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琼枝》 第1章 面似初遇时,行不似昔日 深冬已至,宫内落叶成片堆成在到地上,被风吹着打着转儿,却仅有少数宫女打扫着。 虽然冬至严寒,但今日太子登基,举国欢庆之日,有众多皇亲国戚远道来贺,为寒冬添上了几分热闹。 殿内,坐在龙椅上一位容貌极好的人身着黄袍,一脸庄重。手中却偷偷把弄着一串有片玉石的顶链,还时不时转眼看着殿外。 两年征战,南国由将军引领,以少胜多,成功平定边界叛乱。如今,南国已国库丰盈,军事强盛,今日是太子登基之日,诸侯,群臣均应未贺。 总该来吧。 景若皱了下眉,心中很不是滋味。 前头的官员通报着先帝遣旨,景若心不在此,只听进些算重要,直至奏完。 “钟将军到。”殿外官员通报。 景若的手抓紧龙椅,强行止住了想向外冲出去的身体,却止不住乱跳的心。 咚、咚、咚。 随着殿外人影渐近,景若的心越跳越快,直到再次、亲眼、真正地看见男人的英俊面庞。 “臣,参见皇上,恭喜皇上登基。” 男人清冷的声线一如往昔,年少时共同玩闹恍如隔日,似在昨天。看着跪地行礼的钟未叙,景若心中百感交集。 “赐位。” “是。” 眼前人抬起脸,两人眸光对上,景若在那眼中体会到两种差异极大的情感,许是自己晃了眼,错了神。 那如墨的眼瞳中,有冷淡,却又有些欣喜。 本以为钟未叙来了后自己不再会心不在焉,却不想在后面的流程中频频走神,眼睛总不自觉向钟未叙所在的一方转,与对方对视以后再偏过头去,以此状到仪式结束。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独自走走。” “是,皇上。” 众人纷纷退走,景若独自找去了将军府,府外有守卫驻守着,看见景若连忙行礼。 “参见皇……” “嘘,安静,钟将军是在府上吗?” “回禀皇上,是。” “朕进去看看,别张声。” “是。” 景若寻到钟未叙卧寝之室,尚未踏上门槛,听得“咻—咻—”几声,几把飞刀刺来,他瞬时躲过。 钟未叙正端坐在榻上,身旁有几个侍女为他擦身上药,他紧锁眉头牢闭双眼,听见脚步声即近,从一边摸出几把尖刀,刹那睁开双目。 看见门外来人的那一刻,原本寂静无声的寝内响起几声“参见皇上”。 钟未叙从榻上起来,在他单膝跪地而行礼时,景若便感到…… 不似昔日年少。 许是因为人多吧。 “属下方才有险伤于皇上,请……” “无妨。”景若瞧着满屋跪地之人,道:“起来吧。”同时一边扶起刚行礼而跪地的钟未叙。 “钟将军不必自责,是朕让侍卫不要张声的。” “谢皇上原谅。” “怎么伤得如此之重?”景若问道。 “回禀皇上,并无大碍。”说罢,他又朝几个侍女道:“你们退下吧。” “是。”几个侍女拿着手中的药欲行,又被景若叫住。 “且慢。”景若叫道,“药上完了吗?” “回皇上的话,尚未……” “药留下,你们回去吧。” “是。” 景若拿起她们留下的药罐,让钟未叙坐回榻上,帮他上药。看着他背后伤痕,心不禁揪起一块。 “疼吗?” “回皇上的话,并不。” 景若心中又梗上一块。他盖好罐盖,又为他缠上裹伤布。 “谢皇上关怀。” 景若皱了下眉,他从来不认为“皇上”这一称呼是他所希望钟未叙唤他的。他原以为没有旁人时他们会同几年前那般亲昵。 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再未听过钟未叙唤过他一句“阿若”了。 “皇上可还有要事?”钟未叙打断他的思绪。 “没有……今日前来仅是…想见见你。” “劳皇上挂心了。”钟未叙拿过一旁的衣服穿好。景若苦笑一声,“还记得少时你整日唤我‘阿若’……” 钟未叙皱眉瞥过某处,“是儿时不懂礼仪冒犯了皇上,请……” “没有。”景若打断,“许久未见了,只是觉得生分了不少。” 钟木叙动了动嘴,却未答话。景若又道:“守孝三年,太后主权时倒也清闲,那时给……”那三年,甚至于先帝在世时,景 若给远在异国他乡的钟未叙写过不少信,但却从未收到过回信。 “嗯?”钟未叙疑惑。 “没什么。”若是钟未叙不想回呢?至少给自己留些念想,他也并不想听到钟未叙 回答他看了那些信。 没回是最好的证明。 景若忽觉鼻头酸涩,低着头在钟未叙身后起身,“那你好好养伤,我回去批奏折了。” 曾送他项链,笑容温柔,待他好的人,却始终不愿再踏出一步,直到如今这般冷淡。 他满心欢喜跑来,却不想失望惨淡地回去。 钟未叙抬头,刚想起身送他。却见身后人鼻头和眼圈通红。见自己转头看他,立即转身离去。 “恭送…皇上。”钟未叙望向远去的背影,挤出难看的笑来,朝着景若的背影轻声唤他: “阿若……” ### 看着奏折上的各类喜报,景若的心里舒服不少。自他逐渐掌权以来,不少有才有志却被贬于荒凉地处之士大多被他调回皇宫,少数放到各地治理地方,使南国往好的方向发展。 景若面上带笑,朝李公问道:“近日气象多如何?” “一回皇上的话,过几日可能要下雪。狩猎之事可准备了。”李公答。 以往每逢下雪,南国则会有狩猎活动,是各皇亲国戚最喜欢期待的。前几年因先帝遗世,太子守孝而没法办,但年不办的话想必七弟要领头闹了。 “好,多派些人布置,要办得比前些年热闹些。” “皇上,以往的规定是……” “新颖规定?”景若差点忘了。思考良久,他才道:“那就扩大狩猎范围,延至乌连山崖处,人员身份地位限制取消,有兴趣者,不论是不是平民百姓皆可参与。” “皇上…这怕是不妥……无法保障安全啊。”李公急道。 从前冬日狩猎只许皇亲国戚参与,一来是怕不好统计人数,二来又怕乘机行谋害刺杀之事,若全是皇宫贵族,许还会顾及权利、血脉之类的事,若各类人员皆可参与,以李公的说法而言便是:彻底乱套了! 其实李公最担心的是他,景若自己也清楚。 “若有谋害参与人员者,格杀勿论。” 很久煤油发过了[青心][紫心][捂脸偷看]想我了吗[捂脸偷看][紫心][青心] 改一下哈 这个我可能会写得有问题……以后改吧……[摊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面似初遇时,行不似昔日 第2章 为君身入险,愿唤昔旧名 消息刚报出,便有众多百姓报名参与。这狩猎比赛赢者可获丰厚奖品,未排上名次也可以将猎物带回,何乐而不为? 没过几日,空中就降下大雪,好似给城内外盖上白毯。城内围了一群人等待开始宣告。 待到仪式结束,景若上了一匹黑马。在黑马的衬托下显得他肤**白,发**浅。 一旁有人牵马迎来,景若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着蓝衣的人手拉马绳,脸上有一条可怖的细长疤痕,五官倒是好看。 景若本在四处寻找钟未叙的身影,淡漠地应了声。那人见他没有与他交谈的**,识趣地告辞走了。那人离开不久,景若再次看见了他。此时,他经过了钟未叙的身旁。 钟未叙见他将要达到自己的身边,拉了拉马绳,连人带马迅速躲开,在周围人群去的方向相反,因此受到周围经过的侧目。 景若本想过去找他,想起那天他们的尴尬对话,拉了拉马绳,转身随人流而去了。却不知在身后的钟未叙随着他的身影正在慢慢移动。 ### 空气中穿过利箭,随风而过,击中了一只奔跑于林间的鹿。鹿惨叫一声,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欲穿过灌木,却再被几箭射中,又是一声长鸣,随后应声倒地。 景若骑马赶到鹿身前,又莫名听见哨声。他随声望去只见刚才身着蓝衣的人再来了,此时面上多了一张而具,见景若赶来摘了下来,翻身下了马。 “皇上真是好箭法。”他望向倒在一旁的鹿,“这么远都能射中。”他牵着马绳走近,景若皱起了眉。 虽说此人无礼,但景若并未与他有过多口舌之争的**,他也不想别人乱了他今天的狩猎计划。眼神一闪,他无意看见了那人身上的细坠,瞪大了眼。 “你是摄政王的人?” 先皇病重时,摄政之欲欲揽皇权,但太后与大臣们管理国事,他接触到的不过尔尔。 不过这些是他看到的,但在他心里想的可就不和看到的一样简单了。 江向律的计划未曾成功过,但到新皇上位后也仍有不少追随他的人。景若与诸臣近日彻查那些人,看样子是仍有漏网之鱼。 这些人有着一种怪状系坠,他曾抓获的人中也未有将吊饰明目张胆佩在腰侧的。刚在找钟未叙身影之时他没仔细看过,现在看来即是一种**裸的挑衅。 “皇上的话有些不对。”那人笑道:“若只是微臣一人,哪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呢?” 话毕,一只黑鸦从远处飞来落到那人左肩,那人翻身上马,拉拽起马绳。马前蹄一起,仰头呼鸣,后听他身后喊声一片,景若忙反应过来,策马向另一侧转驰。 马腿被几箭射中,身后蓝衣人手中弓弩下移,转到景若身骑的黑马腿部。同时朝身旁同等速度骑马的人道:“活捉,带给江向律。” 景若在黑马倒下前跃起,不管不顾方向往前方跑去,却后知后觉这是一条死路。再朝那下去,当真是死路一条。 乌连山崖。 景若背后一阵发凉,人群冲来,将他围住,却听见那群人听见刀剑相触的声音,很快少了一片。 “什么人?” “黄兄,倒是许久未见了,可还记得我啊?” 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盘坐在后面一块石头上,手里转着一把小刀。说完,将刀飞了出去,刀瞬间插入那人旁边一步之距的土地里。 “你又是谁?” “是‘你们’。”青年说完,景若又看见石头边站的两个人。 熟人,也不全然是熟人。这三人的出现让他寻找起另一人。他们出现在这,钟未叙不可能不知道。 尚未找到人,他被“黄兄”给钳住,“黄兄”喊道:“别动,江向律说要活的,留一口气仍是活的,我保不住他什么地方不会被我割下来。” 眼前三人本想做什么,又好像看见了什么,领头的青年笑道:“不动就不动。” “黄兄”止住动作,朝他们刚望向的地方看去。身后听见声响,又转身,什么也没有。放下警惕,却又听一响,这次未来得及躲,被飞力打掉身上的剑。 飞刀掉到不远处,景若看一眼,样式和前儿日在将军府看到的差不多。 “黄兄”从衣中又取出一把短刀,景若也回过神,抬肘撞掉了他复而拿出的刀,朝刚才三人打出的道飞施而去。 “参见皇上。”三人朝与他们同一位置飞弃的景若道,领头那人又道:“情况不对,先就不跪了。” “无妨,钟将军在哪?” “他……皇上的肩。” 景若转头看了眼肩膀,刚在人群中穿过时挣扎了一下,许是那时划到的,但若不是因为三人为他开道,他由开始的道过去和一群带刀带剑人打斗,可就不能有这么好运了。 “再说吧,后面有人在拉弩了。”景若闪过一只箭,又问:“你们将军呢?” “回禀皇上,前边呢,在前面。” 景若向前看去,似有一人影,是钟未叙。 “江向律在府里吗?”景若大声问。 “摄政王正在内,可能不知此事。”钟未叙答。驾马朝向他来,把他拉上了马。 “去哪?”景若问。 未等到回答,身后的人又追了上来,却不见刀疤男。 瞬时,群箭朝向他们,钟未叙快速用力拉起缰绳,马飞奔起来躲避,余下三人窜上了树。 “回宫内吧,在这里不安全。” 马跑得飞快,钟未叙拉住了马绳,景若抓着马鞍,钟未叙怕他掉下去,用右手手臂环抱住他。 景若感觉到腰上们手臂,稍偏过头,又因为两人贴得太紧头不好转动,没看到钟未叙的脸。 可惜了,他还挺想看钟未叙脸上表情的。 马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漫步在树林中。钟未叙转头看了一眼,“他们不追了,但应会有下次。” “那个人叫什么?”景若问。 “黄戏,之与和西国人有挺多接触。”钟未叙下了马,牵着马向前走,“他若这次逃向西国,怕是难抓。” “覃湘他们呢?”景若又问。 “抓黄戏去了,之前平定西南边疆有难,黄戏有一部分‘功劳’。”钟未叙道,“这人说精明不精明,说愚笨不愚笨。正面打击不行,嚣张放话和逃跑倒是一流。” “这次你们救人有功,需不需……” “微臣救驾来迟,心中有愧。”钟未叙垂下眼。 “无需有愧,并非你们所致。”景若答道。 又是长久的沉默,景若感到气氛沉重,好似胸前压了块石头,于是他主动打破了沉寂。 “今日,好像是你回来这些天我们交谈最多的一天。”景若问出酝酿许久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保护皇上的性命安全,是臣的职责。” 不是景若想要的答案,但回了就足够了。 抵达将军府,钟未叙派人传太医来为景若疗伤。景若独自坐在钟未叙的床榻上,打量着这的陈设。上次来没仔细看过,再不看……若往后钟未叙态度依旧,他怕是不会且不想再踏入这将军府。 这的布置很简单,和开始打造的没两样,可能也与钟未叙长期不在府内有关。 “皇上。”钟未叙端着一盆热水进来,里面有一块看着料子极好的绸巾,钟未叙的袖口撸到了臂弯,露出的小臂结实有力。“伤口需要清洗。” 景若想起自己的肩处血迹,虽说伤口没有特别深,但到现在也会间时一鼓一鼓地痛。景若刚褪下最外层的衣服,又止住手,望向种未叙。 “我手臂痛,你帮我解吧。” 钟未叙望着眼前坐着仰视他的人,纠结半晌,将盆放在了一旁,为他褪去右肩衣袍,露出大半边身子。 瘦了。 这是钟未叙的第一反应,两年前一次意外他无意撞见过景若沐浴。 钟木叙拿起热水浸湿的绸巾给景若擦拭伤口。刚清理完,太医急冲冲奔了上来,差点跌了个跟头。 “皇上,您这是怎么弄的啊?” “小伤。”景若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笑了笑,“劳烦你来上药了。” 太医替他疗了伤,又说了些注意事项便告退了,景若没仔细听,待太医走后转向了钟未叙。 “方才他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景若问道。 “回禀皇上,臣记得。” “那你可看好我。”景若拉着他,将他撸上去衣袖扯下来,“冷不冷啊扯这么高。” 钟未叙看向屋内的炭火盆,“谢皇上关心。” “别看火盆,我说你冷你就给我穿暖和些。”景若刚说完这话,就听见府外一阵吵闹。 “又给他遛走了,气死人了。” “那不还有一堆人给抓起来了吗?” “那群不死不活的人抓了有什么用?最多交个差,不过杀弑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虽是未遂,但皇上定饶不了这帮人!” 过会儿,子清惊道:“唉!‘褐马’!钟大哥已回来了!” 钟来叙起名没什么特色,养只黑狗叫“黑狗”,养只花猫叫“花猫”,养只褐马也就唤它“褐马”。此时“褐马”被随意放拴在了府外。 三人冲进府内,刚争先恐后呼喊着“钟大哥”,进入钟未叙卧寝之室又停住,望着两人呆愣多时才想到要行礼。 “参见皇上。”三人抱拳单膝跪地,景若望着三人笑了下。“请起吧。” 三人面面相觑,站起了身。 “借一件衣服吧,身上这件沾了水。” “子宁,去给皇上拿套干净的衣服来。”钟未叙道。 子宁离开了,余下两人找理由走了,等子宁留下衣服也迅速离开后,室内又仅剩他们两人。 “知道为什么与你对话我不称‘朕’吗?” 景若问他。 “回禀皇上,不知。” 景若拿起衣服,钟来叙转过了身去。 “因为你不是别人。”景若一边换起衣服一边道:“你与那些人不一样。”景若迅速换好衣服,“衣服就不用你帮我换了,你转回来吧。” 钟未叙转了回去,景若见状笑了起来。 “这么听我的话啊?是我说什么你都听吗?” “皇上的话是圣旨。” “那你往后在人后不许喊我‘皇上’也不许行礼。” 钟未叙沉默一阵,后答道:“是。” “那你以后还晚我‘阿若’可好?”景若试探道。 钟未叙动了动唇,眼前的人期许地望着他,长而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阴影,却掩不住眼里的光。他的声音放缓变柔,许是怕遭到拒绝.。但看着这双眼睛,钟未叙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明知是踏步险境但却也会因前眼人动摇,想将自己逼入这潭深水之中。 “好……阿若。” okok在这里算是zwx的一个转变了然后就是……反正zwx不是不喜欢jr就是有所顾虑吧[摊手]不剧透哈,其实我手稿真的差不多了但是懒得打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为君身入险,愿唤昔旧名 第3章 不忍误君生,但望饮苦茶 景若看着眼前的计划卷纸,闭眼叹了口气。 本想在此次狩猎活动中放松近日堆积已久的疲乏,却被黄戏打乱了计划。纸上大部分计划来完成,如今也仅能再看看了,但又想到此事的结果,景若又愉悦起来。 他将纸上原本的狩猎计划划掉,思量过后丢入了一边的火盆里烧了。 算是得偿所愿吧。 “皇上。”覃湘从不知从何处来到了景若眼前,单膝跪地向他上报,“摄政王近几日除去处理公务外……养了儿盆花。” “……他还挺雅致。”景若有些捉摸不透江向律这人,“有劳了,替朕感谢钟将军。” “是。”覃湘答完,又一闪身没了影。 几日后的早朝,景若听着各大臣称着“前所未有之兴盛”和“明智之举”类奉承的话,若不是时间问题怕是会就此话题再论一个时辰。景若庆幸着他差点遭刺杀的事暂传出去,不然时长怕是再多拖,拖到天荒地老去。 想来已许久未见钟未叙了,前几日他能见到的,能与钟未叙扯上关系的人仅有覃湘、子清、子宁几人。他不禁叹息怀念以往比现今来说算还算清闲的日子。 今日可以说无人上奏,或说无要事,兴许可以休息一下,奏折回来再批也一样。 景若打算便装进附近集市,他跟李公提了一嘴,李公立即着急起来。 “皇上,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景若疑惑。 “若是之前那些人再来……” “钟将军与朕同去。”景芳回答他,“今日你休息一天。” 李公愣了愣,回过神景若已出了内廷。 井井井 “未叙。”景若去了将军府,走到种未叙寝内,正巧碰见他在换衣且看见他后背的疤,上次帮他上药,现在看来已好了许多。 “嗯?”钟来叙转头,景若走到了他跟前。 “你想去集市转转吗?”景若看着他,“就今日。” 他们身高差了些,景若看他要抬起半张脸。 “你要去?”钟未叙问道。 “是啊。” “好。”钟未叙回他,在他头上取下一片枯叶,景若顺着他手看去,钟来叙伸将叶子举在了他眼前。 “外面还在落雪吗?”钟未叙问他。 “昨晚就再未下了。”景若接过他手中举的叶子,答道。 “何时去集市?” “晚膳过后,我来寻你。” ### 集市很热闹,摊上摆的东西各样,有吆喝着卖绸缎的,有招呼着人买茶具的,有窜在人群中卖糖葫芦的。景若拉着神未叙,左瞧瞧右看看,街上人或急或缓地走着,他看着一个摊上的木制品,是刻了一只小兔,栩栩如生。 景若还未与摊主说上话,钟未叙拍了拍他,指向某处。景若向那望去,便见有一人往这奔来。离得近了,景若认出那人是谁。 “皇-兄-”反应自己在何处,又赶忙加了个字,“弟——” 景若被他吓到,若不是那“弟”字出口,他今天就可回宫了。 “好一个黄兄弟,是谁?”甫云身后窜出一个姑娘,生得相当漂亮,可谓倾国顾城。当她看清是谁,脸登时红了一片。扭扭捏捏打了声招呼。 “景…若哥哥。” 景若很意外遇见二人,半晌才道:“七弟……妧敕,你们刚引了不少人……” 甫云往两边望了望,已没有刚才那么多人朝这看了。他将几人拉出集市外一点,到一荷塘旁。 “安亲王、妩赖公主。”钟来叙在集市内时未与他们说话,他与玩赖也仅有一面之缘。 “钟将军。” 几人算是打了个完整的招呼,景若的手被甫云突然抓住。 甫云朝他道:“前几日狩猎,为何我未看见皇兄?” “你定在仪式时已见过了。” “就那一下,你干什么去了?” “有些事……妧敕公主怎么来了?”景若转移此事,问道。 妧敕是北国的公主,来南国一点消息也无,若北国皇帝若知此事…… “我来南国散心,听攵亲说如今南国兴盛,我使来了这。”妧敕答道。 “那为何……” “是她让北皇不要透露消息的,本想今日去皇宫寻皇兄,却在这遇见了,本应是想给皇兄一个惊喜吧。”甫云笑道,被妧敕暗地里踢了甫云的小腿肚一脚。 景若笑了笑,“妧敕公主到此当欢迎。”市云半蹲抚了抚小腿,心想这姑娘当真野蛮。复好些又问景若:“皇兄今日来集市是为什么?” “也不能整日整月呆在宫里吧?要事不多,偷个懒罢了。” “钟将军呢?”甫云问。 “他回来也未多久,一起来逛街。” “这样啊。”甫云点点头表示了解了,“我与妧敕这不刚遇到未多久,既然如此,一起挺吧。” “嗯。”景若应道。 妧赖很是高兴,插到钟未叙与景若之间,与景若交谈。景若抬眼望向一边的钟未叙,钟未叙扬了扬眉,退到了景若等人身后。 …… “皇兄,看没看过这民间戏剧?”甫云领着几人向前走着,“他们快到演出时间了,在‘花怠堂’,带你们去看看。” 甫云怕是把落花街这块背熟了,不一会儿就七弯八拐找到了地方。 “公子助我于此,我无以为报,只望公子愿意我以身相许……” 台上人唱演着戏,见那男子掏出一条挂链给女子,景若想起钟来叙也送过他这么个东西,转头向左看,发现钟未叙也瞧着自己。 他朝钟未叙笑笑,指了指脖颈处,钟未叙坐在侧面,一眼便看见了那细绳。 挂着呢。 …… 这戏剧讲了一对男女青梅竹马,到长大定终生,最后男子上战场而逝的故事。其实景若认为没什么内容,倒是一旁的甫云和妧敕一个红了眼一个掩面泪沾裳。 “这真是…太令人,难过了……”甫云感到有些呼吸不畅,他吸了吸鼻子,朝景若小声道:“皇兄,你看了不伤心吗?” 景若抱歉地笑笑,“我还好……” “也罢。”甫云叹口气,用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又道:“其实……妧敕公主先找上我是有一事相求……” 景若看了看一边听着剧未唱戏入了迷的妧敕,问:“找你?那为何……” “嘘!”甫云将食指竖在嘴边,他与景若之间隔着一个钟未叙,不太方便说悄悄话。他招招手,景若用手撑在钟未叙大腿处,大半个身子靠在了钟未叙怀中,将耳朵倾向于甫云。 甫云看了钟未叙一眼,小声朝景若说道:“皇兄你看,你已过了弱冠之年,是婚配的年纪……” “……所以?” “看人家妧敕公主,那可谓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南北国又算得上交好,更凑巧的是,妧敕公主也正是婚配的年龄啊!”甫云掰着手指头,“她又是与你认识几年……”他又掰下一根手指头,“又是与皇兄不同民族……他们游牧民族会的可多了,通婚好处必定不少!” 景若下意识看钟未叙,钟未叙垂眸本也在看他,又抬眼望向台上看,其实心里在意得很。 “是你说要……还是她说的?”景若问他。 “她说的。”甫云一拍大腿,“她不敢自己跟你说还不许我告诉你呢!只想我稍微牵下线……” “再说吧,刚上位不久,国情正佳,兴许不宜论此些事。”景若坐了回去,“转告她吧。”他看了看妧敕,“若是你说,她也许不会太难为情。” …… 妧敕在宫内住了几天,不知甫云是如何传话的,反正景若是未从她的行动中看出有任何心思上的改变,越是避开她越是贴近,且不罢休。若不是甫云常年出宫游荡,景若真巴不得揪住他狠狠质问。 刚下早朝,景若打算去偏殿抄一些诗句练字,边上仅有李公随着。路行一半,又被近日神出鬼没的妧敕拦了下来。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木做的食盒,朝景若道:“景若哥哥,我亲自为你做了些点心,能尝尝看吗?” 今日妧敕着了一身偏异域的服饰,脸上画了些淡妆,看起来比往的更加楚楚动人,且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景若并非不知她的性格,若不收,她这一天怕都要缠在身边了。 “谢谢公主好意。”景若笑笑,示意李公收下了。 妧敕很是高兴,一路上一直与他闲聊着,景若也礼貌应答。待到达偏殿门前,几人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子宁子清。 “皇上。”两人行礼。 景若招手让他们起来问“何事寻朕?” 子清偷偷看了看立于景若身侧的妧敕,他并不认识她,然后便被子宁拍了下背。 子清反应过来自己来干什么,从衣服里掏出一小罐东西朝景若道:“回禀皇上,钟将军让我们送药罐给皇上。” 景者想起自己肩膀上的伤,其实已好得差不多了。 “他人呢?为何不亲自来送?” 子清眼睛转向某处,“回禀皇上,他人…” 子宁在边上“咳”了声,子清便立马将眼睛转了回去,“他不便过来,有些事要办。” 景若转头看向子清方才望的方向,却什么也未见着。他回过头去,朝两人笑了笑,“替朕感谢钟将军,向他问个好。” 几人道别后,子宁与子清回去将军府。先在刚才钟未叙所在之处寻了一周也不曾见人的踪影,想他也许早已回府,两人聊着天走在路上。 他们实在不解,皇上要什么没有?为何要来送这药?钟未叙见了人还躲一边而不出现又是为何? “哥,钟大哥为何要耗费心思弄这药给皇上?说不准这么久过去伤都好了……”子清问道。 “不知。”子宁思考良久,“许是因为钟大哥与皇上从小相识的原因吧,皇上受伤,钟大哥便一直找各种药,想必关系相当不错。” “他走半路躲了又是为什么?”子清又问。 “可能是因为怕皇上与姑娘走一起被熟人碰见而不好意思吧……那姑娘你见过吗?看装束不是南国的吧?能与皇上走一块儿想必身份也不简单……” 两人回到将军府,覃湘站立于府前,见两人回来却来见到钟来叙,问道:“钟大哥呢?” 子宁子清沉默几许,子宁问道:“今大哥未回来吗?” “你们不是一同去的偏殿吗?”覃湘问。 “走到后他让我们去送药,然后躲了起来,后来就不见人了。”子清答,子宁又接了下一句,“我们以为他先回来了。” “再等等吧。”覃湘道,“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半个时辰后再不回,我们就去寻他。” ### 钟未叙本与子宁子清在偏殿门口不远处站着。看见景若与李公来了,钟未叙的脚便跨出了一步,却在看见景若身边与他说笑的妧敕时止了脚步,他把药罐给了子清,自己退到了一边的树后。 “把这个给皇上,我就不去了。” 子清子宁两人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钟未叙在一侧望着几人对话,予清忽然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那一眼太过明显,景若许会察觉,钟未叙便侧身躲到一旁的墙后,他头仍转向那,想听清几人说了些什么,却什么也没听清楚。 身后传来脚踏在草地的声音,钟未叙转头,本想退出墙后又怕被景若等人发现。思考的那几秒,被人用刀抵住了脖颈。 钟未叙看不到身后人的脸,只知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着一身黑,不知作何想法。 “钟将军,劳驾同我们去个地方。” 钟未叙这才发现还有一人,那人用绳子绑住他的手,钟未叙猜到什么,沉默后答应了,几人便向某处走去。 “你们是谁?做什么的?”钟未叙问。 “太后让我们来找你,说你必定能知为何抵压你。” 钟未叙张了张口,心想果然,却什么也未说,直到在太后面前。 先前两人将钟未叙按着肩压住,他双膝跪地干太后面前。太后手里端着一碗茶,浅抿一口,直接放下了,又似自言自语道: “还茶真是好苦,哀家曾在刚入宫时尝过一次,再来碰过这茶。” “如今再有人送一幅来,再尝一次……”太后将那上好的古茶连带不知多么贵重的茶具一同摔下桌台,“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还有几片落在了钟未叙腿边,茶水全浸入了地毯。 “仍是这么苦。”太后从始至终都来分给钟未叙一个眼神,钟未叙也不曾说话。 “三行,是谁送的茶?将人抓起来关入地牢。” “是。”一人答道,转身带了几个侍女离开。 太后看了一眼贴身侍女,那侍女指着边上一小鬟,“你来将这些碎片全捡起来。” 那小鬟的手指左手断了两根,右平断了一根,都是在宫里做错事被太后令人折断的,平日里其他宫女也喜欢欺凌她,在前几月,她手上被人用热水烫出了许多水泡。 “是。”那小鬟应道。 她在钟未叙身前拾起碎片,由于动作小心而相当缓慢。 太后的贴身侍女走到她跟前,皱眉不耐道:“慢死了。”说完便一脚踩上她捡着瓷片的手,狠狠辗了几下。 “啊——” 小鬟惨叫,手中立即渗出鲜血,被太后的贴身侍女一脚踹开。 “的换个懂事、利索些的。”太后抬眼,“台珠,你来清理。这毯子也不要了,换个朱红色的吧。” “是。”台珠看向钟未叙,压着钟未叙的两人让他起来,待台珠用毯子包着瓷片撤走后,复又将他重重压到地上。 撤去毯子便仅剩一块木板,冬日寒凉,木板上也没什么温度。 “把‘七指’带出去,莫让哀家再见到她。”太后用中指按了按眼侧穴位,才转向钟未叙。 “七指”被人拖了出去,会怎样便不得而知。 “钟将军,两年前你好似也在哀家面前跪过,这错你非要一犯再犯!”太后吼道,复又平静些许,“坐上此位可不仅是孩子与美貌魅力,要的还有手段。我不可能对几年前我的皇儿出手,更不能朝当朝皇帝出手。”太后走到钟未叙前面,“但这‘苦茶’你非要一饮再饮。” 钟未叙由始至终低着头,也不说话。 “如今若儿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想来哀家已近不惑,哀家辛苦养大的孩子为何会染上龙阳之癖?若非你又怎会如此?” “他乃一国之君,你们的身份、地位哪对得上?除此之外,你是个男子,皇族血脉又要如何传承?” “若是钟将军愿雌……哼,皇上许是不愿。” “哀家不忍见若儿这样下去,更不能害钟将军,想来会影响了哀家与皇上的母子之情,所以愿钟将军‘自愿’离开他。”太后眯眼看着他。 “钟将军可别再碰这‘苦茶’了。” [摊手]ok我很勤奋,这个也是相当火速的打了很久……然后这里太后不是不愿意jr有龙阳之癖,她也管不着哈,然后原因后面会说。 zwx要开始躲jr了哈哈哈没关系,反正他会回来的[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不忍误君生,但望饮苦茶 第4章 醉酒念昔事,一吻曰钟情 近几日,太后找了景若,问他与妧敕公主之间的事,景若看出她是挺喜爱妧敕公主的,但他也仅能笑笑跟太后说明。 临近元旦,今日又落起了雪,外边寒风呼呼地乱着一直不停歇。 景若在偏殿内抄写着诗文,李公将一碗热汤端了上来。 “皇上,这是御膳房送来的汤,皇上喝些暖暖身子吧。” 景若还未放下笔,殿外进来了一个人。 “景若哥哥。” 妧敕近几日来得很勤,殿外的守卫早已习惯,景若曾在她刚来那天当着她的面向守卫说过不必拦她。 她走到炭火盆旁蹲下烤了烤手,“外而好冷哦,前几月还艳阳高照呢,天怎么说变就变呢。” “汤给妧敕公主喝吧。”景若朝李公道。 “是,皇上。” 李公将汤给她端去、“公主,请喝碗热汤吧。” 妧敕接过热汤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喝完感觉身子暖了不少,她把碗给了李公,走到景若身旁,望向景若的手再望景若写的字,缓缓道:“景若哥哥……好看的手都能写出这般好看的字吗?” “字是靠练出来的。”景若停下笔,思良后又放下,问道:“今日找来是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妧敕的双颊漫上红色,她吞吞吐吐道:“想见你……” “那日刚遇,甫云有你说过什么吗?” 妧敕愣了半晌,小声道:“可是你是一国之君总归要立后纳妃的,若不愿,不让我当后也并非不可……” 景若望着她的眼睛,“妧敕公主若是想要其他人,谁不愿与你白头偕老呢?想来妧敕公主也喜欢独有两人共白头吧。” “是这样,为了景若哥哥,我也可以……” “你是北国公主,想要何等感情会无法得到?为了朕一人而屈身至此不值,不瞒公主说,朕也喜爱执一人之手的感情。”景若低头望向自己刚抄的诗文,“所以……算了吧。” “景若哥哥。”她的手背在身后,她掐了掐指尖,她问道:“你已经有心悦的人了吗?” 景若愣了下神,脑内闪过一个人影,答道:“是。” “那个人,不能是我吗?” “…抱歉,妧敕。” 景若一直坐于椅上,妧敕站在他身边,他抬头发现眼前的北国公主已红了眼,鼻子红通通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哎…妧敕……” 妧敕转身出了偏殿,再未踏进过此地。 ### 妧赖将离开的那天,景若派令了最好的人马送她,马车内装了不少仅有南方有的东西,亲自送得一段路程 “景若哥哥。” 即近城外,马车已在待着了,景若忽然被妧敕喊住。 景若看向一路上都未曾言语的妧敕,她停下脚步,问景若道:“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景若挺意外的,本以为她不再会与自己再说一句话,对此要求有片刻的吃惊,迟疑一会儿,张开了双臂,妧敕便抱了他一下。 “我一定会找到与我两情相悦的人长相厮守,到时候带到你面前来看,让你这个榆木脑袋后悔一辈子,风风光光地嫁人,你等着吧。”妧敕的脸埋入他的胸膛说道。 景若被她逗笑,“好,等着就等着。” 妧敕松开他,转身走向马车,走得很快,身后的侍女随从追了上去,上车前,她朝景若挥手告别。 景若也朝她挥了下手,马车很快驶远,渐渐缩成小点,又在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了个身,他现在要去将军府,及上次子宁子清送药离开后他再也有过任何与钟未叙有关的消息,整日整日去将军府最后得到的也仅是一句“不知钟将军是否在府内。” 哪有这样总是、一直不在府内的? 他再一次站在了将军府前的守卫面前,“钟将军每日都不回府吗?” “回禀皇上,属下不曾见到将军进出府门。” 景若点点头:“你可知他还有什么其余的…进出方式吗?” 两名守卫想了想一人回道:“回禀皇上,将军可能会从……墙外翻进去。” 另一名又道:“回皇上的话,曾经将军有过将墙打破进来的经历……” 景若愣了半晌,自己进入了府。 此时,将军府内。 “钟大哥,快把窗打开,我们翻出去,皇上进来了。” 钟来叙翻出窗外,其余三人也跟着翻了出去。 等到景若进来,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景若摸了摸室内的椅子,发现尚有余温,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躲自己做什么? 自己有这么吓人? 景若望向还未来得及关闭的窗,皱眉咬了咬下唇,不知作何表情。站了会儿复又转身离开。 …… 元旦。 此时正是傍晚,皇宫内早已布置完成,使女们唱歌献舞,热闹非凡。 在那次出游后再未见过钟未叙,钟未叙躲着不见他也让他感到奇怪,这感觉就像他刚回来的时候,像一切都倒退了,他没有转变,还是开始那奇怪样子。 胸前贴身戴的玉似在边凉,贴得他有些难受。 有些冷,不知道是哪冷,景若望着酒樽许久,听到乐声结束,众人拍手叫好,他才反应过来,端起酒一饮而尽。 …… “七弟啊…那边有一只花蝴蝶,带朕去瞧瞧……” 宴会结束,景若将身边的人赶走了,硬是要求甫云陪他去湖边赏花,还掌了好几盏灯。 “等一下啊皇兄…哎!别坐地上!也别丢灯!” 景若跌坐到草堆里,草早已发黄变枯,却仍扎根在土里。景若闭眼想了想,睁开后问甫云,“七弟,你为何不扶朕去抓花蝴蝶?” 甫云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花蝴蝶。他把景若扶起来,“行,带你去,皇兄先起来,把灯捡起来。” “不行。”景若倔犟道。 “皇兄若是不起来,我如何带皇兄去找花蝴蝶?” “这个时节肯定没有花蝴蝶,你又骗我。” “‘又’?什么‘又’?”甫云听不懂他的话,想把景若扶起来,低头一看发现他眼圈红了。 “……皇兄?”甫云试探道。 “这个骗子……” “真不骗你!”甫云急了,“现在就带你去找花蝴蝶。” 景若不常喝酒,上次日不知是何时。他上次喝完,隔日钟未叙就不见了。那日晚上,景若不记得从谁那弄了一罐酒,要钟未叙陪他喝,却被拒绝。 “阿若,明日我要去到边界,西国……” “让你陪我喝个酒而已,你就要走?”景若丢下手中的酒杯,“我不许你去。” “是太后…” “你怎么老是说话?”景若不满道,“你陪我去抓蝴蝶。”语毕,景若执起钟未叙的手朝湖边走。 湖边生了许多小花,初春,长得并不繁茂。但正值夜晚,仅由一盏暗灯不易看清前路。 “阿若,太晚了,明日再找吧。” “我不!天上有一个月亮,湖里还有一个,怕什么?这不同白天一样吗?”说完,景若就被一旁的石头绊了一下,钟未叙急忙抱住了他。他叹了口气,把景若扶好,“看吧,差点摔地上。” “那明日傍晚,我多带几盏灯,你和我一超抓花蝴蝶。” 钟未叙沉默片刻,答:“……好。” 次日傍晚,景若正要去湖边,李公从他寝殿外进来,手里有一个竹布笼子和一张纸,竹布笼子里似有几只蝴蝶。 “太子殿下,这是你的……” 景若打开纸,里面是钟未叙的字迹。 他食言了,本说好要与他一同去,自己却先抓好走了。 不知为何,那几只蝴蝶未能活过两日,待钟未叙回来,也过了两年有余。 “你骗我…你又要走了。” 甫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胡话,把他丢在地上的灯给了起来,挂了满手,但仍有几盆拿不下,他现在不并不认为能劝动景若拿好。 眼前出现一双手,将地上剩的三盏灯拿了起来,把三盏中的一盏递给了景若 “安亲王,不早了,请回吧,我来照看皇上。”钟未叙道。 甫云纠结半晌,“早点带他回去,天冷。” “是。” 甫云站起身,胳膊上挂着几盏灯,走了,影子被照在地上,人带着那几盏灯于片刻消失了,钟未叙蹲在景若跟前,“起来吗?” 景若望着他的墨色眼瞳,“你为什么不陪我抓蝴蝶?你陪我抓花蝴蝶好不好?” 钟未叙伸出手,景若借力站了起来,钟未叙拍了拍他背后的杂草叶子,拉住他的手,“好。” 两人沿湖边走,正是冬日,所以未有花盛开,更不可能有花蝴蝶。景若抬头朝钟未叙道:“你来晚了,没有花蝴蝶了。” 晚了多久? 晚了几个时辰。 晚了两年有余。 “我……”钟未叙心里也并不好受,景若却笑着看着他。 “没关系,过几日也许还会落雪,我们还能一起看雪,明年再抓花蝴蝶吧。” 景若脸上仍是红扑扑的,酒气尚未散去,钟未叙应声。 “好。”两人接着儿盏灯,钟未叙将景若送回,路上断断续续地聊着天,到了内廷不远处,景若问他: “你喝酒了吗?你去宴会了吗?” “没喝,没去。” “这次宴会似乎挺有意思的。”景若道,他松开了与钟未叙交握的手,改为抓住他的衣服。 “你不觉得好玩吗?”钟未叙问他。 “没仔细看。” “为什么?”钟未叙不解,说完,他便猜到了,眼眸亮过一瞬,薄唇抿着,锋利的五官在月光照映下变得柔和。 “因为,有一个人…他躲着我不见。”景若被冷风吹了一路清醒了许多,“宴会也找借口不来。” “但是……”景若又笑起来,“他又来找我了。” 钟未叙面上带上浅笑,似是被他感染,景若把手上的灯给了钟未叙,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压下来盯着他的眼睛,又主动将唇映到他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般即止,他又红着脸跌跌撞撞跑进内庭,独留钟未叙一人停在原地发愣。反应过来后,钟未叙才拎着三盏灯离去,昏黄灯光一晃一晃,照得朱红色墙壁忽明忽暗。 [星星眼]可以的可以的今天很勤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醉酒念昔事,一吻曰钟情 第5章 信纸传思念,言语达痴心 “皇上近日以来可还好?” 景若以往常会去到太后的寝宫,近日却很少去,太后也许是想念他。 “甚好。”景若回答,“东国客卿已归,带来了些上好的茶叶,母后要不要些?” “不必了,哀家还有许多茶叶堆在库房,再不喝,怕要积灰了。”太后笑了笑。 “也好。”景若应声。 “登基如此之久了,许有小半个月了,皇上可有立后纳妃之念?” 景若听见“立后”一词,瞬间想起钟未叙,他眨了眨眼,回道:“暂且没有。” “这是万万不可的。”太后道,“绵延子嗣是极为重要的,多子福……”她招了招手,几个侍女手里有不少画卷,俸了上来。 她拿起其中一幅展开了一点,看过之后递给一旁的侍从,由上至下展开了画卷。 里面绘着一个体态端庄的女子,稍有点胖,太后道:“这是东国二公主,你觉得如何?” 景若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茶。 “这个呢?”太后令另一待从展开另一画卷。 “太瘦。” “这个?” “看着太过年长。” “这个怎么样?” “太黑。” …… 展开数十卷,景着似是没有心仪的,太后无法,招呼另一待从来:“把你手里那卷打开。” 那幅画卷的纸张颜色明显淡于其它,明显开始是未有拿出来的,颜色不同于其他画卷,大抵是为了分辨。 侍从展开画卷,里头绘着一个看着清秀的人。晨若眯眼瞧了会儿,眉头皱了起来。 “男子…?” “是。”太后答道。 景若有些莫明,“这……就不必了。” “我这还有些。”太后看向一旁手持画卷的侍女侍从,又道:“不然就选秀罢。” “选秀更是不必。”景若笑了笑,又道:“时候不早了,母后早些歇息吧。” “要走了?”她连忙问道:“那哀家便令他们将剩下的卷送去你那?” “嗯。”景若答道,离开了。 反正堆着又不看,送去也无事,不如照她心意来。 …… “这么卷如何一次搬走?肯定要分许多次。”一名宫女搬着许多画卷,累得气喘吁吁、 “太后不是说拿个木箱装吗?”另一宫女在四周看了看,看见了一个箱子,箱子藏得挺深,她险些未能发现。 这箱里仅垫了一张红珊瑚色的垫子,她想也没想将卷轴全都丢了进去,送去了偏殿。 甫云不知上哪儿弄了些书,满心欢喜抱着到偏殿找景若,眼里发着光。 “皇兄!我找到了此宝贝!”他将书全堆到桌面上,满脸喜悦欢快,“皇兄快瞧瞧!”甫云影挡住了他眼前的光。 景若拿起书册翻了翻,里面是些故事之类的东西,他笑着朝他道:“既然你喜欢这些,为何不自己收着?” “皇兄每日守着些文书,头发都要熬白了,也得找点让人轻松的东西打发时间。” “哪有这么夸张?”景若道,“难为你一番好心,找个地方敌下吧,有时间朕会看看的。” “好!”甫云高高兴兴地又拿起那堆书,找起放书的地方,注意到一个大箱子。 “皇兄,这是何物?”甫云打开看看,“这么多美人?皇兄要立后?”甫云笑嘻嘻道。 “太后令人送来的。”景若解释道,抬眼望向他,问道:“有喜欢的吗?” 甫云连忙摆摆手,“我就算了。” 景若觉着好笑,“你把里边的东西都拿出来吧,朕之后另寻一 处放置。” 甫云将东西拿了出来,看见那些珊瑚红垫子便问道:“皇兄,垫子需扯出来吗?”景若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听见他的声音使“嗯”了声。 市云扯掉垫子,发现垫子下还有个陈旧的牛皮袋子。 “这是什么?藏这么深?”市云把袋拿出来,给了景若,又回去装书。 景若打开袋子,里面有些皱了的纸,像是信,他本想装回去,却又看见纸上的点,似蝴蝶翅膀,他曾在给钟未叙的信纸上有画过这样的标记。 他把纸打开看了眼,果然是他曾写过的信,全都在这,还有一些其它的信和一些小玩意,他打开其他信看了一眼,钟未叙的字体,署名也是“钟未叙”。 看之前钟未叙的反应……许是都被半路劫走了。想到这,景若便有些呼吸不上来,他把东西重新装了回去。 东西是从太后宫中拿来的。 窗外树叶被风刮得抖几抖,可道贯耳。他本想透风让自己清醒些,现在才感受到彻骨的寒。 他示意李公关上了窗,又走到甫云身边,蹲下看那木箱。箱子右侧有小块裂痕,想必之前箱上堆过东西,或拿什么压着。 他怎然想起太后曾养过什么花,后来又死了,他记得还是因为是拿很大的花盆养的,却只有几朵小花,下面压着一个木制的东西。他一度担心会把那东西压坏,也跟太后提过这箱子。 后来花死了也未把花盆搬走,再过大概一年,那些东西全部没了,宫内又空了小块地方,许是把箱子藏入库房了吧。 天色昏暗无比,他招呼甫云和他一同离开偏殿,路上再说过话。 早朝结束,景若身后跟着李公,准备去寻太后,路上遇到了覃湘 。 “皇上。”覃湘行礼,“近日摄政王常与太后在一块,或是频率出入落花街的酒楼。” “是吗?”景若意外,这人前几日还养着花,近日又行为引人怀疑,是丝毫不惧被人发觉戳穿。 景若又道:“朕已了解了,盯紧他些。” “是。”覃湘说完,眨眼便不见人影了。 景若发了会儿愣,又迅速转向,去了御花园。 园内,太后与侍从于塘边赏鱼,身旁还有个江向律。 “太后与摄政王当真好景致,今日艳阳高照,朕觉着也确实是出游的好天气。” “哀家瞧着也是,今日……” “今日天气不错,但并非朕从朝堂绕路特来寻你的原因。” 景若接过李公手中的袋子,“从太后那儿送到偏殿的东西,许是库房内的。”他从袋中拿出几张信纸展开于她面前:“想问太后拦截联的信纸是为何?” 景若面上毫无表情,心中生气也不解,他握住信纸的手有点发颤,像是气极了,又像惧怕。 太后心中一惊,她半晌才道:“什么信纸,哀家从来不知…” “除了太后宫内之人,又有谁可进入太后库房?”景若眯起眼睛,“太后的意思是朕自己干的?” “哀家生养你,又怎能让你在当时你无权被人发现龙阳之癖!” “朕记得先帝遗旨无可更改,你还是太后。”景若将信纸收好,“更何况,太后不是前几日让朕纳男妃?” “那不一样,你是皇帝,怎能……” “即已知朕是皇帝,便得知无论何事都是朕的事,朕的决策,旁人无可插手。”景若转身,“还有摄政王,冬猎之事,朕还未找你算那笔账吧?” 江向律在一旁不曾开口言语,他早已未再看看着两人动作,摆弄着眼前枝叶花朵,耳朵倒在意着两人言语,是若也没将目光分给他。 他听了会儿当朝皇帝与太后的“争论”,待景若走后,望着手捧握住的含苞待放的梅花,眼眸暗了暗,却并非因景若的最后一句话。 若儿竟爱雌Ⅱ伏于男人身下么? 指缝间的梅花被他从树枝上轻松一扯便下来了,手握成拳又舒展开来,掌中梅花被折坏。看着花瓣的可怜样子,觉着无趣把花苞随手丢了,又看太后被气的惨样,笑了声,独自走了。 “皇上,摄政王今日又未在王府内……” “钟将军已休息一月有余,何时可参与朝政?” 景若先前因钟未叙伤未好而允许他不参与早朝,后又想钟未叙多休息几日再来,使得钟未叙没参与过几次,在今日前也未曾说过“让他上早朝”的言论。 为何现在提起? 大概是想念。 “钟将军……”子宁支吾半晌,景若见他不语,缓缓道:“朕知你与子清、覃湘还有钟将军一同长大,若你不知,自有人知。” “回禀皇上,钟将军未曾同我说过…” “他在将军府吗?” “在。” 是若起身站起,“那便带朕去寻他。” “陛下。”李公出声道:“老臣替您去吧。” 自钟未叙回来后,景若整日往将军府跑,说是将军定疆有功,亲自去前里探察衣食住行之类,但李公在景若身边待了二十年,景若什么心思总能猜到些许。 “也好。”景若坐了回去,李公便同子宁告退了。 二人离开,暗卫便冒了出来,景若到暗卫道:“明日朕要出驶东国,太后者有何动作待朕回来再报,若她与钟将军接触,依情况应对。” 暗卫应答,再后景若便离开了。 今日是东国太子行冠礼之日,东南两国一向交好,景若依从前到今之情也应当去送礼。 儿时似与东国太子见过,之后鲜有交集,与他爹接触更多些。 东南两国冠礼形式相差不多,让他意外的是东国太子。高挑俊美,不似从前模样。 “景若哥哥,你要走了吗?”尉迟信到景若跟前。仪式进行时,他看见景若还很欣喜,到现在他暂时可算得上能与景若独处了,景若却要离开了。 “是啊。”景若受笑,“何时有余闲时间到南国来随时欢迎。” 尉迟信拉着景若的手,“那,哥哥瞧着我有何变化吗?” “相较上次见你瘦了些许,愈发英俊,也更是懂事了。”景若撤开他的手,“性格倒同从前般可爱。” “那…”尉迟信欲再说些什么。 “钰若。”尉迟游走来,“你登基那日忘予的礼物,今日想起,给你带来了。”他招呼下属献上几个箱子,里面是一些东国特有的丝缎。在他登基那日尉迟游已送了不少东西,却又给他送这些。 “多谢尉迟叔父,但这么多……” “让你收下便收下吧,今日信儿冠礼,你送的还少吗?哈哈哈!”尉迟游笑起来。 景若不再争辩些什么,令人收下了,之后没再聊什么,便与尉迟游道了声,离开了东国。 待到景若回到南国已是次日子时,景若回皇城途中暗卫策着马叩了叩景若所御马车的窗框道:“陛下,昨日太后未与钟将军碰面,太后去了摄政王府。除了摄政王与太后,底内还有一蒙面人,看身形似是男子。” 黄狃与江向律算半个姐弟,若是说江向律尚与不惑之年有些距离还需姐姐照看,也许勉强能说过去。太后进摄政王府算是正常,那另一人……景若一面有些疑虑一面又隐约有了个人选。 “若是那人再出现,你去弄清他是谁,摸清他的去向行踪。”景若看向不远处的将军府,“时候不早了,今日你也早些歇息吧。” “是。”暗卫离开。 景若第一次感觉东国都城距南国都城近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将军府在城外又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虽昨日已知钟未叙今日早晨会上朝议事,但既于城外了,距城内也不太远了,他便下了马车,令众随从离开了。 景若翻墙潜入将军府,方才落地便听一声“谁。” 声音低沉好听,光凭一字景若也听出是谁。 “未叙。”景若回应。 “你怎么突然夜半回来了?” 钟未叙手中提灯,走向景若,问道。 “我见将军府邸烛光未熄,想着也许你还未入睡。”景若笑,又问他:“你又为何此时还未进去歇息?” “有些睡不着,本想到府外去转转……” “是不是还不太习惯?需不需些调理的药或是别的什么……”景若担忧道。 “是钟大哥听闻陛下去了东国,他念陛下念得紧,半夜党都睡不好,正要找着这灯出去散心呢。”子清笑道。景若望向钟未叙,“当真如此? 钟未叙沉默半响,景若以为他不会回答,正想着该再说些什么时却见钟未叙回答道: “是 。” 元旦那晚钟未叙回到将军府,子清等人同钟未叙闲聊,却总得不到回应,到子清问出:“发生什么了?”钟未叙才开了口,却只道是“心悦之人使自己犯了难”。几人听后实在想不出是哪家姑娘与自家大将军走得近,最后三人转了方向--莫不是哪家公子? 随着三人的推测,虽觉得不可置信,但确实有且仅有这一个。 三人试探地问了,钟未叙欲言又止,见此状三人使得是否了。又因为景若对钟未叙的态度,几个越品味越觉着……以至现在子清敢如此胆大包天窜出来插嘴。 “你怕我出事?”景若问道。 “嗯。”钟未叙看向一旁盯着两人的子清。 子清注意钟未叙的眼神到立即离开了。 “子宁和覃湘呢?” “很早便就寝了。” “子清为何未同他们一起?” “他半夜总是闲不住的。”钟未叙将手中的灯放下。 “你找子宁他们替你送药那日,太后是不是找你了?” 钟未叙愣住,前几个问题问了答了也无事,但此问让他不知如何回应,他不想骗他了。 “同我说又何妨?”景若问道。 钟未叙动了动嘴唇,道:“她是太后……” “我还是天子呢!”景若将他抵到树边更进一步,钟未叙的背紧贴住了树干。景若以玩笑语气道:“要是你不说,我就把你抵在这,抵到天明。” “是。”钟未叙承认。 “她说了什么?”景若追问。 “她说……”钟未叙垂眼看他,锋利的眉眼染上月色与灯明,眼眸含着几许光,似有委屈之意。却配上深沉清冷声线,便又加以隐忍意味。 “她让我高你远点。” 景若以有许久未见过钟未叙这番模样了,松开抵住他的手,故作犹豫道:“那我们往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钟未叙不曾想他会说这种话,心中失落,半晌开口道:“嗯……” 景若从他的表情里竟品出些伤感来,似是只多年未见的小狗,好不容易放下心中固执而探头让自己摸摸它,自己却将它一把推开。此时眼巴巴望着你,却又只敢妥协。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处于一僵持尴尬状态许久,直到景若没忍住笑起来。 钟未叙看着他开口道“你……” “你想那样吗?”景若眉眼弯弯,笑着问眼前这个闷闷的人。 “不想…”钟未叙诚实答道。 “那你还答应?”景若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身体与他贴在一起,“我往后再也不说这种话拿你寻开心了,你别再往后退了。” 钟未叙缓慢抬起两侧空荡的手臂,环住景若的腰身,两人互予了一个令人踏实心安的拥抱。 “好。” [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又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信纸传思念,言语达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