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族模拟器做恋爱游戏爆火》 第1章 落地囚星 【...虫族模拟器启动】 【我在虫族靠搞反派成神(□□)》载入中...】 【宿主:姬如浔。 原始性别:男 原始天赋:貌美(你的容貌是造物主炫技之作,你的一生都在被星探搭讪,小时候可以当童模,长大了可以当男模。) 戏精(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骗人无数。) 智慧(你思维敏捷,学识渊博,能力出众。)】 【宿主绑定中...】 【背景:你落地囚星,正在被揍,因为你戳破了npc的伪装。】 “蠢货”,似讥似嘲怪异的语调在姬如浔耳边响起。 接着下一秒他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姬如浔在地上滚了一圈。 他哇的吐出一口血,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姬如浔捂住腹部,他不是在公司开会吗,刚刚还否定了一个游戏提案,怎么转头被鬼附身了,绑定了个莫名其妙的模拟器。 他抬起汗津津的睫毛,费力朝上看去。 灰绿的皮肤,像死了半年又蹦达起来的僵尸,但眼球又是格外突兀的白色,中间只有几道绿色的细线成神经元放射状朝外蔓延。 “僵尸”穿着无袖背心,肌肉高高隆起,感觉有近两米,大概一拳头能让他见西天。 “发现我不是罗戴尔,也应该藏在心底,说出来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他慢条斯理的朝前走了一步,靴子一脚踩在他脸上,碾了几下。 “想为同伴报仇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他玩味笑道 “你说,一个服刑的亚雌无意跌进焚烧炉,会有谁在意呢?” 【npc已对你起杀心,瞧,这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傻逼,你可是主角,所以你准备——】 [A.脱衣服劲舞,装个被吓疯的癫子。] [B.脱衣服色诱他,做,做,做,一做起来发了狠,忘了情,不知天地为何物。] [C.威胁他,杀了我,就曝光你的身份] [D.嘲讽他,我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敢和我叫板。] 姬如浔嘴角抽搐了一下,没什么犹豫就选了c。 姬如浔瞳孔动了动,脸颊被脚踩着贴在粗糙的地上动弹不得,焚烧厂的地面长期被异味熏烤着,又刺激又恶臭。 他闭了闭眼,忍着痛咽下喉咙口的血,再睁眼已经恢复冷静,叙述道:“如果你杀了我,那么就会有一条通讯定时发给管理虫。” “你要不要猜猜这条通讯是什么?” “你威胁我?”雌虫终于挪开了脚,抓起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 一个需要顶替其他虫的冒牌货最怕什么,最怕别人拆穿他的身份,必然是什么禁不起查的东西。 姬如浔看他的神态,轻眯了下眼,他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咬字清晰道:“加密通讯。” 雌虫目光从他的通讯手环上挪开。 他松开手,任由他滑倒在地上,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菲尼恩,我劝你识相一点,鱼死网破可没意思。” 姬如浔非常上道:“嘿,说什么呢,罗戴尔,今天只是我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真是不小心啊我。” 雌虫笑了一声,拾起旁边用来搞卫生的抹布给他的脸擦了几下,细小的砂石已经把他的脸蹭出几道血痕,“确实不小心,不过还有一半的污染废品要处理。” 操, 他怎么 不去 死!! “...当然了,这是我的活”,姬如浔咬着牙扯出一抹笑来点点头。 终于,该死的雌虫扬长而去。 【你成功逼退了npc,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忍着痛处理完了废品。】 【你解锁了成就:比格的主人(你是个忍人,窝囊废版。)】 发光的小蓝球在旁边一板一眼的播报。 姬如浔被嘲讽的都要气笑了。 蓝色的光幕在他面前展开,他穿进一部古早暗黑风早就崩坏的模拟器里了,《我在虫族靠搞反派成神(□□)》。 他目光盯着面板最上面的书名,嘴角不自然抽动了一下。 六个反派,但要打出八个结局,才算成功通关。 他点开身份面板—— 【b027 性别:伪装亚雌的雄虫 等级:无精力 职业:囚犯(刑期1000年) 主线任务:活着,攻略反派拯救世界 期限:三周目 完成奖励:回原世界。】 *友情提示:只要达成结局就算攻略成功,杀了他们也算一种结局,但建议不要,世界崩坏被反杀了得不偿失哦。 和反派结局可以be,但你的人生可不能over。 短短几行字让姬如浔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一千年刑期,笑一下算了。 系统塞给他了一堆社会化信息。 【这个世界分为雌虫、亚雌、雄虫三个性别,雌多雄少,雌强雄弱。 雄虫是世界的瑰宝,是上帝的宠儿,是众神争夺的金苹果。 无精力雄虫:是指腺体分泌出的精神力和信息素低于正常最低值,无法为雌虫梳理精神海,并且这种雄虫极其短命...】 姬如浔偏偏是那雕刻瑰宝需要被磨掉的边角料,宠儿里基因突变的残废,金苹果里半截的毛毛虫。 算了,还是笑一下算了。 姬如浔走出焚烧厂,天空一片晦暗,散发着淡淡血红的光,浑浊的雨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随处可见的雌虫佝偻着,麻木的用半虫化的外骨骼凿击者地上的裂缝,渴望挖出矿脉,又或者挖出蠕虫巢穴,提取里面促进精神力觉醒的黏液来减刑。 穿越到异世,落地囚星,被一脚踹了个半死,出来还是这幅鬼景象,粘稠的雨像毒蛇一样流淌过裸露皮肤,有一种被腐蚀的痛感。 姬如浔把额前凌乱潮湿的头发拨向脑后,站着的他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就当是一场游戏,他穿过这些虫想,只不过这次天平两端放的东西不太一样,一边是胜利,一边是未知,但无论怎么样姬如浔都讨厌失败。 * 【你的身体有些许疼痛,所以你选择——】 [A.去医疗基地 B.给自己一拳,告诉谁才是身体的主人 C.回去睡大觉] 去医疗基地,万一被看出来自己是个雄虫,这种恶俗的模拟器,姬如浔并不想脱衣服进行什么运动。 他选了C,也没疼到忍不了的地步。 【用手环扫一扫脚上电子锁上的条码。】 姬如浔照做跳出来一页类似收监刑犯回执单,还签了菲尼恩·尤森龙飞凤舞这几个字。 他目光落到最上面的动态证件照上,菲尼恩长了一张就算放在几个虫里也是属于很难注意到的脸。 眼窝很深,黯淡无光的瞳孔嵌在里面,瑟缩躲闪的望着镜头,到肩胛骨棕黄散乱的头发,像营养不良的杂草。 一张让人毫无探究**的脸,姬如浔倒胃口的挪开眼,朝着回执单记录的虫舍走去。 原主是因为猥亵高等雄虫而被判刑,一千年的刑期,对菲尼恩这种虫来说,一千年已经足够覆盖余下的生命了。 不过,姬如浔扫了眼菲尼恩原身住处似乎是个边缘低等星系,这也能有机会骚扰到高等雄虫? 姬如浔回到虫舍,看到眼前的景象凝滞了一瞬,接着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窄窄通铺挤了两个快两米的虫,床旁边就是厕所和水池。 罗戴尔也在这里,坐在唯一的凳子上,靠着墙闭着眼睛。 姬如浔低头弯腰打开水管冲脸,水珠滑落汇聚到鼻尖,消失在水池里。 他苍白瘦削的脸被碎裂的镜子分割成几半,眸色很深,微微垂眼,恰好在镜子里和罗戴尔投来的视线撞上。 罗戴尔在观察他。 姬如浔才发现他是张sr卡,系统自动在他面前展开面板,写着“可探索”。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三天,你每天起早贪黑,仿佛和铁锹做了夫妻一般,一直在挖矿,可惜努力努力白努力,一个矿石都没挖到,恭喜你获得“颗粒无收”的成就。】 【你每天在尿骚味里醒来,在尿骚味里睡去,你的肺还好吗?恭喜你解锁“肺无王子”的成就。】 【你这两天收到了罗戴尔无数的针对,虽然你在脑海里把他千刀万剐了一万遍,但你都忍了下来,比格的主人当之无愧。】 【当然这些都没关系,但你这三天停滞不前,出现得过且过的消极心态,毫无上进的表现,开启危险线,三天内需要逃离囚星,系统不予任何提示和选项干涉,三天后囚星会爆炸,如果没逃离,开启二周目。】 姬如浔在想过如果一直不推进任务,就在这个世界过一生会怎么样? 很显然试验给出了真理,不可以。 他只有两条路,胜利或者死亡。 姬如浔揉了揉太阳穴,点开智脑—— 几条昨天的信息内容赫然浮现。 【你是谁?】 【怎么知道这件事?】 【想威胁我?】 【想要什么?】 四个消息来自一串乱码发件虫。 还有两个通话,姬如浔没接。 这里的智脑都是特供的,联系虫也只存在于几个雌监发布任务,也都会有编号。 是谁呢?不是囚星的虫,菲尼恩知道了谁的小把柄,他仔细找过这个智脑里的消息记录和通话记录,一无所获。 姬如浔点了回拨,对面和他秒接的反应相反,格外安静,像是极富有耐心的捕食者等着猎物往里跳。 前面是香甜的蜜糖还是锋利的爪牙呢。 但他其实连自己所拥有的底牌都不知道。 下雨了,姬如浔仰头任由雨水流下,很轻的笑了一下,停止了这种对峙,并不吝啬于先开口,刻意压低的声线混合着雨声有几分失真,“给了你这么多时间定位到我的位置了吗?” “是个在下雨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停顿了一下:“还从这里找出什么信息了吗?” 姬如浔有把握他搜不到定位,如果能查到,那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年轻长官垂眼倚靠在庞大的计算机内舱,摆了摆手让副官停下手下的动作出去,停止搜寻坐标。 黑色作战长靴勾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指尖敲了敲金属机房:“说吧,想要什么?” 姬如浔听到对面阖门的声音,其实并不担心他能定位到自己的位置,原身想要当个敲诈犯自然应该有万全的准备才是。 对面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这种惯于发号施令的语调,一位年轻的上位者? 那菲尼恩在这场博弈中又处于什么身份呢,一位普通虫?他知道什么,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乞丐会想要钱财、盲者会想要光明、囚徒想要救赎... 目的性太强导致指向性也强,他低低道:“那要看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少了?” 但姬如浔目的不在于他付出的东西,他只想取得自己想要的。 姬如浔微微阖眸思考,要蠢,但不能太蠢。 他像个自作聪明的狡猾虫,“但在刚刚我想到一个更好玩的方法,我向你开放一个小时的iP定位,十二个小时,抓到我。” “如果你失败了,那只能继续受我威胁了。” 姬如浔语罢并不打算听到他的回应,直接挂断了通讯。 其实很冒险,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机会已经摆到他面前,不打出一张牌,对方会起疑。 无非三种情况,对方来、不来、或者有权限命令囚星管理虫。 赌一把,世界上要允许有赌徒的存在。 虽然说得气定神闲,但其实姬如浔怎么开ip定位都不知道,他在手环上找了半天,轻啧了一声,叫出系统。 “你会不会开ip?” 系统幽蓝的光忽闪忽闪,这是他在思考的标志:“我可以帮你隐藏定位。” “......” “我让你开,不是隐藏”,姬如浔抬头瞥了他一眼道。 他发现这个系统好像有两个人格一样,这个光球很呆,另一个存在脑海里的又很机械刻板。 系统缓慢的亮了一下,在他耐心快告罄的时候,终于开口:“你身上有干扰装置。” 蓝色的光在姬如浔清瘦的身体上扫描了一圈,最后停滞在某个地方—— “在手臂上。” 姬如浔皱眉摸了摸手臂,拿出之前捡来想防身的小刀。 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噗呲”,他没什么犹豫,像撕开一块棉布一般划开了皮肉。 姬如浔喘息声变得沉重起来,很闷的咳嗽了两声,垂着手臂,雨混合着血,淡粉色的血水倘过指尖。 有点冷,他轻微搓了搓冰凉的皮肤。 刀尖挑出里面的芯片和几颗微型炸弹。 姬如浔碾碎了干扰芯片,没有去管受伤的手臂,反而观察起了微型炸弹。 似乎是使用精神力控制它爆炸。 系统一闪一闪,有点奇怪:“你在干嘛?” 姬如浔幽幽道:“我在想,怎么把他塞进罗戴尔身体里。” 但很遗憾,没想出来。 系统光灭了一瞬,犹豫的说:“直觉告诉我,善良一点更容易完成任务。” “是吗?”姬如浔若有似无轻叹一声,带血的指尖摩挲微型炸弹的金属外壳,似笑非笑苦恼道:“但这个世界对我似乎不太善良啊!” 第2章 【善良-50】 “坐标地址在东十八区的囚星,长官”,托尔金转头向身后闭目休息的虫道。 军雌带着口笼和军帽,整张脸掩在帽檐下,闻声抬了抬脸,露出深紫冰冷的眼睛。 深色的竖瞳微微收缩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朝前面望过去,像某种冷血生物让托尔金不寒而栗。 囚星? 想借他的手逃出去? “这里我走不开,你带着第五队过去。” 托尔金有点茫然:“现在是战区关键时刻,要去抓的这个虫谁啊?” “况且现在您在晋升期,很多虫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您。” “一个不自量力的...敲诈犯”,军雌手里的指刀脱手而出,暴戾的削掉了远处沙盘里堆砌出的堡垒。 ... “请编号c-2000—x-3000到西区7-B重新录入身份”,手环传来通知。 周边星系坍塌爆炸,导致这片区域停摆了近一周,有数据缺失倒也正常,但...... 罗戴尔的直觉却告诉他不太对,所有虫的身份数据难道会全部丢失。 他缓慢的跟着虫流朝西区过去,有些虫已经录入完回来了。 “真麻烦啊,录一下很慢吧,我还有废品没清理呢。” 罗戴尔状似无意朝回来的虫问。 “很快,头盔一样的东西戴一下,几秒就好了。” “脑机?” 对面的雌虫露出迷茫的神色。 “没什么”,他回神道。 姬如浔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注视着罗戴尔骤缩的瞳孔。 不要让我失望啊! 枪打出头鸟,罗戴尔会是那只鸟吗? 姬如浔需要个替死鬼。 他在脑海里问系统:“你能不能改他几个小时前的记忆。” “算了,不用改,你复制我一段记忆塞进去,再删掉。” 如果是脑机的话,大概率是读取记忆,如果是记忆,那只会是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因为那则通讯没有重要信息流出,而且几个小时前的记忆筛选速度快。 系统是数据的堆叠,能接入数据设备,包括大脑。 但又有点空中楼阁的意思,毕竟他只是一个无脑搞/黄游戏演化出来的,数据过于单薄,而这个世界在某种意义上是真实的,复杂的多。 “我现在的能力,侵入不进去他的精神海”,系统机械音刻板道。 “...脑机接入他意识的时候,把我记忆里的画面合成在成像上,这做的到吗?” “如果这也不行,罗戴尔接受检测的时候你侵入脑机,短暂让它失灵几秒”,姬如浔补充道。 “可以,但如果是合成画面,最多三分钟。” “够了。” ... 姬如浔编号在罗戴尔后面一位。 等他进去不到两分钟,系统飘出来呆呆的说:“两个检查员被他弄死了,我要做什么吗?” 姬如浔沉默了片刻,发现他还是低估了罗戴尔。 他没有犹豫的开门进去了—— 瞬间,红点瞄准了他的太阳穴,姬如浔关上门,轻轻转了转头,地上的两个雌虫睁着眼睛,头骨被子弹穿透的地方血迹源源不断的渗透出来。 罗戴尔应该正在处理尸体,脸颊衣服上都是血。 姬如浔腿一软跪下来,仰起头睫毛颤了颤眼泪流了下来,拉着他垂着的手,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罗戴尔,放过我吧,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又是你”,罗戴尔嫌恶的抽开手。 “不过”,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两只死虫,“你来的也正好。” 罗戴尔从身上拿了两个带尖刺圆形贴片,两束光射出来对着地上的虫扫描,递给他一个:“刺进皮肤里。” 说完,他懒得多解释什么,换掉手臂上的贴片,露出一张已经被腐蚀的脸,光线扭曲了一下,他的脸已经变成地上雌虫的脸。 姬如浔低下头有点反胃。 “这个光有极强的腐蚀性”,罗戴尔没耐心的又冲他举起枪,“能不能忍,快点。” 姬如浔露出惊慌的表情忙不迭的点头,把贴片刺进皮肤里,轻眯了下眼,没忍住闷哼一声,身上像被笼罩在刺目的光下,有一种焦灼的痛感。 两分钟之内,两个虫穿戴完全收拾完一切,罗戴尔把扒的干净面目全非的尸体丢出窗外的一片废林。 端坐下来摆弄着脑机,让下一位虫进来。 * “把他带出来,到楼下。” 罗戴尔听到耳麦里的命令,有点疑惑的盯着同一个虫舍的雌虫,大概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算了,不重要。 他断开脑机接口,给了对方一梭麻醉枪。 系统按照姬如浔的命令合成完语音,问:“为什么还要拉一个下水?”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替死鬼嘛,挡在前面的越多越好,事情也是要一波三折才符合发展规律,太过顺遂只会让虫起疑。 火只要不烧在自己头上,烧在谁头上都一样。 姬如浔心里千回百转,但面上仍是一副怯怯的样子,扯了扯罗戴尔的袖口,“他说来接我们,我们要去哪?” “不知道”,罗戴尔淡淡道,伸出手挡开他,厌烦的说:“别装,想死的话继续哭吧。” “好,好的”,姬如浔小心翼翼问,“但是,我脚上的电子锁怎么办?” “管我什么事”,罗戴尔本身就很烦躁,要不是他不能用脑机,他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电子锁里面有微型弹,控制权在管理员手里,但如果两天后这颗囚星爆炸了应该威胁也不大,姬如浔想了想放下了一点顾虑。 ... 军舰裹挟着巨大的轰鸣声停在楼下的停机坪上。 隔着很远,罗戴尔出门从上俯视下去脸色难看的望着识别机器—— 姬如浔垂眼,朝楼梯走去,脸色也有点难看,就侵入了个脑机系统就说它能量不足了。 也是个废物系统,能靠的住它什么 思绪转了转,姬如浔面色如常的瞥了眼罗戴尔很轻的开口:“不要紧张。” 罗戴尔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他来抓的是我。” 轻飘飘一句话如平地惊雷让罗戴尔瞳孔缩了缩:“你说什么?” 他怒气瞬间飙升:“所以你就连累我?” 自己心里有鬼,关他什么事。 姬如浔淡淡道:“听我的,我有办法让我们都逃出去,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罗戴尔冷嗤:“不装楚楚可怜了?” 姬如浔不为所动,把计划说了一遍。 出乎意料他没什么思考的就同意了,姬如浔把劝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停下步子挑眉倚在墙上问:“你不怕我出尔反尔?” 罗戴尔耸肩:“当然,所以你得付出一点可靠的承诺。” * 【sr帮助你逃脱了扫描仪,恭喜你已经通过危险线离开了囚星。】 姬如浔被系统唤醒,脸色略青,脖子上一片淤痕。 系统正在庆祝他逃离囚星,还把画面收录进去了。 画面里罗戴尔演技还不错,被扫描仪红光扫过震颤的瞳孔,企图偷偷摸摸用精神力破坏机器,结果被发现了,又掐着他脖子威胁军雌。 姬如浔“不负所望”的被掐晕了。 罗戴尔也不负所望被抓了。 【你许诺要去救他,他在你精神海留下印记,军舰停靠在十六区港口休息,现在正是最佳时机,军舰上只有一个军雌在驾驶舱。】 是可以救他,但留在脑海里的印记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以摧毁自己。 姬如浔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不喜欢超出自己预料之外的事情,也不喜欢超出自己控制的生物。 他找到关罗戴尔的房间,对方被打了麻醉剂正无知无觉的闭着眼睛,脖子被套上了防爆圈。 姬如浔把微型炸弹丢进罗戴尔的嘴里。 罗戴尔估计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在满是监控的军舰上敢对他出手。 在游戏里就不必在乎这么多道德了,姬如浔想,他仍然是个善良的人。 【善良-50】系统冰冷的播报道。 “......” 姬如浔看着系统找给他的军舰模型图将微型炸弹往监控室放了一颗。 但燃料舱分布的很分散,没有虹膜打不开,他随意在外面丢了一颗。 【你离开了军舰。】 【你杀死了“罗戴尔”,未开启隐藏剧情。】 【你炸了军舰的监控室。】 【你乘乱登上了港口的船,可是逃去哪呢?】 [A.卡列小镇(菲尼恩出生的老家。)] [B.翡冷星(联盟首都,虽然戒备森严,但谁知道呢,你是否可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 [C.禀海市(菲尼恩被捕地。)] [D.极夜区(高危)] ... 姬如浔登上了一所黑船,这个世界阶级分明,但又秩序混乱,船上全是和姬如浔一样的黑户,想要偷渡去其他地方。 这个船显然也非常劣质,狂风伴随着咸涩的海水直直扑过他的脸颊,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十六区是个黑色地带,只认钱做事,里面鱼龙混杂,好也不好。 好在姬如浔逃犯的身份根本不足为惧,很轻易的就隐匿在这里。 坏在...... 姬如浔掏出枪抵住想要偷他手环的虫。 他盯着自己的手,动作有点过于行云流畅,更像是一种肌肉记忆。 这倒也不奇怪。 他让系统在大数据上查过菲尼恩。 出生在卡列小镇,雌父是个普通军雌,雄父未知,是申请的冷冻精子,在他十七岁那年雌父死于战场,菲尼恩考到禀海市的军校。 不过还没成功毕业就被抓了。 雌虫瞬间举起双手—— “对不起,我以为你睡了。” 瞧瞧,什么品种的弱智虫能说出的话,意思是他睡了就能偷他手环。 船上的虫对他掏出枪甚至没有一点反应,甚至有点习以为常。 雌虫耷拉着脸,眉眼流出一点稚气,看起来还没成年的样子,非常朴素的求道:“不要杀我好吗?” 姬如浔看他一脸痴呆儿的样子,也懒得做什么:“那你真是偷错虫了,我也没钱。” 菲尼恩手环里压根也没多少钱,甚至支撑不了他去其他地方,只能在从十六区这颗星逃去另一颗星。 系统还让他在那四个地方选一个,能不能现实点,哪都去不了,没钱没身份的,简直寸步难行。 姬如浔沉郁的摩挲着枪。 雌虫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的手,鬼祟的朝四周看了看,小心低语:“别杀我,我可以帮你偷钱。” “......”姬如浔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雌虫意会到他估计在鄙夷自己拙劣的偷盗技术,尴尬的摸摸鼻尖:“不是这种偷,我会黑进别的虫的账户。” 技术岗,姬如浔职业病犯了认真打量起他,把手环扔给他,“先验验货,帮我解开监管系统。” 姬如浔手环是被囚星的监管系统锁住了,除了通讯和付钱其他都用不了。 本来打算让系统解开的,但系统堪比经年失修的拖拉机,时灵时不灵,动不动就说能量不够。 雌虫很快就解开,凑过来:“你是逃犯啊!” “你也是?”这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表情。 雌虫可算是找到同类一吐为快了,详细又拖拉的描述了自己从小被拉入犯罪团伙,苦学技术,然后被一锅端了。 姬如浔左耳进右耳出低头研究起手环,这个手环边缘已经磨得褪色了看得出已经用了很久了,里面绑定的是菲尼恩的信息,类似身份证。 但菲尼恩是在逃犯这个身份很棘手,无论去哪都过不了检查,和黑户无异,得换个身份。 这个世界科技发达,十六区又是个黑色地带,换脸造假证并不难,也不能说全是假证,也有证是真的。 这里充斥着各种交易,真证后面都是活生生的虫,有些为了家虫的生存把自己的命卖了,有些并非情愿稀里糊涂就死了。 但如果要真的证钱要到位,还得变个脸,姬如浔看着账户里以一开头四位数的资产多少有点自闭。 得赚钱。 姬如浔浏览着页面,来到娱乐论坛,他下意识点到游戏论坛上,里面正在讨论由迪汇恩公司旗下新推出的大型竞技对抗游戏,《探索者》。 虫族是一个喜欢暴力、血腥的种族。 这游戏都拿捏他们本性,不断向外探索,杀戮,资源争夺,过副本。 全息和手游他都做了,姬如浔只是看他们的截图里的渲染程度就知道这个游戏野心勃勃,估计要长期呆在游戏流水榜第一的位置。 姬如浔一路冲着榜单看过去,太卷了,几乎每个赛道都挤满了虫,而且差不多都是几个大公司垄断,小公司很难出头。 他们的游戏都是放在一个网页,根据大数据推算,每个虫感兴趣的不一样,推算的游戏也是各不相同。 不过,姬如浔敏锐的察觉到恋爱游戏这个赛道似乎过于贫瘠。 在这个世界雌多雄少,多少雌虫终其一生都无法接受雄虫的安抚,如果给他们贩卖爱情幻想呢。 世界有的时候是需要一些幻想。 姬如浔感觉面前升起一片片绿油油的韭菜。 观察游戏榜单和论坛轻而易举的就能发现游戏市场消费的主力军是雌虫,甚至都不像现代需要思考恋爱游戏受众面天然就窄一半的问题。 对21世纪来说,恋爱游戏已经卷生卷死,但对这来说,杀鸡焉用宰牛刀。 姬如浔准备从文游开始做,只需要简单的立绘,不需要多少成本。 好吧,其实是他太穷,并没有建模渲染场景的实力,那需要的设备太高昂了。 不过也无伤大雅,等赚到了钱,可以一步步升级,韭菜也要一茬茬的割。 大致雏形在脑海里生成,姬如浔抓出旁边喋喋不休的雌虫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有兴趣一起创业吗?” 第3章 推广 “长官,抱歉,港口发生爆炸,抓的两位雌虫都死了。” “还有个疑似装成阿林的雌虫逃了。” 赫利费尔强压着精神力混乱指挥着战区,听到通讯不悦的沉默着。 托尔金只能听到对面冰冷的呼吸声,硬着头皮解释道:“阿林和诺凡亚应该是在囚星就被顶替了,复制面孔用的应该是极夜区传来的光学类复制器。” “囚星也爆炸了,暂时排查不了逃了的雌虫档案。” “港□□炸,我查了监控,那几个监控不知道是被动过手脚还是爆炸引起的黑屏了一段时间,查不到东西。” “十六区比较混乱,排查虫员,呃,有点困难”,托尔金小心翼翼的解释。 “都给我滚回来,别被别的虫发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虫的眼睛盯着他犯错。 到底是谁,知道这么多,这么狡猾,知道他现在正值敏感期,抓不了他。 难道是极夜区又或者是反叛军... 囚星爆炸、港口也爆炸了,和他有没有关系。 到底是想要什么。 赫利费尔讨厌被动,讨厌未知。 * 其实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姬如浔正在廉价的旅馆捏着笔思考。 刚刚收下了一位技术岗,游戏维护的技术纲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切洛非常好满足,甚至都不需要他画饼,唯一的梦想就是拥有一个并不违法且稳定的工作。 就算世界在变化,但所有牛马的梦竟然还是心有灵犀的趋于一致,怎么不算一种黑色笑话呢。 姬如浔拿着笔,想大致构思。 首先,作为一个恋爱向的文游最重要的一定是剧情和脸,雄虫的脸是肯定要好看。 美貌永远都是稀缺资源,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也有大把人愿意给你花钱,姬如浔深谙这个道理。 剧情也是要快节奏,大家都很忙,前期抓不住玩家的心,那基本也就宣告失败了。 擦边、反转,姬如浔望着写下的这两个词。 擦边固然低俗,但无法否认擦边能带来的流量,抓住眼球。 姬如浔查过这里的审核制度,还算宽松,浅擦一下不成问题。 但光靠擦边肯定也不行,短时间激素控制大脑,就像为炮友付出的金钱和为爱人付出的金钱肯定是不一样的。 虫族的底层逻辑也是如此。 需要爱。 姬如浔若有所思在纸上写下。 * 离七点直播还有一个小时,格尼乌斯无聊的浏览着光脑,等会直播玩什么游戏呢! 后台骂他的消息快速闪动着,但格尼乌斯情绪还算是稳定,从烤箱拿了个面包。 如果关注直播区或者游戏论坛的大概不会陌生他,因为他是最近游戏区主播的顶流。 因为诈骗而登上热榜的新晋顶流,格尼乌斯长期直播游戏,凭借着和雄主双排的噱头而火了起来。 直播效果幽默辛辣还夹杂着一点甜蜜,但最近被扒出来雄主是个假的,彻底塌房了。 格尼乌斯倒谈不上多后悔,游戏直播圈太卷了,他的技术并不在头部,背后也没有资本,也不像那些奇葩主播这么豁的出去,也没才艺。 所以想出这么个歪门邪道,但很显然效果是可观的,他这种来自下等星的虫赚到了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钱。 格尼乌斯只是后悔他有点太贪心了,最近单虫直播流量低迷,他一直拉着“雄虫”直播双排结果被发现是假的。 近千万粉丝的大号被永封了,交了罚款,不过好在他直播内容还算正向的,没有侮辱抹黑雄虫,促进生育率发展,所以格尼乌斯仍然可以用小号不露脸直播。 但直播生涯也是快走到尽头了,没什么虫愿意为他刷礼物,只能靠挂小黄车赚点钱,而且还是陌生虫无意刷到他直播才愿意消费一下,认识他的虫压根不愿给他赚一分钱。 格尼乌斯总体心态还算平和,只要不乱花费,钱过完下半辈子是足够的,他打算趁黑火的时候再捞完一笔,彻底退网了。 【Jrx朝你发来好友申请。】 格尼乌斯工作号传来申请,他有点奇怪的想,自己工作号害怕被骚扰早就撤了,私信骂还不够,要和他面对面PK? 【Jrx朝你发来好友申请:现在还接游戏推广吗?】 格尼乌斯想了想还是通过了。 估计是哪个小游戏的运营,但运营都不关注热榜的吗,他都劣迹主播了。 【格尼乌斯】:建议你去游戏论坛里搜一下我。 现在愿意授权给他直播的游戏都不多了,对面还要他推广,多少有点奇怪。 【Jrx】:好的,所以接推广吗? 【格尼乌斯】:我都一片废墟了,你找我推广? 对面沉默良久。 意料之中的沉默,格尼乌斯把聊天框叉掉。 但消息下一秒又弹出来了。 格尼乌斯有些不耐烦,本来就事业低谷期,没虫会喜欢揭自己短,他点开对话框准备把对方删了。 【Jrx】:[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格尼乌斯微微一怔,那是他刚开始做游戏直播的截图,其实那段时间很幸苦,每天为数据焦虑。 【Jrx】:我是你的粉丝,做游戏这件事你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Jrx】:这是我第一款游戏,我也希望第一个玩家是你。 格尼乌斯恍惚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粉丝,其实被漫天谩骂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看见仍然有虫支持他的时候迟缓的遗憾涌上心头。 【格尼乌斯】:现在这么多虫骂我,我不能保证效果,而且很有可能起反作用。 【Jrx】:没关系。 要的就是骂你的流量,屏幕外的姬如浔有些倦怠的支着头想,不然怎么会挑中你呢。 姬如浔让系统大数据选择了半天,最后他选了格尼乌斯,一款近期每天被喷十几万加的废墟型主播,装粉丝卖情怀是假的,想吃虫血馒头倒是真的。 格尼乌斯想了想道:那你把安装包发我,推广费不用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商业价值,就当玩个普通游戏玩,还有是什么类型的游戏,有没有过审。 【Jrx】:恋爱类游戏,还没向上提交申请,里面没有敏感内容,你可以用审核软件检测一下。 恋爱游戏?格尼乌斯开始提起几分兴趣,没听过这种类型。 紧接着Jrx发给他一张图片:这个当直播封面吧! 格尼乌斯眼睛都瞪大了,手里刚拿起的水直直砸在地上,而他一无所觉。 图片上的雄虫在教室里,拆了包装的针剂扔在桌上,雄虫衬衫半脱,修长清瘦的腰若隐若现,他背对着窗微微侧仰着头,日光晕开在他精致的脸侧,散乱的金发堆叠在腰后。 雄虫抬着手,莹白的指尖沾着粘腻的液体流向着手腕,眼睫微垂,金色的瞳孔却在看向窗(屏幕)外。 Jrx的消息紧接着又弹出来:标题就改成【急,发现死对头军雌在自习室悄悄玩自己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