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协奏曲》 第1章 第一章、为什么，要这样“两极反转” “袁绡！！！……不要！！！……” “甜甜，甜甜……放手吧……甜甜……”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走？……你不许走……” …… 前天，本该是我开开心心进入人生下个阶段的大喜日子。可老天爷偏是要做这戏耍人间的高手……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竟要如此戏弄我？…… “甜甜啊，先吃点儿饭吧，你都已经2天没吃东西了……咱好歹吃点儿吧。” 给我喂饭的，是我的大学舍友兼好闺蜜洪晓琪。袁绡走得太突然了，这一切也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本是说好前天跟袁绡订了婚，第二天就去一起见父母准备结婚的事宜。谁能想到……一个见义勇为，便是阴阳两隔，从此陌路……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后来把袁绡带走的那个修士。 他是谁？ 他又为什么要带走袁绡的尸体？ 他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一些熟悉？…… “甜甜。”闺蜜抓着我的手，无比担心地安慰我说，“甜甜，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咱们得往前看，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过去，但是我知道，如果袁绡还在，他一定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小琪，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天，你为什么拦着我，让那个修士把他带走？” 她只是低头，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 “小琪，你告诉我，袁绡是不还活着？他只是休克昏过去了？” “甜甜，我真的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不是幻境，是事实。” 很明显，小琪是知道什么的，但是就是不肯说！ “小琪，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这饭，我也不吃了！” “那可不行！！！……甜甜，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修士是谁……就是……出事儿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跟那天现实里发生的事情是一样的，在梦里我帮你拦着那个修士来着！但是后来他跟我说……一切自有定数，让我放手，然后就消失了……” “小琪，如果你真的不想说，就算了……不要拿这种哄小孩子的骗术来哄我。” “甜甜……我……我真的没骗你！……我……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而且，那天出事儿的时候，我害怕极了！这么说吧，当我看见水里的那个掉下去的孩子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慌了！！！……我……我害怕接下来真的会像梦里一样……真的！这几天，其实我一直休息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头一天我会梦到第二天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我那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但是甜甜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也是真的担心你！” 从小琪的表情里，我能感受得到，她对我，还是真诚的。但是事情的发生，依然让我丧失了理智……我还是选择没有相信她。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甜甜……我……” “走！……”我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我走！我走！那……你一会儿一定记得把饭吃了！” “走！……” 支走了洪晓琪，我一个人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我做着所有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做的事情。一个人，放任，下坠。 这间屋子，本来应该充斥的，是我跟袁绡的幸福未来。可是现在，只剩我……一个人…… （袁绡灵魂视角） “甜甜，甜甜！起来啊！我是袁绡！甜甜，甜甜！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袁绡整个人都要急死了，可是他已经没有肉身了，任由他怎么喊叫，拥抱，对于郑甜甜来说……都无济于事。 一整个晚上，袁绡就这样在另一个世界，一直“安静”地陪着郑甜甜。 两个世界，两个失落的灵魂。 （郑甜甜现实视角） “是我们从小太美好、太圆满了吗？老天爷，就要这样嫉妒我们……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袁绡灵魂视角） “甜甜，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淘气，不要哭了好不好？……” （郑甜甜现实视角） “袁绡……我真的好想你……我去那边找你……好不好？……” （袁绡灵魂视角） “不好！不好！甜甜，你别做傻事！！！” （旁白视角） 听到甜甜这么说，袁绡整个人都快要疯了，可是他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是在、只有空气的……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是因为几天没吃东西，饿昏了过去，还是哭的太厉害，伤心地原因，郑甜甜彻底地瘫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力气。 （袁绡灵魂视角） “甜甜！甜甜！不要睡啊！！！甜甜！！！甜甜！！！……” （旁白视角） 袁绡近乎发疯一样地不停“无力”地喊着甜甜，可是任由他多么大声，多么用力地嘶吼，那边终究是听不到他的存在。 也许……是真的感动了老天吧，“奇迹”竟然真的悄然发生了…… （袁绡灵魂视角） “喵！喵！~”（猫星语翻译：甜甜！甜甜！~） 什么情况？我……我怎么变更成猫了？……等等……等等……是实体的猫！是可以触碰到甜甜的那个世界！ 嗯？？我怎么卡在这儿了？ 这个毛色……是……是小白？是我们经常会去喂的流浪猫小白？！ 对对对！是小白！小白经常会溜达到我们家，等着甜甜喂饭吃！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小白！今天就先借你的身子一用去陪姐姐了！~） 我努力挣扎着，废了半天功夫才终于从栅栏里钻进屋子里。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甜甜！我来了，你不要出事啊！~） 我赶紧去翻找她的手机，想要找救护车来帮忙！ 手机！手机！甜甜究竟把手机放哪里了？？？ 我还在努力去适应着现在的身躯，客厅里、卧室……都找过了！手机……手机，你到底在哪儿啊？！！！ 死脑子，你快转啊！！！袁绡袁绡你平时不是自诩自己是最强大脑的吗？怎么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呢？！！！ “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难不成……在卫生间？~） 平时甜甜逞强哭的时候，就经常把手机落在卫生间！对！是卫生间！ 我赶紧腿着跑过去，一个冲劲儿……哎呀，没冲上去…… 小白平时真是被甜甜喂的太好了！怎么这么胖啊？！！！这关键时候，姐姐等着救命呢！！！这么个洗手台都蹦不上去！ 我这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小白，你要是不给我努力一下，你以后就再也没有猫条吃了！！！~） 我蓄力再次一个猛冲！终于跳上来了！ “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果然，手机在这里！~） 死手！！！你给我解锁啊！哎呀呀呀！！！气死我了！！！ 这爪子太大了！不是误触，就是没点上！我整个猫都要急出猫病了！！！我不想甜甜出事啊！！！ 废了一通的猫劲！终于给打开手机了，拨通了120。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120吗？这里是幸福小区！有人出事儿了！！！快来人啊！！！） “您好，您好？请问病人是现在不舒服吗？……您好！”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120吗？这里是幸福小区！有人出事儿了！！！快来人啊！！！） “您好，您好？” 完了，光顾着着急了，忘了那边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边估计是以为我是玩儿主人手机瞎打的，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可怎么办啊？？？ 再打一次试试！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120吗？这里是幸福小区！有人出事儿了！！！快来人啊！！！） “您好，您好？？？” 完了……又给挂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着急的直开始挠头！！！ 要不……给洪晓琪打一个试试？？？ 没等多想，我就赶紧给洪晓琪拨过去了！ “喂，甜甜，你好点儿了吗？……”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洪晓琪？甜甜晕倒了！！！出事儿了！！！快过来啊！！！） “……嗯？……甜甜？……你是不是出事儿了？……甜甜！你等我啊！我现在过去！！！” 算甜甜平时没少给你买好吃的，关键时候这个闺蜜还有点儿用！ 打完电话，我也是踏实了一半，甜甜呼吸是顺畅的，应该一会儿医护人员来看看，喝了水、吃了饭，就会慢慢恢复过来。 我又慢悠悠地拖着我这肥硕的身躯跳上餐桌，企图去给甜甜弄点儿水喝。不过我这……我这副身躯它是真不好使啊……这……怎么弄啊……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等人来吧，安心地陪在甜甜身边就好了。 第2章 第二章、停滞不前的生活还可以继续这样下坠吗？ （袁绡灵魂视角） 不是……我怎么也困了？？？……猫兄！你这身躯争气一点啊！！！怎么也要等到洪晓琪这个家伙过来吧！！！ …… （旁白视角） 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呼呼大睡的两个“人”，素然的静谧，窗外的蝉鸣都一起陷入了沉寂的夜。 …… （郑甜甜现实视角） 嗯？……这是哪里？…… “甜甜！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儿！！！快抱抱，抱抱！”晓琪激动的跑过来抱着我，这劲道，都要勒得我喘不上气了…… “小琪，我没事……” 虽说是说了没事，可是我的表情已然是淡然地暗如死灰……也是真的有过几秒钟的念头觉得，为什么……还要我一个人没事的坐在这里…… “甜甜，昨天可是多亏了小白！要不我可能这辈子要懊悔死了！你说……我昨天怎么就听你的话走了呢？！……你要好好的啊！你怎么赶我，我都不离开你了！任凭你骂我，我都照单全收！” 这个时候，那些平时索然看的电视剧情节倒是上头了……爱着我的人……确实不只是袁绡一个……我的生活里，也确实不单单是只有爱情…… 也许是半拉鬼门关走了一圈儿吧……我的心情变得平和了很多……也慢慢接纳了袁绡离开我的现实…… “宝贝宝贝！！！哎呀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妈？……爸爸？……你……你们怎么过来了？？？” “哎呀，这次多亏是人家琪琪给我们打电话告诉我们你的事情！！！要不然，你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真的是！！！……妈妈这个心疼的哟！~” “甜甜啊……爸爸知道……袁绡的事情……一时间对你打击太大了……但是你要是再有什么事，你又让爸爸妈妈怎么办啊？……你妈妈这个心脏病……可是……” “老头子！这时候还□□的心干嘛？……还是得照顾我们宝贝女儿安好才是的呀！！！” 看着爸妈、小琪在这里为我担心的样子，我好像真的不能自私的就因为袁绡的事情从此一蹶不振…… 可是道理谁都懂……又有几个……真的过得好自己的人生呢？…… 我抱着我妈，哭得像是闷雷的瓢泼大雨，安静，而又磅礴…… 任凭我如何不愿意相信……袁绡离开我这个事实……我好像还是只能接受、面对…… 爸妈替我办了出院手续，琪琪也跟着我们一起回了我家。 “宝贝啊，赶紧去沙发上歇会儿，妈妈给你煮一点白米粥哈，现在其他的也不好吸收，乖乖的哈~等妈妈哈~” “嗯。”我点点头就被小琪扶着去沙发那边儿坐着了。 “我来给你打下手！”我爸跟着我妈就进了厨房。 “哎呀，厨房这点儿事儿我还闹不明白吗？快去外面陪陪女儿啊！” “外面不是有琪琪呢吗？你这身子骨，我不是也担心嘛！……” 说的是啊，我妈的心脏病也有好多年了，有一次严重，也是直接拉到医院抢救了呢。可是我却没在他们身边……妈妈是个要强的人，这些年，妈妈单位工作也很忙，家里的事情，也都是妈妈不放心，亲自在操持…… 确实，是不能让妈妈太过操劳了…… 我这个女儿一直常年在外地上学，一直有袁绡陪在身边，好像生活被填补得很满，没有什么空缺。他把我各个方面都照料得很好，以至于，我的生活里竟然含父母量低了很多……也许……也算是我多年对他们二老的亏欠了…… 他们从小把我拉扯到大，真的也是很不容易……袁绡……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旁白视角） 复杂的情绪撕扯着郑甜甜的内心。就好像一直顺风顺水航行的小船，猛地整个翻了船，才发现……原来，曾经竟有那么多人，为了它的顺利远航而缝缝补补…… 三点一线或是其他规律性的生活，常常会麻痹我们的神经……让我们习以为常的、理所应当的接受、索取…… 爱情很珍贵……亲情、友情，也同样该有它们各自的位置。 （郑甜甜现实视角） “甜甜，前天……徐老师跟我说，之前他推荐我们俩过去的那家单位，都同意我们去面试了……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我看你状态不太好……就还没跟你说……但是那边今天又给我打电话确认面试时间了，说，如果明天再不去的话，就不用去了……甜甜……生活还要继续……明天，我们一起去面试吧……” 说实话，我整个脑子都是空的，都是乱的……我好像真的还是希望自己像是自由落体一样的下坠……没有尽头…… 我的感性小人儿跟我说，我想要继续就这样下坠……直到没有尽头的永远…… 我的理性小人儿跟我说，甜甜，你不可以这样，看看爸爸妈妈，看看身边的朋友，也想想袁绡……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这样下去…… （袁绡灵魂视角） ……嗯？……这是哪里？…… 我用我那三脚猫功夫踢开了覆盖在我身上的小被子，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 “喵喵！~”（猫星语翻译：甜甜！~） 甜甜醒了！！！ 我飞奔地一个猛子跳到甜甜身上！ （郑甜甜现实视角） “嗯？……小白？……你怎么在这儿呢？” “甜甜！你可得感谢人家小白！昨天就是小白给我打的电话喊我过来的！还有！救护车也是它叫来的！……” 原来，后来急救中心那边虽然一直接听的是没有人说话的电话，但是由于小白不停的多次拨打，抱着以防万一患者虚弱到说不出来话的情况，还是安排了救护车出了外勤。 “小白，谢谢你啊……” 虽然我很感激小白……但是难免还是触景生情……睹物思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袁绡陪着我一起照料的小白……现在…… （袁绡灵魂视角） 太好了！太好了！甜甜没事！！！还算是昨天晚上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小白这副身躯说不了人话，但是，能陪在甜甜身边，我还有什么奢求呢？！ （旁白视角） 小白猫安静淡然地躺在甜甜的身上。 一个场景，两种心境。冰火两重天…… 一个是悲痛欲绝地强撑，一个是死后“苟且”的窃喜…… （郑甜甜现实视角） “来来来，都先吃点儿早饭了，琪琪也过来一起吃哈！阿姨今天就都从简随了甜甜的口儿了，清淡些，凑合了啊！改天阿姨再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谢谢你的呀！~” “阿姨，我不挑食的，还得感谢您辛苦给我们做的这一大桌子饭呢！”琪琪暖心地回复着。 “来来来，孩子们，都上桌吃早饭吧！”我爸也紧随其后，张罗着拿着碗筷出来了。 “甜甜，走，先吃点儿东西吧。” 我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痛苦、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往桌子那儿走过去…… “小白，你就先在沙发这里玩儿一会儿吧，一会儿等我们吃完饭再给你准备好吃的！”小琪从我手中抱走“熟睡”的小白，安抚地对它说道。 （袁绡灵魂视角） 嗯嗯嗯？？？洪晓琪你个不懂事儿的！！！我的甜甜！！！不许把我抱走！！！看我佛猫无影抓！！！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洪晓琪！你给老子放下来！！！~） （郑甜甜现实视角） “呀！” “怎么了小琪？” “这小白今天怎么还挠人啊？？？平时，我看你们喂它不是挺温顺的吗？？？” “快给我看看，没事儿吧小琪？！” “哎呀！怎么了琪琪？？？”我爸妈听状也赶紧跑了过来。 “没事儿阿姨，就是……今儿不知道小白怎么了……昨天甜甜晕倒，它就一直趴在甜甜身上，乖乖的守护着甜甜，直到医院都是一直安静地陪在甜甜身边……对了，昨天救护车，还是小白帮忙给喊来的呢！……这……今儿怎么就改暴脾气了！……” （袁绡灵魂视角） 我为什么改暴脾气了你不知道吗？！！！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星语翻译：哼！洪晓琪！把你的爪子给老子松开！！！~） （郑甜甜现实视角） “我来吧，我来吧，平时小白最乖了，是不是今天生人太多了，它有点儿应激了啊？” 虽然我内心是抗拒的，跟他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触碰……可是它伤了小琪，小琪也同样是我很重要的人！“我的猫”，还是我来“管”吧…… 说来也是神奇，小白到了我手上就立马不叫了……一瞬间，就恢复了往日温顺平和的样子。 “诶，安静了安静了！！！阿姨，我就记得平时小白可乖了！！！这次小白立了大功，我本来还准备一会儿给它准备好吃的呢！” 猫到了我手上就不闹了，小琪也赶紧跟我妈解释它平时乖巧得很，生怕我妈把小白赶出去，怠慢了这位“恩人”一般。 “小琪，虽然小白平时一直都是我和……在投喂、照顾，理论上是应该没什么毛病，但是以防万一，一会儿吃完饭，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打个疫苗吧！” “嗯嗯，没问题！” “哎呀！这个严不严重啊？？？要不要现在就立马去打啊？”我妈担心的紧张了起来。 “没事儿的阿姨，我吃饭很快的！耽误不了几分钟！” “这个真的要赶紧处理的啊！不好耽误的啊！” “妈，你放心吧，我这就先简单去给小琪处理一下，吃完饭马上去医院打疫苗。” “诶，这样好这样好！这我才好放心的！” “好啦，爸妈，你们快去吃饭吧！小琪，你先去厨房冲洗一下伤口吧，我去给你找碘伏消一下毒。” 我说完，就抱着小白去屋里找消毒的药了。 “小白啊，小白，你说，我们平时也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能抓小琪呢？！……要不是……”我拿起找到的碘伏，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算了……” 我把小白放到卧室的床上，就去厨房给小琪处理伤口了。后来，小白恢复了往日的乖巧，没有再闹腾。 （袁绡灵魂视角） 我……是不是惹甜甜生气了…… 甜甜，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第3章 第三章、小衰神附体？ （郑甜甜现实视角） “小琪，冲差不多了吧，再挤一下，没再出血了我就给你把碘伏先给擦上。” “嗯嗯，我感觉应该问题不大，挠的不是很深。” “小琪，真对不起啊……还害得你受伤了……” “这点儿小伤，我琪琪子没在怕的！~小意思！~赶紧吃饭去吧！我都饿了！一会儿还得陪我打疫苗去呢！” 看着阳光开朗、笑容满面的小琪，我好像恍惚间还是那个一切幸福的小女孩儿……眼泪在眼眶里游走了一圈儿，又被我生生赶了回去…… “走，吃饭去！”我挤出一个微笑对着小琪说。 “对了，甜甜，我刚才跟你说的面试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面试啊？”我妈赶紧打断问小琪。 “阿姨，就是我们学校老师给我们推了一个公司的面试，然后今天那边又打电话来催我们过去面试呢。” “老师推荐的一定好的啊！宝贝啊！去的啊！” 我抿着嘴，点点头，“好，我去。” “那我就赶紧给面试公司那边HR回复了啊！” “嗯。” 我几乎安慰式地无脑回答着。我还是没办法从失去袁绡的痛苦里走出来，但是面对爱我的爸妈、爱我的闺蜜……我好像也不能任由自己的负面情绪肆意地传播给爱我的她们身上…… “甜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是啊……我……可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他……不会了…… 我囫囵吃完了早饭，其实我也记不得究竟具体吃了什么，只知道，她们不停地往我碗里夹，我就一口也没剩下地全部吞了下去。 …… “阿姨，我们走啦！” “爸、妈，我跟小琪去医院打疫苗了，您们在家休息休息吧，也忙活半天了。” “嗯，有什么事儿打电话，我让你妈先去屋里睡一觉，她一宿没合眼了。打完针，早点儿回来。”我爸走到门口送我们俩说道。 “知道了，老爸。您也快去休息吧。” “我去把碗筷收拾收拾就去休息，赶紧去医院吧，别耽误了！” “嗯嗯。”我点点头。 “叔叔再见！” “再见再见！常来啊！” “必须常来！哈哈哈！”小琪说。 我皮笑肉不笑地关上了家门，就跟小琪一起往医院赶去了。 （袁绡灵魂视角） 我……是不是真的……闯祸了？……我要是跟去，会不会甜甜会更生气啊？…… 要不……我还是在这里等甜甜回来好了…… （旁白视角） 甜甜和小琪越走越远。 （袁绡灵魂视角） 诶？什么情况？？？ “我怎么出来了？？？” …… “不是……小白，你别走啊！！！” 怎么回事儿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自己再次透明的躯体，又开始陷入了失落…… “那既然都看不见了……要不……我还是陪在甜甜身边吧……” （郑甜甜现实视角） “医生，您好，请问狂犬疫苗要去哪里打？”我拉着小琪跑去咨询台问询。 “那边儿挂个号，直接进去跟大夫说就行了，那屋专门开辟出来打狂犬疫苗的。今儿人不多，不用排队，直接推门进就行了。” “好的，谢谢医生！……小琪，我去帮你挂号，你先去坐那边等我一下吧。” “不用坐了吧，我直接跟你去吧。” “打疫苗的人不多，可是我看……那边挂号的，人好像挺多的啊……要排一会儿呢……你先坐下休息休息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体格棒棒的！我陪你去！” 我看我是拗不过，就答应了小琪，一起去排队。 人是真多啊！差不多排了20分钟，好不容易到我们挂号了。 “小姑娘啊，能不能让我先挂号啊？我一会儿下午的火车，真着急啊！……小姑娘……” 如果就我一个人的话，其实让了也就让了……但是我后面还有十好几位呢……我这样谦让，好像不太好吧…… 我转头，看了看后面的人，示意问她们可以让一下这位老人家吗？ “还挂不挂啊？！！赶紧的！后面还那么多人排队呢！”挂号的大夫也有点儿不耐烦地催促着我们。 “小姑娘！你好心让我先挂吧！……小姑娘……” 正当我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自己再去重新排，来谦让给这位老人家的时候，突然有个素人大妈冲过来，大喊道，“小姑娘，你别理他！挂你的啊！他就是个票贩子！宋专家的号本来就不好排，他怕那边儿他排到就没了！不用管他！挂你的！” 一听这话，我跟小琪对视了一下，果断把钱和医保卡送到了挂号窗口里。 票贩子一看这架势，瞬间就不干了！不装了，直接急眼了！ “你年纪轻轻的懂不懂尊老爱幼啊？！！！你爸妈怎么教你的啊？这么大人了？……”他一边儿说，还一边儿对我跟小琪推推攘攘的。 “臭老头！臭票贩子！你别扒拉人小姑娘啊！你自己干缺德事儿！碍着人家什么事儿了？！”刚才的素人大妈赶紧冲上来拉架。 我整个人，还沉浸在失去袁绡的痛苦里，就算这种人找上麻烦，我也一点儿吵闹的力气都没有……倒是小琪，看不下去，差点儿也要冲上去干一架！ “你们两个泼妇、臭娘们儿！就该以后死老公，当寡妇！” “你说谁呢？？？臭老头！！！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儿！！！”这话一出，是彻底点燃小琪了，直接冲上去就要准备踹老头。 我也是一时间懵了！怎么拉她也拉不回来！ “我不许你欺负甜甜！……诶？……” 老头儿突然一整个180度态度转弯，倒是跑过去护上……我了？…… （袁绡灵魂视角） 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跑老头儿身上了？ “甜……”不对不对，他不认识甜甜，不可能直接叫甜甜的。 （郑甜甜现实视角） “诶！！！你不是又要打我闺蜜什么主意？？！”小琪赶紧拦下往我这边冲的票贩子老头儿。 “那个……我……刚才插队，是我不对！我太不应该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道歉！” 刚才那个票贩子老头儿一个劲儿地鞠躬、弯腰。 我们当场所有人都傻了…… “这……老头儿……怕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吧？……” 小琪疑惑地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啊……这操作……给我们倒是整不会了…… 素人大妈也懵了！ “老头儿！你……怕不是被我给打击……傻了……吧……？？？……你……可别讹上我啊！！！……我告诉你……这又是什么新套路？！！！……”大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还是往后撤…… 现场的其他人也是傻眼了。 “姑娘……你这号……挂好了……”挂号的大夫打破这种沉静。 “哦哦，谢谢大夫。” 小琪拉着我也赶紧跑了，这……都什么事儿啊？都市人的颠感吗？ “甜甜，赶紧走吧……别这老头儿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俩赶紧跑去打狂犬疫苗的地方，给小琪打了疫苗。 “好啦，这下我也放心了！小琪，你也累了一天了，今天好好回家休息休息吧，我也赶紧回家去看看我爸妈了……他俩……估计也是担心坏了。” “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拜拜！” “拜拜！” （袁绡灵魂视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还一个人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却没发现她俩早就撤退了…… 这时候保安大哥突然拍了一下我，“人都走了，你也赶紧走吧！以后别来了！票贩子也不是什么好营生！” “啊？……哦……” 我四周看看，甜甜她们早就不见了，我也一个人在票贩子的躯体里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我是怎么又跑到票贩子身上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又从票贩子身上下来了！ “诶？！怎么回事儿？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梦游了？？？”票贩子也十分恐慌地自言自语着，然后就有点儿感觉是被老天惩罚一样，脆生生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老天爷啊！我……我知道错了！你这不会是来惩罚我来了吧！我不干了还不行吗？？？我这就买票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再也不来了！老老实实的种地，老老实实的的生活！老天爷……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票贩子跪地地样子，我倒是突然觉得，也许这个结果也还不错。 可是，我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回来，那个修士到底为什么要拉走我的身体？把我拉去那个屋子以后，他为什么又一个人走了？只是留我一个人在那个冰冷地类似石窟的屋子里。 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到底…… 还有爸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知道我的事情，估计定是要难过死了吧…… “爸妈，容袁绡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了……” 我空荡着对着空气诉说着对他们的思念。可是，一切就都是虚无了…… 第4章 第四章、意外偶遇的老夫妇 （郑甜甜现实视角） 送走了小琪，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失落状态。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到那个充满了我们记忆的家。我有很多个瞬间都想做个不孝的女儿……但是，理性还是最终把我拉了回来，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公交车很慢，停靠站很多……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让这个城市看起来依旧车水马龙，正常无恙。没了谁，也都还是那样循环往复地运行着……那是一种类似站在高处的理性冷漠感。 （袁绡灵魂视角） 从那个票贩子身上下来以后，我又默默地跟着甜甜往家走了。她坐在车上，我飘在外面……近在眼前，而又阴阳两隔。 “甜甜，你一定要好好的呀！”我自己跟自己唠叨着。虽然……我知道谁都听不见…… （郑甜甜现实视角） “哎，这都敢闯红灯！不要命了老头儿！”司机一个急刹车，喊了出来！我也一下子差点儿被惯性甩出去。 司机师傅一边说着，连忙停好车，就赶紧打开车门，下去查看情况了。 我这边儿还是有点儿懵的状态，车上的乘客有爱看热闹的跟着欢腾了起来…… “老人家，您不要命啦！我这正常行驶呢，车速可不慢！您就这么往前冲啊？？？！！！”司机师傅虽然是生气，但是看得出来，更多的还是在关心老人的生命安全。 “对不起啊师傅，对不起啊，师傅！”老人家不停地鞠着躬说着对不起。 “真对不起啊，师傅，不怪老头子，都怪我，是我手抖，没拿好东西。老头子是要给我捡东西才情急之下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这时候，一个拖着三轮车的老奶奶踉跄着赶紧跑过来，搀扶着老爷爷，也不停地跟师傅说着抱歉。 看三轮车上的东西，还有两位老者的衣着，应该是这个城市的流浪者，他们的全部家当应该都在那辆小三轮车上了吧？ “老人家，您冒着这么大风险究竟是为了捡什么宝贝啊？”车上好事儿的一位大哥问了起来。 “啊？……”老人家支支吾吾地说。 “是啊，老人家，您究竟是要捡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司机也好奇了起来。 只见老人颤颤巍巍地用手指了指公家车的大轮子，“帽子……新买的帽子……” 我们大家闻声都顺着老人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说实话，那是一顶再普通不过的帽子了。通体雪白的，渔夫帽。 “不是，您就为了这顶破帽子，冒这么大危险啊？？？”见状，司机突然火气又上来了！“您的个人生命安全，还有我这一车人的生命安全！！！您就为了这一破帽子！！！哎呦，气死我了！！！” 看得出来，本来，师傅还是挺理性的，很耐心的，因为看对方是老人。但是听了老者的原因竟只是因为一顶普通的帽子，师傅原本压住的火气，瞬间就破防了。 师傅蹲下身子，用力地拽出来帽子，摔到老人家手上，“走走走，赶紧走！今天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儿，我也就不喊警察来处理了，赶紧走！”说完就彻底失去耐心地回到车上，准备继续发车了。 车上的人也都唏嘘地说着，“捡破烂的宝贝原来就是个破帽子啊？我还想着怎么也得是个镯子呢？哈哈哈哈哈，真是我想多了啊！” “可说是呢，就这个，也值得这么冲过来！我还着急回家给我大孙子做饭呢！真是晦气！” ……听着车上的人这样说着老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此时的我，并没有任何心气儿去管他人的事情。就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给两位老人家祈祷平安了。 透过车窗，我看着两位老人颤抖的手心疼地拿着那个原本洁白无暇的“破”帽子，眼泪不停地滴答滴答落下…… 我真的很心疼，虽然对我们来说，也许那一顶帽子真的没什么，可我看刚才那两位老人家的行头，他们怕是为了买这顶帽子也是相当不容易吧？……我心里五味杂陈的，司机师傅飞速地把车开走了，远远的，我看老人家一直留在原地，没有离开…… 想起袁绡，再想想刚才的老人，我只想说，还活着，就很好。还是先祈祷平安吧。 （袁绡灵魂视角） 甜甜的车开远了，我并没有跟上甜甜的车，从甜甜的眼神里，我能感受到，她很担心这两位老人家。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留下了会怎样……但是，本能的，我还是选择留下来，陪在他们身边。 看着两位老人一直不停地哭泣，我真的有点儿忍不住了，竟然开口问了话，“这顶帽子对您们……有什么意义吗？”我本以为我只该是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也不知怎的，我刚说了一半儿，就突然……跑到老人家身上了！ “我……我怎么上来了？”我惊讶地说了一句。 “嗯？怎么了老头子？” 我看着老奶奶哭红的双眼，此时也是不敢承认自己不是她的老头子，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家吧……” “回家？……”老奶奶愣住了。 说完这话，我也是想打自己，很明显，他们……没有家……他们所有的行头，都在身后这个破破烂烂还无法遮蔽风雨的三轮车上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找个能歇脚的地方，我们坐下来休息休息，擦擦眼泪……喝点儿水吧。帽子……已经破了……这已经是事实了……我们也已经改变不了了……我下次，再给你买吧……” 老奶奶用很迷茫的眼神看着我，似是起了疑心，“下次再买？……可这也是你攒了5年……5年啊……才给我买的……” 听了老人家的话，我不禁愣住了，反复查看手里的这个帽子。虽然这些日常用的东西一般都是我爸妈或者甜甜买，我自己也不常买东西，但是……5年？……这是什么天价帽子吗？竟然要攒5年的钱？ “我……攒了5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老人家了，只能不由脑子地吐出这几个字。 “算了，算了，也许就是没缘分吧……当年在橱窗里看到她的时候，说真的，我一眼就相中了！我半天走不动道……你看着我的神情，又抬头看了看店铺，就低头催促我赶紧走吧。后来几天，每每路过那个橱窗，我都会停下来看上几眼。我们都知道，那种铺子的装修，都不用问价格，一定是我们消费不起的……日子过了很久，那年生日，你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去店里问了价格……哼”老人家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店家好心，看我们一直来看，竟然没有说出多么离谱的价格，就只要59块钱而已。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59块钱，也不算容易。我们每个月去除生计、还有我的药钱，也就能剩下1到2块钱，怎么也要足足3年的时间才能攒够。按理说，我们这么多年来，收破烂，也算是挣了些钱的，可是我这个病……太烧钱了……” 老人家低头，责怪着自己，“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没缘分啊……既然还没有拥有过，就当它从来没来过吧……这么多年，不也就这么过来了吗？” 我虽然在老爷爷的身躯里，可是我没有半点他们从前的记忆，我也只能从老奶奶的叙述中大致了解“帽子的故事”。59块钱，确实算不上昂贵。现在这个年代，大部分人的工资每个月大概2000到5000左右，偶尔买一顶59块钱的帽子绝不算什么难事。但是，如果有什么重大疾病的话，这些钱，确实根本就算不上钱，真的只能是毛毛雨。 我完全不知道两位老人平时是如何生活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停留在老人家的身上。老奶奶和我就这样并排坐在台阶上，各自踌躇着各自的烦恼。 （郑甜甜现实视角） “爸、妈？我回来了！” 慢慢悠悠地，我还是不情愿地回到了那个曾经属于“我们”的家……喊了他们没反应，我估摸着大概是睡下休息了。我也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瘫软地窝在床上，闭上双眼，任由时间地肆意流淌。正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小琪。 “喂，小琪怎么了？” “甜甜，甜甜……哎呀，他们领导临时要出差，面试改时间了！今天下午就要过去！你好好准备一下啊！下午我过去接上你，咱俩一起去面试！” “好。” 我只是平静地回复了一个“好”字，斩钉截铁、脱口而出。说真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今天下午和明天，结果，应该并没有什么不同。 “嗯嗯，那我也去准备准备，一会儿下午见啊！”琪琪略带兴奋与焦急地说。 “嗯。”我的回答就很平静了。 放下电话，我继续回到了放空自己的状态。没有准备面试的材料，也没有起来收拾收拾自己……就是这样，继续瘫软地躺着。 我的理智很清醒，可是感性，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