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保护老婆进行时》 第1章 他来自新世界 这是他躺在房间的第三个傍晚了。谢泊舟盯着天花板上那道细小的裂缝,已经数到第一千三百二十七次呼吸。窗外的夕阳将房间染成血色,就像那天母亲坠落时溅开的颜色。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三天没进食的胃早已停止抗议,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麻木。 从大三时父亲查出患有肝癌,谢泊舟没有一天休息过。奶茶店、发传单、拍短剧,他好像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大人的,整整四年,从读书到工作,谢泊舟奔波在各个可以赚到一点钱的场所,只为了让父亲多坚持几年,维系住摇摇欲坠的家。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去年年底父亲身体突然恶化,花光了最后的积蓄也还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母亲抑郁症复发,谢泊舟在家里陪了她半年,却眼睁睁看着她从22米高的楼上一跃而下。好像所有的苦难,疾病,厄运,在短短几年就可以压垮一个家庭。 谢泊舟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突然感觉人生的重负从身上卸下了,但浓重的悲哀却逐渐汇聚成他生命的底色。他想,就要这么孤单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了,不够健壮的身体,遗传的基因,他还会在这个世界获得幸福吗?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天花板的裂缝突然亮起一道蓝光。 【检测到高适配度灵魂体。】一个机械女声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生命体验系统为您服务。】 谢泊舟猛地坐起,眼前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蓝色光幕。他下意识伸手去碰,指尖却穿过了那些闪烁的文字。 【姓名:谢泊舟 剩余自然寿命:29年3个月14天 可选择兑换:异世界体验权(1:100时间流速)】 “这是什么...新型诈骗?就连诈骗我的寿命也是如此短暂吗?”他嘶哑地开口,喉咙因为久未饮水而疼痛。却还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 【您当前世界线幸福指数:12/100。】光幕上的文字变化着,【根据宇宙生命平等法案,您有权选择体验更高幸福指数的生命形式。兑换后,原世界身体将进入休眠状态。】 谢泊舟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所以现在连幻觉都来可怜我了?" 【不是幻觉。】光幕上浮现出一系列画面——蔚蓝的天空下,奇异的建筑群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街道上行走着类人生物,有些背后舒展着透明的虫翼;一个金发的身影在训练场上挥舞着光刃,肌肉线条在阳光下如同雕塑... 谢泊舟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那些画面中流动的生命力像电流般击中了他死寂已久的心脏。 "如果...如果我选择兑换..." 【您将以新身份在''天伽虫族''世界重生。】系统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惑,【作为补偿,原世界的痛苦记忆将被模糊处理。您将获得全新的开始。】 窗外的最后一缕夕阳消失了。黑暗中,谢泊舟听见自己说:"我同意。"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碎片,又在一片温暖中重组。恍惚间,他听到系统最后的声音: 【祝您在柯尔瓦星系找到幸福。身份载入中——稀有的雄虫''谢''...】 当谢泊舟再次睁开眼睛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拂过脸颊的微风带着陌生的花香。他躺在一张悬浮的软榻上,半透明的帷幔随风轻舞。抬起手,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变成了珍珠般的浅金色,手腕内侧有一个发光的蓝色纹路。 "少爷,您醒了?"一个长着蝴蝶翅膀的侍从飘进来,"成年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公希望您准时出席。" 谢泊舟——现在应该叫"谢"了——感到一阵记忆洪流涌入脑海。他是天伽族稀有的精神力雄虫,被没有子嗣的罗恩大公收养。今天是他的成年日,也将是他第一次正式出现在社交场合。 "我马上就好。"他听见自己用陌生的语言回答。令他惊讶的是,这段新记忆如此自然,就像他真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而关于地球的记忆,确实如系统所说,变得像一场遥远的梦。 侍从们为他换上银白色的礼服,腰间系着象征贵族身份的蓝宝石腰带。镜子里的青年有着柔和的五官,但那双眼睛——谢凑近镜子——瞳孔深处隐约闪烁着星云般的蓝色光点。 "这是精神力觉醒的标志,少爷。"年长的管家恭敬地说,"您会比普通雄虫更受欢迎。事实上..."他压低声音,"军部的厄纳特少将今天特意请假来参加仪式。据说他的基因与您匹配度高达93%。" 谢跟着管家穿过长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虫族世界的社会结构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雌虫占人口90%,承担所有社会职能;雄虫稀少但地位崇高,主要负责繁衍。而他这样的精神力雄虫更是凤毛麟角,能够安抚雌虫的战斗狂躁症。 宴会厅的大门在面前打开,数百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谢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他的养父罗恩大公微笑着向他招手。 "来吧,孩子。"大公的声音通过精神共鸣传到他脑中,"记住,在这里没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 谢缓步走向高台,余光扫过台下那些衣着华丽的雌虫们。他们大多身材高大健美,有些甲壳外显的部位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仿佛在重生之前的幻影中浮现过的金发男人。他倚靠在长桌旁,比周围同僚高出半个头,白色军装包裹着堪称完美的身材,饱满的胸肌将制服撑出性感的弧度。当谢的目光与他相遇时,那个男人轻轻勾起嘴角,带着皮质手套的右手举起红酒杯示意了一下,又伸唇勾掉了嘴角的斑驳红痕。 一阵奇异的热流从谢的脊椎窜上来。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强烈的吸引力,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让他靠近那个雌虫。他健康的肌肉线条,无与伦比的吸引着谢的五感。仪式结束后,谢被引荐给各路贵族。 "厄纳特,第七舰队上将。能与您匹配是我的荣幸,阁下。”金发雌虫行了个懒散的军礼,他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翡翠色的眼睛在谢身上肆无忌惮地巡视, 谢闻到了混合着枪油与龙舌兰酒的气息。厄纳特的手指在触碰他掌心时暧昧地刮了一下,完全不像其他雌虫对待雄虫时的小心翼翼。“基因匹配中心说我们的契合度有93%。”厄纳特凑近谢耳边,呼吸烫得惊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会在床上把对方折腾死。" 谢仰头看着他健壮的身躯,轻轻在内心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厄纳特,吸引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虫。谢泊舟感受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突然明白了系统的用意。这不是逃避,而是给予一个被命运亏待的灵魂,第二次选择幸福的权利。 第2章 雄虫是在 看他的胸肌? 谢泊舟垂下眸子浅笑了一下。在地球的24年里,他每天都忙碌于生计,虽然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从未和任何人发展过一段亲密关系。或许这次重生,带给他的意义就是体验人生不一样的感情,更何况这只雌虫身上浓厚的生命力无与伦比的吸引着他。 他轻轻抬手,状似不经意的轻拂了下厄纳特金色的发丝,笑盈盈地说,“头发快扎到眼睛了,上将。”厄纳特玩味的看着他,一年前他就收到雄虫保护委员会的通知,说与罗恩大公家即将成年的雄虫测试匹配度高达93%,如果雄虫愿意,将在成年后三个月内进行强制匹配。厄纳特一直很不屑忠贞的婚姻制度,在天伽社会,虽然雄虫弥足珍贵,但他并不认为数量的稀少代表着要臣服于雄虫,十几年奔波于星际战争,厄纳特的精神海早已摇摇欲坠,每次长时间征战回来,他都会找不同的中阶雄虫释放,他可以给予雄虫金钱、地位、宠爱,但这些没用的家伙,又怎么值得他忠诚。 听说要强制匹配后,厄纳特曾几次在新闻界面看到罗恩大公身边有他的影子,总是一副怯生生的表情,今天胆子倒是挺大,敢主动碰他的头发。厄纳特第一次低头认真看了看这个刚成年的雄虫,是虫族很少见的黑色头发,皮肤泛着病态的白色,深邃的棕色眼睛仿佛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就那样浅笑着盯着他。等等,这该死的雄虫,眼睛那里是在看他,明明是在看他的,胸肌? 谢泊舟收回自己的目光,暗暗想,就看了一眼,应该不会被上将发现吧。他回头冲罗恩大公漏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雌父,如果厄纳特也喜欢我的话,我愿意成为他的伴侣。”厄纳特冷了几秒,什么傻虫子,还在用喜欢这种词汇,在这个混沌的世界。但转念一想,不是谢,也还有其他更垃圾的雄虫成为强制匹配对象,更何况他精神海急需梳理,此时有一个伴侣链接深度标记,保证精神域稳定,是他在军部掌握更多实权的唯一方法……不再多想,厄纳特单膝跪地,轻轻吻上雄虫的手背,“阁下,如果您愿意,我将永远庇护您的安全与幸福。” 谢泊舟站在镜前,任由侍从为他整理婚服。纯白的礼服上绣着天伽族古老的符文,象征着雄虫对雌君的祝福。他轻轻触碰袖口的金线,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这是真的金丝,在阳光下会流动般闪烁。 “阁下,您真好看。”年迈的雌虫侍从低声赞叹,小心翼翼地将一枚绿宝石胸针别在他的领口,“这是宁伦家族传承了三百年的雄主信物,只有被承认的伴侣才能佩戴。” 谢泊舟看着那枚胸针,突然又想到了厄纳特那双浅绿色的眼睛,突然身后的门缓缓打开,他回头,不由自主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金发雌虫穿着纯黑将礼服,肩章流苏随着步伐轻晃,每一寸轮廓都被神殿的星芒镀上银边。当他单膝跪在谢泊舟面前时,观礼席传来压抑的惊呼——这是天伽族婚礼中雌虫对雄虫最隆重的臣服礼。“以宁伦家族之名起誓。"厄纳特托起谢泊舟的手,翡翠色瞳孔里跳动着谢读不懂的光焰,"我的骨血皆为您所用。" 谢泊舟指尖微微发抖。按照礼仪,他只需要亲吻厄纳特的额头。但当他俯身时,却看见雌君领口露出的旧伤——为什么如此美丽的身体也会有伤痕,某种冲动突然击穿了他的理智。在万人注视下,黑发雄虫捧住厄纳特的脸,吻上了那两片总是吐出刻薄话的唇。 厄纳特瞳孔骤缩。雄虫的唇比他想象中更软,带着清甜的栀子花香。当谢泊舟生涩地轻咬他下唇时,某种尖锐的悸动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本能地扣住雄虫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听见罗恩大公的咳嗽声才猛然惊醒。分开时,谢泊舟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厄纳特用拇指擦过他湿润的唇角,低声笑道:"阁下好胆量。" 厄纳特的私人庄园坐落在首都星最昂贵的湖畔区。悬浮车降落在主宅前时,谢泊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瞬——整座建筑像是从森林中生长出来的,透明的穹顶外是漫天星辰,而室内则铺满了柔软的绒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 “喜欢吗?”厄纳特从身后贴近,军装外套早已脱下,只穿着贴身的黑色丝质衬衫。他的呼吸拂过谢泊舟的耳尖,带着淡淡的酒气,“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谢泊舟轻轻“嗯”了一声,耳根微红。厄纳特低笑,牵起他的手,带他穿过长廊。谢泊舟本以为会去卧室,却没想到被带进了一间宽敞的浴池。温热的雾气缭绕,池水泛着浅蓝色的微光,像是融化的星河。“一起?”厄纳特挑眉,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谢泊舟怔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雌君利落地脱下了上衣。 厄纳特的身材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饱满的胸肌上残留着几道浅色疤痕,腰腹的线条紧实而流畅,水珠顺着人鱼线滑入裤腰,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谢泊舟的喉咙微微发干。 “怎么,害羞了?”厄纳特走近,故意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刚才在婚礼上不是很大胆吗?”谢泊舟抿唇,伸手轻轻碰了碰厄纳特的胸口。雌君的皮肤温热,心跳沉稳有力。 “你这里……有一道疤。”他低声说。 厄纳特眸光微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浴池。水花溅起,谢泊舟猝不及防跌进雌君怀里,湿透的礼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好奇?”厄纳特的声音沙哑,掌心贴上他的后腰,“那不如亲自检查一下?” 谢泊舟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水珠,像是星屑落在上面。 “可以告诉我每一道疤痕的来历吗?我希望有我在,你身上不会有新的伤口。”厄纳特忽然觉得呼吸一滞。他低头,吻住了谢泊舟的唇。 厄纳特的金发在浴室的暖光下像融化的蜂蜜,谢泊舟忍不住伸手,指尖刚触到发梢就被雌虫捉住了手腕。“阁下这是要验货?"厄纳特挑眉,故意把谢泊舟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刻意抖了抖饱满的胸肌,“满意您看到的吗?”水汽氤氲中,谢泊舟发现厄纳特锁骨下方有道月牙形伤疤。他刚想触碰,雌虫就猛地后退半步,翡翠色眼瞳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 "战场流弹而已。"厄纳特偏过头,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不值得阁下——"“很漂亮。”谢泊舟轻声打断,指尖悬在伤疤上方描摹形状,“像新月抱着星星,就像现在你抱着我。”厄纳特怔住了。近百年来所有虫族都称赞这道疤彰显军功,只有这个雄虫说它...漂亮。某种酸胀的情绪突然挤满胸腔,他仓促转身去够浴袍,却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谢泊舟整个虫滑进了浴池。“你!”厄纳特慌忙把虫捞起来,雄虫呛得眼角泛红,黑发湿漉漉贴在额前,冲他漏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对不起,我有点怕水。”雌虫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嘲讽突然拐了个弯:"...笨死了。"嘴上嫌弃着,却还是拿来干燥的毛巾,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谢泊舟仰着脸任他擦拭,突然伸手拨开厄纳特垂落的金发:"你睫毛上有水珠。"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厄纳特闻到了谢泊舟身上特有的气息,像是站在雨季夜晚的栀子花树下。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低头凑近了那截白皙的后颈—— “叮——”智能管家不合时宜地滑进来:"您订购的《雄虫养护指南》已到货,现在朗读第一章吗?"暧昧气氛碎得一干二净。厄纳特暴怒地抓起香皂砸向机器人:"我买来垫机甲零件的!"谢泊舟笑倒在浴池边,水花溅了雌虫满脸。厄纳特本想发火,却在看到雄虫轻笑的舒展眉眼时莫名泄了气。 第3章 深度标记后,杀死雄虫 谢泊舟在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炽热的怀抱里。厄纳特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手臂却以一种近乎占有的姿态环着他的腰。他微微抬头,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看见雌虫锋利的眉骨在黑暗中投下浅浅的阴影。他从未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深夜也总是容易让人想起生命沉重的压力,但不知是不是幻觉,他觉得自己在地球的很多哀伤回忆都逐渐变得模糊。 昨晚的厄纳特热情得近乎可怕。谢泊舟想他的伴侣好像不是很喜欢亲吻,比起亲吻,更喜欢以上为者的姿态坐在他的身上,恶狠狠的压住谢泊舟的脖子,在水面上尽力的起伏,直到接近尾声才发出一声闷哼,倒在了谢泊舟怀里。"厄纳特..."谢泊舟用指尖轻轻描摹雌虫的眉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一定也有一点喜欢我的吧?"否则为什么要毫不犹豫的向他求婚?为什么会在新婚夜如此急切地索求?谢泊舟有些困了,他缩了缩自己的身躯,以一个被拥抱的姿势团进了厄那特的怀里,“厄那特,好梦。” 晨光刚刚漫过窗棂时,厄纳特猛地睁开眼睛。军旅生涯养成的生物钟精确到分秒,他下意识要去摸枕边的枪,却碰到了一簇柔软的黑发。——谢泊舟。这个认知让他动作一顿。雄虫正蜷在他怀里,睡颜毫无防备,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他怔愣的看了几秒,后知后觉的把人挪开。浴室的门刚一关上,厄纳特就扯开睡袍看向镜中的自己——后颈的虫纹依旧黯淡,没有一丝被深度标记的痕迹。拳头狠狠砸在镜面上,裂纹蛛网般蔓延开来。 "为什么不标记我?"冷水冲刷着脸庞,厄纳特的思绪却越发清晰。高匹配度的信息素确实缓解了他的精神海躁动,但这远远不够。没有被深度标记并提供持久稳定的精神海梳理,他就永远无法结束宁伦家族世代的仇恨。“为什么不标记我?他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昨晚还不够让他舒服?”,厄那特用冷水浸透了自己的脸庞,终于冷静下来。镜子里的金发雌虫勾起一个冷笑,没关系,只要谢泊舟仍然是和他匹配度最高的雄虫,他就绝不会放手。 厄纳特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时,一股焦香突然钻进鼻腔。他皱眉望向厨房,只见谢泊舟正背对着他忙碌,宽松的居家服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尝尝好不好吃?"黑发雄虫转身,将一片烤得金黄的培根递到他唇边。厄纳特下意识咬住食物,眉头却越皱越紧。"你早起做这个?"他咀嚼着从未尝过的美味,语气却充满怀疑,"军部都是喝营养液的。" 谢泊舟突然凑近,舌尖飞快掠过他嘴角。"有碎屑。"雄虫笑得眉眼弯弯,丝毫没注意到雌君瞬间僵硬的肌肉,发表自己的守护幸福宣言,"以后每天都会为我的上将准备早餐。"厄那特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闷笑出声。"随你。"他转身去拿军装外套,却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嘴,"...别放太多盐。" 窗外,最高阶的飞行器划破云层向军部的方向飞去,而厨房里的吐司香气正缓缓填满这座豪宅。 厄纳特踏入第七舰队指挥部时,合金地板映出他修长的身影。所有军雌立即停止交谈,以拳抵胸行标准军礼。"第三编队集合耗时超标1.7秒。"厄纳特站在全息沙盘前,声音不疾不徐。指尖划过数据流时,手套与光屏摩擦发出细微的静电声,"加训两小时,明日我要看到改进报告。"技术官捧着侦察数据匆匆赶来,却见上将先走向了射击场。他停在某个士兵身后,突然伸手调整对方持枪的姿势:"呼吸频率影响弹道。"带着战术手套的掌心托起士兵颤抖的手腕,"像这样,在两次心跳之间扣扳机。" "上将!西部边境..."技术官忍不住插话。厄纳特接过数据板的速度依旧从容,但翡翠色瞳孔在扫过图像的瞬间凝滞。整个指挥部的气温仿佛骤降十度:"通知参谋部,五分钟后第三会议室。"他转身时军靴在地面敲出冰冷的节奏,"另外,联系后勤处准备三十日份的跃迁补给。" "确认是西部虫族的新型战舰。"技术官将全息沙盘投射到会议室中央,"以战舰数量来看,他们这次会发动最大规模的战争。" 西部虫族视雄虫为神明,甘愿俯首称臣,以绝对的忠诚换取精神海的稳定。他们的军雌战斗力强悍,因为每一只雌虫背后,都有一只被精心供养的雄虫,源源不断地提供精神梳理。可这种制度的代价是什么?是雌虫的绝对服从,是思想的禁锢,是自由的丧失。而天伽不同,天伽的雌虫以力量为尊,雄虫珍贵,却并非不可替代。强大的雌虫可以拥有多个雄虫伴侣,可以随时更换,甚至可以在不需要时将其抛弃。自由,但代价是精神海的暴动与短寿。 厄纳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厌恶西部虫族对雄虫的盲目崇拜,却也深知天伽制度的缺陷——没有深度标记的雌虫,终将在精神海的折磨中走向疯狂。他的祖父曾找到一条路,一条既不需要屈服于雄虫,又能彻底摆脱精神海暴动的路。 "做好跃迁准备,三天之内。"他起身向办公室走去。坐到办公室,他从暗格取出本皮质笔记,翻到被血迹浸染的那页: 『天伽历227年,吾以98%契合度受标记于雄虫。此后三十七年,精神海平静如镜,不再需要任何精神梳理,完全不再受雄虫制约。伴侣死亡亦无狂化现象。』泛黄的纸张上还粘着一小块暗蓝晶体,那是祖父虫纹的碎片。厄纳特摩挲着后颈的银蓝纹路,突然想起今晨谢泊舟烤焦的吐司边缘——雄虫笨拙地试图把炭黑部分藏在自己盘子里。 厄纳特关闭文件,站起身,军装笔挺地贴合着他紧绷的肌肉。他必须赢下这场战争,但在此之前……他需要谢泊舟的深度标记。他仔细回想昨晚雄虫的反应,但仍未知哪里让雄虫不高兴舍弃了深度标记。鬼使神差,他打开光脑,调出《高阶雄虫饲养指南》第7章: 『深度标记失败可能原因: 信息素契合度不足(已排除) 雌虫未充分暴露精神海(参考第3章床笫技巧) 雄虫存在心理障碍(建议赠送其喜爱的食物/物品)』 他想起谢泊舟今早舔他嘴角时湿润的舌尖,突然烦躁地扯开军装领口。全息投影正好翻到"常见雄虫喜好"章节,某行小字突然刺入眼帘: 『87%的受访雄虫表示,雌虫胸肌触感会影响标记意愿』 "荒谬。"厄纳特冷笑关闭页面,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昨晚被谢泊舟抚过的伤疤。他抬手调出私人通讯界面,指尖悬停片刻,最终只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今晚回家。 可以点梗奥~~欢迎大家评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深度标记后,杀死雄虫 第4章 这是一场意识形态的战争 早上看着厄那特离开后,谢泊舟坐在餐桌旁认真咀嚼着黄油吐司,一边想自己在这个世界要做些什么。天伽社会的雄虫大多游手好闲,谢的原主也不例外,从记忆来看,除了在雄虫专属学院学过一些梳理精神海的内容,其他时候都作为高阶雄虫,从很小的时候就以享受生活作为虫生第一要务,不是在品鉴美食就是在打游戏,直到等待成年后有雄虫委员会自动匹配到适合的雌虫,从而换一个家族和照料人,继续以往的日常生活。 谢泊舟不想这样,在地球是他一直忙于生计,他想可以在天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总之,不能成为厄那特的累赘。突然,光脑亮了起来,“谢,新婚后怎么就失联了?那个上将怎么样,快来合生新世界一起吃甜点。”是科利发来的,他是谢原先玩的最好的朋友,谢天生性格怯懦腼腆,只有和科利可在一起时,可以一起聊聊游戏和最新上市的甜点。谢泊舟想也是个更近了解这个世界的好方法,便发了条回信过去,“半小时后就到。“ 谢泊舟站在"合生新世界"的玻璃穹顶下,阳光透过水晶棱镜折射出斑斓的光斑,洒在精致的甜点塔上。这里是首都星最奢华的雄虫社交场所,穿着考究的雄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最新的全息游戏和星际时尚。 "谢!这里!"科利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正懒洋洋地陷在云朵沙发里,银白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手里捏着一块淋满巧克力酱的熔岩蛋糕。见谢泊舟走近,他眯起棕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看来厄纳特上将没把你折腾得太惨嘛。"谢泊舟无奈地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科利凑近,压低声音,"听说那位上将的虫纹没变色?整个军部都在传呢。"他舔掉指尖的巧克力,意味深长道,"怎么,你不满意他?"又自顾自摇了摇头,“也是,军雌都又硬又不会说话,匹配度再高,床上没意思又有什么用处?” 谢泊舟指尖微微一颤,皱眉问道,“什么虫纹变色?“科利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用夸张的语气调侃道,“谢,你果然是雄虫中的差等生。我知道你沉迷于游戏,但也不至于忘了,只有进入雌虫的生殖腔,才可能深度标记成功吧?”谢泊舟尴尬的捂住眼睛,真难以想象这里已经开放到在公共空间大声探讨如此私密的事情。生殖腔…他确实不知道雌虫和人类男性的生理构造还有如此大的差异,看来是时候恶补一下虫族生理知识了。 科利耸耸肩,显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转而兴奋地调出光屏:"不说这个了!《星际征服者》新赛季开始了,我搞到了限定皮肤,今晚一起开黑?" 谢泊舟看着屏幕上绚丽的战斗画面,忽然想起今早厄纳特穿上军装的样子,不知道训练场上的厄那特是什么样子的。他摇了摇脑袋,暗想今天来是干正事找工作机会的,环顾四周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看娱乐视频和打游戏的雄虫,他轻声问:"科利,除了游戏和娱乐,雄虫一般还能再做点什么呢?" "别的事?"科利歪头,"比如?""比如……工作?经营一家自己的雄虫社交公司?"谢泊舟斟酌着词句。科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噗嗤一声笑倒在沙发上:"谢,结了婚你是发疯啦?我们可是高阶雄虫!"他掰着手指数,"美食、游戏、旅行、偶尔给匹配的雌虫做做精神梳理——这就是我们的虫生!我听雄父说厄那特背后的宁伦家族是天伽最有权有势的家族之一,难道还能让你缺钱花不成?" 谢泊舟望向窗外,悬浮车流如同银河般穿梭,每个虫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安排好了角色,被固定了认知,这何尝不是一个“美丽新世界”呢。他不想站在人类的角度刻板评价虫族世界的分工,但既然命运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还是想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而不受限于雄虫的社会身份。 突然,合生新世界的穹顶暗了下来,甜点塔上方的全息屏幕被紧急新闻取代。猩红的警告字样在空气中跳动:【西部边境军事警报——请所有雄虫确保雌君精神海稳定,近期避免外出】。画面中,天伽舰队正在集结,而远处星空深处,隐约可见西部虫族特有的生物战舰轮廓。 "又来了,"科利撇撇嘴,叉起一块奶油蛋糕塞进嘴里,"每年都要闹这么一出。"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反正不会打到首都星的,搞这么严肃干什么?"谢泊舟盯着新闻里闪过的战场画面,喉咙发紧:"但如果真的开战......" 科利舔掉叉子上的奶油,"委员会早就规划好了,高阶雄虫会被集中保护,至于那些低阶的......"他压低声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听说上次战争时,有十几个雄虫被轮流''征用'',最后精神海都枯竭了。" 谢泊舟花了十几秒理解这句话的用意,不觉背后发冷。他想起今早厄纳特军装下紧绷的肌肉,和那双永远冷静的翡翠色眼睛——他的雌君是要上前线的,而现在的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维持厄那特精神海稳定。那如果他是低阶雄虫,是不是连见到厄那特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也可能被轮流征用至死? "科利,"谢泊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不觉得这样的制度......" "嘘!"科利突然紧张地环顾四周,"别在这里说这些。"他凑近谢泊舟,耳语道:"上周有个雄虫公开质疑匹配制度,第二天就被送去边境慰劳军雌了。" 离开合生新世界时,谢泊舟的光脑不断弹出战争预警。他站在悬浮车站,鬼使神差地搜索起"西部虫族"。光屏上立刻显示出与天伽截然不同的画面:西部雄虫端坐在高台上,而雌虫们跪伏在地,虔诚地为雄虫服务。这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政府的宣传手段?谢泊舟仅仅蹙着眉头,一则古老文献吸引了他的注意:【西部虫族古训:用虔诚的供奉换取雄虫自愿的精神力安抚,保障种族稳定发展。】 他明白了,这是一场意识形态的战争。所以,这一切真的是不可调和的吗?光脑突然震动,厄纳特的消息弹出:今晚回家。谢泊舟轻轻触摸那行字,至少现在,他要想到办法保证厄那特在战争中安然无恙。 夜色渐深,厄纳特推开家门时,屋内温暖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愣了一下,看见谢泊舟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几道冒着热气的菜肴。 "你回来了。"谢泊舟抬头,唇角微微扬起,"我今天和朋友学了几道新菜色,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厄纳特脱下军装外套,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一把拉起雄虫的手检查,“你想吃热菜就让管家做,不要自己下厨,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你又不会做饭。”谢泊舟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菜?”厄那特挑挑眉,“怎么,要和阁下求婚,还不能提前了解一下我未来雄主的喜好?”谢泊舟笑着把他拉到餐桌边坐下,“那你就当为你做晚饭是我的新喜好吧。” 厄那特的眼神落回雄虫脸上:"今天见了朋友?" "嗯,科利约我去合生新世界。"谢泊舟低头吃着盘中的食物,语气平静,"聊了些以前的事。"厄纳特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一下,语气突然有些玩味:"婚礼第二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往外跑?" 谢泊舟抬眸,静静地看着他,眼底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正常社交罢了。"他顿了顿,"你呢?军部忙吗?" "例行公事。"厄纳特简短地回答,低头吃饭,不再多言。餐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 饭后,厄纳特径直走向浴室,水流声很快响起。谢泊舟收拾完餐桌,坐在沙发上打开光脑,继续查阅关于西部虫族和雄虫精神力的资料。 不一会儿,浴室门开了。厄纳特走出来时,只随意披了件睡袍,领口敞开着,胸肌线条在灯光下格外分明——他今晚刻意做了力量训练,让肌肉充血得更加明显。谢泊舟抬头,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在看什么?"厄纳特走近,在他身旁坐下。"一些……关于精神力的资料。"谢泊舟轻声回答。厄纳特的目光扫过光屏,在看到"西部虫族"几个字时,眼神微沉,伸手关掉了光脑:"别看了,休息。"谢泊舟凑近,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却让厄纳特浑身绷紧。谢泊舟的指尖滑过他的后颈,在腺体处停留,低声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厄纳特瞳孔微缩,还未开口,谢泊舟已经再次吻了上来,这一次更深、更重。他的精神力缓缓释放,像温柔的潮水,一点点包裹住厄纳特的精神海。 "放松。"谢泊舟在他耳边轻语,"交给我。"厄纳特咬紧牙关,却在深入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深度标记带来的冲击让他肌肉绷紧,手指深深陷入沙发。谢泊舟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我爱你……厄纳特,我爱你……" 直到标记完成,厄纳特脱力般靠在他肩上,呼吸仍未平复。谢泊舟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感受着怀中雌虫逐渐平稳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