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的舔狗霸总能看到死亡弹幕》 第1章 第 1 章 水晶吊灯将拍卖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浮动着香槟与鸢尾花的奢靡气味。顾微微端坐在第一排丝绒座椅上,颈间蓝宝石项链在镜头扫过时折射出冷光,唇角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这是陈氏集团年度慈善夜,作为陈宇豢养了三年的金丝雀,她深知自己不过是衬托他权势的精致摆件。 “接下来是明代青花缠枝莲纹梅瓶,起拍价八百万。”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震荡耳膜。顾微微指尖无意识划过拍卖图册,估算着这件流落海外的文物若在黑市出手能换几套房产。陈宇从不限制她挥霍,但那些珠宝房产永远只签“陈宇赠予”条款——她需要真正的、能塞进行李箱就跑的硬通货。 正当她盘算如何从下个月生活费里抠出黄金期货的本金时,视野里陡然炸开一片猩红弹幕: 【警告!恶毒女配结局加载中——】 【30天后,海城跨江大桥,为男主挡×刀惨死】 【死亡倒计时:719:59:58】 顾微微搭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狠狠陷进掌心。半透明的文字悬浮在拍卖台上方,随着竞价牌起落微微颤动,像凝固的血珠。不是幻觉——前排苏家千金发间的钻石流苏正穿过弹幕“惨死”二字,折射出细碎光斑。 “九百万!那位女士出价九百万!”拍卖师激动地指向西侧包厢。 弹幕又滚过新的一行:【凶手:×糖,记得躲远点哦~】 “×糖?”顾微微从牙缝里挤出气音。掌心刺痛拉回一丝理智,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些诅咒般的文字移开,投向主桌中央的男人。陈宇正与旁人说笑,剪裁完美的黑西装包裹着宽肩,侧脸在光影里如冷玉雕琢。弹幕所说的“挡刀”是为他?凭什么?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三十天。足够她处理掉保险柜里那些碍眼的爱马仕——限量包在黑市能兑成金条,腕表可以找澳门当铺的老章,抽屉里还有三本不同姓名的护照……脑内清单飞速滚动时,陈宇突然起身走向拍卖台。 满场私语霎时静默。男人接过话筒的指节修长有力,声音透过音响撞进每个人耳膜:“感谢各位对慈善事业的支持。在此宣布,顾氏集团因对赌协议失败,资金链断裂。”他顿了顿,目光如冰刃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顾微微煞白的脸上。 “即日起,破产清算。” 空气凝固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海啸般的喧哗。记者镜头疯转,名流们惊愕的私语汇成嗡嗡作响的背景音。顾微微感觉全身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退去,耳畔只反复回荡着“破产清算”四个字。弹幕在她震动的视野里扭曲跳动: 【卧槽开局就破产?剧本拿错了吧!】 【金丝雀副本难度调成地狱级了喂】 【赌五毛钱女主活不过十章】 掌心被指甲刺破的位置传来湿黏触感。她垂眼,看见米白丝绸礼服裙摆溅上两滴暗红,像雪地里的落梅。不是梦。陈宇真的破产了,而她三十天后会为这个即将一文不名的男人挡刀惨死。荒唐的窒息感扼住喉咙,指甲更深地掐进伤口,疼痛让她勉强扯出一个摇摇欲坠的微笑。 镜头正对准她特写。不能失态。失了陈宇庇护又背上“拜金女”名声,她连奶奶的疗养费都付不起。 拍卖台上,陈宇将话筒交还给主持人,转身下台。经过她座位时,昂贵的雪松气息裹挟着寒意逼近。他脚步未停,目光却在她紧握的拳头上停留一瞬——染血的指甲正微微痉挛,指节绷得死白。 “启动所有监控,分级加密。”擦肩而过的瞬间,顾微微听见他对助理低语,冰冷声线穿透鼎沸人声,“我要她每一分钟的反应,包括心率数据。” 助理无声颔首,隐入人群。陈宇径直走向出口,黑色西装衣摆掠过鎏金门框,消失前脚步微顿。顾微微抬眼,正撞见他回望的最后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像在评估一件即将脱手的藏品价值。 满场喧嚣中,她慢慢松开鲜血淋漓的掌心。黏湿的指尖抚上耳垂,那里缀着陈宇上周送的钻石耳坠——五克拉,D色,VVS净度。弹幕在耳坠上方幽幽浮动:【×刀从第三根肋骨下方刺入,记得穿防弹衣呀~】 钻石棱角硌着指腹,冰凉坚硬。七百一十九小时倒计时在视野边缘猩红闪烁。顾微微端起香槟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泛起铁锈般的苦涩。 耳坠冰冷的棱角陷入指腹,如同抵住皮肤的刀尖。 第3章 第 3 章 澳门老街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晕成模糊色块,湿气裹着咸腥海风钻进“昌荣典当行”的门缝。顾微微裹着廉价雨衣,帽檐压到眉骨,怀里紧搂着黑色防尘袋。袋口隐约露出雾面鳄鱼皮特有的鳞纹光泽,像野兽蛰伏的呼吸。 “货。”柜台后的男人眼皮都没抬,枯瘦手指敲了敲玻璃台面。 防尘袋被推过去。老章掀开一角,强光手电筒扫过白金扣的编码,又掂了掂分量。他身后铁架上,几十块名表在射灯下静默如墓碑。 “Birkin 30,雾面白鳄。”他吐出一口烟圈,“包况还行,保卡齐。一口价,五十万。” 雨点砸在铁皮屋檐上炸开闷响。顾微微没动,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柜台,洇开深色圆点。视野边缘的倒计时猩红跳动:【717:22:41】。 “五金扣,18k白金,净重42.7克。”她声音穿透雨声,冷而脆,“今日伦敦金价每盎司1950美元。按实时汇率7.21换算,单五金价值——”她报出一串数字,“四万八千三百六十二元人民币。” 老章夹烟的手顿了顿。 “喜马拉雅鳄鱼皮溢价率,去年苏富比秋拍成交记录是普皮Birkin的12.8倍。这只雾面工艺更稀有,保守按15倍溢价计算。”她指尖在蒙尘的玻璃台面划出公式,“普皮同款去年均价九万八千,因此合理溢价应为一百四十七万。” 烟灰簌簌落在柜台上。老章眯起眼:“小顾,行情不是这么算的……” “再加上——”她打断他,从袋底抽出另一只表盒。铂金表圈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冷芒,“百达翡丽6104G,2019年日内瓦拍品。机芯无维修记录,月相功能完好,表圈36颗顶级白钻共1.82克拉。”她“啪”地掀开表盖,露出星月交辉的珐琅盘,“按钻石重量、色泽、切工和铂金表壳重算,裸表价值不低于两百三十万。” 她将两件东西并排放置,鳄鱼皮的哑光与铂金的锐光在柜台射灯下形成奇异对峙。“打包价,七折。”她报出数字,“两百八十四万,抹零头,两百八十万。收金条或比特币。少一分——”她突然抓起爱马仕,作势要往雨水横流的地面掼,“我现在就让它泡汤。” “别!”老章猛地探身按住包,鳄鱼皮冰冷的触感激得他一哆嗦。他盯着眼前的女人——帽檐阴影下只看得见抿紧的唇线,绷直如刀锋。 “您比我们风控总监还懂行啊……”他干笑两声,缩回手在计算器上噼啪乱按。强光下,他指关节有洗不掉的墨渍,那是常年点验钞票的烙印。 “混口饭吃。”顾微微将湿发别到耳后,露出小片苍白的脸颊。弹幕在柜台玻璃上幽幽浮动:【典当行砍价技能点亮!生存点 0.5】。她盯着那行字,胃部因饥饿和紧张微微抽搐。 加密钱包到账提示音在暴雨声中几不可闻。顾微微蜷在典当行后巷的送货梯角落,老旧手机屏幕蓝光映亮她眼底。比特币地址末尾跳动着确认数:3/6。足够快了。 她撕开防水胶带,从雨衣内衬里抽出一个比名片略大的金属方块。钛合金外壳冰冷沉重,边角已被磨得圆润——这是三年前从陈宇书房顺走的硬件钱包,当时只当是个新奇U盘。直到某次弹幕飘过【冷钱包是末日硬通货】,她才查懂了用途。 指尖冻得发僵。她撬开钱包夹层,将写着助记词的钛片塞进去。就在合拢夹层的瞬间,一张泛黄的纸片从缝隙滑出半角。雨水立刻洇湿了边缘,露出印刷体的“金融辅修证书”和撕碎的校徽图案——那是被陈宇讥讽为“垃圾文凭”的凭证,她早已撕碎,却又鬼使神藏起这一角。 “滴答。” 水珠从锈蚀的消防管滴落,砸在她手背。顾微微猛地回神,迅速将纸片塞回夹层。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她将冷钱包塞进内衣暗袋,钛合金贴着心口,寒气刺得她一颤。 海城中心,顾氏大厦顶层。 监控墙分割成十六个画面。暴雨中的典当行后巷镜头被放大到极致,女人蜷缩的轮廓在雨幕中模糊不清。另一块屏幕上,比特币链上数据如瀑布滚落。 “交易地址确认。”技术员敲下回车,“三分钟前,二百八十万等值比特币转入这个冷钱包。”他调出钱包信息,“硬件ID匹配三年前集团采购清单,序列号归属……总裁办公室备用设备库。” 陈宇站在阴影里,指尖的烟燃成长长灰柱。屏幕冷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典当行高清录音在室内回荡: “……五金扣净重42.7克,今日伦敦金价1950美元……” “……铂金表圈重算价值不低于两百三十万……” 女人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评估声,与昨夜宴会厅里哭诉“卖包养你”的娇嗫判若两人。陈宇想起她大学档案里被红笔划掉的“金融工程辅修”——当时助理汇报“无实用价值”,他便随手批了“不必关注”。 烟灰断裂,簌簌落在羊绒地毯上。 “查她辅修课成绩单。”他突然开口。 助理迅速调取数据库。屏幕弹出扫描件:《衍生品定价理论》A ,《国际金融实务》A,《贵金属市场分析》……A 。成绩单底部,导师评语龙飞凤舞:“天赋罕见,可惜……” “可惜”之后的内容被档案扫描的阴影吞没。 “目标进入地铁三号线。”技术员突然预警,“但信号异常——钱包发出的低频脉冲被干扰了!” 主屏幕地图上,代表顾微微的红点在地铁隧道中闪烁两下,骤然分裂成三个虚影,分别指向机场、码头和跨境巴士站。真正的信号被淹没在虚假轨迹的洪流里。 陈宇捻灭烟蒂。星火在掌心灼出细小刺痛。 “干扰源特征?”他盯着分裂的信号红点。 “匹配……”技术员额角渗出冷汗,“匹配昨晚珠宝追踪器的加密波段!是同一伙人!” 窗外一道惨白闪电劈开雨幕。刹那的光亮中,陈宇看见监控墙上最后定格的画面——后巷送货梯角落,一只湿透的流浪猫正舔舐积水。水洼倒影里,送货梯顶端的消防喷淋头上,针孔大小的镜头反光如毒蛇之眼。 有人早他一步,锁定了他的金丝雀。 第5章 第 5 章 衣柜滑门被猛地拉开,一排高定礼服像褪色的蝴蝶标本悬在阴影里。顾微微扯下衣架上的真丝长裙,揉成一团塞进行李箱。动作粗暴,指尖却在触到箱底内衬时骤然放轻——指甲抠开隐蔽的搭扣,无声滑开一道十厘米见方的暗格。 三层结构在眼前展开,如同微缩的诺亚方舟。 底层铺着真空包装的药板,铝箔上印着“氯沙坦钾片”。她拆开其中一板,将白色药片仔细压进薄荷糖的锡纸托。真正的降压药被转移进维C瓶子,混在一堆五颜六色的保健品里。弹幕在药片上浮过:【奶奶的命就是你的命】。 中层是整整齐齐的灰绿色纸片。不记名债券,每张面值五万美金,边缘有细微的锯齿。她抽出三张,又顿住,指尖在冰冷的纸面上悬停一瞬,最终只抽走两张。猩红倒计时在视野边缘跳动:【713:44:12】。钱要省着花,刀刃得砍在骨头上。 最上层是她的“老朋友”。瑞士军刀红色珐琅外壳已经磨损露白,刀刃弹出时发出轻快的咔哒声。她试了试刀锋,寒光在指尖一闪而逝。旁边躺着三本护照:加拿大枫叶、新西兰银蕨、还有一本深蓝封面的小国证件,照片上是她短发素颜的模样,名字印着“Elena·Kovac”。 她合拢暗格,搭扣严丝合缝。行李箱摊开在满地狼藉中,像敞开的伤口。几件廉价T恤盖在暗格上方,遮住所有不寻常的凸起。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疗养院”的名字。顾微微深吸一口气,接通瞬间,嗓音浸透了蜜糖:“奶奶想我啦?” “微微啊,”电话那头的老人声音带着电流的沙沙声,“窗台上的栀子打骨朵了,白的像雪团子……” “知道啦,您最爱栀子嘛!”顾微微用肩膀夹着手机,手下不停地将瑞士法郎现金卷进袜子,“等我这趟度假回来,给您带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精油,助眠可好呢!”她声音甜得发腻,像融化的太妃糖粘在听筒上。 弹幕幽幽飘过:【奥斯卡欠你十座小金人】 “……隔壁老周的女儿,昨天生了个大胖小子。”奶奶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奶奶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抱上重孙……” 顾微微卷钱的动作僵住。袜子里的硬钞硌着指骨。她抬眼,梳妆镜里映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唇角还僵着上扬的弧度,眼底却结了冰。 “您又瞎操心!”她嗔怪地拉长语调,指甲却狠狠掐进掌心旧伤,“我才二十五,大好青春奉献给事业呀!等环游世界回来,给您领一打帅女婿挑!”她笑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在睫毛膏上冲出两道黑痕。 弹幕变成猩红色:【警告!情感波动超出阈值!】 “……好好,奶奶不说。”老人叹息一声,“出门在外,当心身体。” “嗯嗯!您按时吃药,我给您订了新鲜草莓,下午送到……”她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甜腻的告别,几乎是砸下挂断键。 忙音响起的一刹那,脸上所有表情瞬间蒸发。泪水冲花的妆容下,只剩一片冰冷的苍白。她抓起梳妆台上最后一件属于陈宇的东西——镶着水钻的相框,里面是她踮脚亲吻他侧脸的抓拍。照片里他面无表情,她笑得像个赝品。 “刺啦——!” 相纸被她从中间狠狠撕开。陈宇的半张脸飘落在地,她的笑脸被揉成团,砸进垃圾桶。弹幕在她撕裂的照片上炸开:【旧时代终结!生存点 1】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里亮着,导航地图上,“疗养院”的坐标孤悬在城郊。顾微微点击发送键,屏幕中央的旋转图标转了一圈,两圈,三圈……最终变成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GPS信号发送失败】 她皱眉,切到飞行模式再关闭,重试。红色感叹号固执地钉在屏幕上。窗外是沉沉的暮色,疗养院方向的天际线一片死寂,连颗星子都没有。 一种冰冷的直觉顺着脊椎爬上来。她抓起备用机——预付费的廉价机型,从未联网。打开离线地图,手指点向疗养院的位置。屏幕却突然疯狂闪烁,地图扭曲成抽象的马赛克色块,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揉搓电子图像。 弹幕第一次出现混乱的乱码:【××ERR×× CONNECTION LOST××】 她猛地起身拉开窗帘。城市灯火在远处流淌,疗养院所在的西郊方向却像被泼了浓墨,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不是停电——相邻的物流园还亮着灯,只有疗养院和周边两公里区域,被精准地吞进了黑洞。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不是陈宇的手笔,他不需要遮遮掩掩。也不是普通信号故障——她试过四家不同运营商的SIM卡,全部在定位疗养院坐标时崩溃。 有什么东西……在屏蔽那片区域。或者说,在屏蔽她和奶奶的联系。 她扑回行李箱前,指甲抠开暗格搭扣。瑞士军刀被抽出来,锃亮的刀面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她需要更多武器,需要…… “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轻而规律。顾微微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军刀无声滑进袖口。她合拢行李箱,踢到床底,抓起卸妆棉胡乱擦着脸。 “谁?”她扬声问,声音还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鼻音。 “客房服务。”门外是年轻男声,“您预订的草莓慕斯。” 顾微微瞳孔骤缩。她从未订过任何甜品。袖口里的刀柄被冷汗浸湿,金属的寒气渗进腕骨。她一步步挪向门边,猫眼外,穿着酒店制服的侍应生端着银托盘,帽檐压得很低。 她解开防盗链,拧动门把手—— “叮咚!” 几乎在门缝开启的同时,侍应生制服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刺耳提示音。屏幕自动亮起,幽光照亮他下半张脸。顾微微的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 那里没有订单信息,只有一个闪烁的黑色图标:扭曲的藤蔓缠绕着一只闭合的眼睛。 门外的男人抬起头,帽檐阴影下的嘴角缓缓勾起。 “晚上好,顾小姐。”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有人托我送您一程。” 袖中刀锋弹出,卡簧发出轻不可闻的“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