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的猫灵魂互换后》 第1章 布偶猫 岑翊年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硬生生拽出梦乡的。 哪来的铃铛声? 他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不情不愿地把眼皮掀开一条缝。 撞入眼帘的,竟是一双毛绒拖鞋,上面各绣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猫。 等等,这视角怎么回事?低得有点离谱了,怎么跟侧躺在地板上似的? 头顶那恼人的铃铛还在锲而不舍地摇着,更过分的是,时不时还有羽毛一样轻飘飘、痒丝丝的东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岑翊年心头火起,刚要抬头发作,把这恶作剧的混蛋揪出来,一只温暖的手却先一步覆上他的头顶,动作轻柔地揉着他的头发。 紧接着,一道略带担忧、又莫名耳熟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年糕,你今天怎么啦?蔫巴巴的,都不理爸爸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岑翊年脑子嗡地一声。 大胆!谁?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自称是本少爷的爸爸!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一抬头。 视线聚焦—— 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精致面容近在咫尺,英气的眉宇漂亮得过分,眼睛颜色偏浅,眼尾微微上挑,天然带着几分冷艳。 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作伪的担忧,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岑翊年瞬间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 尤桉。 星海大学出了名的冰山校草,也是他岑翊年的死对头。 岑翊年的第一反应是:尤桉这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摸进他家里决定来暗杀他了吗? 可看着这张近在咫尺、写满担忧的脸,这念头立马被他掐灭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尤桉因弯腰而微敞的衣领里,里面皮肤光滑白皙,若隐若现的风光让岑翊年猛地回神,赶紧别过脸去。 他有些尴尬地试图用手臂撑起身子,这才察觉出一丝异样感。 低头一看,他的两只手变成了毛茸茸、肉乎乎的动物爪子。 岑翊年:“??!” 他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当视线扫过阳台的落地玻璃推拉门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谁能告诉他,他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啊? 这身蓬松的毛发,这对亮得像深海蓝宝石的眼睛,还有炸得像根鸡毛掸子的尾巴。 这是谁啊?猫猫震惊.jpg 肯定是白天出任务撞坏脑子了,不然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他下意识想掐自己一把来证明,然而他刚举起一只毛茸茸的前爪,就陷入了呆滞。 岑翊年:“……”好像没手可用了。 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右前爪往嘴里一塞,闭上眼,狠狠咬了下去。 痛感瞬间炸开! 这下好了,不仅痛感真实得离谱,还免费体验了一把吃了满嘴毛。 岑翊年“呸呸呸”地狂吐着嘴里那撮倒霉的猫毛。 别看他表面没炸毛也没嚎叫,甚至还“冷静”地试图分析现状,其实他的魂儿已经飘出去二里地了。 顺风顺水了十九年,岑翊年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他“啪叽”一声,四爪摊开,直接在地上瘫成了一个大大的猫饼。 尤桉见状更紧张了,二话不说,直接来了个标准的“婴儿抱”。 岑翊年只觉身体一轻,天旋地转。 等他再看清眼前场景的时候,他已经肚皮朝天,四爪悬空,整个猫被尤桉稳稳托在臂弯里,侧脸还枕着人家胸膛上。 他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和尤桉来了个四目相对。 尤桉眉头微蹙,担忧的神情没变,语气却放得更加温柔,简直能掐出水来:“宝宝怎么了?还在生爸爸的气吗?爸爸刚才在学习,不是故意不理宝宝的。别生气了,好不好?爸爸给你开猫条吃~” 岑翊年:“……?” 哥们儿,你哪位?快从尤桉的皮囊里滚出来啊喂! 这场景,诡异得能拿年度最佳惊悚片提名。 搁以前,岑翊年打死也不信,尤桉那张冰山脸能发出这种声音,说出这种话。 太惊悚了!快把他那个清冷孤傲、人狠话不多的死对头还回来! 就在他疯狂吐槽走神的当口,一股子带着腥气的怪味猛地钻进了他灵敏的猫鼻子里。 岑翊年:“?” 什么玩意儿?生化武器吗?这么冲! 只见尤桉撕开了一个长条袋子,修长的手指在末端轻轻一挤,一小截暗黄色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糊状物冒了出来。 岑翊年:“……”瞳孔地震! 他眼睁睁看着那团不明物体离自己的嘴越来越近。 吓得他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爆棚!四只爪子外加整个身体疯狂扭动、扑腾,活像只被翻过来的小乌龟,拼了老命想挣脱尤桉的怀抱。 扑腾了好一阵,还真被他给挣脱了。 就是这猫身用得实在不熟练,他一个用力过猛,直接“咚”地一声,后背着地,摔得他眼冒金星,当场就维持着四脚朝天的姿势,对着天花板怀疑起了猫生。 眼看尤桉又要伸手来捞,他一个激灵,狼狈地翻身爬起,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循声望去,此时尤桉手里正拿着一根细细的小棍子,棍子末端晃悠着色彩鲜艳的羽毛和一个小铃铛。 岑翊年:“……”他彻底石化了。 眼前这位平时操纵着冰冷机甲武器的肃杀少年,此刻居然一脸宠溺地拿着逗猫棒。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简直能闪瞎他的钛合金猫眼。 岑翊年猫躯一震,想到一个惊悚的可能性——该不会他其实是个隐藏的猫奴吧? 有一种淡淡地无力感浮上心头,感觉可以重塑世界观了。 他一边腹诽,一边继续后退,后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落地镜。 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他现在的模样:粉粉嫩嫩的小鼻子和小嘴巴,通体雪白蓬松的毛发,只有眼圈周围和尾巴上透着淡淡的棕灰,耳朵尖还镶着一圈黑边。 岑翊年盯着镜中的猫猫,这猫长得还挺贵气。 如果他了解过猫猫的品种,就会知道这是一只品相极好的布偶猫。 努力控制好情绪,岑翊年开始仔细打量四周。 这房间挺宽敞,房间看上去很新,明显刚装修不久,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显示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十分。 靠窗摆着一张床,床尾是张看着就舒服的大沙发,沙发前放着低矮的玻璃茶几,对面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床的正对面,则是一张宽敞的书桌,桌旁立着书架和两个大衣橱,房间靠门的地方有两扇敞开的门,一扇后面是浴室,另一扇连着个小厨房。 岑翊年越看越觉得眼熟,总觉得这布局好像在哪儿见过。 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制服——雪白的衬衫,深蓝色的制服,领口和袖口还镶着细细的金色滚边。 岑翊年猛地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们星大的高级宿舍吗? 他们星大是按成绩分宿舍的,年级总学分前十的尖子生,才有资格住进这栋拥有豪华单间的宿舍楼。一层一个年级,公共区域更是配置拉满:健身房、自习室、放映厅、大厨房……一应俱全。 岑翊年自己也有一间,只不过他常年住在家里,宿舍区门朝哪开都快忘了,难怪刚才没认出来。 就在他打量环境的时候,尤桉似乎暂时放过了他,转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磨砂玻璃门映出了他的身影。 水声很快停了,浴室门打开,伴随着飘散的水蒸气,尤桉穿着件宽松的白T恤和短款睡裤走了出来。 岑翊年一抬眼,视线便不由分说地黏在了他那双腿上——修长匀称,白得晃眼,还有几颗摇摇欲坠的水珠正顺着好看的肌肉线条慢悠悠地往下滑。 室内的温度仿佛“噌”地就上去了,他感觉身体莫名一烫。 来不及挪开视线,尤桉已经两步上前,双手一抄,精准地卡住了他的“胳肢窝”处,将他抱起。 就这样四爪腾空,毛茸茸的尾巴像个失控的钟摆,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岑翊年惊得脱口就想骂人。 结果出口却是一声软绵绵的“喵~” 一声又软又嗲、能让人骨头酥掉的小夹子音,从他喉咙里飘了出来。 岑翊年:“……”他又傻了。 这是他一个铁血真汉子能发出的声音吗?这是只公猫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嗲的小夹子音?公猫的尊严呢! 等等,它、它应该是公的吧? 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低下了头。 视线艰难下移。 呼——! 还好还好,蛋蛋还在! 岑翊年那颗悬着的猫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刚松口气抬起头,正好和尤桉来了个“鼻尖对鼻尖”的近距离平视。 尤桉把年糕这一系列呆萌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小小的猫脑袋里在想什么,但尤桉莫名从猫猫微皱的眉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生无可恋。 噗!他的心瞬间被萌化了。 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了姨母笑,紧接着—— “吧唧!” 一个响亮的吻,精准地印在了岑翊年的猫嘴上。 岑翊年:“???” 岑翊年:“!!!” 岑翊年:“……” 岑翊年彻底傻了。 虽然现在身体是猫,但这可是他清清白白的初吻啊! 内心疯狂尖叫,他感觉自己整张猫脸都烧起来了。 当然他现在脸上全是毛,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脸红。 还没等他从这一吻的震惊中缓过神,尤桉已经抱着他起身,顺手“啪”地关掉了顶灯,然后带着他一起—— 躺倒在了床上? 还拉过了被子,盖在了他们俩身上! 岑翊年:“???” 等会儿,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对? 当意识到尤桉似乎真打算抱着他这只“猫形抱枕”睡到天亮时,岑翊年全身的毛都僵住了。 岑翊年:救……救命啊! 第2章 灵魂互换 岑翊年是在床底下醒来的。 没错,就是他房间那张能随意打滚的三米豪华大床的床底最深处! 他整个人还是懵的,下意识低头,看到自己肚皮贴着地板,手脚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蜷缩着。 “嗡——嗡——嗡——” 刺耳的闹钟声隔着厚厚的床板,在他头顶上方无情地炸响。 岑翊年一个激灵猛地抬头。 只听“咚!”一声闷响,后脑勺结结实实撞到了坚硬的床底板上。 “嘶!” 岑翊年捂着瞬间起包的后脑勺,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龇牙咧嘴地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极其狼狈地从床底下往外爬。 爬的时候才深刻体会到:这床是真他喵的大啊!路程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万幸没人围观这场“床底逃生记”,不然他岑大少爷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好不容易像个出土文物似的从床底钻出来,岑翊年决定先冲个澡洗掉这一身床底灰。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仔仔细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检查了一遍自己那张帅绝人寰的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周围一圈大大的黑眼圈。 嗯,五官端正,头顶没多出猫耳朵。 他长舒一口气,强行按下心头那点诡异感。 管他为什么会在床底下醒来呢,反正现在一切正常! 所以昨天晚上果然就是一场梦吧。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画面:他被尤桉紧紧箍在怀里,对方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他毛茸茸的猫耳朵,大概得益于猫猫优秀的夜视能力,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尤桉那近在咫尺的喉结在滚动。 这辈子都没跟谁贴这么近过,近到他只要稍微一仰头,嘴巴就能蹭到对方的下巴。 岑翊年当时觉得自己快熟透了。 他就是在这种堪比酷刑的羞愤交加中,硬生生熬到天微亮才终于睡着的。 岑翊年:“……” 打住!都是梦!没什么好回味的! 冲完澡,他直奔衣帽间,精准地翻出了昨晚“梦里”见过的星大那套镶着金边的制式校服,今天是新学期开学典礼,学校要求全员穿校服出席。 穿戴整齐后,岑翊年再次站到镜前,左右端详,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帅得毫无死角,简直可以去拍招生简章封面。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心满意足地下楼吃早餐。 管家陈叔早已将丰盛的早餐摆好,岑翊年径直坐到餐桌旁,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看到岑翊年顶着有点重的黑眼圈下楼,陈叔关切地问:“少爷,您昨晚没睡好吗?我半夜好像听到您房间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门?” 岑翊年刚喝进嘴的牛奶差点喷出来! 他反问:“挠门?你确定吗?” “是的。”陈叔肯定地点头,“不过我上去想仔细听听的,刚上楼声音又没了。” 岑翊年:“……” 一个既离谱又莫名合理的念头,像颗炸弹一样在他脑子里“砰”地炸开—— 昨晚他和那只猫,该不会是灵魂互换了吧? 岑翊年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脱轨的星际列车,正朝着不可预知的奇怪方向一路狂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按回去,清了清嗓子,用最波澜不惊的语气对陈叔说:“嗯,陈叔,你今天买个摄像头吧,要最高清、带夜视那种。” 就这样,岑少爷无视了陈叔充满疑惑的神情,顶着一对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带着一种“天塌下来老子也要保持优雅”的悲壮气势,镇定地坐上了家里司机开到门口的那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心平气和地去上学了。 * 等岑翊年抵达星海大学时,离开学典礼开始只剩不到二十分钟了。 根据星大校门到中央大礼堂的距离,走过去要半小时,于是他索性让司机把车开进学校。 星大的门卫远远瞥见那独一无二的车牌和标志性的岑家徽记,便也没有多做阻拦。 于是,在无数早起赶路、气喘吁吁的学生们震惊、羡慕、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这辆豪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过校园主干道,稳稳地停在了金碧辉煌的礼堂正门口。 车门打开,岑翊年长腿一迈,优雅落地。 无视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理了理一丝不乱的校服领口,步履沉稳地走进了礼堂。 他今天是优秀学生代表,需要直接坐到第二排,方便一会儿上台演讲。 一路溜溜达达地找到自己放有名牌的座位,结果一抬头发现旁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尤桉。 岑翊年一拍脑门,完全把这茬儿给忘了,学校为了彰显公平公正的校风,特意把尤桉这个“平民派”尖子生也推上了优秀代表席。 “……” 一些令人尴尬的回忆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此刻,尤桉正低头盯着手里的演讲稿,岑翊年心想:卷王大人也会紧张? 尤桉感受到旁边那束灼热的视线,缓缓抬起眼皮,冷淡的眼眸只轻飘飘地扫了岑翊年一眼,随即又漠不关心地垂了下去。 “……?” 这跟昨天那个对着他,哦不,是对着猫又亲又抱还举高高的温柔“猫爸爸”,简直判若两人! 岑翊年心里跟被猫抓了似的,恨不得立刻撕开他那层清冷的“假面”。 他内心疯狂刷屏吐槽,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越想越憋屈,忍不住还是朝尤桉呛了一句:“这种小场面你也紧张?还在看稿子呢?” 尤桉闻声再次抬眼,那张淡漠的脸上难得地浮起一丝困惑,仿佛在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礼堂昏黄的灯光打在尤桉脸上,勾勒出他轮廓极美的面部线条,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高挺的鼻梁为柔和的五官添了几分英气。 岑翊年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落在尤桉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岑翊年:“……” 刹那间,昨晚的记忆变得格外清晰,他想起了那双唇亲吻他时所带来的柔软温度,还有那一瞬间自己加速的心跳。 等等!他在想什么? 岑翊年猛地掐了下自己的掌心。 那不过是个荒唐的梦而已,他居然在这儿回味起来了? 这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老师刚给的稿子,熟悉一下而已。” 岑翊年现在还在因为刚刚的回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结果没料到这“冰山”居然会接自己的茬,还是个这么正经的回答,一时间卡了壳。 他努力绷住表情,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字:“哦。” * 开学典礼的流程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依旧是各位领导轮流上台展望未来,岑翊年百无聊赖,听得眼皮直打架。 就在他快和周公会面成功时,终于轮到他上台演讲了。 他整了整压皱的衣角,自信上台,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完成了他在全校师生面前的新学期“首秀”。 紧接着在他后面上台的,就是尤桉。 岑翊年重新坐回位置上,看着尤桉不急不缓地走上台。 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读着稿子,声音清冷平稳。 不得不承认,尤桉确实长得很好看,论坛里同学们都称他为“冰山美人”,一点没掺水分。 岑翊年和尤桉所就读的星海大学,是帝国唯一非军方直属的机甲战斗学院,这地方,说白了就是培养未来战场绞肉机的摇篮,规矩不像帝**校那么死板,但内部的淘汰和竞争,激烈到让人难以想象。 而尤桉,就是这所卷生卷死的学校里综合成绩的万年老二。 第一的宝座自然是岑翊年牢牢坐着。 岑翊年是帝国顶级家族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血统高贵,容貌无可挑剔,机甲都是量身定制的顶配。强大的背景、顶尖的教育资源,拿第一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尤桉与岑翊年完全不同,贫民区里爬出来的野草,靠着助学金和自己打零工硬生生凑够学费和机甲制作的费用,挤进了这所精英云集的星大。 他能在这片钢铁丛林里稳坐第二,说实话,岑翊年心里是佩服的,他纯粹是靠着一股子狠劲和天赋拼出来的。 尤桉是星大里公认的单体战斗力天花板,他和岑翊年各科成绩基本上都是不相上下,唯一成绩差距较大的学科就是机甲课,岑翊年一直觉得如果尤桉的机甲和自己一样是顶配,这综合成绩第一的位置自己坐得就没这么稳了。 其实岑翊年一开始和尤桉的关系,就是普通的同班同学,两人都是机甲战斗系的学生,倒也没有非争不可的意思。 要不是这战斗狂人天天玩命似的训练,把他卷得够呛,他岑少爷可能还悠哉不到现在的水平。 然而,帝国人对于等级观念是刻在骨子里,贵族同学瞧不起平民同学的出生,平民同学又憋着一口气想打破这该死的不合理制度。 尤桉作为平民出生,又是平民学生中最优秀的,顺理成章被推举成了“平民派”的代表。而岑翊年,毫无意外地成了“贵族派”的象征。 总之,阴差阳错,命运弄人,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全校皆知、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 开学典礼结束后,今天一天学校都没有其他的安排了,很多同学打算抓住今天最后狂欢一下。 岑翊年婉拒了发小林与容的聚餐邀请,只想回家一头栽进被窝补觉。 林与容瞅着他那快掉到下巴的黑眼圈,最终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岑翊年原本的算盘打得很好:回家,倒头,睡它个天昏地暗。 结果前脚刚踏进门,陈叔就乐呵呵地迎上来,热情地告诉他,已经帮他买回了摄像头。 岑翊年:“……” 差点给忘了! 虽然他依旧自欺欺人地坚信昨晚那场离奇经历都是一场梦,并且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再次“做梦”的可能性为零。 可手却不听使唤,还是鬼使神差地把那摄像头安装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摄像头是直接连到岑翊年的光脑上的,不通过星网,没有视频泄露的风险。 一通折腾下来,饭点儿又到了,他索性下楼先填饱肚子再说。 岑翊年扒拉完午饭,刚抬脚准备上楼,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对陈叔交代:“叔,以后夜里要是再听见我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动静,不用理会了,也不用去查看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可能变猫这种“黑历史”,必须严防死守,绝不能让陈叔知道! “好的少爷。”陈叔恭敬应声。 岑翊年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上楼,结果脚刚踩上二楼转角,陈叔那好像压低了、却又刚好能飘上来的话,悠悠地钻进了他耳朵里—— “哎,少爷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岑翊年:“……” 他脚下踉跄一步。 叔!你说话要不要再大声一点? * 岑翊年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华灯初上。 暂时没什么胃口,他索性摊开专业书,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 学着学着就忘了时间,等他终于从书堆里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时,瞥见书桌上的电子时钟显示快到零点了。 他脑子里猛地闪过昨晚在尤桉房间里看到的那个时间,十二点十分。 不会吧? 岑翊年不信这个邪,眼睛死死盯住电子时钟上跳动的秒数。 “57秒——” “58秒——” “59秒——” “叮——” 时间冷酷地跳转到了零点零分零秒。 下一秒,岑翊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像被塞进了疯狂旋转的滚筒洗衣机! 等视野再次清晰,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里。 陌生,是因为昨晚是他头一回进入这间房间。 熟悉,是因为经历太过离奇,想忘都忘不掉! 他现在赫然又回到了尤桉的宿舍里! 第3章 绝育? 尤桉这两天总觉得年糕不太对劲儿。 这事儿还得从昨晚说起。 昨天吃完晚饭后,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就一反常态,不是用它那软乎乎的身子可劲儿蹭他的腿,就是冷不丁跳上书桌,用圆滚滚的脑袋顶他握笔的手。 可尤桉正忙着在开学前多啃几本书,压根儿没太在意这只毛团子。 他现在仔细一复盘,年糕的反常举动应该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要是他当时能分点心留意一下,就该发现异常了。 年糕是他三个月前在路边捡到的,那时候它也才两三个月大,小小一只,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垃圾桶旁边,全身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白毛。 尤桉把它抱回了家,仔细检查发现它的后腿还受了伤。 尽管当时他刚花了一笔钱在机甲维修上,身上的钱少得可怜,但他还是带着这只小家伙去医院看了病,打了针,还买了医院里最好的猫粮和猫零食。 大概是曾经被抛弃过,年糕总是特别乖巧,也特别粘人。 平时尤桉学习,它就会安安静静地趴在书本旁,用那双圆溜溜、蓝宝石一般的大眼睛望着他,却从不会像昨天那样打扰他。 昨晚那架势,更像是它因为某些事情而感到焦虑,非得引起他注意不可。 然而等尤桉终于从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完上岸后,想逗小年糕玩一会儿,结果这小团子居然对平时最爱的逗猫棒和零食都爱答不理,还总是一惊一乍地东张西望,浑身都透着抗拒。 尤桉一开始还委屈巴巴,以为是自己冷落了猫主子惹它生气,洗澡时还为此郁闷了好一会儿。 话虽如此,尤桉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担心年糕会不会是病了?盘算着天亮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幸好第二天白天,这位猫主子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尤桉这才松了口气,打算再观察几天。 直到这天深夜—— 刚洗完澡的尤桉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一眼就看见年糕正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塞在墙角里,脑袋朝里,屁股朝外,活像只面壁思过的毛线团。 尤桉:“???” * 墙角里的岑翊年,此刻只想原地消失。 当他再次与这只布偶猫灵魂互换,被塞回这间房间时,内心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简直想当场表演个猫猫撞墙。 聪明如他,已经心如明镜—— “每天零点都会和猫灵魂互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现在他连最后一丝“这会不会是场噩梦”的侥幸,都被现实无情地踩碎了。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默默地把自己往墙角又缩了缩,试图与冰冷的墙壁融为一体,自闭到开始思考猫生。 岑翊年又一次被尤桉轻松捞进怀里,像个布娃娃似的被转了个方向,被迫与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四目相对。 “年糕,爸爸发现你这两天晚上很不对劲啊。”尤桉的手指轻轻挠着他的猫下巴说道,“不吃不喝,连最爱的逗猫棒都不理,真的很像是换了只猫似的。” 岑翊年浑身一僵,没想到尤桉这家伙的观察力这么敏锐。 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就听见尤桉继续道:“老实交代,你该不会是……发情了吧?” 悬着的心顿时落回肚子里。 岑翊年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没往灵魂互换这么离谱的方向猜。 然而这口气还没喘匀,他就听见尤桉再次开口—— “是不是该带你去绝育了呀?星网上都说六个月是公猫最佳绝育时间。” 岑翊年:“???” 岑翊年:“!!!!!!” 那口刚松下去的气瞬间卡在嗓子眼里,噎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尤桉还在自顾自地嘀咕:“也不知道你这症状是不是猫猫发情。” 他边说边抱着岑翊年窝进沙发,让岑翊年背靠着他的肚子,四脚张开,靠躺在他身上。 从远处看,像是尤桉的腿上抱着一个小宝宝。 这姿势倒是让岑翊年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他瞥见自己的尾巴正不受控制地在后腿间轻轻摆动,惊得他赶紧用意志力把它按住。 他看见尤桉打开了光脑的搜索页面,输入—— 【猫咪发情症状大全】 岑翊年:“……” 快速浏览完页面后,他暗自又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反常行为和发情八竿子打不着。 尤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嘟囔道:“奇怪,确实不太像啊。” 他边说着一只手边挠着岑翊年的猫猫头。 岑翊年内心狂吼:当然不像!本少爷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发情! 但别说,现在这种头顶挠痒痒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算了,不管了,如果再这么反常的话,爸爸就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尤桉另一只手捏玩着岑翊年那粉嫩嫩的小肉垫,“顺便把绝育做了,别人家的猫猫都做了。” 岑翊年:“!!!” 这是跟绝育过不去了是吧! 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保住自己的蛋蛋,他必须振作起来,绝不能再露出马脚。 他堂堂岑家大少爷可不想当一只太监猫啊! 还有,能不能不要再玩他的爪子了! 岑翊年看着自己被捏得一张一合的小爪子,欲哭无泪。 他努力想夺回小爪子的使用权,但是失败了。 恰在这时,尤桉又拆开了一根新猫条,递到了岑翊年嘴边。 岑翊年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绝育的恐惧战胜了尊严。 不就是腥得要命的猫零食吗?他吃,他吃还不行吗! 内心里咆哮的小人留下了两条宽泪。 视死如归地舔了一口,岑翊年差点当场炸毛。 锦衣玉食的岑少爷何曾受过这种味觉暴击,这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见年糕重新开始进食,尤桉总算放心了些,一边投喂一边碎碎念着今日学校里的见闻。 岑翊年还沉浸在猫条带来的痛苦中,整只猫浑浑噩噩的,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 “今天岑翊年突然跑来搭话,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嗯?什么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在猫面前提他?尤桉看起来也不像是背后说人闲话的类型啊? “你说他是不是要卷我?也不知道他新学期的课程预习的怎么样了。” 嗯?他不是,他没有,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啊? 岑翊年摸不着头脑。 没等他想明白,就被尤桉一把捞起塞进了被窝。 岑翊年就这样带着满嘴鱼腥味,屈辱地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 再次睁眼,岑少爷已经能淡定地接受自己又出现在床底的事实了。 “……” 心真的太累了。 一回生二回熟。 他熟门熟路地从床底爬出来,比第一次少了一点狼狈,多了一点淡淡的死感。 他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疯狂漱口。 直到确认嘴里再没有那股该死的鱼腥味,才瘫坐到了书桌前打开光脑,查看昨天晚上的视频监控。 他迅速将进度条拖至零点,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尴尬到脚趾可以抠出一座城堡的画面—— 画面中,前一秒自己还在一脸凝重地盯着桌子上的电子时钟,下一秒他像触电般从椅子上弹起,后背夸张地拱起,确实像只受了惊的猫。 只听“砰”的一声,椅子重重落地。 岑翊年:“…………” 岑翊年立即暂停了视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继续播放。 视频里的自己敏捷地钻到书桌下,探出脑袋,警惕地东张西望,然后四肢并用小心翼翼地从桌底悄悄钻出,脊背微弓慢慢地爬到了房间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板,似是企图透过门板打量外面的环境。 突然不知听到什么动静,整个人——不,是整只猫——以一种放在人身上看极其诡异地姿势,将脊背高高拱起。 “……” 岑翊年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自己的腰背,他就说为什么今天醒来腰酸背痛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视频里的自己此时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猫猫炸毛?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视频里,他居然开始焦虑地扒拉门缝,指甲刮擦的声音听得他现在幻痛了。 这估计就是陈叔说的挠门声的来源吧。 刺耳的刮擦声在房间里响了好久才终于停止。 他看到自己不知被门外的什么动静吓得一激灵,一溜烟钻回床底,一晚上再没出来过。 岑翊年:“…………” 这个世界已经癫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了。 他绝对不可能承认视频里那个炸毛挠门的家伙是他! 绝不可能! 他一定要想办法终止这场荒谬的灵魂互换! * 岑翊年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机械地换好衣服,破天荒地连镜子都没瞟一眼。 这张帅脸再好看也拯救不了他此时崩溃的心情。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飘下楼梯,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怨气。 “少爷!”陈叔一脸担忧地迎了上去,“昨儿半夜我又听见您在房里挠门了,还有哐当哐当的声响,您真的没事儿吗?” 岑翊年:“……???” 岑翊年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挠门?不是我!我没有挠门!” 第4章 加好友 岑翊年卡着点晃进机甲理论课的教室。 这节课是两班合上的大课,此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新学期第一节课,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没人敢翘课。 他懒洋洋地扫视全场,发小林与容正冲他疯狂挥手,示意给他留了空位,他刚想迈步,余光却突然捕捉到窗边的尤桉。 窗户开着,秋日的微风轻扫着他的刘海,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了层金边,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他周身生人勿进的冰冷气质,此刻竟也变得柔和了。 他正低头看着书,对周围的嘈杂置若罔闻。 岑翊年盯着尤桉旁边的空位,眉毛一挑,脚下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径直朝窗边走去。 整个教室的目光就像被磁铁吸住似的,齐刷刷跟着岑翊年移动。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位大少爷走到了尤桉的旁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而此时尤桉已经淡淡地抬起了头,虽略有些困惑,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有事?”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就在吃瓜群众们以为终于等到了这对死对头的世纪对决时,岑少爷却只是轻飘飘地往尤桉旁边一坐,那架势活像是来参加茶话会的。 众人:“???”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星大某贵族吃瓜群瞬间沸腾了。 【贵族A:卧槽!我眼睛没花吧?岑少居然主动坐尤桉旁边了?!】 【贵族B:你没瞎,我也看到了![瞳孔地震.jpg]】 【贵族C:岑少肯定是去下战书的吧!终于要给那个平民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了!】 【贵族B:不至于吧?尤桉平时连岑少的衣角都碰不到啊?什么时候惹到岑少了?】 【贵族A:这瓜吃得我CPU都要烧了......】 此刻教室里至少有一半人正在桌子底下疯狂敲光脑分享八卦,像极了一群偷吃坚果的仓鼠。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尤桉正歪着脑袋,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岑翊年,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突然抽风的神经病。 想到这两天晚上和尤桉的交集,岑翊年耳根发烫,战术性轻咳一声:“听说……你养了只猫?” “是啊。”尤桉答得干脆。 毕竟这事儿全校几乎都知道了,从提交宿舍养猫申请到被同宿舍楼的同学围观拍照,上传论坛,他家那只猫猫也算是混成半个校园网红了。 但让他纳闷的是,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死对头怎么突然关心起他家猫主子了? 尤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着下文。 却见岑翊年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很纠结的样子,那张能迷倒众同学的帅脸此刻居然拧成了麻花。 尤桉:“?” 有点新鲜。他还是第一次从他这个凡事都顺风顺水的死对头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不由更加好奇他想说什么了。 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憋出内伤时,岑翊年终于缓缓深吸一口气:“不是所有猫都要绝育的,你考虑过猫猫的感受吗?” 尤桉:“嗯?” 他怎么也没想到岑翊年会说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为什么会突然就扯到猫猫绝育的问题上了? “最近星网有个百万粉的养猫大V……”岑翊年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支笔,放手上转了起来,心情放松了许多,“人家用三万字论证了绝育对猫咪的身体和心灵的伤害。” 尤桉:“?” 他及时按住对方快要怼到自己脸上的光脑,满脸疑问地打断了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递光脑的手被挡在了半空,岑翊年不恼,依旧有问有答:“你家不是养猫了吗?” 尤桉从来没觉得年级第一这么难以沟通。 他压下心中的无语,耐心提问:“我的意思是,我家养猫和你说的绝育有什么联系吗?” 岑翊年似也是愣住了:“你不是打算带你家猫去绝育吗?” “?”尤桉眯起眼睛,满腹狐疑地打量着他,“确实,但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昨天晚上才刚和年糕提过这事,岑翊年今天就跑过来问了,他不可能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是个巧合。 “巧合而已。”岑翊年镇定地翻着课本,但其实依旧开始头脑风暴了,“就是提醒你一下绝育也要听听猫猫的想法。” 尤桉:“……”真是莫名其妙。 他不想再和岑翊年继续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了,直接面向讲台,做出认真听课的样子。 “哎,咱俩是不是还没有加过好友?”岑翊年却不死心地戳了戳尤桉的胳膊,继续开口,“都同班一年了,不如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吧。” “岑大少爷,您这搭讪方式比我家年糕的猫砂还埋汰。”尤桉皮笑肉不笑,“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没空伺候你这个大少爷。” 岑翊年委屈巴巴:“我只是想和你交流养猫心得嘛。” 尤桉青筋直跳:“你又不养猫,要养猫心得做什么?” 岑翊年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理由:“其实是前段时间有人送了我妈一只小奶猫,我觉得可爱,就想帮着我妈一起养。” 尤桉挑眉:“你们家应该能请到专业人员吧,宠物保姆之类的。” “那多没意思。”岑翊年一脸高深莫测,“我妈说了要自己去了解,自己去实践,才能体会到养猫的乐趣,亲手养大的猫,撸起来才有灵魂嘛。” “……”尤桉用看智障的眼神把他从头扫到脚,最后给出评价,“看不出来,岑大少爷还是个妈宝。” “?”一个问号缓缓浮现在岑翊年头顶,什么妈宝?他不是啊! 尤桉依旧半信半疑:“有照片吗?我看看。” “啊?什么?”还在回想尤桉上一句是什么意思的岑翊年,呆呆地回应。 “猫的照片,”尤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别告诉我是薛定谔的猫。” 岑翊年:“?”完蛋,他哪来的猫照片啊。 就在他CPU快要烧干的时候,讲台上的老师突然点名:“尤桉,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天降救星! 岑翊年立刻低头狂敲光脑,对话框都快被他戳出火星子了。 【岑:十万火急!有没有小奶猫照片速发我!】 【岑:要可爱到能让人当场融化的那种!】 【林子大了:?你被盗号了?】 【岑:少废话!快!】 【林子大了:……】 【林子大了:[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对面一连发来五张小奶猫照片,岑翊年眼疾手快火速打开并点击保存,在尤桉落座的瞬间,迅速切换到了相册页面,把光脑怼到他眼前:“喏,我家的小奶猫。” 屏幕上,一只橘白相间的小奶猫正在歪头杀,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玻璃珠,伸着粉嫩嫩的小肉垫,玩着高处的逗猫棒。 是只很可爱的大橘——中华田园猫。 尤桉看着屏幕里的萌萌小猫,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转头朝岑翊年说:“没想到岑大少爷家的猫这么接地气?我还以为是那种戴着钻石项圈的贵族猫呢。” 完全不懂猫猫品种的岑翊年面不改色:“啊对对,我们就喜欢这样的。” “……” * 岑翊年终于如愿以偿地加上了尤桉的好友,虽然过程有些崎岖。 刚通过验证,他就迫不及待地甩过去一个《震惊!绝育对猫主子的十大危害》视频链接,并附赠一个闪亮亮的[猫咪爱心.jpg]表情包。 结果收获了尤桉一个漂亮的白眼,外加接下来一天的“人形避雷针”待遇,但凡岑翊年靠近三米内,尤桉立刻加强“生人勿近”模式。 就这样过完了一天。 晚上岑翊年洗完澡,像个强迫症晚期患者一样把房间的门窗上锁情况检查了三遍,确定不会有任何安全隐患后,这才慢悠悠地躺平在了床上,平静地等待着今日份的灵魂互换。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之感突然袭来,再次睁开眼睛,灵魂果然又回到了猫猫的身体里。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架猫爬架上,估计是尤桉今天刚买的。 下意识想要寻找尤桉的身影,结果猫脑袋刚一转,待看清眼前场景,猫爪一滑,整只猫直接从猫爬架上栽了下来。 眼前的少年正漫不经心地两手交叉、抓着衣角,手臂一扬,T恤就这么□□脆利落地甩到了一边。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那线条分明的腰腹、若隐若现的锁骨......一切风光皆一览无余,皮肤更是白得晃眼。 岑翊年:“......”救命!好像有点顶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赶紧掩耳盗铃般用爪子捂住了猫鼻子。 这要是真流鼻血了,怕不是要连夜送宠物医院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