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 Romantic Del》 第1章 序 绝望,是什么样的? 关于这件事,艾拉一度认为自己很有话语权。 那就好像在彻骨寒凉的海水中溺毙,却无从自救,葬身洋流之中;就好像在阒无一人之地腐烂,却无能为力,最后死在哪里都无从得知。 就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你。 假如有人和你一起呢?那个叫西里斯·布莱克的少年曾这样问她。 艾拉低下头想了想,栗色马尾辫也跟着扫进颈窝里,她沉默半晌才抬起脑袋,认真地告诉对方:那才不叫绝望,那叫罗曼蒂克。 如果绝望真是这样,多少人都得盼着绝望啊。 少年爽朗的大笑,顿时充满了戈德里克月朗星稀的夏夜,啤酒罐被他丢了个七零八落,也错过了艾拉发红的耳垂。 他怎么会知道身边女孩的潜台词。 因为你在,所以找死都显得很浪漫。 她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有多少人盼着绝望。 但至少,她是希望的。 世界毁灭,他们只有彼此。这样的逃亡,本就好像一场盛大的私奔。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真的,很喜欢。 这是加布里埃拉·沃林顿沉默的15岁少有的少女情怀,脆弱而温柔的,在暧昧的夜色中被夏季的晚风带走,零零碎碎,永远留在了戈德里克的山毛榉树下。 这一切,只有晚风知道。 *** 岁月流转,回到1974年10月。 铺天盖地的恶意从来都不肯饶过加布里埃拉·沃林顿,而更糟糕的是——那些不堪的传言都是真的。 是不羁爱意中诞生的产物?还是一时疯狂下产生的祸根? 这个问题困扰了艾拉整个童年时代,但她从未问出口。 妈妈,我到底,是不是那个多余的孩子。 她亲眼目睹那个疯狂失态的女人一次又一次跑到她们家门口,用最恶毒不堪的语言咒骂着她和妈妈,然后被围观,被议论,最后喘着粗气离开。 而妈妈永远冷眼旁观这一切,最后抱着臂笑着说一声可悲可笑。 后来想起,她也只是在用冷漠掩饰心底的慌乱和难堪。可当时的艾拉听不懂妈妈为什么这么说,只是挠着胳膊上红红的蚊子包,在湿冷发霉的戈德里克夏日睹了一出又一出荒诞不经的悲剧。 她学不会那一声轻巧的可笑,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无法干脆地吐露。 所以她盼着长大,然后看明白这一切。 然而当她真正长大,她还是没看明白这一切,也没能问出那一句为什么。 一切的迷惑,怨怼,愤恨,最后都是满眼血色和空白,和爆炸过后的忙音一起在山谷中响彻。 “不幸去世”是太苍白的字眼,却几乎毁掉了她整个世界。尽管艾拉的世界向来都是被这些苍白的字眼毁掉的,她也没法接受在14岁的尾巴被命运浇了个透心凉。 荒诞不经,冷漠无情,还只会盯着一个人欺负的命运,就这样一手策划了她的痛苦。 你还真是个哲学家,加布里埃拉·沃林顿。她少有的默念自己不详的全名,跪在雪地里的腿湿了一片。厚厚的雪地被洇出一小片空地,像是被她的痛苦洞穿。 她对着谁哭?对着坏掉的煤气罐?对着前来调查然而素不相识也一无所获的傲罗?还是对着冠冕堂皇,口口声声说要“安抚好家属情绪”的政府部门? 毕竟,她只是不走运而已。或者说,太走运了。 侥幸逃过一劫,偏偏茕茕孑立。 妈妈从来不用煤气罐,这次是因为那个妈妈喜欢的麻瓜叔叔在家,害怕太过“巫师”的手段吓到他。 只剩下她,一脸揶揄看着母亲恋爱的她,出去闲逛的她,“走运”的她。 只剩下她。 剧烈的白光突然刺激着少女的双眼,艾拉猛然回过神,才发现是记者长长短短的镜头,其中一个正急不可耐地朝她凑过来。 “沃林顿小姐,请问你是怎样逃脱惨案的呢?” “你如何看待这件事情?那个麻瓜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吗?” “麻瓜恐/怖/主/义是否是这一切的根源?血统论再一次被证明了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她努力向后退着,却被潮水般涌来的记者团团围住。 “您真的如传闻所说,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遗女吗?” 少女终于不能自已,双眼通红,用力吼着: “我说了,我不知道!这一切,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这只是意外,只是意外。 她已经无力推开,只在朦胧的记忆中想起当时是这样说的。至于镜头又响了几回,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冷僵硬的双肩,艾拉像是做了个梦,突然醒悟。 透过迷蒙的泪眼,她才看见自己已经坐在了温暖的房间,是波特家的陈设。 为什么不是她家?艾拉恍然,爆炸后只剩残垣断壁,她已经没有家了。 剧烈的痛感,艾拉低下头,手上鲜血汩汩,浸入因为养神奇动物而磨起的茧子,顺着掌纹滴进地板里。 圣芒戈没有来,反倒是预言家日报早了一步。艾拉觉得自己现在理智得可怕,她没报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反而清楚地明白:她妈妈,已经在尸体袋里了。 “艾拉?好点了吗?” 詹姆斯的声音急促起来,手也不自觉加了几分力度,痛感,但没有很尖锐。 “喝点水。” “谢谢。”艾拉说了那件事之后的第一句话,喉咙有些干涩。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是凌晨四点,已经过去近六个小时了。 “不用谢。”少年的嗓音带着些许难得的低落:“艾拉……” 这个和她血缘相连的表哥——以及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并不擅长安慰人,他的小心翼翼和笨拙反倒更让她不安。 “詹姆斯,先别和我说话,可以吗?我想静静。” 艾拉又开了口,浅绿色的眼睛出神地看着不远处窗外的一轮新月,它方才被云翳遮住,现在又终于露出真实面目。 “我……” 詹姆斯执拗地还要开口,门外的尤菲米娅不着痕迹冲他摇摇头。艾拉抬起头,恰好碰到了她的目光,但艾拉假装没有看见。 “那……晚安。” “嗯。” 没有回答,艾拉看着门被他小心翼翼关上,就一把拉开落地窗的白色把手。 雪已经停了,她看着窗外黑色的夜幕。雪后空气很好,天上缀满了雾都在工业革命后难得的星星。 他们都不在了,他们终于都不在了。 就好像最后一根稻草轰然崩塌,艾拉瞬间浑身发软,来得过晚的悲伤瞬间爆发。 干裂的唇被风吹过,是刀割一般的痛,艾拉却有一种自虐的快感,好像肉//体的折磨反而可以分担一些内心的无助。 她失去的太多,从来都只有母亲。可现在,她连母亲也没有了。 艾拉只是这样想着,甚至快慰地笑着,但她还是没法做到母亲一向希望她做的——冷眼旁观。泪水又不动声色落下两行,她只觉得周身疲软无力。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死了,那我呢? 寒风彻骨,少女单薄的肩在微微颤抖,但没有谁会知道。 直到詹姆斯走进来,还穿着睡衣睡眼朦胧。 “还不睡啊?” “打扰了,你去睡吧。” 艾拉没有抬头,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艾拉,别这么委屈自己。”詹姆斯慢慢走近,语气因为困倦竟然也显得温吞。 少女怔忡片刻,忽地伸臂抱住詹姆斯,像是溺水者紧紧抱住一块浮木,勒得她的表哥险些喘不过气。 “梅林啊,松开点艾拉,我要被勒死了,你是魔鬼网啊。” 詹姆斯试着开了个玩笑,可并不成功,他下意识抓了抓头发,茫然不知所措。 艾拉摇摇头,把脸埋在少年宽厚温暖的胸膛上,终于不能自已,只能任由眼泪肆虐。 “对不起。”她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又掩饰不住的颤抖,“如果我和他们一起死的话……” “别说傻话。”少年打断她的话,“你妈妈,还有她男朋友会希望你活下去的。我和马琳也是,你从来不是一个人,别这么想。” 艾拉咬着唇,不再说话。 无话可说。 “听我说,先好好休息,一切都等明早,好吗?”少年正色道。 “詹姆斯,就让我陪他们最后一晚吧。” 她喃喃着重复这句话,泪水依旧滚落,但眼神变得坚决。 “我不能睡。” 仿佛这样就可以抓住残存的温暖,仿佛他们还在。 “那我陪你。” “抱歉。”她低着头,喃喃说,不知是对逝去的亲人还是对面的挚友。 “别这么客气,都认识十多年了。”詹姆斯摸了摸她凌乱的发丝,“别害怕,我会陪在你旁边。” 艾拉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 “嗯。”她应道,“我知道。” 詹姆斯将温热的手掌搭在少女肩上,拍了拍她单薄纤细的脊背上。 “想哭就哭吧。” 夜风从窗口灌入,吹得玻璃窗吱嘎作响。 在寂静的夜晚,吹拂着她柔软的长发,吹拂着她苍白的侧颜,吹拂着她悲伤的灵魂。仅此而已,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少女在凛冽的风中抽噎许久,1974年戈德里克的初雪。 与此同时的伦敦,两个世界不约而同紧急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我们会继续调查爆炸原因,并做好受害者家属安抚工作,请民众们放心。” “排查已经基本明了,此次纯属意外。与神秘人为首的食死徒活动无直接关系。” 格里莫广场12号的阁楼,一个少年确定门已经反锁好,就偷偷摸摸从床底下拎出来一台裸着电线的半成品小电视。他不耐烦地切了两个频道,一个是健美操,一个是肥皂剧。他在找那天无意间调到的探险节目,然而一无所获。 又是一段雪花,电视频道切换到紧急新闻,他看着上面的“戈德里克山谷”停顿了一秒。 “据悉,受害者科尔瓦斯基先生和沃林顿女士经抢救不幸身亡,沃林顿女士其女作为唯一幸存者,身体健康状况良好,现在正在亲友家,本台将继续为您追踪。” 西里斯的动作僵了僵,像是想要接着看下去,可犹豫了一瞬,还是按了换台键。 他终于找到那个节目了,现在这个频道正在插播一条麦片广告。上面唱着歌的家庭主妇在对他微笑。 褐发绿眼,竟然说不出的类似于沃林顿——那个幸存的加布里埃拉·沃林顿。西里斯忍不住出神。 门上的警报突然嗡嗡作响,他连忙藏起电视,动作太急,声音也大,还险些勾断一根电线。雷古勒斯从门口走过,敲了敲他的门。 “我来拿我的论文。” “哦,拿吧。” “家里来客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现在是凌晨。” “你三分钟前还醒着,我听到了。” “哦,那你听到吧,我现在也是醒着的。” 不咸不淡的对话,雷古勒斯看了一眼西里斯床底露出的电线,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西里斯居然被这个小子盯着莫名发毛。 “沃林顿。”雷古勒斯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西里斯正要把灯关掉下逐客令,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谁?” “你应该清楚的,她。”雷古勒斯抱着书往外走:“来的是莱斯特兰奇夫人。” 伦敦的夜在某一瞬间和戈德里克的夜重合,戈德里克的詹姆斯在曙光初现时终于放心睡了过去,在梦中还含含糊糊地说着:“我陪着你……”艾拉把他安顿好,悄声溜出房间;伦敦的西里斯顿了顿,关掉了灯,雷古勒斯走了出去,给他带上了门。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莱斯特兰奇夫人高声谈笑,戈德里克夜色中幽灵般的身影无形中穿梭。 宿命勾画好的未来还太遥远,只有此刻的冰冷才能侥幸作为一个遥遥共鸣的开端。 只是这个冬天,注定漫长。 1.女主身世狗血,有成长历程,后期才会开始反击 2.综FB第一,二部的部分设定 3.初二中二时期巅峰写的文字,修一百遍也难以掩盖当年追求朦胧造作的古早浮夸文字风格,熬过前五章,后面会好一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序 第2章 chapter01 故事的开始,是十二月。 盥洗室,灯光昏暗。 水滴进砖缝里,声音清脆,一阵窸窸窣窣。 桃金娘又来了。 “是你啊,这个讨厌的女孩,你还没走。”幽灵从马桶里钻出来,嘟哝一声:“你的那个小帅哥朋友呢?” “如果你是说詹姆斯,他在楼上吃饭。”艾拉心平气和地说,又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巾,仔细擦拭着刚刚洗干净的手。 桃金娘闷闷不乐应了一声,又接着试探:“那她们呢,走了?” 艾拉低下头继续擦着手,又顺手把皮鞋底抹干净。 “不瞎自己看。” 桃金娘抽抽嗒嗒哭了起来,无非就是那些念叨了半个世纪的话。 艾拉没理她,她自己心情也够差的。 “你要报告老师吗?”桃金娘沉不住气,穿过艾拉被墨汁浸透的书包。 “没什么大事,用不着。”她总算擦完了手,又抽了一张开始擦拭书包和袍子。 “这种墨汁来自巨乌贼,魔咒去不掉。” 桃金娘欲言又止看着艾拉的柳木魔杖,仿佛看出桃金娘想问什么,艾拉直截了当打断,对着镜子理了理被泼了墨汁的袍子,努力变得体面了些。 桃金娘就是再不喜她,也多了几分怜悯:“你可以脱掉。” 女孩利落脱了浸满墨汁的袍子,里面露出来的白衬衫比袍子更为糟糕,被染成黑色,往下滴着墨汁。 “如你所见。”她笑了一声,桃金娘触电似的尖叫一声,呜咽着钻进马桶里。 一地水渍,一身脏东西,几个趾高气扬的斯莱特林,以及地下管道呜咽的莫名其妙的幽灵。 这些被艾拉统一称为:“返校第一天”。 “诶,你们听说了吗?” “当然,不过……真是格兰芬多的那个加布里埃拉·沃林顿?就是坐在那边,披着袍子的那个。” “不然还有哪个沃林顿?净说废话。” “谁能想到啊,那可是灭门惨案——话说她怎么幸存的?” “她那位传说中的父亲估计出手了吧,唉,真惨,没爸没妈。” 哦,对了,还有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 艾拉冷漠地想着,她的衣服显然是被那群莫名其妙的蠢货弄得穿不成了,马琳现在还没返校,校服什么也都不在。至于从詹姆斯柜子里面拎出来的又肥又大,她总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穿着破床单的家养小精灵。胡思乱想,羽毛笔仍不停在羊皮纸上随意划动,蓝色的墨水在纸上晕开。 她落下了两个月的功课,从十一月初直到现在,她就是连“霍格沃茨”这个单词都没听过几遍,何况那些知识和作业,所以要,好好学习。 艾拉讽刺似的把这个词写下来,然后再随手划掉。 然而对于那些刚涌入了圣诞过后校园的学生而言,有关加布里埃拉·沃林顿本人,就是一个天大的新闻,传言和各路消息零零碎碎混成一片,在图书馆上方飘啊飘。 女孩揉揉眉心,眉眼里都是烦躁。 说实话,她对自己说是学习,可心底想得还不过只是为了远离那些闲言碎语。 总有些人想要不厌其烦地提醒她:你妈妈死了。而她又不能把这个名为“有些人”的群体怎么样,这样只会激起下一轮更为激烈的声讨。 至少在图书馆,能讨得耳根清静些——虽然也不比休息室强到哪里去。 她微微向后靠了靠,陈年的凳子咯吱一声,有些刺耳。艾拉合上课本,转而翻开一本图画书,上面小小的中国咬人甘蓝跑来跑去,一口啃住画在它旁边的曼德拉草。 艾拉用羽毛笔尖轻轻戳了小甘蓝两下,它挎着脸看向她。这有些激发女孩的恶趣味,她又是轻轻一点,小甘蓝及时跑开了,还朝她做鬼脸。 “你这个邪恶的女孩!居然在书上乱涂乱画!你怎么敢?”平斯夫人注意到艾拉的小动作,挥舞着鸡毛掸子冲了过来,一下一下打着她。 “抱歉。”她平静地回答,起身把凳子推进桌底,尖锐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女孩背上包就走,没麻烦平斯夫人继续教训她。只留下哮喘似的图书管理员不停大口喘气。 她可是格兰芬多啊,有什么不敢的。艾拉给自己讲了个笑话,但没奏效,她讲的笑话一直都很冷。 走廊空空荡荡,艾拉莫名轻松起来,连带脚步也轻巧起来。那件事之后,她确实变得更孤僻离群了——虽然艾拉以前也不是什么热闹欢快的性子。 艾拉习惯性低垂着头快步走着,一不小心不知道撞到了谁。 “不好意思。”艾拉抽了口凉气,连忙道歉。这下子撞得不轻,她个子不高,速度又快。直直撞向对方前胸,脑袋嗡嗡作响,生理性的眼泪瞬间划过眼角。 “没事,我也没看路。”女孩得到了对方心不在焉地回复,以及格外熟悉的声音。 艾拉带着几分怨气抬起泪眼看着对方,朦朦胧胧只对上一对模糊又好看的灰色眼睛。灯光被高大的男孩遮住大半,西里斯·布莱克站在她对面。 “布莱克。”艾拉点点头,也算打了个招呼。 她就知道,熟悉的男孩的声音,除了发小的朋友们,还能有谁。 “你好,沃林顿。” 两个人默契地错身而过,艾拉往紧拉了拉身上宽大的袍子。 刚才,硬是把不合身的袍子撞歪了,詹姆斯这家伙看着瘦瘦高高,衣服肥大的要命。 明明是詹姆斯身边最亲近的两个朋友,两个人的交集却少得可怜,除去魁地奇几乎为零。哪怕聊天,话题也会中断在詹姆斯上。 原因很简单,艾拉顶着沃林顿这个姓氏,和那个“传奇”的身世,再怎么就算做个沉默的背景板也是麻烦多多的那种。所以做人准则便是:远离麻烦。 而西里斯·布莱克,头上就顶着两个大字:“麻烦” 灭门之祸事发之前,就曾有两个姑娘来找过她,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我告诉你沃林顿,别妄想着詹姆斯·波特会喜欢上你!” 然后气势汹汹地走掉。 艾拉觉得这二位纯属是脑子有病,圣芒戈都没得治的那种。全世界都知道詹姆斯·波特的芳心只献给莉莉·伊万斯,恐怕只有她俩觉得平平无奇如她加布里埃拉·沃林顿能入得了颜控詹姆斯的眼。 后来是詹姆斯出面,拍着她的肩和那几个姑娘怒吼:“我和谁在一起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但这只是表象。 那两位女孩其中一个,是鼎鼎大名的传说八卦女王伯莎·乔金斯。 所以后患包括且不限于在校报上闹的沸沸扬扬,走在哪里都有人津津乐道“这是魁地奇明星波特的女友”。哦,对了。唯二喜闻乐见的人,一个叫斯内普,一个叫伊万斯。 这件事硬是断断续续折磨了艾拉一年,所以她从此深刻意识到和校园风云人物当朋友绝对是件麻烦事,从此更对这位西里斯敬而远之,交集无数也还是仅仅停留在互称姓氏的阶段。 至于对方,自然也是远离霍格沃茨一切雌性生物——除了麦格教授。 互称姓氏也是拜詹姆斯所赐,不然他们很有可能连说句话的缘分都没有。 “哦,对了!沃林顿,等一下。” 艾拉身后传来少年狂奔的声音,她回过头,看见布莱克跑得莫名很像一只脱缰的野狗,哪怕停下来仍旧是气喘吁吁的那种。 “忘了跟你说了,詹姆斯让我告诉你明天早上六点训练,不许请假。老伍德的德行,大清早就训练。”他叮嘱完又随口抱怨了一句。 西里斯一向喜欢睡懒觉,这还是詹姆斯说的。 “知道了,谢谢你。”艾拉点头,又把书包肩带拽了拽,她能听出来后面那句是被紧急加上去的,也许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远离霍格沃茨一切雌性生物的布莱克先生今天居然跟她说了句废话。 按理说,到这里话题应该结束,但他们都硬是傻站着不说话。 “呃,沃林顿……”西里斯构思着一个开场白,也许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多少说两句安慰的话,但想了半天都无比无力。 艾拉本人用清凌凌的浅绿色眸子看着西里斯,像在等他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固。 西里斯沉默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詹姆斯刚刚被禁闭了,因为莱斯特兰奇那伙人说你坏话,詹姆斯就把他屁股炸了。” “哦,让他小心,我相信画面一定很美。”艾拉点点头,嘴角扯起一个笑。 心里想的却是:辛苦你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少年“扑哧”一声笑了,显然也想象到了那个画面:“三次义务劳动换的,也算值了。” “嗯,那没什么事我走了。”艾拉还是主动解了围,转身准备走。结果和对面少年的声音撞了个满怀。 “你的书包和衬衣怎么了?” 艾拉连忙把长袍拽紧,眼神里终于透出麻木以外的一点慌张。睁大眼睛直视对方。 “别告诉詹姆斯,行吗?”艾拉欲盖弥彰藏起满是墨水的书包。 “谁干的。”西里斯的脸色称得上难看,他们那伙男孩的正义感一直都很过剩:“又是谁干的,那伙人?” 艾拉摇摇头:“不重要,没关系。” 真的不重要,真的没关系,真的无所谓。艾拉自我催眠一般对自己说着,我不需要抗争啊,抗争无用。 她现在,暂时,真的不在乎。 像是自我麻痹,她对自己这么说着。 能战胜是一方面,可她真的很累,所以逆来顺受。 反正无论强不强大,人到最后都会被煤气罐炸死。 生命本身就太脆弱,抗争又有个卵用。 “这是你自己的事,总得把自己当回事吧。” 他突然这样说着,艾拉不知为什么,竟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与正义感无关的悲悯。 “我知道。” 那就都别在乎了,无所谓。 话语在艾拉喉头滚动许久,却终究没说出口,她又点点头:“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和詹姆斯的好意。” 客套的话,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敷衍。 尽管艾拉真的不是有意的。甚至这是她今晚最有诚意的一句话。 “谢谢你转告我消息,毕竟我缺了好几次,我不会当拖油瓶的。那么,明早训练见。” “明早见。” 那句简简单单的话好像从未存在过,连带着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她依旧看着方才少年待过的地方,她好像可以读懂他的目光: 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窝囊。 明明毫无可比性,怎么可能是我们这样的人。 艾拉没回答自己,又把袍子拽了拽,向着休息室走着。 他的方向是奖品陈列室,肯定要去找詹姆斯。 相反的两个方向。 她回头瞟了一眼,高高大大的男孩双手插兜向前晃荡,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未发生。 那句话根本不像是他会说的。 意味不明的话,彻底的陌路人,艾拉甚至不知道他这么冒着被骂“神经病”的风险说这么一句是为什么。 除非实在不愿忍受她自甘堕落,所以才这么说来唤醒她。 那一刻,艾拉莫名想到了自己从没存在过的父亲。 女孩没再多想,终于在书页一角上写下: “明早,训练。” 她把手中书页齐齐扯下,连同被墨水洇脏的羊皮纸一起揉成团囫囵揣进兜里。 看了眼手上的电子表,又将近宵禁。 真没想到,一句话就可以说完的事,他们两个硬生生花了半个钟头。艾拉看了看表,梅林保佑加布里埃拉,费尔奇不在这层楼。 鬼使神差的,她走向窗边,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落在窗棂,窗户中映出的城堡油灯摇晃,昏黄而温暖。艾拉把手轻轻附在窗上,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掌心尚未愈合彻底的伤。 一样的雪,美丽而残忍掩盖了那夜的悲伤。 艾拉突然想起妈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永远都看不透的妈妈总这样说: “每当你感觉自己很冷的时候,就去摸摸雪。 “你就会发现你可以温暖雪花。 “所以啊,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怕。” 艾拉突然想到了少年的眼神。 就像她看着漫天落雪一样的眼神,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悲悯仿佛可以轻易地看穿她的自欺欺人。 【沃林顿,你不把自己当回事,没人会把你当成什么】 落雪被少女的悲伤融化,窗棂上的冰花消融成指印的模样。 建议配乐《honest》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chapter01 第3章 chapter02 清晨六点,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 “人齐了吗?”伍德数着球,头都不抬:“准备热身。” 詹姆斯看了一圈,苏格兰冬季的太阳来得迟,六点出头仍是拂晓,迷迷蒙蒙只能看见些人影,半晌他才认全:“全来了,除了…… “除了西里斯·布莱克是吗?”伍德的语气难说无奈和习以为常哪个多一些。 “他昨天凌晨才睡,让他多睡会吧。” “反正今晚他得补回来。”伍德重重的哼了一声。 “呃,伍德,今晚我俩有禁闭。”詹姆斯挠挠头发,笑的灿烂。 “那下午?” “下午有米妮的,晚上那个是娜娜的。”他笑的更灿烂了,看着很欠打。 显然,在掠夺者语言中,米妮是指麦格,而娜娜则是斯普劳特。 伍德感觉血管在突突作响,深呼吸两次才又开始数球。 伍德,作为一个成熟的巫师,你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伍德不断自我催眠,托他们两个的福,暴躁的队长脾气越来越好了。 “艾拉丫头呢?”伍德抬了下头,艾拉仍是恍恍惚惚的样子,垂着脑袋,高高的马尾辫如旗帜般随风飘来飘去。红色的魁地奇袍子松松垮在身上。 伍德走到艾拉身边,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欢迎归队。" 艾拉猛然间抬起头,杏眼瞪得滚圆,看着伍德,仿佛刚从梦中惊醒。 “哦,好。”她抿了抿嘴唇:“谢谢队长关心。” 他没再说什么,走到队员们中间:“今年,是我在霍格沃茨打球的最后一年,明年我就毕业了。”伍德沉默半晌,周围也有点过于安静:“从这支球队组建起,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最棒的。”他停顿一下:“不包括正在睡觉那位!”气氛又轻松起来,马琳笑着拍拍他,伍德回给她一个笑容:“所以,别让我失望。” “是的先生!”詹姆斯装模作样行了个礼,伍德庄严地点点头,普威特双胞胎一齐鞠了一躬,一起说:“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行了,废话不多说,绕场地三十圈基础跑。”伍德挥挥大手。他母亲是个麻瓜,所以他坚信麻瓜的运动方式有助于飞行,倒也没错,只是让训练更为枯燥了。 “我还以为老大今天这么煽情,会让咱们轻松点呢。”马琳嘟囔着,跑在了最后面。 “姑娘,我不聋!”伍德粗声粗气地说:“不许偷懒!” "哦!”马琳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上去。 清晨以及久违的少年的活力终于让艾拉感到难得的舒爽,积雪还没化开,踏上去松软无比。被调笑为“队长家属”的伍德女朋友多明达养的小猫伸了个懒腰,在球场来回踱步,可爱得让人心碎,伍德又在和马琳斗智斗勇了,但论说,他怎么可能比过牙尖嘴利的马琳,所以只能气得牙痒痒。清晨的一切,都美好而井然有序。 活着,真好。两个月以来她第一次这么想。 但这种热爱很快截止。 “加布里埃拉·沃林顿!”伍德突然叫了她一声。 “怎么?”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叉着腰喘气。 伍德看了眼表:“你去找一下西里斯,如果他还在睡就用清水如泉,就说我让你干的。” “找我!”路过的马琳喊了一声,被毫不犹豫拒绝:“不给你加练都算我仁慈!” 艾拉有几分莫名其妙:“找詹姆斯不行吗?他俩是朋友。” “我知道,但他是我的接班人,必须加急训练。”伍德不容否定地说:“快去快回。” “多明达呢?” “那是我女朋友。” 艾拉翻了个白眼,没再争辩。 她倒也不是犯懒,两个多月不曾摸过扫帚,她怕自己会生疏,然后拖累队友。 但想来伍德这么坚持,也估计是怕她把自己累坏。 艾拉只好往城堡匆匆走去,看着八层楼梯犯愁。 伍德本意可能是想让她放松,但艾拉觉得这种“放松”大可不必 还真是个苦差事。 早知道就应该把马琳叫过来,这训练强度也不比跑步差。 她在心里嘀咕着,一级一级往上爬,楼梯高,爬起来倒也没想象令人发怵,但就算如此,艾拉爬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也用了不少时间。 “猪鼻子。”她仍然没喘匀呼吸,对着胖夫人匆匆说着。 胖夫人旋向一边:“哦,姑娘,我如果是你会歇一歇的。” “我也有此意。”艾拉闷闷说着,迈进公共休息室。 她敲了敲门:"布莱克?起床了吗?" "没有。"里面传来了西里斯懒洋洋的声音,似乎有点没睡醒的人特有的沙哑:"我再睡五分钟。" “队长让我用水泼你。”艾拉如实传达了命令。 “像是伍德会干的事。”西里斯打了个哈欠:“拜拜,看在詹姆斯的份上。” 昨晚的一切都好像未曾发生过,他们还是陌路人,交集名为“詹姆斯·波特”。 “喂!西里斯·布莱克!”艾拉又敲了敲门,罕见地叫了西里斯全名。 回应她的只有呼声。 艾拉顿时有几分无语,又敲了一回:“我进去了,别介意,穿好衣服。”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她心一横,闭着眼睛打开门。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对面少年早就坐在床上,脸上挂着和詹姆斯一个模子似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欠抽。语气仍是沙哑而懒洋洋的调调,衬衫领子敞开着,艾拉视力不算好,也看的一清二楚:“早上好啊,沃林顿!” “你会不会好好穿衣服!”昨夜还觉得对方像自己父亲的少女用老母亲般的目光看着对方:“这样不好!” 然后红透了脸。 她自己都觉得牵强,但对方压根没有意识到似的,一头栽在床上:“再睡会。” “不要撒娇。”艾拉脑子短路似的突然说了一句,连栽在床上打哈欠的少年瞬间僵了一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 再然后,艾拉又瞥见了对方的衬衫。 少女咽了口口水,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在心底暗暗把伍德和西里斯撕个粉碎,不敢再乱看,转身往外走:“快点。” "喂!" "嗯?"艾拉站住脚。 "你不是说要用清水浇我吗?"他坐了起来。 艾拉从善如流:“清水如泉!” 呲了对面少年一脸。 本章又名:叛逆女儿,在线呲狗。 建议BGM《scars to your beautiful》 小剧场: 后来的某一天…… 狗子:你当时为什么暗恋我? 艾妹:(敷衍)因为脸吧大概。 实际上:关于我一不小心吃了一见钟情对象的豆腐然后开始暗恋 狗子:你就是馋我身子! 艾妹:半夜不让我睡觉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大佬微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chapter02 第4章 chapter03 然后呢,然后呢?”马琳端下来一盘薯条,双眼冒光盯着艾拉:“你泼了他一头水,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啊。”艾拉叹了口气,拿了一碗炖菜:“他去洗澡,我下楼复命。” 马琳满嘴薯条,却仍旧激动地挥手:“洗澡!艾拉,你知不知道抓住机会!守身如玉的高岭之花西里斯·布莱克去洗澡!” “所以呢?”艾拉一头雾水。 马琳蓝色的清澈眼眸望着艾拉:“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这就相当于错过了一大堆金加隆!”马琳的声音响彻霍格沃茨礼堂:“你要是主动点,说不定就能……一举拿下!”马琳激动起来脸红扑扑的,有些狰狞:“艾拉,你模样也不差,假如,我是说假如……唔!” 艾拉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朋友在说什么虎狼之词,狠狠用土豆泥塞住她的嘴,任由马琳张牙舞爪,慢条斯理吃着炖菜。 马琳,难得让她在现在可以感觉到轻松的人。 “麦金农小姐,少看点小黄书。”艾拉无奈地扯着嘴角:“有没有可能,我才十四岁。” 马琳费力咽下了土豆泥,振振有词:“年龄不是问题,何况他已经十五岁了,你不是喜欢成熟男人吗?” 艾拉瞟了一眼对面的几个呼朋引伴的半大毛小子,选择沉默。 那时候她们都是一年级,马琳拿来一本杂志,让她选理想型男友,艾拉随口一说“谁能拒绝成熟男人”,就被马琳念叨了四年。 “亲爱的马琳,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邓布利多教授。”艾拉两口吃掉炖菜,拎起包往外走,马琳跟在她身边絮絮叨叨:“成熟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懂吧?” 艾拉再次沉默,只不过这次是因为难以言说的心事在脑海里重现。 早上的事依然挥之不去,少年半敞着的衬衣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嗓音,现在回想还是令人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感觉。 去年妈妈陪她去看电影,硬朗英俊的男主角硬生生把她看出了鼻血,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艾拉心里突然钝钝地有些疼痛。 妈妈不会再一边嘲笑她的窘迫,一边递上卫生纸了。 失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当时不觉得什么,却在一次次回忆中感到难过。 她强迫自己投入新生活,可艾拉既不是没心没肺,又没被一忘皆空,过去的一切总是不断浮现,还与如今的烦恼浑然一体,更上一层楼。 “艾拉,你是不是想起你妈妈了?”马琳的声音带了几分担忧,不复刚刚的活跃。 少女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有点难受。” 她自然不会承认。 马琳停下脚步,注视着艾拉:“如果你不舒服,就和我还有詹姆斯,和我们说,好吗?” “真的没事,我没那么弱。”艾拉笑笑,把手插进兜里,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别担心了,接着聊吧。” 她当然没走出来,但也不至于和朋友寻求温暖。从小就是这样,艾拉知道,按照她那不明不白的身世,如果不强大起来早晚会被欺负死。 “那莱斯特兰奇他们没找你麻烦吧。”马琳还皱着眉头:“找了就和我说。” 艾拉这回是真的笑了,连带着栗色的马尾辫一摇一晃:“相信我,有詹姆斯在,没人敢,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她从来没被人正大光明欺负过,有詹姆斯这个小霸王青梅竹马,他们顶多抽冷子使几个恶咒,也都能被艾拉应付过去。 “那些流言呢?”马琳依旧放不下心:“自从你回来就没停过。 “我不在乎。”艾拉晃晃手指:“他们不配。” “别瞒着我。”马琳叹口气:“加布里埃拉,你少逞强,我压根不信。” 就算马琳没看见艾拉那两个月的失态,她也比任何人都知道妈妈对艾拉来说有多重要。 艾拉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没说返校那天的事情。 她不希望最好的朋友太过担心,所以对返校第一天被泼了一身黑水的事只字未提,除了西里斯,没人知道。 “相信我,马琳,我会好起来的。”艾拉挽着身边女孩的手:“相信我,我会的。” 哪怕是凛冬,正午时分也多了几分阳光明媚。照进古老的城堡,照亮少女们的背影。 虽然信誓旦旦,但艾拉却有点心虚,明明几天前她还一副爱谁谁的死人相。 但承诺既然出口,决心便已经有了。 她把自己当回事了。艾拉下意识这样想着,却忘了那个说她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是谁。 “好了,担心时间结束,请麦金农小姐继续尽情八卦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艾拉甩着书包,岔开话题,看着身边的朋友。 “好啊。”马琳湛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要听上午的全过程。” 墨水瓶‘当啷’一声从艾拉包里甩出来,滚了几圈,漏了一地墨水,她目瞪口呆:“梅林的三角裤,这件事还没过去?” “认真的,你喜欢他吗?”马琳突然认真起来。 艾拉耍了个滑头,她没问那个他是谁:“拜托,我和詹姆斯是纯友谊。” “我说的是布莱克。”马琳严肃地指出。 艾拉只是轻声笑:“我都跟他不熟。” “不熟不代表不喜欢,追他的女生哪个和他熟。” 艾拉看出,马琳是认真的。 她不只是在八卦,而是真的希望艾拉走出来,回归正常的生活,希望她可以有喜欢的人,然后有活着的动力。 “跳过这个问题可以吗?我最爱的人是你。”艾拉举起双手,却被马琳按下:“当然不行。” 阳光下的剪影突然定格。 “谈不上喜欢。”艾拉许久才开口,无比坦诚:“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孩子。” 艾拉没有说是否。 她怎么可能知道。 他可以让刚刚踏入霍格沃茨的她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见,却不带多余的感**彩。 只是可以认出来。 他是西里斯·布莱克。 她看了他四年,远远看着。 一见钟情太肤浅,然而艾拉就是这样肤浅。 “这还用说?”马琳撇撇嘴:“只要没有被护树罗锅抓瞎眼睛的人都觉得他好看。” “是啊,而且护树罗锅也不会抓人眼睛,反而驯良粘人,斯卡曼德先生曾经……”艾拉轻轻笑了,垂下头捡起墨水瓶。 “求求你了艾拉,别给我讲斯卡曼德了,你和他才是soulmate,行了吧。”马琳宣布投降,认识四年,艾拉就给她讲了四年纽特的故事,不分到赫奇帕奇都可惜她了。 实际上,有一件事艾拉还没说出口。 不是隐瞒,只是羞耻。 早上她没有直接下楼,而是蹲在墙角哭了半天。 一边哭一边骂,莫名其妙爆发得无声无息。 就在盥洗室门口。 更丢脸的是还被本人抓包。 “不好意思?” “流氓。” 艾拉接着边哭边骂,莫名其妙到对方哭笑不得。 他居然让了她,声音郑重,像是参加某人的葬礼。 “真的对不起。” 不知因何而起的在乎突然让艾拉有些来气,她宁愿西里斯和她翻脸生气,然后重新成为陌路人,也不想要他这样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份易碎的瓷器。 她不弱的。 艾拉能体会到对方的担心,纯粹的担心,就好像她只是跟在詹姆斯屁股后面的跟屁虫,随便两句就可以哄好。 不过也确实是这样,他没错。 起码他恪守他们之间的诺言,没有告诉詹姆她被欺负的事情。 或者就是懒得管,艾拉理解,因为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 艾拉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这份莫名的苛刻和失落如同蚕食人心的怪物。 她也许……是有点喜欢他的。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啊?”艾拉看着对方,语气轻巧:“我们又不熟,走了,还得训练呢。” 生疏又周到的话语,少女脸上还挂着泪,却又露出笑。 我们又不熟。 她一阵话说下来气都没喘匀,后脑勺微微有些发疼,转身就跑下楼。 却又回头看了一眼。 加布里埃拉·沃林顿,你真可悲。 她对自己说。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配吗? 艾拉终于说出了那句轻巧的可笑。 她当然不配。 建议配乐《million days》 艾拉一直看着西里斯,但她始终没有想到他也在一直看着她。 不是双向暗恋,是双向的关注。 他们更像是亲人,然后才是爱人。 唉,自我放逐和自我厌弃是艾拉前期最大的敌人。这一点在莱米和狗身上也有体现,狗自我厌弃的是骨子里无法洗掉的家族的烙印,莱米是自己的身份,而艾拉则是因为至亲突然离世,怕被朋友担心,然后越是隐瞒越恶性循环。 艾拉这里属于有点双向情感障碍,慢慢会好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chapter03 第5章 chapter04 复课后的第一节课比想象中来得更快,艾拉趴在床上,手指头在课程表上一点一点:“第一节,神奇动物,第二节,没课,第三节,魔咒,不错,起码没有变形课。”说完打了个哈欠,昨晚她三点多钟才睡着,血管一突一突有些疼。 “我第二节才有占卜,就先不起床了。”马琳含含糊糊说着,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别这样,我现在看见有人当着我的面睡觉就有应激反应。”艾拉嘀咕一句,开始收拾书包:“尤其是穿衬衫的。” “别说话,我要睡觉!”马琳有严重的起床气,扰她睡觉和招惹马型水怪是一个危险级别的,艾拉默默给她拉上窗帘,而此时,床/上少女的呼声已经此起彼伏。 这届格兰芬多只有四个姑娘,而选神奇动物保护课这种在战争年代冷门还没用的课程的也只有莉莉·伊万斯和艾拉,久而久之,哪怕最初不算熟悉,两个人也开始结伴上课。艾拉又打了个哈欠,靠在软椅旁边等着莉莉。 “日安,艾拉!”温柔的女声传来,莉莉歪着头看向艾拉:“走吧?” “好啊。”艾拉点点头,拎着包往前走,习惯性垂着头,眼睛瞟到了莉莉今天搭配的俏丽的茶色小皮靴,她每走一步就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艾拉,莉莉,日安!”詹姆斯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下来,艾拉吓了一跳,刚抬起的脚步一个不稳扭了一下,莉莉连忙扶住她,甚至忘了驳回詹姆斯的自来熟。 “没事吧艾拉?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没事的。”艾拉被莉莉搀扶着走了两步,算得上稳当:“神奇动物而已。” 凯特尔伯恩虽然粗心又鲁莽,但绝不是那种会把危险动物带进课堂的人,一般都是些蒲绒绒之类的小可爱,何况这节课还是艾拉最喜欢的课程。 毕竟要是变形课之类,她巴不得翘了。 詹姆斯一边嫌弃一边两步跑过去扶住她:“艾拉,你是不是中了绊腿咒了,平地摔啊,你还是个魁地奇球员呢。” 明明是你咋咋唬唬,艾拉撇撇嘴。詹姆斯赔着笑,压根没注意自己的手搭在什么上面。 可艾拉注意到了。 她眼睁睁看着詹姆斯和莉莉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然后迅速分开,又眼睁睁看着莉莉白到透明的脸变得通红,詹姆斯从脖子到耳根也红成一片。忍不住暗暗发笑,发出一声老气横秋的感慨: 哎,年轻真好。 “艾拉,快走吧。” 詹姆斯和莉莉再一次默契过剩,莉莉的脸也再一次变得和头发一样红。 “让莱姆斯他们扶艾拉吧,你……我们先走。”詹姆斯一紧张就结巴,显得语无伦次。 “啊,对对,我们去扶一下艾拉。”莱姆斯露出类似于艾拉的笑容,快步走着。 艾拉把书包往肩上拽了拽:“那就辛苦了,其实我自己也……” “好啊,詹姆斯你们两个前面走。”西里斯也带着笑,他腿长,三步就走过来。 艾拉又是一阵惊诧,几乎忽略了西里斯温热的手掌搭在她背上瞬间的灼热。 为什么不是彼得?艾拉在心底哀嚎,为什么?但又旋即为自己的矫情感到惭愧。 得了吧加布里埃拉·沃林顿,你真以为自己是根蒜啊,人家也是为了好兄弟助攻。艾拉很有自知之明地想着,瞬间僵硬的身体又自然起来。 “走啊艾拉,傻了?”詹姆斯又在她眼前晃了晃,艾拉才反应过来,脚步乱到几乎落荒而逃,压根看不出扭伤了,反倒是比兔子还快。 莱姆斯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又参杂了几分八卦的意味。艾拉咬咬牙,莱姆斯还是对着她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就知道这个家伙蔫坏着呢,跟詹姆斯混在一块的能有什么好人。 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个慈祥的老爷子,因为神奇动物丢掉了一根胳膊和一条腿。与斯拉格霍恩不同的是,他一视同仁,与其说像一个老师,不如说像一个热爱冒险的老爷爷。艾拉很喜欢他,一来是因为她本就擅长神奇动物保护课,二来他从来不会像斯拉格霍恩一样可惜她没有分在斯莱特林。 笑死个人,加布里埃拉·沃林顿分进斯莱特林,迟早会惨死在霍格沃茨的校园中,凭一己之力把斯莱特林本就不太好的风评搞得更臭,也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孩子们,早上好啊。”凯特尔伯恩背着唯一的一只手,笑吟吟地说着:“假期怎么样?” “非常好,先生!”赫奇帕奇的麦克米兰积极地配合,艾拉清楚地听见西里斯的一声低语:“他该不会是爱上老凯莉了吧。”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有他的。 “哦,沃林顿小姐,欢迎回来。”凯尔特伯恩微笑了一下,艾拉点点头:“谢谢您,教授。” “好了,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要认识的朋友叫嗅嗅。沃林顿小姐肯定很了解它,毕竟吉米最近在斯卡曼德先生家里过得不错——好了,那么谁愿意告诉我嗅嗅是什么动物?” 拉文克劳的吉塞尔举起手,伸的笔直,凯尔特伯恩微笑:“当然是你了,吉塞尔。” 名为吉塞尔的男孩戴着一副厚的惊人的眼镜,和他的体型成正比,偏偏说起话来比鸟蛇声音还小。身边詹姆斯和西里斯的窃窃私语几乎完全掩盖住了他的回答问题声: “喂,兄弟,你说他是不是桃金娘的儿子?” “和尼克?” “说不定是巴罗,它身材更好,不过感觉尼克更有男性魅力。” 万一是个人呢,玩个人鬼情末了也说不定。艾拉在心里默默反驳,身材很重要吗?为什么他们就这么喜欢谈论身材什么的,校园猴子。 还记得去年,詹姆斯神秘兮兮把她叫出来,让她随便指一个姑娘,然后报出一串数字,一脸“看我多厉害”的表情,艾拉一脸懵懂,旁边的掠夺者三人看着她狂笑不止。 “少教坏小姑娘!”罗斯默塔女士一边摇着酒一边朝这群男孩翻着白眼。 知道这些很骄傲吗?你知道怎么驯服刍吾吗?艾拉红着脸小声争辩,被詹姆斯等人念叨了好几次。 “艾拉,你的偶像纽特·斯卡曼德先生能边工作人员找到女朋友,你该不会真要和刍吾孤独终老吧。”马琳也这么打趣过她,被艾拉狠狠塞了一嘴巧克力。 不过英雄所见略同,至少现在,莉莉翻了个白眼,小皮鞋登登登往边上挪了挪,詹姆斯收获了西里斯和莱姆斯的无情嘲笑,彼得也在旁边偷偷弯了嘴角,艾拉一边记着笔记,余光瞟着身边几人。 沮丧的詹姆斯自然不会知道的,莉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很小的弧度。 就一点点,指尖抵在一起那么多。 “那么请两人领一只嗅嗅,两两结伴搜寻金币,最多的一组会有奖励哦。”凯特尔伯恩拍拍双手,学生们寻找着相熟的伙伴,站在一起。 “莉莉,我腿脚不方便,你随便找个男孩吧。”艾拉迅速推了一把自己的青梅竹马,眨眨眼睛,轻声说:“加油。” 莱姆斯和西里斯默契地往后撤了一步,只剩下黄花大姑娘似的娇羞的……詹姆斯。 莉莉刚想反驳,莱姆斯给她传递了一个眼神,女孩好想明白了什么,就勉勉强强站在了一边抱着臂,艾拉自然地拉过彼得:“别嫌弃我腿扭了,我保证不会挂科的。” “诶等等,彼得,过来。”莱姆斯靠着身高优势一把把彼得拉过去,还故作深沉眨眨眼。 莱姆斯可以说是詹姆斯朋友中艾拉最亲近的一个,他大概早就看出来了。 也许和马琳的用意一样吧,希望她好起来,还真是“好伙伴”。艾拉暗暗腹诽。 女孩顿时有点惶惶然,西里斯倒是大大方方浑不在意的样子。 他也没必要在意。 于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一个一只手就可以搞定的,名为“詹姆斯朋友”的小女孩。 可对于艾拉来说,他又何尝不仅仅是一个“詹姆斯朋友”,她廉价的喜欢,也只是肤浅地因为那张脸。 这么想来,也算是平分秋色。 艾拉想起那天自己突如其来的别扭,有些羞耻。 西里斯则凑过来把手自来熟地靠上她的肩膀,艾拉立马跨出一米距离躲开,又觉得自己矫情。 “躲什么啊,我又不能吃了你。” “你当然吃不了我,保持距离,距离产生美。”她赔着笑,默默鄙视着自己。 加布里埃拉,你有病吧,矫情不矫情。 两根修长的手指直直朝神神叨叨的少女伸来,准确地落在了艾拉的嘴角,然后用力拉开。 然而和暧昧沾不上边,反倒是疼得要命。 “好好一个小姑娘,笑得怎么比鼻涕精还丑,学会微笑。”语气和表情中无不透出嫌弃。 “呵呵。” 艾拉敷衍两声,翻了个白眼,一瘸一拐往前走,准备去领他们的嗅嗅,西里斯饶有兴致看着,压根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啧,沃林顿你现在还真是……身残志坚。” 这个人,永远有着精准击中她火气的能力。 艾拉突然想起她昨夜折腾一晚的苦恼,觉得人的智商果然会在夜间降低。 她绝对是疯了才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对方。 放屁,她就算和皮皮鬼约会也绝不会喜欢这个智商跟猴子一样的家伙。 可那双手好死不死搭上来: “行了吧女战士,消停一会吧,就这么想赢?” 又是滚烫的温度,热源不明,艾拉瞬间挺直后背。 加布里埃拉·沃林顿才不是女战士,女战士脑子里面不可能都是患得患失的少女心境。 她只是想当一个嗅嗅罢了。 起码它心中只有亮晶晶,别无所求。 那堂课的后来她忘得干净,他们自然不是第一,艾拉腿脚不便,西里斯懒得要命,习惯性落井下石,偶尔施以援手,生生复健了一节课。嗅嗅也算乖巧,躺在西里斯包里不出来。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西里斯钱太多,嗅嗅舍不得离开。 奖励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一块巧克力,胜利的那组几个人兴致勃勃一人一点分干净了。彼得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转眼莱姆斯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 皆大欢喜,近乎完美的一节课。 直到最后,凯特尔伯恩把艾拉留下来了,欲言又止几次。 “教授,您有话不妨直说,不用为了照顾我的心情而互相折磨。”艾拉大大方方坦白。 凯特尔伯恩按了按太阳穴,终在艾拉注视下开了口:“加布里埃拉,你继父叫做科尔瓦斯基,对吗?” 艾拉感觉自己的身体剧烈震颤了一下,她好像又听到了耳边传来的爆炸的忙音,过了许久艾拉才缓缓开口:“是的,弗兰克·科尔瓦斯基,美国人。” 那个儒雅随和,笑起来像个男孩的男人,和妈妈一起留在了那夜。 或者说,他就是母亲遇害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妈妈没必要用煤气罐。 “他的哥哥。也是斯卡曼德先生的朋友雅各布最近来了英国,你想见见他们吗?” “劳您费心。”艾拉摇摇头:“不必了。” 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何况自己现在也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艾拉知道自己不应该恨他,世界上那么多煤气罐,谁知道哪一瓶会爆炸,跟他没关系的。 “好吧,那加布里埃拉,你对未来怎么想?”凯特尔伯恩边收拾教具边问艾拉:“假期我帮你引荐几位前辈,继续当神奇动物学家,好吗?” 你想当神奇动物学家吗? 换做以前,艾拉绝对会毫不犹豫点头,她坚定不移真心喜欢着这门学科,也想要为此做出自己的贡献。 可这有什么用? 就像她现在毫不犹豫寄养了自己的神奇动物朋友,艾拉清楚战火面前自己的无力,所以更想要去做一些真正的,正面的抗争。 说到底,艾拉骨子里还是个格兰芬多;战争年代,她只想手刃那些杀掉她妈妈的渣滓,而不是在战争之外旁观,哪怕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 “教授,我不可能旁观战争这样无休止地进行。”艾拉避开对方的视线,低声说。 凯特尔伯恩一直在栽培她,艾拉能看得出。 “你知道斯卡曼德先生的故事吗?” “这当然。”艾拉又习惯性垂下头,一边还帮教授往出抢嗅嗅口袋里的金币:“他很伟大。” “神奇动物从来不代表袖手旁观战争。”凯特尔伯恩拍拍她的肩:“艾拉,不要放弃。” “我……哪有那么好。”艾拉苦笑一声:“他比我强很多很多很多。”谅她言语贫瘠。 “不。”凯尔伯特恩正色:“我教过那个孩子,他原本很不起眼,被欺负,就是个小透明,但他是个好孩子。还有他的朋友和兄嫂,那个女孩叫莉塔·莱斯特兰奇……”凯尔特伯恩停住了,许久才开口:“是一位杰出的女性。” 艾拉又一次听到了那个曾经她避之不及的姓氏,那个从童年到现在一切麻烦的根源。 她“父亲”的姓氏。 “抱歉,艾拉。”凯尔特伯恩看出女孩片刻的失神。 “无论如何,谢谢您。” 禁林边鸟鸣啁啾,清风徐徐,拂乱少女额头碎发,有些微痒,艾拉庄重地鞠躬。 谢谢您鼓励我,也谢谢您欲言又止,谢谢您理解我的小小自尊,懂我的困惑烦恼。 不过,他们也没那么重要,她凭什么要让那些人破坏自己的心情,艾拉这样想着,用手指把嘴巴拉起一个大大的上扬弧度,像是个鬼脸。 “毕竟我们要……学会微笑。”艾拉开了个玩笑,一如既往地冷。 不过这可不能怪她,这是那个家伙的原话。 “没关系的,傻丫头。你以后也要让我骄傲啊,让斯拉格霍恩那老头子狠狠嫉妒我。”凯特尔伯恩的胡子微微抖动,又露出一个有几分促狭的笑容: “还有啊,斯卡曼德先生的太太可是位了不起的傲罗呢。” 凯尔特伯恩会意地指了指艾拉手上的动作。 “你的小伙伴麦金农说的对。艾拉,这方面也不能落下啊,布莱克那小子好像还很受欢迎的,作为我的得意门生,你要加油啊。” 明明只是玩笑,却像是被戳穿了心思。 少女的手猝然松开,金币落在教具上发出脆响。 是漏了一拍的心跳。 永远热爱狗哥!!! 微修了一下下,女主身世基本点明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桃金娘不喜欢艾拉,也和莱斯特兰奇有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chapter04 第6章 chapter05 一九七四年的最后一个小时,格兰芬多休息室。 艾拉拎着包小心翼翼溜出了休息室。马琳正在拼酒,对面是普威特兄弟中的一员(原谅她现在都没认清这对双胞胎),酒瓶叮铃咣啷摆了半张桌子,另外一个普威特和一个格兰芬多在旁边分别为两人加油呐喊。伍德被不知道谁绑在了壁炉旁边,正在悲愤的大吼,詹姆和掠夺者中的几人难得没聚在一起,分散在各处不知在做什么。莉莉抱着一杯热红酒,脸上的红晕衬得少女更加甜美。 格兰芬多们惯常的元旦传统——彻夜的派对。 还有加布里埃拉·沃林顿惯常的不合时宜。 不是不喜欢热闹,而是热闹的环境只会衬得本就人际圈狭小的艾拉更加形单影只。 何况她那个连喝杯黄油啤酒都会涨的脸颊通红的体质,这种场合往往只是一个旁观……连旁观者都算不上。 不是没参与过,她也会加油鼓劲,也会瞎起哄,可最后被习惯性冷落和忘却的感觉实在让人潇洒不起来。 与其让彼此都不适应不舒服,还不如干脆不参与,享受孤独,自得其乐。 艾拉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艾拉自己的呼吸声。难得的沉寂笼罩在走廊,仿佛沉睡的巨兽,随风浮动的窗帘仿佛被巨兽鼻息吹起。 眠龙勿扰,艾拉蓦然想起校训,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书页几乎可以透光,仿佛会被北风吹坏。 灯光昏暗,火烛摇曳,好在已经足够看清铅字。 不知过了多久,艾拉揉揉发酸的眼睛。再抬头仍是一片似曾相识的阴影。 窗外又是漫天大雪,身前仍是那个少年。 西里斯·布莱克背对着艾拉,就倚在窗框边,也没看风景,只露出小半张侧脸。 好巧。 瞬间,书页都变得烫手。 初读不懂书中意,再读已是书中人。 那一瞬间,艾拉很想中二地说一句:“Fly Me Out of This World, okay?”(带我逃离这世界,好吗) 随后羞耻地低下头。 加布里埃拉,读那么多书不是用来花痴犯蠢的,你这种浪漫主义泛滥的人放进小说里活不过大结局的。 最后还是对方若有所感似的转向她,先开了口:“沃林顿,晚上好。” “嗯,布莱克,晚上好。” 他没穿校服,套了件白羊绒衫,看起来像是波特夫人的手艺,藏青色的呢子大衣还不到膝盖,但是光看着就很暖和。 沉默。 窗帘静止,巨兽仿佛也屏住呼吸。 “几点钟了,还有多久元旦?” 艾拉决定先破冰,阖上书。 对方突然开始大笑,艾拉迷惑地望着他。 西里斯晃晃自己的怀表,表链折射出的金光晃的她眼睛发酸:“小书呆子,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那你就在这干站了三个小时?腿还没麻吗?” 艾拉也没想到自己的关注点为什么这么清奇。 “哦,那谢谢提醒。”西里斯竟客气了一句,然后干脆利落,坐在地上。 “所以……我错过了跨年?”艾拉顿时有些惊讶。 她再怎么淡然,终究只是十几岁的女孩,终究是会为错过烟火和钟声可惜的。 “你该不会真想进去吧?” 对方又是那股漫不经心的劲头,斜斜倚在墙上,居高临下。明明是在问她,但却无不透露出他的不屑,好像在说:“进去有什么意思。” 艾拉张了张嘴,想附和,但又本能不喜对方傲慢的态度,梗着脖子争辩:“我就是想。” 西里斯非常欠揍地拖着调子:“哦——那你现在去吧,也不晚,走运的话还能要点酒,记得帮我带点,谢谢。” “布莱克先生,你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才觉得我会乐意给你带酒?”艾拉措辞半天,咬牙切齿。 “看在我是你亲爱的青梅竹马——詹姆斯·波特的兄弟的份上,谢谢。”他又搬出了和那天如出一辙的理由。 “fine,祝你们基友情深。”艾拉没再搭理他,低下头重新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开始读。 “悲惨世界?”西里斯随手抽了一本艾拉刚刚看完的大部头:“讲什么的?” “古典小说,**国大革命的,麻瓜的书。”艾拉头都不抬。 对方举起手鼓了下掌:“不愧是老凯莉的好学生。” 艾拉抬起头,一字一顿说:“我,不,是。” 她没谦虚,艾拉的确算不上是个好学生,顶多算是个好孩子,乖学生,老师教导就乖乖低头听训的那种乖孩子。绝对掀不起波澜,却也最是听话省心。 就像面目模糊的一滴水,沉进大海深处,直到死亡,消失不见。 这本是艾拉一贯的作风,可她看着他们热烈如同骄阳的青春,突然有点不甘心。 “你确实不是,哪有好学生变形术那么差劲。”西里斯一板一眼认真回答,艾拉正在喝水,狠狠呛了一口。 这个家伙总是有办法打破她的伤春悲秋,艾拉这么想着,心中却还是无端泛起一丝甜。 “但我是。”西里斯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一口整洁的小白牙晃得艾拉眼晕。 艾拉翻了个白眼:“所以……?” 真幼稚。 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猴子。 “女孩也是。”少年蹲在艾拉面前,反驳的样子和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差不了多少。 艾拉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声了。 梅林的。 又是一阵沉默。 艾拉发现自己一旦和对方在一块,总会发生些尴尬的场景。 “OK,我手动转移话题,你再想一个。”西里斯看着艾拉再次挂上了那张名为“死人相”的表情,十分差劲地打断了话题。 “那……你知道法国大革命吗?” “不知道。” 西里斯诚实地摇了摇头,站起身子。 艾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聊起这些,话题已经开始,她还是硬着头皮讲了下去。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大概就是十八十九世纪的时候,法国的一场大革命。” 就当是自说自话吧。 “哦,那你还真是概括性极强。” 但显然对方没有给她自说自话的可能性。 “那时候的帝制极其腐朽,甚至有位王后说:吃不起面包的人,为什么不吃蛋糕?总之,真的糟透了。” 她轻声讲着,艾拉的声音不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却有一种沙哑而清新的甜美感觉。 就像她本人一样。 身边少年的身影掩在黑暗之中,只有半张脸被灯光照亮。 “然后呢。” “有一个伟大的领袖叫做拿破仑,领导推翻了帝制,可是又遭到复辟。” “悲惨世界讲的故事就是这个时期的一群人,在这个悲惨的时代的故事。” “时代很坏,所以我们就不能更坏了,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就没救了嘛。” “这样的重任,怎么可以辜负呢。everyone is superhero。”艾拉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看的麻瓜漫画书,她当时还要求每个人都只能叫她彼得·帕克。 想起这件事,艾拉仰着头笑了笑,昏黄的灯光泻在她脸上,她好像看见了妈妈在朝她挥手。栗色的马尾辫在光影下深深浅浅变换颜色,仿佛一条绪带,清秀平常的少女也美的不真实。 “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是总要有人往外面爬,看看外面的世界,对吧。我妈妈以前就这么告诉我,她不在了,那我也得向前看,不然就太蠢了。” 粲然一笑,脸颊上的酒窝陷入阴影,艾拉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谁卖笑,却就是笑。 她就是那条卑微的虫子,可她就是想看看阴沟外面的世界。 卑微又弱小的虫子从未被毁灭,哪怕是虫子,艾拉也要成为彼得·帕克。 而那个外面的那个世界有光,很亮。 那个外面的世界,她从未见过。 艾拉没有留意身边男孩,他仿佛又变成一座沉默的雕像,把自己湮没在夜色里。 又或者,他觉得她太无聊,早就不理会她了。 西里斯·布莱克是一个快乐至上的人,而艾拉也许就好像无聊又喧闹的派对,可以随时逃掉,不必顾及对方的情绪。 “你是对的,蜘蛛侠小姐。” 少年突然出声,笑了一下。 “其实很多时候,猴子和蜘蛛没什么不一样。”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艾拉深深望着阴影中的少年看了一眼,却只瞄见大衣中的怀表链在夜色里闪闪发光,她清点了一遍书,背上包。 他看起来永远恣意洒脱,可艾拉却觉得自己无意瞥见了一个囹圄之中与她那么像的一个人。 是吗?猴子和蜘蛛没什么不一样。 可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谁也没有权利打着了解的旗号去触碰。 在图书馆的那幅场景仿佛重现,女孩却不再敢靠近。 毕竟理解万岁,换做艾拉自己也会说一声生人勿进的。 她问不出为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是看见,原来他也一样。 也一样生于黑暗,向往光明,也一样孤独而勇往直前,一腔热血不回头。 但浅尝辄止就好,有些话无须多言。 格兰芬多的勇气终是在少女的踟蹰面前输得一塌糊涂。 “那么晚安,布莱克。” 她没听见那句回答。 少年又看了一眼怀表,手里拿着《悲惨世界》,声音里还含着笑意。 “元旦快乐,蜘蛛侠小姐。” 估计马上就可以熟悉起来了! 大纲是五年级恋爱,正好在詹姆斯家培养培养感情。 詹姆斯·红线·波特:作者你看我像不像个冤种? 年糕:憨笑搓手。 我觉得这里需要男主pov补充,下下章来个番外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chapter05 第7章 chapter06 失眠的第四十三天。 一九七五年二月的第一天,也是加布里埃拉·沃林顿靠失眠结绳记日的第四十三天。 格兰芬多塔楼的夜,没有星光,黑得透明,什么都看不见,一切感官归零。 只有手表的荧光提示着艾拉,她没瞎。 表是最普通的麻瓜电子表,硬壳子很耐摔,深蓝的配色,指针是夜光的,科尔瓦斯基先生的见面礼。他其貌不扬,但莫名很有亲和力,明明在一家钻机厂当老板,却好像幼稚园老师。 妈妈在他旁边,棕发挽起,笑容美丽而幸福。那个一生要强,倔强倨傲的漂亮大小姐,变得柔软温和。像一个羞怯的少女,小心翼翼走向未来。 艾拉翻了个身,塑料表带硌得她有点疼。 指针发出的光重合在一起,零点了。 然而,睡意全无。 在教授的坚持下,她还是见了科尔瓦斯基先生堂兄一家,都是热情似火的美国人。不仅给艾拉讲了很多有关斯卡曼德先生的事情,还给她送了一些点心,都有关世纪初他们的那场冒险。还有他们的儿子,一个年轻的魁地奇球员也来看她了,还送了她假期世界杯的门票,邀请她去看。 最后科尔瓦斯基太太抱了抱她,金色的短发服帖而柔软地贴在脸上,双手紧紧搂着她。 柔软的拥抱。 艾拉贪恋着其中的温暖,却主动松开了手。 太懂事的小孩,就是连任性都带着负罪感。 艾拉又想起了小时候,总有些叔叔来,妈妈牵着她的手,她乖乖问好,叔叔们就拍拍她的头,说艾拉真乖,真懂事。 然后离开,或者说消失,直到在艾拉的记忆中面目模糊。 她从来没问过妈妈,那些叔叔们去哪了。就像她从没问过妈妈自己的身世。 回想起来,艾拉宁愿自己小时候没那么懂事。可以像马琳或者詹姆斯那样,把幸福当做自然而然。 或者说,幸福于他们而言本就是探囊取物,本就是自然而然。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加布里埃拉,艾拉把盈盈发光的表盘扣过去,又翻了个身,睡觉吧。 十分钟后,入睡失败。 她知道自己每天的作息比血人巴罗还不规律,但人家晃来晃去丁零当啷也没什么事干,她则是该睡的时候睡不着导致每天脸色比皮皮鬼还难看。 詹姆斯邀请过她去夜游,她本来想着反正躺着也是躺着,不如出去玩。谁知艾拉压根不是个夜游的料子,几次发出动静被管理员和他那只该死的猫狸子听见。 何况五个人压根挤不在一张隐形衣下。 所以那一晚上除了让艾拉再次怀疑詹姆斯他们四个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一样基情无限之外毫无收获。 怎么会有人每天在那么逼仄的环境下挤着还保持着纯正的兄弟情。 至少艾拉她做不到。 她永远无法忘记麻烦先生用几乎搂抱的姿势把她环在隐身衣里,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在她鼻尖环绕,与神奇动物保护课如出一辙的热源,召唤来了艾拉如出一辙的心跳。 太羞耻了。 艾拉更睡不着了,她把夜光手表放在书柜上,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好像在发疯的蝎尾兽。 她给自己书生气的蠢比喻打了个大大的零蛋,随后继续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后脑微微发晕才停下来。 她以前翻麻瓜健康杂志,有一本说平躺对脑子不好,有一本说侧卧对心脏不好,还有一本说趴着对血管不好,至于不睡觉,对哪里都不好。 艾拉当时感慨:人活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啊。 马琳也附和,死掉了就屁事没有了。 然后表示,但她要好好活着,毕竟世间还有这么多美好,麦金农大小姐不会因为睡觉姿势纠结的。 再然后就真的呼呼大睡,一夜无梦。 艾拉听着身侧少女平静的呼吸声,有些酸涩。 真的很幸福,幸福到可以说出:“毕竟活着有万千可能,死掉就一个没了。” 心如死灰的人是说不出来的。 活着与死掉,对于他们都一样。 艾拉,活着与死掉对你来说一样吗? 她问自己,没有答复。 值得她留在世间的东西很多,很珍贵,但让她不断陷入崩溃和痛苦的东西,世间也照样样样不少。 “有些事情不止像你想的那样。” 她耳畔又传来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叹息声。 是不是其实她也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依旧没有答复。 起码现在,加布里埃拉·沃林顿还没有心如死灰。 她的人生画卷不止十四年。 艾拉拽了拽自己的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她还要去恨,还要去爱。 爱会让她活下去,恨会让她走上巅峰。 她还要变强,还要正大光明说和那个人算账,连带上他的那位主子一起。 他们欠她的,她早晚都要夺回来,还妈妈她该拥有的。 泪水滴在枕头上,湿润了半张脸。 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她阖上双眼,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比如詹姆斯和马琳,比如……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雪夜和昏暗的走廊。 十四岁的艾拉不会想到,在刚刚跨入一九七五的几个小时里她竟然和西里斯·布莱克说了那么久话。 那个她有些好感的校园猴子竟真的认认真真听她讲了很久。 西里斯·布莱克,少女反复咀嚼着这个字眼,西里斯·布莱克。 他没有看着她,只是望着窗外大雪纷飞,可艾拉就是感觉,他在听。 他不是肤浅而面目模糊的如同量贩式的校园明星,西里斯是个很好的人,哪怕她对他可能连熟悉也称不上. 可艾拉就是感觉,她一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个骄傲少年的内心,并在夜色中浅尝辄止。 或者,就只是一厢情愿吧。 那些话语被夜色抹去,只变成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黑眼圈作为那不可思议之夜存在的痕迹。 那就这样吧。 她终于沉沉睡去。 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那些龌龊心事都会清零,生活的车轮仍会滚动如常。 她总会wishe true的。 天亮了,闹钟发出滴滴的响声。 艾拉没有赖床的习惯。伸了个懒腰,就从四柱床上爬起来,开始给衬衫扣扣子,顺面看着课表。 除了魔法史以外,霍格沃茨的课程一直都重在实践,非考试年级作业也算不得很多,由于那位“you know who”多了很多魔咒实践课,两个学院一组。 只不过这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碰到了一组。 堪称霍格沃茨一月一回的灾难。 “马琳,起床了,今早有实践课。” 马琳含含糊糊不知说了句什么,但就艾拉和她同寝室的闺蜜默契而言,绝对是“再睡会”一类。叹了口气,艾拉抬起头,无意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惨白,眼底黑青,死气沉沉,一双明亮澄澈的绿眸里的目光充满疲惫忧郁,苦大仇深。 再搭配上她这身不修边幅堪比蝙蝠的黑色宽大衬衫,如果今天是万圣节,那她绝对不用化妆就可以要到一箩筐糖果和尖叫。 艾拉移开自己的视线,从包里翻了出一件有点老气但颜色明艳的格子衬衫,又抽出妈妈以前的那一管快要干掉的粉红色的唇膏,慢慢扭开。 太憔悴了。 艾拉才不想那个人的儿子,她所谓的哥哥看到灭门对她的影响。 她要他知道,她不怕他们。 可是显然詹姆斯不明白艾拉为什么抽了风一样突然要用自己八百年不动都生锈的唇膏,还不穿校服,特别是在有实践课的清晨。 “艾拉,你还记不记得今天要决斗不是舞会?”他凑在艾拉耳边问。 艾拉没看他,而是一口喝光了桌上的冰拿铁,用指尖抹去玻璃杯壁上淡淡的粉红色痕迹:“我只知道今天不是万圣节。”她指着自己惨白的脸:“我可不会用吓人这种下作的手段打败斯莱特林。要不然那群巨怪还会以为我是从坟里爬出来的。” “放心吧,他们不敢动你。”詹姆斯诡秘地眨眨眼:“莱斯特兰奇的屁股现在估计还青着呢,不过我可没兴趣看。” 艾拉在心底默默反驳,她的青梅竹马属实低估他们了。可动作却是举起咖啡杯和他碰了下,懒懒地说:“谢谢你啦,达令吉米。” 这时莉莉坐在了他们对面,向艾拉点点头。詹姆斯看见立马夸张地抱住自己:“艾拉,抱歉别这么叫我,我的心只献给伊万斯。” 莉莉立马外边上挪了挪,眼里满是嫌弃。 遇上爱情的詹姆斯总是脑子不太灵光,艾拉回给莉莉一个微笑,继续摩挲她的咖啡杯。 “过了,哥们。”西里斯吹了个口哨,凑在詹姆斯另外一边,两个人外加另外两个掠夺者又开始勾肩搭背嘻嘻哈哈。 艾拉也学着莉莉立马往边上挪了挪,还不忘拿上她的空咖啡杯,和莉莉交换了个视线,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一个意思: 青春期的男孩都是没脑子的猴子。 “早上好,伙计们!”马琳终于起了床,和猴子一号詹姆斯碰了碰拳:“希望今早没有西兰花。” “还真有。”艾拉叉起一个,蘸了蘸酱汁,送进嘴里:“明明蛮好吃的,搞不懂你。” “不会有人喜欢洋葱,胡萝卜和西兰花。”马琳举起叉子,补充:“除了沃林顿小姐。” “得了,吃吧。一会还有实践课。”艾拉把一大勺炖菜塞到马琳嘴里。 实践课采取的是俱乐部制,据说原本是斯莱特林内部的活动,后来邓布利多索性让大家聚在一起,都玩玩也好。三年级以上就允许参与,四五年级一起,按实力分配,而非年级。这种实用性极强,侮辱性也极高的学习方法确实能让人受益匪浅,但几乎每次都会受点伤。学生们已经零零散散站在一起,时间接近上课。 一般来说这种课都是魔咒教授弗利维和一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起负责。今年这位史密斯很年轻,有点神经大条,也就使课堂多了些鸡飞狗跳。 “来吧。”弗立维点了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这边。” “这有什么意思。”詹姆斯嘟哝一声:“找点乐子吗?” “为什么不?” 艾拉瞥见,几乎是下一秒,詹姆斯就操纵着两份名单换了个方向。 史密斯没认全他们,何况糊涂的要命,估计格兰芬多们是要和斯莱特林打了。 果然: “波特和弗林特。” 詹姆斯好像一个胜利者般大跨步出来,艾拉看见莉莉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 “麦金农和罗齐尔。” 马琳回头冲艾拉比了个V,也迈步向前。 “布莱克和……” 史密斯犹豫一下,他再怎么糊涂也觉得这两个人不该决斗,但出于对权威的信任,还是说了下去:“斯内普。” 艾拉有点想笑,看着那个和她一样不显眼的斯莱特林学神像只蝙蝠一样飘出来,脸色难看得像是坏掉的牛奶。当然,西里斯也不遑多让。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莱斯特兰奇……” 艾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史密斯如果把她和她亲爱的哥哥分在一起……那绝对就是个灾难。 巧了,艾拉向来怕什么来什么。 史密斯向人群中看了一眼,接着说: “……和沃林顿。” 窃窃私语声顿时响起,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挑挑眉,几乎是冲艾拉笑了笑。 詹姆斯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马琳蹙了蹙眉毛,高高举起手,艾拉给了她一个“别惹事”的眼神,她才不甘地放下。 真巧啊,偏偏是他们。 詹姆斯指了指屁股,艾拉回给他一个微笑,转身之后嘴角却垮了下来,目光都冷了几分,拉巴斯坦则对此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 我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哥哥。 没想到我刻意的打扮还真派上用场了。 “鞠躬!” 艾拉微微弯腰,对方也是一样。 她又看到了无数旁观者口中的那个词: “野种。” 又是这个词。 无数有关加布里埃拉·沃林顿身世的猜测中最不堪,也最接近得那个。 她,就是那个野种。 “开始!” 口令响起的一瞬间,艾拉没犹豫一秒,就将魔杖挥舞向对方。 “飞沙走石!” “四分五裂!” 地面迸出一道裂痕,尘土飞扬。 她就压根没想留情面,想必拉巴斯坦也是。 “除你武器!” “铠甲护身!” 艾拉险险避过拉巴斯坦的缴械,魔杖直直指向他: “火焰熊熊!” “飞沙走石!” 拉巴斯坦又是故技重施。 “你就没有别的招数了?”艾拉勉强招架住,又用了一个盔甲护身。 “照样够收拾你……” 话音未落,艾拉随手召唤来一坨泥巴塞到对方嘴里: “我帮你洗干净。” 艾拉又是得意一笑:“清理一新!” “四分五裂!” 地面再次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发出一声巨响,莱斯特兰奇的双颊因为羞辱有些发红,抽动几下,狠狠把泡泡吐出: “粉身碎骨!” “清水如泉!” 艾拉利用水咒挡开对方的魔咒,顿时激起千层白色的浪涛,她朝周围看了一眼,教授们没有发现拉巴斯坦的魔咒,她也没打算告状,而是趁水雾未散尽轻轻一抖魔杖,用了个无声咒: “倒挂金钟” 拉巴斯坦似乎料到了她会用这招,立马用了一个铁甲咒,同时利用飞来咒召唤周围的灰尘向他聚集,迅猛袭向艾拉: “万弹齐发!” “沃林顿,我说过不要惹我,管好你的小竹马。”拉巴斯坦锋利的脸部线条上闪过得意:“或者说,亲爱的艾拉。” 艾拉下意识后撤一步,却被绊倒,胯骨有些阵阵发痛。 有詹姆斯他们几个不省油的灯在,教授们的注意力压根不在她这里,弗立维在责怪史密斯,现在场面完全不可控。 这是决斗,蠢货才会哭哭啼啼告状,艾拉她向来愿赌服输。 何况比赛尚未结束,她尚可逆风翻盘。 艾拉眼眶有些与伤口无关的发酸。 她耳边又浮起那天偷偷听到的话。 “处理掉自己亲麻瓜的前情人以及私生女绝对是那孩子爸爸讨好他大人的一种方式,顺带让妻子背后的资本放心。那孩子是多走运才躲过这一劫。还是用我们——麻瓜的方法。” 雅各布先生的声音。 艾拉其实也早有些怀疑,尽管那天的记忆早已模糊成一团,但艾拉不可能忘记那个夜色中如同鬼魅的暗色身影。 她应该叫他爸爸。 从记事起,有关父亲的形象便只有一个灰黑的背影,镌刻在她的脑海中。 仅有的一次见到他的正脸,是七八岁时。 英国北部的风粗粝寒冷,工业小城更是乱的惊人,一个不小心,孩子可能就会走丢在闹市中。所以艾拉从小就被关在房间里,日日寸步不离。 那天,她恰恰在窗户边烤手。 那个穿着文雅的男人,透过初春结了霜的窗户,脏脏的油渍糊在上面,仿佛劣质文艺片里刻意渲染气氛而为的画蛇添足。 就像乱入这怪诞画卷的艺术品。 闹剧的最后,他走进来拍拍她的头,说: “艾拉,我是你爸爸。” 那天也是一样,艾拉只远远看见男人高大挺括的背影,却自动与多年前重合在了一起。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那个自称是父亲的人,那个想要杀掉她的人,怎么配做她的父亲。 拉巴斯坦的脸与那个男人逐渐重合,无数个不眠夜的恨再次涌上心头。 她扶着发疼的腰部,将将站起身,魔咒却如利刃破空:“万弹齐发!” 艾拉不是故事里见佛杀佛见神杀神的主角,拉巴斯坦没有被她一鼓作气的行为击败,艾拉也清楚她没打算一举拿下。 但比赛尚未结束。 艾拉突然想起奥利凡德的呓语,他用银色的眼端详着她的魔杖,轻声说: “火龙心脏腱索做成的魔杖永远只匹配给勇敢而强大的人。” 哪怕败,也要两败俱伤。 她一瘸一拐站起,唯一一件算得上体面光线的衬衫被一道一道划开,可她已经无所谓了。 这一刻,艾拉明白自己为什么是格兰芬多。 微修了一下,顺面换了个封。 本来是计划写橙的,结果被冤种后台劝退了。所以决定写绿江,好多地方都不太适合小说的表述,看不过眼,就干脆自暴自弃放下了一段时间。 至于这个号的真正主人? 她就没动过笔! 永远不要和你的懒人朋友写文!太痛苦了。 我感觉自己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写的故事满意(捂脸 在我看来,爱情永远不会是这个故事最重要的部分,艾拉不会只围着她眼中那个独一无二的少年转,这个故事应该有友情,亲情,有抽丝剥茧的痛,也有少女初长成人的喜悦。 然而我刚开始压根没想这么多,就导致自己看的很……别扭? 顺面——我基友00给艾妹起的外号:小艾同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chapter06 第8章 乌托邦[番外] 西里斯·布莱克知道加布里埃拉·沃林顿,远比艾拉自己想象的要早。 从还是个孩子开始,他就听过无数遍那个已经被传烂的,荒诞而戏剧的真实故事。 俗套的剧情,真实地发生在十几年前,漂亮倔强的沃林顿大小姐和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妻子还怀有身孕的莱斯特兰奇一时糊涂私奔,被莱斯特兰奇那讲究体面的老丈人硬硬捉回来。众叛亲离,流言四起,精致的骨瓷茶杯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后,这些往事连带着家养小精灵和哑炮游行运动成了纯血家族茶歇时的笑料。 清脆的笑声,高雅的音乐,但没人知道怎么那个大小姐大着肚子挺过最难过的那段时间,被只手遮天的大家族针对,被家人嫌弃抛弃,恐怕在英国北部不知名的工业小城连勉勉强强糊口都算不上。 但毕竟是她活该,对吧?莱斯特兰奇夫人高声谈笑,声音无比刺耳。 最后的最后,她用充满恶意的声音无意般提到——那个孽种,叫加布里埃拉·沃林顿。 但对于年幼的西里斯来说,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眼中就会浮出安多米达的脸。倔强而苍白,毅然出走的他的表姐安多米达的脸。那个少女提着裙摆从象牙塔中逃离,留下栅栏上一个大大的黑色空洞,上面还挂着几根蜷曲的,属于她的棕色长发。 再后来,就是詹姆斯火车上面的大呼小叫,一边和鼻涕精斗智斗勇,一边还不忘提到:“艾拉不在真是可惜,她养的护树罗锅最爱吃鼻涕虫了!” 西里斯怎么会知道护树罗锅到底爱不爱吃鼻涕虫,只听见脸上带着几道伤的小伙子莱姆斯说,艾拉小朋友提前去了霍格沃茨,她妈妈和校长有话说。 而真正见到艾拉小朋友时,却并不是纯血家族淑女们描述中的洪水猛兽,她瘦小羸弱,营养不良,在人群中只能看见一根高高的栗色马尾辫,撑的分院帽都抬高了一些,却也遮住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清澈的绿色眼眸,无意间与他的目光碰撞,然后移开,小女孩又低下了脑袋。 明明在电光火石间,目光中的感情却让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迷惘,抗拒,想要逃离却又无从脱身。 他曾在格里莫高贵奢华的全身镜里看到过自己这样的目光,在无数次面对家人的指责与自我怀疑之后的,自己这样的目光。 而她想要逃离的,又是什么呢? “加布里埃拉·沃林顿。” 周围的议论声叽叽喳喳,没几句是好话。 “……野种” “私生女……” 声音此起彼伏,吵得头疼。 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会主席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制止住的,也许因为嚼舌根的大都是他们学院的人。 更可能是因为,他想给父亲留最后一丝颜面。 西里斯清楚地看到小姑娘在八卦声中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到像是在旁观别人的故事。 “格兰芬多!” 小姑娘依旧只留下一个决绝的马尾辫,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尾巴默默吃饭,好像逃离罪恶之城永不回头的凡人。 真是辜负她名字的,乖巧伶俐的堕天使。 倒也没那么乖巧,毕竟也嚣张到当着整个礼堂的人翻了个白眼。 “嘿,艾拉!” 饭后,詹姆斯热情地挥着手,小姑娘终于舍得扬起一个真切的笑容。 一张秀气的小脸,清清浅浅的眉眼,清清浅浅的笑意,浅得让人没印象,只有绿瞳仿佛打着旋的湖泊,盛满了笑意。 说起话来温言细语,却能让人听清楚,不感觉羞怯。 “我也是!” 真实的快乐,好像分进格兰芬多是很了不起的事一样。 确实了不起,所以他,西里斯·布莱克也是。 但不同的是,她是个乖宝宝,目光所及,永远都是低着头看书,低着头逗弄她的神奇动物。尖尖的鼻子沁出汗珠,高高的马尾辫像一只不服输的喜鹊。 她很喜欢看书,就像她喜欢神奇动物一样。 所以眼神也不好,偏偏不戴眼镜,看向远处总眯着眼睛,眼中的湖泊变成浅浅一弯绿色的月牙。 其他女孩子不戴眼镜总能让人自然地联想到爱美之心,但是加布里埃拉不同,她仿佛天生就和这种打扮事情绝缘,她不戴眼镜,那就只是因为她不戴。 她眉眼模糊,在最喧哗的青春期像是一滴水,无声滚落在人潮汹涌涛声阵阵的大海里,也只有沉默。 但这不代表没人找她麻烦,大都因为那个已经被传烂的故事。 大概那个男人去看过她们,也许没看过,那段空白的故事被恶毒的想象力充满,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不堪入耳。 那个男人也许也是愧疚的,所以加布里埃拉·沃林顿得以在霍格沃茨入学。 也有可能,他只是怕拖累自己。 斯莱特林。 一年一年过去,恶毒和仇恨代代相传,毫不留情地将矛头对准她,他的孩子。 可没人在乎,她犯了什么错。或者说在他们眼中,她的诞生就是最大的错误。 加布里埃拉照样过着日子,一天一天,随波逐流。 那时十三岁的西里斯莫名联想到自己,小时候磕磕碰碰受了不少伤,刚开始弟弟老吓得大哭,后来就不了。 他张牙舞爪问对方,怎么回事。 一脸冷漠的雷古勒斯用同样冷漠的声音说: “习惯了,怕也管不了你。” 当时他在认真反省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太没有威严了,回想起来却突然想到一个词。 “习惯了” 她是不是习惯了恶意中伤,才能这么淡定? 呕,真恶心。你要写诗吗西里斯·布莱克?他在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自我鄙视了一秒钟,然后迅速抛在脑后。 却也因此无端升起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而非怜悯。 她一直将自己包装得极好,让人看不出半星狼狈,如鱼得水,巧妙而不着痕迹。 但,还不是被他撞见了。 一群人围着瘦小的女孩,污言秽语不断从他们口中吐出,几乎让人想要捂住耳朵。 她保护着她的神奇动物朋友们,一个瘦小的女孩竟可以让一群人不敢靠近。 她并没有如他料想的那般憋屈,明亮的眸子中仿佛有星辰闪烁,毫不躲闪直视着那些人,魔杖高高举起没有丝毫畏惧。 逼仄的盥洗室里,她却好像一个女王。 “别动它们。” 她语调平静,没有丝毫失态,眼睛里却分明滚动着或悲伤或恐惧的泪珠。 他早该想到的,加布里埃拉·沃林顿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永不退缩的,格兰芬多。 那天起西里斯才明白,她眼里深深浅浅的绿色波涛,沉睡着一只野兽。 她的沉默皆有预谋,化成爆发之时漫天绚烂的色彩,小小的女孩站在世界之上,光华灼灼,就连马尾辫都跟着沾光。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不同。 艾拉从来不是个懦弱的女孩,她始终用自己的方式发着光,抗争着,哪怕不为人知。泯然众人从来都是保护色,从来不是她真正的模样。 这个秘密,只属于孤独的少女自己。 被他无意间发现。 出于尊重,亦或其他,他始终守口如瓶。 她是被视作魔鬼的野种,却也是他注视着而不自知的宝藏。这种叛逆俗称欠打的行为非常“西里斯”。 但这一切都截止在1974年的开学伊始。 少女把她的神奇动物全部托付给可靠的人,然后休学了好几个月。 预言家日报上被放大好几倍的少女的泪眼与毫无意义的官腔被精心排版在一起,成了新一轮的讨论热点。 她妈妈,和她妈妈的交往对象,都永远留在了那个冰冷的初雪夜晚,只剩下出门闲逛的艾拉幸免于难。 傲罗的调查结果是煤气爆炸,而别有用心的政客把这归结为“危险而具有暴力倾向”的麻瓜。 “这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我没有立场,只希望真相可以水落石出。” 少女在采访声中只说了一句话,泪水划过脸庞,坚定不移中又夹杂了不知多少委屈。 她的嘴被政客堵的严严实实,没人想听真相,人们只听自己爱听的。 莱斯特兰奇夫人再次拜访时是深夜,她好像一个耀武扬威的胜利者,说着死者为大,却仍无法掩盖住内心的得意洋洋。 谁在乎加布里埃拉·沃林顿。 她只休学了不到两个多月就执意回到了校园,当西里斯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却只剩一个怅然若失的艾拉。 强撑着的体面就好像不合身的校袍,说不上来哪里,却让人无端觉得像被扒了一层皮。 瘦弱的少女仿佛失去了魔力的小女巫,除了那只团在手里可怜的咬人甘蓝一无所有。 可是幸好,她抬眼看他时是带着几分火气的。哪怕那么……心不在焉,可那份迷惘没有被悲伤侵染半分,那么熟悉的,原始的小鹿般固执的抗拒和疲惫。 她还活着。 这个荒谬的想法令西里斯自己都大吃一惊。 那不然这是一堆尸体或者幽灵吗? 不咸不淡的对话,西里斯瞥见少女不合身袍子上滴下的墨汁。 想说什么,别作践你自己?加油我看好你? 却只变成一句莫名其妙甚至还带点指责意味的话语。 人总是讨厌在别人身上看见自己的,尤其是脆弱的那一面。 拜托请你振作些,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窝囊。 第二天,艾拉小姑娘还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连带着熟悉的书生气,站在他床头认真的让他不要撒娇。 学着詹姆斯的样子和她调笑,却只得到周到而虚伪的笑脸。 她越是努力融入生活,在他看来越是破绽百出。 可就算如此,加布里埃拉·沃林顿也是个彻彻底底的格兰芬多狮子。她仍然是个勇敢面对生活的少女,会八卦朋友,会在训练过后和他们一起玩游戏,输掉也大大方方接受惩罚。只在偶尔牵强的笑靥中,藏着孤独与空洞,仿佛长大了好几岁。 他没办法不去看向这样的她,然后拉她一把。 元旦夜的万家灯火辉煌,他们却在看不到的地方说了平生最多的话,都是她在讲,他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到女孩马尾辫弯曲的弧度。 “时代已经很坏了,我们不能更坏了。” “出身不能决定一切,比如马吕斯,比如冉阿让,都是这样。” 那样真挚而朴素的话语,其中是一颗滚烫的内心。 没什么可以打倒加布里埃拉·沃林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什么,想要什么。 “我果然没看错你。” 最后的最后,他可以感受到少女灼热的视线,却无关风月。 那是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踯躅,是理解却不知从何说起的语无伦次。 加布里埃拉清楚,西里斯·布莱克需要的从来不是同情与共鸣,他可以朋友一生一起走,可以浪迹天涯,但一身傲骨,任谁都无法折断。 就好像西里斯也清楚,加布里埃拉·沃林顿那些不为人知也不容侵犯的骄傲,始终熠熠生辉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一直。 理解万岁,所以她先说了再见。 于是他也陪那个忘却时间的女孩留在了乌托邦,只有他们,也许直到永远。 “元旦快乐。” 可还是,没理由地,心跳如擂鼓。 第9章 chapter07 艾拉觉得自己很脸疼,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无所谓那些渣滓对她做什么,几个月之后就和血缘上的“哥哥”打成这样,然后两个人各自躺在医疗翼的两边,各自接受朋友们的担心,然后彼此不经意对视,互相之间摩擦出“爱的火花”。 果然啊,她能进入格兰芬多是有理由的。 换过最后一次药,本就不太严重的伤口好个彻底,艾拉把病号服叠整齐,跟着马琳去找庞弗雷女士报备,得到允许之后,就光荣出院了。 但却在踏出医疗翼门的时候犹豫一下,艾拉朝马琳歉意一笑: “抱歉,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没做。” 走到拉巴斯坦面前,对方扬了扬下巴,表情透着不屑,甚至都没有抓魔杖。艾拉不用摄神取念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野种啊,贱/货啊什么的。 艾拉看着拉巴斯坦,周围的人都识趣地散开:“告诉你妈妈,如果再干扰我的生活,我绝对不会客气。” 那个疯女人为了让她不好过,真是煞费苦心,当年怀着孕杀到她和妈妈家门口破口大骂,因此还丢了孩子,甚至脸面都不要了。 如今更甚,前几天那几个泼她墨水的女生就是那个女人派的。真是闲的没事做。 拉巴斯坦冷笑一声,仿佛压根不屑于例会艾拉的呓语,艾拉倒也干脆,话说清楚,没管对方作何反应:“我说的很明白了,你真正应该看不起的从来不是我,是你的父亲。”就走向马琳:“走了,吃饭去?” 马琳夸张地张大嘴:“拜托艾拉,你刚才超帅!” “不走我可不给你带饭。”艾拉假装向前走:“诶你这个女人!你等等我!” 我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何况我才不需要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呢。加布里埃拉·沃林顿只会成为自己。 艾拉无端想起了那个雪夜那句话,在内心做出了迟到将近三个月的反驳。 下午没有课,艾拉提前和莉莉约好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马琳还要上占卜和麻瓜研究,据她所说这两门比较好混证书。麦金农小姐自称胸大无志,没错,就是胸大无志。只想继承家产当个庸俗的富婆,如果可以再维持维持世界和平正义,功成身退。 “懒得写作业不用说那么冠冕堂皇。”艾拉冷漠地回答马琳的畅想。 马琳狠狠拿枕头砸向艾拉:“拜托,你知不知道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自己的一百种死法有多困难!” 拎上包,艾拉就匆匆去了图书馆,午后的这里很冷清,只有莉莉和她身边的斯莱特林的斯内普,这个家伙仍是死气沉沉的模样,早上和西里斯决斗留下的伤还没好彻底。看见艾拉,莉莉朝她招招手,艾拉连忙跑过去。 “下午好,莉莉,斯……”艾拉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和詹姆斯关系这么紧张,恨屋及乌的话怕是也不会给她这个青梅竹马面子。 果不其然,斯内普嘴角渗出一个冷笑作为回应。 但艾拉已经千恩万谢了,她是来学习的,不想和这个不熟悉的家伙对喷,幸好他们英雄所见略同。对方也不是闲的没事干,再怎么也得给莉莉面子。 “莉莉,魔药课程你预习到哪里了?”艾拉放下书包,随口问着。 莉莉耸肩笑了笑:“OWLs我已经自学完了,这还多亏了西弗呢。” 艾拉咋舌,看着自己比脸还干净的课本,在心里长叹一声。 果然,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看到她坐下,莉莉抽出神奇动物保护课的作业簿,用的是麻瓜的那种:“艾拉,这个嗅嗅形态差异的影响因素是什么啊?我查过书,但是总感觉不够完善。” 艾拉接过本子,少女字迹娟秀,但是卡在一个地方涂涂改改几遍,看到艾拉看那里,莉莉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美好得不行:“对,就这里。” “你看,这个地方你不能只陈述成长环境的影响,而也要顾及它不同的品种之间的差异,包括纯种和非纯种啊,中东品种还是欧洲品种,不能丢了这个,你看这样是不是会好一点?”艾拉耐心地讲解着,却看见莉莉脸上片刻的失神。 “纯种什么的,很重要吗?”温柔和煦百合般的少女突然喃喃,但又迎着艾拉担心的目光歉意一笑:“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了别的,你继续吧。” 艾拉手上动作一顿,对面的斯内普也是一样,不同的是,他沉默了,而艾拉阖上了课本。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偷偷养的那个小家伙嗅嗅吉米?后来给了教授,用詹姆斯名字取的那个嗅嗅。” “记得艾拉,当时波特非要我叫它名字,然后我就叫了,他就告诉整个学校我叫他教名了。”莉莉脸上飞过一丝红晕。 “它妈妈是个好望角的姑娘,爸爸来自法国,很多人都说它没有研究价值,可这都不影响它是我的伙伴。”艾拉认真地说:“嗅嗅和人没什么不同,纯不纯也都不过是一种枷锁,相信这种东西的人本身就被套在枷锁里了,他们是可悲的。” 艾拉看见斯内普的羽毛笔顿了顿,但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写着作业。 “不重要的,造成的差异也仅仅是因为它们品种不同,我们都是人类,麻瓜生物在这方面领先太多了。”艾拉眨眨眼,把作业本递回去:“安啦,少听那些蠢货的话,他们谁能考得过伊万斯小姐。对了,吃巧克力吗?” 莱姆斯元旦假期的时候从蜂蜜公爵带的新品,她还没舍得吃呢。 “沃林顿,伊万斯,不许在这吃东西!玷污了知识,恶毒的,不可理喻的小兔崽子们,出去!” 两个少女被平斯夫人挥着鸡毛掸子赶了出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捂着嘴大笑——一不小心就露出来满嘴黑乎乎的巧克力。 刚刚沉重了一瞬的气氛又跳脱起来。莉莉·伊万斯的快乐是极有感染力的,艾拉也跟着笑到肚子抽痛。同样是在图书馆被赶出去,可艾拉觉得,和三个月之前相比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出去转转吧,图书馆是回不了了。”莉莉无所谓地耸耸肩。 斯内普依旧像个沉默的背景板,艾拉第一次看见比自己还沉默的家伙,点头应和。 “莉莉,我先回去了。” “嗯,西弗勒斯,再见啦!”莉莉挥挥手:“我们要去享受女生时光了。” 可他没有转身,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语速极快,几乎听不分明:“莉莉,你别管那些人怎么叫你,还有……还是用巫师的文具吧。” 莉莉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还是点头应允。 “那……再见。” 艾拉在心里叹了口气,斯内普真的很在乎莉莉,非常在乎。 但她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和拉巴斯坦那伙人搅在一块,正如詹姆斯说的那样,他和莉莉以及他们几个的观点是相悖的。 艾拉只能旁观这份战火下过于脆弱但也同样珍贵的友情,然后叹惋,只可惜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说,在水晶般透明的青梅竹马友谊中,任何一个人的插入都是不合适的,艾拉深谙这点。 至少她知道,莉莉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子,如果斯内普不做出选择,他们迟早会决裂的。 “嘿,艾拉,我们去哪里?” 莉莉澄澈的湖绿色眼睛坦荡地望着她。 艾拉突然回神,拽住少女手腕飞跑起来,直奔不远处的独眼驼背女巫像。 “带你去个地方,千万别说‘哇塞’。” 她神秘地回答。 “拜托艾拉,不要卖关子了!”莉莉嘟哝着,脸上还有笑意。 艾拉当然不会说的,这个地方是“自大狂波特”和“他的狐朋狗友布莱克”发现的,这可不是让伊万斯小姐雀跃的消息。 当然了,艾拉一边跑一边默默想着,詹姆斯那家伙不会介意自己的女神走这里的。 更何况时间正好,还可以去喝杯茶,伊万斯小姐是绝对拒绝不了艾拉的恳求的。 *** “加布里埃拉·沃林顿,你怎么解释?” 莉莉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霍格莫德大街,抱着臂,很有麦格的风范。 “这不是……出来转转嘛。”艾拉强行保持那张被詹姆斯称为“死人相”的沉静表情,声音也跟着理直气壮起来:“说到做到。” “那你就真出来了,艾拉?” 莉莉看着不远处的小店,目不斜视,和对詹姆斯的态度一模一样。 “那要不……咱们回去?” 莉莉就知道,她不该相信艾拉,跟着詹姆斯·波特长大的女孩能是什么沉静乖巧的孩子,叹了口气,还是往前走着。 “莉莉?” 她的声音里是疑惑和惊喜。 “来都来了。”莉莉回头粲然一笑:“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无趣的人吧?” 艾拉来这里的原始目的真的只是来喝点茶,写写作业,可一来了,就由不得她了。 刚才还不情不愿的伊万斯小姐大呼小叫,开心得不行。 “艾拉!你看这个果汁软糖,还会发出动物的叫声!” “梅林,这个超级好吃,居然有货。” “梅林,这个笔还会咬我的鼻子!” “伊万斯小姐,你是来扫货的吗?” 艾拉只拿了一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恶作剧玩具,它正在高声歌唱圣诞歌曲,唱到高音时还上不去。 莉莉羞怯一笑,红晕又爬上白得透明的脸蛋,翻开钱包,却发现钱没带够。 “算了,喝茶吧。”莉莉倒也干脆放下东西,然而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 “她的东西我付了。” 中二的台词,少年清朗的声音,还有脸一路红到耳根的詹姆斯·波特。 艾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青梅竹马,啧啧一声。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我不需要施舍,波特。”伊万斯小姐态度强硬。 詹姆斯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借给你钱……诶不对,我是暂时送给……不对。”他反复斟酌语无伦次,店员已经收走了钱,艾拉非常有霸道总裁风范的把东西一股脑塞给莉莉:“反正退不了货了,你先收着吧,詹姆斯不会拿的。” 但正如艾拉自己所说,莉莉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她说不要,就不会要的。詹姆斯也是一样,他一旦发扬绅士风度,三头威尔士绿龙都拉不回来。艾拉只能叹一口气,当那个倒霉的中间人,把东西收起来。 “你的朋友们呢?”艾拉勉强让这两个欢喜冤家可以平和地一起走一段(主要是让莉莉接受这个现实),问詹姆斯,詹姆斯傻兮兮笑着,挠了挠头发:“三把扫帚,我看见你们就来了。” “又逃课了?”莉莉语气硬邦邦的,詹姆斯却受宠若惊:“啊,对。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教麻瓜研究的布巴吉不查人数。” “什么?”莉莉突然停下脚步:“现在是麻瓜研究?” “是啊,对了。你也是麻瓜研究的学生!”詹姆斯突然反应过来。 莉莉看了眼表:“上课一个钟头了。”她沉吟几秒,抬起头,亮晶晶的碧绿色眼睛紧紧盯着詹姆斯:“你确定她不查人数吗,波特?” 梅林,她真好看。 詹姆斯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微滚动。但还是正色回答:“放心,她就没查过。” “那我逃课。”莉莉干脆宣布了这个消息,看着艾拉:“喝一杯?” 艾拉正看两人气氛这么好,眨眨眼睛:“那就三把扫帚!” *** 三把扫帚的下午依旧宾客盈门,在艾拉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下,她们决定和男孩们拼桌。罗斯默塔夫人甩着金色的长鬈发,她是那种很有女人味的美人。踏着高跟鞋几步走到她们面前:“要什么?提前说,我是正经酒吧,不给未成年卖酒精。”说完还瞥了一眼詹姆斯。 “我要黄油啤酒,冰的。”莉莉倚着高脚凳,掏出作业,艾拉把那堆詹姆斯买来的玩意丢在桌子上,揉揉手腕:“我要覆盆子冰沙。” “好的,五西可。”罗斯默塔爽快地回答,银色的高跟鞋踩的嗒嗒作响:“先生们,麻烦你们向这两位女士学习,而不是一整个下午赖在我的酒吧,还出卖色/相。” 詹姆斯喝了一口自己的黄油啤酒,嘴周围还有一圈白色的泡沫:“话可不能这么说,罗斯默塔。这两位,一个严重酒精过敏,一个是完美好学生,跟我们几个压根没有可比性。” “别把卢平和佩迪鲁划进来,他们可也没有。就你和布莱克才这样。”罗斯莫塔朝吧台后面走过去:“西里斯·布莱克呢?” “对了,艾拉付完钱也走掉了,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詹姆斯看着身边的两个空座位,起身寻找一圈:“他们两个怎么又一起失踪?” 与此同时,在三把扫帚的房后,艾拉正举着魔杖,紧紧盯着穿着一身黑袍的拉巴斯坦,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布莱克——雷古勒斯。 无意间瞥见的身影,他们两个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她就跟了出来。 “你叫我来什么事,拉巴斯坦?”布莱克小少爷的声音里是浓浓的不耐烦。 拉巴斯坦压低声音,环顾一圈四周,艾拉连忙躲起来:“怎么这么慢?利用你的威信,让艾弗里那个家伙不要继续这么张扬了,邓布利多已经开始重点关注他。我需要你帮我。” “哦,我刚才遇到点麻烦——倒是我帮你?我是个三年级生,希望你可以意识到这点。你真正应该找的帮手是你亲爱的哥哥,而不是我。” “因为这种事麻烦一个正式的食死徒?” “那你自己解决好喽,在接到那位大人直接的命令前,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这个语气,真是欠揍得熟悉。艾拉默默想着,他们布莱克就不会正常地说话吗。 “混蛋!我也被注意了。只有你,亲爱的布莱克小少爷,还是乖巧内敛的,斯拉格霍恩的亲亲宝贝。懂吗?你还在妄想那位大人的关注?蠢货。” “你这个态度,是在求我?”雷古勒斯眯起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比他高出半头的拉巴斯坦,手中魔杖握紧,拉巴斯坦连忙改口:“雷古勒斯,我只是一时着急。” “那很好,以后不要着急了。”他轻快地吹了个口哨:“我看着办,看你以后还会不会——嗯,着急。” 说完这段话,他扬长而去,还很有深意地看了气急败坏的拉巴斯坦一眼。 “如果我是你,就会知道。有的东西还得你自己处理,希望你明白。毕竟,我也有点小麻烦要去处理了,以后多绕几圈,说不定就甩掉了。” 拉巴斯坦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也清楚雷古勒斯没必要因为这些事情蒙他。缓缓环视周围,艾拉又往墙角躲了躲。 然而,那个恶作剧玩具不给面子地掉了出来。 “祝你圣诞快乐,祝你圣诞快乐,哦哦祝你圣诞快乐——” 滑稽的歌声,艾拉却笑不出来。拉巴斯坦朝那边看了一眼,顿时明了。 两个利落的无声咒,艾拉躺倒在泥土中,动弹不得,耳边的罪魁祸首还在欢快地歌唱。她只能用余光瞥见拉巴斯坦的皮靴踩在她身上。 “加布里埃拉·沃林顿。”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这是还你的。” 酥麻的感觉代替痛觉,席卷了艾拉全身,她只感觉手臂上有汩汩的血流出来。拉巴斯坦没用魔杖,手里握着一柄银刀。 “好了,沃林顿。上午的如数奉还——你别多管闲事,我也不想和你扯上半点关系。你永远是我脚底下的泥巴,野种。”他声音轻巧,尾音上扬,却透着狠戾。 艾拉痛到脱力,又被用了石化咒,眼睛发酸,却仍恶狠狠盯着拉巴斯坦。拉巴斯坦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心情很好的拍拍手走人,恶作剧玩具继续歌唱着《梅林保佑你,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她只能哼着曲子努力转移注意力来缓解疼痛。 【梅林保佑你,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梅林祝福你,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该学学幻身咒了,拉巴斯坦在普通魔法上也许比不过她,但换了黑魔法之类,她压根沾不上便宜,战场又不是课堂。 既然下定决心,她就一定要战胜那些人,就一定要让妈妈的事得到真相大白,就一定要站在那个人和他孩子和妻子的对立面,还不落下风光明磊落。 【哦我的伙伴,祝你以后年年快乐事事顺心】 顺个屁,艾拉默默骂着那个玩具,就不能唱点别的。 仿佛听懂艾拉的心声,它又开始歌唱《一锅火热的爱》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真够差劲的颤音。 【看看我这锅汤,把我熬的喷喷香】 【看看我这锅火热的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啦啦啦啦啦】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莉莉焦急地呼喊,却无法回复,反倒牵动伤口痛得不行。我在这里,艾拉的喉咙有些干涩,开始思念她还没动过的覆盆子冰沙。 梅林啊,你就不能让我遇到点好运吗。艾拉无声骂了一句,狗屁的梅林。 下一秒,冰凉的触感传来,石化咒瞬间失效,艾拉却还没缓过劲来,张着大嘴呆呆看着来人,甚至跟着差劲的恶作剧玩具唱了一段颤音。 靠,她就不该骂梅林的。 艾拉宁愿在这躺到天荒地老,哪怕拉巴斯坦再回来踩她两脚也行,偏偏要让暗恋四年的对象看到自己现在这幅脑子被巨怪吃了的狼狈样子。 她自己都奇怪自己该死的运气,为什么每次丢脸出糗,都必须得在喜欢的人面前。 果然他就是个麻烦吸引体,艾拉坐直身子,不小心触到伤口,轻吸了一口气。 命运弄人,西里斯·大麻烦·布莱克就站在她面前。 想写艾拉x莉莉的百合贴贴了,JP后院起火什么最有趣了 (我真的是jp亲妈啊家人们) 其实这个詹莉的线埋得挺早的,我是坚定不移的铁血詹莉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chapter07 第10章 chapter08 “怎么样了,沃林顿?” 西里斯伸出手,把艾拉一把拽了起来。 艾拉痛的不行,浑身使不上力气。然而一下扑在对方怀里这种老套的剧情并没有发生。 “谢谢。”她理理衬衣,颔首致谢,努力想在对方面前留点面子。 西里斯一只手握着少女纤弱的胳膊,另一只手转了一圈魔杖,把一个绷带绑在艾拉受伤的手臂上,埋头说着,几根碎发落在眼前,看得艾拉很想帮他掖起来:“莱斯特兰奇他们说了什么?” “没大事,他让小布莱克,就是你弟弟警告艾弗里不要太过张扬,邓布利多已经开始注意他们了,大概对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不利。” “切,还行动,狗屁。”西里斯突然嗤笑了一声,脸色很不好看:“雷古勒斯那小子也就会跟着这群家伙瞎跑了。” 艾拉没说话,只是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想起了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弟弟。他们站的位置甚至都一样。 元旦夜以后,她看见的就不再只是那个她暗恋已久的恣肆张扬,恶劣又骄傲的帅气少年,他的内心世界隐藏于骄傲的外表下深不可见,艾拉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才瞥见了那么多。 艾拉很想说,你弟弟其实一眼就看出了我在哪,最后还提示了拉巴斯坦,但没有直接指出我已经很感谢了。他可能不是个好孩子,但坏的也没那么彻底。 但她没吱声。 西里斯跟她最大的不同可能就在于,她从雷古勒斯的行为中看到了他的良善,而西里斯绝对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可感到欣慰的。 “一会去找庞弗雷吧,处理好还能给那个渣滓扣分。”西里斯岔开了话题,此时艾拉的血已经止住了,他的手迅速撤开。 “不,我有计划,布莱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个事告诉詹姆斯?” 艾拉看着面前的男孩,他皱皱眉,像是等着艾拉的下一句话。 “又要硬撑着?你就非要那么窝囊吗。” 艾拉心平气和地直视对方:“不,他用刀子把我割成这样的,没有把柄。莱斯特兰奇很聪明,也没刻什么骂人的话,单纯想让我痛苦,我没证据。与其这样让他们担心还不如不说,说不定还能借这个伤口做做文章,骗点情报。” 西里斯若有所思:“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那你赞同吗?”艾拉捂着胳膊,仰起头看着他。 “受伤的是你,小姐。” “但你要是执意和你的基友好兄弟詹姆斯说,我拦不住,先生。” “沃林顿,我在你心里真的相当于一只藏不住话的猴子?”西里斯哭笑不得。 艾拉晃晃手指,笑了笑,一不小心又牵动了伤口:“别妄自菲薄,布莱克。你在我心里就是只猴子。” “艾拉?西里斯?”詹姆斯的呼唤声从不远处传来,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前走着。 “等一下。”西里斯脱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麻瓜外套,里面只穿了件单薄的校袍衬衣:“你把这个套上,不然胳膊就露出来了。” “别,太冷了,你穿你的,我有的……”艾拉刚举起自己的校袍,就发现上面粘满草屑,甚至还挂着粘腻的血珠。” 西里斯不置可否笑了一声。 靠,艾拉骂了一句,乖乖披上对方还带着体温的外套,脸有点发烫。 她不想矫情,说要“更伟大的利益”的是她,现在就不要管这些了。 “那你把这个玩具拿走,我也不算白拿你的。”艾拉顺手把地上的玩具捡起来,它又开始循环另一首歌。 西里斯挠了挠头发:“那谢谢?” “不用谢。”艾拉直接地说:“我看见它有心理阴影,扔了又不舍得。” 她果然注孤生,第一次给喜欢的人送东西,还是个只会唱一锅火热的爱的破烂恶作剧玩具。 倒是对方笑了几声还真的收了起来,艾拉看着身上的外套,不知道这叫不叫恩将仇报。 “你俩跑哪去了?”詹姆斯习惯性揉了揉脑袋,艾拉和西里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看见雷古勒斯了。”“看见莱斯特兰奇了。” “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 队形整齐到一旁抱着胳膊的莉莉眯起眼睛:“你们两个提前对台词了?” “怎么可能啦,莉莉。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男孩们还要再逗留一会,艾拉用好的那只手揽着莉莉,:“晚上见,男孩们。” 直到穿过蜂蜜公爵的地道,莉莉仍然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艾拉,艾拉下意识捂着胳膊,担心莉莉发现,红发女孩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艾拉,这是……布莱克的外套?”莉莉眨眨眼睛:“八卦一下。” 艾拉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却不知无从说起,知道前因后果自然不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罗曼蒂克,可问题恰恰在这里,莉莉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我说真的没什么,你相信吗?”艾拉只能这么说,眼神清澈真挚。 真的没什么,怎么可能有呢。 暗恋的第一准则就是,永远不要过度理解,永远不要痴心妄想。艾拉定了定神:“说说你吧,别再八卦我了。”艾拉和莉莉的肩膀紧紧挨在一起,在黑暗的密道里并肩行走,莉莉手里还抱着黄油啤酒和詹姆斯买的那堆东西:“怎么样,你们居然没有打起来?” “波特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还有我找你们两个的时候,碰见了个三年级。”莉莉的声音在空旷的密道里回响:“他第一次来这里,结果钱丢了,哭的很伤心。” “然后詹姆斯替他付了,对吗?” “是这样。”莉莉点点头。 “你是不是想说詹姆斯人傻钱多?”艾拉看着对方,梨涡里盛满了笑意。但她知道莉莉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艾拉觉得自己这样也算值了,因祸得福,让莉莉看见詹姆斯好的那一面。 莉莉竟然犹豫了一下,脸颊红润。然后又变成了那个教授眼中的完美女孩:“我不带任何偏见,他这件事做得对。” “他们的四人小团体真的不只会胡作非为,莉莉。詹姆斯不是坏孩子,他只是有点幼稚。”艾拉中肯地评价。 完美女孩“哼”了一声,脸上是淡淡的红晕:“但大部分时间都是。” 回了宿舍,本该下课的马琳又不知道去哪里疯了,这也倒方便了艾拉瞒着她重新包扎伤口。刀伤不浅,倒是泥沙和草屑都已经被西里斯清理干净,梅林知道他个男生的治疗魔法为什么用的这么好。艾拉掏出一点备用的白鲜香精,一股脑撒在伤口上,烤肉一般滋滋的声音传来,听得人格外酸爽,倒是康复得也很快,一层粉嫩的新肉迅速张了起来。 艾拉仔细看着嫩得发皱的皮肤,来回转了转腕子,已经不疼了。小时候从黑市里救出来过一只莫特拉鼠幼崽,它性子多疑,咬艾拉都是家常便饭,这段经历也不是没有好的一面,它使得艾拉比寻常姑娘皮实了不少,相比之下,魁地奇训练受的伤都像是“毛毛雨”——伍德的原话。 说起魁地奇,下一次魁地奇比赛就在情人节前,说起来也只剩下不到两周,伍德队长的魔鬼训练什么的估计马上又要开始了。 一个漂亮的投球,艾拉把沾满血的绷带丢进垃圾桶。 果然,繁忙与充实才是校园生活的本色。至于伤春悲秋什么的,都在白驹过隙中被淡化成了丝丝哀愁。 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这也是妈妈常说的。 *** 艾拉觉得自己多少有点预言家天赋,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就被紧急召唤在一起了。 “朋友们,队员们。”伍德拍了拍手,在日光下只露出一个魁梧的背影:“你们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知道你们的实力,煽情的话不多说了,这几天坚持天天训练,跑起来跑起来!我不允许你们在今年输给斯莱特林!” 马琳打了个哈欠,很自觉地站在最后嘟囔:“我调/教的队员,听起来怎么跟狗狗似的。” “马琳·麦金农!”伍德朝她吼了一声:“跑起来!” 今天的伍德比往常暴躁许多倍,这就导致今天的训练也很难耐。艾拉难得有些跟不上节奏,喘着粗气之际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歌声。 熟悉到,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靠,他今天吃错药了吧。”终于到了休息时间,伍德的女朋友多明达·史密斯学姐喘着粗气,用毛巾狠狠揉了揉头发:“艾拉,你怎么样,我们的体能小能手吃得消吗?” 艾拉也累得够呛,以往她都可以轻松结束热身的:“伍德……伍德……” “喂,别坐着,都站起来,少喝点水。”伍德一边挥着球棒,看着艾拉:“你们都学学艾拉丫头——怎么了,沃林顿?” “伍德疯了。”艾拉终于说完整句话,心满意足擦着汗。多明达和马琳正在喝水,看到伍德的表情都喷了出来。 多明达性子泼辣,捶着伍德的肩膀:“哈,彻底成孤家寡人了吧,艾拉都吃不消了,你就是个魔鬼!” “费比安,吉迪恩,你俩怎么样?”伍德没搭理她,看着自己的得意球将,双胞胎不约而同摇摇头。 “队长……” “我们觉得……” “……艾拉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的木头队长……” “疯了!”他们齐声说道。 伍德气急败坏:“多明达,普维特们,都给我闭嘴,继续跑去!”他恨恨捏着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样子。艾拉故作惊恐默默往边上挪了挪,然而伍德的火气对准的是另外一个人: “西里斯·布莱克,如果你继续玩你那个弱智般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我就让你给全校女生唱一锅火热的爱!” 詹姆斯靠在墙边,一只手搭在艾拉肩上,一脸憔悴和疲惫:“那玩意昨天已经唱了一晚上了,关都关不掉。最后莱姆斯用枕头捂住它我们才勉强睡了个好觉。” “对了,莱姆斯还说,今天早上如果不拿走让他好好睡一觉的话,明天晚上就把我们两个的行李扔进黑湖。”他又补充一句,黑眼圈在脸上格外明显。 西里斯脸上几乎写满幽怨:“沃林顿,我谢谢你。” 此时的艾拉居然很没良心地感到庆幸,呵呵干笑两声,负疚感才涌上心头。 果然……还真是恩将仇报。 沃林顿小姐显然忘了另一件事: 就算这样糟糕,她的恶作剧玩具也没有去和垃圾桶作伴。 所以,谁说艾拉注孤生。 可能就连当事人都没意识到,她有多特别。 这个恶作剧玩具的原型,是生日莲花灯,我永远忘不了被它支配的恐惧…… 就这么说吧,我是八月的生日,朋友给我买了一个,现在十月了,那玩意还在我家车库唱,属于经典永流传了 囧rz 撑过了最痛苦最灰暗的那段时光,“脱胎换骨”什么虽然不可能,但艾拉依旧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改变。对任何都不再那么患得患失,不再死死攥着这些宝贵的欢乐与温暖,仿佛这些一松手就会离她而去。 这份暗恋从来不是艾拉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守得云开见日明,她心中是更重要的东西。 真正可贵的从不是爱情这件事本身,而是他们彼此之间不知因何升起的莫名其妙的默契和珍重。 这才是加布里埃拉·沃林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chapter08 第11章 chapter09 建议配乐《outside》 十天后,二月十一日。 本赛季格兰芬多的第二场魁地奇比赛如期而至,对手又是老伙伴斯莱特林。挺过赛前大大小小的“魔法事故”,接下来的斗争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各凭本事了。 十天时间内,伍德的舌头罢工三次,艾拉的书包又被泼了两次墨水,马琳的头上还长过瘤子,就连队长家属多明达的脚趾都长长了好几次。只有普维特兄弟,詹姆斯和西里斯这四个人几乎毫发无伤——不过他们到是因为“恶意伤害斯莱特林同学”添了几次禁闭和义务劳动,不过梅林在上,谁在乎呢。 “加油啊!”格兰芬多长桌前的学生朝队员们挨个击掌:“我们还等着庆功宴呢。” 伍德看出艾拉的不对劲,难得没有给他们太大压力:“话别说太满。” 鲜红色队袍下的艾拉吃不下一口饭,肚子里像是有个硬块,顶得她有点恶心。她努力喝掉半杯咖啡,正要再来一点,杯子就被马琳夺走。 活泼的少女神情严肃:“艾拉,别喝了,吃点鸡蛋和煎血肠什么的。” “哦,嗯,知道。”艾拉有点心不在焉,敷衍几句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咖啡接着喝。 伍德也过来教育她:“别喝了,吃点东西。” 可艾拉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啊。 两个月的停学,她不知错过多少场训练,这期间她的对手都在努力,而她却因为那件事彻夜难眠,身体变得更差了。 伍德好胜心极强,而且这还是他的最后一年校队生涯,最后一次的夺冠机会。他本来大可以把艾拉一脚踹出去,却一直给她保留着这个位置。只是说,如果她真的回不来了,就让多明达顶替。 面对这份关照,艾拉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没抓到飞贼,他会有多失望,有多难过。那些闲言碎语又会怎样把这些帮助过她的人拉入泥潭,就像曾经对詹姆斯和马琳那样。 她不想这样拖累他们,所以自己只能赢。 “别背着包袱上战场。”坐在对面的莱姆斯安慰了她一声:“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西里斯也跟着说,大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要不然我把雷古勒斯打下来,给你报仇。” “祝你弟弟好运?”艾拉耸耸肩:“我真的吃不下。” 周围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吃不下也得吃!” “就是,艾拉。你不是一个人。”莉莉推过去一份烤面包:“少吃点吧。” “加布里埃拉·沃林顿。”马琳强硬地扳过她,蓝眼睛明亮无比直视着她:“你对自己有点信心,行吗。” 艾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于拿起一点烤面包开始啃。 “这才对嘛,放轻松,大不了我多进15个球。再或者实在不行,让西里斯真的把他弟弟打下来,他肯定很乐意。”詹姆斯重重拍了她两下,被莉莉白了一眼。 “波特,你能不能对艾拉轻柔点?” “艾拉她从小就被我千锤百炼了。”詹姆斯介绍自家狗狗似的指着艾拉:“她可是被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艾拉倒也干脆,狠狠踩了一脚詹姆斯,边踩还边喝了杯水,表情淡然平静看着詹姆斯不住地哀嚎,还微微笑着: “给我滚蛋,波特。” 虽然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但学生们对魁地奇的热情丝毫没有衰退和转移的迹象,倒像是更少了一层楼。刚从球员通道走进球场,艾拉就听到了周围爆发出的一阵阵欢呼声。 “格兰芬多,伍德,波特,布莱克,麦金农,普维特,以及沃林顿。” 一阵掌声,艾拉抬头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多明达,她正卖力挥舞着一面大旗。后面则是格兰芬多的其他同学。麦格坐在最前排,神色专注。斯莱特林们大声喝着倒彩。 “斯莱特林,塞尔温,罗齐尓,莱斯特兰奇,弗林特,沙菲克,高尔,布莱克。” 银绿色的巨蛇横幅在狮子面前毫不逊色地舞动着,施拉格霍恩扭动着海象似的肥胖的身躯给他的学生们加油,还不停擦着脸上的汗。格兰芬多的各位则回敬他们一阵嘘声。 今天的日光很好,虽然有点晃眼但也不算碍事,艾拉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肥大的红色球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掌声如雷之下,两队队长走向对方,秉持着“不捏死对方就等于白来”以及“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比赛理念,伍德和斯莱特林的队长塞尔温强撑着并不得体的古怪微笑握手,然而双方的笑容都扭曲得不成样子。艾拉对此表示即将上映的《大白鲨》没他俩不看,斯皮尔伯格的作品也没有他们的表情吓人。 “骑上扫帚!” 一声哨响,艾拉用力蹬了一下草地,身下的“银箭”跟着稳稳飞上天空。她四处寻找着那个金色的鬼魅般的影子,然而一无所获——但她倒也没气馁,对于一个找球手来说这很正常,飞贼往往会看一段时间比赛再心满意足地出场。 “亲爱的观众们大家好,我是本场比赛解说员——阿米莉亚·博恩斯。”有磁性的女声,艾拉瞟了一眼,穿着黄色校袍,单片眼镜的五年级赫奇帕奇坐在解说席。艾拉心中石头落地,阿米莉亚是个极有原则的赫奇帕奇,所以不用担心她因为艾拉大做文章而影响她和队友们的发挥。 “现在是格兰芬多持球,追球手马琳·麦金农。麦金农是个很有潜力的运动员,甚至还差点得到了霍利黑德哈比队球探的offer。麦金农突破了重围,好,被守门员——斯莱特林的队长罗伊·塞尔温挡住了。塞尔温的守门技术也是一流,值得关注的是,两队的队长都担当了守门员一职。” “老朋友。”艾拉不再关注解说,转向另一边,却看见了自己的老对手——雷古勒斯·布莱克。两个人实力相差不多,又同样不屑于那些小把戏,也算棋逢对手。她扯起一点礼貌的微笑,随后绕开对方,飞向另一头。 雷古勒斯把扫帚一横,仍旧是很布莱克的懒洋洋的声音,明明是问句但莫名的不容拒绝:“要不,先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专心比赛,尊重比赛。”艾拉反问回去,同时向四周搜寻着飞贼,依旧没有结果。 “反正你现在也没看见。”他言简意骇。 艾拉向后撤的身子停了下来,盯着对方那张傲慢得毫无破绽的布莱克的脸。 没想到,还没等她说,雷古勒斯就先表态了。 艾拉没废话,也没什么好废话的:“那聊吧,你想聊什么。” “抱歉。” 艾拉从未想到开头居然是这句:“继续。” “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没用幻身咒,更没想到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可以发现你。” 拉巴斯坦,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么说他倒也大可不必,艾拉想着,毕竟他也是个全O生,雷古勒斯果然还是个孩子,战术有些太幼稚了。 但她没有拆穿:“所以你的意思是……?” “道歉,就是这样。” 艾拉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瞟了一眼下方,马琳的一个进球被防守住了。飞贼依旧没有影子。 她放下心来:“光说不做,很没诚意的。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像是料到了这句话:“我可以要求他禁闭,并向你道歉,怎么样?” “那如果我不需要呢?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你需要的,只不过不仅仅是这些。他的表态能帮你少很多麻烦。”雷古勒斯慢悠悠地说,不疾不徐,一句句敲在她心上。 “我习惯了,麻烦就麻烦吧。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清净。倒是有些东西,如果你真的“抱歉”的话我们可以下来慢慢聊。”艾拉飞快地打断,着重咬在了抱歉上面。少女耳边阿米莉亚的声音清晰可闻:“斯莱特林比格兰芬多,斯莱特林领先五十分,一百七比一百二!” 赛程过半,艾拉终于看见了飞贼。 “布莱克,劳你费心,我们后会有期。” 少女飞身向下俯冲,栗色的马尾辫张扬地甩在脸上,潇洒凌厉得不成样子。 会让人没来由想起一个人,如果是他,大概也会一样的恶劣笑笑,再来一句:“恕不奉陪。” 比赛前伍德就叮嘱过她,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个独行侠式的球员,很少讲合作,所有策略都是单独完成的,而艾拉不同,她卓越的飞行技巧都有关于配合。雷古勒斯绝对会把她引开——这确确实实导致格兰芬多前期状态不佳,但他无法完全分散她的注意力,飞贼依旧会是艾拉的。 雷古勒斯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两个人速度差不多,但显然刚刚的策略乱了他的阵脚。 然而就在艾拉的手触碰到飞贼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使得“银箭”朝天空直直飞了上去。艾拉错过了飞贼,她趁乱瞥了眼雷古勒斯,他没去抓飞贼,同样满脸疑惑。 不是他,他也不屑于这些。 又是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艾拉俯身紧紧抱住扫帚,努力在天空中保持平稳。她没有随身带着魔杖的习惯,只能等待有人救她。 要命的晕眩感让艾拉几次差些摔下去,引起一阵阵惊呼。没好彻底的手臂伤口裂开,汩汩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这种该死的无力感,艾拉痛恨自己的无能,早知道有这么一回,她绝对会随身携带着自己的魔杖。 她不知道自己又翻滚了多少次,紧紧扎起的马尾散开,遮住了大半视线,但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金色的小影子。 是飞贼。 作为一个格兰芬多,多少都有点莽夫式的疯子特性。 加油,蠢狮子加布里埃拉·沃林顿。 艾拉用力伸出手,身体在半空中径直跳向飞贼的方向,她再次摸到了那个金属小球——然而代价是直直摔了下去。 没关系,死不了人。艾拉闭上眼毫无心理负担地下坠,手里的飞贼高高举起来。 无论如何,她做到了自己该做的。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股疾风,一只手紧紧拽住少女宽大的袍子。 五秒之后,艾拉茫然地睁开眼睛,她依旧在半空中。 瘦弱的少女被西里斯·布莱克单手紧紧拽住,像拎着一只小鸡仔一样,几乎挂在了他的扫帚上。那一刻,一切感官失效,艾拉只能感觉到耳边呼啸的疾风和身畔少年身上随风传来的,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衣服都洗不干净,这居然是艾拉的第一想法。 “沃林顿抓住了飞贼!毫无悬念,格兰芬多胜利了。”阿米莉亚站直身子,麦格也跟着给他们鼓掌。 “是啊,然后我抓住了沃林顿,那个疯丫头直接跳了下去。”西里斯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说着:“我也胜利了。” “恭喜你,可惜没有奖杯。”艾拉不自然挺了挺身子,又被西里斯紧紧拽住,薄薄衣料后面,少女纤细的腰肢感到一阵微痒:“别乱动,小心摔下去。” 触电一般的感觉,艾拉听到脑子里一根弦崩裂的声音,脸烫的要命。 她在元旦夜的心声迟到了两个月居然被真正实现,那瞬间,她仿佛真的逃离了整个世界。 “谢谢你,但赢了就下去。” “不要,多好玩啊。”西里斯耍无赖一般的声音响起:“走,气气他们去。” 艾拉现在就好像一个大号的娃娃,被挂在西里斯身上。这个家伙好像还不急着降落,领着她满场闲逛。尤其还在斯莱特林的观赏台上面绕来绕去。 脸都要丢尽了,艾拉自暴自弃般闭着眼。 “来吧沃林顿,炫耀一下你的飞贼,那群蠢货估计做梦都想不到,还是你的。”他声音很大,像是完全无视了包括斯拉格霍恩在内的全体斯莱特林们怨念的眼神。 “布莱克,快放我下去!”艾拉扑腾了几下,然而被抓得更紧了。 西里斯指了指下面:“现在是十英尺高空,要我放你下去?” 寄人篱下,艾拉只能干笑两声,然后很没骨气地拽紧对方的扫帚。 “喂,你俩再不下来就领不上奖杯了!”直到马琳叫了一声,西里斯才终于放弃了继续吓唬艾拉,往地面缓缓下降。 艾拉不知道的是,在她和雷古勒斯周旋的时候,伍德的排兵布阵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斯莱特林的孩子多是纯血统,从小接受这些东西更早,实力自然不俗,也会有些傲气。他刻意收着些实力,让他们神经放松。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对艾拉无比的信任上,这个招数只要有一点不完美的配合,也会导致满盘皆输。 差一点,就成功了。 几个斯莱特林恼羞成怒,所以设计了她,而艾拉索性将计就计,恰恰被注意到这片混乱的击球手西里斯救了。 一步险棋,好在赢得漂亮。 幸好艾拉没辜负伍德,伍德也知道,她从没辜负过他,也从没辜负过球队。 他们一直都是互相成就的。 终于回到地面的艾拉没再顾及一头乱发,只是高高举着金色飞贼,那个小球温驯地躺在她冰凉的指尖,翅膀不时扇动几下。 “你很有胆量。”雷古勒斯淡淡说着:“我真心祝福你。” 艾拉微笑致意:“谢谢。” 他是个可敬的对手,虽然仅限于魁地奇。 艾拉倒也真的无所谓那天间接害她受伤的事情,说不上毫无芥蒂,但立场不同,他这样做说实在的也无可厚非。 “太棒了艾拉!”格兰芬多的大家都聚在一起,马琳还朝斯莱特林们做着鬼脸:“略略略略略略!真够垃圾的。” “麦金农,你少猖狂!” 詹姆斯也加入了鬼脸大军:“略略略,来打我呀!打爆你的头。” 艾拉心情复杂看着朋友们,这两个家伙,心理年龄加起来大概也不到三岁。 “那个天上说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下,战术归战术,我是认真的。”雷古勒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绿色的袍子在格兰芬多中间很显眼,几个人都好奇地看着艾拉。 艾拉颔首:“我会的。” “你说得对,我们后会有期。” 毕竟他还没说条件,光是一个“道歉”不足以支持艾拉信任他,贸然答应,太过莽撞。 魁地奇是魁地奇,其他艾拉怎么可以保证雷古勒斯不会挖坑让她跳。 当然了,就现在而言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谢谢你救我,布莱克,你真是个好人。”艾拉朝西里斯鞠了一躬,挽起耳边乱发,西里斯身后的马琳翻了个白眼,大意应该是: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西里斯极其不客气地接受了:“别客气,沃林顿。帮我把神奇动物的作业写了就行。” 艾拉一时语塞,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但就一次。” “三次。” “两次成交。”艾拉只能在这上面抗议了。 “傻丫头,你砍价干什么?就不会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马琳低声吐槽,被艾拉毫不留情瞪了回去,只能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们几个,走了!去准备庆功宴去!” 詹姆斯连队服都没换,手搭在莱姆斯身上,大声招呼他们过去。 “我们知道了!”马琳率先跑了过去,还回头看着艾拉,满脸“我懂你”的表情。 西里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张地说:“对了,再拜托你一件事,以后,千万,别再买那个玩具感谢我了,太可怕了。” 看着少年脸上真切的惊恐,艾拉不好意思地笑笑:“请你喝一杯补偿你可怜的睡眠?我知道哪里可以买酒精。” “非常乐意,但我想我们需要一点……独眼女巫的帮助。” 有好多好多评论,好开心(*·▽·*)所以爆肝了一章。 目前为止最甜的一章了,但是啊,狗子那个木头他还没觉得自己动心,而艾拉已经走出了那个最需要保护的时间,所以她更不会“傻乎乎地递情书”(艾拉语)什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烂泥,还是两坨。 狗啊,你快长点心吧,你老婆情人节都要被表白了。 艾拉不是小白花,我在塑造过程中也有意让大家看到她的闪光点,而非一个受到伤害,脆弱易碎,身无长物,需要男人拯救的菟丝花。 假期艾拉就立马A起来了,直接强吻,我真的爱死了那种甜到拉丝的暧昧期(*^o^*) 狗哥生日那天再来一章,狗居然是天蝎,艾拉女儿是双鱼,救命这就叫天生一对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chapter09 第13章 chapter10 “祝我们格兰芬多再创辉煌!” “必须的,再创辉煌!” 香槟应声撬开,泡沫翻飞到了屋顶上,连着几声清脆的开瓶声,溅出的澄明酒液滚落在地摊上,壁炉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闹哄哄的休息室里到处是拿着酒杯聊天跳舞的学生。 “沃林顿,再来一杯?” 简陋的迷你香槟塔被喝掉大半,循规蹈矩(存疑)的好孩子(瞎扯)艾拉摆着手后撤,音乐声震耳欲聋,她没躲过几个学生的起哄,被灌了小半杯三把扫帚出品的香槟,酸甜清爽的果味口感却让酒精严重过敏的女孩想吐。 难得她成了人群中心,其实这未必全都得归功于艾拉力挽狂澜赢得飞贼,更多的还不是因为少年人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心。莫名其妙的绯闻:从英雄救美到灰姑娘跟水晶鞋,现在就光是关于他们两个的传言就有好几个版本了——不过,没一个靠谱的就是了。 纯粹的半吊子友情,艾拉无比确信。 “这是什么破玩意——西里斯为反叛家族与沃林顿相爱,几经阻拦依旧坚定地选择了加布里埃拉·沃林顿,这叫罗密欧和朱丽叶,跟我俩有什么关系。” 少女揉着发晕的脑袋,心情复杂地听完马琳打探来的最新版本,中肯地评价。 “这算什么,还有你爱而不得苦心孤诣追求他,最后用迷情剂才俘获布莱克芳心的。还有一个版本说你们两情相悦,但是被小布莱克无情拆开是对苦命鸳鸯的。”马琳打了个哈欠,她是个女中豪杰,话语间又一杯啤酒下肚:“咱们认识四年了,我都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我自己也没想到。”艾拉翻了个白眼,又是一张“死人相”的表情。 就这八卦能力,如果没有魔法,霍格沃茨会有多少优秀小说家横空出世啊。 如果让艾拉客观理智地评价她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西里斯·布莱克,她只会说:总有些人,你看他一眼,就很想成为那样的人。 勇气与侠义往往会在男性中激起敬佩,女性中泛起爱意,所以,艾拉在心中对自己说,她对他抱有好感很正常啊。 因为她也想像风一样,而他就是风。 至于更多,虽然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但它往往不会发生在加布里埃拉·沃林顿头上。 只能说,果然,布莱克就是个大麻烦。比詹姆斯还大的那种大麻烦。 然而不幸的是,她是个麻烦吸引体。 专心比赛,居然和布莱克莫名闹出了绯闻。 问题还在于这本来没有什么。同学一场,也算半个朋友。布莱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直直摔下去吧,艾拉这么想着,所以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隐情,原因很简单:布莱克他是个好人,over。 “呕——”被灌醉的伍德吐了,马琳赶紧扶住身边的队长,多明达又是嫌弃又是心疼地照顾自己的恋人。作为他的好队员,艾拉很不仗义地迅速借机后撤。 这鬼派对谁爱参加谁参加吧,她再待一会怕不是要完。 也许是因为动作过于迅猛,一头撞上后面兴致缺缺端着个酒杯喝酒的绯闻男主。 艾拉在心底无声哀嚎。 这都什么马琳都嫌老土的小言情节,接下来她是不是就该往这家伙身上泼红酒了? 事实证明,没有。 少年咧嘴一笑,丝毫没有避嫌的自觉,揽着矮他一头的女孩往边上凑了凑。 “怎么样,功臣?” “还得是您啊,救命恩人。”艾拉转移注意力般随手拿了杯酒,一口灌进去,然后……很不争气地全吐了出来。 不自量力的后果,艾拉呸呸两声。 几道目光朝这边射过来,艾拉迅速鸵鸟一般地低头。 “跟你在一块是不是自带闪光灯?” “明星效应。”西里斯很James的笑了两声。 “基友搞基次数过多果然会变得更像,就像狗狗和主人一……啊!” 脑袋被杯子狠狠敲了一下,艾拉捂住脑袋狠狠向上看,对上一张帅且欠揍的脸:“沃林顿,谨言慎行。” 话语间两人不约而同朝休息室门口走去,身后终于有了点口哨声之类。艾拉回头,暗戳戳比了个中指,被冷不丁被身边少年戳破。 “你大胆点他们也不会把你怎样,顶多起哄声再大点。” “这就够怎样了。”艾拉嘟哝一声。 “信不信,他们肯定以为咱们接吻去了。” 怎么会有人把这个词说得好像吃饭?艾拉恨,但艾拉无法反驳。 酒精上头,少女不自觉掂起脚把脸凑近,笑得神秘兮兮:“那咱们……把它坐实?” 艾拉心头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就算真这么做了,又能怎样? 看似孤僻的人心底大都住了个疯子,她凭什么要例外。 然而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西里斯的反应,两人就同时被一阵巨响吸引过去。 “我*他妈的鼻涕精!有种回来!” 詹姆斯·波特。 沃林顿小姐抬起头,看见詹姆斯同学倒立在不远处转角的脑袋,他身体悬在半空,扶了扶眼镜。 “派对皇帝不去玩?你这又在干吗?”艾拉抱着胳膊,无比庆幸这个死竹马打断了她突如其来的疯狂想法:“不闹腾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鼻涕精。”詹姆斯言简意赅:“我下不来了。” 西里斯很不争气地开始狂笑,詹姆斯继续输出脏话,艾拉听得头疼,甩了个石化咒,又赶紧变出来个软垫子。然而她的变形术一向很不争气,詹姆斯一头栽倒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 艾拉拍了拍地板砖:“这地板真可怜。” “你有功夫可怜它,不如可怜可怜你的好朋友兼亲亲哥哥我,帮个忙呗。”詹姆斯鬼鬼祟祟凑过来。 艾拉非常冷漠地挪开:“表的,要不是当了十一年邻居,我都不认识你。” “我帮你写变形术作业。” 艾拉很没骨气地转了过去:“说,什么忙?上刀山下火海妹妹都帮你。” “帮我约一下莉莉,情人节。” 一个两个都这么盼望情人节,艾拉翻了个白眼,一拳捣在詹姆斯肩上:“这个真没门,自己上。” “这不是被拒绝了吗。” 妈的,说的还这么理直气壮:“相信我,莉莉不会答应的,她……貌似和斯内普约好了?” 艾拉绝对听见詹姆斯骂了句脏话,会被尤菲米娅阿姨打的那种:“你和你的gay frends高歌友情万岁去吧,我们女孩有安排。” 詹姆斯的八卦雷达一向敏锐:“你,也有安排啊?不过,今天西里斯的反应怎么比我还快啊,你俩真的拍拖了?” 他俩在这兄妹情深,一旁的西里斯咳嗽两声:“等你救沃林顿,她早在医疗翼昏迷不醒了,gay friend还在旁边呢波特,你们兄妹二人还要继续玩弄我的感情?” “波特,布莱克,闭嘴,滚。”艾拉言简意赅。 打发走两个掠夺者,艾拉钻进盥洗室,用水拍了拍自己的双颊,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红。 又过敏了,却又不止是因为过敏。艾拉痛苦地想着,值得欣慰的是这次还不算严重,上次她不小心把附列蒙特先生收藏的伏特加当水喝掉,结果早上一起来就肿成猪头。 少女蹲在胖夫人画像旁边揉着发痛的脑袋,微醺的感觉说起来浪漫,实际上压根不好受,她硬是把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 坐实梅林个头,她,怎肖妄想。 每次离幸福最近的时候,都会飞速坠入深渊,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再有任何期许。 然而,命运这玩意儿,还真不是她说的定的。 真到了情人节这天上午,恰好还是霍格莫德日,各学院一片莺莺燕燕,尤其拉文克劳,有一个三年级生给自己寄了五百张情书——虽然中肯地来讲,他还挺帅的,但这种行为,艾拉属实看不懂。 “吉德罗·洛哈特!你个渣男!我算是认清你了!姐妹们,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哦对,这其中还夹了一个吼叫信,货真价实。 吃早饭时她一向习惯挨着詹姆斯,这就意味着离掠夺者的男孩们很近,然而当铺天盖地的猫头鹰朝着格兰芬多的两个男性目标稳准狠飞过来,艾拉才意识到今天这个决定有多不明智。 不同于三年级还较为低调的追求者团队,步入四年级,青春期少男少女都已初长成人,对于这两位逐渐趋于庞大的追求者队伍也就……疯狂了起来。 “真不容易。”艾拉瞥了眼被迷情剂呛到咳嗽的西里斯,凉凉地从汤里捡出一根羽毛。 “彼得和莱姆斯上次一不小心吃了块巧克力,然后在寝室里为了我打起来了,所以现在,我俩拿到这些一律销毁,凭什么我们小莱米就没这么多狂热粉丝,凭什么!”詹姆斯把情书垒齐:“真是,我不就是魁地奇打得好,长得还帅吗?” 莱姆斯把沾了猫头鹰羽毛的牛奶倒掉,换了一杯,半是捧场半是嘲讽:“詹米宝贝。真是可惜张了这么一张嘴。” “最有效的方法是赶紧找个绯闻对象——不过,你俩搞到一起也不是不行,甚至这才是最优选择。”马琳建议道,眼睛却瞟着莱姆斯,身为好姐妹,艾拉义不容辞地挪到了对面,让马琳挨着她的小男神。 这个家伙怂恿她倒是很可以,真到了实战还不是这么怂。 “我说了,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这是我的真爱。” 坐在对面的西里斯拍着詹姆斯的背,面前显然又是个来表白的小姑娘。 “你他妈还真付诸行动啊。”艾拉低声说,莱姆斯和彼得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眼看着小姑娘眼眶有些红,热心群众沃林顿小姐正打算过去安慰一下,却感觉帽子被拽住。 “不好意思。那这位,我俩有约,行吧?” 格兰芬多长桌一片哗然,艾拉感觉瞬间被几道视线洗礼了一遍。 “你俩居然真的拍拖了?” 艾拉用魔杖怼着西里斯的衣服,:“咱俩什么时候约的,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就有约,你早就说了请我喝一杯报恩,今天正好是霍格莫德日,有问题吗?” “布莱克,你知道清水如泉加强咒是什么威力吗?” 莱姆斯吹了吹热牛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适时地起哄:“艾拉,都救命之恩了,还叫布莱克呢。” 在一片一片起哄声里,艾拉只能拽着西里斯的袖子出了礼堂,脸烫的要死。 “布莱克,你今天这是犯什么病?” “你今天有事吗?”高高大大的男孩突然问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艾拉一头雾水:“没有。” “所以出去玩。” 艾拉感觉,如果面前少年有尾巴,那一定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这是什么逻辑? 这学期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多少也算朋友了,只是…… “不是,全校又不是只剩我一个女生了,挡箭牌我理解但是……” “我就想和你出去玩。”西里斯打断了艾拉未出口的话:“你欠我杯冷饮,你亲口说的——。” 少年拖长了尾音,又拽了拽艾拉的帽子:“你这个表情,真好玩。” ……好玩?这是个什么破形容词。 您说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隐藏的比较好,运气还差劲的花痴罢了。艾拉咽了口口水,顺带也把这句听起来过于妄自菲薄,却无比真诚的话咽下去,思考着自己被全校女生活埋的可能性,点点头:“好。” 如果一个小时前,你问艾拉,和全校最帅的男孩子约会是什么体验,艾拉会给你一个眼刀的话,那一个小时后,她只想沉默着阿瓦达你。 他们的“约会”变成了食死徒预备役跟踪大会,一片粉红泡泡中,两个看起来不太熟……不,是压根不熟的人紧紧盯着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这两个搅屎棍。 西里斯低声自言自语,呼吸吹在艾拉的头顶,痒痒的:“他俩来干嘛?” “显而易见,约会,埃弗利觉得穆尔塞伯好玩。”艾拉随口回答。 “真记仇啊——但这真的是个褒义词。” “走了走了,跟上去。”艾拉觉得自己可能是全世界第一个约会项目为跟踪的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横一竖两个斯莱特林七扭八拐进了一条小道,两个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耳语了些什么,远处压根听不清。 西里斯正要上前,被艾拉一把按住:“等一下。”女孩掏出魔杖,轻声念:“闭耳塞听。” 这是那天无意从斯内普书上瞥见的,她试过几次,很管用。 声音被瞬间放大,西里斯比了个拇指,会意一笑。 “玛丽·麦克唐纳……” “……马上了,你检查一下周围。” 西里斯迅速撤回身子,把艾拉也拉得后退一步,一股冰凉的感觉在艾拉头顶扩散,少年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幻身咒。” 这种感觉极其微妙,艾拉看不见西里斯的方位,只能听到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 “放心吧,没有人的。拉巴斯坦那个野种妹妹怕已经不敢来了,那群蠢狮子又围着伊万斯那个泥巴种巴结去了。” 艾拉冷笑一声,下意识摸摸手臂上的旧伤,头顶被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她以为是错觉,没在意。 一个少女被从暗处拽出来,艾拉低低惊呼一声,是玛丽。她感觉到西里斯要冲过去,拉住了他,尽管他看不见,她还是微微摇摇头。 “别暴露自己,办法多的是。”艾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往进凑了凑,魔杖蓄势待发。 穆尔塞伯警觉地四下张望一圈,身边却出现了一个粪蛋,下一秒,粪蛋轰然爆炸,他沾了一脸不明液体,干呕了好几下。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中,艾拉甩过去一个切割咒,被紧紧绑住的少女立刻向外跑着,想要去追的埃弗利被无形的绳子绊倒,摔了个狗啃屎。 “玛丽,是我。”艾拉抓着玛丽向外跑,她忘了玛丽现在看不见她,女孩一脸惊恐,做完善后工作的西里斯几步跑过来,解除了幻身咒。 西里斯看着被他收拾得够呛的两人,咧嘴一笑,更像只狗了:“还好吧,麦克唐纳。” 玛丽喘着气,显然害怕到极点,艾拉比别人更加理解这种感受,紧紧搂着女孩:“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搀扶着玛丽坐在猪头酒吧的吧台上,店主瞥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继续擦着酒杯。 在玛丽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讲述中,艾拉终于听明白个大意:他们趁玛丽孤身一人去救那个被他们欺侮的拉文克劳一年级,把她吊进盥洗室,想在她身上刻“那个词”,西里斯在一边义愤填膺,艾拉跟着同仇敌忾,眼看着玛丽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想点杯热饮。 “我们这不卖。”店主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然后拎出一桶冒着热气如同猪食的玩意。 玛丽有些望而却步,倒是艾拉好不嫌弃喝了一口,说实话,很好吃。 “来一份吧,阿布先生人很好的。” 这家酒吧妈妈生前常来,她和阿布先生关系也不错。艾拉眼眶有些发热,又喝了一口掩盖住自己突然起来的思念。 终于鼓起勇气尝了一口的玛丽也笑眯眯地称赞,脸上挂着的泪珠还未落下。 这才是格兰芬多的姑娘啊,很累,但也会不停奔跑。 至于西里斯,你怎么能指望布莱克先生纡尊降贵品尝这种玩意。艾拉看着昂着脑袋非要喝酒的幼稚鬼,毫不犹豫把热饮给他灌了进去。 切,让他今天早上整那么一回。 “事真多,布莱克。这杯顶了啊,别说我欠你的了。” 西里斯找了半天纸巾,擦了擦衣服,然后评价:“不错,但不如布莱克家的。” “对对对,你家的都是最好的。”艾拉接着喝:“再这么说,阿布先生真的不给你卖酒了。” “艾拉,你们这是在一起了吗?”玛丽突然开始八卦,神情有了一瞬间难以捕捉的落寞。 任谁都会这样吧,她向来就不像他那样的人,也不像能站在他身边的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当然没有啊,想什么呢。” “朋友而已啦,玛丽。”艾拉解释着。 就一直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又不是每天都醉酒发糊涂。艾拉弹了下玛丽的脑门,伸出了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阿不福思瞪了她一眼,但还是甩了两瓶酒过来:“五西可。” “不后悔吧?” 西里斯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艾拉故作凶狠:“要是报销酒钱就不后悔,但没有下一次,你就是想宰我。” 西里斯突然认真地问:“和我出来之前你想过会有这么一回吗?” “我又不是预言家,Sir。” “所以你看,世界上没什么不看发生的。” 是经验之谈吗?艾拉突然很想这样问。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成为斯莱特林,但他成为了格兰芬多。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走一条被走烂的“康庄大道”,但他逆风而行,一往无前。 但这都是因为你本就是亿分之一的奇迹。 就比如有一件事永远不可能,艾拉不自觉胡思乱想。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想要知道,我很喜欢你。 少年的声音却恰好在此时重复: “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 狗不是闲的,他只是单纯看不惯艾拉没事干糟践自己。 但其实艾拉这种女孩内核是极具吸引力的,看起来普通无比,但有一颗坚定而勇敢的心。 说回来,就是两个智性恋 看脸的人凑在一块了。 我平等地恨着每一个party(微笑)因为我至今都忘不了初二转学那天晚上在KTV卫生间里那个综合了呕吐物,没冲掉的**,测孕纸,卫生巾之类集大成者的马桶。 论我鸽了这么久回来修文的第一反应:这他妈写的什么玩意儿?删了删了。 总有些人,你看他一眼,就很想成为那样的人*摘自《天才基本法》,一本我超级喜欢的励志青春言情文学 勇气与侠义往往会在男性中激起敬佩,女性中泛起爱意*化用自知乎雲绯有关小天狼星的一篇文章,具体是哪篇忘掉了… 以及,请李宁和阿迪达斯自觉给我打广告费(微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chapter10 第14章 有关重逢[番外] 好久没更新来一发短打番外以表明我没有弃坑(不是) ooc预警!!擦边球预警!! 当加布里埃拉·沃林顿牵着那只**的黑狗进家门的时候,她的房东约翰逊太太明显地啧了一声。 “晚上好,约翰逊太太。”艾拉若无其事地往黑狗边上靠了靠,好像这样就能藏住它似的。 房东太太从老花镜上往下看去,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很大的狗。” 自从和某人重逢后,她的脸皮就好像厚了不止一个度。艾拉干笑一声,假装没听懂对方的暗示:“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门“啪”地一声合上,约翰逊太太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当初租房子给这个女人就是为了省事,三十多岁,单身,寡言,低调到无趣,从不讲价,常年早出晚归。比起对面威廉姆斯夫妇搞的像地鼠窝一样的homestay不知强了多少倍。偏偏最近,这个沃林顿变得分外奇怪。多出一倍的饭菜和垃圾,越发不规律的早晚作息,多到殷勤的笑脸,还有——想到这,她一阵头疼。 那只大的吓人的黑狗。 多年浸泡于八卦之中的经验让约翰逊太太直觉出几分不对,这个性情阴冷得如同伦敦四月天气的大龄单身女最近莫名温柔了几分,甚至今天还和自己主动打了招呼。 约翰逊太太反复推断,一抹笑容不觉间挂到嘴边。 是这样,准没错了。 “春天到咯。”她伸了个懒腰。 * 另一边,某被暗暗划入大龄单身女范围的魔法部傲罗加布里埃拉·沃林顿举着魔杖,火星在杖尖泛起一连串危险的光芒,对面,则是已然化成人形的西里斯·落水狗·布莱克。他举着双手,眼里没有慌张,而是极力想去证明什么的迫切,发丝上的水珠滚落,阴差阳错滴在了她的魔杖上。 漫长的对峙过后,她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微微启唇。 “你们最后换人了?” “他在霍格沃茨。” 两人异口同声。瞬间,一切算计防备消弭,满心关切和埋怨的话同时堵在胸口,噎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无力地向后瘫倒在已经被弄得一团狼藉的房间。西里斯俯瞰着她,再也不见刚才的焦急委顿,而是一副胜券在握的高傲模样。 这家伙,还真是十五年前和十五年后如出一辙的欠揍。 而自己,也莫名其妙在他面前恢复了当年那副单纯脆弱,不堪一击的样子。 “知道你很累。”西里斯·布莱克居高临下看着多年前的旧情人:“但是先解开你的破索圈。” 她扬起脸,他的衬衣敞开,多年前的嚣张纹身深深烙印在他如今苍白凹陷的皮肉上,再往上,一条黑色的皮索勒住脖颈,勾出青筋的线条。而脖颈上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即使被阿兹卡班如此摧残也依然不失几分旧日风采。艾拉如饥似渴地看着,好像要一口气补上过去的辛酸分离一样。 “我让你……” 猛地起身,抱住。能清晰感受到根根肋骨的皮肤已不复年轻,水珠滑进衬衣。她不松手,西里斯却愣了一秒,向来只能盛下不羁的高傲灵魂也在这一秒被温柔充满,冰冷的指尖触上肌肤,他也缓缓回抱,直到心跳的轰鸣节奏合二为一。 片刻的温存难以容纳纠集成麻的心绪。艾拉的手缓缓向上滑,还没对准索圈,就先解开了对方的仅剩的几颗扣子。胡乱到不讲章法的唇齿厮磨,还来不及回敬就囫囵到新一轮的缠斗。呼啸的火车依傍着重逢的名义突飞猛进,直向着当年青涩时来不及驶入的轨道。 终于,她摸到了熟悉的床畔,可日光偏偏在此时从窗外明晃晃照进来,艾拉清亮的绿眸瞬间睁大。她猛松开手,看着错愕的西里斯,笑意里是独属当年少女的玩味轻佻。 “滚去洗澡。” 第15章 chapter11 虽然那次“约会”看起来会是两人关系高歌猛进的一个好开端,然而“看起来”只会是“看起来”。就像巧合终归只是巧合,陌路的朋友也只会是陌路的朋友。艾拉可从不觉得,她可以依仗着这一点和布莱克的小小共鸣期求更多。 ——知足常乐,何况她一向不幸运。 若非要找到什么可以勉强维系两人友好关系的交集,艾拉想破脑袋,也就只有帮那家伙抄作业这一件事了。 距离再次回到从前,好像哪里不一样,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许是经历过太多,艾拉没有多想,也不觉得可惜,只是偶尔也会感到心里空空荡荡。 日子过得太快,以至于当春天的尾巴被日益升高的彻底气温蒸发,艾拉才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布莱克,她指的当然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在魁地奇比赛上提到的那个“条件交换” 大约复活节前,这位大哥像是也才想起来这件事,趁着霍格莫德开放日竟把她约到了帕迪芙茶馆——霍格沃茨校园情侣们交换唾液的圣地。面对一屋气氛暧昧的男女,谈话在窗边的座位开始,小布莱克倒是自如地搅动手中的茶匙,可艾拉难免几分不自在。 近乎陌生的异性校友,更何况是长相气质都那么类似于西里斯的异性校友。 “我倒是没想到,你的审美这么……粉嫩。” 艾拉最终还是先开了口,却被自己语气里的戒备吓了一跳。 小布莱克倒是坦然,灰色的眼睛里都是无奈而真诚:“抱歉,有点唐突。不过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一个西里斯绝对不会出现的地方。” 这倒是事实。艾拉轻啜了一口茶,就别说自如地走进来喝茶,十头巨怪拉扯着,也未必能让他跨进这个大门。她想象着一室粉红蕾丝中间摆着臭脸的西里斯,自己就先忍不住一身恶寒。 她不禁嘴角微弯,理智却让艾拉尽快进入了正题:“比起你哥哥,也许我们可以先聊聊你的来意?” “莱斯特兰奇家的事情,只要你想,我可以从中干涉,让罗道夫斯——或者拉巴斯坦吃点小亏。或者让他们和你和平相处,互不打扰。这个能力我还是有的。” 他一口气说完一大串,眼神始终紧紧盯着艾拉,像是想要找出她动摇的蛛丝马迹,很遗憾:他失败了。 艾拉歪了歪头:“我不是要质疑你的能力和手段,只是他们对我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 雷古勒斯并没有气馁,他轻轻敲了敲木质桌台:“那我再和你说另外一件事:沃林顿女士去世当天凌晨,莱斯特兰奇夫人是在我家度过的。” “半夜突袭,失礼唐突。你很聪明,沃林顿,为什么不去动动脑筋想一想,她为什么这么急于证明她的……无辜?” 这句话倒是成功让艾拉细细思索,正如她曾听到的,雅各布和奎妮·科尔瓦斯基所言。她的证明,只会凸显她心怀鬼胎。 但这背后的推手又是伏地魔,告诉她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艾拉端详着面前的小布莱克,他那副懒散高傲而漫不经心的模样和他的哥哥如出一辙,可她却从不用如此费劲地揣摩西里斯的用意。 “你想要什么?”良久,艾拉还是这样说。 雷古勒斯看出她的松动:“复活节,让西里斯回家过节,请你帮我说服他。他已经连续两年只在圣诞节回家了,我……我们都想改变这种情况。” 只有此时,她才能看见他眼里的诚恳。 “为什么是我?你不能直接去劝他?”艾拉挑眉,不置可否。 “你对于他来说,似乎意义重大。”雷古勒斯喝干净了杯里的茶水:“而我,在他眼里不过一个同父同母的隔壁邻居。” “既就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为了某人舍弃宝贵的自由和决定权,无论是我这个‘意义重大’到连我自己都怀疑其真实性的人,还是其他更加重要的,都是一样。”艾拉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加隆:“抱歉,我爱莫能助,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雷古勒斯耸耸肩,显得有些无奈:“没关系,我真的没办法了,沃林顿。” 就在艾拉起身准备离开的瞬间,雷古勒斯忽然毫无预兆地倾身向前,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灰色眼眸里自己的倒影,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艾拉瞬间僵住,一股强烈的被冒犯感涌上心头,她猛地皱紧眉头,身体本能地向后绷直、侧开。 再抬眼,窗外西里斯的身影一闪而过。 这段小小的插曲自然而然走向终结,艾拉将大力气都投入在了期末考的复习当中。她没有詹姆斯的天赋,又落下半个多学期的课,只能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心无旁骛地抱佛脚。 偶尔抬头,也会撞见西里斯·布莱克和掠夺者们占据着另一张长桌,他向来不是个好好读书的,趴在桌上披着校服打盹,或者东张西望施两个小恶咒,转了一圈,却连个眼神也不分给她。 “艾拉,你和布莱克还在生气?” 听到马琳小心翼翼的疑问,艾拉自己都懵了。 “我,他,生气?” 西里斯的冷落倒是明显,可艾拉权当那是布莱克大少爷一时兴起,便也没多在意。 可生气……又为什么,艾拉想破脑袋也毫无头绪,干脆继续一头扎进复习资料里,苦苦和炼金术师,妖精大会进行搏斗。 考试结果勉强算不错,除了常见稳坐全校第一的神奇动物保护课外,她的魔咒课竟然也破天荒地拿了个“O”,只是一向差强人意的变形术依然徘徊在“P”,麦格在论文的最下端填满墨绿色的字迹,全都是建议阅读书目和补习方法,甚至包括魔杖护理和睡眠指导,并注明开学验收。 “教授,我心领了。” 她难得学着詹姆斯的腔调向教授一本正经地建议,麦格严肃地扶了扶眼镜,并如是回答: “那么今晚的晚宴,沃林顿小姐,你也心领了就好了。” 话虽如此,她亲爱的教授却又递来一盒姜味蝾螈饼干,艾拉会心一笑。过去的阴影挥手对她再见,就连难得的好梦中都是看到拉巴斯坦跳麻瓜钢管舞被嘘声赶下台的愉悦场景。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总而言之还是让人愉快。 在晚宴的最后一道菜消失之后,假期正式来临。下发的“禁止使用魔咒”通知被詹姆斯和西里斯叠成纸飞机扔向空中,邓布利多宽容地摸着胡子,斯拉格霍恩不赞成地摇着头,面上却也还带着微笑。艾拉瞥了一眼猴子般在格兰芬多长桌旁不断挥动魔杖的两个男孩,心里一阵好笑,却也只是继续埋头专心吃饭。 然而这份难得的轻松没能持续多久。艾拉刚将一大块绵软香甜的约克郡布丁塞进嘴里,后颈就被一只熟悉的手猛地捏住,不由分说地被詹姆斯拽离了喧闹的长桌,拖到礼堂角落的阴影里。 “莱斯特兰奇割伤你的事,我知道了,后续怎么处理的?” “你——”艾拉像被烫到一样甩开詹姆斯的手,愤怒瞬间冲上头顶,让她声音都变了调:“西里斯说不会告诉别人……” “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我和你也是。”詹姆斯执拗地说,艾拉为他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感到莫名其妙:“可能你们之间确实不需要私人空间,但我需要。” “艾拉,我只想用最快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去帮你解决一些问……” “我的问题多得数不清!”艾拉厉声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刃:“我不需要依靠你,不需要依靠西……布莱克,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来解决我的问题。”她胸膛剧烈起伏,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煤气罐的残骸、记者刺眼的闪光灯:“如果我是棵离了你们就活不了的菟丝花,”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去年冬天我早就该死在戈德里克的废墟里了!还用等到现在让你来‘帮忙’?詹姆斯·波特,你明白吗?” 詹姆斯脸上的急切和理所当然瞬间冻结,只剩下纯粹的错愕和茫然,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艾拉吼完,一丝后悔的酸涩就冒出头来,可转瞬间就被更汹涌的疲惫和委屈淹没了。 她不再看詹姆斯一眼,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回了格兰芬多长桌喧闹的声浪中,将那片凝固的阴影和目瞪口呆的詹姆斯远远甩在身后。 掠夺者少年在我眼里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是 我爱他们但也不否认这是促使他们走向分崩离析甚至于灭亡的最大诱因:自以为人算胜天算,自以为强大,自以为“酷”,最终导致了:斯内普回忆,尖叫棚屋事件,詹莉死亡事件 所以让狗在别的地方吃吃亏长长记性也不错,比如和老婆生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chapte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