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契合的温柔》 第1章 第1章Beta的成年日 蜜果联邦的夏天,是一场盛大而炽烈的狂欢。这里的阳光仿佛格外慷慨,倾泻而下,将一切都镀上耀眼的金边,催生出无限蓬勃的生命力。 街道两旁,水果的甜香与花草的清新交织弥漫,汇成一首令人沉醉的芬芳交响曲。 今日,对于香榭城的二百名Beta少年而言,是生命长卷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迎来了十六岁的成年礼。 作为蜜果联邦最为普遍也最显稳重的性别,Beta总是比其他性别更早迈入成年的门槛。 一棵枝繁叶茂、缀满果实的桃树下,并肩站着三位少年。 其中一位个头明显矮上一截的少年,脸上却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他扬起下巴,声音清脆响亮:“怎么样,你们宁哥我今天成年啦!”那神情,仿佛已将这夏日的整个盛景都拥入怀中。 另外两位少年像是被这话烫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咬紧了后槽牙,脸上写满不甘与羡慕,异口同声地反击:“哼!得意什么!明年我们也成年!”类似的对话在桃林间此起彼伏,青春的朝气与成年的喜悦如暖流般在树影婆娑间流淌。 “请所有参加成年仪式的Beta同学,到首都中央会议室集合。”广播里适时响起一道温和如清风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拂去了几分夏日的燥热。 那位自称“你们宁哥”的少年——宁白,立刻抓起倚在树旁的书包,快速而仔细地确认了里面装着的身份证明文件,随即像一尾灵活的鱼,汇入同样兴奋的人流,朝着会议室的方向奔去。 留在原地的两个少年,脸上那点强撑的“怨气”还未完全散去。 靠着树干、气质略显冷峻的少年微微侧头,问身旁的同伴:“夜雨,你说,为什么Beta就比我们Alpha早成年一年呢?” 被唤作夜雨的少年——夏夜雨,没有立刻回答。 他慢条斯理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硬糖,剥开糖纸,将橙黄的糖果含入口中。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弥漫开来,他的目光却静静追随着宁白跑远的背影,眼神复杂,混杂着羡慕与对来年自己成年的期许。 片刻,夏夜雨才缓缓开口:“或许……是因为Beta生来就更沉稳,能更早担起责任吧。管它呢,反正明年就轮到我们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到时候,也能像宁白一样,开启新阶段了。”靠着树的少年,玄策,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最后那点不快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两人继续倚着树干,享受着穿过叶隙的微风,看着周围同样为成年而雀跃的人群。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桃叶,洒下斑驳跳跃的光影,无声地为这些即将踏入成人世界的少年们祝福。 第二天的生理课,讲台上,老师带着温和的笑意,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了全班唯一成年的Beta宁白。“宁白,祝贺你成年。这是一份小礼物。” 宁白在同学们好奇又羡慕的目光中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设计简约却充满科技感的手环。 老师解释道:“这是信息素预警手环。Beta天生无法感知信息素,也自身不散发信息素,这在某些情况下可能带来不便甚至危险。 戴上它,当有携带强烈敌意的Alpha信息素靠近时,手环会发出警示,为你的安全增添一份保障。” “哇……”惊叹和羡慕的低语在教室里响起。宁白新奇地摆弄着手环,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下课时,老师照例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坐在最后一排——也是宁白左边同桌位置的玄策,懒洋洋地举起了手。老师看到这位万年年级第一举手,眼神一亮,颇感兴趣地示意他提问。 玄策站起身,语气带着惯有的随意:“老师,为什么Beta比Alpha和Omega早成年一岁?”这个问题盘桓在他心头许久,昨天宁白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是激起了他的探究欲。话音刚落,桌子底下,宁白就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 “嘶……”玄策疼得瞬间变了脸色,倒抽一口冷气。坐在宁白右边的夏夜雨,目睹这一幕,强忍着笑意,脸都憋红了。 老师显然对这个被反复提及的问题习以为常,看着他们的小动作,不禁轻笑一声,解释道:“根据科学家的研究,Beta的DNA序列显示他们在生理和心理上趋向于更早成熟和稳定,因此成年年龄定为十六岁。而最近的研究还发现,Alpha群体的成熟期相对较晚,甚至有提议讨论是否将Alpha的法定成年年龄推迟到十八岁,乃至二十岁。”说完,老师便拿起教案离开了教室。 老师前脚刚走,教室后脚就炸开了锅。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引起一片哗然。玄策还维持着站立的姿势,眉头紧锁,内心对这个说法充满了不以为然。 “哈哈哈哈!”宁白已经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拍着桌子,“听见没?你们两个‘未成年儿童’!成年还早着呢!等着吧!”他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身旁两个脸色瞬间变得无语的好友。 晚上回家的时候玄策因为家里有事儿最先走的,宁白是值日生要留下来,夏夜雨也很自然的留下来,帮着宁白一起,虽然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气氛有些怪怪的。 宁白按耐不住这种安静,开口道:“快期末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夏夜雨刚准备去倒垃圾的,听到他的话停下来笑了笑说:“这次我保证赢得过你和玄策”,听到这句话宁白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道:“你能赢得过我,也不可能赢得过玄策”,宁白说完立刻后悔了,还想说什么弥补一下,夏夜雨已经拿着垃圾桶离开了。 宁白留在教室里叹了一口气,随后把椅子一个个的放下来等着夏夜雨回来,他们出校门口的时候天已经深蓝了,他们漫步在桃树下,身形很近的靠在一起,这个对他们来说很寻常,但从宁白发现夏夜雨的感情之后,他们的靠近就没有那么单纯了,最起码在宁白看来不正常了。 夏夜雨:“宁白,你没有必要这样,我还不至于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感觉到宁白的身体有些僵硬,也明确的在远离他,夏夜雨心里就酸酸的疼,如果是玄策他不会那样了吧,夏夜雨在心里想着。 宁白听到他的话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走,他觉得的今天的路好长好长,路过玄策家的时候他也管不上夏夜雨阴沉的脸色就上玄策家去了。 夏夜雨在楼下看着,握紧拳头,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如果不是玄策是别人,他早就把宁白拽下来了,但偏偏是玄策,是和他同一个医院出生,从婴儿到现在一起玩儿的兄弟,他做不到放弃,也做不到真的和玄策争。 每天早上8点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Beta的成年日 第2章 第2章摇摇欲坠 一路上不知道想了什么,很快就到家了,习惯性的看了一眼门口,没有那双黑皮鞋,他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去厨房找吃的。 夏夜雨回到房间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后台提示音响起——又有一个新的封面设计订单,从十四岁起,他就在网络上化名接单做封面美工,凭借出色的天赋和审美,在这个小圈子里已小有名气。 画画并非他最大的热爱,却成了他逃离现实、赚取零用和证明自己价值的一扇窗口。 这次的订单来自一个ID有些眼熟的小作者。夏夜雨仔细回想,记起来了——这已经是一年多以来,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孩子第7次找他做封面了。 夏夜雨忍不住发去消息:“你一年能写完7本书?”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和调侃。 对面沉默了几秒,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默默把封面尺寸和要求发了过来。 看着那朴素的格式要求,夏夜雨心底泛起一丝怜悯。 这孩子大概家境不太好,反复找他,或许正是因为他的价格在同等质量下最为亲民,算了,就当帮帮他吧。 夏夜雨手指轻点,将原本13元的报价直接改成了3元。 很快,对方的消息弹了出来,带着明显的惊诧:“啊?这怎么行!”紧接着,一笔13元的转账记录跳了出来。 夏夜雨皱了皱眉,对方的不领情让他有些莫名的不快。他毫不犹豫地点击了“退还”,随即按住语音键,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凶狠:“要么付3块,要么我拒单!” 网络另一端的小作者江予安,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带着点不耐烦却异常好听的磁性嗓音,先是愣住,随即脸上腾地烧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那三元钱转了过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不能让这位又便宜又厉害的哥哥跑了!贵的好看,便宜的难看,只有这位哥哥是物美价廉的宝藏! 夏夜雨的手指在数位板上飞快舞动,精准而流畅。 没过多久,一张符合要求、设计精美、配色和谐的电子封面便诞生了。 小作者江予安收到后开心极了,发来一条语音,声音清脆又带着甜甜的感激:“谢谢哥哥!太好看了!” 这条语音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夏夜雨死水般的心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第一次发现,除了宁白那清亮的声音,原来还有人的声音能如此悦耳动听,带着一种纯粹的、能瞬间抚慰人心的温暖力量。 他鬼使神差地将这条语音收藏了起来,想着或许在某个被黑暗淹没的时刻,可以听听这个声音。 或许是因为这次短暂的语音交流打破了隔阂,两人在网上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关系也熟络了不少。 夏夜雨得知对方叫江予安,是他就读过的母校的一名初三学生。 期末考试如同一场突袭,毫无预兆地降临,几乎没有给重点班的同学们留下喘息的空间。 相较于普通班,这里的老师要求近乎严苛。不过,对于长期霸占年级前三宝座的宁白、夏夜雨和玄策而言,压力反而成了某种动力。 那张并排的三人课桌,正是他们优异战绩赢得的“特权”。从小学三年级宁白转学来此,命运的丝线就将他们紧紧缠绕,这张桌子承载了太多共同奋战、嬉笑打闹的青春岁月。 “等着瞧吧,这次第一肯定是我!”考场外,万年第二宁白对着玄策放出豪言,眼神明亮,充满挑战欲。 玄策只是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无奈又纵容的弧度,并未接话。 那笑容里的宠溺,宁白或许毫无察觉,但站在一旁的夏夜雨却看得分明。 他低下头,默默转身走向自己的考场,将身后那两人习惯性的“斗嘴”隔绝开来。 内心挣扎的藤蔓悄然收紧。如果是和别人竞争,他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也并非没有胜算。 但对手是玄策,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做不到去和玄策争抢,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暗恋了那么久的宁白。 更何况……宁白看向玄策的眼神,早已泄露了太多可能。 玄策确实比他好,情绪稳定,阳光自信,和宁白在一起总是轻松又充满活力,没有他这种阴郁和失控带来的压力。 论长相或许不相上下,但玄策身上那种天生的、仿佛无所畏惧的肆意感,正是宁白最欣赏的类型。 夏夜雨坐在考场里,思绪纷乱,直到广播里响起“考生开始答题”的指令,才猛地回神,落笔疾书。 考试结束后走出考场,果然看到玄策和宁白还在走廊上争论不休,焦点显然是某道选择题的第四题。夏夜雨做题时也觉得D和C选项都很有迷惑性。 “夏夜雨!你选的什么?”宁白眼尖地看到他,立刻招手把他拉入“战局”。 夏夜雨懒懒地靠在冰凉的楼梯栏杆上,仰头嚼碎了一颗橘子糖:“我觉得D和C都对,”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两人瞬间愣住的表情,才慢悠悠地补充,“所以我选了B。” “哈?”宁白和玄策同时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外星生物。 夏夜雨轻笑:“玄策肯定选了D,宁白你选的是C,对吧?”他笃定地问。 两人下意识地点点头,满脸困惑。 “很简单啊,按我对你们的了解猜的。”夏夜雨耸耸肩,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得意。 “就算这样,你明知道B是错的,为什么还要选?”宁白追问,清澈的眼睛直视着他。 夏夜雨迎上宁白的目光,那眼神深处似乎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他看了他好几秒,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口吻缓缓说道:“有些选项,我明知道是错的……也想选。因为那是我想要的。”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玄策听来,不过是夏夜雨又开始“文艺病”发作,他无所谓地撇撇嘴。然而,落在宁白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宁白骤然僵住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攥着卷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喉头滚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匆忙地冲向了下一场考试的考场方向。 心,彻底乱了。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知道夏夜雨望向自己时,那平静目光下汹涌的暗流。所以他小心翼翼地、不动声色地保持着距离,像在走一条危险的平衡木。 可夏夜雨那句“明知道是错的也想选”,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那扇他努力关紧的心门——那是在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靠近你可能是错的,但我无法控制,我想要你。 这份直白到近乎孤注一掷的情感袒露,瞬间击溃了宁白所有维持的平静。 他冲进考场,机械地坐下,摊开试卷。 周围同学的喧闹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卷子上的字迹在他眼前晃动,却一个字也钻不进脑子。夏夜雨的脸,夏夜雨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冲撞、盘旋。 他用力咬住下唇,心慌意乱得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该如何面对夏夜雨?这份被挑明的心意,会将他们三人之间维系多年的珍贵情谊推向何方?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形影不离,那些在树荫下分享的汽水,在操场边捡拾的落叶,在教室里挑灯夜战的时光……无数温暖的片段在心头闪过。 他们是彼此青春里最坚固的堡垒,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他从未想过,也不愿让爱情的介入打破这完美的平衡,让一切变得复杂而尴尬。 宁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又胀痛。 他珍惜夏夜雨,也珍惜玄策。他无法忍受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们任何一个陷入为难或痛苦。 只要一想到可能因这份感情而在三人之间划下裂痕,他的心就像被细密的针扎过,泛起绵密的疼。 他多么渴望,这份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友谊能永远持续下去。 三个人,就这样并肩走着,走过青春,走向更远的未来。 可悄然滋生的情愫,却让这份看似简单的愿望,变得如此遥不可及,摇摇欲坠。 第3章 第3章心之所想 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终于落幕,宁白却感觉像打了一场疲惫的仗。 不是因为题目太难,而是那盘踞在心头、关于三个人情感的难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几乎夜不能寐。 考试时,夏夜雨那句“明知道是错的也想选”总在耳边回响,搅得他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宁白松了口气,想着这四天假期,正好可以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梳理这团乱麻。 他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厘清自己对玄策那份日益清晰的心动,以及该如何妥善安放夏夜雨那份沉甸甸的、让他既感动又无比沉重的感情。 他只想维持现状,维持住三人之间那份纯粹的、坚不可摧的友谊堡垒。 玄策父亲这次回来要住两天,他提前回到家,在家里搞了一次大扫除,把家里泡面的袋子,各种小零食的袋子还有没有洗的碗筷都开始解决。 他父亲是晚上8点到家的,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在厨房里做饭,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好看,但看家里是打扫过的,这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玄策父亲在心里说。 玄策:“爸,您坐一会我把端饭”,他有些别扭的开口,玄父点点头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去洗手了。 玄策父母都是特种人员,是保卫蜜果联邦资源分配平等,所以常年不在家,和玄策的关系就毕竟僵硬,他母亲去世之后更是如此,他们父子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都不觉得关于对方的很多事情。 玄策有时候因为这个会难过,但也不会保持很久,他知道父亲很忙,使命比他重,这个是他能了解的。 一顿饭下来,父子二人没有说过一句话,饭桌上还是三双筷子,他们不觉得的多余,因为相同的认为自己的母亲/老婆还在。 玄望津:“小策,你成绩还和以前一样嘛?”眼看玄策要回房间睡了,他忍不住问道,玄策收拾碗筷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去洗碗了。 玄望津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了,但心里越发觉得玄策像极了他母亲,玄望津和玄策母亲是属于先婚后爱的那种类型,因为任务不得不结婚,到了时间发现对对方产生情愫了,就没有提过离婚的事情,不久就有的玄策。 他们很恩爱,但因为忙很少有空照顾玄策,所以玄策看起来很张扬但心里也很缺爱的,母亲去世了就更不好了,玄望津基本上根本不会回家,这是父子两个人一年内第二次见面了。 玄策出来的时候发现玄望津已经回家了,他心里有些失落,他还想着和父亲一起看电视聊一聊。 玄策第二天还没有醒过来,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揉了揉成鸡窝的头发起身,刚准备开门就听到玄望津喊他出来吃饭。 玄策开心的答应,很快收拾好迫不及待出来小尝一尝父亲做的饭,看起来味道还不错,香气四溢,但吃了一口他差点吐出来了,这个比他做的还难吃,这个就是典型的中看不中用吧。 玄策:“爸,我突然不饿了”,他还是不顾父子脸面了,玄望津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看的他表情就看出来自己做的不好吃,心里有些自卑了,被儿子嫌弃确实是让人不太好受。 但玄策看着自己父亲的头越来越低,还是于心不忍全吃了,玄望津看他吃的开心心里很高兴。 他们别扭的父子关系,逐渐有了好转,这两天玄望津几次一起带着玄策出去玩儿,带他去在外面吃饭,聊天过程中才知道自己已经高一了,还以为他还是小孩子,但很快一年后就要成年了。 玄望津:“小策,你成年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晚上两个人回到家,累瘫在沙发上,他歪头看向躺在一边的玄策。 玄策听到他的话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最后也没有想出了什么,过了许久才开口:“如果可以,我想您以后每一次我生日都陪着我,我知道您很忙,身上的使命重,但我想让您在意我这个儿子”,他抬眸认真的看向父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但说完感到羞耻了。 自己都快是成年人,那还能这样小孩子气,玄策见父亲没有回应真的以为是他嫌弃自己了,起身逃似的回到卧室。 玄望津看到他的背影,心里开始思考,他确实是好久没有在意过这个儿子,他还记得几天前这个孩子还因为够不着饭桌哭,还会因为作业太多偷偷的哭,但现在已经是成熟稳重的Alpha了,不久就是成年人了,这么想他确实是不称职的父亲。 如果不是玄策自己说的,他不会知道玄策在哪里上高中,几年级了,信息素是什么,什么时候是易感期,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分化成Alpha。 他站起身回到书房看着办公桌一家三口合照发呆,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玄策母亲脸上,他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身上穿着工作服,脸上温柔的笑容,手揉着玄策的脑袋,一切看起来这么温馨。 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了,玄望津:“婉婉,我好像做错了好多事情,你走已经10年了,我们的儿子16岁了,明年就要成年了,我作为他的父亲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他蹲在办公桌前,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人脸。 小声的嘀咕声逐渐变成无声的哭泣,最后在一句“老婆我想你了”中所有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了。 第二天玄策醒过来的时候以为父亲走了,但没想到他还在,今天好像没有自己做饭是从外面买过来的,有他喜欢的薄皮包子,玄策以换衣服的名义回房间哭了一会出来了。 吃完饭又笑着上学去了,今天他觉得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了,就一件小事都让他感到来自父亲的爱了。 夏夜雨的父亲昨晚回来过,今天早上又离开了,听管家说夏家开始了五年一轮的换家主的日子,他爷爷年龄确实是大了,现在有三个候选人,他爸,表哥,小叔,他大伯爱妻如命早就不在意事业了,带着老婆环游世界,把位置交给儿子。 他表哥21岁应该会因为这个被淘汰,他爷爷看认准,不可能让他爸爸做这个继承人,那么这个位置很有可能会落在小叔头上。 夏夜雨看着墙上自己画的人物关系图,把箭头符号指向小叔的脸,那么未来的五年小叔就是他敌人,是他上位的阻碍了,今天他没有心情上学,就在房间画图分析当局。 第4章 第 4 章予安的中考 到了中午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了,开了一样发现又是那个想作者,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他的心情瞬间好起来了,他感觉自己还能听到那个可爱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乖巧的小弟弟。 [予安]:哥哥,我作品破50个收藏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夏夜雨看到内容笑的更开心了,他觉得如果这个小弟弟在,他根本不用吃药,他真的好期待如果可以和这个小弟弟见一面。 夏夜雨指尖划过屏幕,一个软乎乎的“摸摸头”表情包跳了出去,后面还缀着几句他自己都没细想的鼓励话——“别松懈啊”、“坚持就是胜利”、“考完带你吃顿好的”……话匣子一开,竟有些刹不住车。 直到最后一句“你三模准备得怎么样了?”发出去,他才猛地顿住。 自己这是怎么了?夏夜雨看着满屏絮絮叨叨的文字,眉头微蹙。 这语气……简直像个操心过度的老妈子。 家族权力更迭的风暴正在酝酿,他本该全神贯注地拆解棋局,分析对手,可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敲打着这些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关切。 他不想让江予安的成绩退步,他没有说过但心里很希望和江予安一个学校,到时候自己肯定天天去找他,想到那些日子他就嘴角上扬。 屏幕亮起,是江予安的回复,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夏夜雨漫不经心地点开——是三模的成绩单。 目光瞬间被那个数字钉住,分数780,总分800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夏夜雨维持着点开图片的姿势,整个人凝固了。 刚才那些老妈子式的焦虑碎碎念,此刻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盯着那个近乎满分的数字,又缓缓抬眼,看向墙上那张刚刚被他画满了权力符号和敌意箭头的关系图。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有错愕,有难以置信,随即是一种强烈的荒谬感,最后竟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他刚才还在担心对方“不好好复习”,像个忧心忡忡的监护人。 结果,人家在云端漫步,而自己……夏夜雨扯了扯嘴角,目光在780和墙上的“小叔”之间来回扫视。 江予安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复,于是贱贱的发语音说:“哥哥怎么不回话,是不是被震惊到了?” 夏夜雨听到这个声音笑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笑了。 半个月后就是江予安中考的日子。那天,夏夜雨特意请了假,换上自己认为最帅的衣服。一大早,他就把穿着这身衣服的照片(特意没露脸)发给了江予安,想留点神秘感,满心期待看到江予安认出自己时的表情。 夏日的太阳格外灼热,紫外线强烈。夏夜雨戴上鸭舌帽,给胳膊、脖子仔细涂好防晒霜,又把防晒喷雾揣进口袋——他一向受不了酷热,但为了见江予安,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他买了一束花和一些小零食,像其他等候的家长一样,站在校门口的人群中张望。 考场内,江予安填好相关信息,便全神贯注地审阅题目。 此刻他头脑异常清醒,心底也雀跃着,无比期待走出考场就能看到夏夜雨的身影。 母亲身体不太好今天没办法过来,虽有些遗憾,但能见到夏夜雨,一切也都值得了。 上午的考试结束,校门一开,江予安几乎是第一眼就锁定了目标。 那人个子很高,一身清爽的少年气,在一众中年家长中显得尤为突出,乍看还以为是位年轻的老师。 江予安小跑过去,凑到近前,压低声音唤了声:“哥哥。”夏夜雨温柔地笑了笑,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他。 眼前的江予安比夏夜雨想象的还要可爱:毛茸茸的头发,个子比他矮不少,身形也单薄,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的样子。 夏夜雨自然地拉起江予安的手,带他去吃饭。江予安低着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脸颊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烫。 他以前总忍不住偷偷猜想,夏夜雨会不会是个只有一米五八、信息素也马马虎虎的劣质Alpha?可今天亲眼所见,对方身高腿长,模样帅气,活脱脱就像他笔下描绘的男主角。 而且夏夜雨的信息素收敛得极好,没有丝毫外泄,仅凭这份沉稳的控制力,江予安就笃定对方一定是个性格温柔的Alpha,他在心里悄悄下了结论。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夏夜雨又重新给他讲了一遍大题,江予安一路上也问了他很多问题,觉得下午的物化没什么问题。 但看到卷子的时候愣住了,上午那么简单,他真的以为轻舟已过万重山,没想到下午的考试是轻舟直接撞冰山,这个就是反差感嘛?早上的语文他是自信满满的走出考场,下午的物化他垂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江予安又准备了小零食在外面等着的,看到江予安这个模样,上前连忙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予安摇摇头满脸都是不要管我,让我去死吧的模样,夏夜雨看到他的模样也想起来自己中考完,那个时候自己好像确实是这个模样吧,到成绩出来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夏夜雨:“不能因为一次考砸了就这样,你还有考试呢,三模能考780的人真正的考试怎么能考不了700分以上”,他连哄带骗的让江予安吃饭。 饭后,又拉着他去散步喂了一些水果才送江予安回家,夏夜雨觉得今天他和监护人一样忙东忙西,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什么消息都不想回,躺在床上累的睡着了。 第二天又早早的起来给江予安做攻略,给他整理重点知识,江予安睡醒看到那些资料头晕目眩,再次睡过去了。 夏夜雨早在校门口等着他了,江予安在出租车上翻阅了一遍那些资料,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读完了,把手机交给夏夜雨就进去了。 夏夜雨蹲在地上,紧张的好像在考试一样,蹲了一会觉得麻了又站起来,一个动作反反复复了很多次,不是真的腿麻,而是真的很紧张,很担心江予安会不会因为昨天的考砸了受到影响,今天又心情不好的出来。 但他想的事情没有发生,江予安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满面春风得意,看样子的都会的题,如果那样夏夜雨就放心多了。 江予安:“哥哥你找的那些材料都好好用,考试很多都是在复习材料上有的”,他看到夏夜雨就叽叽喳喳的开始分享,和他一起讨论这次的历史题。 下午是数学考试江予安有些吃力,但120分他觉得自己没问题,中考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结束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吓人,只不过是像普通的考试而已。 考完试江予安就和母亲回老家了,这个大城市他习惯不了,他除了上学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小县城内,他喜欢哪里的环境,热闹却不聒噪,炎热的夏天有大树乘凉,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江予安那样因为有考试他没拿去送江予安,但他也明白江予安肯定能考上他在的高中,那么聪明的孩子谁会不想要呢? 夏夜雨的注意力好不容易从宁白身上转移,但最近还是回去了,总是看着他发呆,和以前一样保持亲密动作,但不做越界的事情,宁白对此很烦,很想找个时间和夏夜雨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第5章 第5章矛盾的爆发 这次假期夏夜雨约宁白出来,地点约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台球厅包间。 宁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夏夜雨要谈的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尤其是玄策,知晓。 玄策至今仍蒙在鼓里,不知道夏夜雨对宁白的心思,也不知道宁白自己的心意。 宁白近乎固执地认为,只要玄策不知道,这份三人行的友谊就还有保全的可能,至少,难过的人能少一个。 推开包间的门,隔音材料瞬间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或许是上一批客人留下的和台球桌绿呢特有的气味。 夏夜雨已经等在那里,背对着门口,正俯身瞄准一颗红球。 听到开门声,他直起身,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眼神直直地看向宁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来了。”夏夜雨的声音有些低沉,打破了沉默。 “嗯。”宁白应了一声,反手关上门,走到另一侧的台球桌边,拿起一根球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杆身。他需要一点支撑物。 夏夜雨转过身,倚着球桌边缘,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宁白:“我知道。”他开门见山,每一个字都像小锤敲在宁白紧绷的心弦上,“我知道你喜欢玄策,我也知道,你一次次对我好,一次次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暗示我放弃……你做这些,不就是不想让玄策知道之后为难吗?你想把我们三个都困在这个虚假的平衡里。” 宁白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戳穿了最隐秘的心思,脸上瞬间褪去血色。 他捏紧了球杆,指节泛白,夏夜雨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小心翼翼维护的伪装。 “既然你都知道了……”宁白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如同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你明知道那些暗示、那些话会让我难受!会让我不知所措!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说出来?!” 质问脱口而出,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愤怒。他抬起头,直视着夏夜雨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控诉,有不解,更有一种被逼到角落的窒息感。 夏夜雨被宁白激烈的反应钉在原地,一时间哑口无言。 是啊,为什么?他痛苦地自问,因为他贪心,因为他放不下。 因为即使知道是错的,知道会带来痛苦,他依然渴望在宁白的世界里留下痕迹,渴望那双清澈的眼睛能为他停留片刻,哪怕只有一瞬。 他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和兄弟抢人,但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每一个藏不住的眼神,不都是在做着“抢”的事吗? 无言以对。夏夜雨狼狈地低下头,避开了宁白灼人的目光。 他机械地俯下身,将视线聚焦在球桌上那颗无辜的白球上,手臂僵硬地挥杆。 “啪!”一声脆响,白球撞向红球堆,力量很大,却打散了球堆,并未精准命中目标。 几颗彩球无序地滚开,像极了他们此刻混乱的心绪。 他缓缓直起腰,脸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悲哀,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对不起……好像我确实是个麻烦。一个让你困惑、让你难受的麻烦。”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空洞地望着绿色的台呢,“那样的话……还不如我退出你们的世界。我消失……你们就清净了。”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骤然撕裂了包间里凝滞的空气! 宁白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几乎是闪电般地冲到夏夜雨面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夏夜雨的脸猛地偏向一边,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红痕。 他整个人都懵了,耳朵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看向宁白。 宁白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眼圈瞬间红了,里面翻涌着震惊、愤怒、委屈,还有更深的心痛。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却异常尖锐地刺向夏夜雨: “你TM疯了?!夏夜雨!你就是个混蛋!!” “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这样!不想看你们为难!不想看这份感情变成互相伤害的武器!我才装疯卖傻!我才拼命掩饰!我不敢让玄策知道你喜欢我!我更不敢让他知道我喜欢他!我怕!我怕失去你们任何一个!我怕我们三个再也回不去了!” “可你现在在说什么?!‘退出’?‘消失’?你TM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还是惩罚你自己?!你想让我们所有人一辈子都背着这个包袱活下去吗?!” 宁白的嘶吼带着崩溃般的绝望,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泪砸在夏夜雨的心上。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宁白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滑落。 夏夜雨那句轻飘飘的“退出”,彻底击碎了他拼命维护的东西,那里面包含了他对三人友谊全部的珍视和努力。 包间里只剩下宁白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和粗重的喘息。 夏夜雨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那痛感如此真实,却远不及宁白话语里的痛苦和绝望带给他的冲击万分之一。 他看着眼前泪流满面、身体微微发抖的宁白,看着他眼中那份被彻底撕裂的痛苦和愤怒,夏夜雨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句自以为是的“退出”,此刻显得如此愚蠢、自私而残忍。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那看似“牺牲”的念头,对宁白而言,是一种多么沉重的背叛和伤害。 那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用最锋利的方式,亲手毁掉宁白最珍视的东西。 宁白崩溃的嘶吼和滚烫的泪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夏夜雨的心上。那句轻率的“退出”所带来的毁灭性后果,此刻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看着宁白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被彻底撕裂的信任和绝望,巨大的悔恨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对不起……”夏夜雨的声音干涩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痛苦和茫然,“对不起,宁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再也无法维持任何距离,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还在颤抖哭泣的宁白狠狠拽进了自己怀里! 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宁白的肩膀和后背,仿佛要将这个濒临破碎的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阻止他继续坠落。 夏夜雨的下巴抵在宁白发顶,眼眶瞬间被汹涌的热意冲击,视线模糊一片。他闭上眼,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宁白的头发上。 “我做不到放弃……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放弃……”他哽咽着,声音闷在宁白的发间,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和卑微的祈求。 那些压抑了太久的、混杂着爱恋、嫉妒、痛苦和不甘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伪装和理智。 宁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巨大力量的拥抱撞得一晃,却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 激烈的情绪宣泄过后,身体和精神都像被抽空了,只剩下疲惫和一种深沉的悲哀。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没有犹豫,轻轻地、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揉了揉夏夜雨埋在他颈窝的脑袋。 这个动作,让夏夜雨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深切的酸楚和眷恋涌上心头。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宁白? 答案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刻骨铭心。他喜欢宁白那看似暴躁、一点就炸的脾气,喜欢那副炸毛小猫似的鲜活模样; 他更迷恋宁白藏在暴躁外壳下的温柔和细心——记得他吃橘子糖的喜好,在他情绪低落时不动声色的陪伴,甚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夏夜雨狂躁边缘的敏锐感知和不动声色的包容。 他忘不了宁白为了救他,面对几个高年级混混时,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却像只护崽的小豹子一样不管不顾冲上来的身影。 他喜欢宁白疯疯癫癫、没心没肺大笑的样子,喜欢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喜欢他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宁白的好,像散落的星辰,早已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夏夜雨荒芜的心空,数也数不清。 然而,这份沉重的喜欢,此刻却成了勒紧所有人的绞索。 宁白靠在夏夜雨怀里,感受着他胸腔剧烈的震动和滚烫的泪水,自己的心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夏夜雨那句“放弃”带来的恐惧感,远比愤怒更深刻。 第6章 第6章短时间内的平息 他轻轻推开夏夜雨,动作带着一种决然的疲惫。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夜雨,你让我放弃?放弃你?还是放弃玄策?我告诉你,我做不到。”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我真的做不到啊……我不想失去你,更看不得玄策难过……你们俩,哪一个我都不能失去,哪一个受伤,都像是在割我的肉……” 他的目光直直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看着夏夜雨,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刚才说要退出?要消失?好啊……如果你非要用这种方式离开,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宁白的手闪电般地伸进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金属寒光骤然闪过! 夏夜雨瞳孔骤然收缩!他看清了——宁白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折叠水果刀!刀身已经完全弹出,在包间顶灯下反射着刺眼而危险的光芒! 更让夏夜雨心脏瞬间停止跳动的是,宁白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锋利的刀尖,狠狠地抵在了自己脆弱的颈动脉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着皮肤,微微凹陷下去,只需再用力一分,后果不堪设想! “宁白!!!”夏夜雨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近乎破音的嘶吼,所有的悲伤、悔恨、茫然在这一刻被无边的、灭顶的恐惧瞬间碾碎!他脸色惨白如纸,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猛地向前扑去,却又在离宁白一步之遥的地方硬生生刹住,双手慌乱地抬起,却又不敢触碰,仿佛宁白是易碎的琉璃,任何一点动作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别!别动!别激动!放下刀!求你!宁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求你把刀放下!!”夏夜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哀求,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复杂情感,在这一刻都被最原始的、害怕失去的恐惧彻底淹没。 他死死盯着那抵在宁白颈间的刀尖,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眼前寸寸崩塌。 包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夏夜雨粗重恐惧的喘息,和宁白握着刀柄、微微颤抖却异常稳定的手。 冰冷的刀锋与温热的脉搏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皮肤,生与死的界限,在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 夏夜雨撕心裂肺的哀求声还在包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极致的恐惧。 那冰冷的刀尖抵在宁白脆弱的颈间,仿佛也抵在了夏夜雨的灵魂上,让他无法呼吸。 宁白看着夏夜雨惨白的脸、慌乱无措的动作和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松了一瞬。 他颈间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金属的寒意和微微的压力,但更让他心颤的是夏夜雨此刻濒临崩溃的模样。 “夜雨……”宁白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哀求,眼神紧紧锁住夏夜雨惊恐的双眼,“我们都不要提‘喜欢’了,好不好?求你……我真的不想破坏我们三个的关系……”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的滚动几乎要蹭到锋利的刀尖,“我不想让玄策知道……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情。你知道他性格的,如果他知道了……” 宁白的语气充满了恳求,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了肯定不行的……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夜雨,算我求你……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他后面的话,夏夜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突兀地从夏夜雨喉咙里挤了出来。 那笑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包间里紧绷到极致的空气。 宁白错愕地看着夏夜雨——那张原本写满恐惧和哀求的脸上,表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扭曲。 夏夜雨没有回答宁白的哀求,反而缓缓地、极其突兀地咧开了嘴,那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诡异。 最后竟变成了无声的、肩膀剧烈耸动的大笑!他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甚至神经质地原地转了一个圈,笑声在隔音良好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空洞而刺耳。 “哐当!” 宁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癫狂般的反应吓得魂飞魄散!握刀的手剧烈一抖,那把要命的水果刀终于脱手,掉落在绿色的台呢上,发出一声脆响。 “夜雨?!”宁白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疑和更深的恐惧。他顾不上颈间残留的冰凉触感和那点细微的刺痛,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一步,试图看清夏夜雨的状态。 这太不对劲了!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夏夜雨! 就在宁白靠近的瞬间,那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夏夜雨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狂暴的力量!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双手狠狠抓住宁白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向后猛掼!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宁白的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剧烈的撞击让他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痛得他闷哼一声,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夏夜雨欺身压上,一只手铁钳般死死摁住宁白的肩膀将他钉在墙上,另一只手则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掐住了宁白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直面自己那双已然猩红、燃烧着疯狂怒火的双眼! “玄策?!呵……玄策!!”夏夜雨的声音嘶哑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滔天的恨意。 他喷出的气息灼热而混乱,带着一种橘子腐烂般的、极具攻击性的浓烈气味——他的信息素彻底失控了!从原本清冽酸甜的橘子味,变成了充满暴戾和毁灭欲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宁白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那股无形的、带着强烈恶意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恐惧!他清晰地意识到,夏夜雨犯病了,而且是最严重的那种! “宁白!你眼里就只有他!从头到尾!你担心的不是我!是他!!”夏夜雨掐着宁白下颌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宁白痛得皱紧了眉头,却无法挣脱。 “你怕他知道我喜欢你之后会自责!你怕他自责了就不喜欢你了!你怕他会因此远离你!!”夏夜雨的咆哮震得宁白耳膜嗡嗡作响,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是彻底被背叛和嫉妒点燃的疯狂火焰,“你根本不是舍不得我!你是在害怕!害怕玄策会难过!害怕玄策会离开你!!你怕失去他!那我呢?!宁白!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一个随时可以为了维持你和玄策关系而牺牲掉的、多余的麻烦吗?!” 失控的信息素如同风暴般在狭小的包间里肆虐,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意志。 夏夜雨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病态的偏执而扭曲,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和隐忍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毁灭的**和对眼前人深入骨髓的怨恨。 宁白被他死死禁锢在墙壁与狂暴的气息之间,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身体被撞得生疼,下巴仿佛要被捏碎,而更深的寒意,则从心底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眼前的夏夜雨,陌生而恐怖,如同深渊里爬出的恶魔。 宁白:“夜雨乖,冷静一点”,就算再难受,他也不想说出什么刺激夏夜雨的话,就像夏夜雨母亲教过他的那样,颤抖着手轻抚夏夜雨的头发语气温柔。 夏夜雨听到他的话眼神有明显的变化,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小,宁白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安抚夏夜雨。 夏夜雨松开他之后,脱力般倒在他怀里,本应该遇到的宁白背起他,把他送回了家了,经过这件事情,夏夜雨对宁白的爱夹杂了愧疚,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失控会伤害到宁白,这个也证明了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就是嫉妒玄策能被喜欢,他确实是没有那么伟大,如果是玄策肯定会做到的吧,他躺在床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