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石头续命》 第1章 河边的牧羊人 群山的交界之处有一条河流,河流的旁边站着一个四处张望的人,看着周围的景象,山脉延绵不断,有一条河从两山之间缓缓流出,一直流向远处。草地是青绿色的,有不同的碎花点缀在上面,那人转过头看向了后边的平原,有一群羊在那里低着头吃草,远处还有一座木屋子,门口站着一群人,那群人正围着一块发光的石头。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回想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叫白苦枳,昨天还在村子里面四处闲逛。 白苦枳在安福村被收养,他的养父养母是安福村一对干部。根据他的养父母的措辞,当时他们刚从外地学习回来,到家门口时发现有一个纸盒子,他们以为是哪一家的人在这不小心落下了的,但当他们把那个纸盒子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被轻轻掩起的纸盒子里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儿。纸盒子里还放着几个橘子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抛弃这个孩子的原因,无非是什么家庭养活不起,又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早早夭折,就想着把这个孩子送给别人。刚好这对干部在早些年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留下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他们便收养了这个被放在门口的男孩。 这对干部男的叫做白永年,女的叫做宋兰芝,他们想了想,便把这个男孩叫做苦枳。 安福村是一个主要种橘子的村子,整个村子旁边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橘子林,白苦枳上的是农业大学,大学毕业后也就回到村子里,帮着村子里的农民做一些农活,也顺带开了一家便利店。 昨天他刚从村子广场回来,路过村子旁边的一条河渠,看见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有几个人从面包车上下来,跳到河渠里面,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苦枳想起之前邻村的事情,当时邻村也在引河浇田,有几个从城镇里回来的人,在河渠旁边走着,不小心把手机给掉水去了。那几个人也是不知道这群里的水流的有多急直接就跳下去找手机去了,等到有村民发现的时候那群人都被灌了一鼻子的水。苦枳想到了这些,就打算过去给那些人打个招呼。 而意外也就发生了。当时已经傍晚了,天灰蒙蒙的,苦枳光想着往前走,没有看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就直接掉到水渠里面,他水性又不太好,挣扎了几下就没有意识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大片草原上,自己的旁边坐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女生。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女生,白苦枳闭着眼睛想了想,实在想不起身边这个人是谁,倒是想到了自己掉进水里的事,不知为什么脑子一抽,猛地坐了起来,抓住了那个人的手就对她说:“美女,这里是天堂吗?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 话还没有说完头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苦枳握住头往后一看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直接站了起来,用着一种凶神恶煞的语气说,“李平奇,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你早就没了。”李平奇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大傻子。他和白苦枳从小就认识,从小他就看不惯这个住在他旁边的小孩,因为他比白苦枳年龄大一点,家长总是会偏心年龄小的,所以回回他和白苦枳相见,他的玩具和零食总要被分一些给当时那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孩。 白苦枳也见不得李平奇,从他记事起邻居总有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哥哥,一看见他就提起他的脑袋往上拔,自己本来就比他矮一些,在他手里头跟一条咸鱼一样被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幸亏这个哥哥到了高中的时候就到外地上学去了。自从自己上了高中之后,和这个哥哥也就很少见面了。但即使多少年没见面,再次见面看到那张可憎的脸也能瞬间认出来那是谁。 二人刚准备开始斗嘴,旁边那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把他们俩喊住了。 “平奇,不要闹了,干正事要紧。”说完,坐在旁边的那个女人站了起来。 李平奇听了这句话,便闭住了刚张开的嘴。 “你好,我叫巫行舟,巫术的巫,行走的行,一叶扁舟的舟。” “我…我叫白苦枳”白苦枳结结巴巴的,本来他挺擅长人际交往,只是看着这么漂亮的女生,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色的白,良药苦口的苦,南橘北枳的枳,叫他小白就行了。”李平奇看着白苦枳,把他没有说完的话全部都说完了,说罢他便提起白苦枳的胳膊,“你跟我走,我给你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白苦枳接收到了他二十多年短暂的人生中最庞大的信息量。 其实在他掉进水渠里后,他已经停止呼吸了。但幸运的是那一群在水渠里面找东西的人,也就是李平奇那一群人,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因此他现在还可以正常的活着。 李平奇从兜里拿出了一块闪着白光的石头,感觉像是动漫里面会出现的那种发光的石头。 “我们习惯性把这种石头叫做影石。” 当一个人陷入濒死状态时,他的大脑会开始进行强烈的精神波动,往往那个人会回想自己的一生。如果在他们的身边有一块影石,他们回忆所产生的波动会使影石产生震动,影石会发出能量,把那个即将完结的人拉入石头的内部。 影石从本质上来讲是一种记录的东西,它会记录它所经历的事情,就像一台摄影机一样不断地记录着它所在周围的景象。然而因为一些不可避免的误差,影石所记录的事情,虽然是基于现实的,但是却与现实有着非常大的差异,所以影石里的世界往往是诡异的,怪诞的。 在那个人被拉进石头内部后,那个人就正式进入了灭亡,但影石会给他制造一个新的身体,那个新的身体可以说是完全类似于正常人类的身体的,但是新身体在石头外部是没有办法存在太多的时间的,因此被影石重新塑造身体的人,他经过一定的时间需要重新获得影石的能量。 想要获得影石的能量就需要打开影石,在影石打开的瞬间,它会释放出大量的能量,这个时候身体将会受到能量的补充。而打开影石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从里面出去,另外一个就是从外面进来。从外面进来很简单,你只需要找到一块能量没有枯竭的石头就可以了,因为你的身体很容易就能进到那块石头里面。 “那我怎样才能从石头里面出来呢?”白苦枳发问。 “把影石所记录的故事全部推完,探究这个故事为什么会发生,如果可以说不定还能找到彩蛋。当你把这些故事全部推向结局的时候,这个故事完成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那我要是推不完呢?” “那就出不去了嘛。你估计就要在这个石头里面待一辈子了。”李平奇看着白苦枳还在苦思的样子,嘀咕着,“长这么大了,还是那么笨。” 白苦枳没有说话,抬着头看着天上的白云,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经历这么奇怪的事情,感觉就像小说里的故事情节。他看向四周,没有想到石头里的世界那么的漂亮,像是童话世界一样。只是过了会儿他开始头疼,再过几天,自己的父母就要从外地旅游回来了,他要趁自己的父母回来之前回到便利店,把事情处理好。 “还有,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是一样的,你在这个世界里待一天,外面的时间也会消逝一天。” 两个人走着走着越来越靠近羊群。 “小白,平奇,过来,我们找到石板了。”在羊群的边缘,行舟对他们招着手。 “石板是什么?”白苦枳问道。 李平奇迈开腿,向行舟那里走去,“有点类似小提示,根据石板我们可以大概推出这个事情的走向。” 当他们两个到达那里的时候,看到一个长得壮实,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块板子,那板子上面刻有发光的痕迹。 白苦枳看着那个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石头,“不是说是石板吗?我看这个板子怎么是木头。” “把它叫石板,是因为我们是拿影石定位的它的位置,至于它是什么材料就不知道了。”李平奇两手环抱在一起,看着那块板子。 那个抱着板子的人,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板子上的东西: “这里是几座山脉之间的一小片平原,你们需要去帮助牧羊人照看这里的羊,防止这些羊被河两岸的野兽吃掉。 如果你们累了,可以去到小木屋里休息,木屋旁边坐着一条狗,那条狗会保护你们的安危。 晚上,人就必须要进入小木屋,如果不进入小木屋,木屋旁边的狗会把你叼进木屋里。 到了晚上记得把所有的羊全部赶进羊圈,如果羊没有赶进羊圈也没有关系,只要确保羊没有丢失就可以了。 五天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那个人说完之后,调整了一下表情,走向了白苦枳,拍了拍他,“白同志,欢迎来到这儿,你叫我百胜就行,你这运气可真不错,我们这儿都好久没有来过新人了。”说罢,把手搭在白苦枳的肩上,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屋。“看到那边那个在木屋旁边转过来转过去那个人没,那个人是我们这儿的头儿。” 顺着他指的方向,白苦枳才看见屋旁边站着一个瘦高的年轻人,他在木屋旁边蹲着观察木屋旁边的那条狗,当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时,那年轻人便看向了这边,悠悠然的走到了他们这里。苦只觉得他瘦的有一些脱形了,他向白苦枳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叫汤明。” 第一次写文,请多多关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河边的牧羊人 第2章 河边的牧羊人 “十三,十四,十五…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四十二…”行舟点着羊圈里的羊的数目,点完后她在手上的本子上记下了四十三这个数字,走向了小木屋,那里正聚集着所有进入这个石头的人。 行舟开始想现在的形势。总共有五个人进入这个世界,首先就是汤明,也就是他们的领头人,一个看着就很忧郁的青年,是他组织了社团去寻找石头并破译,听别人说他进入过非常多的影石。 百胜,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是一个块头大的糙汉子。虽然话很多,但是进入这个社团并没有多久。他加入这个社团是因为他有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那玉佩刚好就是影石,后来有一次爬山的时候,从山上跌落,就成功进入了影石世界。 李平奇,进入社团也没有多久,但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长了起来。只不过到了现在她还没有问出李平奇到底是怎么进入影石的。 再来就是她自己,她能进入影石是因为她当时正在坐船出差,海上出现了没有预测到的天气问题,他们那条船被一个浪花直接卷入了海底。那条船上有一群石贩子,那群石贩子搞了一堆东南边的奇石准备拉到北边去卖,里面有一块石头便是影石。机缘巧合之下,她便成功进入了影石。后面也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便加入了汤明的社团。 还有一个就是新来的白苦枳。他加进来纯属是一个意外,当时他们用探测石去寻找含有新的影像的影石,发现水渠里面有一块石头非常符合要求。他们便下水渠去找石头,可石头是埋在水渠的水泥里面的,他们一时半会挖不出来。正挖到一半呢,忽然听到旁边有声响,一看有一个人掉到渠子里去了,那人扑腾了两下便没有起来。第一个冲到那人旁边的人是李平奇,拽住那个人的衣服领子就往上拖,后来大家都过去拖人了。等到大家把他从池子里面拖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已经喘不上气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精神波动过于强烈,埋在水泥里的那块影石直接就被苏醒了。一群人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影石直接拉进了另外一个空间里了。 行舟走向那一群人,与他们开始交流已知信息。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首先我们找不到牧羊人,石板上说是让我们帮助牧羊人去牧羊,但是到了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牧羊人。甚至是关于牧羊人的行迹,我们也没有找到。” “并且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别的人了。我刚刚和平奇把这附近都转了一遍,出了群山就就被森林包裹住了。我记得在之前的影石里面,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我们多多少少会见到石板所记录的人,但是在这里我们没有看到。”百胜说,“除了羊和咱们,我基本上没有再找到别的能移动的生物了。” 周围除了山和草地以及那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河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如果要出山,就只能看见黑漆漆的森林。 草地上有一个建的很简陋的羊圈和一个差不多能挤七八个人的小屋子,羊圈里也只有四十来只羊。 屋子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几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里面装着小刀之类的东西。 汤明没有说别的话,蹲下来用手揪了一根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任务可能没有石板上说的那么简单。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安静祥和,但是却透露着一种诡异感。但是确实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脚下的草是很常见的牧草,他们所处的位置确实是平地,羊圈里的羊也是非常普通的绵羊,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自然灾害出现,看牧草的生长情况应该也不会有暴雨或泥石流出现。 那这一切问题都出在哪了呢?如果只是普普通通帮助牧羊人看羊的话,那么影石是绝对不可能会把它记录下来的。影石能记下来的故事大多是因为这个故事具有非常大的念想,强大的念想会汇聚成能量,促使影石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大多数念想基本上都诞生于人类的情感波动。然而往往能调动起巨大情感波动的事情,基本上都不会特别的简单。 现在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还有四天这个故事就要完结了。但想要出去不仅仅是让这个故事完结,还要推断出真正的故事线。如果他们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去把这个真正的故事推断出来的话,他们可能要被困在这个影石里了。 之前出现过几回被困在影石里的事情。被困在影石里的人会自动的认为自己是这里的一员,然后自觉的去做出符合故事情节的事情。如果把结局正确的推出来的话,这个故事就没有办法再次进入了。可是如果结局没有被正确的推出来的话,那么后面的人仍然可以进入,而前面没有出来的人便会成为这个故事里面的NPC。 如果后面的人没有认出那些NPC是之前进来的人的话,那么那些人会随着这个故事的完结而消失。就算他们认出来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因为那些NPC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汤明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叫了起来,他转过去看,看见有两个人掉进了小河里面。仔细一看能看出来是白苦枳和李平奇。 白苦枳想要过河,可过得太急了,脚底下一滑,马上就要摔下去的时候往旁边一抓,就抓到了李平奇的衣服,于是两个人都掉进了河里面。河旁边站着闻声赶来的百胜,呆呆的看着在水里纠缠的两人。 不过又是一段小插曲罢了,带新人就是那个样子,特别的麻烦,新人对规则不了解,更容易出现问题。 等到这一群人把周围全部都视察完之后,天基本上已经黑了。根据石板上的叮嘱,大家准备收拾收拾进入小木屋。 汤明点了一把火,想办法把火支在了地上。小木屋是没有窗户的,他们没有办法从屋子里面看到屋子外面的情况。并且诡异的是,当他们进来之后,这个门就会自动关上,他们怎么推也推不开。 进入影石之后,大家真实的感受会不断的被降低。甚至有一部分人进入饮食之后会没有饥饿感和疲惫感。可是当汤明他们进入小木屋后,他们都感觉到昏昏沉沉的。 最后大家分配了床睡着了,最后一个睡觉的人是汤明,他熄灭了火,坐上了分配好的床铺。只是听到了些响声,他看向了另外一张床,那张床是白苦枳的床,白苦枳也没有睡着。或许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奇怪的世界,他的大脑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状态,也或许是他没有受到这个房子的蛊惑,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躺在床上就开始睡。 白苦枳看着汤明,他很想知道这个和他年龄一样的年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以沉稳地作出思考。今天一整天他看汤明汤明都是一个人非常沉默的在整个草地上转过来转过去。可是他能迅速的总结出这个地方的特点。然而他第一次进入这个的世界,根本没有办法放下心去思考,只是焦虑的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当看着汤明的时候,他感觉心里有一些安心。可能汤明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令人可以感到安心的人吧。 汤明看着白苦枳,想着如果是新人,可能会感到害怕,需要给予一些鼓励,于是冲着白苦枳笑了一下。可是汤明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去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说起来像是笑,实则有一种威胁的感觉。 于是在白苦枳眼里,一个看似非常高冷的男人。忽然对着他挤出了一个似笑又非笑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诡异。他不知道该回什么,于是转过头开始装睡。 汤明却感觉白苦枳是被自己鼓励到了,以为他被自己的笑容安慰到了,于是便也睡了下去。 在睡梦中白苦枳迷迷糊糊的,他听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他听到了自己村里一个老人的声音,那个老人已经不见好几天了。他听到了有羊在那里叫,还有狼在那里嚎着,睡得非常的不安宁。 早上白苦枳很早就起了床,因为晚上梦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头痛欲裂。他身上感到非常的不适,像是被轮胎压过了一样。他活动了一下身子,睁开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起来了,他们不是自然醒,他们被一声巨大的羊叫给叫起来了。起来的时候,他们便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只羊。那是一只纯白色的绵羊,身上很干净,没有灰尘和杂草屑。 “怎么把一只羊给跑进来了?”百胜下了床到那只羊旁边,把羊提了起来。羊叫得更惨烈了 行舟也在想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只羊。平奇看了看旁边,寻找着苦枳的身影。汤明站了起来,走向了门的那边。把门打开后,他看向了外面,又看向了屋子里面的羊。 “我可能知道这只羊是怎么进来的了。” “怎么进来的啊?我记得昨天的门不是严严实实的关着的吗?……” “不对,苦枳呢?” 汤明和李平奇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被百胜提在手上的羊。 “苦枳,他……可能就在你手上。” “嗯?”百胜把羊提得更高了,盯着羊看,“苦枳?” 羊咩咩地应答了一声。 “苦枳?” 羊仍然在回答。 百胜默默的把羊放到了地上。 四个人和一只羊互相对视着,小木屋里出现了该死的静谧。 汤明看着那只羊,果然这个世界不简单。 第3章 河边的牧羊人 “羊圈里有四十二只羊,比昨天少了一只,”李平奇从羊圈里走了出来,对上了白苦枳幽怨的眼神。 白苦枳已经快叫了一个小时了,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变成羊之后,就一直嚎叫到现在。似乎是在诉说不公: 不是!新手保护期呢?为什么第一个出事的人就是他。 “咩—咩—” “小白又开始了。”行舟看着在草地上又叫又闹的白苦枳,眉头皱着。 “那估计就是还有劲儿,让他多叫一会。一会儿叫的没劲了就不叫了。”李平奇已经快掩不住上扬的嘴角了。 相对比于李平奇,汤明显得更加的严肃:“羊群里少了一只羊,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变成了羊。那这样推断,如果羊群里的羊少的数目更多,我们也将会有更多的人变成白苦枳那样” “那这就要让我们看着羊群了。”行舟看着羊圈里的羊,那些羊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白苦枳一样,不停的叫着。 “可我们又不能一直看着那些羊,总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羊圈里吧,并且到了晚上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进屋子,谁能留在那里看羊?”百胜把在远处一直叫着呢,白苦枳拖了过来。 白苦枳也象征性地咩了两声。 但他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石板上所说的规则是,如果在晚上人没有进入木屋的话,狗会强行把人叼进木屋内。 那如果人变成了羊呢? 白苦枳定住脑袋,抬头看向那群人。正好那群人也在看着他。 “咩—咩—”小白叫的更凄惨了,当他意识到那些禽兽想要做什么事情之后,他感觉自己不如泡在水里长水藻。 “哎呀~小白,没关系的,牺牲下自己嘛~”行舟掐着嗓子说道,“你想,如果你今晚不留在羊圈,我们就没有办法得到真相,以后正确的故事线没有推完,我们和你都出不去。” 小白叫的更惨了,他之前看到行舟还会脸红到没办法说话,现在看见她这副样子就像看见活阎王一样。 这时百胜也说话了,“你让小白一个人待羊圈里,要是出个意外怎么办,谁知道那些野兽会不会过来?” “咩—咩—” “要是没有任何的防备,我们直接把小白放到里面,这毫无人性啊!” “咩—咩—” 接着,百胜说:“不如我们给小白周围布上陷阱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小白可以把那些野兽引到陷阱里面。” “咩?” “我同意。”汤明点头。 “我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好。”李平奇也表示赞同。 “咩——”白苦枳表示反对。 多数服从少数,刚好因为小木屋里的主人是农户,里面放着几把铁锹,就这样几个人围着羊圈开始挖坑,把白苦枳留到了羊圈中央。 白苦枳围在那一群羊中间,已经停止了喊叫。他现在的样子像是刚被关进冷宫的妃子,失去了所有的手段。 李平奇走了过来,顺手揉了一把白苦枳的头发,现在应该是羊毛。他之前对白苦枳的理解就只有无理取闹的小孩,现在他变成羊了,变得更加的无理取闹了。 他拿着工具准备向另外一个地方挖坑。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忽然触碰到了什么湿润的东,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就被咬了一下。 他急忙把手抽出来,能看得出来手上流着透明的口水,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上面红色的牙印。 李平奇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黑,而那个导致他脸黑的原因却无辜地站在一旁,还不停“咩,咩”的叫着。 他丢下铁锹,像白苦枳扑了过去。白苦枳早有准备,撒腿就跑。 “咩,咩,咩。”(我咬你又没用力,你这么追我干什么啊!) 不知不觉间,天上呈现出紫红色,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但太阳的光辉还在天上停留着。光把草照成了橘黄色。上面一人一羊正在追逐着。 被追赶的羊似乎很快乐,撒着四个蹄子向前奔去,在后面追赶的人表情就很狰狞了。在他们的旁边,有几个人一边看着他们笑,一边用着自己手上的铁锹,把坑里的土抛到了旁边。 当那些光辉全部都散尽的时候,星星也就开始登上了舞台。已经傍晚了,这时木屋旁边的狗开始吠叫,催促着所有人快点进入木屋。 最终,在经过一天的思想斗争后,白苦枳同意了晚上睡到羊圈里这个方案。 虽然这个方案是有一定风险的,别们不能保证白苦枳的安全,但毕竟风浪越大,鱼越贵,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探究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方案。 百胜和行舟先进入了屋子,李平奇还在羊圈里面安慰白苦枳。 汤明则是靠在门口观察门口旁边的那只狗。那只狗年龄不小,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他忽然想到石板上的话,“如果人没有在晚上进入屋子的话,狗会把你叼进里面”。 他看着那条狗,这条狗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的皮毛已经黯淡无光了,他想象不到如果他没有按时进屋子,这个狗会怎么把他叼进去。 当正常的狗遇到有生物在关注它的时候,它们往往会采取一些措施。汤明盯着那只狗,但这只狗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死了一样。可那只狗因呼吸隆起又瘪下去的腹部仍告诉别人它还活着。 狗就在那里躺着不做任何的声响,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汤明也进了木屋。 外面就只剩下了李平奇和白苦枳。 李平奇在给陷阱进行最后一次检查,白苦枳也在他旁边不停地抱怨诉苦。像什么他今天打算融入羊群,可那群羊一句话也不对他说,亦或是他发现草也不是那么的难吃,并且这里除了草还是草,再没有别的乐趣了。这些抱怨的话语到了李平其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延绵不断的咩咩咩。 后来天彻底的黑了,老狗叫的声音更大了,也更加的急促,李平奇不得不进入屋子里。临走时他对上了白苦枳的眼睛,似乎白苦枳变成羊之后,倒是变得比之前顺眼不少。 之前白苦枳还有一些面子的,现在变成羊之后,倒把真实的自己完全暴露在了他们面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一种完全不顾后果的洒脱。真实的有些发蠢。 在对上眼的后,白裤纸猛地一转头,给李平奇留了个背影。 紧接着随着“咔”的一声,小木屋的门关上了。 和昨天一样,大家进了木屋之后都感觉昏昏迷迷的想要入睡。大家都不由自主感觉到紧张,如果说第一天是偶然的话,那么第二天还是这样就有一些诡异了。 过了一段时间,大部分人还是没有撑住,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倒头就睡着了。 还有点清醒的人也就只剩下汤明了。汤明强行支撑着自己不去睡觉,结果还是不知不觉的就失去了意识。他甚至连支在地上的火把都没有扑灭,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在睡梦中他听见了很多动物的叫声,狼嚎和羊的嘶哑,那些声音中还掺杂着人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疯狂的大笑。 睡得非常的不安稳。 到了第二天,汤明醒来了。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是睡在地上的,转头看见旁边倒下的火把。他想挣扎着起来,感到身上的酸痛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更糟糕的想法。 等他站了起开,果然如他所料,他身上长满了白色的绒毛,手脚已经变成了蹄子,他试着叫了两声,听到了从自己嘴里吐出的声音后,他意识到,他是这群人里第二个变成羊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自己的四肢颤颤巍巍的走向了床边。 走到床边后用头把百胜顶了顶。百胜睡的很踏实,顶了有好一会儿时间,百胜才迷迷糊糊的往旁边一看,看到了一只羊顶着自己。 瞬间,百胜清醒了,他看着旁边的那只羊,又迅速巡视了旁边睡着的人,得出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结论。 汤明也变成羊了。 百胜急忙把众人叫了起来。待众人清醒,站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大家都只是沉默着,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就像被塑料膜包住了一样。 他们站在地上,似乎所有的勇气已经消磨殆尽了,没人敢开门。 百胜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木屋。随后便是更长的沉默。 所有的人走出了屋子,也都看到了外面的景象,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外面仍然是草地,与昨天一模一样,天上也没有什么异常,与昨天不差分毫,唯一一个与昨天不同的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出现了问题。 那个羊圈出现了一个非常大的缺口,昨天在里面挖的陷阱已经被全部触发。整个羊圈看起来残破不堪,暗示着昨天这里发生了一场非常巨大的斗争,甚至在草地上他们看到了脱落下来的羊皮和血迹,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更恐怖的是里面一只羊也没有。 第4章 河边的牧羊人 时间回到昨天,当木屋的门被关住后,白苦枳躺在草地上,像是变成了雕塑。 在汤明他们进去后这个世界一下子便安静起来,没有风声,甚至连羊的声音也没有了。 安静的有些渗人,白苦枳脑子里浮现出了自己小时候一些事。那时的他不受欢迎,村里几十户人看到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做过的糗事,但又想到毕竟干部的孩子,也不太好说太狠。 当时白永年正忙着村里修路的事,宋兰芝也在镇上的中学教学,他像野孩子一样没人管。 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会把秘密死守住,他很小就知到自己是别人不要的孩子,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他害怕白永年和宋兰芝像他亲生父母一样把他扔掉,所以他想做一些帮人事情,似乎只要他帮到了别人就可以对他刮目相看,再说一句:“这孩子好,比别人的小孩都能行。” 他那时就想听那些话,有一次他上学路过村里养鸡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门没有关,一只鸡从里面跑出来了,他想着这样鸡可能会跑丢,就决定进去抓鸡把鸡放回去。 后来他想把鸡放回去,想把鸡舍大门打开了。鸡舍的门是坏的,他一个小孩有没有力气,门直接倒下来了里面的鸡全都飞出来了。 那家人在地里干活干到一半,有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就来了。 “刘婶,你家鸡跑了…” “没事,有一只小的会钻洞,那只灵,不会出门的” “不是,老白,他…他那个崽子把你家鸡放完了!” “几只鸡全都跑出来了,到巷里乱飞,到处啄人。” 当时白永年正在和外的工人商量,就被拉回家去了,家里有哭的认不出的白苦枳和脸发黑的刘婶。 这件事的结局就是白永年赔了刘婶点钱就了事了。 但说白苦枳皮孩子的话就传远了,到了后来村里一但有孩子犯错,就有人说是老白家那个养不乖的皮孩子教的。村里的孩子也不太和他玩。 这个情况在白苦枳上四年级时被推翻了,当时村里快放学了。白苦枳值日放学晚,学校建在村子外边,这时已经没人了,种地的都回去了。 他一个人准备回家,在不远处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被一个大叔拖着往一辆车上走。他看同学脸色不对就跑了过去。 “你们是……” 忽的一下他也被拖着往车里塞,失去了意识,过了好久他睁开眼。 “你没事吧”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白苦枳看过去,自己的同班同学正看着他。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的,”小孩把头靠在车上,“咱们怕是遇上人贩子了。” “我妈说遇到人贩子就跑不了了,要被抓到黑煤窑里干一辈子的活。”小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你妈应该不会给你说这些话吧,听说你是人家扔的,人家不跟你说这些话也正常。” 白苦枳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坎,“谁说的,我是被扔的,怎么啦?那是我太厉害了,他们才扔的我,那是他们知道我肯定能活下去…” “那你厉害,你有本事从这车里头跑出去,”那小孩瘪着嘴,“你还不是照样跑不出去。” 这时车停了下来,他们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哎,你说那两小牲口醒了吗?” “醒了能怎样,我绑了他们手脚,他们也跑不了。” “他们叫起来怎么办?” “也对。” 车门被打开了,有人进来了,他看见一个小孩张着眼睛盯着他,另一个还在睡。他往手帕上喷了点迷药捂住了睁着眼的那个,看他又晕了,关上车门,出去了。 “现在好了。” 过了会外面彻底没声了,白苦枳起身了,他手脚被绑住了,他像条鱼一样半站起来开始向前面蛄蛹。 他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发现他后面是车的后盖,前面从车顶上垂直落下一块黑布,把他们罩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面。 他想了想,决定先把黑布给撩开。经过很久的尝试,他发现它挣脱不了手上的绳子,决定先站起来,那两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熟练,并没有把手脚捆在一起,而是分别绑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用头触碰到了黑布,并努力用头把黑布顶起来,希望能从黑布里面钻出去。黑布的边缘压着几块砖,想要把黑布顶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努力不负有心人,他的头果然从那个黑布里面钻出去了。 再过了一会儿,他彻底从黑布里面钻出来了。 他努力保持着平衡,不让自己摔倒,让自己尽力的靠在前面两个座椅上。 平衡之后,他抬头一看,可以从车前窗看到外面。 我该怎么出去呢?他想着。 过了一会儿,从前面拐弯的巷口涌出了几个人,他们穿着蓝白色的衣服。 白苦枳没有多想,直接就开始叫了起来,并贴着靠椅左右扭动。 那几个放学的学生是镇上高中的,他们几个人准备到这边吃碗面。 他们忽然听到什么尖尖细细的声音,有点像野猫的声音。最开始还无人在意,可是到了后来大家却发现这个声音越来越奇怪。 “这是不是哪家小孩在叫啊?” “应该不是吧,感觉有点像野猫的声音。” “天都黑成这样了,谁家小孩还哭,咱几个这是在学校打篮球打的时间太长了,在街上还有几个人。” “可能就是野猫叫吧,最近没休息好,幻听了吧。” “救命,救我,看我!” 其中一个人看到了在暗处的一辆面包车,似乎是他的错觉,他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车里面那里闪过来,闪过去。 “不对!” 他们看着那个面包车,“有人把小孩锁面包车里了?” 他们几个就决定过去看看,还没走到头,忽然出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滚,滚,滚,哪来的小孩?”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走了出来:“叔,你是不是把你们家小孩给关车里给忘了,我看你小孩在那叫呢。” 那俩男人对视了一眼,“对,就是我们家小孩,我和他舅舅出去办了点事,把他放车里了,现在我们就把车开走了。” 说完冲着他们一笑,决定上车,他们刚把车门开开,一个身影猛的把他们两个往下压。 “快把这俩人压住,这小孩不是他俩的。” 后来那几个高中生冲了过去,和那两个大男人厮打了起来。 这场闹剧是把警察引过来才结尾的。 在警察局里,那两个小孩坐在座位上,旁边围了一群高中生。 一个高中生忽然凑到白苦枳面前:“小孩,你妈是不是叫宋兰芝?” “嗯…” “那你是不是叫白苦枳?” “嗯…” 白苦枳坐在座位上,看着那群打闹的高中生,听着他们传过来的打闹声。 “你小子还真让你给猜对了。” “不行了,我明天必须要到学校宣传一波。台词我都想好了XXX与人贩子经过激烈抢斗,终于从里面抢出了教导主任的孩子。” “得了吧你…” 视角回到宋兰芝那里。宋兰芝在放晚自习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说是白苦枳没有放学回家。打完电话后,她就直接打车回安福村了。 回到家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着,准备报警的时候,接到了来自警局的电话。说是已经找到孩子了。 等到她和白永年急忙跑到镇上,他看见警局里坐着两个孩子。 宋兰芝一看到白苦枳抱住白苦枳就开始哭。 从那过了好几个月,白苦枳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里面有一个学生能认出他来,直到他放暑假时,宋兰芝带他进了镇上的高中。 进了高中的教学楼后,他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快,快,快,宋姐把她孩引到学校了。” “我看他比照片上长的要胖一些。” “小弟弟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上次打的那个人贩子。” “去去去,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 上课铃响了,大家进了教室。白苦枳就走到了办公室。到了办公室,他理解了为什么那群人能在车里认出他了,宋兰芝的桌子上摆了一张他们的全家福。上面有一对夫妻抱着一个挺小的孩子,他们幸福的看着镜头。 白苦枳躺在草坪上,回想这些事情。这些是他记忆里那些印象很深刻的片段。小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怕,面对人贩子也是直接网上硬刚,现在只不过是在外面独自过个夜,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感觉有些困了,一边打着盹儿,一边头上下摇动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他的眼前出现了火光。 火光?他抬起头扫了一眼,又把头低了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堆篝火罢了。 “篝火?”他又把头抬了起来。 他的眼前全是重影,但他明显能看出来前面有一堆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看着前面,但他看到火旁边的都是些什么的时候,他整个大脑一个哆嗦,吓得睡意全无。 他看见火旁边坐了一群像狗一样的生物。他们坐在雪白的羊皮上看着前面的火,有一只羊在他们旁边哆嗦着,打着颤。 好一会儿,他看到那只羊的皮开始从头部裂解,露出里面黑色的毛发,等到羊皮彻底脱落的时候,他才看到那是一只狼。 他惊得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事情,忽然身边的声响,让他强行反应过来。 他转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后面,自己的后面有一只羊。那只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看着那只羊的眼睛,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在白天的时候这些羊都不想跟他打招呼,那只羊的眼睛在月光下放着金黄色的光,梭形的瞳孔在他的眼睛里时刻提醒着白苦枳,这是一只狼。 这里没有羊,不,这里只有一只羊。 他可能是这里唯一一只羊,他就这样子想着。 第5章 狼羊博弈正式开始 视角回到第二天早上汤明这里,木屋门前仅剩下三个人和一只羊正在努力思考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行舟感到有些后怕,她开始进入这个影石的时候就在想这个故事会不会只是一个单纯的放羊的故事。但现在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这个故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影石它不是一场游戏,它没有所谓新手保护期,也没有所谓中的由易到难的一个过程。它里面的故事是随机的,故事里面的复杂程度也是随机的。 现在这个故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一个晚上所有的羊都不见了,甚至羊圈里面还有残落的羊皮和血迹。羊圈已经被踩坏了,估计羊就是从踩坏的那个缺角里面跑完的。 “现在怎么办,这让人怎么把故事往下推啊?”百胜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羊圈。 大家都保持安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去说。汤明转过头看到了木屋屋旁那只牧羊犬还在那里趴着,沉思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见了李平奇。 李平奇和汤明对视了一眼,现在局势变成了这样子,那就只能那样做了。 时间过得很快,白天他们几个把羊圈差不多维护了一下,把一些坑填补了。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就全部进了木屋子里。似乎那些羊也不是很重要,也或许是他们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已经有些发疯。 到了大半夜,木屋的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个黑色的身影,脖子上牵着一个绳。 那个身影很瘦,身上长满了黑灰色的绒毛,在月光下有些发亮。四肢修长的人形,头上却顶着一个狼头。走起路来有一些摇晃你甚至可以看到它腹部的皮毛在走路的时候也在不停的晃动着。 它手上拿着一瓶药,那瓶药在门口,微弱的月光下发出了紫色的光。 它看着仅剩下的三个人,今天晚上选哪一个好呢? 它把药的塞子打开,走向了靠边的那个女人。它忽然想到了有些不对的地方,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它用手掐住女人的下巴,强行让嘴张开,这个屋子里下着迷药,它也不担心这几个人会忽然醒来。 忽然有什么东西忽然砸到了自己的脚边,它看向了自己的脚下,发现那是一个烧一半的的火把。 它看着那个火把,终于想起来了有什么不对。那一只羊去哪了? 它扭过头在门口看到了一只站着的羊。确实是他疏忽了,没有想到那只羊会发现它。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人形状态和一只兽形状态,那只羊也没办法拿它怎么样,它决定先把那只羊解决了再说。 它走到那些羊那里,准备把他抓起来丢到外面。刚把羊提溜起来,它的脖子就被锁住了。 有人醒了,不,是全部都醒了。 行舟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幅非常诡异的画面。 门口站着一只雪白的羊,四条腿撑开,盯着那边纠缠的两个人。似乎时刻准备着过去与打架。 李平奇锁着一个乌漆嘛黑东西的喉,面部狰狞。 重点是那个乌漆嘛黑的东西长着人的四肢,头上却顶着一个狼头,身上也是长满了灰黑色的毛。那东西手上提拎着一个玻璃瓶子,里面紫色的液体正在往外漏。 百胜坐在旁边的床铺上,正准备扑上去帮忙。 很快那个东西就被用绳子绑着放到了木屋旁边。 “汤明,你这说的还真准。门口这条狗果然有问题。” “是狼!”那条狗对着他们呲着牙。 “行吧。”百胜叉着腰,俯视着这条自称为狼的狗。 “我不甘心,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那条狗扭了扭,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 “这个嘛。”行舟用手摸了摸下巴。 在今天早上他们躲在房子里讨论了一些事情,汤明因为变成了羊的形态,没有办法和他们说话,百胜用自己的外套装了一堆沙子。把沙子摊开,让汤明在上面写字。 “狗。”汤明用鼻子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门口的狗吗?”李平奇很快了解了他的意思,他在之前也发现了那条狗有一些问题。 汤明点了一下头,连着头上的绒毛也晃了一下。 “火把。”汤明又写出了两个字。 李平奇想了一下,他昨天确实看到了汤明一直盯着地上那个火把,当时的他不理解为什么汤明要盯着那个东西。 行舟离开了座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转头她走过来拿了一个木棍。 “我是那天晚上倒数第二个睡觉的,我记得当时汤明好像没有把火灭掉。”行舟嘀咕了两句,“我敢猜汤明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把火把灭掉。” 行舟把那个木棍举了起来。 这个木棍只有一端,还有一半的侧面是黑色的。 “很明显能看出来这个这个木棍晚上并没有烧完。并且它在晚上给倒下来了。首先这个木屋子是密闭的,其次我在第二天的时候,问大家晚上有没有起夜,大家都说没有。” “大家跟汤明出去完成了那么多次故事,汤明的支火技巧大家都懂的,他支的火不可能会出现倒到地上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外界的问题咯。”行舟甩了甩木棍,对着那个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生物说,“当然你不信也没关系。反正你也跑不了了。” “你……”那条狗确实没有办法反驳了,它记得第二天晚上,它确实进去打翻了一个火把,并且没有管就走了。 小木屋的底部是石质的,它也不担心它会着火。反正等到那堆木头烧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可它没想到这群人会通过一个火把有了提防。 “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赶紧说,”行舟叉着腰,“你问完了,我们还有些要问呢。” “房间里下着迷药,你们怎么没有发作。”那条狗磨着牙,表示很耻辱。 “你看。”百胜走到屋子里,指向了房子的墙角,那里放着一个柜子。 百胜走过去把柜子挪开,在柜子后面有一个洞。 他们居然在房子里凿了一个洞。 “我们想着那些药估计在浓度非常大的时候才会起作用,所以我们在今天早上直接凿了一个洞。促进空气流通。这样子我们就不会中药了。” 那只狗心里更不平了,“我的天,卡到我视野盲区了。” “没有问题了啊,我们就该问你了。快说你是谁?” “我是狼。” “没问这个。” “那剩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我问你其他的羊去哪了?” “你觉得一只狼它怎么会看着一群羊圈里的羊?” 说到这里汤明叫了一声。 李平奇了解了他的意思,“让人变回原样的解药在哪里?” 那条狗抬了一下眼皮,“屋子旁边下面埋着自己去找。” 过了一会儿,他们挖到了一瓶红色的玻璃水,给汤明灌到了嘴里。 “让他睡一觉。明天早上估计就起效了。” “快说啊,你到底是谁?” “我跟你说了我是狼,你怎么不信呢?” “不是,你这明显看出来都能是狗吧!哪有狼长你这样啊?” 那条狗或是有些烦了,忽然变成了狗的样子,直接把头闷在地上就睡了。 “哎,这……” “好了,行舟明天再问吧。” 李平奇看着他们,“今天我在外面守夜,以防万一。你们抱着汤明赶快睡,今天晚上已经黑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行。”随后木屋子的门被轻掩了起来。 李平奇坐在屋子旁边思考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有一种感觉,他们在最初拿到的那块石板是错误的石板。 他把石板从木屋里面拿出来走到远处。拿出了探测石,果然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这块石板是假的。 他又拿着石头走向了木屋,石头亮了起来。 他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把东西找错。 探测石只能探测广泛距离内石板的位置,如果一旦精确的话就会出现误差。比如说如果你发现了一大堆东西,你发现里面可能会有一块是石板。你就必须要把那些东西一个一个隔离出来,一个个拿出来单独检测,才能把正确的石板选出来。 那天探测石板的时候他们便捡错了石板。并误以为手上拿着的那块是真正的,并不知道隐藏着真正信息的石板究竟在哪里。 他把手上那块假的石板扔到了河里,走向了木屋,重新拿出了探测石。 跟随着探测石他来到了那条狗的位置,那条狗没有睡着,听着脚步声走近了它就把头抬起来了。 它看着李平奇一脸黑线,下意识地就跑到了旁边。李平奇在他躺下的位置开始挖着什么东西,过了一块,李平奇挖出了一块石板。这块石板才是真正的石板。 他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当时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用探测石检验的时候检验的就是错的,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东西离真正的石板很近,所以他们错认了。再加上那块东西上面刚好有一些与这个故事着边的信息,就错认为那个东西是石板。 不过现在应该不会认错了,他看着那块石板上的东西。上面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图画。 “哟,这不是狼羊博弈吗?”他听到身后的那个声音响起,转过头发现那条狗又变成了人形。 “什么是狼羊博弈?” “就是草原里面小孩子经常玩的一个游戏。每个小孩都有一个自己的身份,是狼或者是羊。如果是狼的话,它就可以伪装成羊,但羊不可以。双方进行博弈,并把一部分淘汰,时间结束,哪方多哪方就胜利,或者是在时间结束之前把对方全部都淘汰掉,自己方就胜利。” “你很清楚这个游戏?” “那当然,我之前还是人的时候哦,这个游戏我经常玩。”那条狗有些蔫巴巴的,“唉,算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之前这里有一户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