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斑犀鸟》 第1章 第一章初见 因为爱,我甘愿画地为牢。 神明的坠落往往仅是一场人性的检测。 …… 血腥味充斥整个牢房,肮脏的陈设,满是血污的地板,难以忽略的惨叫声和此起彼伏的拷打声。 祝珣慢慢醒来,首先回归的是痛觉。他看着陈旧失修的天花板,难受的皱着眉头,很快回想起了当下的局势。 作为帝国“百战不殆”的战神将军,今朝被俘,敌人一定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身体的痛觉他可以忍过来,但是有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不得不让他面对——祝珣是一个omega,而且是一个伪装成Alpha的Omega。 痛觉让他头晕脑涨,几乎无法思考,但是他又不得不思考怎么样才能死得有尊严一点。 此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整个牢房缓慢地充斥着信息素的味道。 糟糕了。 祝珣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自己发情期到了。 他逐渐迷离,意识不再受自己控制,整个牢房里没有锋利的武器,以防止自己自裁,而他现在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了。 “哐镗。” 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 现在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明显。 “这家伙居然是个Omega?可惜了……” “咱们要不要先尝尝,反正他快死了,没人关心他死活。” “这不合规矩,而且这人杀了我们多少兄弟,我操他我都嫌恶心!” “你不来我来,你出去帮我看着长官。” 祝珣麻木地听两个警卫商量自己的命运,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对方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对自己没有安抚的作用,祝珣拼命地想要挣脱,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一滴泪从他是耳畔滑落,他绝望地接受自己必死的结局。 “长官!” 那个beta突然惊恐站起来,对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恭敬敬礼。 在祝珣趴在地上,他的视角里,只能看到一双鞋,还有包裹军装的修长双腿。 “我,我鬼迷心窍,是这个贱货勾引我……” 那个beta还想要狡辩。 “我知道,你出去吧。这个战俘我要带走。” “兰少校,这,这位是联邦A级战犯,你贸然提审,不太好吧。” “你对这么重要的犯人就是这样的?” 男人语气不善,拿出证件:“这是准许,□□司长亲自签字。如果出现问题,责任我担。” 事到如今,那两个警卫面面相觑,不得不允许男人提审犯人。 祝珣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发情期热由再次裹挟自己,他想要睁眼看看,但是很快又失去意识。 再次再次醒来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他的手被什么东西铐起来,房间里面满是栀子花和梅花味,他的生殖腔很痛,背后的腺体一跳一跳。 种种表现都表明——他被一个Alpha标记了。 对于一个军官来说,这是一种凌辱,如果当时他是清醒状态,还不如一头撞死。 头痛欲裂,他尝试着翻转身体,发现自己是被铐在床上,周围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机械性的挪动身体,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打碎的重组。 属于Omega本性的脆弱让他感觉难受,生理性的泪水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突然间,这间类似于密室的房间被打开。 他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一个带着梅花味的强大的Alpha脚步声越来越近,整个房间静得只能听见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他缓缓坐到了床边。 祝珣不敢动,在黑暗中紧张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那人慢慢将手放在祝珣额头上,随即又查看他的伤势。 然后开始脱衣服! 就在他即将抱上身下人时,祝珣抓准时机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十分惊讶,但是依然处于发情期的人十分脆弱,男人拉着他瘦骨嶙峋的双臂,他这一反抗毫无意义,反而为自己添加了风险。 “别怕,我是在帮助你。” 他的手不停的轻抚祝珣的脊骨。 他呼出的热气让祝珣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温柔的语调几乎要让他忽略自己被“□□”的事实。 “发情期没有安抚会很痛苦。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他的肩胛骨像是一只蝴蝶,上面布满了伤痕,刚刚被涂药后留下的清凉感和发情期的火热将祝珣包裹。 他眼眶泛,流出不甘的眼泪,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眼前依然是一片灰暗。 祝珣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天,时间的流逝在这间“牢房”里几乎微乎其微,那个男人后来就没有回来过。 发情期已经过去,他的身上已经不再是粗糙的囚衣,他的手铐也已经被解开。 眼前几乎是死局,他的求生意识几乎降为零。 从前在军事培训课上时,教官曾经教导过他们,当一个人不想死的时候,只有死神能够带走他们,其他的一切人类都会屈服于强大的求生意念下;但是如果一个人一心求死,就算是上帝也庇护不了他。 祝珣感觉到喉咙一阵腥甜,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 凯尔特战争爆发后,他作为先锋元帅率领第四军团与帝国死敌M国进行殊死较量,后来帝国派遣太子支援部队前来帮助他,后来遭遇敌人埋伏太子被俘。他受到老国王密令,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换回太子,但是对方的要求是拿自己来交换。于是他现在成为了敌国俘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他嘲讽地勾起嘴角,手指狠狠陷入血肉中。 他尝试着站起身,但是疼痛将他击倒让他不得不跪在地上。 他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流出,不知道是□□还是灵魂。 在黑暗中慢慢摸索,他感觉这间密室不是很大,周围的墙壁很软,突然间他摸到了缝隙——是门。 但是外面没有光。 重新坐回床上,他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外面传的声音,他心中微动,悄悄的躲在了靠门那边的墙旁。随即门被打开了,一丝光亮透进来,来者没有注意到门后的祝珣,有些惊讶。 就在祝珣准备行动的时候,另一个人也进来了。 结果就是祝珣再次被铐了起来。 现在他终于看清了两人的长相——其中一人长着典型的艾特人面貌,红头发,绿眼睛,高高大大。 另一个人则更加俊俏。 祝珣默默在脑中搜索两人的身份,最终失败。 红头发的人应该是医生,他看了一眼充满戒备的祝珣,有些抱歉的说:“冒犯了。请给我看看您的伤势。” 随即就拿出医药箱,祝珣的背部是一道被弯刀划过的巨大的伤口,此时快要结痂了,不知道什么清凉的东西涂在上面。 那个医生动作很快,另一个男人就在旁边看着。一切完成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房间,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盏小灯。 祝珣这才看清整个房间的摆设,应该是一间地下室。 门外传来了男人的交谈声。 “少爷,先生的伤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请麻烦你给我那种药。” “少爷,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我认真考虑过了,等他彻底好了我就去带他见爸爸。”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祝珣陷入沉思,看着昏黄的玻璃灯球,狭长的狐狸眼里看不出情绪。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暗房里传出,三秒钟之后大门被轰的打开,祝珣没有抬头,手上拿着玻璃碎片就要划向自己的动脉。 一阵浓烈的梅花信息素压制了自己。 祝珣的手没办法再动弹。 男人三步并成两步冲到自己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玻璃碎片。 “你,你敢标记我!” 就在他意识到男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时,已经晚了。 祝珣死死的盯着男人,看着对方锐利的丹凤眼,愤怒的质问——在没有坐上军事审判法庭时,战俘也应该享有人权。 男人不答,只是让后来的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应该是镇定剂,祝珣很快又陷入了昏睡。 看着祝珣睡着,红胡子医生有些担忧地问道:“少爷,您确定要这样吗?这位先生看起来不太愿意啊。” 男人擦了擦手,撇了医生一眼:“没关系,现在这是唯一能够保住他性命的方法了。” “先生,您醒了。” 祝珣睁眼,看见的是医生。 看着祝珣戒备的眼神,红胡子善意的微笑着说:“你不必担心,我是无国界医生,我眼里没有国界和政治问题。请允许我治好你的伤。” “这里是哪里?” “这里槲栎别墅,是兰少校的家。” 祝珣盯着医生的眼睛,片刻后拉起衣服,露出狰狞的伤口。 “兰少校是谁?” “就是前几天的那个军官。他在凯尔特战争中是第3师团的指挥长,立下了汗马功劳。” 医生也算知无不言,巧妙地避开了祝珣被强行标记的事情,言语间满是恭敬。 涂完药之后祝珣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现在被转移到了一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房间里,手依然被铐在床边,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一米。 兰少校? M国贵族名单中,姓兰的不少,能在保密度最高的监狱里提审A级战犯,其身份不容小觑,但是对方的目的现在还不知道,难道说仅仅只是想要标记一个Omega,满足自己的征服**?还是说自己以前曾经得罪过这个人,想要动用私刑? 中午,祝珣躺得难受,坐在床边缓一缓,房门被打开,是一个老婆婆。 手上端着几盘菜。 祝珣撇了一眼,没做声。 老婆婆放下菜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整个房间又重新回归寂静。 新手,还望海涵[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初见 第2章 见家长 祝珣的身体状况现在很差,经过严刑拷打,人生中第一个发情期被强行标记,如今被凌辱至此,想要自裁又没有任何方法。 他心中倒是没有悲凉,从踏入军队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下场,如果说自己的国家强盛的话在被榨干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之后就会嫁入皇室,如果战事不顺的话他只会成为唯一的替罪羔羊。 比起在孤儿院中抢食残羹剩饭,他选择了进入军队和豺狼一样的Alpha竞争资源,皇太子被俘,他作为交换,如今落的这般下场,自己无怨无悔。 他抬起手,看见手上的伤疤,一道从虎口一直蔓延到手腕的烧痕,觉得很难看,把眼睛蒙起来,努力放空自己。 过来一段时间,阿姨来收饭碗,看到一点也没有动的菜,没说什么只是出了房间。 很快,祝珣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兰少校”回来了。 一进房间,看着祝珣惨白的脸和毫无血色波澜的眼睛,男人不说话,只是拿了个凳子坐下。 他穿着长筒黑皮靴,墨绿色大翻领收腰礼服上少校军衔熠熠生辉,轻轻脱帽,一双眼睛凝视着祝珣,看不出情绪。 M国的军装很有艺术感。 即使在这种关头,祝珣想的却依然是这些东西。 “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备。前几天的事情是迫不得已,请您见谅。” “我叫兰渡,现任陆军第3军团指挥长。在布依战场上有幸和您交手。” 布依战争被称为“绞肉机”,普通士兵在战场上活不到四个小时。这场战争几乎将本国的精锐力量全都熬光了。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保住你的性命。” “我指挥过一百多场战争,侵占了你们国家闽东半岛和苏维尔运河,手上沾染过无数你们士兵的鲜血。M国人人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你为什么要救我?” 兰渡无奈一笑:“如果我说,是因为——崇拜,您相信吗?” 祝珣眼神微动,随即扯出一抹笑容。 讽刺的嘲笑。 “无论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每一个国家的法律都规定,俘虏也应该享有人权,想要审判我必须要依靠军事法庭。” “先生,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呵,这样啊……但是其他人恐怕不会让你这样做。你如果真能保护得了我的话,你的仕途也基本上断了。我不会因此而感激你,而且也希望你明白放虎归山的后果。” 祝珣一心求死,所以没那么多顾虑。 “抱歉我没有办法让你回国,我会和你结婚。在此之前请你好好吃饭,有了好身体才能筹谋未来。” “除非你帮我解开手铐。” 谈判的双方需要有筹码,祝珣看见自己的赌桌上没有任何筹码,不由得在心里自嘲。 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没想到兰渡思索片刻,站起身来就真的帮他解开了手铐。 但是他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祝珣的肩膀上:“不要再自残了,答应我好吗?” 祝珣斜眼看他,突然觉得这个陆军指挥官怎么这么傻。 兰渡也看穿了他的心思,凑到他耳边低语:“你记得那个和你一起来的高级军士长了吗?布莱克,对吗?” 祝珣猛地僵住了。 布莱克是和自己一起被俘虏的,自己被投入监狱之后他就不知所踪了。 “他是s级的Alpha,没那么容易死去,我们的人往往会折磨个够,你知道他会经历什么。” 祝珣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有方法救他吗?如果你能救下他的话,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兰渡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眼睛,随即点了点头说:“我有办法,但是前提是你得好好吃饭。你活着他就活着,你死去他必然也会死去。” 他的声音轻柔,好像在哄孩子,有那么一瞬间祝珣楞了神。 “好的,我会好好听话。请您一定要遵守诺言。” 兰渡走后,房间里面又被送来了午餐,尽管他毫无食欲,但是依然只能机械般的咀嚼。 布莱克作为战争时自己的得力助手,和自己一直情谊深厚,他虽然不知道兰渡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是如果能够保住布莱克的命,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以前在军队里时,每到了发情期自己总是可以靠抑制剂苟活,但是如今被不明不白的标记,以后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 兰渡,兰少校…… 他记得M国国防部部长就姓兰,但是他觉得少爷家也不至于这么愚蠢,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如果对方想要招降自己那也是痴人说梦,他对联邦帝国的忠心天地可鉴。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泄愤的话,他大可以在监狱里,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生疼的脑袋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躺在床上,他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 梦中出现自己很久以前看过的神话故事。梦中他变成了古希腊神话中的鲁格,那个陌生的男人变成了芭依波卡赫,那双多情的眼睛里祝珣拼命的想要探索出算计,但是无奈的是Alpha的味道充斥了全身。 鲁格是光明、技艺与战争之神,芭依波卡赫是“战争三女神”之一,以夜枭形态预示死亡,被凡人视为“噩兆化身”。传说芭依波卡赫常化作美丽女子诱惑战士,在血泊中与鲁格共舞。某次战役中,她预言鲁格将陨落,却在他重伤时以神力治愈。 梦醒了,整个房间还是没有光亮。 不知道几点钟了。 祝珣翻身,却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是兰渡。 对方就这样安心的睡在一个A级战犯身旁。 祝珣不知道这是对他战力的否定还是假意试探,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布莱克还握在他的手中。 兰渡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释放信息素,尽管祝珣十分排斥这些,但是生理性的互补却让他又不得不依赖,背后的腺体在微微发烫。 他尝试着移动,但是随即兰渡的手附在他身上,将他搂在怀里,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梅花香。 没办法,好香啊,就这样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窗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叫。 祝珣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旁边,摸了摸是毛茸茸的触感。 一睁眼就是一只肥肥的猫咪。 睡眼惺忪的他急忙坐了起来和这只猫大眼瞪小眼,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很有“病中西施”的样子。 本来很紧张的身体反应因为毫无攻击力的猫咪迅速软了下来,他试探性的摸了摸猫,没想到对方十分享受地把尾巴放在他的腿上,用脑袋使劲的蹭它的手。 他以前养了一只小猫。 就在祝珣玩的正起劲时,房门被打开。 一人一猫呆在原地,看着兰渡走进来。 今天他没穿军装,是休闲运动服。 “你闷不闷?出来吃早饭吧。” “等会让人来给你拿衣服。” 说着便走出房间,猫咪也跟着兰渡优雅的走出去。 坐在圆桌上,旁边只有兰渡,祝珣心中微动。 眼前景象让他狐疑不断,但既来之则安之,他开始低头喝自己面前的牛奶。 “祝先生,麻烦你用一下这个东西。” 看着兰渡递过来的试纸,祝珣皱了皱眉头,接了过来。 “我有事不能在家里陪你。你无聊的话可以进书房,有问题问柳妈妈就好。” 祝珣慢慢地喝牛奶,悄悄打量着兰渡穿上风衣,出了门。 他环顾整个别墅,整体风格温馨柔和,不知道有没有监控。 走进一个房间,应该就是兰渡所说的“书房”,一个古朴的木质书柜上摆着各式书籍,祝珣没什么兴趣,随意抽出来一本,发现是从前一位著名的军事家撰写的兵书,更加兴致缺缺。 就在他要将书籍放回书架时,一个相片掉了出来。 上面写着:苍澜陆军军官学校第十三届毕业留念 这个熟悉的名字瞬间让他陷入了沉思。 曾经本国和M国有过一段时间的“蜜月期”,苍澜,好像是两国共同培养军事人才的地方,自己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讲师。 他细细端详里面的人,发现更加年轻的自己。以及兰渡。 但是他丝毫不记得这个学生了,不过他现在应该能够理解兰渡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自己从监狱里救出来。 照片中兰渡年轻的脸庞在整个人群中格外显眼,他的眼神并没有盯着摄像头,不知道飘忽到哪里。 而祝珣,依然是一贯的冷脸。 他把相片重新插回书籍里,没有在房间里多加逗留。 坐在沙发上,猫咪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祝珣轻轻地抚摸他柔顺的毛发,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检测试纸。 上面有说明书,祝珣乖乖照做。 柳阿姨端来一盘水果,正准备离开,被祝珣叫住。 “阿姨,你们兰少校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柳婆婆很拘谨,“先生,少爷他交代今天会一起吃午饭。” 兰渡很准时,正午午饭刚端上来,他回来了。 祝珣把试纸递给他,兰渡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笑意。 “吃饭吧。” “祝先生,有件事要麻烦你——我父亲想要见你。” “为什么?以什么身份?” “以我的妻子,抱歉。我知道这很唐突。” 祝珣看了他一眼:“能不能让我见布莱克?” “这个,抱歉,可能有些麻烦。” 祝珣垂眼,他知道希望渺茫。 吃完饭,兰渡给他找了一套衣服,叮嘱道:“我父亲不太好说话,他问你什么你就答应什么。请见谅,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离开别墅的车上,祝珣冷漠的看着车外景致,偷偷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兰渡,思绪却飞跃到了不知所踪的布莱克那里,据他所知,战争依然在继续。但是作为指 挥官的兰渡却如此清闲,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慢慢停下。 兰渡搀扶着身体还很虚弱的祝珣走进了像监狱一样的黑色房屋里。 一 进去,压抑的环境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整体黑色的配色搭配灰色的瓷砖,到处可见价值连城的瓷器收藏品,一架钢琴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他们来到二楼,客厅正中央坐着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 头发微白,眉毛低压着眼睛,左眼尾有一颗淡淡的痣,深琥珀色的瞳孔里揉碎了星辰大海。看到两人到来,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头微微昂起,像是一只高傲矜持的猫。 看起来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才对。 “父亲。” 兰渡落座。 “祝将军,久闻大名。在下兰旭,犬子唐突,还望见谅。” “此番请祝将军前来,主要是商议你们俩的婚事。小渡,你先离开。我和他有私事商量。” 祝珣被眼前中年男人的气场压住,拘谨的不知道向哪里看。 “兰渡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留住你性命的代价是什么?” “没有。” “你需要为我们兰家诞下一个孩子,这样,你就不会被审判。生下孩子之后,随便你的去留。只是不能再回你的母国。” 祝珣有些激动:“兰先生,这,这不是我的意愿!” 兰旭微眯着眼睛,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祝先生,你要明白现在的形势。是兰渡拼命要保下你的性命,他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参军三年来一切的功勋化为乌有,并且没有任何可能再建立功勋。他几天前答应过我,让你生下孩子,这样我才答应。如果不是他的请求的话,您这样一个假装Alpha的劣等Omega,手里面是无数我国士兵的鲜血,你认为你能够活着走出监狱吗?” 兰旭的话虽然残酷,但确实是现实。 祝珣没有想到兰渡为了救自己竟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告诉我你已经怀孕了,请好好对待这个孩子。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 原来那个检测试纸是检测这个的,祝珣恍然大悟。 离开兰旭家后,祝珣一言不发的发呆。 “抱歉,祝先生。我父亲一向直言不讳,如果让你感觉到难受的话,真的很抱歉。” “保全你的方法是下下策,我不得不这样做。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我会还你自由的。” 和兰渡相处短短几天,他已经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新手,见谅[玫瑰][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见家长 第3章 第三章 易感期 回程的路上,路上渐渐下起了小雨,看着雨滴慢慢滑落车窗,留下痕迹之后又转而无影无踪,祝珣顿觉百感交集。 “兰渡,你是苍澜的吗?” 他主动开口打破沉寂。 “是,祝先生……” “我教过你吗?” 兰渡没想到他这么开门见山,有些结巴地回答道:“是。我在您手上学过坦克车,但是你应该不记得了。” 雨越下越大,溅落在路上,开出一朵朵雨蝶。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因为崇拜。” “我不记得你,你也没必要为我这样。军官的前途很重要,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打掉孩子,然后送我上军事法庭,这样对你我都好。” 祝珣说着话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一如他以前在军队里处决战俘。 兰渡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祝珣,抿了抿嘴唇,拿着方向盘的时候不由得攥紧了些:“老师……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强行标记你。没有照顾好你的意愿是我的错,但是请不要说这样的话。在你生下孩子之后我一定会放你自由的。” 祝珣不再说话,他在军队里见过很多像兰渡这样的人,捧着一颗真心而来,最终被摔碎之后悻悻而去。 可惜了,如果他们是以正常的方式,平等的地位相处,祝珣可能会有闲心和他聊一聊。 “随你便吧。” 槲栎别墅里,祝珣早早睡下。 他难受的把自己蜷成一团,试图寻找温暖。 以往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的脑海中走过,童年时期孤儿院的痛苦经历,有幸结识苏扶太子的一抹温暖,在军队里被疯狂压榨的不堪回首,现如今和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结为夫妻,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孩子。 多么可笑的人生。 也许是激素的问题,泪水很快充盈了他的眼眶。 明明自己以前从来不哭的。 以前有一个老师曾经将人生比作一颗糖果,外面是苦涩的,但内里却包含着甜,但是祝珣历经磨难,丝毫没有感觉到生活的甜。 现如今一个体贴入微的Alpha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不顾一切艰难险阻都要保护自己,同曾经的苏扶是多么相似,但是最后他依然被成为棋子,用他的命去交换苏扶的命。 痛苦的回忆在他脑中翻江倒海,渐渐地陷入沉睡。 …… 天空是洁净的亚麻画布,明媚的五月耀阳渲染出浮云的金边,爬山虎固执地布满了整个废墟,垂下来的绿叶是蓬勃的生机,顺着断壁残垣看见几朵盛开在荆棘中的血红色玫瑰花。 年轻的王子殿下穿着一袭白衣,摘下长手套,纤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的摘取红玫瑰。 他一蹦一跳的奔向自己的好友,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裤的男孩。 “小珣,这朵花好不好看?” 男孩本来把头放在手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重复的落日,看到苏扶和手上灿烂的花,脸上微微有了笑意。 “好看。王子殿下在哪里摘到的?” “不告诉你。这朵花送给你了。” “谢谢你。” 苏扶拉着自己好朋友的手轻轻的晃,“小珣,父皇已经答应我,让你进宫陪我了。” 年幼的祝珣按捺不住激动:“真的吗?谢谢你的帮助。” 苏扶轻轻的摸了摸好朋友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 他的眼里盛满温柔与爱意:“那是,本殿下出马一切事情都能解决。这样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落日余晖烁烁,这在两个社会地位截然不同的小孩身上,却是那么的公平。 进入皇宫,他再也不是孤儿院里无父无母的孩子,成为了一名皇太子身边的贴身随从。 情感不需要再担心坏人欺负,但是他的日子依然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有其他的男仆从看不惯他和苏扶关系亲密,经常在暗地里捣鬼。 后来成年,苏扶分化成了顶级Alpha,而自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Omega。 苏扶对他的心思他一直都清楚,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苏扶,究竟是感激还是爱慕之情。 在他理清这段感情之前,皇帝陛下就把苏扶拍进军队磨砺,顺带着随从祝珣,从那天起,他就变成了一个伪装成Alpha的Omega。 祝珣卑微的出身决定了他注定只能成为一名棋子,也许苏扶继位后他有幸能够侍奉左右,但是他不想要拥有这样的命运。 于是他疯狂的训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摆脱命运,但是事实证明,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他的梦停留在了和苏扶手拉着手走进豪华的皇宫那一日。 两人的嬉笑声仿佛让他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无意识的泪水再次滚落。 午夜梦断,真是烦人。 他觉得有些口渴,想要起身去找点水喝。 一出房间门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晕眩感随之而来。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拿完水就准备回自己房间,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拽进去。 整个房间里面充斥着浓郁的信息素味,他整个人被兰渡抱着,两个人瘫在门口。 兰渡气息不稳,细细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老师,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你的易感期到了,先冷静一点。” 祝珣被他狗一样的行为弄得脸通红,他对Alpha易感期的行为一无所知,只能本能的用手抚摸他的后颈。 “乖乖,先上床,这里冷。” 兰渡听话地一把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兰渡,冷静一点。” 兰渡的鼻尖触及他的脸颊,有些迷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怀里的人,犬齿咬着他的脖颈。 “可不可以……” “什么?” “咬你……” 祝珣捂着嘴,红着脸点了点头。 随即兰渡咬破他背后脆弱的腺体,将浓郁的梅花味的信息素注入进去。 “啊嗯……” 祝珣疼得流出眼泪。 很久以后,兰渡慢慢抬起头,像一只餍足的豹子,看到祝珣闪着泪光的眼角,愣了愣,好像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轻轻地帮他抹去眼角的泪水。 “抱歉。” …… 第二天清晨 祝珣惊醒,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看到桌上的早饭。 “柳阿姨,兰渡呢?” “少爷叮嘱你好好吃饭,他今天不回来了。如果您觉得闷的话,可以自己找点事做做。” 吃完了就跑的狗仔子。 祝珣默默在心里给他扣了一大分。 明明以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祝珣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算不上喜 欢,但也没有特别讨厌。 曾经,他内心渴望爱情,但是却搞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如今他却直接跳过了爱情,踏入婚姻。 很显然,他和兰渡之间没有爱,只有性,性与爱情、爱情与婚姻以及性与婚姻之间的可分离性是无法回避的。 虽然在军队里时,很多Alpha都向他表达过爱意,都被他拒绝了。 也许兰渡喜欢自己,但祝珣清楚自己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他。 M国高级陆军工程院 身着黑色军装的兰渡心不在焉的抽烟,慢慢的吐出一个烟圈,笔挺的鼻梁笼罩在烟雾中,任由它消散在空气中。 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士官。 “兰少校,最近生活过的怎么样啊?” 说着往桌上撒下一堆材料。 兰渡扫了一眼,又瞥了士官一眼。 “你这么闲,有空来管我。” “哎哟,您这马上就要当大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严肃啊?听说你保下来一个重刑犯?” “是。” “还是兰少爷厉害啊,那么重量级的犯人,说不让他死他就不死了,以后我要是犯了叛国罪被抓了,你能不能把我也保下来啊?” “不可能。到时候第一个抓你。” 柳衍坐在他桌角,天真地盯着他:“你这样做,没想过后果吗?” “想过。但是我不在乎。” 柳衍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眼前的好兄弟,十分敬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可惜的说道:“看来以后,我晋升将军的路上又少了一个大障碍。还得谢谢那个叫什么祝,祝什么来着的的。我忘了,现在应该叫嫂子。哈哈……” “你可以闭嘴了。” “你也真是精虫上脑,等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见见这个嫂子。有什么魔力把你迷得找不着北了。对了,把这个表填起来,部长要用。” 等柳衍走后,兰渡看了一眼可有可无的报表,思索片刻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串手链。 上面点缀着一个水晶做的蝴蝶。 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兰渡不由得脸红了。 一直十分规律的易感期可能是因为近期压力太大所以提前来了,家里面的抑制剂都放在祝珣那个房间,自己被冲晕了头脑才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 现在想想他都不敢回家。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时突然听到手机提示音。 看清来信人之后他皱着眉头,来信人赫然写着—— 兰弋。 M国最年轻的少将,天才狙击手,在一次战争中歼灭二百八十名敌人,在战争中失去一只眼睛,也是自己的便宜哥哥。 “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哥哥很想念你,所以就来你家看看咯。 弋” 各位宝子们好,感谢观看[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三章 易感期 第4章 第四章 粉墨登场 槲栎别墅 祝珣无聊,看着在自己面前伸懒腰的猫咪,眯了眯眼:“太岁?” 这是兰渡,走之前告诉他的。 兰渡走之前问他喜不喜欢猫,虽然他没明说但是还是让这只小猫留了下来。 小猫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喵喵叫着朝自己走来。 “小可爱。” “少爷您来了。” 祝峋听到柳婆婆在和别人说话,寻声看去,是一个陌生人。 他身穿一套黑色西装,内搭同色黑色衬衫,一条亮金色的丝绸领带,在深色着装的衬托下尤为亮眼。浅棕色的眼眸中透着温和,嘴角微微上扬。 他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后背微微后靠,两条腿交叠的瞬间,西装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左手搭在一旁,食指偶然轻扣,透露出不经意的松弛感。他的手腕内侧刻了一行字,但是看不清楚。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兰弋,是兰渡的哥哥。你是祝峋?” 祝峋点了点头。 兰家人个个性格各异,兰渡的哥哥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性格气场。 “我这次来,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要看看我亲爱的弟弟。” “他今天一早上就出去了。” “没关系,没关系。估计再过几分钟他就要回来了。” “小祝,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哦,兰渡是只咬人不叫狼崽子。” 兰弋保持着微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友善。 祝珣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说这些。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就在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时,门被打开了。 “哥哥,好久不见。” 兰渡坐在祝珣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笑面虎哥哥。 “你来的真不巧,我刚刚跟弟媳正聊得起劲呢。父亲让我来告诉你,明天有一个家宴要参加。正好带着小祝一起来。” “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这么着急赶哥哥走啊。” 兰渡起身送客。出了别墅,兰渡原本扯出的笑容立刻阴沉下来。 “兰弋,不要和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兰弋挑眉,他十分亲热地把手搭在了弟弟的肩膀上:“这叫什么话,怎么会呢?我会好好对待弟媳妇的。只不过,我听说你知道阿明的去处。” “我不知道。” “哈哈,好吧。小心点他的身子,别让父亲太失望了。” 说着便走上自己的保时捷,随着车慢慢启动,兰弋脸上的笑容也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狠的眼神。 兰渡深吸了一口气,返回别墅。看到正在逗猫的祝珣。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关心,我很好。柳阿姨说你今天不回来了,为什么现在又……” 兰渡挠了挠头:“ 我哥哥脑子不好,我怕他跟你瞎说什么。” 祝珣听着话,忍不住笑了。 兰渡看他笑,很高兴:“明天有个家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他羞涩得就像一个刚刚谈恋爱的新手(人家本来就是初恋) “可以。反正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祝珣深知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手链。 “这个,送给你。” “这个是我在寺里求来的平安符,带上去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祝珣看着眼前做工精良的蝴蝶手链,又看了一眼羞涩的兰渡,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收下的话对方就要哭了。 “谢谢你。” 说完就扭头上楼,一旁的“太岁”屁颠屁颠的跟着过去。 翌日清晨 祝珣早早醒来,看见放在身边的衣服,心里有些担心,第六感告诉自己今天应该会出事,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他身着一身修身掐丝金线白西装,配上一条黑领带,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 长年累月的忧郁在他的眼眉留下抹不去的痕迹,使他本就凌厉的长相平添几分柔和。 兰渡见他第一眼,就连忙转开视线,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虽然表面上是家宴,但是场所是在一个“复合型”酒店,来的人鱼龙混杂。 宽敞的宴会厅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随处可见打扮精致的女人互相交谈,男人们个个脸上都带着□□常年被满足的淡然,悠闲的晃着手中的酒杯,伺机出动寻找共度良宵的床伴。 兰渡紧紧拉着祝珣。他们的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不时有人来和他打招呼。 突然有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过来亲昵地挽住兰渡的胳膊。 “二哥哥,我好想你啊。” “这是我表妹,萧泠。” 兰渡给祝珣介绍。 看着女孩伸出来的白皙的手,祝珣连忙拉住。 女孩十分热情,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着对祝珣说:“你是哥哥的妻子吗?” 祝珣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萧泠拉住他的手。 兰弋靠近:“父亲找你。” 兰渡有些担心祝珣,一旁的萧泠说到:“你放心,嫂子这里有我。” 兰渡刚走,三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年的年轻人凑了过来。 “萧泠,这位是?” “他是兰渡哥的妻子。” “兰渡?”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随即发出笑声。 “萧泠,你不知道吗?你兰渡哥哥在监狱里面挑了个战犯,做自己老婆。” “这位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祝将军吧,我怎么看像个Omega呢,这年头,Omega也能进军队。真是开了眼了。”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 “谁胡说了。他兰渡放着我们萧家大小姐不娶,转头娶了一个姿色平平的劣等Omega,还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进军队的呢?” “要我说,兰渡也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和他的哥哥一样,臭脾气。当时只不过是死了个副官,就要死要活的。” “你们给我闭嘴!” 萧泠大小姐的脾气哪里能受得了这些,顿时就要冲上去和他们理论。 祝珣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希望息事宁人。 没想到那三个年轻人依然不依不饶,就在要发生冲突时,一个声音出现。 “你们干什么呢?” 那三个年轻人回头一看,顿时被吓得跟鹌鹑一样灰溜溜走了。 男人高大俊朗,玉树临风。 萧泠看清来人,十分激动,给祝珣介绍道:“这是我大哥——萧铎,他和兰渡哥是好朋友。” “那三个是萧家旁支的孩子,他们一直和兰家不对付,你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 祝珣看萧铎非常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萧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祝珣,对妹妹说:“注意安全。” 随即就离开了。 萧泠滔滔不绝的说:“你是Omega吗?我还没有分化呢。你是将军吗,真的上过战场吗?我父亲跟我说Omega是不能进军队的。你真厉害。兰渡哥一定很喜欢你吧。” 祝珣有些难为情,他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萧泠就像一只活泼的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知道吗?本来兰二哥和我姐姐订婚了,你别误会。但是我姐姐有喜欢的人了,本来我还觉得这很不公平呢,现在好了,兰哥哥也有喜欢的人啊。他们俩就扯平了。” 期间祝珣找借口上厕所,溜出宴会厅。 萧泠和他分别前特地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一点。我们家比较排外,对于你,嗯,陌生人吧都不太怀有好意。” 祝珣出了大厅,把早就已经藏在手心里的纸条拿出来——那是刚刚萧泠大哥塞给自己的纸条。 上面写了几个字——B04,Baal 看到后面单词,祝珣瞬间瞳孔骤缩。 Baal是圣经中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名第一的存在,被誉为“毁灭之王”。但是在他们国家,Baal是他得力干将布莱克的代号。 祝珣来时观察过这间酒店里的房间都是字母加数字,这个房间号对应的是二楼的四号房间。但是萧铎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信息呢?难道说布莱克就在B04号房间? 宴会的位置是B10,从01到05都是KTV。 无论布莱克在不在里面,他都必须要进去一探究竟。 摸索到了B04房门外,他调整自己,清了清嗓子然后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唱歌声和嬉笑声。 一个面色不善,脸上一条疤痕从眉毛一直延伸到耳朵根的男人眯着眼睛盯着他。 “干什么?” 祝珣低着头:“我来找人。” 刀疤男盯着祝珣看了几秒钟,看见他垂落的发丝和隐藏在头发下面白皙的面庞,随后转身。 他以为是那个人点的陪酒的。 一走进去,好多种不同的浓烈的酒味就扑面而来,香烟的尼古丁气息似乎塞满了狭小的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祝珣拘谨的走了进去,然后又停住脚步。 因为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有一个他认出来却又不敢置信的人——布莱克。 他衣衫不整,白色的衬衫被撕成了几条,整个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酡红,嘴巴无意识的张着。布满青筋的手指抓住冰凉的铁笼。 铁笼子很大,几乎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 旁边有人不停的走动,十分的兴奋。 大家对于陌生人的到来并没有太大在意。 一个男人指着祝珣,醉醺醺道:“这谁呀这是?怎么没见过啊。” 说了就一把把祝珣拉到自己怀里。 看清楚怀里人的面容后,醉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儿……这谁家的公主跑进来了。这谁点的呀,长得真带劲。” 祝珣被猛拉着坐在了玫红色的天鹅绒沙发上。 天花板上的棱镜折射出各式各彩的激光,其中蓝色的光晕打在了祝珣的脸上,他毫无波澜的眼睛在此刻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有没有人要啊,没有的话本大爷可就要先尝尝了。” 一个还尚存理智的人提醒道:“你等会儿吧。季少还没回来呢。说不定是季少的人,你敢动吗你?” 那个醉汉仿佛被酒精催使着有了一丝冲动:“我靠!他以为他季与惟是谁啊!敢在本大爷面前摆谱。不就是仗着家里面有点关系吗。” “你别嘴上逞能啊。你有种吗?” 那醉汉不答,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 杯中的龙舌兰混着香槟,在镭射灯下泛起翠绿色的涟漪,祝珣看着眼前的高脚杯,透过去看好像每一个人都被浸泡在了琥珀色的酒液里。 “美人儿,你是季少的人,我不能碰你。但是给我一个面子,喝了这杯酒。” 祝珣顾虑着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又不好不接,只能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旁边的人都在注意着这边的动向,看到他这么豪爽一饮而尽,都高兴地拍着大腿。不知是谁打翻了香水瓶,甜腻的玫瑰调混着威士忌的辛香在空气中漫开,与汗味、金属味绞成一团暧昧的气息。 当**副歌响起时,所有的聚光灯突然汇聚成一道猩红光柱。 祝珣很晕,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他故意捏着嗓子,指了指布莱克:“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那个醉汉嘿嘿一笑:“这不也是你家季少的人吗?怎么了不认识啊。” 谢谢大家[玫瑰][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 粉墨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