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 第1121章 够狠 虽然李发成自认账目清晰，但这种阵仗足以让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不得不耗费大量精力去应付，原本就紧张的资金链更是雪上加霜。 再后来，连海关那边似乎也收到了某种提示，对于发成家具出口货物的查验率陡然升高。 几批准备发往欧洲的货柜被莫名其妙地压在港口查验，延误了船期。 对于极端看重交货期的欧美客户而言，这无疑是巨大的信誉危机，几封措辞严厉的邮件已经发到了李发成的邮箱。 甚至有传言，在一次非公开的行业会议上，周天雄意有所指地强调了行业规范和统一行动的重要性，批评了某些企业“私下搞小动作，破坏行业整体利益”的行为，虽然没有点名，但在座的谁听不出来那话里话外的敲打意味？ 一系列组合拳下来，快且狠，招招都打在李发成的痛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针对发成家具，而能在羊城动用如此多部门力量，且有动机这么做的，除了那位笑面虎会长周天雄，还能有谁？ 李发成焦头烂额，他那个由十七家企业组成的联盟，内部也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起初，羊城这潭深水里的各路神仙，包括那些被打压得喘不过气的家具老板们，大多是将这笔账算在了省家具协会会长周天雄的头上。 毕竟，周会长在羊城经营多年，根深叶茂，看不得有人想绕开他另立山头，这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规矩。 谁敢私下里串联，挑战他的权威，挨几记闷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江河？一个从穷山沟里跑出来的招商干部，就算见过李发成，又能掀起多大的浪？顶多算是个引子，真正下手的还得是周天雄这地头蛇。 然而，事情的发展渐渐超出了常理。消防、税务、海关，这几板斧下来，时机之精准，力道之狠辣，配合之默契，简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剿。 特别是海关查验率的陡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行业内部敲打，隐隐透着更深层次的力量运作。 就在联盟内部人心浮动，开始有人私下嘀咕“是不是该跟周会长服个软”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消息通过某个酒局悄然流传开来——据说，在发成家具被查之前几天，有人曾在省报一位资深记者那里，听到过关于“某地招商代表与本地龙头企业私下接触，或引发行业格局变动”的风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许多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云。 省报记者？风声？这指向性太明显了！众人猛地回想起那个来自明阳县的陆江河，以及他与省报频繁密切的联系。 这件事圈内人多少知道一些，沈文静这个名字渐渐出现在这几个老板的对话之中。 难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并非他们一直忌惮的周天雄，而是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外来者？ 于是乎，一个闷热的深夜，羊城某家高档会所不对外开放的雪茄房内，烟雾缭绕。 李发成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旁边围坐着七八个联盟里的核心老板，个个面色凝重。 “老李，这事儿……透着邪乎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板率先打破沉默，嘬了口雪茄，“消防税务也就算了，周天雄那老狐狸使得出这手段。可连海关都动了，还提前在省报放风声……这不像是周天雄的风格，他要敲打我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更犯不着把事情捅到媒体层面去。” 李发成手指烦躁地敲着红木桌面：“我也觉得不对劲。周天雄要的是我们低头，是维护他协会的规矩和利益。现在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这不符合他的长远利益。” “会不会……是那个姓陆的小子？”另一个身材微胖的老板犹豫着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他？”金丝眼镜老板皱眉，“一个明阳县的小乡村的县长，他有这个能耐调动咱们这边这么多部门？还能通天到省报和海关？” “证据？我们确实没有。”李发成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但你们想想时间点。我刚跟他见过面，咱们也准备反将这小子一军，紧接着这一连串的组合拳就来了。周天雄是被当枪使了，还是……有人借力打力？”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陆江河的心机和手腕，未免也太可怕了。 “从利益上看，”李发成继续分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现在谁最得利？周天雄出了气，维护了权威。但真正能从我们这困境里捞到好处的，只有那个等着我们去投资的明阳县，那个陆江河！” “妈的！”一个脾气火爆的老板忍不住骂道，“被一个外地来的小年轻玩弄于股掌之间？老子在羊城混了十几年，还没受过这种鸟气！” “可现在，我们确实被逼到墙角了。”另一个老板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厂子停一天，损失多少钱？订单交不了，客户那边怎么交代？银行的贷款也快到期了……再这么下去，不等周天雄动手，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这话说到了所有人的痛处。 投诚，向那个可能是幕后黑手的陆江河低头，似乎成了眼下最快、最有效的止损办法。 “我就想不通，”先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老板又开口了，他捻灭雪茄，眉头紧锁，“就算这事真是他陆江河在背后捣鬼，他凭什么？他有什么底气能撬动这么多关系？他就不怕周天雄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利用了，反手就把他明阳县的招商计划给搅黄了？周天雄在省里也不是没人的！” 李发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愤怒，也有一丝不得不承认的佩服。 “他赌的就是我们耗不起。周天雄可以慢慢看戏，甚至可以反击，但我们呢？我们的厂房、设备、几千号工人，还有等着交货的订单，哪一样等得起？他这一招釜底抽薪，算准了我们的命门，够狠，也够准！”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2章 关于人脉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空调的低鸣和偶尔响起的粗重呼吸声。 大家都是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自然明白李发成话里的分量。时间，现在是他们最宝贵的，也是最稀缺的资源。 “那……现在怎么办？”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发成。 李发成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最终，他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我再去见一次陆江河。” 顿了顿，他加重了语气：“这一次，不谈试探，不搞虚的。我要跟他交个底。告诉他，我们这伙人，撑不住了，也耗不起了。明阳县的条件，可以谈，但……” “老李，”坐在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板突然开口，“你去谈可以，但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也提醒大家。” “咱们是商人，求利是本分。现在形势比人强，我们是落了下风，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要把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让人踩。我们可以妥协，可以退让，但不能没有底线。如果那个姓陆的小子，真以为拿捏住了我们，想开出什么苛刻到侮辱人的条件，想把我们当要饭的打发……” “那咱们宁可壮士断腕，也绝不能答应！钱没了可以再赚，厂子倒了可以再开，但要是连做人的那点骨气都没了，那才是真的一败涂地！” 自古以来，华夏商人重利，更重义，也重气节。 他们可以精明算计，可以审时度势，甚至可以在逆境中隐忍蛰伏，但骨子里总有那么一股劲。 顺境时，他们是市场的弄潮儿，呼风唤雨；逆境时，他们也能咬紧牙关，扛住压力，绝不会轻易任人宰割。 求财，但不失格；逐利，亦有所不为。这不仅仅是为了面子，更是为了维系那份在商场立足的根本——信誉与尊严。 今日若是为了苟延残喘而彻底丢了这份气节，明日就算东山再起，也难免被人戳脊梁骨。 在座的这些人心中都明白这个道理。 李发成听着老老板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疲惫被一股决然取代：“放心吧，老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生意要谈，但腰杆，不能弯得太低。” 李发成那边如何苦苦支撑、最终定计，暂且按下不表。 此刻，在这风起云涌的羊城地面上，要说最气定神闲的人，恐怕非陆江河莫属了。 当然，这份轻松惬意，并非源于将李发成那帮在羊城呼风唤雨多年的老江湖逼到墙角的快感。 陆江河还没那么浅薄，他此刻的心情舒畅，是因为通过沈文静这根线，他的关系网，又悄然向外延伸了一大截。 沈文静在省报的关系确实不是盖的，其中几个相熟的资深记者，手里都捏着不少各行各业的人脉资源。 几番电话往来，加上沈文静亲自出面吃了顿饭，事情就这么搭上了桥。 省报的记者又通过自己的关系，介绍了几个在羊城海关系统里，说话有些分量的朋友给陆江河认识。 于是乎，接下来的两天，陆江河几乎是连轴转，穿梭于羊城各大酒店、茶楼的饭局酒桌之间。 人脉，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回事。 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盏，话赶话，事赶事，就把彼此的朋友圈子互相介绍、渗透。 今天你帮我引荐个领导，明天我帮你搭个线，后天他再帮你递句话。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讲究的就是个礼尚往来，人情互换。 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有求于你的关口。 一来二去，人情欠下了，也就意味着关系到位了，下次有事，自然就好张嘴。 李发成他们厂子遇到的那点小麻烦，海关查验率骤增这记狠招，根子，其实就在这两天的饭局里。 沈文静需要省报帮忙造势，或者说维持良好的媒体关系，这是她的本职工作需要。 省报那边呢，也乐于和沈文静这样既有官方背景、消息又灵通的人保持密切联系，互通有无。 为了巩固这份关系，或者说，让沈文静欠下点实实在在的人情，省报的朋友自然愿意帮忙牵这个线。 海关那边的朋友，或许是看在省报的面子上，或许是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总之，在饭桌上几杯酒下肚，气氛到位了，事情也就应承了下来。 一个电话，几句看似不经意的交代，下面具体办事的人，自然会揣摩上意，把事情“办好”。 这就是人情社会的运转逻辑，水面之下，是无数根看不见的线在互相拉扯、支撑。 人生在世，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靠的就是这张无形的关系网。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顺风顺水，遇不到坎？谁又敢说自己永远不需要麻烦别人？ 平日里多烧香，多结缘，关键时刻，别人才愿意拉你一把。 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出路，多一分底气。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陆江河对此深以为然，对于这种能够拓展关系、增强自身能量的机会，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甚至乐见其成。 不得不承认，这辈子有沈文静这么个既有能力、又愿意帮衬的女朋友，确实是他陆江河的一大幸运。 这边的酒杯刚刚放下，饭局上许下的承诺和交换的人情还在脑子里盘算消化。 几乎就是第二天一早，陆江河刚在宾馆用早餐。 李发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言辞恳切，说是想过来拜访一下，当面谈谈。 这次见面，李发成没搞什么试探，姿态放得很低，依旧是那副半粤半普的口音。 羊城宾馆的早餐厅里，人不算多，透着一股南国特有的湿润与闲适。 陆江河慢条斯理地吃着碟子里的肠粉。 李发成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独自用餐的陆江河。 他快步走过去，脸上挤出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多少有些僵硬。 “陆老板，早晨。唔好意思，打扰你食早餐。” 陆江河抬眼看了看他，用筷子夹起一小段肠粉，蘸了蘸酱油，放进嘴里，细细嚼了两下，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李老板，早。坐。” 李发成依言在对面坐下，目光落在陆江河那碟几乎快要见底的肠粉上。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3章 高抬贵手 “陆老板中意食呢个？呢度的肠粉是不错，皮薄馅靓，关键是那碟酱油，调得好。” 李发成似乎想从这碟肠粉打开话题。 陆江河又夹起一块，点点头：“还行，随便吃点，填肚子。” “是啊，食嘢嘛，最紧要对口味，对肠胃。” “有些东西，看起身好靓，但入口太滑，没嚼头；有些又太韧，好难落肚。” 陆江河没接这话茬，只是把最后一块肠粉吃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看着李发成：“李老板一大早过来，不会就是跟我聊肠粉的吧？” 话虽带笑，却没什么温度。 李发成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压低了声音：“陆县长，讲真，我哋这阵子真是顶唔顺了。” 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做生意啫，求财啫，和气生财。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陆县长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给条路行下啦。” 陆江河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小口，“哦？李老板这话说的，路到处都有，怎么就觉得，我陆江河这里，可没有路给你走呢。” 李发成脸色变了变，似乎没想到陆江河会这么直接地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咬了咬牙，干脆把话挑明了：“陆老板，咱们就别兜圈子了，好吗？” “我那间厂，还有联盟里好几家兄弟的厂，前脚消防来查，后脚税务稽查就到，紧接着，连海关那边的查验率都突然高得离谱！一批货压在码头出不去，客户那边催，银行那边也等着还款……” “陆县长，一家两家是巧合，这么多家，拳拳到肉，时间点还卡得这么准！这羊城地面上，能在这么短时间，调动这么多部门，给我们上这堂‘综合实践课’的，除了您陆县长，通过省报沈小姐那条线，还能有边个有这个能量？！” 陆江河闻言，眉毛都没动一下，靠在椅背上，双手一摊，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近乎无辜的表情。 “李老板，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消防？税务？海关？这都是国家职能部门依法办事，跟我有咩关系？” “我就是一个明阳县来的招商干部，人生地不熟，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调动省城的资源？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这锅我背不起。” “我不是，跟我没关系，别瞎说。” 这经典的否认三连，让李发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看着陆江河那副油盐不进、气定神闲的模样，心头的火气和急躁再也压不住了。 “陆老板！” 李发成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有些发颤，“都到这份上了！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明牌打，行不行？！” “你想要什么？想我们拿出什么诚意？或者明阳县那边能给我们开出什么条件？大家摆在台面上谈嘛！再这么藏着掖着，兜兜转转，真没意思了！我们是真心想解决问题！” 看着李发成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陆江河却依旧稳如泰山。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那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微微侧头，咕咚咕咚地漱了漱口，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后，将水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陆江河才将矿泉水瓶轻轻放下，目光重新落在李发成焦灼的脸上。 “李老板，”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李发成耳朵里，“你刚才这番话，是你李发成一个人的意思……”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了几分。 “……还是代表你身后，那十几家老板的共同意见？” 李发成被陆江河这突如其来、直指核心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 “代表我们十七家，所有人的意思！陆老板，我们是真心诚意，想跟你谈！” “十七家啊……” 他微微拖长了尾音，目光落在李发成略显焦急的脸上，“李老板，你这担子可不轻。这十七家，都是一条心？” 李发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带着几分自嘲，“陆老板，你就唔好再拿我开涮啦。消防、税务、海关……你啲手段咁精准，连我们联盟里哪几家底子薄、哪几家刚好有批货要出关都掐得死死的，点可能唔知系边十七家？” “名单怕是早就在你枱面上了吧？周会长那边，虽然也在敲打我们‘不要私下搞小动作’，但他可没这个能量同时撬动这么多关节。” 陆江河心里跟明镜似的。沈文静的情报网确实给力，加上他刻意通过某些渠道释放的“分化”信息，才让这个原本铁板一块的联盟快速出现裂痕。 不把这十七家的底细，尤其是各自的软肋摸清楚，这套组合拳怎么可能打得如此精准有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放在这招商引资的谈判桌上，同样是金科玉律。 不过，就算心里门清，脸上却不能露半分。 陆江河笑了笑，端起那瓶只喝了几口的矿泉水，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这才放下水瓶，看着李发成，一脸的坦诚：“李老板，我还是那句话，消防、税务、海关，都是国家职能部门依法办事，铁面无私。你硬要把这帽子扣我头上，我可戴不起。” “至于周会长那边……嗯，会长有会长的格局和难处嘛。联盟内部的事情，还得你们自己多沟通，多协调。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 这锅甩得干干净净，还顺带又往周天雄身上泼了点浑水。 李发成也知道再纠缠这个没有意义。 人家摆明了就是做了也不认，你能奈他何？当务之急是拿到实实在在的条件。 他索性不再理会陆江河的撇清，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种“我认栽”的无奈，把姿态放得更低：“陆县长，边个搞嘅鬼，我们心照不宣啦，唔再提了。咱们讲正事。” “我哋十七家，底子你也肯定摸过了。百分之七十是做实木、板式家具出口，欧美市场是主力；剩下三成，有做藤艺、户外休闲的，也有两家专攻酒店工程单的。” “规模都唔细，工人加起来，旺季超过一万五千人。技术、管理、熟练工、稳定订单，这些都是现成的。设备折旧也差不多了，正需要更新换代，扩大产能。”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4章 谈判和条件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成本。珠三角这边地价、人工、环保压力，一年比一年大。加上国际形势不明朗，人民币升值压力也开始显现，再不想办法找出路，就真系顶唔顺了。” 李发成一口气把家底和困境都摊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所以，我哋的目标很明确，找一个政策洼地，成本低，配套过得去的地方，整体搬迁或者设立新的生产基地。内销市场我哋也想尝试开拓，不能一条腿走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江河，语气十分恳切：“明牌了，陆县长。土地价格、税收优惠、配套设施、用工政策……你哋明阳县，到底能开出乜嘢条件？俾个实底我哋，我好回去跟兄弟们交待。” 见李发成这次是真的把底牌都亮了出来，态度也足够坦诚，陆江河知道，火候到了。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不再是之前的淡漠疏离。 “好，李老板快人快语，有诚意，这才是谈事情的样子。” “既然你们十七家是真心实意想去明阳发展，那我陆江河也拿出诚意来。” “明阳县能给的，基础的‘三通一平’，也就是路、水、电通，场地平整，这是硬指标，保证在你们厂房动工前全部到位。” “工业用地价格，我给你交个底，肯定比你们现在珠三角的地价低至少一半，具体价格，看你们最终落地的总投资额、投资强度和建设速度，一事一议，绝对给你们一个惊喜价。” “税收方面，” 陆江河继续说道，“国家规定的‘两免三减半’的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这是保底的。” “如果你们属于龙头企业，或者能打包引进上下游配套企业，形成产业链集群，我们可以向省里申请更优惠的政策，甚至给你们争取几年的地方留存全返。” “至于用工，这个你放心。明阳是劳务输出大县，别的可能缺，年轻力壮的劳动力管够，而且用工成本比沿海低得多。” “你们需要技术工人，县里的职业技术学校可以跟你们搞订单式培养，政府还可以给一定的培训补贴。” “还有你们担心的政府服务效率问题，” 陆江河加重了语气，“我拍板，只要你们的项目定了，立刻成立一个由常务副县长牵头的专门服务小组，全程对接，一站式服务，所有审批手续走绿色通道，保证让你们省心省力。” 他看着李发成，“李老板，这些是最基本的，是明阳县能摆在台面上的硬条件。” “至于其他的，比如你们关心的物流成本怎么降低、产业配套如何完善、甚至银行融资方面需不需要地方政府协调担保，只要你们的投资是实打实的，项目是能带动地方经济的，那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敞开了谈，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满足！” 李发成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也舒缓开来，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真切笑容。 “陆县长！你早这么讲嘛！爽快！敞亮！” 他激动地搓了搓手，“我哋做生意嘅，最怕就是云里雾里，猜来猜去！就中意同你这样说话算话，干脆利落的人打交道！有谱，听着心里就踏实！” 陆江河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激动。 “客套话就免了，李老板。” 他看了看李发成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微微一笑，“刚才光顾着讲数，你怕是还没食早餐吧？” 他抬手招了招远处似乎在等候的服务员：“要不要叫碗云吞面？或者再来碟肠粉，这里的布拉肠确实还可以。咱们坐低慢慢倾，把刚才说的那些细节，一条条再捋一捋，敲实了。” 李发成连连点头：“好好好，听陆老板安排！食嘢，食嘢，边食边倾！” 于是乎，这间临江的餐厅包间，竟成了他们敲定细节的临时战场，一谈便是一整个上午。 这世上的商人，陆江河两世为人，见过的不计其数。 如过江之鲫，形形色色，三教九流，各有各的面目，各有各的算盘。 奸猾似鬼者有之，眼高手低者有之，蝇营狗苟者亦有之。 但眼前这位李发成，无疑是属于其中最好的一类。 不是说他道德多高尚，而在于他足够务实，拎得清轻重，看得懂形势。 知道什么时候该伏低做小，什么时候该寸土不让，更懂得“交易”二字的本质。 这种人，好打交道，因为他认实利，讲规矩，虽然这规矩是丛林法则下的规矩。 他那口半咸不淡的广普，总带着几分刻意的憨厚，尤其是在讨价还价或者需要示弱的时候。 仿佛一个刚从田埂走进大都市，还带着泥土芬芳的实诚人，让你不自觉地想放低戒心。 可陆江河却敏锐地察觉到，每当谈到投资额的具体数字、税收返还的精准比例、或者土地价格的底线这些核心利益的关键点，李发成的普通话就骤然变得字正腔圆，几乎听不出半点粤语的粘滞。 那种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已浸透到骨子里的精明与犀利，便会不自觉地透过语言的表象流露出来，哪怕只有一瞬。 这就有意思了。 陆江河不动声色地就着某个话题，貌似随意地问过两次，语气带着几分玩笑。 李发成每次都只是嘿嘿一笑，略显笨拙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却恰到好处地透着一股子尴尬。 然后便会甩出一句带着浓厚地方色彩的粤语俏皮话来打岔：“哎呀陆生，唔好意思，条脷打结啫，转数慢咗啲！” 大概意思是：哎呀陆先生，不好意思，舌头打结了嘛，脑子转得慢了点！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反应迟钝、被绕进去的老实商人，只差没再配上一句“我读书少你唔好呃我”。 陆江河心中了然。 方言这东西，确实很奇妙，它能迅速拉近距离，也能巧妙地改变一个人的气场和给人的第一印象。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5章 地头蛇 后世网络上，多少人靠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或者夹杂着方言土语的腔调，成功塑造出各种接地气、憨厚、甚至搞笑的人设，从而快速聚拢人气，收割流量与好感。 这大概就是李发成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给自己披上的一层保护色。 一种习惯性的示弱，或者说…一种用来麻痹对手，降低对方心理防御的策略性伪装。 是真是假，重要吗？ 陆江河对此并无深究的兴趣。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要不影响沟通理解，不耽误项目落地，不损害明阳县招商引资的大局和根本利益，是真是假又何妨？ 他要的是结果，是李发成和他身后那十几家企业带来的实打实的投资、税收和就业岗位。 至于李老板喜欢用哪种口音说话，那是他的个人自由。 细节一条条在谈笑风生中敲定，白纸黑字虽未立刻落下，但双方眼神交换间的默契，以及口头上的承诺，已经足够坚实。 临近中午，这场马拉松式的早餐会谈终于画上了句号。 送李发成离开餐厅时，这位之前还一度愁云惨淡、甚至带着几分悲愤的家具大亨，脸上早已是万里无云。 那笑容，是发自肺腑的，灿烂得几乎能直接挂到耳根后面去。 看得出来，他对明阳县开出的条件，以及陆江河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满意了。 脚步都因此轻快了几分。 送走李发成，陆江河转身回了宾馆。 电梯直上行政楼层，刷卡进门。 客厅沙发上，沈文静正窝着看电视，屏幕上放着一部节奏拖沓的港产肥皂剧，显然她心思并不在上面。 陈应龙那小子倒是识趣，沈文静一到，他就麻溜地把这间房子让了出来，自己跑隔壁标间对付去了。 听见开门声，沈文静回头，眼神扫过来，没说话，只是慵懒地朝自己身边的空位拍了拍。 陆江河依言走过去，在沙发边缘坐下。 几乎是同时，沈文静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着，将一双光洁如玉的美腿，十分自然地搭在了陆江河的大腿上。 陆江河也没多话，甚至没低头去看，双手已经自动自觉地覆上她紧实匀称、弧度诱人的小腿肚，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沈文静舒服地哼了一声，眼睛半眯着，盯着天花板，随口问道：“怎么样？” “八九不离十。”陆江河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平稳，“李发成那边，算是把大框架敲定了。条件他很满意，姿态也放得很低。” 这在意料之中。沈文静的能量，陆江河的手段，再加上明阳给出的实惠，李发成不低头才是怪事。 陆江河继续道：“估计回头还得跟他那帮所谓的‘盟友’一起再碰个头，主要是走个过场，给那十几家企业一个交代。这事就算基本落袋为安，咱们也就能回明阳了。” “那就好。”沈文静轻轻打了个呵欠，带着几分满足的鼻音，似乎连日来的奔波和暗中协调让她也有些疲惫，“可累死姑奶奶了，手上加点劲儿，酸着呢。”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腿的角度，方便陆江河更好地发力。 随即，她偏过头，仔仔细细打量着陆江河的侧脸，秀眉微蹙：“事情谈妥了，怎么还拧着眉头？不像你啊，陆大县长，这可不是打了胜仗该有的表情。” “事情是谈得差不多了，但这边的水，恐怕还没彻底清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咱们这么一搞，动静不小。李发成是被按住了，可盯着这块肥肉的，不止他一个。有个人，怕是已经盯上咱们了。咱们这么做，有点太岁头上动土的意思。” 沈文静慵懒地“嗯？”了一声，侧过头，眸光锐利了几分，几乎没怎么思索：“周天雄？” “对。”陆江河点点头，眉头又锁紧了几分，语气沉重，“那十几家厂子抱团，周天雄要是真不清楚，我是不信的。周天雄在羊城家具这块浸淫了多少年？根深蒂固。咱们这次等于是在他碗里抢食，还差点掀了他的桌子。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现在，好歹也是在人家的地皮上活动。” 这话里的忌惮，沈文静听明白了。 周天雄，羊城家具行业协会的会长，本地势力盘根错节，这次明阳县直接绕过他，甚至隐隐用了手段压服了李发成，这位地头蛇心里能痛快才怪。 沈文静却轻笑一声，那笑意里带着点浑不在意。 她从陆江河腿上挪开，光洁的小腿在地毯上轻轻一点，利索地起身。 “等着。”她丢下两个字，趿拉着拖鞋，径直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个看起来半旧的牛皮纸文件夹走了出来，直接塞到陆江河手里。 “这是什么？”陆江河接过来，入手微沉，有些不明所以。 沈文静没直接回答，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文件夹，示意他打开看：“看看就知道了。” 趁着陆江河翻开文件夹的当口，沈文静重新坐回沙发，不过这次没再把腿搭上去，而是抱起一个靠枕，慢悠悠地开了口。 “前段时间，我不是代表公司跟南方省报谈合作嘛，为了打开局面，少不了要跟各方面打交道，也听到些风声。”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正好搭上了羊城海关的一个朋友，这你是知道的，那人不多嘴，但手面上还算活络。我顺便托他帮我留意了一下近期进出羊城港的大宗家具原材料动向，尤其是那些来路不太干净的。” 陆江河翻看着文件，里面是几张打印的报关单、货运凭证和几份语焉不详的内部检验报告复印件，抬头是一家他从未听过的贸易公司。 沈文静继续道：“就这批货，上个月底进来的，东南亚那边的劣质木料，甲醛和重金属含量都严重超标，按规定是要么退运要么销毁的。” “报关的是一家皮包公司，但货款流水，我找人走了几道，最后指向了周天雄老婆娘家侄子开的公司。” “那批货，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在海关压了几天，最后还是悄悄放行，进了市场。量不算特别巨大，但性质很恶劣。”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6章 心思 这内容却让陆江河心头一跳。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违规操作，往大了说，一旦被捅出去，那就是严重的走私和危害公共安全。 “周天雄要是安安分分，看着咱们把李发成这摊子事弄利索，把投资落到明阳，那这东西就永远烂在我这文件夹里。” 沈文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冷冽，“他要是觉得咱们动了他的蛋糕，想跳出来使绊子，或者暗地里搞小动作……”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到时候，不需要我们动手，把这玩意儿不记名地往纪委或者相关部门门口一递，再让省报相熟的记者稍微吹点风……” 沈文静轻轻拍了拍文件夹，“就算扳不倒他，也够他喝一壶的。他那个家具协会会长的位置？我看也悬了。到时候，他那些所谓的‘盟友’，怕是第一个跳出来跟他划清界限，甚至落井下石。” 这就是沈文静的手段，于无声处听惊雷，很多时候她总是看似随意的闲棋，却总是能有意无意的命中一些要害，可能在关键时刻成为致命一击。 这基本上也是得益于，沈文静对于信息的敏锐和高度敏感。 她的聪明和敏锐，不仅在于商业谈判，更在于这种对人性、对权力运作规则的深刻洞察和利用。 陆江河捏着那几张纸，指尖有些发凉，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沉默地看完了最后一行字，然后缓缓合上文件夹，将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许久，陆江河才抬起头，看向沈文静，眼神复杂。 “文静，你这……”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作一声低沉的笑容，“你这样，显得我很无能，你知道吗？”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沈文静脸上的慵懒和轻松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少见的沉默，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怔忪。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省委书记的女儿，这个标签从她成年开始，就如影随形。 它带来了便利，带来了资源，也带来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尤其是在她和陆江河的关系里。 一直以来，沈文静都在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 她欣赏陆江河的野心和能力，也愿意动用自己的能量去助他一臂之力，但又生怕这种帮助，会变成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刺痛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骄傲。 她希望的是并肩作战，而不是单方面的扶持。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那些偶尔“顺手”递过来的信息、牵上的线，都包装在商业合作和人情往来的外衣下，不着痕迹。 可陆江河这句话，却像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她自以为隐秘的心思。 他感觉到了？他是不是觉得，没有她，他就寸步难行？他是不是觉得，这份成功里，掺杂了太多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沈文静心里有些慌乱，甚至有点手足无措。这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对于和陆江河的相处，她习惯了掌控局面，却在这一刻，因为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乱了阵脚。 但沈文静毕竟是沈文静。 那点慌乱只持续了短短几息，她就迅速镇定下来。眸光流转，一个念头闪过。 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让陆江河意想不到的举动。 沈文静身子一侧，竟像只没骨头的猫儿一样，直接滑坐到了陆江河的大腿上。 她伸出双臂，搂住陆江河的脖子，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窝，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带着一股软糯的、撒娇的意味。 “哎呀，人家就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想帮你分担一点嘛……” 声音又轻又软，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谁让你是我看上的人呢，我不帮你帮谁呀？” 突如其来的温香软玉，让陆江河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他有些懵。 他刚才那句话，其实是带着七分惊叹，三分自嘲。 惊叹于沈文静手段的高明和信息的精准，自嘲自己还在按部就班地想着谈判、协调，而她已经直接拿到了掀桌子的底牌。这是一种对她能力的认可，甚至带点佩服。 可看沈文静这反应……她明显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在抱怨，是在闹情绪，是在……介意她的“帮助”？ 这丫头，怎么反应这么大？ 陆江河哭笑不得，心里有点尴尬，又有点莫名的受用。这算是……关心则乱？ 怀里的人还在轻轻蹭着，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你看看你，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沈文静仰起脸，手指轻轻抚上陆江河紧锁的眉头，“是不是觉得我刚才那手太……太不讲规矩了？怕惹麻烦？” 都到这份上了，陆江河要是再一板一眼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 他心里那点尴尬迅速被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取代。 “嗯。”陆江河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学着领导的腔调，“性质还是很严重的嘛。周天雄那边，毕竟是地头蛇，咱们这么搞，万一真把他惹急了，跳出来鱼死网破……” 他故意把话说得含糊，留足了空间。 果然，沈文静一听，更急了。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她搂得更紧了，柔软的唇瓣凑上来，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那不是还有我嘛！真要闹大了，我还能看着他欺负你不成？” 说着，又在他另一边脸颊亲了一下。 “再说了，那东西咱们又不是非用不可，就是个备手，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点深浅，别乱伸手。” 她一边说，一边像小鸡啄米似的，在他下巴、嘴角落下细密的吻，带着点讨好，又带着点急切的安抚。 “你别生气了嘛，江河……大不了，大不了以后这种事，我都先跟你商量，好不好？” 陆江河强忍着笑意，感受着怀里佳人的软语温存，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心思越发浓烈。 他故意不吭声，只是微微侧过脸，避开她的吻。 沈文静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似乎真的“气得不轻”，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7章 软饭硬吃 她微微直起身子，那双平日里锐利逼人的眸子此刻水汪汪的，带着一丝豁出去的羞赧和决心。 “你……你要是还生气……”她声音细若蚊蚋，脸颊绯红，“那……那我……” 说着，她的手竟然开始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我……我给你……肉偿？” “噗——” 陆江河这下是真绷不住了。 他猛地伸手，一把按住沈文静作乱的小手，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想什么呢！” 沈文静解扣子的手一顿，看着陆江河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那张绯红的俏脸瞬间爆红，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看她笑话！ “陆！江！河！”沈文静又羞又恼，粉拳带着风就捶了过去，“你……你坏死了！！” 陆江河顺势一把将怀里又羞又恼的小女人搂得更紧，任由那粉拳不痛不痒地落在自己胸膛。 他低头，凑近她泛红的耳垂，带着浓浓的笑意，声音压得低沉而磁性：“怎么？坏一点……你不喜欢啊？” 沈文静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与其说是挣扎，不如说是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最后像是泄了气，干脆把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哼……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气我不跟你商量，乱来……” 那声音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生气？”陆江河闻言更是失笑，大手在她光滑柔软的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安抚一只受惊后终于放松下来的小猫，“我怎么可能生气？” 他顿了顿，感受到怀里的人彻底放松下来，才继续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说真的，文静，有一个像你这样，既漂亮又能干，还愿意让我吃软饭，甚至还是上赶着让我软饭硬吃的未来老婆……我跟你说，我高兴都来不及！” 听了“软饭硬吃”几个字，惹得沈文静在他怀里轻轻捶了他一下。 “你想想，”陆江河继续道，“这得给我省下多少功夫，让我少走多少年弯路啊？别人奋斗的目标是少奋斗二十年，我这直接奔着少奋斗一辈子去了！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我怎么会生气？” 沈文静被他这番歪理彻底逗笑了，噗嗤一声，抬起头来，脸颊依旧带着红晕，但眼底已经全是笑意。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陆江河的脸颊，带着一丝娇嗔：“就你油嘴滑舌！” 语气里的那点残余的担忧，彻底烟消云散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和安宁。 其实，要说陆江河对沈文静的家世背景，以及这份“助力”完全心无芥蒂，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尤其是在最初，那份属于男人的、可笑又可悲的自尊心，确实让他有过那么点不自在。 重活一世，他尤其渴望成功，渴望靠自己的能力打下一片江山，而不是被人指指点点，说他是靠女人上位。 不过嘛，人是会变的，尤其是一个揣着几十年后记忆重活一回的人。 随着两人相处日深，感情逐渐升温，特别是他们的关系渐渐明朗化，连未来的老丈人——省委书记沈珉坤和丈母娘胡娟都基本采取了默许态度后，陆江河心里那点最后的疙瘩，也就基本被磨平了。 毕竟是多活过一辈子的人了，上辈子吃的那些亏，受的那些教训，足够他这辈子长记性了。 所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折不弯”，在年轻的时候听起来，是挺有骨气，挺热血沸腾。 但只有真正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在现实的泥潭里摸爬滚打过，才会明白，那很多时候，不过是能力不足或者认不清形势下的自我感动罢了。 真正想要往上走，想要做成事，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该弯腰的时候也别含糊。 关键看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面子，还是为了实实在在的利益和前程？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还是为了长远的布局？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话不是白说的。 人啊，活得还是现实一点、通透一点比较好。 太理想主义，太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和面子，容易被现实碰得头破血流不说，还特别耽误工夫，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何必呢？ 能走捷径，在不违背底线和良知的前提下，为什么非要选择那条最崎岖、最难走的路去披荆斩棘？那不是有本事，那是傻。 陆江河心里暗自寻思着，他现在是越来越务实了，或者说，越来越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沈文静的存在，无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金手指”之一，他要是还矫情地推开，那才真是脑子进水了。 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陆江河的心彻底定了下来。心里的念头转瞬即逝，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处理好明阳县的事情。 既然和李发成这个家具出口联盟的“带头大哥”，在羊城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口头协议，双方都亮出了足够的诚意和可以接受的底线框架。 那么后续与其他那十几家大小老板的会面，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变得顺畅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陆江河按照和李发成商定的节奏，陆续在羊城不同的茶楼、酒店，分别会见了联盟内的其他企业负责人。 有了李发成这个压舱石在前，加上陆江河抛出的那些实实在在的优惠政策和发展规划，谈判的过程总体来说，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至于周天雄那边，还真和沈文静预料的差不多，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漏过头，或者说是有露头的打算，但被沈文静偷偷的掐灭掉了。 陆江河无暇去细想这些，毕竟他这次来羊城的目标已经达成了。即便有些波折，但也还算顺利。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8章 归程 果不其然，后续的进展正如陆江河所预料的那般顺畅。 这场围绕着家具产业转移的拉锯战，前前后后算下来，陆江河在羊城足足泡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他得把联盟里剩下的十几家企业负责人逐一见面、沟通、敲定细节，确保每个人都在那份初步的框架协议上，表达出明确的合作意向。 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灵活的手腕，平衡各方诉求。 直到所有关键条款基本谈妥，一份份带着各家印戳意向的草稿文件堆积起来，这场南下羊城的招商战役，才算真正画上了一个阶段性的句号。 等到陆江河带着谈判团队，终于踏上返回明阳县的归途时，日历已经翻到了十一月下旬。 明阳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也更冷一些，空气里已经带着凛冽的寒意。 刚下车，那股子熟悉的、带着湿气的冷风就直往脖颈里钻，让习惯了羊城温暖气候的陆江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今年的明阳，不仅入秋快，这入冬的脚步也显得格外匆忙。 他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脑子里竟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对羊城那依旧温暖如春的热带气息的怀念。 当然，感怀归感怀，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后续的接待工作。 羊城那边，口头承诺和框架协议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轮到明阳县这边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迎接对方的检验了。 陆江河心里比谁都清楚，李发成那帮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江湖，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你把政策吹得天花乱坠没用，把规划图画得再漂亮也只是纸上谈兵。 他们最终要看的，是你能落地的东西，是你明阳县到底有没有金刚钻，能不能揽下他们这个瓷器活。 因此，对方派人过来实地考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是决定最终投资能否落地的关键一环。 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月初。 羊城那边终于传来了确切的消息，由李发成亲自带队，组织了一个由二十名家具企业老板和核心高管组成的考察团，正式敲定了前来明阳县进行实地考察访问的行程。 对于这次考察，陆江河其实早有部署。 甚至在羊城谈判的后期，他就已经通过电话，遥控指挥县里相关部门开始着手准备了。 他亲自圈定了县内几家基础相对较好、厂房条件尚可、有一定改造潜力的木材加工厂和老旧家具厂，作为此次考察团的重点参观对象。 这些被选中的厂子，必须在考察团抵达之前，进行一番必要的环境整治和设备维护，至少在面子上要过得去。 当然，这种临阵磨枪式的整顿，效果是有限的。 一番收拾之后，这些厂子的厂容厂貌、生产线管理虽然比之前规整了不少，但要说达到国内一流，甚至跟珠三角那些成熟企业的标准相比，差距依然是肉眼可见的。 也就是勉强收拾得能见人，不至于让那些见惯了好东西的南方老板们一看就直摇头，觉得明阳这边完全是在糊弄事。 事实上，就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准备工作期间，县委书记高厚德就曾私下里找过陆江河，提过一些“变通”的建议。 高厚德的意思很委婉，核心思想就是觉得咱们县里的这些老厂子底子太薄，就算是临时抱佛脚地收拾一番，恐怕也很难入那些大老板的法眼。 与其到时候露怯，不如在考察路线上做点文章，或者干脆想办法搞几个“样板工程”，甚至是从市里调点好设备临时撑撑场面，先把考察团应付过去。 用高厚德的话说，这叫“策略”，先把人稳住，把投资意向敲定，至于后续的硬件提升，可以慢慢来嘛。 但陆江河当场就否决了高厚德的提议。 他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坚决——真诚。 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或许能骗得了一时，但绝对骗不了一世，更不可能骗过李发成那群人精。 一旦被发现有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可能引起对方的警惕和反感，导致前期的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更重要的是，陆江河从一开始接触李发成他们，就打定了主意，要用实实在在的东西和开诚布公的态度去打动对方。 他要展示的，不仅仅是明阳县能提供的优惠政策和地理优势，更是一种踏实肯干、说到做到的营商环境和政府信誉。 搞那些“面子工程”、“障眼法”，恰恰是和他所要传递的核心理念背道而驰。 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陆江河宁愿展示一个虽然不够完美、但却真实可信的明阳，也不愿用虚假的繁荣去诓骗投资。 因为他知道，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难以重建了。 老天爷似乎也想给这次考察增添点特别的色彩。 就在李发成一行人抵达明阳县的当天，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雪花。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夹杂在凛冽的寒风里，若有似无。 但很快，那雪就下得认真起来，一片片，一簇簇，不大，却密，像是有人拿着筛子从天上往下撒盐。 没多大功夫，地面、屋顶、树枝，都迅速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 十二月初的明阳，说下雪就下雪，一点不含糊。这天气，对于考察团里那些常年待在南方的老板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新奇又带着点挑战的体验。 考察团的大巴车碾过薄薄的积雪，缓缓驶入县委大院的时候，雪花已经下得更密了些，落在深色的大衣上，转瞬即化开一小片湿痕。 顶着风雪，一行人按照既定路线，把那几家陆江河拍板定下的老厂子转了一圈。厂房是旧的，设备也谈不上先进，但胜在规整干净，工人们也显得精神头十足，至少没有想象中的破败和混乱。 这真实的底子，反而让一些原本心存疑虑的老板，心里踏实了些许。陆江河没有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这一点，他们感受得到。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9章 不玩儿虚的 考察结束，车队直接开往了万寿度假村。 这里无意是县里目前最高档的接待场所了，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陆江河早就拜托过度假村的经理罗晨晨，在度假村里那家最有名的野味馆，备好了一桌接风宴。 包厢里暖气开得足。刚从刺骨的寒风里进来，暖意扑面而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搓着手，哈着白气，身上那股子寒意迅速被驱散。 长条餐桌上，菜式不算铺张，但极具明阳本地特色。 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海鲜大菜，多是些山菌、河鲜、土鸡、野蔬之类的山货，透着股子原生态的野趣。 更关键的是，道道都是用砂锅、铁盆装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对于刚在外面冻了大半天的一众南方老板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慰藉，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期待。 “陆县长，太客气了嘛，搞得这么隆重，我们真是不好意思啦！” 李发成脱下沾着雪沫的大衣，递给旁边的助手，露出里面笔挺的深色西装，走到陆江河身边。 陆江河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落座。“李总，各位老板，一路辛苦！明阳地处山区，条件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几道山野小菜，大家尝尝鲜，主要是驱驱寒气。” 他说话不疾不徐，目光自然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既显尊重，又不失主人的气度。 “来，时间不早，大家肯定都饿了。” 陆江河拿起桌上的茅台，亲自给李发成旁边的空杯斟满，又示意服务员给其他人倒上本地产的谷烧白酒。 “我提议，大家共同举杯，欢迎各位老板不畏严寒，莅临明阳考察指导！希望这次明阳之行，能让大家有所收获！干杯！” 考察团的众人，经过羊城那段时间的接触，对这位年轻干练、手腕灵活又不失诚恳的陆县长多少都有了几分了解和认可。此刻自然没人会不给面子，纷纷端起酒杯。 “感谢陆县长盛情款待！” “陆县长客气了！” “干杯！” 一时间，包厢内气氛热烈起来，酒杯碰撞，寒暄客套。 放下酒杯，陆江河拿起公筷，指着桌子中央一个还在咕嘟冒泡的大砂锅。 “李总，尝尝这个，我们明阳本地的石蛙炖山菌，纯野生的，现在这天气吃，最是大补。” 李发成也是个爽快人，不好推辞，闻言笑道：“好！那我可要试试陆县长推荐的美味了！” 他拿起自己的筷子，也不用人布菜，直接伸过去夹了一块蛙肉和几片菌子。 石蛙肉质紧实，山菌吸饱了汤汁，入口鲜美无比。细细嚼了几下，李发成眼睛明显一亮，随即重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嗯！好好吃！鲜！这个味道，啧啧，正宗！比我在省城吃的那些所谓山珍好多了！” 他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又夹了一筷子，边吃边对陆江河说：“陆县长，你们明阳真是好地方啊！藏着好东西！” 陆江河顺着李发成的话头：“李总要是觉得好，以后把厂子搬过来，扎根在明阳，这山里的好东西，保证让各位老板天天尝鲜，吃都吃不腻。”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落地明阳，好处多多，这“鲜”和“正宗”的山珍，只是开胃小菜。 这点话术李发成自然听得明明白白。 他呵呵笑了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并不直接接话，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和身边几位身家不菲的老板碰了一下。 “呵呵，陆县长有心了。这菜确实是好嘢（好东西）。” 他轻轻放下酒杯，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南粤口音的随和，但那份商人的精明却半点没少。 这看似随意的动作和一句不咸不淡的夸赞，落在陆江河眼里，却品出了些别的味道。 这帮老江湖，心里还是有疙瘩。 这点微妙的气氛变化，陆江河自然看在眼里。 “李总，各位老板，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从羊城谈到今天，大家又亲自来明阳看了。 ‘’有什么顾虑，或者觉得我们明阳还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到位的，不妨现在就摊开来讲嘛。”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都是准备在一个锅里吃饭的自己人，没必要藏着掖着，关起门来说亮话，对大家都好。”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微微一凝。刚才还热络的寒暄声小了下去。 李发成见陆江河把话挑明了，也就不再打太极。 他拿起面前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放下了筷子，这个动作本身就代表着，接下来的话，是正事了。 “陆县长快人快语，那我们也就唔（不）兜圈子了。” 李发成身体向后靠了靠，看着陆江河，眼神变得锐利了些。 “说实话，陆县长，今天看下来，我们心里反倒是更有底了。” “你这个人，实在！之前在羊城跟我们介绍明阳的情况，没怎么掺水分，跟我们今天看到的，八九不离十。” “厂子是旧，但管理还算到位，工人精神面貌也不错。没吹水（没吹牛），没搞那些花里胡哨的面子工程，光凭这一点，我们就觉得陆县长是个能处事的人，值得交。” 李发成这话，算是先给陆江河戴了顶高帽，肯定了他的坦诚。这也是他们这群在商场上见惯了虚与委蛇的人，最为看重的一点。 陆江河也放下了筷子，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李总过奖了。明阳请大家来，就是抱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远来是客，更是我们明阳未来发展的重要伙伴。我陆江河做事，不喜欢玩虚的，面子工程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最终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和真金白银。咱们要做，就做实事，做能赚钱、能长久的买卖。” 他这话掷地有声，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务实，看重长远利益。 就在这时，李发成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老板开口了。 “陆县长这份坦诚，我们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说实话，现在像陆县长这样干脆利落的父母官，确实不多见了。”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0章 行业 这位老板依旧也是先捧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陆县长，我们毕竟是生意人，不是搞慈善的。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讲到底，还是要看实实在在的利益，看投资回报。” “明阳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陆县长的能力，我们也是认可的。” “但是，说句不怕得罪人的实在话，目前明阳这边的基础条件，特别是我们考察的那几个厂区的硬件设施、交通物流配套，跟我们理想中的规模化、现代化生产基地，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我们这些企业，体量都不小，这一动，就是伤筋动骨的大事，不得不慎重。” 硬件不行，配套不足，承载不了他们预期的产业规模和发展需求。这才是他们虽然认可陆江河，却迟迟没有最终拍板的关键。 包厢里的气氛，因为这番直白的话，再次变得有些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陆江河身上，看这位年轻的县长如何回应这个尖锐却又现实的问题。 陆江河脸上并没有因为这番质疑而露出丝毫不快。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等那人把话说完，才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呷了一小口。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位老板的顾虑，也是在座各位老板的顾虑，我完全理解。硬件差距，是客观事实，我们明阳不回避这个问题。” “不过，我想请大家换个角度，更深一层地想一想。未来十几年，甚至二十年，我们这个家具行业的竞争核心，到底会是什么？” 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提出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是单纯地追求规模，不断扩大产能，靠低价走量，继续在低端市场里打红海战吗？我认为，这条路，会越走越窄。” “各位老板都是行业里的翘楚，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年欧美市场的反倾销调查、贸易壁垒越来越多，环保要求越来越高，劳动力成本也在不断上涨。单纯依靠低成本优势的老路，还能走多远？” 这些问题，正是那些家具商近年来隐隐感受到却又不愿深思的痛点。 “我认为，未来的家具行业，大不一定就代表强。真正的竞争力，在于新和精。在于独特的设计理念，在于能不能快速响应市场需求，推出个性化、差异化的产品。” “在于能不能运用新材料、新工艺，提升产品的附加值和品牌形象；在于能不能满足消费者日益增长的环保、健康需求。” “大家想一想，一件设计平庸、用料普通的大路货沙发，卖一千块可能还要跟人杀价。” “但一件设计新颖、用料考究、带有品牌故事的沙发，卖一万块可能还有人抢着要。这中间的差距，靠的是规模吗？不是，靠的是设计，是品牌，是附加值！” “一味地追求规模，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平米的超大厂房，前期投入是天文数字。摊子铺得太大，固定成本高企，管理半径过长，一旦市场风向转变，或者遭遇类似今年的出口政策波动，‘船大难掉头’啊！” “到时候，巨大的产能反而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有环保的压力，规模越大，环保投入和治理难度就越大，这在未来绝对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陆江河这番话，逻辑清晰，层层递进，他是站在未来二十年回看现在的视角，对家具行业的发展趋势做出了精准的预判。 这对于身处2006年的这些家具老板们来说，无疑是极具冲击力的。 他们习惯了靠规模、靠成本优势抢占市场的传统打法，很少有人会从设计、品牌、个性化这些角度去如此深入地思考行业的未来。 作为一个经历过未来二十年产业变迁的重生者，陆江河此刻的分析，带着一种近乎“降维打击”的穿透力。 一时间，包厢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李发成也好，王老板也好，还有其他几位原本带着质疑目光的老板，此刻都微微低着头，或转着手中的酒杯，或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他们都是聪明人，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 陆江河描绘的未来趋势，结合他们自身的经营体验和对市场的敏锐嗅觉，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县长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反而点醒了他们内心深处的一些隐忧和模糊的思考方向。 这个时间点，就家具行业而言，正是“中国制造”高歌猛进，却又隐忧渐现的时代。 珠三角无数工厂凭借着低廉的土地、劳动力成本和相对宽松的环保政策，承接了来自欧美的大量订单，靠着规模化生产和微薄的利润，将“Made in China”的标签贴满了全球的家具卖场。 然而，风光的背后，却是残酷的现实：产品同质化严重，设计能力匮乏，几乎完全依赖代工生产或贴牌设计生产，在产业链中处于最低端，利润微薄。 更要命的是，国际贸易壁垒日益增高，反倾销调查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国内原材料、人工成本也在逐年攀升，压缩着本就可怜的利润空间。 环保的压力更是初露峥嵘，虽然此刻尚未形成燎原之势，但有远见的商人都已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陆江河刚才那番关于设计、品牌、附加值和环保才是未来的核心竞争力的论断，无异于是给各位处境艰难的老板们指了一条明路。 这不仅仅是远见，更是对现有主流模式的颠覆性思考。 一时间，静得能听到窗外细微的雪落声。 不止是李发成，在座的每一位老板，此刻心中都翻腾着相似的惊涛骇浪。 他们看向陆江河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看待一个年轻有为的地方官员了，那里面多了几分探究和不可思议。 这陆县长，瞧着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怎么会对家具这个行当的脉络看得如此透彻？ 这番见地，这番对未来趋势的把握，简直比他们这些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江湖还要精准、还要深刻！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1章 两个问题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从一个小作坊、一个小门脸，一步步打拼到今天拥有千百人规模、数万平米厂房的行业大佬？ 他们熟悉生产的每一个环节，精通成本控制的每一个细节，玩得转出口退税的各种门道，也能和形形色色的外商、供应商周旋。 可要说像陆江河这样，跳出日常经营的琐碎，站在整个行业发展的高度，去思考未来十年、二十年的格局和方向，坦白讲，他们很少这么做，或者说，从未想得如此系统和深入。 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些在他们听来极具前瞻性、甚至有些“危言耸听”的判断，对于陆江河而言，不过是上辈子亲身经历、目睹过的产业变迁史罢了。 那些未来会遇到的坑，那些转型升级的痛，那些最终在浪潮中脱颖而出或黯然离场的企业案例，有不少迄今为止还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把未来的“标准答案”，提前泄题给了眼前这群尚在迷茫中摸索的探路者。 沉寂中，李发成缓缓端起了面前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酒。他看着陆江河，脸上那份商人的精明暂时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惊讶，有佩服，或许还有一丝被点醒后的豁然。 “陆县长，” 李发成开口了，他的普通话依旧带着浓重的南粤腔调，“真系（是）冇（没）想到，你对我们家具这一行，有这么深的见解。” “不瞒你说，我们这个行业，现在确实是遇到不少难题，大家心里都有些迷茫。刚才听你一席话，真系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啊！好多嘢（东西），我们平时可能也隐约感觉到，但就是冇（没）你讲得这么透彻，这么……一针见血。” 他举起酒杯，对着陆江河：“陆县长，你这番话，不单单是招商引资的诚意，更是对我们这些做实业的人，一份实实在在的点拨。呢（这）杯酒，我李发成，代表在座的各位兄弟，敬你！感谢你的指点迷津！” 陆江河见状，也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李总，你这话就太抬举我了，言重了，言重了。” 他微微欠身，对着众人说道：“我也就是站在局外，胡乱说了几句不成熟的看法罢了。要说对行业的理解，在座的各位老板才是真正的行家，是专家。我这点道听途说，哪里比得上各位几十年的实战经验？” “其实啊，我相信很多道理，各位老板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盘算好了未来的门路，只是大家都是干实事的人，不喜欢挂在嘴边说罢了。我这算是班门弄斧，抛砖引玉了。” 这话自然是给足了在座各位老板面子，既捧了他们，又显出了自己的谦逊。 至于他们是不是真如他所说，早就想到了这些，陆江河心里明镜似的——真够呛！ 真要是有这般高瞻远瞩，并且已经谋划好了转型升级的路径，恐怕今天也不会因为那点稽查风波就如此被动，更不会如此纠结于明阳眼下的硬件条件了。 说到底，大家还是困在既有的成功路径里，对未知的变革充满了疑虑和惯性。 “来，李总，各位老板，我敬大家！” 陆江河举杯示意。 “干！” 李发成也是个爽快人，当先响应。 “干！” 其他老板也纷纷举杯。 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五粮液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也将刚才那略显沉重的气氛冲淡了几分，包厢里的热络劲儿似乎又回来了些。 李发成放下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掌控局面的大佬派头。 “好！陆县长这份见识，我们服气！” 他先是肯定了一句，接着便顺势将话题引向下一个层面。 “关于行业大势和长远发展的问题，有陆县长你这番话打底，我们心里也有数了。这个问题，咱们姑且先放一放，容我们回去再好好消化消化。” “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可以倾倾（谈谈）第二个问题了？也是我们这次来，非常关心的一个实际问题。” 陆江河端坐着，右手微抬，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陆县长，各位老板，行业大方向的事，我们信你。但做生意，最终还是要落到实处。” “我们做家具的，讲究‘大进大出’。原材料运进来，成品运出去，冇（没）有顺畅的物流，一切都系（是）空谈。” “你想想，一套沙发，几张床，体积几大？占地方，又怕磕碰。运费占成本的比重，绝对唔（不）低。我们现在在珠三角，靠近港口，公路网又发达，铁路货运也方便，物流成本相对可控。但明阳这边...” “我这几天也开车转了转，也听县里的同志介绍了。明阳四面环山，进来出去就那么几条道。我看来看去，铁路冇（没）有，水运更唔（不）使（用）讲。单靠公路，翻山越岭，这运输成本，怕是...啧啧。” 他没把话说死，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陆县长，不是我们挑剔，我们是真心想来投资。但这物流成本要是比珠三角那边高出一大截，比如高个两三成，甚至更多，那我们产品的市场竞争力，就要打个大折扣。这系（是）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活下去，活得好不好的根本问题啊！” 李发成这番话，说得实在，也说得尖锐。 刚刚因为敬酒而升腾起的热络气氛，似乎又随着这番话冷却了几分。其他老板虽然没说话，但那专注倾听的表情，显然是高度认同李发成的观点。 李发成所言，字字句句，其实早就戳在陆江河的心窝子上。 物流！物流！这根硬骨头，从他踏上明阳土地的第一天起，就死死地梗在那里。 当初力排众议，甚至不惜动用各种资源，不讲规矩，半是请求半是死皮赖脸地从省里、市里抠出资金，硬是砸钱修了两条通往县外的沥青路，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打通这闭塞山城的任督二脉吗？让明阳的资源能出去，外面的东西能方便地进来。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2章 给我一点时间 可现实呢？一年多过去了，路是修起来了，比过去的土路泥路强了百倍，车也能跑了，速度也快了。但效果…远没有达到他当初设想的那般立竿见影，能够彻底扭转乾坤。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喊了多少年的口号，在明阳这片特殊的土地上，似乎失了灵验。 路通了，就一定能富起来吗？ 当初他一意孤行要修路，尤其是要高标准修路时，县里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 老干部、保守派，甚至一些看似务实的班子成员，都曾或明或暗地提出过质疑。 明阳底子这么薄，财政这么困难，花这么多钱修两条路，就算修好了，外面的人不来，里面的东西运不出去，或者运出去成本太高，这路不就成了摆设？会不会是又一个面子工程？ 只是那时候，陆江河初来乍到，带着一些光环让罗晓明陈玉良有所顾忌，又恰逢其时地抓住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机遇，展现了非凡的手腕和魄力，加之言辞凿凿，描绘的前景诱人，硬是把反对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后来，随着罗晓明、陈玉良等本土势力的倒台，他在明阳更是真正意义上地实现了大权在握，说一不二。那些曾经的质疑声，自然就更不敢冒头了。 但没人当面锣对面鼓地发难，不代表问题不存在，更不代表他陆江河自己心里没数。 县里那几家规模稍大的木材加工厂、老旧家具厂的物流报表，他都亲自调阅过，甚至还让刘爱璐匿名去询问过几家跑长途运输的车队报价。 得到的报价数字印证着李发成刚才的担忧：从明阳发货，无论是运原材料进来，还是运成品出去，综合物流成本，确实比周边的平原县市，甚至比一些交通同样不算特别发达的邻县，都要高出至少两成，有时甚至达到三成以上！ 原因何在？ 路修了，但只是点对点的改善，并未形成高效连接的网络。两条路，对于庞大的物流需求而言，远远不够，覆盖面也有限。 更关键的，是明阳这该死的地形！ 三面环山，而且不是那种平缓的丘陵，是实打实的连绵山脉。仅有的一个相对平缓的出口方向，也多是丘陵地带，道路蜿蜒曲折。这几乎是将整个县域死死地“锁”在了群山的怀抱之中。 两条新建的公路，虽然标准不低，但受限于地形，很多路段不得不盘山而建，弯多坡陡，大型货车的通行效率和安全性都受到影响，油耗和车辆损耗也随之增加。这直接导致了运输时间和运输成本的上升。 不成体系，不成规模，加上先天的地理劣势，物流成本高企，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这个问题，如同房间里的大象，一直横亘在那里。今天被李发成这个外来的“大行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拎出来，摆在了台面上，也在陆江河的预料之中。躲是躲不过去的。 陆江河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既没有被问住的窘迫，也没有急于辩解的慌乱。 “李总，还有各位老板，你们担心的这个问题，我清楚。” “物流成本，确实是现阶段制约明阳产业发展的一个大瓶颈。” 他坦然承认，没有回避。 “给我一点时间。” “这个问题，我会解决。” “请大家再等等。” 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描绘不切实际的蓝图，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三句话。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配合着那份远超年龄的沉稳和自信，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种可以信赖的力量。 至少，李发成看着陆江河的眼睛，心中那份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这年轻的县长，和他之前接触过的大官都不一样。 这番关于物流的尖锐对话之后，又过了半个多钟头，这顿接风宴，才算正式结束。 场面上，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派“合作愉快，前景光明”的热烈景象。 至于后续，自然还是有待观望。 陆江河没让县里的车送，他亲自带着李发成和那二十来号老板，直接去了市里。 毕竟是“财神爷”，又是第一次登门，面子功夫要做足。 他动用了点关系，给他们在市委招待所安排了最好的房间，确保服务周到。 看着李发成一行人被招待所的经理恭敬地迎进去，陆江河才在招待所门口的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外面的雪还在飘，虽是小雪，但淅淅沥沥，架不住时间长，连着下了两三个小时，路灯下的世界已经铺上了一层不薄的白。车轮碾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回到家属院附近，陆江河付了钱，推门下车。 夜深人静，寒气逼人。 脚刚沾地，地面那层被车辙压得半融不融的雪泥异常湿滑，陆江河一个没留神，脚下就是一个趔趄，身子猛地一歪，险些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大劈叉。 “操！”他低骂了一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这要是摔了，明天屁股都得开花。 还没来得及掸掉溅在裤腿上的泥水，“噗”的一声轻响，一个雪球软绵绵地砸在了他胸口。 力道不大，刚刚有点感觉。 陆江河下意识循着雪球飞来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路灯光晕下，一道窈窕的身影俏生生立在那里。 粉红色的长款羽绒服，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显眼，衬得那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莹润如玉。 羽绒服的帽子边缘镶着一圈蓬松的白色绒毛，将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蛋烘托得愈发娇俏动人。 高挑的身材，即便裹在厚厚的冬装里，也难掩其曲线玲珑。 是沈文静。 她正偏着头，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看着陆江河狼狈的样子。 看见陆江河望过来，沈文静“嘻嘻”一笑，也不顾地上湿滑，像个得了糖的孩子，提着羽绒服的下摆，小跑着冲了过来。 跑到跟前，她带着一股好闻的香风，直接就扑进了陆江河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随即又很自然地松开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 ”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8章 争吵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陆江河关了灯，两人并排躺在了床上。 寂静的夜晚，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对了，陆哥，差点忘了跟你说件事。”蒋泽涛突然翻了个身，面向陆江河。 “怎么了？”陆江河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 “我那物流公司不是快开业了嘛，就在三天后，这不，请柬都发出去了。”蒋泽涛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哟，可以啊你小子，这么快就开张了，到时候哥哥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陆江河笑着说。 “红包就不用了，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我还请了一些县里的干部，到时候陆哥你也来给我撑撑场面呗？”蒋泽涛试探性地问道。 “请县里的干部？你小子搞这么大阵仗？”陆江河有些惊讶地睁开眼。 “嗨，还不是罗晓明，说什么要吸引投资，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鼓励我们这些民营企业做大做强，这不，非让我搞得隆重点嘛。”蒋泽涛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罗晓明……”陆江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笑着说，“行，到时候我一定去。”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满了整个房间。 窗外，鸟儿欢快地歌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陆江河早早地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送走蒋泽涛，便出门上班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上午十点多。 陆江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手里握着一份文件，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陆江河的思绪。 “请进！” “对不起陆县长，我来晚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刁银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没关系，还有比你更晚的！” 说着指了指一边刘爱璐的空空如也的座位。 刁银婷今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原本的齐肩短发已经能披散在肩头，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陆江河眉头微皱，轻轻嗅了嗅鼻子，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喷香水了？”陆江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认识刁银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喷香水，只是这香气…… 刁银婷一愣，随即嫣然一笑，说道：“我刚买的，不好闻么？” 说着，她还故意靠近陆江河，将手腕递到他鼻子底下。 陆江河象征性的闻了闻，随后笑了笑，说道：“好闻好闻。” “哟，县长好雅致啊！”刘爱璐径直推门而入，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陆江河尴尬地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靠，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刘秘书啊，你终于来了。” 刘爱璐没有理会陆江河的招呼，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陆县长，上班时间，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影响？”刘爱璐冷冷地说道，眼神凌厉地扫过陆江河和刁银婷，仿佛一把利刃，要将两人之间切割得粉碎。 陆江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些日子来，刘爱璐对她的态度始终没有什么改观，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刘秘书，你误会了，我只是……” “误会？”刘爱璐冷笑一声，打断了陆江河的话，“陆县长，你已经来明阳县多久了？这段时间，你除了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签署一些无关痛痒的文件，要么就是请假，你还做过什么实事？” 陆江河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刘爱璐，注意你的言辞！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刘爱璐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我告诉你，陆江河，明阳县的老百姓，都在看着你呢！你要是真的有点良心，就赶紧想想办法，解决一下明阳县的实际问题，别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纳税人的钱了！” 刘爱璐的话，字字诛心，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陆江河的心口。 他知道，刘爱璐尽管是在发泄自己心头的怨气。 但是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来明阳县这么久，确实没有做出什么成绩。 可是，明阳县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想要有所作为，只能静待时机。 陆江河看着刘爱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伸了个懒腰，愈发放松的坐在椅子上。 “刘秘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陆江河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觉得自己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满怀一腔热血想要在体制内大展拳脚，造福一方百姓，结果却被安排到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县长身边，做些端茶倒水的琐碎工作，心里很不痛快，对吧？” 刘爱璐心头一震，她没想到陆江河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陆县长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哪敢有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作为一名国家干部，就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为人民服务，而不是……” “而不是像我这样，每天无所事事，虚度光阴？”陆江河接过刘爱璐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但眼神却依然锐利，“刘秘书，我陆江河能坐到这个位置，可不是靠着运气。” “哦？那不知道陆县长是靠的什么？”刘爱璐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难道是靠着那位省委书记的女儿？” 陆江河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刘爱璐的心脏：“刘爱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是在诽谤领导，我可以直接处分你！” “陆县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刘爱璐毫不畏惧地迎上陆江河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敢说，你没有靠着你女朋友的关系，才坐上这个县长的位置？”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7章 这个女人是个什么角色 窗外景色飞快倒退，陆江河的心思却始终放在罗云孝身上。 这场关于运营权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车子缓缓驶入万寿村。 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映入眼帘，虽然还未完全竣工，但其独特的风格已经初露端倪。 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中又融入了现代的设计元素，显得既典雅又大气。 罗云孝当即被这座建筑吸引了目光。 他指着那栋建筑，转头问陆江河：“这就是企划书里介绍的主楼？” 陆江河和罗晨晨一左一右搀扶着罗云孝下了车。 陆江河点点头。 “正是，这是我们度假村的核心建筑，融合了徽派建筑和现代风格，力求打造一个独具特色的地标性建筑。” 罗云孝拄着拐杖，绕着建筑缓缓踱步，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细节。 他似乎很喜欢这栋建筑，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他停下脚步，转头问陆江河：“这栋楼起名字了吗？” 陆江河心中一动，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恭敬地回答：“还没有，正想请罗老赐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有罗老的墨宝，可是我们明阳的荣幸啊。” 高厚德在一旁带头鼓掌：“对，有罗老赐名，是我们明阳老百姓的荣幸！我先代替明阳的百姓们，谢谢罗老了！” 众人纷纷附和，请求罗云孝赐名。 罗云孝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远处的青山绿水，近处的古朴村落。 “依山傍水，古韵悠长……”他缓缓开口，“不如就叫‘寿山福水’如何？”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这个名字贴切至极，既点明了地理位置，又寓意吉祥如意。 高厚德更是激动不已，连声称赞：“好名字！好名字！寿山福水，福泽绵长！罗老果然是学识渊博，起名都如此有水平！” 罗云孝微微一笑，谦虚道：“信手拈来罢了，没什么水准！众位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陆江河笑了笑，立刻说道：“罗老，等到了县里，还请您赐下一副墨宝，到时候我们就把字刻在楼的正门上。” 罗云孝寻思了片刻之后，欣然应允。 罗云孝的字，陆江河见过。 虽说算不上什么名家，但也绝对拿得出手。 开头给罗云孝来了这么一下，这让罗云孝心情出奇的好。 他随即跟着陆江河往里面走。 陆江河一路介绍。 时不时还留意着一边的罗晨晨。 只见她时不时凑到罗云孝耳根面前说几句。 一边往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迄今为止，陆江河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 但是想到罗云孝不会平白无故带她来，想必是有作用的。 大家一边唠着，一边走出了好远。 渐渐的烈日当头。 基本上整个项目，已经看了大半。 那个罗晨晨还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在众人来到万寿村的一处农户家里准备吃午饭的时候，趁着上菜的档口，罗晨晨终于开口了。 她的问题很尖锐。 直接询问陆江河什么时候准备投入运营。 “准备在今年夏天。”陆江河回答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罗晨晨的反应。 罗晨晨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闪过一丝精光。 随后，她抛出了更为尖锐的问题。 “我研究生主修的是旅游管理，专攻度假村运营方向，对于ROI、客单价、复购率、转化率这些指标比较敏感。” 听了陆江河的回答，罗晨晨语气平缓，但陆江河知道，这女人恐怕马上就要发难了，果不其然，罗晨晨看了半天的笔记本，抬头看着陆江河问。 “刚才参观的过程中，我发现，餐饮配套设施只有两家农家乐，休闲娱乐设施也只有垂钓和采摘，体验项目过于单一。” “住宿方面，除了主楼的客房，其他都是村民改造的民宿，缺乏统一的标准和管理。” “这样的配置，一旦投入运营，游客接待量、客户满意度和口碑传播都将面临巨大挑战。陆县长，您确定夏天就能正式营业？难道不怕游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 陆江河一听，笑了笑。 这个女人果然来者不善。 并且陆江河看出以后万寿度假村基本上是和这个叫罗晨晨的女人对接了。 一边的高厚德看的直冒冷汗。 他也听得出罗晨晨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直戳要害。 罗云孝放下筷子，看着陆江河，缓缓说道。 “江河啊，晨晨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值得重视。度假村运营，不是儿戏，还是要要考虑周全，你怎么看晨晨的这些问题？” 陆江河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罗晨晨，又看了看罗云孝，心中暗暗惊叹，这两人这处双簧唱的，来者不善啊！ “罗老，晨晨小姐的顾虑，我明白。” 陆江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我们目前的规划确实是以主楼和周边配套为主，一期工程主要面向高端客户群体，提供精品民宿和个性化定制服务。” “至于餐饮和娱乐设施，我们会在后期逐步完善，并与当地村民合作，开发特色旅游产品，打造差异化竞争优势。我们追求的是可持续发展，而不是盲目扩张。” 罗晨晨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完全满意。 “陆县长，您说的高端客户群体，指的是哪些？他们的消费能力和需求如何？您做过市场调研吗？有没有具体的数据支撑？” 她步步紧逼，眼神锐利。 陆江河心中暗叹，这罗晨晨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 陆江河知道，这些问题也都是罗云孝想要问的。 自己但凡有一个回答不出来，恐怕一会儿的运营权谈判的问题上，都要陷入被动。 这时，高厚德提前安排好的村民开始上菜了。 都是些野味山珍，菌菇野菜，野兔野鸡，摆了满满一桌。 高厚德见状，连忙起身，想借机岔开话题。 “罗老，晨晨小姐，尝尝，这些都是我们万寿村的特色菜，主要还是为了让您见识一下，吃不了咱们可以打包啊。” 高厚德热情地介绍着，“这是我们自己山上采的野生菌，纯天然无污染，营养价值非常高。”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8章 席间！ 他拿起菜单，指着上面的菜名，详细地介绍着，“这是我们为了迎接游客，特别准备的菜单，大概两百多道菜，都是当地特色，保证让游客们吃得满意。” 高厚德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希望能够将罗晨晨的注意力从陆江河身上引开。 然而，罗晨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陆江河。 她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高厚德的介绍，但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陆江河自然明白高厚德的用意。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正面回答罗晨晨的疑问。 “晨晨小姐，关于高端客户群体，我们指的是那些追求高品质生活，注重个性化体验，并且具备一定经济实力的游客。” “他们的消费能力通常较高，对住宿、餐饮、娱乐等方面的要求也更高。” “我们做过详细的市场调研，目标客户主要集中在省内及周边一些城市的高净值人群。” “我们计划通过精准的市场定位和营销策略，吸引这些高端客户。” “具体来说，我们计划与高端旅行社合作，推出定制化的旅游线路。” “同时，我们也会利用一些媒体平台进行宣传推广，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影响力。” “至于数据支撑，我已经收集了大量的市场数据，并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根据我的测算，项目的ROI预计在三年内达到20%，客单价预计在3000元以上，复购率预计在30%左右，转化率预计在10%左右。” 陆江河侃侃而谈，逻辑清晰。 不过罗晨晨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在陆江河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陆江河的打算。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罗晨晨拿着笔记本，坐在那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江河。 “陆县长，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啊。”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不过，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陆江河微微一笑，神情自若。 “晨晨小姐过奖了，我只是尽力而为。” 他谦逊地回答。 罗晨晨嘴角微微上扬，追问道：“陆县长是学什么专业的？” “江州大学，地质学。” 陆江河如实回答，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跟晨晨小姐肯定是没法比的，我当初也就是咬着牙为了上个大学，随便报的专业。” 罗晨晨轻笑一声，“陆县长这一谦虚，倒是显得我这个硕士学历，有点名不副实了。” 她虽然嘴上说着恭维的话，但语气中的讥讽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陆江河自然也听出了罗晨晨话里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在意。 “晨晨小姐说笑了，”他再次放低姿态，“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去研究这些，和您这种专业的肯定不能相比。” 这番话倒是让罗晨晨颇为受用，但她并没有就此罢休。 “陆县长，我觉得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根本问题，”她目光锐利，“项目设施过少的问题。” 陆江河笑了笑，不慌不忙地示意大家吃饭。 他自己则放下了筷子，开始认真回答罗晨晨的问题。 “晨晨小姐，关于项目设施的问题，我想从几个方面来解释。” “首先，现在您看到的这些，仅仅是第一期工程。” “后续项目，等到资金到位，加上一期项目的营收，我们还会进行扩展，包括娱乐设施、休闲中心等等。” “其次，万寿村项目主打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的山水田园风光。” “我们觉得如果人为修饰太多，反而会破坏这种自然氛围，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我们希望游客来到这里，能够真正体验到返璞归真的感觉，而不是千篇一律的人工景点。” “而且，从投资回报率的角度来说，精简项目设施，可以有效控制成本，提高盈利能力。” “当然，我们也会根据市场需求和游客反馈，不断完善和改进项目设施。” 陆江河再次条理清晰地解释了项目的规划理念和运营策略。 在场的人都听得频频点头，就连一直咄咄逼人的罗晨晨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罗云孝打断了。 “晨晨，”罗云孝慈祥地对侄孙女说道，“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要饿肚子了。” “有什么问题，下午去办公室再讨论也不迟。” 罗晨晨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罗云孝看着陆江河，眼中满是赞赏。 “江河啊，”他亲切地称呼着陆江河，“你对项目的理解很深刻，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罗老，您过誉了。” 陆江河谦虚地笑了笑。 “这项目能有今天，全靠您当初的大手一挥，给了我们万寿村一个发展的机遇。” 他顿了顿，神情诚恳。 “没有您的支持，我们现在恐怕还在为温饱发愁呢。” 陆江河说着，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我代表万兴乡，代表明阳县的百姓，敬您一杯！” 随着陆江河的动作，明阳县陪同的干部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每个人都端起茶杯，齐声说道：“敬罗老一杯！” 罗云孝环视众人，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自然不好推辞这番盛情。 “好，好，”他爽朗地应道，将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 “大家都坐，都坐，快吃饭吧。” 他放下茶碗，招呼众人。 随即，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嗯，不错，这道菜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可口。” 罗云孝赞不绝口。 陆江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罗云孝的表情。 “这都是万兴乡百姓对您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陆江河轻描淡写地说道，对提前准备的事情绝口不提。 罗云孝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江河一眼。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 陆江河的小心思，他自然是清楚得很。 罗云孝放下筷子，缓缓说道。 “想当年，我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那叫一个苦啊。” 他开始讲述自己早年的创业经历，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历经艰辛。 喜欢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请大家收藏：()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