”姚巳妄突然朝着空荡的街道大喊,声音在死寂的小镇里回荡,“既然设置了规则,就该有直面挑战的胆量!”话音刚落,街道两侧的房屋突然亮起猩红灯光,橱窗里的玩偶们齐刷刷转头,玻璃表面渗出细密的水珠,拼凑出扭曲的笑脸。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彩色糖粒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滚,逐渐凝结成无数锁链,缠住姚巳妄的脚踝。他挣扎着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寒光闪过,锁链却在断裂的瞬间重新生长,末端竟长出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朝着他脖颈咬去。千钧一发之际,青铜怀表突然迸发强光,锁链在光芒中化作齑粉,飘散成带着焦糊味的黑色烟雾。 烟雾散尽,街道尽头缓缓走来一个戴着白瓷面具的女人。她身着绣满荆棘的白纱裙,手中提着一盏滴血的灯笼,每走一步,身后便拖曳出一串燃烧的脚印。“外来者,你打破了镜中规则。”她的声音像是指甲刮擦玻璃,“但你永远逃不出镇长的棋盘。” 灯笼突然炸裂,无数萤火虫状的幽蓝色火焰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规则文字:当钟声响起,所有生者必须静止;违背者,将成为街道的地砖。姚巳妄还未反应过来,远处钟楼便传来沉闷的轰鸣。卖棉花糖的少女、穿背带裤的木偶,甚至街角早已“死去”的镇长,都以诡异的机械姿态重新复活,朝着他僵硬地挪动脚步。 他立刻躲进最近的面包店,却发现货架上摆满了用玩家骸骨制作的面包。橱窗玻璃映出他身后的景象——那个戴白瓷面具的女人正贴在玻璃上,面具缝隙里渗出绿色黏液,空洞的眼窝中伸出蠕动的肉须,直直戳向他的后颈。姚巳妄猛地转身挥刀,却只砍碎了一面镜子,镜中碎片里浮现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都在重复说着同一句话:你救不了他,墨蚀早就死了。 “闭嘴!”姚巳妄捂住耳朵,指甲深深抠进头皮。怀表在口袋里发烫,表链突然自动缠绕在他手腕上,浮现出一行小字:寻找会说谎的时钟。他踹开后门,冲进潮湿的巷弄,两侧墙壁上爬满发光的藤蔓,藤蔓末端结着眼球状的果实,随着他的经过,所有“眼球”都转向他,发出孩童般的窃笑。 终于,他在巷子尽头发现一座锈迹斑斑的钟楼。时针停在11点11分,钟面却没有分针,取而代之的是一排不断变换的血字:相信谎言,就能获得自由。姚巳妄刚要触碰钟面,地面突然裂开,他坠入漆黑的深渊。下落过程中,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墨蚀替他挡下致命攻击时绽放的血色花朵、副本里共同破解的谜题、还有现实世界中墨蚀温柔抚摸他发顶的温度。 “姚巳妄。”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姚巳妄浑身血液凝固。深渊底部亮起柔和的暖光,墨蚀站在光晕中央,手中捧着那本他们在旧书店初见时的古籍,书页间不断飘落金色的羽毛,“别被规则困住,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过什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姚巳妄指着古籍上的破损符咒,对墨蚀说:“规则是人定的,只要找到漏洞,再完美的咒术也能破解。”此刻,这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姚巳妄突然抓住下落的惯性,将匕首狠狠刺向墙壁。飞溅的碎石中,他发现墙体夹层里藏着一只倒走的怀表,表盖上刻着镇长扭曲的脸。 “原来如此……”姚巳妄握紧怀表,再次坠落后稳稳落地。他抬头望向钟面,用匕首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在“11点11分”的刻度上。整个钟楼开始剧烈震颤,钟面翻转,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真实规则:谎言是打开真相的钥匙;静止的并非时间,而是人心。 戴白瓷面具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裙摆下伸出数十条蜈蚣状的肢体,“你以为破解规则就能赢?镇长早就预判了你的预判。”她张开面具,露出里面布满倒刺的黑洞,朝着姚巳妄吞噬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姚巳妄将青铜怀表与从钟楼获得的倒走怀表同时抛向空中。两块怀表相撞,迸发的光芒中,墨蚀的身影再次凝聚。 “这次换我来守护规则的漏洞。”墨蚀手中的古籍化作利剑,与女人展开激战。姚巳妄趁机冲向钟楼顶端,那里有一个正在倒计时的巨大齿轮,每转动一圈,小镇的天空就会暗一分。他将两块怀表嵌入齿轮缝隙,齿轮发出痛苦的轰鸣,开始逆向转动。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镇长的怪物形态从地底钻出,触手卷起整个钟楼。姚巳妄在剧烈的晃动中掏出羊皮纸,背面的警告突然发出红光,别相信会笑的帽子”几个字映成“规则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他大笑出声,将羊皮卷抛向镇长,燃烧的纸张在空中化作锁链,缠住镇长的触手。 “规则不该是禁锢!”姚巳妄与墨蚀同时喊出这句话。两人手中的怀表与古籍迸发出耀眼光芒,光芒中,小镇开始崩塌,所有被囚禁的玩家灵魂从糖果中释放,化作漫天星光。当最后一声钟鸣响起,姚巳妄与墨蚀紧握彼此的手,在光芒中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与逐渐消散的诡异迷雾 [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余愿与迷境:童话诡城2 第5章 墓影迷牢,执念囚牢 镇长的嘶吼声震得整个空间扭曲变形,他的触手在光芒中寸寸崩解,化作黑色的灰烬飘散在空中。那些被困在糖果里的灵魂纷纷挣脱束缚,在空中凝聚成璀璨的星河,照亮了摇摇欲坠的童话小镇。姚巳妄与墨蚀背靠背站立,他们手中的武器光芒大盛,将残余的黑暗力量彻底驱散。 “不!不可能!”镇长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的身体在强光中逐渐透明,“你们破坏了我的规则,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然而,他的威胁已经无力,随着最后一道光芒闪过,镇长彻底消失在虚空中。 整个小镇开始瓦解,彩色的糖粒、诡异的建筑、恐怖的居民,都在化作点点星光,随风消散。姚巳妄和墨蚀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强大的吸力将他们卷入其中。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姚巳妄紧紧抓住墨蚀的手,生怕再次失去他。 当姚巳妄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空调外机的嗡鸣声、楼下夜市的喧闹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真实。他猛地坐起身,摸向左手虎口处,那道为保护墨蚀留下的疤痕还在,又颤抖着摸向脖颈,虽然红盖头勒出的淤痕早已消退,但那种窒息般的触感仿佛还在。 “墨蚀……”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然而,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他慌乱地在房间里寻找,抽屉里的青铜怀表还在,表盖内侧“重逢有时”的刻字依然清晰,可墨蚀却不见踪影。 这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完成S级副本,获得特殊奖励:经验值翻倍卡一张,体力永久 5。当前已完成1个S级副本,距离解锁「逆命许愿」权限还剩4个。”姚巳妄握紧拳头,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墨蚀,等着我,无论要经历多少副本,我都会再次找到你。” 从那天起,姚巳妄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辞掉了那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将银行账户里那一百万大部分都投入到了自我提升中。他租下了一间靠近健身房的小公寓,每天的生活只剩下健身、学习和研究副本攻略。 清晨五点,当城市还在沉睡,姚巳妄已经在健身房开始了一天的训练。他先进行高强度的有氧运动,跑步机上的汗水浸湿了衣衫,可他的眼神却始终专注而坚定。接着是力量训练,哑铃、杠铃、器械,每一个动作他都做到极致,肌肉的酸痛感反而让他感到充实。 白天,他会抽出几个小时学习格斗技巧,无论是拳击、散打还是巴西柔术,他都全心投入。他还报名参加了各种生存技能培训课程,学习野外求生、急救知识、武器使用。晚上回到家,他便一头扎进书堆,研究各种神秘学、心理学、逻辑学的书籍,希望能在下次副本中更好地破解规则。 在训练的间隙,姚巳妄也会在各大论坛和网站上寻找其他经历过副本的玩家。虽然大多数人都对此守口如瓶,但偶尔也能从只言片语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他还建立了一个秘密的交流群,慢慢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们一起分享经验,探讨副本中的各种可能性。 时光飞逝,三个月过去了。姚巳妄的身体变得结实而强壮,原本苍白的脸庞也有了健康的血色。他的眼神更加锐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和力量。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面对副本只能惊慌失措的菜鸟,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下一次的挑战,去寻找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墨蚀。而此时,在某个未知的角落,系统的倒计时已经悄然开始,新的副本即将开启 姚巳妄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收到一个陌生快递,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边角在掌心硌出红痕——画面里墨蚀被锁链缠绕的场景太过真实,恍惚间与记忆中他倒在血泊里的模样重叠。男人消失后,他反复摩挲照片上斑驳的符文,突然发现右下角有行极淡的血字:所有希望都是谎言。 “又一个陷阱。”他将照片撕成碎片,碎片却在落地瞬间化作黑色飞蛾,扑棱着翅膀钻进阴影。深夜的海风裹着咸腥灌入仓库,姚巳妄忽然想起系统说过,高级副本能将玩家的执念具象化——这张照片,或许正是新副本为他量身定制的诱饵。 次日黄昏,他在格斗馆进行实战训练时,沙袋表面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凝成一行小字:千年古墓,第七重棺椁藏着复活秘术。围观的学员们毫无察觉,只有姚巳妄盯着逐渐消失的血字冷笑。他扯下缠手带,露出虎口处疤痕,那道伤在副本里几乎要了墨蚀的命,此刻却像烙铁般发烫。 夜幕降临时,老码头飘起细雨。姚巳妄抵达仓库时,戴面具的男人正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盘面指针疯狂旋转:“你比我想象的冷静。”他抬手示意,墙壁上投影出古墓入口的画面,无数人形轮廓在黑雾中若隐若现,“这副本会吞噬执念,你最好祈祷不会被过去缠住。” 进入副本的瞬间,潮湿的腐殖质气息扑面而来。姚巳妄睁眼便看见自己置身于幽深墓道,石壁上的磷火明明灭灭,照亮两侧浮雕——那些图案竟全是他与墨蚀并肩作战的场景,只是每个画面里,墨蚀都在以不同方式死去。 “欢迎来到记忆牢笼。”空灵的女声在墓道回荡,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墨蚀的尸体从裂缝中爬出,脖颈处还缠着红盖头的残片。姚巳妄后退半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脱离身体,化作墨蚀生前的模样,举起匕首刺向他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青铜怀表自动弹出表盖,发出尖锐蜂鸣。幻象碎裂的瞬间,墓道尽头传来锁链拖拽声。姚巳妄握紧怀表继续前行,发现墙壁上浮现出血色规则:相信所见即死亡;触摸发光壁画将成为祭品。他撕下衣角蒙住眼睛,仅凭记忆与听觉摸索,却在转角处撞上冰凉的身躯。 “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响起,姚巳妄浑身血液凝固。即使蒙着眼,他也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是墨蚀,正将他抵在石壁上,掌心温度透过衣衫传来,“这次换你当猎物。”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姚巳妄猛地扯下布条,看见墨蚀的瞳孔泛着诡异紫光,嘴角勾起不属于他的弧度。无数藤蔓从地面窜出缠住他四肢,而墨蚀手中的匕首,正缓缓刺向他心口。 “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姚巳妄想起墨蚀曾说的话,在刀刃触及皮肤的刹那,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对方脸上。“墨蚀”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开始透明,露出背后操控一切的黑影——那是个浑身缠绕锁链、面容模糊的怪物,胸口镶嵌着与照片上相同的符文。 怪物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岩壁:“你永远救不了他,他的灵魂早已被我碾碎!”墓道开始崩塌,无数发光壁画剥落,露出壁画后被困的玩家尸体。姚巳妄在碎石中翻滚,怀中怀表突然浮现新的文字:唯有遗忘,方能破局。 他望着逐渐逼近的怪物,脑海中闪过与墨蚀相处的点点滴滴。当怪物的锁链缠住他脖颈时,姚巳妄突然松开了紧握怀表的手:“他从未离开。”话音落下,青铜怀表爆发出刺目金光,照亮了怪物胸口符文的裂痕——那裂痕深处,隐约可见墨蚀的半张脸,正朝他露出一抹微笑 金光如利剑般劈开墓道的黑暗,怪物胸口的符文在强光中寸寸龟裂。锁链簌簌作响,缠绕在怪物身上的黑雾开始消散,露出其中被困的虚影。姚巳妄挣扎着向前,脖颈被锁链勒出深痕,却死死盯着那道熟悉的轮廓——墨蚀的身影正在光芒中逐渐清晰,他苍白的手指艰难地朝姚巳妄伸出。 “抓住我!”墨蚀的声音混着金属碰撞的轰鸣,虚弱却坚定。姚巳妄不再犹豫,强忍窒息的剧痛,奋力握住那只手。刹那间,青铜怀表化作流光没入两人相触的掌心,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整个墓道开始天旋地转。 碎石如雨点般砸落,姚巳妄将墨蚀护在身下,后背被尖锐的石块划出数道血痕。但怀中的温度却真实得令人心悸——这不是幻象,墨蚀的呼吸拂过他脖颈,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你真傻。”墨蚀咳嗽着,指尖抚过姚巳妄虎口的旧疤,“明知我……” “别说了!”姚巳妄打断他,眼眶酸涩。他突然想起墓道里的血字“唯有遗忘,方能破局”,此刻却觉得可笑至极。若遗忘能换来安宁,他宁愿永远困在执念的深渊。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姚巳妄拽着墨蚀滚向相对稳固的石壁,却见墓道尽头涌出无数黑影,那是被困在壁画后的玩家怨灵。他们空洞的眼窝泛着幽光,朝着两人伸出枯槁的手臂:“救救我们……” “是副本的核心!”墨蚀突然喊道,他的身体在强光中仍有些透明,“这些怨灵被规则困在这里,只有摧毁源头才能带他们出去!”他指向墓道最深处,那里悬浮着一颗散发着诡异红光的水晶,正是怪物胸口符文的放大版。 姚巳妄咬牙起身,从靴筒抽出匕首。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他的动作比以往更加利落矫健。躲开怨灵的纠缠,他朝着水晶狂奔,墨蚀紧随其后,手中不知何时凝聚出一道光刃。 “小心!”墨蚀突然将姚巳妄扑倒。一道黑色射线擦着他们头皮掠过,在石壁上烧出焦黑的洞。抬头望去,本该消散的怪物竟重组身形,它胸口的符文虽然破损,却依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们以为能改变规则?”怪物的声音中带着癫狂,“在我的领域里,所有反抗都是徒劳!”它挥动手臂,墓道顶部的巨石开始坠落。姚巳妄和墨蚀默契地背靠背,一个用匕首格挡碎石,一个用光刃斩断袭来的锁链。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配合吗?”姚巳妄大喊,汗水混着血水流入眼睛。墨蚀愣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当然记得,你紧张得把符咒都贴反了。” 回忆如星火点燃斗志,两人的动作愈发流畅。姚巳妄找准时机掷出匕首,吸引怪物的注意力,墨蚀则趁机腾空跃起,光刃直刺水晶。怪物发现意图,想要阻拦,却被姚巳妄死死缠住。 “快走!”姚巳妄被怪物的触手狠狠甩在石壁上,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移位。但他仍死死抱住怪物的一条触手,为墨蚀争取时间。 墨蚀眼中含泪,手中光刃爆发出更强的光芒。“姚巳妄,等我!”随着一声巨响,光刃刺入水晶。怪物发出绝望的嘶吼,整个副本开始崩塌。怨灵们的身影在光芒中变得透明,他们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纷纷消散在虚空中。 姚巳妄在意识模糊前,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墨蚀将他紧紧搂在怀里,轻声说:“这次换我保护你。”光芒吞没了一切,当姚巳妄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老码头的仓库里。身旁,墨蚀的虚影正在渐渐消散,却依然温柔地看着他。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墨蚀的声音如同耳语,“下一个副本,我们再见。” 姚巳妄想要抓住那道虚影,却只触到一片虚无。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握紧掌心残留的温热,他起身望向仓库外的黎明。新的副本,新的挑战,他已做好准备——无论多少次轮回,他都会找到墨蚀,将彼此从命运的枷锁中彻底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