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软又甜,战神扛回帐中宠》 第89章 与星星的夜谈 夜深了,将军府的灯笼一盏盏熄灭,只剩下廊下几盏昏黄的灯火在风中轻轻摇曳。 上官苧苧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上官苧苧盯着床帐顶发呆,心里嘀咕,明明以前一个人睡也没事的呀,今天怎么就失眠了? 今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床榻太大,被窝太冷,连枕边都没有那个总爱闹她的人。 不会魏烬这个混蛋不在,自己才会失眠,睡不着? 真的好烦哟。 肯定就是他害的,要不是平时他总是抱着自己睡,自己也就不会不习惯了。 现在好了,自己的抱枕不见了自己也就失眠了。 来回翻了个身,还是毫无睡意。 上官苧苧索性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慢慢走到窗边。 “吱呀。”她轻轻推开窗,夜晚的风特别凉快。 上官苧苧抬头看满天繁星。 她趴在窗边,托着腮望着天空。 真好看在现代的城市里,可看不到这么多星星。 污染太严重,夜空总是灰蒙蒙的,偶尔能看见一两颗,都算是稀罕事。 可现在,清晰可见。 “王妃?”门外传来翠竹小声的询问,“您还没睡吗?” 上官苧苧回头,看见翠竹和红桃提着灯笼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担忧。 “嗯,睡不着。”她笑了笑,“你们不用守着了,去睡吧。” 红桃犹豫道:“可是……” “没事的。”上官苧苧说,“我就看看星星,一会儿就睡了。” 翠竹和红桃对视一眼,只好行礼退下:“那王妃有事就叫我们。” 等两人走后,上官苧苧干脆搬了个小凳子坐到窗边,手臂搭在窗框上,下巴枕着手臂,继续望着天空发呆。 这时,风轻轻掠过。 偶尔有几声虫鸣,衬得夜色更加静谧。 上官苧苧不知不觉又想到魏烬。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肯定没她现在这么舒服。他是不是还在熬夜处理军务?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也想她? 上官苧苧突然红了脸,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戳了戳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上官苧苧你在想啥呢?呸呸呸!我才没有呢,想他干嘛!” 她使劲摇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念头甩出去。可越是不想想,魏烬的身影就越是在脑海里晃悠。 他挑眉坏笑的样子,他认真看她的样子,他早上偷亲她后得意洋洋的样子…… “烦死了!”上官苧苧从凳子上跳起来,边走边用手扇了扇自己的红扑扑的脸。 ……… 夜风轻轻吹过,上官苧苧重新趴在窗台上,肉嘟嘟的脸颊被手臂挤得微微鼓起,像只气呼呼的小仓鼠。她仰着头,对着满天星星小声嘟囔。 “星星,你说魏烬是不是特别坏?”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最亮的那颗星,“明明以前我一个人睡得好好的,现在他一不在,我反而睡不着了!” 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你也觉得他坏对不对?”上官苧苧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知己,“哼!都怪他!非要抱着我睡,害我现在不抱着点什么都睡不着……” 说着说着,她的脸又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猛地摇头,闷闷地说,“不对不对,我才不是想他呢!我就是……就是有点不习惯!”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上官苧苧缩了缩肩膀,忽然觉得有点冷。 “星星,你说他现在在干嘛?”她歪着头,望着夜空,“是不是在军营里呼呼大睡?还是……” 还是也在想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的耳尖立刻红得发烫。 “呸呸呸!我才不要他想我呢!”她气鼓鼓地拍了拍窗台,“魏烬他最好忙得没空想我!” 可说完这句话,她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不对,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她纠结地皱着小脸。 “星星,你不准告诉他我说过这些话!”她抬头,凶巴巴地对着星星警告说,“你要是敢偷偷告诉他,我就……我就不看你咯。” 星星依旧温柔地闪烁,像是在笑她孩子气的威胁。 上官苧苧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泄气般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被谁听见,“其实他也没那么坏……” “就是总爱欺负我,早上还咬我……” “还总是说些让人脸红的话……” “还……” 她越说声音越小,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偷偷望着星空。 其实,有一点点想他。 这个念头悄悄冒出来,让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不行不行!”她晃脑,像是要把这个羞人的想法甩出去,“我才不想他呢!” 星星依旧安静地闪烁,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小剧场。 上官苧苧盯着星星,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星星,你要站我这边知不知道。”她小声嘀咕,“不可以向着他,知道吗?” 这时风温柔地拂过,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上官苧苧趴在窗台上,不知不觉困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 ……… 而此时,军营里的魏烬正站在帐外,同样抬头望着星空。 不知道那他家王妃睡了没。 他想着她可能会有的样子,大概是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或者气鼓鼓地骂他,又或者……也许在想他? 这个念头让魏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将军?”小四走过来,“您还不休息?” 魏烬收回目光,淡淡道:“再巡视一圈。” 次日。 魏烬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指尖缓缓摩挲着皮质地图的边缘。 沈安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来,肩甲上还沾着昨夜的火油味。 “将军,斥候回来了。”沈安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雾气里蛰伏的野兽,“虎骑军的援兵到了,约莫两千轻骑,驻扎在十里外。” 魏烬在地图上老鸦岭的位置画了个圈,牛皮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主将是谁?” “赫连雄的弟弟,赫连豹。”沈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据说脾气比他哥还暴,昨晚一到就鞭打了三个伙夫。" 瞭望台下的泥地里,小四正带着几个亲兵慢条斯理地磨刀。 砂石摩擦刀面的声响规律而沉闷,混着晨风掠过营旗的猎猎声。 “告诉赵挺。”魏烬突然开口,“把他那些伤兵挪到西侧崖洞去。” 沈安一愣:“将军是担心......” “赫连豹最爱干的事,”魏烬折起地图,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就是拿伤员祭旗。” 第90章 烈焰焚仓 烈日当空。 虎骑军的援军营寨里飘着烤羊肉的焦香。 赫连豹赤着上身坐在大帐前,油亮的脊背上爬着几条狰狞的刀疤。 "报!"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发现魏烬的侦察队!往、往黑水河方向去了!" 赫连豹一把捏碎手中的羊骨,"多少人?" "十、十二骑,看装束是精锐......" "废物!"赫连豹一脚踹翻斥候,"魏烬的人摸到眼皮底下了才发现?"他抓起铁盔往头上扣,"点三百轻骑,老子亲自去会会!" 副将慌忙拦住:"将军,大帅交代过要固守......" "守个屁!"赫连豹唾沫星子喷了副将满脸,"魏烬敢派精锐侦察,老子就敢剁了他的爪子!" 未时三刻。 小四蹲在芦苇丛里,嘴里叼着根草茎。 他身后十二个亲兵披着草编的伪装,连刀鞘都用泥巴抹成了土色。 "来了。"最年轻的那个亲兵突然绷紧脊背,"东北方向,约莫三百骑。" 小四眯起眼睛,远处的土坡上果然腾起一线烟尘。 他吐掉草茎,从怀里掏出个牛角哨,却不急着吹响。 再近点。 他在心里默数着距离三百步、两百步。 赫连豹的先锋队已经冲到河边,战马呼哧呼哧喷着白沫。 "停!"赫连豹突然抬手,"有古怪。" 河滩上静得出奇,只有芦苇在风中沙沙作响。 一只水鸟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水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小四的哨子终于响了短促尖锐的三声,像某种水鸟的啼叫。 "轰!" 河面突然炸开无数水花,埋伏在浅水区的弓弩手齐刷刷起身,箭雨铺天盖地泼向敌阵。 "撤!快撤!"赫连豹的怒吼淹没在惨叫声中。 他的坐骑被三支箭同时射中眼睛,发狂地人立而起,把他重重甩进河里。 小四慢悠悠地站起来,看着乱作一团的敌骑:"收网吧。" …… 魏烬正在沙盘上调整小旗的位置,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沈安掀开帐帘,脸上带着压不住的喜色,"小四得手了!赫连豹中箭落水,被亲兵捞回去时只剩半条命!" 魏烬手中的小旗微微一顿:"我们的人呢?" "轻伤两个,都在军医那儿包扎。"沈安凑近沙盘,"赫连豹这一伤,援军至少两天不敢妄动。" 帐内的烛火突然晃了晃,魏烬的影子在帐布上拉得很长。 他伸手拨了拨灯芯,火光重新稳定下来:"让斥候盯紧,特别是他们的炊烟。" 沈安立刻会意这是要算敌军人数。 "还有,"魏烬从案几底下拖出个木箱,"把这些分给弓弩手。" 箱子里整齐码放着数十个竹筒,沈安拿起一个摇了摇,里面传出细碎的沙沙声。 "这是......" "铁蒺藜。"魏烬的指尖划过竹筒表面的刻痕,"撒在东南侧的小路上,那里土质松软,最适合埋这个。" 赫连豹躺在简易担架上,左肩缠着的麻布已经被血浸透。 军医刚给他灌下一碗麻沸散,苦得他直吐舌头。 "废物!全是废物!"他挣扎着要起身,又被亲兵按回去,"老子的刀呢?" 副将苦着脸凑过来:"将军,大帅派人传话,说要您......" "闭嘴!"赫连豹一拳头砸在担架上,"魏烬使阴招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老子真刀真枪干一场!"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传令兵慌乱的喊叫:"不好了!东南侧的小路发现敌军!" 赫连豹猛地坐起来,伤口崩裂都顾不上:"多少人?什么装备?" "看、看不清......"传令兵结结巴巴道,"只见火把连绵半里地,少说也有上千人......" 副将脸色煞白:"难道魏烬要夜袭?" 赫连豹的狞笑在火光中格外狰狞:"来得正好!传令全军戒备,老子要亲手剁了魏烬的脑袋当夜壶!" 他没看见,传令兵退出大帐时,悄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蠢货。 传令兵在心里暗骂,那火把明显是疑兵,真正的杀招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苍梧关外的山风突然转了向。 魏烬站在营帐外,食指蘸了蘸唾沫举到空中,感受着风势的变化。 "将军,"沈安裹着夜行衣从阴影里钻出来,"风向转了,正往虎骑军营寨刮。" 魏烬的嘴角微上扬:"小四那边准备好了?" "二十个死士都就位了,"沈安压低声音,"每人带了两个火油罐,按您的吩咐混了硫磺和硝石。" 营帐角落,小四正用麻绳把最后一罐火油捆在背上。 见魏烬走来,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将军放心,保证烧得他们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魏烬没说话,只是伸手替他整了整肩头的绳结。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小四愣在原地,将军的手很稳,指节处还有未愈的箭伤。 粮仓的守卫拄着长矛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啄米的小鸡。 夜风送来远处赌钱的吆喝声,更显得这边寂静得诡异。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扎进守卫咽喉。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小四从阴影里蹿出。 他打了个手势,二十个黑影立刻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摸向各个粮垛。 一、二、三......小四在心里默数着粮仓的数量,狗日的,存粮够吃三个月。 他轻轻拔开火油罐的木塞,刺鼻的味道立刻涌出来。 身旁的死士赶紧捂住鼻子,被小四瞪了一眼。 真矫情小四用口型骂道,又不是让你喝! 火油顺着粮袋汩汩流淌,很快浸透了大半个垛子。小四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的瞬间,他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走水了。" 凄厉的喊叫声划破夜空时,小四他们已经蹿出十几丈远。 身后,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热浪烤得人后背发烫。 赫连雄一脚踹翻报信的亲兵:"废物!连个粮仓都看不住!" "大、大帅,"亲兵趴在地上发抖,"火势太猛,根本救不了......" 帐外乱作一团,救火的、抢粮的、逃命的挤成一锅粥。 几个慌不择路的士兵甚至撞翻了主帅的旗杆。 赫连雄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传令,全军戒备魏烬肯定要…" "报!"又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来,"东南侧发现敌军!黑压压一片,至少五千人!" 赫连雄的佩刀"哐当"掉在地上。 中计了他猛地反应过来,烧粮仓是假,调虎离山是真! 同一时间。 魏烬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 沈安急匆匆跑上城楼:"将军,镇西军的疑兵已经撤回来了。" "嗯。"魏烬的视线没离开那片火海,"赫连豹那边有动静吗?" "探子刚传回消息,"沈安擦了把汗,"赫连豹带着两百亲兵往火场去了,看样子是要救人。" 魏烬突然笑了:"告诉小四,可以收网了。" 赫连豹捂着受伤的肩膀,在浓烟中艰难穿行。 "找!给老子仔细找!"他踹开一个烧焦的粮袋,"肯定有没烧完的!" 亲兵们灰头土脸地在废墟里翻找,突然有人惊呼:"二将军!这、这里......" 赫连豹冲过去,只见废墟下露出半个完好的粮袋,他狂喜地扯开袋子。 "哗啦!" 雪白的盐粒倾泻而出,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是盐赫连豹刚露出笑容,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盐怎么闻着有股怪味? 小四蹲在不远处的树杈上,数到"三"时,打了个响指。 "轰!" 埋在盐袋下的火药突然爆炸,赫连豹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气浪掀飞。 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自己着火的靴子飞到了树顶上。 炊烟袅袅升起,魏烬正在喝粥。 沈安兴冲冲地跑来:"将军!捷报!赫连豹重伤,虎骑军已经开始撤。" "噗!" 魏烬突然把粥喷了出来。 沈安这才发现,将军碗里飘着的根本不是米粒,而是被煮烂的纸条。 小四躲在灶台后面偷笑:"属、属下是想把捷报煮给将军吃......" 魏烬抹了把嘴,突然也笑了:"今晚你值夜。" 第91章 困兽之斗 虎骑军营寨里的战马就开始不安地刨地。 赫连雄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粮仓废墟上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晨雾里。 "还剩多少粮食?"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军需官跪在地上发抖:"够...够三天..." "三天?!"赫连雄一脚踹翻案几,陶碗砸在地上碎成八瓣,"废物!都是废物!"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接着是亲兵慌乱的喊叫:"大帅!箭!天上掉箭!" 苍梧关城头同一时刻。 魏烬站在箭垛旁,看着沈安指挥士兵们往箭杆上绑布条。 "将军,按您的吩咐,"沈安递过一支箭,"每支箭都绑了劝降书,还盖了您的印。" 虎骑军的弟兄们,你们主帅连粮仓都守不住,还能守住你们的命吗? 布条上的字迹工整清晰。 小四蹲在旁边往箭簇上抹蜂蜜:"这玩意儿真能招蚂蚁?" "不是招蚂蚁,"魏烬拿起弓箭,"是让箭扎在营帐上取不下来。"他拉满弓弦,羽箭破空而去,"让他们每时每刻都看见这些话。" 虎骑军营寨这边。 赫连豹躺在伤兵营里,左腿被炸得血肉模糊。 军医刚给他换完药,帐外突然传来"哆"的一声。 一支羽箭穿透帐布,正好钉在他头顶的横梁上。 箭杆上绑着的布条随风飘荡,像招魂的白幡。 赫连豹将军,听说您最爱吃烤羊肉?现在只能啃树皮了吧? "魏!烬!"赫连豹气得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浸透绷带。 十几个将领围着半袋发霉的粮食,肚子叫个不停。 "大帅,"副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要不然...派人去附近村庄..." "放屁!"赫连雄一拳砸在桌上,"魏烬就等着我们分散兵力!"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接着是士兵们惊喜的喊叫:"肉!天上掉肉了!" 赫连雄冲出去一看,十几只烤得金黄的肥羊被抛进营地,香气勾得人直流口水。 饿疯了的士兵一拥而上,撕扯着滚烫的羊肉。 "别吃!"赫连雄的吼声淹没在吞咽声中。 小四趴在远处的草堆里,数着羊骨头落地的声音:"一只、两只...将军,他们全吃了。" 魏烬摩挲着腰间的玉牌,“等吧,泻药半个时辰后发作。” 腹泻的士兵排成长龙,茅坑很快溢了出来。 有人实在憋不住,蹲在营帐后面解决,结果被带毒的箭矢射中屁股。 "魏烬我日你祖宗!"一个百夫长提着裤子哀嚎。 苍梧关城头上,沈安举着铜镜反射阳光,正好照在赫连雄脸上:“将军,您看。” 魏烬接过铜镜光束在敌营里画着圈,最后定格在粮车上 ,明日辰时,请赫连大帅吃最后一顿饭。 ………… 高烧不退的赫连豹做了个噩梦。 梦里魏烬端着碗白米饭,当着他的面喂给了战俘。 "分而化之..."赫连豹突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他在离间我们!" 帐外,饿极了的士兵正在偷杀战马。 有人小声嘀咕说,"跟着赫连家就是个死..." 魏烬正在油灯下擦拭佩剑,沈安匆匆进来:"将军,虎骑军派使者来了!" "哦?"魏烬的剑尖挑起灯花,"带的什么条件?" "不是赫连雄的人,"沈安压低声音,"是三个百夫长...说愿意绑了主帅献关。" 小四"噗嗤"笑出声:"泻药还能把胆子泻大了?" 魏烬归剑入鞘,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告诉他们。" "明日辰时,我亲自去收尸。 次日。 魏烬穿着铠甲。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空还泛着青灰色,他伸手接住一片从空中飘下来的枯叶,手指来回搓着叶子上的纹路。 "沈安。"他突然开口,惊得正在打哈欠的副将一个激灵。 "末将在!" "虎骑军的哨岗,"魏烬松开手,任由枯叶打着旋儿坠下,"比昨日少了三处。" 沈安瞪大眼睛望去果然,原本该有火把闪烁的东南角,此刻漆黑如墨。 赫连雄的帅帐里弥漫着血腥味。 三个百夫长的尸体横陈在地,血泊浸透了羊皮地图。 "还有谁想叛逃?!"赫连雄的刀尖滴着血,眼底爬满血丝,"老子先剁了他喂狗!"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传令兵变了调的嘶喊:"魏烬!魏烬攻城了!" 赫连雄一脚踹翻尸首往外冲,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在原地。 苍梧关城门大开,魏烬的三千铁骑竟排着整齐的方阵缓步推进。 最前排的盾牌上全绑着铜镜,朝阳一照,刺目的光斑晃得人睁不开眼。 "放箭!给老子放箭!"赫连雄的吼声都劈了叉。 箭雨呼啸而出,却在碰到盾阵前就被突然扬起的沙尘吞没,魏烬早算准了风向,命人在阵前撒了石灰粉。 第92章 寺庙祈福行 翌日一早。 上官苧苧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趴在窗台上睡了一夜,脖子都有些酸了。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这才发现肩上不知何时被人披了件外衫。 肯定是红桃或者翠竹,她心里一暖,刚想唤人,红桃便端着温水推门而入。 “王妃醒了?”红桃笑着走过来,“奴婢伺候您洗漱。” 上官苧苧乖乖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红桃替她梳头。 铜镜中的她睡眼惺忪,脸颊还带着压出的红印,看起来软乎乎的。 “王妃昨夜没睡好?”红桃一边挽发一边问。 “嗯……”上官苧苧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好意思说自己对着星星抱怨了半宿。 梳洗完毕,她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去了饭厅。 魏老爷已经去上朝了,只有魏夫人坐在桌前等她。 “苧苧来啦?”魏夫人一见她,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快用早膳,今日娘带你去寺庙烧香。” 上官苧苧乖巧地点点头,“好,娘。”她冲着魏夫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软糯的声音听得魏夫人心都化了。 哎哟,我这儿子真是捡到宝了。 魏夫人心里美滋滋的,这么乖巧可爱的儿媳妇,哪家都没有就自家有。 用过早膳,魏夫人便命人去准备马车和供品。 今日要去城外的灵隐寺祈福,祈求战事顺利、边疆将士平安。 “苧苧,这是娘特意准备的素糕,供奉用的。”魏夫人递过一个精致的食盒,“还有这香烛,是寺里老师傅亲手制的,最是灵验。” 上官苧苧接过东西,认真地点点头。 她虽在现代不信这些,但如今既然来了,自然要遵循规矩。 更何况…… 若是真的灵验,求菩萨保佑魏烬平安也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他赶紧晃了晃自己的头。 马车缓缓驶向灵隐寺。 一路上,魏夫人拉着上官苧苧的手,细细叮嘱祈福的礼仪。 “待会儿进了大殿,娘怎么做,你就跟着怎么做。”魏夫人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不必紧张,心诚则灵。” 上官苧苧乖巧地应下:“嗯,苧苧记住了。” 到了寺庙,早有知客僧在门口等候。 魏夫人是这里的常客,每年都会捐不少香油钱,因此僧人们对她格外恭敬。 “魏夫人来了。”知客僧合十行礼,“住持已备好静室,请随我来。” 魏夫人颔首,带着上官苧苧跟随僧人进入寺内。 寺庙庄严肃穆,古树参天,香火缭绕,让人不自觉地静下心来。 大殿内,魏夫人领着上官苧苧跪在蒲团上,恭敬地上香、叩拜。 上官苧苧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合十,闭目祈祷。 愿菩萨保佑魏烬平安归来。 她在心里默念,忽然又觉得不够,赶紧补充,还有父皇还有母后、婆婆公公、小煜儿……大家都平安喜乐。 拜完菩萨,魏夫人又捐了一笔香油钱,用于修缮庙宇。 知客僧连连道谢,还赠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给上官苧苧。 “这佛珠能保平安。”魏夫人亲手替她戴上,“娘特意为你求的。” 上官苧苧摸着腕上的佛珠,心里暖暖的:“谢谢娘。” 祈福完毕,魏夫人带着上官苧苧在寺后的花园散步。 这里清幽雅致,偶尔能遇见其他来上香的贵族女眷。 “哟,这不是魏夫人吗?”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笑着迎上来,“这位就是七公主吧?果然如传言一般貌美。” 魏夫人笑着点头:“李夫人也来上香?” 上官苧苧乖巧地行礼,心里却有些紧张。 这些夫人看起来都好厉害的样子…… 李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公主与魏将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听说将军对公主宠爱有加?” 上官苧苧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夫人见状,笑着替她解围:“年轻人感情好,我们做长辈的也放心。” 几位夫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散去。 回程的马车上,魏夫人见上官苧苧有些疲惫,便柔声道:“累了吧?回去好好歇息。” 上官苧苧摇摇头:“不累,就是……”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娘,祈福真的有用吗?” 魏夫人笑了,轻轻握住她的手:“心诚则灵。 娘每年都来,你公公和烬儿出征时,总能平安归来。” 上官苧苧低头看着腕上的佛珠,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 菩萨一定会保佑他。 她轻轻攥紧佛珠,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安心的笑。 出了寺庙,上官苧苧一眼就瞧见不远处的集市热闹非凡。 各色摊位沿着街道排开,吆喝声、笑闹声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她眼睛一亮,轻轻拉了拉魏夫人的袖子,声音软软地道:“娘,我们也去逛逛好不好?顺便买些新鲜玩意儿回去。” 魏夫人见她眼巴巴地望着集市,哪舍得拒绝?当即笑着点头:“好,娘陪你去。” 这儿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 魏夫人心里美滋滋的,对上官苧苧几乎是有求必应。 两人带着侍女和侍卫,慢悠悠地逛进了集市。 集市上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糖画摊前,老艺人手腕一转,金黄的糖浆便化作蝴蝶、小鹿,栩栩如生。 上官苧苧看得入迷,魏夫人立刻让侍女买了两支,一支给她,一支给自己。 “娘,这个好厉害!”上官苧苧举着糖画,眼睛亮晶晶的。 魏夫人慈爱地笑道:“慢点吃,别粘到头发。” 再往前走,烤红薯的香味飘了过来。 上官苧苧吸了吸鼻子,还没开口,魏夫人已经吩咐人去买了一个,剥了皮递给她:“趁热吃。” 上官苧苧咬了一口,甜糯的红薯让她满足地眯起眼:“好吃!” 魏夫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软成一片。 这孩子,怎么连吃个红薯都这么可爱? 路过布庄时,上官苧苧一眼相中了一匹白色的花布,布料上绣着淡雅的梨花,素净却不失精致。 “娘,这匹布好看吗?”她摸了摸布料,转头问魏夫人。 魏夫人点头:“苧苧眼光好,这布料做襦裙一定漂亮。” 上官苧苧却摇摇头,小声道:“我想给魏烬做件里衣……” 魏夫人一愣,随即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买!” 自家臭小子真是有福气! 走到香囊摊前,上官苧苧停下脚步。 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香囊,有绣着鸳鸯的,有缀着流苏的,还有嵌着珍珠的。 她挑了一对素色的,一个绣着青竹,一个绣着白梅。 “娘,这个给魏烬,这个我自己留着。”她红着脸解释。 魏夫人笑眯眯地点头:“好,成双成对,寓意好。” 上官苧苧又挑了一个安神的香囊,递给魏夫人:“娘,这个给您,听说能助眠。” 魏夫人惊喜地接过:“苧苧有心了。” “还有这个……”上官苧苧又选了一个稳重的藏青色香囊,小声道,“麻烦娘带给公公。” 魏夫人感动得眼眶都热了:“好孩子……娘一定带到。” 逛了大半天,上官苧苧手里已经拎了不少东西,却唯独没给自己买首饰。 魏夫人见状,直接拉着她进了旁边的首饰铺子。 “娘,我不缺首饰……”上官苧苧连忙摆手。 “那怎么行?”魏夫人不容拒绝,“姑娘家哪有不爱打扮的?” 说罢,亲自挑了一支白玉簪子、一对珍珠耳坠,还有一条缀着铃铛的银链子,一股脑塞给上官苧苧。 “娘……”上官苧苧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甜甜一笑,“谢谢娘,您真好。” 魏夫人拍拍她的手:“傻孩子,跟娘客气什么?” 回府的马车上,上官苧苧抱着买来的东西,心里暖暖的。 魏夫人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感叹:“苧苧啊,娘真是越看你越喜欢。” 上官苧苧脸一红,小声道:“苧苧也喜欢娘。” 魏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等烬儿回来,得催他们赶紧生个小孙子给我带带。 第93章 落水 小四躲在盾牌后面,听着箭矢"叮叮当当"砸在铁皮上的声响。 "将军,"他龇牙咧嘴地揉着震麻的胳膊,"这龟壳阵要挪到什么时候?" 魏烬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闷闷的带着回声:"等他们箭放完。" 果然,三轮齐射后,虎骑军的弓弦声稀疏下来。 魏烬突然高举佩剑,剑脊反射的阳光如利刃般刺向敌阵。 "变阵!" 三千铁骑瞬间化整为零,像突然炸开的烟花般四散开来。 每支百人队都举着不同颜色的旌旗,远远望去竟像有数万大军同时冲锋。 赫连雄的副将当场腿软,"大帅!这、这哪止三千人......" "放你娘的屁!"赫连雄一巴掌扇过去,"那是疑兵!" 他话音未落,东南角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本该重伤卧床的赵挺,竟带着八百轻骑从侧翼杀入! 魏烬的乌云驹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一个敌兵的胸骨。 他反手一剑挑飞偷袭的长矛,剑锋顺势划过对方咽喉,带出一蓬血雨。 "将军!"沈安浑身是血地挤过来,"赫连豹带着残部往北逃了!" 魏烬甩掉剑上的血珠:"让他跑。" 小四刚砍翻一个敌将,闻言差点闪了腰:"啊?" "北面有条河,"魏烬摘下面甲,露出被汗水浸湿的眉眼,"我让镇西军在上游垒了沙袋。" 沈安恍然大悟,这是要等残部渡河时放水淹啊! 赫连雄被五花大绑押到魏烬面前时,头盔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 "要杀要剐随你!"他狰狞地瞪着魏烬。 魏烬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不急。"他忽然用剑尖挑起赫连雄的下巴,"听说你弟弟最擅长水战?" 北面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接着是隐约的惨叫声。 赫连雄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看,"魏烬收剑入鞘,"本将说到做到" "说请你们吃最后一顿饭,就绝不会让你们饿着上路。" 苍梧关外的硝烟还未散尽,魏烬站在城楼上远眺北方。 那条蜿蜒的河流在夕阳下泛着血色,河滩上横七竖八躺着虎骑军的残甲断戟。 "将军,"沈安拖着条伤腿爬上城楼,"赫连豹的尸首在下游十里处找到了,被水泡得发胀。" 魏烬指尖轻敲城墙砖,发出沉闷的笃笃声:"赫连雄呢?" "关在地牢里,"沈安压低声音,"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撞墙。" 魏烬突然转身往城下走:"去看看。" 火把的光亮照在赫连雄脸上,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如今满是血痂。 他听到脚步声,猛地扑到铁栅栏前,镣铐哗啦作响。 "魏烬!"他嘶吼着,声音像砂纸摩擦,"有本事给老子个痛快!" 魏烬在离牢门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这个距离刚好能让对方看清他眼底的寒光,又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急什么,"魏烬慢悠悠地说,"明日要拿你祭旗。" 赫连雄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牢顶掉灰:"你以为赢了?大陵国的铁骑正在路上,到时候…" "三万先锋军,"魏烬突然打断他,"主将是慕容烈,对不对?" 赫连雄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们的粮道要从黑水河过,"魏烬继续道,"可惜那里现在..."他做了个翻掌的动作,"全是我的伏兵。" 次日。 祭旗的鼓声响彻云霄。 赫连雄被绑在旗杆下,眼睁睁看着魏烬的亲兵搬来十几个大木箱。 "知道这是什么吗?"小四用刀尖挑开箱盖,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陶罐,"上好的梨花白,专门给你送行。" 赫连雄瞳孔骤缩,这哪是什么酒,分明是火油! 魏烬接过弓箭,箭头上缠着浸透火油的布条,"听说你们草原人讲究魂归长生天?"弓弦拉满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本将今日送你一程。" 火箭离弦的瞬间,校场四周突然竖起数十面铜镜。 惨叫声中,魏烬转身对三军将士道:"看见了吗?犯我疆土者。" "虽强必戮!" 三日后。 慕容烈的大军果然到了。 先锋部队刚渡河就遭遇埋伏,折损上千人。 等他们狼狈退回北岸时,发现河滩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三千多个陶罐。 "将军,"副将声音发颤,"罐子上有字..." 慕容烈踢翻一个罐子,露出底部刻着的八个字。 礼尚往来,请君笑纳。 当夜,北岸营寨突然起火。 有人看见数百只绑着火把的山羊冲进营地,羊尾巴上还拴着点燃的鞭炮。 皇宫里,上官煜正举着小顺子给他做的小风筝,在湖边跑来跑去。 风筝是只彩色的,在风里扑棱棱地飞着。 "再高点!再高点!"小团子蹦蹦跳跳地喊着。 小顺子跟在后头,紧张地张开手护着:"殿下慢些!湖边湿滑。" 话音未落。 "噗通" 一声落水声音传来。 "救、救命啊!!"湖面上突然冒出个湿漉漉的小脑袋。 上官煜扑腾得像只落水的小鸭子,水花四溅。 小顺子脸色刷白,二话不说就跳进湖里。 小福子则扭头就往太医院跑,边跑边喊:"太医!快传太医!" "咳咳咳" 上官煜被捞上来时,吐了好几口水,小脸惨白,还没等众人松口气,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恰在此时。 皇后带着宫人匆匆赶来,一见这情形,凤眸顿时凌厉起来,"本宫的煜儿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小顺子和小福子"扑通"跪地,浑身发抖。 皇后气得指尖发颤,正要发落,老太医赶紧上前行礼,"娘娘,当务之急是先给八殿下换衣裳,万万不能着凉啊!" 皇后这才强压怒火,亲自抱着湿漉漉的小团子往寝宫赶。 小家伙软趴趴地靠在她肩上,平日里红润的脸蛋此刻白得吓人,看得皇后心都揪了起来。 寝宫内,宫人们手忙脚乱地给上官煜换上干净衣裳。 老太医取出银针正要施救,忽然见那小团子眼皮颤了颤。 "杀人了!杀人了!"上官煜一睁眼就看见明晃晃的银针,吓得一骨碌滚到床角,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太医爷爷要杀我!" 皇后又气又笑,伸手点了下他额头:"胡说什么!这是给你治病。" "我不要扎针!"小团子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脸上的婴儿肥跟着一颤一颤,"我已经好了!你看!"说着还举起小胳膊比划了个"强壮"的动作。 老太医忍俊不禁:"娘娘,八殿下脉象平稳,确实无碍了。"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挥手让太医退下。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冷声道:"那两个奴才..." "母后!"上官煜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不关小顺子他们的事!是儿臣自己追风筝不小心掉下去的!" 皇后皱眉:"他们没照顾好主子就是失职..." "他们对我可好了!"小团子急得直跺脚,"小顺子给我做风筝,小福子天天给我藏糕点。 母后要是打他们,儿臣、儿臣就绝食!"说着还鼓起腮帮子,活像只生气的小河豚。 皇后被他逗笑了,无奈地对嬷嬷摆手:"罢了,放他们回来吧。" 上官煜立刻眉开眼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母后最好啦!"突然又想起什么,眼巴巴地问:"我的小八八呢?" "你呀!"皇后捏捏他鼻子,"自从买了那鹦鹉,眼里就只有小八八。" "才不是!"小团子掰着肉乎乎的手指认真数,"母后第一,父皇第二,小八八...小八八排最后!"说完还讨好地蹭了蹭皇后的衣袖。 皇后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正要说话,忽听窗外传来熟悉的叫声。 "暴君!暴君!" 只见小八八扑棱着翅膀飞进来,精准地落在上官煜头顶,继续嚷嚷"光屁股!光屁股!" "啊啊啊你这破鸟!"上官煜手忙脚乱地去抓它,结果脚下一滑,"咚"地栽进了皇后怀里。 第94章 运气爆棚 “娘!那边好热闹!” 上官苧苧拽着魏夫人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指着人群围聚的地方。 魏夫人探头一看,只见一群人挤在一起,吆五喝六的,中间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骰子和一堆铜钱,旁边还摆着一大筐新鲜水果。 “来来来!买定离手!大还是小?”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拍着桌子喊道。 上官苧苧兴奋地搓手:“娘,我想玩!” 魏夫人皱眉:“这……不太好吧?” “就玩一把!”上官苧苧眨巴着眼睛,“输了就走!” 魏夫人看着她期待的小脸,无奈叹气:“……就一把。” 上官苧苧挤进人群,一屁股坐在赌桌前。 对面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斜眼瞅她:“小娘子,赌钱还是赌水果?” “水果!”她毫不犹豫。 旁边的人起哄:“哎哟,小娘子胆子不小啊!” “待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 上官苧苧哼了一声:“谁哭还不一定呢!” 壮汉摇骰盅,“哗啦哗啦”响了几声,“啪”地扣在桌上:“买定离手!” 上官苧苧想都没想:“小!” 对面男人咧嘴一笑:“那我大!” 周围人纷纷下注,大多押在“大”上,还有人冲上官苧苧摇头:“小娘子,你输定啦!” 上官苧苧不服:“还没开呢!” 壮汉掀开骰盅。 二、三、三,八点小! “哇!我赢了!”上官苧苧欢呼。 对面男人脸都绿了:“不可能!你出老千!” 上官苧苧瞪眼:“骰子是你摇的,我怎么出千?” 男人噎住,周围人哈哈大笑。 壮汉把一篮子水果推给她:“小娘子手气不错啊!” 上官苧苧得意地抱起水果,回头冲魏夫人炫耀:“娘!看我赢的!” 魏夫人哭笑不得。 “行行行,你厉害。” 那男人不服气,拍桌子。 “再来一把!” 上官苧苧歪头:“还来?你还有水果吗?” 男人掏出一锭银子:“这次赌钱!”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嚯!玩这么大?” 上官苧苧眨眨眼,还没说话,魏夫人赶紧拉住她:“苧苧,该回去了。” 男人激她:“怎么?怕了?” 上官苧苧脾气上来了:“谁怕了?赌就赌!” 魏夫人扶额:“……” 完了,儿媳妇上头了。 第二局开始。 壮汉摇骰盅,上官苧苧依旧押“小”,男人押“大”。 开盅。 一、二、四,七点小! “又是我赢!”上官苧苧拍手。 男人脸色铁青,又掏出一锭银子:“再来!” 第三局,上官苧苧又赢。 第四局,还是她赢。 男人输得满头大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这小娘子神了!” 上官苧苧抱着一堆银子和水果,美滋滋道:“还玩吗?” 男人咬牙切齿:“……不玩了!”说完扭头就跑。 众人哄笑:“输不起啊!” 回府路上,魏夫人无奈:“苧苧,赌博不好。” 上官苧苧啃着赢来的苹果,含糊道:“我就玩玩嘛,谁知道他那么菜。” 魏夫人摇头:“下次不许了。” “知道啦!”她笑嘻嘻地递过去一个梨,“娘,吃水果,甜着呢!” 魏夫人接过梨,咬了一口,忽然想到什么,眯眼问:“苧苧,你该不会……以前经常赌吧?” 上官苧苧一僵,干笑:“啊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魏夫人:“……” 完了,儿媳妇是个小赌鬼。 “娘,我真的第一次玩。”上官苧苧抱着一大堆水果,边走边解释,“我就是看那个骰子晃来晃去挺有意思的,谁知道能赢这么多呀。” 魏夫人斜眼看她:“第一次玩就连赢四把?” 上官苧苧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可能...可能我今天运气特别好吧?”说着还举起一个梨子,“您看,这梨多水灵!” 魏夫人看着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实在生不起气来,只好叹气:“下不为例。” “嗯嗯!”上官苧苧点头如捣蒜,突然眼睛一亮,“娘,这些水果咱们分给府里所有人吧?让大家也尝尝鲜!” 魏夫人愣了一下,随即欣慰地笑了:“好,听你的。” 回到将军府,上官苧苧兴冲冲地指挥下人:“翠竹,把这些苹果分给前院的侍卫。红桃,这些梨给厨房的嬷嬷们这些葡萄...” 她挨个分配,连马厩的小厮都分到了两个大橘子。 府里上下喜气洋洋,到处都能听到: “谢王妃赏。” “王妃真是菩萨心肠!” “这枣真甜!” 小丫鬟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王妃人真好,赢了东西还想着咱们。” “是啊是啊,比之前那个...” “嘘!别乱说!” 上官苧苧假装没听见,乐呵呵地继续分水果。 分到最后,她特意挑了几个最大最红的苹果,用帕子仔细擦干净。 “这几个留给将军。”她小声嘀咕着,脸颊微微发烫,“等他回来吃...” 晚上,上官苧苧趴在窗边看星星,手里把玩着今天赢来的最后一块碎银子。 真是神奇。 我居然能连赢四把。 她回想着骰子在盅里哗啦哗啦的声音,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有开盅时的期待...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赌博,确实刺激... 正想着,翠竹匆匆跑进来:“王妃!不好了。” “怎么了?”上官苧苧一惊。 “门口...门口来了好多人。”翠竹急得直跺脚,“说是要找您再赌一局。” 上官苧苧。 “......” 不是吧?我就玩这一次,还惹上麻烦了? “王妃!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红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额头上都是汗,“他们说...说非要见您不可。” 上官苧苧皱起眉头。 “我又不是开赌场的,见我做什么?” 翠竹急得走来走去。 “那些人说您赌技高超,非要跟您再比试比试...” 麻烦来了。 上官苧苧心里咯噔一下。 她只是觉得新鲜玩了一把,谁知道会惹来这么多人? “我去看看。”她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裙。 大门口,十几个衣着各异的男人挤在那里,吵吵嚷嚷的。 “让王妃出来!” “我们就比一局。” “是不是怕了?” 上官苧苧刚走到前院,就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叫喊声。 她撇撇嘴,转身就往回走。 我才不要跟这些人纠缠。 “站住。”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眼尖看见了她,“王妃别走啊!” 上官苧苧脚步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都给我滚。” 魏老爷拎着根粗木棍,气势汹汹地从侧门冲出来,身后跟着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家丁。 “谁允许你们在将军府门口撒野的。”魏老爷一棍子砸在门柱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再不滚,老夫打断你们的腿。” 那群人顿时怂了,你推我挤地往后退。 “我们就是...就是想跟王妃...” “想什么想。”魏老爷吹胡子瞪眼,“我家儿媳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滚。” 家丁们齐刷刷上前一步,棍棒往地上一杵,气势惊人。 那群人见状,立刻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上官苧苧躲在廊柱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公公好帅! 魏老爷转身看见她,立刻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和蔼地问:“苧苧啊,没吓着你吧?” 上官苧苧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谢谢爹。” 魏老爷摆摆手。 “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再来,直接让家丁打出去,不用客气。” “嗯!”她乖巧点头,心里暖暖的。 回到房间,上官苧苧长舒一口气,扑到床上打了个滚。 “王妃,您真的不再玩那个骰子啦?”红桃好奇地问。 上官苧苧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不玩了不玩了,太麻烦了。” 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家里,才不要跟那些赌徒纠缠呢。 不过...今天公公真威风啊。 想到魏老爷拿着棍子赶人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95章 果干与八卦更配哦 接连几天,上官苧苧都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连大门都不敢迈出去一步,生怕又被人堵着要"赌一把"。 翠竹和红桃趴在墙头侦查了几天,终于带来好消息。 “王妃,那些人走啦。” “真的?”上官苧苧从葡萄架后面探出脑袋。 “真的!”红桃点头如捣蒜,“奴婢特意去集市转了一圈,一个找您的人都没有。” 上官苧苧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 “太好了。” 终于不用躲了。 不过。 虽然危机解除,但她还是没打算出门因为上次赢回来的那筐水果还剩大半,再不吃就要坏了。 “娘” 上官苧苧兴冲冲地跑去找魏夫人,“咱们来做水果干吧。” 魏夫人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到:“水果...干?” “对呀。” 上官苧苧手舞足蹈地比划,“就是把水果切成片,晒干了能保存好久,随时随地都能吃。” 魏夫人将信将疑。 “这...能好吃吗?” “可好吃啦。” 上官苧苧眼睛亮晶晶的,“酸酸甜甜的,比新鲜水果还香呢。” 虽然我也没做过。 但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将军府的厨房就变成了“水果加工厂”。 上官苧苧挽起袖子,手持菜刀,对着案板上的苹果比划了半天,最后"咚"地一刀下去。 苹果直接滚到了地上。 “......” 翠竹默默捡起来:“王妃,要不...奴婢来切?" “不用!”上官苧苧不服气,“我刚才那是手滑。” 她再次举起刀,这次学聪明了,先把苹果固定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切片。 结果切出来的"片"厚得能当馒头。 红桃憋着笑:"王妃,这...这应该叫水果块?” 上官苧苧“……” 做水果干好难啊。 魏夫人闻讯赶来时,厨房已经一片狼藉。 案板上堆满了奇形怪状的水果块,地上散落着果皮和籽,上官苧苧的脸上还沾着一块梨肉。 "娘!"她委屈巴巴地举起一块拇指厚的"苹果片","它欺负我!" 魏夫人忍俊不禁,接过菜刀:"看为娘的。" 只见魏夫人手起刀落,"唰唰唰"几下,苹果就变成了薄如蝉翼的完美切片,整齐地排在竹筛上。 上官苧苧目瞪口呆。 "娘,您太厉害了!" 魏夫人得意地挑眉。 “当年我随老爷驻守边关,什么活儿没干过?” 哇! 婆婆还有这手艺。 在魏夫人的指导下,水果干制作终于步入正轨。 上官苧苧负责摆盘把切好的水果片摆在竹筛上。 翠竹和红桃负责搬运把竹筛搬到院子里晒太阳。 魏夫人则负责最重要的技术活切水果。 “这片要再薄一点。” “梨子要去核。” “葡萄要对半切开。” 上官苧苧学得认真,渐渐也能切出像样的薄片了。 虽然速度慢得像蜗牛,但至少不会再切出"水果砖"了。 "成功!"她举起一片勉强合格的苹果片,得意洋洋。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 "哎呀!" 刚摆好的水果片被吹得七零八落,有几片直接糊在了上官苧苧脸上。 众人:"......" 上官苧苧默默把脸上的梨片拿下来,塞进嘴里。 "不能...浪费..." 经过一番折腾,第一批水果干终于晒上了。 上官苧苧蹲在院子里,像只守粮仓的小松鼠,眼巴巴地盯着竹筛:"什么时候能好呀?" 魏夫人好笑地点她额头:"至少得晒三天呢!" "三天?!"上官苧苧哀嚎,"我现在就想吃!" "小馋猫。"魏夫人捏捏她的脸,"走,娘给你做蜜饯去,那个快。" 上官苧苧立刻满血复活。 "好耶!" 蜜饯的制作就简单多了水果切块,糖水煮过,再晾干就行。 上官苧苧守在锅边,看着糖水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桃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香啊。” 魏夫人搅拌着糖水,笑道:“等烬儿回来,也能吃上你亲手做的果干了。” 上官苧苧脸一红:“谁...谁要给他吃啊!” 不过。 如果他喜欢吃的话。 也不是不能分他一点。 想到魏烬吃到果干时可能露出的表情,她忍不住偷偷笑了。 三天后,第一批水果干终于大功告成。 上官苧苧迫不及待地尝了一片。 “咔嚓!” 苹果干的香甜在口中炸开,又脆又甜,比想象中还要好吃! “成功啦。”她欢呼着,把果干分给府里所有人,“尝尝,我亲手做的。” 小丫鬟们叽叽喳喳。 “好甜!” “王妃真厉害!” “比街上卖的还好吃!” 上官苧苧心里美滋滋的,突然想到什么,跑回房间拿出一个绣着云纹的小布袋,精心挑选了几片最完美的果干装进去。 等那个讨厌鬼回来...就勉为其难给他尝尝吧。 她红着脸把小布袋藏到了枕头底下。 连着几天,将军府的院子里都摆满了竹筛,上面铺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上官苧苧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 给果干"翻身"。 “这边要翻一下,那边也要。”她拿着小竹签,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在竹筛之间穿梭。 魏夫人端着茶点过来时,就看见自家儿媳正对着一片苹果干嘀嘀咕咕。 “你晒得不错,明天就能进我的小布袋了...” 这丫头,跟果干都能聊起来? 魏夫人忍俊不禁:“苧苧,歇会儿吧。” 上官苧苧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娘!您看这片梨干,纹路多漂亮!” 魏夫人凑近一看。 不就是片普通的梨干吗? "嗯...确实不错。"她配合地点头,把茶点递过去,“来,尝尝新做的桂花糕。” 两人坐在廊下,一边吃点心,一边守着果干。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果香。 “娘,”上官苧苧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我听说...隔壁张大人府上出事了?” 魏夫人挑眉:“你听谁说的?” “翠竹去买糖的时候听说的。”上官苧苧兴奋地搓手,“说是张大人的小妾跟马夫...” 魏夫人立刻来了精神。 “可不是嘛,那马夫还是张夫人亲自招进府的,说是远房亲戚..” “哇!”上官苧苧捂住嘴,“那张夫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止啊!”魏夫人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听说捉奸的时候,那马夫光着屁股从窗户跳出来,结果掉进了张府养锦鲤的池子里...” 上官苧苧瞪大眼睛。 “然后呢?” “然后?”魏夫人一拍大腿,“一池子锦鲤全被吓死了,张大人最爱那些鱼,气得当场昏过去。” “噗哈哈哈。”上官苧苧笑得直捶腿,“这也太精彩了。” 古代人的八卦比电视剧还刺激。 第96章 人鸟果干大战 晒果干时间变成了“八卦交流会”。 魏夫人把几十年的见闻都翻出来讲。 “城东掌柜家的闺女,非要嫁给一个穷书生...” “尚书家的老夫人,六十岁了还……” “胭脂铺的老板娘,其实是男儿身...” 上官苧苧听得目瞪口呆:“娘,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魏夫人得意地抿口茶:“这京城里,就没有为娘不知道的事。” 婆婆简直是古代版八卦周刊主编啊。 上官苧苧突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问。 “那...咱们将军府有什么秘密吗?” 魏夫人眨眨眼:“有啊。” “什么什么?”上官苧苧好奇的凑近。 “就是...”魏夫人突然捏住她的鼻子,“咱们家的小王妃,特别爱听八卦。” “娘。”上官苧苧红着脸,“您逗我!” …… 晒果干的第五天,上官苧苧已经成了“果干专家”。 她能一眼看出哪片苹果干晒得恰到好处,哪片梨干还需要再晒半天。 更厉害的是,她混合果干把不同水果片叠在一起晒,出来的味道特别奇妙。 “娘,您尝尝这个。”她献宝似的递给一片苹果和葡萄的组合果干给魏夫人。 魏夫人接过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 “嗯酸甜适中,还真不错呢。” 上官苧苧得意地晃脑袋。 “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魏夫人笑着摇头,“不过啊,最厉害的还是...” “是什么?” “是你让为娘这日子过得这么开心。“魏夫人慈爱的摸摸她的头,“自打你来了,这府里热闹多了,谢谢你苧苧。” 上官苧苧鼻子一酸,扑进魏夫人怀里:“娘...” …… 收果干时,上官苧苧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果干莫名其妙的变少了好多。 “怎么少了这么多?” 她明明记得晒了二十筛,现在只剩十八筛了。 翠竹和红桃面面相觑。 “奴婢们一直守着,没人来拿啊...” 就在这时,墙头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 抬头一看。 几只肥嘟嘟的麻雀正蹲在墙头,叼着果干大快朵颐。 “啊啊啊,小偷。”上官苧苧气得大喊。 麻雀们被上官苧苧声音吓了一跳,扑棱棱飞走了,其中一只还嚣张地掉了片果干下来,正好砸在上官苧苧头上。 “......” 上官苧苧。 魏夫人笑得直不起腰:“咱们家的果干...连鸟儿都爱吃呢。” 上官苧苧气鼓鼓地踢了踢那片被鸟啃过的果干。 “都给我盯紧了。” 上官苧苧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说,“我就不信有这么多人守着,那些小贼还敢来。” 翠竹、红桃和几个小丫鬟齐刷刷点头,每人手里都拿着扫帚、蒲扇之类的武器,严阵以待地围在果干筛子旁边。 魏夫人坐在廊下喝茶,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苧苧,至于吗?就几片果干...” “当然至于,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弄的果干。”上官苧苧气鼓鼓地指着墙头,“它们偷吃了整整两筛,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晒的。” 这群小强盗,必须给它们点颜色看看。 第一天,风平浪静。 上官苧苧带着丫鬟们守了一整天,连根鸟毛都没看见。 “看来是被我们吓跑了。”她得意洋洋地宣布胜利。 然而第二天清晨。 “王妃不好了。”红桃尖叫着冲进房间,“它们半夜偷袭。” 上官苧苧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到院子里。 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气晕过去。 三四个竹筛被翻得乱七八糟,果干少了一大半,剩下的全被啄得坑坑洼洼。 最过分的是,某个嚣张的小贼还在筛子中央留下了 战利品。 几颗鸟屎! 啊啊啊。 上官苧苧直接被气哭,“太讨厌了,这群臭鸟。” 魏夫人闻声赶来,看到这场景,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娘。”上官苧苧委屈巴巴地转头,“它们好过分,欺负我。” 上官苧苧召集全府上下开会,制定了严密的防守计划。 白天由丫鬟们轮班看守,晚上则用细纱布把筛子罩起来。 她还特意让木匠做了几个带机关的稻草人,摆在院子里吓唬鸟儿。 “这下看你们还敢来。”她对着天空挥舞拳头。 然而麻雀们显然不是吃素的。 第三天。 上官苧苧发现稻草人的帽子被叼走了。 第四天。 细纱布被啄出了几个洞。 第五天。 最过分的事情发生了,一只胆大包天的麻雀居然当着她的面,大摇大摆地飞下来,叼走一片苹果干就跑! 站住。 上官苧苧抄起扫帚就追。 “那是我的!” 麻雀灵活地在空中转了个弯,还挑衅似的在她头顶盘旋了两圈,才得意洋洋地飞走。 上官苧苧:“......” 我被一只鸟嘲笑了。 魏夫人看着儿媳每天跟鸟儿斗智斗勇,既好笑又心疼。 “苧苧,要不...咱们分它们一点?”她试探性地提议。 “不行娘”上官苧苧坚决摇头。 “这是原则问题。” 要是这次认输,以后还怎么在将军府混。 她苦思冥想了一整晚,终于想出了绝妙的主意。 次日,院子里多出了几个特别的竹筛,上面摆满了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片。 不同的是,这些水果片都用辣椒水泡过! 上官苧苧躲在柱子后面,激动的看戏,看你们还敢偷吃。 不一会儿,熟悉的"啾啾"声传来。 几只麻雀落在墙头,警惕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危险,便欢快地飞向那些特制果干。 第一口下去。 “啾啾啾” 麻雀们瞬间炸毛,像是喝醉酒了在院子里横冲直撞,最后一头扎进水缸里,“咕咚咕咚”猛喝水。 “哈哈哈哈哈。”上官苧苧笑得直打滚,“知道厉害了吧。” 魏夫人哭笑不得说道。 “你呀...也太调皮了。” 上官苧苧得意地扬起下巴。 “这叫兵不厌诈。” 第二天,上官苧苧来看的时候,果干没有再少。 果然学乖了。 麻雀们只敢在远处眼巴巴地看着,再也不敢靠近果干半步。 上官苧苧大获全胜,心情大好,甚至叫红桃大发慈悲地在墙角撒了一把小米。 “吃这个。” 她对着墙头的麻雀们喊道,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得懂。 “那个辣,这个不辣。” 麻雀们歪着头看她,似乎在思考这个两脚兽为什么一会儿凶巴巴的,一会儿又这么好。 翠竹在旁边说:“王妃,你咋跟鸟儿都说起话来了。” 上官苧苧吐了吐舌头。 “我这不是提醒一下它们嘛?” 晚上,上官苧苧把最后一批果干收好,精心装进绣花布袋里。 “这些给娘,这些给爹...”她一边分装一边嘀咕,“这些...就给魏烬留着吧。” 想到魏烬吃到果干时可能露出的表情,她忍不住抿嘴笑了。 窗外。 有几只麻雀好奇地探头探脑,但一看到她,立刻吓得扑棱棱飞走了。 “知道怕就好。”上官苧苧说道。 第97章 茶艺初体验 清晨。 上官苧苧抱着两包精心包好的果干,蹦蹦跳跳地往魏夫人院里跑。 果干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上面还系了红绳,看起来格外喜庆。 爹娘一定会喜欢的。 她刚踏进院门,就看见魏夫人正坐在廊下喝茶,见到她来,立刻笑眯眯地招手。 “娘这是给您的果干。” 上官苧苧把包裹递过去说道,“这一包是给爹的,您帮我转交好不好?” 魏夫人接过果干,心里暖烘烘的。 自从这个儿媳妇进门,府里就像多了个小太阳,整天热热闹闹的。 “谢谢你,辛苦啦。” 魏夫人慈爱地看着她。 上官苧苧:“哎呀,娘说啥呢?这是我们一起弄的。” 她凑到魏夫人身边坐下,突然眼睛一亮:“娘,您可以教我煮茶吗?我看您煮的茶特别香。” 魏夫人一听就乐了:“当然可以呀。” 终于有人愿意跟我学煮茶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摆满了茶具。 铜胎鎏金的茶炉、紫砂提梁壶、青瓷茶盏...一件件看起来都贵得要命。 上官苧苧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茶壶。 “这摔坏了要赔多少钱啊?” 魏夫人被逗笑了。 “放心,摔不坏的。来,先学烫壶。” 烫壶?是把壶烫熟吗? 上官苧苧一脸懵,但还是乖乖跟着做。 她拎起铜壶往紫砂壶里倒水,结果手一抖。 “哗啦。” 半壶水直接浇在了自己裙子上。 魏夫人:"......" 上官苧苧干笑:"哈哈...提前给裙子也消消毒..." 接下来是选茶叶。 魏夫人拿出几个精致的瓷罐,里面装着不同种类的茶叶。 “这是普洱,这是岩茶,这是…” 上官苧苧凑近闻了闻,突然打了个喷嚏。 茶叶末子飞得到处都是。 魏夫人默默擦了擦脸。 这儿媳妇真是活力四射啊。 好不容易选好茶叶,开始正式煮茶。 魏夫人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水要三沸,一沸有小泡泡...” 上官苧苧认真点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原来煮茶这么讲究。 等水一开,上官苧苧迫不及待地抓起茶叶就要往里扔。 “等等。”魏夫人赶紧拦住,“要先炙烤!” “啊?还要烤?” 上官苧苧手忙脚乱地拿起小镊子,夹着茶叶在火上烤。 结果一个没注意。 “滋啦!” 茶叶烤焦了。 院子里飘起一股糊味。 两人大眼瞪小眼。 “娘那个...”上官苧苧弱弱地说,“焦香味的茶...也挺特别的哈?” 魏夫人笑容灿烂的说道:“没关系重新来吧。” 第二次尝试。 这次上官苧苧学乖了,离火远远的。 茶叶总算没烤焦,但碾茶的时候又出问题了。 “啪。” 碾子太重,她一个没拿稳,直接砸在了茶盘上。 茶叶末子溅得到处都是,有几粒甚至飞进了魏夫人的茶杯里。 上官苧苧:"......" 我可能不适合这门。 魏夫人深吸一口气,安慰道:“没关系,多练练就会了。” 这丫头能把果干晒那么好,做果汁做的也好喝,还有糕点也做的很好吃。那这茶艺应该也能学会...吧? 终于到了煮茶环节。 上官苧苧紧张得手心冒汗,按照魏夫人教的,水一沸就放茶叶,二沸搅拌... 然后她搅得太用力,茶汤直接溅了出来。 “哎呀!” 一滴滚烫的茶汤溅到她手背上,疼得她直甩手。 魏夫人赶紧拉过她的手查看:"烫到了?疼不疼?" 上官苧苧眼泪汪汪:"疼..." 煮茶好危险啊。 魏夫人一边给她涂药膏,一边叮嘱。 “以后想喝茶就让丫鬟们煮,知道不?别烫着自己。” 上官苧苧撅着嘴点头:"嗯..." 折腾了一早上,终于到了品茶环节。 上官苧苧满怀期待地端起自己煮的茶,喝了一大口。 "噗!好苦!" 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魏夫人尝了一口,表情也有点微妙。 "嗯...是有点浓了..." 这哪是茶啊,简直是中药。 上官苧苧垂头丧气:"我是不是很笨啊..." 魏夫人赶紧安慰:"谁第一次煮都这样!娘当年学的时候,还把茶壶煮穿了呢!" 其实并没有,但为了儿媳妇的自尊心... 上官苧苧果然被逗笑了:"真的吗?" "当然!"魏夫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爹喝了那茶,三天都说不出话!" 两人笑作一团。 正闹着,魏老爷下朝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妻子和儿媳笑得东倒西歪,桌上还摆着乱七八糟的茶具。 "这是..." 上官苧苧赶紧站起来。 "爹!我给您和娘做了果干!" 她递上包裹,完全忘了刚才的失败。 魏老爷接过果干,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谢谢苧苧。" 儿媳妇真孝顺,不像那个臭小子。 魏夫人笑道。 “苧苧刚还跟我学煮茶呢。” 魏老爷眼睛一亮:"哦?那我要尝尝..." "别!" 上官苧苧和魏夫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魏老爷:"......" 难道这茶有毒? 最后,魏老爷还是喝到了茶,魏夫人重新煮的。 三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吃果干,其乐融融。 上官苧苧啃着苹果干,突然想到什么:“娘,明天我还想学。” 魏夫人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还、还学?” 我的茶具啊。 上官苧苧重重点头。 “嗯!我一定要学会。” 魏夫人和魏老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将军府的好茶具怕是要遭殃了。 第98章 赏花宴的邀约 上官苧苧正捏着一块焦黑的茶叶渣子研究,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管家匆匆跑进院子,手里捧着一张烫金名帖,气喘吁吁说:“夫人,欧府派人送帖子来了。” 魏夫人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名帖:“是崔姐姐送来的?” 闺蜜来信,准有好事。 上官苧苧好奇地凑过去,只见名帖上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牡丹赏花宴几个字,底下还盖着欧府的印章。 “这是...”问道。 魏夫人笑着给儿媳解释。 “是娘的好友崔夫人举办的赏花宴,就在三日后。”她顿了顿道,“苧苧也一起去吧?” 上官苧苧眨巴着眼睛:“我?” 赏花宴? 古代版的相亲大会? 魏老爷在一旁插话。 “欧青南与我是多年好友,他家孩子都很好相处。” 魏夫人也连忙补充说。 “崔姐姐这次八成是要给她家雨意、玥兮相看人家,顺便也给君烨那孩子物色媳妇。” 哦豁。 想去想去。 大型古代相亲现场耶。 上官苧苧肉嘟嘟的脸颊鼓了起来说道:“好呀,娘。” 正好可以看看古代帅哥美女,养养眼。 魏夫人见儿媳答应得爽快,心里松了口气。 她原本还担心苧苧会紧张,毕竟这孩子平时就不爱凑热闹。 “欧君烨那孩子,跟咱家烬儿是从小玩到大的。”魏夫人一边沏茶一边说,“性子比烬儿稳重些,学问也好。” 上官苧苧竖起耳朵。 “跟夫君一样厉害吗?”问道。 难道也是和魏烬一样是个冷面将军型? 魏老爷捋着胡子笑道。 “君烨那孩子走的是文路,如今在翰林院当差,跟烬儿一文一武,当年可没少闹笑话。” 魏夫人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记得他俩六岁时,君烨非要教烬儿背诗,结果烬儿把床前明月光背成了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上官苧苧一口茶喷了出来。 “噗——” 没想到魏烬小时候这么逗。 聊着聊着,上官苧苧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娘,赏花宴要表演才艺吗?”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魏夫人点头:“一般是要的,不过...” 话还没说完,上官苧苧就哭丧着脸:“我弹琴特别难听。” 上次试着弹了一下,自己都觉得很难听。 魏夫人忍俊不禁:“谁规定一定要弹琴了?作诗、画画都行啊。” 上官苧苧眼睛一亮:“作诗我会。” 好歹是高中毕业,背几首唐诗宋词还是没问题的。 魏老爷好奇道:“哦?苧苧会作诗?” 上官苧苧挺起小胸脯:“那当然,爹。” 诗人们对不起了,借你们的诗用用。 正说着,翠竹慌慌张张跑进来:“王妃,您晒的果干...” 上官苧苧噌地站起来:“又被鸟偷吃了?” 虽然只晒着了一点了,但那可是大家的劳动成果可不能让那些被糟蹋了。 翠竹摇头:“不是...是奴婢不小心碰倒了一筛...” 吓死她了,还以为又是那些该死的麻雀。 上官苧苧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反正也晒得差不多了。” 比起被鸟偷吃,这已经算好消息了。 魏夫人看着儿媳跑出去的背影,说道“咱们这个府越来越有盼头了。” 魏老爷却一脸欣慰。 “多好啊,府里多久没这么热闹了。” 院子里,上官苧苧正在抢救最后一筛果干。 红桃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妃,三日后去赏花宴,您要穿哪套衣裳啊?” “就那套淡粉色的吧,上面绣着小花的。”上官苧苧歪着头想了想。 既不会太张扬,也不会太素净完美。 翠竹插嘴说:“要不要准备个才艺?奴婢听说欧府二小姐琴艺超群...” 上官苧苧手一抖,差点又把筛子打翻:“别提琴。” 就我那琴技,怕是能把牡丹都吓凋谢了。 她拍拍手上的果干屑,突然灵机一动。 “我可以带点果干去啊当伴手礼。” 红桃迟疑道:“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上官苧苧反驳道,“这可是纯手工无添加的健康零食。” 比那些华而不实的点心强多了。 红桃:“王妃什么叫纯手工无添加?” 上官苧苧顿时被红桃问住了。 她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死嘴说啥呢现在是古代呀人家又听不懂这些话。 “嗯嗯,就是…” “呃没什么,你下去吧。” 红桃点点头行礼后,就下去。 傍晚,上官苧苧坐在窗前,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发着呆。 赏花宴啊。 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奇葩。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古装剧。 什么小姐落水和丫鬟下药还有手帕传情之类的桥段。 应该不会这么狗血吧? 正胡思乱想着,魏夫人走了进来:“苧苧,娘给你带了套新头面,赏花宴那天戴。” 上官苧苧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是一对精致的蝴蝶簪子,翅膀还会微微颤动,活灵活现。 “好漂亮。”她惊喜地叫道。 魏夫人:“我们苧苧打扮起来,肯定比那些牡丹还好看。” …… 晚上。 上官苧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欧君烨长什么样呢? 就挺好奇的。 不会跟魏烬一样凶巴巴的吗? 毕竟他俩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 那欧家小姐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相处? 想着想着,她突然坐起来,摸黑点亮油灯,翻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先准备几首诗备用。 嗯! 这首不错这首也行。 写着写着,她不小心把春风又绿江南岸写成了春风又绿将军府。 上官苧苧锤了一下自己的头。 “ 啊啊啊。”赶紧涂掉重写。 要是被王安石知道,非得气活过来不可。 第99章 欧家的烦恼 同一时刻,欧府里鸡飞狗跳。 崔夫人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丫鬟小厮们搬花盆、挂灯笼,忙得脚不沾地。 “左边再高一点,不对不对太高了。”她急得直跺脚,“这牡丹宴要是办不好,我儿子的婚事可怎么办。” “那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好兄弟魏烬都娶上媳妇了,他还单着呢。” 想到这儿,崔夫人就气得肝疼。 翰林院门口,欧君烨刚下值,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旁边的同僚打趣道:“欧兄,这是有人惦记啊?” 欧君烨揉揉鼻子,无奈一笑:“八成是我娘又在念叨我的婚事了。” 自从魏烬那小子成亲,我娘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垃圾似的。 刚迈进家门,欧君烨就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 崔夫人站在廊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活像饿狼看见肥羊。 “儿啊...” 欧君烨后背一凉:“娘,您有话直说。” 崔夫人一个箭步冲上来:“三天后的赏花宴,你必须给老娘好好相看,要是再找不到媳妇我就...我就...” “您就怎样?” “我就去跟魏夫人商量,让你入赘将军府。” 欧君烨:“……” 这是亲娘吗? 他无奈点头:“好,我一定认真看。” 说完赶紧溜回自己院子,生怕再多待一秒,他娘能当场变出个姑娘让他拜堂。 “这臭小子,一点都不着急。”崔夫人看着儿子逃也似的背影,气得直哼哼。 转头就对管家吩咐。 “去,跟厨房的李婆子说一声,三日后宴席用的酒全用她家的。” 管家应声而去心里嘀咕。 夫人这是要借酒壮胆,逼少爷当场选妃? 城西小巷里,李婆子家正在吃晚饭。 葛父听完妻子的吩咐,乐得直搓手:“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欧府可是大主顾,这笔生意赚大了。 儿子葛子言咬着筷子问。 “娘,欧府要办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多酒?” 李婆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听说是要给大少爷相看媳妇呢。” 突然咔嚓一声,葛沅沅手里的筷子断了。 全家人都吓了一跳。 “沅沅,怎么了?”李婆子关切地问。 葛沅沅强装镇定:“没...没事,就是筷子质量太差。” 说完就匆匆起身。 “我...我先回屋休息了。” 房间里,葛沅沅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他要成亲了吗?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欧君烨正在书房里发呆。 桌上摊开的公文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娘那句入赘将军府。 魏烬那小子要是知道我娘这么想,非得笑死不可。 他无奈地摇摇头,提笔写了封信,准备明日差人送去将军府。 好歹让那家伙的媳妇有个心理准备,别被我娘的热情吓到。 刚要动笔的时候,才想起来魏烬不在将军府。 ……… 崔夫人这会儿也没闲着,正在库房里翻箱倒柜。 “这幅画挂前厅这个花瓶摆门口。”她一边翻一边念叨,“到时候让雨意弹琴,玥兮跳舞” 两个闺女也得趁机物色好人家,一举三得。 想到美处,崔夫人忍不住笑出声,吓得一旁的丫鬟差点摔了手里的瓷器。 夜深了,欧府渐渐安静下来。 葛家。 厨房还亮着灯,李婆子在清点要准备的酒坛子。 “女儿啊,快来帮娘数数。”她朝屋里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葛沅沅才慢吞吞地走出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李婆子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没事...”葛沅沅低头摆弄酒坛,“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这沙子怎么专往心里钻呢。 皇宫内。 上官煜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在殿内来回踱步,小脸皱成一团。 “母后。”他拖长音调,扑到皇后腿边,抱住她的裙摆晃来晃去,“都已经三天了!儿子现在能活蹦乱跳的。” 皇后放下手中的杯子,低头看着上官煜。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呢?掉进湖里差点吓死母后。” 上官煜眨巴着大眼睛,竖起三根胖乎乎的手指。 “我发誓这次一定一定注意注意再注意。”说着扭头看向鸟笼,“小八八,快说是是是。” 鹦鹉听到主人的话,就扑棱着翅膀尖声叫。 “是是是。” 皇后被这一人一鸟逗得差点破功,强忍着笑意板起脸。 “少来这套。” 上官煜见撒娇不成,立刻改变策略。 他退后两步,突然往地上一躺四肢摊开。 “母后呀,你儿子要发霉了,你忍心看你这么帅气可爱的儿子发霉吗?” “净胡说什么发霉。”皇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咦,你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上官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得意洋洋。 “太傅讲的那些我都懂,我都会背了。” 皇后扶额,真的有些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了,他太调皮了。 “叫你读书时好好读书,叫你不要整天乱蹦乱跳,能不能让母后省点心?” 上官煜立刻爬起身,规规矩矩站好,学着大人的样子作揖。 “母后放心,儿臣这就去温书。”说完还冲小八八挤挤眼。 鹦鹉立刻配合地喊:“温书!温书!” 皇后看着儿子装模作样地走到书案前,拿起本书倒着看,无奈地摇头。 “罢了,让小顺子陪你去花园玩会儿,但不许靠近湖边。” “母后最好啦。”上官煜欢呼一声,书一扔冲了出去,哪里还有半点要温书的样子。 小八八在笼子里扑腾。 “走喽!走喽!” 过了一会。 上官煜像只小猴子似的,往假山顶上爬。 “殿下,您快下来!”小顺子在底下急得直跺脚,“这要摔着了可怎么好。” 小福子也张开双臂在下面接着。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知道了非扒了奴才们的皮不可!” 上官煜骑在假山顶上,得意地晃着脚丫:“怕什么可是爬山高手。”说着还拍了拍身边一块凸起的石头,“这石头就是我的的宝座。” 突然,他感觉小腿一阵刺痛。 “哎哟!”低头一看,好大一只蚊子正趴在他腿上吸血呢! 上官煜一巴掌拍过去,蚊子是拍死了,可腿上立刻鼓起个红彤彤的大包,又肿又痒。 “嘶——好痒!” 他龇牙咧嘴地挠起来,可越挠越痒,小短手还够不太着那个位置,急得他在假山上扭来扭去,活像条毛毛虫。 底下的侍卫侍女们只看见小主子在假山顶上扭屁股,还以为他在玩什么新游戏。 “殿下这是在……跳舞?”一个小宫女小声问。 小顺子挠头:“可能是新发明的什么武功招式?” 上官煜挠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突然灵机一动,冲着不远处树上的小八八招手。 “小八八!过来!” 鹦鹉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他肩膀上:“干啥?干啥?” “你看啊,” 上官煜抓起小八八,用它的尖嘴在自己腿上轻轻刮了刮。 “就这样,挠痒痒,懂不懂?” 小八八歪着脑袋,豆豆眼里满是困惑。 “喳?” “对对对,就是这样。” 上官煜又示范了一遍,抓着鹦鹉的嘴巴在自己腿上蹭,“轻轻的,不要太用力!” 小八八突然眼睛一亮,扑腾着翅膀叫起来。 “懂啦!懂啦!” 只见它跳到上官煜腿上,小心翼翼地用喙轻轻啄着那个蚊子包,时不时还用脑袋蹭一蹭。 “对对对!就是这样。”上官煜舒服得眯起眼睛,“小八八你真棒,像你主人一样聪明。” 鹦鹉一边继续挠痒痒,一边得意地学舌。 “聪明!聪明!” 上官煜突然想到什么,一本正经地对鹦鹉说。 “是不是我的聪明体质也遗传到你了?所以要跟着我混知道不?” 小八八:“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