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吗?》 第1章 纨绔子&贵千金1 恭亲侯府内,一人穿着鹤纹黑色锦绣长袍,额间带着紫荆发带,头上带着银玉冠,脚踏锦云靴,面容如鹤一般仙姿绰约,仿佛得道高人一般的隐世面容,但此刻,那张仙人一样的脸,带着满满的不开心,皱着眉,连走路都带着火气,仿佛能燎原一般。 “祖母呢?”褚凉压着火气,大踏步朝里面走。 一旁小厮肖恩,都快跟不上这人快走的步伐,褚凉本就长得高,腿长,步子大,肖恩小跑着跟在她的身侧:“爷,爷,老夫人在大厅等着你呢,不用走这么快。” 褚凉脚丝毫不减放缓,一走进大堂,就看见一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正磕着瓜子,满脸笑意的看向褚凉。 “哟,这不是我那离家三天,夜夜都宿在华芳楼的乖孙吗?今日怎么回来了?”老夫人一通话,阴阳中透着怪气,一张脸依旧笑意盈盈。 说起这事,褚凉脚步放缓,对上老夫人打趣的眼神时,自觉有些气短,不过下一瞬,她想起她是因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褚凉又挺起胸膛,挺直了腰板,大步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下首座位上,手一敲桌子:“渴死了!我要喝水!祖母!” 老夫人一脸嫌弃,放下手中瓜子:“没长手,不知道自己倒。”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老夫人还是给侍奉自己的紫娟看了一眼,紫娟看着嘴硬心软的老夫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退下去了。 老夫人一见着褚凉这副坐态,又看见她这张脸,上面能看,下面真是惨不忍睹,忍不住训斥道:“坐直了,这副样子,像什么样子!” “又没外人在。”褚凉浑然不在意说着,依靠着椅背,飘渺的脸上,透着世俗的散漫,衬得这张脸,都有了几分平易近人。 “祖母!” “喊什么喊,我还活着呢!” 褚凉双只手撑着下颌,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老夫人:“祖母,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吧?” 老夫人真的很像抽她,白瞎她这张脸,真的是……“我那知你为何回来。” 褚凉起身,走到了老夫人的眼前,一蹲,那张漂亮的不像样的脸,就这么横空出现在了老夫人眼前。 “祖母~”尾音一拉,长长的,娇软的简直不像个男子,老夫人板硬的脸出现一丝裂痕,心头一软。 老夫人头疼的摆手:“行了行了,你起来,好好站一边去。” 见如此,褚凉露出一抹乖觉的笑容,双手握拳,讨好地敲在老夫人的腿上:“祖母,那件事是你用来诓我回来的的吧。” 老夫人不欲看这张脸,每次看见了,总要心软,明知故问道:“那件事?” 紫娟上了茶,放在了一边。 褚凉抬手接茶,扎实地喝了一大口,又把茶放下,转头对上老夫人,小心翼翼,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若非这张脸皮相是极好的,谁做出这副样子都是惹人厌的,而褚凉不同。 她这张脸,几乎没有一点不完美的地方,五官立体,轮廓分明,下颌线流畅如上好的丝线一样。一张脸白的比寻常女子还要白净几分。如上好的乳白玉石一般,精心雕刻浑然一体,不说话时,缥缈遗世。 一张开口,声音也是如小溪清流,可惜画中内容和声调一出,简直难言。 褚凉接着敲腿:“就是您让枚安说要我成婚的事啊。” 褚凉抿唇,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自话自说道:“是假是吧,我就知道肯定是假的,我才多大啊,祖母舍得我成亲吗?” 老夫人一瞪,经过年岁洗涤过的人,带着浑然沉淀的仪态,不显粗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巴不得你早点成亲,好收收你到处撒野的心。” 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没好气地手指点在褚凉的眉心,褚凉被她点的身子后仰,其实老夫人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是褚凉故意这副姿态,想要逗笑老夫人而已。 褚凉眨着圆而精致如宝石一样的眼睛,透着纯净的无辜,活像个稚子一样:“祖母,你都说了,我到处撒野了,这谁要嫁了我,不得倒大霉啊。” 老夫人听她说这话,心头更来气:“谁敢如此说?”眉眼不怒自威,这份气不是对着褚凉发的,而是对,敢嫌弃褚凉的人发的。 褚凉心头自然知道祖母对自己的维护,心头软软的,眼眸一柔,声音低低哄着道:“祖母,我这不就随口一说吗?” “再说了,祖母……” 褚凉欲言又止,余光扫着大厅里的人,老夫人一抬眸,屏退身边的人,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两人。 褚凉笑着说着,眼中毫无阴霾:“祖母,我这样子,怎么娶妻,那不是耽误人家吗?”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年岁大了,若不娶妻,必然要引人怀疑。” 褚凉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腿蹲麻了,一撩衣摆,直接盘腿坐在了老夫人腿边:“这有什么的,就说我有疾,不娶不就行了。” “哎呦—”褚凉捂着刚被敲了一下的脑袋。 老夫人不高兴说着:“再敢咒自己,就去给我跪祠堂去。” 褚凉松开手,哄着说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祖母别生孙儿的气了。” 老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褚凉的脸看着,看了半晌,褚凉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自己脸上粘上了什么东西一样。 “怎么了,祖母?” 老夫人忽然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阳儿,你该是喜欢男子吧?” 褚凉一顿,随后摇摇头,说道:“我不知。” 她自小被当做男儿身来养的,但她确实是女儿身,按世俗的伦理来看,她也该是喜欢男子的,可是,她自小混在男人堆里,也从没对那个男人有过心思。 一个两个,长的还没她好看呢。褚凉眉心一皱,带着嫌弃地撇了撇嘴。 老夫人叹了口气,尽管保养得当,但依旧免不了因为岁月而生出一些褶皱的手,抚摸在了褚凉的脸侧,眼底流露出怜惜:“阳儿,你可曾怨过祖母。” 褚凉抿唇一笑,笑容灿烂,让人见了便觉开怀,脸蹭了蹭老夫人的手:“祖母,你说什么,若非您,那还有孙儿今日之景。” 当初,褚凉的阿爹征战在外,阿娘怀着孕家中养胎,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褚凉的阿爹死在了战场上,她阿娘听见了这消息,悲从心上来,直接动了胎气,当夜临产。 当时之景,褚凉的阿爹是大房,二房得知死讯,蠢蠢欲动,想要承袭,若这一胎是个女儿,那爵位必然会被二房承袭,那时,褚凉和她娘必然不好过,老夫人怜惜大房,也知二房狼子野心,若由二房继承爵位,必然招致祸端,故而,决心在得知这一胎是女儿身时,便瞒天过海,对外宣称是男子。 便是二房也被她瞒了过去。 如此,褚凉便以男儿身活了下了去。 “因祖母私心,让你受了累。” 若非她不想侯府衰败,一念之差,褚凉必不会活的如此辛苦。 “真没有。” 老夫人偏头,故意不想褚凉看去,褚凉也没追着去看,只是看着老夫人抬手一拂。 再回头时,老夫人眼角微微泛着一丝红,褚凉看的心头不是滋味。 “祖母,莫要忧心,孙儿真的没觉得受罪,要我说,孙儿正觉得舒坦呢,世间对女子约束总是大于男子的。” “欸,如此,你也要多多怜惜她们。祖母给你找的这个女子是个好的,知礼节,守法度,性子也是极为温顺的。” “最多五年,待到你们生了孩子,你二人若不愿生活在一起,和离即可,到那时,多给些女子银钱,帮她找个好去处,便可。” 褚凉刚开始听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知道那句,生了孩子后,褚凉脑袋懵了,她抬头望着祖母,呆愣说道:“祖母,我是个女子,我娶的也是个女子,我们两个女子怎么生孩子?” 还不等老夫人解释,褚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大惊:“难道您有什么秘药,能让两个女子生孩子?!” 老夫人一张脸红了又红,是被褚凉气的,:“没有!我是让你们抱养一个回来!” 闻言,褚凉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想和一个陌生女子,有什么瓜葛!” 老夫人瞥了眼褚凉,舒缓心头,缓缓说道:“你不想,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 褚凉不服气:“我风清明月之姿,她凭什么看不上我!” 老夫人毫不客气,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被笑出泪水了,对上了褚凉一脸哀怨。 老夫人伸手摸了一下褚凉的脸皮,仔细感受,随后眼角带笑,一副纳闷表情道:“也不厚啊。” 褚凉气恼,嘴一撇,看着老夫人脸上的表情,低声委屈:“祖母—” 老夫人收了笑,都给她笑累了:“行了行了,那女子可是我千挑万选的,你二人成亲以后,私下里可以姐妹相称,在外面,便做一做夫妻恩爱的姿态,你也莫要欺负人家,知道吗?” 褚凉不乐意,努了努嘴:“祖母,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老夫人看向褚凉,表情是耐人寻味,她细细叮咛:“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对人家,若真是秉性不合,私下里,祖母也不勉强你们接触,但在外面,决计不可落了人家的面子,明白吗?” 褚凉答应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孙女的秉性,人虽然是混了些,但确实是个好孩子,外面都说她混不吝,但要她说,她这孙女可比那些真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世家子好多了。 至少,从未闹出过乱子。 “祖母,这姑娘谁啊?真是自愿要嫁给我吗?” 褚凉生出一丝好奇,毕竟若真是祖母口中形容的良家千金,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她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说起这个,老夫人叹了口气,:“那女子是礼部尚书之女,名唤叶安臻。” 褚凉脑子一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带着帷帽的窈窕女子,风吹过,她曾见过那帷帽之下的半张脸,如竹林落叶,清而静的一张脸。 褚凉嘴角一勾,挑了挑眉,低声呢喃在心中原是她啊。 新文开始!(无存稿,三天或者两天一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纨绔子&贵千金1 第2章 纨绔子&贵千金2 “她于家中不受宠,有消息道,她父亲欲将她嫁给勤王。” 褚凉猛然抬头一眼,眼眸震惊:“勤王?!” 老夫人叹了口气:“是他。” 褚凉想着勤王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个暴戾之人,全城皆知,也绝非谣言,当初勤王还是太子,结果因为凶残的行事,被上书惹怒了圣上,直接被废。 但圣上依旧喜欢这个孩子,因为勤王的母亲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贤妃的孩子,贤妃当初生七公主时,难产而死,圣上念及贤妃,所以仅仅只是废太子,但除此之外,并无大的责罚,甚至被废后依旧被封为勤王。 褚凉拧着眉,漂亮的星眸异常生气,她怒道:“她父亲要把她嫁给勤王,这和把她往火坑里推有何区别!” 一想到那个清风一样疏朗地女子会嫁给勤王,褚凉咻的一下站起来,她就气的不行。 “不行,气死我了……”褚凉要朝外走,老夫人冷声道:“站住,你干什么去?” 褚凉回头,咬了咬牙:“我去看看那老匹夫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浆糊。” 老夫人扶了扶额头:“你……回来,你这脾气,不知道随了谁……” 褚凉面露愤然:“我……” 老夫人缓缓说道:“你要是把人打伤了,婚事谁定?她那个继母?” “你也知人家的不容易,所以,今后要好好待她,知道了吗。” “哦。” 末了,褚凉哎怯问了一句:“祖母,她会答应嫁给我吗?” 老夫人瞥了眼褚凉:“你很在意?不是不想娶吗?” 褚凉摸了摸鼻子,眼睛低着,盯着地,像是要把地盯出一个洞来:“我这不是怜香惜玉吗?” 褚凉追问道:“那她会嫁吗?” 老夫人捻起手边瓜子,悠闲磕了起来:“她若不愿,我还能同你说这事。” “哦哦,哦,那,那挺好。”褚凉呐呐说着,不知为何,心头还挺高兴的,她竟然愿意嫁我。 是夜,褚凉在榻上辗转反侧,一想着要成亲了,竟然有些睡不着觉,偏头看向窗外,可惜窗子是关上的,她看不见皎皎的月光。 虽然今日祖母说了叶安臻愿意嫁给自己的原因,但她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才嫁给自己的吗。 怀着这个想法,褚凉在后半夜的疑惑中睡去了。 翌日,褚凉带着小厮肖恩出门了,一路闲逛,肖恩还以为褚凉是要去赌场或者是华芳楼呢,但是走这条路,又不是去两者的地方。 肖恩疑惑问道:“爷,今日是要去哪?” 褚凉抬手一顿,双手背在身后,咳嗽了一声:“就随便走走,逛逛。” 肖恩摸不着头脑,:“哦。” 只见褚凉走着,穿过热闹的街巷,来到了僻静的小巷子,然后驻足在了一堵高墙之上。褚凉看着这高墙,肖恩也看着,又看着褚凉。 他怎么感觉褚凉现在蠢蠢欲动呢?他爷不会是想要翻墙吧。 肖恩倒吸一口凉气,苦着脸,他感觉自己已经看见了被人拿着棍子撵走的场景了。 “爷啊,里边有什么,你要翻墙?” 褚凉正观察着,那里好爬上去,没仔细思考,他这么问,自己也就这么答了:“我夫人在里面呢。” 肖恩嘴巴张开,惊讶的可以装下一个拳头,惊讶,他小声讷讷:“爷,您什么时候有夫人了?” 褚凉把今日穿的浅蓝色衣袍一系,退后两步助跑,脚踩在墙上,身姿矫健,一步两步,竟然还真给她爬上了墙。 “马上就有了。”说完这句话,肖恩望着头顶,墙上已经没有了褚凉的身影。 “砰—”的一声,肖恩在那头听的清楚。 爷是什么意思?!肖恩用脑子想了一下,得出一个让人震惊的结论,他爷该不会是想要强抢民女吧! 不行啊,真的不行啊! 肖恩在那头说着:“爷,不能做啊!强抢民女是不对的!” “你肯定是要被老夫人打断腿的!” “爷你不能这么做啊!” 肖恩在那头劝说着,可这边,落地的褚凉一个字都没有回。 褚凉在干什么?褚凉在发愣。 噗一落地,褚凉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灰,把自己系着的衣袍解开,落下,浅蓝色衣衫之上,绣着一排排青色竹子,错落有致。 拿出别在腰间的扇子,褚凉站直,一张脸如辉月一般的脸,皎皎其华,不染尘世,脱俗而高悬不可触碰。 仅看这副尊容,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刚刚翻进了别人院里的贼人。 衣衫整理好,褚凉刚要四处看看时,一抬头,正对上院中的水榭亭台,池子里似乎游曳着几位鱼,而中央亭台,端坐着一女子,褚凉完完全全看清了女子容貌。 穿着鹅黄色的裙衫,清风徐来,吹动,衣衫飘飘,发间梳着未婚少女地发髻,带着一个簪子,凭褚凉玩物的眼光来看,这簪子,不过是个二品,可呆在女子头上,生生地把它衬得像是个优品一样。 再说女子面容,正如当年褚凉所见之景别无二致,只是因为看全了的缘故,褚凉觉得自己对这女子的认识还是有一点误差,当初未曾见过女子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是一双招人的桃花眼,漂亮极了,眼眸冷淡如水井一片死寂,但便是不笑时,也自带着一点勾人的意味,正好中和了她本身的青竹一样的清寂。 还不待褚凉打招呼,墙那头,肖恩的话已经传了过来,褚凉捏着拳头,脸上又羞又气又急,她不知道隔了这么远,女子是否能听见这些话,但她不想她听见这些话。 她才不会是强抢民女的人呢。 褚凉低着嗓子,:“闭嘴。” 肖恩被说了,也不敢再说了,要是再惹怒了褚凉,得好几天不带他出门了,一直在府中好无聊的。 褚凉见肖恩不说话了,心头一松,双手落子衣领处,抻了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完美的地方,于是,抬脚朝亭台里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女子,暗自揣摩着刚才肖恩的话,她应当是没听见吧,要是听见了,怎么还会这么冷静。 话说她知道自己是谁吗?自己应该是翻墙进来的吧,她该是看见了自己翻墙的那一幕吧,那怎么这么冷静,好像她们是约好了一样。 她不会以为我来偷香窃玉的吧,不会讨厌我吧,可她也没叫人啊,那看来是认出我来了,不然怎么还待在位置上不说话,就这么等着她来呢。 越想着,褚凉的心头少去几分不安,多了一点虚假的镇定自若。 终于,褚凉走到了,她停在了亭台的台阶下,迈上台阶后,她就可以和叶安臻坐在一起了。 但莫名地,褚凉没有迈上去,只是站定,然后摇开自己的折扇,一副自以为冷淡平静的说话,其实脸已经非常红了。 “那个,你知道我是谁吧?” 叶安臻默不作声将袖中的银光收回,她原以为这人又是府里的谁安排的,想要弄坏她的名声,但此人的长相,太过俊逸。 即便是从墙翻下来,也没觉得多粗俗,反正平添几分不羁。 若真想坏她名声,不可能找这般长相的人,而且此人,呆傻异常,一看也不像被指使的样子。 而且墙外还有人喊着,称她为爷,叶安臻几番思索之下,猜出了此人的来历。 想必她就是恭亲侯府的那个世子了。 当是知道了二人要成亲了,来询问或者说来向她表示不满来了 翻墙,还真是符合她一贯在外的名声。 叶安臻在猜到来人是谁后,便歇了心头的心思,将匕首收回袖中,毕竟这人目前来说是自己脱离勤王的唯一手段。 若是伤了她,惹怒了侯府老夫人,那她也只有入勤王府了,但若是她被伤了,那想必能挣更多老夫人的怜悯,那时她在府上,也能好过些。 叶安臻幽幽在心中吐出一口郁气,按耐着心头的火气。 只是见人只在台下站立,又看着她一张清世的脸红的像是辣椒一样,叶安臻心头又浮上一丝说不完道不明的诡异感。 这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又听的此人问“那个,你知道我是谁吧。” 清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羞涩再配上那张红彤彤的脸,叶安臻很是困惑。这人是有什么毛病。 要不要说认识,这是个问题。 但不多少思量,叶安臻冷静地回道:“嗯,认识。” 叶安臻就看着这人那双眼睛爆发出光一样的喜悦,太好懂了。坦诚炽热,又有点别扭。叶安臻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怎么像个傻子一样。 什么情绪都摆在明面上。 认识,果然是认识她的,她就说嘛,她是认识自己的,要不然怎么可能看着别人翻墙进了院子还不喊人呢。 那她为什么认识自己,难不成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她,也是毕竟自己确实长的好看,性子也好,出手也阔绰,她喜欢上自己也是正常的。 嗯,很正常,那所以,她愿意答应嫁给自己其实也是因为喜欢自己吧。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嫁给我的?” 褚凉心头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咳嗽一声,她想象自己问的时候是,镇定自若且随意地,但是实际上,那张脸红的跟桃子一样,怎么可能摆的出镇定样子,反而透着说不清楚的娇羞。 叶安臻沉默了,实际上她是震惊了,“你翻墙来,是为了为这个问题?” 褚凉昂首挺胸:“嗯,是啊。”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任何的思考,她该说是的,因为如果说了,瞅这人单纯的样子,就算不喜欢自己,听见别人说因为喜欢自己而嫁给自己,也会多几分怜惜的。 甚至如果她说了不是,还可能惹怒对方,但是此刻,对着褚凉好似期待又单纯的一双眼睛,但现在叶安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觉得,她不该欺骗面前这人的感情。 她太单纯,太纯粹了,像极了白纸还是在黑水里侵染过的依旧保持着干净的白纸。 或许她该骗骗她的,反正她也经常出没花柳之地,对女子爱慕之心也是司空见惯了。 “不,我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想嫁入勤王府。” 第3章 纨绔子&贵千金3 “哦,哦…” “我也不喜欢你!”褚凉脸一下清冷,冷淡中透着些许失落,即使尽力遮掩,也难以掩盖。 这副样子,倒是让叶安臻觉得有些不解了,她说的这句不喜欢,难道对她的打击很大吗? 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哼,不喜欢我最好不过了。 褚凉侧身,用侧脸对着叶安臻,攥着折扇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最好是不要喜欢我,因为我不会喜欢你的!” 叶安臻猜不透褚凉心头想法,顺着她的话说道:“如此甚好。” 叶安臻试探说道:“老夫人说了,若你不喜欢我,那私下里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即可,你若想纳妾,那便纳,我自是不会阻拦世子的。” 其实老夫人原话说的是以姐妹相称,但若说以姐妹相称,这不是把褚凉当做女子吗?如此,不好,老夫人说的她说不得,所以,她便改了一下口。 听见这话,褚凉偏头看她,眼睛瞪的很大,好像听见了什么震惊的事一样,但就是这种表情,这张脸做出来,也好很好看。 褚凉捏着折扇,声调一高:“你要给我纳妾?!” 叶安臻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世子不想纳妾?” 褚凉见她这副浑然不在意的表情,一股莫名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口不择言道:“纳,当然要纳,怎么不纳,你等着我纳几百,几千回来。” 说完,褚凉的气恼的甩袖,转身就要走,叶安臻歪了歪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火气,给她纳妾不好吗? 不过看她那样子,应该还是会娶自己的。 褚凉大踏步,气的不行,几步走到墙边,打算翻出去,对着墙,褚凉又生气,又不开心,又伤心…… 正好抬头,想翻出去时,耳朵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声音轻轻地,像是雨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样。 褚凉一顿,没动作,装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余光却拼命地朝后看,试图看见什么,但也只看见了鹅黄色的衣角。 她来找自己说什么,她一会儿回的时候要冷一点,慢一点。 “世子。” 褚凉忍着回头的下意识反应,故作冷淡:“嗯。” “这边不好翻出去,你右边三步的墙要矮一点,那里好翻。” 褚凉回头:“你看不起我,就这点高度,我怎么可能翻不过去!” 说着,褚凉抬脚踩在墙上,两步三步,手脚敏捷,翻上了墙头。 褚凉站在墙上,低头看向叶安臻,表情格外的得意,嘴角一翘,眼眸清澈澄净:“如何?” 叶安臻压着要翘起的嘴角,这恭亲侯府世子性子还真是挺直率的,跟小孩子一样。 叶安臻夸了一句:“嗯,世子真厉害。” “那是当然了,本世子自然是……哎呦!”被夸了一句,褚凉脸又开始发热,她扭头一偏,忘了这是墙,脚一动,身子没站稳,踏空了。 叶安臻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摊开双手,可惜速度太快了,褚凉从上面跌落,“砰—” 叶安臻倒在地上,而她的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叶安臻眨了眨眼,和褚凉的眼眸对视,脑子还没回过神来,她脑后垫着一只手,所以刚才摔倒,磕在地上的时候,头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鼻翼微动,灼热的呼吸声,不属于自己的热气,喷洒在彼此的脸上,褚凉垂眸,注意到这人洁净的脸上,细小的绒毛在舞动。 一呼一吸之间,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凉的香气,不浓不郁,闻起来格外的舒爽。 两人之间身体几乎快要相贴,全靠着褚凉另一手撑在地上,膝盖跪在叶安臻的腿间,身子腾空没有贴着对方。 垂垂一落,划过睫毛,划过鼻梁,红唇娇嫩,如上好的花蕊一样,褚凉摘过花也曾兴起,指腹划过最娇嫩的花心,但即便现在从未感受过,也觉得,这里恐怕会比那些东西都要还娇嫩。 褚凉出神地这么想着,喉间忽然一阵干渴,忽然地,她目光落在上面,齿唇间微微阖张,她想要做些什么,填满她的渴意,褚凉下意识的吞咽,修长的喉咙上下滑动,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小,但在寂静的院子里,在叶安臻的耳边,却是格外的大,如一声钟响,将叶安臻唤醒。 她偏头,声音细小中透着一丝生硬:“世子,还不起来吗?” 她这一出声,褚凉悻悻,本想起身,不过叶安臻一偏头,露出了半侧洁净的脖颈,和那莹白的耳垂,那耳垂小小的,白白的,圆润而细腻,比之她最好的白玉璧还要好。 慢慢的,褚凉见着那白玉璧陡然一粉,不由得觉得惊奇,它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她去触碰。 还没来得及去碰,叶安臻转头,手推在褚凉肩头,咬着下唇,眼眸故作平淡,实则也有些惊慌。 “起来。” 褚凉一边起身,一边思考着,她什么怎么做到说话又发颤,又坚定的。 褚凉伸手想将叶安臻扶起来,可惜叶安臻现在对她避如蛇蝎,佯装没看见她伸过来的来,自行起身了。 一起身,鹅黄色的衣裙,沾染了尘埃,叶安臻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尘土,略一蹙眉:“世子,你该离去了。” 褚凉摸了摸鼻尖,:“抱歉,把你衣服弄脏了,过几日我赔你一件新的衣服。” 叶安臻:“不必了,世子,这衣服洗一洗便可,不是大事。” 褚凉不乐意:“那怎么行,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我给你买回来。” 褚凉眼神飘忽问着。 叶安臻见她坚定,若此拒绝她,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她才能离开,还不如早早答应她,让她离去算了。 叶安臻缓缓吐出一口气:“世子去城东那里买吧,我素来喜欢在哪里买衣裳,买一件和这一件差不多样式即可。” 褚凉见她同意,笑了一下:“好,你等着我给你把衣裳买回来。” “那就多谢世子了。” “不必谢,都是应该的,本世子做事素来如此。” 离开的路上,褚凉心情都甚好,还哼着小曲,肖恩不知她在哪堵墙里做了什么心情这么好,只是小心地劝告:“爷,你得收敛一点。马上都要成婚了,如此不太好。” 褚凉瞥了眼肖恩,:“有什么不好的,迟早她都是我的人,早见晚见有什么不可以的。” 肖恩见褚凉如此,有些着急,这要是在成婚前弄出个女人来,老夫人非得打断世子爷的腿不可,世子平常对他那么好,他得帮世子。 “爷,您喜欢那女人,可也得将夫人娶了之后再把她抬进府里啊。” 听见前一句话,褚凉刚要说自己才不喜欢那个女人呢,又听见后面一句话,褚凉蹙眉,语气不悦,透着一丝凉意:“你说什么混账话呢?什么抬人进府,你也要让我纳妾?” 肖恩身子一冷,愣了半响后道:“世子爷,你今日翻墙见的不是您喜欢的女子吗?” “并不打算把她抬进府里?” 褚凉抬手,手中折扇一抬,落在肖恩脑袋上一敲:“她就是我要娶的夫人。” “还有,你以后你在我面前提纳妾一事,提一次,就去给我把褚氏家训抄十遍。” 她也就算了,你也提,真当她是泥捏的吗。 肖恩浑身一绷紧,忙讨好一笑,拍着胸脯保证:“爷,放心好了,以后小的我绝后不提纳妾二字。” 褚凉偏头一笑,折扇再一次敲在了肖恩的脑袋上:“一次了,回府记得抄十遍,抄不完,不许出府。” 肖恩追上褚凉的步子,求饶说道:“爷,爷,这也算啊,我这不是正保证呢吗,这次就算了嘛?!” “不行,再吵我耳朵,那就再加几遍。” 肖恩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多言,跟在褚凉的身后,“对了,爷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城南。” “爷,你不去华芳楼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嗯,等我们去过城南再去一趟吧,时间来得及,每次都是我等她,该她等我一回了,毕竟我都要娶媳妇了。”褚凉嘟囔说着。 肖恩不语:“爷,你真要去华芳楼啊?你不是都要娶夫人了吗?还去华芳楼,不怕惹夫人伤心吗?” 褚凉一顿,思及那女人的态度,不高兴了,语气有点冲:“她才不会不高兴呢,她估计巴不得我多找几个才好呢。” 肖恩见此,知道褚凉现在的恼怒正是在意的表现,心头还挺纳闷的,这夫人自己以前也没见过啊,怎么世子对她就这么在意? 想没想出来,劝还是要劝的,万一哄的世子高兴了,他那十遍都能不抄了。 “爷,这您就想岔了。” “嗯?”褚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那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夫君只喜爱自己一人呢。” 褚凉撇了撇嘴,有点委屈:“她就是。” “所以这就是爷您不懂了,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谁叫见了不说一声仙人之姿啊。” “夫人那么说,只是不想表现自己善妒而已,逼近世间男子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若夫人说不许世子爷纳那个啥,那不就是善妒嘛,夫人说要给您纳那个啥,是不希望惹您生厌啊,这正是非常喜欢您的表现啊。” 肖恩嘴快反应也快,好在这次没把纳妾两个说出口,不然又要罚抄了。 褚凉嘴角一翘,尽管心里有道声音再说不是这样的,但是更大的一股声音涌上来,压制住了这微弱细小的声音。 “真的?” “当然了。” “哼,她还不承认呢,说不喜欢我。” “欸呀,世子爷,夫人怕不是在害羞。” “哦,不错,脑子转的挺快的。”褚凉顿觉身心舒畅,神清气爽。 “你那十遍,这次便免了。” 肖恩笑的合不拢嘴:“多谢世子爷,世子爷与夫人必然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 “哪啊,我才不喜欢她。” 第4章 纨绔子&贵千金4 华芳楼,京城内最大的青楼场所,白天闭门,天黑才开门,一开门必是人声鼎沸,歌舞喧天。 “哟,世子爷来了,云梅已经等您好久了,再不来,人家都要生气了。” 老鸨见着褚凉来,松了口气,扭着丰腴的腰肢,凑到褚凉面前,看似站的近,实际上两人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 “她等我多久了?”褚凉摇着折扇,随意问道。 老鸨给她比了个手势,嘴上说着:“世子爷,您快来吧。” 褚凉被人拥着上了楼,身边人也知道褚凉的秉性,只是围在她身边,并未动手。 褚凉轻车熟路,来到了自己惯常来到的房间,肖恩则是被带去了另一个房间,喝酒吃点心,顺便看看台下的舞乐。 一进来,褚凉反手将门被关上,折扇在掌心一合,又别进自己的腰间,信步绕过屏风,桌子上边上坐着一人,那人着装看似素雅,但内含乾坤,透着一股贵气。 而不远处还有一女子在素手调琴,琴声悠扬空灵,好听,不过对于褚凉来说,还差了点感觉。 因为她听过真正的仙乐,澄澈的感觉仿佛置身在鸟兽自然之中,想不起忧愁,想不起欢愉,想不起悲伤,仅仅只有那琴声在耳畔心尖回荡,平静像水一样的平静。 那乐声,褚凉有幸听过几次。 所以云梅的琴声对于褚凉来说仅仅只是称得上技法娴熟而已。 褚凉瞥了眼弹琴的女子,出言说道:“安王好兴致。” 安王偏头看她,同褚凉一般,有着一股雌雄莫辨的英气,只是相比褚凉来说,这安王要更为柔弱,是一张看起来非常的秀气的脸。 “可算来了,等你许久了,褚凉。”安王开口,声音低沉,透着一股磁性。 云梅低头弹琴,对着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褚凉撩开衣袍,随意落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半时辰而已,以往我可都是等着你呢。” 仰头一喝,晶莹的酒水顺着她的嘴边滑过白皙的肌肤,一杯尽,褚凉放下杯子,袖中手帕一擦,动作潇洒肆意。 “好酒。”褚凉咂摸着口中弥留的味道,把玩着掌心的酒杯,笑意盈盈说着:“这酒不是华芳楼的酒,这是殿下您带来的?” 安王看完了褚凉喝酒的全过程,目露一丝嫌弃,太奔放了,跟野人一样:“嗯。” 褚凉抬手捏着酒壶,往自己杯子里倒酒,结果水从曲线的壶口流出,如银河一条线从空中划过一样,只是线变成点,最后没了。 褚凉用手抖了抖,还是没抖出来,看着杯子中连半杯都没到的酒,褚凉看向安王:“殿下这酒还有吗?” 安王喝了口自己杯中酒,:“没了,就那一壶。” 褚凉咋舌惊讶:“殿下,你何时这般扣门了?就带这么点酒来。” 安王没好气,想到自己避过自己王妃才偷出来一壶酒的憋屈,还被褚凉说抠门,杯子落在桌子上,发出脆响:“是你自己来晚了。” 褚凉抿了一小口,这酒味醇厚含着麦香,就这点了,她舍不得如刚才一般牛饮:“这酒我才喝半口,一点不过瘾。” 安王一字一顿,说着:“谁叫你来这么晚!” 褚凉一瞧她那样子,就知道是在家里受了气,打趣道:“王妃怎么你了这回?” 安王张口,想说什么,话锋一转,摆了摆手道:“她能怎么我。” 褚凉嘴角含笑,不以为然道:“上回还跪伤了膝盖。” 安王一惊,看向她的瞳孔猛地睁大:“你怎么知道?!” 褚凉解答她的疑惑:“您走路的姿势,和我跪了祠堂之后的走路姿势一模一样。” 安王呼吸一窒,不想在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这人逮着机会就要嘲笑她,安王问着:“你怎么来这么晚?” 褚凉想起了什么,松散依靠在凳子上,足尖一点,整个椅子朝后面仰起,前面两个椅子腿凌空,后面两个椅子腿也是半凌空的状态,身子舒展的漂亮。 安王略带羡慕看着这人修长的身体,啧,她怎么长这么高呢。 “去见了个人。” “哦。”安王没再追问,两人向来合作关系,既然是对方的私事,她自然不会再去追问,她也不感兴趣。 安王不问,褚凉却主动说:“你不问问我见了谁?” “没兴趣。” 褚凉又小酌一口,自话自说:“嗐,我就是去见了我夫人啊。” 安王:………… 都说没兴趣听了,不过,话都说到这了,安王是有点好奇了,追问道:“你夫人?你何时成了亲?” 褚凉嘴角一扬,略显开心:“还没,不过快了,我祖母一直希望我早点成家立业,所以准备帮我张罗一门亲事。” 安王听完,看她那样子,更好奇了:“那家姑娘?你名声这么差,这京城那家千金会愿意嫁给你。” 褚凉没好气瞥了眼此人,:“我名声这么差,都怪谁啊。” 安王悻悻一笑,褚凉常见出入这种风月场所,甚至还宿在此处,这却是安王的安排,借着华芳楼此地,让褚凉暗地里帮她行事。 “这也不能全怪本王,就是不算上华芳楼一事,你名声不一样很差吗?后面还有几条呢,文不成,武不就,整天游手好闲,还要出没赌坊。” 褚凉听她还有脸提赌坊,顿时气上心来:“赌坊一事,殿下扪心自问我是为了谁?!” 安王心虚,这事,说到底也是为了她,不过:“你还不是一样喜欢赌,后边完事了,你不一样去赌坊。” “我那是挣钱。” 确实这厮赌技极好,去了几次都是赢多输少。 褚凉又喝了口酒,这酒本就不多,她一口一口的,很快见了底:“我名声不好,有一半都是殿下的错!” “这有什么,待事成后,你还愁什么名声,再说你一男子在意什么名声。” 小气吧啦的,斤斤计较。 “怎么不在意,我现在名声不好,我夫人要是因为名声一事嫌弃我,不肯嫁给我,那就是殿下的错。” 安王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纯粹是故意的,无奈道:“那你想要怎样?” 褚凉:“过几日王妃不是要举办生辰宴吗?我夫人定会去参加,到时候,你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让我在我夫人面前好好表现。” 安王生出一丝警惕的心,问道:“你先说说你要做什么?” 褚凉:“我表演吹笛给王妃祝寿。” 安王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低沉的声音透着问询:“你到底要做什么?” 安王口吻带着问询:“只是为了讨好你那未过门的夫人?褚凉,别告诉我,你还是个痴情种。” 褚凉拿着空杯子,轻轻碰在安王书中酒杯上,两相碰撞,发出一丝脆响,褚凉轻笑,带着一股自信的风采:“殿下放心,此事对你我二人都有利,也决计不会搅了王妃的生辰宴的。” 她若成功成了婚,娶了夫人,免去身份暴露危机,自然是对二人有利。 褚凉一转,话锋,问道:“勤王最近有什么动作?” 安王冷眸,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语气轻视:“他一个废人还能有什么动作,每日不是寻欢作乐,就是贪图享乐,若非父皇念及贤妃,他早在王川一案中就该被贬为庶人了。” 褚凉眸光闪烁,琴声不绝于耳:“圣上到底心慈手软,既然圣上下不了决心,我们再添一把火就是了。” 安王看褚凉那口吻,料想她是已经有了计划:“怎么添?” “这就看殿下您了。” 褚凉压低声音,在琴声掩盖之下,细细传入安王耳中:“德行不端,不配为入主东宫,但若有谋逆之心,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安王心头猛然一跳,:“你……” 褚凉轻声散漫说道:“殿下放心,玩火**这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褚凉眸色深沉,清澈的眼睛此刻透着算计,让对上这双眼睛的人都会不寒而栗:“殿下只需要做一件事,在京城中,散布一则谣言即可,剩下的,自会有人帮我们做。” 褚凉说的意有所指。 “毕竟,盯着勤王的眼睛可不少。” “殿下需得小心,莫要暴露自己。” “勤王若出事,他为数不多的势力必然要寻找归顺和依附,而最好的人选,便是你这个寂寂无名又不受宠的九皇子,” “其他皇子,没有一个看勤王顺眼的,若不选择依附你,绝无活路,而殿下,即便你得了这些人,那些皇子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因为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收破烂的。” 如此直白的话,叫安王嘴角抽了抽,:“不能说的委婉点吗,什么收破烂。” “好吧,那就是救济救难的菩萨。这样说好了吧。” 安王慨叹一句:“褚凉你这一计,稳坐钓鱼台,不知算计了多少人。” 褚凉褪去眼中算计,眼眸一眨,澄澈无辜,与刚才之景,判若两人:“殿下,如此好计,不嘉赏我吗?” 这副直白讨赏模样,就显示像是同辈之间玩笑一样,一下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让安王哭笑不得。 “你想要什么赏赐?” “殿下,下次来时,多带些酒来吧,这酒我是真没喝过。” “好,下次我带上一坛来见你。” 宝子们,来个收藏好不好[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纨绔子&贵千金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