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少爷始乱终弃后》 第1章 重生 床上人骤然睁开双眼,眸中一片冷色。 入目是陌生的环境,姜谕迟蹙眉,脑海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闭上眼。 “病人恢复生命体征了,快!” …… 再一次醒来,姜谕迟坐起身来,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病房布置,眼中掠过一道暗芒。 没想到,渡劫失败后还能重活一世,上天待她不薄。 上辈子,姜谕迟生于一个败落的小家族,天赋极低,自幼遭人凌辱。旁人都叫她认命,可她偏不认。她找准机会逃离家族,潜心修炼,自创功法,一步步往上爬,最终成为修真界一方大能,离飞升只有咫尺之遥。 可惜最后渡劫失败,修为散尽,灵宝皆毁,她多少有些郁闷和不甘。 但想到自己有幸重活一世,姜谕迟很快释然了。左右是从头再来,她有时间。加之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她对这个全新的世界也不算陌生。 “姜小姐醒了,真是太好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走进来,微笑着说,“请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谕迟:“没有。” 换了具身体,只是有些不熟罢了。 “那就好,你的身体各方面数据都很正常,再观察两天没问题的话,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尽职尽责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看着姜谕迟波澜不惊的神色,心中有些感慨。 听说当时都宣告死亡了,这位患者突然醒了过来,真是罕见的幸运呢。 “那姜小姐好好休息,有情况请按呼叫铃。” 护士很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姜谕迟一个人,她闭上眼,开始探查现在这具身体的资质。 “姜谕,你没死啊。”门口传来一道男声,带着几分可惜的意味。 姜谕迟缓了两秒,意识到那人是在喊她,准确地说是喊原身,原身的名字就叫“姜谕”,和她只差一个字。 她随意看过去,门口站着个一头红发的男人,样貌平平,戴了好几个耳钉,一副浪荡纨绔的样子。 姜谕迟反应过来,这人是原身的道侣,不对,用这个世界的话说是男朋友,交往两年了。 姜谕迟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眼底慢慢多了几分嫌恶。 原身的眼光未免太差了些,这种姿色的男人也看得上。她榻上的男人,不说个个风华绝代,至少那皮相都称得上一句俊秀,不然她连用的兴致都没有。 “姜谕,原来你这么爱我啊?都因为我去跳河?”红发男慢悠悠地走近床边,脸上满是洋洋得意。 姜谕迟没说话,原身的确做了这种蠢事。 今天原身出去找工作,在街上撞见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亲密打闹,跑过去质问却被他和情人狠狠奚落,心灰意冷离开后跳了河,进急诊室后没多久就咽了气。 原身是个孤儿,从小就没什么亲近的人,大三认识了这个男人,在他的甜言蜜语下沦陷,确定了情侣关系。 这个男人是个混日子的,平日里开着车到处窜,惹是生非。他追求原身也是看原身皮相好,还是个大学生。 恋爱初期他倒也算得上殷勤,上了床后没多久就对原身爱答不理的,嫌弃原身呆板乏味,后来连两人约会都是原身出的钱。 原身信了这个男人的话,以为他们是真爱,以后会结婚,组成自己的家庭。 其实对方身边的情人就没断过,平时都说是表妹堂姐这种话糊弄过去,这次恰巧撞上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听说原身跳河,立马跑过来冷嘲热讽。 “你如果想挽回我的话,今晚来这儿吧。”红发男扔了张卡片在床上,看着姜谕迟的眼神里满是欲念,“记得弄点……新奇的玩意儿。” 姜谕迟拿起那张卡片看了眼,很快意识到这是张房卡,那么这个男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红发男见状,脸上笑意更深:“这就对了,都什么年代了,别那么矫情,我们可是男女朋友,要不是你在床上太过无趣,跟条死鱼一样,我怎么会去找别……” 没耐心继续听下去,姜谕迟骤然站起身,一手扣住男人的脸,将人往墙上撞。 “嘭——” “我艹……”红发男狠狠抽了口气,声音都变了调。 姜谕迟收回手,也不看男人惨白扭曲的脸,抽了张纸巾擦擦用过的手,动作是十分的漫不经心。 很快,一股铁锈味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红发男一摸后脑勺,得了一片鲜红,瞳孔骤缩,脸色更加难看,怒道:“姜谕你TM吃错药了?!” 除了愤怒,他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惊恐,显然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人会做这种事。 姜谕迟拿着那张房卡,手腕一动,卡片正好擦过男人脖子,镶进墙壁里。 男人只觉脖子一疼,用另只手一抹,又是血。 他白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两条腿抖个不停。 “姜谕你……你你……”他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分手了。” 这个男人,她姜谕迟可看不上。 丑,且无能。 “不想死,就滚。”姜谕迟冷冷地看着红发男,唇角却是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薄的笑意。 男人瞳孔震了一下,下意识觉得姜谕迟说的是真的,连滚带爬地跑了,一出病房门就叫嚷道:“姜谕疯了——” 姜谕迟顿时觉得自己下手轻了。 在修真界,如若有宵小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那人定然活不过当晚。 可这个世界不同,杀人犯法,她现在毫无修为,还不想同这个世界的天道作对,便只是略施薄惩。 忽略原身男友这件事,姜谕迟现在的心情挺好的,因为她刚刚发现这具身体能修炼。虽然还不太清楚具体资质如何,但总比无法修炼的废材好。 病房显然不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姜谕迟很快离开了医院。 按照记忆,姜谕迟回到原身租的公寓,客厅静悄悄的,室友应该还没回来。 原身性格温吞,沉默内敛,没什么朋友,一起合租的室友平常交流也不多,之前的男朋友也已经变成了前男友,人际关系再简单不过了。 姜谕迟很满意这一点,说明没有什么其他的麻烦,也没牵扯太多因果。 原身居住的房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狭窄,但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收拾得很干净。 姜谕迟随意看了两眼,开始打坐聚灵。 两个小时后,她睁开双眼,动了动身子。 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过淡薄,差不多只有修真界的千分之一。一个时辰下来,她凝集的灵力十分稀少。 但聊胜于无,总算是成功引气入体,可以真正开始修炼了。 这时,姜谕迟忽然发现腹部似有异状,好像有些空虚。 这具身体饿了,需要进食。 原身上午出去找工作,被送进医院时已经快到中午,她醒来后就是下午,再加上打坐的这两个小时,这具身体可以说是一天没进食了。 姜谕迟辟谷多年,除了喝酒,最多会食用些灵果,倒是忘了凡俗食物的滋味。 不过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出去吃饭,只根据记忆从冰箱里拿了面包出来,草草对付一顿。 冰冷的全麦面包无滋无味,姜谕迟只是重复着咀嚼吞咽的动作。感受着体内几近于无的灵力,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之前对原身前男友动手时,只是让人见了点血,不想同这个世界的天道作对算是缘由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具身体刚从昏迷中醒来,没什么力气,神魂倒还是大乘境界。 现在的她太弱了,连她上辈子一根指头都不如。 没有实力就只能被人践踏,这个道理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姜谕迟不喜欢无能为力的滋味,当务之急是增进修为。 可这个世界的灵气太少,打坐修炼的进度实在太慢,这辈子能否筑基都是个问题。 若缺少了灵气,就算是天灵根,也不可能修炼到多高的境界。 当然,某些邪修除外。姜谕迟也曾见过吸取常人血气增长修为的修士,但那些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姜谕迟自诩不是个好人,但对那种修炼方式实在嗤之以鼻。牵扯的因果太多,加之还是恶果,必将遭到反噬。 这具身体能修炼,不过资质也就比她上辈子那副身体好上一点,而且体内堆积了不少杂质,若想修炼之路走得顺点,必须先将杂质清除干净。 在修真界,宗门中的修士都能得到师长赐予的洗髓丹,洗筋伐髓,改善体质。 姜谕迟也服用过,还是从要打劫她的修士那里抢来的,对方是某个宗门长老的独孙,储物袋里有不少修炼资源,后来自是归她所有。 这个世界应当没有洗髓丹的存在,她也不会炼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购买同样能改善体质的药材,泡药浴。 附近似乎就有药材店,姜谕迟先在手机上买了样东西,随后打算动身。 她推开房门,见到对面站着一个女人正在开门,一身大红长裙,头发打着精致的卷儿,正悠闲地哼着歌。 女人听见声音回头,有些惊讶:“哟,小姜回来了啊。” 姜谕迟从记忆找出对方的身份,不紧不慢地点点头:“嗯,邱姨。” “正好碰上了,有件事和你说一声。”邱姨笑着说,“快月末,该交房租了。” “好。”姜谕迟拿出手机就打算转账,忽的动作一顿。 余额显示还剩八百三十二,而房租一个月要一千一。 邱姨似乎看出了什么,也没催她,依旧笑眯眯地说:“小姜啊,你如果现在不方便的话,过两天再交也可以。” “知道你刚毕业,还在找工作。你也在邱姨这住了一年多快两年了,邱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房租下周给我就是了。” “哦对了,你记得和屋里的小杨说一声,她也下周给我就行。” 小杨就是原身室友。 姜谕迟扯了下嘴角,说:“明天给你。” 话落,她转身下楼。 邱姨一愣,这孩子今天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儿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找工作时遇上什么事了吧,话说现在的工作真是越来越不好找了,将人逼成什么样了都…… 邱姨想到这点,忍不住摇了摇头,开门进去了。 姜谕迟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看着路边的车流。 就在刚刚,她突然记起来,原声其实是有存款的。 原身是个孤儿,那家孤儿院在她初中毕业后倒了,她开始一个人生活。她知道自己没有依靠,一到放假就出去找兼职,如今大学毕业,所有积蓄差不多有二十万。 不过那些钱,三个月前借给男朋友创业去了,之后就没听见对方说还钱的事。 回想起原身那个奇形怪状的前男友,姜谕迟皱了皱眉。 想她上辈子什么时候缺过灵石资源,只要出去杀头妖兽,就什么都有了,还有一堆修士捧着天材地宝送到她面前,结果现在连房租的钱都拿不出来。 真是……新奇。 姜谕迟勾起唇角,狭长的眼眸里却没半分笑意。 很快,她打车去往医院,就是她今天醒来的那家。 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个惜命的,想来也不会舍近求远,跑去别的医院。 开新文咯,第一次尝试火葬场[狗头叼玫瑰] 动物塑:黑豹vs北长尾山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重生 第2章 拿钱 “姜小姐,你不是出院了吗,怎么又来了?”有个护士走了过来,询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姜谕迟随意张望了下,“张博超在哪?一个后脑勺见血的红发丑男人。” 护士想了想,又翻看手里的记录表,说:“今天的确进来这么个人,因为脑震荡住院了。方便问一下二位什么关系吗?” 姜谕迟眉间微蹙:“他是原……我出轨的前男友,欠了我二十万没还。” 护士“啊”了一声,眼中露出明晃晃的嫌恶和震惊,果断抬手指了个方向:“住院部六楼1号单人床,这边直走上电梯。” 姜谕迟朝她点点头:“多谢。” 护士有些感慨地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嘀咕:“原来是碰上了渣男,落水该不会和那个有关吧……那可是二十万,当然得要回来。” 许是过了饭点,一楼等电梯的人不多,姜谕迟顺利上了六楼,护士站对面就是一号病房。 病房门半开着,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超哥~你没事吧,我真的很担心你。”这是一道娇媚的女声,听着正是原身前男友的情人。 “李茹,还是你贴心……嘶,姜谕那个疯女人,竟然敢打我!我妈都没打过我!” “等我再见到她,绝对不会让她好看!” 姜谕迟眉峰一挑,抬手推开房门,闲庭信步般走进去。神魂瞬间将病房笼罩住,不会有半点声音传出去。 她看着头上裹满了纱布的男人,问道:“你想怎么做?”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房里另外两人变了脸色。 原本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吃水果的男人瞬间坐直身体,一手捂着后脑,声音里尽是恼怒:“姜谕,你来做什么!” 李茹也认出来人,皱着眉附和一句:“是啊,你来做什么?你把小超哥打成这样,是来赔礼道歉的吗?” 姜谕迟扫了眼开口的女人,眸色冰冷。 原身的死因,这个女人也占一份。 若不是她联合张博超两人奚落原身,骂她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戳中原身内心最深的疤痕,原身也不会想不开去跳河。 她既然占了这具身体,自然是要了解原身因果的。 可惜了,不能杀人。 姜谕迟往床边走了两步。 “姜谕你要做什么!”看见她的动作,张博超只觉得后脑勺越来越疼,忙高声喝道,身体却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可惜背后就是墙壁,他再想躲也躲不到哪儿去。 下一秒,他又伸手将李茹扯过来,挡在自己面前,还不忘了说:“姜谕,我警告你别乱来,这可是医院!” “小超哥,你这是?”李茹被他扯得一个踉跄,险些没拿稳手上的包,笑得有些勉强。 她挣扎了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张博超的手,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男人真没骨气,竟然拉我做挡箭牌,我呸! 看着男人色厉内荏的模样,姜谕迟眼里的嫌弃越发明显。她随手拿起床脚摆放的花束,甩了甩。 李茹看着姜谕迟越走越近,心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分明是同一个女人,怎么感觉和上午见到的不一样呢? 好像更有攻击性…… 以往不可一世的张博超变成这副模样,他的头还是这个女人开的瓢,如今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不会惨遭暴打吧! 李茹越想越觉得可怕,赶紧求饶:“姜……姜谕,我我错了,我不该和张博超在一起,也不该嘲笑你的……” “你下去和她说吧。”姜谕迟眉毛都没动一下,拿着花束一挥,将李茹整个人扇到另一边去。 只听得“嘭”的一声,李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半点挣扎都没有。 张博超脸“歘”的一下就白了,眼睛瞪得老大,左手还维持着刚刚拉人的动作,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手指在颤抖。 这女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张博超一个劲地往后躲。 “姜……姜谕你、你要做什么?” “我、我警告你,再打我我就喊人了!” “你也知道,我道上有人的,你、你别乱来。” 姜谕迟把花束抵在张博超下巴处,言简意赅道:“还钱。” 这束花是李茹送的,张博超亲眼看过,记得上面干干净净一根刺都没有,如今枝叶上却沾着点点红迹,一闻还是铁锈味,那就是血无疑。 而这束花刚刚打过李茹,是谁的血就不言而喻了。 张博超连忙把脑袋抬起来,努力不碰到上面的血迹。恐惧的情绪漫过心头,导致他没听清姜谕迟的话,只下意识反问:“什……什么钱?” 姜谕迟眼底掠过一丝不耐,拿花往他脸上一扇。 动作幅度并不大,张博超却直接被扇到地上,脑袋嗡嗡响,他觉得天地好像都在旋转,身上的疼痛无比清晰。 “嗬——咳、咳咳……”他觉得自己骨头好像快要散架了。 姜谕迟睨视着他:“三个月前,二十万。” 张博超挣扎着爬起来,左手捂着脸,眼睛压根就不敢直视面前的女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姜……姜谕啊,那钱不是说好了先借我,等我投资赚了大钱再还你吗。” “我这钱才投进去,大哥那边没发话,我身上也没什么钱了。” 姜谕迟懒得听他狡辩,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甩过去,刀身正好穿过张博超右手手心,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啊啊啊——” 张博超疼得一脸扭曲,浑身都在颤抖,抽气声又短又急促。他看到那个血洞后白眼一翻,双腿跪到地上,看着就要晕厥过去。 “还钱。”姜谕迟把花束砸到他脸上,声音依旧淡淡的,“连本带利。” “再装蒜,弄死你。” 脸上手上都火辣辣地疼,说明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张博超忽然深刻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不是在说谎。如果他再不老实,她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还,我还,你别杀我……” 张博超连滚带爬地过来拿床头的手机,只有左手能操作,右手还在滴血,半张脸上都是血和伤口,身上也粘着残花败叶,加上头上裹着的纱布,看起来凄惨又好笑。 张博超说手头没钱似乎是真的,因为他打了两三个电话才筹齐二十万。把钱转给姜谕迟后,他又有些犹豫:“姜谕,你看这利息……怎么算?” 姜谕迟看着手机,轻描淡写道:“十万。” 张博超不可置信:“什么?才借了三个月,你要我十万!高利贷都没这么狠。” 他试图打感情牌:“不是,姜谕,怎么说我们也谈了两年了……” 姜谕迟瞥了他一眼,张博超立马改口,把手背在身后哆嗦着说:“给,我给!” 十分钟后,钱到账。 姜谕迟拿着手机,回头看着地上的李茹:“滚过来,你也十万。” “人死没死,我还是分得出的。” 听到这番话,地上的女人明显抖了抖。张博超老老实实地蹲在角落里,缩着脖子,捂着手一声不吭,好像被威胁的人不是他缠绵的小情人。 李茹慢慢爬起来,半张脸都是肿的,忍不住抗议:“我没找你借钱,为什么我也要给?” 姜谕迟勾起唇角:“不给,也行。” 张博超瞪大眼睛,这么好说话? 李茹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见后半句—— “那你下去陪姜谕吧。” 下去,下哪儿去?她刚刚好像听了类似的话。 李茹呆愣一瞬,就看到姜谕迟拿起床头柜上的果盘。 只看一眼,就猜出了那果盘的目标是她。 一束花就能给她打地上,一个盘子说不定就能直接把她脑袋砸烂。 李茹吓得连忙双手抱头,大声说:“我给、我给!别打我!” 她赶紧拿出手机,快转账时又犹豫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姜谕迟,说:“可是,我只有三万存款……” 姜谕迟手腕动了动,李茹当即尖叫出声:“啊啊啊——别打,我这就给!” 这女人完全没同情心,她是一点心机都不敢使了。 等钱全部到账,姜谕迟收好手机,不紧不慢说了句: “别再出来碍眼,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话落,她像进来那样悠闲地走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 听着脚步声远去,病房里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MD,这煞星终于走了。”张博超赶紧按呼叫铃,一脸劫后余生,“刚才我叫那么大声都没护士过来,真是邪了门了。” “疼死我了,不是,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以前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现在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还上了刀子,比我大哥都狠。”张博超只觉心有余悸,右手的伤越看越疼,感觉自己都要贫血了。 “她不会中邪了吧……” “小超哥,姜谕这是在抢钱啊!”李茹气得一张脸胀红,连手里的包都被她抓变形了。 “那可是整整十万!” 张博超黑着脸说:“闭嘴吧你,我给了三十万呢!” 说出来心口都觉得疼。 李茹心中不忿,暗道还不是你先找人借了二十万,她可没找姜谕借钱。 说起来,这十万她纯是冤给的,还背了债务! 李茹越想越觉得气闷,但又不能直说,毕竟还想着从这人身上捞好处,想了想才道:“小超哥,要不我们报警吧?” “不行!”张博超立马否决。 李茹:“为什么?金额这么大,我们都能直接告她敲诈勒索了!还有我们身上的伤,这些都是证据!” “你没脑子吗?”张博超语气更加冲了,“你忘了你害她跳河的事了吗?警察来了后,姜谕要是翻旧账,你觉得我们俩还能讨得了好?这房间里又没监控,姜谕打死不认怎么办?” “再说了,我是干什么的你不清楚啊,警察来了是抓她还是抓我?” “还有,你看那个女人今天都做了什么,用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警察一走,那女的悄摸过来把我们弄死怎么办?” 这男人话里话外都没有个好气,李茹本来还想伏低做小把人哄着,可现在忽然不乐意了。她想起刚刚这人哭爹喊娘的窝囊模样,钱也是打了好几通电话才借到,身上说不定半个子都没了。 李茹这下也不忍了,冷笑着说:“什么叫我害她跳河?合着不是你出轨,在大街上和我**被姜谕那女人看到了,她才去跳河的?” “张博超,我可算是看清你了,就是个没骨气的软蛋!这事儿你就这么受着吧!” 张博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道:“你说什么!” 他下意识抬手就想去抓她,可李茹拿包一甩,把他的手打开。 “以后别再找我,老娘不奉陪了!” 说罢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张博超被打的手生疼,但又没力气去拦人,只好骂道:“该死的女人,滚滚滚!以后别求在老子头上!” 他恼怒地坐在病床上,又想起李茹刚刚那句话。 就这么受着? 怎么可能! 不去找警察,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手段报复回来啊! 他可是有大哥的! 张博超想到什么,有些得意地笑了,一没注意碰到右手的伤口。 “啊疼疼疼——” 他又开始按呼叫铃,嘴上还骂骂咧咧: “喂,护士呢!” “MD这呼叫铃是坏了吗?!” “来人啊,快来人!” …… 姜谕迟走出电梯,看着银行账户里多出来的四十万,心情还不错。 果然,东西还是抢来的好。 若是在修真界,那两人的资源都是她的,命也是她的。 要不是顾及着天道,她早就把两人送去陪原身了,哪里会花那么长时间。 不过那束花太软了,没她以前的刀剑顺手,到哪儿去弄一件趁手的武器…… 忽的,姜谕迟身形一顿,回头看去。 只见右方侧门里冲出一个黑衣男人,怀里似乎还抱着另一个人,只露出半截浅褐色的头发。 那个人身上,充满了浓郁的灵气。 姜谕迟眸中划过一抹异色。 哦no,不是因为天道,是编编不准现代背景嘎人,咱们姜大佬其实是嘎人不眨眼那一挂的[墨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拿钱 第3章 杂质 姜谕迟本来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可惜那个黑衣男人很快进了电梯,她就放弃了。 既然有钱了,她得赶紧剔除这具身体里的杂质。 从医院出来后,姜谕迟去了好几家店铺才将需要的东西买齐,一下去了八万。 这钱真不经花。姜谕迟罕见地重温了一遍上辈子练气初期的窘迫,一块下品灵石都恨不得掰成两块花。 上辈子由于资质太差,姜谕迟没有加入任何宗门,她修炼的功法都是自创的,其他修炼法子也是从各种渠道得来的。 有时是灭门案里捡漏,有时是秘境中得前辈赐予,有时是反打劫那些宗门修士,运气好的还能碰上宗门天骄,或是受宠的修二代修三代,那收获才叫一个盆满钵满。 至于那淬体的药浴方子,就是姜谕迟从斩获的储物袋里翻出来的,闲来无事看看就记了下来。 本来打算回住处,姜谕迟似乎注意到什么,转身走进一条小巷,角落里开着一家杂货店。 店铺的装潢看着有些年头了,没什么顾客,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坐在躺椅上玩手机,听见脚步声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随便看,小本生意,概不还价。” 老板的手机亮得惊人,姜谕迟路过时扫了一眼,瞥见上面几个大字:灵气复苏? 看见“灵气”二字,姜谕迟立即回想起刚刚在医院见到一幕,那个人身上灵气浓郁,不知是吃了灵物,还是身怀天材地宝。 她走进店里看了看,拿了几沓符纸,几份朱砂,又挑了几块看起来不起眼的石头。 “结账。” 老板看了桌上的东西一眼,又看了看姜谕迟,眸光闪烁几下,说了个数。 姜谕迟回到公寓时,发现她下单的大木桶已经到了,就放在门外。 一切准备就绪。 两个小时后,姜谕迟从跨出木桶,随意拿起浴巾擦了几下,对身上撕裂的小伤口视而不见。 剔除杂质后,她对这具身体有了更深的了解,资质比她上辈子好一点。 姜谕迟上辈子是五灵根,只比没有灵根的废柴好上那么一点点。而这具身体的资质也比上辈子好一点,是金木火土四灵根。 修真界人尽皆知,灵根越少说明资质越好,若是变异的单灵根就更好了,比如冰、雷等,那种又叫天灵根,是各大宗门都喜欢的天才。 虽然这具身体不是什么好资质,但姜谕迟并没有多失望。她上辈子都能步入大乘,这辈子照样也能修炼。 不过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过稀薄,若她勤加修炼,夜以继日,运气好的话再得到几样天材地宝,说不定一百岁前还能筑基。 姜谕迟觉得自己的修炼之路还是很可观的。 事不宜迟,她立即打坐修炼,运转自创的功法。 上辈子被检测出五灵根后,她就被家族放弃了,人人都能踩上一脚。为了活下去,她只能逃出家族,独自修行。 可她资质不行,用的也是家族中最普通的功法,修为进展极其缓慢。 在修真界,弱肉强食是第一准则。实力不济的人,指不定在路上碰见心情不好的高阶修士,被对方杀了泄愤。误入两方修士战局,被余波震死的修士也不知凡几。 姜谕迟不是没想过拜入其他宗门,可是各大宗门招收弟子的头一件事就是检测灵根,她一个五灵根,没人要她。 愿意接纳她的,也都是些小门小派,连个高修为的大能都没有,说不定就在什么时候被灭门了。 功法不论在哪里都是天价,更别说高阶功法。姜谕迟最多能接触功法的时候,是她翻修士储物袋的时候,总有些命好的修士有个资源深厚的老祖。 可惜那些功法没有一个完全契合她的资质,导致修炼时总容易走火入魔。后来她慢慢开始修改功法,最后自创功法。 其实,她所谓的自创功法,也就是拿别的功法删删减减,再加入自己的想法拼凑出来的。 五灵根和四灵根差别不大,都是杂灵根,那份功法,这具身体也能用。 等天色彻底变暗,窗外寂静无声,姜谕迟再一次睁开眼睛,黑沉的眼眸中酝酿着暴戾的情绪。 姜谕迟拿着钱包出门,走进后街。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酒吧,一年前原身在那里做过兼职,后来因为无法忍受顾客的骚扰辞职了。 姜谕迟推门进去,看着混乱喧闹的场面,眼底浮现出几分躁意。 她在稍显清静的吧台坐下。 “美女喝点什么?”酒保笑着递上流水单。 姜谕迟随意点了一个。 这个世界和修真界很不一样,至少她上辈子没见过像酒吧这种可以随意找人双修的地方。 合欢宗除外。 姜谕迟随意打量着周围,眉头微皱。男人是不少,但怎么都长得奇形怪状的,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她压下心底翻涌的狂躁,抿了口酒保送上的酒,觉得没什么滋味。 转头就对上一个年轻男人的视线。 那人模样看着还算周正,衣着也不错,那一桌都是些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 对方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一个人吗?”男人微笑着说。 姜谕迟眼底闪过一抹暗红,手抓紧了酒杯:“嗯。” 男人又说:“你这杯我请了,再请你喝一杯龙舌兰如何?” 姜谕迟懒得再找人了,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盯着他问:“跟我走?” 男人眼中浮现出几分意外,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很快,他笑眯眯地应下:“我在二楼有包间,我们直接上去吧。” 这倒是方便。 姜谕迟抓着人就往楼上走。 对于这种事,酒保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擦桌子的手都没停顿一下。 他开始收拾桌上的酒杯,刚要碰到的那一刻,酒杯突然碎了,要不是他躲得及时,说不定都会受伤。 “欸,你把酒杯打碎了?”同事走过来问。 他也有些茫然:“我还没碰它,它自己就碎了。”也没人磕着碰着啊…… “啧啧,看来这一批酒杯不行啊,得和老板说说了。” …… 二楼。 “就是这间了,”男人合上房门,一副绅士模样,“你现在紧张吗,要不要先喝杯红酒,还是先去洗个澡?” 姜谕迟没说话,掐着他脖子把人往床上扔。 男人愣了一下,在床上支起身子,声音有些无奈:“怎么这么着急。” “你力气挺大的。”男人开始脱外套,一边说道,“我很少碰见你这种女人。” 姜谕迟其实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经脉的刺痛越发清晰,她已经尝到喉间的血气,瞳眸愈发幽深。 她没耐心等男人解开扣子,自己上手把他衬衫撕开。 “你……”男人失笑,“看来你比较喜欢主动。你叫什么名字?” “闭嘴。” 姜谕迟觉得这个男人聒噪极了。她俯下身,在男人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男人狠狠皱眉,抬手一摸,指尖触感湿润,是血。 男人有些不悦:“你怎么用这么大劲,都咬出血了。” “我怎么了?”姜谕迟抬头看他,勾唇笑着。 她那双狭长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是浓厚的暗红色,压抑,粘稠,充斥着狂躁的情绪。 男人沉下脸来:“你是不是不太正常?” “下去,我没心情了。” 他抬手就要推开身上人,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下一瞬,姜谕迟擒住他的手腕,把他压在床上。 姜谕迟嗤笑一声: “本尊用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 …… 姜谕迟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下的男人踢下床,然后捏了个清灵诀。 离开之前,她拿出钱包,往床上扔了几张百元钞。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酒吧里没什么人,寥寥几个都是收拾东西的服务员。 几人看着姜谕迟走出酒吧,忍不住议论几句: “这位这么早就走了,看来昨晚叶少不太行啊。” “说不定是这段时间透支过猛,昨晚累到了。” “要我说,今天咱们也别去打扰叶少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行,听你的。” “……” 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天空灰蒙蒙的,明月和路灯都亮着。 走火入魔的症状去除后,姜谕迟开始处理正事,先把房租转给了房东。 没错,姜谕迟昨晚走火入魔了。 并不是她的修炼出了差池,而是因为,那就是她的修炼方法。 杂灵根之所以被称为废柴资质,就是因为拥有杂灵根的修士经脉十分狭窄,无法吸纳多少灵气,加之提升境界时需要的灵气是单灵根的数倍。 吸收灵力的效率低下,提升境界的灵力需求却更高,长此以往,杂灵根修士的修炼进度自然就比不上单灵根修士,如此就有了天才废柴之分。 对姜谕迟来说,是五灵根还是四灵根都没有区别,因为她的自创的修炼方法,就是在运转功法时,强行将灵气塞入经脉之中,在经脉被撑爆之前停下。 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修炼行为自然有弊端,会让修炼者心里充斥着发泄的欲念,也可称为“走火入魔”。若不及时处理,必将害人害己。 在修真界,不少修士就死于这种走火入魔,而姜谕迟则找到了最合适的发泄方法——男人。 于姜谕迟而言,男人只是她用来发泄的工具,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谁都一样,谁都没区别。 无一例外。 ——有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