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命运的形状是长发男》 第1章 命运投下一瞥 我是一个很擅长计算机的小孩。父母很爱我,他们花了重金给我请老师,买设备,期望我成为一个正直的,强大的,优秀的人。 最初是这样的。我发挥我的长处,在网络世界遨游,四处伸张正义不留名,多次成功给了我一种我无所不能的错觉。 我发现了一个犯罪组织,他们非常神秘,潜藏在暗处,神龙不见首尾,他们的首领也十分神秘,查找不到任何影像,而且,非常非常富有。我幻想着挖断他们的经济根基,扰乱他们的资金链,悄悄把他们的电子帐薄搞成一团浆糊。 我失策了。 事实证明有电子账簿的组织肯定有纸质账簿,我的手法拙劣,很快就被找上了门。 我恐惧地贴住了墙壁,浑身发抖,心跳加速,也许是激素,也许是我天生就是这种人。我的天赋成为了我的保命符。 来灭口的杀手露出了笑容,他用武器顶在我身后,把我押上车。 ——— 1、 我失去了我父母给我的名字,“你现在叫瓦蕾莎,这是你的新名字,你的过去全都忘掉。” 我父母的最近照片摆在我面前的桌上,白炽灯下,我麻木地看着他们无知无觉的笑脸。 “我知道了。” 从此我没有再见过我的父母了。 2、 我开始了我为虎作伥的生涯。 3、 我缩在组织给我准备的机房里。 被一群混沌恶徒,各种违法乱纪混乱黑暗,吵吵囔囔指手画脚无理取闹的声音裹挟淹没,每一天,每一刻。 那个把我押送到组织里的杀手,他的代号是琴酒。这是我加入组织的第二天知道的。 遇到琴酒等于我遇到了可以交流沟通的上司。 他太不一样了,他是第一个。我病态地依赖琴酒,我知道这是雏鸟情节。他是我在组织里最熟悉的人,最可靠的人。他往往握着武器坐在我身边,压低帽檐露出半张没有表情的脸,或者背对我只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影。 想要他陪我说几句话,想要他多夸我几句,想要他多关注我一点,想要他多陪我一会。很寂寞,很茫然,不适应,不喜欢,琴酒在的话,只要听他的就可以了,什么其他的都不用听,都不用想。 就像被带到组织的路上,被捂住眼睛,捂住耳朵,坐在琴酒的车里,滑落到可怕的深渊里,但是有琴酒在旁边。 过去,现在,至少有琴酒在,只要我还有价值,只要我足够重要,在组织里无法替代,琴酒会站在我这边,他会维护我,他会培养我,母庸置疑。 4、 我加入组织的时候,毕竟还是个小孩,才十岁,培养忠诚度还是可行的操作。 琴酒负责监管我的洗脑和再塑,因为我有天赋,非常有价值。在组织里,很孤独,各位成年人来来去去,只有琴酒,强大的,冷酷的,只要我不触及底线,他是一个有应必求的成年人监护者。 5、 我对琴酒有了扭曲的雏鸟情节和斯德哥尔摩,甚至还有一点吊桥效应,我清楚地剖析自己,在电脑屏幕闪烁的光影前,我的意识漂浮在房间上空俯视着这个软弱无能的自己。 因为自己的道德底线被迫为虎作伥,我怕自己的父母遭人毒手,但是现在在做的事又何尝不是把别人的父母别人的孩子推向火坑和地狱呢。 长年累月的洗脑囚禁和道德的冲突,我终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精神病人。 6、 有一次,我食不下咽昏迷不醒,负责我饮食起居的成员以为我要自杀,他着急忙慌地通知了琴酒,琴酒穿着黑色风衣风尘仆仆带着硝烟味坐到昏迷的我旁边,他发现我是工作太多加班到昏倒了。 也许是出于某种给人增加工作量的一丝丝愧疚心和负责感,琴酒给我带了饭,很安静地坐在我旁边。 我有意识的时候,闻到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和一丝丝很难察觉的,琴酒特有的味道,或许是硝烟味?我不清楚,我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失去了探究的勇气。 我睁开眼睛,入眼就是琴酒冷绿色的眼睛和垂落等我银色长发,头很痛,胃也很痛,我头晕眼花,痛到蜷缩起来,下意识去找那个让我安心的人。 我迷迷糊糊地蹭过去喊gin。 我好痛啊。 他可有可无地回答了我,“我在。” 好冷。我想要抓琴酒的手,琴酒不给我抓,但是我想要握住什么东西,呼吸紊乱,痛苦地发出碎音,不停往他身边蹭。 于是琴酒给我抓了衣角,风衣的触感温度和枪口留下的硝烟味,几缕银色柔软的发丝也被我抓住了,琴酒冷哼一声懒得管。 我软软趴趴地侧躺蜷缩在琴酒旁边。 医生来来去去,我终于差不多清醒了,我抬起脸眼巴巴地看着琴酒,他一副无所谓地站起来,看起来像是结束了我这个工作,他要去做下一项工作了。 出于对小鬼生病了很麻烦的心理,琴酒压低帽檐,“别再生病了”。 他关上门走了。 ———— 1、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理问题。 放纵自己彻底沉沦黑暗,还是清醒地痛苦等待最后的不知道好坏的结局,我简直要发疯。 我为了转移注意力,帮黑衣组织整理他们像臭脚布一样的账簿麻痹自己。结果发现了贝尔摩德这位明星的报销简直是…不过贝尔摩德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找上门来,于是有了不多不少的交情。 ———— 我还是不太清楚,我对琴酒,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我爱他吗?但是我也恨他。我恨他吗?那我为什么想要他呢。 1、 被拖入黑色的世界里,我也不能说自己没有恨过琴酒。我抱着自己蜷缩在电脑椅子上的时候,血腥残忍的凶徒在我的帮助下犯下累累罪行,我应该恨胆大妄为多管闲事的自己吗?应该恨优柔寡断爱自己胜过他人的自己吗?应该恨自己的天赋吗?应该恨这个世界吗? 组织里的人来来去去,来送饭的员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恨囚禁自己的他们吗?还是恨谁呢? 我只能去恨琴酒,恨他把自己带进来,恨他那么残忍地撕开她的自欺欺人,恨他把自己扔在这里。 但是恨有什么用呢,恨什么都没有用。 道德和价值观撕裂自己,在剧烈的痛苦和无法挣脱的黑暗里,我只能抓住一直很坚定的,一直很冷静的,穿着一身黑衣冷酷地站在旁边的琴酒。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呢,恨到最后,妹终于放弃了自己,那又怎么了呢。 我越是恨他越是关注他,因为我恨他,所以琴酒对我一点点好都很特别,为什么他不在意我,明明都是因为琴酒,明明都是因为他。 我搞不明白了,我只能把这一切糅合在一起,只能把自己扔到这一片乱七八糟的泥潭里,我得了让人昏头的斯德哥尔摩,我爱上了琴酒。 2、 很可笑,很天真,我最开始对琴酒有印象,是他把武器顶在我的头上,恐惧到难以自抑,头脑的自我保护让我模糊了他的形象。 我把琴酒概念化了,我无意识把琴酒造神了,在我的心里,琴酒是一个概念,一个形象,几个形容词。 直到我接管了监控系统,但是琴酒还在监管我的时期,我看到琴酒受了伤,琴酒流了血,我看到琴酒的伤口,突然反应过来,啊,他也会受伤,他也会流血,他也会痛,他和我,同样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啊。 我知道我的自毁倾向很傻,也不值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么痛苦,我漠然地,残忍地想,琴酒,我决不允许你比我先解脱。 3、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琴酒在组织里注视着瓦蕾莎,那个幼稚天真的孩子,柔软的白金的卷发在脸蓬起一点弧度。他看出了瓦蕾莎的软弱,他知道瓦蕾莎对他的依赖和感情,他看到了瓦蕾莎的价值和潜力。 琴酒为瓦蕾莎在boss面前做了担保。 所以琴酒要收取他的报酬,强迫瓦蕾莎更进一步。琴酒亲手把瓦蕾莎,那个孩子,一步一步引导、一点一点塑造。 无意识吗?被反向引导了吗?琴酒注视着她,他完成的雕塑,他的部下,他的所有物。 琴酒注视着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命运投下一瞥 第2章 溺死在黑色的海中 1、 在很少有的,被琴酒拉出去出外勤。也不太算外勤,在不远处的车上调试设备的时候,我在耳麦里听见外面枪声响过一轮,只有琴酒在频道里。 我隔着监控摄像头和他遥遥对视,我知道他在看我,他也清楚我注视着他。 我看着他森冷的绿瞳,我听见我血液流动的声音,我按着耳麦,很轻地问琴酒,“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呢…gin,告诉我吧。” 声音清晰地从另一头传来,耳麦的收音很好,我连他的呼吸都听得清楚。琴酒冷笑一声,“这点杂鱼,只要你不自己偷偷跑出去当靶子找死,我在这里,你不会死。少做点小孩的白日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一个答案,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听到什么,“我是说,如果,万一呢?” “这种无聊的问题,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任务结束了,所有人都得到了满意的东西,我看出来琴酒心情挺好,他一路护送我回到机房里,我揪着琴酒的衣角亦步亦趋,好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手里的布料给我带上了我自己的体温。 站在门口,我换了一个问题,“假如,假如有一天,我被人抓走了呢?” 琴酒靠在门边,“我会追回回收组织流落在外的财产,好了,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闭嘴,你今天很吵。” 我安静了。 他会来找我,他会把我带回他的身边。我听懂了。 2、 我知道他和贝尔摩德有一段,我有听过传闻,和贝尔摩德聊天的时候她也有说。 琴酒喜欢的类型和我毫不沾边。唉。 3、 琴酒为我做了担保,我获得了自己的代号,琴蕾酒,一种用金酒做基底,加柠檬汁和糖浆的酒,还有一个名字叫螺丝起子,符合我的技术人员的定位。 4、 我可以出门了,但是我知道有人在暗处保护,或者监视。 我对与陌生人交往兴致缺缺,醒来的每一秒都很累,没力气出门消耗精力。 在组织里好像只有琴酒和贝尔摩德加一个boss知道我长什么样,我也不乐意和那一群变态见面。千面魔女当然看出我的接受程度在哪里,只要她愿意,没有人能拒绝她。 为了护眼不变成一个瞎子,我还是会偶尔出门去公园长椅上坐着发呆。 人走过来,人走过去,声音从一边奔涌到另一边,笑脸,愤怒的脸,苦恼的脸,没有表情的脸,走着的人,跑步的人,站着不动的人,小孩,大人,老人。 我只是看着。 我已经离光明的社会,正常的人间太远了,也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变成一个成年人,变成一个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正常社会的异物一样的存在。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人走来走去。 5、 我没有想到会被人盯上。 但是就算知道我也会出门的。 6、 FBI观察了很久。 他们顺着黑衣组织的低级成员追踪,发现了一个目标,根据前期证据收集和推测,这个叫做瓦蕾莎的女性大概率是黑衣组织的重要人物。 朱蒂看着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白金色卷发的女性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脸,眉眼柔和,浅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澄澈无辜,根据侧写,她的个性很被动,甚至算得上软弱,没有锻炼痕迹,手上也没有握过武器的茧,很难想象她是犯罪组织的成员。 但是FBI的成员当然不会因为外表就认定一个人本性纯良。 赤井秀一面前放着两份材料,一份是宫野明美,一个黑衣组织的普通成员;一份是瓦蕾莎,真实身份存疑,危险性极高。 詹姆斯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出色的属下,他叹了一口气,“你心里已经有决断了,对吧。” 7、 普通的一天,我在长椅上坐到下午,准备起身去吃点东西,腿和脚都麻了,歪歪扭扭走了两步,有点低血糖,眼前发黑,勉强走了两步,撞上了一个人。 我赶忙道歉,一抬头,看到一双绿眼睛。 他扶着我站稳,“这个女士,你现在感觉还好吗?需要我帮你拨打医院电话吗?” 我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感觉他像琴酒? 8、 为了道谢,我请这个自我介绍诸星大的男人吃了一顿饭。 然后我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表白,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或许有些冒犯,但这是我心里难以自抑的感情…”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 长发,绿眼,他说他爱我。 那为什么不呢? 9、 我晕晕乎乎地回到了机房,冷静下来之后感觉这件事似乎不太对劲。贝尔摩德算我半个老师,但是我因为一直隔着屏幕和人来往,亲身实践还是有一些微妙的脱节。 我黑入了餐厅的监控,一帧一帧扫过,我停留在诸星大的全身照上。 他确实像琴酒,很微妙的气质,我绝对不会感觉错,信他不小心撞上我不如信琴酒做任务的时候平地摔。 那么,这样的人为什么处心积虑来靠近我? 10、 我看着电脑屏幕叹了一口气。 我被骗了。不过FBI的证件照拍的还挺帅。 我顺手翻出了他们一整个小组的材料。 好吧,他们还挺用心的,有备而来,背靠政/府实力雄厚,虽然是客场作战但是众所周知两国关系相当于主场作战了。 11、 一个被我压住十余年的想法在心里疯狂延伸,我捏住桌上的玻璃杯,指节发白,我阖上眼帘,我想起那一双绿眼睛。 为什么不呢?明哲保身,吊死在一个注定走向灭亡的犯罪组织里可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活,我要比这群混蛋活的好。 而直接挂在FBI下面也无异于找死,官僚都是一个样,像我这种有案底的黑客,开什么玩笑,我也不至于天真到这个地步。搅混这一片水,我有自信全身而退。 在这里浸了十年多,要是真的像一只纯白的羔羊,我早就死了。 12、 我有病,我知道。 我激烈地兴奋起来,就好像一个阳光开朗活蹦乱跳精力充沛的正常人一样,早安晚安,我爱诸星大,我牵着他的手,对他吐露爱语,我亲昵地和他依偎在一起,他带着我去游乐园,去海洋馆,我和他在满天的烟火下接吻,在落叶的人行道上十指相扣,他把我拥入怀中,我贴在他的胸膛上,指尖玩着他披散的黑色长发,“我爱你,真的。”假的。 13、 八卦和桃色新闻总是传的很快,神秘主义者突然现身更是让人忍不住去看热闹。 基安蒂坐在我旁边,她吐出一口烟雾,对我举起一杯酒,“琴蕾酒,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本人,是琴酒老大最近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吗?”我抿了两口粉红佳人,“我最近缺钱,多接几个任务,我养了一个绿眼睛。” 我趁着这一场亢奋一口气做了很多任务,在组织里用一己之力掀起一阵风浪。帮那位探员铺铺路,我转着新买的豪车的钥匙,心情很好地来到我送给诸星大的配备打靶场的豪宅里。 14、 任务顺利到赤井秀一小组都开始自我怀疑了,进度出乎意料的快,瓦蕾莎甚至就大喇喇地把我有问题贴在脑门上。 赤井秀一没有被瓦蕾莎的爱迷惑,她不是会对陌生人一见钟情放开心防的人,她很有警惕性,也很有距离感,赤井秀一冷静地分析,为什么是我,他想,瓦蕾莎是移情,她把我当成了谁?这是他可以利用的点,赤井秀一打算一点一点抛出他的诱饵,利用她,用她作为撬开黑衣组织的起子。 诸星大坐在沙发上,对推门进来的瓦蕾莎挂起一个温和的笑脸。 15、 琴酒知道瓦蕾莎养了一个男朋友,玩玩而已,他很了解瓦蕾莎。 但是事情开始脱轨,瓦蕾莎开始为了别人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模式,她开始主动使用组织的资源,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外面的世界,组织里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琴酒有些烦躁,当他找瓦蕾莎要材料的时候,推开机房的门,发现瓦蕾莎不在的时候,他嗤笑了一声。 “伏特加,去找琴蕾酒那个蠢货,让她头脑清醒一点。” 琴酒顿了一下,“不,我和你一起去。”只是不放心伏特加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遇到琴蕾酒,会被她玩的团团转的。 16、 和诸星大靠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他的头发缠到一起了,一个长头发一个卷头发打结成一团。我慢慢拿着梳子一点一点有耐心地梳开,放下梳子,我捧住诸星大的脸,“亲爱的,答应我,一直留长发好吗?”我的手指抚过他的下睫毛,虚虚擦过他垂着看我的绿眼睛,我喃喃地说,“我爱你,亲爱的,就这样,不要变。”我的手臂困住了他,他没有动作,很有耐心地听我说话,他和琴酒不一样,我知道。 我对着他说出了我不会对琴酒说的话,“不要离开我…”不许离开我,不许抛下我,哪怕你死了都不许丢下我。 我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或许是对着琴酒说的,或许是对着这个虚情假意但是真实地陪着我的赤井秀一说的。 17、 我看着假装不经意明示暗示试图想让我牵线进组织的赤井秀一,他抱着我窝在沙发上陪我看电影,低沉的嗓音带着气流扑在我的耳朵旁边,我顺势歪头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从想接送我上下班、想更了解我一点、吃我的住我的不好意思到现在被迫展露自己是个潜在不法分子愿意为爱沉沦的傻瓜蛋。 好吧。既然他都演到这里了,我的恶趣味也已经满足了,我把头靠在了他的锁骨上,“亲爱的,我有个惊喜要告诉你,猜猜是什么?” “我给你安排了一份工作,秀一。” 特质的镣铐锁住了准备暴起的FBI探员,我坐在他对面,“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我来帮助你进入黑衣组织,为你和你的同事在霓虹的活动提供一切便利,在组织里掩护你协助你,当你的合伙人。我的身份,我看你们这几天都搜集的差不多了,进度比我预想的要快,工作效率很高,我很满意。” 我毕竟不是一个强盗,我一向很善解人意,“选择和我合作,或者你们的消息我会上报组织,看在我们关系的份上,我可以留时间放你们走,但是后面能不能活下来我不保证。”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向赤井秀一展示朱蒂他们的定位和附近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反映在这一块不大的屏幕上。 “秀一,你怎么想?” 赤井秀一不愧是优秀的探员和卧底,他很快地冷静下来,“既然是交易,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我要你爱我,我知道你是装的,那就一直装下去,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你要爱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在我不清楚的时候,我好像本能地装出了一副祈求的神情,在柔光的客厅里,把一切咄咄逼人的恶意收回了皮囊,重新露出了柔软的可怜的神色,平时被我扎成小揪的白金色卷发蓬松地披垂在脸侧,像一只无辜的羔羊看向赤井秀一,“答应我好不好…” “我同意。” 18、 我正在走把诸星大弄到组织里的流程,身后的门打开了,我刚刚把诸星大的身份完善了一遍,打算一步到位直接塞到行动组那边去。想要让他更像琴酒一点,这是我隐秘的私心。 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强硬地按到墙上,我呛咳出声,带着黑色手套的凶手冷漠地看着我的狼狈样子,我呼吸困难,眼角泛起泪花,“gin…” 他慢慢松开了手,但是黑色的枪口顶住了我的下颌,强迫我抬头看着他。高大的身体迫近,琴酒在看我。 “这算什么?安排一个人进来打下手都要审讯我吗?”我眨眨眼睛,让含在眼睛里的泪水自然地流下来,“还是,你想来见我?” 我身体前倾,凑近琴酒,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鼻尖都要碰到一起,“你想我了?” “怕你这个蠢货见到个废物就把脑子格式化了而已。”我和他已经搭档了十年了,他了解我,而我同样了解他,看起来很致命的警告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提醒,大概是个例行注意事项的宣告。我抱住他的脖子,飞快地亲吻了他的唇角,只是轻轻擦过,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黏糊糊的笑容。 琴酒黑了脸,“你和那个花瓶学的?”他冷笑一声,“正好那个家伙马上来了,小心他被黑暗绞死了。”我装出一副甜蜜的样子,“我会保护他的。”琴酒很不客气地评价,“真是让人作呕。” “真是的,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话,我和贝尔摩德学了好久呢。”“所以更让人恶心。”“那你教教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然后对我说两句我喜欢的怎么样?” 19、 诸星大已经在建筑的等候室里等了一会了,一群人假装不经意路过然后露出了诡异的表情匆匆离开,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人,赤井秀一默默在心里把对瓦蕾莎在组织里地位估计往上调。 外面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赤井秀一看到推门进来的瓦蕾莎,她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挂着温和的微笑走向他,然后被拉住了。瓦蕾莎身后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危险,这是赤井秀一看到那个代号琴酒的杀手的第一反应,他暗暗绷紧了身子。 瓦蕾莎站在那个男人的身侧,很明显地被琴酒护在身后,瓦蕾莎总是垂着头一副怯弱又紧张局促的样子,但是在琴酒的旁边,赤井秀一看出来,她非常非常放松。 长发,绿眼,身形高大,外表冷酷。 连气质都有一种微妙的相似。 赤井秀一和琴酒对视的第一眼,他的直觉告诉他,琴酒会是他的宿敌。 但是现在,他作为一个被包养金主兼恋人带进犯罪组织的新人,面对未来的上司兼替身原型,诸星大露出了两分了然三分倔强带五分后来者居上的挑衅的神情,对着瓦蕾莎露出了温和的带着几分哄诱的笑意,“瓦蕾莎。”她的名字在诸星大的嘴里带上了几分脉脉含情。诸星大站在他的恋人身后,看向了琴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溺死在黑色的海中 第3章 浸润金属 1、 我对赤井秀一有信心。我本来没有打算陪他一起在组织众人前露面的打算,我已经帮他做好了铺垫造好了势,一群拙劣的好事之徒自然会自己往上凑,优秀的卧底无需我多说废话。 但是。 赤井秀一轻轻搭着我的手,能稳稳端着狙击枪的手一丝不抖地给我涂指甲油。我另一只手放在笔记本键盘上操作,远程黑入各个监控在行动前熟悉建筑。 我带着防蓝光的平光镜看着闪烁的电脑屏幕,开始接入道路附近的摄像头,“我不喜欢和几个人同时待在一起,你到时候有什么事直接在通话频道里说。”我神色恹恹,几十个小屏分割了本就不大的电脑屏幕,头疼。“没必要。” 而且琴酒告诉我这次行动我可以不去现场,“不想分心照顾你。”这是他的原话截取。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拜托了。”诸星大蹲在我身前,绿眼睛看着我。 2、 我今天本来没打算出现在一群人面前,尤其是一群换好黑衣服带好武器准备出发的人。 我没带黑色外套。我平时穿的是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挂在我的机房里,这次是从我的公寓出发,而诸星大没有去我机房的权限,现在去机房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我穿着浅色毛衣站在一群黑衣壮汉里很尴尬。而且他们都在看我,好奇,漠然,蔑视,挑衅。 很恐怖。 我想呕吐。 琴酒还没来。 3、 我悄悄地往后退,越缩越小,我要受不了了。一件带着烟味的黑色皮夹克披在我的身上,我被怀抱裹住了,“抱歉,我来晚了。”让我先来结果不见人,原来是偷偷跑出去抽烟了?!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咬牙切齿地一脚跺在他的鞋面上用力碾了一下,扯下他的高领黑色毛衣领子,“你这混蛋…我下次再也不帮你了!” 诸星大顾左右而言他,试图把我按到他怀里让我闭嘴,“这次任务——”我坐在他的怀里打开了电脑认命地开始工作。我说到一半的时候琴酒来了,他和我对视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意外,我下意识要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被拉住了。细微的气流扑在我的发顶,我疑惑地偏头,耳朵擦过了他的唇角,很痒。 突然室内变得很安静,我转头去看琴酒却被蒙住了眼睛,下一秒周围爆出了哄笑和口哨声。 4、 琴酒的脸色看起来要把当场所有人的眼球挖出来塞进他们的胃袋里。诸星大火上浇油,“被吓到了吗?别看他,看我就够了。” 琴酒的手已经放在枪上了。 我心如死灰。 5、 诸星大一战成名。 6、 琴酒最开始听到瓦蕾莎为了小白脸神魂颠倒的时候嗤之以鼻,信他和贝尔摩德教出来的黑客被人骗了不如信她一加一做错。 直到琴酒正式和那个小白脸见面。 瓦蕾莎绝对被骗了。琴酒捏紧了瓦蕾莎的肩膀。 叫做诸星大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这种人对瓦蕾莎一见钟情?听听瓦蕾莎对琴酒的话,“他一不小心撞上了我,他在和我的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表白了。”这种鬼话,也就只有她这种被男人的外表骗过的傻子才会信。 琴酒气笑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诸星大的深情全是装的,只是为了挑衅他的惺惺作态,瓦蕾莎对琴酒幼稚又病态的感情他懒得回应,不代表他不知道,而诸星大又是从哪里来的老鼠,居然利用这个空隙潜入组织。 琴酒倒要看看诸星大能装到什么时候,他对上诸星大毫不掩饰的观察眼神,露出冷酷的笑容。 7、 琴酒现在只想把诸星大一枪崩了。 诸星大短暂地和琴酒一起行动的时间,和他们共处一座建筑里的时间,诸星大一直用很让人恶心的眼神一直盯着琴酒。而组织里的一群废物居然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居然还反过来劝他别在意,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连贝尔摩德都从美国飞到日本找他,琴酒想崩掉的人数越变越多。 千面魔女,恶心的神秘主义者,摇着酒杯意有所指含沙射影,琴酒扭头就走。 然后他推开门,看到诸星大在组织的酒馆里用琴酒的声音对瓦蕾莎说20岁生日快乐的时候,而瓦蕾莎一个堂堂代号成员居然露出了好感动的表情,琴酒感觉他脑子里的一根筋崩断了。 8、 赤井秀一感觉很微妙。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和接触,琴蕾酒甚至有比正常人还要高的道德底线和同理心,在系统的治疗下琴蕾酒逐步脱离了组织长时间的洗脑影响。上级也批示让琴蕾酒加入他们的潜入行动,他们现在是正式的合作伙伴。 赤井秀一是一个正直的FBI探员,东方人的长相本来就显幼态,瓦蕾莎甚至才刚刚20岁。让人头痛的是瓦蕾莎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也很清楚瓦蕾莎对他的感情是来自对琴酒的移情和对年长者的依赖,他安抚地摸了摸深夜到他房间找他的瓦蕾莎的头发,“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不会离开。”赤井秀一抱着恐慌发作的瓦蕾莎,他做出承诺,“我会陪着你的。” 瓦蕾莎精神状态稳定是因为她只要和除了琴酒以外的别人相处就会不受控制地陷入解离状态,而巧合的是,赤井秀一被瓦蕾莎当成了琴酒的移情对象,简称替身,所以在瓦蕾莎这里享受琴酒的待遇,只要他配合瓦蕾莎,她就是一个完美的搭档。 瓦蕾莎窝到赤井秀一怀里黏黏糊糊地亲他的唇角,赤井秀一听到她说,“你真好…我好爱你…琴酒都没有这么对我…” 赤井秀一不是很想在这种时候猝不及防地听到琴酒的名字,也许是一点好胜心,或者不想让瓦蕾莎在病态的执着里继续迷失自我,赤井秀一像捧着一泊水,他用指腹擦掉瓦蕾莎的眼泪,“先不想他了,看着我。” 9、 琴酒来找我了。 我被关了禁闭,在机房里没日没夜地加班,反正机房门后连着一间卧室,我已经习惯了。 我打开了门,有些疑惑,“最近好像没有——”我的话被打断了,“我答应你。你最好之后让你的小白脸消停一点。” 我愣了一下,琴酒把我推进房间按到椅子上,扯着我的头发低头和我接吻。和赤井秀一的点到为止不一样,琴酒的吻粗暴,蛮狠,不管不顾,我的嘴唇被咬破,呛咳都被堵住,在窒息的边缘终于被松开。 “所以,回答?”琴酒没有松开我的头发,我声音喑哑,“好。”我缠住琴酒的脖颈,站起身,主动贴了上去。 琴酒比我高大太多了,就算我踮着脚也需要他低头才能勉强碰到,银色的长发从他的肩膀滑下,把我笼罩其中。琴酒扣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压向他,心跳过速混着剧烈的疼痛,铁锈和他身上武器的金属味淹没感官,我踉踉跄跄地被步步逼退,后背抵上了卧室的门板,琴酒在我背后的手解开了指纹锁。 琴酒扣在我脑后的手强硬地往下按,把我的外套扯下扔在地上,扯落内衣系带,裙子的缝线处被撕开,我被他捆住双臂背对他跪伏在床上。 10、 我的脸陷在枕头里,眼泪和呜咽被布料吸干,剩下一些温热的潮湿。下巴被掰过,破碎的颤音被堵了回去,从上方垂落的银色长发被泪水或者汗水粘在我的脸上,我艰难地吸气,“已经到顶了…太多了…”我眼前发白,“gin…” 太涨了…犬齿穿透了我肩膀的皮肤,血水渗出,他还在深入。我几乎是在无声地尖叫了,但只能发出一些气音。 没有任何铺垫的侵入使身体之间的摩擦格外艰涩,连带着漫长锐利的疼痛,而琴酒带来的这些痛苦又混杂着生出了让人沉迷的快乐。 时间和空间几乎都变成了波浪或者折线,我好像变成了被浪潮冲刷上沙滩搁浅的鱼,汗液渗出,蹭到身上遍布的伤口时泛起灼烧一样的疼痛。我攀着琴酒的脊背,指间全是他干涸的血。 我凭借持续的,清晰的,深刻的痛苦,我得以确定我存在于这个世上。我沉迷于琴酒给我带来的痛苦,我的呼吸间全是挥之不去的铁锈味,我在痛苦中确定他回应给我的,同等扭曲的爱。 感情和欲///望是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我用力咬住他的脖颈,他的血管在我的齿间鼓动,我能感受到血液的迸发涌流。我松开了他,轻轻柔柔吻过我留下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琴酒伏在我的身上,我环抱着他,“gin…”带着泣音和喑哑,我一遍一遍重复,“我爱你。” 在一片晕眩之中,我听到他的声音,“琴蕾。”唇齿相依,气流交汇,耳鬓厮磨,他的声音里似乎是嘲笑,又或者只是一丝丝单纯的笑意,“我的瓦蕾莎,我天真的好女孩。” 阿卡伊给的很多,但不是真货。琴酒给的极少,但是确实是真的。妹讨厌见人,那就不见,妹喜欢痛,那就让她痛,琴酒不主动,但是他会纵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浸润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