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马甲成为大佬》 第1章 第 1 章 h市h大学，正午烈日高悬。 九月初，各大高校纷纷开学，h大学也不例外。 叮铃，下课铃响起，教室陆陆续续走出学生。 “江熙”叫喊声从门口传来，江熙停下整理书本，抬头看向门口。 王莘儒站在603教室门口，推脱完同班同学的邀约，向江熙招手。 江熙整理好课本，背上书包，走出教室。“走吧，去几号食堂？” 王莘儒侧着身让出出口，提起江熙本上的书包说：“嗯…去3号吧，那里听班长说出了新口味的窗口。” 江熙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也行。” 到了食堂，江熙随便点了两样菜，寻到空位等王莘儒。 江熙皱着眉，盯着刚打的汤，觉得刚刚在眨眼间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掉进去。紧紧盯着带着油光，倒映天花板的汤，一琢磨，抬起头。 一粒灰尘朝着眼睛掉下来，一帧一帧的，进入眼睛后，只觉眼睛一痛，脑海轰鸣。 一阵白光乍现，嘈杂的声音涌来。地板崩裂，房屋倒塌，山火燃烧，台风海啸，好似身处在毁灭中心。 求救的呼喊声，受伤的呻吟声，直到外婆低低的呢喃声“乖宝，乖宝”和王莘儒大声的叫喊声“江熙——”将满心的茫然冲散，化为难以忍受的悲伤难受。 “发生了什么？”江熙按着胸口，指尖发麻，环视地狱般的场景，蹙眉镇定问道。 波及世界范围的天灾和亲人朋友受难的画面粉碎，空白空间只留江熙一人。 前方凭空出现一个黑点，缓慢变大，化作透明略带黑雾的圆球。 “是污染。演化失败的宇宙不甘就此失败，会释放污染以此同化别的宇宙，干扰演化。” 声音回荡，江熙抿嘴，一言不发。 圆球飘近，“你可以叫我灵，画面是我进入蓝星前在宇宙中发生时空风暴时捕捉到的，没有骗你。” 纯白的空间瞬间变成江西熟悉的房间，外婆家中他的卧室。 圆球化作黑猫，蹲在江熙书桌上，抬着头，望着江熙说道：“熟悉的环境可以使人放松，柔弱的外表可以让人放下警惕，你好点了吗？” “怎么做到的？”江熙没有回答，走到书桌前拿起《基督山伯爵》原版翻看后提问。 复杂难懂的书让江熙杂乱的思绪收拢，心情平复下来。 灵跳开一米远，保持着人类该有的社交距离。 “这是你的脑海，你如果没有控制，我只需稍微引导。你集中注意力就能改变，你试一下。” 江熙沉下气，思绪转到食堂。空间立刻便为食堂，江熙不熟练，仅仅只幻化出了他坐着的饭桌。 熟悉的环境确实会让人放松，但在情况不明甚至觉得危险的情况下让人见到熟悉的东西，只会让人更加警惕。 场景变化如灵所说改变，以及江熙觉得若让黑猫离开自己的脑海也是能做到的，便放松一些。 江熙摆弄桌上的餐盘，对桌上另一边的灵说：“蓝星演化失败了？” “并没用，是污染穿透了宇宙壁垒，渗透过来。” 灵继续补充“不同的宇宙有不同的演化规则，同化宇宙会使宇宙规则碰撞，演化失败。众多宇宙失败，污染变强从而穿透壁垒。” 灵也很不解，继续说道：“蓝星演化成功，据我观测世界壁也可以。但疑惑的是宇宙中有时空风暴，时空风暴是壁垒不稳才会出现。” “而蓝星作为0214宇宙唯一的文明星球，宇宙为保护唯一的生命星球会加故壁垒，我没有发现蓝星或宇宙出现什么问题，只能察觉到污染来临。” ‘啪嗒’勺子掉落在汤碗里，尽管只是脑海里想象的，江熙下意识觉得会有声音。 “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样这么做？” 灵小心翼翼迈进一步，蹲坐着说：“蓝星之外还有许多宇宙正对抗污染，我是寻找符合标准的未发现或新生宇宙加入宇宙联盟。” 江熙打断道：“不符合的呢？不管吗？” 灵一顿，解释道：“新生宇宙所造的壁垒很坚固的，据联盟研究新生宇宙附近不会有污染出现。” “虽说没研究出原因，但就像蓝星所说的新手保护期。” 不合时宜的俏皮话有些尴尬但缓和了的场面，灵见江熙脸色缓和，继续说道：“而未发现的成长了一段时间的宇宙有些不会出现，有些会出现比如蓝星。污染出现明显现象就是宇宙壁垒变弱，出现时空风暴。” “出现污染或者是有征兆的宇宙，这些我会发送信号，联系联盟前来帮助” 察觉江熙心神波动，灵转换话题“我来时遇到风暴，遭受重创，没有发出信号，只能现身寻求帮助。” 停下转筷子的手，江熙抬眸，语气平淡地说：“那你更应该找别人，我只是一个学生。” 灵连忙说道：“我需要一个寄身之所，蓝星规则完整，我属于外来物受到限制。” 灵跳到江熙餐盘前，明暗交替的身躯更显得他不是科学的存在。 “我受到重创，碎片掉落分散在蓝星各地。能量削弱的我才可以躲避蓝星规则的自主机制。” 江熙听到这，眉头一皱，“你…” ‘江熙——’王莘儒的声音。江熙一惊，心神动荡。 眼前的画面波动，平静被打破，扭曲、晃动。 江熙条件反射睁开眼睛，手腕搭在餐盘上，衣袖微湿。 白色衬衫沾染油渍，泛黄的衣袖就像江熙的生活出现无法拒绝的变故，刺眼。 江熙抽出纸巾，包裹袖子，斯条慢理地整理。 “怎么了？”擦拭完袖子，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抬眼看着王莘儒。 王莘儒用手肘杵完江熙后，转身坐在江熙对面。 “你仰着头，闻什么呢？”他搅拌着面问道。 “没什么。”江熙重新拿了双筷子，吃了口饭说道。 ‘时间紧迫，不到三个月。’脑海里传来一阵声音，江熙顿住。 “还有两天就要军训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要半个月吧，今年天气好热，防晒记得带。” 听见江熙微动的唇，滔滔不绝的话语停住。 “什么三个月？”王莘儒面色微变，眉头皱起。 “你今天不在状态，脸色也不好，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王莘儒拎起书包挂在身上，一手拿出江熙班辅导员给的资料，一手拿着餐盘。 “你回寝室休息吧，这些我给你处理了，藿香正气水我柜子里有。” 转身离开两步，王莘儒又扭头说：“衣服脱了放在盆里，我下课后回来一起洗。” 江熙脸色微白，微紧的眉头松开，冲王莘儒摆了摆手。 抬手遮住骤然凌厉地眼神，拿筷子的手用力，手指关节泛白，筷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江熙凝神，‘说清楚。’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个月足够他放寒假，上学时间总是漫长的。 而三个月要说服一个国家甚至是全世界相信世界级灾难来了，很难。 前前后后需要做的很多，调查要时间，疏散民众要时间，调集武器和部队，做出策略也要时间。 三个月没有国家能保证能做到完美，每个国家都会有唱反调的人。 ‘宇宙自动防御启动，实时监测维护现有的规则。蓝星现在的规则是科学唯物，我的能量体系蓝星现在无法分析，超出规则范围。’ ‘频繁调动导致宇宙过于活跃，污染就会往这边过来。很抱歉，是我的缘故才导致蓝星宇宙位置泄露。’ 江熙百感交集，若没有灵的到来，污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或许三战来的更快，世界就没有停止过战争。 便是来临，现代化机械能否对抗未知、神秘领域也未可知。 “活跃吗？”江熙思考着，走出食堂，头微微倾斜，眼神看向天空。“那就闹得跟大些吧。” 借着灵的视角，蓝星检查出进入的不知名东西，让江熙幻视毛球抖动脏东西。 左右晃动，上窜下跳，抛去引发的危险，很萌。 江熙敛住脸上的微笑，语气肯定，‘你还有能量。’ ‘是。提前让蓝星遭遇污染，是我的过错，我会竭尽全力与蓝星一起度过。保护每一个宇宙文明是我的责任和使命，遇到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灵语气坚定。 半个小时后，h大图书馆。 “这就是你调查后想出的计划？”江熙无意识摩搓书本右上角，心神专注在灵所说的计划上。 “设置保护膜，将蓝星保护起来；划出异空间隔绝带，隐藏坐标……” “能量能耗到几时？用完，救援没来又该如何？这些你想过吗？”江熙追问。 “‘宇宙中任何文明都是珍贵的，不容有失’是星际联盟准则，也是刻在我核心程序里重要的准则。” 江熙察觉到了灵语气中的低落，快速翻阅剩余计划。 “一味防守失去先机，能量只用来保护得不偿失，也无法长久。”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利用蓝星对神明的敬仰补充能量，阻击污染。可以，但不该是你一人。” “人类可以自救。”江熙整合好灵提出的方案，目光如炬，声音缓慢而有力“人类并不弱小。” 识海中，江熙挥手将漂浮四处的计划凝聚成一份，递到灵面前。 灵抬手摁住，沉思后点头，随后隐身离去。 江熙起身拿起桌上三本书，来到登记台记录借书，刚拿起电子笔，四周一黑，唯余眼前屏幕亮着。 ‘速度挺快。’江熙挑眉。 ‘轰隆’电闪雷鸣，粗壮的闪电直插而下，瞬间爆发强烈的光芒，将图书馆照亮，一片通明。 天雷滚滚也遮不住馆内的惊呼声，议论声四起，宛如油锅里进水，噼里啪啦止不住。 “开灯啊！学校没安备用电源吗？看不见了！” “日食！还是日全食！这个学期题材有了。” “哇，是有谁在渡劫吗？大白天的，明目张胆。这么粗的雷，祝好运。” 江熙登记完走出来，昏暗中只留下那道闪电的残影。 这只是开始，远方浓稠的天空，兀然划出数道闪电，带着白光的紫色将天空不规则分开，前一道还未消散，紧接着显现出下一道。 雷声从未间断，时不时轰然炸响，好似誓要震碎这天地。 四面八方出现无数鸟，鸟群不惧闪电雷声飞向东方，无序，但目标统一，好像东方都什么吸引它们奔赴。 而图书馆草坪、身边的动物抬头望望，翻身躺着，只觉人类吵闹。 无风无雨，光打雷，诡异的景象让人心烦意乱，情绪浮躁。纷纷走出来，站到空旷处，操场上。 江熙顺着人流走到空旷小道，静静感受天地震动，山河共鸣。 二十分钟后，天地异象消散，乌云褪去，远方飘来若有若无的水汽，安抚躁动的氛围。 第2章 第 2 章 小雨倾洒，密集成一片。江熙抬手接着，掌心很快聚成一团，宁静美好。 ‘江熙，我被探查到了。’灵猛然闪现，语气急促。 ‘发生了什么？’江熙笑容收敛，攥紧手，雨水洒落。 ‘来不及解释了，小浪底。’话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句‘来了。’ 江熙似有所感，猛地抬头，湿润的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眼神警惕，望向东北方向。 八百里处，首都上方，凭空裂开，幽暗的裂缝涌出条状黑色和紫色交织的黑潮后，又悄然消失不见。 黑潮如墨水晕染纸上，向四周缓缓蔓延。 每靠进一点，黑潮越发翻涌，紫电交错，好似毒蛇缠绕其中，伺机出动。 江熙奔跑出校，登上一辆出租车，“去小浪底”头也不抬，查看手机上的视频。 视频上诡异紫色光芒的乌云，无声飘移，令人心惊又好奇，点击不断。 很快，网上出现了许多关于污染的视频，污染从无到有的视频照片广泛传播。 江熙付钱下车，健步如飞，跟随眉心指引，走到西夏湖旁。 随手拿着玩具铲子，快速在沙滩上堆出人偶。 江熙放下着铲子，抬起手，看着沾染沙砾的掌心，神色晦明。 手指修长，掌纹清晰，青筋明显。江熙食指触摸右手掌心，感受血液流动。 食指一划，伤口出现。 江熙把手自然垂落在人偶上方，血液顺着指尖流淌，滴在人偶上。 血液从肩处缓缓流下，浸湿底部沙滩。江熙盯着人偶默念，嘴唇微动。 ‘黄土凝作身，血液化为衣。’ 话落，血液流过的部分闪烁流动，染红的人偶化作红色流光冲天而上。 云层之中，红衣长发，眼神深邃，人偶轻撇一眼定住的江熙，转身离去。 红光划过天空，留下白色尾迹。 驱使人偶的江熙掠过云层，俯视沙滩上喧嚣的人群，‘这就是你所得办法？’ 灵出现，解释‘黄河历史厚重，可以遮掩我的气息。’ ‘驱使带有黄河之息的黄土人偶只能是黄河眷顾的人。你祖辈根源都在这，你血脉里有它的馈赠。’ 江熙听到这话，瞳孔收缩，眼底仿佛有一团火在跳跃，炽热从心底迸发。 此时驾驭泥偶的江熙五感敏锐，目光如鹰隼般犀利，轻而易举找到污染核心区域，径直冲去。 进入后，江熙清晰感知到阴冷潮湿的污染冲击躯体，紫电四面八方缠绕袭来。 泥偶光芒大盛，释放无形的能量对抗紫电。 包裹在内的江熙举步维艰，无法前进。 灵暗中使力，推动江熙突出包围，撞向核心。 与此同时，污染受到危险急剧收缩，紫电击破屏障，汇成一股，全力一击。 江熙只觉有什么炸开，眼前一白，然后被被弹出。 回神后的江熙，神色恍惚，惊呼声唤醒他。不顾僵直的脚，脚步踉跄，一阵晃动后站稳。 江熙借着逐渐消散的能力，模糊感知泥偶在坠落。 如同被烈火烘烤一样，泥偶身躯出现裂纹，五官也变得模糊，如同劣质的失败品。 能力彻底消散后，泥偶不知所踪。 江熙下颌紧绷，牙关紧紧咬住，凝望泥偶消失的地方，一言不发。 半晌后，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江熙深吸呼吸，平复心情。 江熙整理好情绪后，淡声‘解释。’ ‘我大范围使用力量，造成灵气复苏假象，蓝星原规则下，蓝星不该有这种现象。” “蓝星规则自检，同时发生改变，产生污染。 ‘同宇宙外污染不同，这是属于运行的一部分，叫浊气污染。’ ‘作为天外来物，即使痕迹遍布全球，但浊气因我而生，作为锚点，紫电雷罚伴随。’ ‘浊气消除，又有黄河气息遮盖，天罚失去我的踪迹，暂时平息下来。’ 下一秒，情况急转直下。 灵脸色极为郑重，语气严肃。 ‘但改变后规则本该第一个赋予海洋灵性，但因黄河气息出现，华夏文明率先得到这份灵性。’ ‘而海洋之灵被污染唤醒了。’像是要证实灵的话，江熙的手机不停作响。 叮咚叮咚，手机弹出好几条消息。 班级群消息不断刷新，未接电话两个。 热搜词条‘千尺巨浪’，江熙点击话题。 一起躺平：根据卫星气象显示，风浪大致由海洋中心风暴发起的涌浪，问题是速度到达20节，还在加快。 今天吃药了没：如果不停，到达沿海那里，差不多有千尺高了吧！ 毁灭吧：附上一段视频，国外更惨，台风龙卷风来回折腾，我们这还只是暴雨。 因失温而变得惨白冰冷的指尖点开评论区，江熙看着评论区字里行间充满担忧害怕。 周围噪杂的人声仿佛消失不见，江熙表情怔愣，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不可置信。 灵严肃地说：“现在不是震惊悲伤的时候，去抓一把黄泥，就染血的那块。” “跟我念‘江氏子，名为熙，母江暄。予有慕，血为祭，恭行祀。’” 江熙双手急切捧起一把黄泥，用力攥紧，微微颤抖，参杂地粗糙沙砾摩擦未愈合的掌心，声音沙哑。 江熙保持跪地的姿势，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喃喃低语。 “你看，他在做什么？”男生指着江熙说道，女生扯了扯男生衣角，说道：“在祈祷吧，为他的亲人。” 说完女生面朝黄河，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男生挠了挠头，也有模有样地祈祷起来。 庄严肃穆的氛围感染其他游客，都停下窃窃私语，安静下来，默默为沿海地区的人们祈祷祝福。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沙滩上的河水潺潺退去。 拿着手机直播和拍照的人惊呼起来。 不远处的黄河泛起柔和人的光芒，光芒腾起，浮在空中宛如第二条黄河。 江熙闻声抬头，眼眶微微泛红。见状，泄气一松，黄沙簌簌掉落。 凝望着黄河之灵，三息后江熙缓缓站起，拍了拍泥土，慢慢离去。 有人挥舞着手机，率先公布“巨浪消失了”，脸庞涨红。 老人双手颤抖，嘴唇哆嗦“黄河有灵啊！黄河有灵啊！” 小情侣双眼含泪，激动地拥抱彼此。 沙滩上人群炸开了锅，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 江熙在回校的路上慢慢走着，深思复盘自己的行为。 凡事有利皆有弊，提前造势，引导蓝星灵气复苏会出现变故，但江熙没有想到怎么快就会遇上。 灵见江熙情绪不对，进入网络搜索一圈后安慰道。 ‘此事你我皆有错，不该莽撞。’ ’但人类破坏海洋生态，多数海洋生物濒临灭绝，放废水、石油等污染海洋。’ ‘海洋是愤怒的，无论有没有浊气侵蚀，海洋醒后都会降下惩罚。’ 3区2栋408寝室 江熙换好衣服，扔进盆里，放水和洗衣液浸泡。 “咔嚓”一声，王莘儒推开门提着水果进门，脚轻轻一蹬，门“砰”关上了。 “你吃完饭后去哪了？没见你人，药放在你左手边抽屉里。” 王莘儒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把汗，嘴上也不停歇。 “今天训练了好久，老师看手机看个不停，有同学实在太累了，出声提醒后老师才回过神，随后直接就解散了。” 转身看到江熙绑着绷带的手，王莘儒眼睛微动，“右手掌怎么伤到了，消炎药也在那里。” 王莘儒走进卫生间，看到盆里泡着的衣服，惊诧地说道，“你去小浪底打滚了吗？这么狼狈。”随手加入自己刚脱下的衣服翻搅。 “据说黄河显灵了，你看见没？” 听到卫生间隐约传来的声音，江熙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回地说：“看到了。” 卫生间传来模糊的声音“是吗？看来是真的了”然后王莘儒安静下来，只有搓洗衣服的声音。 江熙瞟了眼卫生间，合上书。 打开手机，外放视频，剪辑BGM很热血。 黄河之灵似龙似蛇，通黄躯体，尾部透明。 黄河飞越千里，掠过平静的海面，迎上三十尺海浪，重重携势压下，穿透海浪。海浪溃散，水花飞溅，海面恢复平静。 画面一转，后半段是多个视频拼接的国外情况。 不只中国出现超出科学范畴的现象，联盟国博物馆也有。 乌云滚滚，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行人脚步匆忙进入大博物馆避雨，馆内瞬间人满为患。 台风“奥莱”登陆，馆外树木倒塌，狂风裹挟暴雨横冲直撞，玻璃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众人纷纷往里挤，试图避开马上破碎的落地窗。 一位女学生为护住展出的华夏文物，没注意背后的人，撞到玻璃展柜。 四周惊呼声起，玻璃柜破碎，女生手穿进展柜，按在青铜器上，留下血迹。 女生在同伴的帮助下起身，捂着受伤流血手顺着人群往里走。 “砰”的一声巨响，落地窗玻璃四分五裂破碎，大小不一的玻璃渣子朝人群飞来。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响起，众人蹲下。 青铜器光芒大振，化灵变大，庇护整个城市。 突然，有人认出青铜器，大喊“是康侯簋，沫司徒疑簋。”他双眼瞪大，带着狂热和兴奋。 在黄河之灵出现后，联盟国的台风消失，乌云退去，狂风平静。 只有遍地的玻璃闪烁着寒光，显示之前的狂风暴雨不是梦。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评论区附上词条‘中国文物，康侯簋’，链接是文物介绍。 视频最后三分钟，战国最硬核，从北边高纬度南下涌袭肉眼可见的寒潮，所到之处皆成冰。 寒潮远处大型军用设备轰轰靠近，一声令下，直接炮轰冰冻三尺的无人区。 王莘儒悄然站在身后，冷不丁声音响起：“国外是真热闹啊。” 江熙无语转头瞥了他一眼，“洗好了”随后退出视频，揣起手机，“吃饭去了” 王莘儒面带可惜，无所谓点头，他只想扳回一局。 L省老城区郊外 “哒哒哒”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传出，打破郊区原有的平静。 一辆黑色防爆警车停在郊区5公里外，民警拉出警戒线将5公里内围起来。 大批警察训练有素展开行动，疏散群众，引导群众有序离开。 警戒线外，警察站岗警戒，密切关注周围安全。 三人一组，大范围搜查，不放过一草一木。 一辅警走到废弃广场，时不时扒拉草丛，在角落里发现泥偶。 “在这里。”喊声打破紧张的氛围，辅警连忙退后。 武警循声赶来，穿戴手套，捡起泥偶，小心翼翼地放入箱中。 两名武警一前一后掩护提箱的武警，谨慎防范，迅速抵达警车。 警车下来两名武警警戒，提箱的武警首先上车，其他四位随后跟上，警车快速开走。 第3章 第 3 章 L省省会，会议室 ‘黄河沙砾和泥土混合物，红色痕迹疑似为血液，DNA带检测，长度15厘米。’ 坐在首位的组长李强手里拿着记录研究室三个小时调查的纸，关节轻叩案桌，沉思。 李强环视周围，声音沉稳有力：“说说想法吧。” 运来泥偶后加入的二队队长陈文起身说道：“H省L省相邻，DNA检测这两个省重点检测。” 一队副队王豪身体前倾，不紧不慢开口：“黄河全游景区监控看的差不多了，当时有疑点是西霞湖景区。” 王豪朝身旁的队员示意，范桓打开投影仪。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帧一帧截图，标注出这段光芒亮起比其他地方快0.04秒。 随后放出一段视频，是沙摊上的众人朝着黄河祈祷。 “除此之外”王豪操作电脑，放出几张江熙的照片：手部受伤放大画圈、跪地祈祷 “这些是从网上找到的，直播截图，照片截屏。” “走访后也有人记得是他先祈祷。” “可以推测血液很有可能是江熙的，已经在对比了。” 投影关闭，头顶的灯亮起。 一队全琮起身一边传递江熙资料，一边介绍江熙来历。 “江熙，19岁，h大大一新生，没有不良记录。”全琮走到白板前，继续道“单亲家庭，母亲江暄一周前因公务外出，现在在联盟国。” “父亲是警察，在他三岁时失联，四年后收网确认殉职。”全琮顿住。 王盈补充“江熙在学校，从景区回来后，就没出来。” 一队王盈在发现江熙的存在后，联系过当地警局。 李强放下资料，“黄河流域的景区都在封锁吗？人流量有变大吗？”转头看向范桓。 黄河各流域上空都飞行四五架无人机，范桓的电脑有连接着无人机，进行实时监控。 范桓查询电脑，回复“上面要求封锁三天，人流量有变大了。” “周围的人少数在往景区赶，大多蹲在网上看直播。” “额…组长长江景区也去了不少人。”范桓查看后台，犹豫地说。 闻言，李强只能希望长江不要出大动静。 “继续吧。” 范桓敲击键盘，联系专家，视频接通。 大屏幕上出现三四道人影，一位白发专家站出介绍众人，相互认识，然后开始工作。 屏幕出现一段江熙前往景区的监控视频，专家的声音传出，向李强等人分析。 “这段是江熙上车时的监控，表情凝重，又有些迷茫。但他的语气快速，目标名确。” “进入景区这段路，步伐快速，接近小跑，这意味着情况紧急。” “到达沙滩后没有人影，是监控死角。”换了个声音解释。 “这里放大后看到他脸颊紧绷，鼻翼扇动。” “我们心理学家、表情分析师认为江熙是不确定的。” 画面一转，专家出现。 “还有一些性格分析、侧写以及其他不确定的猜测传过去了。” “多谢配合。”李强等人点头感谢。 众专家挂断视频。 “咔嚓”门被推开，身着白大褂的法医拿着鉴定报告，健步踏进会议室。 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说道：“DNA个体识别成功，是江熙的血液。”放下资料后离开。 李强接过资料，调查显示没有想象中未知的磁场扰乱，或未发现的神秘物质，只是普普通通的泥偶。 “既然这样，那从哪来就回哪去。明天去h市放回黄河里。” 平地一声雷，低头查看手机资料的众人震惊愣住，抬头齐刷刷看向李强。 “刺啦”椅子在地板上猛地滑动， “我不同意。”陈文激动地站起，大喊，拍桌子。 东西是陈文带着二队拿回来的，亲自联系隔壁市，武警配合，民警协助。 大规模行动得到的东西就这么草率处理，陈文很是不满。 “我会亲自打报告，后果我来承担。”声音沉着有力，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耳里。 陈文不可置信，看着李强没有一句解释，拿起东西，离开会议室。 “二队明天先行出发，在h市提前布置。”李强面色不改分配接下来的安排。 “王盈稍后联系h市我们跨省行动，王豪散会后去打报告。” “全琮和范桓，在二队一起出发，自己开车过去。我报销。” “就这样，散会。” 专案组你看我我看你，应下，陆续离开。 “队长”转角处，王豪叫住李强，王豪连忙走到李强面前，“你什么意思？” 李强背靠着墙，手上的烟刚点燃，“国外的那个视频你看到了吗？”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上面打算接她回来……”王豪说到一半，猛然停住。 “血液啊，很危险。”李强抽完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王豪不知道队长在说谁危险，是江熙和康薇，还是泥偶和康侯簋，或者是…… 他很不解，呢喃：“邪物还是灵物？” 李强揽过王豪，附耳轻声几句。王豪诧异地看了他一看，缓缓点头。 与此同时，h大 江熙坐在湖边石凳上，安静地看书。 灵观察一会儿后，突然响起‘你有心事。’ 江熙立刻反驳‘没有。’ ‘你翻书频率比之前满了不少，这一页平常早该翻过去了。’ 江熙心神本就不在书本上，下意识合上。 ‘你在想什么？’ ‘是先前那场灾害吗？’ ‘你在害怕，害怕亲人朋友，熟悉的人也遇到危险，你什么都做不了。’灵语气笃定。 ‘我可以帮你，缔结平等契约。’ ‘恃人不如自恃也。’ ‘若有顾虑，可以加上此方天道作为守护枷锁，缔结契约后，你我皆不可违反。’ 闻言，江熙只觉被看透了，内心五味杂陈。灵提出的可以接受，况且他是需要帮助。 ‘缔结吧。’江熙将书放到一旁，闭上眼睛。 周围的空气微微震颤，发丝无风飘起。 江熙受无形力量的牵引，集中精神感受契约。 共鸣到脑海中那道契约后，江熙抓住机会，烙印下名字，契成。 一股力量涌入江熙体内，无形的气势以江熙为中心扩散。 一米范围内的景物在江熙的感知中无比清晰，脑海中一比一浮现，仿佛睁开眼睛看见的。 感受周围一草一木散发独特的生命波动，听见脚边蚂蚁在地上爬的细微声响。 夕阳西下，黄昏的天边如同火焰在燃烧，肆意蔓延。 如同进入人偶那般充满力量，江熙心神震动，久久无法平息如潮水汹涌的灵力。 灵提醒‘稳住心神。’ 江熙深吸一口气，平息澎湃涌动的心情，睁眼起身拿起书本，回寝。 第二天，L市警局。 李强办公室，王豪敲门进入。 “他们到哪了？”李强整理桌子。 王豪递过一个盒子，回复：“二队已经到了，全琮他们还在路上。” “我们现在走发，一前一后到。” 李强起身接过，打开盒子，检查好后，别在腰间，穿上外衣遮挡。拿起手机，打给陈文。 另一边小浪底景区。 “两百米累成什么样，回去加练。”袁信蹲着观察江熙刨出的沙坑，转头看向身后。 董善齐向袁信求饶，然后一个跨步，走到站在一旁的陈文面前。 “队长，组长打来电话”董善齐看着面前的陈文冷脸抽烟，一脸生人勿近。 “副队” 董善齐转向袁信，面色无奈，举了举手机。 袁信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陈文，无奈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组长。” “陈文呢？” “队长不在，去厕所了。” 一旁的陈文冷哼，袁信叹口气走到一边。 一会儿，袁信挂了电话，走到陈文身旁说：“晌午了，去h大附近吃饭吧。” 陈文睨了他一眼，“说了什么？”突然意识到什么，“h大？” “哼，他倒是关心江熙。人已经安排进去了，还需要我做保镖。” 陈文大步离开，走向警车。 袁信耸肩，收起手机，招呼远处的队员上车。 下午2点，一辆私家车停在h大附近。 面馆楼上，蹲靠窗台，伸头看见车的董善齐转头“队长，全琮和范桓到了，我们要过去吗？” 陈文起身，“是李强来了。” 李强三人走进面馆，上楼，陈文打开门。 李强朝陈文点头示意，陈文斜了他一眼，关上门。 “叮咚”李强手机收到消息，‘组长到了。’信息窗弹出。 李强打开带来的电脑，同意视频请求。 屏幕出现范桓，窗口缩小，“组长，两台电脑已经连接上了。” 电脑传出范桓让全琮把泥偶放进设备里，轻拿轻放，设备很贵的声音。 众人看着他们抓耳挠腮，王豪握拳轻咳，对着陈文说：“有什么发现吗？” “噗”，陈文放下带水的纸杯，“没有，还得感谢组长，让我们度过无所事事的两小时。” 袁信胳膊碰了碰陈文，对李强笑道：“无事发生。” 接着走到一旁打开窗，“他就在对面，和同学出来聚会。” “我靠”短粗而响亮的声音响起，是另一边全琮和范桓的惊呼声。 另一边，景区。 范桓匆忙离开电脑，跑到沙滩上，看见全琮站在一旁，而沙滩上的设备里空无一物。 “突然涨潮，泥偶刚没入水里，然后就不见了。”全琮一脸震惊，手无足措地说道。 范桓取下设备上的摄像头，拿出内存卡，“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别杵在哪了。” “组长，泥偶不见了。”范桓回来解释。 “这是360度全方位监控内存卡，可以查看发生了什么。”范桓敲击键盘。 众人焦急盯着视频加载画面，加载完后，视频只有一分三十秒。 画面定格泥偶，三秒后光线减弱，水流没过泥偶，画面一闪，泥偶消失。 镜头缓缓移动，出现隐约人像。 光线经过水面折射，画面有些朦胧迷离。 范桓点击放大，身着红衣的人轮廓模糊，浮在河面上。转身，宽大的衣袖飘动，突兀消失。 视频结束，黑屏映照着众人惊讶的脸。 第4章 第 4 章 李强立即起身，眉头拧成死结，大步从二楼从下去，陈文紧跟着离开。 下午两点左右，日头正盛，街道车水马龙，人群喧嚣不断。 陈文面色沉重，脚步带风，追到对面饭店门口。 李强拿出手机，在门口晃荡，假装打电话。见陈文跟来，歪头朝店内示意。 陈文整理衣衫，收拢面色，沉稳走进饭店。 陈文微微扫视周围，抬脚正朝着前台走去，江熙等人从二楼下来。 陈文与江熙等人擦肩而过，面色一滞，快速恢复正常，走向前台。 王莘儒搭着江熙肩膀，转头看向陈文，对江熙说：“刚刚那人面色有些古怪。” “我朋友在手机上下了订单，我过来取消。可能有一会儿了，抱歉了。”语气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查到您朋友的订单。” “是吗？”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闻言，王莘儒了然，警惕看向江熙，“你可别这么耍我，我可饶不了你。”说完，微微收紧环住江熙脖子的胳膊。 江熙无语地拍了拍王莘儒的手肘，脸色不变，“哪有骗过你？” 王莘儒点点头，“那是我聪明，你知道骗不了我。”心里腹诽：你只瞒我。 说罢，王莘儒恶狠狠地揉撮江熙的头发，然后快速躲到一旁，和别人说话。 江熙等人走出饭店，王莘儒偷瞄门口一旁打电话的李强，小心打量，心想：看着也不像会戏耍朋友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王莘儒收回目光，和同学们打闹离开。 陈文快步走到李强身边，余光紧随江熙，面色随意，“怎么样？” 对着李强说完后，陈文抬头朝着对面队员隐晦比了手势。 袁信带人前往大学提前安排，王豪和王盈扮作情侣跟在江熙后面。 李强放下手机，盯着前方，回答：“范桓他们叫了支援，人在安排的路上。”巡视四周没有异常“走，跟上。” 李强和陈文等了一会儿，远远隔着人群跟着。 行人来来往往，店铺吆喝声不断，江熙一行人走走停停。 即便一路上无事发生，李强和陈文也没有放松警惕，左右来回扫视。 李强目光不经意间瞟到学校门口的红色身影，神色一凛，手不自觉摸向腰间，警惕地停下脚步，走到一边。 陈文见状，顺着目光望去。 红衣鲜艳如血，阳光下如同血液在流淌，格外夺目。 男人身姿挺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眼中带着陈文看不清的神色。 陈文喉咙滚动，手不自觉一抖，深呼一口气，脚步加快，越过江熙等人，面色不改地走到男人面前。 “帅哥，有兴趣当明星吗？”陈文露出灿烂的笑容，表情热切。 男人疑惑地看着他，面色冷漠，没有回答，只缓缓摇头。 “是吗？”陈文垂眸，睫毛轻颤，掩下眼底的忐忑不安。 “你在考虑一下吧”陈文重新看向他，伸手提给他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可以直接打给我。” 男人缓了一会儿，慢吞吞接下。 陈文微笑点头，摆手示意再见，不经意擦过他的衣角离开。 众人远远就瞧见热闹的场面，走近后，见那人不偏不倚站在江熙面前，纷纷绕开。 然后走进学校旁的商店，鬼鬼祟祟躲在墙后，探头窥视，窃窃私语。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泥偶，递给江熙。 泥偶半尺高，呈站姿，身着红色长袍。 面容精雕细琢，丹凤眼，剑眉，长发披着，与面前的人八分相似。 江熙接过泥偶无意识摩挲，脸色怔忪。 那人默默地看着，不说话。 落后一步的王莘儒不顾旁人拉扯，大步走到江熙身旁。 眉头一挑，脸上挂起微笑，揽过江熙，假笑道：“朋友，你从哪里来的？你这人来得倒是挺巧。” 见他不回答，王莘儒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还有课，就先走了。”说着伸手打算拉走江熙。 那人好似刚看见他，拦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王莘儒气笑了，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杵在这，装作你才看见，这是挑衅。 肩膀上的手重重使力，江熙回神，眨了眨眼，下意识拦住王莘儒。 眼前，马甲一只手挡着王莘儒伸出的手，一只手抓起搭在肩膀上的手。 江熙无语沉默，拍了拍挡住眼前的手，“你先离开。” 王莘儒得意仰头，搭在江熙肩上的手朝那人挥了挥，张嘴无声道‘拜拜’。 “和他玩泥巴弄伤的手？没帮你包扎，也不是什么好人。”见那人转身要离开，王莘儒故意大声说道。 江熙知道王莘儒是故意埋汰，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心中有数。 一起聚会的同学们见人走远，一蜂窝涌上来，打听马甲的消息。 王莘儒一边冲众人摆手，打发众人结束这次聚会，一边不停和江熙讲马甲的坏话。 “他还没礼貌，目中无人……” 马甲察觉好几道窥视，默默改变方向，朝两百米外咖啡厅走去。 几分钟前。 陈文白着脸走进咖啡厅，猛地灌一瓶水，狼吞虎咽。拽下胸前纽扣大小的摄像头，“范桓来了没？” “来了。”范桓从咖啡厅另一侧跑过来。 “给你。”说着将东西递给范桓，转头对另一桌地董善齐喊道：“董善齐，过来和他一起研究。” 然后抹了把脸，脱下沾湿衣领的衬衫，穿上殷誉闻拿过来备用的衣服。 “陈队，你哪来的针孔摄像头？上级批准了？”范桓吃惊地看向陈文，手不忘取出储存卡，插进读卡器连接电脑。 “我自己买的，另一个想安在他衣服上，没粘上。”陈文紧紧盯着红衣人，头也不回。 范桓处理好后，注意力从电脑离开，就察觉氛围不对。 范桓悄悄抬起头，见目标人物缓缓走来，头立刻缩回去，斜向上看陈文，无声传递“陈队，怎么办？” 陈文死死盯着，低声快速安排：“你和董善齐躲后面前台下面，” “袁信你们以我这桌为中心隔一人落座，等我信号。” “其他人照常行动。” 袁信拉住有话要说的董善齐，询问：“疏散周围的人吗？” “先不疏散，惊动他就不好了。”陈文猛地搓了搓脸，摆了摆手，“或许他没有恶意。” “我让周围的同事不着痕迹聚拢，也有狙击手安排在附近。” 王豪安抚董善齐，示意其他人行动。 咖啡厅内服务员安静穿梭，周到地上咖啡和甜点，氛围静谧融洽。 二十分钟前，江熙接过泥偶后，在灵的辅助下进入马甲，视野混乱。 感受到肩上用力的手，下意识用马甲的手抓住王莘儒的手。 江熙顺着王莘儒的意，控制住马甲离开。 灵识倍增的江熙察觉不对劲，随意扫视周围，直接迈向咖啡厅。 江熙走进咖啡厅，朝着陈文走去。一只手拦住了他，江熙斜身绕开，转身看向身后，面带疑惑。 李强换了身工作服，脸带浅浅笑容，“先生，这边位置阳光充足。”不露声色带着江熙坐在门口位置。 “您是一个人吗？” 李强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站在一旁，颔首低眉，温和可亲，声音缓慢柔和。 江熙一怔，无言摇头。 “我能察觉到两百米内任何情况。”江熙正襟危坐，看了眼陈文他们，直接说道。 伪装客人小声谈论的声音一滞，厅内安静下来，陷入死静。 “见笑了。”李强略带歉意，朝江熙道歉。 李强给江熙倒了杯水，放下水壶，坐在江熙面前。 “介意吗？”李强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 见江熙轻轻摇头，李强摁下开关。 “您是怎么出现的？”尽管江熙马甲面容年轻，二十几岁，李强还是用尊称。 江熙沉默，李强见状，换了个话题。 “您是黄河之灵吗？” “不，我只是受黄河眷顾。” “昨天海洋翻涌，您知道原因吗？” “灵气复苏加快，海洋之灵苏醒，震怒。” 时间在两人的一问一答间流逝，其他人也不闲着，调整摄像头，尽量将江熙各方位录下来。 李强问得差不多了，打算问关于江熙的问题，见江熙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东边。 “东……”边是有什么吗？ 李强还没说完，江熙撂下话便消失不见。 “经度170°W-180°、纬度5°N-5°S” 短促的声音回荡在咖啡厅里，只留下惊愕的众人和空荡荡的位子。 李强下意识拿出武器，警戒。 陈文先是叫人调出监控，接着从前台底下拿出痕检工具箱。 陈文拿出铝粉，毛刷蘸取，轻刷杯子表面。小心用胶带粘取显现的指纹，接过袁信递来的相机，拍照记录。 “是太平洋中心区域。”不等范桓查询，殷誉闻立刻回答。 王豪比划出联系上级的手势，将联络专用机递给李强。 李强起身，朝着换衣间疾步离开。 陈文招呼专案组以外的人撤离，留下固定人员保护江熙，带着自己队的人守在换衣间附近。 太平洋中心地带，方圆四千公里内龙卷风环绕，唯中心方圆百里平静无风暴。 江熙披着马甲借助黄河力量，闪现到渤海无人港口。 海面无人出海一片平静，仿若时间在此刻定格。 脚尖轻点，海面震动，江熙借助波浪，径直冲去。 略过各国舰队，闯过龙卷风，直接出现在军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