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古命痕绑定后大冰山要我还贷》 第1章 天降陷饼 “南书快看!那里就是咚音上最近特别火的传说中的晦月级灾区!” 吕倩兴高采烈的拽着易南书的胳膊,眼睛中映着不远处的警戒线,仿佛要炸出金光来。 易南书一脸要死不能活的表情,昨天打游戏留下的周期性“刻蚀印记”黑眼圈还挂在上面,此刻正被吕倩东一拽西一扯的,只想席地而睡。 看着易南书无精打采的样子,吕倩不以为然的掏出妖魔气检测仪,嘴角飞起:“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传说级别的灾区,用这个魔素质量交小组作业,咱这学期学分包过的呀。” “老倩,有句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易南书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树边看吕倩操作。 “哎呀,这不是有我们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好大侠陪着嘛?根本不用担心好吧。” “你倒是信任我……反正要不是为了学分及格防止以后的麻烦事,我才不来。” 吕倩还在嬉皮笑脸的摆弄着手里的仪器,易南书放下背包,正准备坐下小盹一会儿,一阵诡异的凉风掠过耳尖。 这三伏天还能有凉风? “先这样,然后……然后怎么样来着,我先翻翻说明书再……啊!!!” 仅眨眼一息,吕倩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下,就被易南书抱起跃向空中,身下伴随着震天声响烟雾四起。 等吕倩眼珠转反应过来,才看见烟雾中的景象——刚刚两人站着的地方已被蠕动的粗壮树条抽成废墟。 “不是……等等……”吕倩顿时瞳孔皱缩,绝望感袭卷全身: “我、我的仪器啊!我花了半年积蓄在拼夕夕买到的促销款啊!!!” 豆大的眼泪充斥着吕倩的眼睛,她扯着易南书的衣领,哭诉不停:“大侠你怎么这么淡定啊,里面还有我们小组组费购置的东西。” “什么?!组费?!” 抱着吕倩停立在天空之中的易南书瞬间瞳孔皱缩,和刚才吕倩的反应如出一辙。 “对啊,咱上次采购的东西全在里面,还有剩下的资金……” “我交了的那个?” “对。” “咱、咱各交了20块钱而我只交了15块钱的那次?” “对……啊?” 易南书:“……” 补好!我的钱! 易南书只觉得天塌了,面对吕倩的疑惑她来不及多解释,快速展开空间位移把吕倩放下在远处安全的山头后,自己一个瞬移出现在仪器被毁地点的上空,刺眼的阳光自上而下遮住易南书的脸,不知怎的,那粗壮的树条竟有些颤缩。 只见她抬起一只手在空中轻轻划过,一道深不见底的空间裂隙赫然出现,紧接着,易南书不紧不慢的从其中拿出一把布满漆黑雷电残影的剑,云海内瞬间电闪雷鸣。 “一般来说,我不是很想拿出这样东西,总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易南书的声音低了下来,借着风行传声百里,无形的威压使万物倾倒。 “但是今天,你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我!的!网!费!” 没错,易南书忍痛别过脸去,本来就抠搜着在吕倩死磨硬泡下交的组费,却被这破树条毁了。 她心疼啊! 易南书抬手抹去剑身,缠绕剑身的闪电瞬间幻作漆黑火焰,在她提剑的手悠然落下时如同将要撕裂天空的巨物般飞向树条根源,瞬间不远处的山谷之中黑色火焰喷发而出。 伴随而来的还有妖物的嘶吼声,尖锐的仿佛新生鸟儿的啼鸣。 易南书气血上头,额角青筋直跳,正准备挥出一道火焰,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是太不对劲了,她怎么不记得周围是一片荒地? “吼吼吼,年轻人就是气血旺盛啊~” 似乎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正回荡在四周,易南书握紧了剑柄,左手正欲掐诀。 “诶诶,小姑娘可有婚配啊?” “?” 指尖金光汇聚,向周围迸发,易南书本能瞬间向后连退数步。 “别激动嘛,老夫已经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 周围若隐若现的诡异灵气和莫名的声音让易南书头疼的长叹口气,正是因为体内灵力爆走原因,她太知道自己与这处空间的主人实力相差悬殊。 她熟悉的用剑柄敲了敲头顶虚假的天空,四周场景顿时如镜面碎裂,自己竟莫名重心不稳,脚底的灵力像被人抽走一般流空。 易南书:“……” 然而她却异常平静,下一秒就稳稳当当的坐在空间变换后的木头椅子上,无语的看向桌子对面笑嘻嘻的白发老头。 “老先生,这是……” 见多识广的易南书很快反应过来,面对眼前实力不可评定的异空间主人,她为了活命只能使用口头“法术”了。 白发老者悠然抚了抚胡子,眼角的皱纹逐渐舒展开:“小姑娘,你这灵气能与老夫我媲美了啊,现在外界凡人的灵气都是这般吗?” 易南书礼貌微笑着站起身:“并非,只是小辈天赋异禀,与常人不同。” “噢,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者笑眯眯地,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着。 易南书刚要开口回答公元纪年,突然觉得不对劲。她猛地低头,发现自己屁股下的木头椅子正长出细密的根须,试图缠绕她的腿! 而石桌对面,老者依旧笑容可掬,但那双眼睛深处,却闪过一抹非人的、树皮般的纹路。 “啧!” 易南书瞬间炸毛,这老梆子不讲武德!谈着话呢就下黑手? 她体内那股平时懒洋洋、此刻却因“网费损失”而狂暴的灵力瞬间沸腾,屁股下的木椅“嘭”一声炸成漫天木屑!她借力向后急掠,同时右手漆黑雷剑反手就是一记横削! 如果拼尽全力,或许还有办法找机会逃走。 “嗤啦——!”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色月牙形剑气撕裂空气,带着焚烧灵魂的阴冷与毁灭气息,直扑老者面门!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灼烧出扭曲的痕迹。 “嚯!脾气挺爆!” 老者眼中讶色一闪,却并不慌张。他枯瘦的手掌看似缓慢地抬起,五指张开,掌心竟瞬间浮现出一圈圈繁复的木纹,如同年轮盾牌! “咚!” 黑焰剑气狠狠撞在木纹盾上,发出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狂暴的冲击波四散开来,将四周虚幻的“天空”和“地面”撕扯得更加扭曲破碎。 木纹盾上黑焰疯狂舔舐,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老者的手臂也微微颤抖,显然接得并不轻松。 “年轻人,你这火气…比老夫当年烧荒还猛啊!”老者嘴上调侃,另一只手却闪电般探出,指尖绿芒暴涨,数条翠绿欲滴、却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藤蔓如同毒蛇般破空而出,角度刁钻地刺向易南书周身要害! “老树盘根是吧?给你来个连根拔起!” 易南书怒喝,心疼组费的怒火彻底点燃。她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空冥·裂!” “咔嚓嚓——!” 老者头顶和脚下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如同镜子般碎裂!无数尖锐的空间碎片带着切割万物的锋锐,如暴雨般向他攒射! 同时,易南书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一个逼真的残影,真身却借着空间跳跃,鬼魅般出现在老者侧后方,黑焰雷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其后心! “好手段!” 老者眼中终于露出凝重。 他身体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龟裂如老树皮的褐色灵甲,同时那些刺向易南书的翠绿藤蔓如同拥有生命般急速回防,一部分缠绕向空间碎片试图绞碎,另一部分则交织成网,挡在易南书剑尖之前! “轰!轰!轰!” 空间碎片与藤蔓碰撞,爆出刺目的能量火花。黑焰雷剑狠狠刺在藤蔓网上,漆黑的火焰如同附骨之疽般瞬间蔓延开来,疯狂吞噬着那充满生机的翠绿灵力,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而老者身上的“磐石木甲”硬抗了大部分空间碎片的切割,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留下道道深刻的凹痕。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正在狭小的异空间内响起! 整个空间剧烈震荡,虚幻的“天空”彻底崩碎,露出外面真实的、被易南书之前一剑劈得焦黑冒烟的山谷景象。 异空间,正在崩溃! “咳咳…小姑娘,停手!停手!”老者被震得气血翻腾,那黑焰极其霸道,连他精纯的木系灵力都在被飞速焚化,眼看藤蔓网就要被烧穿。 他连忙摆手,脸上那点装出来的仙风道骨差点绷不住了,“老夫认栽!认栽还不行吗?为那什么组费打生打死,至于吗??” 易南书剑势一顿,但黑焰依旧在剑尖吞吐不定,眼神冷冽:“至于!那是我的网费!还有小组活动经费!你知道攒点零花钱多不容易吗?尤其还要瞒着吕倩那丫头偷偷省下五块!” 她越想越气,剑尖上的黑焰又“腾”地窜高了一截,“说!怎么赔?!” 老者看着那近在咫尺、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焰,眼皮直跳。 “咳咳,赔赔赔,说道这个,老夫这里刚好有个宝贝。”老者笑嘻嘻从他那破破烂烂的袖子里摸索着,最后掏出一个……呃……一颗灰扑扑、毫不起眼、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种子? 他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副计划即将得逞的表情:“喏,此乃‘芥子须弥种’,内蕴一小方洞天,虽然不大,但装点杂物……呃,装你那什么仪器,绰绰有余!绝对比那什么夕夕的促销款值钱!” 易南书狐疑地用剑尖灵气,拨弄了一下那颗灰扑扑的种子,感受着其中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空间波动:“就这?看着还没我的橡皮擦大……能装东西?你不会拿颗樟脑丸糊弄我吧?况且我也不需要这个……” “哎哟喂!小姑奶奶!”老者挤眉弄眼的急得跺脚,虽然脚还没从地里长出来,“老夫‘句芒’的名号在上古…咳,在很久以前那也是响当当的!岂会骗你这点…呃…网费!你注入一丝灵力试试?” 易南书将信将疑,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灵力探入种子 嗡! 一种奇妙的感觉传来,她“看”到了一个大约十立方米大小的稳定空间!虽然灰蒙蒙的啥也没有,但确实能放东西!这玩意儿…好像真有点用?至少以后不用背那么沉的包了?学分…学分好像也有救了?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眼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突然又目光警惕:“你刚才还想把我变成盆栽呢!这精神损失费怎么算?” 自称句芒的老头儿苦着脸:“误会!天大的误会!老夫在此镇压地脉戾气不知多少年,久不见生人,只是想留个小友说说话…顺便…咳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后辈,给老夫那不争气的徒孙寻个道侣……”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神飘忽。 易南书:“……”合着刚才那句“可有婚配”是认真的?这老头儿不仅是个老树精,还是个老媒婆?! 不过这上古老头的徒孙现在不也得是老头吗?算了算了,不管了。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收起黑焰雷剑。那恐怖的毁灭气息一消失,周围震荡的空间都稳定了不少。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种子我收了,这事儿两清!还有,你那个徒孙…让他另请高明吧!”她可不想跟什么上古树精的徒孙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远处山头上传来吕倩撕心裂肺的喊声:“南书——!!!你还活着吗???我的学分啊啊啊!!!那树妖好像嗝屁了?山谷里冒黑烟呢!我看到你刚才那招了!帅炸了!快拍下来交作业绝对满分啊啊啊!!!” 句芒老头儿看着易南书瞬间垮下来的、生无可恋的脸,又看看远处那个活力四射、满脑子学分的身影,捻着胡须,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唔…那个女娃娃…元气倒是很足…八字看着也合…” 易南书顿感不妙,一把抓起那颗“芥子须弥种”,正准备发动空间位移,突然觉得胸口涨疼。 “嘶……老头你给我下毒了?!” 老者眯着眼睛,嘴角诡异勾起。 计划通! 下一秒易南书腿脚发软,勉强用黑剑搀扶着站稳,死死捂住胸口,疼痛感使她眯起眼睛,吃力的看见眼前的老头正得意洋洋的笑着呢! “我去!老阴壁!” 易南书只觉得好像天昏地暗,视角似乎……在变高? “欸?老夫突然想起来这颗种子还有附赠效果……” 耳鸣仿佛搅动着着易南书的大脑,她只能看见老头的嘴正一张一合,丝毫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片刻后剧烈的心跳声似乎有一丝缓解,易南书喘着粗气,逐渐站稳脚跟,怒气上涌:“你这老——?!” 什么情况?!这声音是……男人的声音? 易南书瞳孔皱缩,慌忙低头望了望自己,原先的校服竟然穿着紧致的有些难受,视角也变高了,尤其是两腿之间…… “我……” 变成男的了?! 羞耻心夹杂着怒气爆棚,易南书脸上的红晕瞬间爬上耳尖,她别过脸去,本能使她无法直视男身的自己穿着女式校服,环绕在周围的灵气顿时爆发出黑色烈焰裹住全身,下一刻将灵气聚出实体,原先的女式校服变成了合身的男式版。 毕竟平常在学校里呆久了,一时只能想到这个…… 不兑! “不是,你这附赠效果就是把我变成男的?” 易南书被气的哭笑不得,出来混个学分一趟还带了个把子吗?那很完蛋了。 “此言差矣呀,这效果乃是一般人可遇不可求的刻痕,你看看你的心口。” 老者指了指易南书的胸口,衣服和骨肉像被抹去般,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此刻清晰可见,上面竟赫然刻着一句扭曲的金色文字,她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是诅咒吧……”易南书生无可恋的连连叹气。 真是“可喜可贺”,性转什么的“她”不要啊! 易南书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后槽牙都要磨烂了:“老头你最好能把我变回去,不然今天我就送你去见阎王爷是!” “诶呦诶呦,别着急啊小姑……小伙子——” 突然一道月牙火焰擦过老者脸颊,白色的胡须被削去半边。 易南书眼底黯淡,剑死死指着老者傻笑的脸。 “咳咳,好了,其实想变回去很简单,你用灵力驱动心脏上的刻痕,还能随时随地大小变。” “那就行……不是!你擅自在我心脏上刻命痕是几个意思?给我恢复原样!” “这可是老夫真传之神秘赠品,命痕一旦刻下除非魂飞魄散否则永远无法去掉,不过这命痕……需要你除妖去用妖气养护,应该说你一定要除妖,否则就会……” 易南书懒得和老者废话,除妖倒是不难,她自然也学过,知道命痕的绝对性副作用,甚至见到过……更别说是上古命痕了。 没错,命痕上那段扭曲的文字是古神语,在从前一次上古暗湖的讨伐时她见过,所以又算把这老头劈了也毫无办法。 听着外面吕倩急得快哭出来了的声音,易南书无奈咂嘴,收起手中黑剑,周围黑炎渐渐褪去。 反正出什么事情,她都有绝对的能力及时应对。 当然,被老阴壁坑了的这种事情除外。 易南书无可奈何的握紧种子,白了嬉皮笑脸的老者一眼,毫不犹豫地发动空间位移: “老梆子再见!不,再也不见!” 刷!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句芒老头儿在原地,看着逐渐崩塌的异空间和远处冒烟的山谷,又看看易南书消失的方向,嘿嘿一笑,身形缓缓融入地面,只留下一句飘散在风中的嘀咕: “啧,现在的年轻人…网费…学分…道侣…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可惜了……嘿嘿~” 远处的山头上,已经呼叫过警卫队的吕倩正忧心忡忡的盯着易南书消失的方向,身后忽然风向异动。 这气息吕倩再熟悉不过,她兴奋转身,看都没看就炮弹般的把身后人扑了个满怀。 “呜呜呜南书你吓死我了!哇!你没事太好了!我的学分…啊呸!我是说你没事太好了……诶?”吕倩眼泪鼻涕糊了怀中人一身,但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她猛地睁眼,抬头一看,瞬间连退数步。 这哪里是她的好大侠易南书啊! “诶? 诶??? 诶?!!!” 吕倩头顶的问号大的扎眼,易南书被她惊讶和尴尬的眼神瞪的也有点尴尬。 吕倩是万万想不到刚刚抱的自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人是个陌生的男的……还是个帅哥?! “唔……那、那个,今天天气真不错哈……啊!我的意思是帅哥……不是,同学你……那个啥,不好意思哈……哈哈……” 易南书看着吕倩手忙脚、乱头晕眼花的样子不禁噗呲一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就是你的好大侠易南书。”易南书本来想开个玩笑,但想起之前吕倩担心的样子还是报个平安比较好。 第2章 转学生 不过没想到吕倩这个时候还能欣赏帅哥,哈,她是知道自己性转状态不丑的。 吕倩却连退三步,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眼前这个穿着明显不合身、声音低沉磁性却说着“我就是易南书”的陌生帅哥。 “同、同学……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吕倩脸涨得通红,一半是刚才抱错人的羞耻,一半是被“冒充”好友的愤怒, “南书她……她虽然懒了点,抠了点,黑眼圈重了点,但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的!而且她人呢?是不是受伤了?你、你把她藏哪了?!”她越说越急,眼眶又红了,下意识想掏手机再次报警,却发现刚才太激动手机都掉地上了。 易南书看着吕倩这又急又气又担心的样子,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浓浓的无奈和一丝暖意。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由现在的“他”做出来,带着一种慵懒又有点痞气的帅,看得吕倩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更加警惕:美男计?! “老倩,冷静点。” 易南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靠,但男声的磁性还是让她自己都别扭,“听着,我知道你小学三年级还尿床是因为偷喝了我的可乐;高二那年你暗恋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写的情书被我捡到,是我帮你匿名塞进他书包的,结果他以为是隔壁班花写的,还闹了乌龙;还有,你拼夕夕买的那台仪器,核心部件其实是我用学校实验室淘汰的边角料帮你改装的,不然你以为促销价能买到那种灵敏度?” 吕倩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呆滞,最后定格在一种“卧槽真是你?!”的认知颠覆上。这些事,尤其是尿床和情书乌龙,绝对是只有她和易南书才知道的顶级黑历史!连她妈都不知道! “南……南书?”吕倩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上下打量着易南书,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对方平坦的胸膛和明显宽阔的肩膀,最后落在喉结上,眼神复杂极了,“那个老树妖……对你做了什么?” “别提了。”易南书一脸生无可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虽然隔着衣服,“被坑了,强制绑定了个‘除妖贷’,附带一个……嗯,‘大小如意’的‘赠品’。”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性转”,只能用吕倩能理解的游戏术语含糊过去,“总之,我现在是易南书,也是……呃,暂时是男的。这事儿说来话长,警卫队快到了,我们先撤,路上说。” 易南书弯腰捡起吕倩的手机,塞回她手里,动作自然流畅,带着易南书一贯的利落感。吕倩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帅得有点过分的脸,做着熟悉的动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十级地震后的泥石流。 回学校的路上,吕倩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围着易南书转,问题一个接一个: “哇!南书,你这声音……好苏啊!能再说句话吗?” “你这身高……有一米八五了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潜力这么大?” “这脸……捏一下是真的吗?手感怎么样?”说着就蠢蠢欲动想上手。 “那个‘除妖贷’是啥?是不是像游戏里那样,不刷怪就要掉经验掉装备?啊!那学分怎么办?!” “还有还有,变回来需要冷却时间吗?蓝耗高不高?” 易南书被她烦得额头青筋直跳,尤其听到“蓝耗”这种词,更是无语凝噎。 她只能挑重点,简单解释了命痕的“除妖KPI”诅咒、那个坑爹的“形态切换”功能,以及那颗能装东西的芥子须弥种。而刻意省略了古神语和“永久固化”的风险。 “所以……你现在是身负巨债(除妖贷),随时可能被扣‘经验’(命痕反噬),还得兼职当清洁工(除妖),就为了保住你那点可怜的本金(身体)?” 吕倩总结得异常精辟,随即眼睛一亮,“等等!那学分呢?我们小组作业的数据没了,但你有空间种子了啊!而且你刚才那招劈山裂谷帅炸了!拍下来绝对能拿满分!虽然……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交作业可能有点惊悚……” 易南书:“……” 重点永远在学分是吧? 等把吕倩送回了宿舍,易南书才晃悠悠的累瘫在自己外租公寓的单人床上,性转、命痕、种子……她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但眼下需要先去医院一趟。 易南书皱眉揉了揉蒙痛的太阳穴,正欲放下手中的种子,突然被一股霸道强劲的妖气裹上全身,那股妖气自种子里迸发出,似无形的触手死死缠住易南书的手心,不断抽取她的灵力。 她瞪着无法动弹的手,咬牙调动全身灵气,将其迅速全部汇聚指尖,顿时指尖金茫闪烁爆炸,巨大的后坐力把易南书“咚!”一声震飞到身后墙壁上。 “嘶……” 易南书吃痛爬起,好在她及时拉远空间缓冲才没把房子撞塌。 “吼吼吼,小友可是遇到了麻烦?”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易南书顿时额角青筋直跳: “不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句芒老者嘻嘻一笑:“那颗种子是老夫残魂炼化的天地法器,老夫自然可以自由在种子间穿梭。” 易南书扶额无语,怎么就让她捡到这么个大麻烦啊! “好好好,那你给我说说这吸我灵气是什么意思?” “就是……稍微帮你度化一下你体内暴动的秽气,你应该知道吧?自己体内因灵气旺盛堵塞造成的污秽堆积?” 她当然知道,所以除了每月要死要活的经理期,她还要遭受十天半个月的秽气蚀体之痛,即使她已经习惯了…… 如果这种子和老头真能帮她,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行了,你先回去吧,在我家里我觉得隔应的很。”还没恢复女身的易南书白了老者一眼。 句芒眯着眼睛,忧伤的抹去眼睛不存在的泪水:“诶呦你们这些年轻人,老夫的好徒孙也许久没有回来见过了,只能在识海内传话,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小姑娘能说说话都被无情的拒绝了……呜呜……” 易南书服了:“唉,我先出门一趟。” 她一来是被吵的头疼,一来是准备实行一个计划很久的事情。 也是刚才莫名想到了搁置这么久终于能解决的方法,她决定去转正,就用眼下这个“男性”的身份。 上有卧病在床的母亲,她曾经不得不摸黑证隐姓埋名,在放学期间于三流除妖事务所里完成任务,从而养活自己和供给母亲的高额医药费。 但黑证风险太大,并且赚得的报酬因巨大的抽成和手续克扣导致最后到手里的,不过原先任务奖金的35% 哪怕作为人类天花板,她既无法违抗规则,也无能拯救自己的母亲。 …… 除妖事务所总部里正忙的人来人往,易南书挤过嘈杂的人流,燥热的氛围让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襟的卡扣,来到了办事处台前。 “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申请转正除妖师。” 易南书掏出一张业余除妖证书,而这张薄薄的纸还是她曾经找以前的老主顾讲了半天价买下的,毕竟自己因太多原因没法考。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不是那个被多道枷锁限制的“易南书”了。 “好的,请问怎么称呼?” “白堕。” 熟悉又陌生的磁性男音自易南书的喉中流出,她不禁有些尴尬,又抵不住此刻的喜悦。 这名字她用了太久,她对这个名字仿佛具有上天注定一般的情感。 “好的,这是您的证件请拿好,接下来请前往训练室进行等级考核。” 在经历重重检测和实力登记后,易南书凭借灵力控制强压实力在普通偏上的水平,并偷偷修改了几条记录,马上就去前台领到了人生中第一本属于自己的专业除妖师资格证,里面大大的B级使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接个晚上的任务美美的完成‘白堕’的真正首秀!” 易南书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余光在任务面板和除妖榜上一扫,不自觉的停留在一个没有头像信息、只有名字的排行第九除妖师: “白砚……?” 易南书看的出神,嘴里莫名嘀咕出声,突然这时吕倩的电话响起:“喂!今天下午还有老刘的课啊!!!” 坏了! …… Z大校园,阳光明媚的下午,物理课教室中除了粉笔摩擦的写字声,就是老刘滔滔不绝的“催眠曲”。 易南书已经切换回了女身状态,穿着原本的女式校服,她其实没想到变回来还挺简单,回到家后在句芒的指挥下轻松一次完成。 她顶着标志性的黑眼圈,趴在桌子上,试图用睡眠来抚慰自己饱受创伤的心灵和钱包,即使有了赚钱的路子,但想到那十五块组费还是肉疼。 吕倩坐在旁边,精神却异常亢奋,似乎已经忘记了易南书少交五块钱的事情。 吕倩时不时偷瞄易南书,眼神里充满了新奇、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毕竟帅哥没了。 “南书南书,”吕倩用胳膊肘轻轻捅她,压低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那个状态……还能变吗?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仪式?我能围观吗?拍个短视频发咚音,标题就叫‘我的闺蜜会变身’,绝对爆火!学分有了,说不定还能接广告!” 易南书把脸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老倩,我心脏疼。” 这次不是装的。 就在刚才,心脏上那枚古神语命痕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立刻感知到,附近似乎有微弱的、带着恶意的妖气波动,虽然很淡,但显然触发了命痕的“KPI提醒”功能。 “啊?真疼啊?要不要去医务室?”吕倩吓了一跳,立刻收起嬉皮笑脸。 “不用……老毛病。”易南书含糊过去,暗暗调动灵力压制那丝不适。麻烦,这么快就来活了?而且是在学校里?她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咸鱼混学分啊! 句芒说过,如果命痕感应到妖气波动,就会像人们饥饿时看见食物一般想要立刻扑上去。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崭新Z大校服的少年走了进来。 他有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肤色是冷调的白,五官精致得近乎锐利,尤其那双眼睛,是罕见的浅金色,眼神淡漠疏离,像冬日结冰的湖面。 他背着单肩包,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正是物理系新来的转学生——白砚。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女生们小声议论着“好帅!”“好酷!”,男生们则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白砚的目光在教室里淡淡扫过,似乎在寻找空位。当他的视线掠过趴在桌上的易南书时,那双浅金色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他径直走向易南书和吕倩斜后方的一个空位坐下,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吕倩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了易南书的“心脏疼”和“变身”大业,她激动地扯了扯易南书的袖子,用气音说: “快看!新来的转学生!白砚!我的天,这颜值,这气质……比你那个也不差啊!完全是不同风格!一个慵懒系帅哥,一个冰山系美少年!我宣布,我的学分动力又增加了百分之两百!” 易南书懒洋洋地抬起头,顺着吕倩的视线瞥了一眼。 白砚?这名字……等等!除妖榜上……还句芒那老梆子在家里和她提过的徒孙?!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调动灵力去感知对方。 一股极其精纯、带着古老森林般深邃气息的木系灵力,如同沉睡的巨木,蛰伏在白砚体内。虽然被刻意收敛压制,但易南书心脏上的古神语命痕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泛起强烈的共鸣和……一丝微弱的吸力? 那针扎般的刺痛感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少许。 白砚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浅金色的眸子锐利地转向易南书,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白砚的眼神冰冷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而易南书则是一脸“果然是你”的了然和“麻烦找上门”的生无可恋。 就在这时,易南书心脏处的命痕再次剧烈抽痛起来!比刚才猛烈数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强行抽取她的灵力,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失控感瞬间袭来!糟糕!是刚才强行压制加上近距离接触“任务目标”刺激了命痕的反噬! “唔!”易南书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额角渗出冷汗。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不受控制地暴走,女身的形态开始剧烈波动,身体轮廓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空间扭曲和黑焰虚影!要是在教室里当众变身……后果不堪设想! “南书?!你怎么了?!”吕倩这次真吓坏了,易南书的脸色白得像纸。 易南书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发白,拼命压制着暴走的灵力和即将崩溃的形态。她能感觉到白砚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自己身上,带着冰冷的探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 “抱歉刘教授,打扰一下。系主任让我来送份材料给白砚同学。” 第3章 命痕反噬 一个身材挺拔、气质温润的男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戴着细框眼镜,笑容和煦,正是隔壁建筑系大四的学长,也是吕倩暗恋,当然是单方面宣布已久的对象——霍政谚。 霍政谚的出现瞬间打破了教室里紧张的气氛。 他的目光自然地扫过全班,在脸色惨白、状态明显不对的易南书身上停顿了半秒,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极快、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息…… 妖气残留? 随即,他的笑容依旧温和,将文件袋递给了闻声站起来的白砚。 “谢谢学长。”白砚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冷无波,接过文件袋,目光却再次若有似无地扫过强忍痛苦的易南书。 霍政谚点点头,离开前,又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易南书的方向,眼神带着一丝关切,温和地提醒道:“这位同学脸色不太好,需要去医务室吗?” 反应过来的吕倩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对对对!学长说得对!南书你快去医务室看看!”她不由分说地扶起几乎虚脱的易南书,趁机在她耳边飞快地、咬牙切齿地用气音说:“南书啊,撑住!变帅哥也得挑时候!现在变你就完了!想想学分!想想你的网费!” 易南书被吕倩半拖半拽地扶起来,心脏的剧痛和灵力的暴走让她眼前发黑,只能勉强维持一丝清明。 在吕倩的掩护下,她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教室,留下身后一片关切和八卦的目光。 白砚站在原地,看着易南书狼狈逃离的背影,浅金色的眸子里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流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兴趣?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又感受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那丝狂暴、阴冷却又被强行压制的独特灵力波动,以及心脏位置命痕传来的微弱牵引感,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毫米。 目标确认。而且……似乎比预想的更有意思? 霍政谚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吕倩扶着易南书匆匆走向医务室的背影,温和的笑容淡去,眉头微蹙。 刚才那个叫易南书的女孩子身上……那股一闪而逝的阴冷妖气,还有她体内那股庞大却极其不稳定、甚至带着毁灭气息的灵力……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转学生白砚……他身上的气息,古老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看来,平静的校园生活,要起波澜了。 而在学校医务室,已经成为了易南书和吕倩的临时避难所。 易南书躺在病床上无力的装病,脸色依旧苍白,但心脏的剧痛已经随着远离白砚和强行压制而慢慢平息,只是浑身脱力。吕倩坐在旁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南书!你刚才怎么了?心脏病犯了?以前没听说你有这毛病啊?是不是熬夜打游戏熬的?”吕倩连珠炮似的问。 易南书虚弱地摆摆手,有气无力:“……低血糖,老毛病了。”她心里想的却是:低血糖个鬼!是差点被那个该死的命痕和那个冰坨子徒孙联手送走! 但她不想让吕倩担心。 吕倩狐疑地看着她:“真的?那你刚才……身上好像有黑气冒出来?我眼花了?” 易南书心里一紧,赶紧转移话题:“你看错了,是阴影。对了,那个白砚……” “哦!白砚!”吕倩的注意力瞬间被带偏,眼睛又亮了起来,“是不是超帅!冰山美少年!感觉好有故事!他刚才好像看了你好几眼诶!你说他是不是……”她凑近易南书,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兴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毕竟你现在可是……嗯,潜力股?” 易南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有意思?他那是看“任务目标”和“潜在麻烦”的眼神!还带着点“这货怎么这么弱”的嫌弃!她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我对他没兴趣。”她现在只想离那个句芒徒孙越远越好! 吕倩撇撇嘴:“切,没眼光。那学长呢?霍政谚学长!他刚才好温柔啊!还关心你!啊啊啊他跟我说话了!”她又陷入了花痴状态。 易南书看着吕倩提到霍政谚时发亮的眼睛,心里却莫名地浮现出霍政谚离开前那个看似温和却隐含锐利的眼神。那个学长……似乎也不简单。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无语的易南书看着吕倩眼睛冒金光的样子,不禁手痒敲了敲吕倩的脑袋:“别犯你那花痴病了老倩……”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一个清冷无波、辨识度极高的少年音: “易南书同学在吗?我是白砚。刘教授让我把落下的课堂笔记给你送过来。” 易南书和吕倩同时僵住。 易南书:……阴魂不散!送笔记?骗鬼呢!绝对是来监视的! 吕倩:!!!冰山美少年主动送笔记?!有戏!绝对有戏! 易南书看着吕倩瞬间兴奋到发光、疯狂朝自己使眼色的表情,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学分、网费、除妖KPI、坑爹命痕、老阴壁师祖、冰块脸徒孙、花痴闺蜜、疑似深藏不露的学长…… 她的咸鱼人生,好像从踏入那个晦月级灾区开始,就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进来吧。”易南书认命地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门开了,白砚那张精致冷漠的脸出现在门口,浅金色的眸子精准地锁定在病床上的易南书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专注。 战斗(打工)才刚刚开始,而她的校园(社死)生活,注定“精彩纷呈”。 医务室的门被白砚推开,带来一股清冽的空气,也带来了无形的压迫感。他径直走到易南书的病床边,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动作一丝不苟。 易南书余光一扫,那崭新的笔记本绝对是刚买的。 “刘教授说你‘低血糖’晕倒,这是今天的笔记。”白砚的声音毫无起伏,浅金色的眸子却像探照灯一样,牢牢锁定着易南书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接看到易南书心脏上跳动的古神语命痕。 易南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脏处的命痕又开始隐隐躁动,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一圈圈带着刺痛感的涟漪。她强撑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那在吕倩看来是楚楚可怜,在白砚看来是强装镇定:“谢谢白砚同学,麻烦你了。” “不麻烦。” 白砚语气平淡,却像在陈述某种既定事实,“只是确保你不会落下太多进度,影响后续……合作。”他刻意在“合作”二字上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 吕倩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内心疯狂刷屏:冰山美少年送温暖!还是主动要求合作!这剧本我熟!近水楼台先得月!南书你行不行?不行我上了啊!她立刻化身僚机,热情洋溢地接话:“对对对!白砚同学你人真好!南书她就是太拼了,学习打游戏两不误,身体有点透支,以后学习上还请你多关照啊!对了,你刚转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们!特别是物理实验课,南书可厉害了!”她一边说,一边疯狂朝易南书眨眼。 易南书:“……” 老倩你这卖队友卖得也太丝滑了吧?!还有,我物理实验厉害是因为能用灵力作弊啊喂!这也能拿来吹? 白砚的目光终于从易南书脸上移开,淡淡地扫了吕倩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让吕倩高涨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一半,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这冰山美少年的冷气有点冻人。 “嗯。”白砚只回了一个单音节,算是听到了。 他的注意力显然还在易南书身上。 “你的‘低血糖’,似乎不太寻常。发作时,灵力波动很剧烈。”他这话是直接对着易南书说的,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易南书心里警铃大作。 这家伙果然感觉到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茫然:“灵力波动?白砚同学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普通的低血糖,可能是最近熬夜打游戏太狠了……”她试图蒙混过关。 “是吗?”白砚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他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空中轻轻一点 嗡! 一股极其精纯、带着蓬勃生命力的木系灵力,如同春日里最柔韧的藤蔓,精准地、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易南书手腕的脉搏。这力量温和却不容抗拒,瞬间探入她体内! 易南书瞳孔骤缩。 这混蛋!她想反抗,但体内灵力刚刚平息,又是在这狭小的医务室,旁边还有个啥都不知道的吕倩,强行爆发只会暴露更多! 那股木系灵力如同最灵敏的探针,在她经络中快速游走,目标直指心脏!心脏处的古神语命痕仿佛受到了挑衅,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抵抗!漆黑的毁灭气息本能地反扑,试图吞噬侵入的绿色灵力! “唔!”易南书闷哼一声,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剧痛袭来!她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由苍白转向灰败,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更糟糕的是,女身的形态再次开始剧烈波动!手腕处被白砚灵力缠绕的地方,皮肤下隐隐有细小的黑色电弧窜动!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命痕的反噬如此剧烈? “南书!”吕倩这次真吓坏了,扑过来扶住她,冲着白砚怒目而视,“你干什么?!她都这样了!她怎么可能有灵力失控的情况?!” 白砚的眉头第一次真正地蹙了起来。他浅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和……困惑?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那股抵抗他探测的、狂暴阴冷的毁灭力量,其精纯和霸道程度远超他的预估。 但同时,他也感觉到对方体内灵力的极度紊乱和虚弱,仿佛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却被强行用脆弱的堤坝围堵着。 这状态……极其危险,不仅对她自己,对周围人也是。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灵力。缠绕在易南书手腕上的绿色藤蔓虚影瞬间消散。那股毁灭性的抵抗力量也随之蛰伏,易南书心脏的剧痛稍缓,但脱力感更甚,几乎完全靠在吕倩身上,大口喘着气,看向白砚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警告和愤怒。 “看来,你的‘低血糖’比想象中更棘手。”白砚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审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师祖的‘礼物’,看来不是那么好消受的。”他这句话压得极低,几乎是唇语,只有近在咫尺的易南书能听清。 易南书咬着下唇,没说话,只是狠狠瞪着他。句芒那老阴壁,果然把她卖了!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打破了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