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倾下》 第1章 下雨了 Hello宝贝们(开心 啊这里我是想说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开始尝试写小说嗯对(其实小说大纲两三年前就想好了那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写呢(目移 那好吧那可能是因为我懒(心虚 嗯反正大概就是现在是终于开始写了,然后!先跟大家说一下这本书是非常杂的一本——这边是一半通讯录一半搞私爱最后剩下两个绝望的直男直女(没错)所以大家可以先避雷一下(?)不要看到后面绝望叹息然后质问我为什么两个男的两个女的会谈在一起,行吧…… 嗯然后主cp是时尽和陆詅,我们哈基菌(尽)和哈基0是非常乖的两个宝宝大家可以提意见但是不要误伤角色QAQ,我会认真写认真听意见的(非常认真的说。 其实这本书主线是打架啊先打完架再谈恋爱的(啥呀)嗯所以是有一段故事线剧情线的想看剧情的也可以来看。 最后说一下我悄悄写砰砰砰但是过不过审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发出来的,唉…… 然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请大家先吃第一篇吧…! —— ??? —— 雨幕如帘,白昼被染成灰蒙蒙的黄昏,城市在滂沱里模糊了轮廓。时尽撑着一把旧黑伞,深一脚浅一脚踩碎水洼,雨水顺着伞骨不断滑落,在脚边碎裂,溅起细小的水花。街面空旷无人,只余下单调而嘈杂的雨声,噼啪作响地敲打着伞布,仿佛要砸穿这层薄薄的遮蔽。 雨幕里晃过来一个单薄的身影,像是被雨水冲淡了颜色的影子。 少年向前走着,湿透了的白发紧贴在额角和脸颊,雨水顺着发梢不断滑落。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被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随着他的动作,水渍在地上蔓延开来,紧紧包裹着少年纤瘦的身体。 他就这样毫无遮蔽地走着,仿佛这倾盆大雨根本与他无关。他微微低着头,任由雨水冲刷。 时尽脚步顿住,伞面微微倾斜,雨水瞬间淋湿了半边身子。 一把伞挡在两人头顶,伞的阴影无声地覆盖了少年头顶那片倾泻的冰冷。 他抬起眼,双瞳中盛着雨天的凉气,也盛着一点猝不及防的惊惶。 时尽将伞又向他那边稳稳地挪过去一寸。伞下空间狭窄,二人被迫对视。 “初次见面?”时尽开口, 陆詅抬头,那双眼睛里的惊慌淡了,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映着伞面下灰蒙蒙的光。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少年仰起脸,雨珠从发尖滴落沿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睫毛也沾上了一点晶莹的光,被压得沉重不堪,一绺绺湿透的白发粘在颈侧。 水坑中映着灰暗的天光和两人的身影。 雨势丝毫未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喧嚣的白色水线。伞下却奇异地圈出一小方突兀的寂静。 雨水顺着发梢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肩头,也滴落在时尽撑伞的手背上,冰冷刺骨。时间像是被一点点放慢,直到两个人都彻底看清对方的脸。 他们并肩站在伞下,身影在雨声里无限延伸。远处街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晕染开,像沉入水底模糊的月亮。那光点倒映在他湿漉漉的眼底,微微晃动,仿佛无声的涟漪,却终究照不亮那深处凝固的幽暗。 “我不认识你啊…”陆詅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幕的杂音传到耳边。 时尽顿了顿,把声音放得更缓,仿佛怕惊散了眼前这**的影子: “你叫什么名字?” 伞外的雨依旧下得铺天盖地,仿佛永无止息。 “我叫…好像是叫陆詅来的。” 我靠……我是天才??我要一天爆更1万字嘻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下雨了 第2章 关于小年小冶 “大家好…” 屏幕里的哥哥轻轻托住镜头,嘴角努力向上弯起一个弧度,“我是旬初年。” “小时候的事吗…”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旁边一秒,又迅速聚焦回镜头,“嗯…我小时候,可坚强了!” ——分界线—— 那年的除夕夜,空气里都是鞭炮的火药香和年夜饭的味道。我掰着手指头数:“今天是三十!明天就过年啦!” 小时候的旬初年心里像揣了只快乐的小鸟扑棱棱地飞,心想要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人却还在原地转圈圈。 “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 爸爸妈妈早上出门前,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有点奇怪的笑。 他们说:“晚上回来,给你带个惊喜——一个比你小一岁的弟弟!” 弟弟?我也会有弟弟了!他会喜欢我叠的纸飞机吗?会跟我一起放鞭炮吗?整个下午,我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那个还没见面的“弟弟”。 ———— 天早就黑透了,外面冷得厉害。我裹着棉袄,一个人蹲在大门口的石墩子上,眼巴巴望着路口。 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终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 爸爸妈妈回来了!我欢呼着冲过去。“走,”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促,带着一丝陌生的兴奋,“带你们俩出去玩,去个好地方!” 妈妈没说话,只是拉起了那个陌生男孩的手。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他低着头,头发软软的。 ———— 车子开了很久很久,窗外的灯光越来越稀疏,最后只剩下漆黑一片和车轮压过积雪的咯吱声。地方到了。四周荒凉得可怕,只有远处几点微弱的灯火,像鬼火一样飘着。冷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到了。” 爸爸的声音冷冰冰的,像这夜里的石头。妈妈终于开口了,她没看我,也没看弟弟,眼睛盯着黑暗: “你们…都是妖怪。我们养不起,不要了。” 不要了? 这三个字像冰锥子,狠狠扎进我耳朵里。 为什么?我考试拿了满分,帮妈妈洗碗,自己系鞋带…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想做个让他们喜欢的好孩子了啊,明明…明明今天是新年啊!明明我们可以围在一起,吃热腾腾的饺子,看红彤彤的烟花!巨大的委屈和冰冷瞬间淹没了我。 在冰冷的雪地里,小小的初年带着弟弟,话语中是哭腔和不敢置信的,“妈妈……” 车子发动的声音像怪兽的咆哮,刺眼的尾灯撕裂黑暗,飞快地逃离。我一把抓住旁边吓得发抖的弟弟,用尽全身力气追上去:“等等!爸爸妈妈等等!” 腿很短,路很滑,眼泪糊住了眼睛。那两道红色的灯光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路的尽头,留下我和这个刚认识的弟弟,站在一片陌生又死寂的黑暗里。 心口像破了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现在,我和弟弟是没有家的小孩了。 冷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低头看看紧紧抓着我衣角、哭得直抽抽的小家伙——他也才七岁。 我伸出手,用力把他冰冷的小身子整个圈进怀里,模仿着那些“不在意”的大人的样子,拍了拍他单薄的背,声音故意放得很大很稳: “别哭啦!今天是多好的日子,男子汉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怀里的小身体抖了一下,哭声小了点。我抬起头,望着爸妈消失的方向,那里只剩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我收紧了抱着弟弟的胳膊,像在对他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以后哥哥保护你咯。” 说完,我牵起弟弟冻得通红的小手,转过身,背对着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的方向,踏进了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地里。 我们,不回家了。 —— —— 哥哥酱你是特别好的哥哥(哭)唉我喜欢这个小初年,一定要继续坚强下去然后保护弟弟和所有自己喜爱的人(orz 第3章 关于小詅! “Hello Hello——” 陆詅把手机支在桌上,凑近镜头挥了挥手,声音带着点轻快,“现在是到我说了哦。” ——???—— 雪下得没完没了,天早就黑透了,只有路边几盏昏暗的路灯在风雪里挣扎着亮着一点光。 旬初年紧紧拉着弟弟旬冶冻得通红的小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冰冷的街道上。路边的房子窗户里透出暖黄的光,饭菜的香味若有似无地飘出来。这已经是他们离开那个“家”,在外面流浪的整整一年了。 大雪像厚厚的白被子,把脚下这条又冷又长的路盖得严严实实,也盖住了他们身后一串串小小的脚印。 这条路冷,又看不到头,但是尽头却又是他们的家。 他和弟弟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挪,雪钻进破旧的鞋子里,脚趾头冻得发麻。 前面路灯的光晕边缘,好像有个小小的影子缩在那里。 光太暗了,开始看不清。他们一点点走近,才看清那是个小孩,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他一个人蹲在路边,头发是罕见的白色,被雪盖住了一层,小脸埋在膝盖里,看不清表情,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待在雪里,像只迷路的小动物。 旬初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拉着旬冶,小心翼翼地朝那个白头发小孩的方向挪过去。雪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喂——你好,听得到吗?” 初年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个白头发的孩子似乎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睛很大,映着路灯微弱的光,里面空空的,没什么神采。 初年看着他被冻得发青的小脸,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难过,声音不由自主地放得更轻,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你也是……一个人在这里吗?” 白头发的小孩只是看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没说话。 初年有点着急,往前又挪了一小步,身后的旬冶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偷看。“你是不会说话吗?没关系的,” 他连忙说,像是要安慰对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也没有爸爸妈妈……我们,可以带着你一起走。” 风雪好像小了一瞬。 “我……” 那个一直沉默的孩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小小的,像雪落在地上,很平静,但仔细听,又好像藏着一点点委屈,“我找不到家了。” “没事的!” 初年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喊了出来。 他一把将躲在自己身后的旬冶拉出来一点,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白发小孩伸出手,冻得有点僵的手指摊开在寒冷的空气里。 “我们帮你!” 他的语气很肯定,像个真正的小大人。 白发小孩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初年和他身后眨巴着眼睛的旬冶。他慢慢地站起身,个子小小的,然后伸出自己同样冰凉的小手,轻轻放进了初年的手心里。 初年立刻握紧了那只冰冷的手,像是握住了一个小小的、需要保护的秘密。 他拉着这个新认识的小家伙,转身准备继续走。 “我们……” 他刚开口,就被身后旬冶好奇又细小的声音打断了。 旬冶把脸埋进哥哥后背的棉袄里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瞧着新来的白头发弟弟,小声问: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风雪又刮了起来,吹得人脸颊生疼。白头发的小孩被初年牵着,跟着他们的脚步,踩进厚厚的雪里。 他沉默地走了几步,才轻轻地、像是回答风雪一样,吐出两个字: “陆詅。” 雪片落进他的衣领,凉凉的。 第4章 关于小星星QAQ “我靠我靠!到我们了!” 作星凡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支架摆正,镜头晃了几下才稳住。 他一屁股挤到顾始难旁边的沙发里,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撞了对方一下,脸上是压不住的兴奋,凑近镜头:“怎么样怎么样?我帅不帅!开播了开播了!” 顾始难被他挤得歪了歪,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侧过头,很认真地看了看屏幕里作星凡放大的笑脸,又侧回来看了看他本人。 那双总是显得有点疏离的眼睛里,此刻映着一点屏幕的微光,也映着作星凡亮晶晶的期待。 他点点头,声音不高,但清晰平稳地钻进麦克风,也钻进作星凡的耳朵里: “嗯。你什么样子,都是很好看的。” 作星凡像是被这句过于直接的肯定噎了一下,耳朵尖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随即用笑声掩盖过去: “哈哈!我就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帅的啦!” 他抬手捋了捋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对着镜头调整出一个更“上镜”的笑容。 —— ??? —— 镜头之外的光,照不进有些角落。 作星凡。 这个名字本身就像个标签——作家的儿子,一个“凡”字,透着点随意,也透着点甩不掉的、不那么光彩的出身。 他是作家的私生子。 其实,故事的开头,也曾有过光。 他妈妈跟他提过,很多次。语气是怀念的,眼底深处却像蒙着一层洗不掉的灰。 她说,你爸和我,高中那会儿,是真的好。好得像一个人。 他是意气风发的才子,她是清丽脱俗的才女。两个人脑子都聪明,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画不完的画,写不完的诗。吵架?好像真没怎么吵过。少年人的爱恋,炽热又纯粹,以为牵着手就能走到世界的尽头。 可惜,世界尽头之前,横着一条叫“世俗”的鸿沟,深不见底。 毕业了,凡爸——那时还是个满心抱负的青年——被家族召回,要继承那份沉甸甸的家业。他想娶凡妈,想得理所当然。 可“作家”这个姓氏,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盘根错节的利益和脸面。 这种门楣,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它是筹码,是纽带,是必须门当户对的交易。一个没有显赫家世、空有才情的女学生?不行。绝对不行。 反抗是徒劳的。凡爸被押着,像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娶了家里指定的富家千金。 凡妈呢?她像被狂风吹散的柳絮,悄无声息地飘远了,独自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生下了那个不被期待的孩子——作星凡。 从小,星凡的世界里就只有妈妈。 妈妈很美,但总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小心翼翼的紧张。 她常常抱着小小的星凡,坐在租来的小房子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声音轻得像叹息: “小星凡啊,记住,你有一个哥哥……但是,你和哥哥是不一样的。你们……不一样。一定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她搂紧他,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他细小的胳膊里,留下浅浅的月牙印。 那“不一样”三个字,像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作星凡懵懂的心上。哪里不一样?他不知道。他只感觉到妈妈在害怕,很深很深的害怕。 八岁那年,妈妈牵着他的手,第一次踏进了作家那栋气派得吓人的老宅。 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修剪整齐却毫无生气的花园,是光可鉴人却冰冷刺骨的大理石地面。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和陈旧木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儿。 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只在妈妈模糊话语里出现的“爸爸”——一个穿着考究、面容严肃、眼神扫过来时像带着尺子在量你的男人。也见到了那个“不一样”的哥哥——作明月。 作明月比他大几个月,穿着精致的小西装,站在高高的楼梯上,像个小王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这对“闯入者”。 那眼神,作星凡一辈子都忘不了。没有好奇,没有欢迎,只有**裸的、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不一样”的生活开始了。爸爸很忙,偶尔投来的目光也是复杂难辨的。哥哥作明月的敌意,却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在爸爸看不见的角落,在佣人低眉顺眼假装没看见的时候,作明宇会突然推他一把,把他推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会抢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爸爸随口夸了一句的玩具飞机,当着面摔得粉碎;会在他认真写作业时,故意把墨水泼在他的本子上;会在考试前撕掉他的复习资料。 最让作星凡喘不过气的是成绩。 他其实很聪明,比作明月聪明。第一次小测验,他考了满分,作明宇只考了八十。他捏着卷子,心里有一丝小小的雀跃,以为爸爸会高兴。 结果,爸爸还没说话,作明月先哭闹起来,说作星凡偷看了他的答案(明明座位隔得很远)。 爸爸皱着眉,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作明月的头,然后冷淡地扫了作星凡一眼:“下次注意。” 那一眼,像冰水浇头。 后来,作明月干脆直接偷换了他的试卷。他辛辛苦苦画的设计图、写的小发明构想,也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作明宇的房间,被冠上作明月的名字,得到爸爸难得的夸奖和拥抱。 而他吗?只能站在阴影里,看着那份本属于自己的光芒被窃取,心口像被钝刀子反复割着。 委屈、愤怒、不甘、被掠夺的痛楚……这些情绪像滚雪球,在他小小的身体里越积越大,越压越实。 妈妈在老宅里活得像个影子,更加沉默,更加畏缩,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悲伤。这个“家”像一个华美的笼子,冰冷,窒息,没有出路。 终于有一天,雪球崩塌了。导火索是什么?可能只是作明月又一次故意撞翻了他给妈妈画的生日贺卡,还踩在上面碾了几脚,骂了一句“野种的东西”。也可能是妈妈躲在房间里压抑的、细碎的哭声。积压了太久的黑暗,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像游魂一样飘回妈妈的房间。绝望的目光扫过熟悉的一切,最后,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妈妈那个旧枕头上。 他知道的。妈妈有时候半夜会哭,会把手伸到枕头底下……他走过去,颤抖着掀开枕头。 下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水果刀。刀柄是廉价的塑料,刀身却闪着冰冷、决绝的光。 十一岁的孩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疯狂执拗的念头在尖叫: 如果……如果他们两个消失了……是不是就安静了?爸爸是不是就能看到我和妈妈了?是不是就能只爱我们了? 身体先于思考动了。他抓起那把刀,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的狂跳。 他握着刀,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救赎。 他走出房间,朝着客厅里正在低声交谈的作明宇和那个女人——他名义上的“继母”——一步步走过去。 他的脚步很轻,心跳声却震耳欲聋,盖过了外面的一切声音。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他甚至没有去想“杀人”这个词。 他只知道,这无休止的折磨,这令人窒息的痛苦,必须结束,就在此刻。 他走到他们身后很近的地方。女人似乎有所察觉,正要回头。作星凡闭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握着刀柄,朝着那片模糊的、令他憎恶的身影,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捅了过去!没有章法,只有宣泄般的、孤注一掷的力道。 “噗嗤——” 一种沉闷又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猛地喷溅出来,溅到他的脸上。浓稠,腥甜。 世界仿佛瞬间失声,只剩下液体滴落在地毯上的“啪嗒”声,和他自己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 他下意识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模糊的视野里,作明月和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像两个破败的玩偶,身下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不断扩大的暗红色。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书房方向传来。他僵硬地、一点点抬起头。 爸爸和妈妈站在不远处。 爸爸的手,竟然搭在妈妈的肩上。他们靠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惊恐、愤怒或者悲伤。他们的表情……平静得诡异。 爸爸的嘴角,甚至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妈妈的眼睛,透过他满脸的血污,直直地看着他,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责备,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炽热的亮光。 爸爸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赞赏和满足的腔调,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 “不愧是我们喜欢的小孩哦……” 妈妈紧接着,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却带着同样古怪的笑意: “果然……和我们年轻的时候,比较像呢。” 那一刻,作星凡全身的血液,仿佛从滚烫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看着父母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又低头看看自己沾满黏稠猩红的双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彻底坠入了更深的迷雾和寒冷之中。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得可怕。 爸爸迅速处理了一切。不久之后,爸爸“名正言顺”地娶了妈妈。那个曾经充满敌意和冰冷的家,似乎终于“完整”了。 现在,爸爸对他确实很好。好得无微不至。 给他最好的物质条件,满足他几乎所有的要求。爸爸会用眼神温和地看着他。那眼神,和那天他抬头看到时,一模一样。 作星凡抬眼看向对面空着的、曾经属于作明月的位置,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只有他自己才懂其中意味的弧度。 嗯,爸爸对我,可比对那具冷冰冰的尸体,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 ??? —— 我靠真的很喜欢小星星写着写着写这么长呢(以后大概都是会更三四千字的。 谁懂啊爸爸妈妈和鬼一样好带感,男鬼女鬼向前冲(?虽然这几个人里面凑不出来一个好的童年但是其实小星星的爸爸妈妈还是非常好的……(虽然可能有点变态吧对 其实写了爸爸妈妈的剧情线,高中的时候一起杀过一个八零别人的团体(很帅了 这种事情爸妈年轻时候没少干(小声) 白切黑加白切黑好啊……(感叹 爸爸妈妈不是在暗网认识的。真的是学习认识的。 第5章 关于小难 灯光柔和地打在两人身上。顾始难微微侧头,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看旁边兴奋得快要跳起来的作星凡。 他声音不高,带着点惯常的平静: “嗯……到我说了吗?” 话音还没落,作星凡已经像只被按了开关的弹簧兔子,“唰”地一下扑过来,双手紧紧抓住顾始难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 “没错没错!到你了始难!快快快,说点啥,大家等着呢!” 他的笑容灿烂得晃眼,眼睛里闪着屏幕光一样亮晶晶的光。 顾始难被他摇得晃了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他抓着。 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和热度,是真实的,也是他世界里为数不多能抓住的暖意。 —— ??? —— 光鲜亮丽的屏幕之外,有些故事的底色,是洗不掉的灰暗。 顾始难。这个名字像一句沉重的判词,也像一道抹不去的伤疤。 大概从他吸进这世上的第一口空气开始,“苦”这个字,就刻进了他的命格里。 他出生的那天,就是一场灾难的开幕。 妈妈拼尽全力把他带到这个世界,自己却永远留在了产床上。这还没完,紧接着,身体一向不错的爸爸,突然就倒下了,查出来是凶险的重病。 消息传开,街坊邻里看襁褓里那个皱巴巴小婴儿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窃窃私语像冰冷的毒蛇钻进耳朵: “克母啊……” “一出生就把爹克倒了……” “扫把星!灾星!” 这些词,成了顾始难人生最初的注脚。 随着他一点点长大,这些恶毒的“预言”仿佛被诅咒加持过一样,离奇地“应验”了。 谁要是跟他走得近点,或者只是对他稍微好一点,似乎总会倒霉。邻居家的小孩跟他玩了会儿沙,回家就发高烧;幼儿园老师多关照了他几次,没几天就摔断了腿;连偶尔给他颗糖的老婆婆,家里都莫名其妙失了火。 一件件,一桩桩,无论是否真的有关联,最后都算到了他头上。 顾始难的童年,是在一片冰冷的隔离区里度过的。没有玩伴,没有朋友。其他孩子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大人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忌讳和疏离。 小小的身影总是形单影只,在空旷的角落,在喧嚣的边缘。记忆里那几年灰扑扑的时光,好像只有爸爸。 爸爸是唯一的例外。病痛缠身的爸爸,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疲惫的温柔。 爸爸会把他抱在腿上,用瘦削的手掌摸着他的头,声音沙哑却努力放得柔和: “小难啊……别听外面瞎说。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爸爸,不也挺好?” 话是这么说,但顾始难能看到爸爸眼底深处藏着的担忧和无力。 这个名字——“始难”——像一块烙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艰难,从你开始。它让你记住发生过什么,也让你记住别人是怎么看你的。 八岁那年,命运的齿轮似乎卡顿了一下。 他在小区那个废弃的小花坛边,像往常一样对着蚂蚁发呆。一个身影蹦蹦跳跳地闯进了这片被遗忘的角落。 那是个比他小两岁的男孩,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小脸圆圆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男孩一点也没被他的冷淡气场吓退,反而好奇地凑过来。 “你好呀!” 男孩的声音清脆又充满活力,像突然洒下来的阳光,“我叫作星凡!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多没意思!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他甚至还伸出了的手想要拉住他。 顾始难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身子,头埋得更低了。 “算了……你走好了。所有人……跟我玩,都会倒霉的。” 这是他的保护壳,也是他推拒世界的唯一武器。 “怎么可能!” 小星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天真和固执,“倒霉怕什么!我才不怕倒霉呢!” 他非但没走,反而一屁股坐在了顾始难旁边的石阶上,小短腿晃悠着,“我最怕看到的,是你自己一个人待着,那多难过呀!” 顾始难愣住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不怕倒霉?只怕他一个人?他偷偷抬眼,看向旁边那个自顾自说着话的小身影。 阳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发顶,暖洋洋的。作星凡像一块顽固的小磁铁,不管顾始难怎么躲闪,怎么沉默,他就是黏在旁边,自顾自地说着话,分享着小零食,或者只是安静地坐着。 那份毫无道理的、执拗的靠近,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第一次穿透了顾始难孤独冰冷的壳。 坚冰,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一角。 两个被世界以不同方式“隔离”的孩子,在废弃的花坛边,笨拙地靠近,逐渐成为了彼此世界里唯一的朋友。 作星凡不在乎那些流言,他用自己没心没肺的笑容和源源不断的小话痨,硬生生在顾始难灰暗的世界里凿开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洞。 然而,“灾星”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在顾始难九岁生日那天,一场巨大的意外像噩梦般降临。 小区门口发生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连环车祸,九个人当场死亡。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九个人,无一例外,都是平日里对顾始难最恶劣、欺负他最狠、骂他“灾星”最大声的那些人! 恐惧瞬间吞噬了整个小区。所有的矛头,所有的怨毒,再次精准地指向了顾始难。 这一次,不再是窃窃私语,而是**裸的、充满杀意的愤怒。“就是他!是他招来的祸!”“杀了他!不然我们都要被他克死!” 疯狂的邻居们拿着棍棒围堵在家门口,要把这个“灾星源头”揪出来“献祭”。是爸爸用他最后的气力,像一头护崽的狮子,死死地堵在门口,用嘶哑的喉咙吼着,用佝偻的身体挡着,才没让那些人冲进来。 顾始难蜷缩在门后,听着外面疯狂的叫骂和父亲虚弱的抗争,浑身冰冷。 巨大的恐惧之后,是更深的厌倦和麻木。他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些愚昧又残忍的人,讨厌这个永远甩不掉的“灾星”名号。他甚至开始讨厌自己。 日子在压抑和恐惧中流逝。爸爸的身体因为那次惊吓和阻拦,更加迅速地垮了下去。 顾始难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十三岁那年,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疯长:离开。走得远远的。他不能再拖累爸爸了。也许他走了,爸爸就能好起来?也许他走了,那些厄运就找不到目标了? 一个深夜,他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服,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瘦得脱形的父亲,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所谓的“家”。 他以为自己是在拯救父亲。 讽刺的是,命运似乎总爱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就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爸爸的病情毫无征兆地急剧恶化。家里空无一人,没人发现。等到第二天邻居察觉不对破门而入时,爸爸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作星凡得知消息后,疯了一样冲过来,动用了家里所有的关系,请来了能请到的最好的医生,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可是,太晚了。 顾始难接到消息赶回来时,面对的只有医院冰冷的白墙和走廊尽头传来的、作星凡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被白布覆盖的父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泪?似乎早就流干了。悲伤?被一种巨大的、空洞的麻木感彻底淹没。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他甚至觉得,这结局,才符合他“灾星”的设定。看,他又一次“克”死了至亲。 反而是作星凡,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他死死抱着顾始难僵硬的身体,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心: “都……都怪我……没早点……呜……顾叔叔……老顾……你别怕……以后……以后不会了!没人能……再欺负你了!我……我带你回家!回我家!我们……我们好好的!就我们俩……好好的……” 顾始难麻木的心,被这滚烫的眼泪和混乱却坚定的承诺,微微烫了一下。他没想到,作星凡说的“带你回家”,是真的。 他真的被作星凡带回了那个华丽却复杂的作家大宅。 作星凡像护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不顾家里其他人的眼光,硬是给他收拾出一个房间,挨着自己的。 他霸道地宣布:“以后顾始难就是我哥!谁也别想欺负他!” 在这个充斥着金钱、规矩和无形压力的地方,作星凡用他横冲直撞的“少爷”特权,硬是为顾始难撑起了一片小小的、相对安稳的天空。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作星凡没心没肺的笑容和锲而不舍的“骚扰”下,顾始难那颗冰封的心,开始有了极其细微的松动。 那是一种他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渴望——希望能一直这样,待在这个唯一不怕他、接纳他、把他拉出深渊的人身边。 这份平静,像偷来的时光,珍贵得让他心头发颤。 时间流转。作星凡十六岁了。 那天,他像一阵风一样冲进顾始难的房间,手里高高挥舞着一个硬壳信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狂喜和一种“看吧我就说”的得意表情。 “始难始难!你看!!” 他啪地把那个印着本市最顶尖高中校徽的录取通知书拍在顾始难的书桌上,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他眼睛像星星一样亮得惊人,直直地盯着顾始难,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粉碎一切诅咒的力量,重重砸在顾始难沉寂已久的心湖上,激起千层浪: “你看见了吗?!最好的高中!我考上了哎!跟你在一起这几年,我运气好到爆棚!谁再说跟你关系好会倒霉啊?!” 他喘了口气,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用力拍着那份通知书,像是在拍打顾始难背负了十几年的沉重枷锁: “万事开头难罢了吗!顾始难!你看,后面这不就好起来了?!” 顾始难的目光,从那份象征着光明未来的通知书,缓缓移到作星凡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上。 少年眼中那炽热的光芒,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眶深处,一种久违的、陌生的酸涩感,正汹涌地试图挣脱那层冰封的麻木。 “对啊,万事开头难啊。” [蓝心][蓝心][蓝心]爱大概就是我喜欢你们这群人,不对,打错了是唉……算了,我从不叹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关于小难 第6章 大概就是关于小菌小0 “哇塞,又到我们了吗!”陆詅对着镜头甜甜的笑了笑,身体一歪,懒洋洋地靠在了旁边时尽的肩膀上,那头显眼的白发蹭着时尽的衣料, “哎呀,我们也是好起来了哈。” 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也带着点真实的感慨。 时尽脸上立刻挂起那副标准得像是量产的微笑,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声音不高不低,透着股公式化的热情: “大家好啊——” 尾音拖得恰到好处,却没什么温度。 陆詅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对着麦克风说:“好啦,我们要开始咯。” —— ??? —— 屏幕之外的世界,远没有镜头前这么轻松。 有些相遇,发生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刻,浸泡在冰冷的绝望里。 雨,不是在下,而是在倒。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震耳欲聋的水幕之中。 一条狭窄昏暗、堆满杂物的小巷深处,一个身影猛地撞在湿漉漉的砖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没直接瘫倒在泥水里。 是陆詅。 他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过于瘦削的轮廓。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和那醒目的白发不断往下淌,狼狈不堪。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看不见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一只手死死地按在左胸偏下的位置,指缝间似乎有更深的颜色在雨水的冲刷下晕开,又被迅速稀释。 就在他眼前几步远的地方,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豪车,像一头沉默而危险的巨兽,稳稳地停在那里。 雨水敲打着它光洁的车顶,汇成细流滑落。与周遭的破败肮脏格格不入。 一把宽大的伞悄无声息地撑开,隔绝了头顶倾泻而下的暴雨。 伞面微微倾斜,恰到好处地将陆詅的上半身也笼罩在那一小片干燥之下。雨水不再直接砸在他脸上。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踏进巷子浑浊的积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的男人走了下来。身姿挺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 他站定在伞下,隔着雨幕看向靠在墙上的陆詅。 “初次见面?” 男人开口,声音穿透雨声,清晰而平稳。 脸上挂着的是陆詅后来在镜头前看惯了的、那种标准到近乎完美的微笑。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 陆詅没说话。他抬起头,湿透的白发贴在额角,水珠沿着睫毛滚落,模糊了视线。但他看向男人的眼神却异常清晰,里面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狼崽子般的戒备和警惕。 他可认得这张脸,太认得了。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反而向前又迈了半步,缩短了本就危险的距离。 黑伞稳稳地罩着两人。他微微歪了下头,目光在陆詅惨白的脸和捂着胸口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破损程度。 “跟我走吗?” 简简单单四个字,从他薄唇里吐出来,像在问“今天下雨了吗”一样自然。 没有诱惑,没有威胁,就是一句平铺直叙的提议。 这句轻飘飘的话,却像针一样刺破了陆詅强撑的硬壳。他扯了扯嘴角,牵扯出一个带着痛楚和讽刺的弧度,声音因为脱力和疼痛而显得虚弱,但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尖锐: “呵……谁不认识你啊,时尽。” 他喘了口气,雨水呛进喉咙引起一阵咳嗽,咳得身体都在抖,按着胸口的手更用力了些。 “在这一片……呼……谁不知道‘终点站’外端的中立成员,作恶多端又片叶不沾身……听着倒是挺光鲜亮丽的头衔。” 时尽听着他的指控,脸上的标准笑容似乎加深了一点点,这次的笑意仿佛渗进了眼底,却淬着一丝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挑衅。 他微微俯身,靠近陆詅耳边,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恶魔低语般的蛊惑: “那……你要跟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走吗?”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陆詅捂着的位置,那里指缝间的暗色似乎更浓了。 他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天气预报,“你快要死了。就当是为了活命。” 巷子里只剩下暴雨砸落的轰鸣。陆詅靠在冰冷的砖墙上,雨水和冷汗混合在一起,身体因为失血和寒冷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时尽的话像冰锥,扎进他混乱的脑子里。死?他当然知道。胸口的剧痛和不断流失的力气都在疯狂报警。跟时尽走?无疑是踏入另一个未知的、可能更危险的深渊。留在这里?只有被雨水浇透、慢慢失血而亡,或者被追来的人撕碎。 求生的本能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理智。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和戒备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取代。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牵动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但声音却异常果断,带着豁出去的决绝: “好。” 时尽嘴角那抹带着挑衅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副完美无缺的标准表情。 他侧身让开一点,对着打开的车门,做了个无可挑剔的邀请手势: “请上车。” 车厢内的温暖干燥和皮革的淡淡气味,瞬间包裹了陆詅。与外面冰冷刺骨的暴雨世界截然不同。他脱力地陷进柔软宽大的后座里,湿透的衣服立刻在昂贵的真皮上洇开深色的水痕。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车子平稳地启动。时尽坐在他旁边,姿态放松。他没有看陆詅,目光似乎落在窗外模糊的雨景上。修长的手指却自然而然地伸了过来,轻轻拨弄着陆詅一缕湿漉漉贴在颈侧的白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将那缕发丝缠绕在指节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这过于亲昵又带着审视意味的动作,瞬间点燃了陆詅紧绷的神经。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因为羞恼和警惕浮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怒意和虚弱: “喂,我说!” 他瞪着时尽,试图逼退那只作乱的手,“你们这儿对待新人,不会都这么没规矩吧……动手动脚的。” 时尽终于转过头来看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标准笑容,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兴味。 他手上的动作非但没停,反而更慢条斯理了些,指尖轻轻捻着那缕白发,像在把玩一件新奇的玩具。 他看着陆詅炸毛的样子,声音里带着一种慵懒的、近乎戏谑的调子: “规矩?”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那你可以理解成……我就对你这样好了。” 他的目光在陆詅脸上逡巡,像是在欣赏他因愤怒和无力而生动起来的表情。 那眼神,仿佛在说:上了我的车,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 陆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挥开那只手,却发现身体沉得像灌了铅,连抬手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他只能狠狠地瞪回去,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抗拒。时尽的手指缠绕着他的白发,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像一条无声的蛇。 车厢内暖风开得很足,陆詅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被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比外面的暴雨更冷。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不再看时尽那张带着假笑的脸,但身体却僵硬得像块石头。 车窗外,雨幕依旧,将这座城市的轮廓彻底模糊。 他不知道这辆车会开向哪里,只知道这条路,一旦踏上去,就再难回头了。而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像这车厢里的暖风一样,无孔不入,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 ??? —— 实际上屏幕外两个人要笑疯了。 本人的发言是我□□们俩当时好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咱俩当时整的还挺有逼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尽都说了让你少跟陆詅玩,嗯嗯是不是被带坏了。 十六99(感慨 第7章 初见 雪下得又密又急,像扯碎的棉絮,把天地都罩得灰蒙蒙的。一个看着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独自走在没多少行人的路上。 他围着一条旧旧的红围巾,那点红色在茫茫雪白里,像一小团快熄灭的火。他呼出的气刚变成一小团白雾,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风“呼”地一下撕碎、卷走了。 “最近几年的雪啊……” 他自言自语,声音清冷冷的,很好听,却没什么温度,刚飘出来也快被风吹散了,“格外的大呢。” 路走到尽头,一道黄色的警戒线横在面前,旁边立着个禁止通行的牌子,红叉刺眼。 少年脚步没停,像没看见一样,伸手“嗤啦”一声,干脆地撕开了那条碍事的塑料带子。警戒线软塌塌地垂落下去。他迈步走了进去。 这条街安静得吓人,只有雪落下的簌簌声。两旁的房子破败,窗户黑洞洞的。路边歪着一个老旧的铁牌子,锈迹斑斑,上面三个褪色发暗的红色大字,却顽强地显露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黄泉路。 少年像是走在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路上。 他走得不快,一步,一步,踩在厚厚的积雪里,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嘴里还在低声念着数字: “九十七……九十八……” 这场景有种怪诞的平静。空旷的雪街,孤零零的少年,单调的计数声,和那三个触目惊心的字。 “九十九。” 他停住了。 就在前面不远处,三个小小的身影挤在一起,站在一栋破屋檐下那点可怜的阴影里。 最大的那个男孩看起来顶多十岁,警惕得像只炸毛的小猫,把两个更小的——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和一个白发的小男孩死死护在自己瘦弱的身后。 六只眼睛,带着惊疑和戒备,齐刷刷地钉在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身上。 旬初年死死盯着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强装的镇定和掩饰不住的紧张: “你是谁?” 少年看着他们,嘴角慢慢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出现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得特别假,假得让人有点发毛。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里面像藏了很多东西,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目光既像第一次见到他们,带着点审视的好奇,又仿佛穿透了漫长的时光,终于找到了寻觅已久的东西。 雪花落在他微扬的嘴角和红围巾上。他看着三个如临大敌的小家伙,轻飘飘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叹息,说出了那句让旬初年心头猛跳的话: “我找到你们啦……” 风卷着雪,吹过他额前的碎发和那条旧红围巾。三个孩子像三只冻僵的小鸟,紧紧依偎着,望着眼前这个笑容古怪、闯进他们冰冷世界的陌生少年。 —— ??? —— 陆詅:能不能不要在人机笑了不许人机笑(哭)笑起来特别特别假还和那个傻子一样(怒 时尽(笑):不能哦。 陆詅:……好吧好吧好吧那你笑吧那我和你一起笑 [让我康康]谁来夸夸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初见 第8章 放了就放了吧 雨水把城市泡得发胀,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扭曲成五颜六色的油污。 披着长长的黑兜帽陆詅像条滑溜的泥鳅,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疾奔。 每一次落脚都溅起浑浊的水花,胸口那道被平安司特制子弹擦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 冰冷的雨水顺着白发往下淌,糊住眼睛,也带走体温。他能听到身后不远处,靴子踩踏积水发出的沉重而规律的“啪嗒”声,像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平安司的人,狗鼻子一样灵。 他刚才一个急转甩开了一波,但这片区域是他们的重点“清扫区”,增援肯定马上就到。 巷口的光线稍微亮了些,连着一条相对热闹点的辅路。路边有几个被雨困住的路人,缩在窄窄的屋檐下抽烟,或者低头刷着手机。 陆詅猛地刹住脚步,背靠冰冷的砖墙,急促地喘息了几口。追兵的脚步声就在巷子深处响起,越来越清晰。 跑,肯定会被看到。打,以他现在失血又脱力的状态,对上装备精良的平安司小队,纯属送菜。 藏一下,有0个人会发现哟。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重伤通缉犯能窝在路人堆里呢。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路人,脑子飞快地转。赌一把。 就在脚步声几乎要冲出巷口的瞬间,陆詅动了。 他猛地扯下自己那件辨识度极高的黑色外套,团成一团,顺手塞进旁边一个半满的垃圾桶后面,终于看清了脸。 陆詅长得特别扎眼,不是普通的好看。硬要形容,就像是神一样精雕细琢出来的。那肤色白得过分,近乎剔透,少了点活人的血色,透着股冷冰冰的非人感。 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好,笑起来时弯弯的,像盛着碎光,偏偏右眼眼尾缀着一颗小小的、深色的泪痣,平添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鼻梁很高,嘴唇颜色是自然的嫣红,组合在一起,有种一眼就能钉进人脑子里的冲击力,看过了就忘不掉。 最打眼的是那头白发。发质看着有点蓬松,发梢微翘,带着点不听话的炸毛感,像只慵懒又警觉的猫。 长度有点微妙,前面垂下的部分有点像妹妹头,但更随意散乱些,后面稍长的头发被随意地拢起,在脑后揪了个松散的小辫子,几缕碎发还溜出来垂在颈边。 接着,他胡乱地用手把白发往后抓了两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因为疼痛而紊乱的呼吸,然后低着头,拖着脚步,慢吞吞地朝着那几个路人挪过去。 他随便找了个电线杆子一靠,开始找身边的路人说话。 唉,反正又没人认识他长啥样。 “嗨大哥,躲雨呢。” “啊……我?小男女孩,可以是男的。” “确实长的好看啊,像妈妈,我妈基因比较强大。” 平安司的人冲出了巷口,其中有一大半人的制服是灰黑色的,有其中零零散散几个红黑色制服的人,手中捏着黄符。一帮人,就如此头也不回地冲过去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那么坚决的走了。 还回家吃饭吗? 时尽穿着红色队服悄咪咪窝在里面陪跑,路过的时候瞥了一眼陆詅。 就这么站着吗?行。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带队的作星凡和剩下的队员,哇塞…如此头也不回。 时尽沉默了一下,算了,放了就放了。 搜查队走后陆詅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他强撑着没动,听着那催命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他缓缓向前走去,去哪里?他需要一个足够混乱、足够能藏身,也足够……能转移平安司怒火的地方。 一个名字瞬间跳进他混乱的脑子:无灯港。 那是旬冶的地下赌场。一个鱼龙混杂的销金窟,同时也是协会下势力范围内一个重要的灰色节点。更重要的是,旬冶那家伙,跟平安司的关系,可从来谈不上友好。 一个大胆又疯狂的计划瞬间成型。 他不再犹豫,转身,忍着剧痛,朝着与平安司队员离开方向截然相反的、通往“无灯港”赌场的路径狂奔。 陆詅像一道撕裂雨幕的苍白影子。逃进了一个通往赌场后巷的排水沟里。 他抬起头,“无灯巷”的霓虹招牌在雨夜里闪烁着暧昧又危险的红光映照着黑暗。 陆詅深吸一口气,猛地撞开赌场那扇厚重的、隔绝了外面冰冷雨夜的玻璃大门。 “客官里面请啊。” 温暖、喧嚣、混合着烟味、酒气和昂贵香水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赌客们兴奋或绝望的叫喊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五光十色的灯光在巨大的空间里旋转闪烁,映照着一张张沉迷于**的脸孔。 陆詅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沸腾的油锅。他湿漉漉的、带着血迹的样子,在衣香鬓影的赌场里显得格格不入。 “旬冶,救命呐——” 第9章 逃命啦 “无灯港”深处,空气像是凝固的油脂。 没有窗,只有人造的冷光从精心设计的天花板缝隙渗下,照亮下方翻滚的**之海。 筹码撞击声、轮盘转动的嗡鸣、荷官平板无波的报数、赌徒们压抑的喘息和偶尔爆发的低吼,混杂成一种沉闷的、令人心慌的背景音。 空气里是雪茄、昂贵香水、汗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味。 陆詅像一抹不合时宜的月光,披着一身狼狈的水汽闯了进来。 白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角,胸口那片洇开的暗红在冷光下更显刺目。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赌场最核心、也是最安静的角落——那里被几扇巨大的、绘着狰狞海兽的乌木屏风隔开。 陆詅走了进去,里面空间不大,堆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旬冶从后房走出,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陆詅。 多半没啥好事。 陆詅像回了自己家一样,拖着脚步蹭到桌前,双手“啪”地一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 他身体猛地前倾,那张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脸毫无预兆地凑到旬冶眼前,近得几乎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颤动。湿冷的白发有几缕垂下来,几乎要蹭到旬冶身上。 他刻意眨了眨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右眼眼尾那颗小泪痣在幽光下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珠,声音放得又软又黏糊: “旬冶~帮个小忙呗?就给我算个命,行不行嘛?” 他微微一笑,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架势。 “我这消息,绝对值回票价!我怎么能骗你呢?我们什么关系啊——” 语气甜得发腻,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钩子。 旬冶终于抬起眼皮。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瞳孔的颜色很浅,像蒙着雾气的淡色琉璃。 他看向陆詅,翻了个白眼,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地抵在陆詅光洁的额头上,然后,毫不留情地、像弹开沾在袖口上的烟灰一样,用力将他推了回去。 力道之大,让失血虚弱的陆詅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遇到你能有啥好事,” “我嫌弃你…走开。” 旬冶的声音响起,“又算什么?消息是什么?还敢骗我我回家告诉哥哥。” 陆詅站稳,脸上那点刻意装出来的可怜瞬间烟消云散,又变回了那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随意地揉了揉被戳红的额头,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再算算我什么时候会死呗。至于消息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身体又往前倾了倾,不过这次保持了安全距离。 “别急,惊喜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一会儿,自然会告诉你答案。” 旬冶那对浅棕色的瞳孔微微转动,视线落在陆詅脸上。 他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五指极其轻微、极其快速地颤动了几下,指尖轻轻缠绕住无形的红丝线。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连五秒钟都不到。然后,他收拢手指,重新吊儿郎当地靠在桌子上吐出那个早已注定的判词: “你又算……天天算天天大凶。” 陆詅却猛地开口,直接打断了他。 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得晃眼,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了然和近乎嘲讽的疲惫。 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知道了——” 他目光飘向屏风外隐约传来的赌场喧嚣,声音轻得像叹息,“和之前结果都一样,那我真是闲的没事干。” 旬冶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那层覆盖在瞳孔上的雾气似乎波动了一下,快得无法捕捉。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重新抬眼,目光又盯上陆詅: “消息呢,小骗子。” “惊喜啦!” 陆詅几乎是在旬冶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应声了!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和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猛地抽出——不是武器,而是一只黑色的打火机。 拇指用力,“啪嚓”一声脆响,一点微弱的橘黄色火苗,颤颤巍巍地燃起。 他看也没看,嘴角咧开一个疯狂的笑容,手腕猛地一扬!火光瞬间放大。 一瞬间,赌场被大火包围。 “轰——!” 橘红色的火焰带着贪婪的咆哮,瞬间冲天而起!火光映亮世界。 与此同时,门外杂乱的声音响起 “砰!” 无灯港的大门从外面被一股狂暴到不讲理的力量硬生生轰开了。 不是爆炸,更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动能直接砸碎,巨大的声响瞬间压过了赌场内所有的喧嚣, 就在这火光冲天、浓烟弥漫的赌场中,一个身影踏着满地的残局,稳稳地走了进来。 作星凡还穿着实验室白大褂,手里稳稳地端着一把大口径的动能手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他身后,是更多穿着黑色作战服、全副武装、如同潮水般涌入的身影,冰冷的枪口瞬间封锁了所有出口。 火光与破碎大门外的冷光交织,映照着少年清秀却异常冷静的脸庞。 他看着眼前燃烧的帷幕、升腾的浓烟,以及烟雾后那两个身影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混乱: “着火了啊。” 他陈述着显而易见的事实,枪口微微抬起,稳稳指向烟雾中的核心区域,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平安司,作星凡。你们,被包围了。” 凄厉的警报声这时才响彻整个无灯港,赌场内的混乱瞬间升级为彻底的恐慌,尖叫声、推搡声、桌椅翻倒声汇成一片。 陆詅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灿烂到了极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疯狂。 他仿佛没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和破门而入的钢铁洪流,猛地转身,一把死死抓住了旬冶的手腕。 “旬冶!走咯!” 陆詅的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近乎狂喜的嘶哑。 他手上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完全不像个重伤之人,拽着旬冶像拖着一件物品,转身就朝着赌场的暗门跑去。 “逃命啦——!go go go出发喽!” —— ??? —— 我靠写的小女子笑到快哉快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冶要生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章还有梗你们等着吧 这个作者有话说真好玩。话说我昨天晚上给自己饿哭了[饭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逃命啦 第10章 天才战术体系 “我槽啊!” 旬冶和陆詅像两颗被崩飞的炮弹,撞开后门,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后面堆满废弃机器和油桶的旧工厂。空气里一股子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怪味。 “我就说啊!我就说啊!” 旬冶边跑边嚎,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中华风长衫跟着他剧烈的动作狂甩,缀着的小银铃铛“叮叮当当”响得又急又乱,活像个人形报警器。 “你他妈来找我就没好事儿!一次都没有!呜呜呜…谁让你把平安司那群疯狗引到我地盘来的?!你玩什么打火机啊祖宗!我那‘无灯港’!我新换的深海帷幕!你赔!你赔给我——!” 他心疼得声音都变调了。 旁边的陆詅倒是稳得很,脸上还是那副“天塌下来关我屁事”的淡定表情,甚至还能抽空给旬冶加油鼓劲,语气平得像在念经: “快跑哦小冶,加油。跑快点,枪子儿可不等人。” 旬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现在逃命要紧。他一把拽住陆詅还算完好的那只胳膊,脚下跟装了风火轮似的,拖着他就往工厂另一头冲。 目标明确——远处那片灯火通明、建筑风格冷硬肃杀的区域,在夜色里像个巨大的钢铁怪兽。 陆詅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看清方向后,那张淡定的脸终于裂开一道缝: “???我靠!旬冶你他妈要干啥?!” 他声音都拔高了, “那是平安司总司的方向!你脑子被门夹了往阎王殿里钻?!” 旬冶一边狂奔,一边居然还能抽空甩给他一个“你懂个屁”的自信眼神,喘着粗气解释: “动动脑子啊陆大爷!现在平安司能动弹的人,全他妈在我赌场扑火、抓人呢!场面乱得跟一锅粥似的!谁能想到咱俩胆儿这么肥,敢往他们老窝里跑?这就叫灯下黑!越危险的地儿越安全!懂不懂战略啊你!”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陆詅被他拽着狂奔,冷风呼呼往嘴里灌,听着旬冶这套歪理邪说,居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毕竟自己刚才装路人不也成功躲过去了吗? 说不定这傻子的弱智想法……真能行?他这么一想,居然也被带沟里去了,挣扎的力道都小了。 “也对哈,” 陆詅喘着气,难得地顺着旬冶的话头接了一句,“看不出来啊旬冶,你还挺聪明……” 旬冶一听,那得意劲儿“噌”就上来了,下巴扬得老高,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要不是还在逃命,估计能当场叉会儿腰: “包的呀↗,诡秘你信我就可以了。” “包的呀”三个字话音还在风里飘呢—— “咻——!” 一颗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脚后跟,狠狠钻进了他们刚才跑过的泥地里,溅起一蓬尘土! “我就知道你们要往这跑!” 一个清亮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作星凡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抄了近道,居然端着枪冲到了两人身后不远处。 他身上的白大褂在夜风里呼啦啦地飘,眼神亮得吓人:“站住!我来抓你们啦!” 旬冶和陆詅瞬间闭嘴,心里同时骂了句娘。 行,好家伙,还有个脑回路跟他们一样清奇的傻少爷。 这下天才战术撞车了…… 旬冶哪管这个,拽着陆詅的胳膊猛地发力,脚下油门直接踩到底: “就不停!你让我们停我们就停,那我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啊!陆詅,冲!” “不对停下!不是你们真停下!” 作星凡忽然急得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不要!” 旬冶头也不回,梗着脖子吼回去。 “我靠我靠!不对!你们真停下!快停下!” 作星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旁边的陆詅也终于看清了前方,瞳孔猛地一缩,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就嚎: “旬冶啊啊啊啊啊!STOP!前面是——!” 行,晚了。 旬冶还沉浸在自己“天才战术”的余韵里,自信满满地拉着陆詅,朝着平安司总司那在夜色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的——门口那根又粗又硬、刷着庄严黑漆、上面还挂着闪亮金属徽章的门柱——一头撞了过去! 他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瞬间凝固成了表情包。 “砰——!!!” 一声结结实实、听着都疼的闷响。 两个高速奔跑的人体,毫无缓冲地,狠狠怼在了冰冷的金属门柱上! 被他拽着的陆詅也好不到哪去,在身体失控前扑的最后一秒,他凭着惊人的求生(或者说干脆就是想坑人)本能,强忍着剧痛,猛地一伸手,精准地揪住了紧追在身后、试图刹车的作星凡的白大褂衣领! “你也别想跑!给老子下来吧你!” 陆詅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哎哟我——!” 作星凡完全没料到这招,被拽得一个重心不稳,惊呼声还没喊完,就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像个人肉炮弹一样,狠狠砸向了前面两个叠在一起的倒霉蛋! “砰!!!哗啦——!” 又是一声更响亮的撞击,外加什么东西掉地上的碎裂声。 平安司总司庄严的大门口,那根饱经风霜的门柱下,三个身影以一种极其扭曲、难分彼此的姿势,结结实实地叠在了一起,彻底不动弹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夜风吹过,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赌场警笛声。 第11章 你俩…什么时候处上的? 平安司总司门口,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路灯的光晕在地上圈出一个个昏黄的孤岛。 时尽,这位理论上应该日理万机的平安司司长大人,此刻却毫无形象地蹲在马路牙子上,手里捏着一根不知道哪儿捡来的小树枝,百无聊赖地扒拉着地上几只慌不择路的小蚂蚁。 树枝尖儿戳戳这只,又拨拨那只,看着它们惊慌失措地改变路线。时尽那张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聊和后悔。 唉。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树枝在地上划拉出一道浅浅的痕。 早知道……早知道当时在巷子口,就不该一时兴起,放陆詅那个小疯子跑了。 这下好了,到手的业绩飞了。 回头上面那群吃饱了撑的、整天就知道开会念经的臭外神们,又该揪着他叨叨叨,什么KPI啦,什么辖区治安啦,烦得要死啊。 堂堂平安司司长,像个街溜子一样蹲在自家大门口玩蚂蚁吗? 这事儿说出去他面子就别要了。 不过时尽不在乎,反正没人看见。他继续戳着蚂蚁,心里默默计算着放跑陆詅的“经济损失”。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伴随着金属震颤的嗡鸣,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哀嚎和混乱的叫骂: “旬冶你他妈看路啊……看路啊!眼睛呢?!” “我靠靠靠靠靠!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头……我的头……” “救命!陆詅你个疯子是不是有毛病?!非要拉上我垫背干什么!!” 时尽握着树枝的手指一顿,慢悠悠地抬起头。 嚯。 好大一份“外卖”送到家门口了呢。 只见平安司总司那根的门柱下,三个身影以一种极其扭曲、难分彼此的姿势,结结实实地叠在一起。 最底下是穿着花里胡哨、小铃铛撞得一直乱响的旬冶,他还在懵圈状态,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中间是被压得脸朝下、白发凌乱、似乎正在努力沉淀或者说装死的陆詅。 最上面是穿着白大褂、一脸生无可恋、仿佛灵魂出窍的作星凡。 时尽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眼睛,瞬间亮了。 业绩! 送到家门口的业绩! 他脑子里立刻响起了外神们那套冰冷的换算公式:抓一个通缉犯,基础奖金……5千块。 旬冶,五千。陆詅,五千。作星凡吗…这个是内部人员,不算……嗯,这小子现在这狼狈样,还跟俩通缉犯叠罗汉,算他个“行动中行为失当”或者“疑似协助逃犯”? 嗯…操作一下,扣点工资奖金,折算下来…勉强也算两千五吧? 五千,加五千,再加两千五……时尽在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 一万两千五!可以可以,这一波血赚嘛 刚才放跑陆詅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嘴角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果断扔掉那根没用的树枝,拍了拍屁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脸上瞬间挂起那副营业专用的、标准得如同量产的假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就朝那堆人形业绩走去。 手腕一翻,三副亮闪闪的手铐就出现在他手里。动作熟练得令人发指。 “咔哒!咔哒!咔哒!” 三声清脆利落的金属咬合声响起。 时尽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像串糖葫芦一样,干脆利落地把三个还晕头转向的家伙,用手铐连成一串,铐在了旁边一根用来拦车的、结实的金属栏杆上。 三个人像被拴住的蚂蚱,围着冰冷的栏杆转了小半圈才站稳。 旬冶晃了晃脑袋,似乎终于从撞柱的眩晕中清醒了一点,一抬眼看到时尽那张假笑的脸,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懵了。 陆詅维持着“沉淀”的姿态,低着白发凌乱的脑袋,仿佛在思考人生或者算计着怎么跑路。 作星凡彻底崩溃了,他看清铐他的是谁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扯着嗓子就开始嚎,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都变高了几个调: “老大!!!老大是我啊!作星凡!你的员工!你最得力的小弟啊!” 他拼命晃着手腕,手铐链子哗啦作响, “你不能抓我啊老大!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出去执行任务来着!抓他俩!你看!人赃并获!是我啊老大!自己人!” 时尽像是完全没听见,脸上依旧是那完美的假笑,心情愉悦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今天这业绩,够堵上面那群老家伙的嘴好一阵子了。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的弹簧弹开的声音响起。 只见陆詅手腕上那副刚铐上去还没捂热乎的手铐,就松开了。 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纤细的手腕上,锁舌弹了出来。 陆詅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时尽甚至头都没抬,目光还停留在作星凡那崩溃的表情上,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对着陆詅的方向随意地甩了一句: “等着。分你一半。自己铐回去。” 语气自然得就像让室友帮忙递个遥控器。 “咔哒。” 又是一声脆响,干脆利落。 陆詅连一秒犹豫都没有,非常听话地、麻利地把自己刚解开的手铐,又原封不动地铐了回去,锁舌咬合得死死的。 然后他甚至还对着时尽的方向,扯出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夹着嗓子拖长了声音说: “谢谢老公哟~这么好~” 空气,瞬间凝固了。 作星凡的嚎叫卡在喉咙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吃惊的嘴巴张大。 旬冶猛地扭过头,看看陆詅,又看看时尽,那张脸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的纯粹懵逼表情。 短暂的死寂后,是作星凡更加惨烈、更加难以置信的嚎叫: “老大!!!你不能因为这个男人叫你一声‘老公’就把我也抓起来吧?!我去!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冤啊——!” 旬冶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指着陆詅和时尽,手指都在抖: “不是!哈?等会儿!你俩……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我不同意!听到了没我不允许!!” 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背叛,声音充满了控诉。 “老大!我打了你老婆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至于公报私仇把我铐起来吧?!” “等一下,咱仨从小玩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你俩处对象了都不告诉我?!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连这点小事都开始瞒着我了!太伤人了!我的心好痛啊呜呜呜……” 他捂着自己其实是被撞疼的胸口,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安静点。” 时尽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作星凡的嚎叫和旬冶的控诉。 然后,在作星凡和旬冶更加惊恐、更加懵逼的注视下,这位身高腿长的平安司司长,居然……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把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陆詅身上。 他微微弯下腰,把那张英俊却写满疲惫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陆詅白发凌乱的肩窝里,还蹭了蹭。 他闷闷的声音从陆詅肩窝里传出来,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吵死了……我表白了他还没同意呢。瞎叫什么老公。” 作星凡:“……” 旬冶:“……” 两人石化了。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没……没同意?” 作星凡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颤抖, “没同意就叫上老公了?!” 旬冶则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死死盯着陆詅: “我靠!陆詅你什么意思?!变脸变得这么快吗?!节操呢?!” 时尽似乎被吵烦了,终于从陆詅肩窝里抬起头。 他脸上那点疲惫和无奈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带着杀气的平静。 他甚至懒得废话,直接把手伸进大衣内侧。 作星凡和旬冶看到他这个动作,瞳孔骤缩,嚎叫声瞬间卡壳,冷汗就下来了。 下一秒,时尽掏出一把泛着冷光的□□。 枪口抬起,稳稳地、分别指向了作星凡和旬冶的脑门。 世界,瞬间安静了。 作星凡和旬冶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所有声音都咽了回去。 两人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眼神惊恐地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像。 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开始默默地、用带着手铐的手腕,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一圈、一圈、绝望地磨着那坚固的手铐链子,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微声响,仿佛这样就能磨断束缚,逃离这个荒诞又危险的现场。 (最后, 是路过的顾始难,默默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上前,帮自家明显不想再管这堆破事的司长大人,把三个围着柱子转圈圈的倒霉蛋,押回了平安司那深不见底的大楼里。 —— ??? —— 旬冶:我靠你俩给我等着>▽< 作星凡:选兄弟还是选黄金。选老婆还是选黄金。 —— ??? —— 《明葬没用的科普法则》第一章 什么是明葬?! 明葬是281年前诞生的世界之外的一个完全独立世界!《世界法则》的发源地,明葬钟的家。 各位的“异能”全都是来自意外掉落的世界法则声的残响哦! 感谢我吧,人类…! ——此法一切解释权归明葬钟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