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的恶魔》 第1章 小恶魔×幼女×杀手 “呐呐……叔叔……” 拉了拉面前男人的衣袖，眨了眨水蓝色的大眼睛，“我找不到我妈妈了……” “啊……小朋友，怎么了？” 被小女孩拉着衣袖跟着走了两步，男人看着面前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挑了挑眉，“小妹妹？” “妈妈跑丢了……我找不到我妈妈了……” 歪了歪头，双马尾轻轻抖了抖，小女孩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叔叔能帮我找找妈妈吗？” “呃……” 男人低头看了看表，微微笑了起来，“可以哦，实在找不到的话叔叔可以陪你去……” 噗嗤—— “咳啊……啊……” “叔叔到那边以后，如果找到我妈妈了一定要让我妈妈回来哦！” “啊……啊……” 刀尖从背后捅穿了心脏，男人看着面前笑着的小女孩睁大了眼睛。 “我妈妈和我很像的……” 手指尖点了点那把刀的刀尖，鲜红的血液沾湿了女孩的手指，小小的舌尖轻轻舔了舔，水蓝色的大眼睛看着男人笑了起来，“呐？” 刺啦—— 噗通—— “记得叫我妈妈回来哦~” 慢慢走出了巷子，走向了其他方向，女孩拿着那把擦干净了的刀，慢慢背在了身后，“今天又找了好多人帮我找妈妈呢！” 蹦蹦跳跳地走着，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十字路路口。 “那两个人会帮我找妈妈吗？” 小跑了过去，伸手拉住了矮个子人影的衣摆。 “呐呐，大哥哥……” 黑色的双马尾随着女孩歪头的动作微微抖了抖，“大哥哥，你有看到我妈妈吗？” “……哈啊？” “什么啊飞？” 低头看了眼穿着白色连衣裙拉着飞坦衣角的女孩，芬克斯微微皱了皱眉，“什么啊……迷路的小孩子吗？” “呐呐……大哥哥……” 小女孩笑着踮起了脚尖，水蓝色的大眼睛看着飞坦金色的瞳孔轻轻眨了眨，“大哥哥……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 “……唔！” 唰—— “啧！” “诶……为什么要逃啊~” 有些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刀柄，大眼睛眨了眨，微微皱了皱眉，“大哥哥不帮我找妈妈吗？” “难怪刚才一直背着手呐……” “呐呐~帮我找找我妈妈嘛~我好害怕啊~” 嗖—— 咔—— 利刃交错在了一起，水蓝色的大眼睛微微眯了眯，“呐？” “嘁！” 呼啦—— “哎呀呀……” 落回了地上，小女孩拿着刀，疑惑地歪了歪头，“大哥哥好像不太乐意帮我找妈妈啊……” “这孩子怎么回事？” “谁知道呐？” “怎么回事什么的……我可是迷路的小孩哦~” 微微弯下了腰，女孩子笑着架起了刀，“大哥哥们一点都不在乎小孩~” “无聊的小家伙！” 嘭—— “没打中……啊！” 噗嗤—— “呃……什……” 踮起了脚尖，小手轻轻点了点从肩膀穿透出来的刀尖，小小的舌头舔过指尖的血，女孩笑着抬头看向了芬克斯，“没有眉毛的大哥哥，你愿意帮我找妈妈吗？” 唰—— “哎呀~” 跳开了几步，女孩看着飞坦笑着歪了歪头，“小小的小哥哥愿意帮我找妈妈吗？” “呃……那是什么？” “好像是分身呐。” 甩了甩刀，飞坦微微皱了皱眉，“没有砍中的手感呐……” “啧……” “哎呀……两个哥哥都不肯帮我找妈妈……” 踢了踢脚，小女孩拿着刀甩了甩，微微歪了歪头，“看来要找其他人帮忙了~” “喂……伤了人还想跑吗？” “略略略~抓不到抓不到~” “别想跑！” 轰—— “打中了！” 尘土散开，芬克斯看着地上的大坑挑了挑眉，“哦？被轰成渣子了吗？” “……不对！在那呐！” 指向了上方的楼顶，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跑到那里去了呐……” “啊呀……两个不肯帮忙的小哥哥……还不肯陪我玩！” 有些气鼓鼓地鼓起了脸颊，小女孩撩了撩一边的马尾辫，转了个身，“不理你们了！哼！” “别想跑呐。” “溜了溜了！” 唰—— 刺啦—— “呃！” 有砍中的手感。 但是…… “……被她跑了呐……” “喂！飞！” 跳下了楼，飞坦慢慢走回了芬克斯旁边，“被她溜了呐。” “哈啊？你会没追上？” “总之就是跑了呐……晚点工作结束和团长也说一声吧。” “……嘛……也是……” 转身走向了之前的方向，芬克斯无所谓地抓了抓头发，“我对打小孩子也没兴趣……” “芬克斯只是因为打不过才这么说的吧？”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噗~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呐~” “你这家伙！我杀了你！” “哦呀~这么慢，难怪打不到呐~” …… 咔哒—— 吱嘎—— “我回来啦~” 在桌上放下了买回来的饭，慢慢走进了卧室，坐到了书桌边拿出了一本日记翻了开来，“今天，莱茵遇到了两个好厉害的小哥哥，他们好厉害呀！如果他们愿意帮忙找妈妈的话，肯定一下就能找到了！” 拿着铅笔咬了咬，莱茵眨了眨眼睛，拿起了橡皮擦，“这个字写错了……” 翻开了一旁的字典查了查，莱茵看着字典上的字，用左手轻轻指着，“就字要这么写啊……” 一笔一划地写上了字，莱茵合上了日记本，起身走到了客厅，“妈妈不在，莱茵想看多久电视就能看多久了！” 打开了电视机，莱茵坐在沙发上晃着腿，“今天有点不想看动画片了……” 随手按了几下，放下了遥控器，起身拿来了还有些温热的盒饭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妈妈不在，莱茵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大口嚼着糖醋小排，莱茵开心地舔了舔嘴角，“好好吃！” 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明天也买这个吃吧！” 又咬了一口小排，莱茵抬头看向了电视机。 『今日，本市又发生了多起案件，被害人没有什么共同点，目前警方尚未完全掌握杀人者的动机和行踪，请广大市民出行时一定要……』 “哇啊！有杀手！晚上睡觉一定要锁门了啊！” 起身跑到门口反锁上了大门，莱茵抬手打开了家里的大灯，“呜……妈妈不在，莱茵可以开灯睡觉了。” 坐回了沙发上，莱茵看了看半拉着的窗帘，微微皱了皱眉，“呃唔……” 再一次站起了身，走向了窗台，伸手锁上了窗门，拉上了窗帘，“没事的……莱茵家的窗很结实，坏人进不来！” 『……接下来播报天气……』 “啊！天气预报！” 『本市明后天将迎来大范围降水，预计明晚到达。本次降水将持续……』 “啊……要下一周的雨，不能出去找人帮我找妈妈了……” 掰着指头算了算，莱茵小跑着跑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啊！没什么吃的了……” 转身跑回了大门口，拿起了鞋柜上的便利贴和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明天记得出门买吃的，至少七天的……量字怎么写来着……” 歪着头咬了咬笔，莱茵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一个日……一个里？” 写了两笔，来回看了看，莱茵微微皱了皱眉，“好像不太对……” 看着那张便利贴，莱茵轻轻甩了甩头，“算了！莱茵看得懂就好！明天记得起来多买点吃的回家就好！” 贴在了门口，莱茵转身放好了便利贴和笔，“妈妈不在，再也没有人能逼莱茵下雨天出门了！” 从一旁拉过来了一个小拖车，莱茵拿起了自己的小背包看了看，掏出了几个沾着干掉的血迹的钱包，“今天又拿到了这几个钱包……里面有……一张……两张……三张……” 一张张数着，莱茵看着自己粉色的小猫钱包被装满，笑了起来，“有三万戒尼！”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莱茵跑到电脑前，插上了自己的手机，“我记得是……这样……” 把几张照片发了出去，莱茵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收款短信笑了笑，“嘿嘿~请人找妈妈还会有人给钱，太好了呢！” 吃完了饭，收拾好了饭盒，莱茵踩着板凳按到了热水器的开关，小心地跳了下来，“好了！今天泡个澡然后看电影吧！” 从抽屉里拿出了装着满满浴盐球的盒子，莱茵笑了笑，拿出了五六包浴盐球，“妈妈不在……我可以用好多好多浴盐球球啦！” 打开了浴盐球的包装，莱茵看着手里柑橘味的浴盐球，撅了撅嘴，“妈妈都不让我多放几颗……明明泡澡的时候就是要好多好多的泡泡包裹着才舒服的嘛！” 脱下了衣服，莱茵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开始放热水，“妈妈不在，莱茵想怎么洗就怎么洗了！” 简单冲了冲身上，往浴缸里丢了第一颗浴盐球，莱茵看着一点点染上了颜色的洗澡水点了点头，“哼哼！就是要满满的泡泡才舒服！” …… “哦~查到了查到了~真的有诶~” “怎么说呐！” “哇啊！飞坦！你别激动啊……吓死我了……” 拍了拍胸口，侠客划着鼠标，眨了眨眼睛，“我看看我看看……嗯……名字不太清楚呢，不过确实是据说有个小孩子样子的杀手最近两年很活跃哦！” “小孩子样子……” “嘛……猎人网站上的消息也不太多就是了，不过啊，看来飞坦你和芬克斯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小女孩应该是真的有哦！” “你一直觉得我在乱说呐？” “啊……哈哈哈……” 看着屏幕上的几张照片，侠客指了指角落里拍到的一些影子，看向了飞坦，“你看，这里和这里拍到了手，这里有个衣摆，看起来就是小孩子嘛。” “……身形来说，应该就是她了呐。” 看着照片里模糊的人影，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直起了身子，“奇怪的家伙呐。” “嘛……不过一般来说，不管是谁听到说有个小女孩在不停地杀人都会觉得很奇怪吧？” “不过，是实话呐。” “的确是啊~” “有结果了吗？” “团长……” “呐呐，团长！我们查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哦！” “是吗？” 走了过来看着侠客的电脑，库洛洛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个是……” “飞坦和芬克斯今天遇到的那个杀手小萝莉~网上目前能找到的线索就是这些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有啊……” “结果团长你也不信呐……” “哈哈……抱歉，毕竟飞坦你和芬克斯在旅团里还算是挺强的。” 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库洛洛伸手接过了侠客的鼠标慢慢划了起来，“突然回来和我说你跟芬克斯遇到了一个很强的小女孩，芬克斯还被她捅了一刀什么的，或多或少也是很难相信的。” “不过，目击记录是真的少啊……” 抓了抓头发，侠客微微叹了口气，“这家伙真的是小孩子吗？居然还会躲监控……几乎每一个照片拍到她的，都是只有一只手或者一个衣摆这样的，连背影都少，最多也就偶尔有一两个影子被拍到。” “不过看样子确实是个孩子，大概十一二岁上下吧。” “的确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呐。” “另外，还有一点我很不理解……” 看着那些受害人的照片，库洛洛微微皱了皱眉，“完全没有联系的样子……” “嗯……上到三四十岁的人，下到十五六岁的人，男女都有，而且几乎做什么工作的都有。” “没有什么共通的特点，唯一相同的就是都被这个女孩子在小巷子里给杀掉了。” “杀人手法也不怎么统一呐，从前面从后面，捅哪里的都有呐。” 眯了眯眼睛，飞坦微微皱起了眉，“一般来讲，那种家伙应该会捅腰的比较多呐……不过……” “嗯？怎么了？” “……和她交手的时候，她好像用了像分身一类的念能力呐。那个分身也是直接从背后捅了芬克斯的肩膀一刀呐。” “跳起来的吗？” “感觉用浮在半空这种形容比较符合呐。” 看向了库洛洛，飞坦慢慢低了低头，“怎么办？要处理掉吗？” “……和我们暂时没什么利益冲突的话，就先不用管了。” “利益冲突呐……” “也是……毕竟似乎是无标准杀人的家伙……” 笑了笑，库洛洛转头看向了飞坦和侠客，“和大家都说一声吧，在这个城市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这个家伙。” “特别是侠客你这样没有战斗能力的呐，闹不好会被偷袭呐~” “呃……我知道我弱了啊！” “总之，先这样安排，再出什么事的话立刻和我联系。” “是！” 第2章 游乐园×玩乐×气球 “所以……侠客你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地方呐？” “嘛~嘛~毕竟从来没有来过，而且说实话……” 看了看周围有些吵闹的人群，侠客笑着叉起了腰，“诶……人没有特别多嘛~” “侠客你该不会是从小就想着来游乐园玩的人吧？” “噗……飞，真的假的？” “毕竟你看，侠客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很兴奋的样子呐。” “咳……哈哈哈哈……” “呃……哎呀……谁小时候还没有些特别的想法嘛……” 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侠客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游乐设施，“总之，先不废话了吧？你们看那个！那个看起来好像很有意思哦！” “哦！确实啊。” “要去的话你们去呐，我讨厌排队和人群呐。” “喂，飞，你去哪？” 看着飞坦转身准备离开，芬克斯微微挑了挑眉，“喂……” “我去附近的小卖部呐。” “算了，芬克斯，我们两个去玩吧？大不了晚点打电话找他！” “也是啊……” “……无聊的家伙呐……” 慢慢走向了不远处的小卖部，飞坦微微侧头看了看附近的几处游乐设施，眯了眯眼睛，“游乐园啊……” 嘭…… “唔！” “啊！对不起！我的气球撞到你了！” “……诶？” “啊！” 莱茵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是那天碰到的，小小的小哥哥！” “是你！” “嗯？” 看着飞坦，莱茵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小哥哥看起来这么生气？” “你那天不是还想杀掉我和芬克斯的吗？” “哦……” 微微仰头思考了一会儿，莱茵抓着自己的气球踮了踮脚尖，“可是可是！今天是游乐园日！莱茵今天只想玩！” “游乐园日？” “嗯！嗯！就是就是……来游乐园玩的日子！” 手里的气球随着莱茵晃动的动作抖了抖，莱茵笑着扶了扶自己的大太阳帽，“莱茵喜欢游乐园！但是妈妈不会让莱茵来游乐园玩！所以今天不找妈妈了！” “……搞不懂你呐。” “呐呐，小哥哥要是一个人的话可以陪莱茵一起玩吗？” “……哈啊？” “莱茵太矮了……好多项目不给一个人玩……但是小哥哥是不是可以玩！可以带着莱茵一起吗？” “……不要呐。” “哦……好吧……那，莱茵去找别人帮忙啦！” 转过身正准备跑开，一只手轻轻拉住了莱茵。 “莱茵……对吧？” “怎么了？小小的小哥哥找莱茵有事吗？” “……哈啊……反正我也很闲呐。” “好耶！莱茵想玩鬼屋！小哥哥陪莱茵一起嘛！” “……飞坦……” “嗯？” “别小哥哥小哥哥的叫我了呐，听着烦，我叫飞坦，直接叫名字就好了呐。” “好——” “走吧，你带路呐。” 牵着莱茵的手，飞坦轻轻捏了捏，眯了眯眼睛，“你经常握刀呐。” “嗯！飞坦哥哥怎么知道的？” “你手上有刀茧呐，还有哥哥两个字多余了呐。” “哦~那，飞坦！” “哈啊……” 抬手摸了摸莱茵的头，飞坦看着莱茵的双马尾挑起了眉，“说起来，你一直喊的找妈妈是什么意思呐？” “嗯……莱茵在书上看到说，妈妈应该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之前有人来找莱茵，说要有爸爸妈妈看护才行，妈妈不在的话，莱茵要被送去别的地方，莱茵不想去，而且既然是莱茵把妈妈送去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话，那莱茵再送别人去，让他们把妈妈叫回来不就好了吗！” “……这样……” “莱茵喜欢现在的家！没有妈妈，莱茵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之前来的叔叔阿姨说这样不行，莱茵不想走，所以要找妈妈回来！” “……莱茵，你妈妈……” 张了张嘴，飞坦慢慢咽下了想说的话，“没事呐……” “嗯？” “没事……” “什么什么？” 水蓝色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飞坦，莱茵拉着自己的兔子气球歪了歪头，“飞坦哥哥！告诉莱茵嘛！莱茵想知道！” “哥哥这两个字是多余的呐。” “唔……飞坦，告诉我嘛！我好好奇！” 双马尾随着莱茵蹦蹦哒哒的动作抖动着，大眼睛看着飞坦，小手拉着飞坦的手轻轻摇晃着，“告诉我嘛~” “……不行呐，这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呐。” “诶——” 看着飞坦抽回了手，莱茵有些不开心地鼓起了脸颊，“我也不小了，我已经12岁了。” “不允许单独玩游乐设施的就是小孩子呐。” “唔！” 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莱茵看着飞坦着急地皱起了眉，“莱……莱茵已经很大了！已经可以听大人的事情了！” “小屁孩呐。” “唔……莱茵已经12岁了！” “那对我来说也是小孩子呐。” 抬手轻轻揉了揉莱茵的脑袋，飞坦看着莱茵的眼睛笑了起来，“小鬼头呐。” “哼！飞坦坏！莱茵不跟飞坦玩了！” “真的？” “哼！” …… “呜呜呜……” “哈啊……果然是小孩子呐……” 抱着挂在了自己身上的莱茵，飞坦抬手轻轻拍了拍莱茵的后背，“有这么吓人吗？” “呜哇啊啊啊啊……” “好吵呐……” “呜呜……不……呜……不许……放开……呜呜呜……” “哈啊？” “呜呜呜……” 侧过头看着莱茵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还直往自己衣服上蹭，飞坦烦躁地扒拉着莱茵，“别蹭呐！” “呜哇啊！” “别哭了呐！” 看着还在抽抽噎噎地莱茵，飞坦烦躁地皱了皱眉，“没用的家伙呐……” “呜……呜呜……” “……哼！” “为什么……” “……啊？” 转头看向了被自己留在了原地的莱茵，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什么？” “为什么……飞坦不……嗝……不怕……呜呜……” “……假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呐？无聊的问题呐……” “呜……” 揉了揉眼睛，莱茵看着飞坦，吸了吸鼻子，“可是……大人说……鬼会抓小孩子……” “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呐，怎么可能抓小孩？” 转身看向了莱茵，飞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会抓小孩子的只有大人呐。” “……是吗？” “装哭装得挺像呐。” “飞坦哥哥完全不会哄小孩子。” 从口袋里摸出了手帕擦了擦脸，莱茵甩了甩头，拿着小兔子气球笑了起来，“谢谢你陪我玩！” “……不哭的话，还能再陪你会儿呐。” “真的？” “哭起来很吵呐。” “莱茵想玩过山车！” “莱茵你一米二有了吗？那个项目要一米二呐。” “嗯嗯！” 点了点头，莱茵笑着仰起了脸，“莱茵有一米三三哦！” “……真矮呐。” “莱茵才12岁！等莱茵长大了还会长高的！” 被用力揉了揉脑袋，莱茵眯着眼睛看向了飞坦。 “这样小小的长不大倒也挺可爱的呐。” “嗯？” “上来吧，我抱你呐。” “莱茵可以自己走过去！” “你腿短太慢了呐，我抱着走快一点呐。” “唔……” 鼓了鼓脸颊，莱茵看着微微蹲下来的飞坦眨了眨眼睛，“莱茵很重的哦！” “轻的根本感觉不到呐。” “……可是，我可以自己走的啊！” 伸手牵住了飞坦的手，莱茵笑着歪了歪头，“你看！这样我就不会走丢了！而且莱茵走路很快的！肯定可以跟上的！” “……哈啊……” “哇啊！” “自己抓着点呐。” “哦！好！” 抱住了飞坦的脖颈，莱茵坐在飞坦的手臂上晃了晃腿，“好高！” “……嘛……” 看了看兴奋的莱茵，飞坦微微叹了口气，“手感还挺好的呐。” “什么？飞坦哥哥刚才又说了什么吗？莱茵没有听到！” “……没有，只是觉得你有点胖胖的呐。” “胖……莱茵才不胖！莱茵很瘦的！” “哼嗯~不信呐。” 轻声笑了笑，飞坦抱着莱茵，慢慢走向了过山车的方向，“气球拿开点呐，挡住路了呐。” “哦。” 小心地抓住了气球绳，莱茵一手抓着气球一手勾着飞坦的脖颈，安静地看着地面，“飞坦哥哥力气好大。” “有吗？” “嗯嗯！我是小孩子，我不骗人的。” “小孩子才骗人吧？” “才没有！大人都说小孩子不会撒谎的！” “……莱茵。” “嗯？” “……你到底几岁呐？” “12岁。” “……真的吗？” 看着莱茵眨巴着水蓝色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飞坦微微挑了挑眉，“你真的12岁？” “莱茵不骗飞坦哥哥！” “……哼……也是呐……” 带着莱茵走进了队伍里，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要是你不止12岁的话，你现在这样个子就有点太小了呐。” “唔……真的吗？” “嗯。” 轻轻掂了掂，飞坦看着莱茵歪了歪头，“平时没好好吃饭吗？” “莱茵有好好吃饭的哦！昨天晚上莱茵一个人吃了一大碗饭呢！” “是吗？” “嗯！嗯！” 看着认真点头的莱茵，飞坦笑了笑，放下了怀里的莱茵，“你看……” 抬手轻轻揉着莱茵的脑袋，飞坦慢慢挑起了眉，“你才这么一点高呐。” “唔……” “哼哼~” “唔！” “诶……” 双手揉捏着莱茵的脸颊，飞坦有些意外地笑了起来，“手感很好呐。” “唔唔唔！晃开我滴脸（放开我的脸）！” “不要呐，陪你玩这么久，收点费用很正常呐。” “唔唔！” “说起来……” 放开了莱茵的脸颊，飞坦看着还有着气呼呼的莱茵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挺弱的呐。” “嗯？” “……当我没说吧。” 牵住了莱茵的小手，飞坦看着前面没剩多少的队伍闭了闭眼睛，“要到我们了呐。” “好！” “莱茵你恐高吗？” “莱茵不怕高！莱茵胆子很大的！” “明明刚刚在鬼屋还被吓得像个树懒一样呐。” “那……那不一样！” “是吗？” “唔……” 微微弯下了腰看着莱茵，飞坦笑着眯了眯眼睛，“那，过会儿在过山车上不许牵着手呐。” “唔！” “也不许哭呐。” “我……我才不会哭！” “真的吗？” “莱茵才不怕！” “我不信呐~” “你你你！你等着瞧吧！” 高高地仰起了头，莱茵看着飞坦笑了起来，“我胆子可大了！肯定不会哭的！” “哼嗯~” “哼！飞坦哥哥要是怕的话，可以抓着莱茵的手哦！” “哼哼~” 跟着工作人员坐上了过山车，飞坦帮着莱茵扣上了安全带，压下了保险杠，“吓哭了我可不管的呐。” “我，我才不怕！” 抓着保险杠，莱茵看着面前的铁轨，咽了咽口水，“哼！莱茵胆子可大了！” “……吼哦~” 过山车慢慢向上爬了起来，飞坦看着莱茵抓着保险杠的手越抓越紧，伸手轻轻搭在了莱茵的手背上。 “哇啊！” 哗啦啦—— 狂风吹过莱茵的双马尾，莱茵看着面前飞速划过的风景，有些兴奋地笑了起来，“哇啊！好快好快！” 呼啦—— …… “你的气球别忘了呐。” “好！” 接过了刚才存放起来的气球，拿着气球绳绑在了手腕上，莱茵咬着绳子的一头，慢慢打着结，“唔嗯……嗯……” “……手，过来呐。” 轻轻拉过了莱茵的小手，飞坦拉着气球绳子慢慢在莱茵手腕上打了个结，“好了呐。” “哇啊！谢谢飞坦哥哥！” “天色不早了呐……” 看了眼天色，飞坦慢慢摸出了手机，“啊……十六个未接电话呐……” “……呐呐！飞坦哥哥！” “嗯？” 看着莱茵，飞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呐？” “莱茵今天玩的很开心！莱茵过会儿要准备回家了！” “啊，小孩子的话这个点确实也该回家了。” 抬手摸了摸莱茵的脑袋，轻声笑了笑，“自己回家吗？” “嗯嗯！莱茵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那，我走了呐。” “飞坦哥哥！” 看着莱茵，飞坦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呐？” 气球绳被解开，莱茵的小手拿着气球绳，慢慢绕在了飞坦的手腕上，打了个结，“这个送给飞坦哥哥！” “……那我拿走了呐。” “嗯！” 蹦蹦跳跳地跑向了大门，莱茵回过头挥了挥手，“飞坦哥哥！再见！” “……嗯！” 挥了挥手，飞坦看着莱茵离开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气球绳，“嘛……作为送给盗贼的东西不怎么合适呐……” “诶~飞坦~你跑哪去了啊？” 被一把勾住了脖子，飞坦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干嘛？” “哦~兔子气球~” “啧！” 拍开了侠客的手，飞坦转身瞪着侠客，“想多个皮燕子的话，我可不会手软呐……” “等！哇啊啊啊！芬克斯！救救我！” “飞，你这样拿着气球的样子倒也挺可爱的。” “去死呐！” 第3章 失联×通知×照顾 “嘿咻！” 从小板凳上跳了下来，莱茵小跑着跑到了柜子边，拿出了干净的盘子，“嗯！这个兔兔的可爱！” 站上了板凳，盛出了自己煎的荷包蛋，莱茵小心地拿起了一旁袋子里的切片面包和培根放在了煎过里。 “好了！早饭做好了！” 开心地端着自己做的早饭来到了餐桌边，莱茵小心地拉开了凳子坐了上去，“不用去学校，不需要赶时间，可以慢慢吃了！” 拿着小叉子慢慢挑起了荷包蛋放在了面包片上，莱茵拿起了面包，张嘴咬了一口，“唔嗯！好好吃！” 晃着腿慢慢吃着早餐，莱茵侧着头看着电视，眨了眨眼睛，“接下来几天都是好天气啊！” 咬了一口培根，莱茵满足地舔了舔嘴角，开心地晃着小脑袋，“好好吃~莱茵还想吃！过会儿再去煎两条吧！” 舔干净了嘴角的油和蛋液，莱茵跳下了座位，跑进了厨房打开了火，“再做一点吃！” 叮咚—— “嗯？来了！” 关掉了火，跳下了垫脚的小板凳，莱茵拿起了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跑到了门口打开了家门。 “莱茵，你还是一个人在家吗？” 看着面前嘴角还黏着一点蛋液的莱茵，中年女人慢慢蹲了下来，“你爸爸回来了？” “没有，莱茵一个人在家哦！” “诶？你是在吃早饭吗？早饭是谁给你做的？” “莱茵自己做的早饭！莱茵很厉害的！” “我的天啊……” “咳咳……莱茵莱斯利特小朋友，我是政府派来的人……” 跟在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轻轻推了推眼镜，低头看着莱茵，“由于你监护人之一的母亲已经确认死亡，而你的父亲也已经失联多时，所以如果一个月以内他再不回来的话，我们有权收走你现在的所有财产代为保管，并将你送入属地的孤儿院进行看管。” “诶？为什么？”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照顾不好自己。” “可是莱茵现在一点也没变啊！” 指了指自己的家，莱茵看着那个人歪了歪头，“叔叔你看！莱茵可以自己做饭！也会按时睡觉！按时起床！” “咳咳……按照法规，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必须有人监护！” “可是！” “抱歉，但这是规定。” “……莱茵的爸爸只是去工作了！他会回来的！” “莱茵……” “叔叔，莱茵不想去孤儿院！莱茵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不行，一个月以内，你法律上的父亲再不回来的话，我们就必须收走这里代为保管，你要去这里的孤儿院！” “……莱茵才不去！” 嘭—— 咚咚咚—— 『莱茵！莱茵你听阿姨说！』 咚咚咚—— 『莱茵！』 咚咚咚—— “凭什么……莱茵凭什么要去孤儿院……” 捂住了耳朵慢慢蹲了下来，莱茵慢慢喘着气，靠在了墙上，“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样，为什么要送莱茵去孤儿院！就因为妈妈死了吗？” 明明以前也是这样的…… 自己做早饭…… 吃完去学校…… 回家买晚饭…… 吃饱洗澡写作业睡觉…… 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就因为不用被妈妈骂废物了吗？ 就因为不用去学校淋的一身水吗？ 就因为不用担心妈妈喝醉了打自己吗？ 还是因为莱茵可以吃所有自己想吃的东西，可以去所有想去玩的地方，还能够扎自己喜欢的发型，穿好看的衣服，不用听妈妈一边说自己不能吃一边挨饿了吗？ 起身一把抓起了柜子上的电话，拿起了一张破破的便利贴按下了号码。 嘟—— 嘟—— “爸爸……” 嘟—— “呜……” 嘟—— 嘟—— 嘟—— “呜……呜呜……” …… 轰隆—— “……怎么变天了呐……” 还好带伞了…… 接过了店员打包好的饭，飞坦抬头看了看天，拿起了自己的雨伞。 “啊嘞？” 一个拉着小拖车的人影透过雨幕映入了飞坦的眼睛，小小的个子在雨里奔跑着，湿哒哒的双马尾贴在了衣服上，裙摆也被打湿贴在了身上。 “……莱茵？” “啊……怎么下雨了……天气预报的叔叔不是说不会下雨吗？” 冲进了店门，莱茵抖了抖身上的水，像个掉进水里的小动物幼崽，“好冷……” “莱茵，你怎么在这里呐？” “嗯？” 撩了撩贴在衣服上的双马尾，莱茵转头看向了那双金色的眼睛，“啊！飞坦哥哥！” …… “谢谢飞坦哥哥送我回来！” “没事……不过……” 看着湿透了的莱茵，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没关系吗？” “嗯……莱茵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就好了！飞坦哥哥可以先来餐桌这里吃饭哦！” 有些冰冰凉的小手拉了拉飞坦的手，莱茵拉着飞坦坐到了餐桌边，“这里！飞坦哥哥可以在这里吃饭！” “……等雨停了我就走呐。” “没事没事！莱茵家里只有莱茵一个人！” “……你……算了……” “莱茵先去洗澡了！飞坦哥哥慢慢吃！” 看着莱茵跑向了浴室，飞坦从莱茵的小拖车里拿出了自己的饭，“……啧！” 顺手拿起了莱茵的，飞坦端着饭放在了桌上，打开了盖子，“这孩子吃的全是糖醋小排呐……” 拿起了筷子，从自己的饭盒里夹了点菜塞进了莱茵的饭盒里，又顺手拿走了几块小排，“小鬼头呐……” 看了看外面的大雨，飞坦烦躁地咂了咂嘴，“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呐？” …… “呼啊~暖和了~” 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莱茵看着坐在了沙发上看电视的飞坦，歪了歪头，“飞坦哥哥吃完了？” “莱茵，你……” “嗯？” “……哈啊……” 伸手一把拽住了莱茵的手臂，飞坦带着莱茵走向了她的房间，“先给我进来呐。” “诶？怎么了？” “……别吵呐……” 脱掉了莱茵因为湿透变得有些透明的裙子，给莱茵套了一件毛绒绒的睡裙，飞坦看着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莱茵，微微叹了口气，“你是女孩子吧？稍微注意点呐。” “哦……” 拉了拉睡衣，莱茵慢慢眨了眨眼睛，“一个人在家习惯了……” “女孩子自己要注意点呐。” 捏了捏莱茵的脸颊，飞坦牵着莱茵的手回到了外面，“准备一下吃饭吧，我去热一下呐。” “咦？飞坦哥哥没吃吗？” “嗯。” “那！莱茵来拿餐具！” 坐到了餐桌边，莱茵扒拉着自己的饭，小心地看了眼飞坦，“飞坦哥哥，怎么会来这里买饭的？” “有点工作呐。” “嗯嗯！” “……莱茵……” 看着大口吃着自己偷偷塞进饭里的蔬菜的莱茵，飞坦微微皱了皱眉，“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对啊！” “……你家里人……怎么了呐？” “唔……” 歪了歪头，莱茵看着飞坦舔了舔嘴唇，“妈妈被我杀掉了，爸爸不知道，莱茵没见过爸爸！” “……是吗？” 轰隆—— “呀啊！” “唔？” 看了看窗外，飞坦挑了挑眉，“打雷了呐……” “呜……呜呜……呜哇啊啊啊……” “嗯？” “好可怕……哇啊啊啊啊……” “……哈啊……” 站起了身，飞坦走到了床边锁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叹了口气，“这么可怕吗？” “呜哇啊啊啊……” “……莱茵，过来一下呐。” 看着莱茵一边哭着流眼泪，一边慢慢走了过来，飞坦伸手轻轻捂住了莱茵的耳朵，“过来呐。” “呜呜……呜嗯……” 轰隆—— 闪电划过了天空，飞坦身后的窗外亮了一下，闷闷的雷声响了起来。 “呜嗯……呜呜……” “这样还会害怕吗？” “呜嗝……” “噗……” “不……不许笑……嗝！”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小孩子呐~” “才……嗝……才不是！” 轰隆—— “哇啊！” 一下子扑进了飞坦怀里，莱茵害怕地抱紧了飞坦，“呜嗯……呜嗝……” “没事的呐，只是打雷而已呐……” 轻轻拍抚着莱茵的后背，飞坦伸手抱起了莱茵，慢慢走回了餐桌边，“还能吃东西吗？把晚饭吃了呐。” “……嗝……呜嗝……” “都哭成这样了呐……胆子真小呐~” “莱茵……嗝！莱茵胆子……呜嗯……很大的嗝！” 把莱茵放回了座位上，飞坦看着面前紧紧闭着嘴的莱茵，挑了挑眉，“是吗？” “唔嗯！” “……哦~” 盯着莱茵看着，飞坦微微笑了笑，挑了挑眉。 “嗝！” “噗！” “哇啊！不许嗝……笑！” “明明都哭到打嗝了呐。” “我才……嗝！不是……” 轰隆—— “哇啊！” 一头扎进了飞坦怀里，小小的手臂紧紧抱住了飞坦的腰，“呜呃……呜……” “……果然是小孩子呐。” “莱……莱茵……嗝！没有……怕……” “明明就害怕了呐。” “才没！嗝……莱茵……可勇敢……嗝……了……” “倔小孩呐~” “我才不是……嗝……小孩！” “不是小孩吗？” “莱茵……才不是……” “可是，十二岁就是小孩子吧？” 看着莱茵水蓝色的大眼睛，飞坦轻声笑了笑，伸手轻轻揉着莱茵的脑袋，“会被闪电吓哭的废物小孩呐。” “我才……嗝……不是！” “就是呐。” 拍了拍莱茵的后背，看着莱茵慢慢缓了过来，飞坦小心地放下了莱茵，把莱茵的饭推到了莱茵面前，“先把饭吃完呐，过会儿去擦个脸呐。” “呜……嗯……” “果然是小孩子呐。” “才不是！” …… 吱嘎—— 轻轻推开了莱茵的卧室门，飞坦看着床上抽抽搭搭的莱茵，眯了眯眼睛，“果然是小鬼头呐。” “唔嗯……呜……” “……笨蛋呐。” 抬手准备关上门回去继续睡觉，飞坦轻轻叹了口气，“这破雨……” “……爸爸……” “唔！” 回过头看向了莱茵，飞坦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莱茵的房间，“什么呐？” “爸爸……” 小手伸在枕头底下，飞坦小心地伸手抽走了那只手里握着的东西，“什么啊？” 一张纸上用彩色铅笔画了一个蓝色的火柴人，飞坦看着上面写着的“爸爸”两个字挑了挑眉，“哈啊？” “咳咳……阿嚏……” “唔！” “爸爸……咳咳……” “……搞什么呐？” 伸手摸了摸莱茵的脸颊，滚烫的温度通过指腹传来，“好烫……” “呜呃……爸爸……” “发烧了……烧得好厉害……” “呜呜呜……呜嗯……” 莱茵的小脸慢慢皱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慢慢扭动着身体翻了个身，“呃唔……” “……莱茵……莱茵……” “咳咳……咳……” 看着挣扎着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没办法睁开眼睛的莱茵，飞坦咂了咂嘴，皱起了眉，“烦死了呐！” 雨也停了…… “……嘁！” …… “慢慢喝下去呐……” “唔……咳咳……” “……小心点呐……” “好苦……” “……来……” 小心地扶着莱茵坐了起来，从塑料袋里摸出了糖浆倒在了勺子里，“来，张嘴呐。” “唔唔……吸溜……” “吃了甜的，把药吃下去呐。” “唔呃……” “头仰起来呐……” 温热的水慢慢被喂进了小小的嘴里，手指轻轻擦掉了嘴角溢出的水渍，慢慢放平了怀里的小家伙，“吃下去了呐。” 小心地撩开了莱茵垂到脸上的长发，飞坦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小家伙叹了口气，“真是的……又不能放着不管呐……” “呃唔……爸爸……” 小手紧紧握住了飞坦的手，莱茵迷迷糊糊地抱紧了那只手，“唔……莱茵头好痛……” “不是爸爸，是哥哥呐……” 看着没了声音的莱茵，飞坦慢慢叹了口气，“嘛……看在你睡着了的份上，算了呐……” 轻轻拍抚着莱茵的后背，看着床上的莱茵慢慢睡了过去，拿起了湿毛巾轻轻擦了擦莱茵的脸，手掌轻轻摸了摸额头，“温度开始降下来了呐。” 收拾好了东西，飞坦小心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抱着东西站了起来，“真是个麻烦的小家伙呐……事情真多呐……” 关上了灯，飞坦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走出了房间，“总算安静下来了呐。” 吱嘎—— “哥……哥……” “唔！” 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莱茵，关门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哥哥……” “……哈啊……” 闭了闭眼睛，轻轻关上了门，“晚安呐。” 咔哒—— 第4章 醒来×监护人×找人 “飞坦哥哥早！” “唔嗯……” 伸手推开了爬到了自己被子上的人，飞坦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钻进了被窝，“别吵呐！” “飞坦哥哥，莱茵能一起睡吗？” “不行呐，出去！” “唔……” 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的飞坦，莱茵鼓了鼓脸颊，拉了拉被子的一角，“可是，飞坦哥哥不起床，莱茵起床了的话不公平的！” “……出去。” “飞坦哥哥~” “滚！” 噗通—— “唔嗯！” 气呼呼地坐在了地毯上，莱茵瞪了一眼床上鼓起来的被子，站了起来，“哼！” “别吵！” “略略略！” 咚咚咚…… 跺着脚走了出去，莱茵小跑着进了厨房，拿起了自己的垫脚小板凳放在了灶台边，“肚子好饿……” 从冰箱里取出了鸡蛋，培根和面包，莱茵垫着脚滑了一块黄油进锅里，打开了炉火。 滋啦啦…… 拿着锅铲小心地戳了戳锅里的荷包蛋，莱茵踮着脚尖看着锅，眨了眨眼睛，“嗯……可以翻面了吧？” “小孩子在厨房里忙什么呐？” “啊！” 回过头看向了靠在了门口的飞坦，莱茵笑着跳下了小板凳，“飞坦哥哥！你醒啦！” “……锅铲给我呐。” “嗯？” 拿走了莱茵手里的锅铲，飞坦小心地把锅里的荷包蛋挨个翻了个面，“帮我拿两个盘子呐。” “啊！好的！” 盛出了培根和荷包蛋，飞坦端着盘子走了出来，“洗漱过了吗？” “嗯嗯！莱茵一起来就洗漱了！” “行，过来吃吧。” “好的！谢谢飞坦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是多余的呐。” “可是，飞坦年纪比我大，不叫哥哥的话……叫叔叔对吧？” “……叫飞坦就行了呐。” 伸手揉了揉莱茵一头披散着的长发，飞坦咬了口面包，挑了挑眉，“头发没梳吗？” “嗯……” “……哈啊……” 拿起了刀叉，飞坦有些烦躁地咂了咂嘴，“抓紧吃，吃完帮你梳头呐。” “哇啊~好！我想扎小兔子的头发！” “小兔子？” 看着拿着刀叉切培根的莱茵，飞坦微微挑了挑眉，“什么小兔子？” “唔~莱茵喜欢小兔子的发型呀！” 抬手指了指，莱茵舔了舔嘴角的蛋液笑了起来，“就是那样的！” “……啊！” 看着莱茵指着的照片里莱茵扎着的双马尾，飞坦微微点了点头，“这样呐……的确是有些像小兔子呐。” “莱茵喜欢小兔子发型！飞坦哥哥帮莱茵扎小兔子发型嘛！” “……嗯……” 盯着莱茵看了看，飞坦微微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可以呐，抓紧吃早饭了呐。” “好——” 看着莱茵吃掉了最后一口培根，飞坦抬手揉了揉莱茵的脑袋，笑了笑，“够吗？” “唔……莱茵还想吃点~” 伸手拉住了飞坦的手腕，侧头靠在了飞坦的手心里蹭了蹭，莱茵笑着扭了扭身子，“飞坦哥哥~莱茵还想吃肉肉~” “……还挺会撒娇的呐……” “哥哥~莱茵还想吃肉肉嘛~” “不要叫哥哥，叫飞坦呐。” “飞坦哥哥~” 眨巴着水蓝色的大眼睛，莱茵看着飞坦鼓了鼓脸颊，“好不好嘛~” “过会儿你洗碗的话。” “好~莱茵可以洗碗~” “好的……” 站了起来，拿起了一只盒子放在了莱茵面前，飞坦转身走进了厨房，“自己拆个药出来呐，家里有水吗？自己去接一杯。” “……飞坦哥哥，这个是感冒药，莱茵为什么要吃药？” 拿着盒子看了看，莱茵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在厨房里的飞坦，“莱茵生病了吗？” “……嗯……” 打了个鸡蛋，飞坦伸手盖上了锅盖，“听话，过会儿吃完把药吃了呐。” “唔……好吧……莱茵听话。” “盘子拿过来。” “好~” 双手抱着吃完的盘子跑进了厨房，莱茵看着飞坦单手接过了盘子，盛出了煎好的培根蛋，期待地睁大了眼睛，轻轻拉住了飞坦的衣摆，“好香~飞坦哥哥好厉害~” “……抓紧吃吧。” 放到了餐桌上，飞坦看着莱茵拆好的那支感冒药，叉着腰叹了口气，“水呢？” “唔……莱茵去接水！” 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跑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接了一杯直饮水龙头的水跑了回来，“莱茵拿来了！” “乖，抓紧吃吧，不然会凉掉的呐。” “好~” “梳子和头绳在哪呐？” “在那边的梳妆台上！” 伸手拍了拍莱茵的脑袋，飞坦走到梳妆台边拿起了梳子，拉开了抽屉看了看，“小兔子啊……” 拿了两个小兔子发绳，飞坦回到了餐桌边，拿着梳子轻轻梳理起了莱茵的黑色长发，“敢乱动的话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呐。” “飞坦哥哥要给莱茵梳头了吗？” “别乱动呐。” 手指轻轻将长发分成了两股，搭在了莱茵的肩上，飞坦拿起了一个头绳，小心地扎起了莱茵的长发，“不可以挑食呐。” “唔……莱茵不喜欢吃全熟的蛋黄，好干哦……” “不行，小孩子不许挑食呐。” 紧了紧发绳，飞坦看了看两边头发的高度，伸手轻轻捏了捏莱茵的脸颊，“说起来，你这样的小孩早上不是都会喝牛奶的吗？” “唔……莱茵不爱喝牛奶……就没有买~” “挑食的小鬼头呐。” “呜呜呜~莱茵的脸颊好痛~” “不喝牛奶会长不高的呐。” 揉捏着莱茵的脸颊，飞坦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下午我去买吧，莱茵你……” 叮咚—— “嗯？” 叮咚—— “谁？” 叮咚—— “莱茵不知道……” “去开门。” 推了推莱茵的后背，飞坦看着莱茵小跑到了门口，打开了反锁的门，伸手够到了门把手。 咔哒—— “早上好，莱茵莱斯利特小朋友。” “……呃……” “莱茵啊……早上吃过东西了吗？” 带着居委会臂章的阿姨蹲了下来看着莱茵，轻轻笑了起来，“别怕，这个叔叔不是坏人，莱茵听叔叔说完话，好吗？” “莱……莱茵不要去孤儿院！” “莱茵！” 啪—— 门被后面的男人一把挡住，莱茵发着抖，后退了几步，“莱……莱茵不要……我不去孤儿院！” “那你现在有监护人了吗？” “我……我……” “莱茵莱斯利特小朋友，如果一个月以内您没有监护人或者您的父亲依旧联系不上的话，我们就必须送你去孤儿院接受照顾。” “我才不要！” “你们这样强迫我妹妹，可不太好呐。” 一双手轻轻搭在了莱茵的肩上，金色的眼睛看着来人，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们再这样闯进来，还对我妹妹动手动脚的，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呐……” “你是……” “我是莱茵的哥哥呐。”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乱说话。” 后面的男人推了推眼镜，看着面前矮小的飞坦挑了挑眉，“莱茵莱斯利特小朋友明明是独生女，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哥哥的？” “我就是莱茵的哥哥，是我们父亲的私生子呐，所以莱茵出生以后我们父亲就和母亲闹掰分居了呐。” 轻轻抚摸着莱茵的脑袋，飞坦看着那个男人眯了眯眼睛，“有问题吗？” “我……我们可从来没见过你！” “因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的呐。” 手指轻轻抚摸着莱茵的脸颊，飞坦低头看了看有些湿漉漉的指尖，皱起了眉，“喂，我妹妹都被你们都弄哭了呐……” “不……不可能！你怎么证明……” “哥哥！他欺负我！” 转身抱住了飞坦，埋在飞坦怀里哭了起来，“他们说……呜……他们说要送莱茵去孤儿院……呜呜呜呜……” “哎呀……莱茵看来有人照顾了~” 居委会的阿姨笑了笑，站起了身，“看来问题解决了。” “……只，只是口头上的说辞！” “你再这样闯进来的话……” 轻轻拍着莱茵的后背，飞坦看着门口的男人挑了挑眉，“我可就要报警了呐。” “……嘁！” “莱茵，阿姨走了，你和哥哥好好相处哦~” 看着两人离开，飞坦关上了家门，转头看向了低着头的莱茵，“那个男的什么情况呐？” “不知道。” “……那家伙是假的政府人员呐……” “不知道……” “说什么送你去孤儿院什么的……就是为了拿走这套房子的产权而已呐，你的死活跟这种家伙无关呐。” “不知道！” 深深吸了口气，莱茵慢慢抬起了头，“莱茵……什么都不知道……” “……过来。” 接住了跑过来扑进了怀里的莱茵，飞坦轻轻抚摸着莱茵的后背，慢慢叹了口气，“那家伙是假的呐。” “……莱茵……不知道……” “乖……” “莱茵什么都不知道……莱茵……莱茵明明本来过得很好……” “……啧……真麻烦……” 拿起了手机，飞坦轻轻捏了捏莱茵满是泪痕的脸颊，走向了阳台，“自己去洗把脸呐！” “好……” “还有，以后在外面的时候记得叫我哥哥呐。” …… 『诶？什么啊？』 “能搞定的吧？” 『啊……可以是可以的……』 “有什么问题吗？” 靠在了阳台护栏上，飞坦拿着手机，叹了口气，“侠客你最好有话直说呐，我现在没有多余的耐心分给你呐。” 『诶呀……毕竟你说这个孩子的父亲只是孩子联系不上对吧？万一突然回来的话你的这个假身份就……』 “她父亲回来了的话，这个假身份也没有必要了呐。” 『嘛……说的倒也是。』 “总之，尽快吧，我挂了。” 嘟—— “哈啊……” 转身走回了屋里，飞坦看着正在门口穿鞋子的莱茵挑了挑眉，“怎么了呐？” “莱茵，要出去找人帮忙叫妈妈回家！” 拿起了那把刀，莱茵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小裙子，背上了一只小挎包，“只要妈妈回来了，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伸手整理了一下莱茵的衣领，飞坦轻轻捏了捏莱茵的脸颊，“你一个小孩子自己出去很危险的呐。” “莱茵很腻害嘟……”（莱茵很厉害的） “那也是小孩子呐。” 松开了莱茵的脸颊，飞坦站起了身，走向了昨天借住的卧室，“而且哥哥有别的方法帮你找到你的妈妈和爸爸呐。” “真的吗！” “嗯。” 换上了衣服，飞坦慢慢走到了门口拉住了莱茵的小手，“我保证呐。” “哇啊~哥哥好厉害！” “不过，我们要先去买点东西才行呐。” …… “唔！唔！” “好厉害！莱茵第一次晚上出去找人帮忙！” 擦干净了地板上的痕迹，莱茵开心地笑着，跑进了小浴室，“哥哥！哥哥！要怎么做呀？” “哼嗯……这个嘛……” 穿上了一次性雨衣，戴上了橡胶手套，飞坦看着被吊在了浴缸里的人，挑了挑眉，“交给哥哥就好了呐……” “莱茵也想学！哥哥能不能教教莱茵？” 拿起了一件一次性雨衣递给了莱茵，飞坦看着莱茵笑了笑，“穿上，不然会弄脏的呐。” “好——” “唔唔！唔！” “安静一点啦！” 噗嗤—— 刀尖从男人的肩膀穿刺了出来，莱茵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鼓了鼓脸颊，“真是的！不听话的坏孩子！” “好了，莱茵先别玩了呐。” 看着莱茵的分身消失，飞坦动了动脖子，拿出了个袋子一把套住了男人的脑袋，“莱茵，把镊子给我呐。” “大的那个吗？” “不是，小的那个呐。” 接过了莱茵递来的镊子，飞坦笑了笑，轻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呐呐……我们要问问你一个人的消息呐……” “是莱茵的爸爸的消息！叔叔你知道莱茵的爸爸吗？” “说……” 轻轻夹住了男人的一片指甲，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戴茵斯莱斯利特你认识吗？” “唔！唔唔！” 男人大力摇着头，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 咔嚓—— “唔唔唔唔！” “呐呐~好好回忆一下呐……” 丢下了那片指甲，飞坦慢慢又夹住了第二片指甲，“戴茵斯莱斯利特，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看着男人再一次猛烈摇着头，镊子再一次用力了起来。 咯嚓—— “呃啊啊啊啊！” “哥哥……他知道吗？” “……还不能确定呐。” 伸出了手，飞坦微微侧了侧头，“小刀给我呐。” “好~” “唔唔！唔唔！” “呐呐，莱茵，你知道吗？” 指了指男人的手臂，飞坦微微笑了起来，“这种小刀啊……很难砍断骨头的，所以如果想要从这里卸下手臂的话，就需要先这样拧断骨头……” 咔嚓—— “呃啊啊啊啊！” “然后，再一点点切开皮肉呐……” 刺啦—— 小刀扎进了皮肉，飞坦慢慢撕扯着，鲜血在浴室里飞溅，渐渐流进了浴缸里。 咯嚓—— “给，莱茵。” 拿着那只取下来的手，飞坦伸手递给了观摩着的莱茵，“拿去玩呐，不过别拿出浴室，知道了吗？” “哇啊！哥哥好厉害！莱茵也想试试！” “那，莱茵来试试卸腿，怎么样？” 递上了小刀，飞坦轻声笑了起来，“不过腿骨有点硬的……我帮你折断，然后莱茵把它切下来呐。” “好~” “雨衣穿好哦，可不能把衣服弄脏了呐~” “嗯嗯！莱茵会穿好雨衣的！” “真乖~” 第5章 乖巧×恶魔×天真 “哥哥！” 扑到了床上，莱茵趴在被子上抬起了头，看向了正在看书的飞坦，“哥哥你在看什么？莱茵也想一起看！” “……不行。” “唔……” “……哈啊……” “啊唔~干森么……”（干什么） 揉捏着莱茵的脸颊，飞坦随手放下了书，抱起了莱茵，放在了腿上，“这个书小孩子不能看的呐。” “诶——” “乖，过会儿和哥哥打游戏，好吗？” “莱茵也想陪哥哥看书嘛~” 翻身抱住了飞坦，莱茵蹭着飞坦的颈窝，有些不开心地哼唧着，“我也想陪哥哥看书~莱茵也喜欢看书嘛~” “你先把字认全了再说呐。” “痛！” 抬手敲了一下莱茵的脑袋，飞坦看着捂住了脑袋低着头蜷缩起来的莱茵，飞坦笑着挑了挑眉，“小朋友呐……” “呜~” 抬手轻轻拍了拍莱茵的脑袋，飞坦翻身下了床，“打游戏去吧？这本书不适合你，后面买了适合你的书再看呐。” “唔……好吧~” “下来。” 伸开了手臂，飞坦看着莱茵一下子扑了过来，一把抱起了莱茵，放在了地上，“莱茵你很瘦呐，平时明明有好好吃饭的吧？” “嗯？” “嗯……” 拉着莱茵的手，带到了莱茵房间门口贴着的身高尺边，飞坦眯着眼睛看了看，皱起了眉，“一米三十八……” “唔……怎么了？” “……我记得莱茵你说你是十二岁对吧？” “对啊！” “十二岁这个身高……好像算矮了呐……” “诶？” 摸了摸莱茵的脑袋，飞坦看着莱茵，挑了挑眉，“你之前有上学的对吧？我看到你有书包的呐。” “呃……嗯！” “你在班级里算矮吗？” “……应该算吧？” “你妈妈个子高吗？” “妈妈很高哦！开家长会的时候妈妈有来过一次！是班级里妈妈最高的一个！” “……嗯……” 盯着莱茵看了半天，飞坦微微叹了口气，“缺钙吗？” “那个……哥哥？” “你这个身高有点太矮了呐，最近早上给你热的牛奶都得喝掉呐。” “诶！不要！” “小孩子不是都应该喜欢喝牛奶的吗？” 轻轻摸着莱茵的脑袋，飞坦轻轻抱起了莱茵，“的确个子太小了呐……很容易被其他人欺负的呐……” “呃！” “……哈啊……” 放下了莱茵，飞坦转身走进了厨房，“最近给你热的牛奶都得喝掉，一滴都不许剩呐。” “唔……莱茵才不矮！” 小跑着坐到了餐桌边，莱茵看着飞坦端了两杯牛奶出来，有些气鼓鼓地皱起了眉，“牛奶有怪味！莱茵不喜欢！” “喝掉。” “唔！” “听话。” 看着莱茵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杯子，慢慢仰起了头，飞坦抿了一口自己的牛奶叹了口气，“至少那些盯上你的钱的家伙最近没来过了呐……” “唔……略——” “……好了好了，别闹了呐，下午出去采购给你买蜂蜜加牛奶里，行了吧？” 揉了揉莱茵的脑袋，飞坦看了看日历，伸了个懒腰，“话说你爸爸是真失联了？我都在你这里住了一个月了呐，都没见到他回来的……” “……莱茵也没有见过爸爸。” “啊……这样呐……” “哥哥，这几天还带玩具回来吗？” “不了……” 轻轻揉捏着莱茵的脸颊，飞坦搂着莱茵，拿起了梳子轻轻梳理着莱茵的长发，飞坦慢慢拿起了放头绳的盒子，“今天扎什么发型呐？” “唔……今天扎垂耳兔的！” “你这家伙是真喜欢兔子啊……” “因为兔子很可爱啊！” “哈啊……脆弱的家伙呐……” “哼！可是！兔子跑的很快！跳的很高啊！” “那也是被捕猎的对象呐。” 扎好了头发，飞坦拿起了一个蝴蝶结夹在了莱茵的头上，“好了……过会儿一起出门去买东西呐，去准备一下呐。” “哇啊！好可爱！谢谢哥哥！” 小跑着跑进了房间，莱茵开心地晃着自己的辫子，跳上了床，“好可爱！” “小心点，别摔了呐。” “哥哥的手好巧啊！” 跳下了床，莱茵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飞坦面前转了一圈，“哥哥怎么会扎小兔子发型的呀！” “原来你之前都没想过我会不会扎头发呐……” “嗯！” “虽然没带过孩子，但我至少也是做过小孩的呐。” 摸了摸莱茵的脑袋，飞坦慢慢走向了卧室，“过会儿要出门了呐，准备好了吗？” “啊！马上！莱茵换个衣服就来！” “小包和纸巾记得自己带好呐。” “好——” 哒哒哒…… 看着莱茵光着脚在家里跑来跑去的拿东西，飞坦挑了挑眉，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拖鞋穿好呐。” “啊啊啊！好的！” 看着莱茵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又穿着拖鞋跑了出来，飞坦探出头叉起了腰，“呐……你还要跑几趟呐？” “唔！小包里……还差纸巾呐！” “那个在茶几下面呐，话说你包里都放了什么呐……” “那个……洗脸用的小毛巾，手机，家里的钥匙，还有纸巾！” “……能忙成这样也是真厉害呐。” 帮莱茵穿好了过膝袜，飞坦拉起了坐在沙发上的莱茵，穿上了小皮鞋，“自己扣上呐。” “好了！” 跳了跳，确定松紧没问题以后，莱茵笑着抬头看向了飞坦，“莱茵准备好出门了！” “嗯，购物袋带了吗？” “啊！那个在……” 从门口的柜子上抽出了卷起来的购物袋，飞坦伸手递给了莱茵，“放你包里，过会儿买东西要用的呐。” “好！谢谢哥哥！” “走了。” “好！” …… “嘿咻！” 用力提起了袋子，莱茵慢慢跟着飞坦走出了电梯，“好重——” “谁让你挑了那么多零食的呐……” “呜……下次莱茵要拉小车车出去买东西！” “不行，太蠢了呐。” “多方便啊！” “你少买两瓶可乐不就好了呐。” “还不是哥哥把莱茵的可乐喝完了才要买的吗！” 气鼓鼓地举起了手锤了一下飞坦的肩膀，莱茵小跑了两步走到了家门口，“哥哥过分！” “哈啊……到底是谁不讲理呐……” 拎着两个大袋子站在了门口，飞坦转头看向了莱茵，“你开门呐。” “哼！” 咔哒—— “晚上莱茵想出去吃。” 在桌上放下了手里沉重的购物袋，莱茵转身跑向了沙发，跳了起来，扑在了沙发上，“莱茵想吃小区门口那家店了！” “可以，但是要把蔬菜也吃掉呐。” “诶？不要嘛！” “不可以哦，小孩子怎么可以挑食呐。” 打开了冰箱，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分类放进了冰箱里，飞坦随手拿了瓶冰好的苏打水走了出来，“苏打水喝吗？” “喝！” “自己去拿杯子呐。” 走到了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飞坦打开了游戏机，看了一眼放在游戏机旁边的一盒卡带，“勇者斗恶龙？莱茵你想玩这个吗？” “嗯！” 洗好了杯子跟着坐了下来，莱茵拿起了飞坦拧开喝了两口的苏打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莱茵没玩过这个，好玩吗？” “……小孩子不太适合玩呐，不过……” 看了看正仰着头慢慢喝着苏打水的莱茵，飞坦轻轻闭了闭眼睛，插上了卡带，“也行吧，不过这个是单人游戏呐，莱茵只能看着我玩了呐。” “好——” “过来吧。” 盘腿坐好，莱茵熟练地坐到了飞坦腿上，看着面前的屏幕，“是什么样的游戏呀！” “RPG。” 游戏的故事慢慢展开，从拐走公主的恶龙到勇者决定前去解救公主，飞坦熟练地操作着角色一路冲杀，进入了各个区域的隐藏关卡。 “哥哥好厉害！” “这才一半呐。” 故事进展到了勇者来到了恶龙的城堡前，小怪的数量明显变多了不少，但是飞坦依旧熟练地攻击着，躲开每一个小怪的攻击，一滴血都没有掉。 “啊！刚刚好险！” “嗯……” 放松地把脑袋搁在了莱茵的头顶，飞坦看着屏幕里越来越密集的怪群，努力空出手捏了捏莱茵的脸颊，“别乱动哦。” “好——” “真乖。” 一刀解决了最后一个看门怪，故事进展到了直面恶龙，飞坦调整了一下装备，拿起苏打水喝了一口，“哈啊……” “哥哥打游戏好厉害！” “嗯……” “唔！不糯窝黏嘎的伐就更好努……”（不揉我脸颊的话就更好了。） “手感挺好的呐。” “唔唔！唔~” “想看最后一关的话让我再揉一会儿呐。” “腻责素强买强卖！”（你这是强买强卖！） “是又怎么样？” 拿过冰苏打水的手指有些发凉，捏在莱茵热热软软的脸上，冰得莱茵打了个寒颤。 “好了……继续呐。” “唔……哥哥你下次揉轻点嘛……” 乖乖地坐在飞坦的腿上，莱茵看着继续游戏的飞坦，鼓了鼓脸颊，“很痛的啦！” “哦……” “哥哥你完全没听进去吧！” “嗯。” “诶！” “所以呢？” “哼！坏哥哥……唔唔！” 脸颊再一次被捏住，莱茵伸手用力拉着飞坦的手腕，却怎么都掰不动，只能被飞坦单手揉着脸颊。 “好了，别闹了，要打Boss了。” “唔！” 睁大了眼睛，看着飞坦轻松打赢了恶龙，冲向了隐藏关，莱茵眨巴着大眼睛，抱起了自己的杯子，“哇啊！哥哥好强啊！” “这里是最后一个隐藏关，打通了以后……” 看着屏幕上的真结局里，和恶龙□□的在一起的骑士，飞坦轻轻笑了笑，放下了手柄，“怎么说？” “勇者还能和恶龙在一起吗？” “……谁知道呢？” 拍了拍莱茵的脑袋，飞坦看着莱茵大眼睛里的好奇，挑了挑眉，“这个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呐。” “诶——” “好了……我再去拿杯喝的……” 咚咚咚—— “嗯？” 咚咚咚—— “哥哥……” “乖……” 摸了摸害怕地躲到了自己身后的莱茵，飞坦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啊？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呐。” 看着门口红发蓝眼睛的男人，飞坦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你是谁？” “我……啊！” 看着屋里，男人笑着挥了挥手，“莱茵！你是莱茵对吧？我是爸爸呀！” “……诶？” “哈哈哈！莱茵，都这么大了啊！” 小跑着绕开了飞坦来到了莱茵面前，男人随手丢下了自己背着的包，蹲在了莱茵面前，“莱茵你出生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吧？都长这么大了啊！” “你……是谁？” “我是爸爸啊！戴茵斯莱斯利特！” 伸手拉住了莱茵的手臂，男人笑着伸出手想摸莱茵的脑袋，却被莱茵躲开了，“莱茵，我是爸爸呀？怎么了？” “我……我不认识你！” “莱茵，我没骗你，我真的是你的爸爸呀！” “莱茵不认识你！放开我！” “莱茵？” 看着开始不断挣扎的莱茵，男人有些不解地伸出了手，想抱住莱茵，“我是爸爸，戴茵斯莱斯利特呀，莱茵。” “我……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我的女儿呀……” “哥哥……” “诶？” “哥哥！” 哐—— 噗通…… “莱茵都说了，让你放开了呐……” 一把搂过了莱茵，飞坦看着倒在了地上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居然敢对别人家的孩子动手动脚的，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 “莱……莱茵……” “……我不认识你。” 抬起脚，一脚踢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看着男人彻底晕了过去趴在了地上，莱茵转身扑进了飞坦的怀里。 “吓坏了吧？” “……嗯……” 怀里的小脑袋轻轻点了点，飞坦慢慢蹲了下来，轻轻抱住了莱茵，“不怕不怕，坏人已经晕过去了呐。” “莱茵……不认识他……” “……嗯……” 瞥了眼地上的男人，飞坦眯了眯眼睛，轻轻牵起了莱茵的手，“这个交给哥哥就好，莱茵吓坏了吧？回房间待一会儿，好吗？” “……好……呜……” “乖，不怕了呐。” …… 哗啦—— “咳咳！咳咳咳……” “醒了？” 放下了手里的水桶，飞坦看着吊在浴缸上的戴茵斯，眯了眯眼睛，“你说你……是莱茵的父亲？” “你……咳咳！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你的女儿？哼哼~你的女儿吗？” 唰啦—— 冰凉的刀刃贴在了脖子上，飞坦看着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呐……莱茵都说了不认识你了呐……你还想骗我？” “咳咳！我……我就是她爸爸！” “哼哼哼哼~那你说说~” 收起了小刀，飞坦叉着腰看着男人，勾起了嘴角，“莱茵现在几岁了呐？” “我……我女儿莱茵……今年十五岁！二月六日生日！” “……哼哼哼哼！” 噗嗤—— “呃啊啊啊啊！” “答错了呐……” 手指轻轻抚过了扎进了男人胸口的小刀，飞坦伸手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呐……你说你不认识他的对吧？莱茵……” “嗯……” “莱……莱茵……” 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的莱茵，男人睁大了眼睛，挣扎了起来，“莱茵……我！我是你爸爸……” “……哥哥，我来帮你~” 递上了镊子，莱茵笑着眨了眨眼睛，“哥哥！是这个开始，对吧？” “嗯，没错呐。” “莱茵来帮哥哥的忙！” “那，今天莱茵你自己来吧？” 递上了一把小刀，飞坦看着莱茵笑了笑，“你来把腿卸下来呐。” “好！哥哥！” “莱茵！莱茵！我是你爸爸啊！” “哥哥~我从关节卸下来可以吧？” “呃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