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东卐的团宠日常》 第1章 逃出生天 这是入冬以来东京下的第一场初雪,在神社里看似认真祷告的女孩,实则思绪已然被这场突然造访的初雪勾走,记忆回到了去年刚到日本之时。 她叫Mia,不过如今应该改叫斋藤绪奈了,虽然本就是日本国籍,但是七岁以前都是在英国跟随父母生活,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或许她未来永远都不会和那个所谓的祖母见面。 或许是至亲的离世太过猝然,又或许是祖母的看管太过窒息,不管怎么说,命运仿佛于她而言残忍的不像话,从来到日本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轨迹便彻底被素未谋面的祖母所规划。 那是连父母都未曾设想的道路,即便斋藤绪奈再也无法让他们看见自己未来的人生,但至少她不应该当做一个被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样,为他人而活。 虽然她才七岁,不是很能理解那些人口中所说的话,但是她似乎也能明白,祖母对她的爱和父母对她的爱是不一样的,就像是从前讨厌的老师,只看成绩单说话,想让对方对自己友善一点的话,就要有考出A 的能力。 于是,当意识到自己不过只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才留下后,斋藤绪奈便趁着夜色开启了她的逃亡之路。 说起来也巧,她早就受够了这样日复一日的压迫,本就计划好的行程被她提早实行倒也没有觉得很慌忙。 不过斋藤绪奈大概也不会想到,刚翻上院子围墙时她却被天边炸响的烟花吓到,一瞬间竟失去了平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相反她死死忍住的惊呼声倒从身下传来。 “你!”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斋藤绪奈下意识地捂住对方的嘴,可当对视上他那双紫色如宝石般的瞳孔时,斋藤绪奈还是很没出息地失了神,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还是一旁站着的男孩及时出声道“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还不赶快从王的身上下来!”,这时斋藤绪奈才反应过来面前还站着一个额头带疤的男孩,于是她紧张兮兮地比了一个噤音的动作。 不知是第一次和同龄的女孩子打交道,还是觉得她精神有问题,总之对方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脸提防的看着她。 见此斋藤绪奈松了口气,接着起身后顺势扶起被自己压倒的男孩,不过对方显然并不想与她多做接触,直接无视她的示好,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便径直越过她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斋藤绪奈忍不住抓住对方的手腕,低声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大概是戴着口罩的原因,白发紫眸的少年似乎没有听清她的话,依旧冷着脸毫无情绪地说道“放手。”,斋藤绪奈听到后只好松开,她心想这个男孩子还真是高冷。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光线昏暗的话,斋藤绪奈一定可以看到对方泛红了的耳朵。 目送他们彻底离开的背影后,斋藤绪奈也迅速背上行囊离开已经居住两个月的地方。可一想到她以后就要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了,内心不禁觉得有些落寞。但比起当做提线木偶被人肆意摆布的话,她宁愿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样想着,斋藤绪奈迈出去的步伐也更加坚定了。 趁着夜色她进入一家热闹的酒吧,面对门口拦截的男人,斋藤绪奈不慌不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背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邀请函,男人接过后怀疑地看着面前不过七八岁的女孩,结果通过核实后还真让她进去了,此刻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的世界观轻轻碎掉了。 不过,斋藤绪奈并没有读心术,丝毫不顾对方复杂的神色,跟着侍者进入了场内,直引到卫生间门口时他才离开。 进入卫生间内,她很快便从背包里掏出剪刀、梳子和其他工具,即便再舍不得自己养了好久的长发,但为了不被别人轻易察觉,还是忍痛剪到下巴处的长度,接着戴上假发照着镜子轻微修剪了番,不知过了多久后才终于结束,斋藤绪奈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男装,无比满意地欣赏着镜子里的“男孩”,本就遗传了父亲的优越骨相,即便看起来依旧是亚洲人的外貌,但不免沾了点英气,更何况戴的这顶男式假发分外逼真,任谁都不会联想到她会是个女孩子,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意戴了一副沉闷的黑框眼镜,遮挡住了大半的脸部。 至于脱下来的衣服和剪下来的头发,斋藤绪奈一股脑地塞进了原本的背包里,接着又按照原本约定好的,她带着背包在保洁隔间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像保洁的人员推着工具车进来了,一眼就看到Boos所说的“男孩”,于是便示意斋藤绪奈赶快躲进车内。 事已至此斋藤绪奈也不再犹豫,在颠簸中她隐约听到更多的滑轮声,后来周遭再次陷入安静,她按照计划好的,将背包留在车内,故意在摄像头的监视下出现,装作一脸迷茫和惶恐的样子逃出来,和正在寻找她的“家人”顺利汇合。 其实一切还不算结束,她后续又被转交给一个短发女人,对方带着她来到了涩谷的一家高档公寓,干练利落地将房子钥匙、银行卡以及身份证等重要物件交给她,嘱咐道“这几天尽量不要外出了,我会负责找人来安排你的饮食,等一切结束后,Boos会通知你的。”,斋藤绪奈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女人走后斋藤绪奈这才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是个两室一厅的大House,客厅有一个还算宽敞的阳台,可以俯瞰下方繁华的街道,主卧的衣帽间里挂满了尺码合适的男士衣服和饰品,她百聊无赖地躺在床上,大抵是太累了,斋藤绪奈沾到松软的大床那一瞬间,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斋藤绪奈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便发现客厅多了各类早饭以及水果零食等吃的喝的,简单洗漱后随意吃了一点东西,又再次返回卧室睡觉,反正定时就会有人来给她送物资和打扫卫生,也不用担心会被自己养死。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周后,她并没有见到那个幕后帮助她的人,但再次见到了那个短发女人,对方交给她一个当下最新款的手机后,就只留下一句“今后的路需要你一个人走了。”,看着偌大又空旷的屋子,斋藤绪奈坐在阳台前静静发着呆。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陪伴长大的边牧Lucy,因为误食邻居养的水仙花去世了,那个时候她问妈妈什么是死亡,妈妈说“死亡就是生命的终点,是每一个人必然的结局。”,记得当时她还懵懂地问道“那我以后怎么样才能见到Lucy呢?”,妈妈温柔地告诉她说“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但是只要你还记得Lucy,那它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斋藤绪奈其实并不太能理解妈妈说的意思,不过,就像现在她想着爸爸妈妈,那他们是不是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陪着她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要努力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不让他们为她担心。 似乎是打开了心结,斋藤绪奈充满干劲地起身走进浴室开始洗澡,接着又挑选衣柜里的男装,最后穿了一身黑色半袖和蓝色牛仔裤,脚踩一双黑色帆布鞋,带上银行卡就出门了。 不过…她应该去哪里呢?斋藤绪奈摸摸自己参差不齐的短发,不如先剪个头发吧,从楼下便利店附近的提款机里取出一万日元,她其实对钱没有什么观念,只是觉得只要选最大的面额就可以了。 看着进入门内的小孩子,店员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发觉他是个一个人后,忍不住好奇道“小朋友你是来找谁吗?”,斋藤绪奈疑惑地问道“谁是谁?”,店员忍俊不禁似乎是觉得他很可爱,语气温和下来“你的家长呢?”,斋藤绪奈面色一僵“剪头发还要找家长吗?”,这下店员彻底被逗乐了,笑着说道“可你有钱吗?”,于是在店员意外的目光中,斋藤绪奈从兜里掏出一万日元。 一边听着店员的碎碎念,一边看着镜子里反射的电视画面,斋藤绪奈有点昏昏欲睡,直至听到这则重播报道“[本报京都X月X日电]本市警官成功破获一起儿童诱拐案,不幸的是有八位儿童因面包车自燃在爆炸中去世……”,身边的店员惋惜道“还记得前两天有位婆婆四处寻找她的曾孙女,好不容易有线索找到了,结果就是车毁人亡的消息,如果不是DNA对比一致,估计她还不会接受的。说起来,你和那个孩子年纪也是相仿的呢。”。 第2章 拳馆 斋藤绪奈并没有接对方的话,出神地想着她现在应该是彻底自由了吧,不过为什么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大概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小男孩的沉默,店员也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顺利剪完发后,看着镜子里自己圆润的碎盖发,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突然发现墙上粘贴的染发造型图,她脑海中闪过父亲的金灿灿的发色,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但如果她要是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的话,大抵会后悔刚刚的冲动。等染完发走出理发店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斋藤绪奈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头,感受着这个陌生城市清凉的微风,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不知走了多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记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不小心进入一条死胡同里,刚要转身离开时就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围了一群比她大的孩子们,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被卷入一场街头斗争啊? 为首的高个子男孩看见斋藤绪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心中泛起了嘀咕,除了身高和那头金发符合传闻中的形象,但有人说Mikey戴眼镜吗?不过不管了,敢欺负他的小弟,看他不揍扁面前的小个子! 斋藤绪奈看着面前人疑惑纠结最后跃跃欲试的神情,正想着对方总不能一言不发直接开打吧?结果下一秒她还真迎来了结结实实的一拳,眼镜瞬间掉落在地,本打算不惹事的斋藤绪奈此刻也被点起了怒火。 别看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但她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人,恰恰相反在英国的时候她可是孩子王,别说是同龄人之间没有对手,就连比她大点的孩子也要掂量一下能不能招惹她。 显然对方不清楚斋藤绪奈的实力,当看到她逐渐冷下来的眼神,甚至还想嘲笑她是装腔作势,却不料下一秒他被一记扫踢导致失去平衡,顿时摔个屁股蹲,这一举动瞬间引得人群躁动,而斋藤绪奈心中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冷静地出拳抬腿,躲闪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但到底是1对多,更何况她力量感总归要比这些男孩子弱上一些,全凭巧劲以及在英国时的实战经验强撑着不倒下罢了。 不多时,她的身上便挨了许多次重击,就在她即将坚持不住时,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这场暴行“喂!你们在做什么!”。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包围圈中央,斋藤绪奈不免感叹道日本的孩子好热血,可下一秒身边的女孩突然“咦?”了一声,接着她就听见一句莫名的话“你原来不是Mikey君啊?”,斋藤绪奈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种可能。 “Mikey是谁?”斋藤绪奈无语道,众人听见这话似乎都怔愣住了,最开始动手的高个子男孩满脸震惊地问道“你不是Mikey吗?”,斋藤绪奈有些好笑的看向他,答案不言而喻,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有人开口道“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斋藤绪奈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笑道“你们给我机会说话了吗?”,场面再次陷入沉默,不知是谁说了句“那还打吗?”,高个子男孩恼羞成怒地喊道“打什么打,撤!”,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威胁斋藤绪奈道“我记住你了,你给我小心点!”。 看着面前荒诞滑稽的场景,斋藤绪奈只觉得心力交猝,察觉到身边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女孩子连忙搀扶住了斋藤绪奈,说道“我哥哥开的店在这附近,可以先去他的店里处理一下伤口。”,斋藤绪奈见面前的女孩子完全没有恶意,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路上的时候,斋藤绪奈得知了对方叫明司千咒,至于刚刚说的Mikey是她的好朋友,她是在学校时无意听到那伙人的计划,原因是那个叫Mikey的男孩前不久将他们的兄弟打伤了,那伙人咽不下这口气,便打算一起去暗算他。 结果放学之后明司千咒不小心跟丢了他们,于是想到可以抄小路去Mikey回家的路上阻止这一切,却不想等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的这幅场面,本来以为在里面混战的人是Mikey,却不想是个陌生的面孔。 斋藤绪奈听完事情的起因经过后不语,只是一味的心碎,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啊。直至到达明司千咒所说的店后,斋藤绪奈抬头看着店牌『无畏拳魂馆』,拳馆吗?她有点恍惚,耳边还回荡着父亲耐心地教导她打拳时调侃的话“我们Mia这么优秀,以后说不定可以当个职业拳击手哦?” 进入店内后,一个白发少年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发觉有人来了,意外看着她们道“这是怎么了?” ,明司千咒长叹一口气“别提了。”,又将刚刚和斋藤绪奈说的话,重复给白发少年。 白发少年听完后不禁哭笑不得,安顿好她们在沙发上坐着,便去拿医药箱了。这时明司千咒才介绍给斋藤绪奈说“刚刚那个人是我哥哥的朋友,他叫今牛若狭,是个超级厉害的不良哦!”,女孩像是个小迷妹一样崇拜地说着今牛若狭的光辉历史。 斋藤绪奈看着面前星星眼的女孩,虽然不是很想打断她的发言,但她还是想问“不良是什么意思?”,明司千咒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说话声戛然而止,憋了好半晌才继续道“嘛,不良就是……”,刚回来就听到这样内容的对话,今牛若狭不禁有些头疼,于是立马打断了她们的交谈“小千咒你是不是忘记介绍他叫什么名字了?”。 明司千咒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啦,我忘记了,他叫Mia,是个日英混血哦!”,今牛若狭这才凑近打量着男孩的眼睛,的确和他们不太一样,是那种黑灰色却又微微泛着蓝的感觉,但并不显浑浊,反而看起来很轻透明亮,搭配着那副精致如洋娃娃般的五官,像是个落入人间的天使。 斋藤绪奈被他盯地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对方有着和那天晚上撞倒的男孩相同的白发紫眸,她更加觉得不好意思。看到男孩逐渐泛红的脸颊,今牛若狭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开口转移话题道“小千咒,麻烦你去楼上的冰箱里帮我拿下冰袋。”。 等千咒离开后,今牛若狭这才查看起她的伤势,还好都只是轻微的皮外伤,用碘伏消消毒喷点药膏就好了,当示意斋藤绪奈掀起衣服时,对方的反应却蛮大的,今牛若狭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于是开口安抚道“都是男孩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岂料话音刚落,斋藤绪奈便迅速压住自己的衣摆,严词拒绝道“不要。”,见他如此坚持,今牛若狭也不再劝说,只是问道“你家里人呢?”,斋藤绪奈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瞬间变得暗淡无光,声音闷闷地说道“只有我一个人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回答,今牛若狭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向她的眼神平添了几分怜爱。 刚下楼还不知情的明司千咒将冰袋递给了今牛若狭后,大概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于是主动开口道“Mia君你是从小就在日本生活吗?感觉你日语发音蛮标准的诶。”,斋藤绪奈摇摇头回道“不是,只是因为我从小就是双语教育而已。”,明司千咒一脸羡慕地说道“Mia君你好优秀啊,看起来像是小说里才会写的精英男主角。”,一旁今牛若狭吐槽道“你又看没营养的书籍。”,明司千咒闻言像只炸毛的小猫,立马为自己辩解道“才不是没营养呢,我也学了很多知识啊。”。 发觉大家都在等她的下文,明司千咒故意清清嗓子说道“比如,在这个世界上,我认定是我的东西,谁都不许碰。”,斋藤绪奈和今牛若狭对视一眼后,颇有默契的一致选择了沉默,显然是被这番霸总味文学给雷到了。 明司千咒还以为他们是为自己的文采所折服 了,沾沾自喜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觉?”,今牛若狭麻木地顺应道“嗯嗯。”,而斋藤绪奈依旧保持沉默。就当明司千咒想继续自卖自夸时,却忽然听到了抽泣声,等等,也不必为她的发言这么感性吧? 今牛若狭奇怪地看了眼面前低头的男孩,想到对方可是一个人挨了那么多揍也没见喊疼的孩子啊,难道会因为擦的药比较刺激就哭吗?应该不会吧,他犹豫着再次擦药。 结果下一秒,斋藤绪奈似乎是忍了许久,终究是彻底是爆发了,哭唧唧地喊道“呜呜呜,我不要擦药了!”,这下换今牛若狭和明司千咒沉默了,不是,挨打受伤都不喊疼的人,怎么会在擦药这方面这么敏感啊! 明司千咒像是看什么珍奇物种一样地看着斋藤绪奈,而对方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药物刺激地直流泪,呜呜呜———太丢人了! 第3章 约定 但这确实不能怪她,斋藤绪奈在英国的时候就很少参与群架,即便真的动手了也不过是几个同龄人罢了,所以她基本上不会怎么受伤,哪怕再怎么擦药,也就几处还可以忍住不哭不喊疼,一方面是觉得丢人,而另一方面则是担心挨骂。 最开始今牛若狭涂碘伏的时候她就很紧张了,好在并不刺激受伤的地方,结果在她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原本还能咬牙坚持一下,可不适感愈发强烈,甚至隐隐有了度秒如年的错觉。 看着面前想要挣扎起身的男孩,今牛若狭略微不耐地阻止她道“别动,一会药蹭掉了。”,闻言斋藤绪奈并没有放弃抵抗,摸了把泪故作老成道“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太小题大做了。”,今牛若狭好笑地听着她说的这番话,明司千咒也不满地说“Mia君,你分明是怕疼吧?”,斋藤绪奈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不要擦了!”。 今牛若狭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随意道“那好吧,就算留疤也是你的事情。”,斋藤绪奈微微愣了下,眼看少年真的要收起医药箱,她还是很没骨气地开口问道“真的会留疤吗?”,今牛若狭也没想到平日里对明司千咒惯用的话术,对眼前这个男孩也同样适用,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在意外表吗? 明司千咒还在一旁添柴加火道“唉,可惜了,Mia君长得这么漂亮的说。”,斋藤绪奈短暂的犹豫了下便做出了选择“可不可以轻一点擦?”,今牛若狭看着她扶着冰袋可怜巴巴的样子,最终还是没狠下心道“那不许哭了啊。”。 介于担忧自己变得丑丑的某人,这次斋藤绪奈很配合的上完了药。虽说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但也是没有再乱动了,不过心里已经狠狠记了那几个男孩子一笔,迟早她要报复回来。中途明司千咒被她哥哥带走了,是一个高个子眼睛处有疤痕的少年。 斋藤绪奈低声喃喃道“我要是也有个哥哥就好了。”,就不至于现在如此孤单了,今牛若狭想到先前她所说的话,从前台拿了根棒棒糖递给她,但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现在是和谁在一起生活?”,斋藤绪奈接过糖后想了下,如果实话实说自己会被送去福利院吧?于是稍微编排了下自己的语言道“正常来说我是有名义上的监护人的,但是我不想和陌生人住在一起,而且父母给我留了一大笔财产,就搬出去住了。”。 其实她不算说谎,当初给她的资料和手机里,都含有监护人的电话号码,是真实存在的信息,必要时可以随时联系并出现在她身边。 今牛若狭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这是犯法的吧?而且你一个小孩子住也不安全。”,斋藤绪奈佯装赌气道“一个人住多自在啊,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们,如果若狭哥哥要报警的话,就算去了福利院,我也会想办法逃走的。”。 今牛若狭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管你?”,斋藤绪奈一脸难道不是吗地盯着他,今牛若狭莫名笑道“年纪不大,想法倒多。”,斋藤绪奈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下次可不能和别人再提她的家庭情况了,想到这里,她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若狭哥哥,你不会和别人说的对吧?”。 不料对方却故作沉思道“嘛...我尽量?”,斋藤绪奈看到他这幅不靠谱的样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但脑子却突然灵光一现,她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若狭哥哥,我突然想到,万一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啊?不如你教我打架怎么样?”。 今牛若狭极其爽快地答应道“好啊,不过———未成年禁止办卡,下次记得带上你监护人一起来。”,斋藤绪奈长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那好吧。”,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今牛若狭这才开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斋藤绪奈戴着头盔坐在今牛若狭的机车后座,看着夜晚霓虹街道,感受着凉爽的夏风席卷而来,回忆起这两个月的事情,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直至将斋藤绪奈送到家后,今牛若狭才对那句“父母留给了我一大笔财产。”有了实质的感受,面前的高档居民楼是属于国内前几名的存在,能在这里买的起房子的人都非富即贵,她父母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什么富豪权贵之类的,又怎么会只留下她一个七岁小孩,连个料理后事的人士都没有?今牛若狭心中的不解愈发浓郁,对斋藤绪奈的身世也更加好奇。 告别今牛若狭后,斋藤绪奈首次拨打了手机上备注监护人1的电话号码,很快电话那边就接响了“请问有什么吩咐?”,斋藤绪奈言简意赅道“明天下午两点陪我去拳馆办张卡。”,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道“好的。”。 挂断电话躺在床上的斋藤绪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懒得下楼的她,选择在冰箱里觅食,简单垫了几口三明治便放下了,她胃口一向不怎么好,尤其是到了夏天。草草洗漱擦拭一下身体,她就睡下了。 梦里,她再次遇到了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对方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但她依旧什么都听不见,只依稀觉得对方对她貌似没有恶意,还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第二天斋藤绪奈醒来后想到真是奇怪,自从祖母让她去了祠堂祭拜后,她就经常能梦到这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好在并不恐怖也不是每天都做这样的梦,她便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今牛若狭看了看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男孩,如果不是斋藤绪奈年纪太小无法做什么事情,要不然今牛若狭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随便雇佣一个人来糊弄自己了。 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是那孩子的什么人?”,男人似乎早有预料,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我和Mia君的父母是商业合作伙伴也是关系特别好的挚友,他父母在国外因为车祸去世,这孩子又举目无亲,只好由我代为监护人照看他,可他性子向来乖张,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出来独居,但请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保姆定时去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斋藤绪奈心想:不愧是专业的人,办事能力就是强。 今牛若狭了然道“填下身份信息,一共十五万日元。”,签好字付完钱后,男人接了个电话便称有事离开了,不经意露出的木质沉香手串让今牛若狭觉得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见过? 眨眼间斋藤绪奈就凑近道“若狭哥哥?”,少年回过神来将会员卡交给她道“拿好别弄丢了。”,斋藤绪奈乖乖接过,看她还在原地傻站着,今牛若狭想到昨天她一个人和一群高年级小孩还能打的有来有回,不禁有点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等斋藤绪奈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换好衣服戴好护具站在擂台上了,上帝啊,她为什么又要打架啊? 不远处的少年一双漂亮的紫眸漫不经心地看向她道“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斋藤绪奈磨磨蹭蹭道“可不可以轻点打,昨天打架的时候留了好多淤青啊。”,今牛若狭并没有说话,已经握起拳头举到了胸前,答案很明显了,那就是不会放水。 斋藤绪奈欲哭无泪,只得攥紧拳头咬牙打出一击直拳,被躲闪后毫不犹豫地跟上一记勾拳,似是察觉到男孩的专业,今牛若狭也稍稍认真起来了。躲过几次攻击后,他也试探地出了几次手,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斋藤绪奈的躲闪技能点满了般,每次攻击都被她以各种刁钻的角度逃避了。 如果未来和斋藤绪奈熟悉后,今牛若狭就会知道她到底有多怕二次受伤的疼痛了。但此刻的他只会真心夸赞道“你的速度很快。”,斋藤绪奈听了这话心想:她也不想啊,要是被打到的话,她肯定会痛地满地打滚的,哦不,那样的话一定会更痛的。 不知道斋藤绪奈内心戏的今牛若狭,不满地挥出一拳“喂,不要走神啊!”,这次斋藤绪奈来不及躲闪,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向后仰去,起码可以减轻点力道,不至于那么疼。 突然,斋藤绪奈脑海中出现一个非常可行的方案,本要站稳的身子,她故意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了,却不想拙劣的演技被今牛若狭一眼看穿,“起来。”他冷冷的说。 而斋藤绪奈的反骨劲也上来了反驳道“不要。”,正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笑声“若狭,你不要欺负小孩子啊。”,斋藤绪奈这才发觉台下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白色寸头长相凶巴巴的少年。 显然他们是相互认识的,今牛若狭不爽道“闭嘴。”,荒狮庆三依旧肆无忌惮地和面前的男孩搭话“你叫什么名字?”,斋藤绪奈成功转移注意力道“Mia。”,对方好奇地看着她问“外国人吗?”,她摇摇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旁边的人跳下擂台,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就已经挥到刚刚和她聊天的少年的面前了,意外的是对方反应也极快,立马格挡住了。 今牛若狭懒得多说废话,言简意赅道“那你教他吧。”,说罢便转身离开上了楼。 第4章 初见端倪 斋藤绪奈看着今牛若狭离开的背影发起了呆,他好像真的被他们给惹恼了,偏偏一旁的少年毫不在意“我叫荒狮庆三,你可以叫我庆三君。”,斋藤绪奈想了想,君是代表同辈和朋友之间用的敬称吧?她其实也不太能搞清楚日本这些所谓的敬称,一直都是按哥哥姐姐等称呼,要不然就是直接用桑涵盖所有。 斋藤绪奈到底只是个7岁小孩,不是很想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索性按照自己原本的思维模式说道“我还是叫你庆三哥哥吧。”,荒狮庆三大大咧咧地应道“没问题。”。 看着面前古铜色皮肤天蓝色眸子的少年还有和她聊天的心情,斋藤绪奈不禁有点着急“若狭哥哥好像生气了。”,荒狮庆三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斋藤绪奈满脸问号:然后呢,没有然后吗??? 但好像就是这样,等不到下文的斋藤绪奈刚准备起身,就听见荒狮庆三说道“若狭蛮喜欢你的。”,斋藤绪奈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吧,怎么会下这样的定论? 只见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继续道“别看他总是对一切都好像不在意很冷淡的样子,但其实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刚刚打拳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对你可并没有放水的打算,那么就只能说明,他还是很看重你的。”,虽然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今牛若狭会喜欢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娇气又爱闹,但是不得不说斋藤绪奈确实很有天赋,尤其是速度方面像极了今牛若狭,也难怪会对他特殊了。 听着荒狮庆三头头是道的分析,斋藤绪奈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确任性过头了,明明是她要学习打架的,今牛若狭教导她,她却在耍无赖。于是在荒狮庆三欣慰的目光中,她起身说道“请问厕所在哪里?”,荒狮庆三顿时语塞:……到底是小孩子吗? 但还是指给她了方向,斋藤绪奈点点头,将身上的护具解开随意丢在地上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虎躯一震,迅速转变了自己的态度道“我想先和若狭哥哥道歉。”,荒狮庆三闻言奇怪地看向她“你不去厕所了吗?”,随即又反应过来安慰道“没事,若狭对待自己人还是很好哄的。” 很显然面前的人误解了她的行为,但斋藤绪奈此刻真的不想去男士卫生间,万一有人在怎么办啊!只得解释道“我不习惯用公共厕所。”,荒狮庆三眉头一皱“这怎么能行,若狭房间里有独立卫浴,你也可以去借用他的卫生间,但总不能憋着啊。”。 斋藤绪奈像是得救般地应道“Okay,我这就去找他。”,看着哒哒一路小跑上楼的男孩子,荒狮庆三感觉头都大了,简直比带明司千咒还要麻烦。 刚从浴室出来的今牛若狭就听到两次敲门声,紧接着传来男孩说话声“若狭哥哥,我可以进来吗?”,得到对方的肯定,斋藤绪奈进屋很自来熟地说道“哥哥,我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哦。” ,今牛若狭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疑惑道“楼下不是有厕所吗?”,结果就听见斋藤绪奈很厚颜无耻地说“我觉得若狭哥哥的厕所比较干净。”。 听到这样回答的今牛若狭眉心一跳,从昨天认识这个男孩到现在,对方似乎总在刷新他对正常男孩的认知,不是娇气地因为擦药哭鼻子,就是因为怕疼耍小聪明赖在地上不起来,就连明司千咒都要比她有男子气概,而且每次对话都无法预测到她会说些什么无厘头的言论。 就比方说现在,今牛若狭本以为男孩来找他是有事情,哪怕是向他道歉他都觉得在情理之中,但她居然跑上来理直气壮地说楼下的厕所不干净,所以要用他的卫生间。 想到这里,今牛若狭本消下去的火莫名地涌上心头,烦躁地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她来的?但下一秒伴随着马桶冲水声出来的斋藤绪奈,手里明晃晃的多了一个吹风机,笑起来人畜无害道“谢谢若狭哥哥借我厕所用,我来帮你吹头发吧!”,今牛若狭微愣,她是在哪找到的? 察觉到今牛若狭的沉默,斋藤绪奈自顾自地说道“我看你的头发是湿的,吹风机就放在洗手台上,若狭哥哥不会怪我乱动东西的对吧?”,被这么一提醒,今牛若狭这才想起洗澡前的确把吹风机随手扔在了那上面,看着面前说话滴水不漏的斋藤绪奈,今牛若狭想发脾气都没法发。 只能麻木地说“我自己来就好。”,斋藤绪奈才不会放过这个近距离摆弄对方头发的机会,明明是很小的举动,硬是被她演成壮士割腕地悲烈感,她轻轻叹了口气失落道“我就知道若狭哥哥一定还在生我的气。”,今牛若狭:?有吗 斋藤绪奈越说越哽咽“若狭哥哥,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就算让我帮你吹头发,我也愿意去做。”,眼看她就要抹眼泪了,今牛若狭无奈道“只准这一次。” 下一秒,今牛若狭看着面前的男孩兴高采烈地欢呼道“Nice!”,仿佛刚刚要掉眼泪的人不是她一样,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她骗到了。 但随着吹风筒嗡嗡声,温热的风轻柔地吹着他的发丝,今牛若狭不禁舒服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完全任由对方摆弄着他的头发,一旁举着吹风机的斋藤绪奈有点走神地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就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卷发,和她平日里玩的芭比娃娃一样精致,每次妈妈洗完头发后,她都会主动帮忙吹干的。感受着手中的头发慢慢变得干燥蓬松,她有些手痒地揉了揉对方的发顶。 今牛若狭下意识转头看向她,斋藤绪奈同对方那双充满警告意味的紫眸对视上,心下一紧———危!她试图挽救,打个哈哈道“若狭哥哥用的什么洗发水啊,好柔顺诶。”,今牛若狭才不吃她这一套,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出门外,并冲楼下的荒狮庆三喊道“他核心太弱了,你带他练下基础。”,于是斋藤绪奈就这样生无可恋地打了半个多小时的沙包,累到她都怀疑当年殖民地里被剥削的奴隶是不是还有她一个? 而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蓝眸少年,还一脸好信地打听道“你刚刚又惹他了?”,斋藤绪奈疑似失去所有力气与手段道“好像是吧。”,听到男孩这样说,荒狮庆三拍了拍他的背,一副我懂的样子说道“他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斋藤绪奈一脸不解地看向他道“刀子嘴豆腐心是什么意思?”,荒狮庆三没料到他会突然提问,咂舌道“意思就是…他外冷内热。”,斋藤绪奈了然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昨晚明司千咒所说的话,下意识地问道“不良是什么意思?”,荒狮庆三这次毫不犹豫地解释道“不良就是———”,还未来得及说完,和昨晚相似的历史再次发生。 只不过主人公换了一个黑发高个子少年,他打断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阿若呢?”,荒狮庆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男孩突然弹射起来惊恐地喊道“Oh my god!”,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黑发黑眸的少年,她完全搞不清眼前的场面,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啊?!! 听到楼下动静的今牛若狭出来时就看到这幅混乱景象,佐野真一郎无措地想要靠近男孩,而男孩此刻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紧了荒狮庆三,肩膀还在一抖一抖地,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面对佐野真一郎的凑近,斋藤绪奈更是语言系统错乱日英文混杂地输出,大概意思让他不要靠近自己。 荒狮庆三想要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男孩,结果入目就是斋藤绪奈哭红的眼睛,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一旁的今牛若狭阻止了这场闹剧,严厉地训斥道“我说,够了啊,Mia你到底在闹哪出?”。 最后以佐野真一郎距离斋藤绪奈二十米远,荒狮庆三坐在左边,今牛若狭坐在右边,中间夹着斋藤绪奈为结局,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面对他们的盘问,斋藤绪奈这才意识到“你们看不见他吗?”,今牛若狭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说道“你是说真一郎吗?”,荒狮庆三也奇怪地看着她,按道理来讲佐野真一郎长得也不凶啊,就算再怎样害怕都不至于演变成惊恐吧? 斋藤绪奈声线有点发抖道“我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流浪汉。”,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凝重的氛围,不敢抬头看他们的斋藤绪奈完全没有发现,三个少年的脸色都十分复杂,如果不是确定这是佐野真一郎第一次和斋藤绪奈见面,荒狮庆三和今牛若狭都要以为是为了证明上次所说穿越的事情而演的戏了。 可偏偏男孩口中所描述的人,的确符合佐野真一郎提到过的:为了获取穿越能力,他杀了一个流浪汉。 简直是思细极恐,但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斋藤绪奈还以为是大家不相信他,压抑不住的委屈慢慢涌上心头,她紧紧抓住了今牛若狭的衣摆,带着哭腔说道“若狭哥哥,我想回家,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