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人[你x顾时夜]》
第1章 第 1 章
没想到这么快会遇见他——顾时夜,站在联邦学院战斗指挥系教学楼前,仔细看着公布栏上的新生宿舍分配名单。
和你拿到的情报相差无几,他隐瞒Beta身份,进入战斗指挥系,身形与alpha相差无几,入学成绩排列前茅,家境平庸,但靠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跻身军校,
实则在地下黑市通过拳击比赛赢得赌金和实战经验来支付高昂的学费,同时也弥补Beta先天身体素质弱于alpha的缺陷。
你并不打算上前,毕竟来日方长,停住,看了眼后,便从人群后方走向宿舍楼。
他正准备拉着行李往教学楼走,方向刚好与你相反,肩膀略微擦过,一触即离。喧闹声此起彼伏,命运齿轮转动声音藏匿其中。
“嘀——”听到电子音响起,你向下转动门把手,屋内灯光自动亮起,放在玄关的手机震动作响。你拿起手机往客厅走去,边回复消息边让机器人倒一杯温水。
“今晚十点,黑市第一场。”消息是助理发来的顾时夜比赛信息。
顾时夜的比赛场次不多,名声不大但挑战的对手都榜上有名,赔率自然高.
偏偏他又能翻盘,把所有赌注赢走,惹人眼红。但从他黑市的就诊记录来看,怕是每次都九死一生。时隔三个月再次出现在地下黑市,难不成是要金盆洗手?毕竟军校生的身份不允许有非法收入,更何况打黑拳。
手机屏幕的信息占了大半,助理用整段整段的信息向你汇报人手已经安排妥当。
车辆悄无声息停在楼下,深夜寂静得可怕,车后座的Omega抑制贴被你抽出一张,反手贴在后颈。
黑市人群杂乱,多是铤而走险的alpha,更有甚者为赢得比赛,通过释放信息素压制对方,像是一罐发酵的酸菜,信息素浓度积年累月只增不减。
入口隐匿,灯红酒绿的酒馆的地下通道幽暗,但也能通过其他人戴的金属面具反射光影勉强看清墙壁上的斑驳血迹,不时有不怀好意的人往你身边凑,但都被随行保镖挡住了。
你戴着面具和随行保镖走进拳馆,环顾四周,看到助理安排好的人手,随即入座包厢。
包厢位置不高,处在中间位置,底下比赛场地被红线围住,仍抵不住人往前涌,手里拿着下注的票据,像是一群狰狞的恶鬼带着满身怨气;向上能透过单向玻璃隐约看到其他包厢玻璃的亮灯,但无法看清包厢内部。
拳馆内部红色布景伴着红光闪烁,干涸的血迹在布料上留下印记,变成棕褐色,很快又被鲜血覆盖,你看着底下的比赛,顾时夜不出意料处于下风,叫喝声越发响亮,裁判频频吹哨,拉开对手以免致命。
顾时夜即使是到了这样的处境,好像眼里也不带什么浓烈的情绪,没管血从哪里流,站起来就准备攻击,出拳速度一如既往地快,被破了攻击也不慌乱,转为防御。
对手出拳力度大,消耗大,后期有些力不从心,在最后关头释放信息素想要向顾时夜施压,却见顾时夜没受任何影响,反倒被他找准时机击倒在地,心有不甘想要爬起来再比试一番,被告知时间已到。
胜负已分,只见顾时夜的手被高高举起,嘴角的血沿着下巴滴落,在衣服上留下长长的一条血痕,另一只手垂落在腿侧,拳头半握,微微颤栗,他看着墙壁上显示屏公布的赌注金额,眼里带着的情绪终于有些波动,嘴角微抿,掀起衣服低头将血擦净,一直看着他的你,注意到他腰腹上的淤青和疤痕,吩咐助理记得带上医疗药品和治疗仪,便转身离开包厢。
顾时夜在确认赌注金额到手之后,忍着疼痛,依着墙壁向出口走去,视线被遮挡,光线昏暗,被人堵住去路,是被击败的对手找上门来,想要再比试一把,将奖金讨要回去。
顾时夜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思索着如何脱身,计算着硬抗和谈判成功的几率,没等顾时夜反应,对方直接上手,连带着周围的小弟一起,顾时夜踉跄几步,只好抱头靠着墙壁咬着嘴唇忍受,想明白对方想要奖金是假,实际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出出恶气,顾时夜心想,只要捱到对方怨气过去就好了,只不过是可能到时候诊所花费又会多一些了。
“比赛打不过就赛后群殴报复是吧?”你示意保镖拉开人,扶着顾时夜来到你身边,你上下扫了顾时夜一眼,转头对着那个带头的人说,“想必榜单前十也注重一点名声?”助理上前交予用箱子装好的现金,带头的人没想到有人能主动送钱,实属意外之喜准备收拾走人。
“别给他——”顾时夜微弱地说,被风一吹七零八落,没等那人听到,话音已经沉寂。
那人大摇大摆的背影,不用看脸,都能传达那溢于言表的得意洋洋。
你回头看着被架在保镖身上的顾时夜,两条腿微曲,看着有些站不稳的模样,衣服上干涸的血迹大片大片,身体左半侧带着些泥土污渍,想来是当时倒地蹭上的,你和顾时夜的目光对上,隔着面具视线汇聚,
“你需要治疗了——生命总比金钱重要?”你看着他的眼睛企图解读他此刻的心情。
“谢谢,钱我会还的,不介意的话我直接从账户转,我会去治疗的。”顾时夜感谢道,却也带着疏离感。
你往前走了几步,不怀好意指尖触碰他腰腹的伤口,顾时夜显然是没能想到你会如此,身体忍不住蜷缩向后,齿间泄出痛意,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你拿开手,“先治疗吧,我带你去,钱不用还了。”没等顾时夜同意,已经带着往已经停在路边的车上。窗外的夜景在车外往后飞驰,街上空无一人,车内铁锈气味浓厚,金属面具沾染上鲜血气味有些难闻,你掀开面具,撕掉抑制贴,试图和顾时夜闲聊几句,他看你摘了面具,面露惊讶,视线很快转向窗外。
“要去哪?”他淡淡地问道,直直看着窗外。
“去我家。”你回答道,“你不摘面具吗?”答案显而易见,他并不信任你也不想有过多牵扯,但你就是想听听听顾时夜会怎么说,他却意外地没说话,你自讨没趣,也不做过多纠结。
“你介意我帮你初步处理伤口吗?你可能需要掀起你的衣服。”说着想要动手,他的身体后躲,碰撞后座座椅发出闷响,手横挡在你的手,“不用,我自己来。”顾时夜忍着疼发出声音。
强扭的瓜不甜,你默默朝车顶翻了个白眼,懒得反驳,将药品递到他手上,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心,和他人一样,带着凉意。
你偏头用手支在耳侧,有意想看他的窘迫。
他嘴里咬着衣服衣角,一只手拿着蘸取碘液的棉签,另一只手拿着绷带,腰腹在被碘液触碰时后缩明显,连带着手中的绷带掉落,他缓慢弯着腰低头寻找那卷消失在漆黑的绷带。
你的手指顶住他的肩膀用力往车座后推,将掉落在角落处的绷带捡起,顺势坐到他的身边。
“效率起见,我来帮忙”边说边扯开绷带,“记得咬住衣服”,顺着顾时夜的腰缠绕一圈,右手从腰和车座的缝隙穿过,车座皮革的凉意和他腰腹的温度些许差别,左手从腰前绕过,刻意在他的身侧停留片刻。
你的脸侧轻微得感受到丝丝缕缕他的气息,呼吸加重,动作暧昧,意识到他有想推开你的动作,及时起身,看着他,“包扎好了,这是治疗仪,你自己拿着”说完,坐回到原先位置,留开空隙。
车辆缓缓停在门口,花坛的牡丹在夜色下显得幽暗,顾时夜被搀扶进了客厅,沙发凹陷,身体被近距离接触后的条件反射被家庭医生按住,你站在一旁看着顾时夜的窘迫和不适,在顾时夜朝你看过来之后略微收敛,但也不多。
“我先走了。谢谢你。“家庭医生收拾好医疗箱后,顾时夜捂住腰侧起身想要往门口走去,像是避嫌一样。
”我也没打算留你,车在门口。”你朝顾时夜摆了摆手,转身上楼。顾时夜离开前看了一眼你上楼的身影,警惕又好奇。
顾时夜上车之后靠着车窗,反复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他在想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可控起来,是从人围困起来还是从你出手开始,他被受人摆布。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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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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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顾时夜每次出门都要确保自己的人造腺体安装完好,在自己的腰带上还时刻备着微型的信息素喷雾,虽说Alpha在校园里日常要求将信息素抑制好,不能有大规模扩散的情况,但日常生活中即使是抑制剂贴片,也无法百分百保证信息素密封。
联邦学院战斗指挥系只有Alpha才能进入,至少目前来说。课程设置和内容安排都是针对Alpha,招生要求也限定性别,对此联邦学院的说辞是,希望能得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培养方案,在将来能够做出调整,去吸纳更多性别的人群。
顾时夜没想等邦学院招收Beta,他选择成为Alpha,即使在他分化前,一直都以Alpha的标准去要求自己,成年分化时候也没能如愿,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的确确适合做一名Beta,他不需要受到所谓信息素的牵绊和引诱,在他看来那是最不可控的因素,说得好听一些是“命中注定”,实则不过是荷尔蒙下的原始冲动。他不想成为那种被信息素控制的人。
所以他很满意现在的身份。
今天课后有社团训练,周新说是要磨一磨新生的性子,从狙击训练开始。
狙击训练的要点很多,呼吸管理、姿势稳固、距离测算、移动预判等等,最开始的训练时基础卧姿定型,在口令下反复进入卧姿射击位,直到形成肌肉记忆,刻进DNA。
你甚至想到那段时间,感觉自己的肌肉就已经开始打颤,不过现在,是时候去撕一撕顾时夜的伞了。
在铺设标准射击垫的教室,前方设置虚拟目标屏幕,每人配备一把增重30%的训练枪,在教室的两侧放置水平校准仪方便观察姿势的标准与否。当你出现在教室时,周新正在讲解此次训练的重点内容,你默默站在侧边等周新讲解结束。转头与你一起来的苏弥小声聊天,
“那个好看吗?感觉侧脸还行”
“那个看着像Omega,你不是AO恋吗?”
“交个朋友不行吗?非要谈恋爱?”
“我觉得那个好看,穿黑色衣服站在旁边的那个”,你抬起下巴小幅度往那个方向指了指,期待苏弥的回答。
“好像还行,但不是我的菜。怎么?有想法?”苏弥偏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之前社团活动你没参加得这么勤快啊?以前你不是最讨厌教学弟学妹训练吗?”苏弥说着说着,抬头看着你,眼里满是疑惑。
“之前课程比较紧,没时间。现在也算是回报社团?”没听到满意的答案,苏弥转头继续看着人群。
而你则一直看着顾时夜,他目视前方,手指不自觉地擦着裤缝,好似感受到别人的视线,他突然转头朝你的方向看过来,视线汇聚,你小幅度朝他摆摆手,打了招呼。顾时夜没有动作,无动于衷,真是没礼貌的家伙,你撇了撇嘴。
周新讲解结束,他还自己做了一次示范,卧姿状态下左肘屈曲90度,右肘自然外展30度构成三角稳定结构,髋骨平行贴地分散后坐力,腮骨垂直压紧枪托腮垫使瞄准镜轴线与瞳孔形成绝对垂直。呼吸控制,最终扣动扳机,十环。
真是让周新小小地装了一把。
紧接着,周新让大家找好位置,一组一组先尝试射击。听到这,你就明白周新在搞什么把戏了,先是不经意展示实力,再让新生认清自己的实力,好让一些有好胜心还不服的刺头儿能够老老实实地配合训练。你的手肘碰了碰宋弥,问道,“你第一次射击成绩多少?”
“不记得了,反正挺低的,新生9环就不错了吧?”
“也是,那枪还是增重版,周新是不是还把靶子调小了一点?”苏弥走前两步看了一眼,
“还真是。”
整个新生群体里,成绩最高的是9,不是顾时夜,是个高高瘦瘦的女孩,长发盘起,动作利落,从口令发出到扣动扳机用时很短,倒不像是新手,更像是受过训练,你感觉在哪里见过她。
顾时夜的成绩也还不错,8.5环,接下来是教学时间,每个学长学姐负责一组人员,负责提醒姿势标准与否,解答相应的问题和疑惑。
你和苏弥选择了相邻两组,顾时夜在苏弥那组,你不经意看了一眼,看到他突起的后颈贴着抑制贴,好奇他的伪造信息素会选什么味道。
眼看苏弥指导完后,你把苏弥拉过,“我跟你换一下。”苏弥没说同意也没拒绝,就被你推到你已经指导完的那组,你从左走到右,在顾时夜身侧停下,发出口令,他停顿了一下,好像感觉有些不对,但仍开始动作,身体重心前倾左膝触地,左手前伸将枪托底板抵住右肩窝,调整呼吸,食指指腹平贴扳机,动作很标准,但是——,你屈膝抵住他因塌腰而微颤的膝窝,掌心贴着他绷紧的腰肌缓缓施压,“腰不能塌,呼吸速度太快了,调整一下呼吸。” 掌心上移感受他的呼吸频率,“拖太长了——”掌心再次移动,虚悬在他的胸骨上方,
“这里下沉,腹腔扩张。”你单膝跪在他的右侧,膝盖外侧紧贴他外翻的右腿,布料摩擦温度蔓延,“保持住,瞄准,准星、照门与目标三点成一线。”你用食指关节点了点他的虎口示意放松,左手扶住枪管前端上抬,右手按着他的后颈向下压,因着你的按压,信息素溢出几分,是带着咖啡香气的苦味,很快消散。
“扣动扳机”他听到指令,右手食指扣动扳机,枪托撞击右肩瞬间,肩胛骨后移,右脚跟因后坐力不自觉碾磨地面,“9环”电子音播报成绩传到你的耳朵,“不错,再接再厉,记得不要塌腰,呼吸匀速,瞄准靶心。”说完,你便起身离开。
顾时夜听到你的脚步声离去,身体放松下来,枪托在肩窝压出的红痕开始突突跳动,他松开握紧枪托的右手,摊开汗湿的掌心,作训服的后背被冷汗浸湿,自后颈被你按压过后,顾时夜整个人都不自觉绷紧了。
准确的来说,从听到不同之前的口令声,他的喉咙有些发干,直到感受到你的手按压自己的后颈,顾时夜忍住身体的战栗,专注眼前的靶子,可是你毫无规律的触碰总是打他个措手不及,甚至于在射击的时候,你贴的过于近,气息在自己的颈侧留下温度,
带着橙子味的清香,他霎时反应过来这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第4章 第 4 章
苏弥作为你从小到大的伙伴,父母也是好友,一度以为你们两个都会分化成Alpha,却同时分化成Omega,父母也只当是一起玩得久了,可能分化意愿都是一样的,但是你们彼此都知道,在分化之前无数次畅想分化成Alpha之后的日子,事与愿违,两人都在发热之后分化成Omega。
如果说得知自己分化成Omega的确有点失落,在看到宋弥也分化成Omega简直是雪上加霜,原本想的分化成Alpha打一架看看实力的场景,变成了释放信息素互相猜信息素的前中后调。
训练结束后,已经天黑。宋弥拉着你去吃饭,一路上抱着你的手让你赶紧说说,训练课上换组还亲自给学弟教学的事,“绝不可能乐于助人这么简单,你吃饭的时候一五一十说出来啊。”
宋弥揶揄得看着你,想从你的脸上看出些线索,你笑着看着她,“好啊,你请客,上次那家。”
“你其实只是想先宰我一顿是吧?”宋弥反应过来,佯装生气地推搡你。你也任她闹,余光瞟过顾时夜向食堂走去的背影,他抬起手肘用食指揉搓按压后颈的腺体,好像在测试什么东西。
宋弥和你最爱吃的那家餐厅其实不远,开车几分钟的路程。
你和宋弥在餐厅入座,还没等菜上齐,宋弥手里转动勺子在玻璃杯里搅动柠檬片,柠檬片在杯底随波动上浮,迫不及待地开口问,“狙击训练那会儿,你扶正他手腕”宋弥用吸管把玻璃杯里的柠檬水喝了个大半,“这可不像是你会对普通同学做的事。”
你用叉子拨动盘子里的青菜,慢悠悠切开牛排,“上个月校医室轮值,发现新生体检报告里血检指标有点异常,像老宅书架上那本《特殊体质临床记录》提到的,就去调查了一下这个新生。”
玻璃杯底部水蔓延,在桌布洇出深色圆斑。“等等,你还调查人家?”宋弥有点吃惊道,“你该不会是把人家当医学实验体了吧?”柠檬片卡在吸管口摇晃。
“他的确体质特殊,Beta的腺体但是能和Alpha不相上下。”你的叉子转向摆放在中间的蛋糕卷,颜色鲜艳,“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他为什么能伪造成Alpha,还能通过军校的体检吗?如果可以,你不想变成Alpha吗?”
宋弥突然捏扁吸管,“先不说这到底可不可行,这属于改造实验,不合规吧?”宋弥握住你的手腕提醒到,说完转动餐盘,推开沙拉碗,直奔油焖大虾,“想转化成Alpha是假,想体质血液研究才是真吧?我才不上你的当。”
服务员端来的奶油蘑菇汤打断话音,蒸汽模糊宋弥的眼眉,你依稀可以想象出她大抵已经撇了撇嘴。蘑菇碎末在浓汤里沉浮,像某种未说出口的隐秘标本。
“我只是不甘心只能作为医学部救死扶伤的Omega。如果说我没法伪造成Alpha,但我可以研究出注射针剂无限靠近Alpha的状态。”隔壁桌传来刀叉落地的脆响,你顺势将面包篮推向她。
宋弥拿起面包篮里的面包,“可这和摸人家手腕动脉有什么关系?还借教学名义按人家腺体?数据收集?”
你的叉子深深扎进虾壳,红油溅上你的袖口,你抽出湿巾擦拭,布料下的脉搏跳得厉害。
“监测生命体征,初步评估实验体的身体素质水平。”你垂眼盯着袖口红油斑痕。
宋弥的面包屑簌簌落在餐盘边缘,她叉起最后一块虾肉塞进你嘴里,“不如直接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配合实验。“你咀嚼着虾肉含糊道:“等时机成熟…..”
叉子突然敲响瓷盘,“时机成熟是指让他爱上你?心甘情愿成为实验体?别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姐妹。”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宋弥的话还没听清,顾时夜的微信弹窗已经卷走你的所有注意力。
宋弥见你回消息,舀起冰凉的香草球往嘴里含。
顾时夜只是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准备把钱还给你。“今晚教学楼天台见。”
信息发送成功,显示已读。你心想,想用钱还清人情,没那么简单。
抬头看向宋弥,宋弥问起谁发的消息,你如实回答,宋弥将碗底的冰淇淋挖干净,含住冰淇淋勺,金属冷光映得唇色发青。隔壁桌情侣笑声传来。
“我吃饱了,我就不打扰你接下来的安排了。”宋弥朝你眨眨眼,打趣道。你装作没看到她的暗示,催促她去买单。
夜晚的教学楼漆黑一片,月色变成液态的水,沿着教学楼的棱角往下淌。风掠过天台的栏杆带着铁锈的气味,铁质扶手残留白昼的余温,天台的门打开一角,你看到顾时夜手搭在天台的最外围,在听到门吱呀一声后,转头看向门口,进而看到你。
“等你很久了。”顾时夜语气带着些许情绪,将袋子递给你。
你没伸手去接,“除了钱还有其他选项吗?”推开他的手,一步一步贴近他。
“你想要什么?”顾时夜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往后倒退几步,手肘靠着墙壁,警惕地看着你。
你擦着他的肩,走到他身边,眼睛瞟向他的后颈,风吹起抑制贴的边缘,看到后颈的疤痕,
“你的腺体怎么回事?”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着他的后脑勺问道。
“你——”顾时夜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你,显然是被你过于跳跃且敏感的话题意外到,“学姐,和Alpha讨论腺体问题不是特别恰当吧?”顾时夜特意加重学姐和Alpha的语气,试图提醒你。
“如果你是Alpha的话——”你特意拉长尾音,盯着顾时夜,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喉结上下滚动,他后撤半步时衣服摩擦墙面,没能说出话来。
你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或许你想向我验证你的身份——要试着释放你的信息素吗?”另一只手摸到自己后颈的抑制贴扯开,空气里橙香味浓度升高。
顾时夜此时仍被你拉着手腕没有动作,事实上他从听到你说那句话后,脑子已经乱成浆糊,你为什么会知道?你会揭发他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怎么能让你不说出去,直到他隐约感知到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和白天狙击训练同样的橙香味。
他才晃过神来,借着你拉着他的手腕,缩短了你们之间的距离,夺过你手中的抑制贴,低头想要贴回原处,制止住信息素的泄露,手却停在半空,突然意识到这么做非常得不恰当,愣在原地。
你被他拉到怀里,光线被他的身体挡柱,除了他还是他,手里的抑制贴被抢过,你向上看到他的喉结、下巴,他的视线聚焦你此刻没有抑制贴的后颈,你的后颈微微发热,意识到玩笑开得有些过。
见他不知为何停住了动作,你用力往下一拽想把抑制贴拿回来。
顾时夜被你拉得整个人往前踉跄,握着你抑制贴的指节猛然绷紧,你偏头去够那只拿着抑制贴的手,还没来得及拿到手。
顾时夜的唇峰却擦过你微凉的唇角,顾时夜马上站直身体,无意识抿了抿嘴,喉结滚动频率加快。
捏着抑制贴的右手悬在半空微微发颤,“你……自己贴回去…..”顾时夜不敢再看着你的脸,
目光钉死在门口把手上。
你伸手去接时,顾时夜触电般松开手指,你拿到后,反手贴回原处。却发觉这对此刻升温的后颈并无作用,后退半步,佯装冷静看着顾时夜的侧脸,
“你是Beta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学校,我以后需要你帮忙,就当还人情了。至于那个吻,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吧。”看着顾时夜的耳朵开始透出不寻常的淡红色,和始终回避视线的僵硬的身影。
你抬手掩住笑意,“我走了,明天见”没等他回应,抬脚往门口走去。
门把手转动留下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铁门关闭的闷响,顾时夜攥住自己的衣角,耳尖的红晕烧到颈后,他垂下眼帘,右手悬停在唇角两公分处,夜风掠过时,那片被触碰到的皮肤像是余烬复燃的炭火染上温度,空气里仍浮动着的橙香味如同幻觉的丝线,缠绕在顾时夜四周,
顾时夜仍然在脑海里反复回想这发生的一切,越想捋清楚,却越是闪回那一瞬的凉意和触感,甚至是最后你说的“吻”字,是放的最后一把火,仍在耳膜深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