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界之大拯救》 第27章 顺势而为的妙处 申海。 参加完顺洋电子·浦东分厂的落成仪式，李杰便带着陈道俊回了盐城。 陈道俊是顺洋集团本部派来的观礼人之一。 对于这座投资数亿美金的半导体工厂，陈养喆很重视。 华夏是他的福地。 如果不是那位医生，现在还有没有他这个人都是两回事。 现代集团的老会长不就是今年去世的？ “阿爸，二叔想卖股分给我。” 回城的路上，陈道俊用韩语说着国内的事，前面的司机是华夏人，不懂韩语，他能放心的说，大胆的说。 “卖多少？” 时至今日，陈道俊依旧没有消弭买下顺洋的心思，不过，他也听了老爸的劝。 徐徐图之。 他还年轻，没必要那么急。 “18%。” “那你还可以再等等。”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此刻，陈道俊隐约明白老爹说的‘水善万物而不争’的意思。 最好的布局，永远是让人自投罗网。 而不是主动利诱。 回想起操盘新世界百货的那会，陈道俊觉得自己办的有点糙。 毕竟是头一回当财阀。 没经验。 还是老爸这样的‘老财阀’更厉害啊。 一眼就看破了敌方的虚实。 如果老爸执掌顺洋的话，可能会比他做得更好吧？ 可惜。 老爸志不在此。 其实，陈道俊这次来华夏还有另外一层目的，爷爷希望他把老爸劝回去。 虽然爷爷没说回去做什么，但还能干什么？ 肯定是接班顺洋。 不过。 陈道俊并没有跟老爸提这事，他离得更近，看的更清楚。 老爸不喜欢家族里勾心斗角的那些事。 不然，老爸也不会远赴华夏发展。 “阿爸，这款车，国内什么时候能上市？” 聊完顺洋集团的一些事，陈道俊又把目光放在了索兰特上面。 这款车，外型很新潮。 有一种超前的美感。 虽然风格比较超前，但陈道俊并没有怀疑老爸是‘重生’人士。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重生者？ 再说了，老爸以前学过美术、设计，审美超前一点，不是很正常？ 其实，严格来说，索兰特的审美不是特别超前。 而是复古。 现代化的复古。 一百多年的汽车工业史，什么设计没出过？ 大多设计都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让那些老款的设计更贴合现代人的审美。 有的人做得好，那叫成功。 做得差了，那就要做好准备，接受群嘲的准备。 最简单的做法是copy其他成熟品牌的设计。 经过市场检验的东西，风险最低。 拼好车嘛。 谁都踏马干过。 “过段时间吧，两个月，等两个月后，厂里的产能差不多就能恢复正常。” 过年前后，一直是汽车销售的黄金期，最近这段时间，起亚工厂两班倒只能堪堪满足市场需求。 如果韩国那边再上市，就现有的产能，只能三班倒。 不过。 三班倒太伤人，李杰又不是那种压榨牛马的资本家，能不三班倒，尽量不搞。 三天后。 陈道俊回国了。 “欧巴，今年回去过年？” 他一走，李杰把一个‘好消息’告诉了李海仁。 得知回国过年，李海仁眼睛瞪得大大的。 “啊。” 李杰放下报纸，笑着点点头。 “你不是说你家里亲戚邀请你年后回去吗，与其年后赶路，不如年前一起回去。” “谢谢欧巴。” 李海仁笑着献吻。 “那我去准备准备。” 眼瞅着年关将近，李海仁已经做好原地过年的准备，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现在更要准备。 买一些特产、礼物回去。 家里的公公婆婆，还有陈荣基、陈动基、陈荣华他们三家，除了这边，她老家那边也需要买礼物。 接下来几天，李海仁跑去了申海。 盐城毕竟是一个地级市，论繁华程度，远不如申海。 她去申海也不用额外住酒店。 李杰早在申海买了房子。 李海仁忙着买礼物，李杰则是忙着给经销商开会。 年终了，怎么能不开会？ 怎么能不打鸡血？ 看着经销商大会上披露的一份份数据，那些经销商分为三派。 第一派，4s店已经落地，并赚了钱的。 高兴！ 三四年回本，剩下的年份，那就是纯赚！ 一年七位数的利润，还不值得高兴？ 第二派，已经签约，门店正在建设的经销商，看着总部的数据，其他经销商同行的吹捧。 一个个心潮澎湃，恨不得明天就能开业。 第三排，已经签约，正在选址、设计阶段的经销商。 他们急啊。 经销商大会结束当天，招商会、设计部、大区经理都被这群经销商踩破了门槛。 快！ 必须要快！ 经销商喜气洋洋，起亚工厂的员工们，一个个也是喜笑颜开。 年底啦。 年终奖正在向他们招手。 去年发年终奖的场景，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 那堆得跟小山一样的rmb。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而今年，那座山变大了。 研发、零部件、总装、采购、质检、物流、管理、销售、行政等等部门人员，起亚华夏分部的员工数量已经高达1800人。 从高到低，年终奖人均4000元。 720万现金堆在一起，很壮观！ 要知道这可是2002年，那么多现金放在一块，其冲击力，不言而喻。 除了年终奖。 起亚年会还有抽奖，头等奖一个名额，奖品是一套房，一等奖两位，奖品是车。 起亚k1。 “自家生产的东西，一定要让大家都买得起！” 听到老板说的话，老乔心里那是干劲满满。 买！ 等哪天有钱了，自家小子买车，一定买自家工厂生产的车！ 想着，他的视线又落到了台上的两位幸运儿身上。 塔喵的！ 老张这家伙真踏马踩了狗屎运！ 一等奖就这么被他抽到了！ 还有那个设计部的小伙子，去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啊，入场不过半年多，直接抽到一辆车。 价值12万的车。 虽然车子不能转卖，只能自己开，但那也是钱呐。 就他现在的工资，勤勤恳恳干个十年八年，恐怕才能买得起。 不对。 听老板说，要加工资！ 来年人人都加！ 全勤奖也要加！ 明年如果销量达标，年终奖也会加。 一想到++++，老乔就浑身都是干劲，当初幸好没选错。 就该进起亚啊。 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工厂，得亏没去。 如果去了，哪还有这条件？ 不一会，设计部的杨韬从台上走了下来。 “韬，请客啊，必须请客！” 他一回到桌上，设计部的同时就起哄。 “对啊，12万的车啊，你小子，真是走大运了。” “哈哈，韬儿，手给我摸摸，我要沾沾喜气！” “待会请唱歌，韬儿。” “好啦！” 这时，设计部的头头周光一摆手。 “小杨去年刚刚毕业，现在还是一个新人，哪有钱请客，别瞎起哄。” “老大，我请，我有钱！” 杨韬笑着道：“我用年终奖请大家吃宵夜，这不是快过年了嘛，给大家沾沾喜气。” “哈哈，头，你看韬儿说的多上道。” “你小子，可以。” 眼见杨韬都主动请客了，周光也不再说什么。 中了一等奖，请一顿宵夜，也不算什么。 三十来人，一人30块，也就1000不到。 杨韬负担得起。 不过。 唱歌什么的就算了。 那东西没根没底，几千能花，几万也能花。 这一场年会，有人欢喜，有人惋惜，不过，总体而言，氛围是积极向上。 大多数人都满意。 钱包鼓鼓的回家过年，能不高兴吗？ 尤其是杨韬。 当他开着新车回家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新车啊。 十几万的车。 一听是公司年会奖品，那些原本笑话杨韬的人，顿时没了声响。 交大毕业生每年那么多，有几个毕业半年能开上车的？ 还是起亚。 外国货。 看过《我的野蛮女友》的年轻人，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 韩国的车。 牵牛和宋明熙的梦中情车。 这边，杨韬回村之后成了围观对象，那边，李杰的情况也差不多。 “润基啊，欢迎回来。” 看到李杰进门，老太太李必玉假模假样的装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你们送的东西，我们都收到了。” “都是很好的。” 另一边。 陈荣基和陈星俊也把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两年时间，他们对李杰的印象，那是一变再变。 小看了四弟/四叔！ 起亚在华夏风生水起的故事早就传遍了顺洋家族，乃至顺洋集团。 大部分顺洋集团的员工都知道‘四公子’在华夏攻城略地的故事。 一炮而红！ 不到两年时间，起亚已经成了华夏境内风头最劲的新生代汽车品牌。 根据相关数据统计，起亚的销量已经跻身月销前五。 仅次于大众、通用、本田、铃木。 李杰的事迹能传的那么快，少不了陈养喆的手笔，他是在造势。 然而。 那些媚眼全抛给了瞎子。 陈道俊从华夏回来，他又一次失望了。 不省心！ 那么大的家业不要，我还不想给呢！ 这不。 李杰回来过年，老大、老二、老三一家都在客厅，陈养喆赌气式的留在书房。 有道是，人越老，脾气越小。 直到李杰上楼一趟，陈养喆才‘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准备开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李必玉指派家政，不一会儿，桌上摆了一大桌子菜。 不过，他们这边是分餐制。 少了几分热闹。 “动基，顺洋金控和奇迹公司的并购，现在怎么样了？” 吃着，吃着，陈养喆忽然提起了近期闹得满城风雨的并购案。 就在半个月前，顺洋金控要被奇迹公司收购的消息，引爆韩国舆论，炸翻了金融圈、媒体圈。 如今，谁不知道奇迹公司是顺洋小孙子的产业？ 孙子收购爷爷的产业，倒反天罡了啊！ 但。 一想到奇迹公司的辉煌战绩，圈内人反而能理解。 奇迹公司强归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成立时间太短。 没有大企业背书，持币观望的人，很多，特别是中小投资者，他们的投资策略更多的是求稳。 宁愿损失一些收益，也要找大企业名下的基金公司。 所以。 奇迹公司的主要客户是那些高净值客户。 虽然这些客户身家不菲，但真正撑起基金公司的还是广大的中小投资者。 聚沙成塔。 少了这批用户，奇迹公司的募资金额一直没能突破上限。 如果能跟一家知名大企业合作，或是控股，或是被控股，补全最后的缺点，奇迹公司很可能会成为新的财阀家族。 “还在谈。” 回答时，陈动基瞄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陈道俊。 “奇迹公司的要求太严格，股东们不是特别满意。” “哦？” 陈养喆明知故问道：“他们开的是什么条件？” “阿爸。” 陈荣华突然插入对话。 “道俊不是在这嘛，你有什么事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她可记着仇呢！ 当初要不是这小子，她能远走他乡？ 虽说吃喝不愁，日子过得也不错，但有钱和大权在握，那能一样吗？ 去了阿美莉卡，她身边可没有那么多的‘狗腿子’围着她赚。 那种失落感才是最致命的。 陈养喆瞪了陈荣华一眼，然后目光一转，继续看向陈动基。 显然。 他要等陈动基回答。 “阿爸，奇迹公司要27%的股权。” 陈动基又瞥了一眼陈道俊。 “这太多了，如果给奇迹那么多，奇迹公司就成了顺洋金控第一大单一股东。” 第一大单一股东不是重点。 哪怕让了这么多股份给奇迹公司，陈动基夫妇，再加上他们的孩子，他们三人的股份仍然要高于奇迹公司。 但。 万一奇迹公司后面再联合其他股东，他们一家很可能会被陈道俊踢出局。 这怎么能忍？ “27%？奇迹公司开价多少？” “18万亿，大概15亿美金。” “全现金？” “不是，50%现金，50%股权。” 陈动基老老实实回答。 阿西吧，陈道俊这个小子，真踏马有钱啊！ 15亿美金，即使按照一半现金+一半股份置换，那也是7-8亿美金的现金流，他要是有那么多钱，能沦落到卖股份的地步吗？ 第28章 白热化的竞争 “尽快跟对方签合同。” 此话一出，陈动基神色一怔。 旁边的陈荣基、陈星俊一家同样眉头暗皱。 签合同？ 那可是27%的股分！ 老爷子是想把顺洋金控送给道俊吗？ 虽然要花钱买，但顺洋的牌子是那么好挂的吗？ 单单‘顺洋’两个字，其带来的附加价值就难以估算。 而这也是陈动基、顺洋金控的股东们犹豫的原因。 15亿美金。 稍微有点低了。 “阿爸，这是不是……” “嗯？” 陈养喆一声质问式的轻哼，陈动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果断闭上了嘴巴。 “阿爸。” 这时，陈荣基开了口。 “15亿美金，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说话间，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李杰和陈道俊。 控股顺洋金控可不是一件小事。 顺洋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 是半导体吗？ 是。 也不是。 那些只是企业骄傲的地方，顺洋家族最引以为傲的是顺洋的股权设置。 他们只需要很小一点的股份就能控制整个顺洋。 然鹅。 越复杂的东西，越精密，环环相扣的股权设置，只要有一环出问题，很可能便是系统性崩塌。 如果顺洋金控落入陈道俊手里，他后续在收购一些中小股东的股份。 新世界百货+顺洋金控，再加上游离在体系之外的cgv集团，对方完全有能力发动继承人之战。 这一点是陈荣基不允许的！ 顺洋集团的继承人，必须是他们一家，必须是他儿子陈星俊！ 相比于城府颇深的陈荣基，陈星俊的‘怨恨’、‘不满’几乎写在了脸上。 他很讨厌陈道俊！ 不！ 是恨！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是的。 他跟毛贤敏的婚事，黄了。 对方抓住他出门‘偷欢’的证据，带着照片找上了老爷子。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爷爷隔天就登门解除了婚约，并且把他叫到家里，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低？” 陈养喆冷声道：“这就要问你的好弟弟了，是什么让顺洋金控名誉扫地？” “三次挤兑潮啊，差点让总部的资金链断裂。” 这部分事是事实。 9-11后的十月一波挤兑，年前又发生一波，年后又是一波。 如果不是顺洋家大业大，如果不是陈养喆计划将顺洋金控交到小孙子手里。 他根本不会救顺洋金控。 在他眼里，顺洋最重要，最核心的业务是半导体。 其他一切业务都是能斩断的，包括他最喜欢的顺洋汽车。 “阿爸。” “荣基啊。” 陈养喆没给大儿子继续说话的计划，只见他不徐不疾的擦了擦嘴。 “你越界了。” 听到这话，陈荣基神色一变。 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老头子这么说他，他脸上挂不住了。 而且。 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 “是，阿爸，我明白了。” 接着，陈荣基主动低头，不再提及顺洋金控的事。 这一切，李必玉都看在了眼里。 看向陈养喆的时，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凄凉’，多了几分‘失望’。 老头子，好狠的心啊！ 宁愿把顺洋交给外人，也不给家里人。 跟了陈养喆那么久，李必玉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陈养喆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隐约猜到了一些。 想着，她多看了李杰、陈道俊一眼。 这对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甚至怀疑李杰是故意远赴华夏。 或许，那是计划的一部分。 故意造成一种假象。 因为‘顺洋金控’的事，这顿团圆饭吃得没滋没味。 饭后的闲聊，满是‘勾心斗角’。 “道俊，你跟星俊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离开老宅后，李杰问起了正事。 什么收购顺洋，在他眼里只是小打小闹，陈星俊眼里的仇恨，那才是正事。 “阿爸，爷爷没跟你说吗？” 陈道俊很是意外。 “说什么？” “是这样。” 陈道俊挠了挠头：“爷爷把大哥的婚事退了。” “然后呢？” 瞧见陈道俊左右为难的样子，李杰追问道。 “然后，爷爷要我跟她订婚。” 提起这件事，陈道俊也很无奈。 毛贤敏虽然漂亮，能力也很出众，如果结婚，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还有利于舆论掌控。 但，她的性格太傲，不是陈道俊喜欢的类型。 “你之前那个检察官女友呢？” “分了。” 提起徐敏英，陈道俊有点无奈。 什么财阀不能跟检察官结合，这样的观念是不是太固执了一点？ 韩国哪家财阀没有献金？ 生在财阀家也是一种错吗？ “感情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李杰没有多问的意思。 儿媳妇是徐敏英，还是毛贤敏，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毕竟。 这两个女人，他都不是很熟。 接下来几天，李杰参加了几场聚会，也推了几场聚会，他参加的都是私人性质的聚会。 推掉的全是陈养喆安排的。 连续几次推掉，陈养喆心底也明白，四子真没有接班顺洋的意思。 然后。 他彻底下定决心。 既然‘润基’不愿意，那就全力培养小孙子。 年后。 奇迹公司入股顺洋金控的事，又一次轰炸了韩国金融圈。 那些反对的股东，一个个都被陈养喆慑服。 毕竟，顺洋是他一手打造的帝国，换算成国家，那就是‘开国之君’，第一代的威信，哪怕有人反对，也只能忍着。 再者说，奇迹公司也不差。 连续三年，业内收益率排名第一，陈道俊在圈内更是有着‘韩国巴菲特’的荣誉称号。 本人有能力不说，陈道俊还是顺洋家族第三代里最优秀的后辈。 随着奇迹入住顺洋金控，总部那边的人，也是人心浮动。 难道会长要打破长子继承制？ 要把顺洋交给小孙子？ 隔代继承吗？ 李杰没管国内这摊子事，过了十五，他便独自一人飞回了华夏。 李海仁没跟着一起，她似乎对陈道俊的婚事比较关心。 除了道俊，亨俊的婚事，她也要关注一下。 那么大的年纪，玩归玩，婚还是要结的。 这一次留在国内，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给孩子们安排相亲！ 尤其是亨俊。 这小子有点不着调，虽然是他们家的长子，但在财阀子女圈的吸引力不是很高。 想要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恐怕没那么容易。 至于道俊那小子，她不是很担心。 毛贤敏那个姑娘她见过，相貌、学历都没问题，唯独一点不好，有点‘强势’。 野心勃勃。 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但。 如果道俊真要跟对方结婚，她也不会阻止，他们家道俊那么优秀，还能压不住毛贤敏？ …… 盐城。 回国后，李杰上班第一天，照例给所有员工发了一轮红包。 每个人都有。 钱不多。 每人五十块，一视同仁。 主要是讨个好彩头。 对他来说钱不算多，但对那些员工而言，50块，那也不少了。 一天半的工资，好歹能加餐几顿。 发完所有的红包，李杰回到办公室看起了文件。 首先看的是助理准备的报纸。 【北汽集团牵手韩国现代自动车株式会社，燕京现代落户顺义北汽生产基地】 【日产公司180计划，东风再出击，东风集团与日产公司签署长期全面合作协议】 【喜报！华晨集团与宝马公司谈判最新进展！】 【本田宣布在华新战略，欲联合东风组建东风本田】 【三菱集团代表团赴京考察，不满东风三菱，或建新厂】 【天津丰田样车即将下线，记者深度走访一汽集团】 【……】 所有的报纸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全是行业内的相关新闻。 看到起亚汽车的成绩，日产、本田、丰田、三菱、现代、宝马、马自达等等车企品牌，纷纷出访华夏。 东风、长安、北汽、华晨、广汽、一汽等等国内厂商，都是各大品牌的重点考察对象。 而这，只是目前的进展。 国内合资汽车历史能追溯到80年代，克莱斯勒与北汽成立的北汽吉普是国内汽车工业史上第一家合资企业。 然后。 津门华利和日本大发一起生产的大发面包车，一度是国内的‘神车’。 80-90年代的五菱宏光。 接着，上汽大众、广汽标致、一汽大众、海马（自达）、东风神龙、郑洲日产、三江雷诺、长安铃木、东南三菱、江铃福特、广汽本田、金陵菲亚特…… 等等合资品牌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不过。 这些企业，有的只是辉煌一时，有的连本省都没走出去。 去年，华夏加入wto，新一轮车企合资热潮再次袭来。 看完最新的新闻，李杰又翻开市场部门整理的调查报告。 日产、本田、丰田、现代、福特、三菱、通用、大众等品牌，都是起亚的直接竞争者。 也是市场部的重点调查对象。 而宝马、奔驰、奥迪之类的老牌豪华品牌，相关的调查就少了很多。 毕竟。 他们不是一个赛道。 这年头奔驰、宝马、奥迪的价格贵的出奇，一台宝马3系，落地架都能卖到5-60万。 2002年的5-60万是什么概念？ 北上广深一套房。 偏僻一点的区域能买两套。 对比后世，几百万开在身下，非大款，非大老板开不起。 买这些牌子的人，基本不会逛起亚的展厅。 人家只买进口，纯进口的那种。 合资车，那是什么？ 买菜车而已。 所以。 市场部从来没把bba当成对手，李杰虽然心里准备冲击一下高端市场，但那不是现在。 车企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 只有不断的推陈出新，引领市场，才能把品牌立起来。 十年、二十年，不间断的引导，才有机会摸一摸高端市场的大门。 当然。 剑走偏锋也可以。 不过，那条路燃油车走不通。 专利壁垒太高，想要绕开，很难。 只能换一条赛道，走新能源，不过，新能源汽车想要跑起来，没个十几年的研发，很难。 就当下的技术水平，锂电池根本装不上车。 李杰投资的电池研究所，瞄准的也不是汽车，而是手机、相机等数码产品。 先啃下这块市场。 有了自主造血能力，再一边拓展产品线，一边研发。 比亚迪就是这么干的。 他们现在做的就是电池生意。 刚刚成立时，比亚迪还是一个电池小作坊，如今，成立不到七年的比亚迪，已经在电池行业搅弄风雨，迅速成为国内增长势头最猛的新晋电池玩家。 未来。 起亚和比亚迪或许要有一战。 毕竟，他们都是瞄着电动汽车去的。 有这么一个竞争者，不论对起亚，还是比亚迪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如果一家独大，那多没意思。 何况。 李杰还想着给电动车行业输输血，明面上不好给技术，私下的员工被挖，很正常吧？ 虽然被挖走，仍然有着专利限制，没法直接复刻起亚的技术，但科研最重要的是思路。 只要走的是正道，是康庄大道，出成果是迟早的事。 …… 鹏城。 比亚迪总部。 “王总，这是券商那边提供的修改意见，您看一下。” “好。” 看到秘书递来的资料，王川放下手中的文件。 接着。 他捡起券商的文件，这是一份上市指导文件，从95年至今，比亚迪先后拿下摩托罗拉、索尼等大厂订单。 近期，他们又要跟诺基亚签署战略合作协议。 随着摊子越铺越大，资金方面也越来越紧张，上市成了企业发展最大的一件事。 今年，他们即将赴港上市。 上市之后，融资，扩大生产！ 先啃下数码家用市场的锂电池份额，再视情况进军汽车领域。 不多时，看完修改意见，王川又重新拾起之前那份资料。 那是香江商业调查公司提供的文件。 电池行业的情报。 其中。 起亚研究所的相关资料最多，最全。 根据公开信息，这家研究所是那个叫‘陈润基’的韩国人投资的，砸下数亿的重金。 显然。 对方不可能只是玩玩。 看着这些资料，王川心中一动。 难道对方也有进军电动车领域的心思？ 如果不是这样，一个搞汽车的人，为什么要成立一个电池研究所？ 看来，对方很可能是比亚迪未来的大敌啊。 第29章 悠游上市&燕京汽车展 二月。 庐州。 李杰带着公司副总一起参加了庐州经销商的开业仪式，这边的卢老板很有钱，专门请了两个明星撑场子。 一个是凭借金锁一角小火一把的范彬彬，另外一个是歌手崔建。 相较而言，崔建的人气更高一点。 毕竟，他成名更早，又是国内摇滚第一人。 当年凭借一首《一无所有》，崔建可谓是火遍全国。 开业庆典除了明星、名人，当地的官员，自然也少不了媒体的身影。 当天晚上，李杰接受采访的画面就登上了庐州本地的新闻节目。 接下来一个月，他又陆续参加了三家经销商门店。 一个月连开四家门店，起亚的发展速度，震惊业内！ 毕竟，一家4s店动辄投资千万。 放在2002年，能玩得转的人，真没多少。 除了参加开业仪式，李杰最重要的事便是二厂的规划。 这个厂，不得不建！ 设计图纸、规划什么都交到了当地审批，只等批文下来，二厂即刻动工。 他在国内开疆拓土，韩国那边也是风起云涌。 来来回回拉扯了一个月，顺洋金控最终还是接受了奇迹公司的控股计划。 奇迹公司以15亿美金的代价，正式入主顺洋金控，成为顺洋金控的第一大股东。 陈道俊距离买下顺洋，又进了一步。 虽然顺洋金控内部的不少股东都不太满意这笔交易，但当顺洋2号发售时，那些股东全部闭上了嘴巴。 卖爆了！ 原定募资1亿美金的基金，仅仅用了一天，全部卖完。 此刻，那些老派股东才意识到奇迹公司，或者陈道俊这三个字的‘魔力’。 叫得再响，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基金公司最实在的便是号召力！ 那些被陈动基策动的股东，又偃旗息鼓。 再好的交情都不如利益来得实在。 只要陈道俊能帮他们赚钱，他们不介意顺洋金控换一个主人。 何况。 人家也姓陈。 顺洋的陈。 老会长明显对小孙子很支持。 转眼，时间进入三月。 春节过后，汽车行业进入明显的销售淡季，这一点，厂里的员工感受最清晰。 两班倒变成了一班。 生产部门能稍微轻松一点，市场部、营销部仍然忙得飞起。 特别是营销部，他们已经开始为6月的燕京国际汽车工业展览会做准备。 申海车展出尽了风头。 这一次，同样不能差了！ 不过。 这一届的燕京汽车展，强敌如云。 奔驰、宝马、大众、奥迪、通用、福特、丰田、日产、本田、克莱斯勒、雪铁龙、标致、沃尔沃%…… 等等品牌，都派出了强大的阵容。 连劳斯莱斯和宾利都来了。 压力山大啊！ 上一次是老板亲自带队，这一次老板放手让他们干。 怎么干？ “老大，打听到了。” 营销部的员工黄图笑着跑进了办公室。 “大众汽车的主题是倾城之旅！” “倾城之旅？” 高远惊讶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黄图挠了挠头：“具体是什么，大众藏得很严实。” “好，我知道了。” 高远提笔在小本本上写下大众的主题名。 大众：倾城之旅。 在这一页上面还有好几行字。 沃尔沃：时尚创新，全新安全。 奔驰：领导时代，驾御未来 华晨：起步加油 通用：今天对未来的承诺。 福特：你的世界从此无界。 旋即，高远又翻到下一页，上面也写着几行字，那是他们营销部提出的主题。 【驾驭新境界，起亚创未来】 【科技成就品质，起亚引领潮流】 【畅享自由，起亚随行】 【时尚设计，起亚风范】 【起亚，超越期待】 每个主题都有相对应的方案，从去年年底，他们就开始筹备燕京车展。 也不知道老板会选哪个方案？ 三天后。 李杰回到厂里，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营销部门提供的企划案。 想了想，他最后挑了最后一款方案。 那也是最‘激进’的企划案。 毕竟，超越期待四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喊得，如果发布会太拉跨，到时候反而会成为小丑。 不过，有两款新车亮相，绝对够了！ 是的。 起亚最新研发的轿跑、紧凑型suv已经定了设计外形。 虽然参展的只是一个空壳子，但那不重要。 谁踏马在车展上开车啊？ 本来就是看的。 外型好看，够亮眼，能夺人眼球，那就够了。 很快。 李杰批复的文件就发回了营销部门，然后，他们根据老板的批注，重新修改企划案。 与此同时，李杰也稍微关心了一下悠游的进度。 如今。 悠游旗下的百度搜索引擎俨然是中文领域的第一搜索引擎。 不止如此，悠游还跟韩国的naver成了一家合资公司，共同开拓韩语、日语搜索市场。 naver就是陈道俊收购的那家公司。 让悠游跟他们合作，那是双赢。 毕竟，搜索最重要的是技术积累，在这一块，中文互联网有着naver不具备的优势。 中文互联网的素材足够多。 哪怕国内的经济不如韩国，人均电脑保有量也不如韩国，但华夏人口多。 比例不够，数量却足够多。 并且，增长特别迅速。 1997年，国内的网民数量只有62万人，到了98年，猛地涨到200万。 然后。 99年：890万。 2000年：2250万。 2001年：3370万。 目前，国内网民数量已经突破4500万大关。 4500万是什么概念？ 都快比韩国总人口数量要高了。 韩国再怎么发达，也不可能人人都上网。 所以。 naver跟悠游合作并不吃亏，在他们那里的技术难点，悠游早就遇到过了。 在互联网，特别是开发这一块，国内的技术力不比国外差。 开拓日韩市场的同时，摆在悠游面前的还有一件事。 上市！ 具体去哪上市，悠游内部还没决定，有人想在香江上市，有人想去阿美莉卡上市。 然后。 炒着，炒着，就炒到了李杰这里。 他是悠游第一大股东，持股高达37%，比秦桉这位创始人的股份还要多。 处理完起亚的事，李杰专门飞了一趟香江。 “润基哥，你也支持去纳斯达克上市？” 铜锣湾的一家咖啡店内，一听李杰也支持他的提议，秦桉顿时眼前一亮。 “嗯。” 李杰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 “互联网泡沫，快要过去了，现在筹备上市，过个半年一年，去纳斯达克敲钟，正好赶上这个档口。”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你的盈利模式，是不是想好了？” 李杰轻笑道：“一旦上市，你面对的股东可不止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的股民。” “如果你的蓝图无法吸引到他们，股民未必会买账。” “会的！” 秦桉自信道：“润基哥，其实有件事我正想跟你说，关于悠游的盈利模式，我们找到了一条新路子。” “你说说。” “广告！竞价广告！” 听到这个词，李杰神色一怔。 竞价广告？ 我靠。 百度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啊。 这踏马也能植入？ “是这样，我们现在不是跟新琅、搜魂、网谊等网站合作，专门做内嵌搜索吗？” “我们发现很多用户会搜索一些商品，或者服务。” “包括不限于快消品、电子产品、专辑、演唱会、明星个人信息等等。” “我们准备开拓一下这方面的业务，通过竞价购买关键词的方式，广告主的链接会在搜索结果页的顶部或者右侧显示。” “嗯。” 李杰点了点头，这是很正常的方式。 当然。 现在还不太常见，如今的互联网广告更多还是那种传统的横幅、侧框展示。 很原始。 “那你的搜索结果会不会显示它是广告？” “当然展示。” 秦桉哑然道：“如果没有标识，那不是骗人吗？” “嗯，你继续说。” “除了搜索广告，我们还会在一些下属的子域名进行展示广告业务。” 紧接着，秦桉开始‘画饼’。 听着，听着，李杰也明白秦桉的初衷。 不是搞千度那一套。 不是就好。 虽然那一套很赚钱，但名声属实不太好听，如果秦桉真准备向那个方向发展，他就要行使大股东的权力了。 不过。 后面还需要关注。 千度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干的。 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 一步一步踏入诱惑的漩涡，然后无法自拔，等到想改的时候，改？ 怎么改？ 根须已经埋的太深。 切都切不掉。 真切了，这棵树差不多也要死了。 次日。 李杰跟着秦桉一起去了一趟悠游总部，有他这位大股东背书，其他人的反对意见已经不重要。 他一走，悠游立刻调转方向。 上市，启动！ 目标，纳斯达克敲钟！ 随后，高盛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主动摸到了悠游的家门口。 对于这家公司，他们早就关注了。 双方迅速接洽，商谈上市计划案，而李杰也没有离开香江。 他又在香江多呆了几天。 研究所那边出成果了。 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成果，只是补足了一些‘技术短板’，接下来的研发才是关键。 李杰给他们制定的计划很简单。 明年五月，必须要拿出一款有市场竞争力的锂电池，如果拿不出来，那就砍预算，砍项目。 科研，科研，哪有只进不出的？ 等他回申海，时间已经进入四月。 “润基，这边。” 走出机场，他一眼就看到了李海仁，以及站在她身边的年轻女人。 那个是毛贤敏？ 她们俩个怎么在一块？ “叔叔好。” 看到李杰，毛贤敏挂着温和的笑容，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 “你好，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多谢叔叔的关心。” 毛贤敏要比外人更了解眼前这位顺洋集团的小儿子。 毕竟，她可是要当会长夫人的人。 谁是会长，不重要。 重要的是会长夫人！ 这一回，她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才把李海仁哄开心。 少顷，一行人走出了机场。 他们没有回盐城，而是去了申海的别墅。 返程途中，李杰没有跟毛贤敏多聊，他一路上都在跟秘书聊天。 聊6月份的燕京汽车展。 营销部门那边的最终版方案，出来了。 后排。 毛贤敏一边跟李海仁聊天，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前排的讨论。 起亚汽车又要发布新车型了？ 先记下。 是夜，吃了一顿家宴，司机把毛贤敏送走后，李杰这才抽空了解了一下陈道俊的事。 “道俊跟她的事，定了？” “没有。” 李海仁微微摇头。 “这种大事，肯定要你点头，不然，怎么能定？” “欧巴，你觉得这个姑娘怎么样？” “你呢？” 李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我觉得还不错，大方得体。” 李海仁如实道。 “之前我听过一些传闻，不过，这次接触过后，我发现传言也不能尽信。” “这个姑娘虽然有野心，但她没有掩饰的意思，性格不错，学识、能力也好。” “如果道俊跟她结婚的话，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应该会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看来你很看好她啊。” “我一个妇道人家，肯定还是看欧巴的意思。” “先让他们处着试试吧。” 平心而论，毛贤敏也是一个不错的儿媳妇人选，至少要比那两个便宜嫂子要强。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李海仁跟着点了点头。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穿过才知道。 反正道俊年纪还小。 “对了，欧巴，还有一件事。” 说着，李海仁穿着拖鞋，哒哒哒的跑上了楼，不一会，她抱着一个文件夹跑了下来。 “这次回去，我给亨俊也物色了几个姑娘，你看看？” “行。” 李杰接过文件，打开一瞧，里面是一份份简历样式的资料。 这很正常。 相亲和面试没什么区别。 看看照片，看看履历，先初步筛选，过了初试，双方在面试。 一面、二面，双方都满意，再入职。 李海仁准备的相亲对象，大多都是财阀家的后代，还有一部分是议员的子女，最后还有很少一部分是普通人，学识、相貌都很顶尖的普通人。 第30章 刷遍头条 燕京汽车展。 起亚展台。 李杰不紧不慢地走上舞台中央，笑着挥手道。 “各位媒体，各位起亚的家人们，大家下午好，我是起亚大中华区的负责人陈润基。” “今天，我们要干一件大事！” “不过，在干大事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2002年的华夏汽车市场是不是有点闷？” “合资车型要么贵的离谱，要么配置寒酸？” 说着，他语气微顿，抬手指向身后的大屏幕。 “但，今天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因为起亚带着颠覆者来了！” 话音刚落，大屏幕切换到了起亚工厂的生产画面，以及街头走访的调查录相。 “过去这一年，我们走访了华夏27座城市，收集了超过10万份用户调研！” “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 此刻，屏幕又一变，切换成了统计数据表。 “动力、安全、空间、油耗，这是绝大多数用户的痛点、刚需！” “这些基础需求，我跟我们的工程师说，我们不仅要满足，更要颠覆！” “然后。” 配合着李杰的话，屏幕又切换成了研发中心的视频。 “这是我们的盐城研发中心，200多个华夏工程师，外加上百位海外工程师，我们花了18个月，只为一件事……” “让起亚的车，更懂华夏！” “我们投入2.18亿美元的研发资金，预计耗时36个月打造全新的平台双子星！” “gt轿跑、tigro紧凑型suv！” 旋即，李杰各种雷言雷语。 “车身采取高强度钢与铝合金混合车身，整车重量比同级竞品轻18%，但抗扭刚度提升35%！” “……” “0.28风阻系数，流畅的溜背造型搭配主动式尾翼，高速稳定性媲美豪华品牌！” …… “后排座椅全平放倒后，后备箱容积从450l扩展至1600l，能装下3个28寸行李箱外加一辆婴儿车！” …… “3年/10万公里超长质保，远超行业标准的2年/6万公里！” “……” “未来五年，起亚将在全国假设100家起家4s店，提供从试驾到售后的全流程服务！” …… “我们不玩加价提车，不搞减配，你买的不仅是一台车，更是我们的合伙人！” “今天我们不仅带着2.18亿美金来，更带着一个愿景，让华夏消费者不用为品牌溢价买单，让技术普惠成为现实！” …… “谢谢大家，我们起亚会用每一公里的品质，回报你的选择！” 在李杰鞠躬结束发言的那一刻，现场的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2002年的人哪见过2022年的雷言雷语？ 别说逛车展的人，就是媒体记者，就是国内外的汽车同行，也都没见过这种发布会。 如果说申海汽车展只是小试牛刀，那燕京汽车展就是火力全开。 没有任何意外。 接下来的起亚展台成了燕京汽车展人流量最大的展台。 虽然轿跑和suv是饼，目前吃不到，但不少购车者当场下定现有的汽车车型。 买它！ 买它！ 买它！ 次日。 起亚汽车的发布会霸占多地媒体的头条。 【横空出世！起亚携2.18亿美金技术砸向华夏市场！】 【起亚megaflex平台挑战德系钢性标准！】 【三年十万公里！起亚打响售后革命第一枪】 【颠覆者登场！起亚双车同步首发，重新定义 2002年合资车标准！】 【韩流来袭！起亚双车上市引发现象级关注，华夏成全球第一战场】 …… 与此同时，李杰发布会现场的录像不知道被多少同行翻来覆去的研究。 大开眼界！ 大开眼界啊！ 发布会还能这么玩？ 不止同行在研究，当天前去逛车展的雷米，也被起亚的发布会狠狠震撼。 那一刻，他仿佛体会到了灵魂共振。 又感觉失去了什么。 是什么呢？ 不知道。 没道理啊。 他一个搞软件的，跟汽车行业八竿子也打不着。 雷米的事，李杰不知道，毕竟，现场那么多人，他哪能一个个都注意到。 他现在也没功夫关注。 只因，爆了。 爆灯了！ 起亚展台不仅有李杰之前的发布会，不仅有车模，还有从小西八拉来的女团现场表演。 .s、.l等有名的女团都被拉了过来。 然后。 四天时间，k1订单300+，索兰特200+，m1订单400+，算上其他车型，累计订单1200+。 成交金额破亿！ 数据统计一出，都不用起亚主动宣传，燕京汽车展官方就主动垚人。 发！ 给我发！ 单品牌四天订单破亿，这踏马都是成绩，都是影响力，狠狠地发！ “老板，牛逼！” 外界热议之际，李杰带着发布会的下属们一起办了一场庆功宴。 这庆功宴，必须办！ 除了超高的订单，他们还收获了十几个意向经销商。 一个经销商意味着每年上千台车的订单，上千台车，那又是大几千万，破亿的订单。 如果能签一半，保底好几个亿！ 大获成功！ 起亚汽车的强势表现，也引得其他同级竞品的关注。 如临大敌！ 这个西八国人怎么那么坏啊！ 简直是行业破坏者！ 此前，大家相安无事，互相赚钱，现在？ 这个小西八硬生生把价格打穿了。 各种配置下放，他们还怎么卖？ 什么高价低配？ 那话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抗议！ 严正抗议！ 部分车企甚至找到了起亚总部，再顺藤摸瓜找到了陈养喆那里。 但。 有用吗？ 显然是没用的。 且不提陈养喆能不能顶住压力，便是他说话，那也没用。 李杰可不在乎那些日系、韩系、美系、德系品牌的叫嚣，也不管国内部分合资车企的通稿。 你说你的，我干我的。 消费者会用脚投票。 不过。 经过这次发布会，起亚第二分厂的建设要提上日程了。 再不建，产能跟不上了！ 燕京汽车展结束次月，余波还在发力，还在发力。 全国各地起亚展厅都迎来一波客流高峰。 单月订单暴增100%. 盐城工厂不得不开启三班倒模式。 连续两个月的大干快上，这才堪堪满足饥渴的汽车销售市场。 看着起亚纵横捭阖，现代集团坐不住了。 他们放弃了一些利益，只为尽快进军华夏市场。 8月15号。 现代集团和北汽在燕京签下战略合作协议，在发布会上，现代汽车承诺，未来他们将投入20亿美金，大力开拓华夏市场。 “阿爸，二十亿美金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发布会结束当天，郑义宣一边举着红酒杯，一边道。 “多？” 郑梦旧沉声道：“哪里多了？你没看到顺洋家的那个小子干的那些事吗？” “如果不加大投入，现代怎么能从起亚手中抢订单？” “义宣，接下来你在华夏这边，记得要多关注起亚汽车，他们是一个劲敌。” 不得不说，他从前小看了陈润基。 几年前，他只当对方是一个不服管教的‘逆子’，毕竟，电影行业有什么好搞的？ 但。 这两年，随着cgv的扶持，本国电影频频亮相欧洲三大电影节，虽然没有收获太大的奖项。 但国民好感度暴增。 而今。 陈润基又在华夏市场搅弄风云，混得风生水起。 念及至此，他不由看了一眼对面的儿子。 好像是差了一点。 不过。 他没得选。 他只是这么一个‘独子’。 私生子是没有继承权的。 接下来几天，郑梦旧带着儿子一起走访了北汽的生产基地，频频亮相各路媒体。 他们正等着二十亿美金的新闻开花结果。 然而，他们没有等到。 因为有更大的新闻把现代汽车压了下去。 8月底， 华晨集团与宝马集团对外官宣，双方达成战略合作，华晨宝马汽车落户奉天！ 很多人对华晨汽车不太熟悉，但他们刚刚发布的‘中华’汽车，却吸引了不少关注。 名字太抢眼。 以中华为名，想不引起关注都难。 如今。 华晨又和宝马达成合作，这个消息一出，什么现代，根本抢不到版面。 毕竟，那是宝马，很多人印象中的豪华品牌。 现代？ 什么鬼？ 听都没听过。 20亿美金啊？ 有点实力。 但，也就这样了。 很多关注车市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宝马和华晨的合作上。 国产化之后，宝马应该降价了吧？ “老板，华晨和宝马好像真要合作了。” 这一天，市场部总监跑到李杰的办公室汇报最新情况。 “嗯？” 李杰惊讶道：“杨融不是和当地打官司吗？官司没有落定之前，一时半会合作不了吧？” 听到这话，张召愣了一下。 老板对华夏这边那么熟？ 毫无疑问，今年汽车行业最地震的消息就是杨融出走阿美莉卡。 反正，各种传闻满天飞。 有人说杨融走了，是因为后面的大树倒了，联想到去年的牧马案，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毕竟。 在那之后，华晨有意把战略重心转移到别处。 作为当地的龙头企业，当地当然不愿意看到企业重心转移，而后，双方就闹翻了。 “是这么回事。” 张召点了点头：“不过，根据我们收到的内部消息，这次的合作确实提前落地了。” “哦。” 李杰不以为意道：“落地就落地了，宝马跟我们不是竞争关系，即使是，也不是现在。” “嗯。” 张召继续汇报道。 “除了宝马合作的事，现代集团那边的进度也加快了。” “这个要重点关注。” 现代和起亚，那是妥妥地竞争者，还是直接竞争者。 “明白，这是北汽和现代合作的最新资料。” “先放着吧，我待会再看。” “好。” 接着，张召又浅浅地汇报了市场部近期的工作成果。 那十几个经销商，有一半决定签约。 又是八家经销商。 除了汽车展上签约的经销商，市场部门还重点开拓了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地区。 成果也不俗。 截至目前，年内已经签约15家，潜在签约客户20多家。 形势一片大好！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起亚的4s门店数量就能超过100家。 100家门店，意味着至少10万+的订单量。 10万的销量是什么概念？ 近百亿的销售金额！ 早期进入国内市场的广本、东风日产现在的年销量不过6万辆、4万辆。 起亚作为后来者，只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追上了广本、东风日产。 10万辆，距离最早进入国内市场的申海大众，也就差了20万辆。 大众在国内市场是什么地位，毋庸置疑！ 三年达到大众三分之一的销量。 上汽大众进入国内有多久了？ 17年！ 看到起亚的各项数据，那些销售十万、十几万、二十来万的汽车品牌都踏马慌了。 继续让起亚发展下去，那不是要成国内第一了？ 包括大众，他们也慌。 这个小西八，太猛了。 然后。 李杰的资料被这些车企一个个搬上了案头，连他在韩国的早期经历都被他们翻来覆去的研究。 这一研究，他们又迷茫了。 不对。 这个小西八之前不是搞汽车的啊？ 搞电影的？ 一个搞电影院线的人跨界到汽车领域，这本来就很离谱。 更离谱的是，他还干的很正常。 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然后。 很多人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顺洋？ 这个牌子，很多人都听过，毕竟是全球知名的半导体企业，在华夏的投资也不少。 难怪。 这一合计，不少人自认为懂了。 他背后肯定有高人！ 继续研究。 起亚原来搞了那么多影视行业的广告的植入？ 这个案例是不是值得分析分析，学习学习？ 起亚干的，我们难道干不得？ 从前，国内的一些厂商还真没注意到广告植入，那些品牌力够的，不需要，品牌力不够的，又不太懂。 随后。 国内的影视圈先后收到大量的车企咨询。 不止如此，李杰的那场发言，也被人大量的总结。 对比是吧？ 学！ 吹牛？ 谁不会啊！ 明星？ 请！ 模特？ 找！ 图片、视频？ 拍！ 还有那服装、造型。 学！ 甭管什么抄不抄，只要有用，那都是好用的招。 不少国内车企纷纷摩拳擦掌，静待下一次大型汽车博览会。 当然。 一些动静也传到了李杰的耳中，不过，他不是很在意。 学！ 尽管学！ 第31章 第31章 被抓（端午、六一快乐） 第31章被抓（端午、六一快乐） 11月22号。 铛！ 铛！ 铛！ 随着开市的声音响起，悠游正式登陆纳斯达克。 台下。 受邀的李杰跟着现场的媒体、记者一起鼓着掌，秦桉本来邀请他一起参加敲钟仪式。 但，他拒绝了。 这个萌萌特，应该留给悠游的创始人团队。 1996年筹备，97年成立，历经6年，国内排名第一的中文搜索引擎终于成功ipo。 不过。 正值互联网泡沫消退期，悠游的首发价很低， 只有15美元。 就这，还是因为中文第一，国内日渐崛起的网民数量的原故，如果悠游的盈利模式，如果国内电脑装机量没有暴增。 如果不是信息产业部发了未来高速网络建设的文件…… 等等。 如果没有这些，别说什么定价高低，悠游能不能上市还是一个未知数。 悠游的上市震动最大的莫过于回国创业的李彦洪。 百度用不了，他只能用千度。 然而。 千度跟悠游的市占率完全没得比，国内的门户网站内嵌的搜索引擎，几乎都是人家干的。 不仅如此，背靠韩资的悠游还有着强大的经济实力。 除了内嵌引擎，人家自己的网站也发展的红红火火，现在，人家上市了。 有了更加充足的资金，更高的知名度，他们拿什么争？ “robin。”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彦洪抬头一看。 “刘健国要走。” 此话一出，李彦洪顿时一惊。 刘健国是千度的一号员工，这时候要走？ “确定了吗？” “嗯。” 徐永拉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顺手点了一根烟。 “劝过了，没用。” “他是不是要去悠游？” 悠游近期即将把总部迁到燕京的消息，别人不知道，同混互联网圈的他，还能不知道？ “多半是。” 徐永叹了口气：“robin，悠游已经成功登陆纳斯达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眼下互联网的寒冬还没有过去，别人能在这时候上市，其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中文圈，太小了。 容不下两家大公司，尤其是悠游还有着先发优势。 “老徐，我们还没有输。” 李彦洪很冷静：“我们有他们不具备的技术优势。” 徐永跟着点了点头，但他心里却不是很看好千度的未来。 技术优势？ 是有一点，但不多。 互联网开发，迭代速度非常快，今天的优势，别人可能很快就追了上来。 悠游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技术，人家也不是特别差，更重要的是名气。 第一名最容易让人记住。 谁会记得第二名？ 刘健国的离去，对于徐永而言，打击也不小，他也有了离意。 当初，李彦洪邀请他回国，他们是奔着国内第一去的，现在，在他们前面有一个‘巨人’。 对手的兵力是他们十倍，甚至百倍。 怎么打？ 少顷，等到徐永离去时，李彦洪的眼底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两人是好友，徐永的表现哪能瞒得过他。 难道前面真的没路了吗？ 不行！ 他要飞一趟阿美莉卡。 他要拉更多的投资！ 只有新资金的注入才能提振公司内部的信心，他相信他的技术。 千度还没有输！ 没有！ 另一边。 悠游上市之日，李杰这个大股东也正式走向台前，秦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屡次提到他。 然后。 消息就传开了。 对于国内的网友而言，‘陈润基’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西八国人。 虽然是一个老外，但在大多人网友眼红，他都是一个铁好人。 人家是真让利，真给实惠。 起亚汽车的员工待遇，在合资车企中，那是独一份，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首选不是什么大众、通用。 而是远在盐城的起亚。 三天后。 参加完庆功宴，李杰飞回了国内。 眼瞅着快到年底，销售旺季来了，他必须回去坐镇。 另外。 新厂的建造也要他盯着。 这次，除了拿新地建厂之外，起亚还收购了悦达的两家工厂，一家是装配线，一家是生产线。 收购之后再改造，远比重新建一家工厂要快。 当然。 花费要高一点，悦达的部分员工也被并入了东风悦达起亚。 对于并入起亚这件事，悦达的员工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并入好啊。 起亚员工的待遇，他们早就眼馋了。 这年头，什么国企根本不吃香，在高待遇的合资车企、外资企业面前，他们都会选后者。 经济上行期，国企、教室、公职人员都不是很吃香。 有能力的都出去闯。 毕竟，外面的收入上限更高。 回到盐城，李杰先去了一趟在建的新厂。 是的。 即便购入了两家工厂，起亚还是准备再建一座新厂，专门生产发动机的工厂。 设计产能是年产量30万！ 三厂产能：整车30万辆。 二厂产能：整车20万辆。 一厂产能：整车10万辆。 三家工厂的产能合计60万辆，这么大的产能，自然不是单纯的满足国内市场。 小西八本土的产能都被放到了华夏这边。 无他。 便宜。 这边的地价、电价、人工成本都低于韩国，这边造一辆车，平均成本能降低两倍多。 这还是扣除各种税费、运输等等成本之后的结果。 便宜那么多，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未来，起亚韩国本部只会保留一些研发线，以及少量的发动机生产线。 零部件、总装全在华夏这边。 至于国内的那些员工，愿意来华夏工作的，这边接收，不愿意的，那就拿一笔赔偿。 不止起亚这么干，现代也准备这么干。 因为大裁员的缘故，小西八那边的工厂内，一片‘哀鸿’。 不少人都举着牌子抗议。 什么‘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作’之类的标题，随处可见，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媒体的身影。 …… 起亚工厂。 “我们要工作！” “我们要工作！” “我们不出国！” “我们不出国！” 随着转移计划的公布，一些老员工，以及不愿意离开本国的员工组织到了一起，不停地抗议，抗议。 不远处，毛贤敏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 看着，看着，她的嘴角升起一丝笑意，开公司，哪有不裁员的。 陈道俊最初收购工厂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行为很幼稚。 海外建厂是大势。 欧美国家都发生过的事，凭什么起亚能特殊？ 资本都是逐利的。 有一片价格更低的淘金地，谁不愿意去呢？ 只要把核心技术留住，剩下的一些技术含量低的业务，能转的，全转走。 “走吧。” 看了一会，她对着前面的司机嘱咐道。 “去奇迹公司。” “是。” 前面的中年人缓缓启动车子，不一会，这辆火红色的起亚索兰特停到了奇迹公司的地库。 下车后，毛贤敏戴上墨镜，手提着包包，精神抖擞的走进了电梯间。 嗯？ 看到同样等电梯的那个女人，她神色一怔。 徐敏英？ 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不过，看她带着好几个人一起来的样子，应该是公事。 等等。 不会是道俊出了什么事吧？ 哒！哒！哒！ 听到清脆的高跟鞋声，徐敏英转头一看，看见毛贤敏，她也认出了对方。 这就是道俊的新女朋友？ 果然。 财阀只会跟财阀联姻。 看了一眼，徐敏英就收回了目光。 她今天过来可不是什么‘夺爱’，而是收到实名举报，陈道俊涉嫌操纵选举。 举报陈道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那位大伯。 虽说财阀家族的内斗，但那些资料，确实很有价值。 叮！ 电梯到了。 毛贤敏没有跟着徐敏英一起走进电梯间，她不想跟那个女人站到同一个空间里。 她等下一班。 然而，这一等，等出了问题。 当她来到奇迹公司时，正好看见徐敏英和几位检察官一起围着陈道俊，要把他带走。 “道俊。” 见状，毛贤敏有点慌。 “没事，我只是配合调查，很快就回来。” 陈道俊抿了抿嘴，语气平静道。 对于今天，他其实早有预料，不过，他预料的是大伯出招，具体是哪一天，他不知道。 很快。 陈道俊被带走的消息就传遍了奇迹公司，然后传到了顺洋金控，再跟着传到顺洋总部。 也传到了陈养喆耳中。 “恒才，恒才！” 挂断电话，陈养喆立刻大喊。 “会长。” 李恒才匆匆赶了进来。 “恒才，道俊的事，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嗯。” 李恒才不敢隐瞒，连连点头。 “刚刚收到消息，是地检署那边的人。” “你去打听打听。” 虽然小孙子被带走，但陈养喆不是特别慌张。 被带走，那不是很正常？ 国内哪家财阀没被带走调查过？ 资本的积累，哪有那么干净。 “是，我这就去。” 言罢，李恒才匆匆走出了书房。 陈养喆也没闲着，他也在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内情。 砰！ 不多时，挂断一通电话后，陈养喆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真是他的好大儿啊！ 荣基啊，荣基，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大伯举报侄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接着，他一个电话把陈荣基叫了回来。 “阿爸。” 走进书房，看见陈养喆脸色黑的吓人，陈荣基心底很是平静。 他早有准备。 举报之前，他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 虽然检举人信息是秘密，但秘密也只是部分人的秘密，以老头子的人脉，很容易获取这些信息。 “看来你知道我叫你回来的原因。” 知子莫若父，陈荣基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荣基不语。 “道俊是你的亲侄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答我！” “阿爸，星俊是我的儿子。” 陈荣基语气平静道。 “您是想把顺洋交给道俊吧？” “交？” 陈养喆气急而笑：“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是，您确实没说。” 陈荣基摊牌了。 “但您却那么做了，三妹的百货公司，二弟的顺洋金控，现在都在道俊手里。” “我没办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此刻，陈荣基没有提什么嫡长子继承制。 说那些没有用。 老头子做的那些事，已经明确打破了长子继承制。 “好啊。” 眼见陈荣基面不改色的样子，陈养喆既心寒，又有点欣慰。 如果，如果老大一直有这种魄力，他也不会一再改变主意。 可惜。 老大的魄力只会出现在最后时刻。 如果不是被逼到墙角，老大恐怕还会继续退让。 这样的人，如何能执掌顺洋呢？ “荣基，你终于说出了心声。” “但，你有没有想过，顺洋在你们手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 陈荣基沉默了一会。 这一点，他当然想过，虽然他很不喜欢老四和陈道俊，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承认。 论企业经营，论眼光，道俊的确要比星俊更强。 不过。 再强又如何？ 陈道俊终究是私生子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儿子。 是别人家的！ 即使顺洋交到道俊手里，顺洋可能会发展的更好，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爸，星俊是我的孩子。” 半晌，陈荣基再次重复道。 “呵。” 陈养喆冷笑一声。 “荣基，我还没退呢，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阿爸，别逼我。” 陈荣基咬牙道：“当年为了您，我可以坐牢，现在为了星俊，我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此话一出，陈养喆抓起桌上的书，一把砸了过去。 “你敢威胁我？” 大部头书的书角正好砸到陈荣基的额头，下一秒，血流了下来。 “阿爸，我不是威胁。” 陈荣基不顾流血的额头。 “我只是想给星俊留一份家业，我要给他守住他该得到的东西。” “那是我的东西！” 陈养喆目光冷冽道。 “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 陈荣基不语。 既然今天决定摊牌，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他已经五十多了，他的命，不值钱。 “好，好。” 陈养喆气急道。 “没想到啊，我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陈荣基，你干的很好！” “很好！” 第32章 开战 汉城。 飞机一落地，李海仁就匆匆往外走。 道俊被抓了！ 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她，如果不是毛贤敏跟她提了这件事，她还被蒙在鼓里。 “李室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到接机的李恒才，李海仁迫不及待地问道。 “四夫人不用太着急，会长已经托人关照了，检方那边回复，只是配合调查而已。” “配合调查？” 李海仁蹙眉道：“配合调查哪有持续一个礼拜的？” “是因为检举人提供了新证据。”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点沉默。 检举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是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怯怯懦懦的老实人陈荣基。 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那老爷子怎么说？” 前往停车场的途中，李海仁犹豫许久道。 “老爷子会全力帮助道俊少爷，绝对不会让他蒙受冤屈。” 冤屈，这个词很重要。 不论到底是不是冤枉，都必须这么说。 内部论调是这样，外面也是！ 陈养喆已经联合媒体进行舆论施压。 “李室长，待会先去家里拜见一下老爷子吧。” “好。” 李恒才依言称是。 同时，他心里暗道，这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四夫人，也是一个明白人啊。 他们都没提陈荣基的事，但字里行间已经表明了老爷子的态度。 陈荣基违背了老爷子的指令。 不仅向检方提举材料，还在顺洋集团内部公开跟老爷子唱反调，在他身边还围绕着一批元老。 平心而论，陈荣基的作派很令人意外。 不多时，李海仁来到老宅，专门拜见了老爷子。 “润基没跟着回来吗？” 聊完陈道俊的事，陈养喆似有意，似无意的问道。 “润基说让道俊吃点苦头也好。” 说起这事，李海仁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 道俊这一路，走得确实太顺了一点，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坎坷。 站在理性的角度，经历一些挫折，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 那是她的儿子。 她怎么可能不关心。 “呵，这倒是像他说的话。” 陈养喆私下也有这种念头，此时，他虽然没看到具体的举报材料，但根据内部消息，那些证据不足以拘留陈道俊。 如果证据足够给力，拘留令早就批了。 所以。 他也不是很着急。 让那小子在里面反思反思，吃吃苦头也好。 “阿爸，道俊真的没事吗？” “没事。” 陈养喆语气笃定道。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可是他选定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让小孙子出事。 接下来几天，李海仁四处走访，心里始终惴惴不安，直到一周后看到陈道俊从检察厅里走出来，她才彻底安心。 不过。 陈道俊出来之时，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密密麻麻把检察厅大门里里外外围了三圈。 “陈道俊理事，请问你是否涉嫌违规输送大选资金？” “外界盛传你操作股市，是不是真的？” “起亚裁员风暴是怎么回事？当初奇迹收购起亚时，你的承诺这么快就变了吗？” “黑金传闻是不是真的？” “关于你涉嫌洗米的新闻，请你正面回答！” “……” 听着耳边乱七八糟的问话，陈道俊抿了抿嘴，朝着记者们鞠了一躬。 然后。 他便上了车。 这种时候最好的做法是不回答。 因为说什么都是错。 一动不如一静。 “阿妈。” 上车之后，陈道俊致歉道。 “让您担心了。” “没事，没事就好。” 真正看到小儿子出来，李海仁这才放心。 “道俊，要不你跟你爸一样，出去发展吧，国内这边环境太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海仁担心下一次陈荣基的反应更加过激。 闻言，陈道俊没答话。 出去发展？ 他对国内最熟悉，真出了国，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凭着一知半解的记忆，只怕要露馅。 越明白海外发展的困难，他越佩服老爹。 起亚目前的发展，远比他记忆中的要好，好得多。 如今，起亚已经有了冲击国内第一汽车品牌的实力。 即便他是一个重生者，也不会比老爹做得更好，难怪爷爷一直想老爸回来接班。 等等。 老爸不愿意接班，或许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老实人只是大伯的伪装。 自己前世的死，会不会是大伯下的手？ 越想，陈道俊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大伯就像是一条环伺在墙角的毒舌，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有所斩获。 这一次他能过关，不是因为大伯提供的证据不足，而是他当初专门留了一手。 如果没有留个心眼，他可能真要拘起来了。 回到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陈道俊陪着老妈一起去了老宅。 进门没看到奶奶李必玉，陈道俊很惊讶。 “妈，奶奶呢？” “她搬出去了。” 李海仁犹豫片刻，还是低声把事情告诉了儿子。 过去这十来天，家里发生了很多‘大事’。 首先是陈养喆和陈荣基这对父子公开决裂。 他们一家人连例行的晚宴都不来。 陈荣基不来，陈动基来了一次索性也不来了。 他也气啊！ 陈道俊那个小子做局！ 做局啊！ 他当时收买的那个‘间谍’，后来被陈道俊策反了，对方还专门传递一些假消息给他。 如果不是那些消息，顺洋金控和他本人怎么会损失惨重。 不过。 有一件事他没想明白。 陈道俊是怎么知道旅游、航空股会大跌的？ 那不合情理！ 他也想过亲自问本人，但那个间谍拿了一笔钱，直接飞去了加麻大。 加麻大那么大，他哪找得到对方？ 所以。 对于老大的说辞，陈动基不是完全相信，不过，这不妨碍他和老大结盟。 会长之位可不能被陈道俊那个狼崽子夺过去。 陈道俊若是上位，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吗？ 多半没有。 陈荣基不止拉拢了陈动基，还把远在阿美莉卡的陈荣华也拉上了车，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老人。 他们兄弟姐妹三人耕耘那么多年，总归有点人脉。 他们若不是同心协力，哪能跟陈养喆对抗。 也正因为如此，李必玉才搬离了老宅。 她气啊。 老头子是铁了心的扶一个‘野种’上位！ 李必玉一走，偌大的老宅只剩下陈养喆孤家寡人一个。 老大、老二、老三，全跟他疏远了。 “哈哈。” 两人还没上楼，陈养喆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的小孙子，终于回来了。” 人老了，总归会孤独，会寂寞，陈养喆也不意外，夜深人静之际，他也想过。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这个家，硬生生的被拆散了。 之前虽然也是各怀心思，但表面上总归维持的不错。 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没了。 顺洋家族的内部事务已经成了全韩的‘笑柄’。 未来有可能是全世界的笑柄。 但。 陈养喆只是偶尔那么想，有面子，未必有里子。 顺洋集团还是应该交到小孙子手里。 只有小儿子一家，才能把顺洋继续做大做强！ …… 盐城。 挂断电话后，李杰踱步来到保险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份软盘，他重新坐到书桌前。 那份软盘是一些资料。 陈荣基的贿赂官员的资料。 想了想，他把那些东西导入进电脑，然后用匿名的方式发到了陈道俊的邮箱里。 东西发过去，怎么用，他就不管了。 当然。 安保等级要削微提一提。 免得陈荣基挺而走险。 为了他那个儿子，陈荣基可是什么都敢干。 接着。 李杰又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 安排好国内的事，他便把注意力放到公司事务上。 临近年末，各大汽车厂商的公关战，再次来临。 今年的贺岁档，也成了很多厂商的必争之地。 但。 起亚今年没在贺岁档植入广告。 因为投资最大的影片《英雄》是一部古装片。 古装片怎么植入？ 李杰把那些预算全花在了活动优惠上面。 实打实的让利消费者。 一年一度的元旦促销，平均降价幅度高达1.5万，索兰特更是直降三万块。 如此巨额的降幅，肯定不能全由厂家承担。 4s店承担一半，厂家承担一半。 五五开。 如此巨大的降幅，全国各地的展厅都迎来了大批大批的订单。 工厂的员工们也再次恢复三班倒。 …… 三天后。 看到邮箱里的那份邮件，陈道俊不由眉头紧皱。 这是谁提供的资料？ 大伯的对手？ 不应该啊。 如此详细的记录，只有贴身心腹才知道。 会不会是假的？ 想着，陈道俊把里面的东西下载到了一台新电脑里，然后，他亲自去核实了资料的准确性。 经过数天的核查，陈道俊更迷茫了。 资料是真的。 不是胡编乱造的东西。 内讧？ 思来想去，陈道俊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不是内讧，这种绝密的资料怎么可能发到他手里？ 虽说确认了真实性，但陈道俊并没有立刻揭发检举的意思。 老爹曾经说过，核弹的威慑力不是按下发射按钮，而是手悬在按钮之上的那一刻。 真发出去，只会激怒对方同归于尽。 不过。 约见一下大伯，还是很有必要。 得让对方知道他手里有核弹！ 念及至此，陈道俊拨通了陈荣基的电话。 嘟！ 嘟！ 电话那头，陈荣基看见是陈道俊的来电，顿时脸色一沉。 这小子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喂？” “约我见面？” “好。” “明天我会到的。” 这个电话让陈荣基感觉莫名其妙。 约他做什么？ 嘲笑？ 示威？ 还是洋洋得意？ 次日。 陈荣基心底的谜团被解开了，但却是以他最不想见到的方式。 看着手里的复印件，陈荣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仅凭这两页纸，他至少要坐十年的牢。 毕竟。 这里面的‘资助’不仅仅局限于当下的这群人，还有被斗倒的那一批。 党同伐异的道理，他懂。 一旦这份资料被曝光，等待他的不是陈道俊，而是检察厅里的那些反对派。 他们的手段比他狠十倍！ “你想做什么？” 半晌，陈荣基猛地抬起头。 “你不会以为凭这些东西就能让我放弃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休想！” “顺洋集团的继承人，只能是星俊！” “呵。” 陈道俊抿嘴一笑。 “大伯，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嗯？” 陈荣基眉头一挑。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当继承人，从始至终，我的目标都是买下顺洋！” “呵。” 陈荣基冷笑道：“小孩子的把戏，你凭什么买下顺洋？你有那么多钱吗？买下，不过是借口罢了。” “钱？” 陈道俊语气轻松道。 “大伯，钱只是一串数字罢了，对于我来说，买下顺洋从来不是什么问题。” “即使大哥继承顺洋，我也会从他手里买过来。” “继承，你什么意思？” 陈荣基捕捉到了关键字。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陈道俊呵呵一笑。 “大伯，爷爷选定的继承人，从来都是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做的这些事，很伤他的心。” 言罢，陈道俊缓缓起身，作势欲走。 “站住！” 陈荣基怒声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陈道俊转身道。 “大伯，我今天约你不是想要威胁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商业上的事，就用商业手段来解决。” “这一次，你先越了界，但，你是长辈，我可以退一步。” “不过，如果有下一次，在决定之前，还望大伯三思。” “大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陈道俊微微躬身，不徐不疾的走出了茶室。 他走了，陈荣基却没走。 陈荣基在茶室里整整坐了几个小时，他的目光始终盯在那份文件上面。 是谁？ 谁把这些东西泄露出去的？ 韩室长？ 钱秘书？ 还是李专员？ 不。 这些资料除了他本人，他们手里不可能有这么全。 总不能是他自己泄露出去的吧？ 月上中天，陈荣基这才离开茶室，这份文件让他犹豫了。 他如果倒下去，凭星俊现在的号召力，能挡得住陈道俊和老爷子的联手吗？ 很难的啦。 第33章 铤而走险 汉城。 今年的老宅格外的冷清，陈荣基、陈动基、陈荣华三家，以及李必玉都没回来过年。 看到这种情况，李杰改变计划，回了老宅过年。 一年过去，陈养喆老了不少。 人老了，求得便是团团圆圆，大过年的，家里若是冷清，总会觉得不是滋味。 年后。 随着李杰一走，望着空荡荡的老宅，陈养喆愈发觉得冷清。 “恒才啊。” 这一天，饭后散步时，陈养喆背着手站在草坪面前。 “你说我做错了吗？” 看着陈养喆略显佝偻的背影，站在一旁的李恒才沉默片刻道。 “会长，您没错，顺洋不止是您一个人的顺洋，更是顺洋所有员工的顺洋，是韩国的顺洋！” “哈哈。” 听到这句话，陈养喆的眉宇舒展开来。 “恒才啊，没想到你现在也学会拍马屁了。” “会长，我不是，我只是说出事实。” “嗯。” 陈养喆的身子缓缓立直。 “你说的对，顺洋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没有人，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决定！” 李必玉和三个孩子想用亲情绑架他？ 怎么可能！ 他可是陈养喆。 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乱了方阵。 “恒才，你给集团的股东们打个招呼，我要召开全体股东大会。” “是。” 李恒才微微点头，似乎早有所料。 很快。 陈养喆要召开股东大会的消息就在顺洋内部炸开了锅。 自从那次大病之后，陈养喆平时很少出现在公司，一个礼拜最多露面两三次。 搁在从前，简直是难以置信。 毕竟。 陈养喆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周七天恨不得上八天班。 两年过去，很多人都习惯了他缺席的日子。 但。 这次忽然要开股东大会，不寻常。 不寻常啊。 不少股东纷纷揣测，是不是跟副会长陈荣基有关？ 从陈荣基公开跟老爷子唱反调那一天，股东们一直等着这场会。 等啊等，他们一直没等到。 很多人觉得老爷子还是顾忌亲情，不准备处置大儿子，现在，情况好像又有了变化。 “大哥。” 收到消息的陈动基，匆匆赶回总部。 “阿爸要开股东大会吗？” “嗯。” 陈荣基眉头微蹙，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苦笑，这一皱眉，看起来更苦了。 “已经通知了。” “议题呢？” 陈动基被夺了顺洋金控的职位后，虽然还有顺洋集团的股份，但职位只剩下一个董事的头衔。 “副会长的任命。” 陈荣基吐出了几个字。 “阿西吧，老爷子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一听这个词，陈动基瞪大眼睛。 什么副会长的任命？ 肯定是大哥下位，换别人上位，说不定就是陈道俊那个小子。 接连收购新世界百货、顺洋金控之后，陈道俊也是顺洋集团的股东，也挂了一个董事的头衔。 “大哥。” 这时，陈荣华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眼看老妈、大哥、二哥全都跟老爷子，或者说陈道俊斗了起来，陈荣华又活了过来。 必须要干！ 必须要把小狼崽子斗倒！ 竟然敢骗她的家产！ 活该！ “二哥，你也在？” 看到陈动基也在，陈荣华愣了一下。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当初大哥、二哥关系不好，那是为了争权夺利。 而今，大敌当前，当然要兄弟齐心！ 紧接着，三个人坐在一块商议着对策，陈荣基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其他的事。 如果，如果老爷子真要那么做的话，他……他要鱼死网破。 想扶陈道俊上位？ 休想！ 他要让陈道俊到不了现场！ 等到陈动基、陈荣华离开，陈荣基默默从柜子里掏出一台手机，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 【行动】 编好短信，陈荣基的手指悬在半空。 那个发送键，他有点按不下去。 这一按，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良久。 他果断按下按钮。 都被逼到墙角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创！ 创死陈道俊！ 只要他死了，继承人只剩下星俊一个！ …… 一周后。 顺洋股东大会如期召开，陈荣基很早就到了现场。 不一会，股东们陆陆续续抵达会议室。 人到了现场，免不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陈荣基却一言不发。 他注意到了。 有些股东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那眼神，不言而喻。 但。 陈荣基并不生气，算算时间，陈道俊应该在路上了。 道俊，别怪我，都是你逼我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明明已经警告过你！ 活该！ 片刻后，今天参加会议的股东都到了现场，唯二没有到的，一个是陈道俊，一个是会长陈养喆。 哒！ 哒！ 哒！ 又过了一会，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咔哒。 大门一开，陈养喆身姿笔挺的走进了会议室，他一出现，现场的股东纷纷起身。 陈养喆只是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会议室时，他在陈道俊那里稍微停留了一会。 道俊那小子还没到？ “都坐。” 话音刚落，股东们先后落座。 随着陈养喆一到，空出的那个位子特别的显眼。 那个位置是谁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陈道俊去哪了？ 滴答，滴答，时间缓缓流逝，眼看会议时间快到了，所有都把目光投向陈养喆。 时间到了，人没到，怎么办？ “恒才，开始吧。” 陈养喆没有强等陈道俊，而是嘱咐身边的李恒才。 “好。” 李恒才微微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一番常规的官话、套话之后，他正式宣布此次会议的第一项议题。 “此次会议第一项议题，罢免陈荣基的副会长之职。” 此话一出，陈荣基瞬间变色。 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一刻真到了，还是百感交集。 他不服啊！ 当初，要不是他替父亲坐牢，哪还有今天的顺洋？ 没有他，顺洋早就垮了，跟那些淹没在历史中的公司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 他没有错！ 陈道俊，该死！ 然而。 当李恒才宣读到第二项议题时，陈荣基的脑瓜子炸了。 “第二项议题，任命陈星俊为顺洋集团副会长。”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的股东们都很诧异。 什么意思？ 还是扶植大孙子上位吗？ 难道之前的父子对决是双簧？ 会长故意试探集团内部的反应，故意决裂，辨明忠奸？ 不止陈荣基脑瓜子嗡嗡地，陈星俊整个人也是满脸震惊。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 我又称皇太孙了？ 我要成会长了？ 但，当李恒才宣读第三项议题时，他心里的惊喜瞬间消退。 “第三项，任命陈道俊董事为顺洋集团副会长。” 这一刻，陈荣基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什么意思？ 阿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 万一，万一待会传回陈道俊的死讯，他和星俊不是彻底被打死？ 虽然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杀手干完事立刻就会远遁，但警方办案才讲证据。 在这个时间节点，陈道俊出了事，谁的嫌疑最大？ 毫无疑问，是他。 老爷子到时候怕是会暴跳如雷。 彼时，顺洋还有他们父子的容身之地吗？ 咔哒。 就在这时，大门又一次打开。 陈荣基有点不敢往那边看，他害怕看到陈道俊满身是血，如果是那样…… 他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毕竟，现在跟之前的情况不一样，此前，他是逼到绝路，即使干了那种事。 只要手脚干净，只要能保住星俊的继承人之位，那都不是问题。 现在则不然。 前脚刚刚宣布任命陈星俊为副会长，后脚陈道俊出了事。 这是背刺。 不论是法理，还是情理，一个都不占。 “怎么搞的，这么迟？” 看到小孙子来了，陈养喆嘟囔了一句。 “抱歉，抱歉。” 陈道俊连忙鞠躬：“路上遇到了车祸，堵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疏通。” 嗯？ 陈荣基看到陈道俊完好无损的样子，不由惊诧。 怎么回事？ 他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弄错了？ 不可能啊。 车牌号总不会弄错。 随着陈道俊就位，这场股东大会变得愈发的扑朔迷离。 少顷，第一项议题顺利通过。 陈荣基被罢免了。 从今往后，他不在是副会长，不过，陈星俊却成功顶替他成为副会长。 分管地产、物产两大部分。 最后一个是顺洋集团最核心的部门。 约等于太子位。 但。 陈道俊那边分管的业务也不差，不仅把新世界百货、顺洋金控交给了他，连顺洋电子也给了陈道俊。 顺洋电子可是顺洋集团目前最核心，最赚钱的业务。 一般而言，物产和电子是互相绑定的。 会后。 陈养喆把陈道俊喊走了，现场的股东们却是议论纷纷。 老爷子到底是什么心思？ 摸不透，完全摸不透。 “什么？” 回到办公室，得知车祸是针对陈道俊来的，陈养喆只觉眼前一黑，好一会才缓过来。 骨肉相残啊。 是的。 都没用一秒钟，他就猜到了谁是幕后主使。 除了那个大儿子，还能是谁？ 还能有谁？ “恒才！” 缓过神来，陈养喆当即一声大喝。 “会长。” 听到这满是愤怒的声音，李恒才立刻跑了进来。 “去把那个畜生给我叫过来！” 畜畜生？ 谁？ 一时间，李恒才没有反应过来。 “爷爷，这件事交给我吧，我自己来解决。” 这时，陈道俊忽然插嘴。 “嗯？” “爷爷，让我来吧。” 陈道俊不想看到爷爷亲自动手，那样的话，未免太过残忍。 说实话，今天上午的经历，非常的凶险。 眼看着那里卡车要撞上他的车，旁边突然窜出一辆车，如果不是那辆车推了卡车，他的座驾绝对会被撞上。 然后。 好几位安保人员忽然现身，把他强行带走，来集团的路上，他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父亲安排的安保。 上楼的前一刻，他收到安保人员送来的消息。 那个帮他顶偏卡车的安保人员已经送到医院，经初步检查，问题不是很大。 有点脑震荡，肋骨断了几根。 简言之。 不是致命伤。 那个司机也被控制了。 “好。” 陈养喆慢慢往椅子上靠了靠。 他也明白小孙子的意思。 “交给你了。” 不过，这一创，也让他彻底绝了扶持陈星俊的心思。 本来他是准备让两个孙子竞争的。 如果陈道俊能在有他帮扶陈星俊的情况下赢得竞争，那么，顺洋集团交给陈道俊，无可争议。 如今，他不准备那么做了。 陈星俊是龙是虫，全靠陈星俊自己的造化。 …… 盐城。 就在陈道俊遭遇袭击的同时，李杰也收到了安保人员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给秘书发了一条指令。 把明天的会议移到下周。 然后。 他又跟李海仁打了个招呼，以出差的名义暂时离开盐城。 都被打到家门口了，总归要回敬回敬。 虽说小儿子没有出事，但若是没有安排，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当天下午，他就回到了汉城。 他没有回顺洋，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他只是见了几个人。 随后又买机票，亲自飞了一趟阿美莉卡。 顺洋的内部问题，从来不只是顺洋自己的事，是小西八的事，也是阿美莉卡的事。 三天后。 李杰重新飞回盐城，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见了哪些人。 “欧巴，今晚吃火锅，可以吗？” 回到家里，李海仁主动从李杰手中接过脱下的衣服。 “可以。” 李杰微微点头。 “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吧？”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 看来，小西八那边的消息没有传过来，也是，以陈道俊的性子，这种事肯定不会主动告诉李海仁。 老爷子也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不知道也好，免得她提心吊胆的。 “对了。” 李海仁倏地说道。 “公司没事，家里倒是有事。” “什么事？” “就是道俊和毛贤敏的事，阿爸说要给他们办订婚，上半年订婚，下半年结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杰惊讶道。 “就两个小时前，你当时在飞机上，老爷子让你给他回一个电话，他想问问你的意思。” “好，我这就去书房回个电话。” 第34章 牢大 “怎么样？” 李杰刚刚挂断电话，李海仁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 “定了，五月定婚，年底结婚。” 既然小儿子没反对的意思，李杰自然不会反对。 他又不是那种封建大家长。 该结结。 严格来说，催婚的人是陈养喆。 “五月吗？” 李海仁想了想：“只有两个月时间，我回去准备准备？” “嗯，你多操操心，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杰接下来还有一大堆事要忙，最重要的事是分房子。 虽然房子还没有完全建好，但主体已经开建，预售证也批了，已经满足分房条件。 员工们已经翘首以盼。 “嗯。” 李海仁笑着点了点头。 万万没想到，道俊要比大儿子更早结婚。 不过。 亨俊那边应该也快了。 上次安排的相亲，亨俊和一个小提琴乐手看对眼了，双方已经谈了小半年。 再过个一年半载，也到了订婚、结婚的阶段。 一周后。 李海仁回国了，她这次要在国内待两个多月，直到办完订婚，她才会回来。 回国当天，她就收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陈荣基被抓了。 不是传唤，不是协助调查，而是批捕。 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又知道一件事。 道俊差点被卡车袭击。 “阿妈，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陈道俊一边敲着房门，一边道。 “阿妈，出来吃饭吧。” 咔哒。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李海仁冷着脸走了出来。 她是真的生气了。 父子俩没有一个省心的，这种大事怎么能瞒着她？ 太过分了。 “阿妈。” 李海仁瞥了小儿子一眼，一言不发的往楼下走。 见状，陈道俊连忙发了个短信给大哥。 这种时候只有陈亨俊能解决。 没过多久，陈亨俊匆匆赶了回来，连哄带骗的，终于让李海仁消了点气。 “所以，你大伯的事是你做的？” “嗯。” 陈道俊点了点头：“还有老爸。” “你爸？” “嗯。” 说起这事，陈道俊也有点奇怪。 老爸什么时候跟那些检察官，还有清瓦台有联系的？ 不止他不明白，爷爷都很意外。 送大伯去坐牢的事，简直顺利的不像话，陈荣基被批捕的理由是涉嫌行贿、干扰司法工作、故意杀人罪等等。 零零总总七八项。 如果全部落实，陈荣基的后半辈子怕是要牢底坐穿。 老大变牢大。 陈荣基被批捕在集团内造成了很大的震动。 首先。 陈荣华跑了。 跑回阿美莉卡，似乎没有再回来的意思。 陈动基也不再上蹿下跳，瞬间变得老实了几分。 连李必玉都搬回了老宅。 反陈联盟，土崩瓦解。 那些围绕在陈荣基周围的股东，也一个个离心离德。 只因，车祸的事，‘不小心’传了出去。 不论是什么年代，暗杀对手都是最愚蠢的一种解决方式。 确实，暗杀足够简单，足够粗暴。 短时间内或许会奏效。 但长期来看，那是遗祸无穷。 杀人，总得有杀手。 解决目标后，杀手怎么解决？ 再招一个人把他干掉？ 那干掉杀手的人又如何解决？ 如果不自己出面，中间人又怎么解决？ 一旦秘密暴露，等待他的不止是法律的制裁，还有‘合作伙伴’的恐慌。 都踏马什么年代了？ 还搞那一套？ 谁踏马愿意跟一个杀人狂合作？ 有一就有二。 别说外人，连陈星俊都有点理解不了。 杀人？ 至于吗？ 李必玉因为这件事也扛不住了。 虽然她也想过这种事，但只是想想，没有付诸行动。 如果没有意外，她的大孙子已经彻底失去继承顺洋的机会，她回老宅不是为了给大儿子求情。 而是为了大孙子。 只希望老头子别做的太绝，至少给大孙子留一点产业。 转眼，时间进入四月。 陈荣基始终处于羁押状态，检察厅传唤了一个又一个证人，随着调查的深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同时。 陈荣基案的一些消息也传到了媒体的耳中。 媒体一报，这起案件轰动全国。 顺洋家族内斗，还涉嫌买凶杀人？ 妥妥地爆点！ 然后。 顺洋旗下的上市公司股价，一个个跌跌不休，趁着股价下跌的间隙，陈道俊吃下不少股份。 像这种恐慌性砸盘，砸多少，他就吃多少。 毕竟，这次股价下跌不是公司的经营问题，只要风头过去，股价该涨，还是会涨。 果不其然。 股价下跌只持续了一周，顺洋旗下公司的股价就稳住了。 聪明人不止陈道俊一个。 除了他，还有不少机构抢筹。 这边，陈道俊忙着抢筹，那边，李杰正在建仓。 早在两年前，他就默默建仓，像什么网谊、新琅、搜虎，他都买了不少。 卡着5%的举牌线买进。 两年过去，几家公司的股价已经开始回升，整体而言只是小赚，但要不了多久。 互联网中概股就会集体回暖。 不止是中概股，老美的一些互联网科技股，他也在持续建仓。 这些股票他准备长期持有，至少持有个十几年。 过个十年八年，翻个几十倍，那是轻轻松松。 建仓只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时间进入四月，起亚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心思浮动。 房子，要分了！ 那些落定名额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干劲十足。 4月15号。 这种情绪达到了巅峰。 在全厂员工的见证下，李杰依次给优秀员工发了‘购房券’，那是工厂内部的购房凭证。 拿到房的员工，喜气洋洋。 这一批没有分到的，虽然有点气馁，但随着李杰宣布公司的下一步战略计划。 他们又燃起了热血。 还有第二批！ 明年，明年一期落地，公司立刻就会开建二期。 相比于一期的100多套房子，二期的规模更大，整整500套房子。 接下来都不用鼓动，员工们自己就给自己打起了鸡血。 新员工、老员工，一个个都干劲十足，争抢优秀员工的名额。 员工自发开卷，这种情绪也传递到了上层，特别是像市场部这样靠提成吃饭的部门。 那些小伙子们，天天都是嗷嗷叫。 没办法。 老板给的太多了！ 去年，市场部员工里收入最高的一个，单靠提成就拿了40万。 千禧年初的40万是什么概念？ 北上广深一套房。 比日后年入百万还要夸张。 除了收入高，起亚也有不少员工跳槽去了其他车企。 准确来说是被挖走的。 如今，起亚俨然成了那些合资车企的首要挖角对象。 干不过是吗？ 我挖！ 我挖挖挖！ 什么市场部、营销部、设计部、研发部，全是同行们挖角的对象。 不过。 能被挖走的，大部分都不是核心员工，正儿八经的核心员工，不仅收入高、福利好，还都签了竞业协议。 “社长，这是上个月的优秀员工评选结果。” 新的一月，金秘书把优秀员工表递到了李杰的案头。 “嗯，你先放着。” 李杰摆了摆手，示意他等会再说。 他正在打电话。 国内的电话，随着订婚日期的临近，李海仁的电话越来越多，至于生气什么的，一个月前，她的气就消了。 不多时，李杰放下电话。 “金秘书，给我订一张下周五回国的机票。” “是。” 小公子订婚的消息，金秘书自然知道。 “回来机票需要订吗？” “等等吧，时间还没定。” 好歹是小儿子的订婚礼，平时不在家，这次肯定要在家里多待几天。 “是。” 接着，李杰翻了一遍优秀员工表。 看到杨韬的名字时，他的视线稍微停顿了几秒钟。 这位设计部的小伙子已经连续三个月入选设计部优秀员工，李杰对他印象深，不是因为杨韬抽中了一辆车。 而是这个小伙子的业务能力。 “金秘书，给厂办发个通知，这个叫杨韬的年轻人可以纳入重点培养序列。” “是。” 金秘书掏出小本本记下了杨韬的名字。 显然，老板是准备重点培养这个年轻人。 等金秘书走后，李杰点开邮箱，看了一眼李海仁发过来的嘉宾名单。 随便扫了几眼，名单里的都是小西八的社会名流。 政界、商界的都有。 还有一些海外的嘉宾。 毫无疑问，这场订婚宴的规模很盛大，关注度也很高，不过，关注度只局限在圈内。 双方都没有公开的打算。 又不是明星，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 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 …… 汉城。 陈道俊订婚前一日，陈星俊去见了一趟他爸。 看着日渐憔悴的陈荣基，陈星俊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爸，你的腿还好吧？” “还行，习惯了就好。” 陈荣基的老寒腿是众所周知的事，住在不见阳光的地方，他的腿，时不时地作痛。 一开始，他还有点受不了。 时间长了，也就忍了过去。 接着。 父子两人迎来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陈星俊不知道说什么，陈荣基也不知道。 半晌，陈荣基叹了口气。 “星俊，对不起，是我做错了事，还连累到你。” 此话一出，陈星俊心底的那点埋怨，刹那间，烟消云散。 其实。 事情发生后，他心底有点责怪陈荣基。 他现在的处境可不好。 虽然因为奶奶的缘故，他保住了副会长之位，但他这个副会长完全没有什么影响力。 员工们私底下没少蛐蛐。 过去这半年，他去拳击馆的次数越来越多，陪练员的工资，也是越来越高。 他打得太狠了。 钱不给足，谁会接单？ “阿爸，是我的错。” 陈星俊沉声道：“要是我争气一点，你也不用铤而走险。” “都过去了。” 说着，陈荣基话锋一转。 “星俊，你不要怪你爷爷，也不要怪道俊，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做事。” “我听你奶奶说，你爷爷准备把地产、制糖厂分给你，你早点跟顺洋分家吧。” 听到这话，陈星俊沉默了。 真放弃了吗？ 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虽然地产、制糖厂也是核心资产，但跟整个顺洋集团比，连十分之一的市值都不到。 “我知道你不满意，但星俊，我在里面的这段时间也想通一个道理。” “相比于得到什么，失去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钱再多，没有自由，又能如何？” “继承顺洋，未必是一件好事，位置越高，风越大，一着不慎，如果跌落……” 这番话是陈荣基的肺腑之言。 风光无限，也风险无限。 不过。 有一句话，他还留在心底没说。 资质不够的人站在那个位置，可能是一种折磨。 约莫半个小时后，陈星俊走出了探访室。 老爹的话，他明白，但，他接受不了。 夺妻之恨外加夺业之仇，短时间内，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如果杀人没有风险，他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直接干掉陈道俊！ 凭什么？ 凭什么好东西都给了陈道俊？ 走着，走着，倏地，他的视线看到前方的一个人。 “小……小叔？” 望着前方的李杰，陈星俊有点懵逼。 对小叔，曾经的他是瞧不起的。 搞什么电影？ 不过是自娱自乐。 然而。 起亚汽车在华夏的发展，令人侧目，如今，起亚在国内的市场份额也一提再提。 现代集团已经把起亚列入头号大敌。 “你是过来看你阿爸的吗？” “嗯。” 陈星俊微微点头。 “他还好吧。” 沉默。 陈星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知道这些事跟小叔没有关系，但恨屋及乌，他也喜欢不起来。 “早点回去吧。” 李杰见状也不以为意，直接略过陈星俊，往里走去。 碰到陈星俊，完全是个意外。 他只是过来看一看陈荣基，当然，不是什么嘲笑，只是通知一下对方，后续只要没有意外，一切的事情只会到陈荣基为止。 李杰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望着小叔的身影，陈星俊的神色颇有些阴晴不定。 半晌。 他转过身子，径直走向了停车场。 恨吗？ 恨。 但也没有那么恨。 另一边。 看到李杰到访，陈荣基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不，我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你还愿意过来看我。” 第35章 尘埃落定 回到收监室，陈荣基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一般。 一败涂地！ 一败涂地啊！ 哪哪都输的很惨。 铛！ 铛！ 铛！ “开饭了！” 直到门口放饭，陈荣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精致的便当，他却没什么胃口。 半晌，陈荣基还是端起便当，一口一口的吃着。 虽然他现在被收监，但吃的东西还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的便当还算可口。 比标配的猪食要强十倍。 不过。 再美味、可口的饭菜，他吃起来还是味同嚼蜡。 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老四。 只希望星俊能听他的话，安心当个富三代，也没什么不好的。 星俊斗不过他们父子。 不对。 准确来说，老四压根没想过继承顺洋。 他们争来争去的东西，别人却不屑一顾，那些话，如果换成老二、老三来说，陈荣基半个字都不会信。 但。 老四不一样。 不要看他说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有些人是言行不一，好话说尽，坏事做绝，老四说的和做的，那是一致。 不然，老四当初为什么搞电影。 后来更进一步，直接跑去华夏发展。 其实。 当初得知老四在华夏混得风生水起，他既嫉妒，又有点高兴。 高兴的是，老四有了家业，陈道俊那小子总不会再盯着顺洋了。 “唉。” 吃着，吃着，陈荣基叹了口气。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又想起李恒才来看他时说的话，众所周知，李恒才是老爷子的肉喇叭。 李恒才的话，那就是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扶星俊上位副会长，就是为了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结果，他却亲手把机会给毁了。 另一边。 陈星俊回去是越想越气，一生气，他就喝了点酒，然后，喝得越来越多。 喝到最后，他往床上一趟，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想过很多很多。 什么同归于尽，什么大闹老宅，什么决裂，他都想过。 但。 人最难欺骗的还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做那些事。 他心里更想像现代集团分家那样，自己独立出去，所有的事，自己的做主。 头顶不再有人管，不需要事事谨慎，不再担心爷爷的评价。 过去这些年，他活得好累，好累。 干什么事都会被拿来跟其他人比较，根本没有随心所欲的生活过。 想着，想着，陈星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三天后。 新罗酒店。 这一天，李杰不得不当一回迎宾使，领着陈道俊在酒店宴会厅门口迎接宾客。 虽说顺洋集团内部之前因为内斗闹出了不少的‘笑话’，但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 只要顺洋不倒，往来间还会维持着相应的体面。 看看。 今天的宾客成员，一个个都是逮着陈道俊夸，夸完陈道俊，碰到内场的毛贤敏，又是一顿猛夸。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金玉良缘，男才女貌等等词语，从一个个宾客嘴里吐出来。 李海仁也在负责接待女眷们。 小西八外面是一个高度现代化的国家，但在某些地方，小西八又特别封建。 特别是那些大家族内部。 大部分女性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 涉及到财产继承，更是如此。 除非是像东洋集团那样，膝下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如此这般，只能招赘婿。 不过。 李洋球在世时，还能压得住女婿，离世后，女婿越做越大。 宴会厅门口，看到陈星俊现身，正准备走进宴会厅的那些人，不自觉的放慢脚步。 陈星俊怎么会来？ 难道是来大闹现场的？ 虽说当时他和毛家没有办订婚宴，但当初有口头约定的事，不少人都听说过。 然而，令一些人失望的是，陈星俊的反应跟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只见他神色平静的恭贺道。 “小叔，恭喜。” “还有，道俊，恭喜，是你赢了。” “谢谢。” 陈道俊稍微愣了一下，而后道了一声谢。 “道俊，你带星俊进去吧，去拜见一下老爷子。” 接着，李杰把陈道俊也打发走了。 虽然陈星俊看起来好像释怀的样子，但这小子有点邪性。 “是，阿爸，那这边就麻烦您了。” 陈道俊打好招呼，然后便带着陈星俊进了宴会厅。 两人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刻，现场很多宾客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难道今天还有好戏看？ 直到两人来到陈养喆面前，那些宾客才先后收回目光。 “爷爷，下午好。” 看见陈星俊的那一刻，陈养喆心里是高兴的。 虽然他已经决定放弃扶持陈星俊，但再怎么样，陈星俊还是他的孙子，从小在他身边长大。 从当初的小小人变成大人。 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好，好。” 陈养喆连道两声好字。 “星俊啊，你做的很好，这样才有大哥的样子。” 然后。 陈养喆几乎做出了和李杰相同的选择，把大孙子、小孙子都带在身边。 他也担心陈星俊闹事。 今天这种场合如果闹出什么事，那太难看了。 那是打他的老脸。 不过。 陈星俊并没有闹事的意思，哪怕是看到毛贤敏，他也没有犯浑。 过去这两天，他彻底想通了。 从老爸暴露的那一刻，他已经彻底失去继承人的资格，与其大闹特闹，不如主动修复。 这样的话，爷爷分家产的时候，可能还会分给他多一点。 所以。 他的表现让那些想看乐子的人失望了。 全程都情绪稳定。 该鼓掌鼓掌，该微笑微笑，该祝福祝福。 这些都被陈养喆看在眼里。 宴会结束，陈养喆还专门把他叫回老宅。 来到书房的地图前，陈养喆背负着双手，面露微笑道。 “星俊，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 “我高兴不是因为你放下什么，而是因为你成长了。” 站在身后的陈星俊，默然不语。 “这样吧，作为爷爷，我最后再帮你一把。” 此话一出，陈星俊心中一动。 这是奏效了？ “顺洋的业务，你想要哪些，趁着我还能做主，早点分家吧。” 陈养喆提这些，既是试探，也有一些真心。 如何克制贪欲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如果陈星俊要的东西不那么过份，他都会满足陈星俊。 当然。 如果要的太多，染指顺洋的核心业务，该拒绝，还是的得拒绝。 “爷爷，您定就好。” 半晌，陈星俊以退为进。 “您定的，我都接受。” “好。” 陈养喆指着眼前的地图道：“建筑、机械重工、化工，都给你，如何？” 截至目前，顺洋的核心业务有四块。 最核心的莫过于顺洋电子，半导体业务，特别是闪存市场，顺洋市占率全球第一。 移动通信方面，手机市场全球第二，其他的电视、屏幕等等，也都处于全球第一梯队。 其次是金融产业。 保险、证券业务占据集团营收的27%。 第三块是贸易、建设。 此前，陈星俊被下放到建筑公司时，陈养喆就有意把建筑公司分给陈星俊。 而机械重工业务，核心是造船。 原先陈养喆并没有把造船分给陈星俊的意思，但今天陈星俊的表现令他很满意。 这是额外给的产业。 至于化工产业，那只是集团业务的边边角角，本来就是要剥离的产业。 “谢谢爷爷。” 陈星俊躬身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将造船、建筑、化工业务发扬光大！” “嗯。” 陈养喆转过身来，看向大孙子。 “星俊，以后独立出去，牢记一个字，静，不要在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做出任何决定。” “情绪会扰乱理智。” “情绪波动剧烈时做出的决定，往往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是。” 陈星俊知道，爷爷这是提醒他，不要冲动。 另一边。 毛贤敏和陈道俊完成奉茶礼之后，李杰和李海仁就离开了两人的新房。 把空间留给小年轻。 陈养喆和很多老人也没什么区别。 催完婚，那就是催生子。 这件事已经被提上日程。 快一点，李杰明年就能抱上孙子，说起来，他都没五十岁，就要当爷爷了。 谁说小西八生育率差来着？ 要他看，也不是很差。 但。 有一说一，小西八的中下层确实很卷。 都快卷成麻花了。 这是一面镜子。 照见未来的镜子。 面对这种大势，李杰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他也无意去改变什么。 管好身边事，身边人就好。 三天后。 李杰又孤身一人飞回了华夏，而李海仁继续留在国内，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韩国、华夏两头跑。 毕竟。 亨俊那边的事，也快落定了。 再过两三个月，陈亨俊也要办一场订婚宴。 虽然陈亨俊的订婚宴要晚于陈道俊，但结婚日期却要更早一点。 回国后，李杰先飞了一趟燕京。 互联网企业的发展速度，堪称是日新月异，悠游上市之后，集团总部搬到了燕京。 有了融资的那笔钱，悠游的发展又上了一层。 什么千度，不知道落后了多少个身位，连悠游的尾灯都看不到。 从悠游的员工名单中，李杰也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 好些都是千度公司现有，或者未来助推千度发展的重要员工。 这一招，谁都要面对。 或许。 千度要泯然众人了。 这也正常。 互联网企业的发展，没有什么不可替代性，李彦洪手里的算法确实比较领先。 但那个领先只是相对领先。 哪个节点出点问题，掉队，乃至泯然，都很正常。 包括新琅、搜虎、企鹅等等公司，都一样。 开了一次股东大会，李杰又走访了几家影视公司，谈好广告植入，他又飞回盐城。 不过。 他在盐城只待了半个月不到，又再一次出发。 这次的目的地是阿美莉卡。 二厂即将试生产，北美市场也该开拓开拓了。 什么丰田、本田、现代，通通给我闪开。 当然。 北美市场的逻辑跟国内完全不一样。 李杰只是打个前哨，真正进军北美市场要等到轿跑问世，然后组价一个车队。 一支征战wrc、房车赛的车队。 虽然组价一支车队很烧钱，但海外有着浓厚的汽车、赛车文化，一辆车有没有改装潜力，在世界大赛有没有获得过好成绩，对于一个品牌，特别是‘新生’品牌，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除了组建车队，广告营销也少不了。 全球各种大型车展，那也要应上尽上。 不过。 这些都是长期战略，急不得，想要出成果，保底需要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 其实。 起亚想要开拓国际市场还有一项法宝。 低价！ 但，这东西重要，也没那么重要。 如果纯靠价格战开拓市场，那样不太健康，等于用一条腿走路。 别人稍微加点税，来点政策，这一招就失灵了。 真正值得依赖的还是产品力。 相应的，产品力的搭建需要长期投入，投入高，见效慢是它的缺点。 有缺点就有优点。 这条路走得更稳当，一旦走通，长尾效应相当的可观。 就在李杰忙着开拓国际市场时，顺洋内部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分家了。 这次是真正的分家。 陈星俊继承了顺洋重工、顺洋建筑、顺洋化工三块业务，正儿八经的继承，需要交税的那种。 虽然这三块业务不是顺洋最核心的产业，但继承税也是天价。 即使陈荣基之前有所准备，那些钱还是无法足缴。 最后。 陈星俊还是走了贷款路线。 向银行贷款，用名下的股份作为抵押，而担保方是奇迹公司，或者说陈道俊。 这次担保，陈道俊并没有觊觎股份的意思。 真正的纯绿色担保。 随着陈星俊的独立，顺洋集团内部对下一代接班人再无异议。 妥了。 肯定是陈道俊。 不论是继承顺洋也好，还是买下顺洋也罢，等陈养喆百年之后，掌舵顺洋的，肯定是陈道俊。 那些老臣、股东，也一个个向陈道俊积极靠拢。 眼下大权在握，继承之路再无阻碍，陈道俊想买下顺洋的心思也越来越淡。 毕竟。 买下顺洋需要很多钱。 第36章 三年 汉城。 顺洋小孙子的婚宴哄动韩国，婚礼现场，名流政要无数，虽然没有正式曝光。 但仍然为民众所津津乐道。 对于陈道俊，韩国人很熟悉。 当年的高考状元，轰动小西八，后来又成为最会赚钱的韩国人。 多次登上福布斯杂志。 然后。 顺洋家族的王孙之乱，又一度成为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 谈归谈，骂也是要骂的。 狗杂资本家。 天天趴在他们头上吸血，如果不是吸血，顺洋怎么可能成为国内最大的财阀？ 有人骂，自然有人夸。 作为一个小国，顺洋手机、顺洋半导体一直是韩国对外的名片。 人家那么牛，举国之力发展有什么问题？ 就问你有什么影响？ 婚礼结束，李杰又一次飞往北美，而李海仁继续留在国内。 因为毛贤敏怀孕了。 身为婆婆，总归要照应一点。 是的。 没结婚，两人就闹出了人命，好在办婚礼时，只怀了两个月，还不怎么显怀。 “道俊，明年接任会长吧。” “啊？” 听到爷爷的话，陈道俊满脸惊讶。 接任会长？ 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他连30岁都没到，如果接任会长，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 “怎么，觉得自己无法服众？” 陈养喆呵呵一笑，用起了激将法。 “不是，只是觉得很突然。” 陈道俊抿了抿嘴。 “爷爷还那么年轻，退的太早了一点。” “年轻？” 陈养喆笑骂道：“我今年都八十了，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 “爷爷一定长命百岁。” 陈道俊挑着好话说。 “哈哈。” 陈养喆笑了笑，继续道。 “还是说继承的事吧，最迟明年年底，我会跟你交接会长之位，还剩一年多时间，你要抓紧熟悉顺洋集团的其他业务。” “是。” 陈道俊乖乖点头，此时，他已经没有什么买下顺洋的豪愿了。 毕竟。 大伯、二伯、小姑都已经被排除在外。 不需要花钱买了。 “尽管，别耽误我带重孙。” 陈养喆愿意退居二线，一是精力跟不上了，都八十了，哪有那么多精力。 二是他想含饴弄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其实。 他觉得最好的方式是‘润基’先接班，干个二三十年，等道俊四十岁左右再接班，那样的话更好。 但。 润基那个小子，根本不接茬。 在润基出国之前，他和润基聊过一次。 对方完全没有接班的意思。 什么汽车才是梦想。 要把起亚汽车发展成世界一流品牌。 那些话，陈养喆虽然爱听，也很认可，但汽车哪如半导体。 21世纪是信息技术时代。 半导体才是未来啊。 关键，润基这个小子明明知道这些，还非得死磕汽车，还非得在华夏死磕。 这一点，陈养喆尤其不理解。 对于华夏，他是一点都不陌生。 从50-60年代，他一直有关注那边，直到最近这十年，才慢慢放开一些政策。 但那边的约束仍然很多。 他想不通。 如果发展汽车产业，去别的地方不好吗，只需要把生产基地放在那边就好。 研发什么的，放在海外，明显是更优解。 其中内情，李杰当然不会跟陈养喆说。 他把产研基地放在国内，是想着引导一下国内的汽车行业。 有时候，快并不是好事。 慢下来，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不是现在支付，那就是将来支付。 从北美飞回盐城之后，李杰又接受了好几次采访。 这些采访大部分都是奔着福利房来的。 很快。 关于他的采访通告陆续登上各大报刊杂志。 因为福利房的事，起亚又一次成为业内关注的重点。 “八嘎！” 丰田大中华市场的负责人看到那些报纸，砰的一声，直接把报纸砸到了桌面上。 这个西八国人怎么那么坏！ 天天在那搅弄风雨！ 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能随便分了？ 福利房不要钱吗？ 同为合资车企，同为外资品牌，你把标准提的那么高，他们是跟，还是不跟？ 大大滴坏人！ 另一边。 现代集团的继承人郑义宣看到起亚的动向，也非常之气愤。 阿西吧！ 这个陈润基，天天玩收买人心那一套！ 跪族！ 怎么那么能跪？ 怎么办？ 他们现代要不要跟？ 阿西吧！ 真是会给他出难题！ 接着，郑义宣又去了一趟北汽。 他要跟北汽商讨福利房的事。 但。 陆陆续续谈了半个月，这件事毫无进展。 北汽现代是双方合资成立的公司，即使郑义宣想办，那也得参照北汽的意见。 拖拖拉拉半个月，郑义宣那叫一个气啊。 当初真该像起亚那样，找两个合作方，这样的话，他们现代才是大股东。 不会互相掣肘。 现代集团发生的事，李杰是毫不知情，也不关心。 他近期的主要精力都在新产品研发上。 投入几千万美金，过了那么长时间，终于看到了一点点回报。 gt轿跑和tigrosuv的平台终于搭了出来。 发动机、变速箱的原型机也研发完成，剩下的便是漫长的调教期。 李杰掐指一算，05年上市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时间节点。 这一次，他准备全球同步上市！ 在正式上市之前，他得组一个车队。 那玩意也是一个花钱的祖宗，虽然很花钱，但东风、悦达那边都同意的很爽快。 起亚内部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因为起亚发展的势头太猛了。 东风、悦达两家国资，只需要跟在后面跟着吃肉喝汤。 正因为如此，李杰才能用49%的股权，一言而决。 此外。 起亚的员工也认他。 认他这位中文比很多华夏人还要标准的韩国人。 如果没有这些，起亚很难发展的如此迅猛。 转眼，一年一度的跨年营销季又到了。 今年的年终，起亚又换了一个名头，以起亚60周年为由，再次掀起一股声势浩大的营销浪潮。 从十一月开始，全国各地的经销商就把横幅、海报贴到了大街小巷。 其实，六十周年只是一个‘噱头’。 起亚虽然是1944年成立，但最初的业务只是生产自行车，直到60年代，才跨入摩托车领域。 进入70年代，起亚正式进军汽车领域，最先生产的是四轮厢式货车。 真正进军家用汽车领域还是80年代。 严格来说，起亚汽车的历史只有20多年，但打出60周年，更主要的是为了营销力度。 十年一度的营销季。 折扣力度可谓是有史以来最猛。 suv旗舰索兰特，暴降6万8！ 其他车型普遍降价3-4万。 降价幅度这么大，饶是国内生产成本比较低，起亚汽车也不怎么赚钱。 起亚承担7成，经销商承担3成的情况下，只有索兰特能挣点钱，每卖一辆车，大概能挣1万多。 其他车型的净利润只有几千块。 是的。 起亚仍然是赚钱的。 天底下哪有人做亏本生意？ 什么卖一辆亏一辆，那都是话术。 或者说偷换概念。 举个例子。 10年折旧成本是1个亿，每年平摊是1000万，但在做账的时候，把这一亿摊到第一年。 这么做，自然是卖一辆，亏一辆。 但，规模效应一起来，前期的投入收回之后，利润率瞬间飙升。 起亚目前就是这种状况，工厂、研发、产线的前期成本已经慢慢收了回来。 销量越来越高，规模起来之后，起亚的降价空间也跟着变大。 不过。 即使起亚仍然赚钱，这次堪称骨折的降价策略，仍然给市场扔下了一颗震撼弹。 大众、丰田、本田、通用、福特、现代汽车，一个个都在跳脚，都在骂娘。 小西八，不当人子！ 砸穿地板价了啊！ 甭管别人怎么骂，如此巨幅的降价，效果是肉眼可见的好。 华南爆单！ 华北爆单！ 华中爆单！ 全国各地的起亚4s店，通通爆单。 随着海量的订单陆续发到工厂，起亚一厂、二厂门口的货车排成了一条长龙。 一辆辆新下线的汽车还没来得及停留，立刻被装上货车，然后发往全国各地。 看到上万辆的订单，东方和悦达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之前他们还觉得这次的营销案太激进。 现在？ 他们只觉得不够激进！ 广告应该打得更多一点，更猛一点！ 冲击月销冠军，就在今朝！ 1月中旬。 汽车报公布了上个月各大车企的销量。 起亚汽车成功超越大众，登顶月销第一！ 消息一出，业内人士一个个被震得不清。 那可是大众。 常年稳坐销冠，全国保有量最多的企业。 猛。 太猛了。 然后。 通用开始反思，降价策略真那么好？ 他们要不要跟进。 只要初始定价足够高，它们的降价幅度就无限大。 五万？ 俺们直接降八万！ 30万的车，直降八万，落地价只要20多万！ 就问你赚不赚。 起亚登顶月度销量冠军的同时，其他车企也一个个反应过来。 这价，得降啊！ 再不降价，钱都被起亚一家给赚完了！ 都踏马是业内人士，谁不知道成本利润是多少？ 哪怕不知道起亚具体的报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起亚卖车绝对是不亏的。 真亏本，那不是成了做慈善。 抢市场也没有这么抢的。 不就是踏马降价嘛，谁不会！ 紧接着，临近春节之前，那些购车的民众倏地发现，今年各大中端品牌的降价幅度格外的猛。 不过。 像bba这种传统豪华品牌仍然保持着格调。 不降，不降，就是不降！ 真降价了，那不是成了跪着挣钱？ 就在各大车企狂打价格战之时，新年的钟声如期而至。 李杰今年没有留在国内过年，而是提前一周回了韩国，好歹是新媳妇第一年。 他一回汉城，陈亨俊和陈道俊两个都带着新婚妻子前来拜见。 虽然他们两个都结了婚，但陈道俊的速度更快一点，毛贤敏已经怀上了孩子。 肚子日渐显怀。 而陈亨俊那边，他一点也不着急。 他和妻子金允儿决定过个三五年再生孩子，过完年，他们俩个准备开启环球旅游。 两人对事业，对家产都没什么野心。 用陈亨俊自己的话来说，他只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三代。 不折腾。 每年稳稳收租就够了。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消极，但李杰很开明。 吃喝玩乐总比瞎折腾要强。 不怕富二代玩，就怕富二代创业。 过完新年，李杰又在汉城呆了小半个月，元宵节后，他才重新飞回国内。 接下来一年，他是盐城、申海、北美、欧洲来回跑。 塔喵的。 陈道俊这个臭小子，尽想着折腾老父亲，顺洋在华夏的事务，也被丢了过来。 什么您孙子都出世了，我要多照顾家庭，您老就多担待一点。 这小子，理由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 顺洋在华夏的业务不是特别多，最重要的有两样，一项是半导体工厂、研发中心，另外一项便是营销推广。 主要是顺洋手机、mp3的营销推广。 这一块，李杰直接从起亚营销部门抽调了一支团队过去。 空降营销部门，接管顺洋手机的宣传工作。 有这支亲自培养的团队，李杰不需要操什么心，包括冠名《超级女声》的事，他只是出了个面。 《超女》虽然在网上的名声不是很好，但火是真的火。 毫不夸张的说，《超女》开启了内地选秀元年。 后世的鸡哥，都是选秀浪潮下诞生的偶像。 咳咳。 有一说一，鸡哥的业务能力还不错，尤其是他在25年发布的单曲《deadman》，吊打一众偶像练习生，绝对没什么问题。 扯远了，言归正传。 顺洋大中华区业务交给起亚团队负责后，市占率明显提高了好几个百分点。 在新琅、搜虎、网谊三大门户网站的热门mp3、热门手机评选中，频频亮相。 李杰帮忙兼顾顺洋大中华区业务，也是有目的的。 回头搬两座晶圆厂过来试试水。 至于怎么说服股东，那不是李杰的事，他只管提议，执行交给陈道俊。 臭小子，老子给你打市场，还不送上点好东西过来。 当然。 那些只是附带的东西，李杰真正的主业，自始至终都是汽车。 第38章 阿西吧！这个小崽子！ 第38章阿西吧！这个小崽子！ （根本没注意，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咳咳，看这本书的应该没有高考生吧，祝各位家里有考生的读者老爷们，孩子人人211、985！） 电车？ 纯电？ 58万8？ 燕京汽车展后，起亚汽车又一次喜提全平台热搜，限定车友圈。 【/图/图/图，起亚汽 这时，老汤明显也变脸色了，想要开口数落几句马龙。不过我示意他算了。 突然眼前一暗，中校飞出去重重的砸在炮台之上，吐血身体弹起的时候，一双大脚踩在他的xiong口，冰冷双眼，如杀神的千劫死死的盯着完全懵掉的中校。 莲心蹙起了眉头望着温静琬哭得伤心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夫人，您……”冉斯年一时语塞，心想这位难缠大妈还挺懂战术，叫门没人应，就躲起来按兵不动，等到瞿子冲他们到来，再现身假装刚到，说自己是顾客，自然而然就跟着进来了。 听见脚步声，秦龙微微皱了皱眉头，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进来。他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了愣。 感觉自己浑身被温暖的光环充斥，大筒木羽洛异常诧异道，俏脸并没有劫后余生该有的的喜悦，反而疑惑不解的看着远处的无尘，因为和无尘对战，他就是使用了这种诡异的招数无视了任何物理攻击。 众人的心中都有着浓浓的怀疑，此时那店老板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语来，双眼之中充满着惊奇之色。 老夏走了进来，看到‘床’单上的崭新三件套，顿时眼睛一亮，不过却没有点破，就好像不知道一样。 她懂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懂不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懂不懂得什么叫顺着梯子下？老二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吗？现在不赶紧走还想着搞什么幺蛾子？ 其余出租车司机看到醉汉的惨状，顿时害怕起来，更加不敢靠近了。 看着这个被自己杀死的人，李沐伸手拂上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他开始解张萃英的腰带。 倒不是说要坐多少人，而是他们的饭量比较大，需要多放很多菜。 正愁没地修炼看来这是个极好的主意，也好，就在此处修炼一阵吧，待事成功就还于它就是。 穆然，一个巨大的触须穿过漩涡大门，径直的刺入虚幻之地的大地之中，已经失去力量的虚幻大地和普通土地没有区别，轻易的被触须插入固定。 现在妖修学院防卫森严，若不是有学院的老师接人，就是学生都无法私自进出学院结界。 所以一路上马车都是疾驰不歇，虽然遇上不少前来试探的人，但最终还是给沈燕娇瞒了过去，只不过，也与呼延刚的人失之交臂了。 看到旺仔拖住了“爬行者”，叶强双眼之中红光大盛。一股莫名的波动自他掌心散开，所有叶强可以调动的内力瞬间汇聚在他的掌心之中。 仔细的绕了一圈，叶强确信此地并无大规模开战的痕迹。原本就躁动的心，因为未知敌人的未知手段更加烦闷。叶强拿着桌子再度撒起气来。 阴曹地府对于别人那是鞭长莫及之事，但对陆泽西而言却是咫尺之足。转眼间便到了阎王殿。 少年开口道，神色惊恐，似乎现在还在回忆这先前的画面，让他惊恐。 第38章 阿西吧！这个小崽子！ （根本没注意，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咳咳，看这本书的应该没有高考生吧，祝各位家里有考生的读者老爷们，孩子人人211、985！） 电车？ 纯电？ 58万8？ 燕京汽车展后，起亚汽车又一次喜提全平台热搜，限定车友圈。 【/图/图/图，起亚汽车重磅发布，纯电汽车来了？】 【来个屁，哗众取宠，就跑那200公里有个屁用？申海到杭城跑个来回都不行】 【楼上懂个屁，是280公里，再说了，人家定位是市内通勤，你跨城，那不是耍流氓？】 【通你妹，还市内通勤，60万买个玩具车，脑子有病吧？小西八懂什么车？】 【就知道狗叫，人家有钱人不再乎，花60万买个玩具又怎么了？】 【脑残，有钱也不买西八车，要是bba，我还考虑考虑】 【懂不懂科技？就你那个脑容量，天天就知道骂这个，骂那个】 【有什么好吵的，一看他就不是受众，楼主理他干嘛，浪费时间】 【瞧，又一个哈韩的人出现了】 【脑残，人家起亚是合资车，大股东是东方、悦达，不懂别乱叫】 【呵呵】 【……】 起亚的纯电汽车发布会不仅在网上掀起一大阵讨论，连业内也是热议纷纷。 “哈哈，阿爸。” 郑义宣面露喜色的跟总部的老爹打着电话。 “我看顺洋家的陈润基是昏了头，竟然去弄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几个亿美金就出了这种玩具车。” “起亚汽车药丸。” “你以为人家只有这一样东西吗？” 电话那头，郑梦旧脸色一沉。 “在没有调查之前就肆意嘲笑别人，你是怎么做事的？” “啊？” 一听这话，郑义宣有点懵。 笑话起亚的可不止他一个人，丰田、通用、大众、本田，哪个不笑话？ “你去好好查查起亚在电池领域的市场份额再说吧。” 言罢，郑梦旧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小子，真是不成器！ 唉。 想到这里，郑梦旧不由叹了口气。 他郑梦旧英雄一世，悍然发动王子之乱，成功夺权上位，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虎父犬子！ 虎父犬子啊！ 转念一想，想到顺洋家族的两子一女，郑梦旧的心绪又平复几分。 三个大废物，连一个私生子的儿子都斗不过，跟那三个肺雾比，他儿子好像也还行。 不过。 陈道俊那小子确实是个人物，顺洋在他手里的这几年发展的越来越好。 手机、电视机、闪存、芯片等核心业务，齐头并进。 尤其是手机业务。 目前，顺洋手机已经成功超越全球巨头摩托罗拉，跻身全球市场占有率第二。 距离第一名的诺基亚只有10.9%的差距。 这件事在韩国内部的震动极大。 当下，国内生出一股风潮，不买顺洋手机就是不爱国，lg手机被顺洋打得落花流水。 根据最新一个季度的调查，顺洋手机在韩国国内的市场占有率已经高达63%。 简直恐怖。 一些企业、媒体都在抨击顺洋涉嫌垄断。 但。 没用，全都没用。 人家照卖，甚至都不用顺洋出面，自有媒体、网民帮顺洋摇旗呐喊。 而‘陈润基’更是在华夏混得风生水起。 华夏最大的搜索引擎就是‘陈润基’投资的产业之一。 还有企鹅。 之前，企鹅没有上市之前，很多人都不知道陈润基竟然投了这么一家公司。 随着企鹅确立社交霸主地位并筹备上市，其内部股权才公开。 倏地。 郑梦旧猛地一拍桌子。 狡滑滴狡猾！ 顺洋家族大大滴狡猾！ 两头下注！ 什么陈润基主动前往华夏发展，绝对是一颗烟雾弹。 此前，郑梦旧只是这么想过，不太敢确定，而今，综合种种迹象，他的把握是百分百。 定然是如此！ 只能是如此！ 否则，顺洋怎么可能把最核心的晶圆厂放到申海。 如果不是如此，起亚在华夏那边的发展怎么可能那么顺利，跟他们现代一比，起亚太顺了。 现代的发展处处掣肘。 或许，这背后就有起亚捣鬼！ 难怪北汽老是跟他们作对，什么建福利房，一个议案拖了整整两年才开始。 非常不利于员工的凝聚力！ 阿西吧！ 这个小崽子！ 一定是他在捣鬼！ …… 丰田本部。 “关于起亚的新款新能源车，诸君有什么看法？” 不同于现代，为了研究起亚的新战略，丰田不仅当场定了一台车，还专门开了一场内部讨论会。 “一个大玩具罢了。” 研发部的小田一郎翻了翻桌边的文件。 “以当下的技术水平，电池密度根本达不到续航要求，如果起亚使用三元锂电池，那么，安全性又无法保证。” “我们内部的看法，至少二十年内，甚至三十年、四十年内，锂电池汽车不会成为市长主流。” “附议，还是氢燃料更高效，更符合市场预期。” “我们也赞同研发部的意见，锂电池只是伪新能源，归根结底，它需要电能，发电的主要方式是火电，我们国内缺少化石能源，不符合我们的战略。” “另外，电池回收也会是一个大问题。” “好。” “看来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 “等等，我们设计部有话说！” 此话一出，会议室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设计部部长。 关你们设计部什么事？ “我们想说过的是起亚新车的设计元素，我们设计部认为起亚的新设计很颠覆，在下一代卡罗拉的改款中可以适当参考。” “适当？什么叫适当？” 这时，一个鹰派十分强硬的拍了拍桌子。 “你们设计部难道只会抄别人吗？上一代新车问世都被国民骂成什么样了？” “八格牙路！” 设计部部长也不惯着，当场拍桌子。 “你是想吵架吗？” “还有，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啊？市场部统计的销售数据都被你吃了吗？” “八嘎！小崽子，竟然敢跟前辈这么说话，谁教你的？” “好了！” 负责主持会议的本部长猛地拍桌。 “吵什么吵？” 与此同时，国内的各大合资厂商，以及海外的德系、美系车厂都或多或少讨论着起亚推出的新车。 没办法。 在这个到处讲环保的年代，新能源车太出风头了。 自从起亚y发布后，相关的报道不仅在中文互联网蔓延，海外的《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bbc、泰晤士报等等主流媒体，都报道了这款新车。 很多人都在私下痛骂。 鸡贼的韩国人！ 趁着这个时候推出电动车，太具欺骗性了。 宣传也是，完全避重就轻。 只提尾气排放降低了多少，绝口不提发电的损耗。 虽然讨论的很多，但起亚y的销量嘛，很寒碜。 除了展会上大卖300台，绝大多数门店都卖不动，不少二三线城市连展车都没有。 07、08年谈电车，还是太超前了一点。 热度只局限在车迷圈、媒体圈，以及车商圈、环保圈，大部分不关心这些的人根本不知道这款车。 即使知道，也会被那个价格吓退。 接近六十万的售价，太贵了。 一个季度过去，看着那‘凄惨’的订单，起亚内部的讨论也不少，包括东风、悦达两家股东，他们也有非议。 不过。 起亚y的研发费用并不贵，毕竟，主体电池包的研发开支是起亚下属的电池研究所。 那个是总部设立在香江的研发部门，是李杰个人和起亚总部联合投资的项目。 他个人占大头。 只是借了起亚的一个牌子。 就像是娃哈哈品牌和娃哈哈‘代工厂’一样。 东风悦达起亚只是从起亚电池研究所采购了电池，研发大头不在合资企业。 当然。 东风悦达起亚还是有一部分的投入，比如车型设计、调教、产线改造、测试等等。 这些硬性支持全是合资企业的支出。 但跟巨额的电池研发费用比，那只是九牛一毛。 “社长，这是上个月的报表。” 月初，金秘书又一次将报表递到了李杰面前。 等他走后，李杰翻看文件看了看。 略过其他车型，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果然。 起亚y的销量被放在了报表最后面。 全月销量150+。 再细看，大部分订单都集中在东南沿海城市，更准一点是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 中部、北方的销量，寥寥无几。 这跟他预期中的情况差不多。 接近60万的定价还是贵了，很多省会城市的一套房子也就这个价格。 关键它的续航还低。 理论续航280，实际续航200公里，不过，真正实际使用，车主不可能开到没电才去充电。 扣掉5-10%的充电上限，再扣掉30-50公里的续航焦虑。 实际体感只有150公里左右。 外界的一些评价没错，它只是一个大玩具，如果不是外观够帅，颜色够騒，加速比传统同价位的油车更快，别说300+月销。 能有100+，那就偷着乐了。 虽说这个销量很低，但李杰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接下来起亚还会推出一款混动车型，在起亚y的基础上进行改款，快一点明年就能上市。 慢一点的话10年上市。 当下市场，混动才是主流啊。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半年起亚y的销量会持续走低。 事实证明，李杰的判断没有错。 三月，起亚y月销270+。 四月，200+ 五月，150+ 六月，120+ 到了七月，月销突破新低，直接变成了两位数。 有记者专门跟踪起亚y的月度销量，当起亚y月销量98辆的新闻出炉后，铺天盖地的嘲笑声，如期而至。 外界如此，业内也是这般。 不过。 海啸般的舆论下，还是有部分摇旗呐喊的人士。 与此同时，车圈论坛的贴子也一个个冒了出来，此前的一些车主分享帖也被洛阳铲挖了出来。 【哈哈，大哥还好吗？】 【围观，围观，60万买车的大冤种】 【唉，大家不要嘲笑他，毕竟这个车是真的帅，感觉不输法拉利、保时捷】 【别乱碰瓷，起亚什么档次，能跟超跑坐一桌？】 【/图/图/图，这车用的还挺爽的，帮我泡了不少妹子，好不好用，买的车都知道】 【卧槽！你怎么能把涩图发出来的？】 【馹！我想看看那个埋头苦吃的妹子长什么样】 【我擦嘞，现充啊】 【哈哈，同道中人，/图，买了这辆车，上街的回头率杠杠的，往酒吧门口一停，妹子自来】 【真嘟假嘟？这么好用？】 【不说了，立刻飞去4s店】 【玛德，什么破地方，这边的4s店竟然连个展车都没有，订车要等一个月】 【楼上的大哥还真买啊？】 【买啊，60万而已，就当是买个玩具】 【……】 随着各路车主现身说法，八月份起亚y的销量居然出现了回暖。 月销重回三位数。 不过。 大势难改，不少人已经把起亚y判了死刑。 这是起亚的战略失误，严重的战略失误！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不会产生多大的舆论，但放在李杰身上，那不一样了。 很多人细数他来华的履历，一看每一步都没走错。 太顺了。 顺利的不像话。 悠游、企鹅先后上市更进一步的催生出传奇性质，不少网友对他的熟悉程度远胜软银。 然后。 这次的战略失误很自然的被贴在了他身上。 现代的郑义宣没少吩咐下属，给我买通告，黑，黑死陈润基！ 连带着，这些通稿又被小西八媒体转移回了国内。 什么战略大失误、神话破灭、父子失和、顺洋集团冒进的通稿，火速出炉。 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不明真相的小西八还以为起亚汽车快不行了，下一秒就要破产了。 然后。 起亚的股票应声下跌。 跌跌不休。 不过。 李杰并没有管那些脏水，反而趁着股价下跌吸纳了一部分股票。 他准备把起亚汽车买过来。 从顺洋集团切割，省得顺洋的一些股东在那指手画脚。 具体收购计划他已经跟陈道俊谈过了。 虽然这时候回购起亚的股权会推高价格，但对于李杰来说，再贵也不贵。 区区几十亿美金而已。 纯现金他都掏得出。 第39章 丰田：八嘎，对我们来了 第39章丰田：八嘎，对我们来了 起亚y的销售成绩并不理想。 但。 这并不妨碍起亚易主，收购起亚的新闻在国内并没有造成什么动静，但在小西八那边却是议论纷纷。 卖了？ 就这么卖了？ 发出质疑的基本是外界的民众，顺洋的股东们反而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陈润基’是掏出 眼下从楚坤砺口中得知药王不是未来仙的人，悬着的那颗心可算是放下了。 清荷语气震惊，到现在她都不想相信，她竟然能怀孩子，她以为她算无遗漏的。 “按你的意思，先前用两个相爱的纯爱结晶体能通过输送法力打开九星冰棺的棺盖和青铜门，其实都是你故意为之的请君入瓮？”景明轩面色一沉的质问道。 或许是这些个原因，燕容熙重新获得了燕辰豪的重视，最近担下了几件要事。 柳盈盈顿觉气氛更不对劲了，咬住薄薄红唇，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柳如烟抱着抱着，只觉得凹凸有致的叶凡，身体渐渐变了。体型似是变高了，胸部没有了，也不再软软香香。 吴听寒闻言，看了一眼窗外，有气无力的靠在车后排上，这才把她这段时间的遭遇说出来。 余杳以前就看到过说男人鼻梁高力气活就很厉害，开始还只是觉得无稽之谈，现在嘛，其他人怎么样不清楚，但是付煜确实像那句话一样。 再度出现的位置不是不祥存在一族的老巢，而是拥有大量不死物质的不死世界。 “双天至尊，两位天尊境，合力，可战至尊，分开，也可只手镇压天尊吗？”王开扭着眉头，颇为惊讶的嘀咕了一声，身形则是一闪，将那重创的颜如玉给擒拿在了手中。 难道说，此青年，活了十八个混沌了？那岂不是比神罗还要牛逼？既然如此，为何会被关进来呢？ 这股旋转力恐怖无比，将空间都是吸扯得扭曲了起来，而那被陈溪撕裂的灵力光团也是无法承受这股旋转之力，竟然是被陈溪拳头之上的尖锥带动得旋转了起来。 汇洋楼‘新四大家族’共同决定，周明礼以周家嫡子驱逐海外周家一脉，从族谱抹除，林家无后，其他三大家族投票驱逐，汇洋楼禁止背弃祖国的周林二家回归华夏。 说完，林峰竟然跪了下来，给唐武丰行了个大礼，就连李晴也很惊讶，林峰从不会跪人的，可是只有林峰自己清楚，唐武丰肯放弃皇位意味着什么，这样的人，值得他尊敬，值得他一拜。 ????又拿了一个无用的坚硬材料往里面一放时，没有例外，也是同样的化为了液体。 在洞府内布置了一个自己本命的真气，一旦这里有异动，自己就能感受得到，这方才出了洞府。 剑动，空间破碎，大地被那股强大至极的力量压迫的坍陷下去，这里如同是末日来临，空气中充斥着那种毁灭的气息，仿若只要下一刻，这个时间便是要被毁灭了一般。 收起青玄神剑与青龙刀，陈溪便是不再这里停留，他化为一抹流光，朝着武道的方向飞射而去。 “没错。而且这种监视连我也没有知会，那个汪先生显然还没有完全信任我呢。”任天翔恍然道。 两股巨大气息扑面而来，是大圣皇朝国主，大明皇朝国主，二人虎视眈眈，盯着秦天。 第39章 丰田：八嘎，对我们来了 第39章丰田：八嘎，对我们来了 起亚y的销售成绩并不理想。 但。 这并不妨碍起亚易主，收购起亚的新闻在国内并没有造成什么动静，但在小西八那边却是议论纷纷。 卖了？ 就这么卖了？ 发出质疑的基本是外界的民众，顺洋的股东们反而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陈润基’是掏出真金白银购买，顺洋收获了一大笔现金流，对于任何一个公司而言，现金流都很重要。 不过，现金流不是越多越好。 如果一家企业常年账面上躺着大量的现金，这说明企业缺乏有效的扩张渠道。 而今，全球智能手机市场大爆发，顺洋要保持自身的地位，必须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拓宽护城河。 值此之际，公司应该以主业为主。 什么汽车？ 德系、美系、日系都有先发优势，怎么跟人家争？ 与其拖个累赘，不如把起亚给卖了。 卖的越早越好。 是以。 起亚汽车并购案很顺利通过了，但，外界却不这么看。 现代集团没少给起亚造谣。 什么战略大转移、起亚正在从韩国汽车变成华夏汽车、华夏员工远远高于本土员工…… 话里话外，就差明说起亚是韩奸。 这些言论确实催生出一大堆起亚黑粉。 西八国内部的民粹主义者，很多，很多，这批人极度排外，像起亚这种韩奸，他们不仅网上抵制，还在线下抗议。 不过。 抵抗的归抵抗，起亚在西八本土的销量却在逐渐攀升，现代汽车第一的宝座正在被逐步蚕食。 什么口号都不及消费者的钱包诚实。 网上喊破天，该买的人，还是会买。 物美价廉是硬道理。 除了相对便宜的价格，起亚汽车的设计语言也要比现代更胜一筹。 外观好看，价格不贵，质量也不错，不买这种牌子，跑去买‘不买不是韩国人的现代汽车’吗？ “阿西吧！” 看到最新一期的本土销售数据，郑梦旧直接一个粗口三连。 就在上个月，现代失去了月度销量冠军的宝座。 起亚后来者居上，成功逆袭。 虽然这只是第一次，但郑梦旧丝毫不敢小觑，反而是如临大敌。 有一就有二。 别人不知道，身为同行他还能不知道？ 起亚当下的重点攻关市场并不是本土，而是欧洲、北美。 换而言之，凭借本土的那些‘肺雾’都能逆袭现代，如果‘陈润基’亲自率领的那支铁军出动。 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啊。 现代集团迎来大大大危机！ 两天后。 郑梦旧专门召开了一场内部会议，研发部、设计部、市场部、营销部、质检、采购等等部门全员到场。 然后。 郑梦旧当着所有人的面，挨个扫射每一个部门。 平等扫射每一个人。 在他口中，现代集团已经站到了悬崖边，再不做点什么，破产只在旦夕之间。 这话虽然有危言耸听之言，但并不是全无道理。 一旦再来一次经济危机。 现代集团很可能会步起亚汽车当年的后尘。 起亚是怎么被收购的？ 还不是因为那场东南亚金融危机？ 金融危机说到就到。 2008年9月15号中午12点，雷曼兄弟正式宣布申请11号破产保护法案。 消息一出，全球投资圈，震动！ 雷曼兄弟是什么级别的公司？ 全美第四大投资银行，是阿美莉卡历史最悠久的企业之一，虽然从去年开始，雷曼兄弟的财务状况一直在恶化。 但谁也没有想到它会走向破产。 那么大的公司，就没有一个接盘的？ 没人接盘意味着什么？ 雷曼内部已经没有任何优质资产，或者说，它的资产已经没有了拯救的必要。 破产、倒闭是最优选择。 稍微有一点可能，它都不会倒闭。 同日。 阿美莉卡银行宣布以近500亿美元的总价收购全美第三大投资银行美林公司。 全美第三大投资银行，世界最大的证券经纪商。 两起事件发生在同一天，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场金融海啸，即将来袭。 然后。 华尔街迎来黑色星期一，美股暴跌，道琼斯指数创9-11事件以来最大跌幅。 所有人都明白这次不一样。 9-11更多是恐慌。 短暂性的恐慌后，市场会自我调节，而这一次，是历史级别的金融危机。 次日。 亚太股市大跌。 17号，因持有雷曼债券跌破净值，reserve primary货币市场基金引发大规模赎回潮。 单日赎回1445亿美金。 货币市场直接冻结。 接下来半个月，全球股市集体崩盘。 这次的规模远比1997年那场亚洲金融危机更加恐怖。 看到这一场扑面而来的金融危机，郑梦旧心中警铃大作。 完辣！ 完辣！ 金融危机必然伴随着失业潮，而这些失业的人，正是现代汽车的潜在客户。 这不是最关键的。 因为大规模进军华夏市场，现代汽车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企业现金流极为紧张！ 10月7号。 郑梦旧单独招来财务、人事部门。 要救命，只有裁员！ 必须要提前规划裁员方案、裁员名单，最大规模的削减公司内部开支。 虽然裁员会导致公司内部动荡，但动荡总比被拖垮要强吧？ 现代集团秘密制定裁员计划的同时，郑梦旧也在关注起亚汽车的动向。 一看，两看，毫无动静。 起亚汽车本部好像没有丝毫危机意识一般，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而华夏市场那边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11月。 第五届羊城国际汽车展览会，起亚汽车一口气推出三款混动车型。 百公里油耗3.4l。 这个数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丰田的脑门上。 混动车型可是他们丰田一直引以为傲的技术。 从1997年，第一代丰田普锐斯发布，混动系统就是丰田的重点研发项目。 历经多次市场迭代，他们把省油做到了极致。 然鹅。 起亚汽车却推出了全新的混动系统，比他们更省油，外观还更好看。 全新的内饰、车机系统。 全面领先。 价格方面丰田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人家最低款15.88万起。 尼玛！ 市场破坏者！ 大大滴坏！ 起亚推出的三款混动车型其实都是起亚y的附属产品线，起亚y太贵是事实。 但那些研发经费没有白花。 没有起亚y的研发就没有这三款混动。 羊城车展结束，市场部又带着三款混动车型去了北汽展。 不出意外，起亚展台又被里里外外围了三圈。 同时。 线下门店各种试驾活动也在同步展开。 未来半年，混动会是他们的主力推销车型。 省油才是王道。 日本车为什么卖得好，靠的就是省油。 毕竟，大部份人的钱包都没有那么鼓，能省一点，省一点。 对于这几款混动车型，丰田的反应最为激烈。 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销量。 11月，他们的订单同比下滑了2-30%。 惨。 更惨的是现代汽车。 受经济危机影响，现代汽车的单月营收同比下滑20%，股价也跟着大盘一泻千里。 眼瞅着股价快跌到质押线，郑梦旧只能托盘。 然鹅。 这个选择却给了他一个血的教训。 托？ 根本托不住。 面对密密麻麻的散户、机构，多少子弹都不够用，股价继续下探。 随后。 银行来了。 银行最无情。 晴天借伞，雨天收伞。 股票跌破质押线，现代集团必须增补抵押物，否则，他们不仅要抽贷，还要现代提前还款。 大部分企业的破产都是抽贷、断贷。 资金链一旦出现问题，那就是连锁反应，别人可不管你的经营状况，只要自己的利益有损失的风险，立刻收回投资！ 完了！ 有一就有二，第一家银行上门，收到风声的其他银行，接二连三的登门。 这些情绪又传递到供应商那里。 上门！ 上门！ 趁着现代集团还没有破产，赶紧抢救自己的资产。 如果去晚了，吃食都赶不上热乎的。 供应商堵门、银行抽贷、裁员，在全球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现代集团立刻登上了韩国媒体的头条。 各种报道层出不穷。 然后。 这些情绪理所当然的传到了股民群体。 跑！ 赶紧跑！ 现代集团的股票必须要卖，再不卖，当现代集团的股票失去流动性，那些股票就是废纸一张。 类似的股票，在西八国、日本、北美等等地区的股票市场，那是一抓一大把。 垃圾股，狗都不买。 股票失去流动性远比下跌、跌穿更可怕。 一天成交量只有那么几十手、几百手，想想就可怕。 股票继续下跌，现代集团又要补充抵押物。 越补越多。 根本填不平那些窟窿。 就在现代集团股票大跌的情况下，李杰正在反向收购现代集团的股票。 是的。 继起亚之后，他又瞄准了现代。 趁着金融危机的大背景，做空现代！ 一周后。 知名做空机构香橼发布了一份长达500页的调查报告。 目标直指现代集团。 这份调查报告，不仅有着详尽的数据，还有大量的实地走访，包括供应商、经销门店、员工等等。 看到那份报告，郑梦旧只觉得眼前一黑。 那些东西是真的吗？ 真！ 但，很多东西都是业界的潜规则，美化公司的财务报表，那不是很正常？ 只要是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那叫财务手法，不叫财务造假。 香橼的报告里并没有明确提及财务造假，然而，字里行间满是各种暗示。 如果是平时，现代集团并不担心。 现在？ 那是雪上加霜！ 为了拯救现代汽车，郑梦旧只能挥泪大甩卖。 现代集团下属的非核心业务、资产，纷纷贴上标签，卖，卖，卖，这时候必须壮士断腕。 所有非核心资产，全部都可以卖。 只要价钱合适。 此刻，得知现代集团的近况，市面上当然不缺少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人。 这时候不狠狠吃一波，难道还帮助现代渡过危机？ 开什么玩笑。 哪有损己利人的资本。 眼看郑梦旧启动大甩卖模式，李杰果断终止了收购计划。 不得不说。 狠人出身的郑梦旧有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勇气。 以现代集团的体量，只要舍得挖肉，渡过这次危机，应该不是问题。 其实，李杰当初也没有想过一棍子打死现代。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现代集团遭遇内外交困，也不是绝境。 但。 元气大伤是一定的。 这次不行，下次再来。 反正李杰不着急，随着市场份额被逐步蚕食，现代汽车已经被打上了标签。 “阿爸，在华业务要收缩吗？” 虽然知道集团的处境，但郑义宣还想再努力努力。 “阿爸，我觉得华夏市场应该要继续扩张，近期，华夏官方出台了一系列的措施。” “相比于外界，我认为华夏应该不会遭受太多的余波。” “义宣，你说的我都懂。” 短短半年，郑梦旧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只见他猛吸了一口烟。 “但，没办法，集团必须要战略收缩，华夏市场虽重，却没有现代集团的生死存亡重要。” “你回来吧，以后不需要再在华夏了。” “呃。” 听到这话，郑义宣愣了愣神。 “好。” 少顷，郑义宣平静的接受了这份调令。 随着他的回归，也意味着现代集团的华夏战略彻底破产。 虽然现代汽车的销量还不错，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起亚比，他们无疑是失败者。 看看人家起亚。 现在已经能跟大众battle。 过去这半年，月销冠军几乎是起亚和大众轮着来。 这个月销冠是大众，下个月就变成了起亚。 特别是那三款混动车型的推出，一经上市，立刻成为爆款。 如果去二三线城市实地走访，多半能经常看到那三款混动车型的身影。 省油是硬道理。 同样一箱油别人能开500公里，起亚能开800，甚至900公里，这种情况下，消费者自然是用脚投票。 甭管什么韩资不韩资。 好用是硬道理。 很快。 现代集团的战略大转进就传入了同行耳中，细数现代集团过去这大半年的经历，丰田的负责人后知后觉。 好嘛。 那几款混动车型明显是针对丰田来的，结果现代却先‘死’了？ 第40章 新时代 丰田很快就笑不起来了。 现代大伤元气，他们丰田也是在劫难逃。 接下来两年，起亚不仅在华夏市场追着他们穷追猛打，连北美、欧洲市场都对他们围追堵截。 短短两年半时间，丰田的全球销量猛地下降15%。 15%。 看着好像不是很多，但要看基数。 整整少卖了120万辆！ 营收降低200亿美金！ 白花花的银子，全被起亚薅走了，除了丰田，本田的日子也不好过。 通用、大众、福特三巨头也被起亚抢了不少份额。 去年九月，《时代》周刊刊登了一篇封面文章。 他和他的汽车王国。 封面是李杰的大头照。 从99年到09年，短短十一年，起亚汽车从濒临破产到全球增速最快的汽车品牌。 华夏、东南亚、欧洲、北美、南美市场，遍地开花。 过去三年，起亚分别在美股、港股上市，如果算上韩国本土，起亚集团的整体市值已经超过600亿美金。 随着各大市场的开拓，起亚的股价还在进一步增长。 又是一年申海国际汽车展。 今年起亚汽车准备推出全新的改款电动车，续航里程比起亚y猛地提高了50%。 起亚y3的续航里程首次突破400公里大关。 420公里！ 这是实测的数据。 当然。 实际使用里程大概是340公里左右，再扣掉续航焦虑，实际体感大约是280-300公里。 这个数据对比燃油车仍然没有什么优势。 不过。 如果只是市内通勤，绝对比燃油车更强，如果装了充电桩，电车一公里的成本要比油车低5-10倍。 另外。 300多公里的里程足够应对短途周边游。 对于那些没有长途需求的人而言，电车的低成本很有诱惑力。 今年起亚y3也是起亚集团主推的车箱之一。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今年登上发布会展台的人并不是‘陈润基’，而是起亚集团的副总。 看到李平东登台，有人意外，有人早有所料。 媒体圈的记者，都不是很意外。 因为就在昨天下午，韩国那边传来消息，顺洋集团的创始人陈养喆突发意外。 作为顺洋创始人的四子，肯定要回去奔丧。 陈养喆的死很意外。 昨天上午，他好好地吃饭，然后吃着吃着，突发脑溢血，虽然送医及时，但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三天后。 陈养喆的告别仪式在首尔的一家殡葬馆举行，这一天，韩国本地的名流政要纷纷到场。 顺洋集团的一些股东，国际合作者也到场祭奠。 狱中的陈荣基也来到了现场。 根据惯例，出殡时由长子打头阵，不过，陈荣基主动把位置让给了陈道俊。 毕竟，陈道俊是顺洋集团的现任会长。 起亚迅猛发展的同时，顺洋电子也在全球市场攻城略地，就在今年四月，顺洋手机成功超越诺基亚，登顶全球市占率第一。 陈道俊本人也多次登上全球各地的财经杂志头版。 顺洋集团在他手里又迎来新的辉煌。 这小子把乔布斯的苹果手机给‘偷’了过来，提前开启了全触屏智能机时代。 看到顺洋集团的发展，陈养喆死前是没有遗憾的。 陈动基、陈荣华也放弃了之前的一些‘怨怼’，毕竟，钱是最香的。 他们虽然被‘赶出’了顺洋集团，但他们仍然持有部分股份，陈道俊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那些股份比他们之前持有的少，整体价值却不输于从前。 所以。 他们早就投诚了。 坐了几年牢的陈荣基，也把那些怨恨放下了，唯一没有完全放下的，大概只有陈星俊。 凡事就怕对比。 同为顺洋第三代的男丁，他免不了被拿出来对比。 媒体又喜欢煽风点火。 这一对比，越比越气。 一周后。 忙完陈养喆的后世，顺洋集团彻底开启了新的时代。 一个属于陈道俊的时代。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些尸位素餐的老人，或是调离核心部门，或是提前退休。 少壮派，全面崛起。 顺洋内部动荡的同时，历经多次迭代的起亚电动车终于成功打入市场。 y3推出后，市场反响很热烈，全国月销量高达3000+。 特别是一二线城市的白领、金领群体。 极具先锋感的设计，全新的车机系统、矩阵大灯，都是吸引他们的重要因素。 虽然后世的大屏幕很好，但李杰并没有延续那套设计。 起亚y3仍然保留了大量的实体按键。 事实上，实体按键的成本比那种大屏幕高很多。 毕竟，按钮很多。 后世的大屏幕是集成化的，所有功能都集中在了一块屏幕上，这种设计看着美观。 实际却不怎么实用。 驾驶过程中如果要使用屏幕操作，其所需要的时间是实体按键的两三倍。 跟低头玩手机没什么区别。 它会额外增加驾驶风险。 所以。 起亚y3是两个都要，保留实体按键的同时，稍微扩大了一点屏幕。 转眼。 又是一年新年。 “阿爸，阿妈，新年快乐！” 今年春节陈道俊和陈亨俊两兄弟都把老婆孩子带来了申海，他们没在韩国本土过年。 韩国的老宅目前也没人住了。 李必玉搬去了陈星俊那里，跟大孙子住，陈动基、陈荣华今年也在那边过年。 李杰他们一家自然不会去那里。 各过各的。 然后。 他们两兄弟就来了华夏。 如今，李杰和李海仁都拿到了华夏的永居证，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未来会在这边养老。 李海仁的中文也越说越顺，如果不仔细听，跟本地人差不多。 不过。 她的中文还是带着点口音。 盐城口音。 “辰辰、悦悦，有没有想奶奶啊？” 大儿子、小儿子到了，李海仁高兴的不行，不过，她高兴得是孙子、孙女来了。 陈亨俊的第一胎是个女儿，陈道俊生的是儿子。 李海仁倒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儿子好，女儿更好，再者说，多生几个便是。 又不是养不起。 这不。 陈道俊和毛贤敏已经在备孕二胎了。 顺洋集团那么大，一个继承人怎么够，怎么也生三四个。 而陈亨俊不一样。 他和妻子只准备生两个，最多再生一胎，他们就不要了。 二胎不论是男，还是女，他们都只要一个，不会有什么第三胎。 其实。 如果不是媳妇催，陈亨俊都不想要第二胎。 他又没想过继承家业。 起亚汽车发展的再好，再怎么家大业大，他都没有什么觊觎之心。 开公司，多累啊。 一想到一个人担着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饭碗，他就头疼。 压力大啊。 他只想一辈子快快乐乐，反正钱够花，老爸之前给他分的财产，已经足够他们一家几口吃喝几辈子。 倒是他媳妇，有意想给女儿，还有未来的儿子挣一份家产。 在她眼中，陈道俊已经有了顺洋集团，小弟和弟媳妇的孩子，未来肯定是继承顺洋。 起亚集团多半是交到他们这一支。 所以，必须要生个儿子。 不然的话，女儿实在是难以服众。 她不是担心公公婆婆那边，而是担心起亚集团的股东、老臣们。 长子长孙才有合法性。 才是正统。 大儿媳妇那点心思，李杰其实看出来了，不过，他没有什么反感，那是人之常情。 大部分人都会这么想。 未来，他也是这么安排的。 等他百年之后，起亚集团他会交给陈亨俊。 至于陈道俊。 那小子不需要他操心，陈道俊也没有要继承起亚集团的心思。 当然。 股份肯定要分一点，只是不会占大头。 一周后。 陈亨俊、陈道俊夫妇带着孩子回到了本土。 他们兄弟虽然日常不在一块，但感情一直不错，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间隙。 “道俊，嫂子这次好像很热情啊。” 告别陈亨俊一家，回去的路上，毛贤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 闻言，陈道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没有啊，我就是想说，未来可以叫悦悦多来家里玩，辰辰平时一个人有点孤单。” 一见陈道俊那个表情，毛贤敏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同时，她也知道陈道俊看透了她的心思。 “嗯，你决定就好。” 说着，陈道俊闭上眼睛道。 “坐飞机累了，我睡一会，到家了你叫我。” “好。” 毛贤敏心中一叹。 但，也只是稍微一叹。 道俊的意思很清楚，有了顺洋，就别惦记什么起亚集团了。 那一块，他从来没想过争什么家产。 一旁。 陈道俊确实有点生气，贪心的女人，但，想到毛贤敏平时提供的帮助，他又不怎么气了。 易地而处，如果他不是一个重生者，恐怕也会生出类似的心思。 毕竟。 起亚集团未来是一家千亿级别的巨头。 面对几百亿美刀的资产，有几个人能不动心？ 接下来的两年，毛贤敏没少邀请嫂子金智苑来家里，都是以孩子为借口。 期间。 两人又各自怀孕。 两个人的二胎都是男孩。 多了两个孙子，李海仁也从华夏飞回了韩国，虽然家里有保姆，但她还是要多看看。 有孩子才热闹。 多年过去，李海仁也不再年轻，哪怕她每年要花掉几百万美金保养，仍然无法阻止衰老。 同样的，李杰的头上也添了不少白发。 不过。 他们两个的身材一直没走形，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年轻十几岁。 “阿妈，起亚是不是要推出新款的电车了？” 这一天，带孩子的时候，金智苑聊着聊着就聊起了起亚的事。 “嗯。” 大儿媳妇的心思，李海仁也是洞若观火。 “新款的y7大概年底推出。” “阿妈，那到时候我能不能提前预定一台，我发现电动车很好开，很安静。” “没问题，我回头让金秘书去办。” 自家出产的产品，自家人都不用，外人还怎么相信？ 李杰和李海仁日常出行都是坐着起亚y系列电动车，包括顺洋集团的一些高层，都开着起亚y系列。 至于电动车的安全问题，起亚y用的不是三元锂电池，即使撞击，爆燃的风险也很低。 迄今为止，起亚y不是没有发生过爆燃事件，但基本上没有什么重大的伤亡。 因此。 大家都用的很安心。 接着，金智苑又问起了起亚的一些情况。 她一直很关注起亚。 最近这两年，起亚y系列电动车的势头很猛，因为华夏那边出了一个新政策。 《关于开展私人购买新能源汽车补贴试点的通知》 申海、杭城、鹏城等五个城市启动私人购车试点，插电式混合动力车最高补贴5万一辆，纯电动车最高补贴六万。 而起亚的插混、纯电动车不仅是市场上竞争力最强的车型，国产化率也超过70%。 自然也在补贴的范围之内。 借着这股东风，起亚新能源车型的发展又往前踏了一大步。 不过。 隐忧也有，部分国产车型对起亚也能参与补贴十分不满。 除了挖挖挖之外，部分车企还借助一些渠道反馈。 不公平！ 应该把起亚汽车给剔除出去，再不济，也要降低补贴比例。 如果不降低，人家技术领先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竞争得过。 这些内情，李海仁不知道，自然也没法告诉大儿媳妇。 …… 盐城。 “社长，您看看，这是《财新》最新一期的头条报道，跟我们有关。” 金秘书神色匆匆的跑进了办公室，而后将手里的杂志递到了李杰面前。 李杰低头一扫，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一行标题。 【新能源向左，还是向右】 标题后方是一辆阴影里的汽车，虽然没有露出标志，但那线条一看就是起亚的y6。 “上面写了些什么？” “新能源行业相关的报道，比较具备倾向性。” “好，我先看看。” 随后，李杰翻看杂志，从头至尾粗略的扫了几眼。 好家伙。 确实很有倾向性。 如果是敏锐度不够的人看这篇文章，可能会觉得是在鼓吹起亚，通篇都是起亚如何如何，专利有多少，巴拉巴拉。 但。 它实质却是在拱火。 拱起亚的火。 多半是哪位，或者哪几位车企同行发了力。 这篇文章一出，起亚要面临更多的压力。 第41章 群雄逐鹿&回归 进入2010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尤其是新能源行业。 随着起亚y系列的大卖、畅销，很多厂商都把目光对准了新能源赛道。 byd便是最坚决的一个。 投产！ 投产！ 扩张！ 扩张！ 短短几年，凭借强大的资源整合能力，byd迅速成为发展势头最猛的新能源车企之一。 价格是它制胜的法宝。 byd和起亚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线。 而特斯拉。 它倒是发展了电动车，但它没有先发优势，在欧洲市场，它被起亚打得溃不成军。 而在北美市场，双方是平分秋色。 谁说老美没有贸易保护的？ 即便起亚在北美建厂，也没什么卵用。 各种隐性限制一大堆。 时间来到2015年，随着巴黎协定的签署，全球明确碳中和目标，各国通过碳税、补贴、禁售燃油车时间表等政策加速新能源转型。 欧洲紧随其后，推动更严格的排放标准。 次年。 国内发布《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财政补贴政策》，提高电池能量密度要求。 与此同时，押宝三元锂电池的宁德时代也在飞速崛起。 17年。 宁德时代超越松下、起亚，成为全球最大动力电池供应商。 面对后来者的反超，李杰很淡定。 起亚走的不是三元锂电池路线，他们走的是磷酸铁锂电池技术路线。 在能量密度方面，三元锂电池天然占据优势，在很多领域被宁德超越，那是很正常的事。 起亚不押注三元锂电池，那是有更好的路线。 《隐秘的角落》世界的技术路线可以直接拿过来用，虽然李杰没有亲自参与研发。 但超级动力电池的研发已经进入正确的赛道。 最多七年时间，一款全新的，更安全，更高效，密度更高的超级动力电池就会诞生。 续航里程超过1500公里！ 彼时。 起亚原地转型，仅靠专利授权，每年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是的。 他准备走授权路线。 毕竟，这一块的蛋糕太大，起亚的体量吞不下，只能走平衡的授权路线。 有钱大家一起赚。 时间一晃，又是一年。 2018年，电动车领域最大的时间莫过于特斯拉超级工厂破土动工。 同时。 各种造车新势力纷纷入场。 在充分竞争的情况下，饶是起亚占据先发优势，还是被蚕食了不少市场份额。 虽然月销量仍然常年处于第一，但增长乏力是事实。 好在起亚当初走的不是爆产能路线，即使增长不如预期，影响还是有限。 “社长，这是您下个月的行程。” “嗯，你先放着。” 李杰批完一份文件，这才翻开行程表。 打开一看，各种密密麻麻的会议。 想着，他大笔一划，把那些会议通通划掉。 下个月，他准备给自己放个假，过去这二十年，他几乎没怎么长时间的休过假。 这回他准备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两个月起步。 当天下午，看到那份回执单，金秘书还有点意外，不过，在收到夫人的电话后，他明白了。 社长是要回国。 仔细一算，社长好像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 自己也是如此。 十五年前，他从总部调到华夏，那时候金秘书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在这边一呆就是近20年。 如今，他的汉语比韩语说的还要溜。 没办法。 日常打交道的华夏人那么多，哪怕不怎么注意，他也跟着学了很多。 三天后。 金秘书陪着社长一家一起飞回了韩国。 虽然社长放了假，但他并没有放假。 每天还是有大量的工作对接。 这么多年，金秘书已经习惯了。 工作几乎成了本能。 真闲下来，他反而不习惯。 或者说，他不敢闲下来。 万一休个长假，等他回来，说不定位置就没了。 别看他只是一个秘书，但会长秘书和普通秘书是一回事吗？ 不是！ 不夸张的说，他的地位比那些副总都高得多。 这些都是谁给的，金秘书心里很有数。 入行之初，他的偶像就是顺洋集团的李恒才，十几年过去，他已经做到了。 在起亚集团内部，他的地位比李室长还要更高一点。 毕竟。 他是会长的嫡系。 “金秘书，我爸今天在家吗？” “在的。” 看到陈道俊来了，金秘书连忙起身。 “会长在二楼，几位小少爷也在。” “哦。” 陈道俊点了点头，而后道：“金秘书，你们回华夏的日程可能要改期了。” “啊？” 金秘书呆了呆。 没过一会，金秘书知道为什么要改期了。 眼见老爸答应改期，陈道俊松了口气。 这一次让老爸、老妈回国，他花了不小的力气。 身为重生者，那件大事陈道俊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阿爸阿妈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他实在不放心，所以，这才花了老鼻子劲让爸妈回国。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杰开始线上办公的日常。 其实，陈道俊有点大惊小怪。 但。 他也没有点破陈道俊的小心思，过去这二十年，他培养了一批得力干将。 有他们在，哪怕李杰不怎么在公司，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起亚厂区也没什么大事。 作为苏省境内的明星企业，官方很照顾。 一切都很正常。 连生产都没怎么断。 该上班上班，该出货出货。 咦？ 这天，看到秘书室传来的消息，李杰不禁有点意外。 雷布斯要进入电动车领域了？ 提前一年多进军。 不过。 他这个时间点选的课不怎么好。 因为起亚即将在明年发布一款新型电动车，搭载超级电池的全新电动车。 续航里程1200公里。 没有李杰亲自参与，这款车型的续航里程低了整整300公里。 其实，强行1500公里也不是不行。 但那样的话，车身就太重了，不够美观。 所以。 最终定的还是1200公里。 续航1200公里，按照80%计算，也有960公里，再扣除100公里的续航焦虑，这款新车的整体续航也有860公里。 对比燃油车，这样的续航里程足够了。 新电池研发成功，李杰也没有亏待研究所的工程师们。 即使他们未来什么都不敢，只靠分红也能萧洒一生。 一个月后。 李杰不顾陈道俊、陈亨俊、李海仁的劝阻飞去了香江，这种大事，当然要亲自去现场。 看到研究所内部的实验车辆，一旁的周涌泉低声的解释着。 “会长，根据我们多次实测，这款超级动力电池的平均续航里程是1230公里。” “嗯。” 李杰微微点头。 里面那辆正在测试的车连个壳子都没有，模拟测试是电池包+负重+底盘。 接着。 他又去了一趟设计部。 新车的设计稿已经定型。 只要电池工厂这边能够跟上，随时都能投产。 汽车行业没有什么秘密。 哪怕李杰要求保密，一些消息灵通的车企、电池企业、媒体还是收到了风声。 起亚即将推出一款搭在超级电池的电动车。 续航里程突破1000公里！ 消息一出，圈内震动。 …… 燕京。 雷米总部。 得知消息的雷布斯立刻召集设计部、研发部，该方案，必须要改方案。 依照起亚一贯的风格，那个消息估计不是空穴来风。 1000公里的续航。 哪怕虚标一点，也是足够改变新能源产业的超级电池。 另一边。 各种造车新势力们闻风而动。 金秘书顿时成了最忙的人，各种电话，纷至沓来。 不止车企，也不止于媒体，还有很多日常联系的官方人员纷纷致电。 虽然话术不尽相同，但目的，不约而同。 新电池是不是真的？ 遵照会长的嘱咐，他一个都没回，只是给了一个具体期限。 今年九月九号，起亚将召开一场新车全球首发会。 地点是申海。 虽然金秘书没有透露新电池相关的事，但这挡不住神通广大的同行们、记者们。 很快。 超级电池的消息就曝光了。 不是1000公里！ 是1200公里！ 随着海内外多家权威媒体的报道，这件事在网上也引发了轩然大波。 【卧槽，1200公里，真的假的？起亚那么牛逼？】 【真的吧，起亚这家车企虽然是棒子品牌，但口碑一直很好，从来不搞什么虚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1200公里是什么概念？起亚又不是搞三元锂电池，哪来那么大的密度，一定是炒作】 【炒你妹，没看到官媒都报了，如果没有确定，能报吗？】 【业内人士冒个泡，这件事好像是真的，我们公司通过特殊渠道确认了消息】 【楼上该不会是宁德的员工吧？】 【哥们你也是？】 【1200公里，我滴个乖乖，那什么大众、通用、丰田还能坐得住吗？】 【虽然我是坚定的燃油车党，但如果续航真的没虚标，我肯定会买一辆】 【1200公里，都够我回老家跑一个来回了，要是真的，我也买】 【……】 随着发布会的临近，关于这款新车的讨论越来越多。 信息也越来越多。 发布会前一天，多家媒体抢发新闻。 全是跟新车有关。 1200公里，保真。 那些传统车企看到最新的情报，一个个面如死灰。 完了。 真被走通了。 1200公里，这踏马已经是核弹级别的成果。 那些参加首发会的同行们，一个个翘首以盼。 嗯？ 发布会开始后，看到李平东走上主讲台，台下的同行、起亚的员工们，一个个若有所思。 虽然李平东一直是起亚集团新能源电动车的负责人，最早的起亚y3发布会也是他主持。 但今天的这场发布会也是他吗？ 起亚y3和s1，可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后者如果实测为真，那是重新定义新能源行业的大事件，能够载入史册的那种。 如此重要的发布会竟然不是‘陈润基’亲自主持。 难道陈润基要退了？ 或者说，李平东未来会是起亚集团的新会长？ 不对。 按照韩国的惯例，起亚集团怎么也不会交给一个外人才对。 台下。 金智苑看到李平东也很意外。 公公怎么会把这场发布会交给李平东？ 那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念及至此，她很想问问婆婆。 另一边。 李海仁看着李平东推出s1时，忍不住心中一叹。 跟外界猜测的差不多。 李平东是润基指定的接班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二十年，起亚集团内部会迎来李平东时代。 届时，润基会暂时退居幕后。 直到第三代成长起来，‘润基’会从中挑选一位继承人。 如果第三代没有一个成器的，起亚集团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当然。 股权什么的，还是会交给第三代。 “59.99万！” 当李平东宣布s1的售价时，现场的很多同行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定价好啊。 至少没有把他们一棍子打死。 如果真定个3-40万，很多车企都得倒闭，毕竟，人家是1200公里，他们只有5-600公里，双方的电池容量差了一倍，怎么玩？ 会后。 李杰成了众人‘围追堵截’的目标。 起亚电池可不是单单供应起亚一家车企，在座的不少车企都跟起亚电池工厂有合作。 眼下。 这些车企当然是用脚投票。 有更好的不用，难道用更差的？ 对于那些新势力的订单，起亚是来者不拒。 不过。 得排队。 超级电池肯定是优先满足自家企业，其他车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 三年后。 又是一年申海国际汽车展，不过，跟往年相比，今年各大车企的展台都是主推电动车。 连续三年的扩展、爆产能，起亚超级电池俨然成了各大旗舰车型的标配。 如果走出展厅，前往停车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新能源，短短三年时间，新能源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60%。 油车的保有量只有40%。 如果只看新车购买，新能源的占比将会更加恐怖。 十个人，至少有八个人会买新能源。 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如此。 起亚超级电池的授权工厂已经在全球范围内遍地开花，有了好用的电池，除了一些超跑爱好者，真没几个人选择购买油车。 看完李平东的发布会后，李杰心中默念回归。 一眨眼，他已经回到了主世界。 第2章 从良啦 第二章从良啦 来到一处小区门口，看着门楼上‘丽京花园’四个字，李杰转头瞥了一眼毛毛。 “你妈住这里？” “嗯，去年搬过来的，我很少来这边。” 说着，毛毛慢慢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李杰牵起她的手。 “以后咱们 牛们真的冲上去了。它们的头互相顶在一块。一忽儿往前一忽儿往后，不相上下的样子。它们的蹄子把地上的土刨得乱飞。 最大的收获还是手腕上那枚银白色的镯子。黎未晞尝试了一下，发现她已经知道怎么把镯子变为鞭子了。但鞭子可没第一次那么好使，她在心里怎么命令，鞭子都纹丝不动，铁了心要跟她对着干似的。 否则，也不足以解释，为什么有时候林建涛看着她，总是一副疏离客气的模样。 陆少游去洗澡间洗了个澡然后换上西藏就和蓝梓意出去了，走在大街上，蓝梓意挽起陆少游的胳膊，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家比较豪华的西餐店，于是蓝梓意和陆少游就走了进去，并且找了个位置做下去。 话中的这个他，林翰钰明白指的是谁，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郑远新。 “我叫白锦沫，是一个经理，在办公室里做腻了出来转转 。”白锦沫自我介绍道。 外面的情况她看不清楚，只偶尔有声音传进来，能让她知道一些。 连最基础的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都检测不出来的话，它又是怎么存在的？ 好在她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这样的迷茫，于她而言只是短暂的十分钟。不管现实世界如何，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完成任务。 下人好心提醒并没有让蓝梓意消息，反而因为说错了话，蓝梓意上来就是两巴掌。下人捂着脸就痛苦起来哭起来，蓝家大厅里一片混乱。 一声轻笑，陈明身形未动，怒掌强催，灵气化形，一个巨大的手掌横空而行，猛然拍向陆无锋。 对于许龙隐所言，他记忆最为深刻的就是许龙隐的修为境界是将近登仙境。 如果千手漩涡人人都有木遁，金刚封锁，那木叶哪里还有他这等平民的容身之处？ 那意思就是，你们千手一族和整个木叶的人，阳奉阴违，不听我这火影的话，我有什么办法？ 季清宁不仅一口同意了，还另外写了两张药方，让赵垣一并交给萧大少爷，代为转给许太医。 他在火星上找到了尊严，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现在想要像个堂堂正正地活一回。 如此猖獗的行为，自然引发当地民众的不满，他们又调查不出是哪个对手干的，全都怀疑是世代为敌的邻国所为。 光芒闪过，宇智波斑略微一跃，斩向他头颅的攻击直接将他拦腰斩断。 夕阳西下，火之国东部某处偏僻海边，此刻宇智波带土脸色非常不好看。 肖咏这一拳起码有两三千斤的冲击力，宛如一辆时速四五十码的汽车撞在徐伍身上。 旋即，他身形一晃，骤然从原地消失，朝着一圣子在大阵结界上打开的那条通道急速瞬移而去。 就在颜良参予进攻鲜卑大营的时候，秃发乌孤的人马到了袁军大营外面。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会走得很徐徐的”李如梅蹦蹦跳跳出来，领下了这个差事，做的承诺让李成梁很满意，只不过李如梅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显然，他是不会安分的。 第3章 这就吃上软饭了？ “卡子，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柜子？” 前往天坛的公交车上，毛毛靠在李杰肩上。 “现在有那种时兴的组合柜，带梳妆台，带衣柜，你觉得怎么样？” “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李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姑娘最近几天，天天快活的跟百灵鸟一样。 今天他们俩是去天坛家具城买家具。 这是一家国营的家具厂，隶属于燕京市家具公司。 至于钱的问题。 老周骂归骂，临走之前还是给他留了一万块钱，李杰估摸着，这笔钱是老爸老妈的老本。 毕竟，现在文工团的日子不太好过。 没人去看表演。 很多文工团是演一场、亏一场。 全国各地的文工团也即将迎来改制，要打破铁饭碗，正因为这个大背景，老周才会劝他回长安。 趁着长安那边没改制，他先退下，让李杰顶上。 有个编制，未来不论怎么编，国家总归会管一口吃的。 不过。 李杰没准备回去。 如今，全国有唱片产业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燕京，还有一个是羊城。 娜英当年就是混粤省乐坛的，专门录制摹仿苏芮的专辑。 去年，谷建玢带领毛阿闵、娜英、解小东、孙南、杨玉莹等人发起了华夏风演唱会。 主要地点是香江、新加坡等华人地区。 最主要的目的是香江。 毕竟，香江回归在即，这次演唱会在圈内很轰动，港台不少唱片公司的人都去了现场。 然后。 毛阿闵跟华星唱片签约，娜英签了宝岛福茂唱片，而孙南签了香江艺能动音。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发正式的专辑了。 “算了，还是买那种三门衣柜吧，那个便宜点。” 一旁，毛毛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组合柜。 “别买三门衣柜。” 对上毛毛疑惑的目光，李杰笑了笑。 “那里面用了很多胶水，甲醛含量太多，对宝宝不好，还是买实木的更好一点。” “好，那就买实木的。” 一听对孩子不好，毛毛当即改口。 “卡子。” “嗯？” 毛毛犹豫片刻道：“其实，我妈妈也给了我一笔钱，那笔钱你拿去制作专辑吧。” “你妈妈给你的，你自己收着。” 李杰哑然。 “再说了，发专辑哪有用自己钱的？” 就像创业用投资人的钱一样，出专辑、拍电影，谁用自己的钱？ “放心吧，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眼见毛毛还想说，李杰抓住她的手。 “你把钱留着，养孩子很花钱的，万一没奶水，要喝奶粉，到时候开销可不低。” 眼下三元奶粉大概12块一袋，大概500克，如果是进口的那就更贵了，40-50一袋。 0-6个月大的婴儿，一个月需要吃掉6-8袋，全用国产也得上百块，如果选进口，那要400块。 400块是什么概念？ 燕京职工平均月工资也就378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连喝奶粉都不够。 “我肯定有。” 毛毛压低嗓门道：“最近我就感觉涨涨的。” “那是正常现象，是雌激素分泌。” “就有！就有！” “好，好，有，一定有。” 李杰笑着搂住她：“到时候宝宝肯定不会挨饿。” 不一会，车子抵达天坛，下车之前，李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 “你戴上。” “啊？” “家具城里气味大，吸太多不好。” 李杰稍微低了低头，把口罩给毛毛戴上。 “你呢？” 戴上口罩后，毛毛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没事，你是孕妇，不一样。” “你也戴上。” “好，我也戴上。” 李杰早有所料，从口袋里又取出一个口罩。 接着。 俩人手牵手走进了家具城。 说是家具城，其实很原始，没有什么品牌，全是燕京家具厂生产的白牌。 90年代初流行的家具，以深棕色、原木色为主，材料的话，要么是实木，要么是密度板。 家里有一个孕妇，肯定不能买密度板。 不过。 这家具一点都不便宜。 一张水曲柳的双人床要1000多，一套实木带镜子、抽屉的大衣柜，也要一千四五百。 沙发+茶几+餐桌+床+电视柜+床头柜+大衣柜+梳妆台，这一套组合买下来，毛估估8-9000。 贵不贵？ 肯定贵，都快小一万了。 这还没算电视机、收音机、冰箱、洗衣机四大件，如果把这也算上，直接破万。 如果买25寸的大彩电、大容量冰箱、全自动洗衣机，随随便便小两万。 挑了大半天，两人选中一套实惠又好用的家具组合套。 全配齐了，一共7538块。 付款是毛毛去的。 老周的钱没给李杰，而是交给了毛毛，老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担心儿子把钱乱花了。 付款完，两人先行一步去了新房。 这房子是毛毛妈妈和继父给的嫁妆。 一套78平的商品房。 位于方庄地区。 这时候的78平是实打实的78平，没有公摊，这套房子其实不便宜。 一平1800。 一套房子接近15万。 或许这笔钱对毛毛妈妈、继父来说不算什么，但能陪嫁一套房，已经算很好了。 李杰也没有什么‘寄人篱下’的想法。 软饭，他又不是没吃过。 家具城的人来的很快，四点不到，他们就把成套家具拉了过来，李杰专门检查了一遍。 家具没问题。 都是那种谅了很久的成品，没有什么太大的味道。 随着家具进厂，空荡荡的房子里多了几分家的味道。 “卡子，要不我们下周搬过来吧？” 毛毛坐在沙发上，笑盈盈的看着周围。 “我想早点住进来。” “还是等散散味道吧。” 这时候的人还不太重视环抱，很多人都是前脚装完，后脚就住进了新房。 “对……” “我知道，对孩子不好！” “不错，不错，都学会抢答了。” 李杰哈哈一笑。 不多时，两人关上窗户，在附近吃了顿面，然后便回到了出租屋。 还是那间四合院。 推开院门，李戒、杨波几人正坐在院子里吃火锅，看到李杰和毛毛回来，李戒招了招手。 “卡子，你回来的正好，一块喝点？” “好。” 李杰看了一眼抽烟的几人，而后道。 “等我先把毛毛送回去，回头就来。” “成。” 虽然不知道李杰为什么改主意送自己回去，但毛毛没当面问，直到走出院子才问。 “我不想回去。” “院子里人来人往，抽烟的人多，对……” “对宝宝不好是吧。” 毛毛噗嗤一笑：“你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天天宝宝长，宝宝短的。” “是事实嘛。” “嗯，我听你的。” 虽然卡子的变化很大，但毛毛不排斥这种变化，这样的卡子，反而更好。 她高兴。 随后，李杰奢侈了一把，打了一辆出租车。 90年代的燕京城里，到处都是乱窜的黄色面包出租车，这些‘面的’是日本大发和津门汽车厂合资生产的大发面包车。 眼下大发的地位，丝毫不弱于日后的神车五菱。 到处都是。 但，打一趟车也不便宜，一块钱一公里，把毛毛送去丽京花园，整整花了10块钱。 送完毛毛，那个司机大哥还想着把李杰送回去，然而，李杰直接下车。 做什么出租车！ 公交车不香吗？ 看到李杰走向公交站台，司机大哥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 女朋友都住丽京花园，结果这小子却打不起车。 得。 又是一个穷小子榜上富家女的故事。 李杰当然不知道司机大哥的怨念，花了三块钱，重新回到大杂院。 “回来啦？” 李戒看到他回来，不由笑道。 “卡子，你是真变了啊。” “人都会变得嘛。” 李杰呵呵一笑，李戒说的事实。 从前的他，估计直接一摆手让毛毛自己走，惹急了，估计还会蹦出一句‘滚蛋’。 “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说着，李戒拍了拍旁边那位留着平头的男子。 “娄夜，北影厂的大导演。” “旁边这位你见过，中戏的贾洪生。” 介绍完他俩，李戒又重新介绍了一遍李杰。 “卡子，吉他手，吉他弹得贼棒。” 互相认识之后，李杰加入了酒局，其实，早在头一回进门时，他就认出了娄夜和贾洪生。 娄夜和李戒认识也正常。 摇滚圈的人，甭管技术、专业水平怎么样，反叛的摇滚精神，那必须要有。 汪锋后来遭到滚圈排斥，其实不是他的水平不行。 汪半壁他爸是海政歌舞团的长号手，他本人又从小学小提琴，后来上的学一路是央音附小、附中，央音。 专业素养比很多二把刀强多了。 那些摇滚老炮不喜欢汪半壁是因为他写的那些歌。 太主旋律。 一点都不叛逆，那不是背叛摇滚乐是什么？ 而六代导演群体，也是一个个叛逆的不行，所以，六代导演能和摇滚圈混到一块，那是非常正常，且合理的事。 “娄导，本来呢，我是想带着卡子一起去申海的。” 酒局开始后，李戒先走了一轮啤酒，然后解释道。 “不过，最近他要结婚了，就刚刚那姑娘，所以，我得重新给你找个人。” “没事，结婚是人生大事。” 娄夜摆了摆手，而后他又举起酒杯。 “来，哥们，敬你一杯，恭喜啊。” “谢谢。” 李杰举起酒杯走了一个。 刚刚听了一小会，他已经知道李戒的十月婴孩为什么跟娄夜、贾洪生一块吃饭。 为了配乐。 下个月，娄夜要去申海拍一部叫《周末情人》的电影，主演是贾洪生，女主角是马小青。 男二号是王智文。 马小青也不是普通人，她是娄夜同班同学路学长的女朋友。 这也正常。 90年代初，电影制片厂正处于改制期，每年拍电影的额度非常紧张，像《周末情人》，那不是电影厂投资的。 是娄夜自己从外面拉的钱。 毕竟，他还年轻，在论资排队十分严重的制片厂，年轻人哪有机会拍电影。 全国每年就那么多电影指标，有什么资源，自然也就内部消化。 主角要么是特别合眼缘，要么是沾亲带故。 像贾洪生，他就特别合娄夜的眼缘，在秦浩之前，他是娄夜的御用导演。 接下来，李杰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吃菜喝酒。 原来的他，渣归渣，也抽烟，也喝酒，也打架还烫头，但那玩意从来不碰。 十月婴孩乐队的几个也都很干净。 所以，他们才能玩到一块。 这年头的滚圈，大大小小的圈子一大堆，吸不吸，也是划分大圈子的标准之一。 大部分人都没把那玩意当回事。 也没想那么多。 就是跟着学的，跟谁学的？ 西方摇滚乐啊。 海外滚圈，跟毒、性强烈挂钩，大部分成名乐队都有xd史，滥交史。 不论学不学到本事，‘作风’必须全部学到。 学作风，那多简单。 毫不客气的说，滚圈内部是烂人遍地，包括原来的自己，也是一个妥妥的渣男。 不过。 话又说回来。 只是渣，那在滚圈跟白莲花没什么区别。 “卡子，你今天有点沉默啊。” 等到娄夜、贾洪生走后，李戒随口聊到。 “怎么，心里有事？” “也没有，就是想着结婚的事。” “你别急，张裴仁和贾敏树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戒笑着道：“等他们一回来，咱们就过去。” “谢了，杰哥。” “谢什么，都吉尔哥们。” 李戒锤了锤他的胸口。 “别矫情！” “不过，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 见面当然不能空着手，该写的歌，李杰已经写好。 “等明后天，我抽个空去百花录一下。” “要不要帮忙？” “不用，录个小样，有把吉他，一副嗓子就够了。” “好。” 李戒也不勉强。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需要，那还真有。” “什么？” “我还缺一个经纪人。” 来到燕京，李杰没少受‘李杰’的关照，两人同名同姓，本来就是缘分，‘李杰’为人又很仗义。 找谁当经纪人不是当？ 与其找不认识的人，还不如找‘李杰’，顺带还能带他挣挣钱，还一还人情。 第4章 签约 百花录音棚。 “噢，多么单纯的一首诗， 怎么会，怎么会，都变成了讽刺， 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 我想要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 卧槽！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那种带着淡淡嘶吼，淡淡讽刺的歌声，李戒忍不住拍了拍大腿。 卡子，牛逼啊！ 一旁，负责录音的录音师老哥不由看向旁边的李戒。 “我靠，你这哥们可以啊，牛逼！” 老哥是内地第一支摇滚乐队‘万李马王’的吉他手，这支乐队成立于1979年。 他们最初是以翻唱为主，不过，那会大家都是玩票，演出机会不多，后来，随着他们大学毕业，这支乐队就解散了。 另外几个人，出国的出国，做生意的做生意，只有老哥仍然从事音乐行业。 他是录音师。 国内最好的几位流行乐录音师之一。 “哈哈，那必须的。” 李戒这会儿已经有点上心了，前几天他答应当经纪人，当初还有点玩票的心思。 现在嘛？ 他感觉好像很有搞头的样子。 不说别的，就这首歌的歌词就写的很牛逼。 简直写到了他们这批‘杂种’的心坎里。 变成了一滩烂泥。 唱什么，干什么，都变成了讽刺。 他们要说的，没什么特别，前人都说过。 “滚圈又出了一个牛逼的新人啊。” 老哥帮着制作的专辑没有一百张，也有八十张，之前的唐朝、黑豹、崔建等人的专辑，录音部份都是他做的。 见得多，自然知道水平怎么样。 不提这首歌，单单之前录得吉他音轨，那就贼吉尔牛逼。 弹的叼。 编的也牛逼。 很快。 圈里出了一个牛逼的新人这句话就从百花录音棚传了出去。 而李杰，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毛毛。 女人一怀孕，难免会多想，她又是那种特别缺乏安全感的人。 有些人童年的不幸，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急不得。 除了陪姑娘，李杰不忘天天去新房，开窗、散味，顺便在买一点装饰品。 新房子不能只有家具。 那满满一箱子打口碟也被他转移到了新家里。 一百多盒磁带，没有一张正版！ 全是打口带。 披头士、石玫瑰、滚石、皇后、齐柏林飞艇、山羊皮、雷蒙斯等等乐队的带子都有。 之前的他，听得最多的是涅槃乐队的带子。 那几张带子被从前的他视若珍宝。 毕竟，涅槃乐队几乎跟垃圾摇滚绑定，短短三年，席卷美国，又趁势反攻英伦。 这是一支风靡全球的摇滚乐队。 grunge（垃圾摇滚）并不是指‘音乐垃圾’，而是一种外在的表现形式。 它是华丽摇滚的反面。 跟那些华风光无两的华丽金属大明星不一样，垃圾摇滚的表演者通常穿的很普通。 甚至有点邋遢。 同时，他的内核是极端的焦虑，作品大多是愤怒、厌倦、悲伤、挫败等负面情绪。 这种音乐形势和青春期的叛逆相当的契合。 不过，它最初的含义是对其他摇滚音乐形式的讽刺。 华丽金属？ 华而不实，空洞，苍白！ 而这种叛逆、愤世嫉俗又颓然的音乐传回国内，迅速收货大量拥趸。 像长安的另外一位摇滚乐手，飞乐队的主唱许威，他就是一个疯狂的垃圾摇滚爱好者。 涅槃乐队的铁粉。 从前的李杰和许威不是特别熟，只是知道这么一个人，毕竟，许威现在的主要活跃地区还是长安。 两人隔的有点远。 至于许威知不知道他，长安摇滚圈就那么大，想必也是听说过，但不认识。 “卡子，卡子！” 这天下午，李戒人还没进小院，声音先传了进来。 推门而入，看到李杰，他二话不说，拉着李杰的手就往外走。 “快，快，贾敏树他们回来了，听了你的带子，他们对你非常感兴趣！” 紧接着，两人快步走到胡同口，那里有一辆丰田皇冠停着。 不是私家车，是出租车。 90年代的燕京，出租车分成三种，一种是大发面包车，最便宜，第二种是夏利、桑塔纳之类的中档出租车。 然后便是皇冠、日产公爵之类的高档出租车，起步价10块3公里，超出部分2块钱一公里。 很贵。 绕着燕京城跑一圈能干掉上百块。 普通人三分之一的工资。 对于李戒的土豪行为，李杰早就见怪不怪。 富二代嘛。 还是那种不吸不票，只喜欢玩音乐的二代。 不一会，两人来到西城区的新大都饭店，这是一家四星级涉外酒店。 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境外人士。 一天房费要100块。 后缀是美刀。 涉外酒店嘛，当然要用美元结算。 反正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酒店。 “怎么在这？” 来到酒店门口，李杰很是意外。 虽然滚石唱片不差钱，但魔岩唱片又不是头一天来燕京，他们是有办公驻地的。 “老贾他们有时候要跟总部联系，在外面打跨境电话太麻烦，所以，最近他们都住在这。” 听到这个解释，李杰懂了。 也对。 90年代初涉外酒店除了价格贵了一点，没有什么缺点，这些酒店都有专线。 和海外联系很方便。 当然。 打跨境电话的费用非常高，一分钟十几块，高的话要20块。 能打得起长途的人，那也不是普通人。 接着，两人一路来到十三层的一间标准客房。 门开着。 两人直接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两个中年人，一个戴着眼镜，胖胖的圆脸。 另外一个留着大胡子，身材也有点发福。 听到脚步声，大胡子转头一看，然后笑着迎了上来。 “李戒，这位就是周利军吧？” “对。” 李戒点了点头：“卡子，这位是贾敏树，宝岛知名音乐人，唐朝、黑豹的专辑都是他监制。” “你好，你好。” 贾敏树很热情的握了握手。 “欢迎，欢迎。” 不多时，挂断电话的张裴仁也加入了讨论。 两人都对那份小样推崇备至。 “难得啊，非常难得！” 贾敏树一边放着卡带，一边不住的在大腿上打着拍子。 “万万没有想到，在大陆竟然能听到这么grunge的音乐。” “利军，有没有兴趣跟滚石签约？” “如果签约，我们将全力支持你的音乐梦想，第一张专辑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负责。” “除此之外，我们还会每月支付1500块的基本工资。” 眼看李杰听到工资时毫无波动，张裴仁有点意外。 1500块对于当下的燕京人而言，绝对是高薪。 大部分人听到这个条件，多少都会有点情绪波动。 “这是我准备的歌。” 李杰没跟着他们的节奏，而是掏出一沓稿纸。 上面是他准备的第一张专辑。 “你已经写好了整张专辑？” 看到那一大迭纸，贾敏树和张裴仁都有点意外，眼下的内地摇滚乐还处于起步阶段。 虽然很有潜力，但他们见过很多乐队、乐手，大部分人的作品都不是特别成熟。 很多人只写了几首歌。 正因为凑不齐一张专辑，他们才会发了一张《华夏火》的拼盘专辑。 拼盘专辑，也可以叫拼好歌、拼好专。 一个乐队/歌手贡献一到两首歌，然后，组合成一张专辑。 如此一来，既能让歌迷听到更多的歌，也能大幅度的降低专辑制作费用。 没办法。 制作一张专辑，可不便宜。 起步几万。 如果是港台地区，一张精品专辑的制作费用，保底几十万，甚至更高，破百万也很正常。 “嗯，是的。” 李杰在唱片公司面前树立的人设是‘偏高冷’，尽可能的少话。 这样的话，以后拒绝活动的理由更充分。 “好啊，那我们欣赏欣赏你的大作。” 小吹一波后，两人看起来那一沓稿纸。 嗯？ 看到那张概念图，两人又意外。 连专辑封面都画好了？ 接着看，专辑名《丑奴儿》。 “这个名字是取自‘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张裴仁抬头看向李杰。 “嗯。” 李杰的第一张专辑基本是照搬了‘草东没有派对’的第一张专辑《丑奴儿》。 选这张专辑，那是因为它比较合适。 草东没有派对是一支宝岛摇滚乐队，他们的风格偏向垃圾摇滚，还融合了一点点迪斯科、朋克、流行摇滚。 一般而言，对于这些元素太多没法归类的类型，摇滚圈把它们归类到另类摇滚。 另类、独立是块砖，哪里合适往哪搬。 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很愤怒，很愤世嫉俗。 歌词里充斥着‘杀了我’、‘我给不起’、‘转身向山里走去’、‘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之类的词汇。 这个调调很合当下摇滚乐爱好者的喜好。 李杰选它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毕竟，任务提示很模糊，原来的自己对摇滚，对垃圾摇滚有执念。 发一张垃圾摇滚专辑，相对保险。 另一边。 看着满手的稿纸，贾敏树是双眼哐哐冒精光。 写的好。 关键还有注释。 这张专辑是按照整体概念专辑打造，专辑里前一首歌的结尾和后一首歌的前奏可以无缝衔接。 类似的专辑在国外不算新鲜，但在华语圈，那很新鲜。 他们两个来内地，一个是开辟内地市场，发掘一些本土的歌手，提前布局内地市场。 二嘛。 他们也有点厌倦港台流行音乐市场的风气。 翻唱成风。 完全的拿来主义。 国外什么火，唱什么，特别是香江那边。 这是一种很坏很坏的风气，如今，宝岛地区也出现这种现象。 商业时代，唱片公司又不是开善堂的，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只要能赚钱，管他是不是原创。 先赚一波块钱，日后的华语乐坛变成什么样，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 张裴仁则是看着眉头狂皱。 这些歌好归好，但词写的太黑暗了。 他担心过不了审。 想在内地出专辑，不得不考虑一些审核问题，根据他的经验，这些歌，不一定能过审。 当然。 只是有可能。 具体能不能过，那要试一试才知道。 如果李杰知道张裴仁的心声，一定会告诉他。 别多想。 这些歌词没问题。 不存在过不去审的问题。 顶多传播渠道会受到限制。 如今，摇滚歌手发专辑，基本没问题，随便发，但有些节目是上不了的。 像电视节目，基本是一刀砍死。 几乎不会宣传摇滚乐。 广播节目的话，只要不是太敏感的歌词，放歌没问题，但如果请歌手进广播室直播访谈，那有点困难。 需要层层审批。 李杰挑这张专辑，也没想过在内地赚多少版税。 黑豹的第一张专辑很火，这是事实，但火的基本是盗版。 正版卖的并不多。 包括崔建的个人专辑也是，正版销量也就2-30万张，大部分销量都是源自于盗版。 因为，正版渠道很少。 很多出版社都不会发行。 但。 盗版不管，盗版没有限制，只要火，没有盗版商不敢干的。 什么小黄碟，那都是盗版商铺遍全国的。 论性质，小黄碟比摇滚歌曲严重多了。 “好，很好。” 半晌，贾敏树一拍大腿。 “卡子，这张专辑的整体创意非常好，来滚石吧，我一定找最好的乐手，最好的编曲老师，最好的录音棚帮你录。” 在他眼中，这张专辑的质量比窦威、张憷、何永的新专辑质量还要高。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燕京摇滚圈还有这样的一颗遗珠。 早点怎么没发现呢？ 一旁，张裴仁也放下了手中的稿纸。 他也看完了。 虽然他主抓宣传和行政事务，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张专辑的整体水平确实很高。 哪怕内地这边有点问题，在宝岛市场也能卖。 然而。 到了谈判环节，两人有点坐蜡。 难谈。 虽然很难谈，最后双方还是达成了协议。 ‘卡子’签约魔岩唱片，签了四年两张专辑，专辑录音版权归魔岩唱片，不过，卡子未来有回购权，可以花一笔钱赎回录音版权。 其他的条款都很常规，专辑制作费用全由魔岩唱片。 首张专辑制作费用五十万。 然后。 每个月李杰的基本工资是5000块。 第5章 发愁的老周 华灯初上。 李杰和李戒带着几分酒气走出了新大都酒店。 “杰哥，这是之前借你的钱。” 上了出租车，李杰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美金。 “现在有钱了，该还了。” “都吉尔哥们，急什么急。” 李戒摇了摇头：“你马上要结婚，用钱的地方多，等什么时候富余了再还。”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李杰呵呵一笑，强行把钱塞进他手里。 签完合同，他从滚石那边预支了半年的薪水，一共三万块，不过，滚石给的是美金。 按照一比八点七的汇率，一共给了3500美金。 如今，国内的美元汇率有三种，一种是官方汇率，大概1比5.8，第二种是市场化的调剂汇率，大概1比8.7。 最后一种是黑市，这一种也是最高，1比9，一比10都能换。 “行，那我就收着，你要缺钱随时言语，多的不说，三五八万，哥哥还是掏的出的。” 李戒见状收下了钱。 “毕竟，以后我是你的经纪人，咱们是一家人。” “ok。” 李杰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没把话说死，说不定哪天真要借钱。 毕竟，出一张专辑很麻烦。 单单审批可能就要2-3个月，长一点，半年也不是不可能。 等到版税进账，估计要94年下半年了。 李杰和魔岩唱片签的合同，除了基础工资之外，自然是有版税的。 磁带分成：大陆地区每盒0.15元，加印部份一盒0.2元，大陆以外地区，一盒磁带分成是5.59每盒。 不过，这个计价单位不是rmb，而是新台币，折合rmb大约1.5/盒。 cd分成：大陆地区1.5，大陆以外地区2.5元。 然后是版权。 词曲版权是李杰的，由滚石代理，词曲版权收益五五分成，歌曲录音版权归滚石。 如果合约结束，李杰可以在专辑发行十年后，以【专辑制作成本*1.05*5】的价格，收回录音版权。 之所以是十年，那是因为十年后，专辑的录音版权几乎没有什么收益。 谁踏马会买一张十年前发行的专辑？ 至于网络版权、流媒体之类的，现在的合同根本没有规定。 没有人能预测未来。 就当下的市场环境，谁能想到在线音乐、数字音乐的高速发展。 就没那个概念。 除了唱片合同之外，李杰也把经纪合同挂靠在了滚石，如果是滚石提供的活动，分成是滚石5，李杰3成，经纪人李戒两成。 不过。 大家都对这个条款不怎么上心。 摇滚歌手哪有什么活动的机会？ 不论是在内地，还是在港台，摇滚乐都是一个非常小众的音乐类型，受众并不多。 尤其是李杰的第一张专辑，走的是垃圾摇滚风格。 受众更低。 魔岩唱片提供50万的专辑制作费用，只要不亏本，那就是赚了。 他们没想过大赚，哪怕小亏，也能接受。 滚石明知道这生意不赚钱，为什么还要做？ 不求利，自然是为了名。 50万rmb对于内地的唱片公司而言，那是一笔巨款，对于旗下天王、天后一堆的滚石而言，真算不上大钱。 滚石给旗下的当红歌手随便办一场稍微大一点的营销活动，预算都是百万起步。 投资内地摇滚乐赚到的名，其价值远远多过那几百万块钱。 次日。 李杰带着毛毛去了一趟商场。 有了钱，当然是花。 什么冰箱、洗衣机、彩电，统统买了。 长虹25寸大彩电，3000块，买！ 海尔200升双门冰箱，2800，买！ 小天鹅全自动洗衣机，1800，买！ 春兰空调…… “先生，太太，这款kf-19g1a是我们春兰最新推出的款式，采用的是日本静音技术……” “不要，不要，我们不要。” 毛毛连连摆手，然后把李杰拉了出去。 “空调太贵了，别买了。” 90年代的空凋还算是奢侈品，即便是国产空调春兰，一台壁挂式的1匹空调也得4000多。 如果是柜式空调，一台上万。 要是进口的，那更贵。 一台壁挂式的分体空调，5000起步，柜式的一万大几，小两万。 “给孩子用，又不是我们用。” 李杰拉着她，不让她继续走。 燕京的夏天，热啊。 夏天的夜晚没有空调，随便运动一下就是大汗淋漓，到时候不仅要洗澡，还要洗床单。 虽然没有空调也能活，但有那个条件，干嘛不上？ “不用，我替他拒绝了。” 接着，毛毛强行把他拽走了。 今天这钱，花的让她心惊，不到一个小时，都花掉小一万了。 虽然她知道卡子跟滚石签了合同，每个月有基础的5000块薪资，但乐手花钱的地方也多。 这不。 她把李杰拉到了音响区。 单反穷三代，音响毁一生。 这玩意便宜的非常便宜，几百块就能听个响，贵的话，贵的出奇。 毛毛拉着李杰进了一家进口音响专卖店。 “这是我们今年主推的款式。” 推销员笑眯眯的对着眼前的一款组合音响介绍道。 “索尼v950，日本原装进口，配备双12寸低音炮、均衡器，支持cd和磁带，只要1万5就能带回家。” “……” “建伍9300落地组合音响，7喇叭5分频设计，含15寸低音单元、8寸低中音单元，3只高音单元，单音箱功率达 500w，支持 cd、ld播放及黑胶唱机扩展。” “只要2万！” “……” “bose 802c音响，适合家庭影院的打造……” “别看了，这些都太贵。” 李杰拉着毛毛走出了音响店。 太踏马宰人了！ 转手翻个几倍，什么勾八垃圾音响都敢卖2万。 最后介绍的那个是家庭用的吗？ 那都是酒吧、迪厅用的表演音响，外面的采购价一套五万，这家店卖10万。 “呃，贵那么多？” 听完李杰的讲述，毛毛愣了好一会。 “你以为呢？” 李杰拉着她又回到空调专卖店。 “音响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回头自己买，咱们还是先买空调吧。” 买完两台空调，李杰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商场。 今日消费1万8。 三万块花了一大半。 “对了，你别待会偷偷跑去买吉他、效果器啊。” “啊？” 听到这话，毛毛一惊，她刚刚才想送什么礼物，话都没说，他都听到了？ “吉他、效果器、音箱，到时候公司都会提供。” “公司那么好？” 毛毛不是很懂这一块。 “公司要赚钱，不先投资怎么行。” 购买的乐器清单，李杰都已经开给滚石了。 gibson的电吉他、调音器、效果器、控音器、jbl音响、马歇尔的大小电吉他音箱、芬达的木吉他、les paul电吉他、编曲机等等。 要不了多久，这些乐器都会运到燕京来。 当然。 这些东西那都是公司的资产，不输于李杰，他只有24小时使用权，什么时候解约，要还的。 是不是自己的，不重要，重点是24小时使用权。 如果合作愉快的话，约满之后再续签便是。 只要滚石不给他安排一大堆通告，什么音乐节，那都好商量。 …… 长安。 “老周，你说这钱军军不要了？” 得知儿子把钱退了回来，周母很惊讶。 “嗯。” 老周把存折又交给了妻子。 “这小子说是签了滚石唱片，那边一个月给他发5000块工资。” “嗯？” 周母面露怀疑之色。 5000块一个月？ 她不是不相信这个价格，她虽然没有出去过，但团里有人跟团去过港台地区。 那边物价高，工资也高。 但。 就她家那孩子，5000一个月？ “是真的，我问过毛毛。” 都是老夫老妻，老周哪能不知道妻子的想法。 “合同都签了，白纸黑字，这小子，真让他混出个人样来了。” “真的？” 周母还是不太信，只觉得太突然了。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下次咱们一块去燕京，不就知道了。”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今天这小子带着毛毛去了商场，又是买冰箱、洗衣机、彩电，还买了两台空调。” “这倒像是他干的事。” 周母轻笑一声。 大手大脚，留不住钱。 如果不是这性子，老周当初也不会把钱交给毛毛包管。 “也还行，没有乱花。” 老周感慨一句。 “对了，我去取钱，把借的钱先换了。” “行，你去吧，我先做饭。” 片刻后，老周从银行取出钱，挨家挨户的上门还钱。 上次给的那一万是他们的小半部分存款，这次为了孩子的婚事，他们把死期存款也取了出来。 两万死期+借的一万，一共准备了三万块。 眼下既然用不到那么多，当然是把借的钱还掉，至于取出的那两万，他们下次去燕京还会带上。 反正是给孩子准备的。 还给他们。 还完钱，老周又马不停蹄地去定场地。 虽然他们不准备大操大办，但该请的亲戚朋友，还是要请的。 办酒席的钱，他们都备着，是额外的钱。 孩子结这一次婚，几乎把他们家的家底掏空了。 好在他们是双职工，月月有工资，以后退休还有养老金。 转眼。 两周过去，老周和妻子又一次奔赴燕京。 两个孩子结婚，先在燕京办，办完之后再去长安办一场。 “在长城饭店办？” 得知婚宴的举办地点，老周有点沉默。 长城饭店，规格有点高啊。 他们在长安那边定的饭店是不是差了一点？ 虽然也是大酒楼，但跟长城饭店完全没得比，长城饭店是五星级酒店，还是燕京第一批五星级酒店。 “爸，你别太有压力。” 李杰语气轻松道：“我娶得是毛毛，又不是她们家。” “你还小，懂什么。” 老周猛吸了一口烟。 虽然亲家母和亲家公都再娶、再嫁，但人家一个是大教授，一个是富商太太。 门槛都高的很。 他们家为了婚事几乎掏空了家底，要不是儿子从公司预支了工资，三金什么的，他们已经准备把周妈的金项链、金戒指给熔了。 “老周，秀芝说过，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李杰呵呵一笑，搬出《牧马人》里的台词。 “我那个合同你不是看了吗，等专辑发了，还有版税收入，以后会变好的。” “嗯。” 老周默默嗯了一声，这会儿他也没工夫纠正儿子喊他老周。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儿子的什么音乐梦想，最好走得顺一点。 不为别的。 毛毛家里给的压力太大了。 “高兴点，明天就要办婚礼了。” 翌日。 看到那些宾客，老周愈发的压力山大啊。 毛毛爸爸这边的亲朋好友，阵容太强大，不是什么专家教授，就是体制内的，处长都有好几个。 毛毛妈妈那边的阵容更强。 什么有钱人，那都排不上号。 有钱算什么。 身家上千万的都坐不上主桌。 看着一桌子的女方亲戚，老周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好在，好在都是‘体面人’。 明面上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祝福满满。 一场婚宴下来，老周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而李杰，他是真无所谓。 毛毛妈妈家里的亲戚朋友是哪些人，他听毛毛提过，有些人的位置确实很高，很关键。 其中一位还是在电视里出现的人。 不过。 那又能怎么样。 李杰又没有指望他们帮忙办什么事。 婚后，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管那么多干嘛。 “我靠，杰哥，毛毛家里条件那么好？” 傍晚，十月婴孩乐队的人离开长城饭店后，吉他手广智不由道。 “卡子这是娶了金凤凰啊。” “卡子以后也是人中之龙，我看般配的很。” 李戒呵呵一笑，神神秘秘道。 “等卡子的专辑发了，你们就知道了。” “我靠，杰哥，你这藏着掖着，不像你啊。” “别问，人家宝岛人办事周密，专辑没发之前，你问了，我也不能说。” “不说就不说。” 广智嘟囔道：“再怎么牛逼，肯定没有窦威厉害。” “呵呵。” 李戒笑了笑没说话。 谁厉害？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站在他的视角，那肯定是卡子更吊。 他感觉卡子的新专辑，如果这能做出效果，那就是国内的平克弗洛伊德！ 平克弗洛伊德是谁？ 摇滚乐史上最叼的几支乐队之一。 第6章 自己上X涨工资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 1993年大街小巷的音像店、广播都在放着那首《涛声依旧》。 它爆火的原因很简单。 毛拧上了1993年的春晚。 这个年代，春晚的造星能力，无人能敌。 今年春晚除了让毛拧火遍大江南北，来自宝岛的王捷也跟着火了一把。 虽然他在春晚唱的是《回家》，但他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安妮》明显更火。 毫无疑问，1993年的上半年，毛拧和王捷是内地最火的两位歌手。 特别是毛拧。 顶流中的顶流！ 比他俩个还要火的是一位女歌手——杨玉莹。 她和毛拧一样都是羊城新时代影音推出的歌手，他们是新时代影音推出的金童玉女组合。 羊城也是国内最早实行歌手‘签约制’的地区。 毕竟羊城离香江更近，接受到的各种新鲜事物更多。 在92年之前，国内的歌手大部分都是跑单帮。 没有签约公司，而且大部分专辑都是以翻唱为主，很少有完整的原创专辑。 内地一年发行的原创专辑也就那么二三十张。 大部分专辑的质量也经不住市场的考验。 这也是港台流行音乐大行其道的原由之一。 新时代影音推出的杨玉莹，红遍大江南北，日进斗金，也是港台音乐人北上的驱动力。 红星生产社的陈建添，大地唱片的刘卓晖，以及魔岩唱片的张裴仁、贾敏树是第一批北上的港台音乐人。 不过，这三家唱片公司的侧重点不一样。 魔岩唱片更倾向于摇滚乐，红星生产社偏先锋音乐+偶像派，许威后来签约红星，迟迟无法出道，不是音乐不行。 而是老板陈建添觉得他长得不够帅。 大地唱片又是另外一回事，刘卓晖当初北上其实是为了捧女友艾静。 后来，他发现燕京有很多不错的原创音乐。 如今。 大地唱片正在筹备《校园民谣1》，这张专辑很经典，《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都被收录其中。 “好了，这就是现在各大唱片公司的形势。” 介绍完燕京乐坛的现状，张裴仁放下茶杯，给李杰散了一根烟。 “关于你那张新专辑的定位，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走概念专辑吧。” 概念专辑是指专辑里所有乐曲都围绕着相同主题创作的音乐形式，最早的概念专辑是1967年披头士发行的专辑《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 后来，平克·弗洛伊德的《月之暗面》也是里程碑之一。 这也是一张神专，在美国公告牌专辑榜的在榜时间高达1650周，发行五十多年，热销三十多年。 “主题呢？” “自我对话，时代浪潮下的个体困境。” “唔。” 张裴仁沉吟片刻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情歌》、《鬼》、《大风吹》这三首歌的内地发行版本需要重新修改。” 说着，他将审查意见递给了李杰。 在李杰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张裴仁自然不会干等着，他把《丑奴儿》这张专辑送审了。 李杰低头一看，几条审查意见映入眼帘。 《鬼》的审核建议是，‘鬼’需要隐喻，不得出现明确的‘鬼’。 《情歌》里的‘杀了它，顺便杀了我’，《大风吹》里的‘每个人都想当鬼’都有问题。 “好，我回头改改。” 审核结果和李杰预想中的差不多，需要修改，但能过审。 毕竟。 这些东西其实没那么敏感，比敏感，崔建的那些歌要更加敏感。 《一块红布》里的‘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这踏马已经不是敏不敏感的问题。 还有他那句‘只要什么什么，你我就还是一代人’的发言，也是生猛的一批。 当然。 崔建眼下受到海外各路媒体的吹捧，大规模报道也跟这些音乐之外的事相关。 不夸张的说，海外媒体对华夏摇滚乐的报道，远比后面任何一种音乐形式多得多。 那些海外媒体报道这些，只能说没安好心。 《丑奴儿》虽然也很叛逆，讽刺的也多，但没那么敏感。 “嗯，关于专辑制作，你有什么想法？” 张裴仁点了点头。 “乐队需要我们帮忙协调吗？” “不用，有现成的人。” “编曲呢？除了贾敏树之外，还要不要找其他人？” “我自己来。” “你自己？” 张裴仁削微有点惊讶，这件事确实值得惊讶，编曲和作曲、写词不是一回事。 前者需要大量的积累，就像是厨师做菜、中医抓药，不是把盐、醋、酱油、糖往锅里一烩就行。 要适量，调味适量、火候适量，要跟中医一样，君臣佐使，不能多，不能少。 眼下内地的编曲水平，很一般。 毕竟，内地的流行音乐、摇滚乐都还处于起步阶段。 “嗯。” 李杰微微一笑：“吉他、贝斯、鼓、键盘，我都略懂一点。” “那，好吧。” 相比于窦威、何永、张憷三个人，‘卡子’已经那种很好沟通，很好说话的音乐人了。 所以，张裴仁也没有强行干预专辑的制作，反正有贾敏树把控着。 先让‘卡子’自己试试，等他撞了南墙，到时候就知道专辑编曲，尤其是概念专辑的编曲难度了。 想要每首歌曲都无缝衔接，难度可不低。 仅仅用了三天，李杰就改好了三首歌的敏感地点，把东西交给张裴仁，他便钻进了录音棚。 乐手确实是现成的。 刚刚从申海回来的十月婴孩乐队就是他录歌的班底。 吉他他自己上。 贝斯手、键盘手、鼓手都是十月婴孩乐队的成员。 从宝岛回来的贾敏树，一来到百花录音棚，看到李杰和乐手的排练现场，整个人的脑子都炸了。 卧槽！ 这踏马叫略懂一点？ 这踏马已经是非常非常牛逼的编曲水准了。 一首歌的词、曲、唱、编，越往后，入门的难度越高。 作词入门最容易，只要不是文盲，都能写一首歌，当然，想要写出一首好词，难度同样不低。 曲？ 懂一点乐理就能入门。 唱？ 经过一定的声音训练，或者考天赋平躺、硬顶，也行。 编曲的话，入门难度最高。 一首歌少则用到四五种乐器，多则十几种，一个编曲师不说精通所有乐器，至少也需要精通几种。 并且要经过大量的训练，熟悉各种音乐风格。 更进一步，专辑制作人的要求更高，尤其是那种专职制作人，他们不仅要了解专辑制作流程，还要懂市场，然后结合歌手的特质，发掘闪光点。 啪！ 啪！ 啪！ 听完乐队的排练，贾敏树鼓掌道。 “牛逼！” “这水平，可以直接录了！” “哈哈，是吧？” 坐在一旁的李戒哈哈一笑。 “卡子这是踏马开窍了，牛逼的没边，这鼓点，这solo，这line，这旋律，个顶个的牛逼！” 李戒虽然更多是玩票性质，但美食家不一定要会做菜。 他不会做，会尝啊！ 看谱那会儿，他还没觉得有多叼，真正一排练，那种直冲天灵盖的震撼，震惊他整整三天。 三天都没缓过神来。 踏马的。 他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 就这编曲水平，感觉比崔建还要叼。 如果不是崔建在他心中地位太高，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卡子’这一边。 另一边。 老哥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哐哐冒光。 能弹，能写，能唱，还能编，这样的歌手/乐队，国外有很多，大部分传奇乐队都是这么来的。 但。 国内这边，很少，很少。 窦威能算半个，之所以是半个，那是因为《黑梦》这张专辑整体参考的是包豪斯乐队的灵魂人物彼得·墨菲。 ‘卡子’的这张专辑不一样，虽然能听到迪斯科、垃圾摇滚、金属等等元素。 但摇滚乐发展了40多年，各种类型、风格的流派一大堆。 有相似的地方，那太正常。 重点是老哥没有找到哪位可以对标的乐队。 一般而言，这种融合很多元素，又异常和谐的专辑，他们通常叫自成一派。 已经脱离了模仿阶段，走出了自己的路。 数遍国内，当下滚圈也就两个人，一个是崔建，一个就是‘卡子’。 难怪老崔当初带着卡子玩？ 这是早就认出来了？ “卡子，你这是要走？” 看到李杰收拾乐器，贾敏树直接问道。 “啊，是的，老贾，卡子待会约了医生要带他老婆产检。” 没等李杰回答，李戒抢先一步道。 “哦，那你去吧。” 贾敏树踱步走到乐谱前。 “这些都是编曲？” “对。” 李戒依旧选择代答，这是他跟‘卡子’商量好的事，大部分情况下，由他充当‘卡子’和‘魔岩唱片’的沟通桥梁。 什么红脸、白脸都给他一个人唱。 ‘卡子’保持高冷就行。 “包括intro，一共12首歌的编曲都在这了。” “卡子，你待会还回来吗？” “回，吃完晚饭过来。” “好，我先看看，等你回来我们再聊。” “行，那我先走了，有事的话呼我。” “嗯。” 贾敏树点了点头，公司专门给‘卡子’配了一台bp机，有什么事，呼一下，方便。 李杰走后，李戒站到了吉他手的位置。 吉他，他也会一点，眼下正主走了，他跟乐队的其他成员一块合练。 不过。 他合练没钱拿，杨波、广智、威威三人有钱拿，他们是专辑录制的乐手，一首歌的录制费是500块。 500*12=6000块。 录完这张专辑，每个人的报酬是6000，三个人就是1万8。 这个价格在街面上算是很高，很高了。 他们在排练室排练。 贾敏树则是捧着曲谱来到隔壁。 看着手中的曲谱，他有点惊叹。 身为一个专职制作人，识谱是必备技能，看着谱子上的音符，他跟着哼了哼。 同时，脑子里也响起相对应的乐器声。 看着，看着，贾敏树被干沉默了。 12首歌，每一首的完成度都非常非常高，可以直接进棚录制的那种完成度。 关键编配还非常合理。 虽然他只听了一首歌的成品，但依照他的经验判断，剩下的歌录出来，效果应该不会差。 这踏马是捡到宝了啊。 两张专辑的合约，是不是少了一点？ 想了想，贾敏树觉得可以等一等。 垃圾摇滚这种风格的受众很窄，虽然他和老张都觉得这张专辑很吊，但市场这玩意，摸不透。 不过。 即使专辑销量扑了，口碑绝对不会差。 业内评价也不会低。 花50万做一张这样的经典专辑，值啊，太吉尔值了。 大陆真是一块宝地。 先找到了窦威、张憷、何永，现在又摸到一个更牛逼的‘卡子’。 眼下，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专辑问世的场面。 到时候，一定会很炸。 炸翻华语摇滚圈，炸翻滚石，炸翻各大唱片公司。 下午。 趁着李杰没回来，贾敏树回了一趟酒店。 他要找张裴仁商量商量。 “续约？” 听到老贾的建议，张裴仁惊愕道。 “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不，我的意思是，先准备起来。” 贾敏树取出那堆曲谱。 “老张啊，卡子的编曲水平，很牛逼，即使去总部当制作人都够了，所以，我觉得他的待遇该提一提。” “当然，续约的事，确实不太着急，毕竟像卡子这样的音乐人，产量不会太高，等合约结束，估计要到97、98年了。” “提一提吗？” 贾敏树的观点，张裴仁原则上认可，毕竟，专业方面的事，他没有老贾懂。 公司派他们两个过来，他是主外，老贾主内，负责专业支持。 “那这样吧，等专辑发布后，把基本工资提一提，其他的版税什么的，现在改，那不合规矩。” “也行。” 贾敏树点了点头。 “那对标老家那边的平均工资？” “八九千？” 张裴仁呵呵一笑。 “不如凑个整，一万吧。” 1993年，宝岛的人均月收入大约在3万多新台币，折合rmb的话，大约八九千左右。 “ok，一万就一万。” 九千和一万就差了一千来块钱，老贾觉得无所谓。 第7章 长安乐坛，人才济济 第7章长安乐坛，人才济济 百花录音棚。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 我听着那少年的声音……” 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毛毛摸了摸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眼底满是笑意。 ‘卡子’跟她说过，这是 易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大块头儿感动得老泪纵横，心里无限感慨。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漂亮的花园，虽然正值秋季，但花园里开着满墙的蔷薇花。 “昔有玄冥踏潮生，浪击天门石壁开。吞雷逐风三千里，不见龙王问罪来。”作为海中一方霸主的玄冥，是连真龙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如今被几名修士欺上门来，这条玄冥哪里还能忍得住火气。 明川无奈摇头，转身刷了卡，五百万到账，那侍应生的脸色倏地又好看了起来。 九天抱着吉煜，王生抱着茵茵跟叶昕昕，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富商团的资源加上军事基地里的武器，绝对可以在这座岛上称王称霸了。 山洞里空无一人，我点燃打火机照明，走了一段路发现靠边堆着一些柴火。 九天脑子急转，他知道不能再让陶先生这么说下去，对方的情绪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谷梁松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电脑前的九天，脸色倏尔一变。 现在，只要包吃包住，别说是承认怕了，就算让它当场表演一场心惊胆战的大戏都行。 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在爵位继承人之事上，二房、三房却表现得异常平静，除却云起暗中见过几个家族的老人之外，云府上下，也算风平浪静。 若是换做别人开这个口，沈予必然不舍得，可对方是云辞，是他胜似亲生的手足兄弟，也是一辈子的挚交好友。 譬如奥地利的哈布斯家族，德国普鲁士家族，法国的卡佩家族，均在其列。 “玩失踪？什么意思，关我儿子什么事？”这下葛红兵更迷糊了。 “梦三的后代，除了梦紫紫，其他人可都留在了神界。唯主上号令，你当年，却另谋后路，所以我们几个才下了大狠心追杀他们。三兄，觉悟吧！”泯皇劝道。 一条带着无数晶亮火星的粗大火曱柱从被黑夜完全笼罩的平原上腾空而起。无数还在发着劈哩啪啦声响的火星争先恐后的想要破空离去,越升越高。渐渐如同一跟意欲连接苍穹的接天金柱。 灼颜到云府前后不过才七个多月，却风评至此，可见人品的确不好。 在一片喜庆之中，秦风却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得空就在村子周边转悠。随着大婚之日逼近，秦风心中那一抹不安越来越强烈。 一击剑气咆哮冲天而降，冰魄神刃带着寒光刺入地面，激起无数碎石屑将周围的神族玩家直接秒杀。 这一役，契丹骑兵损失惨重，其他佣兵团的火枪队也纷纷发动奇袭，零零散散也杀死许多骑兵，契丹人无奈之下只好退守奉义城。 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不在乎，法不责众，官家可以砍了“六贼”的脑袋，却无法动他们，因为人数太多了，牵连太广了。 希娜的贵宾观众席离得近，结界解除之后，到那名师姐似乎受了重伤，赶紧跑了上前查，没想到台原来也有法瑞尔夫人在那，她也慢步走来查杰妮的伤势。 第8章 震！ 第8章震！ 十点半。 一行人离开了歌舞厅，回去的路上，贾敏树没提签约的话。 李杰大概能理解他为什么不说。 许少年今天的表现确实不太好，他唱的那几首歌，也没有给人特别惊艳的感觉。 令他小有名气的《青鸟》、《两天》，目前还没有创作出来。 那首《don''t cry ba 这座岛也就是东花园的两个大，又因为隔着玉琪岛太近，难免会不自在，所以一直没人选。 食肉者鄙，这些家伙已经被奢靡的生活所腐化，早就忘记了礼义廉耻了。 就喜欢看昊哥这一本正经的装逼范儿，就好像全天下的事在他的眼中都不叫事似的。 胡奇缘本来还想劝张影留下，赛场上干不过他，得从酒桌上找回面子，可是当邵子宸将他拉到一旁，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你阻差办公。还侮辱我们。作为惩罚。我要勾你活魂。”马面阴差大声吼。又用灵力变出一道地狱锁魂绳。向着木星套过去。 “鬼缚斩！”天王盖地虎第一个发动攻击，身上黑光闪过的同时，其身体已经爆射出去，一剑狠狠地劈在大猩猩的肩上。 现在。天玑神镜可以乘载活人了。木星有时候真的很想把星灵集团的人收入天玑神镜。须知道。古家圣地的天地灵气又怎么比得及天玑神镜呢。 二人又打了二三十招，苏轻侯看得出来了，原来凌孽其实并不是想要他的命。 总之。除了沒把自己害木星失败反而成了木星的奴仆。以及木星是冰河神界支配者这个身份说出來之外。徐伯和姚伯把所有能说的细节都对古雪松说了。 蔚蓝色的海洋在巨兽号锋锐的舰首下，被轻易的切出两道雪白的浪花，沿着光洁坚实的舰身翻滚着，在巨大的船尾汇聚成一道长长的航迹，引来无数海豚跟在航迹的浪花中欢呼跳跃，成功获得了驱逐舰们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就算只有保底，大不了回到原点，继续学个入门，输给年轻一辈最厉害的刺绣大佬又不丢脸。 “那时我急火攻心，铸成此错，实在是对不住。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问过一句，如何弥补了。”英国公顾烨没有了与我对峙时的凶狠，恍惚还是那个威严却并不叫人抵触的元帅了。 但是看到是云倾月打来的电话，季绯臣还是立刻手里所有的事情，神色专注的拿着手机，听着云倾月和他说话。 我暗自庆幸，多亏白老帅哥是个心胸坦荡的君子，要不然还不恨我不共戴天呀。 旁边的凌霜并未喝花露，她直接喝酒了，不过凌霜酒量极好，几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看着那张离得很近欠扁的脸，唐逸突然身体前倾，咬住方怡的嘴唇，随后闪电般移开。 远望已经被爬行动物们的尸体包围起来的白老帅哥和锁匠，还有欢欢们，我思考了一秒，这样下去他们即使能活着，也要累死。 他们高三的学生一周七天，天天都要穿校服，其实近段时间都不大能用的上腰带。 除了管芸争取李云秀，其他几个试镜过的候选也是各类特色都有，剧组都不满意，僵持的要么是作者编剧，要么是背后互相限制。 得到了应允的元若若站起了身，任由着于倩怎么玩命的朝她使眼色，她全然看不见，自顾自的起身，然后往楼梯方向走去。 第9章 冷与热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6月初，一首‘朴素’的民谣情歌忽然火遍大江南北，这首歌的爆火跟一档节目有关。 90年代初期，国内的很多信息传递都很慢，不论是信息，还是歌曲的传播，都是如此。 当下电台的很多流行歌曲都是去年、前年，甚至更久以前的歌。 但，今年不一样了。 5月1号，央视推出一档现象级的电视节目，它的名字叫《东方时空》。 日后的《焦点访谈》、《面对面》、《新闻调查》等等节目，都是从东方时空孵化而来。 这档节目下辖一个子栏目，它跟流行歌曲有关。 《金曲榜》每天都会播放一首流行歌曲的mtv，中唱羊城分公司将李春啵的《小芳》递送到金曲榜节目组。 然后。 《小芳》在全国范围内引起极大的共鸣。 它是典型的知青歌曲，70年代末80年代初返城的那批知青，眼下正是社会建设的主力军。 那些已经功成名就的知青们都被这首歌勾起了思绪，自己的‘小芳’还好吗？ 如果细究歌词，《小芳》其实是一首渣男之歌。 轰轰烈烈的下乡，不知造就多少小芳。 那个年代知青和小芳的爱情，大多都是以悲剧收尾。 “没想到啊，这小子竟然火了。” 这天，李戒一边喝着酒，一边感慨。 “十年前他从奉天来燕京，还没考进海政歌舞团时，我就认识他。” “他也是熬出头了。” “什么熬出头，杰哥，他这是背叛了摇滚乐。” 杨波喝一大口啤酒，满脸不屑道。 “《小芳》唱的都是什么跟什么，还温柔美丽又善良，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呸！” “矫揉造作，跟那些返城知青搞什么缅怀活动一样，恶心，真踏马恶心。” 看到情绪激动的杨波，李杰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啤酒。 夏天到了，还是冰啤酒喝得更舒服。 李春啵他不认识，不过，最近他听不少人提过，李春啵以前也是搞乐队的。 是什么toto乐队的贝斯手。 像这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乐队，燕京没有两百个，也有百八十个。 对于杨波的话，李杰不想参与讨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搞摇滚想出头，那太难了。 虽然五月初，张憷的《姐姐》也登上了《东方时空·金曲榜》，但张憷的歌，严格来说不是摇滚。 《姐姐》是一首偏民谣的歌。 所以，他的《姐姐》能上mtv，像黑豹、唐朝、崔建等人的歌，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电视台。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 眼见李戒和杨波快吵起来了，广智开口道。 “咱们还是说说莱曼特表演的事吧。” “杰哥，那边的器材要自带吗？” “不用。” 李戒摆了摆手：“那边有鼓，音箱、吉他、贝斯自带就行，后天上午，咱们先去那边练练，熟悉一下环境。” “上午几点？” “十点吧，太早了那边没开门。” “ok，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三言两语，众人就敲定了排练的事，然后，几人又聊起了接下来的日程。 眼下乐队出专辑，基本没有什么正规的宣传渠道，什么音乐节，基本没有。 只有一些酒吧、歌舞厅，或者大学校园内的一些活动。 魔岩唱片安排的宣传计划也是‘巡演’，摇滚乐聚集的酒吧、大学校园是主要宣传地点。 豹壕、幸福俱乐部、外交人员大酒家地下室酒吧、马克西姆西餐厅、莱曼特、公主坟酒吧、北师大、水木大学、燕京大学都是《丑奴儿》的巡演地点。 一周后。 莱曼特酒吧门口。 “你慢点，那么急干嘛？” 周讯噔了一下窦彭的手：“现在还早呢。” “不早了，‘卡子’的表演一会就要上了。” 窦彭放慢了速度。 “我跟你说，他的那张专辑简直叼到爆炸。” “卡子？谁啊？” 周讯一脸茫然，她勉勉强强也算半个圈内人，来到燕京追爱后，她找了一份工作。 酒吧驻唱。 驻唱的地点就是莱曼特，但她真的没听过这号人物。 “他以前是跑单帮的。” 窦彭也是圈内人，所以，他很清楚李杰的来历。 “一手吉他弹得好，不过，一直是当乐手，三月份那会，他跟魔岩签了唱片约。” “魔岩？跟你堂哥签的一家？” “对。” 窦彭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还是我堂哥推荐的，说是一张特别叼的专辑。” “不对啊，那上次跟大壮（何永）、张憷还有你哥一块吃饭时，怎么没见他？” “呃。” 窦彭稍微犹豫一下。 “是这样，卡子和大壮关系不是很好，来往不多，他在魔岩内部算是比较特立独行。” “哦。”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酒吧门口。 夜幕降临，莱曼特酒吧内部三三两两的来了不少客人。 不过，莱曼特酒吧不是那种专门的摇滚乐酒吧，客人来源很复杂。 既有被表演吸引而来的乐迷、大学生、白领，也有专门过来谈事情、谈业务的经营者。 后者也是莱曼特的主要收入来源。 “要开始了？” 走进酒吧，看到‘卡子’已经开始试音，窦彭也放弃了打招呼的打算。 “嗯，看样子快了。” “迅哥儿，今晚过来消费啊？” 这时，一个服务生笑眯眯的招呼道。 “对，来两杯龙舌兰。” 周讯十分豪爽的笑了笑，然后摸出香烟。 这年头，酒吧不禁烟，没有什么公共场合不能抽烟的规定。 “行，马上送来。” 服务生呵呵一笑。 很快。 服务生把酒送了过来，小舞台那边也响起了一阵吉他solo声。 听着这段solo，周讯跟着点头。 还挺好听的。 “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 出现在，没有我的故事里……” 而后，军鼓、踩镲、人声、贝斯陆续响起。 听着李杰几乎贴着话筒呼出的唱法，周讯觉得很特别。 但。 到了副歌部份，骤然而起的高音，宛如一贴兴奋剂，忽然注入她的身体里。 她整个人一个激灵。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随着那一声嘶吼，失真的吉他、劲爆的鼓点、激情的踩镲，近乎同时响起。 “卧槽。” 看着舞台上激昂的吉他手主唱，乱舞的鼓手，周讯双眼哐哐冒光。 虽然她不是特别懂乐理，但这首歌很特别。 很好听。 “卧槽！” 另一边，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大哥在旁边大吼。 “服务员，服务员！” “这踏马唱的什么鬼东西，吓老子一跳，赶紧的，让他们赶紧下去。” 听着这话，周讯和窦彭皆是眉头一皱。 这家伙懂个屁啊。 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 看看现在谈的这段solo，踏马的多么悦耳，吉他声和鼓声交相呼应，中间还夹杂着鼓棒相击的声音。 多和谐。 最终。 李杰他们还是没有退场，唱了三首歌，例行宣传一下新专辑一周后在西单唱片行发售，他们便撤了。 接下来几天，李杰和十月婴孩的日常便是，排练、演、宣传。 什么电台推广、报纸广告、电视mtv宣传、大规模铺货，那都不存在。 那些有跨区域经营的出版社、中唱，基本都不会接《丑奴儿》的发行工作。 毕竟，现在的音像出版社都是国营。 《丑奴儿》不仅是摇滚乐专辑，歌词里还有很多‘愤世嫉俗’的元素，摇滚乐专辑又不好卖，赚不到什么钱，谁会接？ 然而。 即便没有大规模的宣传，专辑首发这一天，西单音像大世界还是涌来大批的歌迷。 好几百人。 人数上百，人山人海。 国内的人又很喜欢凑热闹，看到现场那么多人，还以为是什么港台大歌星来办签售。 西单音像大世界是燕京的文化地标之一，经常有歌手过来办签售、宣传。 所以。 人越聚越多。 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排着队，排着排着，来到最前面一看是不认识的人，顿时大失所望。 一些人毫不犹豫的走了。 但。 也有一些人跟着买了专辑。 来都来了，还排了那么久的队，沉没成本太高，就这么走了，多亏啊。 从上午一直签到下午，李杰的手都快签酸了。 一旁，李戒从早笑到晚。 哈哈。 牛逼！ 今天最少卖了200张cd！ 一张cd80多啊，200张就是1万多块，如果再算上大几百盒盒带，一天卖了上千张专辑。 成功！ 大成功！ 李戒很乐观，给歌迷签售的李杰却觉得一般。 今天第一天来的大部分都是歌迷，还是呼朋唤友一块来的摇滚歌迷，第一天销量不能当做参考。 如果明天还办，能卖出200张都算不错的了。 不过。 卖的少，当一个‘冷门歌手’也有好处。 冷门歌手的专辑，盗版商都懒得盗版。 盗版那也要成本的！ 磁带、cd都是工业产品，生产数量越大，单件成本越低，所以，不是那种特别火的专辑，盗版商根本不屑一顾。 就《丑奴儿》这张专辑，那些大盗版商几乎不可能盗，顶多从中抽出一两首热歌，然后跟其他热歌放在一起，组成一张‘精选集’。 这也是大多数盗版磁带、cd的常规操作。 从头至尾全部收录，连封面都复刻的盗版碟，那是知名歌手独享的待遇。 而李杰，明显没有‘知名歌手待遇’。 如此一来，等专辑口碑在摇滚歌迷圈内扩散开来，大部分歌迷只能买正版专辑。 或许单天销量不会太高，但细水长流之下，销量也很可观。 次日。 李杰和十月婴孩乐队一起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况且，况且，火车开了一天一夜，这才抵达申海。 虽然公司提供的内地宣传经费不高，但住酒店还是住得起的，不像李戒他们上次来申海拍摄《周末情人》。 他们当时住的是大学宿舍。 一毛钱没花。 不止他们，娄夜、马小青、贾宏声等等剧组人员全住大学宿舍。 没办法。 穷啊。 《周末情人》是娄夜自己拉来的投资，一共也就是几十万，那点钱只够租器材、买胶片、做后期。 哪有多余的钱住酒店？ 抵达申海后，他们没有休息，当天就开始排练，然后开始校园行。 和燕京不太一样，申海这边没有什么专门的摇滚乐酒吧，所以，他们的主要宣传阵地是高校。 复旦、交大、同济、华东师范、上财、申海中医学院、申海大学、申海第二工业大学等十所高校，每个学校半天时间。 一圈走下来，李杰等人受到了大量大学生的追捧。 当然。 这个‘大量’也得打上双引号，即便是在思想比较前卫、先锋的大学生群体，民谣、流行音乐才是主流。 但。 校园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哪怕当天没来的学生，日后也会在‘口口相传’下知道这么一个歌手。 申海行结束，李杰等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羊城、鹏城。 羊城和燕京、申海又不太一样。 这座城市的酒吧文化十分浓厚，唱片行业也很发达，今年最火的三个歌手，李春啵、杨玉莹、毛拧，全是羊城推出的歌手。 毫无疑问，在流行音乐这一块，1993年的燕京被羊城吊打。 所以。 不出意外的话，李杰等人受到了‘冷遇’。 90年代初的地域观念远比后世要多的多，在当地音乐人眼里，李杰等人不是来宣传。 更像是踢馆，砸场子。 另外。 羊城这边又深受香江音乐影响，当地很多乐迷只听英文歌、粤语歌。 普通话？ 还是北方来的歌手？ 狗都不听！ 连早已成名的崔建在羊城都不太受欢迎，更别说李杰这样一个新人。 然而。 在摇滚乐迷眼中，那又是另外一种反应。 踏马的！ 这音乐太踏马带劲了！ 偶像！ 牛逼！ 买到一张原版专辑，听完13首歌，那是如获至宝。 “艹！” 离开羊城时，经纪人李戒忍不住吐槽。 “这帮粤省佬真踏马傲！” “哈哈。” 听到这话，李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杰哥，过十年，咱们回过头再看。” 当下羊城军团火遍全国，当地的音乐人确实挺傲气的，这很正常，再者说，燕京摇滚圈也是一个鸟样。 除我之外，谁都瞧不起。 第10章 墙内开花墙外香 燕京。 七月的燕京，蝉鸣阵阵，毛毛扶着后腰慢慢走着，怀孕六个月，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一旁，周母左手提着刚买的菜，右手扶着儿媳妇。 婆媳俩沿着人行道往家里走着。 “妈，你看那。” 途径报刊亭的时候，毛毛忽然停下脚步，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报亭上。 准确来说是最新一期的《音像世界》。 这一期《音像世界》的杂志封面是一张专辑封面。 片刻后，毛毛手上多了一本杂志。 由华夏唱片总公司主办的音像刊物——《音像世界》。 不同于报纸，摇滚乐是可以堂而皇之上杂志的，因为杂志的价格往往更贵。 发行体量也更低。 像《音像世界》，它就有关于摇滚乐的介绍，今年更是多了一个【摇滚天地】栏目。 不过。 《音像世界》主要是介绍欧美摇滚乐，偶尔才谈一谈国内的摇滚乐。 之所以是偶尔，不是有什么限制。 都能上版面，哪有那么多限制，谈的少是因为国内正儿八经发行的摇滚乐专辑很少。 从80年代至今，能称得上完整性的摇滚乐专辑就那么四五张。 所以。 《音像世界》只能多介绍西方摇滚乐，发展几十年的摇滚乐，有太多乐队可以介绍。 但最新一期的杂志专门介绍了《丑奴儿》，主笔人是华夏第一乐评人金兆军。 在报刊亭看到这份杂志，毛毛果断入手。 “妈，我先看会杂志。” 回到家里，毛毛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阳台，那边有一个躺椅，卡子专门给她打的椅子。 躺在上面看书，正合适。 至于热的问题？ 客厅空调一直开着，热什么热？ 躺到椅子上，毛毛打开杂志，直接翻到了第33页。 【时代裂缝中的个体困境——评周利军首张专辑《丑奴儿》】 翻开杂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标题，以及专辑封面。 接着是正文。 【1993年的华夏摇滚乐正站在商业启蒙与艺术觉醒的十字路口，当崔建的《一无所有》仍在市井回荡，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走红国内之时。 一张名为《丑奴儿》的概念专辑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以近乎残酷的真实撕开了时代青年的精神伤疤。 作为魔岩唱片在内地发掘的又一‘遗珠’，卡子（周利军）以这张融合 grunge、迪斯科与东方旋律的作品，完成了一次对摇滚乐本质的深刻叩问。 …… 概念叙事：从少年不识愁滋味到时代困局的音乐寓言 专辑以辛弃疾词牌名《丑奴儿》为题，本身便暗含着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自我嘲弄。 在intro部份压抑的吉他声与呐喊的人声中，一场关于成长异化的叙事悄然展开。 …… 《烂泥》以‘多么美丽的一颗心，怎么会，怎么会变成了一滩烂泥’的诘问，将理想主义崩塌的痛感转化为失真吉他与军鼓的激烈碰撞。 ……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直指90年代社会转型期的价值真空。 …… 这种叙事逻辑在《大风吹》中达到高潮。 …… 《山海》则是以‘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的循环咏叹，将个体在理想与现实间的挣扎推向诗意化表达，吉他solo如浪潮起落，暗合向山海的隐喻性逃亡。 …… 时代回响：小众美学与商业现实的艰难平衡。 1993年的华夏唱片市场，港台流行音乐占据绝对主导，内地流行音乐虽然开启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 但仍然难逃港台音乐的强势激战。 碍于种种原因，摇滚乐的生存空间极为有限，一度被压缩至地下。 《丑奴儿》的发行面临双重困境，主流电台拒绝播放‘非主流’的歌词，国营出版社不想承担额外的zz性风险。 即便如此，在摇滚圈圈内，这张专辑引发的震动是难以忽视的。 …… 《丑奴儿》如同一面棱镜，折射出华夏摇滚乐在商业启蒙期的挣扎与可能。 它既不是对西方摇滚的简单复制，也非对本土文化的保守回归，而是在撕裂中寻找第三条道路的勇敢尝试。 …… 那个‘转身向山里走去’的背影，既是卡子的个人自我写照，也是一代青年人的精神映射。 同时也是摇滚乐在本土中‘未完成突围’的隐喻。 …… 毕竟，真正的摇滚精神从来不在于迎合，而是在持续不断的质疑声中前行。 …… 如果让我给这张专辑打分的话，我会给出10分，只打10分，因为满分是10分！】 “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这时，周母走了过来。 “妈，你看看，这是国内第一乐评人写的测评，评论对象是卡子的新专辑。” “国内第一乐评人？” “嗯，他是最早做流行音乐评论的人。” 近朱者赤，跟了卡子那么久，毛毛也认识不少圈内的名人，像金兆军就是其中之一。 “哦，我看看。” 看完《音像世界》的评价，周母的嘴角也勾起了几分笑意。 她不认识金兆军，但《音像世界》她知道啊，国内为数不多的几本音像杂志。 自家儿子能上《音像世界》，还是大篇幅的报道。 是真闯出来了。 别的不说，一个月上万块的基本工资就超过了绝大多数音乐人。 “妈，怎么样？” 眼见周母放下杂志，毛毛期待道。 “我不太懂摇滚乐。” 周母呵呵一笑：“中午吃炸酱肉丝面，可以吗？” “都可以。” 毛毛不是很挑食，吃什么都行。 “好，我去做饭了。” 言罢，周母面带笑容的走进了厨房，煲汤时她还哼起了邓莉君的《漫步人生路》。 相比于自家儿子的那些‘躁动’的音乐，她更喜欢邓莉君。 那个年代，她们都是偷偷地听。 彼时，邓莉君的音乐在主流价值观里属于‘靡靡之音’，一些电台，那都是‘敌台’。 只能在家里听。 煲完汤，周母途径走道时看见墙上的日历。 算算时间，再过几天卡子应该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宝岛那边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效果非常好！ 90年代，两岸还未开通直航，内地前往宝岛需要经由港澳中转，并且仅限于三类活动。 即，探亲、访友、处理事务三类。 文化活动需特批。 李杰前往宝岛，不仅需要宝岛那边审批，国内这边也要审核，三审三核才能赴台。 好在有滚石这个地头蛇，如果没有滚石，如果是非宝岛公司，几乎很难运作。 只因宝岛那边也很敏感。 对于任何形式的文化交流都非常紧张，别说是内地电影，便是有内地人员参演的电影，都要严格审核。 很多香江电影公司如果要选用内地演员，通常都会拍两个版本。 一个角色由两人分别饰演。 在宝岛发行的版本，由宝岛演员出演。 有些电影公司干脆不做什么宝岛发行，太麻烦。 同样的剧情拍两遍，那不是成本吗？ 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少有内地歌手成功前往宝岛，李杰是第二个前往宝岛宣传的内地出身歌手。 前一个是王霏。 今年年初，王霏发布了个人第一张国语专辑《执迷不悔》，这张专辑的同名主打歌是写给窦威的。 不过。 在宝岛人眼中，王霏并不算内地歌手，她是在香江出道，并且她还持有香江永久性居民身份证。 有没有这个证，那是两样。 有永居证，王霏前往宝岛，走的是香江通道，几乎没有什么限制。 所以。 李杰是第一个在宝岛亮相的内地歌手，此时，宝岛官面上虽然很忌惮文化交流。 民间却不一样。 他们对内地很好奇，当初黑豹乐队能在香江登顶电台点播榜，很大一部分也是出自于好奇。 毕竟，双方断开联系太久，太久。 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宝岛也处于高压状态，直到五年间，当局才开放内地探亲。 当下，只要是跟内地相关的讯息，都能在岛内引起大范围的关注。 特别是那些徘徊在外的游子。 强烈好奇！ 同样的，岛内的年轻人也对内地音乐、内地年轻人很好奇。 热度如此之高，当然少不了宝岛媒体的参与，在商业社会中，流量就是一切。 不夸张的说，李杰享受到的是‘天王级’待遇。 只要他想上，不论是什么电视台，不论是什么电视节目，都会敞开大门。 另外。 那些节目的主持人也很谨慎，几乎没有涉及到什么敏感话题，更多是日常生活、音乐创作。 随着节目陆续播出，《丑奴儿》这张专辑也在宝岛亮相。 听到专辑里的那些歌，宝岛的音乐人、歌迷，直接麻了。 什么？ 不是说内地很落后吗？ “哈哈，卡子，最新的数据出来了。” 这天早上，李戒情绪激动的跑进李杰的房间。 “大卖！大卖啊！” “上周《丑奴儿》一共卖了十万张，三万张cd，七万张卡带！” “还有，最新一期的龙虎榜，《丑奴儿》排名第九！” 龙虎榜，全称金曲龙虎榜，是《民生报》、宝岛唱片工业工会、cts电视台联合制作的音乐综艺节目。 它是宝岛地区最热门的榜单，只要歌手在宝岛发歌，甭管是香江四大天王，还是宝岛新四大天王，这个都是必打的榜单。 “我看看。” 李杰笑着接过‘成绩单’，低头一扫。 确实是第七名，但这个是内部预测数据，后续排名可能还会变动。 变动也很正常。 90年代初，唱片店还没有大规模的信息化，专辑销量统计并不是卖多少算多少。 都是根据经销商提供的数据进行统筹。 而金曲龙虎榜的上榜规则，也不是完全看销量，它是根据销量+明信片票选决定榜单排名。 前者是实打实的数据，没有什么操作空间。 后者的话，水分比较足。 很灵活。 ‘公关’一下，入榜、前十，甚至是冠军，也不是不可以，一切都要看唱片公司的诚意。 这一次，滚石的诚意很足。 上榜，前十，那都是应有之理，至于能不能夺冠，李杰估计很难。 前面的那些歌太猛了。 第一名：《心事》（爱如潮水）——张信喆 第二名：《宝贝对不起》——草蜢 第三名：《只要你和我》——金成吾 第四名：《明月心》（潇洒走一回）——叶倩雯 第五名：《花心》——周桦建 第六名：《不必在乎我是谁》（当爱已成往事）——林忆莲 第七名：《吻别》——张学有 第八名：《一天一点爱恋》——梁朝韦 有前面这八张专辑，《丑奴儿》几乎不可能夺冠，虽然这张专辑的整体质量更高，圈内的音乐人、乐评人、歌手都是好评如潮。 但。 专辑销量从来不是看什么质量，什么艺术性，越‘口水’的歌，越容易流行。 排名靠前的几首歌，都是当下ktv的必点歌曲。 都很好跟唱。 不像李杰发的这张专辑，演唱难度很高。 不要小瞧ktv渠道的威力，卡拉ok是当下最热门的娱乐场所，很多热门歌曲的mtv资金，都是源自于ktv公司赞助。 一毛钱不用花。 一首歌的ktv版权也可以单独‘拍卖’，连锁ktv公司抢热门歌曲的ktv版权，就像后世电视台争抢某某剧的首播权、独播权一样。 人无我有，那就是优势！ 喜欢张学有是吧？ 其他ktv没有版权，想唱只有来我司旗下的ktv。 “杰哥，机票买好了吗？” 半晌，李杰放下手中的数据表。 “买好了，后天下午的飞机。” “行，今天没有活动，正好出门买点礼物。” 难得出来一趟，当然要买点礼物回去，老爸老妈、毛毛、老丈人、丈母娘、小舅子，都得买一份。 不求多贵，心意总要到位。 此外，一些婴幼儿用品也可以买起来了。 眼下国内的婴幼儿市场才刚刚起步，很多东西都买不到。 “好，我也买点。” 接着，两人一起出了酒店，等他们再回来时，两个人手里都拎满了各种包装袋。 李戒也买了一大堆东西，而这只是他们带回来的，还有一些是寄回去的东西。 比如尿不湿。 那玩意体积太大，不好带。 第11章 版税和红磡演唱会 1994年1月，寒冬下的燕京被一层薄雪覆盖着，空气中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不过。 协和医院的产房里却是温暖如春。 “这个小猴崽子跟你一样，闹腾的很。” 看着旁边手脚乱登的小毛孩，毛毛眉眼弯弯道。 “我觉得他更像你。” 李杰把去皮切好的苹果端到病床前，然后用牙签叉了一块苹果。 “张嘴。” “甜。” 毛毛咀嚼几下，露出笑容。 “卡子，毛毛，恭喜！” 这时，门口哗啦啦来了一群人，张裴仁、贾敏树，以及他们从宝岛请来的录音师、混音师都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魔岩唱片内部很忙。 窦威、张憷、何永的新专辑都进入录制阶段，这张专辑的幕后人员很多都是宝岛班底。 “谢谢。” 最近这两天，来探望的人很多。 毛毛爸妈、继父、继母、弟弟都来了，李杰老家那边也来了一些人，不过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才会来。 毕竟，90年代的交通没那么便利。 从长安到燕京，来回一趟，不容易啊。 张裴仁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只在医院呆了十来分钟就走了，临走之前，他把李杰叫到了医院外面。 走出医院大楼，他照例散了一根烟。 “过几天你来一趟公司，版税给你结一下。” “好。” 李杰笑着把烟推了回去。 “最近照顾孩子，不抽了。” “你也不问问有多少钱？” 张裴仁见状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点上烟。 “滚石是正规公司，我想，应该不会坑我一个小小的音乐人吧？” “你可不小。” 张裴仁呵呵一笑：“《丑奴儿》里的那些歌，现在已经是宝岛各大livehouse最常唱的歌。” “你现在要是再去一趟宝岛，那些粉丝估计会把你淹没。” 发行半年后，《丑奴儿》里的那些歌，彻底酦酵，但凡找一家livehouse，必然能看到乐队翻唱。 与此同时，《丑奴儿》在宝岛的销量也突破30万大关，并且cd和盒带的比例达到惊人的1比2。 之所以比例这么高，自然是因为专辑的品质。 另外。 小众音乐的歌迷，粘性往往更高，他们愿意为一张优秀的专辑付费，很多歌迷还会自发推荐、传播。 仅凭宝岛地区的销量，《丑奴儿》这张专辑已经收回成本。 “短时间内，我离不开。” 李杰知道张裴仁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他再去一趟宝岛。 在某个地区发行专辑，歌手本人去不去宣传，当地的曝光度是多是少，专辑销量是两样的。 即便是迈克尔杰克逊那样的世界流行天王，在国内的知名度也不是特别高。 毕竟，人都没来，谁踏马没事大规模报道？ 当然。 业内知名度和大众知名度是两回事。 “记得来公司。” 张裴仁笑着道：“版税收入不会让你失望的。” 三天后。 李杰抽空回了一趟公司，看到他来了，张裴仁笑眯眯的把一沓文件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 “呶，你看看。” “好。” 李杰大致翻了一眼文件。 艺人版税收入总表、词曲版税收入总表、制作人版税收入总表、支出单、借款单、合同附件都在。 最后还有一张总表。 是艺人+词曲+制作人版税的合计表单。 当初签的合同里，词曲版税是各1.5%，如果词曲一手包办的话就是3%，制作人版税也是3%。 举个例子，一张cd的批发价格是45块，单张cd的词曲版税收入是45*3%=1.35元。 如果一张专辑的所有词曲都是不同的人，单一创作人的版税便是1.35/20=0.0675元。 一张cd6分钱，看着很少，但专辑大卖的话，十万张、一百万张，收入也很可观。 不过，内地这边没有词曲版税、制作人版税的概念。 都是走买断。 一首词能卖到2-3000，那都是高价，后续专辑卖的再多，跟作词人、作曲人都没关系。 从头到尾扫了一眼，李杰翻到了总表。 词曲版税：13.5万（cd）+4.8万（盒带）=18.3万。 制作人版税：18.3万。 艺人版税：25万+30万=55万。 扣掉50万的专辑制作费用，李杰理论到手的版税收入是41.6万。 但理论是理论。 这笔钱还要再扣除一部分。 5%的赠品、4%的破损率，这是雷打不动的开支，扣掉这部分，理论版税收入是37.85万。 接着，还要扣除30%的保留版税，这部分钱是唱片公司保留的‘退货’费用。 《丑奴儿》在宝岛一共卖了30万张，但出货数量却是60万张，后面这30万张，如果唱片店退货，唱片公司需要退款。 所以。 李杰最终到手的版税收入是26.5万。 再扣掉他之前向公司的结款，这一次，他能结算19.2万的版税。 这是税前的版税收入。 依照86年颁布的《个人收入调节税暂行条例》，以及1990年税务部门办法的209号文件。 录音、音像、戏剧、音乐等项目收入，全部按照劳动报酬收入项目征收。 具体条例，800元以上的部分收入，依照60%缴税。 滚石是一家正规公司，当然会主动报税。 （19.2万-800）*60%=11.47万。 所以，李杰最终到手的版税收入是77280块。 版税一路从91.6万扣到7.72万，李杰的表情一直很平静。 毕竟，人家是按照合同办事。 平心而论，滚石的合同还算比较良心，没把什么包装费、促销成本、巡演成本摊派到歌手身上。 这些开支是滚石全额承担。 如果要把这部分算上去，李杰连7万块都拿不到，至于那高达60%的个人调节税。 那也是白纸黑字的文件，虽然《个调税暂行条例》的条款很滞后，但总不能偷税漏税吧？ 尽管眼下内地歌手偷税成风，包括港台歌手来内地商演也是应逃尽逃，但该交还得交。 其实。 港台歌手来内地不交税，也有一部分‘客观原因’。 最近这两年，港台歌手频频来内地捞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义演’。 这些义演都有赞助商，赞助商通常都是一些大型企业，一场演唱会赞助几百万、上千万都正常。 然后请几个港台歌手。 报价几百万。 这些赞助商的很大一部分钱都进了个人腰包。 这也是那些‘大型’企业热衷办各种义演、演唱会的原因。 毕竟公司的钱又不是自己的钱。 不过。 这些事跟李杰没什么关系，他一个摇滚歌手，还是内地歌手，谁找他商演、‘义演’？ 请他一百趟，不敌请一个大牌的港台歌手。 “没问题。” 半晌，李杰在那份确认书上签下了名字。 “卡子，你对香江怎么看？” 确认好版税的归属，张裴仁忽然提出一问题。 “什么意思？” 李杰被他这个问题搞迷糊了。 “你有没有兴趣去香江发展？” 张裴仁笑着解释道：“拿一张香江永居证，以后你不论是去香江，还是去宝岛，或者前往其他国家，都比较方便。” “话是这么说，但七年时间太久了。” 眼下内地的护照出行确实不太方便，但香江永居证也没那么好拿，至少需要连续居住七年才能拿到永居证。 这一点是硬性规定，在香江待了七年的王霏，近期才拿到‘三颗星’的永居证。 “回头再看吧。” “真的不考虑考虑？” 张裴仁继续道：“如果你能拿到那张证，以后你儿子上学也方便。” “还早。” 李杰哑然道：“他才刚出生，现在考虑，有点为时过早。” “好吧，那就以后再说。” 一看李杰很坚持，张裴仁也不再强求。 他建议李杰去香江发展，其实是总部的意思，原因也是往来比较便利。 王霏为什么最近才发国语专辑？ 就是因为那张证。 没有那张证，入台手续太繁琐，还要专门审批。 曝光度可以说是流行歌手的命脉，如果没法频繁往返，专辑怎么大卖？ “那我们说说这个吧。” 说话间，张裴仁把一份文件推到李杰面前。 李杰低头一看，封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1994年摇滚华夏新势力红磡演唱会】 “这是公司最近策划的一场营销活动。” 都是自己人，张裴仁也没有瞒着，看到李杰翻起文件，他跟着解释道。 “今年，窦威、张憷、何永都会发行新专辑，加上你的那一张，一共四张专辑。” “国外的摇滚歌手发专辑，通常都会举办巡演进行宣传。” “红磡演唱会便是公司给你们准备的巡演。” “红磡你应该知道，是香江最具地标性的演唱场所，如今，还没有内地歌手在那边开过演唱会。” “有了第一次登上香江的名头，对于你们都有好处。” “你让他们去吧。” 少顷，李杰合上文件，摇头道。 “我对拼盘演唱会没什么兴趣。” “是因为何永的事吗？” 听到这话，张裴仁很明显误会了，以为是因为个人矛盾。 “不是。” 李杰微微摇头。 “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拼盘演唱会。” 闻言，张裴仁有点头疼。 公司办这个企划案，其实有借‘卡子’人气的缘由，《丑奴儿》这张专辑在香江一共卖了3万张。 那部分版税虽然还没结算，但比例跟宝岛如出一辙，3万张里有一万张cd。 能8-90港币买一个新人专辑的歌迷，已经算得上半个资深粉丝。 如果‘卡子’在香江办演唱会，不说这一万个人都会买票，有个20%，那也是2000人。 有了这个数字，再加上一些宣传，至少能把上座率搞到50%，剩下的那些票，大不了赠票。 白送也要把场子填满。 紧接着，张裴仁又是好说歹说，但李杰不为所动。 他不愿意参加红磡演唱会，什么拼盘演唱会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不喜欢张裴仁隐瞒的炒作。 94红磡演唱会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内地摇滚乐的巅峰，事后都是什么‘摇滚灵魂，震爆香江’、‘华夏摇滚，席卷香江’等等报道。 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根据亲历者的回忆，这场演唱会其实没那么‘火爆’，没那么盛况空前。 那句‘四大天王里就张学有算个唱歌的，其他几个人都是小丑’，也是精心安排的炒作。 如果没有这句炒作，香江的大部分歌迷估计都不知道何永、张憷、窦威要来开演唱会。 彼时，四大天王如日中天。 因为这句话，很多愤怒的歌迷去了现场，但即便如此，94红磡演唱会的门票大部分还是赠票。 事后。 也没有那么的‘轰动’。 那些报道大多都是出自于魔岩唱片的营销。 这起演唱会也是窦威日后跟魔岩唱片分道扬镳的导火索，后来，有人要办【红磡十周年纪念演出】，窦威直言，红磡无需纪念。 确实没什么好纪念的。 毕竟，这本质上是一次营销企业，中间还夹杂着很多营销、炒作。 张裴仁事后回忆的‘全程陷入不可思议’、‘上万人高举双手舞动、嘶吼’、‘几乎没有一场演唱会像这样疯狂’，也都是夸大其词。 真正的现场没那么火热。 中间一度还冷场了。 当时收到掌声最多的不是窦威，也不是何永，而是张憷，掌声多是因为他之前忘了调音。 鼓励居多。 但，在后世的媒体、歌迷群体中，这场演唱会被‘神化’了。 那些远古的‘营销通稿’被当成了佐证，四大天王同时出现，也进一步印证了94红磡演唱会的影响力。 “老张，你这是？” 片刻后，贾敏树来到公司，看到张裴仁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由意外。 “唉。” 张裴仁叹了口气。 “卡子不愿意参加红磡演唱会。”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贾敏树乐了。 “你当初跟我提时，我就跟你说了，卡子多半不会去。” “唉，有他，没他，那是两样啊。” 张裴仁猛嘬了一口烟。 “老贾，你跟他关系好，多劝劝他。” “你可拉倒吧。” 贾敏树呵呵一笑。 “你别把炒作、营销那一套套在他身上，卡子这个人呢，不喜欢那些东西。” “再有，总部对他还有别的安排呢。” “什么安排？” “编曲啊。” 贾敏树意外道：“老段没跟你说？总部想把他吸纳到制作人团队。” 第12章 乱与愁 头疼啊。 张裴仁很头疼，魔岩唱片旗下的歌手，一个比一个个性。 如果给‘卡子’办一场演唱会，然后让何永、张憷、窦威当嘉宾，他们三个肯定不愿意。 卡子呢，又不参加拼盘。 总不能把卡子撇下吧？ 不带上‘卡子’，他是真担心票卖不出去。 红磡是上万人的大场子，一张门票几百块，三人当中也就窦威在香江有点名气。 但那个人气撑不下上万人的场子。 接下来一个月，张裴仁左思右想，还是没找到突破口。 眼瞅着快过年了，他也懒得去想，先回宝岛过年！ 1月底，魔岩唱片的宝岛人哗啦啦全走了。 春节到了。 李杰也在准备过年，今年过年，毛毛提议去长安过年，但他把这个建议给否了。 孩子太小，现在的交通又没那么便利。 来回一趟太受罪。 所以。 年前一周，老周从长安赶到了燕京，今年他们一家人在燕京过年。 不同于去年，今年这个年，周家内部是一片欢声。 特别是老周夫妇。 孙子有了，儿子也赚了‘大钱’。 他们并不知道版税是从90多万扣到7万多，他们只知道儿子年前带了七万多回来。 1994年，长安职工平均工资是4172元一年。 儿子的版税七万多块，是一个职工18年的收入总和，就这，还得不吃不喝。 他们家是双职工，存了大半辈子的钱，存款也没有七万多。 怪不得那些公司蜂拥而至的推歌星。 这是真赚钱。 侯耀闻：“看这张，电影明星！” 黄红：“电视明星！” 候：“不行啊！你电视怎么比电影明星大？” 黄：“现在哪有时间看电影？都在家看电视！不管演得多差，先混个脸熟！” 候：“别急，管上！相声演员，不仅脸熟，而且喜闻乐见！” 黄：“压上！小品演员！现在相声明显干不过小胖！” 候：“别着急，管上你！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一级演员，每月光工资，三百多块！” 黄：“不就三百多块吗？通俗歌星，出场费三万！” 此时，电视机播放的是1994年春晚，屏幕里黄红和侯耀闻表演的小品叫《打扑克》。 讲的是一位采购员在火车上偶遇老同学记者，为了消遣，两人用手里的名片打扑克。 老周夫妇和毛毛都看得很乐呵，不过，一听歌手出场费三万，老周狠狠一震。 接着，他看向李杰。 “现在歌手出场费真要三万？” “差不多吧，三万还算便宜的。” 李杰直言道：“有些港台歌手出场费要几十万，像毛阿闵、娜英这些当红歌手，出场费保底要三五万。” “那么多？” 这个数字明显给老周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不得不震撼。 露个面就能拿几万块，这种冲击力，简直难以想象。 “爸，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钱的。” 毛毛跟着解释道。 “只有最当红的那些人才能拿到，而且，几十万的都是港台歌手，我们这边的，最贵的也就18万。” “18万？那也太多了啊。” “场次很少的。” 毛毛口中的18万是指崔建的商演报价，不过，这个价格是有价无市。 大部分商家有这个钱都去找港台明星了，在当下的环境里，哪怕是港台二三线歌手，也比内地歌手有面。 之所以有这种大环境，一是跟港台歌曲大行其道有关，二是崇洋媚外的风气。 港台地区的人均收入是内地的几十倍。 三呢，是有意引导的结果。 毕竟。 香江回归在即。 当然，这些事毛毛都是听李杰说的，她原本只觉得太过份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差那么多。 “是这样的。” 李杰跟着附和道：“现在类似的商演市场很乱，有时候去了也不一定能拿到钱，拿到钱，也不一定能走。” “不能走？” 周母惊讶道。 “嗯。” 李杰多解释了几句。 “商演，或者说走穴吧，通常都是商家找到当地的穴头，然后再由当地的穴头找到燕京、羊城的穴头。” “再由穴头找到歌手的公司或者经纪人。” “如果是大城市，可能还比较好，但一些城市的穴头通常都有一些黑色背景。” “他们的路子野得很。” “所以，现在很多歌星都是先看到钱再去，不过，这样也有问题，那些穴头、商家也担心拿了钱不去，或者被骗。” 和其他行业一样，商演、唱片市场也是在野蛮生长。 一个字，乱！ 别说是90年代，便是千禧年，还是如此，后世，刘得桦去东北商演，不仅挨了耳光，人还被扣了。 而这，只是众多‘冲突’的缩影。 “那还是你这样好。” 周母感慨道：“那些钱，咱们不挣。” “嗯，嗯。” 李杰跟着点头，这份钱，他就是想挣也挣不到，毕竟，摇滚歌手的知名度远不如通俗歌星。 一年到头也接不到一份询价。 而且，他也上不了电视、主流电台，在大众面前压根没有名气。 没名气，谁找你？ 这样的日常，其实也挺好。 发专辑的版税已经足够他日常使用，上不了电视、电台，主流报纸，专辑封面、内部也没有他的照片。 知名度不高，出门不用戴墨镜、口罩，多好。 真要像《漫长的季节》里‘沈墨’那么火，出个门都麻烦的要死。 不一会儿，孩子醒了。 李杰和毛毛听到哭声，连忙抱起孩子去房间喂奶。 他们家是母乳喂养。 喂完孩子，李杰又给毛毛来了一套按摩。 多催催才能多。 而老周夫妇则是在客厅继续看春晚，两人一边看，一边聊天。 “现在真是时代变了。” “你懂什么，这叫市场化改造。” “还市场化改造，回头把你的编制下了。” 听到老周的话，周母瞪了他一眼。 “看你还改造！” 时间进入1994年，文工团改制的风也吹到了长安，市文工团也迎来改制的浪潮。 不过。 改制对他们这些‘老人’的影响不大，对于那些想入编的人，难度就太大了。 按照目前的风向，未来估计是退一个，招一个。 一个萝卜一个坑。 甚至退二招一，退三招一，也不一定。 因为不赚钱。 类似的情况不仅发生在他们市文工团，包括央乐团、中央芭蕾舞团等全国知名的团体也是如此。 多演多赔，少演少赔，不演不赔。 没办法。 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听古典乐、看芭蕾舞、音乐剧，而且门票价格也贵，一场古典乐门票大几十。 其实，也不是没人看。 如果是一些国外的乐团来，门票还是很好卖的，哪怕卖一两百，都有人买。 但。 那些乐团又不是天天演出。 偶尔来一趟。 他们本地的团队，要的不是哪一场爆满。 只是，太难了。 是以。 很多团体都选择‘不演不赔’，上面的拨款，都得紧着人员工资，不能全赔了。 “对了，这次来，团长跟我说了一件事。” 老周话锋一转，顺势说道。 “你要不要办个病退？” “什么意思？” 周母没好气道：“老周，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吵。” “不是，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老周讪讪一笑，略带讨好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卡子以后要忙事业，孩子还小，毛毛一个人带孩子太累。” “还有，人也不能老是在家吧，等孩子大一点，毛毛也该找点事做，不说赚什么钱，至少不能跟社会脱节，你说是不是？” 一听到跟孙子、儿媳妇相关，周母心底的怒气消除了几分。 对于这个儿媳妇，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所以呢？” 眼见媳妇松口，老周继续道。 “以后，你得多帮帮忙，这样毛毛才有时间，对不对，我的想法是，你先退。” “过两年呢，等孩子大了一点，我也退，我也过来。” 半晌，周母开口道。 “退可以，但退休工资、医疗、住房都得讲清楚，不然的话，我可不退。” 她说这话当然是有底气的。 请假？ 请假又怎么了？ 团里又不是她一个人请长假，就他们团，除了逢年过节，平时根本没有演出。 即便有演出，登台表演的也不是他们这些‘老人’。 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打头。 她在团里更多是培训一些年轻人，给他们上上课，上课的人很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不过。 老周不一样。 他是乐团的人，年纪大小无所谓。 “我回头问问团长那边。” 老周觉得这事应该比较好说，毕竟是团长主动找他的，是有求于人。 就是工龄比较麻烦。 周母是15岁入团，到今年工龄正好30年，如果这时候退，退休金只能按照85%计发。 如果再多五年，那就能按照90%发。 5%的差别看着不是很多，但日积月累，也不是一笔小钱。 老周跟周母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是17岁入团，今年工龄是33年，他之前说过两年退，正好满35年。 “嗯，你问问，看看能不能过五年再退，他那边要是有什么人，先挂靠着也不是不行。” 说着，周母忽的感慨道。 “到了燕京这边，我才发现，现在的年轻人怕是熬不住。” 搁在他们那个年代，文工团是顶顶好的职业，既是铁饭碗，又是文艺工作者，面子、里子都有。 现在嘛，不一样了。 文工团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她听毛毛提过，央芭、央乐团的很多乐手都辞职下海了。 实在是熬不住。 物价涨得比工资还快，一个月300-400块钱，如果是单职工家庭，还要养孩子，那日子太紧巴了。 再说，文工团的开支也高，有很多社交活动。 得亏乐器什么的不用自己买，不然，那点钱都不够买乐器的。 大年初五。 李杰带着老周出门采购‘特产’，难得来一趟燕京，过年回家肯定要给家里的亲戚买点东西。 而且，李杰也要跟着回去拜拜年。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 年后，燕京的大街小巷都飘荡着孙玥的那首《祝你平安》。 主要是歌词讨喜。 事实上，这首歌的首唱并不是孙玥，《祝你平安》原本是电视剧《都市平安夜》的主题曲，首唱的人是娜英。 不过。 电视剧还没播，孙玥就找到创作者刘青，买下版权，砸下重金又是录歌，又是拍mv。 然后，一唱而红！ 其实这也是一种抢歌行为，但类似的行为在圈内很常见，去年，毛拧和张咪就因为争抢《蓝蓝的夜，蓝蓝的梦》发生激烈冲突。 双方大打出手。 香江那边也差不多，陈慧闲和梅燕芳之间的‘千夕之争’，也是大名鼎鼎的抢歌事件。 两人争夺的歌是改编自日本歌手近藤真彦的《夕阳之歌》，这首歌被改编成了两首歌。 一首是《千千阙歌》，一首是中文填词的《夕阳之歌》。 再比如谭永麟和汤宝如争抢玉置浩二的《酒红色的心》，杭天琦、李古一、柳小庆争抢《前门情思大碗茶》，陈泓、耿宁争夺《常回家看看》等等。 简直不胜枚举。 各种明争暗斗不比演员撕番、抢戏差多少，不过，类似的事都发生在幕后，很多人都不了解。 三天后。 李杰和老周带着一大堆的东西踏上了飞往长安的飞机。 是的。 他们没有坐火车。 上次去长安不坐飞机坐火车，那是因为随行人员太多，坐飞机的成本太高。 一张机票7-800块，十几个人一趟要1万多，来回两三万。 滚石是有钱，那没错。 但《丑奴儿》的制作费用只有50万，坐飞机那是把钱花在刀把上。 “你今年有什么安排没有？” 回长安途中，老周突然问起李杰工作上的事。 “写歌，录歌吧，应该没有其他的活动。” “都在燕京？” “差不多吧。” 李杰没准备到处乱跑，主要是宝岛那边去太麻烦，香江那边国语歌市场又很小。 “那就好，你平时有空多帮忙带带孩子。” 随后，老周把他们两口子的退休计划说了一遍。 第13章 摇滚乐和新专辑 燕京。 “要不，我们开始？” 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摆弄好录音卡带，然后将视线投在对面的李杰身上。 “行啊，随时都可以。” 李杰点了点头，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是《当代歌坛》的主编老柯和张国英。 《当代歌坛》是今年1月份刚刚创刊的一款流行音乐杂志，不同于《音像世界》，它更加通俗。 更像是一本八卦杂志。 专门记录歌手的各种情报动态，兼顾介绍一些港台流行歌手。 当然。 刚刚创刊的《当代歌坛》也采访不到那些大牌港星，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谁说要采访到本人才能写稿的？ 港台杂志、报纸上面有那么多‘八卦’，随便搬运一点就行。 “卡子，你好，首先恭喜你岁末喜得贵子。” 按下录音按钮，老柯微微一笑。 “当了爸爸之后，现在的生活节奏是不是完全被打乱了？” “差不多吧，孩子不像大人，饿了、渴了、拉了、尿了，稍微有点不舒服就闹腾。” “之前我看你带孩子的时候完全不像一个玩摇滚的‘忿怒青年’，这是不是孩子的缘故？” “也不全是，艺术和生活总是不一样的，而且，摇滚乐也并不是单纯的愤怒、叛逆。” “怎么说？” “摇滚乐的叛逆，最初是音乐形式的叛逆，摇滚精神里的离经叛道，是指变革音乐，颠覆音乐，一开始和社会学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种说法，老柯有点惊讶，这和他接触到的‘摇滚歌手’可不太一样。 国内的绝大多数歌手，谁写歌不带点愤世嫉俗，不带点批判？ 不带上这些，那都不好意思说什么我是玩摇滚的。 “能详细说说吗？” “就以70年代开始流行的朋克为例吧。” 这东西如果详细说，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毕竟，它涉及到摇滚乐的起源和发展。 “当时摇滚乐流行的是前卫摇滚，这是一种融合爵士、古典、民间、世界元素的摇滚乐，分支很多，有交响摇滚、艺术摇滚、数字摇滚等等。” “前卫摇滚意图摆脱流行音乐的公式化，但它非常注重技巧，它需要非常高的音乐素养和器乐演奏技巧，就像交响乐那么华丽。” “接着，朋克浪潮的兴起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复杂、华丽的摇滚乐。” “对比繁复的前卫摇滚，朋克是一种极致的简单化音乐，常用的三和弦套路，普通人练上两三个月就能上手。” “朋克的兴起，大大的降低了摇滚乐的门槛，让它回归原始。” “毕竟，摇滚乐诞生之初是一种平民音乐，如果没有二战后大规模崛起的工人阶级，也就没有摇滚乐的繁荣。” “摇滚乐是一种平民音乐吗？” 老柯不太了解西方摇滚音乐史，他总觉得这不太对，国内玩摇滚的，有几个是平头老百姓？ 普通家庭的人，怕不是连电吉他、音箱、效果器都配不齐，甚至连这种音乐都接触不到。 “现在的国内不是，但迟早会的。” 关于这个话题，李杰没有聊太多，这东西真说开了，那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摇滚乐作为一种叛逆的音乐流派，本来应该是草根阶层挑战主流文化的象征。 但在国内，它是一小部分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用来表达各种思想、意见的工具音乐。 比如，第一批接触摇滚乐的都是大院子弟。 哪怕是70年代，依旧不妨碍他们听摇滚乐，看外国电影，崔建也是其中的一员。 然后是第二批摇滚音乐人，他们大多都是来自艺术家庭。 比如西北鼓王赵牧阳，他父亲是歌剧编剧，鲍家街主唱汪锋，他爹是海政歌舞团长号手。 何永他爹何玉生是‘弦圣’韩德福的弟子，在中央歌舞团弹拨乐器声部当了30年部长。 超载乐队的主唱高琦他爹是中央音乐团指挥。 不倒翁、89乐队成员，现红星生产社国内总监，第一代摇滚音乐人程进，他父亲是音乐学院老师。 冷对动物主唱谢天笑的父亲是京剧演员。 包括李杰、十月婴孩乐队的成员，看着穷，实际上没有一个家境很差的。 再差也跟文艺圈沾点边。 这样的人员组成，自然会出现大量无病呻吟、愤世嫉妒之类滥竽充数的音乐。 毕竟，很多人是带着‘审视’的角度来写歌，同时，这也是国内摇滚乐特别讲究‘摇滚精神’的原因。 对比国外流行几十年的音乐，国内才刚刚起步，很多人连基础的和弦都不写，更多依靠本能、直觉，或者借鉴。 这种情况下只能举起‘精神’的大旗，精神是一种无法具体量化的东西。 同样一个人，既可以评价他不够摇滚，也能评价他非常摇滚。 毫不客气的说，当下的摇滚乐手，超过九成都是不合格。 因此。 这种话题李杰没法往下延伸。 约莫一个小时后，临近采访结束，老柯问起了下一步。 “你未来的计划是什么？《丑奴儿》之后，新专辑有构想了吗？” “新专辑已经在酝酿了。” 李杰坦言道：“不过，这东西急不得，快一点的话年内发，慢一点，明年、后年也说不定。” 关于新专辑，李杰确实有了想法。 他准备搞一张纯器乐的专辑，加一点点电子乐、民族乐，如果归类的话，可以放到器乐摇滚，或者后摇。 这东西在国内算是很‘先锋’，很前卫，即使放在国际，也是一种比较前卫的音乐类型。 后世，国内有一个叫声无哀乐的乐队，算是玩的比较好的乐队之一。 但。 距离他们成立还有20多年。 很远。 李杰出这样一张专辑还是为了赚钱，新专辑里他只准备保留一点点呓语、哦、啊之类的人声。 如此一来，理解没有门槛。 不论是在国内发行，还是在国外，都能卖。 类似的专辑，只要质量出众，国外也能卖一点，当然，前提是要有名气。 名气怎么来？ 从杂志来。 国外的音乐体系发展相对成熟，不论是多小众的音乐，都有一批拥趸，他们也有固定的接受信息的渠道。 在国外卖，那是按照叨乐计费，卖一张能顶国内十张。 所以。 还是得赚钱啊。 那七万多的版税根本不禁花，倒不是日常开支不够，即便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他们一家一个月的开支也就1-2000块钱。 真正贵的是各种乐器的购买。 乐器这玩意吧，一分钱一分货，几百块的东西和几千块的，质感绝对不一样。 几千和几万的，又不一样。 至于几万和几十万、几百万的，差距倒也没那么大，只要不是那种追究极致，且不差钱的人，一两万和十几万的，差别不大。 但一两万，也贵啊。 吉他不是买一把就行，民谣吉他和古典吉他、电吉他，都叫吉他，内里却天差地别。 不同产地、不同材质的吉他，音色也不一样。 类似的乐器，同样一种吉他，不同的产地，人耳可能听不出区别，但录音就不一样了。 设备是客观的。 一点狭小的区别都能被放大。 所以。 那些歌手、音乐人买一大堆吉他，不全是装杯，很多都是有明确的作用。 同理。 不同的电吉他产商生产的东西，也不一样。 音乐形式的进步，说白了是‘音色’的进步，摇滚乐当初大行其道，靠的就是‘音色’的进步。 搭配不同的效果器、音箱，能产生有别于古典乐器的音色。 未来电子乐大行其道，也是如此。 电子音乐的音色，远比摇滚乐更多，不同的合成组合，能够产出无数种特别的音色。 …… 一周后。 李杰来到公司，他准备跟张裴仁商量一下下张专辑的方向。 然而，看到他列出的那一大堆单子，张裴仁只觉得头大。 电子音乐是个无底洞啊！ 那一大串合成器，单个价值不高，但全部买下来，贵啊。 除了合成器，还有一大堆其他乐器。 张裴仁估摸了一下，如果全部买齐，可能要花个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纯器乐啊。” 张裴仁揉了揉眉心。 “这种风格的受众更少，卡子，我不怀疑你的功底，但魔岩唱片归根到底还是一家商业公司。” “要考虑回报的。” “要不这样，你先写一两首出来，有了成品，我也好跟公司交待。” “也行。” 张裴仁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内，李杰也没有想过一次性把东西全部买齐。 鲁迅先生说得好，只要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 接着，李杰取回那份清单，拿起笔勾勾画画一番。 这一次，他一口气砍掉了三分之二的设备清单。 看到他勾选的那些内容，张裴仁还是觉得头疼，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原因很简单。 李杰的那张专辑给滚石带来了很多赞誉。 老段他们还是有点追求的，他们不想滚石只是一家纯粹的商业公司，在艺术形式方面，也要有一些创新。 这也是魔岩唱片能诞生的缘由，魔岩做的就是不那么主流的音乐。 “这样，我下个礼拜要回一趟宝岛，我先跟总部汇报一下。” 张裴仁收下清单之后，开口道。 “具体能不能成，我尽量给你争取。” 说着，他语气微顿。 “还有一件事，你不是不太想曝光过度嘛，你有没有像幕后转型的意思？” “不太方便吧？” 李杰没有把话一口堵死。 “滚石那边总不可能跑到这边来录歌。” “那也不一定。” 张裴仁循循善诱道：“只要质量够好，公司的歌手也是可以配合你的。” 旋即。 他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份文件。 “你看看这个，这是公司近期的艺人发专计划。” 李杰低头一扫，很多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李丽芳：94年下半年发行专辑。 林艺莲：94年年底或者95年年初发行，专辑名暂定《关于她的爱情故事》 辛小琪：明年年初 周桦建：明年年初 刘若因：95年发行个人首张专辑 …… 零零总总，李杰看到十几个人的名字，在后面还有各种备注，比如曲风、主题等等。 “这些人我都不太熟，有他们的专辑吗？” 半晌，李杰放下文件。 “所有的，都要。” “所有吗？” “嗯，最好是从出道第一张到现在的都有。” “好，等我这次回来，我把专辑全部带回来，到时候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对于别人而言，搜集所有专辑可能有点困难，因为不是每张专辑都能大卖。 那些不畅销的专辑，不还买。 但滚石是谁？ 那些专辑的录音版权全是滚石的，哪怕是那种销量只有几千张的专辑，他们也有库存。 半个月后。 张裴仁从宝岛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除了李杰需要的部分乐器，还有几大箱子的专辑。 他在过关的时候，差点被当成‘盗版’商人。 谁踏马没事带着那么多专辑？ 好在他是宝岛人，过关时没有太过刁难，但即便如此，过关还是花了大半天时间。 那些专辑要一张一张的检查。 有几张专辑还被‘没收’了。 虽然花了不小的功夫，但终归是把东西带了过来。 “这么多箱，全是专辑？” 看着李杰往家里搬得东西，毛毛很是惊讶。 “嗯，你别动。” 眼看毛毛要帮忙搬，李杰连忙制止。 “这东西太重，你搬不动。” 毛毛不信邪的尝试了一下，一搬，确实重。 “这东西放哪？” “呶，就放客厅的那个架子上。” “好，我来放。” 毛毛撸起袖子，用推得形式把箱子推到了架子面前。 “你放的时候注意一下，同一个歌手的专辑，你放一块，别放混了。” “ok。” 毛毛比划了一个手势。 她知道公司为什么送来这么多专辑。 馋她家男人呗。 想想也是。 港台那边的专辑太挣钱了，那些歌手恨不得一年发上四五张专辑。 这种情况下，谁不馋一个优秀的音乐人呢？ 那些唱片公司对于作品的渴求是无限的！ 第14章 海外扬名？ 1994年一开年，内地流行乐坛就吹气一股强劲的风。 1月下旬，短短几天内，燕京连续上演三出大戏，94大陆新民谣新歌试听会、新人新曲新空气、94歌坛新生代大型演唱会。 除此之外，继去年的《小芳》，李春啵推出个人第二张专辑《一封家书》。 燕京赛特文化和宝岛福茂唱片联合退出娜英的新专辑《为你朝思暮想》。 大地唱片推出《校园民谣》合计，《同桌的你》、《睡在你上铺的兄弟》风靡全国校园。 新时代影音继毛拧、杨玉莹之后，推出新人林衣伦，一首《爱情鸟》，火遍南北中西。 白天鹅公司推出高林胜《牵挂你的人是我》，同名主打歌一经推出，立刻成为全国电台点播率最高的歌曲。 去年凭借一首《大哥你好吗》走红歌坛的甘平，年初又推出专辑《潮湿的心》。 由尹相杰、于文华翻唱的《纤夫的爱》，火遍神州，全国各地都能听到‘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4月，金陵经济台22岁的主持人黄凡与文化记者万冰等人策划了一场名为‘光荣与梦想——94歌坛展示与研讨’的大型活动。 此次活动，遍邀燕京、羊城两地的音乐人，俨然是一场擂台大赛。 在五台山的两场演出，哄动金陵。 不过。 这一切跟摇滚乐，跟李杰都没有什么关系，那些都是通俗歌曲，或者说流行歌曲举办的活动。 他的那些歌都不适合登台。 毕竟，审核很难过。 众所周知，开演唱会也需要审核，不仅要审人，还要审歌，李杰的那些歌，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过审。 90年代，说开放，也很开放，说保守，那也非常保守。 如果遇到那种相对比较开明的审核人员，很容易就能过，但这东西看人，充满不确定性。 而且。 即使审批过了，也需要考虑演出后的影响。 如今，国内唯一办过巡演的摇滚歌手只有崔建。 他是以‘90年亚运集资’为名办的巡演，走的不是常规通道，不过，办到一半，巡演被叫停了。 不得已，崔建只能找能办的地方办，目前，只有绵阳、吉省春城、鲁省砚台几个地区给出模棱两可的答复。 这天，老崔请客吃饭，庆祝新专辑录制完成，吃着，吃着，他忽然提议道。 “卡子，我在春城的演唱会，你有没有兴趣过来玩玩？” “春城，定了吗？” 李杰不禁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国内摇滚乐第一人，怎么也得有点牌面。 老崔的歌迷不仅仅局限于大学生，有一些干部、老干部也很喜欢他的那些音乐。 那些相对开明一点的人，更喜欢听到更多的声音。 “差不多，9月或者10月份。” 老崔嘬了一口面。 是的。 老崔请客请的是面，一帮人在面馆吃饭，倒不是他抠门，好吧，其实他也抠门。 但不至于请人吃饭只吃面，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钱。 穷啊。 录专辑很贵的，随随便便就是二三十万，要是录制精品专辑，三四十万都不太够用。 老崔又没有签约，他还是保持着那种老牌的做法，自己发唱片，然后找公司代理发行。 换而言之，专辑的投资是他自己的钱。 刚刚录完专辑，他哪来的钱。 “行，到时候定下知会我一声。” 李杰没有拒绝老崔的邀请，就当是过去玩玩。 此时，老崔还不知道他这张新专辑的命运，按道理来说，批文都下了，也审了。 发行没什么问题。 但发行没多久，这张专辑就被下架了。 毫无疑问，肯定是亏了。 哪怕这张专辑后来在香江和日本发行，还是亏本。 没办法。 老崔的歌地域性太强，有着一股浓浓的大院子弟味，没有类似经历的人，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这也是当下很多地区摇滚乐的共性。 像山羊皮、模糊等等英伦摇滚乐队也是如此。 反倒是那些全球知名的摇滚乐队，他们歌曲表达的主题都是比较共性的东西。 比如情爱、生活感悟之类的。 没有太多的地域性，也是一首能广泛传播的前提条件之一。 “好，等定下了我通知你。” 老崔又吃了一口蒜。 吃面不吃蒜，等于白吃。 “对了，你们公司是不是要搞一个什么红磡演唱会？” “嗯，估计九月，十月份吧，在香江。” “那不是冲突了？” 老崔愣了一下。 “不冲突，是张憷他们三个去，我又不去。” “也对，你们不是一路人。” 老崔点了点头。 摇滚圈内部是十分散装的，像老崔，他就不是很喜欢张憷、窦威他们三个。 同样的，魔岩三杰也不觉得老崔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都很不服。 在当下很多人的眼中，只有像崔建那样的音乐才叫摇滚，所以，滚圈内的人，很多都不服老崔。 明面上说点漂亮话，私底下关系很一般。 老崔这个人其实有很多缺点，比如他有点抠门，他的前经纪人汪晓京和老崔闹掰了，就是钱闹的。 还有人说他不像音乐人，更像一个社会活动家。 更有人说他把华夏摇滚乐带上了邪路，好像不愤怒，不批判就不是摇滚乐。 人红是非多。 作为大陆摇滚乐第一人，帽子是一堆接一堆。 不过。 人无完人，他又不是神，谁还没点缺点。 很快。 时间来到五月，魔岩唱片一连推出两张专辑。 5月1号，窦威发行《黑梦》。 5月6号，张憷发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件事在燕京摇滚圈造成不小的震动，很多人听到这两张专辑，喜欢的人，喜欢的要死。 骂的人，那是破口大骂。 接着，6月1号，红星生产社推出旗下第一张专辑，郑均的《赤裸裸！》发行。 对比窦威和张憷的那两张专辑，《赤裸裸》更加偏流行，《灰姑娘》、《回到拉撒》流行一时。 然而。 摇滚乐再流行，也不如正儿八经的流行歌曲。 《爱情鸟》、《用心良苦》、《笑脸》、《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春水流》等歌曲才是电台点播的主力军。 这天下午，李杰被张裴仁叫来了公司。 砰！ 砰！ 他一进门，张裴仁和贾敏树就转动手中的礼炮，同时，还有人专门用摄像机录像。 “呃。” 这是唱的哪一出？ “哈哈，卡子，你这回牛逼大发了！” 贾敏树拍了拍他的胳膊。 “就在上个月，日本的音乐杂志《cd journal》把你的那张《丑奴儿》评选为1993年年度十大专辑。” “cd journal？” 李杰觉得这家杂志有点耳熟，倏地，他想起来了。 这家杂志确实是日本比较权威的专业音乐杂志之一，但有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家杂志是今年刚刚创刊吧？ 一如之前采访过他的《当代歌坛》，日后《当代歌坛》有名，不代表现在也有名。 说句难听点的，《cd journal》现在就是一个‘野榜’。 “对，这家杂志在日本很有名，他们评选年度十大专辑不是看销量，而是以乐评人的视角，更注重音乐性、艺术性和行业影响力。” 得。 一听老贾的话，李杰就知道他在忽悠。 “还有一件事，《cd journal》下个月会办一场音乐节，他们向你发出邀请。” “食宿、机票全包？” “呃，没有。” “那还去个屁。” 李杰直接拒绝，去日本的机票多贵，那边的食宿也是按照日本的收入水平来算。 挣rmb，花美刀，这谁顶得住？ “报，公司报！” 张裴仁连忙找补道：“这次去日本，食宿、往返机票，公司全额报销，包括签证都是公司代办。” “几号？” 一听李杰松口了，张裴仁笑了。 这位大爷，终于愿意挪挪窝了，有了这趟日本之行，滚石日后写通告都好写多了。 这可不是滚石旗下杂志评选的年度十大专辑，而是日本专业杂志评选的十大专辑！ 眼下港台地区哈日的情绪十分严重。 很多港台歌手哪怕不火，也得跑去日本发专辑，然后买几个‘水奖’，有了这个由头，那就能吹国际巨星。 实际上呢？ 有几个真正打入日本市场的？ 唯三打入日本市场的华人，也就是邓莉君、欧阳菲菲、陈美玲，但他们都是在日本出道。 常年活跃在日本。 其他的诸如谭永麟、刘得桦、张果荣、梅燕芳、郭富成等等歌手，看着通告满天飞。 实际上影响力极为有限。 刘得桦和张果荣的知名度更多是靠电影。 80年代，香江电影在亚洲地区内确实影响力不小，东南亚那边差不多是肉x器。 随便卖片花。 日韩地区的票房也很客观，虽然没法跟日韩本土电影比，但跟其他国家比，确实是一枝独秀。 但进入90年代，又不一样了。 北方传来的一声轰天巨响，全球格局自此改写，最近两年，好莱坞开始向全球发力。 去年一部《侏罗纪公园》，把全球电影人都吓傻了。 全球票房9.12亿美元。 直接登顶全球影史票房冠军！ “7月15号，日本东京夏日祭，除了你之外，《cd journal》还邀请了日本的zard乐队、wands乐队、小沢健二、大黑摩季，爱尔兰的u2，美国的邦乔维。” 听着这一串名字，李杰稍微有点诧异。 “这么有实力？” 张裴仁口中的乐队、歌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知名度非常高的人物，zard乐队的坂井泉水自不必说，很多国内人都知道。 大黑摩季的知名度也不低。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她，但她唱的那首歌，很多80-90后都听过，《灌篮高手》的片尾曲就是她唱的。 wands乐队和小沢健二在国内没什么知名度，他们在日本，也都是流行一时的乐队/歌手。 前者是摇滚乐队，后者是日本90年代citypop的代表性人物，但凡提到90年代citypop，必然要提到他的那张《life》。 而u2、邦乔维，都是全球有名的摇滚乐队。 “哈哈，他们当然有实力。” 张裴仁摆了摆手，身后的摄像机关了，而后他开口道。 “这次的演出，很重要，你得好好准备，到时候公司那边还会派专门的摄像团队跟拍。” “宝岛的电视台也会有记者过去。” 其实，张裴仁和贾敏树知道这家杂志的底细，新创刊的一家杂志，如果不是看到那份邀请名单，他们也不会搞这么大的阵仗。 “万一这些人都没到呢？” 听到李杰的这句话，张裴仁和贾敏树都是一惊。 靠。 这小子的反应够快的啊。 连这种可能性都想到了，身为业内人士，他们当然考虑过这种可能。 类似的事，搁在全世界，太踏马常见了。 音乐节文化在国外特别流行，每年大大小小的音乐节不知凡几，那些大型音乐节通常不会扯虎皮、拉大旗。 不过，一些中小型音乐节就没有那么顾忌。 就像日后那个‘比尔盖茨女婿’的故事一样，一个富商先找到比尔盖茨，说介绍一个女婿给你。 首富的女儿不愁嫁，富商直接说要介绍的人是世界银行副总裁，盖茨同意后，富商又找到世界银行，说要介绍一个副总裁给他。 世界银行总裁一听年轻人是比尔盖茨的女婿，立刻同意了。 虽然这是一个段子，但类似的例子在各处上演，很多音乐节为了卖票，先把嘉宾阵容列出来。 借着某某某的名气去找另外一个某某某，如果办成功了，那就是牛逼，失败，那就是砸场子。 “人没到也没关系。” 张裴仁笑眯眯的说道：“公司那边有预案。” “那行吧，我过几天回去办个签证。” 一看张裴仁的笑容，李杰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去就去吧。 顺便在日本买点东西。 第15章 无问 东京。 一群人‘跋山涉水’，最终还是来了东京。 现场排练时，他们收到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zard乐队、邦乔维没有来，前者没到，那是正常现象，毕竟，zard乐队主打一个‘神秘’。 zard的签约公司being旗下的签约歌手大多都是如此，以‘不宣传为宣传’。 乐队发行的单曲大多跟黄金档的电视剧捆绑，要么和广告、动漫绑定。 being很少营销乐队成员。 zard乐队出道至今，也很少在公开场合表演。 而邦乔维没来，稍微有点意外。 虽然邦乔维成名很早，但日本是全球第二大唱片市场，那些欧美歌手只要来亚洲宣传，什么地方都可以不去，日本是必去的宣传点。 日后，日韩网友为了这件事没少干仗，因为很多歌手只去日本，压根不去小西八。 虽说两个‘大牌’没来，但u2、大黑摩季、wands乐队、小沢健二都到了现场。 除此之外，主办方还请来了dren、spitz、x-japan等新人乐队。 严格来算，李杰也是一个‘新人’。 他在小日子不能说一点知名度都没有，只能说是查无此人。 《丑奴儿》从去年发行至今，累计销量只有1万多张。 硬要找对标对象的话，大约跟99年王霏在日本发行的第三张专辑《只爱陌生人》差不多。 这还是王霏唱了《最终幻想Ⅷ》主题曲之后的销量。 再比的话，大约等于王力虹3张专辑+周杰纶4张专辑在日本的销量综合。 没错。 就是这么惨。 两位华语天王从03年到07年，一共在日本发行七张专辑，两人合力砍下10996张。 当然。 实际销量可能比这个高一点，毕竟，日本销量榜单不统计出榜后的销量。 另外。 两人发行的都是华语版本，不是日语版本，大多数日本歌迷不会去买华语专辑。 《丑奴儿》的销量能到一万多张，靠的是新鲜的曲风，以及浓厚的摇滚份额。 不同于国内，摇滚乐在日本的受众非常多，日本摇滚乐的发展几乎跟欧美同步。 60-70年代，日本在吸取西方经验时，摇滚乐就跟着脚步跨入日本。 经过20-30年的发展，摇滚乐在小日子遍地开花，各式各样的livehouse遍布日本各地。 简而言之。 小日子乐坛非常卷，卷成麻花了！ 如今，视觉系摇滚在小日子很‘火’，他们和哥特摇滚还不一样，视觉系乐队通常以夸张的服饰、造型来表现音乐。 视觉系的祖宗是欧美华丽摇滚，十几年后，国内的各种非主流杀马特造型，又深受视觉系的影响。 杀马特≈并夕夕版视觉系，只学了造型，没有学到视觉系的手活。 不过。 这一次的音乐祭没有什么视觉系乐队，虽然他们有着特定的受众，但在主流面前，很一般。 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是一群‘妖魔鬼怪’。 转眼。 时间来到登台表演这一天，看着现场越聚越多的人群，乐队的其他人员不禁有点紧张。 包括随队的张裴仁。 他也紧张。 他不是为自己紧张，而是担心乐队成员出岔子，特别是鼓手威威。 “周桑，马上就要轮到你们登台了，请做好准备。” 不多时，一个日本的工作人员来到后台。 打完招呼，张裴仁在镜头面前给几人鼓了鼓劲。 “卡子、杨波、广智、威威，来，一起加油！” “干踏马的！” “哈哈，干！” 杨波第一个把手搭了上去，接着，广智、威威先后把手放了过去，李杰见状也跟着随大流。 “干！” “干！” “干！” 经这么一弄，广智几人心底的紧张确实减少了几分。 不就是踏马的小日子吗？ 干就完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过去这一个月，他们几乎是天天排练，如果这时候还出岔子，干脆回家卖红薯得了，还玩什么摇滚？ 少顷，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几人登上了舞台。 不出意外，他们的登台很‘冷’。 主持人简单的介绍完，现场只是响起一阵零零散散的掌声。 但。 当李杰弹起吉他的那一刻。 现场的氛围变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其他乐手还在调整乐器时，李杰先给现场的观众来了一段吉他solo。 守门员处刑曲，启动！ 李杰演奏的曲子是改编自日本吉他天王小泽正澄日后弹奏的《attraction》。 它也是天下足球十佳进球的背景音乐之一。 不过。 他改编的版本是纯吉他，没有鼓。 同时，他还进行提速。 看着他那双快要化作残影的双手，现场的一些女性忍不住夹了夹腿。 快！ 斯国一！ 好快的手速！ 而那些摇滚乐迷，直接被击穿天灵盖。 音乐是能够影响情绪的，如此快速、激昂的音乐，瞬间让场子燃了起来。 台下。 王质呆呆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他是真呆了。 这是国内的乐队？ 完全没听过啊。 什么时候的事？ 王质是在日本的华夏留学生，说实话，他都不知道今天有华夏的摇滚乐队登台。 直到听完介绍，他才知道这么一个摇滚歌手。 望着那激昂的热血solo，他也燃了起来。 我尼玛。 就这一手吉他，哪怕放在小日子，那也是最顶的那批人。 叼！ 接着，现场的歌迷也燃了起来，就在solo即将结束之际，鼓点、贝斯几乎同时响起。 “噢多么美丽的一颗心， 怎么会，怎么会，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噢多么单纯的一首诗， 怎么会，怎么会，都变成了讽刺……” 虽然李杰唱的是中文，现场的大部分歌迷都没听懂，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曲。 为了这场表演，李杰专门重新编曲，编了一套更适合现场表演的版本。 这也是很正常的行为。 一般而言，比较有诚意的歌手在巡演时，都会对原曲进行不同程度的改编。 毕竟，歌迷买票是去看现场表演的，如果完全复刻录音室版本，干嘛不在家听cd？ cd还更好听。 另外。 现场表演和录音棚录音的逻辑也不一样，后者为了呈现出最佳效果，可以添加足够多的细节。 前者不行。 巡演过程总不能带上一个十几人的小型乐队吧？ 不是每一个乐队都能这么玩。 “王桑，这就是你们华夏的摇滚乐队吗？” 演奏的间隙，王质的同学安田不由好奇。 “这个主唱兼吉他手好利害，唱功好稳，简直就像是吃了一张cd机。” “我不知道啊。” 王质摇了摇头。 “我完全没有听说过他们。” “红豆泥？” 安田一脸震惊。 “这么厉害的乐队在你们那边竟然一点名气都没有？” 不知名的乐队都强成这样，那些知名的乐队，到底会是什么怪物？ “不，不，不。” 王质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有两年没有回国了，而且，我们那边和这边不一样，在华夏，摇滚是一种非常小众的音乐类型。”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安田微微点头，就在他准备继续说话时，听到这种近乎破音的嘶吼，他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 问？ 问什么问！ 先欣赏了再说。 对了。 回头要去买一张专辑听听，音乐节的商店处应该有卖吧？ 旋即。 安田跟着音乐的节奏，不停地蹦蹦跳跳，随着节奏摇摆。 很嗨！ 而王质，此时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这个叫周利军的歌手，太几把牛逼了。 等下个月回国，一定要找找他的相关信息。 “安可！” “安可！” “哇喔！” “……” 当李杰下台之前，现场的氛围和登台时截然不同，巨大的安可声中，夹杂着一些难以置信的惊叹。 以及被音乐征服的欢呼声。 山呼海啸般的音浪，席卷现场。 后台。 看着沸腾的现场，张裴仁的脸色也涨的发红。 这现场的台风和感染力，除了牛逼两个字，他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接下来，音乐节现场的临时摊位前排成了一条长龙。 从中午到傍晚，排队的人员丝毫没有减少，有人走，有人来。 张裴仁只是看了几眼，然后就走了。 他没空。 ‘卡子’登台表演后，好几个日本本土的唱片公司找上门来。 虽然‘卡子’是他们滚石的歌手，但谁说签了滚石就不能再签其他唱片公司了？ 华语专辑、日语专辑、英文专辑等等，签约不同的唱片公司，那不是很正常？ 李戒和张裴仁都临时客串了一回经纪人。 等他们谈完重新回来，张裴仁看见u2乐队的主唱正在跟‘卡子’合影。 双方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谈的十分高兴？ 刹那间。 营销人张裴仁的营销魂又被勾了起来。 如果跟u2合作一把，那岂不是通告随便买？ 在这个日本模仿欧美，港台模仿日本，内地模仿港台的大环境下，跟欧美乐队合作，不亚于一步到位。 然而。 晚上讨论时，李杰却‘残忍’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合什么作。 大家都忙，u2最近在忙着全球巡演，回国之后，李杰又要忙着第二张专辑。 就在今天晚上，李杰定下了新专辑的名字。 “无问？” 听到这个抽象的专辑名，张裴仁既意外，又不意外，概念专辑，通常都很‘抽象’。 “嗯，无问。” 李杰稍微解释道。 “无问，本身即答案，跟这张器乐专辑也很搭。” “新专辑的思路已经有了？” 片刻后，张裴仁追问道。 “有了。” 李杰如实道：“这张专辑我准备用环境音采样+合成器+民乐+摇滚的形式。” “古筝、琵琶、阮、二胡、尺八、大鼓、唢呐等传统乐器，深度参与氛围构建、旋律创作。” 听着，张裴仁有点小沉默。 那么多乐器放到一起？ 还是深度参与，能和谐共处吗？ 说实话，唢呐和摇滚乐的结合，那场面他有点想象不出来，眼下很多专辑虽然也有民乐。 但大部分都是噱头。 加一点民乐，再用一点五声音阶，作品就可以称之为华夏风。 是的。 华夏风的概念这两年很火。 但这时候的华夏风和后来的不一样。 当下，《弯弯的月亮》、《信天游》、《黄土高坡》、《涛声依旧》这一类音乐，都是华夏风。 它们除了大量采用了民乐之外，歌词方面也非常的华夏风，要么是那种豪放派，要么是婉约派，满是意向的美。 这些作品不仅在内地火，也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到了港台地区。 他们是难得反向入侵的内地歌曲。 因为他们的创作理念和港台地区不一样。 如果仔细归类就能发现，港台的流行歌曲很多都是偏向于都市情感，以情歌为主。 90年代左右，内地创作的歌曲主题通常都比较宏大，即便是描绘爱情，也是以意象化为主。 通常比较有家园情怀，鲜有‘你’、‘我’之类的个人独白，也少有‘咖啡馆’、‘街头’、‘日记本’、‘电话亭’之类的都市生活碎片。 不过。 时移世易。 随着歌星签约制的崛起，内地的创作也在发生变化，杨玉莹近期的作品就很港台。 燕京那边，相对比较保守，仍然偏集体叙事。 “专辑的事，回头你跟老贾聊吧。” 张裴仁浅浅地了解了之后，话锋一转道。 “我们先聊聊别的。” “今天你表演之后，有很多日本这边的唱片公司找到我，他们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日本发展？” “来日本？” 李杰哑然道：“日本人那么排外，我来这边干什么？” 此时，内地艺人在港台发展是备受歧视，同理，港台艺人来日本发展也会受到各种隐性歧视。 塔喵的。 这种环境下，直接一步垮三步，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真的不考虑考虑？日本这边一张专辑，版税能赚几十块。” “不考虑。” 听到这话，张裴仁心中一叹。 果然。 ‘卡子’连港台都不去，谈何来日本？ “那好吧，这样，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逛逛东京。” 没有期待，自然也没有失望。 “对了，你要换汇的话，来找我，我专门换了不少日元。” “ok。” 第16章 迷弟们 燕京。 陪着孩子玩了一会，等他睡下，李杰走出了卧室。 听到脚步声，正在整理行李的毛毛，转头一看。 “宝宝睡了？” “嗯。” 李杰微微一笑，然后俯身道。 “我帮你一块收拾。” 从日本回来，李杰买了一大堆东西，其中，很多一部分都是小孩子用的东西。 从衣服到日常用品都买了。 在小日子买东西，不是李杰不支持国货，而是这时候国内各行各业都在野蛮生长。 很多产品都不是特别规范。 他也懒得花功夫去分辨，正好去了日本，顺手就买了一些回来。 东西是买回来了，不过，却引来了老娘和毛毛的‘吐槽’。 小孩子的东西买那么贵干什么。 小日子那边的产品都是按照日本人的收入水平定价，依照当下国内的收入水平，有一样算一样，那都是贵的出奇。 《丑奴儿》宝岛地区结算的版税，基本都花光了。 不过。 这个月月初，又结算了一笔版税。 扣除各项税费，李杰入账30万。 这次版税收入比上次更高，不是因为收入更多，而是今年1月28号，gwy发布第142号令。 新的《个人所得税实施条例》自发布之日起施行。 根据最新的税法，专辑版税属于‘著作权使用权所得’，归类为特许权使用费所得。 新税法规定，特权使用所得，每次收入不超过4000元的，减免800元，4000元以上的，减除20%的费用，其余额为应缴所得额。 《丑奴儿》1994年上半年宝岛版税收入+香江、东南亚、日本地区93年版税，一共是35.71万。 根据新税法，35.71万的版税只要缴纳5万多的税，跟去年结算的版税比，少了不知道多少。 有了这笔钱入账，李杰的财政状况大为缓解。 滴！ 滴！ 这时，李杰的bp机忽然响了，拿起桌上的bp机一看，是李戒的电话。 【回电】 后面是一串电话。 “我回个电话。” 跟毛毛说了一声，李杰来到沙发旁，他们家自然是装了固定电话。 这年头装一台固定电话，装机费用贼鸡儿贵。 花了他小四千。 嘟！ 嘟！ 电话响了没几声，李戒的声音传了过来。 “卡子，你在家？” “啊，在家，咋了？” “是这样。” 李戒语气兴奋道：“申海那边有一家酒吧开业，当地的穴头找到我，那个老板想请你去参加开业典礼。” “穴头报价是五万块。” “申海哪里？” “hp区，是一家livehouse式的酒吧，专门做老外生意的，那个老板很喜欢你。” “喜欢我？” “不是，是喜欢你的音乐，我估摸着，那个吉尔穴头至少抽走了一半。” “啥时候去？” “下个月8号，8月8号开业。” “靠谱吗？” “那肯定靠谱，那个穴头是我上次去申海认识的一哥们，人家说了，能先打款。” “那就结了吧，到时候把哥几个喊上，一块挣点生活费。” “局气！” 李戒呵呵一笑：“晚上一块搓一顿，我来安排。” 三言两语，两人就敲定申海的商演。 挂断电话，看见毛毛好奇的眼神，李杰主动解释道。 “杰哥，他接了一个商演，下个月7号去申海。” 听到是申海，毛毛没再多问了。 申海，大城市，靠谱。 不像有些地方，乱的一批。 “我最近好像听说港台歌手来的少了？” 紧接着，收拾东西时，两人随口闲聊着。 “是的。” 李杰点了点头：“这两年太乱，上面有意整顿一下。” 92-93年，港台歌星在内地的商演市场，那是风光无限，各种商演、演唱会，遍地开花。 一张门票动辄几百块。 是的。 90年代初，一张门票就要几百块，去年刘得桦在山城的一场演出，门票一共有三档。 750元、650元、500元。 这个价格已经比红磡卖的还要贵。 虽然这只是特例，但大部分港台歌手在内地开演唱会，一张门票都是一两百。 物价直接对标香江。 这么贵的门票价格，当然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大部分都是工款消费。 刘得桦那场山场演出，宣传部门规定每张不得高于200块，但主办方将四分之三的门票以赞助的形式，依照500元一张卖给了赞助单位。 林子翔在湘南‘义演’时，相关企业的赞助费高达千万。 鹏城当地，全市企业赞助港台歌手演出的费用一年超过3000万。 类似的赞助都有理由，什么文化搭台，经贸唱戏，招商引资，文化交流，什么借光发热，借助明星提高当地知名度等等。 都是理由。 但。 那些都是遮人耳目。 回扣才是真。 这些活动的回扣是50%起步，高一点60%-70%也正常。 92、93年，以及94上半年，各种繁花似锦的演唱会、义演、商演活动，因为几篇报导。 戛然而止。 不过。 李杰要接的商演跟那些活动不沾边，他要去的是私人开的酒吧。 说实话，对方能报价五万，都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穴头报五万，对方付出的价格保底是7-8万，乃至10万块。 以他现在在圈外的‘名气’，一场商演别说十万八万，就是五万块，那都是虚高。 合理的情况下，两三万差不多。 穴头抽一抽，到他这里的报价应该只有一两万。 …… 8月7号。 李杰来到申海，看到酒吧的老板和老板他弟，这才知道原因。 “军哥，欢迎来到申海，我敬你一杯！” 酒桌上，王质端起酒杯道。 “你上个月在东京的那场音乐节，太踏马提气了！” “我干了，你随意。” 言罢，王质一口闷了杯中的红酒，李杰见状，自然也喝了。 一般而言，歌手最好少喝酒，毕竟，声带是一种很娇贵的器官，抽烟、喝酒都容易刺激声带。 但。 那是一般而言。 李杰不是一般人，该喝的时候，喝一点没问题。 何况。 他和小王还挺有缘分的。 这次商演是小王找他哥拉来的，说实话，这件事有点出乎李杰的意料。 参加一场日本的音乐节还捞来一个商演。 这踏马谁能料到？ 喝完酒，一群人又去了第二场，不过，李杰没去，他对那种玩耍的场子没什么兴趣。 李戒他们倒是去了。 人生短短三万天，不玩白不玩。 及时行乐就完了。 没去玩的李杰在黄浦江附近逛了逛，1994年的外滩和后世完全不一样。 后世大名鼎鼎的陆家嘴三件套，一个也没有。 东方明珠倒是建好了，但只是建好了外观，内部装修还没有完成，真正对外开放要到明年。 南浦大桥也竣工并通车。 但。 总体而言，对面的陆家嘴还很‘寒酸’，此时的申海还流传着‘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谚语。 浦东？ 乡毋宁（乡下人）。 咚！ 咚！ 江对岸的陆家嘴时不时传来一阵机械动工的声音，哪怕是晚上，工地依旧在施工。 吹了一会风，李杰步行往和平饭店赶去。 小王的大哥很有实力。 吃住都被安排在和平饭店。 回到酒店，跟毛毛打了一个电话，李杰便睡了。 翌日。 上午十点多，李杰带着杨波几人来到酒吧排练，看到那一溜烟的设备、装修。 李戒不住感慨。 这踏马不是很有实力，而是非常有实力。 难怪，难怪花了大几百万。 虽然知道小王家里很有钱，但李杰他们都没问对方家里是做什么的。 混江湖，别乱鸡儿问。 当晚。 李杰登台表演又收获了一批‘粉丝’，其中，还有不少生活在申海的老外。 不止是欧美老外，还有日韩的老外。 看到开业当天的嘉宾，李杰大概明白了小王家的路数。 专门做外贸生意的。 更准确一点，应该是中介。 从国外招商引资，或者帮助一些外资企业竞标，然后收取提成。 这家酒吧也不对外做什么生意。 更像是一个相对私密的会所。 类似的场合在国内也很常见，北上广深，哪里都有，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 别说是90年代，便是更往前，也有很多类似的场所。 再往后20年，那就更多了。 但。 那些地方跟大多数人没什么关系。 跟李杰也没关系，演出完第二天，他就挥手告别小王。 回到燕京。 稍微休息两天，他便开始制作第二张专辑，而张裴仁，他最近在忙红磡演唱会的事。 不知道是惯性，还是其他。 张裴仁选了原时空相似的道路。 先炒作。 再爆典，四大天王小丑论，已经被他酝酿出来。 “无始？” 看着手上的乐谱，贾敏树轻轻地念出了名字。 风声、水滴、太空感的合成器、极简的古筝泛音、清音电吉他、贯穿始终的贝斯。 贾敏树轻轻哼了起来。 这些元素组合起来，很有意思，有一种空寂的感觉，和《无始》这个名字非常契合。 继续看。 飞升？ 妙啊！ 前面intro部分的古筝无缝切换到了第一首歌，然后接上华夏鼓。 再以电吉他、贝斯做铺垫，上升感通过合成器，再配上洞箫做点缀。 虽然贾敏树暂时想象不出成品，但这些组合搭配起来，本来就非常非常有趣。 有趣，那就对了！ 最初他做音乐是为了什么？ 泡妞！ 觉得很帅，但，泡妞只是一时的驱动力，后来真正让他坚持下来的还是热爱，是有趣。 想着，贾敏树心中一叹。 内地，来对了啊！ 这种音乐，几乎不可能出线在宝岛。 不是宝岛音乐人不行，也不是那边没有音乐的土壤，而是地域、环境的限制。 那边要更加西化。 此外。 他们成长的那个年代，正处于禁严状态，大多数人都有一种不安全感。 环境是能够影响人的。 那种环境下，不可能创作出这种恢弘大气的音乐。 继续往下看。 第二首歌：山魈，氛围偏阴暗、神秘，却有充满张力，琵琶、尺八、爵士鼓、大鼓、失真的吉他、环境音的组合，又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编曲。 特别是中后段琵琶和吉他的呼应。 做出来之后会是什么样？ 很期待。 第三首歌：傩舞。 这个他知道，是一种古老的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 这首歌里，华夏大鼓是绝对的主角，第二主角是百器之王唢呐。 远古的呐喊。 第四首：云笈。 经过上一首最猛烈、最具冲击力的一曲，第四首歌归于平静。 古琴+钢琴+弦乐+轻微电子音+雨声/风声的采样，塑造出一种宁静、悠远的氛围。 这一曲的末尾是风雨声的采样，恰如其份的切换到下一首歌。 惊蛰！ 万物勃发的生机！ 第六首：水月。 后面几首歌依次是枯荣、无明、无问、空色、归墟。 虽然后面的乐器编配还没有完成，但仅凭前面那几首歌，足以让贾敏树拍手叫绝。 好！ 好啊！ 极其先锋，极其大胆的尝试！ 完全的摒弃人声和流行乐架构，专注于器乐本身的表达，以及东西方音乐的深度交融。 这是一首东西方交融的器乐史诗。 如果，如果能维持较好的完成度，这张专辑绝对会载入史册。 提及华夏摇滚乐，必然会提到这张专辑。 人会死。 音乐不会。 或许几十年后，甚至百年之后，那些音乐专业的学生，还会从音乐，从音乐史穿越时空，见证这张专辑。 念及至此。 老贾不由心潮澎湃。 这张专辑一定要做好！ 必须要做好！ 至于，专辑里那么多元素，卡子是怎么学来的，贾敏树不是特别关心。 人家从小在文工团长大，还能少听音乐？ 长安文工团里的什么乐器没有？ 再者说。 编配乐器，不是要求编曲人精通每一种乐器，全天下就找不到那么牛逼的人。 编曲更像是搭积木，有一定的专业功底，然后对那些乐器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怎么搭配组合，最终再慢慢调整。 “卡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录？” 半晌，贾敏树放下乐谱。 “需要哪些人，尽管说，我来调整，经费要是不够，我去总部帮你要。” “还有，这张专辑一定一定要把我带上！” 第17章 浅浅露一手 8月。 一个叫夏宇的十八岁演员轰动一时。 十八岁的威尼斯影帝，前途无量！ 不过。 在滚圈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是，科特·柯本死了！ 4月份的消息，漂洋过海终于传开，然后，各种记念柯本的歌曲、活动，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还有人找到李杰，想让他一起出一张合辑。 毕竟，这位是国内玩垃圾摇滚，玩的最好的一位，但，李杰懒得搭理那些乱七八糟的邀请。 很多活动、合辑的动机都没那么纯洁。 摇滚圈突出一个乱，一个烂。 无法无天。 何永之前其实是大地唱片的签约艺人，专辑钱花了，也录好了，但他觉得不行。 带着两把斧子就上门找刘卓晖要母带。 不准发！ 钱花了？ 那不管我的事。 爱找谁找谁。 一句不满意，直接把母带抢了回来，接着才跟魔岩唱片签约。 刘卓晖那边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还能咋办？ 忍着呗。 人家是地头蛇，就当是交了保护费，也因为这件事，大地唱片才转向做民谣合辑。 东边不亮西边亮，校园民谣1发布后，出乎意料的火，这也让刘卓晖更加笃定，不做摇滚。 那帮人太流氓。 “抱歉。” 听着相同的话，一头长发的许威带着小样走出了大地唱片。 又一家唱片公司拒绝了他。 半个月前，飞乐队解散，他的梦，碎了。 飞乐队解散跟柯本之死还有点关系，他们一群人都非常喜欢grunge，他们虽然没有见过涅槃乐队。 但涅槃是他们的精神教父。 现在，教父都死了，还玩什么摇滚？ 解散！ 解散！ 那几天，近乎绝望的许威灵感爆棚，一连写下《青鸟》、《两天》两首歌。 然后。 他又在朋友的提醒下来到燕京。 这边机会更多。 从去年到今年，一张《丑奴儿》，一张《赤裸裸》，前者在圈内轰动一时，后者在全国范围流行一时。 一个赚足了口碑，另一张赚足了市场。 两张专辑都是他们长安人做的。 所以。 在那位朋友的建议下，他也来了燕京，他最先上门找的是魔岩唱片。 毕竟，‘周利军’签在魔岩唱片。 《丑奴儿》那张专辑，太踏马叼了，常听常新，半年前，许威在一个音乐发烧友那里又听了一遍。 十几万组的音响系统，听了感受又不一样。 好多细节。 好多巧思。 就他家里的录音机、千把块的音响，根本听不出那些东西。 真踏马叼。 如果能签约魔岩唱片，那就太棒了。 然而。 接待他的那位制作人，好像叫贾敏树，对方很直白的告诉他。 你的音乐不错，但不够好，而且跟‘卡子’的风格冲突。 另外一首《don''t cry baby》（执着）又太流行，不符合魔岩唱片的签约标准。 随后。 许威去了一家又一家唱片公司。 汉唐、星蝶、天星、恒星、大地、燕京影音、京文音像，不论是国营、民营，还是合资、外资企业。 全部都拒绝。 有的嫌弃他形象不好，有人说他音乐风格太黑暗，有人觉得摇滚乐没前途。 准确来说，也不是全部拒绝，有些唱片公司想让他转变风格，不要那么另类。 但。 许威怎么可能同意？ 他就要玩摇滚！玩垃圾摇滚！ 真签约失败，大不了退出江湖，他也要玩！ 不多时，许威带着demo来到圆山大酒店附近，这里是他面试的最后一家唱片公司。 红星生产社。 顺着指引他来到红星生产社门口，还没进门，他就听到一段熟悉的音乐。 e， as you are， 来吧，保持现在的样子 as you were 来吧，保持现在的样子 as i want you to be 就像我想要你做的 as a friend， as a friend 像个朋友，像个朋友……” e as you are》！ 这是涅槃的歌。 一听到这段音乐，许威觉得自己这次会有收获，能听涅槃的歌，一定是懂音乐，懂垃圾摇滚的人。 咚！ 咚！ “谁啊？” 看见门口站着，披着一头长发的许威，詹华意外道。 “你是？” “你好，我是过来投稿的歌手。” “投稿？” “对。” 另一边，李杰并不知道许威已经面试过魔岩唱片，贾敏树也没有跟他说。 此时，他的新专辑已经进入录制阶段。 相比于上一次，这次专辑录制的动静更大，毕竟，这次用到的乐器贼吉尔多。 乐手都得找几十个人。 过去这些天，他天天都在面试。 央乐团、央芭、民族等等乐团的乐手，见了一批又一批。 不好找。 主要是因为有一些人一听是录制摇滚乐专辑，一个个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避之如虎。 没办法。 摇滚乐的名声就是这么‘烂’。 在外人眼中，玩摇滚的≈黄毛、混混，飞叶子、滥交、酗酒、打架斗殴，甚至动刀，乃至动枪。 而乐团不一样。 不论是西洋乐器，还是民族乐器，那都是高雅的艺术。 跟搞摇滚乐的混在一块，那不是玷污艺术嘛？ 哪怕给钱，很多人也不愿意。 年纪越大的人，越固执，不得已，李杰只得放低一点要求，从年轻群体中去找。 技术差点就差点。 慢慢磨嘛。 反正他不急，而且经费也够。 前不久，贾敏树带着《无问》的谱子回了一趟宝岛，这张专辑的经费从50万，飙到了100万。 不含mtv、宣传经费。 100万的纯制作费用。 100万可不是一笔小钱，如果算上后续的宣传等等乱七八糟的费用，整体费用要200万。 多一点，300万也正常。 虽然成本会从版税里扣，但版税不够，那就是赔本。 找歌手？ 开什么玩笑。 就像是投资一部电影，最后赔本，哪有找导演要钱的道理？ 除非是签了对赌协同，不然，谁踏马赔钱，天底下没有稳赚不赔的专辑，没有稳赚不赔的电影。 其实。 滚石愿意花那么多钱，一方面是因为《丑奴儿》赚足了口碑，另一方面也跟李杰平时的为人有关。 ‘卡子’和很多摇滚歌手不一样。 燕京这地界，混不吝很多。 有些摇滚乐队俨然把唱片公司当成了提款机。 专辑录制期间，那都要住在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美其名曰要找灵感，有一个好的环境才能找灵感。 然后。 吃喝什么全部走账，一顿饭吃掉几千、上万，吃也就罢了，还有打包带走的。 张裴仁第一次跟唐朝乐队合作时，差不多就是这样。 一张专辑花了三四百万。 大部分钱都花在了专辑制作之外。 李杰不一样。 他没搞那些坑人的东西，哪怕是录歌期间，一天的餐费顶多四五百。 人多才花四五百，人少两三百就够了。 除了吃喝玩乐，有些乐队还会‘坑’制作费用，用dv拍mtv，几万块就够了，硬是报账2-30万。 反正，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 像李杰这样，只是不太好说话，其他方面规矩的人，屈指可数。 是以。 滚石内部愿意花钱，100万不够，再多点都行，他们更希望让‘卡子’去香江发展。 就在前不久，‘卡子’写的那首《遗憾的心》火了。 比李宗胜写的那首《领悟》还要火。 如果不是近期正在专辑宣传期，辛小琪都打算专门跑一趟燕京，好好感谢感谢卡子。 …… 转眼。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李杰从崔建的演唱会回来之后，正式投入到新专辑录制。 “卡子，下个月红磡演唱会，你去不去？” 这天早上，贾敏树嗦着豆浆进了录音棚，眼看李杰露出疑惑，他跟着解释道。 “不是让你上台，就是过去玩玩。” 贾敏树呵呵一笑，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除了这事，辛小琪打算在香江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一下，对了，她还买了点礼物，再过几天应该能寄到。” “礼物？” 李杰哑然道：“上次不是说了，不用送什么东西。”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 贾敏树笑眯眯的说道：“你不在港台，不知道那边的竞争有多激烈，辛小琪86年就签约田园唱片出道。” “后来又去了福茂，但一直不温不火。” “直到这一次，你给她写的那首《遗憾的心》，一曲成名。” “老李给她写的那首《领悟》也火了，最近这段时间，她在港台红透半天边。” “所以，这礼物，你就安安心心的收着吧。” “对了，你给任闲齐写的那首《心太软》，下个月也要发了。” “哦。” 李杰没把这个当回事，《心太软》是他偷懒，直接把96年的词曲掏了过来，不过，编曲他重新编了，稍微花了点心思。 相比于心太软，《遗憾的心》是纯原创的一首歌，花的心思更多一点。 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眼下华语乐坛就流行这些情情爱爱的芭乐情歌，不止现在流行，二十年后还是那么流行。 “乐器呢，到了没？” “快了，月底之前一定到。” 不一会儿，录音棚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位乐手，眼看都开始录制，李杰也没提起到底去不去香江，贾敏树已经明白了。 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也罢。 老贾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毕竟，他和辛小琪关系一般，提一嘴只是顺口。 三天后。 乐器没有到，辛小琪寄的快递先到了。 整整几大箱子。 尿不湿买了一大堆，还有一些小孩子穿的衣服、玩具。 回到家里，看见满地的东西，李杰还没开口，毛毛先说了。 “卡子，这是邮政下午送来的，是从宝岛那边寄来的东西。” 毛毛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你这买的也太多了。” “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啊？送的？” “嗯，我之前给一个歌手写了首歌，她唱火了，然后她带话说买了点东西过来。” “我算了下，这些东西怕是小两万。” 这些婴儿用品跟家里用的差不多，毛毛知道价格。 “这是不是太贵重了，回头咱们把钱给他。” “嗯，我回头看看。” 说是给钱，李杰估摸着辛小琪不会收。 旋即。 两人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收拾好，那些尿不湿被放到了储藏着，衣服放进了洗衣机。 玩具什么的，暂时也放着。 孩子太小，刚刚学会爬，很多玩具都用不到。 不过。 辛小琪送的东西确实送到了李杰的心坎里，回头有空再给她写一两首歌。 写歌也是有版税的。 虽然没有自己发专辑多，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李杰写的都是精品。 爆款歌曲的版税远比普通歌曲要高。 有个几十首歌打底，什么都不干，仅凭版税收入就能吃一辈子。 是的。 吃一辈子。 歌手开演唱会、商演唱歌，也需要支付版税。 商演的话，行情差一点，一场几百、上千不等，演唱会的收入要高一点，它是按照门票收入*5%/x计算。 一场一万人，平均票价200块的演唱会，如果歌手唱25首歌，一首歌的著作权费用是4000块。 唱一次，付一次。 在版税这一块，港台那边比较规范，该付的钱，不会打折扣，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要报税的。 哪怕李杰不监督，也会有人帮他查。 再者说。 正规的大型唱片公司，不会在这种事上搞鬼，不存在唱了歌不付钱。 真这么干，以后谁踏马给唱片公司写歌？ 一个不尊重创作者的唱片公司，行业协会会教他们做人。 除了歌手本人唱，如果有什么节目采样，那也需要支付相应的版税收入。 包括广播台播放歌曲也需要支付版税。 播一次虽然只有几毛钱，但积少成多，收益也很可观，以《遗憾的心》为例，宝岛地区广播台一个月的公开表演权版税怎么也得有三四百。 香江那边也差不多。 如果再算上其他华语地区的电台，广播台渠道一个月版税毛估估有个大几百，上千块。 所以。 写歌其实是一门不错的生意，既不用自己抛头露面，又能赚钱，同时，也不会违背‘任务要求’。 反正在任务完成之前，李杰不会发摇滚之外的专辑。 挣钱就靠流行歌曲的版税。 第18章 闹翻 第18章闹翻 12月，红磡演唱会如期举行。 窦威、张憷、何永以及作为嘉宾演出的唐朝乐队在香江红磡举办了一场演出。 何永还是喊出了那句‘四天大王除张皆小丑’的论调。 演出很‘成功’。 达到了张裴仁预期的效果，好歹是人到齐了，四天大王也来了，现场也被愤怒的刘得桦、黎民、郭富成歌迷占领。 李杰没有去香江，辛小琪的约，他以专辑录制的名义给推了。 她没来。 任闲齐和小虫却跑到了燕京。 他们是过来录制专辑的。 燕京百花录音棚虽然不是亚洲最先进的录音棚，但放眼港台地区，百花的棚足够大。 香江、宝岛那边很少能找到百花那么大的棚。 毕竟，港台是寸土寸金。 每年又有几百张专辑对外发，录制弦乐、管乐的棚很难约，乐手的价格也贵。 这也是港台音乐越来越多电子鼓点的缘由。 鼓这玩意，太踏马难录了。 别人插个电，一个话筒，了不起两个话筒就够了，录鼓不行，起步五六个话筒。 保证效果要七八个话筒。 七八个话筒的收音充满了不确定性，每一个话筒的位置，连角度都要慢慢调。 如果鼓手敲嗨了，碰到话筒，整段都会垮掉。 所以。 像弦乐之类需要大规模乐团录制的部分，一部分港台公司会到内地来录制。 任闲齐来燕京录歌，不是为了什么弦乐，单纯是奔着李杰这个人来的。 他上门也没有空手，怒砸两万多买了一个纯金的长命锁。 两万块对普通歌手、艺人来说，不是一笔大钱，但对他来说，不算一笔小钱。 因为他现在一点名气都没有。 在新格唱片出道的那几张专辑全亏本。 签约滚石后，三年时间一张专辑都没有发，如果不是李杰专门点了他，滚石都差点把他给忘了。 没办法。 滚石旗下的艺人也很多，任闲齐只是签了唱片约，关键他的年纪还很大，今年都29，眼瞅着30岁。 长相也不出彩。 音色虽然还不错，但当下乐坛火起来的，谁不是音色流氓？ 放眼90年代的华语乐坛，任闲齐这样年纪又大，不走不了偶像派的歌手，平平无奇。 “小周老师，久仰大名！” 百花录音棚内，看到李杰的那一刻，小虫脸上堆满笑容。 “《丑奴儿》那张专辑，初听时，真是惊为天人！” “彼此，彼此。” 李杰微微一笑，目光落到旁边的任闲齐身上，此时的小齐哥跟日后不太一样。 有一种朴……朴实感，还带着一点书卷气，对上李杰的目光，他心底还有几分拒绝。 “周老师，祝贺您喜得贵子。” 任闲齐双手递上一个小礼盒。 “小小心意，谢谢您给我写的歌。” “客气了。” 李杰随手接过盒子，然后放到一边。 “你的那个demo，我听了，唱功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情绪、咬字差点意思。”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调一调就行。” “是，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任闲齐又不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听话。 那首《遗憾的心》太火了。 从宝岛火到香江，再火遍东南亚，唱到哪，火到哪，如果辛小琪能保持这个势头，滚石旗下又要多出一个天后。 他没奢望火成那样。 只希望能闹出点动静，让公司更重视他一点。 小透明，一点都不想当！ “那，开录？” “录！” 贾敏树呵呵一笑。 “先录一遍试试，如果状态不好，明天再来。” 见状，任闲齐稍作准备就走进了录音棚。 结果才唱两句，李杰的声音就传入他的耳中。 “停，声音太干，调整一下。” 紧接着，一次次叫停。 “夜深了不是叹息，你的气息要往下沉一点，口腔打开，带一点点鼻腔共鸣。” “……” “是鼻腔共鸣，是这样，夜……深……了，明白？” …… “停，你还不想睡，声音要虚一点。” “对，就是这样。” “……” “停，尾音往上调一点，带点心酸。” “……” “停，副歌部分发音位置错了，共鸣要在上颌，不是喊，不是单纯用嗓子唱，是推出来的感觉。” “……” 类似的情形整整持续了七天。 前三天是断断续续的录，后面三天是一口气录，录完再找问题，最后一天，任闲齐以为要过了。 然而，还是不停的调整。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又唱了一遍，任闲齐已经下意识做好了再重唱的准备，但耳边却传来了意外的声音。 “好，这一遍很好，很完美，过了！” 话音刚落，任闲齐心中一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过了！ 过了？ 真过了！ 七天，整整七天，一遍又一遍，他都快被打击的没有自信了。 ‘周老师’的要求太高。 要求高不可怕，可怕的是各种演唱技巧，人家是信手拈来，情绪给的也很到位。 换而言之。 人家自己也能唱《心太软》。 这就不一样了。 很多幕后制作人不是不想发歌，而是尝试过，失败了，然后才转型幕后的。 毕竟，歌手可比幕后人员挣得多。 抛开一部分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制作人、词曲创作者，稍微有点机会的人，都想走台前。 不多时，走出录音间，任闲齐作为听众重新听了一遍自己录的歌。 听完之后，他当即起身，鞠躬道谢。 “周老师，谢谢，谢谢您！” 说话时，他的嗓子还有一丝丝紧绷和异样，而这种异样，恰好是李杰需要的。 不是他故意‘折磨’任闲齐。 “别搞那么客气。” 李杰笑着摆了摆手。 “大家都是同事，你别怪我骂你就行了。” “怎么可能。” 任闲齐连忙解释道：“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小齐，别那么紧张。” 贾敏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卡子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旋即，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为了庆祝录制完成，我请大家吃饭。” 12月的燕京已经入冬，这么冷的天，自然要吃火锅，跟毛毛打了个电话，李杰便跟着老贾他们杀去东来顺。 刚到没一会，张裴仁也来了。 看着他一副愁容的样子，贾敏树意外道。 “老张，你这是？” “唉，别说了。” 张裴仁抓起杯子，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出。 “窦威要解约。” 提起这个名字，任闲齐有点不明所以。 窦威是谁？ 小虫如有所思，好像是王霏的那个男朋友？ “解约？” 老贾不明所以道：“红磡演唱会不是办的好好地，怎么回来就要解约？” “他不喜欢这种炒作。” 说话间，张裴仁隐晦的瞥了一眼李杰。 这件事说起来跟‘卡子’还有点关系，何永那个家伙喝多了，说秃了嘴，把小丑论是炒作的事说了出去。 然后。 窦威就要跟魔岩唱片解约。 他觉得这种方式出名太丢份，也不符合音乐本身。 靠炒作出位，那不是小丑行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张裴仁当初才瞒着窦威和张憷，包括何永那边，他都是连哄带骗，还用了点激将法。 “我记得他签了三张专辑吧，解约的话，后面两张合约怎么办？” 老贾这时候觉得解约不是什么大事。 挖到一个卡子，魔岩唱片已经不亏了。 “他说该赔赔。” “呃，那可要不少钱。” “是不少。” 张裴仁毛估估算了一下，高低得赔个一两百万，毕竟，公司包装、制作方面投入不低。 如果是履约完，那是好聚好散，提前解约，不赔钱怎么行。 “老贾，你回头劝劝他吧。” 张裴仁还想挽留一二。 “怎么也得把后面两张专辑做完，现在解约，太可惜了。” “额。” 贾敏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回头找他喝两杯。” 话虽然这么说，但贾敏树觉得挽回的概率不大。 大陆的摇滚歌手都很有个性。 像窦威，说退出黑豹就退出，说不沾边，那就一点边都没沾，专辑宣传，绝口不提黑豹。 为了做出改变，连唱法都变了。 抛弃了那种高亢的唱腔。 说实话，如果窦威继续之前的那种唱腔，绝对比现在更火一点，那嗓子，好。 《黑梦》里的那些歌，完全无法展现出他嗓子的优势。 但。 窦威就是那样一个倔驴，说切割，那就切割的干干净净。 稍微说了几句窦威的事，张裴仁便话锋一转，问起了今天录制的事。 对于‘卡子’的新作品，他也很期待。 如果新歌能有《遗憾的心》一半水准，那都是爆赚，大赚特赚。 三天后。 任闲齐和小虫带着母带回了宝岛，而老贾那边不出意外，谈判破裂了。 说解约，就解约。 何永和张憷两个人倒还好。 他们没有跟着闹解约。 不过。 得知天价解约金，窦威也有点懵。 一百万。 对于90年代的音乐人而言，这真的是天价。 王霏虽然比他有钱，但他不可能用女人的钱来解约，那么干，还是燕京爷们吗？ 很快。 时间进入一月。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1995年的第一天，窦威不知道从哪里凑到了五十万。 带着现金就到公司解约。 先给五十万。 剩下的钱，先欠着。 打欠条。 张裴仁也没有太为难他，收下五十万和欠条就跟窦威解除了合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此轻松的解约，站在后世的角度，好像太容易了一点，但90年代就是这么宽松。 解约跟吃饭喝水一样。 张裴仁甚至做好窦威‘赖账’的准备，如果窦威真一毛钱不给，起诉归起诉，魔岩唱片也不会抓着这件事不放。 强龙不压地头蛇。 别看滚圈的人穷，真混在一起的，也很团结，再加上这些人或是大院，或是艺术世家出身，真闹得太大，双方都不好看。 窦威解约后，何永、张憷和魔岩唱片也有离心的架势。 但碍于合同，怎么也得把剩下的专辑发完。 很快。 这件事就在京圈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五十万。 那也是天价。 臧天硕还带着小弟专门来了一趟魔岩唱片，他要为窦威讨一个公道，最后要不是窦威及时到场，张裴仁都要把钱还回去了。 等到人走后，张裴仁还是心有余悸。 人是带着刀来的。 “老张，你没事吧？” 片刻后，贾敏树匆匆从外面赶了回来。 “没事。” 张裴仁摸了摸脖子，刚刚那刀离他的脖子只有两三公分。 踏马的。 这帮人比宝岛的竹联帮还要野。 在宝岛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张裴仁当然跟那些帮派打过交道，那些人办事，好歹还讲点规矩。 哪有像这样上门，二话不说就把刀架在脖子上的。 “张总。” 这时，旁边的一个从宝岛带过来的行政人员，磕磕绊绊道。 “要不要报警？” “报什么警！” 张裴仁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真是一点事都不懂，这种人，报了也没用。 隔天。 张裴仁带着钱找到窦威，他准备把钱还给窦威，免得后面再生出什么事。 钱哪有命重要？ 但，窦威没要那笔钱，包括欠条也没要。 说赔钱，那就一赔到底。 好说歹说，张裴仁最后还是把钱带回了公司。 接下来几天，他还是有点心惊胆战，出个门生怕被人戴上头套。 眼见他神神叨叨的，贾敏树建议他回宝岛待几天，避避风头。 张裴仁这次听劝。 连夜收拾行李，隔天就飞了香江，再转道飞回了宝岛。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回到宝岛，他倏地发现，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放那首《心太软》。 “老张，你怎么回来了？” 去了公司，瞧见他突然回来，老段还有点意外。 “我正准备跟你联系，那首《心太软》爆了，前天发歌，一推就爆。” “你们在燕京真是挖了一块大宝贝啊。” 两人聊天时，任闲齐正马不停蹄地赶赴下一家电台，新歌上线第二天，公司一看势头不错，宣传费用立刻加码。 加码又加码之后，他的行程也是加了又加。 从早跑到晚，每天的休息时间只有不到四个小时。 累不累？ 废话！ 他又不是铁人。 但，自己好像红了？ 喜欢诸天万界之大拯救请大家收藏：()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纷至沓来 火？ 毫无疑问，熬了很多年的任闲齐确实火了。 在《心太软》之前，任闲齐只是一个边缘人物，一度想要放弃音乐转行。 而《心太软》之后。 变了。 《心太软》横扫宝岛各大音乐排行榜，什么《天空》（王霏）、《恋曲2000》、《偷心》、《爱的故事上集》、《味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不论是宝岛的天王，还是香江的天王、天后，通通被一首《心太软》压得抬不起头。 金曲龙虎榜、中广音乐排行榜、《中时晚报》、《联合报》等等，但凡是有的榜单，都被拉爆。 94、95年之交，宝岛的大街小巷都回荡着一首歌。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 不仅仅是宝岛，《心太软》在香江的派歌成绩，也是横扫各大电台榜单。 商业电台【903专业推介】、TVB【劲歌金曲】、香江电台【中文歌曲龙虎榜】。 三大电台榜单，先后被捅穿。 要知道香江是粤语歌的天下，极少有国语歌能登顶电台榜单，《心太软》不仅登榜，还完成屠榜成就。 阔怕。 狂暴。 那些唱片公司很快就注意到《心太软》的制作人。 作词：周利军 作曲：周利军 编曲：周利军 跟之前那首《遗憾的心》如出一辙，去年年中，辛小琪携《遗憾的心》跨海而来，声震港岛。 如果只有一首爆款，可能是灵感爆棚，是运气好，但一年不到，连续制造两首爆款歌曲。 关键还是为不同的歌手量身打造。 男女皆有。 更阔怕的是，周利军本人是一个摇滚歌手，第一张专辑《丑奴儿》震动华语圈。 不。 乃至亚洲都被他震三震。 港台地区的幕后制作人员、唱片公司监制，如果没有听过这张专辑，绝对是不合格的制作人。 连日、韩那边的制作人、唱片公司都在打听这个人。 众所周知，港台是向日韩看齐的，日韩两地的音乐人、制作人很少会听华语歌曲。 因为没什么好学的东西。 《丑奴儿》的出现打破了‘偏见’，不少日韩制作人都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听的。 哪怕不懂中文，那也没关系。 业内人士听歌、听专辑的思路跟歌迷不一样，他们更加善于捕捉歌曲背后的细节。 乐器的编配、咬字、元素融合、旋律、思路等等，这些是通用元素，不懂华语也能听。 好的音乐是共通的。 很多人甚至专辑分离音轨，提取纯器乐部分。 学。 学无止境。 有人学，有人已经开始托关系。 一个能够打造不同曲风、不同歌手，且词曲包办的人，通常叫什么？ 曲爹！ 在歌迷面前，歌手是最有知名度，最红的，但在行业内部，王牌制作人、作曲人的牌面、地位、话语权，远远高于歌手。 会写又会唱的歌手，那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创作型歌手，放眼东西方，都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更之上，那就是公司。 什么歌手自己发专辑，帮帮忙，那不是开玩笑嘛，哪来的渠道？ 现在又不是网络时代。 眼下是传统的唱片时代，独立歌手只能在音乐节，以及一些小众电台混一混。 而在起步更晚的华语乐坛，独立歌手几乎没有生存土壤。 音乐节？ 有，但不多，且没有音乐节文化。 小众电台？ 没有。 港台地区的电台几乎都是商业化电台，什么叫商业化电台，要挣钱的。 台内竞争都十分激烈，稍微数据差一点，节目该砍砍，电台和电台之间的竞争，更加如此。 至于内地。 更没有什么小众电台。 普通歌手如果没点关系，连电台的门都进不去。 …… 燕京。 嗡！ 嗡！ 嗡！ 裤兜里的BP机，又嗡嗡地震了，这几天它就没消停过，李戒不耐烦地掏出来一看，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扔掉烟头，用脚碾灭，李戒来到一处电话亭，拨通了电话。 很快。 电话接通，一个带着浓重港普口音的男声响起。 “你好，是李生吗？我是香江宝丽金的Niki。” “是我，有什么事？” 李戒随意的靠在电话亭，最近这几天，他接到很多类似的电话，什么百代、新索、华纳、华星，乱七八糟的都有。 “李生，关于周先生的事，我们非常有诚意，不知道周先生什么时候方便？” 电话那头，Niki客客气气道。 “我们可以安排人飞燕京，或者周先生来香江，都好说的，往来开支，全由我们宝丽金负责。” 飞香江？ 想屁吃！ 又一个拎不清的，不过，李戒没把这话说出来，他又不傻。 “最近卡子有点忙，忙着录制新专辑，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另一边，Niki沉默了几秒。 “李生，我们真的很有合作的诚意，我们宝丽金有覆盖亚洲，乃至全球的发行网络，制作资源，我们也是最顶级的。” “合作？卡子的合同还没履完呢。” 虽然合同快到期了，但李戒哪会跟宝丽金实话实说。 接着，Niki开始画饼。 什么顶级制作团队、全球推广、高额的版税分成、进军国际乐坛的可能性、天价签约金等等。 好处一大堆。 末了，Niki暗示满满道。 “李生，您是周先生最信任的朋友，希望您能代为转达我们的诚意，事成之后，我们绝对绝对不会忘记朋友的支持。” “不是，哥们，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最后这句话，李戒乐了。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他是那种为了几个钱出卖朋友的人？ “不，不，不，李生，您误会了，我没有那种意思。” “算了，懒得跟你掰扯。” 李戒呵呵一笑。 “话呢，我会帮你转达的，但这种事，不是我做主，回头有消息再说。” 挂断电话后，李戒骂了一句。 塔喵的。 港台那边的人都是一种调调，还好处费？ 他是那种人吗？ 虽然不屑那点钱，但李戒下午还是去了一趟李杰家里。 该传的话，还得传一传，万一卡子想去更好的公司呢？ 那些公司跑火车归跑火车，人家也没有完全吹牛，百代、宝丽金、新索、华纳都是国际大公司。 比滚石强。 “宝丽金？” 李杰看了一眼李戒，他们这是怎么搭上关系的？ “对，那边想约你见个面。” 李戒如实道。 “崔哥跟宝丽金有合作，那边就通过他找到我。” “你跟他们见见吧，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其实，哪怕不见面，李杰也知道宝丽金想干什么。 挥锄头，撬墙角。 再不济也是要邀歌。 毕竟，宝丽金家大业大，不夸张的说，宝丽金是香江音乐的半壁江山。 许冠捷、张果荣、泰迪罗宾、关正杰、谭永麟、张学有、李柯勤、黎民、陈美玲、邝美云、徐小凤、陈慧闲等等港乐歌手，或是现约，或是曾经签约。 王霏现在签约的新艺宝，也是宝丽金旗下的子公司。 不过。 宝丽金已然是黄昏将近，再过几年，其背后的母公司就要把宝丽金卖给环球。 宝丽金的判断，错了，也没错。 他们兜售唱片公司，正是出于悲观预测，事实证明，数字音乐对实体唱片产业的冲击很大。 差一点杀死唱片产业。 但宝丽金没能料到数字音乐时代也能挣钱，虽说挣得没有黄金时代多。 几天后。 宝丽金专门派人飞来了燕京，李戒跟对方见了一面。 正如李杰所料，那边是想挖墙脚。 李杰暂时没有换东家的意思，不过，该透露的，还是要吹吹风。 得给滚石一点紧迫感！ 再不加码，金矿就要移动了，当张裴仁收到风声想要面谈时，李杰已经走了。 带着毛毛、孩子、老妈一起回了长安。 去年过年孩子小没回去，今年当然要回家过年，父母双方的长辈都盼着呢。 过年回家，免不了吃吃喝喝。 红包也没少收。 毛毛有，孩子也有。 虽然红包的金额都不大，但多少都是心意。 转眼。 春节如期而至。 长安的年夜饭少不了各种面食，今年亲戚朋友都在李杰家里过年，一大家子围在一块，摆了整整三桌。 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小孩一桌。 吃完饭，一群人坐在家里，一边看春晚，一边闲聊。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还有什么不能说，让我慢慢地靠近你……” “哥。” 看到杨玉莹登台，堂妹抓着他问道。 “你认识杨玉莹不？” “不认识，怎么了，你要找她要签名？” “不是，谁找她呀，我喜欢毛拧，哥你要是认识他，回头给我要个签名呗？” “要什么签名！” 没等李杰开口，小舅瞪了女儿一眼。 “天天学不上，就知道听这个，听那个，一个女孩子，天天把喜欢谁挂在嘴边，害不害臊。” “过年嘛。” 话音刚落，亲戚们开始出场。 一群人热热闹闹，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散场。 今年上春晚的可不止杨玉莹一个人，毛拧、林衣伦、解小东、甘平、高林胜、老狼、谢东等94新生代都上了春晚。 除了他们，娜英也凭借315晚会歌曲《雾里看花》唱上了春晚。 此外。 港台歌手的身影也少不了，刘得桦登台唱了一首《忘情水》，宝岛歌手孟庭苇以一曲《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在全国人民面前亮相。 和他们的独唱不一样，94新生代是以歌曲串烧的方式登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没办法。 春晚节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既要照顾文工团、地方，又要给小品、相声等语言类节目留位置。 此外，港台地区的歌手也是固定坑位。 不会多，也不能少。 虽然今年登台的明星很多，但这一届的春晚口碑却不怎么好。 春节期间，不少评论家原地开炮。 歌曲类节目太多。 懂行的人谁不知道歌曲类节目最容易，最省事？ 不过，这些人批评的是通俗歌曲占比太多。 搞那些多歌星上台干什么？ 没瞧见94年歌星闹出多少笑话？ 这些明星为社会做了什么贡献？ 又是偷税漏税，又是耍大牌，一场演出出场费好几万，一场活动挣人家大半辈子的钱！ 胡闹！ 荒唐！ 那些偷税漏税的，该判刑！ 还有人把李杰拉了出来。 看看人家，该纳税，一毛钱不少，这些个歌星、演艺明星，真该跟这个什么周利军好好学学。 该缴税，缴！ 别天天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 有些人瞧见李杰那么多的版税顿时懵了。 不是，这哥们谁啊？ 93年缴税几十万，94年缴税二十万？ 那得挣多少钱？ 怎么一点名气都没听过？ 好奇的这些人，一部分还专门跑去唱片行问那些老板，有没有周利军的碟片。 “老板，有周利军的碟吗？” “周利军？谁啊？” “不是，周利军你都不知道？” “哪来的追星族，不买碟片别哔哔来来。” 周利军？ 哪个小卡拉米？ 没听过！ 没有！ 这也很正常，当下开音像店的人，不少都是中年人，他们对流行音乐没有太多的了解。 什么火，进什么。 也有人成功买到李杰的唱片，偌大的音像店老板群体中，不乏懂音乐，了解音乐的人。 那部分成功买入唱片的人，一部分听完之后满头问号。 这都是啥？ 就这？ 另外一部分买到唱片的人的反应是。 ‘卧槽，恁叼？’ 这一切都发生在《忘情水》、《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当兵的人》、《中华民谣》、《同桌的你》、《雾里看花》、《辣妹子》、《火火的歌谣》等歌曲的流行之下。 1995年的春晚虽然多了很多歌曲类节目，但金曲很多。 随便挑出一首歌，都很能打。 都是很多人的年代记忆。 节后。 李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燕京，他是自由职业，不用朝九晚五，专辑的录制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审核也是异常顺利。 连一句词都没有。 还怎么卡？ 一字未改，直接通过，就是要改一下专辑封面，不能搞得那么抽象，要正常一点，不能太黑。 也不能太乱。 喜欢诸天万界之大拯救请大家收藏：()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解约年 年十六。 李戒来了长安。 张裴仁也来了，跟着他一块来的还有任闲齐，以及一大包礼物。 吃水不忘挖井人。 对李杰，任闲齐都不知道感谢了多少次。 过去这两个月，他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红。 红的发紫，火的发烫。 海报贴满了港台地区大大小小的音像店，加印，再加印，还是供不应求。 好像所有人都在要他的海报。 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一个个都知道他红了。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次的爆红让他狠狠地出了一次风头。 大风头。 任闲齐带了不少礼物，张裴仁也带来一份礼物。 新合同。 三张专辑的新合同，只要签下，立刻支付200万签字费 400万签约金。 签字费和签约金看似一字之差，内里却是天差地别。 签字费是不带任何条款的费用。 所签即所得。 签约金则是一种预付版税，或者说保底版税。 不论歌手在合同期间的版税能否超过400万，唱片公司都会支付这笔钱。 当然。 拿了这笔钱之后，唱片公司会从歌手版税中扣除相应的款项，只有版税分成超过400万，歌手才能拿到额外的钱。 日后王霏以5张唱片6000万的天价签约百代，这六千万不是签字费，而是签约金。 预付版税。 滚石只给200万签字费 400万签约金，不是他们不想给更高。 如果李杰愿意前往港台地区发展，这个金额可以翻一倍。 90年代的1200万是什么概念？ 无需多言。 正月十七签下合同，仅仅一周，滚石就把480万现金打进了李杰的个人账户。 该交的税，滚石已经代缴，无需李杰再跑一趟税务局。 回执什么的，连同汇款单一起交到了他手里。 “老公，这就打过来了？” 看着存折上那一长串零，毛毛一脸的难以置信，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那么多零。 李杰见过，还不少，不止是存款，他在成都也见过很多零。 一个零算一个，所有零加起来，比他几十个世界的存款余额还要多。 “嗯，打过来了。” 李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以后这个数字会越来越大的。” “不用。” 毛毛一把搂住他。 “不用变大，太大了不好。” “不好吗？” “当然，太……” 说到一半，看见李杰打趣的眼神，她娇憨的揪了一下他。 “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李杰一脸‘茫然’。 “就是，就是。” 毛毛揪了又揪：“天天就在那……那套路我。” “哈哈。” 李杰哈哈一笑，现场没有外人，说点私密话怎么了。 不过。 毛毛不愧是大学生，悟性极佳，领悟的非常快。 其他方面，她放的不是特别开。 李杰也没有强迫她。 慢慢来嘛。 真一次性通关，哪有什么游戏体验和乐趣？ …… 事后。 “说正经的。” 毛毛脸色微红道：“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就挺好，太有名了，其实没那么好。” “嗯，嗯。” 李杰捋着她的发梢道：“我听你的，咱就当一个小透明就好。” 其实，他知道毛毛为什么这么说。 还是‘安全感’的原因。 她担心哪天李杰跑了。 毕竟，名气越大，诱惑也越大，身边围绕的人也就越多。 “老公，你真好。” 毛毛主动献吻，整整吻了一分多钟，快要憋不过气，她才松口。 李杰微微一笑，没有说太多。 说的再多，不如做。 身体力行才是最好的回答。 翌日。 两人都睡了一个懒觉，回到老家，唯一的好处便是孩子有人带了。 两个月前，他们就给小家伙断了奶。 免得天天胀着难受。 断了奶的孩子更好带，爷爷奶奶都能带，这段时间，两人的耳根子难得清净一回。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不紧不慢地爬了起来。 起床时，毛毛还在怪李杰。 非得闹到那么晚。 早上也不喊她云云。 不过。 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老周两口子对这个儿媳妇不知道多满意。 睡睡懒觉怎么了？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谁不睡懒觉？ 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 想当年，他们下乡的时候也天天睡懒觉。 因为醒的太晚，早饭和中饭索性并到一块，吃完早午饭，李杰又带着老周去了一趟银行。 打钱。 五十万！ 拿去随便花，随便用。 之所以不打更多的钱，李杰是担心钱多变化，金钱对人的异化速度、程度，都是难以想象的。 一个人突然收获一大笔钱，或许刚开始会跟之前一样，过着寻常的日子，但慢慢的，大部分人都会膨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适当的膨胀，也没什么。 如果膨的太过分，那是害人。 钱来的越容易，越不知道珍惜。 这是人性使然。 所以。 给五十万正好。 买买房子，装装修，再买辆小车，回头还能剩下个十万八万，先花着，明年再给老两口转一批。 …… 转眼，时间进入3月。 再老周的一再催促下，李杰终于回了燕京，老周的理由是长安空气不好。 难道燕京的空气就好吗？ 这是1995年。 不是2015年。 当前的燕京依旧饱受沙尘，以及一些重型污染物的困扰，只有天气好的时候，他才会带孩子出门。 回到燕京，李杰家里的门槛就没停下来过。 94新生代里那些跟滚圈走的近的人，变着法的过来拜访。 很多人都‘自由’了。 1992年是内地歌坛的签约年，93年是积蓄年，94是爆发年，94新生代的崛起跟94年港台音乐退潮也有关系。 那几篇文章一出。 港台歌手来内地的人次直接暴降。 电台也尽可能的推送内地歌曲。 在这种大背景下，94新生代迅速崛起，但有一些人红了之后就‘飘’了。 解约！ 必须解约！ 我都那么红了，凭什么要被公司吸血？ 不仅要吸版税的血，连商演的钱都要被吸血。 陈林、潘劲东、谢东、甘平、林衣伦、毛拧、陈红、指南针乐队等等歌手，纷纷开启解约之路。 人嘛都是双标的，很多人只看到公司吸血，却没有看见公司付出了什么东西。 在部分人看来，他们红，那是应该，那是天经地义。 没有公司，他们照样能红。 此时，国内也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即使唱片公司想要追回损失，也是困难重重。 面对解约狂潮，羊城太平洋陈氏公司和浙省文艺广播电台联合向全国音乐制作单位发出邀请。 上个月月底，全国几十家音乐制作单位在杭城香格里拉签订了一份《华夏音像演艺制作杭城公约》。 不过。 这东西屁用没有。 顶多只是一个形式，连威慑作用都很有限。 毕竟，它只是行业内部的协商办法，不具备任何法律意义。 除了轰轰烈烈的解约潮，1995年开年之初，还有一股浩浩荡荡的抄袭潮。 抄内地，抄港台的最多。 塔喵的。 连李杰的第一张专辑都有人抄袭。 《丑奴儿》被人改了词，重新出版，销量比他这个正版卖的还要多。 对于这种行为，滚石当然不会惯着。 直接找到那家金铃音像出版社，但没卵用。 人家说他们只是代生产，具体是谁委托的，他们提供了一份似是而非的合同。 报警也找不到人。 更别说起诉。 也就是滚石是台商，换成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内地民营公司，人家鸟都不会鸟你。 文件？ 想屁吃。 那是内部机密，是给你看的吗？ 面对这种情况，魔岩唱片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象征性的起诉一下这家音像出版社。 赔钱！ 但。 起诉归起诉，能不能胜诉，胜诉后能不能拿到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唉。” 眼看贾敏树又在那叹气，李杰不由笑了。 “叹什么气？” “盗版比正版销量高，不值得叹气吗？” “高就高呗，顶多赚一笔快钱。” 抄袭蔚然成风是常态，李杰早有耳闻，也早已习惯，不过，禁止不了抄袭。 那些抄袭起家的人，却基本失去主流曝光的机会。 道德上，那人就过不去。 “再说了，赚钱的也未必是他。” 那个演唱者至今都没有找到，足以证明一些事。 这事，多半是策动者给演唱者一笔‘收入’，演唱者只管唱，其他什么都不管。 类似的事在80-90年代都很常见。 连娜英、王霏都干过。 出版社给钱，歌手只管唱，后续卖的磁带跟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卡子，卡子。” 这时，李戒匆匆赶到录音室。 “燕京这边有个活动找你。” “活动？燕京？” 这两个词单独一个，都有可能，放在一块，那就不太可能。 “对。” 李戒笑着点了点头。 “汉唐文化准备在6月份举办国内首届‘不插电’流行音乐会暨95新歌发布会，他们想找你当嘉宾。” 汉唐文化是燕京第一家私营制作公司，创办者曹葳也是94新生代的一员，她和她的男朋友黄寮原创办了这家公司。 后者在音乐圈，声名赫赫。 不单单是因为黄寮原是大院子弟，还因为他是自由撰稿人，写过很多乐评。 他还专门写过一本《世界摇滚大观》，介绍了很多国外的摇滚乐队。 虽然其中疏漏不少，但能在90年代搜集到那么多资料，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插电？” 话音刚落，没等李杰开口，贾敏树先把话说了出来。 “汉唐要搞不插电？有那个条件吗？” 他这么问倒不是瞧不起汉唐公司，而是不插电的要求太高。 ‘不插电’是老美最近两年的流行潮流之一，所谓的不插电，指的是现场演出放弃电声乐器和合成器、效果器等设备。 尽可能的使用原声乐器。 什么是原声乐器？ 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只发出最真实的声音的乐器，如钢琴、弦乐、小号、木吉他等。 一如后世那些歌手使劲加‘电’，疯狂修饰本音的缺陷，电声乐器通过各种效果器、音箱，也能掩盖掉一些缺陷。 简而言之，演奏原声乐器的难度远比电声乐器要高。 同样一个人，学三个月电吉他，应付一些表演基本没什么问题，学三个月小提琴？ 门都没进。 “他们说尽可能的搞。” 李戒笑着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人家老美能玩，咱们凭什么不能玩？” “唔。” 眼看李戒如此乐观，贾敏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插电不仅考验乐手的演奏水平，还考验歌手的演唱水准，对这两点，他倒不担心。 就卡子的技术、技巧，不插电随便玩。 但。 不插电对现场收音、音响等设备的要求也非常高，如果要达到欧美不插电演唱会的水准。 单单那个设备租赁费用就能把汉唐拖垮。 这么说吧。 滚石都不敢在演唱会上随便玩这玩意。 太贵。 而且不插电更像是一种‘炫技’，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不过，贾敏树并没有代替李杰做决定。 去不去，那是卡子决定的。 “几号？” “24号。” “24号？” 李杰估摸了一下。 “我是没问题，不过，杨波他们你得好好操练操练，到时候别丢了人。” “你答应了？” 听到这话，李戒眼前一亮。 他这个人不在乎钱，但在乎面，能把‘卡子’请去不插电音乐会，那是一件非常有牌面的事。 毕竟，很多圈内人嘴上不怂，私下对‘卡子’还是很服气的。 不然的话，黄寮原两口子也不会专门请他吃饭喝酒，转托他邀请‘卡子’出席。 “废话，它不是新歌发布会吗，算算日子，《无问》正好那段时间发行。” 李杰直接拍板道。 “就演两场，一场《烂泥》，一场《飞升》，审批的事，你让黄寮原去办。” “要是不过，那就算了。” “行，这事交给我！” 隔天。 “好，好，这事我来办。” 得知李杰愿意来，黄寮原满口打包票。 说什么，他也得把审批的事办下来。 不就是《烂泥》嘛，问题不大，自己要是办不下来，那去找华新社、外事部门的叔叔阿姨们。 他们难道还不行？ 必须行！ 怎么也得批下来！ 喜欢诸天万界之大拯救请大家收藏：()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二专发行 第21章二专发行 （人生无常啊，若塔竟然车祸死了，太突然了，才刚刚结婚，可惜，愿天堂没有爆胎） 北展剧场。 “老崔，今天晚上还有卡子？” 顺着人流走进‘不插电’演唱现场，望着人头攒动的歌迷，刘元扫了一眼舞台。 “啊，说是来。” 崔建瞅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今天来的人，可真不少。 北展剧场全名燕京展览馆剧场，隶属于北展馆，始建于1954年，最初是一个露天剧场。 59年改建，北展剧场成了室内剧场，能够容纳2700多人。 跟动辄上万人的体育馆，几万人的体育场，2700 的北展剧场是一个‘很小’的场子。 但。 这里仍然是很多歌手‘梦寐以求’的表演舞台。 当然。 前提是个人演唱会，不是那种几个人、十几人一起表演的拼盘演唱会。 如果按照后世，或者港台地区的标准，内地乐坛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办一场个人演唱会。 毕竟，大多数内地歌手，别说是脍炙人口的歌曲，便是专辑都没几张。 一首歌曲打天下是当下大多数内地当红歌手的常态。 有了一款流行的热歌，那就是知名歌手。 没有专辑？ 没关系！ 那不重要。 演唱会？ 也不重要。 与其办一场费心费力的演唱会，不如多接几场商演。 此时，内地市场极度缺乏作品，用后世的话，这是一片蓝海，没有经历过唱片市场‘毒打’的内地歌手们，不少人都有点急功近利。 缺乏对职业生涯的长远规划。 反正随便唱唱就火了，早点发专辑，晚点发专辑有什么关系？ 而这也是很多‘94新生代’慢慢查无此人的缘由之一。 “咦？” “怎么了？” 听到刘元的惊讶声，崔建开口道。 “那边。” 刘元伸手一指：“郑均也在，还有张伟宁、许威、田振，他们都来了。” 顺着刘元的指引，崔建看到了这几个人。 不过。 郑均正在跟红星生产社打解约官司，他们并没有站在一块，退一步而言，即使郑均现在仍是红星的人，他们多半还不会站一起。 关于红星内部的一些事，崔建听过。 郑均的人缘不是特别好。 丫的太装逼。 不合群。 而且，许威和郑均的音乐理念也不一样，前者喜欢垃圾摇滚，后者更喜欢流行。 枪花乐队是郑均的偶像。 《赤裸裸》里面可以看到很多枪花乐队的元素。 “不止呢。” 说话间，崔建的视线正好撞上入场的窦威，他身边还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 看样子应该是王霏。 此时的王霏在内地还没有太大的名气，她更多是活跃在港台地区，所以，现场的不少人并不认识她。 窦威正好与之相反。 现场的很多乐迷都认识他，不过，如果去了港台，认识王霏的人，远远要多于窦威。 王霏在港台地区的知名度如果换算，肯定比窦威的名气更大。 他们在一块，也不存在谁蹭谁的名气，纯属是看对眼了，这种情况在滚圈特别常见。 上一秒看对眼，下一秒就能去开房。 更狂野一点的都不用开房。 接着，崔建又看到很多老面孔，什么讴歌、张友待、张园、面孔乐队、呼吸等等摇滚圈的人都来了。 首届‘不插电’演唱会的噱头很吸引人。 其实，很多人也接到了邀请，但大部分人都拒绝了。 越是懂行的人，越知道‘不插电’演唱会的难度，关键这活动也没什么钱。 如果音响太烂，出了洋相不是亏大了。 面子没了，里子也丢的一干二净，是以，汉唐文化干脆改变思路，不邀请‘知名’乐队。 除了‘卡子’之外，其他人全是玩票性质的乐队、歌手。 很快。 随着黄寮原和曹葳客串登台，这场‘不插电’演唱会开始了。 “……” 听着台上跑调极其严重的车祸现场，崔建满脸无语。 这还是表演吗？ 现场的一部分懂行的歌迷也是眉头直皱，不过，人都有从众心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什么是不插电。 很多人还觉得‘不插电’就是这样。 就是这种艺术形式。 所以。 现场不仅没有冷场，反而很嗨。 直到又一次报幕。 汗流浃背的黄寮原跑回舞台，对着麦克风喊道。 “各位，接下来登场的这位朋友，大家可能听过他的歌，《烂泥》、《山海》、《我们》等等，都是他的歌。” “有请——周利军！” 名字报出的那一刻，台下爆发出一阵远比之前热烈得多的掌声、尖叫声、口哨声。 对于混摇滚圈的人而言，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没听过？ 哥们，你是混摇滚圈的吗？ 尖叫声中，李杰拎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马丁原声吉他走上舞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同于那些留着长发，喜欢穿皮衣、皮裤的摇滚歌手，他的装扮很简单。 上下半身分别是白色的短袖T恤和蓝色牛仔短裤，脚下是一双红星小白鞋，头发剃的很短。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摇滚歌手，更不像是一个玩垃圾摇滚的。 虽然垃圾摇滚歌手不会故意穿一些脏衣服，但也不会穿的这么干净，这装扮，更像是民谣。 干净、简单。 台下。 看着这副装扮，王霏眼前一亮。 这身打扮看似简单，却有一种走在时尚潮流前沿的美感，这人很有品啊。 另外，长得也挺帅。 过去这半年，‘周利军’在港台音乐圈名气不知道有多大。 两首歌，将两人送到了一线。 如果辛小琪、任闲齐后续能稳住这个势头，不，哪怕稍微差一点，只要不是特别拉胯，再喊什么天王、天后，起码不会引人嗤笑。 虽然听过很多次这个名字，但真正见到人，还是头一回。 太低调了。 除了那次去宝岛，极少有照片流出，《丑奴儿》的专辑封面没有照片就算了。 那是摇滚专辑的惯例。 大部分摇滚乐专辑，封面都是画，或者概念图，很少有歌手个人，或者乐队照片。 与之相对应的是流行乐专辑，其封面都是歌手的个人形象照片。 不过。 专辑封面没有照片，摇滚专辑内页还是有乐队照片的，总得要宣传宣传吧？ 这位倒好，连内页都没有照片。 “噢……” 跟吉他同时响起的是李杰的声音。 “多么美丽的一颗心……” 听到这段演唱，现场倏地一静。 换音响了？ 怎么跟刚才的不一样呢？ “噢多么单纯的一首诗， 怎么会，怎么会，都变成了讽刺……” 音响刚刚坏了，现在修好了？ 听了几句，现场的歌迷都生出一种猜测。 如果不是音响坏了，前后差距怎么会那么大呢？ 不。 这哪是修音响，分明是音响修理大师。 另一边。 郑均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不以为意，慢慢变得凝重。 这气息控制，这共鸣，这踏马是摇滚歌手吗？ “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 我想要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 当李杰的声音猛然拔高，即使没有任何的修饰，这近乎清唱的人声，仍然带着一种撕裂般的质问。 踏马的。 台下很多歌手接连卧槽，这人踏马作弊啊！ 哪有人自带混响的？ 不仅仅是李杰的人声部门，吉他、三角琴、鼓、贝斯的演奏质量都非常高。 即使音响系统稀烂，听起来仍然觉得悦耳。 紧接着，副歌部分，力度一次比一次更强，那强大的声压，那稳定的发挥意味着什么，现场的歌手、乐队人员都知道。 “卧槽艹。” “峰子，这也太叼了。” 鲍家街乐队的鼓手紧紧搂住汪锋，听着这现场，他踏马快高潮了。 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 牛逼。 长这么大没服过谁，即使《丑奴儿》编的很吊，该不服，就是不服。 今天，他服了。 汪锋也服了。 就这一首歌，今天的门票没白买，人没白来。 当李杰唱完最后一句，现场爆发出比之前还要猛烈数倍的掌声。 燥热的现场令人血脉贲张。 等了好一会，李杰对着麦克风，扫过沸腾的人群。 “下面这首歌叫《飞升》，没词，是一首纯音乐，是新专辑里的尝试，大伙儿听听看。” 言罢，李杰来到身后的大鼓面前。 这个鼓，非他敲不可。 没办法。 乐队里只有他一个人能敲出彩。 除了拿起鼓棒，李杰的嘴上还多了一个‘呼吸控制器’。 利用呼吸控制合成器。 是的。 《飞升》不是完全的不插电。 电子乐是它的核心之一，不插电怎么行？ 至少电子琴就要插电。 嘭！ 咚！咚！咚！ 嘭！嘭！ 咚…… 带着律动的鼓声响起，既像是心跳，又似远古的某种祭祀仪式现场。 古筝声切入的那一刻。 现场的观众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这音乐，有点新潮。 很多人仿佛置身一场远古祭祀活动，特别是和声团亮相的那一刻。 男声、女声交错响起。 好听！ 这批人也是修音响的，他们当然也可以这么形容，毕竟这十几个人都是正规军。 国家级合唱团的成员。 李杰严选。 这批人的发挥，稳得不行，甭管音响状况什么样，都影响不了他们的实力。 很快。 一曲奏罢，台下的乐迷似乎还飘荡在云端，等了几秒钟，现场的声浪如海啸般猛地爆发出来。 比刚刚还要强几倍，比开场强十几倍。 “牛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利军！周利军！” “飞升！飞升！” “飞升！” 喊道最后，现场只有一个词。 “飞升！” “飞升！” “……” 数千人的声浪穿过北展剧场的天花板、隔音墙，传啊传，传到了外面。 飞升？ 展馆的一个领导听到这声音，顿时惊了！ 卧槽？ 里面该不会再搞什么蟹脚仪式吧？ 连走带跑，冲入现场，老郑看到那些歌迷狂热的喊着‘飞升’，他更坚信了。 这踏马不是蟹脚仪式，什么是？ 万万没有想到，这场‘不插电’演唱会被郑馆长突然叫停。 解释？ 那也不行！ 谁来都不好使，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就刚刚那动静，那场面，可比当年气功大师讲课时狂热得多。 虽然演出被叫停了，但这场‘不插电’演唱会却给很多人留下了毕生难忘的记忆。 即便多年过去，仍有不少人在回味这场演唱会。 现场的那些记者更别提，快门都要按冒烟了，演唱会一结束，迫不及待地采访，迫不及待地写稿。 不给报？ 我报道的是‘卡子’，跟周利军有什么关系？ 趁着演唱会的余波，魔岩唱片顺势将专辑发行日期提前了。 原定于7月中旬发行的专辑，6月30号就发了。 随便改！ 反正市面上没什么人发歌，到处都是空档，到处都是空白市场。 《无问》虽然也是一种摇滚乐，但它没词，没词，没词，所以，愿意发行、铺货的音像出版社很多。 中唱、太平洋影音、白天鹅都是代理商。 南北中东西，都有铺货。 首批灌录超过50万张。 专辑一经发现，立刻在燕京引发抢购潮，那天的场景，一传十，十传百，全传开了。 一盒磁带8块钱，虽说不算便宜，但也不是特别贵。 买！ 买！ 燕京这边热火朝天，长安、申海、金陵、羊城、鹏城等地，那也不算特别差。 有了正常的宣发的渠道，即便纯乐器专辑的受众偏少，也不至于无人问津。 而在宝岛，滚石已经开始推了。 正准备发行新专辑的任闲齐，每上一个节目，那都要吹一波，堪称行走的推介官。 专辑上市首日，乐迷且不提，宝岛各大唱片的制作人、创作人、歌手，大部分人都入手了一张《无问》。 然后。 一听一个不吱声。 鬼才！ 鬼才！ 电子乐、民乐、摇滚乐、古典乐，错落有致，并且环环相扣，从头至尾停下来，宛如再听一场歌剧。 音响越好，震撼越强烈。 旋即。 这张专辑就在发烧友群体中，以一种极其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 什么？ 你连《无问》都没有？ 那你怎么敢说自己是发烧友的？ 滚！滚！滚！ 伪发烧友，别来沾边！！ 喜欢诸天万界之大拯救请大家收藏：()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全面风沙 第22章全面风沙 燕京。 自从《无问》发行后，王霏发现窦威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早上听，中午听，下午听。 连晚上办事的时候，都得放音乐。 不放不做。 她真是服了。 虽然《无问》这张专辑质量很高，值得反复品味，但也没必要一天听十个八个小时吧？ 连爱爱的时候都要听。 很扫兴的！ 这天早上，王霏呵欠连天的爬了起来，昨天晚上闹得太晚，有点困，但早上还是被生物钟叫醒了。 “醒醒。” 王霏推了推呼呼大睡的窦威。 “嗯？” 窦威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王霏伸手指向屋内的痰盂。 四合院就是这一点不方便，没有独立的卫浴，上厕所要么用痰盂，要么去公共厕所。 对于常年生活在香江的王霏而言，说实话，这种体验很难受。 虽然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哦。” 窦威见状撑着手爬了起来。 确实该倒了。 接着，他下床端起痰盂，王霏也跟着走出了房间，她也要上厕所。 两人一路走出四合院，往东边的公厕走去。 咔！ 咔！ 远处，《苹果日报》的记者疯狂抓拍。 大新闻！ 大新闻啊！ 王霏为爱倒尿盆！ 哈哈！ 天后倒尿盆！ 这条新闻绝对够爆！ 老狗似乎看到了巨额奖金在招手！ 此刻，不论是王霏，还是窦威，都对记者的抓拍一无所知，毕竟记者用的是长焦。 远着呢！ 抓到重大新闻，老狗接下来几天也没再继续蹲点。 有倒尿盆的照片，够了。 一周后。 王霏捂着鼻子陪窦威倒尿盆的照片传遍港台。 看到这些照片满天飞，新艺宝的总经理陈绍宝满脸无奈。 说？ 不管用！ 人家根本没想着隐瞒恋情，还有，王霏新专辑之所以放到燕京录制，不是为了省钱。 只是单纯陪男友。 好在王霏不是那种偶像派歌手，歌迷对于实力派歌手的忍耐度远远高于偶像派。 翻开下一页，陈绍宝看到一条消息。 《无问》宝岛地区销量达到三白金，香江地区也有一白金。 看见这个数字，陈绍宝心中很是惊诧。 这么爆？ 金唱片、白金唱片是唱片销量达到一定数量的荣誉，不过，每个地区的标准不一样。 像香江，黄金唱片的标准是2.5万张，白金唱片5万，而湾湾那边市场更大，标准也更高。 金唱片是5万，白金唱片10万张。 换而言之，《无问》在宝岛的销量是30万张，香江地区是五万张。 是销量！ 不是出货量。 一般而言，出货量是销量的几倍，很多唱片公司在报销量时都会移花接木，用出货量代替销量。 正儿八经的销量得看金唱片、白金唱片认证。 陈绍宝早年是香江商业电梯的DJ，后来被郑仲基的老爸，现宝丽金大中华区总裁郑东汗邀请来到新艺宝担任总经理。 宝岛3白金，香江1白金的销量，其实不算高。 几十万算什么？ 《吻别》全亚洲380万的销量，就是他带队干出来的，不过，不同类型的专辑放在同一水平线比较，那就是耍流氓。 《无问》是很特殊的专辑。 一张纯器乐专辑卖这么多，换成流行专辑，至少是2-300万的水平。 想着，陈绍宝给远在燕京的王霏打了一个电话。 有机会认识一下周利军，最好是能把他拉来新艺宝，对于这种个性十足的歌手，他也很喜欢。 陈绍宝心心念念，李杰却对宝丽金不太感冒。 上一次，他就拒绝过宝丽金。 因为宝丽金太商业化。 或者说，越是大型的唱片公司，越商业化，宝丽金、百代、新索（索尼）、华纳等等都是如此。 毕竟越大的公司，股东越多，越追求商业回报率。 如果业绩下滑，总裁、副总裁随时可能走人。 反观那些独立厂牌、小公司，他们更能容忍一些非商业性的专辑。 滚石虽然在华语地区是比较大，比较知名的唱片公司，但放眼全球，它只是一家‘小’公司。 所以。 李杰压根没有理会宝丽金的招揽，他没有理会，王霏更没把陈绍宝的话当回事。 死胖子，天天就知道说这说那的。 老娘又不是新艺宝旗下的签约艺人，只是唱片合约而已，老娘凭什么给你卖命？ 死远点！ 其实，王霏本来是想认识一下‘周利军’的，但她发现窦威的醋坛子好像要翻的架势，她就没再提这茬。 有才华的音乐人那么多，没必要每个人都认识。 何况，窦威也不差。 他们两个特别来电，都喜欢小红莓、极地双子星，也都喜欢另类的摇滚乐。 比如迷幻摇滚。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魔岩唱片燕京分部。 时间进入七月，又到了半年一度的版税结算时间。 和上一次比，李杰结到的版税更多了。 多出来的部分不是《丑奴儿》的版税，这张发行一年多的唱片，上半年税后版税只有15万。 暴降50%。 不过，《遗憾的心》、《心太软》两款大金曲给他带来了30万的版税。 括弧税后。 45万，稳稳到账。 他能拿到这笔版税，那是因为这部分版税不在签约金的范围之内，那笔签约金是《无问》以及后面几张专辑的版税。 第一张专辑和给别人写歌的收入，该怎么结就怎么结。 “没问题吧？” “没问题。” 言罢，李杰在版税结算确认书上签下名字。 “你下半年有没有什么计划？” 收好文件，张裴仁随口问道。 “可能出去旅旅游吧。” 自从生了孩子，毛毛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回长安，那不能算，那是回家。 而现在孩子大了一些，可以带着一起出门。 所以，李杰计划带他们娘俩出门玩玩。 “旅游？” 张裴仁笑着道：“旅游好啊，多出去走走更容易激发灵感。” 他口中的灵感不止是李杰自己的专辑，也包括给别人写的歌。 如今，滚石内部都对‘卡子’感到好奇。 “你准备去哪？定了吗？” “暂时没有。” “去宝岛怎么样？” 张裴仁趁机提议：“老段、老李、周桦建他们都很想结识你，去宝岛的话，一应手续、行程，我来安排。” 去宝岛？ 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年头，不仅宝岛人对内地人很好奇，内地这边对那边，同样是兴趣满满。 后者可能还要甚于前者，因为内地人去宝岛的难度，远远大于宝岛人来内地。 毛毛曾经就聊过。 一看李杰开始思考，张裴仁心底一喜。 旅游好啊，去宝岛旅游最好，有老段、老李他们在，安排绝对到位。 对了！ 得跟老段他们说，最好是走夫人外交。 如果能搞定毛毛，约等于把‘卡子’拐去宝岛。 “去宝岛？” 是夜，毛毛听到这个建议，顿时兴趣满满。 从小他们学的课本里就有宝岛的介绍，什么日月潭，写的令人神往。 “嗯。” 看到她的表情，李杰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就这么定了，回头让老张安排。” “可是。” 毛毛犹豫片刻道：“这么做，会不会太麻烦了，花钱最后担的是人情，人情债最难还。” “好还，好还的很。” 李杰低头亲了她一口：“回头我再写几首歌给公司，随随便便就还了，不对，应该是倒欠我。” “写歌哪有那么容易。” 毛毛妩媚的白了他一眼。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觉得内地玩玩也不错，咱们这边也有很多玩的地方。” “别想太多，写歌对于你家男人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 李杰记忆里那么多歌，随便写几首，压根不费什么事。 “那我听你的。” “嗯。” 说着，小李有点反应了。 毛毛生完孩子虽然胖了一点，但那种胖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再加上李杰今年只有20多岁。 年轻人，火力旺啊。 偶尔贪杯一点，也很正常，他不会刻意压制自己的欲望。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该干就干。 次日。 收到消息的张裴仁立刻给公司发了份邮件，是的，90年代已经有电子邮件。 去年，国内就接入国际互联网，只是那会还没有完全开通，今年年初，北上两地开放了互联网节点。 五月中旬，国内诞生了第一家SP服务公司——瀛海威。 它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 内地互联网正式对外界开放后，魔岩第一时间接了一条通道。 用邮件联络远比电话要方便。 如今，内地和宝岛是没有直接通话渠道的，电话、电报都得从香江中转找人传话。 麻烦的要死。 而电邮，它不用。 直发，直送。 方便又快速。 收到张裴仁传回的消息，滚石那边开始找人、托关系。 前前后后花了大半个月，那边才疏通好关系，这年头两岸来往就是这么麻烦。 李杰和毛毛在宝岛地区又没亲戚，没有正当理由，走程序就是慢。 打好招呼，老张这边开始给李杰、毛毛一家三口打申请书。 宝岛那边要审查，国内这边同样要审。 兜兜转转，等双方审完，天气已经快入冬了。 签证下来之后，李杰和毛毛开始收拾行李，带小孩子出门就是这点不方便。 要带的东西太多。 还都是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 整整花了一天时间，两人才打包好行李。 翌日。 他们准备先飞去鹏城，再通关去香江，再从香江转道去宝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是，李杰见到老张时发现对方的脸色特别难看。 “老张，你这是？” “唉。” 老张叹了口气，也没瞒着他。 “出了点事，何永那小子又犯浑了，前天，他在舞台上调侃了劳模李素立。” “这件事被人捅出去了。” “……” 听到这个消息，李杰毫不意外，只是，他印象中，原时空的何永是96年干的。 这是提前了？ 转念一想，也正常。 何永就是那种反对反魔怔的人。 在一些外媒面前，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家世，因为提了就不绝对了。 草根不绝对，就是绝对不草根。 必须要草根才能素材成一个斗士，一个充满反叛精神的摇滚斗士。 魔岩三杰中，最水的那个人不是唱歌跑调的张憷，而是看起来最摇滚的何永。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这是他写的《垃圾场》里的一段词。 确实很符合摇滚精神，但未免太俗了一点。 跟万青的‘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夏崩塌’，完全没法比。 另一边。 燕京各地的音像出版社、音像店都收到了一个口头通知，下架歌手何永的相关专辑。 被风了，也不怪小题大做。 而是这件事很恶劣。 何永是在唱《姑娘，漂亮》时加了一句李素立，漂亮吗，公开调戏一个劳模，还是已婚妇女的劳模。 被风，不冤枉。 然而。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几天，京中各大演出机构、审核部门陆续收到消息。 所有跟摇滚有关的演唱，不论是冠以新歌曲、新风气、轻歌曲之类的擦边头衔，还是正儿八经的申报。 统统暂停。 这件事在滚圈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骂他。 摇滚乐本来就是地下，主流对摇滚乐的感官本来就不好，90年，崔建先干过一次出格的事。 93年，又有一个乐队在表演时说了不该说的话。 今年又来。 很快。 申海等地也陆续暂停了摇滚乐队的演出审批。 远在宝岛的李杰都收到了相关消息，是老段跟他说的。 因为《无问》也踏马被下架了。 下架的原因不是谁谁谁打了招呼，纯粹是无妄之灾，音像出版社那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主动撤了。 这种事也没地方说理。 老段跟他说这事时，还顺带邀请他来港台这边发展，毕竟，内地那边的情况有点不确定。 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松。 对老段的邀请，李杰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又不是那种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人。 他要是来港台，毛毛要不要来，孩子要不要来？ 老婆孩子跟着一块来，那没什么问题，老周夫妇呢？ 他们多半是不会跟着一起来的。 喜欢诸天万界之大拯救请大家收藏：()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艰难的处境 第23章艰难的处境 11月底。 李杰再次回到燕京，一切都变了。 摇滚圈，一片静默。 连专辑过审的难度都增加了，稍微不对劲的名字都过不了审。 有杀错，无放过。 本就不‘富裕’的日子，顿时雪上加霜。 眼看燕京这边没什么事，魔岩唱片分部的人撤走大半。 既不能发专辑，又不能有其他活动，还留那么多人干嘛？ 贾敏树回了宝岛。 滚石那边刚刚把伍百的乐队签到魔岩唱片，他要回去帮忙制作China Blue乐队的下一张专辑。 那张专辑叫《爱情的尽头》，里面暂定有《挪威的森林》、《Last Dance》、《夏夜晚风》。 老贾临走之前还跟李杰开玩笑，他要把China Blue乐队拉到燕京过来做专辑。 事实证明，他这个只是玩笑。 伍百已经找准了自己的风格，没必要再从外面去找制作人。 贾敏树回去只是担任专辑的监制，并不参与作词、作曲和编曲工作。 毕竟，音乐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特别是对摇滚乐队而言，如果连词、曲都不能独立完成，那不能称之为乐队。 那叫团体。 老贾走了没多久，张裴仁也回了宝岛。 然后。 李杰成了魔岩唱片燕京分部的代行总经理，有什么开支、事情都要找他，准确来说是找李戒。 刚成为代行总经理，他就任命李戒为副总经理。 至于他本人。 他在家带娃，从宝岛回来，毛毛准备开个店，开一家奶茶店。 如今，燕京也有奶茶店，不过，要么是那种传统的中式奶茶，要么是各种奶精冲泡的科技奶茶。 没有后世那种台式奶茶。 对于毛毛‘创业’的事，不论是老周夫妇，还是毛毛爸妈，都非常支持。 李杰在燕莎商场专门租了一间店面。 只租不买，不是买不起，而是人家不卖。 燕莎商场是燕京最早的高档商圈之一，既然要开奶茶店，还是那种手打的奶茶。 肯定要选一个好地方。 转眼。 时间进入12月，有钱开道，铺子已经租了下来，毛毛每天都忙得东跑西窜。 李杰没给她帮忙，只是前期出谋划策，后续都是她自己负责。 如果什么事都是他办了，还锻炼什么？ “爸，您怎么来了？” 这天下午，毛毛回到家里，看到老周在场，顿时脚步一停。 “你爸啊，他也退了。” 周母笑呵呵的说道：“这次过来就不走了。” “那是好事啊。” 毛毛笑着道：“免得爸一个人在长安，怪孤单的。” 说着，毛毛也明白了。 难怪前段时间卡子把对面那间房子买了下来，那间房子明显是用来给爸妈住的。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还是当初结婚的那套房子，之前买的新房子还在装修，他们准备过两年再住。 而这个房子有点小，是个小两居，住一大家子人肯定是住不下。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趁着无人的时候，毛毛揪了一下李杰。 公公退休来燕京，她怎么也该去接一接人。 “他们不让说。” 李杰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低声道。 “妈看你最近忙，就没告诉你。” “那你也跟我说一声。” 毛毛白了他一眼：“店里的事，什么时候忙都不一样。” “咱爸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李杰呵呵一笑，这种事，老周夫妇一点都没在意。 至于他们为什么提前退休，还搬来燕京，那是因为‘借钱’的人太多了。 去年报纸上刊登的一些信息，传啊传，传到了长安当地报社的耳中，然后他们一看。 好嘛。 这是咱长安人啊！ 必须报道报道。 消息一见报，家里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十年八年没联系的远亲、朋友、同事什么的，都来了。 老周是不堪其扰。 不是他抠门。 如果是经常走动的亲戚、好友遇到事了，该借点就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凭什么借？ 这个口子不能乱开。 开了这个，便是万贯家财也禁不住借。 所以。 老周提前办了退休。 收到他的退休申请，团里是光速审批，现在的编制很精贵，退一个，进一个。 办完退休，他就来了燕京。 什么年限满不满，那都不重要了。 从前，他们是担心儿子的事业不稳定，有他们的退休金，好歹是一条退路。 现在？ 哪里不稳定了？ 儿子一年的收入顶他们两个人一辈子，就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退休之后是80%、90%，那都无关紧要。 有了老周，李杰总算可以解放一些。 未来一个月，他也要忙了。 他接了一个活，给林艺莲制作下一张专辑，专辑的主题曲他已经写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词不达意》，原曲是羊毛衫乐队的单曲《munication》，发行于2003年。 专辑里剩下的九首歌都是围绕着《词不达意》写的，都是李杰自己的原创作品。 不过。 专辑正式录制要到年后，李杰年前的工作是把器乐部分给录完。 “杰哥，早。” “老哥，早。” 来到燕京电视台录音棚，李杰跟李戒打了声招呼。 “早。” 听到动静，李戒和老哥都回过头来。 这次的录制地点不在百花录音棚，而是燕京电视台的棚，不选百花，一是那边棚时很紧张。 二嘛，燕京电视台的棚更适合录制流行乐。 前年，燕京电视台从小日子引进了一套48轨数字录音系统。 一般而言，流行音乐的音轨更多。 吉他、鼓、弦乐、钢琴、电子乐、人声等等，每一种音源至少要占一个到数个音轨。 百花录音棚那边的录音系统只有24轨，比这边少了一倍。 其实，24轨也够用了， 只要把每种音源放在同一轨，绰绰有余，但那么做会相对麻烦一点。 轨数越多，录制越方便。 等时间进入千禧年，特别是05-06年往后，一首歌有上百条音轨也不算罕见。 没过多久，录音的乐手们陆续到场。 专辑录制的过程，其实很枯燥，很乏味。 录，听，有瑕疵，再录，再听，反反复复，直到录制完成。 一段旋律录个几十遍都正常。 李杰忙着制作专辑的这段时间，摇滚圈内风云突变，大量的中小乐队原地解散。 成名的，非成名的乐队，处境都差不多。 没有演出，没有专辑制作，没有版税，红星生产社原本准备推出的《红星2号》，被迫进行了修改。 今年9月，红星生产社推出合辑《红星1号》 田振的《执着》，许威的《两天》、小柯的《乌鸦》，希丽那依的《秋天》，郑均的《极乐世界》，皆是流行一时。 除了这些歌曲，合辑里还有天堂、眼镜蛇、石头乐队的单曲。 而今，红星2号里全面去除了摇滚元素，主打先锋性的都市女声。 早已成名的田振和模特出身的希丽那依成为红星生产社的主力推介人选，眼镜蛇乐队、天堂乐队的新专辑，已然是遥遥无期。 如果捅人不犯法，何永估计要被捅死几百次，上千次。 虽然官方没有明说，但到底是谁引来的火，瞒不了内部人士。 这不。 何永从李戒那里领了一笔钱，跑去乡下避风头去了。 想想去年这个时候，魔岩三杰声震香江，四大天王亲自到场，那时还是风光无限。 仅仅一年，何永避走乡下，窦威解约，魔岩三杰只剩下张憷一个人。 不同于何永的张扬，窦威的个性，张憷是一个老实孩子，面对这种情况，他十分之迷茫。 “哥，来，再喝一杯。” 李戒的四合院里，张憷醉眼迷离的举起酒杯。 “别喝了。” 李戒一把按住他的胳膊。 “楚子，你醉了。” “醉？我没醉，没醉。” 眼瞅着张憷要耍酒疯，李戒连忙示意旁边的人把他给架起来。 送回房间！ 少顷，杨波和李戒把张憷安顿好了便重新回到小院。 “睡了？” 鼓手威威朝屋内瞥了一眼。 “睡了。” 李戒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而后笑着道。 “刚刚他没少闹腾，先是把张裴仁骂了一顿，又把何永臭骂一通，后来又骂自己。” “何永确实该骂。” 威威无语道：“把锅都砸了，不骂他骂谁？” “也不能这么说。” 做久了经纪人，李戒变得越来越和气。 “这事有点上纲上线了，就是随口一句调侃，把何永封了就行，现在倒好，所有人跟着一块受罪。” “是挺受罪的。” 杨波无奈道：“从上个月到现在，整整一个月没活了，眼瞅着快要过年，兜里还是空的。” “不是，卡子不是刚给你结了一批钱吗？” 李戒惊诧道。 “一个礼拜花光三万块？你小子该不会去天上人间了吧？” 天上人间原来是长泰歌舞厅，原老板是一个来燕京淘金的湾湾人。 上半年，这家燕京最火的歌舞厅，关门了。 前段时间，长泰歌舞厅再次开业时连招牌都换了，换成了‘天上人间’，新歌舞厅装修极尽奢华。 姑娘也很漂亮，一水的大学生。 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据说VIP包厢里还有洋妞。 大洋马。 总而言之，它非常上档次，是当下最火的娱乐场所。 火是火，贵也是真贵。 兜里不揣个几万块，连门都不敢进。 “……” 一看杨波不说话，李戒顿时懂了。 塔喵的。 这小子是真去了。 “不是，你小子是不是昏了头啊，那地方是能随便去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哪个地方？” 这时，刚刚录完歌的李杰来到小院，听见李戒在教育杨波，他顺口问了一句。 “天上人间。” 李戒主动解释道。 “卡子，你来的正好，回头这小子要是找你借钱，别借给他，那地方就是现代版的快活林，销金窟。” 眼看杨波看向自己，李杰呵呵一笑。 “看什么看，你杰哥说得对，那地方是咱们小老百姓去的地吗？” 天上人间的老板就是大名鼎鼎的秦辉，星美的创始人，李佳欣跟他谈过一段。 唔。 这位是靠吃软饭上位的。 什么买下长泰歌舞厅。 人家打得是白条。 一毛钱没花，从别人那里借鸡生蛋。 宝岛老板在天龙人面前，算不得什么，说买就买。 “没有，我就是偶尔去去。” 接着，在众人注视的压力下，杨波没能屏住，把原因说了出来。 生病的妈，爱赌的爸，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虽然很烂俗，但它好用啊，十年后、二十年后，同样好使，看见上头的杨波，李杰顿时明白。 只有一种办法。 不借钱给他。 如果杨波没钱，对方还跟他好，那多半是真的，毕竟，人家总得图点什么？ 不图钱，就是图心。 至于什么深陷欢场，那就不是李杰能考虑，能管的事。 天上人间来头大是真的。 其中，多半也存在套路之类的东西，谁让‘大学生’太好骗，没有社会经验。 不过。 大部分从事这一行的人都是半自愿，自愿。 抛开别的不谈，那也是人之常情。 自己挣几千，人家挣几万，十几万一个月，90年代的年入百万，有多少能守住底线。 很快。 杨波就醒过来了。 当前的大环境，玩摇滚的人，人人喊打，李杰、李戒他们都不借钱给他，他去哪搞钱？ 总不至于去借高利贷吧？ 他只是被迷住，不是蠢，等对方发现他被‘榨干’，态度立刻变了。 然后。 杨波迅速醒悟过来，之前对李杰几人的小怨恨不仅全部消散，还换成了感激。 多亏了兄弟们，不然他不止要丢财，还要被人笑话。 一看杨波幡然悔悟，赶在年前，李杰从银行里取了两万块钱。 拿去过年！ 对钱这东西，他看得很开，只要不害人，该给就给，都吉尔哥们，两万块算什么。 前脚他刚给了钱，后脚，他就收到滚石发来的红包。 5000块。 但，计价单位是美金。 喜欢诸天万界之大拯救请大家收藏：()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