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瓷勾火:我招惹的,我负责》 第1章 风波 京都大学的樱花开了,每一朵都在尽情的享受着四月的余晖,摇曳在春风中。阳光正好,天气恰到好处。 蔓延在校园小道上的学生正一个劲的在树底下摆出最令她们满意的姿态拍着照,脸上洋溢着属于她们应有的光彩。 魏灼看着糟心透了,深邃的眉骨在阳光下笼罩了一片阴翳,他的眼睛狭长,里面承载着海啸翻涌前隐隐的躁动,他表现的极为宁静,只是快步的走着,往与李映瓷约定的南田径广场上赶,那里的看台可以遮挡点太阳,下午一点多,也没什么人在,够安静,也不用去考虑会被路人围观或听见,能让他有点安全感的去处理他们之间这段时间的感情问题。他一路都在想他们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一路反复的复盘和找蛛丝马迹,他不停的逼迫自己冷静,眼神却越来越深沉。 与此同时,在宿舍里休息的李映瓷看到她男友叫她去操场上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大事有点不妙了。她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和这一天来的时候,还是让她措不及防,一股不安和焦躁由内散发出来,她极力的去压住这种感觉。李映瓷喜欢随机应变,这一块一直都是她强项,但这次她着实有点招架不住了,她觉得她遭不住魏灼难过的或是失望的眼神,可是她还是干了这种名为背叛或是反悔的事。 虽然要死到临头了,但李映瓷还是稍加粉饰了一番,她本来就长的好看,洗了把脸,梳个发型,再撘配上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平日里在实验室穿着严肃的形象不见了,她还是那个明媚动人的李映瓷,不认识她的人根本就不会把她和化工联想起来。 “魏灼,你……不是说好两点来的吗?你来多久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不然我就早点过来了。”李映瓷坐到了魏灼身边,来时建造起来的从容在这见面的一刻一点点的坍塌瓦解,她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他们坐在看台的角落里,前面的主席台将他们遮挡住了,保护着这对岌岌可危的情侣。操场很空旷,四面八方来的风把李映瓷精心梳理的头发吹的有点乱,她的刘海和碎发在翻扬着,挡住了李映瓷的视线。 魏灼注视着她那不敢看他的侧脸,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的碎发别到了她耳后。 李映瓷看他动作了,便转头看了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她所看到的,她有点发懵,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魏灼,他的眼睛发红,里面有血丝,柔软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虽然他经常运动,可到底还是个学生,高中时的青涩和抽条又精瘦的身材并没有改变多少,风拉扯着他的白色短袖,隐约描绘出了他的宽肩窄腰,修长且富有骨感的手还在抚弄着她的头发。 “来的是有点早,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就坐在这里,想着你。我不会怎么聊天和找话题……” 李映瓷一直等着魏灼的后文,可魏灼好像就这么到此为止了,他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抓住了李映瓷的手,随后楼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你今天很好看,比学校的樱花还要好看。” 魏灼的头抵在李映瓷削薄的肩上,将重量压在了她身上,声音低沉的呢喃着。他太渴望李映瓷了,从高中到大学,就算交往之后还是只增不减,就像是久逢旱霖的沙漠中开出的花,每一滴水都格外珍贵,却同时渴望着暴烈,哪怕会窒息身亡。 李映瓷感受着魏灼鼓动着的心跳,心里想着,“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你这哪里是不会聊天,都把我搞害羞了。” 李映瓷埋在魏灼的肩窝里,她已经好久没和他这么亲密过了。这种久违的安全感环绕着她周围,她想紧紧抓着,但还是理智略胜一筹,不要再优柔寡断下去了,感情这种东西太抽象了,不是她能掌控的,成本太高了,不是她这种普通人玩的起的,她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最后李映瓷只是虚虚地环住了魏灼的腰。 “是吗,如果我会聊天哄你开心的话,那怎么从这个学期开始你就疏远我了,每次给你发信息想找你吃个饭,来操场走走,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要不就说有事情,在实验室,要不就是和你的室友出去玩了。” “我想不明白,你以前不是说我是最重要的吗?” “你说你喜欢我,喜欢和我在一起,会做一个非常好的女朋友,让我周围的同学朋友都羡慕我,你说我们连名字都是天作之合。” “……” 魏灼说不下去了,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语调像是残缺不全的音符,演奏着无法言说的曲目。 李映瓷光是听着就头皮发麻,她何尝不是想念着他,可是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再是那十六七岁的少年了。她总要为她的未来规划和负责的,他们早已过了纯粹的年纪了。 “我确实比较忙,课程排的本来就满,我也给你看了课表,还有实验课,小组作业和报告,这些费时间又费精力,我……” 李映瓷也说不下去了,她是挺忙的,但敷衍魏灼也是事实,她确实就是想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拖一拖,拖到魏灼自己主动决定,拖到她觉得她可以接受任何结果。她闭上眼睛,眼皮打着颤,她一直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可以从容应对,不管是她可以解决的还是超出她能力范围的,可事实证明,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脑海里形成的想法和措施无论你觉得有多好,有多么别具一格,和你所面临的现实相比,都是天差地别的。 “听说你准备出国,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怎么都不告诉我,嗯?” 魏灼把她抱得更紧了,动作像是哄小孩入睡似的抚摸着李映瓷的背脊和散落在背上的头发。 “就随便聊聊,你知道的,我空闲的时候跟一条狗都能聊的热火朝天的,就是图个乐子。” “你从哪里得到的谣言,我要找她理论去,这是诽谤。” 别的事李映瓷可能真的反驳不了,但这件事,虽说她当时是有一点心动,但也仅仅止于心动和羡慕,真没打算出国,况且出国也要准备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怎么就扯上这个了,李映瓷有点不解。 “不是,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我真单纯就是聊聊天。”她一定要把往她男友那撒播谣言的人好好跟他聊一聊。 魏灼观察李映瓷的表情,他觉得有待观察,之后自己会亲自考证,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当时知道她打算出国时有多么的无助和震惊。 “是我太着急了,我不想你离开我,不想你出国,对不起。”魏灼坐在主席台上想了很久,他不会让李映瓷从他身边离开的,哪怕用点手段,但他不会让李映瓷发现,他又对李映瓷说了声对不起,他双手捧着李映瓷的脸,控制不住的轻吻了她小巧的嘴唇,最后一点点加深,他不再顾忌是否会被别人看到,他现在只想这么做。 “魏灼,你……这是操场!” “嗯,对不起。” 魏灼又把李映瓷抱了起来,他问她中午吃了什么,就带李映瓷出了学校,魏灼早就想带李映瓷去他的花园看看了,可是一直没机会。 李映瓷招架不住他,“我下午满课,专业课!你不是也是满课吗?” “我们逃课吧,就像高中那次一样,好吗?”魏灼打着商量的语气,却拉紧了李映瓷的手,握住她手心,带着她往靠近田径场的校门口走。 李映瓷一个头两个大,她察觉到魏灼的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形容不上来,她也不好受,但直觉告诉她不能拒绝魏灼,毕竟是她冷落了他,这为偏向她男友的天平又增加了砝码,最后她无奈的找室友帮忙签到,把她信息给了她,总比逃课好一点。 从魏灼牵起李映瓷的手开始,他的手就没松开过,李映瓷就看着他线条刚劲的侧脸,她甚至都不看路,就由着魏灼拉着她,一如从前,在附中将要和魏灼分别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拉着他,穿过同学叽叽喳喳且没有边界的议论声和班主任的阻拦,他们十指相扣,从教学楼的楼梯间一路跑到校外,跑出来时,天空是那么的蓝,那么的干净纯粹,一如现在。 “魏灼。”李映瓷叫着他。 “怎么了,你要临时反悔?”这一向是李映瓷做的出来的事。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我干的傻事,就想叫你一下。”李映瓷回忆着从前,声调带着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温柔。她露出纯白的贝齿,眼睛弯弯的看着魏灼。 那段记忆的另一个主角当然也在回忆,从李映瓷把他拉开那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他就在内心发誓,以后不管她遇到了什么困难,他都会像当初他心爱的女孩一样紧紧拉着她的手,做她最可靠最坚强的后盾。可现在他这么做了,事与愿违的是,困难的还是他。 “是吗,你干的傻事太多了,我以为你不会记得这一件。总会有更新鲜刺激的事出现,然后忘掉以前其实对于现在来说无足轻重的事,不是吗。” 就像你,总会有更重要的东西让你放弃我,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看,我就知道,今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揭过。李映瓷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捏了捏魏灼的手背,扬言道, “怎么会呢,你可别主观臆断哈,有些事情对于现在来说可能是无足轻重了点,就像你不能说你现在你还会宝贵高中时的休息时间,但对于当时来说就是那么弥足珍贵的,所以你会忘记吗,那种感觉都在大脑里占着内存呢,只是把它占有的空间压缩的越来越小了,你不能说粉碎了,那肯定是大脑受到了创伤。反正我以前的事就不会忘记,它们都陪着现在的我呢。”李映瓷越扯越远,她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和魏灼聊哲学的想法,她的目的是表明她不会忘记,再说下去她自己都扯不回来不了。 魏灼看着她,笑了笑。 “你当然不能忘记,不然我怎么办。” “不是,怎么还扯上我了,如果我忘记了,那一定是我脑袋出问题了。”李映瓷用她严肃的科学素养说出口。 “不许胡说,听到没。” “……” “你还没回答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聋。” 魏灼沉默地看着李映瓷,李映瓷一时半会还没转过弯,也就大眼睁小眼地盯着魏灼。 “我都回答你了,你还不满意,不带你这样的昂。”李映瓷哄着推搡魏灼。 魏灼眯着眼睛,重新拉住她的手说道,“不许说脑袋出问题,聋了这种胡话,不许!” 李映瓷听完直乐呵, “你是老年人吗,这么迷信,小灼同学,我们要相信唯物主义,学习马哲,做时代浪潮下的弄潮儿!” 终于有机会让李映瓷把高考背的金句运用到现实生活中了,不过她还是以哄魏灼为主,这好像已经是她这几年养成的习惯了。 “好好好,以后都不说这种胡话。”她连说三个好,魏灼眼见的被捋顺毛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内心各怀心事。 第3章 做我的猫好不好 “最后我不是还是到京都来找你了吗?你不能因为没有发生过的事就定我的罪吧。” 李映瓷正发挥着她所有的能言善道,狡辩也好,诡辩也罢,先过了这关再说。 “对不起,棉花糖死了,我没有照看好它,是我的错。”魏灼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他眉头紧锁着紧紧的抱住了李映瓷的腰。 “是我不好,我把它放在房间里,没想到它会跑出去,被人投了毒,等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彻底僵硬了,对不起。” 李映瓷听着实在是难受,她甚至有些后悔把她的猫送给魏灼,这是她好不容易向她妈妈求来的,还没到两年,它甚至没过完三岁生日,就被残忍杀害。可她做不到怪罪魏灼,她一直相信魏灼能把棉花糖照顾好,能离奇发生这样的事,她隐约能猜到魏灼回到他那个家庭过得并不顺心 ,她有的只是心疼,心疼她的棉花糖,还有当初冒雨从京都赶来临江红着眼眶跟她说“对不起”的少年。 “我知道,真的,这不是你的错 ,不要为不是你承担的事情道歉 ,魏灼。” 李映瓷温柔地说着,“你要是实在觉得对不起我的话 ,那就把你自己赔给我好了,做我的棉花糖2.0版本好不好?期限是永远,嗯?”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灌进了魏灼敏感剔透的耳朵里。 刹时间魏灼的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尖叫,他被李映瓷按住了暂停键,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在轻微的颤抖。李映瓷当然发现她男朋友的紧张和僵硬,她轻笑着,像一个势在必得的猎人一样抚摸着自己的猎物的背脊。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可给过你机会自己决定的。既然你选择做我的猫,那我就不客气了! 把你一起拐到国外得了。 李映瓷被自己离谱的想法大吃一惊,她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奇奇怪怪的念头。不过,她今天得到了明确的答案,这足够她去做一些重要的决定了。 她抓住了他男友抱住她的手,用她小巧玲珑的手包裹住这双还在颤动着富有骨感的手,放在了魏灼的大腿上,她蹲了下来,仰视着这个沉默又焦躁的男孩。 “魏灼,我不会出国,如果要的话,我希望你会和我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说过会和你在一起,我发誓!” 只要你还需要我,喜欢我,我不会放弃你的。 “那为什么要疏远我,为什么这个学期我都找不到你呢?如果你不出国,那是为什么,我甚至只能在你同学哪里知道你的消息。”魏灼百思不得其解,他喜欢的女孩是这么狡猾,玩弄着他的心 ,却发誓说不会出国,会和他在一起。他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李映瓷,渴望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可是并没有,李映瓷没有故作虚心,也没有故作义正言辞,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唉,对不起,你以后直接来找我就好,别找我那些同学,他们不靠谱,连课本上明明白白的实验都做得马马虎虎,你还指望他们什么。” 过了一会,李映瓷叹了口气,没好气的开口道,她现在一股无名火,还不敢问她同学都向他说了些什么,到底是谁嘴那么碎! 经过这么一折腾,时间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早已走过了大半。他们都还没从刚才缓过来 ,都无声的保持静止状态。直到李映瓷实在受不了了,她出声打破了沉默。 “魏灼,我饿了,还有点渴,你饿不饿啊?”她撒娇着晃动魏灼的手腕。 魏灼还有点恍惚,看了看捏着他手腕内侧的手,他定了定神,是飞回来了吗? “我现在去给你做,你想吃什么?”魏灼走到厨房,看了看冰箱里有些什么,他拿了瓶新鲜的牛奶,倒到了玻璃杯里,再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两分钟后端给了李映瓷。 “温度刚刚好,你喝点,我去烧点开水。”说完,魏灼又一头钻进了厨房。李映瓷喝了几口,就跟在他后面看他忙前忙后,她笑出了声。 “魏灼,你会做饭吗?我想吃面。” “好,就日常煮的可以吗?我以前跟阿姨学过一些,想着以后煮给你吃。”他说着有点害羞的转过头专注的烧着水。 李映瓷听完心里一股暖流穿过,“那我要好好尝尝了。” 李映瓷看着魏灼放调料,下挂面,还打了个鸡蛋。他像是常在厨房忙碌一样,熟稔的洗切葱姜蒜。 “小瓷,你去客厅坐会,我马上就好。” 李映瓷听他这么叫自己,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坐到了客厅里,重新打量着这个小洋房。她摸出了包里的手机,发现一堆向她狂轰滥炸的信息。 “我去,我帮你签了到,老师没发现,你放心,果然天才都出现在一个寝室里。”还附带了几个表情包。 “你去哪里了,我都没看到你,要我帮你签到吗?” “你逃课了,下午都是专业课,去哪里浪了?” “小娇夫哄好了吗嘻嘻嘻。” …… 李映瓷挨个去回复,对于不知情的人她只是说有点累想出去逛逛,而对于知情人士,她信手拈来就是一句“娇夫在上,女友狠疼爱”。 “面煮好了,你尝尝。”魏灼把面端到了客厅,递给李映瓷一双筷子,他看她正打着字,边走到她身旁说道,“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李映瓷连忙退出了信息界面,含笑着对魏灼说道,“安琪不是给我签到了吗,她问我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去。我就回她我在哄一只不小心被我惹毛了的小猫,希望他赶紧原谅我。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别的不说,李映瓷在哄魏灼这一块属实是积累了多年的经验。她看着魏灼不自然的垂下眼睛,微微抿着嘴巴,然后开口道,“不要逗我了,吃面吧。” 他永远会原谅你,但他不会说出来的。 李映瓷得到了预期的反应,乐呵呵地拿起了筷子。面看着很家常,传统的面条上撒了点葱花,还铺了个看着就下了功夫的荷包蛋。李映瓷并不喜欢吃佐料,所以魏灼只放了一点增添点味道,这极为符合李映瓷的性格,包容但不会接受。早在很早之前魏灼就发现了,她会包容她不喜欢的东西,但绝对不会去碰它,她没有那么的爱憎分明,就像她明明讨厌辣椒,但还是会允许它出现在她的碗里,只不过会在实在影响她的时候挑出来。 “好吃,家的味道,魏同学你怎么深藏不露啊,这是我在学校这么久吃过最好的了,我要拍照发个朋友圈。”说完,李映瓷就拿起手机做出专业的姿态拍照。 魏灼听到李映瓷说“家的味道”时,心里涌现出一股隐秘的喜悦,他喜欢李映瓷这样。他无奈的笑着。 “哪有这么夸张,你喜欢就好,你要是想吃,我就给你做。” “真的,食堂看着种类花里胡哨的,其实就几种类别,变着花样做,还放那么多辣椒什么的,要不是靠着香料,我都吃不下去的,每次都浪费好多。还是你做的好吃。”李映瓷抱怨着对魏灼讲话,把椅子拉近了点,然后用筷子把荷包蛋分成了两块,夹了一块喂给了魏灼,她另一只手托在下面防止鸡蛋上的汁水溅到衣服上。 “怎么就做了一碗,你不饿吗?”李映瓷看着魏灼瘦劲的身体,心疼的说道。 魏灼就着李映瓷的手,把鸡蛋吃了。大脑控制不住的想着,如果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如果能和李映瓷永远待在这里就好了,这个想法冒出来了一瞬间就把他的心给揪住了,太危险了。 他面上温和的说道,“我不饿,你吃。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吃饭的,看着都瘦了。” “有吗?那你给我做饭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李映瓷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夹了点面条卷起来给魏灼,两人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分完了碗里的面条。 “看你表现。”魏灼说完就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清洗了,临走时还不忘给李映瓷倒杯温水。 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厨房的吧台旁,他的背从来不轻易的弯下去,给人一种高傲清冷的感觉,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正在清洗用过的餐具和刀具,用抹布擦拭着吧台上的水渍,丝毫没有违和感。 李映瓷赏心悦目的看着,等魏灼处理完的时候,她就双手环住了他脖子,踮起脚亲他,魏灼反应过来后垂下了肩背,低头让李映瓷予取予求。 “表现的好吗?” “原谅我好不好。”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捋捋毛。” “以后就养你一只猫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嗯?” 李映瓷的手慢慢抚过他的耳朵,朝他耳垂哪里用力的捏了捏,她轻笑出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魏灼,你真好看,想把你藏起来了。” 魏灼眼睛打着颤,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时刻将迸发而出的熔岩般的爱意。他自不量力的想着,李映瓷就是有千百种办法哄他,逼他缴械投降。怎么会有人用着最清纯的样貌和澄净的眼睛像个邪恶的天使一样蛊惑着他,撩拨着他的心。 “李映瓷,你从哪里学来的?” “……不可以……不许!” 李映瓷睁大了她那双狭长像狐狸一样的眼睛,小巧饱满的嘴巴微微张开,她震惊的停滞了呼吸,就像个可爱的手办娃娃似的任由魏灼捏住她柔软的脸颊。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他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吧,李映瓷脑袋里天人交战着。 “呼吸,小猫。” 魏灼反客为主道,他被李映瓷愣住的表情和微微发烫的脸颊给逗笑了,“嗯?”他学李映瓷说话的语调,原来李映瓷之前是这样品味他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魏灼已经决定转变战略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下去了,那样只会让李映瓷觉得她能掌控他,可以随便打发他。就像李映瓷喜欢推理和悬疑一样,只有琢磨不透,她才会被吸引和专注在一件事情上。 所以他不会再直白告诉她答案了,想要就自己去琢磨。 “我……我……额,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不可以,不许,我没对别人这样干过。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从小说里学来的,唉,电视剧看过吧,里面就是这样演的。” 李映瓷说的语无伦次,她不想说是霸道总裁,太羞耻了,只能找个魏灼能理解的讲给他听。她看魏灼笑着不为所动,有点沉不住气急眼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灼听完她的解释,心里舒畅极了。“其实我也没想什么,就想说你不能像对我一样对别人,我会生气的,李映瓷,你怎么这么可爱。” 魏灼说完便把她拥入怀了里。李映瓷感受着自己蓬勃的心跳和魏灼身上的温度以及和她一样振动的心脏,一时间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男朋友被她带坏了,太羞耻了,他居然叫她小猫,这不倒反天罡吗?此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叫魏灼小猫也很羞耻,现在她的专注点全在魏灼被她给带坏了这件事情上了。 “笨蛋。”魏灼看她还没缓过来,就从他室友和他女朋友聊天哪里学来这么一句。 李映瓷听完一阵恍惚,他低沉的嗓音说着这样的话,让她招架不住。 “别说话,我困了。”完了,男朋友以前从不会这样说话的。 魏灼听她说困了,便想着带她去卧室里休息。李映瓷听完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还是她认识的魏灼。 “不去不去,我突然又觉得不困了,我想在这歇会。”李映瓷抗拒着,她觉得太冒失了。 魏灼看她活泼的样子,不理解但尊重的说道,“那我带你看看其他地方吧。” 他说完就拉着李映瓷往楼上走,房间并不多,但胜在精致。整个二楼都是拿来娱乐的,令李映瓷惊讶的是竟然有一间茶室,那里摆了一副棋盘,还有两个像是用玉做的棋篓。她转过头看魏灼,发现他正含笑看着她。 “来京都之后我就去学了围棋,想着到时候陪你切磋切磋。”魏灼拉李映瓷过去,把一颗冰凉的乳白色棋子放到她手心里,“喜欢吗?” “当然喜欢,这是你改造的吗?”李映瓷把棋子举起放在投射进来的阳光下,看着玲珑剔透,是烧制出来的好棋。曾经她也送过魏灼一颗,是她拿奖赢来的,寓意着“否极泰来”,李映瓷有点迷信,就用绳子把它串起来挂到了魏灼书包上。 “嗯,还弄了一个观影室,去看看吧。” 魏灼把灯打开了,房间不大,但一面墙上嵌进了一块很大的屏幕,旁边是一套沙发,另一面墙上摆了些红酒和影片。 “这些是我妈妈以前珍藏的红酒,影片有些是她收藏的,有些是我买的。”魏灼随意的去哪里挑了挑,“你最喜欢的电影。”说完他就播放了起来,熟悉的电影原声和开场白,李映瓷坐在沙发上,屏幕里的一帧帧画面反射进她的眼睛,可她大脑迟迟没收到讯息似的,眼前意外的模糊。 魏灼这是干什么?挽留她的手段吗?怎么以前没见他使过?他不是很矜持吗?难不成都是演的?哪学来的?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与这些想法一并而来的是以前走马灯般的记忆。他这样的与她一个普通人应该是泾渭分明的人是怎么和她打上交道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