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野史大甩卖》 第一章 龙潜晋邸 一、河内司马氏的“冢虎”少年 东汉末年的河内郡温县(今河南温县),有一片青砖灰瓦的宅邸群落,门楣上悬着“司马”二字的匾额——这便是日后搅动天下风云的司马家族。东汉桓帝时期,司马家出过一位官至征西将军的司马钧,其孙司马儁为颍川太守,儿子司马防官至京兆尹,堪称世代簪缨。而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那个蝉鸣聒噪的夏日,站在宅邸庭院里的司马懿,尚是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却已让时人隐隐感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寒意。 司马懿字仲达,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大哥司马朗,下头还有五个弟弟。《晋书》里说他“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这话若换成白话,便是说这小伙子自小就不是省油的灯,满肚子智谋,书读得滚瓜烂熟,偏偏还懂得拿儒家那套规矩包装自己。但真正让曹操留意到他的,不是学问,而是相面先生私下嘀咕的一句“鸱(chī)视狼顾”——“鸱”是猫头鹰,“狼顾”是狼回头看人,合起来就是说司马懿瞧人时眼神像猫头鹰般锐利,脑袋能几乎拧到背后,活脱脱一副蓄谋已久的模样。 《世说新语》里还记过一桩趣事,说司马懿年轻时,有个会看相的何颙见到他,惊得差点把手里的麈尾(zhǔ wěi,魏晋名士常用的拂尘)掉在地上,喃喃道:“此儿当为天下之主!”这话要是让当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听见,怕是司马懿脑袋早保不住了。 二、曹操帐下的“装睡者” 建安六年,曹操听闻司马懿有才,便想征辟他做幕僚。谁知司马懿扭头就跟家里人说:“我中风了,动不了。”《三国志》记载得煞有介事:“帝知汉运方微,不欲屈节曹氏,辞以风痹,不能起居。”翻译过来,就是司马懿觉得汉朝快完了,曹操又是个“汉贼”,不想给丫干活,于是装瘫。 这装病可不是件容易事。有次夏天晒书,突然下暴雨,司马懿下意识跑去收书,被家里一个婢女撞见。他老婆张春华眼疾手快,当场把婢女杀了灭口,从此亲自伺候司马懿饮食——这事儿在《晋书·后妃传》里有载,足见这对夫妻从年轻时就透着股狠辣劲儿。曹操当然不信,暗中派探子半夜去刺探,只见司马懿直挺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连苍蝇落脸上都不动一下,活像具僵尸,这才暂时打消疑虑。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建安十三年,曹操当了丞相,直接放话:“要是司马懿再装病,就把他抓起来!”(《魏略》:“若复盘桓,便收之。”)司马懿一听,嚯,这老小子来真的,赶紧麻溜地爬起来,跑去当了文学掾。 在曹操手下干活,那叫一个如履薄冰。曹操早就觉得这小子“有雄豪志”,有次故意试探他,让他走在前面,突然喊了一声,司马懿果然“狼顾”回首,眼睛瞪得溜圆。曹操心里咯噔一下,当晚就做了个梦,梦见三匹马在一个槽里吃草——“三马食槽”,这不就是司马家要吃掉曹家吗?他跟儿子曹丕念叨:“司马懿不是甘为臣下的人,以后肯定会干预咱们家的事。” 可曹丕那时候正跟曹植争储,司马懿是他的铁杆心腹,天天帮他出谋划策,愣是把这话当成了耳旁风。司马懿也察觉到曹操的猜忌,于是开始了新一轮“蛰伏”:上班时埋头苦干,下班回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家里养的几只鸡都懒得看一眼,活脱脱一个“工作狂+居家好男人”的模板。《晋书》说他“勤于吏职,夜以忘寝,至于刍牧之间,悉皆临履”,意思是连喂马劈柴的小事都亲自盯着,生怕落下把柄。 三、“冢虎”的爪牙何时出鞘? 真正让司马懿熬出头的,是曹操去世、曹丕称帝。黄初元年(220年),曹丕篡汉建魏,司马懿一路高升,从尚书郎做到抚军大将军,成了曹魏政权的核心人物。曹丕临终前,还把他跟曹真、陈群一起列为托孤大臣,嘱咐儿子曹叡:“这几个人,你得好好待着。” 曹叡在位时,司马懿的军事才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先是在荆州击退东吴诸葛瑾,又去雍凉地区抵御诸葛亮北伐。诸葛亮多聪明的人啊,在五丈原跟司马懿对峙时,看他死守不战,就派人送了套女人衣服过去,意思是“你个缩头乌龟,跟老娘们儿似的”。换别人早跳起来了,司马懿呢?当着使者的面把女装穿上,还笑嘻嘻地问:“你们丞相最近吃得多吗?”(《汉晋春秋》:“亮使至,问其寝食及事之烦简,不问戎事。”)使者老实回答:“诸葛公夙兴夜寐,罚二十以上皆亲览焉,所啖食不至数升。”司马懿一听,心里乐了:“诸葛亮这么操劳,肯定活不长!” 果然没多久,诸葛亮就病逝了。司马懿班师回朝,威望达到顶峰,但他心里清楚,曹叡对他依旧提防。有次他打胜仗回来,曹叡派使者去劳军,愣是不让他进城,让他在城外驻军——这跟当年刘邦防韩信有啥区别?司马懿也不闹,乖乖待着,该干嘛干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景初三年(239年),曹叡病危,又把司马懿叫来托孤。这次托孤的对象是年仅八岁的曹芳,辅政大臣是司马懿和曹爽。曹爽是曹真的儿子,典型的官二代,一开始对司马懿还算客气,哥长哥短地叫着,可没多久就被身边的小人撺掇,开始排挤司马懿。他把自己的兄弟、亲信都安插到重要岗位,还找了个由头,让司马懿当了个“太傅”——听着官挺大,其实没实权,跟养老差不多。 《世说新语》记载,曹爽掌权后,有次派亲信李胜去探望司马懿,实则打探虚实。司马懿一看来了人,立刻进入“影帝”模式:让两个婢女扶着起来,穿衣服时故意把衣服掉在地上,指着嘴说渴,婢女端来粥,他喝得满脖子都是。李胜说:“大家(指曹爽)让我来当荆州刺史,特来告辞。”司马懿故意打岔:“哦?你去并州啊?那地儿冷,多穿点。”李胜又说:“是荆州,不是并州。”司马懿装糊涂:“你从并州来?”李胜没办法,只好大声重复,司马懿这才“恍然大悟”:“老了,耳朵背了,你当荆州刺史,好,好,建功立业啊!”李胜回去跟曹爽说:“司马懿那老头快不行了,就是个行尸走肉,不足为虑。”曹爽听了,彻底放下了戒心。 四、龙潜于渊,只为惊涛骇浪 从建安十三年入仕,到正始年间被曹爽排挤,司马懿在曹魏政权里熬了整整四十年。这四十年里,他像一头潜伏在深渊里的“冢虎”,耐着性子看曹操、曹丕、曹叡三代帝王更迭,看朝堂上波谲云诡,看对手们一个个得意忘形、自掘坟墓。 当曹爽带着小皇帝曹芳去高平陵祭拜先帝时,洛阳城里只剩下一座空城。此时的司马懿,早已不是那个装疯卖傻的“病老头”。他猛地掀开被子,眼里闪过四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精光,对儿子司马师、司马昭下令:“去,把属于咱们的东西,拿回来!” 这便是后话了。此刻的司马懿,还在晋邸(时司马懿封舞阳侯,府邸称“晋邸”,此为后世追称)的深院里,对着一盆炭火默默出神。炉火烧得噼啪作响,映着他半边沟壑纵横的脸,另一半则隐在阴影里,如同他深不可测的心机。世人只知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却不知这世间还有一种猛兽,它不必腾云驾雾,不必一鸣惊人,只需要在黑暗里耐心等待,等待猎物放松警惕,等待风雨欲来的那一刻。 龙潜于渊,非为藏拙,实为蓄势。司马懿的蛰伏岁月,从来不是妥协,而是一场长达四十年的精准布局。当高平陵的尘土扬起时,这头“冢虎”终将露出獠牙,将整个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高平陵变 一、洛城惊蛰:病虎暗藏爪牙 正始十年(公元249年)正月初六的洛阳城,尚笼罩在残冬的薄雾里。魏帝曹芳要去高平陵祭拜生父魏明帝曹叡,大将军曹爽与弟弟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散骑常侍曹彦等宗亲,浩浩荡荡随驾出行。这支队伍旌旗蔽日,车马喧阗,连随从的伶人歌伎都带了一整队——曹爽掌权这几年,早把“辅政大臣”的担子扔到九霄云外,天天带着兄弟们宴饮作乐,《三国志》说他们“纵酒作乐,无复君臣之礼”,活脱脱一群纨绔子弟。 而在洛阳城内的舞阳侯府,七十三岁的司马懿正扶着婢女的手,“颤巍巍”地走到窗边。他望着曹爽队伍远去的方向,眼里浑浊的光突然锐利如鹰隼。旁边侍立的长子司马师展开一幅手绘地图,低声道:“父亲,中护军蒋济、太尉王凌已按计控制武库,太仆王观接管中领军营,洛阳城门校尉已换为咱家心腹。” 《世说新语》载,司马师为筹备此变,暗中豢养了三千死士,散居洛阳各处,平日互不相识。政变当日,三千人突然集结于司马府前,“一朝而集,众莫知所出”——这事儿堪比现代谍战片,足见司马师的心机深沉。 谁也想不到,这个被曹爽认定为“行尸走肉”的老头,竟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早在曹爽排挤他做太傅时,司马懿就开始装病,连吃饭都要婢女喂食,说话颠三倒四。曹爽派李胜去探病时,他故意把“荆州”听成“并州”,把粥喝得满脸都是(详见上章),成功麻痹了对手。但暗地里,他与儿子司马师、司马昭联络朝中不满曹爽的老臣,只等一个绝佳时机。 此刻的洛阳,就像一口即将沸腾的锅。曹爽带走了京城主要的禁军,城内空虚,恰是“老狐搏兔”的最佳时刻。司马懿突然挺直腰板,甩掉婢女的手,声音洪亮如钟:“取吾甲胄来!”那副龙钟老态瞬间消失,仿佛蛰伏多年的猛虎终于露出獠牙。 二、太后懿旨:师出有名的权谋戏 司马懿第一步棋,是控制永宁宫的郭太后。郭太后是曹叡的皇后,曹爽专权时曾将她软禁,两人早有嫌隙。司马懿带着蒋济等老臣入宫,“奏请”太后下旨废黜曹爽兄弟。《魏氏春秋》记载,司马懿的奏疏写得义正词严,列举曹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僭宫廷,外专威权”等罪,最后喊出一句狠人话:“爽若不从命,臣便当勒兵护驾,还幸许昌,以顺天命!”——意思是你曹爽要是不听话,我就带兵把皇帝弄到许昌,另立朝廷! 这手“挟太后以令诸侯”玩得比曹操还溜。拿到太后懿旨,司马懿立刻以“太傅”身份接管洛阳兵权,派司徒高柔代理大将军,进驻曹爽的军营;派太仆王观代理中领军,接管曹羲的军队。高柔对着曹爽军营将士喊话时,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曹爽背弃顾命,图谋不轨,太傅此举是为国家除害,尔等皆忠义之士,何去何从,当速决!”(《三国志·高柔传》) 城中百姓听说太傅“清君侧”,大多拍手称快。曹爽掌权时,任人唯亲,把弟弟曹羲、曹训都封了侯,连心腹何晏、邓飏、丁谧等人都成了朝廷新贵。这帮人天天搞“革新”,实则排除异己,洛阳城里早有民谣唱道:“何、邓、丁,乱京城。”(《魏略》)而司马懿多年经营,素有“忠勤王室”的名声,此刻以“拨乱反正”自居,轻易就占据了道德高地。 三、智囊奔命:桓范的“驽马恋栈”之叹 就在司马懿控制洛阳时,一个关键人物骑着快马冲出了城门——他是大司农桓范,人称“智囊”。桓范跟曹爽是老乡,素来被视为曹爽一党。当他听说司马懿政变,立刻断定:“皇帝在曹爽手里,咱得去高平陵!” 守城的司蕃是桓范过去的下属,桓范假称有太后诏书,要去高平陵传旨。司蕃怀疑,桓范拔出佩剑呵斥:“你难道不认识我吗?还敢阻拦王命!”司蕃吓得赶紧放行。跑出城后,桓范回头对司蕃大喊:“司马懿谋反,你快跟我走!”司蕃这才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桓范为何被称“智囊”?《魏氏春秋》载,曹爽辅政时,凡事都要问桓范意见,桓范常“献策画谋”,但曹爽往往不听。此次政变,桓范星夜奔往高平陵,正是想做最后一搏。) 见到曹爽,桓范气喘吁吁地说:“大将军,洛阳被司马懿占了!现在唯有带着天子去许昌,调集四方兵力讨伐他!”他怕曹爽犹豫,又补充道:“您是大将军,手握天子,谁敢不从?我大司农印在此,足以调动全国粮草!”(“大司农印”是掌管国家财政的信物,桓范这话相当于说“钱和粮我都有,咱跟他干!”) 谁知曹爽兄弟面面相觑,半天没吭声。曹爽瘫在椅子上,抓着头发喃喃道:“我……我现在这样,就算回去,还能保住富贵吧?”桓范气得直跺脚,指着曹爽鼻子骂:“你父亲曹真那样的英雄,怎么生出你们这堆废物!现在好比骑在老虎身上,下去就得被吃了!你没听说过‘驽(nú)马恋栈豆’吗?劣马舍不得马槽里的豆子,你就舍不得洛阳的家业?”(“驽马恋栈”典出《晋书》,比喻目光短浅,贪恋小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曹爽的弟弟曹羲低着头,半晌说:“哥哥,桓先生说得对,可……我们哪有打仗的本事?”原来这哥儿几个平日只知吃喝玩乐,根本没打过仗,一听说要动刀动枪,早吓得魂飞魄散。桓范见劝不动,仰天长叹:“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矣!”(曹真字子丹,“犊”即牛犊,骂他们是蠢牛) 四、“洛水为誓”:老狐的空手套白狼 司马懿料到曹爽会犹豫,便派老臣蒋济去送信。蒋济跟曹爽父亲曹真曾是同事,也算看着曹爽长大的。他在信里说:“司马懿只是想夺你的兵权,没别的意思,你只要交出大将军印,还能回去做个富家翁,安享晚年。”(《三国志·曹爽传》:“唯免官而已,以洛水为誓。”) “洛水为誓”是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古人以江河为誓,认为违背誓言会遭天谴。司马懿让蒋济拿洛水担保,等于赌上自己的信誉。曹爽一看信,心里更动摇了。这时,司马懿的心腹许允、陈泰也来劝降,说太傅只是要清除君侧小人,对大将军绝无恶意。 《世说新语》载,曹爽有个亲信叫辛敞,是辛毗的儿子。辛敞听说司马懿政变,问姐姐辛宪英该怎么办。辛宪英说:“太傅此举,是为了杀曹爽罢了。”辛敞问:“那我要跟着曹爽吗?”辛宪英答:“为人臣子,不能不知大义。曹爽固然不是忠臣,但你身为他的部下,应该去尽忠,只是要见机行事,别跟着他送死。”后来辛敞果然去了高平陵,曹爽投降后,司马懿因他“守义”,并未追究。这故事里的辛宪英,堪称三国第一奇女子。(辛宪英我在三国红颜录一卷中已经详细叙述过了) 曹爽从晚上坐到天亮,终于拍板:“投降!就算不当大将军,我好歹还是个侯爷,家里有的是钱,够我这辈子花了!”桓范当场嚎啕大哭:“我今天跟着你们,肯定要被灭族了!” 于是曹爽派人向司马懿投降,还把佩剑扔在地上,说了句蠢话:“太傅果然是为了国家,我现在就把兵权交出来。”(《魏氏春秋》:“爽竟委身受戮,谓其能以通家年少待之也。”)他带着皇帝回洛阳时,百姓们站在路边看,有人指着他笑:“这就是那个天天吃喝玩乐的大将军啊!” 五、屠刀落下:“缧绁(léi xiè)之祸”的谶言 曹爽一回到洛阳,就被司马懿软禁在府里。司马懿派了八百士兵围着曹府,在四角架起高楼,派人日夜监视。曹爽想出去打个猎,楼上就喊:“大将军要出门啦!”想在家种个菜,楼上又喊:“大将军在院子里呢!”气得曹爽在府里团团转。 没过几天,司马懿就翻脸了。他让人搜查曹爽的家,搜出数千件铠甲兵器,立刻以“谋反”罪名论处。原来,曹爽投降时,司马懿故意没搜他的家,就是等着抓他个“人赃并获”。《晋书·宣帝纪》载,司马懿奏请皇帝:“爽、羲、训、晏、飏、谧、轨、胜、范、当等,谋图神器,大逆不道,宜伏诛灭族。” (“谋图神器”指图谋皇位,“大逆不道”是古代最高罪名,按律要“夷三族”。这里的“晏、飏、谧”指何晏、邓飏、丁谧,都是曹爽心腹;“轨、胜”指毕轨、李胜;“范”即桓范,“当”指张当,是曹爽的家奴。) 曹爽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老狐狸的计。他哭着对弟弟曹羲说:“早听桓范的话,哪会有今天!”但后悔也晚了。司马懿下令,将曹爽兄弟及其党羽全部处死,还灭了三族。行刑那天,洛阳菜市场人山人海,何晏、邓飏这些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名士,一个个披头散发,穿着囚衣,被押上刑场。桓范临刑前,还在破口大骂:“司马懿老匹夫,你骗我!”(《魏氏春秋》:“范哭曰:‘曹子丹好人,生卿五六头肉,今桓范随而灭门也!’”) 更狠的是,司马懿连已经去世的人都没放过。曹爽的党羽夏侯玄的叔叔夏侯霸,当年怕被司马懿迫害,逃到了蜀汉,司马懿就把夏侯玄抓起来关着。还有个叫李丰的,之前想除掉司马师,被打死了,司马懿也要把他的尸体挖出来示众。一时间,洛阳城里人人自危,连小孩子打架都不敢说“学司马懿”。 六、冢虎登顶:魏晋易代的序章 高平陵之变,是司马懿人生中最惊险也最成功的一次豪赌。他以七十三岁高龄,用一场漂亮的政变,彻底铲除了曹魏宗亲的势力,为司马家族篡魏铺平了道路。《三国志》的评语很有意思:“司马懿有雄豪志,又知进取,而明帝弗之制,非唯安忍,亦其有以也。”翻译成白话,就是说司马懿野心大,又懂得抓住机会,魏明帝没压制住他,不只是因为他心狠,也是因为他确实有本事。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晋王开府 一、冢虎遗泽:司马师的铁腕接权 正始十年(249年)高平陵之变后,司马懿虽成了曹魏政权的实际掌控者,却并未急于称帝。他像一头饱餐后的猛虎,选择继续蛰伏——直到嘉平三年(251年),这位熬死了三代曹魏帝王的权臣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临终前,他把长子司马师叫到床前,指着窗外一株老槐树说:“当年曹操设‘校事’监视百官,我设‘中护军’暗养死士,如今这盘棋,该由你来落子了。” 司马师字子元,比起父亲的阴柔隐忍,他更多了几分铁血果决。《晋书》称其“沈毅多大略,少流美誉”,年轻时就与何晏、夏侯玄等名士交游,却在父亲装病期间,暗中豢养了三千死士(见上章)。司马懿去世后,魏帝曹芳任命司马师为大将军,录尚书事,从此,司马家族的权柄正式交到了他手里。 《世说新语》载,司马师掌权后,有次召集群臣议事,突然有只大老鼠从房梁上掉下来,砸在案几上。众臣吓得脸色发白,唯有司马师面不改色,用玉如意轻轻一挑,将老鼠扔到窗外,继续侃侃而谈——这则轶事未必真实,却活画出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狠厉性格。 司马师接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肃朝纲。他罢黜了曹爽留下的大批官员,换上自己的心腹,连宫廷宿卫都换成了司马家的人。有个叫李丰的中书令,曾是曹叡的亲信,暗中联络外戚张缉,想除掉司马师,改立夏侯玄为大将军。这事被司马师察觉,他不动声色,召李丰来议事。李丰一进大将军府,就被武士按住,司马师冷冷问:“你为何勾结外臣,图谋不轨?”李丰还想狡辩,司马师抓起案头的铁如意,当场把他砸死了(《魏氏春秋》:“丰色变,因收之。丰知不免,遂正色曰:‘卿父子怀奸,将倾社稷!’师怒,使勇士以刀环筑丰腰,杀之。”)。 这一手“铁腕”震慑了朝野。从此,再没人敢公开反对司马师,洛阳城里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二、废立风云:高贵乡公的登场与隐忧 嘉平六年(254年),魏帝曹芳已经在位十五年。他从一个八岁的孩童长成了二十三岁的青年,对司马师的专权日益不满。有次,曹芳在平乐观观看百戏,司马师的亲信司马望(司马懿侄子)担任中领军,率禁军护卫。曹芳故意问左右:“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不是很像你家大将军?”(《魏氏春秋》:“帝问左右:‘此何人也?’答曰:‘司马中领军望也。’帝曰:‘望若非大将军,吾无是具。’”)这话看似玩笑,却透着一股不甘受控的怨气。 司马师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皇帝的敌意。他与弟弟司马昭商议后,决定效仿伊尹、霍光,废黜曹芳,另立君主。在古代,废立皇帝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必须师出有名。司马师于是召集百官,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奏疏,宣称曹芳“荒淫无度,亵近倡优,不可以承天绪”(《三国志·三少帝纪》),要求太后废帝。(“承天绪”指继承皇位,“天绪”即上天赋予的皇统。奏疏中还列举了曹芳的“罪状”,如“日延倡优,纵其丑谑;迎六宫家人留止内房,毁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等,未必完全属实,实为司马师夺权的借口。) 郭太后起初不同意,说:“曹芳只是年轻贪玩,不至于废黜吧?”司马师板着脸说:“太后还记得先帝(曹叡)临终前的嘱咐吗?‘若嗣子不才,君可自取。’如今陛下失德,为国家社稷考虑,不得不废。”太后无奈,只好同意。 于是,司马师派人去宫里收了曹芳的玉玺,将他贬为齐王,迁居河内。曹芳离开洛阳那天,群臣在西掖门送别,不少人偷偷抹眼泪。唯有司马师站在城楼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队远去,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废黜曹芳后,司马师需要选一个新皇帝。他看中了曹丕的孙子、高贵乡公曹髦。曹髦当时只有十四岁,却聪慧过人,《三国志》说他“少好学,夙成”。司马师以为小孩子好控制,却没想到这竟是一个“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硬茬(《世说新语》)。 三、毋丘(guàn qiū)讨逆:淮南二叛的惊涛骇浪 司马师废立皇帝的举动,终于激起了曹魏老臣的反抗。正元二年(255年),镇东大将军毋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在淮南起兵,发布檄文,痛斥司马师“倾覆社稷,杀害忠良”,宣称要“帅将锐卒,束马悬车,星言就道,扶持王室”(《三国志·毋丘俭传》)。 “毋丘”是个复姓,“毋”读guàn,这个姓氏起源于春秋时期,后世少见。毋丘俭的父亲毋丘兴曾是曹魏名将,他本人也为曹魏立下赫赫战功,曾远征高句丽,“束马悬车”指的就是他翻山越岭作战的事迹。此次起兵,他联合了骁勇善战的文钦——文钦是曹爽的同乡,一直被司马师排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魏氏春秋》载,毋丘俭起兵前,曾梦见“有二龙绕屋,日月照之”,以为是祥瑞。又有巫师说他“当为天子”,这才下定决心讨伐司马师。但其实,毋丘俭更多是为了报答曹叡的知遇之恩,他在檄文里说:“昔秦二世不信李斯,赵高为乱;项籍不从范增,卒受其祸。今大将军(司马师)目有瘤疾,可一战而擒也!” 司马师得知毋丘俭反叛,不顾眼上的瘤疾刚动过手术(《晋书》载其“目有瘤疾,使医割之”),执意亲自带兵征讨。将领们劝他:“大将军刚动完手术,还是让别人去吧。”司马师拍着桌子说:“毋丘俭是宿将,文钦悍勇,若不亲征,谁能制之?” 大军开到乐嘉城(今河南项城)时,司马师派兖州刺史邓艾率偏师诱敌。文钦果然中计,率精锐来攻。就在此时,司马师亲率主力从侧面杀出。文钦儿子文鸯年仅十八岁,勇冠三军,对父亲说:“趁敌军立足未稳,我去冲阵!”于是单枪匹马杀入司马师阵中,“大呼,皆应,声震如山”(《资治通鉴》)。(“文鸯”的“鸯”读yāng,《魏氏春秋》称其“便弓马,膂力过人”。他在阵中来回冲杀,司马师部下无人能挡。当时司马师正躺在帐中,听到喊杀声,惊得把眼睛都瞪了出来,血流满床。为了不影响军心,他用被子蒙住头,牙齿咬着被子,竟把被子都咬烂了——这便是“目迸流血”的典故。) 文鸯冲了几次,见父亲没跟上,只好退走。司马师立刻下令追击,毋丘俭、文钦军队溃败。毋丘俭在逃亡途中被农民杀死,文钦则带着儿子文鸯、文虎投奔了东吴。这场“淮南二叛”,以司马师的惨胜告终。 四、司马昭之心:从抚军到晋王的权柄交接 平定毋丘俭之乱后,司马师的眼疾越来越重,回到许昌就一病不起。他派人召弟弟司马昭来,把大将军印交给了他。临死前,司马师拉着司马昭的手说:“父亲让我们‘深根固本以制天下’,如今根基已稳,但曹髦……这小子不简单,你要好生提防。”(《晋书·景帝纪》:“天下事已传于汝,善为之。”) 司马昭字子上,比起哥哥的刚毅,他更多了几分权谋与隐忍。接手大权后,他首先做的是稳定人心。对于毋丘俭的余党,他采取分化策略,只杀首恶,胁从不问;对于东吴的降将文钦,他也既往不咎,还封了官——当然,这只是表面功夫,暗地里,他比司马师更懂得如何玩弄权术。 《世说新语》载,司马昭有次宴请群臣,让歌伎表演“辽东妖妇”的节目,内容低俗不堪。侍中陈泰看不下去,拂袖而去,说:“大将军如今位列上公,应当效仿古人,为何要搞这种靡靡之音?”司马昭哈哈一笑:“陈泰啊,你太拘谨了,做人要通达些。”这则故事未必真实,却反映了时人对司马昭“外宽内忌”性格的印象。 甘露五年(260年),曹髦已经二十岁了。这位年轻的皇帝不甘心做傀儡,在宫里召集群臣说:“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等自出讨之。”(《三国志·三少帝纪》)说完,就拔剑登辇,要去杀司马昭。(“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已成为成语,形容野心暴露无遗。曹髦的话其实出自《汉晋春秋》:“帝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乃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谓曰:‘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自出讨之。’”) 可惜曹髦势单力薄,刚出宫门,就被司马昭的亲信贾充带人拦住。曹髦挥剑大喊:“我是天子,谁敢动我!”士兵们吓得不敢上前,贾充对太子舍人成济说:“司马公养你们,就是为了今天!”成济一狠心,挺矛将曹髦刺死在车下。 曹髦之死震动了朝野。司马昭为了撇清关系,把成济当成替罪羊,诛灭三族。成济不服,光着身子爬到屋顶,大骂司马昭是奸贼,被士兵乱箭射死(《魏氏春秋》:“济不肯就刑,袒而升屋,丑言悖慢,自下射之,乃殪。”)。随后,司马昭立曹奂为帝,史称魏元帝,此时的曹魏政权,早已是司马家的囊中之物。 咸熙元年(264年),司马昭被封为晋王,加九锡(xī)。“九锡”是古代帝王赐给大臣的最高礼遇,包括车马、衣服、乐器等九种器物,历来是权臣篡位的前奏。第二年,司马昭去世,儿子司马炎继承晋王爵位,仅仅数月后,就逼曹奂禅位,建立了西晋王朝。 从司马师到司马昭,兄弟二人接力掌权的十六年,是魏晋易代的关键期。他们不像父亲司马懿那样低调,而是公开建立“晋王开府”——“开府”指建立府署,自置官吏,这意味着他们在朝廷之外,有了一套独立的权力体系。 司马师的“铁腕”体现在军事与政治的强硬手段上,废立皇帝、平定叛乱,奠定了司马家族不可动摇的权威;而司马昭的“权术”则更侧重笼络人心与舆论造势,他组织文人编纂《新礼》《律历》,标榜“以孝治天下”,实则为篡魏制造合法性。 (历史评注:唐代史学家杜佑在《通典》中说:“景帝(司马师)沈毅,文帝(司马昭)权略,咸有父风,而雄才大略,过之远矣。”这里的“父风”指司马懿的权谋,而司马师、司马昭则在不同方面将其发扬光大。但也有学者认为,司马师废曹芳、司马昭杀曹髦,手段过于残酷,为西晋王朝埋下了“得国不正”的隐患。) 在晋王开府的权力结构中,司马师的心腹有傅嘏、钟会,司马昭的亲信有贾充、羊祜,这些人后来都成了西晋的开国元勋。而司马师兄弟与父亲司马懿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不再满足于“幕后操纵”,而是一步步走向前台,将“晋王”的封号从荣誉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王朝预演。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章 三马食槽 一、兄终弟及:晋王幕府的权柄接力 正元二年(255年),司马师在平定毋丘俭之乱后,因眼疾复发薨于许昌。临终前,他将大将军印绶交予弟弟司马昭,留下遗言:“淮南之变,非止军事,乃天命转移之兆。今曹氏气数将尽,汝当承父兄之志,慎勿懈怠。”(《晋书·文帝纪》)此时的司马昭年方四十,早已在兄长帐下历练多年,其权谋之深,较司马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马昭接掌大权后,首先面临的是朝野对司马氏专权的质疑。为稳固地位,他效仿汉初萧何故事,“镇之以静,抚之以和”(《资治通鉴》),一方面提拔王祥、何曾等素有清名的老臣,另一方面又以“谋反”罪名诛杀夏侯玄、李丰余党,形成“恩威并施”的政治格局。民间流传一则轶事:司马昭曾在府邸设宴,命伶人表演《三马食槽》杂剧——三匹骏马低头啃食木槽,暗合“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之名,而“槽”谐音“曹”,暗示司马氏终将吞噬曹魏天下。宾客中有人面露惊惧,司马昭却抚掌大笑:“此优伶妄言耳,诸位何必当真?”(《魏氏春秋》注:时人以“三马食槽”为谶,始见于曹操梦兆,至是复演于市朝。)(“镇之以静,抚之以和”出自《道德经》,此处指司马昭以宽和手段稳定政局。“优伶”指古代乐舞艺人,汉代以后多称戏曲演员,此杂剧为民间对司马氏专权的隐喻。) 二、灭蜀之役:钟会邓艾的奇正之争 甘露二年(257年),蜀汉大将军姜维趁司马昭初掌大权,再次北伐曹魏,兵出祁山,围攻南安。司马昭派安西将军邓艾迎击,双方在段谷(今甘肃天水)展开激战。姜维因粮草不继败退,蜀汉国力自此由盛转衰。司马昭敏锐察觉到灭蜀时机已至,于景元四年(263年)秋,以钟会为镇西将军、邓艾为征西将军,分兵十八万伐蜀。 (一)钟会的“明修栈道” 钟会率主力从斜谷、骆谷进逼汉中,临行前,他效仿韩信“明修栈道”之计,扬言要直取成都,实则以优势兵力强攻剑阁天险。蜀汉守将姜维依托险要据守,钟会大军受阻月余,粮草将尽,众将皆有退意。此时,钟会作《移蜀将吏士民檄》,文中历数蜀汉“阉竖专权(指黄皓)、姜维黩武”之罪,宣称“王师所至,如汤沃雪”(《三国志·钟会传》),试图从舆论上瓦解蜀军斗志。 《世说新语》载,钟会伐蜀时,曾梦到自己站在高山之巅,俯视江水东流,醒后请术士解梦。术士曰:“山为‘出’,水为‘川’,‘出川’即‘蜀’字,此乃克蜀之兆。然山高水险,恐有内患。”钟会不以为然,后果然与姜维共谋叛,应了“内患”之说。 (二)邓艾的“暗度陈仓” 当钟会与姜维在剑阁对峙时,邓艾率三万精兵从阴平(今甘肃文县)出发,凿山通道,造作桥阁,行七百余里无人之地,“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又粮运将匮,濒于危殆”(《三国志·邓艾传》)。将士们用毛毡裹身从悬崖滚下,终于奇袭江油,兵临成都城下。蜀主刘禅不战而降,立国四十三年的蜀汉政权宣告灭亡。邓艾此举被后世称为“兵家奇谋”,但亦极具风险。 灭蜀之后,钟会自恃功高,又受姜维挑唆,企图割据蜀地自立。司马昭早有防备,亲率大军屯驻长安,遣使诏钟会入朝。钟会知事败露,遂假称受郭太后遗诏讨司马昭,结果部将哗变,钟会与姜维一同被杀。邓艾亦被诬陷谋反,在押解途中遇害。这场灭蜀之役,最终以“二将争功,身名俱灭”的悲剧收场,时人叹曰:“司马昭之谋,非独灭蜀,实亦除将也。”(《汉晋春秋》) 三、高贵乡公之变:龙袍下的热血与无奈 蜀汉灭亡次年(264年),司马昭被封为晋王,加九锡,离皇位仅一步之遥。魏帝曹髦见威权日去,不甘为傀儡,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入宫,愤慨而言:“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等自出讨之。”(《三国志·三少帝纪》) (一)“天子仗剑”的末路 曹髦说罢,便拔剑登辇,率殿中宿卫及僮仆数百人,鼓噪着从宫中冲出。王沈、王业吓得立刻跑去向司马昭告密,唯有王经伏地苦谏:“昔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今权在其门,为日久矣……愿陛下详思之!”(《汉晋春秋》)曹髦不听,执意出宫,行至南阙,正遇司马昭的心腹贾充引军拦住去路。 曹髦仗剑大呼:“吾乃天子,尔等敢弑君乎?”士兵们慑于天子名分,纷纷后退。贾充厉声对太子舍人成济说:“司马公畜养汝等,正为今日!”成济闻言,挺矛纵马,将曹髦刺死于辇下。时年甘露五年(260年)五月,曹髦年仅二十岁。(“鲁昭公不忍季氏”典出《左传》,鲁昭公因不满季氏专权而讨伐,反被驱逐。王经以此劝曹髦隐忍,然曹髦血性方刚,终致杀身之祸。“畜养”此处指豢养、供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野史记载:曹髦遇弑前,洛阳童谣曰“青头鸡,青头鸡,夜半三更啖(dàn)黍鸡”——“青头鸡”指“鸭”,谐音“押”,“啖黍”谐音“禅暑”,暗指司马昭将在夏日逼帝禅位。 (二)“宁作高贵乡公鬼”的民谣 曹髦之死震动天下。司马昭为平息众怒,将成济兄弟作为替罪羊,诛灭三族。成济不服,裸身爬上屋顶,大骂司马昭为“奸贼”,被士兵乱箭射死(《魏氏春秋》:“济不肯就刑,袒而升屋,丑言悖慢,自下射之,乃殪。”)。但民间对曹髦的遭遇充满同情,流传起“宁作高贵乡公鬼,不为司马座上宾”的民谣,甚至有太学生在宫门前张贴诗赋,暗讽司马昭“以臣弑君,甚于董卓”。 司马昭为掩盖弑君恶名,一方面威逼郭太后下旨,称曹髦“谋逆不成,自贻其祸”,将其降为庶人礼葬;另一方面又力邀名士嵇康作《天子孝经》,企图用“孝道”粉饰政权合法性。嵇康拒不应命,后因受吕安案牵连,被司马昭处死,临刑前索琴弹奏《广陵散》,成为魏晋风度的绝唱。(历史评注:明末思想家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评曰:“曹髦之死,非死也,其志可哀,其节可纪也。司马昭之心,路人知之,而天下莫能讨,晋之祚安得长哉?”) 四、禅代前夜:晋王冕旒下的舆论铺陈 弑杀曹髦后,司马昭立曹奂为帝,史称魏元帝。为淡化“得国不正”的污点,他开始大规模进行舆论造势: 1. 制礼作乐:命贾充主持修订《晋律》,强调“以孝治天下”,将“忠”与“孝”捆绑,为司马氏代魏寻找伦理依据; 2. 笼络士族:分封子弟及功臣为郡公、县侯,允许士族“荫客占田”,换取门阀支持; 3. 神化祖先:授意史官编造“司马懿为玄狐之精”“司马昭出生时有赤光绕室”等祥瑞故事,收录于《玄石图》等谶纬书中。 《搜神记》载,司马昭受封晋王时,有人在洛阳西市发现一只三足羊,献给朝廷。太史令奏曰:“羊者,祥也;三足,鼎足之势,预示晋王将鼎立天下。”司马昭大喜,厚赏献羊者。时人私下议论:“三足羊,乃‘未羊’也,‘未’属西南,正应蜀汉灭亡之兆。” 咸熙二年(265年)八月,司马昭病逝于洛阳,终年五十五岁。临终前,他握着儿子司马炎的手说:“昔魏武(曹操)不敢代汉,吾兄(司马师)未及践祚,今天命在吾家,汝当顺天应人,勿学匹夫之仁。”(《晋书·武帝纪》)同年十二月,司马炎逼曹奂禅位,立国号为“晋”,改元泰始,史称西晋。从司马懿“龙潜晋邸”到司马炎“泰始开国”,司马家族历经三代,终于完成了“三马食槽”的预言。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泰始开国 一、晋王嗣位:从世子到天子的过渡 咸熙二年(265年)八月,司马昭病逝于洛阳崇阳殿,时年五十五岁。临终前,他紧握长子司马炎的手,指了指案头一卷《礼记·禅让篇》,未及言明便溘然长逝。司马炎时年三十岁,早已以世子身份参与朝政,此刻身着重孝,在灵前接过晋王印绶,眼中却无半分悲戚——据《晋纪》载,其左右曾见他“抚剑观书,顾谓僚属曰:‘世受魏恩,然天命有归,不可辞也。’” (一)扫清障碍:剪除曹氏残余 司马炎继位后,首先做的是稳固权力。他以“谋反”罪名诛杀魏帝曹奂的舅舅甄德、郭建,又将曹植之孙曹志(时任乐平太守)贬为庶人,理由是其“哭悼文王(司马昭)不哀”(《三国志·曹志传》)。民间流传一则轶事:司马炎曾在宫廷宴会上故意问曹志:“卿先祖(曹植)七步成诗,卿能几步?”曹志应声答:“陛下若容臣直言,一步足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炎闻言大笑,却在三日后将其免官。 (二)舆论造势:天命学说的构建 为制造代魏舆论,司马炎授意心腹散骑常侍羊祜、太傅郑冲等人,遍搜谶纬典籍。不久,《玄石图》中“牛继马后”的预言被翻出(注:此谶本指司马懿杀牛金,后民间附会为东晋“牛姓代晋”),又有术士进言:“曹魏属土德,晋当以金德王天下,金生水,故改元‘泰始’(‘泰’含‘水’意)。”(《宋书·符瑞志》)与此同时,洛阳西市出现“甘露降于铜驼”的奇闻,群臣趁机上表:“昔舜受尧禅,有甘露之应,今陛下德同上古,宜应天顺人。” 二、九锡之礼:禅代前的权力展演 (一)九锡的仪轨与象征 泰始元年(265年)十月,魏帝曹奂下旨,赐司马炎九锡之礼。“九锡”乃古代帝王赐予权臣的最高礼遇,其仪轨在《周礼》基础上历代增删,至魏晋已形成固定规制: 1. 车马:金根车一乘,驾六马,附青盖车、华盖等仪仗(象征“顺天行地”); 2. 衣服:衮冕之服(天子礼服),赤舄(xì,红色木底鞋)(象征“表正万邦”); 3. 乐县(yuè xuán):定音铜钟十二架,佾(yì)舞八佾(天子乐舞规格)(象征“移风易俗”); 4. 朱户:朱红大门(古代等级制度中,唯有天子可使用朱户); 5. 纳陛:殿阶增设木陛(便于登殿,象征“广纳贤言”); 6. 虎贲(bēn):虎贲卫士三百人(象征“折冲御侮”); 7. 斧钺(yuè):黄金斧钺各一(专享征伐之权); 8. 弓矢:彤弓一、彤矢百,玄弓十、玄矢千(象征“讨不庭”); 9. 秬鬯(jù chàng):黑黍酿造的香酒一卣(yǒu,酒器),配玉圭(象征“恭事天地”)。 “九锡”之“锡”通“赐”,非现代“锡金属”。《礼记·王制》载:“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斧钺然后杀。”九锡实为将天子权力逐项分解赐予权臣。 (二)铜驼流泪的野史异闻 据《晋纪》载,九锡礼成之日,司马炎率群臣拜谒魏氏太庙。当仪仗行至庙前铜驼街时,道旁一对铜驼突然“目涌清泪,沾湿阶石”。随行的太史令当即跪倒:“铜驼,前世所铸镇国之器,今感天命将移,故垂泪示异。”此事很快传遍洛阳,百姓编歌谣曰:“铜驼泣,魏祚讫;金戈举,晋室立。”(野史补注:北宋《太平御览》引《汉魏春秋》称,此铜驼为汉武帝时所铸,“高丈二,夹道对峙”,至西晋末年,后赵石勒将其迁于邺城,驼足尚留洛阳土中,时人谓“铜驼荆棘”,成亡国之兆。) (三)“三揖三让”的禅代戏码 按古礼,禅让需经“三揖三让”。曹奂首次下禅位诏时,司马炎“固辞不受”;第二次诏至,他“屏退左右,独泣于庭”;第三次诏下,他才“勉为其难”接受。这场表演被《三国志》粉饰为“谦光普照”,而《世说新语》则披露:司马炎私下对亲信说:“昔魏武(曹操)受汉禅,三让乃受,吾今亦当效之,非为让也,乃示威也。”(当年曹操接受汉献帝禅让,推让三次才接受,我今天也效仿他,不是真要谦让,是要向天下展示威仪。) 三、泰始登基:南郊圜丘的改元大典 (一)圜丘祭天的仪轨细节 泰始元年十二月丙寅日,司马炎身着十二章纹衮冕,乘车至洛阳南郊圜丘(圆形祭坛,象征“天圆”)。据《晋书·礼志》记载,祭天仪式分为七步: 1. 燔柴告天:将玉璧、牺牲(牛、羊、豕)置于柴堆焚烧,以香气达于上天; 2. 宣读册文:太常卿捧册读曰:“咨尔晋王炎,昔者唐尧禅虞,舜亦命禹,玄德升闻,乃命以位……”(啊,晋王司马炎,从前唐尧禅位给虞舜,舜又任命禹,你的美德上达天庭,所以天命让你登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3. 受玺绶:从太尉手中接过皇帝玉玺与授带; 4. 望祭五岳:面向四方遥祭山川; 5. 饮福酒:饮祭酒后分赐群臣; 6. 燎祭送神:再次焚烧祭品,象征神驾离去; 7. 改元大赦:颁布《泰始改元诏》,大赦天下,免除百姓一半田租。 (“圜丘”读yuán qiū,“圜”通“圆”;“燔柴”读fán chái,指焚烧柴堆;“册文”即禅位诏书,用竹简书写,故从“册”。) (二)“白板天子”的谶纬传闻 野史中流传一则奇事:司马炎登基时,掌管玉玺的官员突然奏报:“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中,‘永’字左上角崩缺,似有‘永昌不永’之兆。”司马炎不悦,命人以黄金修补。更诡异的是,当他驾临太极殿接受朝贺时,殿上悬挂的十二幅帷幔竟无风自落,露出素白的墙壁。侍中张华为化解尴尬,急奏:“昔武王克商,帷幔坠而天命显,今陛下革故鼎新,‘白板’者,白为金德之色,正应晋朝金德王天下也!”(《搜神记》注:“白板天子”后成为典故,指登基时无玉玺或仪轨不全的皇帝,如东晋元帝司马睿渡江时,传国玉玺在北方,时人亦称其“白板天子”。) (三)曹魏末帝的结局之谜 禅位后,曹奂被降为陈留王,迁居金墉城(洛阳西北小城,原为曹魏冷宫)。司马炎表面优待,允其“使用天子旌旗,行魏正朔,上书不称臣”(《三国志·三少帝纪》),实则派禁军监视。民间传说曹奂曾作《潜龙诗》:“伤哉龙受困,不能跃深渊。上不飞天汉,下不见于田……”司马炎闻之,命人送去毒酒,却被曹奂掷于地上:“吾知汝意,然魏氏待汝家不薄,何忍至此?”最终曹奂“忧愤成疾”而死,时年五十八岁(《魏氏春秋》称其“年逾耳顺,得以善终”,与民间传说矛盾)。 四、开国新政:泰始年间的治道与隐患 (一)“户调式”的经济改革 司马炎登基后,颁布“户调式”制度,包括三项内容: 1. 占田制:男子可占田七十亩,女子三十亩,超出部分纳税(试图抑制土地兼并); 2. 户调制:每户每年纳绢三匹、绵三斤,按户等高低调整(替代曹魏的“租调制”); 3. 荫客制:士族可按品级荫庇亲属、佃客,最多至五千户(换取门阀支持)。 (历史评注:唐杜佑《通典》称:“泰始之制,可谓宽仁,然荫客过滥,终成尾大不掉之患。”此制虽暂时缓和了矛盾,却为西晋中后期的土地兼并埋下祸根。) (二)“焚裘示俭”的作秀风波 为扭转曹魏末年的奢靡之风,司马炎曾上演“焚裘示俭”的戏码。据《晋书·武帝纪》载,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用野鸡毛织成,光彩夺目。司马炎当众将其焚毁于殿前,下诏:“异服奇技,典制所禁,其宣示内外,勿复有献。”但讽刺的是,十年后他便沉溺后宫,“掖庭殆将万人”(《晋书·后妃传》),开创了“羊车望幸”的荒唐典故(见下章)。时人作《钱神论》讽曰:“亲幸者非财不行,流涕者唯钱而已。” (三)分封诸王的致命隐患 司马炎吸取曹魏“孤立而亡”的教训,大封宗室二十七人为王,允许王国置军队,大者辖五郡,小者辖三郡。其中,叔父司马干为平原王,弟司马攸为齐王,子司马衷为太子。此举本意是“藩屏帝室”,却为后来的“八王之乱”埋下祸根。《资治通鉴》评:“晋武帝鉴魏氏孤立之敝,故大封宗室,授以职任,殊不知枝叶过盛,终成反噬。” 五、历史余响:从“受禅”到“失德”的轮回 泰始开国的仪轨,表面是对上古禅让传统的继承,实则是权臣篡位的标准化流程。从王莽“居摄”到曹丕代汉,再到司马炎受禅,九锡与禅让已成为王朝更迭的“合法”外衣。唐代柳宗元在《封建论》中尖锐指出:“魏、晋之君,其去圣人远矣,所置诸侯,率多骄淫失道,何足为法?” 值得深思的是,司马炎登基时,曾问司隶校尉刘毅:“朕可方汉之何帝?”刘毅答:“可方桓、灵。”司马炎不悦:“何至于此?”刘毅曰:“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晋书·刘毅传》)这段对话揭示了泰始开国的本质——看似煌煌大典,实则是权力私欲的合法化包装。当铜驼流泪的异闻成为历史陈迹,西晋王朝已在“开国即盛世,盛世即隐患”的怪圈中,悄然走向覆灭的深渊。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金谷风流 一、荆楚敛财:石季伦的暴富之谜 泰始九年(273年),一辆载满奇珍异宝的车队从荆州驶向洛阳,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时任南中郎将、荆州刺史石崇。他望着车窗外连绵的货箱,对幕僚笑道:“世人谓我‘生财有道’,殊不知江汉之间,舟车往来,皆为吾财路也。”(《晋书·石崇传》)这段被正史隐讳的记载,道破了石崇暴富的真相——据野史《洛阳伽蓝记》载,他在荆州任上“阴遣死士,劫掠商旅,凡胡商过者,多被其劫,累致巨万”。 (一)“劫胡致富”的野史传闻 石崇字季伦,生于青州,小名“齐奴”。其父石苞为曹魏司徒,临终前分家产,独不与崇,谓其妻曰:“此儿虽幼,后自能得。”(《世说新语》)果然,石崇入晋后历任要职,在荆州期间,借管控长江航运之便,对西域胡商行“明抢暗夺”。民间流传一则故事:有位波斯商人携夜明珠过荆州,石崇设“鸿门宴”,席间命舞姬以剑舞为由,趁乱割破商人行囊,珠落于地,遂以“席间失物”为名,将商人下狱,侵吞其财。此事虽无正史可考,却在《荆楚岁时记》中留有“石崇劫胡,明珠照狱”的民谣。 (二)金谷园的初建规模 暴富后的石崇在洛阳西北金谷涧(今河南洛阳孟津)修建别业,取名“金谷园”。据《水经注》载,此园“背山面水,筑台凿池,奇花异树,靡不毕集”,其中最着名的“清暑殿”以沉香木为梁,白玉为柱,殿内四角各立一尊铜铸金猊(ní,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喜烟好坐,故多铸于香炉之上),口衔流苏,昼夜燃香。石崇常对宾客说:“吾园可比石碣石,金谷胜金汤。”(我的金谷园比得上秦皇汉武的碣石宫,坚不可摧如金城汤池。) 二、皇亲斗富:王恺的椒房之势 石崇的豪奢很快引起了皇亲国戚的注意。王恺字君夫,乃晋武帝司马炎的母舅,官至后将军,仗着“国舅”身份,与石崇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斗富之争。《晋书》载:“恺以帝舅奢豪,每与崇争尚,帝每助恺。”这种“官方支持”的斗富,成为太康年间最荒诞的政治奇观。 (一)蜡炬炊薪:炊厨间的豪奢较量 王恺为压过石崇,率先亮出“奇招”——命家仆用麦芽糖洗刷锅釜,时人称“饴釜”(《世说新语》:“王君夫以饴澳釜”,“澳”指洗刷)。石崇得知后,一笑置之,转而令厨房“以蜡烛作薪”,用蜂蜡当柴火烧饭。当时蜡烛为奢侈品,寻常人家一年用不上一斤,而石崇家的炊事房竟“烛泪盈地,光可照夜”。有宾客好奇问:“季伦何不惜此?”崇曰:“薪火而已,何足惜哉?”(不过是柴火罢了,有什么可惜的?) (二)锦步障:三十里的丝绸奇观 更轰动的较量发生在元康元年(291年)。王恺为炫耀,用紫色丝绸做“步障”,从洛阳城门一直铺到自家府邸,长达四十里。“步障”本为遮挡风尘、分隔道路的屏障,通常以竹席或粗布制成,而王恺竟以丝绸为之,时人叹曰:“一障之费,可活百人。” 石崇见状,命人用更贵重的彩缎“锦罽(jì)”作障,且长度超过王恺,从金谷园铺至洛阳城,达五十里。《语林》载,当时有西域胡商路过,见此景惊掉胡帽:“吾道经波斯,见女王行幸,不过十里锦障,晋公之奢,逾于天可汗矣!”(“罽”读jì,指毛织物,此处“锦罽”泛指精美丝织品;“天可汗”为唐代对西域君主的尊称,此处胡商用以形容石崇比西域君王更奢靡。) (三)武帝助舅:珊瑚树下的皇权偏袒 王恺屡败屡战,向外甥司马炎求助。武帝竟将宫中珍藏的“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的珊瑚树借给王恺(《世说新语》)。王恺大喜,设宴遍邀朝臣,席间捧出珊瑚树,众人“咸叹其丽”,独石崇冷笑不语,突然取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 王恺“声色甚厉”,石崇却从容曰:“不足多恨,今还卿。”(不值得遗憾,现在赔你。)遂命家仆取出自家珊瑚树,“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条干绝世,光彩溢目”,任王恺挑选。王恺“惘然自失”,从此不敢再与石崇斗富。(《西京杂记》载,石崇所藏珊瑚树,乃早年劫掠波斯商船所得,树下埋有波斯商人尸骨,故时人谓“珊瑚血枝,其价虽高,其怨亦深”。) 三、奢靡世相:金谷风流的众生相 (一)斩美人劝酒:筵席上的残酷美学 石崇的豪奢不仅限于器物,更体现在对人命的漠视。他每次设宴,必令美人行酒,若宾客不饮,便“斩美人以谢”。《世说新语》记载了一则骇人故事:某次宴集,大将军王敦故意不饮,石崇连斩三美人,王敦仍“颜色如故”。丞相王导责备他,王敦曰:“彼自杀其家婢,何预卿事?”这种将人命视为玩物的行径,竟被时人称为“豪侠之举”,足见西晋士风之堕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二)“椑柿(bēi shì)”与“厕筹”:生活细节的极致奢华 石崇府中的厕所更是奇观。据《晋书》载,其厕所“常有十馀婢侍列,皆丽服藻饰,置甲煎粉、沈香之属,无不毕备。又与新衣着令出,客多羞不能如厕”。有位官员刘寔入厕,见“绛纱帐大床,茵蓐甚丽,两婢持香囊”,以为误入卧室,石崇笑曰:“此乃厕耳。”更甚者,石崇嫌传统“厕筹”(竹片擦具)粗糙,命人用丝绸剪成小条替代,时称“厕缣”,每日耗费百匹。(“椑柿”读bēi shì,指削柿树皮,古人用其磨光厕筹;“厕筹”为古代如厕工具,类似现代卫生纸,多以竹片、木片制成;“缣”读jiān,细绢。石崇以丝绸代厕筹,与王恺饴糖洗锅并称“太康双奢”。) (三)民间讽谣:“金谷铜驼,民脂所驮” 石崇与王恺的斗富,在民间引发强烈反感。洛阳百姓编唱:“金谷园里金作屋,王恺厨中糖作釜。官家斗奢民斗死,东海扬尘泪如雨。”(“东海扬尘”典出《神仙传》,喻世事巨变,此处指百姓对奢靡之风的忧虑。)更有术士在金谷园外题字:“盈满者,不损何为?石崇之富,乃速祸之媒也。” 四、祸根深埋:奢靡背后的政治隐患 (一)“侈汰之害,甚于天灾” 石崇与王恺的豪奢,并非个人行为,而是西晋王朝整体腐败的缩影。武帝司马炎不仅不制止,反而暗中支持王恺,这种“上梁不正”的导向,使“奢侈之费,甚于天灾”(《晋书·傅玄传》)。大臣傅玄上疏痛陈:“古者尧有茅茨,今之宫室,崇于琼台;古者禹恶衣服,今之庶人,僭于王侯。”可惜奏疏如石沉大海。 (二)“斗富”与“斗权”的深层关联 表面看是财富较量,实则是门阀势力的政治博弈。石崇虽为庶族出身(其父石苞“本为农夫”),却以财富挑战皇亲国戚的权威;而王恺借皇权撑腰,试图巩固门阀地位。这种“财权之争”,暴露了西晋政权结构的脆弱——当财富可以挑战权力,当权力可以滥用财富,王朝的根基已在奢靡中动摇。 明末思想家顾炎武在《日知录》中说:“西晋之亡,亡于石崇之奢,非亡于刘渊之强。何者?奢风一起,纲纪尽弛,虽有强兵,无以制也。”此论虽有偏颇,却道破了奢靡对政权的腐蚀作用。 (三)金谷园的末路:绿珠坠楼与石崇之死 永康元年(300年),“八王之乱”爆发,赵王司马伦专权。其党羽孙秀素慕石崇宠妾绿珠,遣使求之。石崇正与宾客在金谷园宴饮,指园中数十美女曰:“任所择。”使者曰:“所欲者,绿珠也。”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使者劝曰:“君侯久处富贵,当知时务。”崇曰:“吾宁死不辱!”(《晋书·石崇传》) 不久,司马伦派兵围金谷园,石崇对绿珠曰:“我今为汝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君前。”遂跳楼而死。石崇被押往东市问斩,临刑前叹曰:“奴辈利吾家财!”刽子手提刀笑曰:“知财为祸,何不早散?”石崇无言以对。时人谓其“金谷万贯,终葬东市;珊瑚百尺,不及绿珠一坠”。 五、风流余韵:从金谷宴集到历史镜鉴 石崇虽以奢靡闻名,却也留下了文化遗产。他在金谷园举办的文宴,聚集了潘岳、陆机等“金谷二十四友”,开魏晋文人雅集之先河。其《金谷诗序》中“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的感慨,与王羲之《兰亭集序》遥相呼应,成为乱世文人的精神缩影。 然而,历史对其评价终究以批判为主。《晋书》将石崇与王恺同列《佞幸传》,论曰:“崇以货自害,恺以势取怨,非唯不诫,反以为荣,呜乎!竟以奢靡致败,何鄙之甚也!”正如《洛阳伽蓝记》所叹:“金谷繁华,终成荒土;石王斗奢,竟为谁雄?”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白痴天子 一、白痴太子的继位之谜 元康元年(291年)正月,洛阳太极殿上,三十岁的司马衷身着衮冕,却频频用手指抓挠龙椅上的鎏金纹饰。当司仪官高喊“陛下请受百官朝贺”时,他突然指着殿外飞落的雪花问身旁的太傅杨骏:“此白物,可食否?”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唯有杨骏强作镇定:“此乃祥瑞,非可食之物。” (一)“何不食肉糜”的典故源流 司马衷的“白痴”形象,源自那句千古名言。据《晋书》记载,某年天下饥荒,百姓饿死无数,官员奏报:“百姓无粟米可食。”司马衷竟问:“何不食肉糜?”(白话:为什么不吃肉粥呢?)此语看似荒诞,却暴露了帝王与民生的彻底割裂。野史《晋纪》补充:“帝又尝见麇(jūn)鹿过市,问左右:‘此鹿何辜,遭此絷(zhí)维?’左右答:‘此皇家囿(yòu)兽。’帝曰:‘何不纵之山林,而困于栏中?’”(“麇”,古指獐子,此处泛指鹿;“絷维”,指束缚;“囿”,皇家猎场。) (二)司马炎的立储困境 晋武帝司马炎并非不知儿子愚钝。《晋书》载:“帝以皇太子不慧,每欲废立,而杨后固请,乃止。”杨皇后杨艳以“立嫡以长,不以贤”为由力保司马衷,甚至在临终前引荐堂妹杨芷为继后,形成“杨氏保储”的政治联盟。更诡异的是,司马炎曾设“殿试”考察太子,却被太子妃贾南风买通考官,预先拟好答案,让司马衷“照本宣科”,竟蒙混过关。时人谓:“陛下试太子,乃试文吏也,非试太子也。”(《世说新语》注:“贾后使张泓为太子作答,辞多鄙俗,帝览之曰:‘太子亦自足了。’”) 二、榻侧风涛:贾南风的牝鸡司晨 (一)“短辕犊车”的宫闱秘闻 司马衷继位后,皇后贾南风迅速揽权。据《晋书·贾后传》载,她“短形青黑色,眉后有疵”,容貌丑陋却工于心计。为满足私欲,贾后常派心腹宫女乘坐“短辕犊车”,在洛阳街头强掳美少年。《世说新语》记载一则奇事:有位小吏突然穿金戴银,同僚疑其盗窃,官府追查。小吏供述:“偶遇一老妪,称有病人需美男厌胜,载至朱门华屋,见一妇人,年三十余,留数日,赠此而归。”众人皆知此妇人即贾后,却“莫敢言者”。(“厌胜”读yā shèng,古代巫术,谓以诅咒制服人或物;“短辕犊车”指车辕短、牛拉的小车,便于在小巷穿行,贾后以此掩人耳目。) (二)“八王之乱”的导火索 贾南风为巩固权力,先联合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诛杀辅政大臣杨骏。《资治通鉴》载:“元康元年三月,贾后矫诏,使楚王玮收骏。骏逃于马厩,为兵所杀,夷三族,死者数千人。”随后,她又设计除掉司马亮与司马玮,制造“一箭双雕”的权谋惨剧。民间流传歌谣:“天苍苍,野茫茫,贾后乱,八王忙。”《魏氏春秋》载,司马玮讨杨骏时,军中突现“白发兵”——皆为年逾六十的老兵,称“受武帝遗诏,诛逆臣”。时人迷信此为“白发返黑”的祥瑞,实则贾后暗中招募的亡命之徒。 三、朝堂傀儡:“官私蛤蟆”的政治隐喻 (一)“蛤蟆为官”的憨语解读 司马衷在华林园听到蛤蟆叫,问左右:“此鸣者,为官乎,为私乎?”(《晋书》)这则看似愚蠢的提问,后世却有多重解读: - 谶纬说:晋代“五行家”认为“蛤蟆属水,水者,阴也”,暗示贾后专权(《宋书·符瑞志》); - 民谣说:洛阳百姓改编为“蛤蟆叫,官私闹,惠帝问,贾后笑”,讽刺朝政混乱; - 哲学说:名士郭象在《庄子注》中借题发挥:“官私之辨,圣人所难,何况惠帝?”实则暗讽时人“以愚为智”。 (二)“麇鹿游于姑苏”的预言 永康元年(300年),司马衷临幸金墉城,见野鹿闯入宫苑,叹曰:“此非上林(皇家猎苑)之物,何以至于此?”侍中嵇绍(嵇康之子)借机进言:“昔伍子胥曰‘麇鹿游于姑苏’,今陛下见鹿于金墉,殆不祥之兆也。”(从前伍子胥说麋鹿将在姑苏台游玩,今天陛下在金墉城见到鹿,大概是不祥的预兆。)果然,次年“八王之乱”全面爆发,洛阳城破,司马衷沦为傀儡。(“姑苏”指春秋吴王宫殿,后为废墟,喻亡国之兆。) 四、八王乱局:白痴天子的流离生涯 (一)“肉糜将军”的荒诞封号 永安元年(304年),成都王司马颖劫持司马衷至邺城。途中粮食匮乏,侍从进献粗米饭,司马衷难以下咽。有个叫孟玖的宦官灵机一动,将肉捣碎拌入饭中,称“肉糜饭”。司马衷大喜,连食三碗,遂封孟玖为“肉糜将军”。此事在《晋阳秋》中被记为“千古笑柄”,民间谚云:“将军肉糜,可退敌乎?” (二)“嵇绍血溅帝衣”的忠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永兴元年(304年),东海王司马越率大军攻邺城,司马衷随军出战。荡阴之战中,晋军大败,百官溃散,唯有侍中嵇绍“以身卫帝,兵人引绍于辕中斫之”。司马衷惊呼:“此忠臣,勿杀!”士兵曰:“奉太弟(司马颖)令,唯不犯陛下一人耳。”嵇绍血溅司马衷龙袍,当场身亡。事后左右欲浣衣,司马衷曰:“此嵇侍中血,勿去。”(《晋书·嵇绍传》)这成为白痴天子一生中少有的亮色。 五、鸩酒之谜:白痴天子的结局与评说 光熙元年(306年)十一月,司马衷突然“食饼中毒”,崩于洛阳显阳殿,时年四十八岁。《晋书》含糊其辞:“帝遇弑,或云司马越之谋。”野史《晋纪》则直指:“越以帝为碍,使左右进鸩酒,帝疑之,左右曰:‘此特胡饼耳。’帝食之,遂崩。” (一)“白痴”形象的历史建构 司马衷的“白痴”标签,实为后世史家的简化叙事。现代学者考证,他可能患有某种发育障碍,但绝非完全不能自理。《世说新语》载:“帝尝持桃三枚,问左右:‘此桃可种乎?’对曰:‘可。’帝乃埋于殿前,溉以清泉。”此举虽稚拙,却非痴呆。但在“成者为王,败者为愚”的史观下,他终成“何不食肉糜”的符号化存在。 (二)后世的讽喻与反思 唐代诗人罗隐在《帝幸蜀》中借古讽今:“马嵬山色翠依依,又见銮舆幸蜀归。泉下阿蛮应有语,这回休更怨杨妃。”(“阿蛮”指唐玄宗,暗比晋惠帝,言亡国之责在君非妃。)明末李贽在《藏书》中尖锐指出:“惠帝之愚,非独其身,乃晋室之愚也。立愚主而望国治,犹缘木求鱼也。”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赵王篡逆 一、从“保安队长”到“摄政王”的奇幻升职记 公元301年的洛阳城,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既有太学里传来的墨香,也有金谷园残留的酒气,更夹杂着宫墙外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此时坐在太极殿龙椅上的,还是那位说出“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司马衷,但明眼人都知道,真正握着权柄的,是他的叔祖父、赵王司马伦。 司马伦这人,论辈分是司马懿的第九子,论能力却堪称司马家族的“吊车尾”。早年在曹魏当小官时就没什么存在感,西晋建国后被封为赵王,镇守邺城(今河北临漳),干的其实是“地方保安队长”的活儿。要论搞阴谋诡计,他远不如两个侄子——齐王司马冏和成都王司马颖,但他有个最大的优势:够狠,且身边有个“狗头军师”孙秀。 孙秀本是个小吏,靠溜须拍马攀上司马伦,此人一肚子歪主意,尤其擅长“借刀杀人”。当年贾后乱政,害死太子司马遹(yù),就是孙秀在背后煽风点火。他先是忽悠司马伦去“清君侧”,等贾后一死,又立刻翻脸,诬陷贾后余党,把司马伦推上了“摄政王”的宝座。《晋书》里说孙秀“狡黠善谋”,说白了就是诡计多端,跟街头算命先生似的,专会忽悠人。 二、金根车改成金犊车?这波操作太“僭(jiàn)越”了 司马伦当了摄政王,感觉还不过瘾。他看着龙椅上傻呵呵的侄孙,心里琢磨:这天下凭啥让你坐?不如我自己来!但篡位这事儿,得讲究“师出有名”,于是孙秀又出场了。 这位“狗头军师”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搞封建迷信。他让人在洛阳城里散布谣言,说有人看见“祥瑞”了——一只大刺猬跑到皇宫里,被当成“神物”供奉;又说司马伦的住宅上空“紫气缭绕”,是天子之气。接着,孙秀开始玩“改车”的骚操作。按照西晋礼制,皇帝乘坐的是“金根车”,车身装饰黄金,车轮雕龙画凤,是皇权的象征。司马伦觉得自己快当皇帝了,得先过把瘾,于是孙秀“矫制改乘舆金根车为金犊车”(《晋书·赵王伦传》)。啥意思呢?就是假传圣旨,把金根车的装饰拆了,换成牛犊拉车,还美其名曰“金犊车”,说这是“顺应天意”。 这事儿有多荒唐?好比现在有人把劳斯莱斯的车标抠了,换成共享单车的铃铛,还说这是“低调奢华”。“僭越”这个词,本义就是下级冒用上级的礼仪,司马伦这波操作,简直是把“僭越”写在了脑门上。当时有个老臣气得发抖:“金根车乃先帝所制,今以牛犊代之,成何体统!”孙秀瞪他一眼:“懂什么?牛犊象征‘厚德载物’,比龙还吉利!” 三、“狗尾续貂”:史上最荒诞的封官现场 公元301年正月,司马伦正式废掉晋惠帝,把他软禁在金墉城,自己登基称帝,改元“建始”。登基大典那天,洛阳城下起了小雨,司马伦穿着不合身的龙袍,在孙秀等人的簇拥下登上太极殿。据《世说新语》记载,当时殿上的鸱(chī)尾(屋脊上的神兽装饰)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台阶上摔得粉碎,大臣们面面相觑,心里都在犯嘀咕:这怕不是个不祥之兆? 司马伦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论功行赏”。他把孙秀封为侍中、中书监,相当于丞相;其他跟着起哄的亲信,不管是杀猪的还是卖菜的,只要喊过“万岁”,一律封官。一时间,洛阳城里的官帽“供不应求”。按规矩,高级官员的官帽上要插貂尾作为装饰,结果貂尾不够用了,孙秀一拍脑袋:“找狗尾巴来凑数!” 于是,“狗尾续貂”这个成语就这么来了。当时老百姓编了个歌谣:“貂不足,狗尾续。赵王上殿,乱我纪录。”(《晋书》引民间童谣)意思是说,司马伦封的官都是些阿猫阿狗,朝政被搞得一团糟。有个书生路过宫门,看见一群戴着“狗尾帽”的官员摇头晃脑地进去上朝,当场笑出了声:“这哪是朝廷,分明是个动物园!” 四、三个月皇帝梦:从金犊车到断头台 司马伦的皇帝梦只做了三个月。消息传到各地,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颙(yóng)、成都王司马颖立刻起兵“勤王”。这三位王爷早就看司马伦不顺眼了,尤其是司马冏,他爹司马攸是晋武帝的亲弟弟,本有机会当皇帝,却被司马伦坑过。 叛军打来时,司马伦慌了神,赶紧派孙秀去迎战。孙秀哪会打仗?他只会搞迷信,让人在军营里摆坛做法,念咒请神,结果被司马冏的大军一冲就垮了。洛阳城破那天,司马伦躲在后宫里,抱着金犊车的轮子哭:“孙秀误我!孙秀误我!”士兵冲进来时,他还想装糊涂:“我是被孙秀胁迫的,你们饶了我吧!” 《晋书》记载了一个细节:司马伦被抓后,晋惠帝复位,他见到侄孙时,跪在地上猛扇自己耳光:“老臣罪该万死,辜负了陛下!”司马衷虽然傻,但也知道谁对他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没说话。不久后,司马伦被赐毒酒自尽,临死前他还在念叨:“金犊车……我的金犊车……” 五、闹剧背后的伏笔 司马伦的篡逆闹剧,看似荒诞不经,实则是八王之乱的重要转折点。在此之前,王爷们争权还讲究点“师出有名”,在此之后,大家彻底撕破脸皮,谁拳头硬谁说了算。正如明朝那些事儿里说的:“历史从来不是温情脉脉的故事,而是血淋淋的博弈。” 这场闹剧还留下了两个“遗产”:一是“狗尾续貂”的成语,成了形容滥竽充数的经典比喻;二是让天下人看清了司马家族的无能与贪婪。当司马伦坐着金犊车招摇过市时,没人想到,短短几年后,匈奴人刘渊会打着“复汉”的旗号杀进洛阳,更没人想到,那个在金墉城里发呆的晋惠帝,最终会在“八王”的混战中离奇死亡。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齐王反正 一、一张通缉令引发的“斗地主”大赛 公元301年三月的洛阳城,护城河结着薄冰,城墙上的守军顶着寒风,手里攥着的不是长矛,而是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赵王司马伦发的“通缉令”,上面画着三个“要犯”的画像:齐王司马冏(jiǒng)、河间王司马颙(yóng)、成都王司马颖(yǐng)。 这三位王爷,此刻正蹲在洛阳城外的营帐里烤火。司马冏是带头大哥,他拍着桌子骂街:“老小子司马伦算个啥?当年我爹差点当皇帝,轮得到他坐龙椅?”河间王司马颙在一旁嗑着瓜子,他长得矮胖,心思却活络:“就是就是,那金犊车闹的,连街上卖豆腐的都知道他是冒牌货。”最年轻的成都王司马颖没说话,只是盯着地图发呆,他心里清楚,这哪是“清君侧”,分明是一场“斗地主”——三个王爷联手,斗的就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地主”。 司马伦的通缉令发出去,效果却适得其反。老百姓看着画像乐了:“这齐王咋画得跟城隍庙的门神似的?”更有人在通缉令上涂鸦,给司马伦画了个狗尾巴。《洛阳伽蓝记》里记载了当时的场景:“悬榜四门,百姓聚观,或指画讪笑,若观俳(pái)优。”(俳优:古代演滑稽戏的艺人)说白了,司马伦的权威,在老百姓眼里已经成了笑话。 二、“宫中大马几作驴”:一首童谣预言的乱局 三王联军还没开打,洛阳城里就先流传开一首童谣:“宫中大马几作驴,大石压杀小石驹。”(《洛阳伽蓝记》)孩子们唱着玩,大人听了却直冒冷汗。啥意思呢?“大马”指的是司马伦(“伦”与“驴”音近),“小石驹”说的是他侄子司马荂(fū)、司马馥(fù)等亲信,“大石”自然是指来势汹汹的三王。 这童谣谁编的?有人说是孙秀的政敌,有人说是街头算命先生,反正传得有鼻子有眼。更邪乎的是,司马伦听说后,非要找“造谣者”算账,派卫兵满城抓小孩,结果越抓童谣唱得越响。有个老学究跟司马伦说:“陛下,这是天意啊!‘马作驴’,是说您该退位了……”话没说完就被拖出去打了二十板子。 童谣归童谣,仗还得打。司马伦派他的儿子司马荂和亲信张泓领兵迎战。张泓这人有点本事,刚一交手就把司马冏的前锋部队打退了。司马冏急得直跺脚,司马颙在旁边煽风点火:“我说啥来着?别小看这老小子!”没想到第二天,张泓的军队突然闹起了“灵异事件”——士兵们说夜里看见“金甲神人”在阵前晃悠,吓得不敢打仗。其实这是司马冏使的计策,派人装神弄鬼搞心理战。 三、“反正”第一仗:从“猪队友”到“神助攻”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汴水(今河南开封附近)。司马伦的部将孙辅和徐建带了一支队伍,本来是去支援张泓的,走到半路突然传来消息:“前方战败了!”这俩哥们儿胆子小,也不核实,扭头就跑,还到处嚷嚷:“齐王的军队太厉害了,咱们快撤!” 这一跑不要紧,后方的司马荂军队听见风声,也跟着溃逃。《晋书》里写得明白:“辅、建先退,众军由是溃败。”这就好比斗地主,本来手里牌不错,结果“猪队友”突然掀桌子跑了,剩下的人只能跟着散伙。张泓在前线打得正酣,回头一看,后援没了,气得破口大骂:“一群废物!” 司马冏一看对方自己乱了阵脚,立刻下令追击。他的军队里有个猛人叫王舆,带着几百号死士冲在最前面,杀得洛阳兵哭爹喊娘。更绝的是,王舆派人混进洛阳城,买通了守城的卫兵,半夜里突然砍开城门,大喊:“齐王大军进城了!”城里的老百姓早就恨透了司马伦,一听这话,纷纷拿起扁担锄头跟着起哄,洛阳城顿时乱成一锅粥。 四、金墉城里的“囚徒皇帝”与“反正”功臣 司马伦听说洛阳城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带着孙秀躲进了金墉城——就是当年他软禁晋惠帝的地方。历史总是这么讽刺,曾经的“摄政王”,转眼成了“囚徒皇帝”。据《世说新语》记载,司马伦躲在角落里发抖,看见手下进来,还以为是来杀他的,抱着对方的腿哭:“哥们儿,我错了,这皇帝我不当了还不行吗?” 这边司马冏率军冲进皇宫,第一件事就是把晋惠帝从偏殿里请出来。司马衷还是那副傻呵呵的样子,看见司马冏穿着盔甲进来,还问:“爱卿,你是来请我吃烤肉的吗?”司马冏哭笑不得,赶紧跪下磕头:“陛下,臣是来‘反正’的,帮您把皇位抢回来!”(反正:恢复正统,此处指推翻篡位者) “反正”成功了,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司马冏自封大司马,相当于三军总司令;司马颙被封为太宰,听起来官挺大,其实被打发到长安去了;司马颖封为大将军,镇守邺城。最倒霉的是孙秀,被士兵从床底下拖出来,当场砍了脑袋。司马伦呢?被赐了一杯毒酒,临死前还在念叨:“早知道听那老学究的话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五、从“勤王义士”到“新地主”:权力的游戏永不落幕 三王“反正”的故事,乍一看像个“正义战胜邪恶”的童话,但翻开历史课本就会发现,这不过是新一轮权力游戏的开始。不都说千万别把皇帝的宝座当成道德高地,那上面坐的从来都是利益动物吗? 司马冏当了大司马,比司马伦还膨胀。他把皇宫当成自己的家,每天吃喝玩乐,连奏折都懒得看。有个老臣劝他:“王爷,您得学学周公辅政啊!”司马冏翻个白眼:“周公?他有我帅吗?”更离谱的是,他把司马伦那辆金犊车找出来,改成自己的座驾,还在上面挂满铃铛,每次出门都叮当作响,老百姓私下叫他“铃铛王爷”。 河间王司马颙在长安听说后,气得把茶杯摔了:“这小子比司马伦还能作!”成都王司马颖也不服气:“论辈分我比他高,凭啥他说了算?”于是,原本联手“斗地主”的三兄弟,转眼就为了“谁来当庄”吵了起来。洛阳城里的童谣又变了:“大马死,小马饿,诸君且看下一锅。” 六、洛阳的“中场休息” 齐王反正这场戏,从三月起兵到四月结束,前后不过一个月,却像一场激烈的足球赛,踢完上半场,双方中场休息,攒着劲儿打下半场。当时的洛阳百姓,看着城头变幻的王旗,已经麻木了——昨天是赵王的“建始”年号,今天换成惠帝的“永宁”,明天指不定又是哪个王爷的新年号。 《晋书》里有个细节很有意思:司马冏掌权后,下令把司马伦当皇帝时封的“狗尾官”全部罢免,结果洛阳城里突然多了几万个失业者。这些人没饭吃,就聚集在街头骂街,有人编了个顺口溜:“赵王去,齐王来,换汤不换药,还是一脑袋包。” 更要命的是,三王联军虽然赶跑了司马伦,却没解决根本问题——西晋的中央权威已经彻底崩塌了。就像一间破房子,拆了个歪梁,换上的新梁也是歪的。当司马冏坐在大司马府里喝花酒时,没人注意到,河间王司马颙正在长安招兵买马,成都王司马颖在邺城厉兵秣马,而那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长沙王司马乂(yì),正磨着刀等着下一场混战。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长沙喋血 一、被遗忘的“救火队长”突然上线 公元302年的洛阳城,刚经历完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的两轮折腾,王朝的统治已经是摇摇欲坠。齐王司马冏独揽大权后,把朝堂变成了自家后花园,今儿办酒宴,明儿修豪宅,奏折堆成山也不看。河间王司马颙(yóng)在长安坐不住了,给成都王司马颖写信:“这小子太膨胀,咱得治治他!”俩人一拍即合,决定起兵“清君侧”——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八王之乱的剧本又要翻页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被遗忘的王爷突然冒了出来:长沙王司马乂(yì)。这位仁兄在司马家的王爷里,属于“老实人”类型。之前几轮混战,他既没抢地盘也没搞阴谋,整天就知道带兵巡逻,维护洛阳治安,活脱脱一个“救火队长”。《晋书》说他“性刚猛,而少于策略”,意思是脾气暴、心眼直,打仗行,玩权谋差点意思。 二、“老实人”被逼急了有多可怕? 齐王司马冏听说司马颙、司马颖要搞他,压根没当回事:“就他俩?上次还不是靠我才扳倒司马伦?”他的谋士李含看不下去了,劝道:“王爷,您忘了长沙王司马乂?他手里有兵,万一倒戈……”司马冏一拍桌子:“他敢!我当年救过惠帝,他得念我好!” 事实证明,司马冏低估了“老实人”的爆发力。司马乂早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某天夜里,他突然带着几百死士冲进皇宫,把正在睡大觉的司马冏抓了个正着。司马冏穿着睡衣,哆哆嗦嗦地问:“老弟,这是唱哪出?”司马乂冷笑一声:“你独断专行,祸乱朝纲,该去见先帝了!” 这一幕被《资治通鉴》记录下来:“乂帅左右百余人,鼓噪入宫,执冏以出。”(鼓噪:敲鼓呐喊,制造声势)司马冏的脑袋被砍下来后,司马乂提着它在洛阳城游街示众,老百姓挤在街边拍手叫好:“报应啊!让你天天坐金犊车显摆!” 三、以一敌二的“洛阳保卫战” 司马乂干掉司马冏,本以为能消停会儿,没想到更大的麻烦来了。河间王司马颙和成都王司马颖打着“为齐王报仇”的旗号,带着二十万大军杀向洛阳。这俩人算盘打得精:司马乂虽然能打,但手里只有几万兵,只要把他灭了,洛阳就是囊中之物。 洛阳城里,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有人劝司马乂投降,他把佩剑往地上一摔:“我宁可战死,也不当孬种!”他亲自登上城墙,指挥士兵守城。当时的场景,用《晋书》的话说叫“身当矢石,十战而九胜”,意思是他顶着箭雨和石头,打了十仗赢了九仗,堪称战神附体。 更绝的是,司马乂还玩起了“心理战”。他让人在城墙上挂起大喇叭,冲着城外喊话:“你们的家人都在洛阳,跟着叛军卖命,就不怕连累亲人?”这一招果然奏效,不少士兵开始动摇。司马颙气得直跳脚:“这司马乂太坏了,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这紧要关头,洛阳城里出了内奸。东海王司马越觉得司马乂撑不住了,连夜发动政变,把司马乂绑起来送给了司马颙。《晋书》记载:“越与部分将士,夜收乂送金墉城。”(金墉城:洛阳的一座城堡,专关皇室成员)司马乂被押走时,还在破口大骂:“司马越,你不得好死!” 司马乂被送给司马颙后,命运已经注定。张方这货想出个更缺德的主意:把司马乂绑在火堆上活活烤死。《晋书》里写得触目惊心:“方使军士以火炙(zhì,烤)之,父子兄弟相视而泣,莫敢救者。”意思是士兵们用火烧他,连他的亲人都在旁边哭,却没人敢救。 据说司马乂被烤时,还在破口大骂:“司马颙、张方,你们这些畜生!”直到被烧得没了声息。“烽燧灼身”这个词,从此成了这场悲剧的代名词。老百姓听说后,偷偷在路边烧纸钱:“长沙王是条汉子,不该落得这个下场!” 司马乂的死,就像往热油锅里泼了一瓢水,八王之乱彻底失控了。成都王司马颖觉得自己功劳最大,非要当“皇太弟”(皇位继承人);河间王司马颙不服,暗戳戳地搞小动作;东海王司马越杀了司马乂,心里有鬼,也开始招兵买马。洛阳城的百姓看着城头变幻的王旗,彻底绝望了——今天是这个王爷,明天是那个王爷,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八王之乱打到这会儿,西晋的国力已经被掏空,北方的匈奴、羯(jié)族等少数民族虎视眈眈,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东海秉政 一、“乱局终结者”的逆袭之路 公元304年的洛阳城,经历了长沙王司马乂被火炙(zhì)而死的惨剧,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当成都王司马颖和河间王司马颙(yóng)为了“皇太弟”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时,一个此前毫不起眼的王爷正躲在角落里磨指甲——他就是东海王司马越。 司马越在司马家族的王爷里,属于典型的“职场小透明”。论辈分,他是司马懿的侄孙,比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低了两辈;论武力,他不如长沙王司马乂能打;论权谋,似乎也比不上河间王司马颙一肚子坏水。但他有个最大的优点:活得久,且擅长“扮猪吃老虎”。 《晋书》里说他“少有令名,谦虚持布衣之操”(令名:好名声),说白了就是早期懂得装老实。当其他王爷杀得昏天黑地时,他像个围观群众,今天帮这个递个刀,明天给那个送个情报,暗地里却在攒人脉、拉队伍。就像打麻将时一直闷声摸牌的玩家,突然在关键时刻甩出一副清一色——公元306年,当八王之乱中的其他七位王爷死的死、废的废,司马越突然发现,场上只剩他一个“玩家”了。 二、“肉糜将军”的绰号是怎么来的? 司马越掌权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加官进爵,什么“太傅”“丞相”,头衔挂了一长串。但老百姓可不买账,私下里叫他“肉糜将军”。这绰号咋来的?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跟他的生活作风有关。据野史记载,司马越打仗时,随军车队里拉着几十口大鼎,顿顿要吃山珍海味。有次跟匈奴人打仗,士兵们饿得啃树皮,他却在营帐里炖鹿肉,还抱怨厨子盐放少了。士兵们偷偷骂:“这孙子比惠帝还能作,惠帝好歹只是说‘何不食肉糜’,他是真顿顿吃啊!” 第二种说法跟他的军事策略有关。司马越掌权后,为了巩固地位,派兵去打成都王司马颖的残余势力。《资治通鉴》记载了一个细节:他的部将王衍(就是那个爱拿麈(zhǔ)尾清谈的名士)建议“坚壁清野”,他却非要“长驱直入”,结果中了埋伏,士兵死伤惨重。 不管哪种说法,“肉糜将军”的绰号算是坐实了。不是有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历史上的权臣,要么被骂死,要么被笑死,能同时占俩的,不多。” 三、“清君侧”变“清自己”:一场荒诞的权力清洗 司马越掌权后,最担心的就是有人不服。他先是以“谋反”的罪名杀了晋惠帝的弟弟豫章王司马炽,后来又觉得晋惠帝这个“傻皇帝”碍事——毕竟当年惠帝说“何不食肉糜”,现在自己被叫做“肉糜将军”,这事儿太膈应人了。 公元307年,晋惠帝突然“暴毙”,《晋书》里含糊其辞地说“食饼中毒”,到底是谁下的毒,大家心里都有数。司马越拥立司马炽继位,是为晋怀帝。但他没料到,这位新皇帝表面温顺,心里却憋着一股火。有次朝会上,晋怀帝突然问:“太傅,听说你老家东海郡闹饥荒,百姓易子而食,你知道吗?”司马越当场脸就绿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更绝的是,晋怀帝暗中联络大臣,打算除掉司马越。这事儿被司马越知道了,他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冲进皇宫,把支持皇帝的大臣杀了个精光。《晋书》记载:“越疑朝臣贰于己,乃诬帝舅王延等为乱,尽收捕下狱杀之。”(贰:背叛)这哪是“清君侧”,分明是“清自己”——把看不顺眼的全干掉。 四、“八王之乱”终结篇:末路穷途的东海王 司马越的倒行逆施,终于引发了众怒。公元310年,匈奴汉国的刘渊派儿子刘聪进攻洛阳,司马越率军迎战,却在半路听说洛阳被围,顿时慌了神。他手下的将领石勒(后来的后赵皇帝)趁机偷袭,打得晋军溃不成军。 《晋书》里记录了一个惨烈的场景:司马越的军队被石勒追上时,“将士死者十余万”,尸体堆得像小山。司马越本人也在乱军中吓死了——据说是看到自己的仪仗队被冲散,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更惨的是,他死后尸体被石勒下令焚烧,骨灰撒在黄河里,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当时有个文人写了首诗嘲讽他:“昔为太傅,今作鱼食,肉糜未饱,先填河伯。”(河伯:黄河水神)这话虽然毒,但挺贴切。司马越以为自己终结了八王之乱,殊不知他亲手把西晋推向了更深的深渊。八王之乱持续16年,死了几十万人口,中原大地千里荒芜,这才给了匈奴、羯(jié)族等少数民族南下的机会。 五、“麈尾清谈”与“金戈铁马”:一个时代的荒诞注脚 司马越掌权时,有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朝堂上一群名士拿着麈尾清谈,讨论“老庄之道”,城外却战火纷飞,流民遍地。最典型的就是王衍,这位老兄号称“口中雌黄”(形容随口乱说),清谈时唾沫横飞,一打仗就腿肚子转筋。后来被石勒抓住,还劝人家称帝,结果被活埋了。 “平时袖手谈天下,临事一死报君王——可惜,死了也没用。”西晋的名士们比东林党更离谱,人家至少还知道殉国,他们是一边清谈一边跑路,跑不了就投降。 六、乱局之后:当“肉糜将军”遇上“流民蜂起” 司马越死后,西晋王朝彻底成了空架子。晋怀帝被匈奴人抓走,洛阳城破,史称“永嘉之祸”。但故事还没完——就在中原混战的时候,蜀地的流民们已经揭竿而起了。 领头的叫李特、李流兄弟,带着一群吃不饱饭的百姓从汉中跑到四川。《华阳国志》记载了一个细节:李特在路上打开粮仓赈济灾民,老百姓感动得哭了:“李将军比东海王强多了,至少不让我们吃土!”司马越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最终会被这些流民和南下的少数民族彻底掀翻。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流民蜂起 一、从“逃荒大队”到“草台班子” 公元301年的秋天,从汉中到蜀地的官道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的人群。他们背着破包袱,牵着瘦骨嶙峋的孩子,嘴里念叨着同一句话:“去蜀地,找口饭吃……”这就是西晋末年着名的“流民潮”,领头的是一对氐(dī)族兄弟——李特和李流。 氐族是个古老的少数民族,原住在甘肃、四川交界的山区。八王之乱爆发后,关中地区闹饥荒,官府不但不开仓放粮,反而催逼赋税。李特兄弟带着几万老乡逃难,一路上不断有人饿死,路边的树皮都被啃光了。《晋书》记载:“关西扰乱,频岁大饥,百姓乃流移就谷,相与入汉川者数万家。”(就谷:到有粮食的地方去) 这支“逃荒大队”走到汉中时,人数已经超过十万。当地官员想把他们赶走,李特却扑通跪下了:“大人,我们只要一口饭,绝不惹事!”他不知道,这支看似孱弱的流民队伍,日后会在蜀地掀起一场惊天骇浪,甚至建立起一个割据政权。就像有人说的:“历史上的农民起义,起初往往只是想活下去,后来才发现,活下去需要掀翻桌子。” 二、“五斗米”赈饥:最划算的政治投资 流民进入蜀地后,最先落脚的是成都附近的青城山。这里住着一位道教首领范长生,据说他家里囤了不少粮食。李特派弟弟李流去拜访,见面就跪下了:“道长,老乡们快饿死了,求您开恩!”范长生捻着胡子笑了:“听说你们氐族人信‘五斗米道’?这样吧,每人先领五斗米,以后跟着我干。” “五斗米道”是张道陵创立的道教派别,入教要交五斗米,所以老百姓叫它“五斗米道”。范长生是当时的道教领袖,在蜀地很有威望。《华阳国志》记载:“长生善术数,百姓信向,供其刍(chú)粮。”(刍粮:粮草)李特兄弟抓住这个机会,打着“五斗米道”的旗号赈济灾民,规定每人每天领五斗米,不够了找“李头领”。 这招太厉害了。流民们感动得眼泪汪汪:“跟着李头领,饿不着!”很快,李特的队伍就从十万涨到了二十万,相当于把一个“逃荒大队”改造成了“草台班子”——有饭吃,有组织,还有宗教信仰加持。当时蜀地流传着一首民谣:“李特李特,五斗救厄(è),若要吃饱,跟着李特。”(厄:灾难) 三、晋朝官员的“骚操作”:把流民逼成反贼 蜀地的最高长官是益州刺史罗尚,这哥们儿是个典型的贪官。听说流民来了,他第一反应不是安抚,而是琢磨怎么捞钱。《晋书》说他“贪而无断”,意思是贪婪还没主见。手下人劝他:“流民太多,得给点粮食,不然要出事。”罗尚一拍桌子:“给粮食?他们兜里的钱先给我交上来!” 更绝的是,罗尚听说李特用“五斗米”收买人心,居然下令:“以后流民领粮,必须交手续费,每斗米收三钱!”这下老百姓彻底怒了:“我们逃荒要饭,你还收手续费?这跟劫道的有啥区别!”李特趁机站出来,指着罗尚的官府大骂:“弟兄们,看到没?这就是晋朝的官!咱们不反,就得饿死!” 公元301年底,李特在绵竹(今四川德阳)竖起大旗,正式起义。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伪造罗尚的“檄(xí)文”(檄文:声讨书),上面写着:“流民一律遣返,敢留者斩!”然后把檄文散发给流民,哭着说:“官府要赶我们走,还想杀我们!”流民们一看,反正都是死,不如跟着李特干! 四、“垒石为营”:草根领袖的军事天赋 李特虽然是流民出身,却很会打仗。他在绵竹修了一座“营垒”,用石头和泥土砌成城墙,外面挖了壕沟,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李特垒”。《华阳国志》记载:“特与蜀人约法三章,施舍振贷,礼贤拔滞,军政肃然。”(振贷:赈济;拔滞:提拔埋没的人才)说白了,就是军纪严明,还懂得拉拢当地百姓。 罗尚派军队来攻打“李特垒”,李特下令:“敌人没全部进来,别进攻!”晋军一看营垒简陋,哈哈大笑:“就这?”争先恐后地往里面冲。等晋军大半进入营垒,李特突然敲响战鼓,埋伏在两边的流民冲出来,用锄头、扁担当武器,打得晋军哭爹喊娘。这一仗,李特歼敌数千,缴获了大量粮草兵器。 最有意思的是,李特缴获了罗尚的官印,却没舍得扔,反而挂在营垒门口,旁边贴了张纸条:“罗大人的印,暂借我一用,打完仗还你。”老百姓看了直乐:“这李特,比罗尚还懂当官!” 五、“流民皇帝”的悲剧:壮志未酬身先死 公元303年,李特的队伍已经控制了蜀地大部分地区,他在成都附近自称“大将军”,相当于“流民皇帝”。但他没高兴多久,罗尚勾结了当地的地主武装,趁流民收割庄稼时发动偷袭。李特率军迎战,却中了埋伏,战死在沙场。 《晋书》记载了李特战死的场景:“特与卓战于雁桥,大败,斩特及李辅、李远等。”(卓:指晋将阜长)他的尸体被晋军运回成都,挂在城楼上示众。但老百姓偷偷传说:“李将军没死,他化成了山神,守护着蜀地的百姓。” 李特死后,弟弟李流接过指挥权,不久后病死,侄子李雄继位。公元304年,李雄攻占成都,自称“成都王”,后来又称帝,建立了“成汉”政权。这是五胡乱华时期,南方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 六、当生存权遇上暴政 李特兄弟的故事,本质上是一场“生存战争”。八王之乱把中原搅得民不聊生,流民们只想找口饭吃,却被晋朝官府逼得走投无路。 七、蜀地的“蝴蝶效应”:从流民到王朝的连锁反应 李特起义虽然失败了,但他点燃的烽火彻底动摇了西晋在蜀地的统治。当李雄在成都称帝时,洛阳的晋怀帝还在跟东海王司马越勾心斗角,根本无暇顾及西南。这就像一只蝴蝶在蜀地扇动翅膀,最终引发了整个南方的政治地震。 更有意思的是,李雄建立的成汉政权,实行了很多仁政,比如减轻赋税、发展生产,蜀地百姓反而比在晋朝统治下过得更好。当时有个文人写了首诗:“蜀地千里,昔苦今甜,李王在位,百姓安眠。” 毁灭有时孕育着新生,草泽之中往往藏着改变时代的力量。当李特兄弟带着流民踏入蜀地时,他们不会想到,自己的起义不仅加速了西晋的灭亡,还为后来的“五胡十六国”时代拉开了序幕。 喜欢中国野史大甩卖请大家收藏:()中国野史大甩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