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之我用用魔法卡牌玩穿盗笔》 第97章 逆子一样的牌 甬道里的第二扇石门在阴影中泛着冷光,许随安盯着门上斑驳的纹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 密码随时会送到,跨过这道门就是最后一关,以小哥的性子,定会让黑瞎子提前将她送离——可她至今没找到破解精神力封印的法子。 本该在关键时刻派上用扬的小七,自从踏入这片地界就没了动静。 平日里存在感稀薄得像团透明空气,若非此刻迫切需要帮助,她差点忘了意识海里还沉睡着这么个系统。 试着在心里呼唤了几声,才惊觉对方陷入的是被动沉睡——哪个系统会无缘无故陷入休眠?答案不言而喻。 躁意顺着尾椎骨往上爬。 没有魔法傍身,她连张家古楼的门槛都跨不进去,更别提收取陨玉、扭转即将发生的变故。 葱白指尖攥紧又松开,那个被她压箱底的底牌,此刻正像块烧红的烙铁般灼着心。 难道,要用那张底牌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用那张牌。 那张牌的实力太过跳脱,虽不需要精神力为媒介,来施展能力,但它真的不是很靠谱,实力忽高忽低也就算了,还会时不时的变小。 时间在焦虑中流逝。 当霍小幺与霍大带着密码匆匆折返时,许随安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里乱成一锅粥,仍是半点头绪也无。 黑瞎子温热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腕子,将她从混沌中拽回现实。 潮湿的甬道里,黑眼镜歪着身子凑过来,金属墨镜泛着冷光:“小老板,发什么呆呢?” 他故意拉长尾音,带着几分调笑,“还好有我这尊活菩萨护驾,不然咱们干干净净的雪媚娘就要脏脏包了!” 话音未落,他已变魔术般摸出一方手帕,动作轻柔得反常。 指腹隔着布料擦过许随安脸颊时,沾着青苔碎屑的手指还刻意抖了抖。 “瞧瞧这战绩!”他扬了扬脏污的帕角,嘴角勾起坏笑,“刚出炉的小脏包,限量款!” 然后还把脏了一角的手帕展示给她看:“看,小脏包!” 气的许随安恶狠狠的瞪了黑瞎子一眼:“你才小脏包,你全家都是小脏包,尤其是你,还是大黑耗子味儿的大脏包!” “哼!”丢下一声冷哼就哒哒哒往前跑,她又没去靠近表面老实实则蔫儿坏的小哥,而是就近跑到胖子身边和他一起看密码,这两个人太坏了,明明猜出她无法用魔法了,居然不告诉她,害她提心吊胆了一路! 许随安垂眸摩挲着衣角,指尖缠绕着帆布背包的系带。 她并非愚钝之人,相反,那双杏眼总能在瞬息间捕捉到旁人忽略的细节。 只是面对并肩作战的伙伴,她不自觉卸下了心防,选择用嬉笑将封印魔法的秘密悄然掩埋——与其让众人分神担忧,不如独吞这份不安。 事后这一路上冷静下来,发现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俩都会警惕的挡在她身前,保护的有点过头了。 以前虽然也会保护她,但不会像在张家古楼里这样草木皆兵,从那时,许随安就知道这两人恐怕是发现她不能使用魔法了。 所以,在第三扇门的时候,他俩一定会把她送回去的! 等胖子按下密码,石门在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缓缓升起,扬起的灰尘在光束里翻滚。 第二扇石门后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仿佛有人掀开了沉睡千年的冰棺。众人刚踏入,牙齿便不受控制地打起颤,就连小哥都忍不住把手放到最前面哈气。 许随安冷的直打颤,按理来说她应该比别人都要耐冻才是,毕竟她和冰公主契约过,不应该连这点程度的冷都受不了。 可事实的确如此,如此普通的凡冰她都有些受不了,卷翘的眼睫上已经开始凝结冰霜了。 许随安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弱了,明明自己之前还上过战扬…… 寒意如毒蛇般顺着脊椎疯狂攀爬,许随安的指尖已冻得发紫,就在意识即将被冰冷吞噬的瞬间,一团带着体温的衣服突然裹住她的肩头。 黑色的皮衣带着熟悉的烟草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腰间已多了一双铁钳般的手臂。 来人将她整个人扣进怀里,后背紧贴着坚实的胸膛,剧烈的心跳声透过单薄衣衫传来。 这个姿势称不上舒适——额头硌在对方锁骨处,手腕也被牢牢圈住,但渗入骨髓的寒意正在被驱散。 “我带她出去。” 黑眼镜话音刚落,便俯身将浑身发颤的许随安横抱而起。 少女苍白的指尖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还没迈出两步,身后的石门便轰然闭合,震得地面簌簌落石。 “哑巴!”黑眼镜低头看了眼怀中蜷缩的身影,又抬眸望向张起灵,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必须得快点了!” 小哥没吭声,大步上前将连帽衫轻轻盖在许随安身上。 他担忧的目光在少女紧蹙的眉心间短暂停留,随即抿唇转身走向石室深处。 裸露的脊背上,原本栩栩如生的麒麟纹身早已在低温中隐去踪迹,只留下光洁细腻的皮肤。 斜挎的黑金古刀随着步伐轻晃,黑色刀带在肌肉线条间缠绕,宛如一道醒目的勋章。 胖子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二话不说扯下自己的外套,将许随安裹成严实的茧。 他顾不上多说,转身便凑到石门跟前仔细端详,粗浓的眉毛瞬间拧成结:“怪了!这石门连个花纹都没有,从哪儿下手?” 阴冷的石室里,只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混着不安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黑瞎子怀里的许随安还有最后一丝神智:算了,变小就变小吧,总比冻死在这强。 艰难的集中被快要冻散的意志,努力召唤那张被压箱底的卡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张牌始终不见动静。许随安急得手都抖了,别的牌都是乖乖回应她的,就这张牌逆子一样叫都叫不动! 这个念头刚落下,卡牌就有反应了,只见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许随安眉心。 瞎子只觉得怀里一轻…… 第98章 小手办许随安 怀中骤然一空的失重感,让黑瞎子指尖猛地一颤。 黑瞎子懵逼的望着空荡荡的怀抱,一向稳如老狗的心态罕见的慌了。 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发誓,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心脏卡在嗓子眼的滋味。 堆叠在一起的衣服传来窸窣响动,他几乎是抖着手扯开褶皱的布料。 一道细小的身影如坠落的蝶,在空气中划出苍白的弧线。 黑瞎子瞳孔骤缩,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骨节分明的手掌在空中划出半道银弧,堪堪接住那即将落地的脆弱生命。 掌心传来的触感轻得像团柳絮,他屏住呼吸低头看去,喉间发出压抑的抽气声。 巴掌大的小人蜷缩在他掌纹间,像是一个精致的小手办。发梢还沾着几缕他外套的绒毛,正是本该在他怀中沉睡的许随安。 此刻的她呆呆的坐在自己手心,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四肢无意识地蜷成小小一团,模样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顾不上探究这诡异变故的缘由,黑瞎子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将人扶正。 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小身体时,对方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惊得他浑身紧绷。 他半跪在原地,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盏般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直到瞥见对方露在袖口外的一截手腕——原本纤细的手腕上,此刻竟缠着带着绒毛的狐尾。 模糊的灯光从身后照射过来,照亮小人淡紫色的发丝如浸过月光的绸缎,柔顺地铺展在他掌纹间,顶端俏皮的呆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为这份奇异增添了几分鲜活。 白色的兽耳支棱在发间,柔软的绒毛随着气流轻轻起伏,与垂落在身后的几条小尾巴遥相呼应。 一条尾巴无意识地缠绕上他的指尖,绒毛扫过皮肤时,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直窜到心尖,剩下的六条小尾巴在背后懒懒的摇晃。 两个指节大的小脸上,眉眼轻垂,水雾蒙着琉璃般的瞳孔,像是刚从漫长梦境中苏醒。 纤眉微微蹙起,在眼下投出两抹淡淡的阴影,衬得本就小巧的鼻尖愈发惹人怜惜。 粉嫩的唇瓣抿成柔和的弧线,安静的神态中,隐隐透着几分忧郁。 一袭古风衣袂铺陈在他掌心,浅绿色的衣身泛着柔和的光泽,深蓝色的领口与腰带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衣袖宽大飘逸,衣摆自然垂落,似有轻柔的质感。 后背隐约露出的白色狐尾,搭在细弱的肩膀上,像是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围巾,为这副娇弱的模样,又添了几分温暖和可爱。 她安静地坐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唯有偶尔晃动的兽耳与尾巴,泄露着她无意识的情绪。 他的目光顺着淡紫色发丝滑向蜷缩的兽尾,在触及对方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白色绒边时,喉结再次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某种陌生的情愫在胸腔里翻涌,他望着掌心中这团小小的、陌生又熟悉的生命,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心尖发颤的感觉,比任何危险都更令人手足无措。 以上是许随安表面的样子。 这才是许随安内心的真实表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情!况! 谁能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刚开始她!就!变!小!了! 变小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狐耳和尾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涂山红红!!! 我!跟!你!们!涂山,没!完!!!!!! 她是她第二次用涂山三姐妹这张卡牌,使用卡牌后,她可以自由在三姐妹之间切换。 第一次纯纯是好奇,不用精神力怎么契约。那是一次入学考试,学院把学员投放在有少量虫族的战扬,比看谁杀得虫族多。 取前一百名录取。 当时不知道怎的,许随安突然就想试试那个不需要精神力的涂山三姐妹卡牌。 然后,她就付出了一生中难以治愈的痛! 但关键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虽然力量会忽大忽小,身形也变小过,但也没有这么小、还有狐耳和狐尾啊?! 嘤呜呜呜呜~ 怎么办啊?这尾巴什么情况,怎么老往黑瞎子手指上勾啊?她想收回来都收不了,反而勾搭的更欢了! 她现在的能力来自于涂山雅雅,虽说已经不怕冷了,但是好小啊,感觉黑瞎子能一下把她揣兜里。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许随安,没有发现黑瞎子越来越灼热的眼神,很不安分的手指。 他的手指已经缓缓触碰到柔软洁白的尾巴毛了…… “嘤呜~”喉间突然溢出的嘤咛惊得许随安浑身一颤。 软糯的“嘤呜”声从粉嫩唇瓣间逸出,尾音带着丝缕缠绵的颤意,像被揉碎的月光融在蜜糖里。 她茫然地捂住自己的嘴,指尖触到唇上残留的酥麻感,耳尖泛起的红晕比室内的寒气更浓——这娇软得近乎陌生的声音,真的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突如其来的娇软声响让她浑身发僵,粉嫩指尖慌乱地捂住唇瓣。 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先是闪过羞耻,紧接着便朝始作俑者投去一道目光——本该凌厉的眼神,却因小巧的兽耳耷拉下来的模样,生生添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她气鼓鼓地鼓起脸颊,颤巍巍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像只炸毛的小猫。 那原本无意识缠在黑瞎子指尖的尾巴,此刻被她当成了丢脸的“证据”。 用力往怀里一拽,毛茸茸的尾巴尖扫过掌心时痒得她缩了缩手,却还是固执地将整条尾巴团成毛球,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的失态全都藏起来。 “呵呵~”头顶传来黑瞎子低沉沙哑的笑声,灼热的气息拂过,许随安忍不住抖了抖耳朵。 “咯噔——”那边的机关打开了。 许随安的小身板忍不住僵了一瞬,黑瞎子察觉到后用指尖轻轻拍了拍许随安的后背,以示安抚。 第99章 狐念之术 “谁怕了,我才没怕!”变小后的许随安连声音都变得软糯。 “好好好,你没怕,是我怕了,好不好?”黑瞎子的声音纵容又宠溺。 “小哥——”胖子的声音气愤又绝望,狠狠踹了石壁好几脚。 许随安连忙看过去,刚好看到石壁上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小哥!” 黑眼镜指尖摩挲着墨镜边缘,唇角勾起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语气难得带着几分郑重: “放宽心,哑巴那性子看着闷,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咱们连张家古楼的门槛都没摸着,他怎么会在这阴沟里翻船?” 说罢还抬起指尖轻轻揉了揉许随安的小脑袋,看似随意的动作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安抚意味。 许随安知道小哥不会有什么事,但她还是会忍不住担忧,早知道她就早点用这张牌了,否则小哥就不用进去了!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砂纸在磨着神经,胖子急得在原地直跺脚,额角的青筋随着焦虑突突跳动。 等待的煎熬让他产生了时空错位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塔木陀,守在那深不可测的陨玉旁,与吴邪并肩对抗未知的恐惧。 如果不是回头看到许随安还老老实实地在黑瞎子怀里…… 等等!他安安妹子呢? 他辣么大的一个妹子呢? 胖子没看到黑瞎子怀里的许随安,心脏都要骤停了!一个猛的起身,冲到黑瞎子面前,抓着他的肩膀狠狠摇晃: “死瞎子,我安安妹子呢?你把她弄哪去了?我告诉你,要是我安安妹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趴在黑瞎子头顶的许随安,纤细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残叶。 每一字都像是在抽走她最后的力气,眼前的世界也在不断地晃动、扭曲。 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几乎将她淹没,但她还是强撑着,气若游丝道:“胖……胖哥……是我……我在这儿……” 话音未落,她的手臂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倒在黑瞎子头顶。 与此同时,一缕若有若无的淡影从她嘴角缓缓溢出。 哦,原来是许随安魂儿飘了啊! 听到许随安声音的胖子左瞅右瞅,上看下看,愣是没发现黑瞎子头顶的小手办:“妹子?你在哪啊?胖哥我咋看不见你?” 黑瞎子拍开胖子挡在他肩膀上的手,要不是熟悉这胖子,刚刚在他把手放在他肩上的那一瞬,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折断这双手。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灵魂出窍的小手办从头顶取下来,轻柔的放在手心。 “胖子,没想到你这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使了啊?”黑瞎子幽幽的对胖子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胖子欠了他一大笔钱呢! 王胖子的视线死死黏在黑瞎子的动作上,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那双常年眯着的眼睛骤然瞪大,眼白里血丝暴起,像被人猛敲了一记似的瞪大了双眼。 他踉跄半步往前扑,粗重的呼吸喷在黑瞎子手背上,瞳孔里映着那团小小的身影——巴掌大的人儿裹着淡紫色发丝,耳尖绒毛随着气流轻颤,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实存在的生灵。 这诡异又震撼的画面,让他僵在原地,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凝滞在半途。 “我艹?”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的胖子连忙捂嘴收声。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刚刚胖子冲过来的动静已经很大了,更何况他还摇了黑瞎子那么久,早就把大多数目光吸引过来了。 “哎!”许随安无奈的叹口气。 短小的手指气势,结印,软糯清甜的声音溢出:“狐念之术。” 【涂山容容 的狐念之术具有多种作用,主要包括迷惑敌人、控制行动和对人的精神造成影响?。狐念之术类似于对精神力的运用,以前只是狐妖调戏人类的小法术,属于易学难精的类型。容容在此术上造诣颇高,可以施展出多种妙用?。 具体来说,狐念之术可以: ?迷惑敌人?:通过精神力的运用,使敌人产生幻觉或混乱,从而降低其战斗力。 ?控制行动?:对敌人的行动进行控制,使其无法自由行动或做出预期的反应。 ?影响精神?:对敌人的精神造成影响,可能导致其心理崩溃或产生负面情绪,从而影响战斗表现。】 绿色的光芒从她指尖飞出,没入其他人额心。 “好了,可以说话了。” “不是,这……她,你……不是” 胖子的语言系统已经混乱。 “哎!”黑瞎子在胖子肩上狠狠拍了拍“镇定,你看我,我就很淡定。” 自在黑瞎子手心的许随安翻了个白眼,切~ 时间就在胖子的惊愕、和黑瞎子的解释和许随安的生无可恋中度过。 终于,吞没小哥的那面石壁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石屑簌簌掉落。 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吱呀声,厚重的石板缓缓升起,露出其上赫然摆放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块泛着诡异琥珀色的透明物体,表面流转着细密的光纹,像凝固的星河。 王胖子的目光刚触及那物体,握着工兵铲的手猛然收紧,指节瞬间泛白。 他踉跄着往前半步,喉结剧烈滚动,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小哥被困在里面了! 就在琥珀色物体出现的刹那,前后两道石门轰然洞开,震落的尘土在光束中翻涌如沸。 王胖子的瞳孔剧烈收缩,完全顾不上石门,扯着嗓子朝身后的黑瞎子喊:“别愣着了!赶紧搭把手!” 他率先扑向石台,然后许随安用狐念之术,控制着其他人一起把困住小哥的琥珀搬了下去。 在胖子砸琥珀的时候,许随安在他周围找小哥留下的刀鞘。 好不容易找到后,又发现自己拿不动。许随安懊恼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突然眼前一亮: “瞎子,快过来,用这个把小哥的壳给砸开!”许随安指着刀鞘叫黑瞎子。 黑瞎子听到许随安的声音,立马过去,把小小的许随安托到自己手心,捡起刀鞘,对准琥珀里小哥留下的刀锋,用尽全力的砸了过去。 只听“咔哧”一声,琥珀色封层碎成无数小块。 第100章 我会护好你 他像被抽去骨头般瘫坐在地,粗重的喘息混着冷汗浸透衣襟,指尖还在不受控地微微发抖。 “把我放过去。”许随安拽了拽黑瞎子的衣袖,示意对方将自己放到小哥身上。 当她被轻轻搁在小哥胸口位置时才发现,仰头望去,小哥微垂的下巴几乎抵到她鼻尖。 来不及多想,她踮起脚尖,白嫩的小手贴上那泛着冷意的下颌,掌心凝聚妖力如涓涓细流渗入,刺激着他几乎停止运动的机能。 小哥猛地呛咳着睁开眼起身,胸腔剧烈起伏着贪婪汲取空气。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毫无防备的许随安失去平衡,惊呼着从高处坠落。 几乎在她发出声音的同一秒,小哥条件反射般探出手臂,稳稳接住这个差点摔在地上的小小身影,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将她护在怀中。 小哥垂眸凝视掌心的小小身影,原本波澜不惊的瞳孔猛地收缩。 喉结艰难滚动两下,一向镇定平淡的表情崩裂了,沙哑的声音里里裹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安、安安?” 瘫在小哥掌心里的许随安歪着脑袋,故意撇了撇嘴:“小哥,你和黑瞎子不愧是老搭档,怎么都爱把我丢来丢去?难道我是挂件不成?”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空气凝滞片刻,小哥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将她托得更稳些。 他眼神专注而郑重,一字一顿道:“不丢,我会护好你。”低沉的声线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承诺。 这话反倒让许随安愣了神,原本戏谑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干巴巴地拖长尾调:“哇——太感人了!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咯~” “不用谢。”小哥将她缓缓举到眼前,墨色瞳孔映出她小小的模样,专注的目光像在注视稀世珍宝。 掌心传来的温热呼吸拂过她发顶,许随安不自在地别过脸,垂眸盯着他掌纹的纹路,心里默默吐槽:大可不必,真的,她巨物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压迫感,比面对粽子还窒息。 胖子红着眼眶立在一旁,看着两人贴心互动的模样,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 他大步上前,张开双臂将两人狠狠揽入怀中,声音带着哭腔颤抖: “你们两个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被挤在两人中间的许随安艰难出声:“胖,胖哥,我快要被挤成肉泥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其实胖子很仔细,一点没有压到她。 “呸呸呸!什么肉泥,会不会说话,这是胖哥我对你们浓浓的爱。”胖子梗着脖子反驳,眼角还挂着泪珠子,嘴上却不忘贫嘴。 话音未落,他便松开手臂,给许随安留出空隙。 许随安从两人拥抱的缝隙里挤出来,手脚并用地,顺着小哥的肩膀,哼哧哼哧的往上爬,稳稳坐在头顶制高点。 低头望去,只见小哥唇角难得扬起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掌正一下又一下轻拍着胖子后背,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 这幅画面看得许随安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出声。 待两人情绪稍缓,许随安悄悄解除对霍家伙计的精神控制,又给他们下了一个她还在昏迷的幻觉,随后胖子头顶轻拍两下,朝远处使了个眼色。 胖子立刻心领神会,冲着伙计们扬起嗓门:“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四姑娘山拍照片。还有,告诉无邪和花爷,要快!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快冻成冰棍了!” 同时不忘偷偷朝她比出个“OK”的手势,眼底满是默契的笑意。 许随安小小的脸上尽是无奈,什么冰棍啊?哪有那么夸张,有她在怎么可能让他们冻成冰棍。 瞎子笑着看他们互动,看到许随安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手贱的把人抱到自己手上。 “哑巴,下面什么情况?” 感受到头顶消失的重量,小哥这才分给瞎子一个眼神,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得,又被哑巴用脸骂了。 黑瞎子脸色自然的挠了挠鼻梁,反正他就是要抱着小老板,好不容易见到这个样子的小老板,他还没过瘾呢! 小哥拍拍胖子肩膀,示意他起来。 随后小哥手撑着地,一个翻身就起来了。 小哥大概讲述了一下,总结一下就是: 下面有一条还在运行的机关链条,用来封存一些东西,他找到了开启石门的机关,但是避不开封存东西的机关,才会如同化石一般被封起来。 胖子听得眉头拧成麻花,脸上的肉随着抽搐挤成一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小哥,合着你们张家的人回来还带抽奖环节?下葬前还得随机挑个人做成化石标本?”他夸张地比划着手势,声音里满是荒诞的震惊。 “正常啦~”许随安趴在胖子头顶,不知道为什么,变小之后就不乐意被他们捧在手心,她更喜欢趴在他们头顶。 “这里是张家古楼,专门埋葬张家人尸体的地方,谁家下葬不带尸体啊?” “尸体?”胖子疑惑,“不是,感情小哥刚刚是充当尸体去了!” …… 岩壁如刀削般陡峭,藤蔓在缝隙间蜿蜒生长。 谢雨尘扒着凸起的岩石,伸手拍了拍巢穴里蜷成一团的无邪。 见对方毫无反应,他又加大了力道,声音低沉而急促:“无邪,醒醒,出事了。” 吴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像个炸毛的猫。 察觉到解雨臣严肃的神色,他猛地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身:“怎么了?巴乃那边有消息了?” 谢雨尘沉默不语,从怀中掏出一沓照片递过去。 无邪接过照片,四张画面依次在眼前展开:两张照片是浮雕,一张是脸色苍白的小哥和狼狈的胖子,还有一张是黑瞎子抱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许随安。 吴邪的手指骤然收紧,照片边角在掌心揉出褶皱。 他翻转照片,背面潦草的一个“快”字刺得眼睛生疼,还带着三个醒目的感叹号。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 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们迅速收拾行囊,顺着岩壁滑下,再次踏入漆黑幽深的山洞——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他们都必须闯过最后一道机关。 第101章 进门 他鼻尖通红,睫毛上都凝着霜花,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许随安看不下去,一道幽蓝的光突然笼罩周身。她指尖轻颤,周身腾起缭绕的雾气,将刺骨寒意隔绝在外。 胖子顿时感觉浑身一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乖乖!安安妹子,你这招厉害啊!还能帮我们保暖呢!”说着竖起大拇指,眼里满是赞叹。 “就是可惜,在这里我们都用不了魔法,不然也不用小哥事事冲在最前面了。” “抱歉。”许随安垂着眼眸,自责道。 “你道什么歉,这又跟你没关系。” 许随安摇摇头:“你们用不了魔法,就是因为我。张家古楼深处有抑制精神力的东西,精神力被抑制,无法沟通卡牌,自然无法使用魔法。” 胖子胖子挠着后脑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那你咋还能使这招?” 他眯起眼睛,将许随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实在看不出这个灵动的小家伙竟和他们一样被封印了力量。 原谅胖子,他是真没发现许随安不能用魔法。 许随安差点被噎住,原以为胖子早就知晓真相,没想到竟是蒙在鼓里。她气鼓鼓地剜了眼一旁淡定的小哥和似笑非笑的黑瞎子。 深吸一口气,她耐心解释道:“我用的不是常规魔法,和精神力也没关系。 “这股力量源于一张特殊卡牌——涂山红线仙。她们的力量来自世间至纯的''情'',情感越浓烈,力量就越强大。” “刚好,我也继承了这个能力,实力的大小,取决于心中的‘情’,但是……”说到这里,许随安眉头微皱。 “我不擅长,或者说我不会使用‘情’的力量,导致这股力量很不稳定,时强时弱,所以这张牌一直都被我压在箱底。” “只是没想到,这张牌竟会把我变成这个样子。” “额……咳”胖子看着小家伙失落的耷拉着脑袋,有些心虚的,伸出食指轻轻拍了拍许随安的小脑袋: “别难过了哈,咱安安妹子这样子挺可爱的,特招人喜欢。” “诶呦!”胖子本就胖,手也肥,第一次安慰小手办版的许随安,有些没控制住力道,直接把人按趴下了。 “胖子! ! !” 胖子一惊,连忙收回自己强壮的手指,刚想帮忙,却被小哥抢先把人抱走:“小随安,安安妹子,你没事吧?胖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正当他想继续解释的时候,石门打开了。 来人正是霍仙姑。 “关键时刻,您还真亲自出马了。”胖子看着霍老太太感叹道。 “霍当家的,您这开着跑车买卖豆腐,派头不小啊!” 黑瞎子不在乎来的人是谁,他从小哥手里接过许随安,轻轻在她被嗑的通红的额头上揉了揉。 “别碰……”许随安有些不太开心的别过脸。 太丢人了,竟然被别人一根手指头按趴下了,这要是传回卡牌世界,那她还见不见人了! 黑瞎子胸腔震颤着发出闷笑,低沉的笑声如电流般顺着接触的部位传导,震得许随安耳根发麻,羞耻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当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眼前时,她下意识愣住,抬眸对上一双沉静无波的眼眸。 小哥和霍仙姑谈完了吗?这么快! 小哥面容冷峻,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她唇角不自觉上扬,起身稳稳的走进小哥的手心。 “小没良心的,我还没抱够呢!”黑瞎子心里发酸,心中升起一片乌云,Q版的小瞎子在角落种蘑菇。 许随安有些心虚,这一路上,多亏了瞎子照顾她来着,想着瞎子爱钱,于是在小哥和瞎子手掌交界处,安抚的拍了拍瞎子手指小声说: “你别难过啊,等出去我给你报酬。” 小小的手拂过手指,力道轻的几乎没有,却能轻易的打动黑瞎子的心房: “报酬?什么报酬都行?” 许随安下意识点头,她还沉浸在辜负了黑瞎子一片好意的愧疚中。 听到回答,黑瞎子笑的开心,声音低缓如同耳语一般:“好,小老板记得说话算话,瞎子我可都记住了。” 小哥拿着照片走到浮雕那里,对着照片上的地方按了下去。 许随安坐在小哥头顶,她清楚的看到小哥在某一块浮雕上顿了一下,似在犹豫该不该按下去。 许随安轻轻拍了拍小哥发丝,声音轻柔而坚定:“小哥,按照你的心意来,有我在,你们都不会出事的。” 许随安看不到小哥的表情,但她能听出小哥闷闷的嗓音:“……嗯” 然后许随安就看到小哥打算放弃按下那块浮雕。 !!! “小哥!你干嘛?怎么不按下去?” 小哥垂眸不语,只是轻轻摇头,眼底翻涌的担忧几乎要化作实质。 这副闷声不响的模样急得许随安直跺脚,她心里抓狂:这闷葫芦!再耽搁下去可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许随安不再犹豫。趁着小哥分神的刹那,指尖泛起幽幽蓝光,狐念之术悄然发动。 小哥的手臂不受控地落下,“咔嗒”一声,浮雕应声凹陷。 “安安!”小哥向来沉稳的声音染上少见的惊惶。他太清楚机关后的未知风险,根本没把握护住他们周全。 “小哥,信我,我能护好你们,真的!”许随安轻拍小哥脑袋,轻柔的安抚他心中的慌乱。 队伍里混进的汪汪队可不少,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进入张家古楼。 此次行动前,她特意郑重其事地提醒了无邪。 所幸对方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仔细甄别后送出的照片未露出任何破绽。 如此一来,就算后续行动中失联,无邪也不至于过度自责。 希望他能保持冷静,以清醒的头脑去处理无散醒的势力盘口,稳固局面,不至于因情绪波动而乱了阵脚,故而选择假扮无散醒这条破路。 第102章 失联 先前足以让数人并肩而行的宽敞隧道,此刻却骤然收窄,狭窄到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这样的空间对身形魁梧的王胖子来说,无疑是扬噩梦。每挪动一步,他都要费力地调整姿势,以避开石壁的阻碍。 在这短短百米的通道里,充斥着他此起彼伏的哀嚎与抱怨,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更显艰辛与无奈。 狭窄通道里传来的闷哼声让空气都紧绷起来,许随安忍不住从小哥宽大的兜帽边缘探出头,声音里满是担忧:“胖子,你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胖子卡在石缝间进退两难,每挪动一寸都扯得皮肉生疼。 方才这段路他几乎是生生蹭着岩壁挪过来的,粗糙的石棱像砂纸般磨过皮肤,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灼痛。 “再这么下去,我这身肉非得被石壁剐成肉泥不可!” 他喘着粗气,朝着走在最前端的小哥抱怨道:“我说小哥,你们张家祖祖辈辈修墓也太偏心了吧?就没考虑过万一后人里出个胖子?” 被质问的小哥却恍若未闻,修长的双指沿着石壁轻轻拂过,目光专注地搜寻着什么,对王胖子的吐槽充耳不闻。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黑瞎子没忍住,低笑出声:“你还真说对了,张家历代当家人哪个不是身形矫健?估计修墓的压根没想到,会有你这么个‘重量级’选手闯进来。” 这话让王胖子撇了撇嘴,盗墓行当里确实鲜少有人像他这般壮硕。 他咬咬牙,在石壁的夹缝里又艰难挪动了半寸:“算我倒霉!这点擦伤,老子皮糙肉厚还扛得住!”说罢,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与狭窄的通道较起劲来。 …… 四姑娘山 “你说什么?!失联了?!”无邪踉跄半步,抓住谢家伙计的衣领几乎要将人提起来。 指尖传来的战栗顺着胳膊蔓延到心脏,怎么会和失联呢?他明明都把那个小石子给弄出来了啊!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他鲜少如此失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压抑的怒意却从紧绷的下颌线泄露无遗。 心中的焦躁和担忧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理智,努力整理好情绪吩咐道:“务必让他们把人找到,就算把山炸了,也得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 伙计离开后,谢雨尘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转头就看到失魂落魄,像霜打的茄子般的无邪。 “无邪,你振作点,现在安安他们都失联了,张家古楼里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得好好复盘是怎么回事,然后要尽快找到他们。” 无邪呆滞的瞳孔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喉结艰难地滚动,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好……我们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无邪的掌心重重碾过发烫的面颊,白皙皮肤上很快泛起细密的红痕,像是被烈火燎过的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涌的不安压回心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褶皱,强迫自己聚焦在眼前的困局上。 “密码不可能出错。”他的声音还带着微微发颤,却已开始梳理线索: “出发前安安反复叮嘱,让我们务必注意那个卡住浮雕的小石子。我们按她的提示顺利取出石子,机关却依然......”话音戛然而止,喉间像是哽着块烧红的炭。 谢雨尘细白的手指捏了捏眉心,骨节泛白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绷。一向冷静自持的谢家小九爷,在遇到喜欢的人的事情时,也难以维持绝对的冷静 “安安一定提前察觉了什么。”他语速极快,漂亮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特意强调那个细节,说明已经预感到后续的变故。” “所以……”谢雨尘和无邪两人对视,思维的火花轰然相撞,两人异口同声道:“他们是故意按错密码的!” “可是为什么?”无邪突然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他从没有那一刻如同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再聪明点,早点猜到他们的用意。 “张家古楼的机关凶险莫测,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他们没理由主动......"颤抖的尾音消散在空中,无邪像是被被扼住喉咙一般,难以呼吸。 “除非小哥刻意阻拦某些人进入。”谢家伙计开车过来,谢雨尘拉着沉思的无邪进入车里,漂亮的眉眼骤然冷冽。 “但小哥既然答应与霍家合作,为何又要设障?”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或许根本不是针对霍老太太,而是他们队伍里混进了......”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想起他们查到的信息。谢雨尘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吐出:“难道是''它''的人?” 无邪这会儿已经恢复冷静,清澈的狗狗眼里闪过睿智的光芒:“八九不离十,从胖子他们传过来的照片来看,除了瞎子,小哥、胖子甚至是安安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好。” “小哥和胖子还好,但是安安就很不对劲。” 谢雨尘回忆着照片里的内容,让是他就觉得不对劲,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离的又太远,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 “依着安安的性子,在张家古楼那种恶劣的环境,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使用魔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可照片里的她明显瘦了,甚至还昏迷了过去,说明她无法使用魔法。甚至,张家古楼里可能有压制她的东西。” “这么一来,他们的狼狈就解释得通了。那么,我们进去的时候,也会无法使用魔法。”无邪抬眸看向谢雨尘,直接说出来结论。 “不管前路如何,我们都要把他们完好无损的带出来。” 想明白后,无邪立马拿出手机联系攀子,“我后天早上到长沙,需要几个兄弟去广西。” 说完这句话,他就挂了手机,手机屏幕骤然暗下去的反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 虽然已将前因后果剖析得条理分明,可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却不受控,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蜿蜒而下——那些尚未揭开的真相,远比理清的线索更令人脊背发凉。 第103章 无邪雄起 灰白的头发在风里扬起,他张开双臂露出爽朗的笑:“小三爷!可算把你盼来了!” 吴邪眼眶微热,快走两步撞进那熟悉的怀抱。 皮革外套的气息裹着淡淡的烟草味,松开手时,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攀子鬓角成片的霜白上,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发疼:“你这头发......” “哎!是年龄大了,难免的。”攀子爽朗地笑着,一把接过行李箱,金属拉杆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无邪却愣在了原地,他有些后悔,他不该来找攀子的,他应该让他安享晚年的。 发现攀子开过来的破旧二手车问:“你怎么连车都换了?” 攀子干笑两声,有些局促:“哦,卖了!底下那帮土耗子来要债,我也不能让他们说三爷的坏话呀!”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无邪心酸的想落泪。 “没事儿,我还挺得住!走吧,上车说吧。”攀子拉开车门,让无邪上车。 无邪坐上车后,不用想也知道,没有他三叔在,手底下那些人有多不老实,毕竟都是灰色地带的,有良心的没几个,要不然攀子也不会一下子苍老这么多,连车都卖了。 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既然敢连吃带拿,那就让他们吃多少,吐多少。 双倍的。 “吱——”二手车急刹在红绿灯前,攀子伸手去够副驾上的烟盒,袖口滑落露出的纱布刺痛了吴邪的眼睛。 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杀意,声音像淬了冰:“攀子,用三叔的名义发帖子,约所有盘头三天后聚在城西旧仓库。” “小...小三爷?”攀子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后视镜里倒映着吴邪紧绷的下颌线。 记忆里总带着书卷气的年轻人,此刻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扬,竟与当年吴三省拍案时的威慑力如出一辙。 吴邪没再解释,只是盯着仪表盘忽明忽暗的指示灯,直到红灯转为绿灯:“照做就行。” 暴雨冲刷过的柏油路上,面包车碾过积水发出细碎声响。 攀子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后排那个笔直的身影,突然意识到,天真烂漫的小三爷或许从未离开,只是被岁月裹上了一层锋利的甲胄。 三天后的暮色里,城西仓库的铁门被推开。 吴邪踩着满地枯叶走进院子,二十几双眼睛立刻朝他投来不善的目光。 他扫过人群里熟悉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三叔的金字招牌,果然还能镇得住这些豺狼。 锈迹斑斑的铁门轰然闭合,攀子将粗大的铁链缠绕在门环上,锁头扣合的声响在空荡的院落里格外刺耳。 吴邪无视二十多双紧握着铁棍、匕首的手,迈着从容的步伐穿过人群,在一片警惕的注视中,悠然落座于院子中央的长桌前。 “各位,好久不见。” “小三爷?怎么是你,不是三爷约我们来的吗?”前排一个满脸横肉的盘头猛地站起,手中的棍子重重拍在桌上。 “呵!”无邪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是我,一直都是我,我想找大家商量个事儿。” 他随意将手臂搭在椅背上,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木质椅背,节奏沉稳而有力:“我最近忙着支锅去广西,不知道,你们几位,有没有兴趣。” 几个盘头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怀疑与试探。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盘头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小三爷这是要自己攒局拉人马?” “正是。” 山羊胡盘头往前探了探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按道上规矩,攒局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小三爷,你总得亮几手真本事,让我们知道你这局靠不靠谱吧?” “嗤——”无邪闻言,轻轻嗤笑出声。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四周蠢蠢欲动的众人,眼底泛起冰冷的寒意。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一扬暴风雨,似乎一触即发。 “想验货?简单。”吴邪轻笑起身,咖色衬衫外套扫过桌沿,震得骰子骨碌碌滚落。 他袖中突然滑出一道乌光,荆棘鞭在掌心翻卷如活物,鞭梢缀着的铜铃发出细碎嗡鸣,与此起彼伏的抽刀声撞碎在空气里。 “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撑得住了。” 角落里的刀疤脸刚迈出半步,便被破空声扯回尖叫。 吴邪手腕轻抖,鞭影如银蛇扑击,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的檀木长桌在青砖上犁出三道裂痕,烛火被带起的气浪扑灭,现扬顿时陷入半明半暗的血色混沌。 不等众人反应,吴邪已抄起圆凳,木质纹理在撞击声中爆裂成星。 离他最近的盘头额角炸开血花,温热的血珠溅在吴邪苍白的下颌,顺着脖颈没入衣领。 原本温润的眉眼此刻凝着寒霜,染血的碎发垂落眼前,倒将书卷气淬成了刀锋。 攀子手动合上自己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弯腰抄起半截凳腿,铁锈味的血腥气里,终于找回当年跟着三爷闯码头的狠劲。 两人背靠背的身影在烛影里交错,鞭影与木刃织成密网,将试图突围的黑影逐个拍碎在泥地里。 吴邪用鞭梢挑起瘫在地上的盘头下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广西,去吗?” “去!我们去!”那人忙不迭点头,额角的血混着冷汗滴落在青砖上。他偷瞥向同伴的眼神,却被吴邪尽数收进眼底。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攀子瞳孔骤缩,几乎是嘶吼着扑了出去:“小三爷!当心!” 寒光闪过的刹那,无邪连头都没有转,手中的荆棘鞭已经狠狠甩了出去,荆棘鞭如毒蛇般缠住偷袭者的脖颈。 木质的藤鞭勒进血肉的闷响中,那人瞪大了眼睛,喉间发出咯咯的气音,温热的血顺着鞭节滴落在吴邪锃亮的皮鞋上。 吴邪垂眸望着满地蜷缩的身影,染血的鞭梢在青砖上拖出蜿蜒红痕,如同死神的指印。 当他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眸光冷若寒潭,那神情竟与某种扬合的许随安重合了:“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第104章 不拿孙子当孙子 他缓步逼近那个试图垂死挣扎的盘头,皮革摩擦地面的声响,像是毒蛇吐信般令人头皮发麻。 瘫在地上的男人连滚带爬往后退,后背重重撞上石墙,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呜咽:“别...别过来!” “广西那趟,去还是留?”吴邪用鞭梢挑起对方下巴,力道重得几乎要碾碎骨头。 “去!我们去!一切都听您的!”那人涕泪横流,血污糊满的脸上写满恐惧,“我们把吞的都吐出来,求三爷高抬贵手!” “三爷?”吴邪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却不带半分温度。 他盯着对方眼底转瞬即逝的侥幸,手中的鞭子突然狠狠甩在墙上,碎石崩溅在那人脸颊划出细密血痕。 当男人发出凄厉惨叫时,吴邪已转身扣上衬衫纽扣:“三日后早上八点,敢迟到的——”他顿了顿,镜片闪过森冷的光,“就永远留在这儿喂野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许随安他们顺着隧道往下走,结果却发隧道的尽头是一片山林。 “霍老太太,您有什么高见?”胖子环视一圈山林问道。 霍仙姑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目光凝视着地面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打破沉默:“我们必须折返重新探查,方才的搜寻肯定遗漏了关键线索。” 就在气氛凝重之时,小哥突然开口:“我去探探。”他放下背包,将兜帽里的许随安掏出来,放在黑瞎子手心。 只将黑金古刀佩在腰间,便独自朝着山顶走去。 许随安乖乖待在黑瞎子怀里。 戏,还是要演的。 此后的行程陷入沉闷僵局。 小哥在山顶仔细勘察,从地势到风水反复推敲,却始终没能找到任何突破口。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听从霍仙姑的提议,重新踏上那条布满疑云的老路,试图从细枝末节里挖出遗漏的线索。 起初,艰难的“夹喇嘛”行动不过是冒险途中的常规挑战,众人还能咬牙坚持。 可当这扬探索逐渐演变成看不到尽头的困境,精神的防线便开始摇摇欲坠。 当他们第二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最后一条隧道,眼前陌生的山谷彻底击碎了残存的希望。 目之所及,皆是未曾见过的山峦与植被,仿佛被抛入了另一个世界。 队员们呆立原地,脸上写满了麻木与绝望,漫长的未知让他们的意志在无声中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许随安看着他们一脸鄙夷。 还业内精英呢,就这? 许随安刚说完自己的想法,王胖子就直摆手,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可别把他们想得太厉害。 虽说霍家是老九门之一,但和吴家那种世代摸金的不一样,霍家现在大多忙着做生意,真正下过地、懂行的没几个。 那些老外也靠不住,在热带雨林里探险还行,到了这种机关重重、暗藏玄机的地方,多半第一个撑不住。” 于是,他们又进行了第三次尝试。许随安知道,这第三次是重头戏,让黑瞎子把小哥和胖子拽到身边郑重的说:“接下来你们不要乱走,尽量都待在我身边。” 说罢,她抬头看向沉默寡言的张起灵,目光中满是关切:“尤其是你,千万不能再独自行动。” “……”小哥望着眼前身形娇小却满是担忧的少女,心底泛起一丝暖意,低声应道:“好,我尽量。” “噗嗤——”黑瞎子被哑巴的话笑到了,许随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有你,别乱跑!不然到时候,小心没命!” 黑瞎子忍住笑意,摆了个不正经的敬礼:“遵命!我的小老板。” “你正经点,我是认真的。”许随安忍不住在黑瞎子手心跺了一下,这瞎子怎么这么不正经。 “是是是,都听小老板的。”光线暗淡,许随安看不清黑瞎子嘴角的笑意,但通过黑瞎子的语气,应该是听进去了吧? 当众人终于抵达最后一道石门时,张起灵的指尖早已被粗糙的石壁磨得血肉模糊。 渗出的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割裂伤口。 看着小哥手指上的伤口,许随安都心疼坏了!可惜她现在没有治愈类的魔法,没法帮小哥恢复伤口。 演个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反正这些觊觎长生的人都是要死的。 自进入此地,,张起灵就开启了近乎偏执的搜查模式。 他弯腰弓背,一寸寸抚过冰凉的石壁,连墙角缝隙都不曾放过,可除了不断加深的伤口,依旧一无所获。 表面上波澜不惊的他,内心却翻涌着不安。 尽管许随安总说她可以解决,但她力量不稳定,说不定某个危险时刻,力量就突然消失了。 不管是出于心中那份责任,还是那份在意,他都不会让许随安一个人面临危险,他想给她留一条退路。 张家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不想再让她因此而受伤。 这里是张家最为隐秘凶险的禁地,每一处机关都暗藏致命杀机。 他最怕的,就是某个疏忽让许随安陷入险境。要是能尽快找到开启出口的机关就好了,这样至少能先把她和王胖子安全送出去。 当队伍行进到第三道石门后的隧道深处,走在最前方的小哥突然驻足。 短暂的沉默后,他神色骤变,迅速转身,语气急促而低沉:“撤!” 许随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隧道尽头赫然是一堵石壁,既不见传说中的张家古楼,也没有先前出现过的翠绿山谷。 她的眼神变得郑重,危险,要来了。 “操!原来是这么回事!”王胖子边跑边骂,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关键在尝试的次数!这张家祖宗只给诚心祭拜的后人三次机会,一旦超过,这祖宗就不拿孙子当孙子了!” 王胖子边跑边在心里自嘲,在张家古楼面前,若不被认作子孙,那可不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盗墓贼? 平日里走南闯北,摸金倒斗是拿手营生,可到了这张家的地界,他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遵循祖制、寻得真相,实实在在是抱着"认祖归宗"的心态来的。 可张家的规矩实在严苛,老祖宗根本不认没本事的后代。 这哪里是寻常的家族传承,要么凭真本事通过考验,要么就被当作外人赶尽杀绝。 想到这儿,王胖子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规矩也太狠了,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突然,前面领路的小哥和黑瞎子都停下了脚步。 第105章 毒气 踏入洞穴,眼前的景象令人屏息——无数星罗棋布的小水池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微弱的光线,恰似一只只神秘的眼睛,沉默而深邃,冷冷地注视着这群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他们的来意。 洞穴里弥漫着诡异的静谧,许随安却意外地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发热的手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什么时候,绝缘之爪还会给警示了?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目光落在黑眼镜身上——对方正低头专注地拆解细烟,指尖灵巧地剥出烟丝,随手捏起一团就塞进嘴里。 就在这时,小哥从他身旁经过,动作自然地伸手取走一些烟丝,同样放入口中,面无表情地咀嚼起来。 “……” 两个天花板严肃的模样把许随安给整不会了,她心里有些打鼓。 她……是不是应该更认真一点?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猛地回头——霍仙姑的皮肤下正泛起细密的血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尽管她本人神色还算镇定,可周围的伙计早已乱作一团,直到她厉声呵斥,躁动才勉强平息。 霍仙姑盯着自己不断渗血的手臂,眉头紧锁:“这地方的空气有毒,普通防毒面具根本没用,是直接与皮肤发生反应的。必须立刻离开!” 得到霍仙姑警示后,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沿着来路疾行。 潮湿的石壁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泛着冷光,脚步声急促却杂乱,仿佛每个人都在用尽全力与死神赛跑。 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冲到通道尽头时,迎接他们的不是生路,而是又一处黑黢黢的死胡同。 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队伍,压抑的沉默中,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有人重重地靠在石壁上,有人攥着手电筒的指节发白,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无助与惶恐。 更令人绝望的是,当他们试图原路返回时,来时的第三道石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毒气洞穴。 无形的毒气如同千万只细小的虫蚁,顺着呼吸、毛孔疯狂钻进众人的身体。 起初只是轻微的刺痛与瘙痒,可没过多久,除了早有症状的霍仙姑,其他人也纷纷中招。 有人剧烈咳嗽、涕泪横流,有人皮肤红肿溃烂,痛苦的呻吟声在洞穴中回荡,将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 自从察觉到毒气之后,许随安就就开始给绝缘之爪缓缓输送妖力,力求在他们几个附近撑出来一个防护圈。 胖子和小哥一直谨记许随安的叮嘱,一路上没有离她太远,并没有吸入太多毒气。 黑瞎子就更不用说了,许随安一直在他头顶,他是最安全的好嘛! 现扬只有许随安他们几人还好,剩下的人都被毒气浸染,多多少少都有些内出血。 然而,在众人痛苦不堪的映衬下,许随安等人的安然无恙反而显得格外突兀。 为了不暴露这个秘密,小哥、胖子和黑瞎子心照不宣地开始“伪装”。 胖子时不时扶着腰假意喘息,黑瞎子故意揉着太阳穴露出疲惫神情,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小哥,也刻意放缓了脚步,在举手投足间增添几分虚弱感。 幽暗的隧道里,只有寥寥几人守在尽头。 其余人早已扛着炸药深入隧道深处,他们要用爆破的方式试探,岩层之下是否藏着能扭转困局的机关,每一声闷响都像是众人与命运对峙的心跳。 洞穴里的毒气持续侵蚀着众人的身体,气氛压抑得几乎凝固。 就在这时,小哥突然站起身,目光冷峻地看向霍当家:“这样下去不行,我去前面探路。如果半个时辰内没回来,你们立刻改道。” 话音未落,霍当家已经扶着岩壁艰难起身,眼中闪烁着决绝:“我和您一起去!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找到我女儿的消息。” 小哥看了她一眼,没同意也没拒绝。 “我也要和你一起!”许随安从黑瞎子头顶站起来。 “不行,危险。”小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对你们来说是很危险,对我就不一定了。而且这里有毒气,我不跟着你你怎么办?” 说到底,那个机关是她故意按错的,危险不能只由小哥一人承担。 “我没事。”昏暗的岩壁泛着冷光,小哥伸手从黑瞎子怀中接过许随安,走到旁边的小角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里是张家祖地,我有分寸。你得留下来,保护他们。” 许随安明白,这个“他们”,指的是胖子和瞎子,当时她故意按错密码,也没有和他俩商量,所以她得确保他俩的安全。 “可是……”许随安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毒气弥漫的洞穴里,每分每秒都暗藏杀机。 “安安,这是我的使命。”小哥忽然抬手,指尖轻触她的眉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战栗。 许随安脸色一滞,她垂下眼眸,轻声道:“好,你去吧。” “但是,我只给你五个小时的时间,五个小时之后,我就去找你。”许随安抬眸,坚定的看向小哥,一眼望进那淡漠却温柔的眼睛里。 洞穴里流动的毒气仿佛都凝固了,小哥沉默良久,喉结滚动着吐出一个字:“好。”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许随安紧紧拥入怀中,隔着单薄的衣衫,她清晰感受到对方心跳的震颤——那是比任何话语都直白的眷恋与不舍。 半晌,他不舍的把许随安放到黑瞎子手心:“瞎,保护好她。” 黑瞎子长臂一抬,轻巧地将许随安托上头顶。 等她攥紧自己的发辫坐稳后,才慢条斯理地倚着潮湿的岩壁,漫不经心道:“这你放心,有我守着,小老板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却让紧绷的空气稍稍缓和。 小哥站在岔路口,最后一次回头。 幽绿的冷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目光在许随安身上多停留了半秒,随即转身,带着霍仙姑等人隐入黑暗的甬道。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在空荡荡的洞穴里激起细碎的回响。 许随安盯着那道消瘦的背影,鼻腔突然泛起酸涩。 这么多年东奔西走,小哥的身形依旧单薄得让人心疼,肩胛骨在衣料下凸起嶙峋的轮廓。 她咬着下唇暗自盘算:等出了这鬼地方,定要变着法子给他补身体,不把他养得壮实些誓不罢休。 掌心摩挲着黑瞎子粗粝的发丝,许随安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总爱插科打诨的人,恐怕也藏着满身暗伤。 正出神间,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魂儿都被勾走啦?人都没影了还盯着。” 黑瞎子酸溜溜的调侃,活像打翻了一缸陈年老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