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有意》 第1章 序章 | 最怀念的，是那年青春 苏有意被窗外刺耳的摩托车喇叭声惊醒时，手机屏幕显示08:07，周六。 楼下早点摊的油烟味顺着老旧的窗缝钻进来，夹杂着城中村特有的潮湿气息，像是这座城市一早就醒来的证明。 明明今天凌晨两点才睡，但身体却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到点就自动开机。她走到洗漱台迷迷糊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细长的眉眼，鼻梁不高却秀气，白皙的皮肤下鼻尖和两颊零星散着浅浅的雀斑，以前高中经常被夸长得可爱的女生现在仿佛少了一点灵气，多了一点被Excel表格和会议纪要折磨的“班味”。 我叫苏有意，大学毕业已经两年了。现在的我，和大多数社畜一样，过着家与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曾经以为，毕业后留在大城市，就能过上电视剧里那种光鲜亮丽的都市生活——眺望高楼大厦的落地窗、周末约个brunch、享受夜晚的霓虹和自由。但现实是，我住在郊区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每天挤着早高峰的地铁，在写字楼的格子间里消耗青春。 两年了，苏有意机械地重复着宿舍与公司两点一线的轨迹。下班后和高中最要好的同学王萌萌吐槽今天发生的事情，成为了为数不多的感到还“活着”的时间。 “今天组长又让我改了三遍方案，最后用了第一版。”苏有意瘫在床上，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王萌萌秒回一个躺平的表情包，配文：“工作后就从人变成了牛马。” 苏有意盯着屏幕里那个躺平小熊，恍惚间想起高中时的王萌萌——扎着高高的马尾，总爱在自习课上偷偷传纸条给她：“放学去吃关东煮！”而现在，她们之间的对话仿佛只剩下对生活的抱怨。 “如果能回到高中就好了....好想我们的临中。”苏有意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想起了高中那些有趣的瞬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几分钟后，王萌萌发来一条消息，配着一个苦笑的表情：“是啊，长大了才知道以前的好。想念临中的美食了，好像最近还开了间麻辣烫，好想吃！” 苏有意架不住眼皮疯狂打架，熄灭屏幕，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过了几分钟，黑暗中手机又亮了起来——“对了！下周末临中同学聚会，你来吗？” 她听到微信的机械音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意念回复了个“好”便又睡着了。 在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教室。窗外的桂花树飘着淡淡的香气。晚自习的教室灯光下，同学们埋头做题，她也课桌上写下鼓励自己的摘抄语句，默默和时间较劲，苦中作乐。 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 她最想回到的，永远是高中那三年。 第2章 第一章 重回临中 苏有意被一阵铃响吵醒，她下意识的去按掉手机闹铃，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还有点软软的。她轻轻的按了一下，突然手就被甩开了—— “苏有意你突然捏我的脖子干嘛？” 耳边传来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低沉又有些熟悉。苏有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视线里却映入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我的高中班长，许凛舟。 睡意瞬间消散，苏有意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班长！你怎么在这？” 许凛舟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不在这还能在哪？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苏有意。”说完还顺势转了转脖子。 高一的时候因为入学成绩垫底，学校又在实施班级成绩帮扶规章，就是优秀生帮带后进生。就这样，她被“发配”到了班长许凛舟的旁边。 晕！苏有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是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课桌，还有那些记忆里的临中同学。左边第二排，王萌萌正咬着笔帽冲她挤眼睛，苏有意知道这是约着她放学一起去小卖部的暗号；右后方那坐着苏栩，他还是老样子微微低着头，细碎的刘海垂下，修长的手指握着笔，默默低着头做着那本厚厚的练习题。 苏有意转过头去，看着窗户映出的自己——玻璃上清清楚楚映出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女，稍微有点乱的齐肩中长发，右脸颊还留着趴着睡觉压出的红印。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嫩滑的皮肤，满满的胶原蛋白，脸颊的小雀斑仿佛新生般的迸发活力，随着皱眉的动作轻轻跳动。 那是十六岁的自己。 她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幻觉，也没有做梦，她真的回到了临城一中的高一2班的教室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心头。前一秒还躺在出租屋的被窝里，下一秒就在高中教室里醒来，虽然自己念叨着说要回到高中，但真回来了还是多少有点无所适从。 苏有意对着空气小声嘟囔："这年头穿越都不配个系统吗？喂喂...真回去了我一时还消化不了，关键是！我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苏有意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数学课本，翻了几页，三角函数、立体几何...忘得不能说一干二净，但也是和没学差不多了。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条跃入眼帘，感觉在看天书。我以前的成绩就是垫底。现在还要再学一遍，苏有意开始直犯怵。 胡思乱想了一番，"叮铃铃——"课堂铃声的第二次响起，课间休息也宣告结束。铃声打断了苏有意的思绪，前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向讲台上走来，搭配着万年不变的polo衫和西装裤，一个中年男子夹着个三角板就走了进来。 苏有意定睛一看，这不是老肖的课吗？ [肖然：临中高一2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课上严肃，课下活泼，后来被我们班尊称为2班活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第一节就撞上了老肖的数学课！要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在讲到一半突然点名提问。现在的苏有意，像是刚出新手村的菜鸟，稍有不慎就会被BOSS一个技能秒杀。 老肖的这节数学课上得异常漫长。 他的话就像是给苏有意施了什么催眠魔咒，还没进入学习状态呢，脑袋就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往下坠，好困！她盯着黑板上那道函数题，就这么一恍神，眼皮还是不争气地合上了。 “苏有意！上来做一下这道题。”老肖眼神如炬。全班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扫过来，我顿时在座位上僵住，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心里直打鼓：完了，这题我一点都不会做...... “还有谁想上台一起做一下。”"老肖环视教室又补了一句。一瞬间，全班都安静了下来，原本交头接耳的同学都默契的噤声了。 就在我往前走的时候时，教室后排突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 苏栩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动作利落却不张扬，修长的手指轻轻合上数学课本，校服袖口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我站在黑板前，手心直冒汗。苏栩晚一步站在我的右侧，低头看了一眼题目，随即微微侧头看向我，"先求导。"他忽然低声说。 我抬起头，正巧撞上他的视线。他立刻别开脸，像是在刻意躲避我似的，马上在黑板上写下第一个公式，笔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苏有意用余光瞟了隔壁黑板一眼，密密麻麻的公式像一长串陌生字符在眼前晃动，她大脑一片空白，明明知道那是导数的第一步，但脑子就像卡壳了一样，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不会？”他看着我在黑板前握着粉笔悬空半天的手。我难以为情的点了点头。 苏栩的呼吸声忽然近了些，他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挪了半步——修长的手指接过我手里的粉笔，直接在我这边的黑板上写了起来。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高校服领口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线条，随着写字的动作微微起伏。 这真的不是梦吗......快把我打醒吧！苏有意碎碎念，此刻得羞愧得只想找个一个洞钻进去。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老肖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带着些许无奈。 苏有意突然觉得回座位的路突然变得无比漫长。她能感觉到全班八卦的视线在她和苏栩之间来回扫射，苏有意感受到了王萌萌的视线，像是带着什么“磕到了”的坏笑。 苏有意扶额，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回到座位后，班长许凛舟也好奇的凑了过来。“你和苏栩那小子很熟吗？” 也许是还没适应过来这场景，实际年龄为24岁的苏有意只觉得当下的场景有些尴尬和局促，没有回应。 她转过头看向苏栩，低头看着书，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第3章 苏栩小剧场 ·一块黑板的距离[番外] 早已对数学课本习题烂熟于心的他，平时他一向对回答问题不感兴趣，不爱主动表现自己，但他看着突然被叫上去的苏有意，听到肖老师问还有没有人愿意一起上去答题，那一刻却像是鬼使神差般，举起了手。 然后，他走上讲台，站在她身边，几乎是下意识地帮她把题答完了。 回到座位时，苏栩的心跳得有点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有点乱。桌上摊着一沓试卷，他翻开数学课本最新的一页，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书。 但他分明感受到有人正望着自己。 他不敢抬头。 只有苏栩自己知道，那一页内容——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第4章 第二章 青涩的暗恋 听着班长的话，苏有意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脑海浮现出以前的画面。 高三成人礼结束，苏有意背着书包往操场走，路过教学楼的拐角，就看见苏栩静静的站在墙边，像是等待了许久。那天的阳光很好，火辣的太阳把他的脸照得通红。 “苏有意。”他叫住她。声音不高，但在没人的教学楼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 “对不起...我喜欢.....” 苏栩的语气夹杂着一些紧张，他顿了一下，语气却像上课答数学题那样认真。 苏有意望着他的眼睛，藏着一些青涩的慌张。阳光从教学楼的缝隙间斜斜落下，照在他肩头，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就像一棵树，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等待着风吹来回应。 还没等苏栩说完，苏有意下意识的就想逃，手指捏了捏肩上的书包带，对着他说：“我....我先走了。”声音轻得像蚊子，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下一秒，她的脚步像被放了快进键，几乎是逃跑般地冲出了那个角落。 这算是......告白吗？"不对，要冷静要冷静...... 后来的后来，苏有意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在躲着苏栩。 那时候是高三啊，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刷题备考。时间对高三的学子来说，是最奢侈的东西。而“喜欢”——对于当时的我们而言，太昂贵了。 我选择把自己埋进题海里，刻意避开他经过的走廊，假装没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目光。我想逃避那份不确定的情绪，告诉自己要清醒、要理智。 再到后来，苏栩开始频繁缺课，直到某个寻常的早自习，后排靠窗的座位空了。 没有告别，也没有解释。 后来听他的好朋友说才知道，父母已经给他安排好出国的路了。 就像很多普通人的青春，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没有轰轰烈烈的结局，而是在最美好的时光戛然而止，这段故事悄然画上了句点。 苏有意现在想想，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但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留恋。苏有意只是做了当时那个年纪、那个时刻里，她自认为最正确的选择。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高考的意义非凡。她不是怯懦，只是不敢拿未来去赌一份不确定的心动。 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也许会处理得更好一些吧。苏有意的思绪飘到了很远...... “我和苏栩？可能以后会熟起来吧。”苏有意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几乎只是自言自语般的碎碎念。 放学铃响的那一刻，整个校园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安静的教室瞬间被书包拉链、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和欢呼声填满。“苏有意，快走！再不走打饭抢不到好位置啦！”王萌萌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往饭堂跑去，眼里只有对美食的渴望。 苏有意抬头冲她笑了笑，调侃她说道：“这才是我熟悉的萌姐啊，我的饭搭子，临中的美食专家，上至学校附近新店，下至小卖部上新，通通一手掌握。” 王萌萌一听这话，得意的说：“那可不，包的！”还不忘感慨一番：“毕竟我们这一路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的胃知道~” 王萌萌边排着打饭的队，边便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新开的奶茶店。 看着她那张一如既往笑嘻嘻的脸，苏有意忽然有些感慨。因为在高二，她还因为和隔壁班班草顾时走得近，被其他女生恶意针对，不但通过成绩差贬低她，而且更逐渐演变成了隐蔽的校园霸凌。最让她心寒的是，她的好闺蜜王萌萌也一度被卷了进来，为了不连累萌萌，她选择了退缩，选择了沉默。 对于重返高一，再次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校园里，她的心里却没有太多抗拒。相反，还有点莫名的期待，内心os：既然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面对校园霸凌，绝不会再退缩了！而对于学渣这个头衔，我也一定要摘下！ 快轮到苏有意她们打饭了，她正百无聊赖地排着队，余光却瞥见有位男同学径直地走到另一条队伍的最前面插队。而被插队的那位女生敢怒不敢言，像是被欺负了很久似的。苏有意眯了眯眼，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人好像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整天带着几个跟班在学校横行霸道，不上课不写作业，专挑软柿子捏，很多同学见了他都绕道走，生怕惹上麻烦。 但毕竟苏有意都混了两年社会了，这学校小混混还能比我的老板难缠？谁怕谁呢！她决定站出来制止：“同学，请不要插队，大家都在排队等着打饭呢。” “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这时，队伍后方也传来附和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在两米开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三班的顾时，他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一副“我看不惯很久了”的架势。 苏有意心里默默想着：顾时还是那个仗义的顾时。他还是和记忆中一样，遇到不公平事总会第一个站出来。目光刚好要和他对上，她立刻下意识地偏过头去，这一次就让一切都停留在点头之交的距离吧。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饭堂里原本沉默的同学们像是被点燃了勇气，纷纷抬头附和：“对啊，别插队！”、“凭什么你能插队？”。 在围观的同学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目光让这个问题学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只好灰溜溜地从队伍里逃了出去。 被插队的女生感激地朝我们点点头，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向我们投来赞许的目光，原本沉闷的队伍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天啊！苏有意你太帅了吧！”王萌萌睁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举手之劳啦！”苏有意嘴角扬起，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得意，“我想通了，只要是对的事，遇事就不能怕事。” “啊——你之前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吗？”王萌萌突然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啦，我就是随口一说。”苏有意笑着回应。 在打好饭后，王萌萌突然切换到了八卦模式。作为临中出了名的百事通，她当然不会错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她眯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调侃：“苏栩和你是什么情况？他平时从来不会主动举手答题的！” “就是同学啊，别想多了。”苏有意扒了几口饭。 王萌萌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可我觉得苏栩人真的挺好的啊，长得帅，成绩又好，性格也不差，简直是学霸天花板好吗！” 说着，又一脸谄媚的把目光投向了苏有意：“而我的好闺蜜你嘛……无需多言了！光凭那张脸就能在临中横着走。” 苏有意正低头吃饭，被她这么一夸，差点没噎住。在高中的时候，苏有意的确因为长得好看而颇受关注，但成绩一直稳定的吊车尾。久而久之，不少同学背地里开始有人给她起外号，什么“笨蛋美人”“花瓶班花”之类。 “我没乱讲啊！你看看你，脸蛋圆圆的，五官小巧又精致，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像个小团子让人看上去就想捏一把。”王萌萌补充说。 苏有意没理会她的话，只是默默地夹了个鸡腿放进王萌萌的餐盘里，眼神格外坚定：“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学习。高中三年，不能荒废。” 王萌萌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她：“我天，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苏有意吗？太阳该不会是从西边升起来了吧？” 苏有意只是笑了笑，语气坚定而认真：“我讲真的。”苏有意低头继续扒了口米饭："这三年，我想好好过。" 她脑海里闪过高中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每次因为懒散错过的作业，每次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焦虑，还有高考结束后，看着那个勉强踩上线的二本录取通知书时，望向爸妈的脸，内心说不出口的失落。 高中三年，苏有意的爸妈几乎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但每当她放学回到家，他们却总是假装风平浪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饭的时候，两人轮流给她夹菜，但丝毫感觉不到家庭的温暖。她早就知道，这一切只是演给她看的，只想让她安心学习。 像是积怨已久，高考结束后，她勉强踩线上了二本。他们终于开始毫无顾忌地争吵，"要不是为了孩子早离婚了"诸如此类的刺耳话语围绕着在苏有意的身边。这场离婚拉锯战像是暴雨后的潮湿，漫长又难熬。这也是苏有意一直不住在家的原因。 “重来一次！我要好好学习，金榜题名！”苏有意暗暗立誓。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高考状元的光辉画面——登上报纸头条，被各大媒体轮番采访，让看不起她的亲戚刮目相看，越想苏有意越觉得美滋滋的。 “你在傻笑什么？”王萌萌啃下苏有意递过来的鸡腿。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衣服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皂香味。因为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所以吃饱喝足的我们一边喝着汽水，一边悠闲地晃荡在操场上。王萌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我：“对了，苏有意，你下午不去看隔壁班顾时的篮球赛吗？听说今天是一班和三班打？” “去看他比赛干嘛？”吹着舒服的暖风，苏有意在草坪上席地而坐。 “在校会的时候你不是说很欣赏他嘛！”王萌萌笑得傻兮兮的，“还说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呢。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 苏有意再度扶额长叹，她忘了自己曾经和王萌萌说过这茬了...... 那时候确实对顾时有过一段小小的暗恋。 顾时是三班的班草，长得好看是真的，是那种毫不费力的帅气，打篮球时起跳的瞬间，衣摆掀起一角，隐约可见精瘦的腰线，笑起来的时候，隐约可见的酒窝特别好看。高一在校会上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那时候只是单纯的欣赏之情。而在高二的时候，因为学校的文艺汇演和他熟识，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那时候还没有他微信，青涩的对话只能笨拙地敲进微博私信框里。苏有意至今记得发送前反复删改的忐忑，但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发送出去。 这场悄无声息的暗恋，并没有持续太久。 高二下半学期刚开学的那几天，苏有意在放学路上无意间看见顾时和隔壁班的一女生并肩而走，俩人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般配，像青春电影里的画面。 她知道，是时候给自己这份无疾而终的小心意画上句点了。没有开始、没有过程、没有告别。那段时间，她总是一个人缩在被窝里，把陈奕迅的《葡萄成熟时》一遍遍地循环播放。 但见旁人谈情何引诱 问到何时葡萄先熟透 你要静候 再静候 “我不去了，都是过去式了。” 思绪回到现实，苏有意咬着吸管，将瓶中的汽水一饮而尽。 王萌萌眼睛一亮，突然一把勾住她的脖子：“那行吧！下午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吃关东煮怎么样？你请客。” 校园广播里响起了放学铃声，在学校漫长的一天就要结束了。 说实话，苏有意几乎整天都在神游。毕竟当了两年社畜，突然要切换成学习模式，她只想仰天长叹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不过正所谓万事开头难，穿越回来后她并没有像其他小说女主一样又什么金手指加持，除了对高考作文还残存点模糊印象，其他科目几乎全靠硬啃。想躺赢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唉，回去还是得认真倒腾倒腾学习。”她边收拾书包边在心里叮嘱自己。 就这么巧，王萌萌和苏有意准备往校门口走的时候碰上了隔壁三班的顾时和他几个同班同学，正吆喝着往操场方向走。 “哟，顾时！篮球比赛加油哦！”王萌萌眼睛一亮，立刻切换社交模式，挥手打招呼。 又又遇到了见到顾时，他还是老样子，穿着校队的运动服，身形挺拔，少年感十足，近距离看他，眉目间那股清爽的少年感毫无变化，但苏有意已经没有当年那种悸动了，反而有种见老朋友的感觉。 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往那样躲闪，而是抬起眼，坦然地与顾时对视，也跟着王萌萌应了一句：“加油。” 顾时似乎在想起了什么，朝我们摆摆手，顺手比了个“嘘”的动作，低声说：“小点声，今天的篮球比赛可是打你们班呢。” "我们班？"王萌萌瞪圆眼睛，"我这个临中百事通怎么不知道？" "临时调的。"顾时转了转手上的护腕，随后耸耸肩解释说：“昨天才调的，知道的人不多。你不知道也正常。” “听说你们班苏栩也上场...那家伙解题快，抢断更狠。”他话锋一转。 远处球场传来哨声，顾时朝她们摆摆手跑开。苏有意这才注意到，篮球场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而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三分线外做着热身。 “现在吃啥都不如看球得劲啊！我们也看球赛去吧。”王萌萌拉着苏有意的袖子往操场里跑。"走走走，看热闹去！" 第5章 苏有意小剧场· 甜甜的[番外] 社畜的体力真的比不上高中生。 跑完八百米已经是极限，还得硬撑着做仰卧起坐训练。苏有意勉强撑到结束，老师一宣布休息，她就一屁股坐在操场边的树荫下乘凉。 风吹在她汗津津的脖颈上，带着一丝惬意。 正想去买水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帆布包旁不知何时多了瓶乌龙茶，还冒着水珠。她一下就认出了是她最喜欢的口味。瓶口上还贴着一小张便利贴，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不知道谁给她的。 但渴到不行的她顾不上这么多了，打开瓶盖猛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把疲惫感冲淡了几分。 嗯，甜甜的。 第6章 顾时小剧场·她很漂亮[番外] 顾时正和同学说笑着，吆喝着往操场方向走。远远听到有人在叫他，他一看，是王萌萌。他记得她，王萌萌，隔壁班那个性格活泼的女生，之前有几次年级活动还打过照面，自称临中百事通？ 王萌萌朝他挥手打招呼：“哟，顾时！篮球比赛加油哦！” 还有站在王萌萌旁边的那个女同学，怎么感觉有点熟悉，今天在饭堂里遇到路见不平的是她吗？ 她头发轻轻垂在肩头，脸颊上的雀斑让她多了几分灵动的可爱感。眼神交汇的瞬间，也不是怯生生地躲闪，而是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了一瞬，甚至还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好漂亮啊。”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顾时自己都有点意外。 第7章 第三章 爱若是较量 "借过借过！"王萌萌灵活地钻进人缝，还不忘回头拽紧苏有意的手腕。挤到前排的瞬间，恰逢裁判吹响开场哨—— 苏栩一个跳投，篮球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唰"地空心入网。场边立刻响起一阵欢呼。他在球场上不是那种张扬型的球员，但动作干净，判断迅速，控球也稳，偶尔一个传球就能带起全场节奏。 “原来他也会打球啊？”苏有意嘀咕了一句，眼神不自觉多停留了两秒。 高一那年，她确实看过不少篮球赛，但那时的自己，眼里大多只有顾时的身影。对苏栩这个人来说，除了高三那段小插曲外他没有太多记忆，说陌生却也不是完全陌生，只是自己习惯性忽视了他。 她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晚饭后还有晚自习，该收心了——还是得先把学习计划整理出来。搞学习才是正事。还没到半场，苏有意就萌生退意。 “萌萌，我先回去了。”苏有意拍拍王萌萌的肩膀，“我得整理一下计划表，今晚开始背文言文。” “哎哟喂，背着我偷偷内卷啊！”王萌萌一把挽住她，“不行，我也得回去！咱俩一起卷，谁怕谁。” “好啊，走吧。”苏有意笑出声 两人正准备转身离开人群，苏有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球场。 那一刻，正巧，苏栩也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额头上，神情没有太多起伏，对视几秒后他别开了眼，完成一记漂亮的三分球。 “走了。”她轻声说了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晚自习刚开始，前排几个男生还在小声讨论篮球赛的比分，语气里还带着余热未散的激动：“你刚刚看那球了吗？最后三秒，顾然还想来个突破，结果球被苏栩断了！”、“太绝了！我以为我在看CBA呢。” “咳——” 一道熟悉的清嗓声在教室门口响起。苏有意正埋头在笔记本上写学习计划，完全没注意到门外老肖的动静，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她才猛地一抬头。 “苏有意抬抬头。”班主任肖然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我跟全班同学说个事儿，校团委通知下来，每个班得成立一个或多个‘特色兴趣社团’，主题不限，可以是音乐、体育、阅读、摄影、甚至做实验....。”他看向同学环顾四周：“咱们班有想法的吗？有点想法的现在就可以举手了。” 安静了几秒后，班上都是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苏有意咽了口水，忽然灵光一闪。兴趣社团？这不正合我意了吗！ “老师，我想提议一个学习小组，主要是为班上想提升成绩、互帮互助的同学设立一个学习平台。我们可以轮流讲题、整理错题本、每周设目标，周五总结进度，也可以和其他班切磋——就像学术交流那种。”距离高考还有两年，在高一的年纪就提学习社团，会不会显得自己太狗腿了一点，苏有意心里默默嘀咕自己。 果然——班上0个人响应。 安静得一度安静得能听见风扇转动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说要陪她一起卷的王萌萌，正一脸无语的看着苏有意，从她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很无聊的提议，但最终在我强烈的眼神攻势下还是举起了手。 苏有意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许凛舟，悄悄朝他伸出五根手指，眼神示意，：帮你打扫五次课后卫生。许凛舟虽然也是一脸无语的表情，看在苏有意的面子上还是举手了：“我报名。” 老肖点点头，询问道：班上还有其他同学想报名的吗？全班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我也报名。”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栩已经举起了手，表情没什么波动，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老肖微笑的点点头：“有苏栩这个学霸坐镇，我看苏有意你这个学习小组不用愁了。” 苏有意下意识地低头，不敢回头看他，心里却像被轻轻拨动了一下，荡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许凛舟扭头看我：“你给苏栩灌了什么**汤？怎么连他都被你忽悠进来了？” 苏有意转移话题：“说什么呢，临中是学习的好地方，谁不爱学习！”说完苏有意冲许凛舟做了个加油手势，任重而道远的说：“班长，我们一起卷起来吧，考进年级前十不是梦。” “苏大组长，道理我都懂，但你耳尖怎么这么红。”许凛舟不忘补上一刀。 “空调风吹的，少管。” 晚上回到家，苏有意毫不含糊地开始执行自己的学习计划：9点半到10点半复习数学，10点半到11点半阅读文言文，洗澡后临睡前还不忘背几个单词。知识一点点进入脑子里，让她久违地感受到充实。 但对于数学物理这种理工科的知识，学习起来还是一知半解，困意逐渐袭来。 客厅里，妈妈从厨房里探头看了一眼，只见苏有意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笔就没停过。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哎哟，咱家这孩子，是真长大了啊。” 听到妈妈的声音，太沉浸在学习里的苏有意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差点忘了她爸妈的事情了。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她知道是爸爸回来了，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以往的她或许会觉得爸爸加班到这么晚很辛苦，但现在她明白，这不过是他逃避家的借口罢了。他宁愿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消磨时间，也不愿踏入家里这个牢笼。回到家就是睡觉，仿佛与这个家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第8章 第四章 临中学习小组 就这么捣鼓着过了几天，苏有意也渐渐适应了回炉重造的高中生活，以前上班猛猛熬夜，如今早睡早起，反倒让她觉得自己的作息健康了不少。 但现在苏有意眼前还有一个最大的苦恼，就是上周自己说的学习小组。 今天下午开班会，老肖抱着一叠崭新的笔记本走进教室，清了清嗓子说：“上次说兴趣小组的事情学校已经批复下来了。学校同意设立运动兴趣小组、学习兴趣小组音乐和舞蹈兴趣小组。上次也有些同学私下找我报名了。现在请每个小组的组长上来领取记录本。” “从今天开始，每两周你们要提交一份小组活动记录，内容包括计划安排、执行情况、遇到的困难、还有经费申请情况。”老肖顿了顿，继续说道：“学校也希望借此机会也拉进同学间的距离，所以每个班的兴趣小组会不定时的组织进行一些全校活动，甚至是比拼，大家要时刻做好准备！如果做得特别好的话，还有一些实物奖励噢。” 听到有比拼和奖励，全班同学的意志瞬间被点燃。 “早就看xx班不顺眼了！” “让他们看看我们二班的风采！” 在全班热烈的欢呼声中，只有苏有意一个人拿着记录本，苦笑中。 看着别人成立的音乐小组，运动小组之类的正打得火热，看上去有模有样的。而自己这边学习小组进度，是0。 被我拉进来的怨种同桌许凛舟一脸欠揍地看着我：“额滴神啊苏大组长，我们小组就靠你带飞了啊！”，说完还不忘抬手指了指墙角的扫帚：“还有不要忘记了今天下午帮我打扫卫生，这是第一次噢~。” 苏有意自知被拿捏，只得默默接受。 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既然苏有意决定成立了学习小组，那她就要对组员们负责，也是对整个高一2班的负责。她不想摆烂只为了应付老师。 等到老肖走了之后，班上很快又恢复了安静的自习模式。 苏有意拿了张便利纸，在上面写道:“为了让我们小组更加有凝聚力，今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开个小会吧。”随即传给了许凛舟。她知道，作为班长的许凛舟虽然嘴上贫了点，但他其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班级的事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许凛舟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在这张纸条上飞速写下：“要不我们建一个微信群吧，有什么安排我们放学后可以在群里面说。” 苏有意一拍即合，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没有苏栩的微信号，你有吗？” 许凛舟撇撇嘴，摇了摇头。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 许凛舟向她使了个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去加。” 终于熬到班会自习课下课铃响，苏有意喊住往校门口走的王萌萌，“萌萌——先别走！”，同时她快步走到苏栩的座位旁，和他说：“我们学习小组今天开个短会吧，就10分钟，不会耽搁你太久。” 苏栩抬眸看她，手上收拾书本的动作明显加快了，轻声回复她说：“好。” 于是，我们四人便在教室靠边的空座位坐了下来，气氛中混合着一些尴尬，学习小组的第一次组会，就这样开始了。 “我提议！”作为组长苏有意率先打破沉默的气氛：“我们每隔三天就各自分享一些学习心得吧，比如做数学题时有没有更快的解题思路，英语小作文有没有好用的万能模板，或者是语文作文的素材积累之类的。” 许凛舟推了推眼镜，顺着我的话继续补充说：“要不我们到时候找个时间把各自的薄弱项着重解决一下，拉拉进度啥的。”苏有意立刻朝他竖起大拇指，脸上浮现出一种“不愧是我同桌”的欣慰和自豪感。 王萌萌在一旁直点头，看向苏栩和许凛舟：“两位学霸能拉我这位学渣一把！我愿意——把我的临中美食地图奉上。” 苏有意趁热打铁，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我们建了一个微信群，我刚刚已经把王萌萌和许凛舟给拉上了，苏栩......你要不也加入一下。”苏有意双手端着手机，把群聊二维码给奉上。 话音未落，只见苏栩默默从校服口袋摸出手机，"滴"的一声轻响，扫码入群一气呵成。看着群里的人数从3人变成了4人，苏有意看着许凛舟，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笑容，仿佛在说：“你苏姐完成任务了。”许凛舟马上心领神会，白眼回了他一个“得了吧”的眼神。 “咳咳——平时遇到有什么不懂的课后习题，我们也可以在群上讨论。”苏有意又补充一句，朝着苏栩俏皮地眨眨眼。“可以吗，苏栩同学？” 六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苏栩身上。他低垂着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好耶！我们一起一起学习吧！”王萌萌欢呼，举起手在空中来回晃动。 苏有意见状，立刻站起身，装作一本正经地宣布：“高一二班临中学习小组第一次会议——圆满散会！” 回到家，刚做完作业，苏有意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苏有意躺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想随手拿起手机看点娱乐新闻。一打开就看到学习小组的群里消息跳个不停，全是王萌萌和许凛舟在插科打诨，看着两人在群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贫嘴，苏有意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笑着笑着越想越不对！喂喂——我们这个可是学习小组群。怎么聊课外越聊越得劲了，她当即决定整顿整顿这群里风气。 [苏苏苏苏pernova]拍了拍 [许0舟]、[萌萌王] “我们这里是学习群，你们聊得是不是有点太嗨了？” “哟，苏大组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许0舟] 秒回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苏组长有何指教？”[萌萌王] 立刻跟风。 苏有意翻开今天写的数学题，挑了几道自己卡壳的问题，拍照发到了学习小组的群里。“这几题该怎么写啊？”配了个挠头表情包。 “这还不简单，等我看看！”许凛舟秒回。 “大神求教！”王萌萌跟上。 大概五分钟后，手机“叮”地一声响起。苏有意一看，是苏栩发来的消息——几道题的完整解题过程整整齐齐地贴了出来，每一步都标注了方法和思路。 “不愧是大神，这速度我服！”许凛舟感叹，还展示了自己写了一半的习题纸。苏有意也紧跟着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包：“不愧是你。” 终于忙完了，苏有意一看时间已经是11点半了，得赶紧洗漱睡觉，便捎起手机往浴室里走，在泡澡的时候，她总要哼上几首歌：“全都是泡沫~只一霎的花火~” 手机屏幕在雾气中亮起，一条好友申请地跳了出来——「苏栩」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验证消息：你好，我是苏栩。 第9章 苏栩小剧场·请多指教[番外] 自从加上学习小组的群之后，群里的消息就没停过。几乎都是许凛舟和王萌萌在闲聊，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他皱着眉点开微信群，指尖在「消息免打扰」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一晚上就陷入「看书→瞥手机→写题→看手机」的循环里。直到晚上十点半，又是一声响动，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苏有意在群里发了几道数学题，在问怎么写。 苏栩身体像触发什么开关似的，几分钟过后便把题目给解出来了，配上解题步骤上传。看着群里有一搭没一搭夸奖，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他点开微信名叫[苏苏苏苏pernova]的主页，微信头像是一只小猫。他犹豫了几秒，按下了[添加到通讯录]，在验证好友的框框里，他纠结了很久写下了一唱段，最后又删删改改，留下了简单的几个字：你好，我是苏栩。 过了两分钟，他看到添加好友成功的消息。 苏有意回复他说：你好，我是苏有意，请多指教。 第10章 第五章 少女心事 许凛舟亲自把成绩单递给苏有意，打趣道：“进步啦，我们的苏大组长。” 苏有意接过一看，班级排名从53上升到了51。虽然只是小小的进步，却让她由衷感到开心——因为这是凭自己的努力换来的成果。 “这都得感谢我许大班长的数学学习笔记！”苏有意藏不住笑，语气里却带着点仪式感：“我郑重宣布，从今天起，我们正式缔结革命友谊！” “那苏大组长不得表示表示。”许凛舟顺着我的话讲。 [苏苏苏苏pernova]拍了拍 [许0舟]、[萌萌王]、[苏栩] “等大家吃完午饭，我请大家喝奶茶。”[苏苏苏苏pernova]贴上一个大哥请喝茶的表情，“感谢各位近期在学习上的鼎力相助。”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听到请客二字[萌萌王]秒回：“我一定到！” [许0舟] 则甩出一张老板霸气的小人动图，语气贱兮兮的说："准了，记得我要乌龙草莓，少糖少冰。 “苏栩呢...？”许凛舟看苏栩迟迟没有回复，问了问苏有意。 “我哪知道啊？你问我干嘛？除了刚加上微信时打了个招呼，我们连一个字都没聊过。”苏有意歪头咬着笔盖。 “你还加上他了？我主动加了苏栩好几次，他连理都不理我！至今还在好友验证里，我是真服了。”许凛舟摊摊手，一脸无奈。 “人家可能就是比较高冷吧，觉得保持点距离也挺好。”苏有意替他开脱。 “但我必须坦白从宽，”许凛舟忽然正色，“你从我这借的学习笔记，有一部分是他写的，他这个人没长嘴，我怕你不知道。”许凛舟一脸正义凛然的表情。 “苏栩怎么会帮你写学习笔记？”苏有意不解。 “别小看你许哥的人格魅力好吧！”许凛舟耸了耸肩，“其实是因为你上次开组会的时候要得急，我又没完全整理出来，所以我就请苏栩帮忙，没想到他答应了。” 苏有意一脸“怎么不早说”的表情，随即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苏栩的微信头像。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周前她发的那句“你好，我是苏有意。” 她盯着屏幕犹豫了几秒，最后敲下几行字： [苏苏苏苏pernova]：下午一起喝奶茶吗？我请客！还有，谢谢你的数学笔记。 几乎是下一秒[苏栩]回复了一句：好 终于等到放学，苏有意照着原计划飞奔去了新开的那家奶茶店。 这是临中最近最火的店，还是自称临中百事通——美食侦探王萌萌亲自认证推荐的。她还在微信前还特别和苏有意叮嘱：“你可得早点去，不然一放学人山人海，排队的人就多了。” 苏有意把在体育课上练的800米的劲都给使上了，总算冲到了点单前三的位置。她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上面记着小组的奶茶清单：乌龙草莓四杯，一杯少冰少糖，一杯去冰无糖，两杯正常糖正常冰。 忽然，一道熟悉又不怎么愉快的声音飘进了耳朵里：“顾时，你也在啊？” 这个声音苏有意再熟悉不过了，甚至有点PTSD了，她是高二那年，带头开玩笑排挤、传苏有意小话的人，她叫林薇。 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脑袋空空的漂亮蠢货.......现在苏有意回想起来她们说的这些话，全当夸我好看了，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只默默站好队。 又过了一分钟，苏有意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突然一阵响亮的声音响起：“那天在饭堂替人出头的那个女同学是你吧。”苏有意一回头，就看到了顾时那个好看的笑脸，阳光从他身后打过来，仿佛给他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我总觉得看着你的背影莫名有点熟悉。”顾时接着说道。 苏有意语气平静地回应：“嗯，是我。” 旁边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夸奖声，苏有意身上突然多了十几道视线。 [原来是她！敢这么直接怼校霸的人不多] [人美心善啊......] 她低头照着手机备忘录快速点单，她此刻只想买完赶紧回去。 “草莓乌龙？你喜欢喝这个吗？”顾时很顺其自然的接我的话，眼神停留在我的手机备忘录上。“我请你喝吧。”话音刚落，还没等苏有意反应过来，他动作已经先一步。滴——付款成功的声音响起，苏有意才后知后觉。 奶茶店员工将打包好的五杯乌龙草莓递过来时，顾时率先伸手接过：“有点重，我帮你带回教室，走吧。”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无比自然。 在奶茶店回去的路上她还撞上了林薇视线，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内心突然有点暗爽。苏有意故意顺着顾时的话说：“走，一起回去。” 在走回班级的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聊天。 嗯...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顾时主动和她搭话：“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使命必达！” 到班级门口了，顾时把奶茶放在讲台桌子上，向苏有意挥了挥手，说下次见。 “呦呦呦，苏大组长，最近桃花运不错啊~”许凛舟一脸调侃地说着。 “好配！”王萌萌捧着奶茶，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恰好遇到了，别多想。赶紧喝奶茶去吧。”苏有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翻了翻自己的桌子，果然——英语练习册落在了家里。“糟了，我得回家拿个作业。”她拿着奶茶急冲冲往外走，“你们先喝，我一会儿回来。” “哎！我们还给你打包了饭呢——”没等王萌萌说完，苏有意就已经快步走出了教室。看着苏有意远去的背影，王萌萌立刻把手里的鸡腿饭放到苏栩桌前：“苏神，你吃吧，这饭是你打的。” 苏栩没有回应，只是默默低头又写起了那本奥数习题。 许凛舟和王萌萌面面相觑，许凛舟看气氛冷了下识来趣的打了个圆场，顺便调侃一句：“苏有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来吃，正好加餐！” 苏有意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苏有意把耳朵贴在门前，仔细的听了听： “我早就受够你了！跟你过真是煎熬，你爱怎么过怎么过吧！”好像是爸爸压抑不住怒火的吼声，紧接着听到一阵玻璃碰撞的清脆声。 “你以为我就愿意吗？要不是为了女儿，我们早就一拍两散了！”妈妈的声音冷冷的，透着疲惫和隐忍。“每天美曰其名工作加班，其实家对你来说早就是旅馆吧？” 苏有意站在门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转动了门锁的钥匙。在门开的一瞬间，屋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见爸爸正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妈妈默默则从厨房拿出扫帚，把地上的玻璃渣给扫走。 苏有意见状，也不说话，径直走回来房间。 她趴着房间的书桌上放空了许久，直到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是妈妈的声音：“有意，吃饭了吗？妈给你煮了点馄饨，趁热吃吧。” 她起身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趁机说道：“妈，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下次吧，妈今天有点累了。”说完，轻轻替她把房门带上。 苏有意吃着妈妈煮的馄饨，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然已经没有爱了，为什么还要彼此消耗和折磨？她低声嘀咕了一句：“算了，还是找个时间，好好跟他们谈谈吧。” 吃完后，苏有意点开朋友圈，发了一条状态：好累。 没有配图，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