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 第1章 第 1 章 四月中旬，下午四点十分，大同市三中正是上课时间。 耀眼的阳光照射在靠近窗外的桌椅上，水渝深坐在第四组倒数第一桌的窗子旁边，阳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脸上。 讲台上的老师双手撑在桌子两侧，嘴上戴着小蜜蜂，眼睛朝着两手中间的书籍看去。麦克风的声音很大，整间教室都充斥着老师讲课的声音。 中午没午睡的水渝深，听着喋喋不休的讲课只感觉到更催眠，精力不足最后倒头睡去。 课程进行一半，老师目光看到了趴下去的水渝深，她加大音量拿起书在讲桌上用力一拍。 “水渝深！要睡回家睡” 水渝深被这一声吼醒，睡眼蒙膜地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他额头还冒着些许汗。 老师吼完那句话又叫大家先做题最后一节再讲评。 窗外的知了蝉鸣，室内的笔声唰唰。 水渝深拿出题库应付地翻了几页，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同桌的桌子想借张纸擦汗。 平时他一做这个动作同桌就会问他要什么，这次水渝深点了三次同桌都没回应。 水渝深感觉奇怪，转头看向同桌，发现同桌只一直低头写东西，他凑过去一看那本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波浪线。 “阿池你干什么呢”水渝深奇怪的问，见同桌不搭腔只是一直重复的画波浪线，水渝深忍不了了当即掰过同桌的身子想问什么情况。 滋——啦—— 一声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打破了本是安静自习的教室。 水渝深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嘴巴微张，眼里满是惊愕，顺着他的眼神往去，只见同桌竟然没有脸！ “我靠！” 水渝深被吓出一句脏话，他连忙转头想大叫老师，一抬眼却发现此时所有人的身体都朝着他的方向转，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没有了脸。 水渝深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出冷汗，一度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但是转念一想，他不是才被老师吼醒吗！ 来不及细想，他听到同桌那张无脸背后传来一阵类似磨牙的声音，紧接着全班都传来了磨牙的声音。 那声音嘈杂汹涌，貌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水渝深也不再磨叽，当即踩着椅子跳上桌子，大步一跨越过同桌，啪的一声落地，他朝着后门就开跑。 这时原本坐在靠近后门的同学却是突然动了起来，双手超前伸，手指胡乱抓着空气，脸上本是嘴巴的位置霎时撕裂了一个口子，鲜血一点点流出，那个口子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獠牙。 一个人的动作引来了全班的附和，下一瞬全部人都陆陆续续动起来。那样子就是要拦住想跑的水渝深。随着皮肤撕裂的声音愈演愈烈，水渝深意识到不能再从门口跑，脑子一热转身爬上离得最近的窗户，他们的教室在三楼，如果从这跳下去肯定人也半死不活了。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时间犹豫了，比起被诡异的的东西包围他还是更想搏一搏，水渝深喉咙滚动，纵身一跃。 “啊啊啊啊啊啊！” 跳楼的失重感还历历在目，水渝深被吓醒了，整个人从桌子上弹起。 水渝深还是从教室醒来，可这次不一样，他的周围空无一人。周身尽是无尽的黑暗，这架势应该是从下午睡到了现在。 水渝深的衣物已经被汗水侵湿，没有关紧实的窗户渗出一丝凉风，还伴随着一阵风的呼啸声。 他拿过桌子上的矿泉水，猛灌一口后大口喘着气，经历刚才那一出，此刻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稍平复了会，水渝深起身把教室的灯打开，灯光照亮整个教室，他警惕地环顾了圈教室，确定没什么怪异的东西，才放松的叹了口气。 水渝深回到座位收拾书包，收拾间他想知道现在几点，居然没有保安来查，于是抬头看向黑板旁边的闹钟，时间显示16点十分。 这一看，顿时他又紧绷起来，微微皱眉把目光凝聚在指针上，确定自己是否看错。 好在观察片刻，发现闹钟并没有再动起来，他悬着的心才放下。 水渝深从书包掏出平时给小风扇充电的充电宝，学校熄灯后出了教室的灯其他的灯不会再亮，充电宝有个打开灯光的功能，这个可以让他等下看清路。 背上书包，水渝深关灯走出教室，拿起充电宝为前方照亮。 水渝深没有注意到，教室的监控跟着他离开的步伐一致转动。 教室就在楼梯口旁边，一个拐角的距离，水渝深靠着充电宝的灯照亮台阶一步一步下楼。 学校楼层之间并不是特别高，一大节楼梯大概是十五节，下到二楼时水渝深隐约感觉好像比平时多走了几节。 随即又自嘲地摇摇头，打消这个念头，自己可能只是把害怕当做漫长。 很快他走到一楼，从教学楼望去，整个学校已被幽暗笼罩，宛如身处深谷异常安静。 冷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水渝深的身体，教学楼旁的树叶也被吹的滋滋作响。前面的汗水加上现在的阴风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 这时，充电宝的灯光一闪一闪，预示着准备没电了，水渝深拿起充电宝查看嘴里还小声嘀咕“振作起来啊小充....” 在水渝深查看充电宝的功夫，一楼的走廊传来了有人走路的声音。 嗒——嗒——嗒 那是一个走路很慢的旋律，水渝深当然不会听不见，处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他对异常的声音特别敏感。 水渝深轻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这个时间还有人和他一样在这里吗？ 他这样想着，身体率先缩回楼道里，楼梯和一楼走廊隔着一堵墙，水渝深小心翼翼地探头想看对方是谁。 他把充电宝关了，以免被对方先发现，随后努力吧眨眼朝声音发源处看去。 水渝深的眼睛已然适应了昏暗，能看得清对方大概的轮廓，一通扫视，他发现那人很高。 水渝深冷汗直冒，那“人”根本不像学校里的人，因为他的头直直碰到了天花板！随着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近，水渝深胸膛里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像战鼓轰鸣，每个节拍都震慑灵魂。 水渝深调整呼吸，思考待会怎么跑，下一秒，他被人捂住嘴巴搂住身体拖到楼梯的死角，彻底和黑暗融合。 第2章 第 2 章 温热的手掌盖住水渝深半张脸，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水渝深在前那人在后，两人的方向都是朝前，背后那人比他高，微弱的呼吸也落在他耳边，让人做痒。 两人蜗居角落，默契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此时那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他准备先静观其变。 突然电光一闪，划破长空，雷声轰隆，大雨倾盆而至，雷电的光亮照射到那“人"的身上。 水渝深借着光亮，才彻底看清对方的面目。 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它就是和水渝深梦中一样的无脸人！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比梦里的更为高大。 它只有零散的毛发还低垂着头，身穿一件拖地的黑大褂，脚下走动的瞬间衣摆扬起，水渝深捕捉到它没有脚，而是两只细长的手在“走路”。 水渝深心里咯噔，顿时头皮发麻。 好在那无脸人没有发现躲在角落的两人，继续径直往前方走去。 雨依然在下，雷声已然褪去，水渝深听着远去的声音一点点消失，才挣脱背后人的手掌，弯腰大口喘气。 “你是谁？”水渝深一边喘气一边朝着角落的人问。 夏鸿从角落走近礼貌回复“我叫夏鸿" “你能拉开我，肯定知道这些什么情况吧”水渝深没废话，听这个人口音不是本地，他笃定这个人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 夏鸿也没拐弯抹角“我醒来时搜过我所在的班，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一个关于学校半夜闹鬼的文稿” “文稿呢？”水渝深问 夏鸿从口袋里翻出一张褶皱的纸张“这里”，看水渝深接过文稿他又说“上面说学校半夜经常传来走路声，应该就是刚才那东西制造的” 水渝深拿起充电宝，随着微弱的灯光仔细地阅读文稿。 一份手写的文稿，前后部分层次不一，说明两部分不是同一时期写的，再仔细看会发现两部分的字迹有微弱不同，后半的字体有很明显的抖动痕迹。 前半写了最近几天晚上一直有人故意制造噪音，导致很多同学睡眠不好希望校长把恶搞的同学揪出来。 后半写了几个同学合谋去抓恶搞的人，写稿人也参与其中，再后面写的就是他们一伙人说是看到了鬼，改了口供说这不止是一个恶搞事件希望校方重视。 文稿还没交给校长，就这样在写稿人的揉搓下被丢进了抽屉。水渝深看完若有所思“跟我去躺三楼” 说完也没等夏鸿答复，转身就拐进楼道里往上走。夏鸿见状干脆不说话了，抬脚跟上他的步伐。 刚才听到夏鸿说找东西，水渝深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搜过，说不定也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两人一路顺畅，来到三楼的教室，水渝深率先打开灯，久违的灯光让他感到稍许安心。 “你搜前两组，我搜后面。” 夏鸿闻言点头麻溜地开始搜查。 搜查过程中水渝深又问“你在几楼醒的？” “我在六楼” “六楼？我记得那是学校闲置的地方” 夏鸿放下手中的课本啧了声“那个教室讲台底下有个用过的粉笔” 话落，两人无声的对视，水渝深也是现在才看清对面人的长相，五官硬挺，眉眼深邃，毛发梳上，鬓角散落几根，极像个从漫画里走出的男人。 夏鸿这一说法也代表着这所学校不止他们，可能还有别的人，而且看起来对方比他们更早醒来。 水渝深低头打破沉默又开始翻找起来，很快，他在前桌的抽屉里翻到一本杂志，上面竟然是水渝深上课睡觉的照片。 夏鸿翻了一圈无果，正愁，一抬头就看见水渝深拿着一本杂志呆愣在原地。 “找到什么了？” 水渝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快速翻到下一页，夏鸿见状感觉不妙赶忙走过去。 “这...上面都是我的照片”水渝深颤声说道。 随着一页页翻过去，照片的内容从他上课睡觉到做噩梦醒来再睡再醒，直到..... 直到水渝深醒来时所做的所有事情，上面全部都在记录！ 一个人拿着充电宝下楼，再到他和夏鸿一起上楼，杂志翻到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页面，赫然浮现出一张他和夏鸿正在看杂志的照片。 水渝深抓着杂志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感觉头皮发麻，呼吸声也越加重，下一秒，他抬头死死盯住教室左上方的摄像头。 夏鸿也意识到杂志中的角度从何而来，右手从桌子上随手抓起一本书，用力一挥就是朝着摄像头砸去。 哐当—— 剧烈的声音响起，那个监视他们的摄像头也被砸个稀巴烂。 屋外的雨已经不再下，室内只有两人彼伏的呼吸声。 水渝深把杂志放下“我们去监控室” “可以" 如果有人在暗中监视，至少证明对方是人，因为是人才明白敌在暗我在明是很机智的选择。 学校的监控室在行政楼五楼，有水渝深带路，两人很快从教学楼出来。 下楼时，水渝深还特地观察过无脸有没有再出现，但那东西好像消失了，没有在一楼走动。 两人来到行政楼，透明的大门紧闭，透过门朝里看去一片漆黑。 水渝深打开书包，从包里掏出一个印着学校名字的徽章，翻过背面，手指用力把别针掰直。 “你还会这个？”夏鸿挑眉道 “可以试试”说着又用手指向左边教学楼的连廊“那有个灭火器箱，拿上” 夏鸿点头，过去拿东西。 水渝深来到门前，掏出徽章往锁里捣鼓，他记得锁内部的结构由弹簧和弹子构成，只需要把弹子全部理成平行线锁自然能解。 知道方法，水渝深也不像无头苍蝇，“答咔”一声，锁打开了。 锁刚打开，夏鸿也从连廊回来，手上拿着一个灭火器还有一个盖子？.... “这是？”水渝深疑惑 夏鸿把盖子给他“有攻当然有防啊，灭火箱的盖子，借用一下” 水渝深接过盖子，觉得有些好笑“行，走吧” 水渝深拿着盖子率先进入大门，夏鸿紧随其后。 知道电梯不能运作，水渝深把人带到安全通道，行政楼有两部电梯，这就导致楼道不是经常使用。 常年不做维修又没有妥善通风的楼道，味道有些刺鼻。水渝深刚踏入第一步便被呛到轻咳几声。 “你们学校这么穷啊”夏鸿凑近墙壁抬手摸索，墙上掉了皮，凹凸不平的墙面摩擦指腹有些膈人。 水渝深手臂挡住鼻子闷闷道“应该是没多少人用干脆懒得修了” 夏鸿没再说话，只是昏暗中，眼神意味深长地盯住水渝深的后脑勺。 第3章 第 3 章 几句话过去，两人已经走到四楼。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磨牙声，其中还伴随着大吼，水渝深愣住，顿时瞪大双眼，转头对夏鸿说“跑！” 夏鸿也没磨叽，大步流星，跟上水渝深。 无脸仿佛是听到动静吼叫的更厉害，整个楼道倒像他的麦克风，回声扩展整楼。 无脸长得高大，手细长代做脚，一个跨步就是一段阶梯，活像一只巨型爬行动物，以快速的动作向猎物靠近。 水渝深不敢回头，一路朝五楼跑去，两人刚到五楼探头，却发现门被关紧。 “有东西堵着！”水渝深用力推门发现没反应。 夏鸿转头朝下看“在三楼，我数123，一起撞”说着两人一同贴到门前，蓄力姿势已经准备就绪。 夏鸿点头大喊“1—2—3！” 一声闷撞，门纹丝未动，水渝深肩膀传来刺痛，他吃痛地咬咬牙。 无脸已经爬到四楼，那可怕的头已经探到五楼的第一阶梯，它示威似的张大嘴，嘴里满是残留的鲜血。 “再来！”水渝深对着夏鸿大喊。 两人再次做好蓄力，猛地一撞，可惜门只被撞开一点。 眼看那无脸的手已经走上五楼，夏鸿灵机一动，拿起手中的灭火器砸向无脸的手。 一声大吼，无脸没有手的支撑，顿时退后几步。 这一时间，水渝深和夏鸿再次蓄力用出全部力气，重重一撞。 哐当—— 门终于在两人的撞击中打开，无脸恢复得快，重新支棱手再次朝着两人爬去。 水渝深快速反应，反手把门关上，夏鸿会意，推过刚才堵住门的书柜，又想堵住无脸。 书柜塞满了书，也难怪刚才要撞击多下才有动静。 水渝深反锁门过来和他一起推，两人一起挪动，最终在无脸撞到门的那一瞬，成功堵住门。 一阵阵嘶吼，无脸在疯狂拍打着门，那声音响彻无比，宛如鬼哭狼嚎。 水渝深喘着气，轰隆滚动，不再去看门。 “有水么”夏鸿看向他的书包。水渝深扫了他一眼，从书包翻出一瓶喝过的矿泉水“你不嫌弃就行”接着又在书包翻找充电宝。 夏鸿接过水，眼神幽暗，看着手中的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随即仰头喝了一大口。 两人稍作休息，便动身前往目的地。 五楼有很多房间，以刚才的门为中心，有左右两条路，监控室在右边，左边则是小型图书室。 “你认识我吗？”水渝深率先走向右边的走廊，问这个问题时眼睛却是往前看。 门外的动静渐渐变小，不知无脸是不是自讨没趣，此时静默的走廊只有两人缓缓的走路声。 夏鸿沉声“为什么这么问？” “啊，只是好奇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水渝深抖了抖手中的充电宝，祈望它再燃烧。 夏鸿停下脚步，眼睛聚焦，盯住水渝深后背，轻笑道“哈，情况紧急嘛，现在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水渝深转身，看了眼夏鸿点点头“我叫....” 谁知，话还没说完，一声‘轰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楼道的门被撞了个稀巴烂，一堆书籍顿时散落一地，是无脸冲破了门！ 原来刚才消散的声音是无脸在做撞击的准备，听到动静，两人拔腿就是跑，毕竟这东西的速度他们可是领略过的。 一声嘶吼，无脸被脚下的书籍绊倒，细长的手快速将书刨开，朝着水渝深两人追去。 两人在走廊奔跑，水渝深眼睛快速扫视，发现走廊的尽头有微光晃动，他明白那是窗户。 水渝深扭头“前面有窗户，半截的” 夏鸿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道“把盖子给我” 水渝深没有给，而是趁机抬头看，发现厕所也在尽头的拐角。 “你待会拐进厕所，我留下” “我...” 水渝深打断他“别废话了，两个人体积太大” 夏鸿只好闭嘴，加快脚下的步伐跑到水渝深跟前。 无脸很快追到两人身后，水渝深感受到背后有阵阵热气，他觉得无脸要不是用手爬行这会已经可以抓到他的脑袋。 嘶吼声很近，水渝深没时间害怕，他牢牢抓稳手中的灭火器盖子，随即做好迎面的准备。 夏鸿先抵达尽头，他迟疑的看了眼水渝深，咬咬牙，快速拐进左边的厕所，把窗户前的位置让给水渝深。 无脸很高大，爬行就像巨型动物，庞大的身躯已经占满走廊半个体积。 水渝深紧随其后跑到尽头，他跑到窗户前急剧停下，转身拿好盖子档在胸前。 他看向半点没有停下意图的无脸，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无脸如他所愿，一直在快速爬行，眼看猎物停下更是全力往前扑进。 水渝深死盯着无脸的动静，眼看无脸冲到面前就差一步，他快速背朝地下，盖子举到头顶躺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无脸没反应到，来不及刹车整个身体朝着窗户直直倒去，它的手在紧急情况朝水渝深抓去，想找到支撑点。 好在水渝深已经提前用盖子挡在头部，当无脸想靠抓他做支撑点时，水渝深直接松手。 “啪！——咚！”如果说玻璃破碎的声音让水渝深紧绷的心得到释放，那无脸落地的声音则是他的定心丸。 水渝深这样想着却然忘了玻璃碎裂留下的利器，并没有第一时间躲闪。 夏鸿见此情景，心一紧，快速冲出去，用身体挡住平躺的水渝深，宽大的背脊把身下人完美遮挡。 “呃...”一些碎片从夏鸿身上划过，道道裂开，他闷哼一声。 水渝深平躺，脸朝上，他没有阻止眼前人的行为，眼睛只是淡淡盯着夏鸿。 “这不多余吗，拉开我就行了” 夏鸿喉咙滚动，与他对视“还你” 微风吹动他的毛发，散落的几根在额头乱动，夏鸿觉得自己的感知有问题，奇怪痒的不是额头而是心。 水渝深被盯的发麻，先是败下阵来，他知道夏鸿瞒了事情，但他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 再者，这人刚刚保护了他。 “你先起来吧，谢谢你”水渝深说着便坐起身。 夏鸿却是没有听到似的，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水渝深这一动倒是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水渝深疑惑“干嘛？” “有点痛，我坐会”夏鸿说痛，眼神像沾了丝，黏在水渝深身上，肆无忌惮的在人家脸上打探。 “我包里有创可贴”水渝深往后退了退，他受不了两个大男人在这互相吸入对方的气息“你赶紧起来，诶，等等我包呢？” 他才想起来刚才跑得急，书包不知道丢哪去了。 话落，一把小刀朝着两人飞来，夏鸿听到声音先反应过来，抬手把水渝深推开，那飞刀正好落在两人中间的墙壁上。 “谁！”水渝深站起身对着走廊里的黑影吼。 “就是你们啊”那人在暗廊里抚摸小刀，没有回答。 水渝深闻言却是一惊，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有些诧异，又不可置信。 第4章 第 4 章 校长？”水渝神疑惑。 那人向前走几步，踏入月光下，显现在两人面前。 来人正是这所学校的校长，郝远。 “校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呢？”看见熟人，水渝深不禁将心里的问题道出。 夏鸿盯着郝远，缓缓挪动脚步走到水渝深前。 郝远抬眼看了眼打碎的窗户哼笑“你们倒是会耍聪明，不过风头过剩了”说着将手中的小刀举到胸前，饶有兴趣的玩弄。 “那无脸是你放的”水渝深听出郝远的话意，眼神顿时凶狠起来。 “是又怎样？” “为什么无脸只有一个？”水渝深不解。 水渝深心里有个猜想，不过不敢去确认。 “哈哈哈！这个无脸可是正常人的三倍大” 果然！那无脸确实是学生。 想到这，水渝深不由颤声“他们这么相信你，文稿都是写给你的” 郝远向他们逼近，垂眼不屑道“很重要吗？”手中的刀在月光下反射。 话落，夏鸿率先抬脚，一记重踢，把郝远的刀踢飞。 郝远吃痛，手不自觉松开，小刀滑落，他眼神凶恶大喊“我去...！” 可惜话还没说完，他就永远闭上了嘴。 一条银色的丝线，从暗廊窜出，停留在郝远脖颈处，霎时，头身分离。 郝远的眼睛保留着惊愕“咚”的一声，滚落在地。 突发变故，让两人感到惊恐，同时往暗廊看去。 一道女声响起。 “这是你的包吧”那人朝着两人问。 “是"水渝深警惕道。 咻—— 那人把包丢向他，水渝深及时抬手接住。 “去图书馆”随着这话说完，那人也没了声音。 夏鸿转头看向水渝深，想听他的意见。 水渝深回视轻轻点头，不管那人是谁都帮他们解决了敌人，还拿回了书包，水渝深决定去一探究竟。 夏鸿弯腰捡起郝远掉落的刀，水渝深则是抽出墙壁上的刀，两人一人一把收好，朝着图书馆走去。 这段路，除了两人的走路声再无动静。 很快，到了左边走廊的小型图书馆，门呈虚掩，水渝深向前走一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房内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水渝深出于礼貌敲了敲门推开，夏鸿紧随其后。 映入眼前的是两个人坐在一堆书中翻找着什么。 其中一人先注意到他们，她把手中的书闭合丢到书堆角落“哦你们来了”这声音正是刚才那杀了郝远的人。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瘦弱男子，那男子没有抬头，头发稀疏，身形单薄。 “你们也是刚到这吗”水渝深问。 “我醒了大概一个月吧”高马尾的女生回答。 “一个月？那个郝远没有找你们吗？" “那个郝远，死了也会重生，每次重生的点就是那条走廊，还总是重复一样的话，就像是....” “npc一样”夏鸿抢答。 高马尾点点头“对” 听到此话，水渝深只是皱眉，这个高马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在找什么？”夏鸿问 高马尾起身拍怕衣服，食指轻抬眼镜，把目光放在两人身上。 “你们不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吗？” 水渝深心想就是因为这个才要来的监控室。 高马尾见两人没说话又继续道“根据郝远的话我推测这里是一个人造的世界，如果想得大胆点，不如说我们在一个电视里，有人在观察我们的举动，这些诡异的变异，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话落，旁边的男生咳得更厉害，高马尾顿了顿，去给他打了杯水递给他，她嘴唇无意识抿紧，眼里满是疼惜，紧张。 “我叫姚缘，他叫陆令，如你们所见，待在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待的越久，身体就会越虚弱。陆令比我先醒来，他已经待了两个月。” 姚缘说着又看向水渝深“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郝远只会攻击出过‘风头’的人，至于我为什么救你们，不止是我需要新的情报，更是因为我们在郝远办公室发现有四张办公椅。” 夏鸿身体靠墙，双手交叠在胸前，冷漠地盯着姚缘“你们待这里两个月，有用的信息有多少？” 姚缘自知理亏，没有因为夏鸿的话语动怒。 “保守是我的作风，对于未知的风险我不敢去探索，也是这个原因我和陆令一直被困在这里，看到你们两个解决了无脸，我觉得有你们我们出去的可能性更大，希望我们能合作” 水渝深没有说话，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书堆角落，弯腰捡起姚缘丢过的书。 “合作是不是要讲究坦诚相待？”水渝深晃动着手中的书。 从侧面看去，闭合的书有凸起，打开就发现一张类似卡牌的东西夹在书间。 卡牌边角有波纹，正面是一把欧洲长剑的样式，整体呈银色，背面是一串水渝深看不懂的文字。 “咳咳！”陆令剧烈的咳嗽声打断冰封般的沉寂，水渝深扫了他一眼，靠近他，顺势在旁边坐了下来。 夏鸿依旧靠着墙没有动，嘴角确是轻轻上扬。姚缘则是瞬间紧绷起来，眼睛死死盯住水渝深，但脚底像抹了黏胶，挪不动半步。 前面得到的信息，都是来自姚媛的叙述，在没有证实是否属实之前，水渝深无法判断这场‘救助’是不是安排好的。 心里的疑问在看到姚缘丢书，陆令咳嗽的变化彻底落实。 姚缘明明刚帮他们解决了郝远，却在两人走路的时候，回到图书馆坐在书堆里找书，这一举动在水渝深里像是在掩饰什么，更别说姚缘一直答非所问了。 水渝深敢直接拆穿她，是因为他有绝对的把握姚缘不敢伤他，就像此刻姚缘连动都不敢动，因为没有了指令，那咳嗽的指令。 陆令轻咳几声才缓缓开口“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水渝深耸耸肩，如实回答“看到你的第一眼吧” “哈哈，那我就不瞒你们说了，我已经不剩多少天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内已经开始**，姚缘这孩子是我在无脸那里救过来的，郝远确实是一个npc的存在，死过一次记忆就会没有，他不会再攻击你们” 又是几声咳嗽，水渝深把他旁边的水递给他，几口水下去，陆令继续道。 “姚缘感激我，只有我的命令她才会行事，那张卡牌，是我在监控室里找到的，它背面是波兰语，为了看懂我在图书馆找语言书籍，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那些话翻译过来是‘骑士是国家的勇士，对于处在危险的人民，会激发他的使命感’我能救下姚缘也是因为这张卡牌，后来我们试了多次发现卡牌是有触发条件的” “也就是说，这张卡牌只能用于帮助别人，触发条件是‘处于危险的人民’，那校长室的四张办公椅是？”水渝深举起手中的卡牌，在灯光下仔细观察。 第5章 第 5 章 游戏里，npc存在即代表有任务，郝远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姚缘趁郝远刷新时去过校长办公室，里面摆放着四张面对面的办公椅，我认为，四张椅子代表四个人” 闻言，水渝深对着陆令眨眨眼“走啊”说着起身把卡牌还给姚缘。 姚缘懵懵地接过卡牌，疑惑得看着他，陆令还想说些什么，水渝深转身将他扶起来，那莫样显得乖巧极了。 陆令没有拒绝，不过并没有用手去支撑地面，只是双腿配合水渝深的动作。 “事不宜迟啊，那郝远刚没呢” 姚缘反应过来，快步向前扶起陆令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对着水渝深说“我来就好” 水渝深点点头，撤到一边，走到夏鸿旁。 两人眼神交望一同出了图书馆。 姚缘不安得看向前面两人的背影，陆老师说得没错，自己早就占下风，谈判的资格都是那两人给的。 她下意识咬紧嘴唇，陆令在旁边摸清她了的心思，轻拍她的手背，摇摇头按时她不要轻举妄动。 姚缘身体确是突然一抖，停下脚步，陆令不解，转头就看见水渝深不知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现在正盯着两人。 暗廊之下，水渝深的瞳孔全呈黑色，格外瘆人。 “怎...怎么了？”姚缘磕绊问。 水渝深轻笑“忘记问了，校长办公室在哪？” “二楼”陆令回道。 水渝深没再说话，而是加快步伐向楼梯走去。 夏鸿始终跟他并肩，眼看两队人距离拉开，他才压低声音问 “怎么把卡牌还回去了” “陆令有刀，我扶他的时候他手藏着”水渝深简明扼要。 夏鸿明了又说“他说的话，你信多少” “半真半假，故事应该真，其他不知道” 夏鸿似懂非懂得点点头“我以为你全信呢” 水渝深闻言不屑地看了眼他“你很了解咯” 夏鸿吃瘪不再说话，眼底却充满笑意。 两人率先来到二楼等他们，陆令和姚缘大概过了20秒后也抵达。 水渝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接近，又换上人畜无害的笑脸转身对他们道“麻烦带路啦” 通过刚才那一眼，姚缘只觉得他的笑毛骨悚然，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三人面前带路。 夏鸿倒是觉得这样的水渝深有趣得很，回味无穷。 一路无话，姚缘带领三人走到办公室面前，她刚想回头等待陆令的指令，没想到水渝深两人排排站正好挡住她的视线。 “开门啊”夏鸿冷冷开口。 姚缘喉咙滚动，无奈只能按下把手推门而入。 也是此时，水渝深堵住门口抛给夏鸿一个眼神，霎时两方人都动了起来。 陆令一改前面虚弱的样子，从裤腰背后拔出小刀朝离得最近的夏鸿刺去，水渝深则是快速进门把门关上。彭——— 两边被各自隔离。 姚缘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迅速进入战斗状态，手间渐渐渗出银丝，连接着皮肤之间的丝也滴出鲜血。 水渝深环视整个办公室，视角落到两张办公椅上哼笑“上一队人就是这么没的吗” 陆令的话无意间暴露了一个事情，他是怎么知道郝远的攻击方式和无记忆？说明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坐实，那么这个地方就不止他们几个人了，文稿指向校长，校长办公室却在二楼，很明显二这个数字才是游戏的关键。 陆令说想合作却没有问水渝深他们情报，反而一直说需要他们，这么看来人比情报重要。 水渝深面对姚缘并没有感到害怕，尽管那个银丝可以瞬间斩杀一个人，但水渝深心里早有一个猜测。 他缓缓靠近姚缘，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你...你别过来！” 水渝深没有停下脚步“你的队友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对陆令真的是过度紧张呀，你一直被他威胁吧？” 姚缘瞪大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水渝深她却只觉得无能为力，动弹不得。 这个人说的对，没有指令她什么都做不了。 手上的血还在滴，姚缘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死死盯着水渝深。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夏鸿左手拽着陆令衣领粗鲁地丢到地板，随后撕开衬衫袖子缠在在右手手臂的刀口上。 姚缘见此情景，瘫坐在地，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张开的手掌上，泪水冲淡血水，揪住心脏的大手的力度也在减去。 水渝深回头，看见夏鸿笨拙地动作，叹口气，走上去帮他仔细绑好。 夏鸿也毫不客气地趁机看他，睫毛很长，眼睛很亮，还有帮自己绑伤口的手...很漂亮。 处理好夏鸿的伤口，水渝深从书包掏出一小包纸递给姚缘。 陆令的双腿被夏鸿踢废，现在只能瘫坐在角落。 “呸，你们两个还装什么好人，姚缘也是我养的一个废物罢了”陆令暴露本性放出恶毒的话。 水渝深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询问姚缘“他杀了多少人？” 姚缘把眼泪擦干，将事情缓缓道来，水渝深他们也才得知真相。 郝远不止是只会重复几句话，要是触发怒气值可以知道隐藏信息，这个地方是一个大型游戏直播，人气高者被允许去往下一个场所，而游戏就是以两人组队方式去破解。 校长办公室的柜子里，有写到，最后坐上椅子并合格的玩家才有资格去下一场，陆令的队友并不是姚缘，但是陆令知道所谓的合格就是人气值，他们那队坐上椅子没有合格也是无济于事。 陆令嫌弃队友拉低自己，把队友残忍杀害，人气值疯狂涨，他坐上椅子时已经显示合格，但是这个游戏是双人通关，他必须再需要一个人，可是人气会随着时间消散，他要的是一直保持人气高，还有一个可以合格的队友。 那张卡牌不是他在监控室找到的，是合格的玩家会给予的能力，那张卡牌还有一段话‘骑士享受杀戮，背叛国家，以掌控为荣’。 姚缘站起身，她不再抽泣，把手中的卡牌递还给水渝深“他利用银丝控制我，我的心脏处有银丝缠绕，我要是离开他，我也会死，我只有听命指令才能动弹” 讲到这，姚缘看向陆令，这一次她的眼神没有紧张，而是释怀“现在这种被迫杀人的煎熬终于结束了，我很谢谢你们，你们两个能被郝远攻击肯定是合格的” “这个银丝不能解除吗？”水渝深问 “他是这张卡牌的主人，他不死，就不会解除” 水渝深沉思，最后抬手在姚缘肩上轻轻拍了拍，随即转身对门口的夏鸿说“走吧” 第6章 第 6 章 两人对视，一同走到办公椅坐下。 水渝深屁股刚沾坐垫，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男声。 “检测为合格学生，现在准允放行” 话落，两张卡牌凭空出现，从上而下落在两人手里，没等水渝深多看几眼，一股强烈的风声贯彻整个房间。 紧接着，大范围的白光洒在两人身上，水渝深被迫闭上双眼，却突然感觉身体有些昏沉，再没有之后的意识。 陆令和姚缘也被强光所射，那道光在两人这确是利器，陆令只感觉皮肤愈发烫，像躺在火堆里炙烤，他用尽力气爬到门口，双手指甲早已被磨损出血，姚缘只是轻蔑地看着他，不做挣扎。 ———— 水渝深是被痒醒的，昏睡间感觉有虫子在脸上蠕动。 他揉揉眼睛，手往脸上拍了拍，又感觉额头一痒，抬眼看去刚好对上夏鸿的眼睛。 水渝深顿时清醒了，猛地坐起身“你早醒了？” 说完又打量周身的环境，破破烂烂的小屋，墙上的漆早就脱落，地上满屋子的稻草，角落有一个火坑，没有窗户，屋内没有妥善通气散发一股恶臭味。 夏鸿也坐起来，眨眼，无辜地点点头“应该吧” 水渝深懒得计较，忍着臭味朝他伸手，示意他把东西给自己。 夏鸿沉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有些羞涩地搭上水渝深的手。 一瞬间，空气如同凝固般，两人都愣住了。 水渝深愣的原因是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夏鸿是觉得原来人的手可以这么软这么热。 没搭多久，水渝深触电似的甩开夏鸿的手“我说卡牌” 夏鸿恍然大悟，耳朵发烫地从裤兜翻出卡牌递过去。 水渝深接过，拿出自己的和他对比，依然是边角波纹，但是内容却不同。 夏鸿那张，上面是把单体弓，看材质像是木制的，水渝深上面是一个医疗包，一个十字特别醒目。 背面还是波兰文，水渝深头大了。 夏鸿看他皱眉便说“我看看” 水渝深二话没说又递回去，虽然他是不懂两个都不懂波兰文的人能看出什么花来。 夏鸿先看了水渝深的那一张，翻过背面开口“自我保护过剩，身体的构造早已变化，危险来临时可将危机转移” 水渝深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看得懂不早说？”“我还真不知道我看得懂”夏鸿也感觉很疑惑，他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学了波兰文。 水渝深半信半疑，叫他再看一下自己的。 “敌人的造就使其日夜历练，手中汇聚弓与箭，对于杀意涌起的目标即可一击及斩杀” 夏鸿的卡牌一出，两人都明白这是一张不容小窥的牌，用水渝深的话来说就是看着就牛b。 水渝深不甘地心思全写在脸上，夏鸿轻笑“我的给你” “得了收好吧，后面应该是触发条件”水渝深说完站起身。 卡牌了解完，现在就是打探身处何处了。 既然要打探，起码先从这个破屋子出去。 夏鸿走到门口，用力推了推，老木门已经吱吱作响但却纹丝不动。 水渝深原本在看马草，听到声音走过来跟着推了推，见推没动静，他又试了下拉，这一拉果然没有阻力。 水渝深不知道想到什么，嘴唇扬起坏笑，他转头跟夏鸿说“可能是推得不够大力，你再试试” 夏鸿不疑有他，再次上前，在门前做足了准备工作，用了一推，直到推到手红，夏鸿才停下喘口气。 “后边去，看好了啊我只教一次”水渝深挑衅道。 水渝深扭扭关节，捞起袖子，这架势看起来要大干一场，夏鸿也认真观摩，结果他只是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夏鸿：....... “哈哈哈哈！你太逗了吧！”水渝深放声大笑，夏鸿无奈，看着他笑的摸样倒是也跟着笑起来。 直到冷风钻进水渝深的脖颈里，他才想起来往外看。 只见漫地雪白，天空飘落白点，临树也套上白衣。 “下雪了”水渝深喃喃道。 屋子的周身围绕许多树木，从小屋看去，所能触及的视野一望无际，偌大的空地只有他们一个屋子。 夏鸿出门试探积雪的高度，雪像是下了很久，他有182，雪已经埋没到小腿附近。 水渝深也跟着出门对着他说“好像就这一个屋子在这里” 夏鸿环视一圈“这厚度还有人在也是离奇了” 水渝深没再说话挪动脚步往屋子后边绕去。 漫长的三分钟过去，水渝深终于挪到屋子后边，只看一眼他便鸡皮疙瘩漫布全身。 夏鸿在他后面到达，见此情景眉头紧皱。 小屋的背后同样有很多积雪，但比前面来说，多出了一样东西。数十个细长的稻草人整整齐齐呈三列插在雪地上，若是平常的稻草人水渝深也不至于起鸡皮疙瘩，眼前的稻草人，头颅的部分是真正的人头！ 稻草人的眼睛全部被挖空，嘴巴被针线封住，形成一个圆弧的微笑。 “屋子的稻草是用来干这个的...”水渝深双手环抱手臂，哆嗦道。 夏鸿刚想靠近点看，左手掌心却突然一把木质单体弓，他顿感不妙。 “退后点”夏鸿拽住水渝深衣角提醒他。 “有人？”水渝深警惕地环顾，不敢懈怠。 整个雪地出奇地安静，听不到任何走动的声音。 两人全都紧张起来，更变了姿势改为背靠背，眼睛不停扫视各处。 ‘对于杀意涌起的目标即可一击及斩杀’，这句话是夏鸿卡牌的触发条件，那么附近一定有对他们起了杀意的东西。 水渝深心想着，猛然听到什么东西吱吱作响。 他连忙看向稻草人小声道“夏鸿...你有没有感觉稻草人的位置变了” “变近了”夏鸿回。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实时上水渝深的感觉是对的，刹时，耳边传来拉弓的声音。 咻—— 箭传过飞驰而来的树叶，钉在树上。 夏鸿眼神幽暗，冷冷地看向不远处的树后，那个攻击明显是对着水渝深打的。 水渝深没去管那个，他只知道稻草人又不知不觉向他们这边移动了！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这到底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