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封》 第1章 入局执棋抗衡朝臣 境阳三二年,春。 天下太平表象下,腐烂之气弥漫。 帝皇势弱朝臣诸侯暗流涌动,奸臣看似同流合污,实则各有野心,诸侯设局试图拉下帝皇取而代之,朝堂一片混沌,帝皇攥着最后一丝权力维持着秩序。 磅礴大雨下,陈府内破败不堪,血水混着雨水流淌到一众暗卫脚下,张府满门死绝一事瞬间传遍大街小巷不知其中缘由,百姓不由得恐慌。 齐府暗室内,老者得意看着棋局信手拈来,烛火摇曳间,老者眼神凌厉盯着棋局。 一众士兵脚步匆匆涌入曲府。 下人不顾瓢泼大雨忙慌跑到凉亭,作揖道:“主公,宫里来人!” 长风呼啸而过,亭中之人眉眼清秀,一袭千百年来衣裳绣着竹纹,发丝轻拂起,纤纤玉指放下信笺不慌不忙起身理了理衣裳,转头看向小跑而来的官兵,面无波澜,抬脚上了马车。 四周奸臣眼神讳莫如深,纷纷转头看向曲南湘。 朝堂气氛沉寂着,帝皇疲惫不堪眼下乌青,打破寂静故作愤懑道:“张府世代忠良死绝,府中血泊有曲御史玉牌,刻有御史名讳有何话可说。” 帝皇话音刚落,一众奸臣余光看着她怜悯下满是戏谑,心安理得挺直腰板,心中笃定胜利结局暗中扬起嘴角。 朝堂下,曲南湘看向帝皇身后,老者便是齐御史,见他藏不住的阴狠模样,她感受着四周奸臣身影也化作黑影,各个邪恶嘴脸笑着看戏,曲南湘故作委屈作揖:“臣从未有过玉牌,臣定当寻证据,望陛下恩准杖毙真凶为臣平冤给张府世代忠良一个交代。” 言罢,满朝嘀咕声瞬间安静,齐御史眯着眼,黑云罩顶死死盯着眼前之人,众奸臣心下一沉默不作声,圣上沉思后默认恩准。 曲南湘温和下余光却冷冽扫过朝臣,转身收起委屈模样快步离开,身后数不清凝重的目光投来。 找我做替死鬼?这棋局该乱了。 想着,曲南湘余光回眸看向殿内,头也不回上马车。 古道柳树下,马车内曲南湘默默勾起唇角,看向窗外,眼神满是讥讽心间:好戏要开场了…… 撑伞走入府,亭中珠帘里透出熟悉身影,缓步走去,青年一袭鸦色衣裳金丝云纹,眉眼清秀却妩媚得摄人心魄,素白指尖玩弄着折扇坐下倒茶。 男子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说:“曲姑娘今日来告别,我被调到边疆,也自是来言谢儿时救命之恩,如今我也是将军有能力可以护你这玉牌赠你,有事可寻我。” 她看着玉牌接过故作欣喜接过,道:“多谢辞公子,我自有办法不劳公子操心。” “你可以依靠我的。”辞玉舟顿了顿蹙眉说着,语气不解自以为不被需要眼神满是阴鸷。 “朝廷暗流涌动,我还能是御史,有这能力我不必依靠任何人。” 辞玉舟张了张嘴也没再说,喝下苦涩茶水,遏制住心底的偏执,眼中的阴暗后,温声说道:“儿时家破人亡被人欺负只有你救我,所以我才想着你也可以依靠我,要是冒昧就罢了。” 他看着眼前曲南湘幻视出儿时场景,不见天日的巷子,噩梦般的身影邪笑着拳脚打来,自以为死期不远刚想拿起石头砸去,曲南湘便带着下人走来赶走几人,扶起地上残喘的辞玉舟。 救赎的光落在辞玉舟身上,看着曲南湘温声询问的模样发愣。 回过神时曲南湘依旧一脸笑意清纯模样与儿时的模样重叠交影。 雨水缓缓变小,冷风灌入鼻腔刺激着大脑,辞玉舟无奈笑说:“敬佩姑娘勇气…鄙人不叨扰先行告退。”曲南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收起笑脸默默喝着茶,心间:儿时之恩?不过是见你被欺负时透露出一丝阴狠利用度高才救下,没想到那么有用…… 曲南湘转着手中的杯子,看着茶水中的倒影,眼神深邃吹着清风。 不久下人小跑来送信,曲南湘看着露出满意之色。 “齐氏还真是厉害,立马找了别的替死鬼,方氏?这棋盘该乱的依旧要乱,这条大鱼好歹也算是上钩了。”她语气坚定,说罢重重放下手中茶杯,茶水溅湿虎口。 夜幕中雨丝飘落染湿衣角,曲南湘拿出罗帕不紧不慢擦去手上血渍,长风吹过斗笠。 熊熊大火透过白纱映入她眼帘,方府内声嘶力竭的喊声传入了耳畔令人胆寒,声响渐渐消散直至归于寂静,四周充斥着肉味,曲南湘嫌弃捂着鼻子,浅笑勾起唇角离开,温声呢喃:“新的替死鬼没喽~。” 远处转角处,辞玉舟看着这一幕笑意不达眼底,转身走进暗夜中,心中不禁感叹:原来是同流合污…难怪现在还能并肩而行到现在…… 翌日,方府死于走水传入齐府暗室,齐御史气得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掀翻棋盘,棋子洒落一地棋盘碎裂响彻寂静的暗室,心火难熄,眼睛似要瞪出,将手中信件撕碎丢入火中,看着火花厉声道:“给我盯死那人!老夫我定要把她抽筋扒皮!” 下士看着火盆见氛围不对一脸讪笑忙上前,弯腰屈膝恭维道:“在下有一法子主公先消消气。” 听罢,齐御史深思后攥紧手下定道:“立即去,别耽搁。”眼中满是杀气,下士点头作揖出去,齐御史看着碎裂的棋盘:“看来上一步是死局……曲南湘?老夫我还敌不过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眼中满是不屑,轻哼一声落下一子。 棋盘对面似乎曲南湘正执棋,齐御史看着棋局一片混沌看透笑道:“这野心,老夫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下士拿着信件赶到,曲南湘见来人气势汹汹腰间齐府玉佩,勾起唇角笑盈盈道:“齐御史的下士吧,登门而来何事。” “我们御史好意邀请您去府上参加宴席,聚聚解除不该有的误会还能合作一番。”下士说着,语气高傲头也不低一瞬,垂眸看着她。 曲南湘不慌不忙拿出棋盘放下棋子,悠悠道:“这宴席怕是不得不去,这其中的利害本御史定是知晓的,你说对吧?” 言罢,氛围瞬间安静,下士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位置心头一震,与暗室中瞧见的棋局重影上脸色有些煞白,捏了把汗,见曲南湘落子带着杀气,下士蹙眉眼底尽是阴翳。 齐府暗室内,落子声戛然而止,齐御史收回几步子:“诡计多端,老夫倒要看看这利益冲突下是否能夺走全部!老夫这杯羹独占三十载其能让你夺了去。” 言罢,他将棋子丢回棋奁,眼底化不开的阴鸷,看着棋局愤愤起身离去,带过一阵风灭了烛火。 墨色染天,曲南湘送走下士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敛起笑,手下走来低声询问,道:“此去定是鸿门宴,主公打算如何?” “不急,我们尚有大计要准备,这场鸿门宴只是铺垫。”曲南湘说着转身看见辞玉舟一脸笑意站在不远处,蹙眉走去扯出笑,说:“辞公子不是要前去边疆吗?怎的还在这。” 半晚的暮色照在辞玉舟脸颊上显得眼底阴暗不散,笑说:“曲姑娘这是担心鄙人去晚了?”藏匿在袖中的手攥紧,等待着答复,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她抬眸直视着辞玉舟轻笑一声,故作言辞深情道:“随公子所想吧。” 辞玉舟收起笑俯身与其平视,看着她发丝被风轻轻吹拂起,沉鱼落雁般好看的眉眼,语气妩媚,悠悠开口道:“那鄙人去了,每月给曲姑娘寄十三封信纪念我们相识十三载,你一定要回我啊·~。” 不容反驳地语气传入耳畔,与那阴翳装作温柔模样形成反差,曲南湘眼神冷冽一瞬,立马温柔一笑道:“自然会回信,岂能辜负公子一番美意。” 辞玉舟拿出一物放在她手中便转身离去,曲南湘看着手中信号弹眼中晦涩不明抬眸看向辞玉舟背影低声道:该不会…他动真情了?可我从来没说过心悦…自己攻略自己倒是有趣,呵。 墨色彻底浸透天,坐在马车上无聊开窗,齐府内外热闹非凡场景映入眼帘,曲南湘掀开珠帘下马车,高堂里曲乐声传出。 走进高堂,四周金碧辉煌,歌舞升平下,主位上齐御史抿着酒被众奸臣阿谀奉承着,抬眼见曲南湘走来笑里藏刀道:“快坐吧就差你了,菜都上好齐了。” 曲南湘缓步走去坐下,齐御史笑容陡然一滞,调侃道:“曲御史瞧不上齐府坐垫还自个带了坐垫。” “齐御史这话多虑了,在下只是身子不惯生处。”曲南湘玩着帕子说道,语气带着一分无奈说:“还望齐御史莫怪。” 她看着一众奸臣脸上鄙夷之色,注意到其中一青年刑部尚书江止。 听着倒像是狠戾,传闻江尚书面容娇俏可爱丝毫不逊女子倒也不失男子阳刚,开朗贪玩却爱装大人。 心间:这不是奸臣吧,看来这齐氏盯上做替死鬼的备胎还真不少…老奸巨猾。 氛围冷下,齐御史打破氛围笑道:“都坐吧,赏舞喝酒尽兴。”说罢一众人才有了动作,江止坐下后余光瞥向曲南湘转了转酒杯,心道:此人绝非善类。 他神色自若起身走去敬酒,齐御史瞧见曲南下喝下酒勾起嘴角,放下酒杯缓缓摇头。曲南湘笑道:“鄙人自带这酒不错吧,喝过的人可是纷纷说好。” 齐御史夹菜的手一顿,笑容戛然而止,咬牙道:“曲御史身子倒是认生过了头啊,酒都自带。”脸色有些被气红,曲南湘故作不解道:“鄙人不习惯和外面的浓酒,御史这是浓酒喝上了头红温了?” 鸿门宴的戏码结束后,曲南湘起身走出欲要上马车,江止加快脚步走到曲南湘身后低声道:“曲御史,张府一事,在下想和你聊聊。” “张府一事应该告一段落了,怎的又说起,不是方氏作祟吗?”曲南湘温声说道:“江尚书这是……?” “我知晓是齐氏。”江止打断道。 曲南湘敛起笑眼神逐渐冷冽蹙眉一瞬立马换上温柔模样道:“所以呢?你没证据,这也是空话,帝皇世代信任张府,张府死绝后帝皇少了一中心支撑你觉得这王朝还会挺多久,齐氏半掌控着帝皇,现在扳倒齐氏绝非易事。” 冷风吹着两人,一会后她见江止眼底藏不住的愤懑道:“大忠臣,我知道你与他有弒父之仇,要是想复仇就靠自己别想通过我手复仇。” 夜幕中,江止攥紧手中扇柄冷笑道:“大奸臣,难道与他的仇不深吗?联手对付不好?”大奸臣三字一出曲南湘心中一颤,温声笑说:“嗯~大奸臣,你说的对啊我是奸臣,所以呢你要同流合污?不过,我现在更喜单枪匹马,我还有场好戏还在继续,你那些小心思等着吧。” 正文第四本,祈愿签约~(注意~注意!知道自己文笔差写文所以一章写和改的时间有点长但是是有存稿才发出来的!还有什么不足多多包涵~要是断更放假一定会补回来的!)…感觉有点无脑…脑子不够用凑活看看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入局执棋抗衡朝臣 第2章 诬陷 夜色模糊不见曲南湘笑意,江止看着马车缓缓离去,马蹄声渐散。 转眼间,见一身影在转角处,长袍随风飘出高束起的发丝肆意飘着,辞玉舟不顾暴露,眼底尽是阴暗直直盯来。 周围的热闹氛围好似被隔绝在外变成一片肃杀景象,令人犯起鸡皮疙瘩,江止不禁退后一步见那黑影消失才缓过气。 翌日朝堂之中,曲南湘第一眼便看着众臣恭维模样。 叹息后抬眼看向四周黑影争相涌向的破败皇座,貌似高堂上傀儡奄奄一息的假象,身后硕大的黑影邪笑控制着绳线。 曲南湘看着高位旁的齐氏,心间:方氏替死鬼如今没了,张府一事不得善终,齐御史你还真是坐得住…说好要把你拉下高台就别想复盘重来,我有的是手段。 下朝后,江止走来刚要说话,辞玉舟便小跑而来拉过曲南湘像是护食一般恶狠狠瞥向江止,到了远处,曲南湘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没去边疆?” “那么希望我去?”辞玉舟一脸阴湿模样,语气试探问道:“姑娘可是有了心悦之人?如此与我拉开关系,十三载好友都不能送一趟。” 看似调侃,他眼里却满是痴狂执着。 曲南湘轻笑着,指尖抚上他脸颊温声道:“如今朝臣忙啊,还望见谅。”辞玉舟看着她演戏的模样勾起唇角,说:“真假。” 曲南湘,道:“当真,朝堂中事杂实在无空。” 辞玉舟眸光微转,瞥了眼远处高阶上的江止才转身离去。 暮色微红,长风呼啸而过,曲府里,曲南湘坐在屋檐下,雨水淅淅沥沥落下,迸溅开状若烟花,水雾升起。 曲府内渲染出一片死寂。 睁眼间,她看见噩耗的开端,“大夫人死于血泊”嬷嬷一话重复着,响彻府邸。 第二眼见妾室有些许得意的模样咽下杯中酒,曲府妾室入门争风吃醋害死正室,曲府权位在上,其外父亲皆不过问。 儿时无能为力被欺压,肆意疯长的恨意席卷着理智,瓢泼大雨冲刷着血色,十几岁的曲南湘满眼恨意血染曲府,回眸看着远处隆起的土坡。 那是她唯一能保下的,生母尸骨仅剩的头颅,亲手埋下。 曲南湘洒下一杯酒:“仇已报,如今还有大计需要儿臣去做。”言罢,百无聊赖看着天色,道:“听闻收清白女子做公主送去和亲,张府一事齐氏压下告一段落,既然诬陷我作为开头结尾也该礼善往来。” 人选未定,宫中并无皇女,皇帝本该选朝臣之女收做义女朝臣却百般推责,曲南湘揽下责任。 此事传入齐府,只见齐御史脸色铁青,摔出手中酒杯,酒水溅落一地,下人惊恐纷纷弯腰不敢有多余动作,他注视着滚动的酒杯眯了眯眼,心间:看来是有点子了,老夫就看看你有什么本领! 本想着去皇宫一趟,瞥见曲南湘在帝皇旁时明显愣住。 “齐御史怎的不进来。”曲南湘说道,温柔扬起嘴角,恭敬作揖。 齐御史作揖后,目光投向曲南湘眼底晦涩不明问道:“曲御史这是在说挑选公主一事?”语气满是质疑。 帝皇轻咳打断道:“齐御史来这何事。” “臣想担下挑选女子一事,往年都是臣挑选,眼光皇上定是清楚。”齐御史说着满眼挑衅看向曲南湘。 曲南湘眼见皇上有些踌躇,立马作揖道:“那便交给齐御史,臣的眼光不敢当。” 齐御史反应过来后恶狠狠看向曲南湘。 见她一脸肯定模样咬咬牙应下任务。 退下回府后,下人赵余走来询问:“这个任务非比寻常,若有闪失定是砍头之罪,如若办好了定是许多奖赏,主公不怕……。” 言罢,曲南湘否定道:“我不会让他成功,等着吧。” 赵余不语默默送信。 边疆塞外,辞玉舟一袭深蓝衣裳,脸上妖艳模样历经沙场一丝不减,看着信眼中有些许得意,喃喃道:“真不愧是她……南湘啊南湘。” 执笔写下信,贴身奴才周唤走来接过,辞玉舟面无波澜道:“去了就盯着吧,任何情况告诉我,特别是有男子接近。” 周唤任命离去,辞玉舟派去心腹保护曲南湘目的下满是占有。 长风呼啸刮起飞雨,赵余穿过长廊道:“主公,齐御史找了部分奸臣一同处理此事。” “无妨,打探清了?” “无兵、帝皇也没把柄,看来是齐御史背后有人,杀了齐御史引出他身后之人?。” 曲南湘落子,道:“不错,引入坑后该埋坑了,将那女子派去,务必选上。”说着弹指将棋盘上的一子弹走。 赵余刚走一步回头道:“会不会有些下三滥手段……”曲南湘看去蹙起眉头,悄然升起的压迫感,温声道:“没叛乱就不错了,快去办,再多嘴就派你上。” 闻言赵余连忙跑去办事,头也不回。 翌日,朝堂传来齐御史寻到女子即将封号,赵余点头,道:“已办好,待主公发令,今日隆重齐御史控制不得一点陛下。” 曲南湘快马加鞭赶到皇宫,宫中隆重举行着封号,她走上高阶,道:“臣禀报,此女子有冤并非是处女之身。” 众人面面相觑,只见那女子含泪跪下哽咽道:“小女子已有婚姻却被强抢就算了,却被那御史玷污了身子,有辱啊。” 一番怨言下,隆重的气氛便早已消失殆尽,王位上皇帝彻底黑了脸,江止打断齐御史进言立马拱手作揖道:“按当朝律法,此事应当入狱,此事非同小可,是要出塞入嫁如此敷衍怕是外患增多。” 齐御史忙慌下被众朝臣堵了嘴般插不进话,跪下:“臣从未行过此事!” 奸臣见势纷纷跪下反咬,齐声喊道:“陛下望明事理!”齐御史抬眸看了一眼帝皇心沉的脸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跪着的腿都软了几分忘了发言。 曲南湘看着众奸臣得势模样,心中笑道:反咬到是厉害。 半晚,曲南湘走出宫,江止走来神色凝重低声说:“齐御史未必真睡了那女子吧,你这手段…真是阴狠下三滥。” “此计幼稚无脑,但是灵活可以转变,对付齐氏正好,况且,你不也跟着说了吗?如今他真入狱你我都要开心点嘛。”曲南湘笑盈盈说道“在下就不陪你唠叨了,家中有事,恕不奉陪。” 江止蹙眉语气示弱道:“别走啊,真不能合作?喂,我官职比你高你还敢这样和我说话啊?” “朝政乱成这样,谁在意你几品官,只要我想我也可以拉你入狱。” 言罢便抬脚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江止嘟嘟囔囔有些生气踢开小石子:“就不能合作嘛…真是孤僻。”小石子正中前方走来的马,马上男子戴着斗笠,一袭淡黄色衣裳明艳极,腰间金牌一眼便认出是太傅,连忙作揖行礼。 传闻太傅长着极其妖艳模样,少年帝皇都垂涎,太傅却在前些年去游历寻找诗书残卷,今年才归来。 江止好奇抬眼看去,斗笠白纱飘拂着对视上那男子的眉眼出了神,眉眼妖媚,眉尾轻微下垂透着轻微病态,皮肤白皙神态唯美妖艳,黑发垂落在肩上,发丝飘动,神色笑眯眯柔和得很。 裴商见他犯花痴,微微扬起嘴角便拉着缰绳离开。 江止平静的表面下激动道:这看着也才二十多岁就是太傅?!……一个男子怎么长得那么好看,不过怎么看着病怏怏的感觉。 齐氏入狱后,奸臣安静不少。 曲南湘拿到信件粗略扫过一眼,无奈道:“辞玉舟还真是会写些无聊的事情,看来是个很不错的棋子,也该提上行程。” 小风吹过镂空窗,竹帘透着窗外青色,外边一对蟋蟀吸引了视线,母螳螂正吃食着公螳螂。 长廊传来声响,赵余小跑进来神色惊慌作揖道:“西关封地诸侯归,封号…燕脂。” “八成是齐御史身后的人,等他出手,不急。”曲南湘起身出去将母螳螂抓起饲养道。 春风吹过殿内,燕脂王景鸢趾高气昂丝毫没有一丝敬意,敷衍作揖道:“臣弟报来喜讯西关匈奴退败,暂留几月,关中自有副将打理。” 下朝后,燕脂王下士陈官拱手作揖道:“齐氏入狱,主使人曲御史。”他思索着双手环胸抬眼看向夕阳红晕,开心道:“你说那夕阳够不够红。” 陈官心领神会恭维笑道:“自然不红。” 翌日,狱中齐御史死在血泊一事传出,曲南湘扬起唇角道:“江尚书就是来告诉我这事?”面前江止不解道:“我是觉得和你熟才过来传信告诉你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燕脂王的脾气!” 官兵跑步声响传来,两人向外看去,官兵撞开门闯入屋中,江止起身见她被带走不解跟上。 朝堂内,皇帝捂着太阳穴无奈看着独一无二的发钗,道:“为何杀那齐御史,人证物证俱在。” 曲南湘看着身旁跪着的一兵卒,道:“她说看见了就是我?那我认。”景鸢得意模样消失不解看向曲南湘,帝皇稍有一愣,点头道:“如此便拉下地牢关起来。” 江止站在殿外急的直跺脚嘟囔道:“怎么也不反驳啊,要是关进地牢我该怎么办,我可斗不过满朝奸臣啊,必须找人!找人找人……!” 说罢便撒腿跑下长阶。 传闻燕脂王与那太傅关系极好,即是景鸢污蔑找太傅说说应该可以开开恩说误解。 江止边跑边想着,不慎被门槛绊倒,两边守卫吓了一跳,江止尴尬羞红了脸连忙起身跑开。 他一瘸一拐跑道太傅院外心里忐忑道:若是不帮怎么办…… 刚要敲门,裴商开门正要出来看见江止温和笑问:“又见面了,寻我何事?” 他见江止又犯花痴不解歪头。 江止回过神慌张道:“能不能救救我朋友!” 裴商听着温声道:“太傅可没有实权,不过你可以说说,我听听。”见他又犯起花痴,满眼笑意看着眼前之人,悠悠道:“不急,我等你。” “我朋友被燕脂王诬陷打入地牢了,望您去和那燕脂王说说,那是个误会。”江止期待看去,不觉忐忑攥紧手。 春风吹过好一会,发丝扰人心弦,江止见他沉默不语有些失落垂头等着,裴商开口道:“鄙人无能,帮不上,但你这身伤鄙人能为你上药。感染就不好了。”江止看着他眉眼入魂般犯花痴开心道:“好哇好哇。” 地牢里曲南湘坐在木板上,四周阴暗潮湿,赵余洁癖的垫起脚站在门外,道:“主公,江止靠不住。” “本来就没想着利用他,辞玉舟才是我最好的棋子,我知道辞玉舟那性子定会派人监视我,要是得知我入牢狱正好利用一番。”曲南湘含笑道。 第3章 笑里藏刀,血染地牢 北境边疆外,黄沙飞舞,一声鸣叫穿过蛮荒。 飞鸽落在木栅栏上,周唤拿下信条粗略扫过一眼,急忙走进营帐传信条,道:“将军,曲姑娘被污蔑入狱。” 辞玉舟神色骤然变得阴沉,伸手抢过纸条反复看着,咬牙气上头道:“燕脂王,好一个景鸢,备马。” 牢狱里酸腐味四溢,赵余捂着鼻子惊喜道:“果真主公说的那般,辞玉舟那边真的有动作。”曲南湘含笑道:“辞玉舟那人本性疯得很…传信给燕脂王说有要事告知而且关于帝皇把柄只能亲自前来。” 赵余心领神会,拱手作揖转身加快脚步离去。 赵余带着信笺赶到燕脂王府,陈宫收到信件看了一眼神色凝重走进练武场,景鸢吃着西瓜的手一顿接过信件粗略扫过,不屑往后丢去道:“想也知道有诈,当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陈宫松了口气,侧过身似是在憋笑道:“那将军怎想?”景鸢气愤跺脚道:“一个女人而已我去会会!”说罢将手中西瓜放好,撸起袖子起身离开,陈宫攥紧手道:“此去定是危险啊!” 见他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气势,陈宫无奈叹了口气侧身跟上满是生无可恋,心间:怎么就摊上这个主人。 景鸢自傲拉起缰绳:“我武功那么高还怕她一个文官?更何况是个女子。” 门府外马蹄声响渐大,陈官抬眸看去转头看向他。 景鸢心中存有防备带了一些兵马,他自信道:“本将军现在特别有自信!去会会她!” 陈官有些底气坐马背上,心中不安却憋在嘴中不敢言。 长风吹过阴湿的牢狱,冷风灌进衣裳,赵余进牢狱里企图钻木取火,曲南湘无奈看着有些潮湿的木柴在他手中摩擦不起一点火星子。 赵余看着打不着火的木柴嫌弃丢开,无聊问道:“即使辞玉舟有兵符但好像不能因私事调动。” 曲南湘看向窗外太阳,道:“这个王朝…多少攒些一兵一卒。” 赵余带着些试探语气道:“那主公……。” “……” 地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曲南湘顿了顿勾起唇角说:“燕脂王到了就尽量拖着先。”说罢神色自若靠在墙上。 曲南湘见赵余拔剑而去,默默拿起枝条在地上一笔一画算起时间不料景鸢横冲直撞进来说道:“你要说什么?!什么东西非要见面。” 不等曲南湘开口他便自信道:“就知道有诈!” 曲南湘低头看着地上一笔一画的痕迹刚要开口,血液溅射到地上,映入眼帘。 景鸢神色凝住,往旁边踉跄几步。 背上传来皮肉分离痛感,地上一片泥沙染血,骨骸好似分裂一般痛得景鸢五官紧凑起,抬眼看去心间一颤。 辞玉舟一袭墨蓝金纹衣裳,手中紧握着长剑,神色阴沉,鲜血淋漓状若阴间吃人妖魔,刹那间,血肉味充斥着空气,意识到外面官兵无一生还,转眼见他那妖艳模样满是阴翳死死凝视而来。 不禁泛起鸡皮疙瘩。 窗外雷声阵阵牢中静的只听见景鸢心跳阵阵声,曲南湘神色自若摘下钗子打开门锁,景鸢警惕后退一步,身后传来声响,他慌了一瞬连忙转头看去,赵余捂着伤口踉跄走回。 大雨纷飞下,冷风刮进牢狱,灌入衣裳不禁打一冷颤景鸢瞥了一眼回眸警惕盯着两人。 背光下二人身影一前一后,神色阴翳一时间看不清曲南湘脸上隐藏的笑意。 瞥见曲南湘腰间埋藏起的暗器反出一丝光。 他背后发凉一丝恐惧感涌上心头,景鸢不禁咬牙退后,见赵余让出一条路,不带思索跑开。 辞玉舟眼中阴鸷散去转头满眼柔情看向曲南湘担忧道:“没事吧?”说着生怕玷污她,手隔空抚摸着她脸颊,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直勾勾盯着眼前之人,像毒蛇死死锁定猎物一般,眼中占有抑制不住地显露。 曲南湘余光瞥了一眼,岔开话题道:“你倒是知道我入牢来的迅速。”语气带着试探,抬眸却见他面不改色看来,好一会后,辞玉舟才悠悠开口说:“我只是担心你啊…你可以依靠我的。” 曲南湘含笑问道:“不怕是利用?” “哪怕是利用。” “你倒是…蠢得可怜?” 辞玉舟拉起她袖子勾起唇角,指尖有意无意摩挲着含笑道:“或许,因为是你?”曲南湘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抽回袖子,抬眸看着他一脸阴湿模样,故作温柔浅笑道:“辞公子倒是痴情。” 说罢,曲南湘加快脚步离开。 翌日朝堂上,齐御史一事景鸢上奏道:“臣弟查清齐氏是服毒自杀,臣弟误会曲御史如今已放出来日登门致歉。” 帝皇注意到景鸢神色不对刚要开口问,景鸢满脸不服气模样抢先道:“臣弟不慎练功受伤,无碍。” 曲南湘余光看向他,心里警惕注意着四周。 齐氏背后之人哪有什么那么简单,怕是权宜之计。 想着,曲南湘认领下前些日子落下的事选和亲公主。 刚下朝,景鸢追上来扭捏扣手道:“那个昨日你们怎么不杀我?还有,今日朝堂下认下一事是不是想要功劳!”曲南湘温柔看向他含笑道:“哪里的话,疆土还要靠燕脂王守关呢,功劳一事…不妨直说我就是想要功劳,而且啊还想造反呢。” 言罢浅笑看了他一眼,抬脚上了马车,景鸢见她离开瞬间收起别扭模样,神色阴翳悠悠道:“看来是要造反啊……。” 柳树酒红色宫墙下,曲南湘勾起唇角,神色些许得意注视着他。 这是……落圈套了? 想着,不禁攥起衣带警惕退了几步走上马车,她深知既是齐氏身后之人怎么可能如此软弱,更别提封号“燕脂” 选和亲公主一事隐约中危险筹码增多。 府中长亭里,曲南湘注意到桌上留下的信笺,瞧着辞玉舟大字顿了顿。 她刚伸手,一阵风刮过吹飞信笺。 她看着掉落的信笺,赵余刚要捡起,曲南湘打断道:“掉了就别捡了,现在他能有什么 ,按时间推算也并不了解大兵更别提情报知几许,想必是些无关紧要的,飞了便飞了吧。” 小风吹着,泥沙没过信笺。 疆域周边军营内,辞玉舟眼中满是阴湿柔情轻抚着剑勾起唇角止不住开心。 周唤瞧出调侃道:“将军这是将那封信送去了?将军终于将那封信送去了!您可是第一次直白诉说爱意啊! 她应该会答应。” “这不是她的决定,等回信。”辞玉舟拿来剑鞘合上剑,语气严肃道,心里满是期待,眼里亮堂些许。 雨后春色宜人,裴府内叶沾雨露,江止开心吃着大饼观赏着院子,蜻蜓低飞而来,江止看去拿起树枝挑逗着。 裴商一袭青衣,头发披散在肩上垂下至腰间,神色柔和走来浅笑道:“刚回来,府中没有好东西,只有这些东西,江尚书不嫌弃吧。” “不嫌弃不嫌弃,裴太傅的东西很好很好的!我不介意。”说着江止囫囵吞枣吃着,裴商见他这般扬起嘴角开心道:“江尚书不嫌弃就好,有很多,不急。” 江止羞红了脸垂着头恨不得钻下地缝默默咬着大饼,指尖攥紧大饼。 身旁传来水声,江止余光好奇看去,裴商微微一笑将杯子端去。 “多谢。”江止开心接过浅饮一口余光时不时撇去,一双极其妩媚的狐狸眼直勾勾看来,瞬间头垂地更低,脸色红的不似人。 “很热吗?”裴商说着抬手过去纤纤玉指撩过他脖间发丝。 江止浑身一颤,慌张抬眼看去捂着脖子挡住绯红。 见他这般反应,裴商不禁笑起眉眼弯弯抬手撑着头道:“江尚书这是怎么了?是本太傅冒昧了?” “不,我…。”江止看着裴商眸中柔和笑得眉眼弯弯歪着头看来,双眸勾人心魂,发丝衣裳随风拂动不慎看入神犯着花痴。 过了好一会,江止回过神立马撇过头,羞涩道:“没有……膝盖伤口不严重我先走了。”说着便麻利起身离开。 深红色墙边柳枝垂下,马车缓缓停住,一男子打开向外瞄了一眼,下属压低声响道:“高家私联东伯侯,私吞盈利三百两有余。” 高府外热闹非凡鞭炮声炸响整条街,青年一手无事玩着折扇抬眼神色状若讽刺,看着高府上的御赐牌匾。 一封信笺传入曲府,屋檐下曲南湘粗略扫过一眼,提起兴趣,道:“东西伯侯的勾心斗角,给本御史传信?高家私吞?还没我多这个西伯侯狗叫什么。” 信笺被叠好丢进火盆炭灰飞出,赵余嫌弃拍了拍衣摆道:“不过要是高家灭了,东伯侯就不复存在,就剩个西伯侯,危险也少一分。” “现在局势就是各地诸侯纷纷涌动,皇帝还在撑着,危险不会减少,东伯侯要是死了,怕是西伯侯的目标变成本御史,现在有意利用我罢了。”曲南湘单手托着脸颊悠悠道,一手玩着垂下的紫藤花。 西伯侯府里,屋檐下青年看着曲南湘委婉拒绝的信笺勾唇笑道:“看来倒是对我有防备。”青年面前景鸢端着茶杯,眼微眯一瞬压低声音道:“这仇不急,不过你倒是厉害,自家人都舍得灭。” 青年轻哼一声含笑道:“高家?我只是那老人家的养子,能有什么感情,正好拿来铺路,这不找你嘛有福同享,这功劳多大啊。”青年靠着椅背神色慵懒看向身前之人 高家往年战乱逃亡至京城却将庶子和小妾遗落在老宅,生母就死于战乱,那庶子便是高岐,传闻高岐才高八斗中举成了西伯侯,还有一双生子哥哥,近年却下落不明,高岐一人进京。 景鸢抿了一口茶看向眼前之人,放下茶杯道:“西伯侯如今复仇倒是委婉不少,相比于嗜杀亲兄现在温柔了。” 话音未落,高岐抬眼对视上他,神色自若轻哼道:“我要是温柔,这西伯侯之位便不是我了,兄长不白死,这不是给我铺路了嘛。” 陈官走来作揖,道:“北境蛮人突袭,辞玉舟抗敌有功,上将之位不仅坐稳还得了封号血煞地位比你还高,派去刺杀之人皆被他丢进乱葬岗。” 说罢,景鸢气得起身,攥紧拳头咬牙道:“好一个辞玉舟,真他娘的又争又抢!”坐在一旁的高岐轻敲了一下桌子含笑道:“那姓曲的不也是又争又抢,不过蛮人大败说明那辞玉舟便要回京,刚好一起解决掉。” 半晚月光洒下,一辆马车急行入宫,马蹄声好似响彻皇宫。 第4章 落局流放三十里 大殿上,皇上看着归来的辞玉舟,看着公文缓缓开口沉声道:“大战凯旋成功击退北境蛮人,功不可没,晚上召见你也是因担忧早上众臣知晓对你有害,说吧,要何奖赏。”皇上放下公文抬眼看去,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外边一阵雷雨声,殿内映照下黑了一瞬,辞玉舟在那一瞬墨色中神色透着一丝笑意,辞玉舟看向皇帝作揖,坚定开口道:“陛下,臣请赐免死金牌于曲御史。” “只有此事?也罢,依你所言。”皇帝说罢抬手让宫人拿来,道:“辞将军年少有为…宫中朝臣局势吾也知晓,你可要小心些,扩疆靠你啊。” 听罢,辞玉舟含笑道:“自然不会被算计了去,陛下放心。” 周唤骑马来到曲府外,看了眼曲府牌匾下马前去敲门,赵余犯困还是走来靠在门上,无聊道:“谁啊?” 声音传来,周唤疑惑退后看了一眼曲府牌匾想起是谁后冷声道:“赵余是我周唤,快开门!”赵余听见来声立马精神开门道:“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周唤消瘦不少脸上骨感显露更加清俊,头上也因到了及冠年龄束起的马尾多了银冠,周唤见他发呆抬手挥了挥:“发什么呆。” “我都没到戴发冠年龄你那么快到了?!” “就是先你一步,怎么羡慕啊,羡慕你也要再等两年。” 周唤双手抱臂得意道:“我家将军回朝说要和曲姑娘说一声而已。”赵余无语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以为说了我家大人就会去找他?白日做梦。” 周唤身后马车走来缓缓停下。 马车里辞玉舟开着木窗神色阴翳瞥来,赵余瞬间站直了身,害怕作揖不敢抬眼看去,周唤看热闹笑着调侃道:“你完了~。” 长廊朱红色柱子后曲南湘侧身坐着听着他们的对话余光看去,马车里辞玉舟好似感知到什么看向府里,却不见一人心烦放下木窗。 他厉声道:“周唤,走。” 周唤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前瞥了一眼弯腰不起的赵余骑上黑马离开。 翌日天色阴沉,曲南湘走下马车上朝感受到大殿上前排辞玉舟凝视的目光,抬眼却看见太傅裴商站在江止身边。 江止凑去压低声音道:“太傅,你怎么也上朝了?” “高家让我今日来听听,高家曾救我生死之间,今日说东伯侯来让我来听听,转口说与他们。” “我倒是听过坊间传闻说西伯侯是高家遗落在外的庶子。” 江止声音不大,但身后站着的高岐听得一清二楚神色忍着狠戾,他攥紧拳头咬牙看着江止。 视线的聚焦,江止很快察觉看去,不解道:“看我做甚?我脸上有东西吗?” 裴商神色平静转眼看去认出人后神色慌了一瞬拉着江止的衣袖缓步离开。 不远处东伯侯孟承昀好奇打量几人,指尖轻轻点着折扇,心间:“太傅,尚书,西伯侯,燕脂王…”说着转眼看向曲南湘,微眯着眼,神色不善轻蹙着眉头压低声音道:“听说他们传信于她,她与那将军是挚友…御史,将军。” 算着人数时孟承昀神色透着狠戾,压制不住的嘴角好似咧到耳根,不久皇帝即位,太监众目睽睽下将免死金牌双手递给曲南湘,众朝臣纷纷蹙起眉头看向皇帝。 “寻到出塞公主有功,还需本王解释?!。” 当着众奸臣的视线下给金牌,曲南湘接过不明所以,心里到有几分知晓,能坐上皇帝以为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即使坊间相传无能。 皇帝威严下,朝臣只好默不作声,高岐看这众人神色轻蔑,瞳仁看向皇位时不禁一颤,即将好戏开场般挺直腰板道:“高家私吞三百余银两,私通东伯侯共藏银两在京城东边横行霸道。” 一声笑声打破朝堂严肃气氛,孟承昀收起笑容拂过发丝眼神瞬间冷冽作揖道:“西伯侯有何证据?!本侯至今掌管东边已有数年怎不知那高家贪污。” 见他神色平静毫无波澜,高岐扬起嘴角:“此事曲御史也知,你那些事情我…。” 话音未落,曲南湘打断故作不解,委屈道:“西伯侯怎这么说,我何时知晓?莫不是上次你传来信笺那次吧?!那日不在家正巧与辞将军踏青去了回来时那信笺不慎被下人弄丢了去。” 关系摆脱后,辞玉舟余光瞥来心中激动万分抑制不住扬起嘴角,两人争辩起,在这大雅之堂下话术逐渐肮脏,本就雷雨交加皇帝心情不好捂着太阳穴厉声打住。 江止心中好像炸了一般。 高家联通东伯侯,西伯侯对高家有冤,这高家又是对于裴太傅有救命之恩,曲南湘看似脱离了关系实则已经卷入,可是已经确定好伙伴共同抵抗奸臣关系了啊,她也要废除高家。 说明我只能选择帮裴太傅或者曲南湘其中一人!怎么办怎么办啊…… 裴商见他脸色不对有些慌张纠结模样扬起嘴角压低声音抬手轻抚着他发尾温声道:“怎么了?”江止转眼看着眼前之人乌发垂着及腰,面容白皙参杂一丝病态面色柔,眉眼妩媚勾人心魂瞬间陷入花痴脸颊绯红。 我要见色忘友了…… 想着江止摇了摇头。 我怎能这样啊!太不仗义了…… 想着时又耳尖红起沉醉于裴商那我见犹怜模样中。 曲南湘余光看着众沉唯有那几人挺直腰板心高气高默默跟着众奸臣轻微弯腰唇角勾起,俯瞰全局。 下朝后不久,曲南湘被唤入宫,景鸢见她来,作揖道:“皇兄,就是曲御史,东边高家横行霸道是她供兵。” 大殿上,高家众人跪着嘴里都是血,曲南湘发现都被割了舌头蹙眉道:“燕脂将军何意,污蔑在下,有何证据?” 景鸢不慌不忙踢了一下高家老爷。 见高家老爷害怕中连忙点头。 曲南湘意识道提自己高家人顶多流放要是不提在流放途中景鸢必定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她转眼看向景鸢神色毫无破绽,含笑道:“你着般作态,威胁人高家?” 高岐见曲南湘戳破也不脑,双手抱臂神色慵懒看向她道:“我当时给你传信我知晓你看了,不帮的原因看来找到了呀。” 皇上捂着头有些迷糊道:“一同去吧,高家流放方圆百里外,御史流放以东三十里。”曲南湘神色平淡,扫视几人得逞模样弯腰之际压制不住的唇角勾起。 “臣,领旨。” 烛火闪烁中,辞玉舟画出关系图看着几人名字将毛笔抵在东伯侯孟承昀,墨汁浸软,毛笔直入穿过名字,辞玉舟阴鸷看着名字消失在墨色中,松开手轻轻抚摸着曲南湘名字严重满是占有眼眶透着红,指腹抹过名字带过颜色才开心收回手。 高家流放罢免了官职,城门口打着淅沥春雨,裴商一袭淡黄衣裳出来送别高家,曲南湘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白色油纸伞闯入眼帘。 她回头见是辞玉舟背着包袱满是喜色说:“鄙人陪曲御史去吧,路上好照顾御史。”话音未落,一阵急忙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等我!…我也去!”江止挥手跑来满是急促,喘息道:“你们要走了我可对付不了那东西伯侯和景鸢啊。” 身边裴商神色平静转身刚要离开,江止连忙拉住他手腕担忧道:“一起吧!东伯侯也算好了你,你会有危险的。”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裴商看着被紧握的手腕扬起嘴角,神色柔和温声道:“江尚书说的是,那本太傅恭敬不如从命了。” 曲南湘看着身边多出的三个人,默默跟着官兵离去,辞玉舟跟上将伞倾斜而去,本想开口问起那封告白信一事,转眼却注意到一侧山体滑坡。 “小心!”辞玉舟说这拉过曲南湘,石块泥沙堵了路,官兵吐了口唾沫星子,气愤踢开小石子骂骂咧咧:真他娘的倒霉,只能绕些远路。 淅沥小雨不至于常年屹立不倒弄垮些山石,三人几乎同时看向山顶,见一些人弯腰跑来心里已有几分猜想,江止见三人心事重重不解道:“你们有心事?” 曲南湘见自己还在辞玉舟怀里连忙走出,背好行囊:“西伯侯目的到了,东伯侯没漏馅,加上景鸢他们的目标应该都是我们。” 绕路远路时,几人走了许久,官兵看着路程要多几天才能走完心如死灰靠树坐下休息,辞玉舟见曲南湘坐下走去靠着坐在一侧刚要开口,江止的声音传来。 “好饿啊……。” 被打断的辞玉舟神色瞬间阴鸷起,看向曲南湘瞬间柔情似水道:“曲御史饿吗。” 四周晚烟袅袅升起,柴火堆上架着烤鱼滋滋冒油,香粉洒下,江止看着几条烤鱼直流口水开心道:“辞将军还真是厉害,又会抓鱼手艺还那么好!” 辞玉舟烤好拿起一根递给曲南湘开心盯着她接过。 江止拿起一串开心啃食。 火势随风变换方向烧着,裴商无聊坐在一边拿着随身携带的诗书看着,翻书时余光注意到转角有人,没太大动作,拾起一颗小石子射去。 那人疼地闷哼一声,几人瞬间注意到看去却不见人影。 曲南湘收回注意力靠着山体抬头看向星河,道:“今晚看来他们便要动手斩立决。” 官兵在树下呼呼大睡丝毫没察觉危险到来。 月黑风高下,清风卷起泥沙翻涌起,四周高山上月光透过乌云洒下微光黑影显现,辞玉舟拔剑警惕看着,景鸢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信笺吊儿郎当走来,神色满是不屑道:“如今解决你们总算是解决麻烦事,给你们准备好了遗书!哈哈哈,黄泉路上该谢谢本将!” 见他一副疯批模样,江止立马躲在三人身后,辞玉舟拔出剑刚要说话,周围数不清的人跃下挥着手中的长剑便要刺来。 裴商将腰间藏起的长剑拔出,利刃破空,挥剑挡下,一头披散的乌黑头发随风飘动着,挽了个剑花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曲南湘拔出剑配合杀出一席安全区域。 江止想上前却又踌躇不定。 刮起风卷起他发丝,很快冷静下看着曲南湘退回蹙眉道:“你在这玩抽搐还不如找事做。”说着挥剑杀向黑衣人。 江止转头见辞玉舟和景鸢和几个侍卫对打又帮不上忙,站在安全区里只能闷头踢官兵试图叫醒:“赶紧醒醒啊,别被景鸢杀死了啊。” 就我一个真废物啊,一点忙都帮不上亏我还是刑部尚书! 回过神时见官兵已经鼻青脸肿。 “现在好了……死我脚下了。” 第5章 村逢马匪出鬼童 江止收回脚无奈回头看见剑锋砍来,吓得一激灵蹲下,曲南湘余光撇去丢去飞镖刺中那人头骨。 江止看着那人应声倒地松了口气。 阴风阵阵下,刮过树梢,辞玉舟刀锋一转刺穿景鸢腰腹,曲南湘处理好回头便看见景鸢倒在血泊,神色愕然,逐渐惨白,瞳孔也不知翻到何处去,辞玉舟面色毫无波澜将剑拔出。 几人坐下休息,尸臭很快散开,江止连忙起身叉腰道:“死了也要为难我们,赶紧走吧。”说着蹙着个眉头,厌恶走到景鸢尸体前踢了一脚。 辞玉舟擦好剑看见周唤跑来。 “将军,你怎么走了?你不上朝了?”周唤不解担忧道,辞玉舟看了一眼曲南湘回过头起身上马离开,江止看着想到裴商刚看去。 “我不用上朝。”裴商开口说道。 曲南湘看着两人闭上眼靠着树干休息,心思微转温声道:“线下没有危险,你们二位回去吧,江止还要上朝。”江止看着眼前温和的曲南湘蹙起眉头拉着裴商起身。 “装货。” “……”曲南湘压着怒意送走两人。 她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松了口气,看向没了气的官兵自己走去流放地。 春里北部,固在下雪,曲南湘打伞走进镇里,路边小贩吆喝着买工具武器,她走上蜿蜒小路看着行人匆匆跑走,好奇看向前方加快脚步走去。 赵余赶来见她独自到了镇上,见她周围没了人不解道:“官兵呢?” “多亏了,江尚书那几脚,现在有自由了,好好打算一下怎么处理剩下那两人,东西伯侯现在怕是在朝堂上分派了等辞玉舟他们回去让周唤传信来,我倒要看看局势多有趣。”曲南湘好奇走向前方,打斗声传来。 赵余听见跟着好奇歪头看去,一眼便看见是马匪屠城下意识颤了一下,不禁攥紧了手,死死盯着马匹上高大的身影。 “阿余…在这别出来,不然阿娘不要你了。”赵母浑身血渍似哭似笑红了眼眶将年幼的赵余绑在麻绳上挂在石壁上。 下面江河滚滚,赵余害怕看去,抬眸却不见娘亲,蜷缩着瘦小的身子,任由大风吹得摇摇晃晃,泣不成声抹着眼泪“娘亲别不要啊余。” 哭红了眼也听不见回应。 岸上马蹄声飞驰而过,满城惨叫此起彼伏。 “啊娘…。”赵余慌了神,刚一抬头一滩血渍溅到脸上,刹那间失了语,尸体一个接一个掉落在眼前掉进河里,庆幸身上都是渔网,瘦小的身板很好藏起。 晚间爬上岸,抱着双臂,冷风灌入衣裳浑身打颤,嘴唇都冻得通红,看见一抹熟悉身影“娘…..。”踉跄跑去见她躺在血泊里怔住,喉咙里的呜咽硬生生咽下在血泊里轻扶着她脸颊“娘,你怎么真不要啊余了,别丢下我。” 远处传来马匪声“再去搜活人!”瞬间惊恐,脸色煞白,踩着满地泥泞,踉跄跑开,看着马匪狂奔追着一些人记下马匹上高大的人影。 “赵余。”曲南湘叫道。 回过神时赵余看着遍地马匪尸体身上血渍染透衣裳,无力松开剑清风拂过脸颊,剑掉落地上清脆响起,抬眸释然笑道:“终于报仇了…。” 曲南湘平静看着遍地马匪道:“好事一桩,走吧。” 朝堂上,辞玉舟注意到皇帝嘴唇泛紫,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乌青,一夜间气色散去,倒是令人怀疑,陈宫颤颤巍巍走来。 他见辞玉舟活生生在这神色似是要将人拆吃入腹低着头跪下声音颤抖道:“禀陛下,燕脂将军惨死在外。” 众人纷纷诧异看来,高岐黑云罩顶压着心中愠怒摩挲着扳指思索着,咬牙瞥向孟承昀正巧对视上见他一脸笑意。 高岐咽下这口气,袖中攥紧手。 皇帝悲愤交加但也有心无力,咳嗽了几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众臣,沉声缓缓道:“到此结束,退朝。” 天色渐晚,周唤快马加鞭传信而来,刚到镇上看着遍地尸体,血流十里随及不安下马四处寻找,踢开一些人。 脸部血肉模糊,周唤认出一件衣裳红了眼眶跑去,嘶喊道:“赵余!”抱起哭喊着,身后曲南湘走来不解蹙眉道:“周唤?朝堂有消息来送信了。” 周唤哭得哽咽说不出声指着怀中的人。 “?”曲南湘一脸不解见他哭的撕心裂肺,在风中独自凌乱。 “他怎么死了—!”带着怒意的喊声有些嘶哑,眼眶彻底红透,看着曲南湘事不关己模样攥紧拳头抱紧怀中的人任风吹着,发丝吹拂挡住紧抿的唇。 远处一抹身影走来,怀里抱着馕,赵余依旧沉浸在报仇雪恨的喜悦下,注意到,不解见他跪瘫地上怀里抱着面目全非之人,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懂非懂递出一块馕:“来一块不?哭什么,头次见你…” 哭字还未说出口,周唤身前传来熟悉声音,周唤愕然模样瞬间扑去,将赵余紧紧抱在怀里,他抽噎着身体止不住颤抖。 赵余见他浑身颤抖不解还是轻拍着他背部,曲南湘拿过周唤手里紧攥的信笺展看左右细看,余光注意到房屋间隙里一只瘆人的眼睛死死盯来立马看去,那眼睛的影子便消失殆尽,不见踪影。 她左右觉得奇怪折好信笺走去,赵余见她离开想要跟上怀中周唤死活不松手无奈留下看着曲南湘进屋。 破旧小屋里家徒四壁,仅有一张床,床上白骨瘆人,常人若是看见难免令人浑身鸡皮疙瘩冒起,额间细汗渗出,骨骸残缺不防被动物叼去下落不明。 心中第一猜想便是这几年土匪屠杀导致,民不聊生下怕是棺材本也卖了出去换成几斗米存活,若是处理好这里难逃的被赏赐。 信中“帝皇眼下乌黑唇色偏紫,应是中毒,鄙人猜测今日便要变天了。”一遍又一遍闪过脑海,连忙执笔落墨写下信笺传入宫中。 朝中公公瞥了一眼,看向身后奄奄一息的帝皇走向太子府,看向高坐上太子见不清容貌,只知他瞧着可笑的信笺白皙的指尖敲着桌子打量。 客栈里,曲南湘收不到回朝消息隐隐不安,赵余啃着馕安慰道:“今日有些晚了明日瞧瞧情况再说吧,怕是太晚没来得及。” 周唤双手环胸盯着赵余面色毫无波澜道:“八成出意外了,线下情况要不然还是求求我家主子,或许还能回去不然出了意外啊,就回不去了。” “周唤!你不能这样说我家主子。”赵余愤愤起身呵斥道,见他凝视来好不闪躲,不解蹙起眉头瘪着嘴,叉腰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周唤思索一番,道:“听曲南湘说你想起儿时土匪弑母一事杀了马匪。” “那又怎样。” “你之前不是叫我收留你,还一口一个周哥哥嘛。” 赵余耳尖红晕起,脸色有些不自然生硬挑衅道:“就叫你周唤有意见?!” 曲南湘看了一眼他们低头顺着信笺接着看,提嘴道:“这边客栈老板定的贵,我只租了两间屋子。” 赵余意识到看向周唤眼一眯铺好地铺。 “倒是难为你睡了,要不我睡地上。”周唤双手撑着床看着他主动铺着装作客气说着,赵余瞟了一眼道:“这是给你睡的。” “你还真是……”周唤说着,见赵余抿着个嘴盯着床位硬是咽下声:“好好好,你睡。” 曲南湘站在门外百无聊赖听着,转眼又瞧见那眼睛,身影消失的倒是极端,出去便没了声故意躲着却还要跟来。 曲南湘拔出腰间佩剑神色毫无波澜走去踢开墙角的栅栏,见没有人影轻功跃上屋檐,见辞玉舟抓着一小孩的衣领走来。 曲南湘看着孩童眼睛认出是刚刚那只瘆人的眼睛,温声道:“干嘛扮鬼吓人。” “我娘说了!不是村里的人都是马匪子,坏人!我娘说了只要吓跑他们便是厉害,便是救人!”孩童挣扎着抓着辞玉舟的手“放开我,放开我!” 村子里倒是有向外面传出鬼童子午间出现专食马匪子。 曲南湘思索一番俯身摸了摸他头柔声道:“你就是挑选出来的“鬼童子”?马匪已经没有了,你们村子现在很安全,快回去找你娘亲。” “我娘死了!” 曲南湘直起身子心里难免一颤转身离开,辞玉舟见状心中知晓几分看着孩童不与掺和多个累赘抬脚离开。 两人注意到孩童跟来的身影会头看去,曲南湘含笑弯腰看去,满眼柔和道:“跟姐姐走吗?”辞玉舟攥紧拳头瞳孔好似气的有些轻微颤抖。 曲南湘拉住孩童小手见身侧走来的辞玉舟抬眼看去。 “拖累瓶而已。”辞玉舟咬牙道死死盯着孩童,曲南湘起身有些好奇看去压低声音道:“莫不是,你不喜欢?” “有我一个棋子就够了。” 曲南湘见他咬牙切齿低声模样不禁笑道:“谁说的,这可是越多越好啊。。” 孩童看着夜色下两人脸色满是阴鸷,莫名打冷颤,冒起鸡皮疙瘩,空气里本就长年充斥的尸体腐烂味道令人作呕,孩童头次感受到有些不一样害怕攥紧手。 “你在害怕?”曲南湘俯身凝视着眼含笑意,笑眯眯问道。 第6章 缥缈安歌 万籁俱寂01 见那孩童忙不迭摇头瘪着个小嘴,后退的小步伐倒是藏不住一点。 曲南湘忽地抬手,点触他额间,直起身板便转身离开,孩童捂着额间不解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好奇看向一侧辞玉舟,见他抱手一副厌恶模样连忙追上曲南湘。 翌日没等来赏功来信,召回朝堂信纸随着马蹄声悄然接近,客栈下官兵提声高喊:“召曲御史回朝!”官兵下马将圣旨呈去。 辞玉舟作揖完抬眼看向曲南湘手中鲜黄的圣旨,目送官兵离开走上前看着圣旨,道:“看来要变天了。” 孩童从一侧探出头,有些紧张抠手指询问,道:“能带我走吗?” 那孩童紧张看向四人,也不敢多言,见几人踌躇模样慌张攥紧手,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们…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话语声越来越小,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吱声。 “带上吧。”曲南湘一话传入孩童耳中,脸上神色惊喜不少抱起自己的小包袱开心道:“小欢!我的名字,小欢!” 及其快乐的名字却出现在生灵涂炭的村子里,马匪横行,以屠杀为乐下生出的希望没了去处,曲南湘眼里不知闪过什么,不禁一声叹息转身。 几人坐上马车回了府,安顿好小欢后,曲南湘换上朝服起身坐上黑马,辞玉舟坐进马车打开木窗看向门口周唤。 微风阵阵,吹过马车上的珠帘,辞玉舟开窗看向她神色微眯勾起唇角:“怎的不进来坐,小心受凉。” 曲南湘也仅是瞥了一眼拔出腰间配剑将马车的木窗钉死,一把拉起缰绳马扬蹄后疾驰跑走,一路散沙四起刮过阵阵风响。 辞玉舟纤纤玉指掀开马车门帘,清风吹过柳枝吹开珠帘束起的马尾微微抖动,他凝视着曲南湘疾驰的背影扬起嘴角摩挲着扇柄,眼含笑意,轻声对着马夫道:“走,进宫。” 不久便到了宫内,却见众臣在大殿外站着,江止瞧见曲南湘到来连忙叫来,语气有些急,却压低声响道:“先皇驾崩了!如今太子登基了。” 宫里并未提过有皇子一事,后宫事情怕是更为复杂,如今能够利用的先皇都莫名驾崩,那日信笺中先皇模样,想也知晓是那太子下了手段。 远处钟声响起,高阶上公公拿着圣旨念着新皇登基消息,高位上太子压不住嘴角即使是念道先皇驾崩消息,脸上笑意一丝未退,头上青丝跟着身体有些激动的颤抖,手扶在龙椅上紧紧抓着。 看来某人是想让本御史看着他坐上皇座,现下不急,一个一个来,东西伯侯一事未平又起一波。 公公念完圣旨,太子神色慵懒抬脚翘着二郎腿,俯看群臣,提高音量道:“如今朕乐承安,是天下之主!你们那些狼子野心藏好些了!朕一个一个找!我相信,这个躲猫猫游戏肯定很好玩,你说是吧,曲御史。”最后一次要得用力带些玩味,乐承安挑起兴趣看向曲南湘撑着太阳穴大量去。 曲南湘指尖一颤,舒缓眉头含笑,作揖柔声道:“陛下说的是,这场游戏,臣,等着看结果。”辞玉舟看出默默低着头,面无波澜下,拳头攥出青筋,扬起的嘴角止不住颤抖。 乐承安坐直身子玩味看去,调侃道:“曲御史近日被贬有了坏名声啊,朕大发慈悲让你去南关一趟,那边洪水泛滥死伤无数,做得好就立功,爱卿可要接下?”语气试探,眸中满是戏谑,指尖轻敲桌面。 立下名声定是能稳定如今地位,但此去定是脱离朝堂不能精准知晓消息,东西伯侯事情难免要换种办法处理掉。 小欢。 曲府里阴风阵阵,小欢坐在门槛上,赵余走来一同坐下递去红枣:“给你要的,你倒是喜欢吃,往后要吃你的告诉我,主公给你的任务下来了。” 小欢开心接过捧着红枣眼里亮晶晶的。他听到来了任务激动起身,道:“什么任务?” 在得知是去西伯侯高岐府中轻抿着唇坚定点头道:“我可以!”赵余起身摸了摸他头:“若有危险就叫辞玉舟。” 石板大街上马车缓行,春风吹过门帘花瓣随风吹进马车,落在公文上,曲南湘看着出了神,窗外传来街边乐曲,清扬悠远随着马车消散在远处。 马车出城便遇到远处走来的一众逃亡之人,个个灰头土脸,风尘仆仆走到这里,聚在树下阴翳休息,逃离掉的喜悦还挂在他们面容上。 曲南湘打开木窗一条缝看去,言语不上仅是递去一些食物便叫马夫继续前行,众人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默默弯腰致谢。 南关城门已然被破,水位到了小腿有些湍急,敌军趁机杀进南关。 原来是要灭了自己,难怪派我来,好一招借刀杀人,传闻南关都是些老兵近年兵力不足最容易攻破,此次要么逆风翻盘要么和那些难民一般,溺死,惨死敌军剑下。 四处房屋坍塌,破败不堪,难民坐在屋檐下瑟缩着身子,此地刮着狂风,孩童哭声散在风中,曲南湘走出马车看见此场景怔住一瞬坐上一匹马解开车辕拉起缰绳在街上走过。 路边难民看见曲南湘一身朝服部分惊呼出声:“朝堂管咱了!派人来了!”曲南湘攥紧缰绳来到南关城府外,拿出金牌便进了去。 满地淤泥,脚踩着泥泞,空气里充斥着臭泥土气味,落叶也布满一地沾着污水,部分水渍染上血液。 南关将军陈岚歌步履蹒跚走来作揖:“老夫拜见曲御史。”曲南湘作揖完,看向四周同外边一样破旧,陈将军叹息道:“洪水冲垮不少,之前的东西也被敌军抢了去。” “兵卒还剩几多?” “三百余人,老夫这把老骨头也能拼上一拼。” 曲南湘余光注意到门口小孩害怕探出头看来,缓声道:“一切听我调度,那些难民我来救。”余光注意到孩童开心收回探出的小脑袋跑走,扬起嘴角眼里不明情绪攀升。 街上水位升高,老者拄着拐杖,满脸慌张加快脚步四处走喊道:“堤坝要崩裂了!大伙快上高处!” 众人纷纷爬向高处,曲南湘走出看着燃眉之急骑上马拉起缰绳严肃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去堤坝。”喊完,一把扯起缰绳追着陈将军身影,一路淌水,马蹄飞驰而过而四溅开。 一路风风火火到了堤坝。 部分青年冒死上去拿着泥土堆高,曲南湘看着即将崩破急忙下马淌水跑过,士兵纷纷运来泥沙。 天有不测,阴云密布不见光,狂风刮起,老者惊恐提醒道:“怕是会有台风!大人!这里本就生灵涂炭!再搭上你一命,就得不偿失啊!快走吧!” 如若真的停手,下场可想而知,曲南湘铲着泥沙的手不断加快。 “那出崩了一块!” 会死…… 曲南湘心里不禁动摇。 我要的是皇位,是要将那些人除掉,不是在这大发慈悲…… 想着攥着铲的手紧了又紧,踌躇着,曲南湘有些震惊自己头次犹豫,自嘲笑了笑,“崩了…与我何干,我要的只是那个皇位。” “孩子!我的孩子!” 一生喊叫回过神,曲南湘看着孩童落水下意识跑去拉起放上小舟,看着士兵拿着木板堵着堤坝,无奈走去挖沙填补将石砖搭建上。 雨水越下越大洗刷着众人,老者紧张看着众人搭建,狂风下有些难以站稳,小舟被风刮翻了过去,曲南湘心里一紧“大家!”刚走没几步。 身后下士摔下水,老者站在屋檐上无能为力喊“大人!小心!”曲南湘刚一回头就见石墙坍塌,洪水倾覆而来。 刹那间,洪水侵袭过后万籁俱寂,小小一方天地喊叫声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不见一人踪影,水位到了屋檐。 水下曲南湘推开身上木板往上游爬上屋檐,喘息着看向水里不见人影连忙跳下水救了一些人推上屋檐想起道“陈将军…老伯也在水里。” 往下游去寻不到,救人多了有些无力浮上水。 “……”曲南湘爬上屋檐,喉间哽咽,起身看着部分士兵游上始终不见陈将军咬牙跳下翻找游了一圈无力爬上屋檐见四周没人才敢抽噎。 找不到…被水冲走了,陈将军已死,老者已死,如今残剩难民也只剩十余人,死的死伤的伤,将士约折了一半。 曲南湘擦了擦眼泪咬牙起身看向那些难民动摇的心瞬间定下,几日过去水位下降,曲南湘拖着身子淌着水四处看着,身上满是下摆满是泥泞,士兵们摇头道:“将军找不到了…此次洪水尸骨无存。” 她数着难民“二十三人。”叹息向后看着士兵搭好堤坝,不料下一秒下士慌了神跑来。 “敌军骑马奔来了!” “多少人?!” “四百。” 四百雄兵策马而来,马蹄扬起溅起水浪,曲南湘坐上马看着城门,耳边马蹄声逼近,拔出配剑“将士们听令!保下南关,别让陈将军死的不安详。” 第7章 缥缈安歌 万籁俱寂02 城门大破,为首大将身骑黑马手提红缨枪。 “杀尽南关扩大漠疆土!”声音浑厚洪亮,身后四百余人淌水冲来,水肆意溅开,曲南湘看着手中长剑不慌不忙拉起缰绳向后退去,眼含笑意。 “不好!” 四周百余将士拉满弓对准,曲南湘捡起石子射向马腿,马啼叫声响起乱了阵法,弓箭应声射下,嘶喊声此起彼伏直至消散。 狂风呼啸而过,鲜血四散,水波荡漾开,曲南湘坐在马背上缓缓走去,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将军躲开弓箭也不慎被射中左臂,鲜血淋漓。 将军咬牙一把扯出箭一声不吭,吐出嘴里血渍挥过手中红缨枪俯冲而来,曲南湘看着扯起缰绳扬起马蹄。 残余敌军将士怒视着瞪来,额间青筋凸起,恼羞成怒一把抓起达刀砍来,像是杀红眼般乱砍来,四周将士跳下杀去,曲南湘利用马的健硕一个飞驰到了将军身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后马蹄将他踹翻在地。 曲南湘攥紧剑便要刺向敌军将军头颅。 “慢着。”一声男声传来,曲南湘看去见那男子一身大漠西域装,满身银饰,眉眼间极具攻击性,鼻梁高挺,古铜色肤色身材健硕,肩上背着弓箭。 “……”曲南湘坐在马上瞥了一眼,心里毫不在意,长剑直直插进敌军大将头骨,血液四溅喷在脸一侧,清风吹拂过脸颊发丝扬起,她抬手抹过血渍不屑看向那男子。 见他面无波澜有些愕然模样。 “可惜了,浪费了一个将军。”男子故作叹息摇摇头,说着看向马背上英姿飒爽之人,松开缰绳下马拉着走去声音低沉慵懒道:“在下大漠…将军那慕尔,前来与你商量商量合作。” “我们认识吗?大漠常年屠杀境阳周边村子抢占物资,怎的现在倒来说合作,不觉得很可笑吗?” “一个逆臣这次因一些民众而放弃这次机会岂不是更可笑。”那慕尔言罢看向曲南湘神色满是嘲讽,勾起唇角,视线落在她攥紧的手上。 曲南湘看了一眼身后民众策马离开。 晚间冷风狂吹,斜雨瓢泼而下,小欢手中伞飞走趴在屋檐上懊恼看着湿透了的地图看向四周黑乎乎中仅有一些烛火,低声呢喃道:“高岐在哪啊,家里没钱点烛火吗?那么黑。” 嘟囔间,冷风吹得直发抖斜雨打湿衣裳紧贴在身上,他攥紧头上黑帽,余光注意到回廊下走过的人,立马警觉爬下屋檐站在回廊尽头开始装神弄鬼使出看家本领,阴笑着跑开,那人拿着烛火的手抖了一下害怕看来,小欢见奏效跑过转角。 不料撞到人,抬眼一看觉得眼熟拿出画像对比。 “高岐…!”惊讶发现自己找到了,见他面无表情黑云罩顶撒腿就跑,高岐一把抓住他衣服。 “舟哥哥!救……“ 命字还未说出口,抓着衣领的手掉落,高岐看着断臂害怕尖叫起,抓着手臂,传来断裂撕扯感痛彻心扉嘶喊着,双腿无力紧抓着手臂跪坐下。 辞玉舟神色冷冽看向下人蜂拥而至,他提剑杀穿,刀光剑影闪过,血泊顺着雨水流下长街染红石板路,一地尸体尸首分离,让人犯起鸡皮疙瘩。 小欢害怕背过身捂着眼睛,身后辞玉舟纤纤玉指拿出腰间火折子,轻轻吹亮丢进屋中,火光肆意燃烧起,映照在他那毫无波澜模样。 空气里充斥着尸体烧焦气味,辞玉舟倒好酒精一把抓起小欢离开。西伯侯府走水传开,一夜间侯府烧焦破败,不见人影,仅存的尸体烧焦味随风散去。 消息不出意外极速传入宫,乐承安嘲笑道:“真是不禁杀,出掉一个祸患没什么不好,无需多管,倒是那东伯侯为人狡诈多盯着些。” 他放下手中茶杯提醒完,想起一人含笑道:“那姓曲的怎样了。”公公弯着腰思索片刻:“回禀圣上,那曲御史带着百余人已固堤坝,击退敌军护下南关。” “倒是厉害,让我瞧瞧,赏些什么~。” 公公见他眼含笑意,恭维道:“圣上英明。” 马匹缓缓前行小风吹起头发,曲南湘余光瞥向身后,那慕尔远远跟着神色挑衅。 目的明确,一直跟着,曲南湘一把扯起缰绳掉头凝视去,对视上见他一同停在那出等着。 “说说吧。” 那慕尔提起兴趣骑去悠悠道:“我保你荣华富贵一辈子有权有势,你帮我引起朝堂内乱。”听着倒是个不错一件令人向往,转念一想,曲南湘眼含笑意,柔声道:“可我本就是有权有势,荣华富贵,你这条件一点都不诱人。” 风吹过两人,刹那间的安静,曲南湘便要转身离去,那慕尔一把扯来缰绳咧嘴咬牙笑说:“那你要什么。” 曲南湘微眯着眼,警惕道:“皇位又如何,我敢保证你绝对不会给。” 那慕尔仰头,眸中有些轻蔑道:“说白了就是想要绝对地位,与我联手届时封你一块疆域。”明里暗里强硬起态度,曲南湘冷脸抢回缰绳坚定道:“没有你我也能坐上皇位拥有地位,我的计划里,你不该出现。” 说着伸手将身后藏起的匕首拔出,便突刺而去。 那慕尔一把抓住手腕咬牙切齿道:“你倒是不怕死,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拒绝。”言罢打掉她手中匕首,蹙眉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大漠人的脾气可没你想的那么有耐心。” 阵阵风吹拂着两人衣裳,氛围愈发肃杀,曲南湘扯回手,注意到他另一只手已然放在腰间大刀上,冷静一瞬故作委屈叹息,温声道:“打不过你~,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要保证我要的地位一定要给我。” 见他定头塞来客栈位置纸条。 见他离开,看着手中的纸条放好,侧瞥向他离开的背影,策马扬鞭离开扬起一地尘土,匆匆到了城门,远远看见辞玉舟站城门一侧等待,身侧赵余牵着小欢走来。 一下马便压低声音问:“高岐那边怎么样了。” 小欢开心开口道:“舟哥哥好厉害!一下就解决了!”曲南湘坚定看向东伯侯府,与那宫里乐承安异口同声道:“下一步,东伯侯。” …… 她身着朝服走上长街,朝中缺了一位西伯侯,见那乐承安丝毫未提起,倒也放下心,侧瞥视线落在孟承昀身上。 离开这几日,传闻倒是不少。 有人说那东伯侯已经勾结上外敌,有说私屯将士试图起义,今日见他警惕模样,她想也不想开口道:“东伯侯近日来,名声不太好啊。” 众奸臣倒也有耳闻,不过近日窃窃私语下认定他便是做定那些事,曲南湘自然知晓那孟承昀性格自傲,受不了他人诽谤言语。 乐承安往后靠在龙椅上好奇看向东伯侯。 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他淹死的道理谁都知晓,曲南湘抓住这点便开始传下。 辞玉舟站在一侧看着她暗中得意模样勾起唇角压低声响道:“如今抓得住机会,若是要利用我,别客气鄙人甘愿。” “等着吧,暂时用不上。” 一话说出口,辞玉舟脸上那阴湿那股劲蹭蹭往上涨,曲南湘一心顾着东部后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辞玉舟咬牙已经“咯吱”作响,手攥起得通红,脸色白得瘆人,眉眼压低侧瞥向那东伯侯,眼里狠戾都似乎化为实质冒火一般。 清风吹着稍稍冷静下,看向曲南湘压下烦躁。 想起前些天传去的信迟迟没有消息,不免着急,一下朝便匆匆跟上拉住她袖子,语气试探问询:“我前些日子给你的信,你看了吗?怎么不给我回信?” 一眼未看的信笺随风飘落地上,泥沙覆盖的画面映入脑海,曲南湘未语先笑,道:“你的信我自然会看,答案还不是时候,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见这般答复大致知晓松开她袖子,扯出笑意:“那就好,我等你。”心里知晓她并未看,晃了晃头也没底,想:肯定看了……不然不会这样说,她肯定看了。 站在长阶上看着她衣着朱红朝服,发丝飘扬,一眼陷的更深神色也柔和不少,身侧东伯侯走下长阶。 该死的东西,脏了我的眼睛。 曲南湘坐上马车从木窗瞧见他悠悠跟上东伯侯身后不远处蹙眉不禁笑了声,想:看来某人忍不了了。 曲南湘披上黑色披风轻功跃上宫墙翻下,走到一个死胡同看见辞玉舟将东伯侯抵在墙上面无表情,只是手拿着匕首往他身上戳了又戳,血溅在在身上及脸上也没停。 朱红色宫墙血渍道也不是特别明显,曲南湘稍稍松了口气走去,轻声唤道:“辞羽觞。” 他脑中翁了一声,松开东伯侯的脖子,神色凝固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曲南湘,目光对视上眉睫轻颤。 东伯侯尸体掉在地上便散架了,渗出血液,辞玉舟手攥得发白,撇过视线手中匕首掉落背过身声音有些不知所措道:“别看了……我现在很脏。” 说着他垂眸那拿着衣服疯狂擦着手上血渍。 一声声扇子敲落掌心声传入耳畔,与心同步。 “东伯侯惨死,你们可真是厉害啊……”乐承安含笑说着,脸上看不出情绪,只瞧见他眸中闪过一丝打量,他拿着折扇轻轻敲在手心,稍稍仰头目光戏谑。 第8章 截! 曲南湘作揖完,目中无人般将手中丝帕塞进身后辞玉舟手心扬声道:“圣上不该高兴吗?我们可是帮你除了心头大患。” 辞玉舟看着手心的丝帕不觉扬起嘴角,默默将丝帕叠好塞进怀里,抬眸直勾勾盯着她。 “哦?朕有说他是我心头大患吗?”乐承安故作不解笑说,曲南湘面色微沉,勾了勾唇笑眯眯道:“圣上说的是,那这东伯侯可就只能随龙逝了。” 她语气试探,眸光流转笑眯眯神色下只是淡然背手,乐承安自是受不了他人挑衅,心里怒气直冲脑门。 “哼….”乐承安气笑一声双手抱臂道:“你挑衅朕?你府上几个脑袋够掉的。” “不多,一个,不过你也没机会了。” 辞玉舟嘴角自始至终没放下来过,心领神会捡起长剑,“pang~!”一声人头落地。 …… 对的,最后曲南湘放弃皇帝之位让给了江止,退隐世间,因为她被贬了很多次…就是体验了真正的生死离别,身边的人都接着死去…(嗯 整本书不用猜按我的习惯只有曲南湘一人活了(不算江止和裴伤) ———— (大结局) 写过古耽回来写这个简直就是废了,不浪费时间,截止这本 截止截止,不浪费时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